結局篇21:有肉嗎?我想吃肉!
十天時間裡,喬勒言被這樣的勒|索電|話不勝其擾!當每每都以失望而告終!
直到喬惜接到了霍靖之的電|話。
鑑於沈千濃和喬勒言對他的排斥,霍靖之便委託高律師將一部手機送去給喬惜。裡面只儲存了霍靖之一人的手機號碼。一般情況下,手機會被小傢伙嚴嚴實實的藏在家裡。只有在放學之後,或是睡覺之前,小傢伙才會拿出來給霍靖之打電|話用。而且每天必打。
沈千濃早在幾天前就發現了兒子的這個秘密,想要拆穿並阻止,沈千濃覺得自己心疼不已;視而不見吧,沈千濃又擔心兒子會在霍靖之的虛假柔情裡越陷越深!
也不怪沈千濃會一直覺得霍靖之對兒子喬惜虛假,因為霍靖之曾經的惡劣行徑是讓沈千濃髮指!還有不是霍靖之為了蘇啟母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甚至於以自殘的方式去挽留……又怎麼能讓沈千濃以為他會對兒子喬惜是真心的呢?在沈千濃看來,兒子喬惜只不過是無憂的替身罷了!
有幾次小傢伙偷偷摸摸的給手機充電,在插電源時,都嚇出沈千濃一身冷汗了。當看到兒子的動作夠小心翼翼時,她這才意識到:早在一年前,喬勒言就手把手的教過他了夂。
正準備去洗澡的沈千濃,發現兒子的巴斯光年丟在洗手間了,便將它擦拭乾淨準備送去房間裡,卻發現小傢伙正躲在玩具房裡偷偷摸摸的打著手機。不用說,一定是在跟霍靖之通話。
說不清楚是出於好奇,還是沈千濃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在作|祟,她竟然做出了偷聽兒子電|話的不文明行為來。
“霍叔叔,你吃飯飯了沒有啊?肚子還疼不疼?聽醫生的話,不要吃硬的東西哦。”
隨著手機裡小傢伙奶甜的聲音傳來,霍靖之的心被柔了化了,將他的整個心房溫暖得滿滿噹噹。那感覺,霍靖之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叔叔吃過了……”一聲‘叔叔’出口,霍靖之的心是澀意的:什麼時候才能讓小傢伙光明正大的叫他一聲‘爸爸’呢!他滿滿的父愛似乎已經開始氾濫起來,卻不能暢快淋漓的宣洩。
“對了xixi,叔叔要出幾天遠門兒……中午的時候,你小景叔叔就不去接你過來吃午飯了。你記得在學校裡吃,知道嗎?”霍靖之叮囑著兒子喬惜,滿心的不捨。
“你要出遠門兒?要去哪裡啊?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小傢伙急忙道。
玩具房外的沈千濃也是一怔:這霍靖之該不會是為了辦案連自己的身都不要了吧?他不是缺錢的人,應該不會是接案。難道是為了找尋無憂的事兒?
“去陝西的淳化縣,一個山圍水繞,盆抱而聚的地方。叔叔也是第一次去……”霍靖之不想跟兒子隱瞞,便徑直說出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啊?是不是很遠啊?叔叔你去那裡要幹什麼啊?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能不能不去啊?你還生著病呢!”小傢伙眷眷的不捨道。
“叔叔必須去!你無憂弟弟是叔叔親手養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霍靖之輕籲出一口濁氣,“再則,找到你無憂弟弟,你媽咪也就不送被你叔爸責備了!”
小傢伙認同的點了點頭,雖說手機那頭的霍靖之無法看到,“無憂弟弟就在那裡嗎?”
“嗯……還不能完全確定!如果真的如那個出租車司機所交代的那樣,只是收養行為,那你無憂弟弟就應該在!如果是拐|賣兒童……就說不準了。”
霍靖之沒有跟兒子喬惜隱瞞。尋思起什麼來,他又囑咐道:“對了,叔叔剛才對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你家的大人!包括你媽咪,知道嗎?”
然,不等霍靖之話聲落下,手機那頭便傳來了沈千濃急躁的審訊聲,“霍靖之,你竟然教唆我兒子連我都隱瞞?你憑什麼啊?”
