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戰場合同工 作者：勿亦行 (連載中)

第3430章 碉堡之國

　　阿爾巴尼亞沿途所見的公路設施都是經久失修的樣子，但首都地拉那的建築物則保持得較好，不至於太過影響市容。在政府行政大樓林立的中心區，乞丐橫行，指使小童向遊客討錢，造成攪擾。如果遊客不理會他們，這些小無賴便會纏住他們不放。

　　除了這些小鬼之外，還有抱著嬰孩的婦女會伸手向路人乞討。這種現象林銳在非洲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沒想到竟然會在歷史悠久和文化深厚的歐洲出現。

　　作爲一個面積僅爲2.8萬平方公里、人口不過300萬的國家，卻密密麻麻分佈著幾十萬座碉堡，也算是這個國家的奇景。

　　整個國家到處都可見碉堡，不管是農村的田地裏甚至是海邊的度假區，都能找到碉堡的身影。領導人動員全民建造碉堡用來自衛，在廣袤的農村田野上每隔幾百米就有一排碉堡，公路兩側山頂山腰房前屋後甚至是度假沙灘上都分佈著各式各樣的碉堡。

　　實際上從與黑山接壤的北部邊界到與希臘科孚島隔海相望的海灘，阿爾巴尼亞到處都是在猜疑引發的修建熱潮中建成的碉堡。這種碉堡不止幾百座，甚至不止幾千座。據官方的保守估計，完工的碉堡數量超過17萬座。

　　今天，它們依舊零散分佈在鄉間，或是俯瞰著山谷，或是默默守衛著十字路口和公路，又或是像令人毛骨悚然的雕像一樣排列在空無一人的海灘上。它們的影響不僅僅是物質層面的。

　　外界認爲，當時一座碉堡的造價與一套兩居室公寓相當。此外，修建碉堡無疑導致了阿爾巴尼亞淪爲歐洲最貧窮的國家之一，這種影響一直延續至今。

　　這些碉堡的有明堡有暗堡，也有多達幾十個億的羣堡，也有截然獨立的獨堡，還有能藏糧倉彈藥庫的指揮大堡。卻也擁有勉強塞進一人的單堡，總之那是形式繁多各有特色，不過當初爲了戰備的碉堡到和平年代，那自然是成了礙眼的東西。

　　可爲什麼不拆除，因爲費用太高。當年建造的想法自然是建造的越結實越好，所以現在拆除非常的困難。畢竟這些碉堡是炸彈都很炸開，所以當地人就想了很多的辦法，如今這些碉堡已經有不少被當地人改造成了一座座的小蘑菇房，或者是當作旅館或者倉庫使用，還有的改造成了廁所。

　　林銳等人在後勤小隊的安排之下住在了一個當地線人的家裏。線人是個五十多歲的壯碩漢子吉諾，林銳等人藏身的地點依然是他家的一個碉堡，只不過這裏已經被裝飾成了一家小旅館，以滿足那些外國遊客的獵奇需求。

　　「這地方到處是碉堡。」瘋馬低聲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

　　吉諾笑了笑，「在大部分國家，多數人是看不到大量冷戰留下的遺蹟。阿爾巴尼亞獨特的地方在於，源自那個時代的猜疑和懼外情緒清晰可見，過去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倒是當年用來澆築碉堡穹頂的鐵質模具，現在成了我叔叔鄰居家花園裏的水箱。」

　　他們安頓下來之後，吉諾向他們大致講了一些目前的情況，情報小組還在外面打聽消息，估計明天會有確切的情報。

　　喝著自釀的拉克酒，吉諾和他叔叔給林銳講了他叔叔在部隊時頂著夏季烈日修建掩體的經歷。爲了修掩體，他們拖著40公斤的混凝土板在鄉間小路上跋涉，但從未有人在碉堡裏憤怒地開過一槍。他叔叔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世界其他國家都在造火箭把人類送上月球時，我們在修碉堡。實在愚蠢。可這就是那個年代。」

　　「關於目標還沒什麼確切消息，那麼其他方面呢？」林銳無心聽他們的牢騷。

　　「其他方面的消息倒是不少，有一個人，是昨天到的。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美國人，他叫巴斯。」吉諾低聲道。

　　「巴斯？吉特巴斯？」將岸皺眉道。

　　線人吉諾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林銳皺眉道，「他是什麼人？」

　　「一個有名的軍火掮客，此人和雷神公司關係密切。」將岸回答道。

　　「不光是他，還有馬克賽爾。這個法國人曾經是法國向巴基斯坦出售阿格斯塔系列常規潛艇的中間人。其他還有好多人，都在積極地活動之中。這裏是他們的名單。」吉諾回答道。「大部分重要目標，我們都有在盯著。我們不敢盯得太緊，因爲他們身邊都有私人軍事公司的僱員作爲保鏢。但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消息指出他們和那個情報間諜聯繫上。」

　　「還真是吸引了不少業界大鱷啊。目前他們都聚集在哪裏？」將岸翻看著手裏的名單。

　　「除了地拉那，最多的就是聚集在我們這個科爾察區了。」吉諾低聲道，「因爲地拉那太顯眼。而我們所在的科爾察位於莫拉瓦山麓附近，鄰近希臘邊境。更有可能是這個目標的藏身處。另外我們還有消息指出，目標在這個區有一個聯絡人。」

　　「這個聯絡人是什麼情況，之前似乎沒有相關情報提到過。」林銳皺眉道。

　　「最新得到的情報，這個聯絡人是目標的一個舅舅，估計他們之間一直有聯繫，具體情況正在調查。如果情況確實了，我們就能查出這個叫演員的女間諜到底是什麼身份。進而查清楚，關於此人身邊更多的關聯人。這對找到她相當有幫助。」吉諾點頭道。

　　「看來你乾的不錯，短短這麼點時間得到了這麼多消息。」林銳轉頭看著吉諾道。

　　「有些消息還有待查實，我不會把一些不真實的情報彙報上來。」吉諾點頭道。

　　「吉諾從快速反應部隊退役之後，已經當了十多年的警察。他對有些情況相當熟悉。」將岸點頭道，「這也是我僱傭他進行這次任務的原因。」

　　「好吧，有消息的話儘快通知我們。現在局勢複雜，很多人都盯著我們的目標人物，我們不能讓她有從容和這些人接觸洽談的機會。」林銳點頭道，「所以我們首先得鎖定這個目標人物。」

