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2930章 堅定信念

　　等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才走到了紅男爵的身邊坐下。

　　紅男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馬克洛夫斯基卻微微一笑，「看來，你已經完全取代了瓦西里，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二號人物了。」

　　「怎麼，你對此有什麼意見麼？」紅男爵看著他道。

　　「不敢。」馬克洛夫斯基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爲什麼當初的瓦西里對大公俯首帖耳，甘願當一個傳聲筒和一條忠犬，但大公卻一直防備著他。爲什麼大公對你卻這麼放心？」

　　「你是在挑撥我和大公的關係？」紅男爵冷冷哼道，「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把你殺了。」

　　「你不會殺我，因爲你需要我，而且大公也需要我。」馬克洛夫斯基低聲道，「我不是白手套懷特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我對大公的作用無可替代。」

　　紅男爵站起身，將一隻手按在了馬克洛夫斯基的肩膀上，冷冷地道，「我應該提醒你，在大公的眼裏，沒有人是無可替代的。任何人，只要損害到了的組織的利益，就都可以犧牲，包括我，更包括你。」

　　馬克洛夫斯基看著紅男爵，平靜地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做好你自己該做的，發揮好你的作用，這才是你最大的價值。至於大公爲什麼信任我？我可以告訴你，任何忠誠都有可能背叛。大公不相信任何人，以及任何人對於他的忠誠。他信任我，也不是因爲我對他的忠誠，而是因爲我對我們共同事業的忠誠。

　　對於理想，信念的忠誠，比對個人的忠誠更可靠。因爲背叛是人類的本性，我們每一個人都會背叛其他人。但我們卻很難背叛自己的內心。」紅男爵站起來道，「我不忠誠於大公，我只忠誠於我們的理想和信念，而在大公看來這才是最徹底最毫無保留的忠誠。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信任我，是因爲我和他是一路人。」

　　馬克洛夫斯基平靜地看著紅男爵的背影離開，輕輕嘆了一口氣，「也許你和他，都是對的。」

　　尼日爾，美軍基地之內，林銳等人和趕來黑豹古雷匯合了。

　　「看樣子，你們在這裏做得不錯。」黑豹古雷拍了一下林銳的肩膀道，「現在好了，我們最新的一批兵員抵達，他們可以加強基地的安保工作。現在開始，這裏我負責了。」

　　林銳點點頭，「多謝了，再跟這些美國佬在一起，我感覺我都染上他們的病了。」

　　「什麼病？」黑豹古雷愕然道。

　　「懶病，加上裝備依賴症。」林銳聳聳肩道，「銀狼米歇爾怎麼樣？」

　　「他目前還在籌備演習之後的事。我已經聯繫了非洲反恐聯盟的其他幾個國家。由於美軍的合同，加上我們的介入。大部分國家已經跟我簽署了一系列的安保合同。現在我們已經不但是美軍方面的承包商，也是其他反恐五國的主要軍事承包商了。自然有很多細節的問題需要規劃，很多關節需要疏通。」黑豹古雷點頭道。

　　「我明白。」林銳皺眉道，「反恐聯盟可是包括了非洲的六個國家，奧魯米聯邦方面呢？」

　　「你覺得他們會接受我們作爲軍事承包商麼？」黑豹古雷苦笑道。

　　「他們確實不會接受，但這個項目，有很多部分是美國人和法國人提供的。比如反恐部隊的統一培訓，和危機事務的應急處理，我們拿下了相關的承包項目，他們不得不接受。我懷疑他們會利用這些做文章，暗中跟我們搞對抗。」林銳低聲道。

　　「跟我和銀狼想到一起去了，不過這也不是問題，我們可以讓其他軍事公司負責他們的那部分。」黑豹古雷點頭道，「我們現在，已經通過傭兵聯盟結成了以三大軍事公司爲主，其他二十幾個小型軍事公司爲輔的聯合。共同經營這個項目，完全可以讓其他公司去負責奧魯米聯盟那一方面。」

　　「這確實是個辦法，也確實能夠降低祕社的戒心，但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如果這些公司有機會和祕社進行單獨接觸的話，我不覺得依靠目前這個純粹以商業利益組成的聯盟能有多牢靠。一旦祕社趁這個機會收買了其他的私人軍事公司，就完全可能從內部瓦解我們這個本就脆弱的聯盟。」林銳低聲道。

　　「銀狼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些任務之中不會讓其他私人軍事公司獨自處理事務，我們的人會混編穿插其中。以避免你說的這些事情發生。」黑豹古雷點頭道。

　　林銳低聲道，「奧魯米聯邦找到圓點導彈的事情怎麼說？」

　　「尼日爾官方宣稱，在昨天夜間，恐怖組織對尼日爾政府軍駐地發射了兩枚圓點導彈。擊中了尼日爾政府軍的駐地，造成包括多達150多人傷亡，其中包括一位政府軍上校和一位法國軍事觀察員在內，另外還包括數十位平民。此外，還造成了包括三架直升機在內的重大物質損失。

　　但由於奧魯米聯邦軍的出色反應，擊斃了多名恐怖分子，導致其餘的導彈沒有完成發射。尼日爾和美軍方面已經公開譴責這起恐怖主義事件，同時也對通爲反恐聯盟的奧魯米聯邦提供的援助表示感謝。」黑豹古雷聳聳肩道，「至少官方的說辭，就是這樣。」

　　「果然如此。」林銳點頭道，「既然他們繳獲了兩枚未被髮射的導彈，那麼他們有沒有對導彈的來源展開調查？」

　　「美軍方面已經介入調查，根據他們的調查，這些SS-21戰術導彈可能來自中東或者北非其他什麼地方。畢竟作爲近程戰術導彈，這些圓點導彈價格低廉導致它們的來源很複雜。

　　就連也門的反政府武裝也在使用，在俄格戰爭當中，俄軍就向格魯吉亞的重要戰術目標發射了圓點導彈，烏克蘭政府軍和敘利亞軍隊也分別使用了此型導彈，用來打擊反政府武裝。」黑豹古雷搖頭道。

第2931章 突發事件

　　「明白了，這些全都是在祕社的計劃之內的。」林銳無奈地點頭，「這些導彈的來源估計很難查出來了。」

　　「是啊，不過這次事件之後，他們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了。」黑豹古雷低聲道，「祕社那幫傢伙很聰明，他們知道過猶不及，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過火。畢竟有時候行動得越多，越容易在一些環節上露出破綻。所以至少這次演習的階段，他們應該不會再有後續動作。」

　　林銳點點頭，「那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和隊員們先回聖凱澤島。我想和銀狼碰個面，商量接下來的情況。」

　　「這恐怕不行，一來現在銀狼沒有空，他目前正在和法國人打交道。你知道薩赫勒地區多國都曾經是法屬殖民地，雖然後來各自獨立，但法國人在當地還有很深的影響力。他們也是除了美國之外，這次聯合反恐行動的發起人之一，同時也是這次行動的主要資助方。」黑豹古雷回答道。「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必須回俄羅斯一趟。」

　　「俄羅斯？」林銳皺眉道。

　　「是的，俄羅斯。」黑豹古雷點頭道，「精算師那裏出了點麻煩。」

　　「俄羅斯分部有麻煩，那他爲什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林銳吃驚地道，「我和他之間一直有通訊聯繫，他爲什麼自己不跟我說？」

　　「因爲他現在已經被俄羅斯方面祕密抓捕了。」黑豹古雷低聲道。

　　「怎麼會這樣？」林銳吃驚地道，「爲什麼？」

　　「昨天才被捕，我們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據說是俄羅斯聯邦安全部門的行動，具體情況不明。」黑豹古雷低聲道。