就在剛剛,在聽到兒子喬惜問出‘無憂弟弟就在那裡嗎’時,她立刻衝出來奪下了兒子喬惜手中的手機。
手機那頭的霍靖之沉默了。以無聲勝有聲來回應沈千濃的叫囂。並不反駁,也不辯解。只是無聲的沉默。這是他的拿手好勁。在面對各式各樣或癲狂或炸毛的當事人時,他向來都能做到這般的冷靜。
或許除了面對他心頭的摯愛蘇啟時!既然過去無法忘記,那就將它塵封在自己的追憶中!
沈千濃的一通質問和審訊,並沒有得到霍靖之的任何反饋時,在霍靖之的預期下,她也感染到了他的寧靜,開始安靜了下來。
“霍靖之,你真的有無憂下落了嗎?”沈千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問道。她知道霍靖之是個相當理智且冷靜的人。她的叫囂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嗯……但還不能完全確定!”霍靖之這才緩聲作答。
“……那你什麼時候出發?”沈千濃再問。
“明天早上。如果順利,四天就能回。如果不順利……你把xixi照顧好,回來後我會主動聯繫他的。對了,最好先別告訴喬勒言。估計他最近已經被那些詐|騙不勝其擾了吧!他已經被不法分
tang子盯上了,不告訴他,是為防打草驚蛇!”霍靖之叮嚀一聲。
手機那頭的沈千濃沉默了一會兒,才答上一句:“霍靖之,希望你在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找回你的心頭肉以後,就別再來蠱|惑我的兒子了!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是我的心頭肉,他有人疼愛!”
沈千濃掐斷了手機,神情有著片刻的痛苦緊蹙。
“媽咪……你生xixi的氣了吧?對不起哦……都是我不好。不關霍叔叔的事兒……你生氣就打我吧!”
小傢伙一邊說著,一邊湊近過來,半趴在軟球上,脫下了自己的小|褲|褲,將小PP呈現在沈千濃的面前。“媽咪,xixi做錯事了,你打吧!”
沈千濃其實很少打兒子無憂。只有在他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以至危及到他自己的安危時,她才會在他的小PP上打幾下。打得最狠的那次,是他玩叔爸喬勒言的火機,點著了窗簾……當時的喬勒言處於醉酒中,而沈千濃又在廚房裡做醒酒湯。小傢伙知道闖禍了,就自己撲火起來,連同頭髮和眉毛都燒得個精|光……
以為久久沒動靜的媽咪不會打自己了的,可沒想到等小傢伙一轉過頭來,小PP就挨了重重的兩下。
“這第一巴掌,是懲罰你偷偷摸摸的用危險的電源;這第二巴掌,是懲罰你沒經過媽咪的同意,就跟陌生人走得如此親密。”打了,就得有打得理由。
被打完兩巴掌的小傢伙,抽氣的撈起了自己的小|褲|子,然後怔怔的看著媽咪沈千濃,還有她手中的手機。
“你才五歲,還沒到你有個人隱私的時候!有什麼事,你跟媽咪商量,媽咪不一定不同意;但你不跟媽咪商量,媽咪便絕對不同意了!這手機沒收了!”沈千濃髮狠道。
“媽咪不要嘛!XIXI知道錯了!”小傢伙很少撒嬌,卻為了拿回霍靖之送的手機,緊緊的抱住了媽咪沈千濃的大|腿。
“知道錯了你還想要?逗媽咪玩呢!”沈千濃溫斥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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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沈千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跟霍靖之一起去什麼淳化縣城找尋無憂。一來是因為無憂是在自己監管不力的情況下走丟的;二來她著實不想看到蘇啟那般痛苦下去。同是當媽的人,她能理解蘇啟的痛苦和壓抑的悲傷。
然而,沈千濃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是放下不下那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當沈千濃跟兒子喬惜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時,小傢伙竟然一口就應好下來,並跟言道:“媽咪,你也帶上我吧!這樣我就可以照顧你和霍叔叔了!”
提及霍靖之,沈千濃的眼眸立刻暗了下來,“你想都不用想!乖乖上你的學去!”