第3431章 局勢複雜

　　第二天，情報小組尚未發回情報。而俄羅斯人的情報已經先一步到了。

　　將岸將自己的行動電腦推給了林銳，「剛收到俄羅斯人的消息。」

　　「什麼情況？」林銳問道。

　　「關於目標的身份已經查清。演員的真實身份叫安麗雅，斯洛伐克人。出身演員世家，曾經是俄羅斯情報部門發展的間諜。15年的時候中斷了聯繫，原因不明。但此人在俄羅斯情報部門的所有相關資料全部被清除。導致她成爲了一名處在完全黑暗之中的自由間諜。之後她獨自幹過幾票大買賣。16年的時候，是她在歐洲活動的高峯期。從此之後她蟄伏了一段時間，直到最近的這次事件。」將岸點頭道，「這是她的照片。」

　　將岸給林銳看了幾張完全不像同一個人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張是個黑人女子。林銳皺眉道，「這是化妝效果？」

　　「是的，她精通化妝技術，這是一種很老派的間諜手法。不同於現在的整容手術，能夠徹底永久地改變外形。但她能夠利用一些化妝材料，使得面部輪廓有較大的改變。這也是我們很難鎖定她的原因。」將岸點頭道。

　　「所以說，即便我們有她的照片，也很難確定這個演員目前會是什麼樣子。」林銳點頭道。

　　「沒錯，要是男人的話，我們至少還能判斷出他的確切身高，但女人，幾雙不同高度的高跟鞋就能讓她的身高呈現出不同變化。」將岸點頭道，「而且她受過特別訓練，掌握多種間諜設備。」

　　瘋馬搖搖頭，「該死的間諜，相比這樣的人，我情願跟凶神惡煞的非洲暴徒打交道。」

　　「不過也有好消息。」將岸點頭道，「她有個搭檔。這個人雖然也比較棘手，但卻應該比她好找一點。她的搭檔叫傑克。是個職業罪犯，在斯洛伐克和其他幾個歐洲國家有一沓子的犯罪記錄，從武裝搶劫到走私盜竊。」

　　「美女於暴徒？這個搭檔還真是有創意。」瘋馬搖頭道。

　　「這個傑克有什麼地方值得注意麼？」林銳低聲道。

　　「他是個罪犯和阿爾巴尼亞當地的犯罪組織有聯繫。」將岸回答道。

　　「什麼樣的犯罪組織？」林銳問道。

　　「人販子，沒想到吧。」將岸點燃了一支菸道，「前蘇聯解體震盪和巴爾幹血腥戰爭，讓東歐，更準確的說是東南歐一杆子國家秩序崩潰，成爲三不管地帶，充滿了野蠻的漩渦。

　　秩序的崩潰，讓部分前蘇聯加盟國和巴爾幹地區變成了叢林主義樂園，人口貿易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繁榮起來。武裝匪幫、偷渡集團、人販子與皮條客組成一條嚴密的鎖鏈，從衝突地帶及貧窮國家綁架、誘騙年輕女孩，然後把她們倒賣向西歐。

　　這個黑暗的經濟鏈已經成型，流程是這樣的：人販子從羅馬尼亞、烏克蘭、摩爾多瓦、科索沃、波斯尼亞、俄羅斯、阿爾巴尼亞地區擄來女孩。然後由東歐的犯罪集團，主要是俄羅斯黑手黨和阿爾巴尼亞黑幫將這些女孩透過地下市場運到西歐，買到比利時、德國、英國、荷蘭、法國、意大利。

　　早在10年的時候，聯合國犯罪問題辦公事發表的報告中將阿爾巴尼亞列入了販賣人口來源國的名單之中。

　　由於東歐經濟的不景氣，人販子甚至不用綁架，只用粗糙的謊話就能把貧窮地區的女孩子騙走。比如騙她們去意大利當模特、帶她們去西歐打工移民云云。甚至簡單到人販子開著奔馳來到那些小鎮，告訴在那裏讀高中的女孩子們說：帶你們去吃麥當勞。從此這些女孩就消失了。

　　這些女孩被拐賣後，會被人販子像運輸貨物一樣把她們帶到地下中轉黑市，等待分銷。其中巴爾幹地區和烏克蘭是最著名的中轉中心。

　　在東歐，販賣人口最狠的兩波人馬，一是俄羅斯黑手黨，二是阿爾巴尼亞武裝黑幫。實際上阿爾巴尼亞這個比蟑螂還小的國家，在當地老大哥倒臺之後，迅速成爲歐洲最窮、犯罪最嚴重的國家。

　　所以販賣人口成了這裏最來錢的黑道生意，大量的非法移民經這裏流向西歐，無數的女孩通過這裏中轉分散到中西歐各地。

　　阿爾巴尼亞社團幾乎成了歐洲人販界的扛把子，雖然經常和土耳其幫、庫爾德幫、羅馬尼亞人發生火併，但他們還動不了阿族人的地位。阿爾巴尼亞黑幫通常集中在比利時，以布魯塞爾爲中心，輻射全西歐的地下人口販賣，而且還向別的領域擴展。那個傑克和阿爾巴尼亞的犯罪集團有密切關係，這可以成爲我們的一個突破點。」

　　謝爾蓋搖頭道，「我向來討厭這些靠女人吃飯的混蛋。不過這些傢伙在當地可真的算是有點勢力的，而且有武裝。」

　　吉諾走過來道，「我認識幾個有這方面背景的線人，是我以前當警察時候的發展的，我可以利用他們來打聽這個傑克的消息。但需要一些時間。」

　　「好吧，交給你去辦。」林銳點點頭。「不過我們也不能閒著。我們也得找那個安麗雅，就從她在本地的那個舅舅開始。從現在開始，對她那個舅舅進行24小時監視。看看目標會不會找她舅舅接觸。另外設法找到那個叫吉特巴斯的掮客，幫我安排一次見面。」

　　「你要見那個掮客？」瘋馬皺眉道，「能幹這一行的，嘴都很嚴。況且他們也並不一定知道安麗雅在哪裏。」

　　「沒錯，但我並不是要從他嘴裏弄到消息，而是要把水攪渾。」林銳點頭道。

　　「你的意思是？」將岸皺眉道，「利用那個掮客中間人，轉移那些買家的視線。」

　　林銳點點頭，「沒錯。現在個代號爲演員的間諜安麗雅，正在拿著高價值情報待價而沽。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裏。那麼很多人的目光就會集中在另一些人身上。

　　就比如說那個吉特巴斯。他是一個知名的掮客，靠著給大軍火公司和買家之間的牽線搭橋過日子。在軍火界也混得風生水起，這樣的人自然會成爲其他人觀望的風向標。從他的情況來判斷這個安麗雅的信息。」