　　林銳來回踱步道，「這怎麼可能？將岸這個人歷來行事機警，而且我們和俄羅斯方面關係還算不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變故？」

　　「我不太清楚。銀狼通知我的，他讓我過來接手這裏的防務，就是好讓你抽身回俄羅斯一趟。」黑豹古雷回答道。

　　「該死，既然這樣，我現在就走。」林銳心神不寧地道。

　　「放鬆點，小心行事。應該沒有什麼大事。」黑豹古雷拍拍他的肩膀道。

　　林銳點點頭，他心裏的緊張程度卻並沒有因爲黑豹古雷的話而減輕。因爲他知道俄羅斯分部是他們最後的退路，一旦非洲局勢惡化，祕社武裝趁勢崛起，黑島傭兵們最後的退路只能是在俄羅斯分部。偏偏在這個時候，俄羅斯分部出事，事情一定並不簡單。

　　林銳離開了美軍營地之後，立刻召集O2的隊員，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俄羅斯。

　　但是林銳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才剛抵達俄羅斯，只是一出聖彼得堡的機場，就被攔截了下來。幾名身穿西服的俄羅斯人向他們亮明瞭身份，其中一個金色短髮的男子對他們道，「瑞克先生，我們是俄聯邦安全局。我們已經恭候多時，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林銳看著他們皺眉道，「原因？」

　　「我們無權透露更多信息，等你們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向你們說明。」那個金色短髮的男人看著林銳道。

　　「你們想把我們帶到哪兒去？」謝爾蓋厲聲道。

　　「抱歉，我們只需要請瑞克先生。你們其他人可以自行離開。」那個俄羅斯人點頭道，他掀開衣服，露出了腰間的代表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的雙頭鷹徽章，和他斜掛在腋下的手槍。「車在外面等，請跟我們來。」

　　「我如果不答應呢？」謝爾蓋冷笑道。

　　「瑞克先生，我們會盡量保持克制態度。我知道你們有能力反抗，但如果真要發展到那種程度的話，我只能呼叫求援，讓外面的阿爾法部隊出動了。」俄羅斯人平靜地點頭道，「我想我們都會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對麼？」

　　林銳沉默了十幾秒鐘，看著這個俄羅斯人道，「好。我跟你們走。」

　　「老大。」瘋馬低聲道，「我們不能讓你這麼隨隨便便被帶走。」

　　「你有其他辦法麼？」林銳微微一笑，「放心，你們先回莊園等我，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確定麼？」謝爾蓋在他耳邊低聲道，「我看他們來者不善。」

　　「放心吧，他們是我們俄羅斯分部最大的客戶，我們也沒有什麼好反抗的。」林銳看著那個俄羅斯人點頭道，「請帶路。」

　　那個俄羅斯人也像是鬆了一口氣，點頭道，「請。」

　　林銳大步跟著這些人，走向外面等候著的轎車。林銳走出去的時候，留意了一下週邊，有幾輛黑色的大型麪包車停在周圍。看似毫不起眼，但林銳一眼就能看出這些車上的天線是用於遠距離通訊的。這足以說明，這些都是經過僞裝的特種指揮車輛。上面應該有不少俄羅斯特種部隊成員，他們正在嚴陣以待，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看來，還真是讓你們費心了。」林銳微微一笑道。

　　俄羅斯人將黑色的轎車拉開車門，林銳坐了進去。在他身邊寬敞的後座上各自坐進了一個神情冷峻的俄羅斯特工。

　　「陣仗這麼大，看來想見我的人來頭不小。」林銳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各位，我可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嚇到我。」

　　幾個俄羅斯特工一言不發，沉默地發動車輛，將林銳帶走。

　　其他幾個O2隊員眼看林銳被帶走，都有點沉不住氣，「他們抓了老大，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瘋馬低聲道。

　　「看樣子不是要抓他，如果是抓他的話，我們幾個也脫不了干係。聯邦安全局也不可能只抓他一個人，放過我們這些人。」葉蓮娜低聲道。

　　「可他們爲什麼要帶走他。我聽說，精算師也被俄羅斯人控制了。這次的情況，對我們來說可能很不利。」刀疤臉低聲道。

　　「刀疤臉，瘋馬，你們幾個人和謝爾蓋他們先回莊園。」葉蓮娜低聲道，「我會設法跟著那輛車，先弄清楚他們究竟要把老大弄到哪裏去。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後再商量。」

第2932章 俄羅斯大媽

　　林銳被帶到了聖彼得堡老城區的一所房子內，車子一開進去之後，外面立刻有人關上了厚重的大鐵門。

　　「到地方了麼？」林銳聳聳肩道，「看你們這一本正經的，我還以爲你們要帶我去莫斯科。」

　　那些俄羅斯人依然沒有跟他多說一句話，只是做了一個讓他跟上的手勢，把他領到了房間裏面。樺木的地板，實木的桌椅，深色麂皮沙發與胡桃木系傢俱，一切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親近溫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民居。

　　如果不是周圍這一圈面容冷峻，身材魁梧的俄羅斯特工。林銳一定認爲請自己來的是一位普通的俄羅斯人。從裏面迎出來的主人果然是一位俄羅斯大媽，而且是名副其實的大媽，這身材絕對夠分量。林銳估計對方這一身肉，至少得兩百斤以上。

　　這位大媽還很熱情，端上剛剛烘製好的麪包讓林銳一同品嚐，麪包上擺著一小碟鹽，可以佔著鹽吃。林銳並不習慣這種吃法，但是他也明白，麪包和鹽卻是俄羅斯人歡迎客人的習俗。據說，俄羅斯在歷史上曾經缺鹽，鹽曾經非常的昂貴，在他們的心中麪包和鹽是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東西，最適合用來歡迎必不可少的客人。

　　當然還有一些小點心，和新鮮的格瓦斯。

　　格瓦斯是俄羅斯的傳統飲品，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格瓦斯並不是啤酒，在俄語和烏克蘭語中，格瓦斯有「發酵」的含義，傳統工藝發酵的格瓦斯是以麪包幹、大麥芽、碎蘋果塊、葡萄爲原料，所以喝起來有一種酒香的味道，味道清香酸甜。而且這格瓦斯應該是這位俄羅斯大媽手工釀製的，比在外面買到的口感要好很多。

　　林銳無奈地笑了笑，「請問女士，你不會就是請我來吃點心的吧？」

　　「怎麼，瑞克先生，是覺得我做的點心不合口味？」俄羅斯大媽笑了笑。

　　「倒不是不合口味，只是我必須保持身材。你知道，這是職業需要。」林銳笑了笑，「我倒是很喜歡吃甜食，但真到了發胖的時候，我估計會死得很慘。」

　　俄羅斯大媽微微一笑，點頭道，「看得出來，瑞克先生很好奇，我是誰，以及我爲什麼要找你。」

　　「是的，我挺好奇的。」林銳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既然你好奇，那爲什麼不問我呢？」俄羅斯大媽看著他笑了笑。

　　「其實我真的比較好奇，但我實在是不想問。因爲我知道，如果你想說的話，我不問，你也會說。而你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算是問了，也得不到答案。」林銳點點頭道，「何況我覺得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是一件不利於健康的事。」