臨行前,沈千濃將那部手機還給了兒子喬惜,“這手機暫交給你來保管!放學回來時,要是想媽咪了,就給媽咪打電|話!我已經通知你老周爺爺了,他會派人專門負責你上學放學的接送!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亂走,懂麼?”
小傢伙連連點頭,“媽咪,你要小心點兒!還有……拜託你把霍叔叔照顧好。”
“又提他是不是?小心媽咪揍你!”沈千濃又惱火了起來。
尋思起什麼,她又叮囑道:“對了,在媽咪找到你無憂弟弟之前,先不要跟你叔爸提及我是跟……跟霍靖之一起出去的事兒!聽到沒?”
“XIXI知道的!叔爸不喜歡霍叔叔,XIXI是不會告訴叔爸惹他不高興的。”小傢伙懂事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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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千濃一身簡易的輕裝出現在霍靖之的病房門前時,霍靖之不由一愕:白色的運動鞋,一身天藍色的休閒裝,還有那俊俏的馬尾辮。乾淨又清爽。
似乎又讓霍靖之看到了十年前的沈千濃:活力四射,又嫵|媚動人。總給人已蓬勃的朝氣,像是能把人的心境瞬間變得年青。
“你怎麼來了?不用送XIXI去上學?”霍靖之垂下了眼眸,開始配合醫生在他的腹|部捆綁固定傷口的腹|帶,將傷口在他的動作中受到的傷害降到最小。
“我兒子我已經安頓好了,用不著你來操心!我想跟著你一起去找無憂……如果你因體力不支,或是傷口復發死在了半路,我還好接著找回無憂!”
沈千濃故意將話說得這麼難聽,才會讓她不顯得太過的尷尬。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霍靖之淡淡的問。
“那我就一直跟蹤你。”沈千濃執著道。
“就憑你麼?以前被我甩丟在尖沙咀時,是誰哭著鼻子去找警察叔叔的?竟然說自己未成年?還有青島和珠海的那幾次……似乎你從來就沒有成功跟蹤過我的記錄呢!”霍靖之慢條不紊的奚落著女人曾經的糗事。
沈千濃銀牙緊咬,鼻間的粗氣急進急出,反駁道:“此一時彼一時了!你現在都是個半殘廢了:走路走不
利索,吃飯也只能吃流食……即便給你裝上兩隻翅膀,也逃不過我的五指山的!”
不知為何,沈千濃就是想在氣勢上將男人壓|倒。不然心頭的這口怨氣,真是沒處發了。
霍靖之再次側過頭來,淡淡的掃過女人的全身,又淡淡的說道:“回去照顧XIXI吧!我會把無憂平安帶回來,並交到你的手上,讓你再交由喬勒言的!”
“是XIXI讓我跟著你一起去找無憂的!”好吧,這個藉口蹩腳到姥姥家了。
剛一出口,沈千濃就羞愧得無地自容:自己竟然拿無辜的兒子當擋箭牌了?
霍靖之默了一會兒,才又淡清清的說道:“好吧,同意你跟著。只要不給我添亂就行!”
汗!我一個手腳靈活且能吃能睡的健康人,能給你一個半殘廢添什麼亂呢?
沈千濃嘴上沒說,可還是狠狠的瞪了霍靖之一眼。又在他腹部纏繞的繃帶上,再次放柔了目光:即便是傷痕纍纍,這個男人始終釋懷不下蘇啟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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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本市出發去西安還好,有直達的飛機。
在滑行起飛的那瞬間,沈千濃看到霍靖之的臉色頓時蒼白不少,而且俊眸緊蹙。想必是飛機起飛前的震|動和噪音影響到了他腹|部的傷口……
沈千濃很心疼這個強自鎮定的男人,可又不知道如何幫忙。幸好隨行的還有一個醫生,他用絨被墊在霍靖之的後腰處以增加緩衝的空間;卻被空姐示意他坐回了座位上,並給他扣好了安全帶。
“沈小姐,你替霍律師按壓住他的腹|部,以減少震|顫。”醫生朝著坐在霍靖之身邊的沈千濃說道。
沈千濃沒有猶豫,因為男人臉上的痛苦之狀實在是刺疼著她的眼眸,跟這個男人睡也睡過了,又何必過分的在乎這點兒觸|摸呢。沈千濃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便側身吃力的用雙手去給霍靖之按壓住腹|部。
“謝謝……”霍靖之沒有拒絕沈千濃的雙手,只是乏力的輕溢出這兩個疲軟的字眼。
為了蘇啟的孩子,這個男人真的是連命都能豁出去啊!