第3432章 大生意

　　「你打算怎麼做？」瘋馬看著林銳道。

　　「冒充安麗雅跟那個巴斯進行接觸，把情報賣給他。」林銳點頭道。

　　「你在開玩笑？吉特巴斯是個老狐狸，他能夠玩轉幾大軍火巨頭和買家的生意談判，成爲一個知名的掮客，可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你準備把假情報賣給他，他能不驗證其中的真僞？」將岸皺眉道。「他一定會要求我們先提供一部分情報，發會給雷神公司的專家進行驗證。一旦他發現我們給的是假情報，他身邊的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沒錯，我就是要把這次交易給攪黃了。」林銳點頭道，「所以賣假情報給他。被他發現之後，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他搶劫一番。那個安麗雅不是想待價而沽麼？我們就攪黃她的生意。我看她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將岸想了一下，突然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個吉特巴斯在軍火界可以說是有一定影響力，其他對這份情報有企圖的人，在安麗雅沒有露面之前，也會暗中注意他的動向，就跟我們現在一樣。在賣家沒有出現之前，先盯上自己潛在的競爭對手，也是人之常情。

　　而吉特巴斯和賣家接觸的信息，他們更爲關心。要是其他人知道安麗雅給吉特巴斯的是假情報，而且把他打劫了一番。恐怕他們自己的態度就會謹慎得多，因爲這樣在其他人看來，這安麗雅是個不守規矩的賣家。她手裏有沒有真的情報，也會在這些人的心裏打下一個大大的問號。而要打消這些疑慮，這個安麗雅就得主動站出來。」

　　「沒錯，她如果一直這樣藏著，我們就拿她毫無辦法，但她一旦有所行動，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林銳點頭道，「我就是要逼她一把，讓她感覺她所期待的大交易已經要黃了，買家已經要對她失去信心了。這個時候，她不站出來已經不行了。除非她真的能把這份情報一直捏在手裏。」

　　「可是，她如果真的沉得住氣，把這份情報一直捏在手裏呢？」謝爾蓋皺眉道。

　　「謝爾蓋，你以前是做賊的，你會把偷來的贓物一直捏在手裏不出手麼？尤其是那些燙手的贓物。」林銳反問道。

　　謝爾蓋想了想道，「當然不會，燙手的贓物當然是越早出手越好。」

　　「關鍵就在這裏。而且安麗雅手中掌握的不是普通的東西，而是一份技術情報。這類技術情報是有時限的，越早出手價值越大。因爲現代技術的發展非常快，日新月異，幾個月之後也許這份情報就會大打折扣。而一旦幾年之後，其他國家開發出了同類產品或者是某些替代產品，那麼這份技術情報就一錢不值了。」林銳低聲道，「這個道理安麗雅不會不懂。」

　　「所以她到時候肯定會主動尋找一個大買家，以期待儘快完成交易。」將岸點頭道。

　　「沒錯。所以幫我約吉特巴斯見面。匿名信，直接送到他下榻的酒店。」林銳低聲道，「所謂富貴險中求，吉特巴斯既然會做這一行生意，就從來不怕冒險。不管這封信是真是假，他都會按時赴約。到時候，我們來給他下個套。」

　　「就這麼辦。」將岸點頭道。

　　當天下午，吉特巴斯下榻的酒店房間內突然出現了一封匿名信，上面簡單到了極點，只有時間和地點。信是趁他們在餐廳用餐的時候送到房間的，吉特巴斯的保鏢立刻檢查了房間，也檢查了酒店的監控視頻。結果發現有一個女人趁他們外出的時候進過他們的房間。

　　這個結論讓吉特巴斯這個老狐狸頗感興奮，他似乎看到了一筆可能成交的大生意。畢竟傳說這份情報的價值將高達幾十億。而且雷神公司也已經暗中表示願意承擔這個價格。

　　因爲他們非常清楚一旦這種技術到手，就能夠成功實現量產。這將是手握新一代高超音速導彈的關鍵技術所在，隨之而來的可是難以想象的利潤。光是美國軍方的訂單就能讓他們賺得盆滿鉢滿，更何況還有其他北約盟國。這簡直就是一枚打開寶庫的金鑰匙。

　　吉特巴斯拿著那封匿名信，激動地連連怒吼，「太棒了，這簡直太棒了。」

　　「先生，這封信來得突然，我們要不要進行一些調查。」他身邊的保鏢低聲問道。

　　「不，絕對不行。不能採取任何調查手段，尤其這幾天，我們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千萬不能露出任何跡象。」吉特巴斯放下手裏的匿名信。「記住，這件事，絕不能泄露任何一個字。這是一筆絕對的大生意，一旦完成，光是佣金就足夠我們花的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份情報麼？一旦被其他競爭對手發現，他們很有可能搶在我們前面出更高價格。這是生意場，就和戰場一樣。我們絕不能坐失良機。」

　　「但是先生，這可不符合安保規程。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貿然赴約？」保鏢皺眉道。

　　「去它媽的安保規則吧，我說去它媽的。連俄羅斯人都不知道竊取這份機密情報的是誰，你指望她向我們透露？這是什麼？」吉特巴斯激動地握著手裏那封信，「這是一封匿名信？NO！這不是一封匿名信，這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做成大生意的機會，面對機會，膽小怕事可不行。

　　你知道我爲什麼成功麼？我們一家人都是軍火販子。我爸爸向當地的警察提供防彈衣和武器配件，叔叔向執法部門供應格洛克手槍，Colt和Sig的步槍……在我16歲那年，我的業務很快蔓延到了整個美國，開始全國到處奔波，賣軍火……

　　我自己並不生產武器，我要做的，是倒賣賺差價。去國防部競標的網站上看政府的需求，去世界各國找供貨商，競標……在美國國防部每年上千億的預算下，隨便一個小單子就能賺一大筆錢。

　　這是什麼？這就是機會！面對機會，如果你想成功，那你絕對不能退縮恐懼，你得清楚你要什麼，你得有激情。立刻給我準備好這次會面，我要親自會會這個賣主。」

第3433章 談生意

　　兩天之後，林銳等人坐在一輛路邊的卡車裏。瘋馬在街口的一家小店裏，叼著一支菸，其他幾個傭兵也分佈在四周。

　　「彙報情況，那個吉特巴斯出現沒有？」林銳按著通訊耳機低聲道。

　　「還沒有，我們埋伏在酒店外面的人說，他還在酒店裏沒出來。距離約定時間已經只有半小時了，他會不會真的決定不來了？」謝爾蓋低聲道。

　　「不可能，這傢伙就跟蒼蠅一樣，哪裏有腐肉，就會往哪裏鑽。這這次的生意在他眼裏是一筆大生意，他是不會放棄的。」林銳思索了一下搖頭道。

　　「等等，他已經來了。」瘋馬低聲道，「身邊帶著三個保鏢。媽的，他是怎麼擺脫我們監視的。」

　　謝爾蓋低聲道，「怎麼會這樣，我們在酒店的人剛才還彙報，說他依然在房間裏，五分鐘以前還要了客房服務，送了一瓶紅酒到房間裏。」

　　「吉特巴斯是個老狐狸了，他知道現在他被很多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關注。所以他玩了一手金蟬脫殼，讓一個保鏢在酒店裏假扮他，自己卻偷偷過來赴約。以此來騙過其他人。」林銳低聲道，「這說明他相信那封匿名信就是安麗雅安排的，他怕這次會面引起太多關注，使得會面難以進行，所以才來這麼一手。」