　　那位俄羅斯大媽聽了之後莞爾一笑，林銳發現這位俄羅斯大媽如果年輕的時候，也或許是個美女。

　　「瑞克先生，既然這樣，我就明說了。」那位胖大媽放下了了手裏的咖啡杯，看著林銳道，「我是俄羅斯聯邦安全部門反間諜局的負責人，我叫米海爾·帕楚列娃。」

　　林銳眼神一動，點頭道，「聽說過，多次在重大國際事件背後進行頻繁的間諜行動，並且大獲成功的俄羅斯女英雄，久仰大名。」

　　米海爾一笑，「瑞克先生，我知道今天找你有些倉促和突然，所以我儘量想顯得氣氛平和一些，所以讓你在我的家裏跟我見面。」

　　「米海爾夫人。」林銳皺眉道，「我只是想知道，你這麼急於找我，究竟是因爲什麼事？」

　　「在兩天前我們抓捕了你的一個手下。」米海爾看著林銳道，「因爲我們查出，他在試圖調查一些關於彈道導彈的敏感信息。這種行爲已經觸犯了我們的底線。」

　　「如果你指的是將岸的話。我想你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林銳搖頭道。

　　「我不知道有什麼誤會。但我們知道，他在試圖調查一些極爲敏感的內部信息。有些信息，甚至連俄羅斯情報部門都無權觸及。」這位俄羅斯大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這是一起嚴肅的事件。尤其據我們所知，他還是一個美國人。」

　　「圓點導彈？」林銳看著這位俄羅斯大媽道。

　　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點頭道，「看來，我們的判斷沒有錯，你也知道這件事。」

　　「所以你就把我給抓來了？」林銳皺眉道。

　　「不是抓，是請。」俄羅斯大媽平靜地道，「但是請相信我，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會抓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背景，凡是觸及俄羅斯的利益，我們絕不會姑息。」

　　在這個俄羅斯大媽犀利的眼神之下，林銳卻沒有顯得有什麼不適。

　　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緩緩地道，「圓點導彈，美國稱SS-21，而蘇聯軍事工業索引型號全稱爲:9К79式戰役戰術地地導彈，綽號圓點。是機動發射式地對地戰術導彈，分爲初型和改進型，初型1976年服役，改進型80年代末開始服役。

　　目前有10多個國家裝備，用來攻擊戰役戰術縱深內的單個重要目標和大面積目標。導彈採用慣性制導，單級固體火箭發動機。

　　這種東西的技術，如果是在幾十年前，確實堪稱機密。但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公開的祕密。當年貴國AK47步槍的設計也算是機密，但現在早就爛大街了。你不會認爲有人打聽AK47的設計也算是間諜行爲吧？我的人又沒有打聽薩爾馬特RS-28重型洲際彈道導彈的祕密，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麼？」

　　薩爾馬特RS-28重型洲際彈道導彈是目前俄羅斯研製的最先進導彈，林銳拿這個出來比較，圓點導彈確實是不堪一提的存在。

　　但林銳輕描淡寫的態度，確實有些激怒了這位俄羅斯大媽，她冷冷地道，「你們真要是涉及到這種程度的機密信息，瑞克先生，你覺得我還會請你到我家裏喝茶聊天麼？」

　　「不會，我一定會被當場逮捕。說不定，還會遭到嚴刑拷打。」林銳嘆了一口氣道，「但如果因爲圓點導彈的這點破事，居然勞動您親自找我，這件事肯定絕不一般。」

第2933章 黑暗歷史

　　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不一般的？」

　　「首先，這種信息並不是什麼絕對機密。圓點導彈只是第二代導彈，而且是近程戰術導彈。而目前俄羅斯的導彈已經發展到了第五代。圓點導彈這種前蘇聯時代的東西，早已經過時了，成了就連反政府武裝和恐怖分子都能裝備的導彈。我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種導彈的技術在美國人的眼裏簡直是一文不值。

　　除非一些第三世界國家還拿這東西當個寶。所以你們並不會關注，有人打聽圓點導彈的事情。更不可能因爲將岸是個美國人，就懷疑他要竊取圓點導彈的技術信息。你其實也很明白這一點，除非這個間諜腦子裏裝的都是大便，才會去盜取圓點導彈的技術。」林銳嘆了一口氣。

　　俄羅斯大媽不置可否地看著他。

　　林銳搖搖頭道，「那麼，問題就來了。你們既然並不在乎什麼圓點導彈的垃圾技術，那麼爲什麼還要抓捕將岸，並且約我談話？除非你們是另有目的。米海爾·帕楚列娃女士，你今天既然請我來，那麼肯定是希望我們開誠佈公地交談。那麼實際情況是什麼，我們現在可以說實話了。」

　　俄羅斯大媽看了他足足有半分鐘，然後揮揮手，周圍的那些特工全部都撤了下去。

　　「瑞克先生，你確實很聰明。」這位俄羅斯大媽低聲道，「我們也確實不在乎什麼圓點導彈的技術，但我們對於你們追查這些導彈的事情感到非常好奇。因爲這涉及到了一些俄羅斯方面的機密事件。所以我們要求你們說明原因。」

　　「那麼，我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機密事件？」林銳毫不客氣地道。「別說你不能透露。很明顯你是想從我們身上知道點什麼，我也確實可以據實相告。但你也得對我們公開你所瞭解的情況。」

　　「這事關俄羅斯安全，不是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事情。」俄羅斯大媽厲聲道。

　　「俄羅斯安全跟我無關。」林銳搖頭道，「我是個生意人。只有俄羅斯人出錢的時候，俄羅斯安全才會跟我有關。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就像是你，米海爾·帕楚列娃女士。如果不是你多次爲了你的國家出生入死，屢立奇功的話，你也不可能獲得俄羅斯聯邦英雄的獎章。」

　　俄羅斯大媽怒道，「你如果不說出原因來，我會議間諜罪逮捕你們？」

　　「間諜？別開玩笑了，我們是連國籍都沒有的僱傭兵。而且我們在這裏，是受僱於俄羅斯軍方，請問我們是向誰出賣情報？美國人？他們才不會背這個鍋。」林銳搖頭道，「而且我們真要有間諜行爲的話，你早就把我們抓起來了，還會請我喝下午茶？

　　而且即便你提出不實的指控，你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至少軍方還需要我們。甚至你們的弗拉基米爾總統先生，也認爲他需要能幫助到俄羅斯的私人軍事公司。你很清楚這一點。」

　　「瑞克先生。請你理解，我需要知道這件事。」這位俄羅斯大媽被林銳弄得有火發不出。

　　「那麼。我需要知道你的原因。」林銳繼續道。

　　俄羅斯大媽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這件事涉及到俄羅斯聯邦一些不太體面的過去。圓點導彈是在七八十年代生產並且列裝的，但是之後蘇聯解體，很多事情處於混亂狀態之中。在20世紀80年代後期，非法倒賣武器在蘇聯已不再是祕密。

　　爲謀取私利，一些在阿富汗參戰的蘇軍官兵及護法機關工作人員曾將幾千件武器從戰場上偷偷送回國內出售。蘇聯解體前後，由於社會經濟形勢不斷惡化，在阿塞拜疆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格魯吉亞的阿布哈茲、摩爾多瓦的德涅斯特河沿岸等地區出現了許多熱點，塔吉克斯坦還爆發了內戰。

　　在上述地區，爲了各自的利益，不同政治派別、不同種族的居民經常發生流血衝突。爲了打內戰，非法武裝千方百計蒐羅武器裝備。在亞美尼亞、格魯吉亞和阿塞拜疆，南高加索軍區第四、第七集團軍所屬部隊幾乎成了非法武裝的武器補給倉庫。

　　犯罪分子購買、偷盜甚至搶奪蘇軍武器裝備的現象極爲普遍。在摩爾多瓦，第十四集團軍官兵也向親俄羅斯的德涅斯特河沿岸軍事組織提供了大量武器裝備。在波羅的海三國和塔吉克斯坦，盜竊和買賣武器現象屢見不鮮。