沈千濃的鼻間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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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在指間燃盡,燙到了手指的表層皮膚,喬勒言這才從視頻上挪開目光,將煙蒂掐滅在了菸灰缸裡。
“阿鬼,你說我們會不會把問題想得太過複雜化了……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一件有預謀的綁|架,而是一場偶爾的拐|賣兒童案件?”
喬勒言的雙眸中滿佈著血絲。他已經有近半個多月沒好好睡上一覺了。一邊要緊鑼密鼓的找尋兒子無憂的下落,一邊還要照顧著蘇啟的身|體。他知道女人已經脆弱得快支撐不住了。再沒有兒子無憂的消息,蘇啟或許就會真的一病不起。
要知道在一個月前,她才剛剛流|掉過一個孩子……如果在失去另外一個孩子,對於蘇啟的打擊則是致命的。雖說表面上她還能跟喬勒言問說上幾句話,可喬勒言清楚女人是在強打精神。思子心切,讓她一地支撐到現在。
鬼谷陷入了無聲的沉寂中。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特殊國情。之所以他們的尋找陷入了僵局,是源於他們對一個地區的情況並不是太瞭解。所以難免會以固定思維的模式去思考。
而霍靖之就不一樣了。並不是說他的智商比喬勒言和鬼谷睿智多少,而是他在這片土地上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律師的身份讓他經歷得更多。
“拐|賣兒童?”鬼谷怔了一下,“你是說,有人順路把無憂劫走……然後再出售了?有人會買孩子回去養大嗎?”
對於這個專業概念,鬼谷是模式的。或許他所經歷的領域,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狀況。
“有!我在當地的公安局瞭解過一些情況:在偏遠的地言,那些生不出孩子的人家,還有重男輕女的人家,就會買低齡兒童,尤其是男童回去養!我最擔心的是……”
喬勒言頓住了接下去的話。他最擔心的,是無憂遇到最殘忍的那種:人體器|官買賣……
一想到這種狀況,喬勒言整個人都黯然傷神了下去。都十多天了,竟然還是沒有有關無憂的下落。這讓他一個當父親的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尋找的方嚮應該變通一下了。”鬼谷領悟了喬勒言的意思。
看著髮際凌亂且鬍鬚邋遢的喬勒言,鬼谷露出一絲不忍,“你去眯上一會兒吧。我出去一趟。”
喬勒言點了點頭,雖說睡不著,但他還是閉上眼眸休憩。看來,這會是一場持久戰了。自己的女人已經倒下了,如果自己再倒下,那找尋無憂就更加無望了。
等鬼谷離開之後,喬勒言尋思起什麼來,再次從口袋裡拿出沈千濃遞給自己的那張有律師事務所圖標的紙,上面記載著十三輛可疑車倆的車型和顏色……等等。
喬
勒言從沙發上翻身而起,再次打開了兒子無憂出現在監控時段的視頻……
如果這13輛車都有作案的時間,那哪一輛才更有可能呢?
就兒子那任性的脾氣,能在短時間內,將他不哭不鬧的誘|騙上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次將那13輛車來來回回的看了個遍,喬勒言鎖定了三輛車,然後撥通了麥子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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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淳化縣城,霍靖之讓助手租賃了一輛不起眼的當地面包車朝石橋鎮的咀頭村一路驅車行駛過去。
到達石橋鎮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霍靖之並沒有連夜趕路,而是在一家農家樂裡面住宿下來。讓人看起來好像是城裡來鄉下旅遊找樂子的普通遊客。
助手去當地的派出所聯繫情況;而醫生則給霍靖之將繃帶解開,並檢查他的傷口情況。
比想像中要好一些。因為有些液體藥不能帶上飛機,所以醫生便去當地的醫院重新購買。
留下沈千濃獨自一人照顧著霍靖之。
一會兒,沈千濃特定從主人家要來了小米粥;可霍靖之看了一眼寡淡的白粥後,卻蹙眉道:“有肉嗎?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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