　　「媽的，這老傢伙真夠狡猾的。」謝爾蓋低聲道。

　　「像他這樣的軍火掮客，見多識廣。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林銳轉頭看看葉蓮娜，低聲道，「準備好了麼？」

　　葉蓮娜低聲道，「差不多了。只是我實在不太適應這樣的裝束。」她穿著一條緊裹身材的裙子，手裏拿著一個小包。精緻的妝容讓她看起來相當漂亮。

　　「老天，你真應該習慣一下當個女人，而不是女狙擊手。」謝爾蓋嘲諷道。

　　「再敢嘲笑我，我就敲掉你的門牙。」葉蓮娜皺眉道。

　　「好了，別再多說什麼。你只要帶上墨鏡，走進咖啡館，在預定的地方坐下。這個吉特巴斯會主動過來接觸你的，不過你得小心，少說話。因爲說得越多，越容易被對方看出破綻。這個吉特巴斯並不簡單，他雖然認爲你就是安麗雅，但初次見面，他一定會想試探你。別露怯，別回答他的所有問題，要讓主動權完全在你這裏。」林銳拍了拍葉蓮娜，低聲交待。

　　「明白了。」葉蓮娜點點頭，「不過說好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可再也不幹了。」她轉身從車上下去，扭著腰走進了附近的咖啡館。

　　「至少從背後看，她還挺像個女人的。」林銳微微一笑道。

　　「而且是個漂亮女人。」謝爾蓋插口道。

　　葉蓮娜走進咖啡館，在一個角落裏坐下。這個時候，吉特巴斯和他的幾個保鏢也走了進來。葉蓮娜注意到，那其中一個保鏢手放在衣兜裏，很明顯是手裏拿著武器。而且從這幾個人走進來之後的態度可以發現，他們都是行家。因爲他們一進來就先觀察門窗的位置，然後才注意咖啡館裏的人。這說明對方都是很專業的保鏢，進來之前先觀察好後路，以便撤退。

　　不過葉蓮娜並不擔心，這幾個角色她還沒有放在眼裏，她只是隨便看了他們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從包裏拿出了一支菸。

　　一隻純銀的打火機「啪」地一聲在葉蓮娜面前點燃，吉特巴斯拿著打火機爲葉蓮娜點燃了香菸。

　　「我能在這裏坐下麼？」吉特巴斯微微一笑道。

　　「請便。」葉蓮娜吐了一口煙，輕描淡寫道，「你要願意站著談也行。」

　　吉特巴斯收起打火機，在葉蓮娜的面前坐下，他身邊的幾個保鏢全都站在他身後。「鼬鼠？」吉特巴斯低聲問道。

　　「我更願意你叫我演員。」葉蓮娜慢慢地道。

　　「當然，看來情報上說的並不假，能讓俄羅斯情報機構都一籌莫展的鼬鼠，居然真是一個女人。」吉特巴斯笑了笑，「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握有傳說之中的那份情報。你知道，關於超級碳纖維材料的那份情報。」

　　「如果真的沒有，你又爲什麼會來？禿鷲只有發現死屍才會落下來，不是麼？」葉蓮娜反問道。

　　「我喜歡這個比喻，不過我更想知道一些實際的東西。你知道我只是一個掮客，一箇中間人，負責爲不便出面的兩邊疏通關係，相互聯絡。我可不想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所以我需要點東西證明，你手裏的是真情報。然後我才能讓買家給出合適的價格。放心，如果這份情報是真的，我可以保證幫你爭取到最合理的價格。」吉特巴斯點頭道。

　　「如果我不給呢？」葉蓮娜看著他道。

　　吉特巴斯搖頭道，「演員或者是鼬鼠小姐，我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抓緊時間談生意。而不是再相互試探。你明白麼？你手裏這份東西有多燙手，你不會不知道。俄羅斯情報部門不會放過你，我認爲，你讓這東西及早地脫手變現，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而我是能夠幫你進行利益最大化的人，你知道我，我可是吉特巴斯。

　　我跟幾家國際大型軍火公司都有相當深厚的關係，不僅僅是雷神公司，還有洛克希德馬丁，聯合制造等巨頭。現在唯一能幫你賣出高價的人是我，通常這種生意我是要收取佣金的，現在我不收你的佣金，因爲那些大公司願意爲此買單，有幾家巨頭企業爲此答應給我的佣金遠超我過去幾年所幹的。所以你最好相信我。」

　　葉蓮娜吸了一口煙，不置可否。

　　吉特巴斯低聲道，「好吧，演員小姐。你看，也許你是個不錯的間諜，但你不懂生意。這就像是在做食品生意，你得讓顧客免費品嚐，他們覺得味道對，才會爲此付賬。你如果什麼信息都不給我，那麼沒人會冒著巨大的風險，跟你做這單生意。

　　我不要關鍵性的東西，我只需要一點點情報資料。以此來取信那些大公司，才能談妥價格，然後才能進入交易階段，你明白麼？」

第3434章 假情報

　　「但這是技術情報，我如果稍微透露一點，也許這份情報就不值錢了。你背後那些老闆，可都是軍火巨頭公司，他們有高明的研發團隊，如果他們從我提供的部分情報之中得到了啓發。就會導致我這份情報一錢不值，我不想冒這個風險。」葉蓮娜搖頭道。

　　「那你想怎麼樣？我們就這樣空談？」吉特巴斯搖頭道，「這些軍火公司的大老闆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我如果不給他們看到點實際的東西，他們不會開出高的報價，而且會因爲其中的風險而壓低價格。你不想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最終卻賣不到一個好價格吧？」

　　「我也不想因爲透露了底牌而白忙一場。」葉蓮娜毫不讓步。

　　「真遺憾，那你恐怕只能找別人了，畢竟我也得對客戶負責。」吉特巴斯站起身道。「也許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那就是逼你拿出那份情報。然後我自己去跟那些軍工巨頭交易。」

　　「小心點說話，美國佬。我可不怕你。」葉蓮娜皺眉道。

　　「你現在的情況，讓我有點別無選擇。爲了保證這筆生意，我只能把你帶走，然後用你本身來談這筆生意了。」吉特巴斯一揮手，身邊的幾個保鏢快速從兩翼圍住了葉蓮娜。吉特巴斯冷冷地道，「把她帶走。」