　　1991年後，許多加盟共和國停止向當地駐軍撥款，爲保持部隊的正常生活，一些指揮員只好出賣他們可以支配的軍用物資。當地居民花一點錢就能將所謂報廢的裝甲車開回家去。

　　隨著從東歐和獨聯體國家全面撤軍以及部隊的大量裁減，俄羅斯境內的軍用倉庫、保管基地達到了超飽和程度，根本無法接納數以百萬計的武器裝備。許多撤回的武器裝備只好露天存放在離居民點很近的臨時倉庫裏，這就爲犯罪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機。一部分圓點導彈，就在那個時候失竊了。」

　　「導彈都能失竊？」林銳皺眉道。

　　「其實並不是失竊。90年代初，蘇軍西部集羣曾轄19個坦克師和摩托化步兵師。這些部隊配備了蘇軍最新研製的T—80坦克、BMP—2型步兵戰車等武器裝備。在各集團軍、師的軍火庫裏，各種武器更是堆積如山，不計其數。而當時非常混亂，包括布爾拉科夫上將等人，一些軍方高官甚至自己都在倒賣武器。

　　當時，俄軍官兵生活很困難。爲中飽私囊，布爾拉科夫等人就將出賣軍火當成了生財之道。他們乘部隊回撤之機，將整船整船的武器裝備運到國際軍火商手中。

　　直到1994年，布爾拉科夫才被解除國防部副部長等職務。然而，對其涉及的案件審理工作卻成了馬拉松，直到現在還沒審出個結果來。不用說，蘇軍西部集羣究竟有多少武器裝備被出賣，也就成了未知數。不光是這些導彈，蘇聯解體後，獨聯體還曾經發生了約52起盜竊核材料案件。」俄羅斯大媽嘆了一口氣，「這是一段極不光彩的歷史。」

第2934章 無中生有

　　「事情居然是這樣的，這片圓點導彈居然是失竊的。」林銳皺眉道。

　　「也許是失竊，也許是私下交易，沒人知道內幕。但關於這些武器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俄羅斯大媽低聲道，「在上世紀97年的時候，我們研製出了基於圓點基本型號上的改進版本，也就是傳說之中的圓點M型。

　　由俄羅斯中央自動化設計局TSKBA爲該導彈研製了9N215型雷達末制導引導頭，甚至被動雷達尋地的反輻射引導頭，精度圓概率偏差可達30-50米，基本實現了精確打擊。但這些技術尚未公佈，就被一次意外的大火吞噬，主要研究團隊成員全部喪生，後來也沒有繼續進行下去。

　　所以在俄軍內部武器編號之中，關於圓點M型的項目編號雖然存在，但沒有人真的見過，項目被徹底廢棄了。雖然這次大火被確認爲意外，但很多人懷疑是另有隱情，有人盜竊了這些研究技術，並且縱火燒掉了一切證據。」

　　「有證據麼？」林銳皺眉道。

　　「原本沒有，直到這件事發生的六年之後，我們的情報人員發現了本不該存在的圓點M型導彈原型。」俄羅斯大媽低聲道，「在一次地下軍火交易會上，幾枚圓點M型導彈被賣給了黑市買家。事後，我們的情報人員根據種種情報分析，可以確定，這確實是圓點M導彈的原型設計，而且我們瞭解到，應該還有後續的改進型號。」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盜取了圓點導彈的兩種新型制導技術，並且還自行加以生產，安裝在圓點導彈上。使之成爲了圓點M型導彈。」林銳有些吃驚地道，「誰有這樣的技術？」

　　「很多地方都可能有，我們曾經一度懷疑這些先進制導頭是來自烏克蘭。作爲曾經的蘇聯加盟共和國，其擁有的軍工企業堪稱世界頂尖水平，是原蘇聯軍事工業的重要基地。烏克蘭軍事工業佔原蘇聯國防潛力的30%。

　　烏克蘭許多企業和科研機構與國防工業有關，主要集中在機器製造業、冶金、燃料動力業及高技術部門，主要生產火箭裝置、宇航裝置、軍用艦船、飛機和導彈等軍工產品。而且我們懷疑還有一些神祕機構參與其中，但一直找不到證據。關於圓點M型號的檔案在情報系統，屬於尚未徹底解決的機密檔案。

　　對於這類機密，我們都有預警。一旦有人觸及這方面的調查，我們就會得到警報。」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低聲道。

　　林銳點點頭，「所以，將岸在對圓點M型導彈進行調查的時候，自動激活了你們的預警。結果你們逮捕了他。」

　　「沒錯，所以我們需要你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爲什麼你們會調查關於圓點M型號的事情？」俄羅斯大媽點頭道，「瑞克先生，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也知道你們是在跟軍方合作。但這並不能解釋你們爲什麼要調查圓點M型號的相關信息。據我所知，俄羅斯軍方可並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林銳點點頭，「如果我告訴你，在幾天之前，圓點M型號又重現身影，你會怎麼想？」

　　「這不可能！從04年之後就從沒有人再見過這類武器，連黑市上也沒有蹤影。」俄羅斯大媽吃驚地搖頭道。

　　「可事實上，它不但重新出現，而且還在幾天之前，造成了一百五十多人死傷。一羣恐怖分子，用其襲擊了尼日爾政府軍。以作爲尼日爾參與美法兩個主導的非洲反恐聯合行動的迴應。你作爲一個俄羅斯情報部門的長官，我想你應該聽說了這件事。」林銳看著她道。

　　「我聽說，但沒有聽說是圓點M型。」俄羅斯大媽吃驚地道，「你能確定麼？」

　　「是的我能夠確定。否則我們不可能冒險予以查證。」林銳很嚴肅地道，「局長女士，目前的形勢對俄羅斯非常不利。美國人和法國人都在追查這些導彈的來源。他們最終會通過導彈爆炸的殘片發現，這幾枚導彈就是傳說之中的圓點M型號。如果這樣你們會陷入非常被動的形勢之下。」

　　「即使查明瞭是圓點M型號，也跟我們無關，當年的設計方案被毀之後，我們根本沒有投入生產。」俄羅斯大媽米海爾·帕楚列娃有些不滿地道，「這事跟我們毫無關係。」

　　「確實毫無關係，但其他人不會這麼認爲。俄羅斯軍方有導彈的序列號，圓點M型有正式的編號項目。而且正因爲這類型號從未有過公開記錄，所有人都會認爲這是俄羅斯自己持有的。這會很容易把這次襲擊事件跟你們聯繫起來。一種從未正式公開的俄羅斯導彈型號，被恐怖分子用來造成了大量殺傷。你覺得你們可以置身事外？」林銳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事實是我們根本不知情。」俄羅斯大媽怒道。「這是造謠污衊。」

　　「造謠污衊沒有證據，但他們如果把導彈殘片拿出來，用上面的序列號進行一對比。到時候，你會怎麼說？你說什麼，聽起來都像是在狡辯。而且據我所知，貴國跟美國之間在非洲的利益上向來有衝突。」林銳點頭道。「這件事即便不是真的，如果有心人決定要用它來做文章，指責你們給恐怖分子提供殺傷性武器，你們也是百口莫辯。」

　　俄羅斯大媽終於不開口了，她皺眉道，「怎麼會這樣？」

　　「所以我才會讓我們的人幫助調查，希望在事態惡化之前先有所準備。」林銳點頭道，「你知道，我們一直都很重視俄羅斯市場，而且已經決心在俄羅斯發展。我可不想因爲這件事導致你們成了衆矢之的。我是想提供幫助。」

　　「那麼你們之前爲什麼不說命情況？」俄羅斯大媽有些急躁地道。

　　「事件的具體情況不明。我們根本沒有了解關於圓點M型導彈的情況，你讓我們怎麼說？」林銳皺眉道，「如果我們沒有調查就直接告訴你們，你們會相信麼？一款從未生產過的導彈，卻炸死了很多人。你確定不會嘲笑我們？」

第2935章 無形優勢

　　「那麼在這件事之中，你們黑島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道。

　　「我們跟恐怖分子不是一路，我們是生意人，而且是和你們有生意往來的生意人。所以這件事，我們必須給你們提供警告。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們陷入被動之中。」林銳點頭道。

　　「爲什麼？」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道，「我可不相信你們的這種好意。」

　　「你應該相信。因爲我也不想我們的一位重要僱主，因爲進一步的經濟制裁而無法僱傭我們。經濟一差，什麼都差。我們的生意還怎麼做？」林銳聳聳肩道，「我們都清楚。即便美國人認定恐怖分子持有的是你們的武器，也不可能對你們動武。

　　但說實話，針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恐怕會繼續延長甚至加大力度，這其中不光是美國，還會包括歐盟。因爲非洲六國聯合組建反恐部隊的很大一部分資金就是來自歐盟提供。美國人加上歐盟聯合持續的經濟制裁，會讓你們和我們都很難過。

　　我們私人軍事公司是要賺錢的。我們和貴國的多份軍事承包合同，就是在靠你們賺錢。如果老闆都窮了，我們靠誰吃飯去？」

　　「這就是你們企圖提供幫助的理由？」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道。

　　「當然。」林銳聳聳肩道，「否則你認爲是什麼，難道單純是爲了你的感謝和你的自制小餅乾？米海爾·帕楚列娃女士，我們能在這裏見面，是因爲我們都不單純。我們都有自己的目的和訴求。但只要不相互矛盾，我覺得，我們可以達成一致。」

　　「怎麼達成一致？」俄羅斯大媽看著林銳道。

　　「我們設法幫你們調查這批失竊導彈，避免你們陷入被指責支持恐怖主義的尷尬局面。只要能證明這批流入非洲的導彈跟俄羅斯無關，那麼其他人就無法以此來指責俄羅斯，也不可能趁勢對你們展開經濟制裁，或者在輿論方面給予你們打擊。」林銳點頭道。

　　「那麼你們要什麼？」俄羅斯大媽警覺地看著他道。

　　「我們不提供無償服務，幫你們這麼多，自然是需要報酬的。」林銳慢慢伸出了幾個手指道，「基於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這份要價並不高。」

　　「你在跟我討價還價？」俄羅斯大媽厲聲道，「聯邦安全部門的反間諜局，你以爲是可以跟你討價還價的地方？！」

　　林銳微微一笑，「當然不是。雖然我尊重你米海爾·帕楚列娃女士，你真的沒資格討價還價，因爲你畢竟不是老闆。把我的報價跟你們老闆商量一下，我今天晚上等你們的答覆，既然將岸還在你們那裏，就讓他把合同給我帶回去。」

　　林銳站起身來道，「謝謝你的小餅乾和自制格瓦斯，味道相當不錯。」

　　俄羅斯大媽臉色變幻了幾次，終於還是沒有下令攔住他，而是轉身對身邊的特工下令道，「安排一下，我們得立刻去見總統先生。」

　　林銳走出來之後，葉蓮娜也從另一側的小巷之中出來，迎了上去。

　　「你沒事吧？」葉蓮娜低聲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事情比較複雜，我們先回去再說。」林銳搖頭道。

　　林銳和葉蓮娜兩人回到了俄羅斯分部的莊園之中，其他隊員們正在焦急等待。看到他們回來全都鬆了一口氣，瘋馬低聲道，「老大，到底怎麼回事？」

　　「將岸之前調查那批圓點導彈的行動，引起了俄羅斯情報部門的警覺。」林銳低聲道，「原來非洲出現的那批圓點導彈，和俄羅斯在九十年代初的失竊武器有關。那些武器在目前俄羅斯人也不清楚流落到了哪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將岸的調查，自然引起了他們的警覺。」葉蓮娜點頭道，「所以他們才抓了他？」

　　「是，這件事是由反間諜局主導的，今天在機場攔截我們的也是這些人，他們想從我這裏打探口風。」林銳低聲道，「我索性把實情說了出來，弄得目前俄羅斯人對此非常頭疼。

　　因爲一旦那些導彈被查明是圓點M型的話。美國和法國等西方國家將會指責俄羅斯支持恐怖主義，爲恐怖分子提供武器。有了這個藉口他們很有可能再次對俄羅斯進行經濟制裁。另外我給他們開了個價格，暗示我能幫他們解決。」

　　「怎麼解決？」謝爾蓋皺眉道。

　　「查清那些導彈是如何進入非洲的。只要證明這些導彈的來源不是俄羅斯，他們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林銳低聲道。

　　「你覺得我們能查清這個麼？」謝爾蓋疑惑道。

　　「不知道，我只是以此逼著他們釋放精算師將岸。另外，試試他們的高層態度如何。」林銳低聲道。

　　謝爾蓋有些吃驚地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卻這麼說，你豈不是在騙他們？」

　　「是的，我先騙他們放了將岸再說。」林銳微微一笑，「我開出高價，並答應幫他們調查，但我又沒有答應他們一定會查出什麼來？況且他們一定不會答應這個合同。因爲他們想自己查。」

　　「我不明白了，你既然知道他們不會答應，爲什麼故意對他們這麼說呢？」謝爾蓋皺眉道。

　　「因爲我可以把俄羅斯情報部門的注意力吸引到那批導彈上，他們的介入，勢必給祕社武裝帶來一定的麻煩。這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林銳點頭道。

　　「我明白了。」瘋馬點頭道，「你這樣說，既能讓他們放了將岸，又給他們指出了目標，讓他們去查那些恐怖分子手裏的導彈。無論他們是否能查出點什麼，都是給祕社招來了很大的麻煩。」

　　「沒錯，俄羅斯人的間諜還是很厲害的。祕社爲了應付他們勢必會分心，至少在這之後，他們會謹慎處理那些圓點導彈，避免在近期內再使用它們。那麼，對我們來說就有利的。」林銳起身道，「不但是當前，對今後我們在非洲的行動都有利。畢竟我們拿下了跟美國人以及非洲幾國的軍事合同，祕社多一層顧慮，我們就多一層優勢。」

第2936章 故意泄密

　　不出林銳的所料，將岸在當天夜裏就回到了莊園。他在俄羅斯人那裏倒也沒有受什麼苦，看起來依然神采奕奕。

　　當他聽林銳說完整個過程之後，將岸點點頭，「說實在的，我也是這樣考慮。目前我們在非洲又要兼顧反恐聯合行動，又要小心祕社在背後搞鬼。有時候實在難以兼顧，不如索性引俄羅斯人入局，讓他們盯上那些恐怖分子，從他們那裏追查導彈的下落。而實際上那些導彈肯定是祕社提供給恐怖分子的，祕社擔心被查出什麼，暫時就的停止向這些恐怖分子提供導彈。」

　　將岸不愧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林銳這麼做的意圖，他幾乎一猜就透。

　　林銳點頭道，「你沒事就好了。目前我們還不能在這裏久待，我們得回非洲。這次祕社聯合了很多恐怖組織，甚至動用了彈道導彈，明顯是準備大幹一場。銀狼米歇爾和黑豹古雷未必能夠應付得過來。所以，俄羅斯分部暫時還得靠你支撐著。」