　　「你以爲就這麼容易？低頭看看你漂亮的白西裝。」葉蓮娜冷笑道。

　　吉特巴斯一低頭，就發現了一顆紅點停在自己的左胸口，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他是個軍火掮客，當然知道這個紅色的光點是槍械上的外紅點瞄準器留下的鐳射光點。

　　葉蓮娜慢慢地道，「M110狙擊步槍，氣吹式半自動發射，與使用手動槍機系統的M24狙擊步槍相比射速更高。再加上一個特等狙擊射手，能在幾秒鐘之內幹掉你身邊的三個保鏢，我敢保證，那個時候你都還沒跑出咖啡館。第四顆子彈就將準確射爆你的頭。」

　　「都別動！」吉特巴斯立刻喝止身邊的保鏢，然後拉了一下那身筆挺的西服，重新坐下。

　　「我有點小看你了，不過請你理解，我只是想做成這筆生意。」吉特巴斯臉色不悅地坐下。

　　「我理解。」葉蓮娜笑了笑，「這樣吧，我可以拿出一些相關的技術參數資料讓你去談價格，但是不免費。」

　　吉特巴斯皺眉道，「你想要多少？」

　　「三百萬，你知道我現在處境不太好，俄羅斯特工在找我，我得跑路，所以要用錢的地方很多。也不是白拿你的，如果生意成了，你可以直接從交易金額裏面扣除。」葉蓮娜緩緩地道。

　　「一個沒有經過任何鑑定，不知道真僞的情報邊角料，你就想要三百萬？你可真敢開價。」吉特巴斯有些惱火道。

　　「吉特巴斯，你心裏很清楚，這是一筆幾十億的生意，光是佣金，你就能從中抽取幾千萬。別說得好像我佔了你多大便宜，你要是不想做，我會找其他人。」葉蓮娜聳聳肩。

　　在無線通訊耳機之中，謝爾蓋和林銳差點笑出聲來。這個葉蓮娜也真是夠狠的，用來鑑定真僞的情報邊角料，她居然開口三百萬。

　　吉特巴斯當然不是傻子，討價還價之後，最終以一百萬成交了。葉蓮娜給他一個移動存儲器，聲稱裏面的代碼可以提供給買家鑑定這份資料的真僞。而吉特巴斯也是當場轉賬了一百萬給葉蓮娜，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讓葉蓮娜不允許再找其他的買家。

　　「我做定這筆生意了，你最好保證不再聯繫其他人。」吉特巴斯有些火大地帶著人離開了。

　　瘋馬從外面走進來，強忍著笑道，「我剛才都準備動手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這個吉特巴斯也是個老狐狸了，卻在你手上吃了這個大虧，我真想知道當他把那些毫無意義的亂碼發給那些軍工巨頭之後，會是怎麼一副表情。」

　　林銳把車開到咖啡館門口，招呼他們上車。

　　「乾的不錯，有那麼一段時間，我都相信你是那個美女間諜了。」謝爾蓋笑著道。

　　「吉特巴斯急於做成這筆生意，要不然他不至於這麼大意，說不定他很快就會意識到自己受騙了。」林銳低聲道，「葉蓮娜暫時不能公開露面了。剩下的事，就得靠我們了。」

　　「還有什麼事？」瘋馬問道。

　　「我們這次攪黃了安麗雅的生意，很快就會有不少人知道吉特巴斯被騙了。這種情況之下，安麗雅想找買家就會很困難。但她也應該會急於找人交易，我們還不能太樂觀。我們必須加快找到她，就從她那個同夥那裏下手。」將岸低聲道。

　　「關於她那個同夥有消息了麼？」瘋馬問道。

　　「已經有了，吉諾從他的線人那裏打聽到，幾周之前有個斯洛伐克人來找過阿爾巴尼亞當地的犯罪團伙。說是在意大利犯了點事，過來避避風頭的。聽說還帶著一個女人。」將岸低聲道。

　　「知道他們在哪裏麼？」瘋馬立刻問道。「這有可能是找到他們的好機會。」

　　「就在城裏，東區的某個地方，吉諾的線人還在暗查，這種事情，大張旗鼓容易驚動對方。」林銳低聲道，「所以我和將岸之前一直沒有說。也是想等到情況確認了之後，再通知大家。現在看起來，已經是機會了。最遲今天晚上他們，會查到安麗雅的同夥傑克在什麼地方。我們必須立刻行動抓住這個傑克。

　　畢竟，少了他在阿爾巴尼亞的關係。安麗雅的行動將受到很大程度上的限制。這會使得她不得不依靠她在這裏的另一個聯絡人，也就是她的舅舅。而她的舅舅已經被吉諾的人盯上了。」

　　將岸點點頭，「沒錯，我們就是要慢慢阻斷她的活動空間，最後趕狗入窮巷。一步步把這個女間諜引到我們的陷阱裏。」

　　「是個好主意。」瘋馬點點頭道，「那我們就先從那個傑克入手。」

　　林銳點頭，「葉蓮娜回藏身處，我們去城東。等線人的確切消息一到，我們就行動。」

第3435章 甕中捉鱉

　　當天的夜裏吉諾的線人傳來了準確的情報，那個斯洛伐克人目前正在城東的一處民居內待著，平時不怎麼出來。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呢？」林銳皺眉道，「也跟他住在一起？」

　　「沒有，實際上那個女人只露了一面，後來就沒人見過。那個斯洛伐克人說，她是去了港口。但實際上，有人在兩天前發現這個女人還找過他，據說他們在商量等事成之後去希臘的事。至於他們談論的是什麼事，就不知道了。」吉諾說完大口喝著水，這幾天他爲了打聽消息也是到處在跑，連水都沒空喝上一口。

　　「希臘？」將岸隨即拿過地圖看了看，然後搖頭道，「這個是一個煙幕，他們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看來他們也並不完全相信阿爾巴尼亞的犯罪團伙，所以故意露出這樣的假消息，一混淆視聽。」

　　「爲什麼？」林銳問道。

　　「因爲如果他們要去希臘，就不會躲在這裏，而應該去奧赫裏德湖。」將岸低聲道，「他們躲在這裏，只能是想去歐洲其他地方。」

　　「你怎麼知道？」謝爾蓋搖頭道，「阿爾巴尼亞和希臘很近，他們也許就是想去希臘。」

　　「安麗雅的同夥，那個傑克跟這些阿爾巴尼亞的人販很熟。而阿爾巴尼亞犯罪集團，有幾條固定的路線，避開檢查把當地的少女拐賣去意大利。他們找當地的犯罪集團尋找庇護，就是想利用他們的運輸線路，不爲人知地離開。是這樣麼？」林銳分析道。