　　「實際上我有個主意。」將岸低聲道。

　　「什麼主意？」林銳皺眉道。

　　「你說過，之前我們得到的那張地圖，實際上是祕社用來部署導彈的圖紙。」將岸低聲道，「這一點證實了沒有？」

　　「基本上證實了。」林銳點頭道。

　　「那麼，也就是地圖上所標註的位置，大部分都是那些恐怖分子的窩點，或者距離窩點較近的位置。」將岸繼續道。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林銳皺眉道。

　　將岸低聲道，「我覺得，我們可以把地圖給俄國人，當然只是一部分。」

　　「這是什麼意思？」林銳皺眉道。

　　「理由很簡單，俄羅斯人急於調查此事，好在關鍵時候自證清白。我們這個時候提供給他們地圖，他們肯定會按圖索驥。他們的情報人員和海外特種部隊，會在相應的地點搜索那些可能存在的圓點導彈。」將岸低聲道。

　　林銳皺眉道，「然後呢？」

　　「然後祕社肯定會察覺。他們勢必會將受到調查區域的導彈運走。」將岸沉聲道，「而我們給俄羅斯人的是一張不完整的圖，最多給他們一半。那麼就會造成一種局面。有些恐怖分子所在的區域受到調查，他們的手中沒有了導彈。而另一些恐怖分子，因爲我們沒在給俄羅斯人的圖上標出，所以他們就還掌握著導彈。」

　　「那又怎麼樣？」謝爾蓋皺眉道，「又不能徹底逼得恐怖分子們不持有導彈。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意義在於地區不均衡。」將岸微笑道，「這些恐怖分子各個桀驁不馴，都不是善茬。他們之所以被祕社收買，是因爲祕社向他們許諾，提供各種好處。現在有些人拿到了圓點導彈，有些人卻只能幹看著，你覺得他們會怎麼辦？」

　　「他們會對祕社這樣分配趕到不滿。』瘋馬點點頭道，「而祕社也無法解決，畢竟俄羅斯聯邦安全部門已經在展開調查。祕社已經不能冒險將導彈繼續供應到容易被查的恐怖分子手中。這種不公平的狀態只能繼續。」

　　「而那些恐怖分子有一些手中沒有拿到導彈，或者拿到之後，又被祕社爲了規避調查而拿回去了。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動搖，他們就會懷疑。因爲這些恐怖分子都來自各方的獨立勢力，相互之間本來就不服氣，之前也從沒這樣合作過。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心理就會起變化。恐怖分子會認爲祕社是厚彼薄此，甚至有可能是想協助自己的對手。否則的話爲什麼自己這幫人馬不給導彈，而祕社卻給其他的武裝提供導彈。」將岸分析道。

　　「沒錯，他們會因爲嫉妒而憤怒，認爲祕社處事不公，偏向其他恐怖組織。而祕社在這檔口，也無法說出真實的狀況，就算是說出來了，那些恐怖分子也沒人會信。」將岸低聲道，「這會極大擾亂他們內部。萬一有某個恐怖分子武裝派別忍不住出現內訌的話。對祕社之後的計劃將是一個重創。」

　　「讓他們狗咬狗，這倒是個辦法。」刀疤臉低聲道。

　　「那些恐怖分子本來就是雙刃劍。利用得好，祕社可以用他們來完成一場反恐戰爭，並且真正在非洲嶄露頭腳，贏得其他大國的尊重和信任。而如果利用不好，就會反受其累。」將岸點頭道，「因爲這些極端恐怖分子都有各種派別，相互之間也並不買賬。他們現在聽祕社擺佈，只是因爲能從那裏弄到足夠的好處。而一旦出現問題，祕社也控制不住他們。」

　　「沒錯，祕社要借這次聯合反恐的舞臺，顯示力量和存在感。這些恐怖分子就是他們必要的背景，所以祕社組織才會收買他們。但這些恐怖分子和祕社之間，也是一個相當不穩定的聯盟，很有可能在一些細節上出問題。」林銳點頭道，「精算師的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

　　「用那張地圖的一部分，來換取這些恐怖分子之間的嫌隙甚至內訌。這可能麼？」葉蓮娜表示疑惑。

　　「只要操作得當，就是可能的。」林銳點頭道，「另外我們同時還能賣一個人情給俄羅斯人。」

　　「好吧，我也贊同。」葉蓮娜點頭道。

　　「通知柯本，把我們得到的那張地圖加工一下，遮蔽掉地圖上至少三分之二的座標。」林銳下令道，「然後重新制作一份新的，發給到我們信箱裏。明天我們就把這張圖拿給俄羅斯人。」

　　葉蓮娜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不過只留三分之一會不會有點太少了？」

　　「我們只需要這樣。如果暴露太多位置，祕社武裝就會疑心。他們會察覺到自己的導彈部署位置已經泄密。如果只是一小部分，他們會認爲那是誤打誤撞，或者是俄羅斯情報部門根據其他信息拼湊出來的。祕社會認爲，這種狀況無礙整個大局。只要小心點，別被俄羅斯人追查到那些導彈，一切就還能照舊。」林銳點頭道。

第2937章 隱祕線索

　　將岸點點頭，「只要他們心存僥倖，就不會轉移其他導彈的位置。這也將導致那些恐怖分子的內部出現分歧。」

　　林銳看著將岸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等修改過的圖紙到了之後，把它給俄羅斯人，就當是我們送的一個人情。畢竟他們目前還是俄羅斯這邊的最大僱主。」

　　「我明白，你們這就要走麼？」將岸皺眉道。

　　「我也不想走，但是沒辦法。」林銳搖頭道，「總部那裏需要人手，而且我現在我們跟其他幾個軍事公司結成了聯盟，一起分擔這次非洲反恐行動之中的業務。本來倒是可以再太平幾天。

　　不過這次圓點導彈的事情一出，肯定是風聲鶴唳，美國人也一定要求加強安保。很多位置上都缺得力的人手，銀狼去了歐洲，黑豹古雷還得兼顧聯合軍演以外的事情。所以人手緊張，不回去也不行。」

　　將岸嘆了一口氣道，「我可以想象，不過祕社已經達到了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聯合軍演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再有大事發生了。所以，這幾天你們應該還有點空。」

　　「怎麼了？」林銳皺眉道。

　　「我想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將岸對林銳使了一個眼色。

　　「什麼東西？」林銳有些疑惑地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將岸拍拍林銳的肩膀，讓他跟自己走。林銳跟著將岸來到了莊園下的巨大地下室，將岸打開了其中的一個門，然後和林銳一起走了進去。

　　「你想給我看什麼？」林銳皺眉道。

　　將岸打開了一臺電腦道，「我對那批圓點導彈的追查引起了俄羅斯方面的注意，隨後他們就把我控制起來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沒有跟他們說。我查到了一些資料。」

　　「哦，是關於什麼的？」林銳坐下來問道。

　　「一些在俄羅斯軍方已經被銷燬的資料。」將岸低聲道，「關於洛特尼克夫的。」

　　「洛特尼克夫？」林銳神色一動，「那個曾經當過銀狼和龍胖子教官的祕社高層洛特尼克夫？」

　　將岸點點頭，「關於他的一切資料，俄羅斯軍方已經徹底銷燬，根本沒有任何資料證明此人的存在。但是我在追查圓點導彈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個人的一些資料。根據這些資料上的內容顯示，這個人恐怕和那批失竊導彈有直接關係。只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所有的證據都已經銷燬，而且此人的身份信息也被銷燬。所有根本無從查找。」

　　「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你也不會把我叫過來單獨談論此事了。說吧，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林銳問道。

　　「我想，這個洛特尼克夫並非單獨行事，在竊取了那批導彈之後，祕社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地隱藏，要麼運輸到安全的地方。雖然當時是一個特殊年代，蘇聯正處於解體邊緣。但是想把這批導彈運走也絕非易事。」將岸低聲道，「我查到了當初這批導彈失竊的時候，有一個人也在俄羅斯。」

　　「誰？」林銳問道。

　　「阿拉丁。」將岸低聲道，「我查到了阿拉丁成爲大軍火販子的原因。在九十年代蘇聯解體期間，他以低價收購了大量蘇軍武器，然後售賣到中東和非洲。小到突擊步槍，大到主戰坦克，他什麼都能弄到，而且什麼都敢賣。這也使得他在幾年之內迅速成爲了一個軍火巨頭。

　　而且他當時名義上是一個船運公司的老闆，承接船運業務。他是祕社的人，而且他在當時，是唯一有能力將這麼一大批導彈運走的人。我懷疑，他知道這批圓點導彈的事情。但因爲考慮到，阿拉丁目前和我們的關係。我沒有把這一情況告訴俄羅斯人。」

　　「你的意思是阿拉丁可能知道關於這批導彈的詳情。」林銳點頭道，「所以你想我找他問問清楚。」

　　「沒錯。」將岸點頭道，「現在阿拉丁已經和祕社勢不兩立，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關係，從他那裏瞭解到一些關於祕社竊取導彈的情況。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和洛特尼克夫也有關。而這個洛特尼克夫也是祕社的元老，甚至有可能是祕社大公本人。如果我們可以從阿拉丁那裏得到更多信息，將能幫助我們更加了解祕社。

　　如果我們要擊敗一個敵人，我們就要先試著瞭解這個敵人。所以，你如果不急著趕回非洲的話，我想請你找阿拉丁談談。」

　　林銳沉默了片刻道，「也好。我會試圖和水晶談談。」

　　「不是水晶，而是阿拉丁。水晶雖然是他的女兒，也一直在幫阿拉丁處理各種事務，但她未必瞭解這件事的全部過程。」將岸低聲道，「阿拉丁也不一定會告訴她這件事。所以你得親自和阿拉丁談。」

　　「你所收集的資料準確麼？」林銳看著將岸問道。

　　「資料全都在電腦上。當我察覺到俄羅斯情報部門盯上我的時候，我就把這些資料全都轉移了。所以他們雖然控制了我，但卻沒有獲得這些情報。之後我被俄羅斯情報部門關了好幾天，正好讓我能冷靜下來，思考這其中的聯繫。這類大宗軍火失竊，蘇軍方面絕對有內應。

　　從收集到的證據看，這個內應就是洛特尼克夫。九十年代的時候就是他牽頭，和一些蘇軍高層的腐敗官僚一起倒賣武器裝備，這批彈道導彈也是其中之一。而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將這些東西運出去的人，肯定只有阿拉丁。」將岸低聲道。

　　「這是不是太絕對了一點？」林銳問道。

　　「那麼你再看這裏，在這批武器導彈失竊的一個月內。當時由阿拉丁負責的這家船運公司，一共向非洲和中東發出了十二艘貨船。貨船全部滿載，而且記錄上寫的是大型機械和零部件。我查過了，委託他們進行運輸的那家公司，根本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空殼公司。

　　也就是說，這些物資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型機械個零部件。而是整船整船的武器裝備，包括了導彈在內。」將岸低聲道。

　　林銳看著電腦上的資料道，「看來你是對的，我們要設法和阿拉丁談談。」

第2938章 洛特尼克夫

　　林銳在和將岸詳談過了之後決定約見阿拉丁。他打電話給水晶之後，水晶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我父親在塞浦路斯。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最好快點來。他過幾天可能又會離開。」

　　「告訴他先別急於離開，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找他。」林銳沉聲道。

　　「這你說了不算。他這個人很自負，也向來不會聽其他人的。」水晶笑了笑道。

　　「好吧，我們很快就到。」林銳點頭道。他和水晶約定了時間地點之後，立刻帶著弟兄們趕往塞浦路斯。

　　塞浦路斯，是位於歐洲與亞洲交界處的一個島國，處於地中海東部，這個詞在希臘語中意爲「產銅之島」。自公元10世紀末以來，尼科西亞便一直是塞浦路斯島國的首都。城市的建築既有東方的式樣，也有西方的格調，明顯反映出歷史的變遷和東西方的影響。

　　尼科西亞市老城區的麗德拉街是全尼科西亞最爲繁華的地區，林銳在那裏見到了阿拉丁。

　　他依然坐在輪椅上，由他的黑人保鏢推著，而且依然態度從容。

　　「瑞克，希望你喜歡我這裏的茶。」阿拉丁微微一笑，「塞浦路斯島對熱愛大自然和戶外運動的人來說是一個絕好的選擇。但對於我這樣的老殘廢，我只能說喜歡這裏的地中海氣候了。說說吧，你這麼急於找我是什麼原因？」

　　林銳看著他道，「我有些問題。」

　　「每一個人都有問題。」阿拉丁搖搖頭道，「我也有我的問題。但你來找我，相必是已經明白，我能夠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了？」

　　「是的，你能解決。」林銳將一張報紙放在桌上，「一週之前，非洲一個恐怖組織襲擊了尼日爾軍方的駐地，造成一百五十多人死傷，經查是近程導彈造成的。」

　　阿拉丁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我並不是一個守舊的人，哪怕我看到現在汽車上都裝了衛星導航，甚至可以無人駕駛，也沒有趕到太過驚奇。但我對恐怖分子掌握導彈這種事，還是有些吃驚。爆炸發生的時候，你們的人沒有什麼傷亡吧？」

　　「還有更令人吃驚的。根據導彈殘片的序列號，我們查到這批導彈是俄羅斯的第二代導彈，代號圓點。但有進一步的證據證明，這批導彈是俄羅斯在九十年代失竊的。」林銳看著阿拉丁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

　　阿拉丁平靜地看著他道，「你希望我有什麼表示？爲這些死難者痛哭流涕，懺悔我不該做這該死的軍火生意？瑞克先生，我是個軍火商，不是聖母。我賣出的每一件武器，我都明白這東西是用來殺人的。而且我還得巧舌如簧地向客戶保證，這玩意殺起人來很利索。」

　　「你知道這批圓點導彈是怎麼來的，因爲是你的船運公司負責把這批東西運出俄羅斯的。」林銳看著阿拉丁道。

　　「看來你真的做了不少功課。」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還問我幹什麼？」

　　「我還想知道其他的。」林銳低聲道，「我們知道這些導彈，實際上是另一個人弄到的，而你只是負責運輸而已。證據確鑿，你別想否認。」

　　「這些陳年舊事，也虧你們能查出來。我倒是從來不否認我做過的事。不過，我有點想不通，你來找我是爲什麼？難道就是指責我爲祕社做事？」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

　　林銳看著他道，「我知道，你當時就是這樣起家的。依靠著這些廉價獲得的軍火，你成了赫赫有名的地下軍火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弄到這些軍火的人，洛特尼克夫。」

　　「洛特尼克夫？當然。我真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

　　「我要知道關於這個洛特尼克夫的一切事情。」林銳回答道。

　　「好吧，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阿拉丁皺眉道，「這個洛特尼克夫也是祕社的元老。當時他在蘇軍高層的關係人脈很廣。由於蘇聯解體在即，高層軍官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憂慮明天的生活。既然朝不保夕，那麼很多高層軍官也都想最後撈一筆，換個下半輩子的安樂。

　　這個洛特尼克夫就負責穿針引線，幫助我們低價收購蘇軍的軍火裝備。把當時蘇軍很多嶄新的裝備，都當成報廢處理。飛毛腿導彈，直升機，主戰坦克，各種輕重武器。甚至我們還賣過152口徑的加農榴彈炮和米格戰鬥機的引擎。這些以廢品價收購的裝備，在非洲和中東市場很搶手。