　　將岸點點頭，「應該是這樣。而且他們要談論去哪裏這樣的話題，也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聽到。所以這是他們故意放出的一個煙幕。」

　　「這些傢伙真夠賊的。」林銳點頭道，「不過這麼做，倒是符合安麗雅作爲間諜的身份。這類人幹什麼都希望儘量低調，不被人察覺。利用阿爾巴尼亞人販的運輸線路，偷偷溜到意大利，確實是一招妙棋。」

　　「那個傑克現在就在城東的一個宅子裏，那裏是阿爾巴尼亞當地犯罪集團一個小頭目的房產。就連警察也未必敢隨意過去搜查。」吉諾低聲道。

　　「那邊有多少人？」林銳問道。

　　「沒什麼人。那是一處空置的宅子。」吉諾回答道。「犯罪集團的人也不經常在那裏，不過這一次他們答應給那個傑克提供保護，倒是讓兩個武裝保鏢也住在那裏。」

　　瘋馬奇怪道，「也就是說一共三個人，兩個保鏢和一個目標人物。這也太容易了。我一個人就能把這個傑克給逮回來。」

　　「這恐怕不容易，這個宅子是無所謂，但是在宅子下面是個隱蔽地堡。當年冷戰時候修築的，傑克很有可能躲在裏面。」將岸看著地圖道。

　　「是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吉諾點頭道，「一四年的時候，警方曾經跟阿爾巴尼亞人販集團在那裏交火，付出了六死八傷的代價。」

　　「那就帶上催淚瓦斯。」林銳點頭道。「在密閉空間裏，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在催淚瓦斯下堅持五分鐘。」

　　「可是也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那幾個地方都是阿爾巴尼亞警方比較關注的地方，要是知道那裏有槍戰，他們在五分鐘之內一定會趕到。」吉諾點頭道。「還有阿爾巴尼亞的犯罪集團。他們要是知道那裏有事，很有可能也帶人殺過來。」

　　「那就在五分鐘之內解決。」林銳點頭道，「吉諾，你來帶路。」

　　「我只是個線人。」吉諾搖頭道，「早就已經不摸槍了。」

　　「我們只需要你帶路，其他事，我們自己解決。」瘋馬拍拍他道。

　　O2小隊在吉諾的帶領下，來到了城東的那個地方。這個宅子很老舊，外面都是石砌體的牆，堅固結實。裏面倒是有燈光，但不知道是誰在房間裏。

　　謝爾蓋孤身過去觀察了一趟回來。「幾個房間，包括樓上都空著。但是後院有個地堡，我看到入口了。但是門鎖著，我沒有進去。」

　　「那就是了，他們躲在地下碉堡裏。那是一個全地下的掩體碉堡，原來是用作戰時防空隱蔽的。原先在兩邊都有射擊孔，後來都被砌死了。那些犯罪集團的人有一段時間在這裏關押被拐的女孩。所以一四年的時候阿爾巴尼亞警方突擊檢查時和犯罪發生了交火。下面是兩個地下碉堡，只有一條很窄的通道連通。」吉諾回憶道，「因爲那條通道狹窄，根本沒法迂迴，所以進去的時候很容易遭到對方槍擊。」

　　「我們不用進去，但我們會讓他們自己出來。」瘋馬拍了一下身邊的戰術包，從裏面掏出了幾個催淚瓦斯彈。

　　林銳朝著謝爾蓋揮手道，「看你的了，弄開門，然後把這些東西扔進去。再重新鎖上。」

　　碉堡的門是一道厚重的裝甲門，當年阿爾巴尼亞人到處造碉堡也算是不惜成本了。不過鎖倒是相對簡單，謝爾蓋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打開了，裏面隱約有燈光和人聲。謝爾蓋無聲無息地打開鐵門，對其他隊員做了一個手勢。瘋馬和另外幾個對紛紛拉開了催淚瓦斯往裏面扔，然後迅速關上門。

　　這種催淚瓦斯可不是警用級別，而是正兒八經的軍用催淚瓦斯，裏面用的是鄰氯苯亞甲基丙二腈作爲催淚物質。它會使得鼻子、咽喉和皮膚產生燒灼感。每立方米只需4微克即可驅散鬧事的團伙，而每立方米25毫克的劑量即有可能致命。

　　幾顆催淚瓦斯一引發，下面立刻有了反應，不足一分鐘裏面的人全都跑到碉堡入口，拼命敲著鐵門。衆人都看著林銳，林銳不表態他們也不開門。過了大概半分鐘，林銳才點點頭，「開門吧。」

　　碉堡裏面的人幾乎是爬出來的，一爬出來之後，也根本不反抗了，一個個眼淚鼻涕橫流，只顧趴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將岸走上前抓起其中一個的頭髮把他拽起來看看長相，點頭道，「就是他，傑克。」這個傑克看樣子大概三四十歲，一米八幾的大漢，也已經被嗆得連頭都擡不起了。

第3436章 攻心爲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個傑克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時候，他突然猛然一個肘擊打向了將岸的手臂，想以此撞開將岸，奪路而逃。但他還沒有做完這個動作，後腦勺上就狠狠捱了一下軟倒在地上。香腸手裏提著槍，用槍托一下就把他砸暈了。

　　「怎麼樣，沒事把。」林銳拉住了精算師將岸，將岸活動了一下手臂，「沒事，這傢伙還真夠玩命的。」

　　「把他給我捆了。」林銳指著地上的傑克道，「然後帶上車，我們這就走。」

　　香腸和刀疤臉上前，把傑克捆住了，然後搬上了車。「另外兩個怎麼處理？」謝爾蓋問道。

　　「沒價值，但也不能放過他們。剛才出來的時候，他們有可能看到了我們的臉。我可不想跟當地的阿爾巴尼亞犯罪集團發生火併，處理掉，重新扔回碉堡。」林銳點頭道。

　　香腸走上來，毫不猶豫在那兩個保鏢的頭部各補上了一槍，然後踹進了碉堡裏面。

　　「撤回。」林銳揮手道。他們帶著傑克返回了藏身處。

　　回來之後，林銳把那個傑克扔在地上，「先把他弄醒，然後好好招呼他，讓他開口。」

　　瘋馬上前把傑克按在了裝了半浴缸水的浴缸裏，用水把這個傑克給嗆醒了。這個斯洛伐克人居然還挺硬氣，捱了一頓暴揍之後居然一聲不吭。

　　「老大，碰上了一塊硬骨頭。」香腸用毛巾擦了一下帶血的拳頭。

　　「你累了，就讓謝爾蓋上，總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他開口。」林銳看著滿臉是血的傑克，搖搖頭道，「別光往臉上招呼，我們還得聽他開口說話，其他地方只要不致命，隨便弄。」