　　你說的那批圓點導彈也在其中，不過這東西在當時還挺燙手，祕社就決定自己留下了。」

　　「我們想知道這個洛特尼克夫的事情。」林銳沉聲道，「因爲我們懷疑這個人就是祕社大公。」

　　「誰？你是說洛特尼克夫？」阿拉丁皺眉道，「他在九十年代後，就沒有了聲息，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因爲他做過的這些事，軍方高層怕有人追查。所有他在軍方的所有資料也全部被銷燬，甚至根本查不到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洛特尼科夫也確實是個祕社元老。他資格很老應該也是最早參與的十九人之一。但我敢肯定，他絕不是祕社大公。」

　　林銳皺眉道，「爲什麼？」

　　「因爲他已經死了。」阿拉丁平靜地道。

　　「死了？這不可能？！」林銳吃驚地道。

　　「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是我親手殺了他。」阿拉丁看著林銳道。

　　「這是爲什麼？」林銳看著阿拉丁道。

　　「洛特尼克夫是個狂熱分子。大公認爲他不夠安全，會影響我們的大計。所以在事成之後，希望我除掉他。當然，我也清楚祕社大公肯定對他也說了同樣的話。事實上，大公希望我們相互殘殺。因爲我們一死，這件事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了。」阿拉丁緩緩地道。

　　「你是說祕社大公挑動你們相互殘殺？」林銳聽了阿拉丁的話之後，更加吃驚了。

第2939章 阿拉丁的憂慮

　　「你確定麼？」林銳看著阿拉丁道。

　　阿拉丁反問道，「你會錯誤判斷一個最危險對手麼？對不起，我不會。」他看了看水晶，低聲道，「如你所見，我有家人需要照顧。所以爲了我女兒的安全，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敵人，尤其是洛特尼克夫那種危險分子。所以，洛特尼克夫死了。」

　　「如果祕社大公不是洛特尼克夫，那還會是誰？」林銳呆了一呆。

　　「我如果知道的話，早就採取行動了。」阿拉丁緩緩地道，「看來，你們的情報和判斷有失誤。不過不要緊，現在還能及時調整過來。根據我的內部消息，祕社大公已經到了奧魯米聯邦。他雖然還是戴著面具露面，但這已經說明，他已經逐漸開始了他的計劃。」

　　「什麼計劃？」林銳皺眉道。

　　「渾水摸魚的計劃。」阿拉丁低聲道，「非洲地區確實有大量極端武裝分子，而且隨著這幾年中東反恐戰爭之後，大量的恐怖分子開始流入非洲地區。導致非洲地區局勢緊張，而祕社大公想趁著這次反恐戰爭開始新一輪的擴張。他們藉助這次反恐行動的便利，真正成爲非洲地區的新貴。」

　　林銳看著阿拉丁道，「他們會怎麼做？」

　　「一方面以武力威懾其他國家，一方面保持和西方的良好關係。」阿拉丁沉聲道，「也許在幾年之後，他們將成爲非洲地區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林銳皺眉道，「這一切會有這麼簡單？」

　　「我必須告訴你，任何認爲簡單的想法都是錯誤的。他們已經爲此計劃了幾十年，並且經過了幾十年反覆設計和精心準備。

　　祕社組織以各種斂財的手段，積攢了驚人的財富。而且通過賄賂和滲透，結成了一個遍佈全球的關係網絡。然後通過非洲的局部衝突，獲得大量的資源。他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事先設計好的，而我曾經參與並且親手製定了這樣的計劃。」阿拉丁低聲道。「這一切來得並不容易，這是無數人命換來的。」

　　林銳沉默了，他原本認爲這個洛特尼克夫才是祕社真正的大公，他希望從阿拉丁這裏打聽到關於洛特尼克夫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真正的洛特尼克夫早就被阿拉丁幹掉了。這樣一來，祕社的大公就不可能會是洛特尼克夫了。

　　他站起身，對阿拉丁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坐下，瑞克。」阿拉丁突然開口道。

　　「怎麼？」林銳皺眉道，「還有什麼事情麼？」

　　「雖然在這件事上，我無法幫助你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祕社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阿拉丁看著林銳平靜地道。「所以，我能夠也願意在其他地方給你們幫助。」

　　「比如說……」林銳試探道。

　　「比如說，一個來自祕社內部的消息。」阿拉丁看著林銳道。「你知道，我在祕社內部一直有內應。畢竟在我勢力最鼎盛的時候，祕社大公也得忌憚我幾分。這也是他一直想除掉我的原因。後來我雖然離開了祕社，但我依然在他們內部的關鍵部門埋下了很多內應。這些內應一度爲我提供了很多寶貴情報。」

　　林銳點點頭，「我知道你在祕社內部一直有人。」

　　阿拉丁輕嘆一聲道，「我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就像你們中國人所說的，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敗。但是在最近幾個月之中，我的內應幾乎被清理一空了。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祕社進行了大規模的內部清查。」

　　「大規模的內部清查？」林銳皺眉道。

　　「是的。我所有埋伏在祕社內部的眼線，全都是經過我精挑細選的。」阿拉丁低聲道，「爲了不被祕社所察覺，我所用的，都是看起來是跟我毫不相關的一些人。這些眼線在之前跟我毫無交集，這樣就沒有人會懷疑他們跟我有聯繫。這個做法很成功，也卻發揮了效用。

　　但是幾個月之前，我埋伏在祕社內部的眼線開始紛紛失聯。有些人直接失蹤，也有些人因爲事情敗露而被殺。目前，還在暗中爲我工作的人，已經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了。這樣下去，我剩下的那些人也會出於恐懼，而拒絕向我提供信息。我有喪失這些情報來源的風險。」

　　林銳點頭道，「這確實是個麻煩。」

　　「是個大麻煩，祕社已經追殺我多次。如果不是我經常能夠獲取他們的內部信息，從而領先一步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阿拉丁嘆息道，「但是這種情況正在變得更糟。因爲我瞭解到，負責清查內部的，是祕社的一個厲害角色。他會使得我佈下的眼線要麼被抓被殺，要麼不願在繼續提供信息。這樣，我原本的情報優勢將蕩然無存。」

　　「你不會是專門向我訴苦的吧？」林銳皺眉道。

　　「不是。」阿拉丁低聲道，「我要你幫我除掉祕社的一個人。此人是個德國人，冷酷無情，而且頭腦精明。他的祖父曾經是東德的情報機構成員，他的父親也是一個情報人員，他本人有著非常厲害的反間諜手段。正是此人進行了內部清查行動，我需要你們幫我除掉他，越快越好。」

　　「這個人叫什麼？」林銳皺眉道。

　　「馬爾克，祕社的安全專家之一，精通反間諜調查和情報滲透。此人在祕社很受重用，有著濾網的綽號。意思是他能過濾掉很多有害目標，清潔內部。我那些手下，應該都是折在他的手裏。現在我倖存下來的手下，也都戰戰兢兢，不敢再向我提供情報。我必須有所行動，才能讓我的人能夠安心工作。」阿拉丁低聲道。

　　「所以，你要我除掉這個人？」林銳皺眉道，「我們是傭兵，可不是什麼殺手。」

　　「是的，你們不是。但你要明白那些來自祕社內部的信息，在接下來你們面臨反恐聯合行動的時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們能領先一步，掌握先機。但要獲得這些信息，這個馬克就必須死。他正在對我手下的情報人員造成極大的威脅。」阿拉丁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