　　「我看這樣不行，這傢伙嘴太硬，只怕連瘋馬也未必能讓他開口。」將岸搖頭道，「再說現在這樣，打死他也沒有什麼用。攻心爲上，還是我來吧。」

　　「只要能讓他開口，我無所謂。」林銳點頭道。

　　將岸拖了一張椅子坐在傑克的面前，「傑克，我知道你的底細。你是斯洛伐克人，原名叫羅伯特，綽號傑克。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殺人放火，從武裝搶劫到拐賣人口，都幹過，是幾年之前才跟安麗雅搭檔的，成爲了她在行動時的後援。你們這個小團隊原來還有一個人，叫修伊，綽號是國王，負責調度和銷售情報。不過在一年前死了，應該是被你打死的。我說得對麼？」

　　傑克擡頭看看將岸，依然一聲不吭。

　　「你們在一次內訌之中殺死了他，因爲安麗雅指責他在一次銷售情報的時候隱瞞了價格，從而中飽私囊。所以你幹掉了這個修伊。但其實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修伊沒這麼幹，真正這麼幹的是安麗雅，那個女人。你知道她是一個間諜，僞造一些證據對她而言毫無難度。而你們除掉了修伊之後，兩個人分了他那筆錢，所以你根本不不在乎這個修伊是否無辜。」將岸緩緩地道。

　　「你它媽的究竟想說什麼？」傑克怒道。

　　「我想說的是，你其實也沒有那麼義氣。爲了錢也可以出賣朋友。」將岸點頭道，「安麗雅更是如此。想想看，爲什麼我們能找到你，而安麗雅卻沒有跟你待在一起。」

　　「你什麼意思？」傑克低聲道。

　　「我的意思是，你被那個女人賣了。她故意透露出你的住處，所以我們才會找到你。而你這個蠢貨還在幫她保守祕密。現在說不定她已經拿著情報在跟買家交易了。到時候，你成了替罪羊，她卻帶著鉅款遠走高飛了。」將岸搖頭道。

　　「這不可能，她不會出賣我？」傑克怒道。

　　「不會，那修伊是怎麼回事？」將岸聳聳肩道。「她之前沒有出賣你，是因爲你還有用，但這次不一樣了，這次的情報所能賺到的錢，足以讓她以後洗手不幹，也能逍遙快活地活上一輩子了。她不再需要你，自然要擺脫你，而且也少了一個跟她分賬的人。這樣的計劃簡直完美。當然，她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女人。」

　　「不可能，她絕不會出賣我。」傑克咬牙道。

　　「她不會？你有什麼特別的？是你長得帥，還是牀上功夫了得？就算你這兩樣都佔了，但你還是要跟她分錢。平心而論，你的長相可沒有美元上的本傑明·富蘭克林帥氣。安麗雅缺男人嗎？她不缺，但她缺錢。」將岸踱步道。「所以她設了這麼一個局，讓你被抓，而且她可以帶著買情報的鉅款遠走高飛。你這蠢貨居然還相信她，爲她保密。這可真是好笑。」

　　「你胡說，她不會是這樣的人。」傑克搖頭咆哮道，「你胡說！」

　　「如果我是在胡說，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麼？其實你心裏也相信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從小就被培養成了一個間諜，她的眼裏沒有對錯和是非，只有任務完成與否。相信我，間諜是沒有什麼是非觀念的。她們也不會對其他人有任何的情感，所有人在她眼裏只是有用和沒用的區別。而你現在，顯然已經是後者。」將岸搖頭道。

　　「她不會這樣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傑克怒罵道。

　　「那你相信什麼？一個間諜會喜歡上你這個罪犯？你如果非要這麼自我陶醉，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們繼續折騰你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她已經和美國人聯繫過了，甚至發了一點情報供他們驗證其中的真僞。這些你知道嗎？她如果相信你，怎麼會不告訴你？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傑克一臉陰霾地道。

　　「她一定告訴過你，這件事不能急，急了容易暴露，所以她讓你老實待在這裏，等風聲平息。可這怎麼解釋她自己卻很急地跟賣家見了面？」將岸低聲道，「是她不相信你，還是存心在利用你做掩護。好讓她自己脫身？你就是一個蠢貨，被一個女人騙的暈頭轉向，還傻乎乎地相信她，把自己的命交給她。」

　　「混蛋！這個臭娘們！」傑克終於忍不住了，怒吼道，「我要殺了她！」

第3437章 欲擒故縱

　　「你殺不了她。」將岸搖頭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想殺她？你會躺在某個荒廢的墳地，慢慢是死去，然後腐朽。而她會帶著出賣情報所得的錢，過著足夠奢侈的下半輩子。當然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當然她可不會感激你，你只是她的一塊墊腳石。告訴我們，她在哪裏，或許我們還能逮住她。」

　　傑克咬著牙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她雖然足夠無恥，但我也不想便宜了你們。」

　　「那就只能便宜她了。」林銳點點頭，轉身道，「這個可憐的傢伙對我們已經沒用了，拉出去斃了。做乾淨一點，別讓人找到屍體。」

　　刀疤臉獰笑了一聲，提著一把手槍走上來，一把抓起了傑克，「走吧，送你上路。」

　　「你們只是在威脅我，無非是要讓我說出安麗雅在哪裏。所以你們不會殺我，不會的。」傑克掙扎著道。

　　「真可惜，你猜錯了。沒有你，我們也能找到她，把他拉出去斃了，免得他給安麗雅通風報信。」林銳揮揮手。

　　刀疤臉一把將傑克拉了出去，傑克一路掙扎，直到被人一腳踹得跪在地上，腦後傳來一聲槍響。傑克一頭栽倒在地上，頭部一片血污。

　　刀疤臉回來了。林銳低聲道，「怎麼樣？」

　　「放心，他沒死。我一槍射在他的頭部，但偏離了幾寸，只是擦掉一大片頭皮。」刀疤臉點頭道。

　　「什麼？你們沒幹掉他？他可能會給安麗雅通風報信的！」謝爾蓋吃驚地道。

　　「他不會，他只會去找安麗雅拼命。因爲我們已經使他相信，安麗雅出賣了他。這個傑克是悍匪，這次他大難不死，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將岸低聲道。

　　「所以他會去找安麗雅報仇！趁她還沒離開之前。」謝爾蓋遲疑道。

　　「沒錯。所以我們可以通過他找到安麗雅，在他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在他體內安放了微型的衛星定位儀，他的行蹤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林銳低聲道。

　　香腸問道，「他不會發現麼？」

　　「不會，因爲這是動物學家追蹤某些珍貴野生動物遷徙用的定位儀。非常微小的芯片，通過注射植入皮下，很難被察覺。」刀疤臉低聲道。

　　「所以，你們故意留他一條命，讓他幫我們找到安麗雅？」謝爾蓋低聲道。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跟他磨，雖然總能讓這個傢伙開口，但我們耗不起時間。一旦安麗雅知道傑克已經被抓了，很有可能馬上改變藏身地點。我們冒不起這個風險，所以這是唯一能夠快速找到安麗雅的方法。」將岸低聲道。

　　「可是這樣行麼？」香腸低聲道，「萬一這個傑克認慫，不去找安麗雅，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了怎麼辦？」

　　「辛苦弄來了情報，原本能分幾個億，現在什麼都沒有，還因此在腦袋上捱了一槍。你會甘心麼？」林銳反問道，「如果這個傑克是個慫包，他也不會混到這一步。他不會甘心的，所以他死裏逃生之後，第一反應肯定是找到出賣他的安麗雅，討回公道。至少也得拿回自己應該得到的那份。」

　　「監控有反應麼？」將岸轉頭問葉蓮娜。

　　「紅外監控不是很清晰，不過能夠看清楚大概。」葉蓮娜將手裏的戰術平板轉向將岸。

　　可以看到，外面的一片墳地，傑克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刀疤，你不是沒掌握好角度，把他給打死了？」謝爾蓋轉頭問道，「這傢伙一動不動，會不會真的死了。」

　　「不可能，我控制得很好，子彈會蹭過他的頭部，留下可怕的傷口，但絕不會致命。」刀疤臉點頭道。

　　「別說話，他動了。」林銳盯著戰術平板上的監控視頻。

　　「他在慢慢蜷縮身體，之前他的雙手是反銬在身後的，他應該是試圖蜷曲身體，把手銬換到身體前方，這樣便於逃跑。他的動作很慢，說明他擔心被發現。」林銳低聲道。

　　果然，屏幕上的傑克把銬著的雙手換到了身前，然後迅速一個翻身，快步衝到了圍牆的地方，然後翻過圍牆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和之前生怕被發現完全不同，他出了圍牆之後立刻一路狂奔。

　　「幹得漂亮。」謝爾蓋拍著刀疤臉的肩膀。

　　「精算師，找人盯上他，保持足夠的監控距離，別被發現。有GPS定位，他逃不了的。」林銳低聲道。

　　「我們的人已經在周圍布控，會輪番跟著他的。」將岸點頭道。

　　「告訴他們別輕舉妄動，我要是他也不會直接去找安麗雅，而是先把自己包紮一下處理好傷口，帶上武器，最後再去找安麗雅算賬。」林銳低聲道。

　　精算師將岸點點頭，「放心，我們的人知道怎麼辦。這次我帶來的幾個隊員，都是前情報部隊的成員。他們知道如何處理類似情況。」

　　很快通訊器傳來了呼叫，將岸將手按在無線耳機上，一分鐘之後，他對林銳點頭道，「我們的人已經發現目標，他在移動，而我們的人一直在盯著他。」

　　「幹得好。」林銳點頭。「告訴他們這個傑克可能有反偵察的經驗，讓他們注意把控監視距離。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追蹤，但不能暴露自己。因爲即便放棄追蹤，我們還是能夠通過衛星定位知道他的位置，可以重新佈置盯梢。而一旦被發現，傑克就會意識到自己被追蹤，這就可能導致非常麻煩的結果。」

　　「我明白。」將岸點頭。

　　「暫時把監控任務交給情報小組和精算師將岸的人，其他人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十分鐘之後出發。」林銳沉聲道。

　　香腸低聲道，「我們出發去哪兒？」

　　林銳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必須保證我們距離傑克的位置不能超過兩個街區，以便我們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當他一找到安麗雅，我們就必須動手，一舉擒獲他們兩個人。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機會逃走。所以我們必須跟傑克永遠保持足夠近的距離，這樣才便於我們做出最快速的反應。」

第3438章 錢和命

　　O2小隊的成員全部上了兩輛集裝箱貨車，在城區的某個位置停著。通過戰術拼平板的顯示，傑克就在附近。

　　將岸用車載無線電呼叫監視小組，「目標在什麼位置，做什麼？」

　　「他去了一家藥店，買了一些抗生素藥物和紗布，給自己包紮了一下。然後偷偷返回了一個旅店，看起來他事先在那裏租了房，作爲一個藏身處。我們想他可能在那裏準備了現金和武裝。現在他正在背著一個包，往南面走。」監視小組彙報道。

　　「注意到，他有什麼異常的行爲麼？」林銳問道。

　　「沒有，他沒有發現周圍的監視。不過他顯得很謹慎，儘量避開大路走小巷子，有時候還會折返回來。但是他想不到自己體內有定位器，我們可以對他實現更遠距離的監控，他沒有發現我們。」監視小組的成員低聲道，「他又開始行動了。」

　　「繼續跟著他，每五分鐘彙報一下情況。另外，如果他使用車輛，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林銳沉聲下令。

　　監視小組成員回答道，「明白。」

　　傑克一個人在巷子裏穿行，時不時轉頭觀察一下，似乎是在觀察周圍環境。當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他找到一輛停在路邊的車，撬開車門上車走了。雖然他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人，但是在遠處的一棟居民樓上，監視小組的成員已經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以無線電通知了林銳等人。「他上車了，正在沿著道路繼續向南。」

　　「讓路口的人跟上他，及時彙報他的所有情況。」林銳迴應之後轉身告訴其他隊員，「沿道路向南，跟上他。」兩輛集裝箱車立刻緩緩從路邊出發，遠遠地跟了上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傑克把車停在了一個山區的採石場。監視小組及時彙報了這一個情況。

　　「那是什麼地方？」林銳皺眉道。

　　「一個規模很小的採石場。阿爾巴尼亞是山國，很多建築使用石材，所以這類小型採石場很多。這類採石場把山體掏空。裏面有相當大的空間，等於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而且外人很難注意到這麼隱蔽的地方。」將岸低聲道，「我們行動麼？」

　　林銳點點頭，「行動，包圍那裏，分組守住各個出口。剩下的兩組人跟我們一起進去。」

　　O2小隊的成員紛紛下車包圍了，採石場的出口。林銳接過了瘋馬遞給他的武器，轉身道，「小心一點，進去之後沒有GPS信號，我們也無法鎖定傑克的位置。而且裏面的地形我們不熟悉，小心行事。

　　這次採石場已經有些年頭了有些地方沒有照明，有些地方即便有照明也是那種略顯昏黃的白熾燈泡。林銳等人一路摸了進去，小組成員相互掩護著前進。

　　傑克來到了裏面的一個房間，這地方相當雜亂，他在幾個鏽跡斑斑的鐵桶的後面推開了門。剛一進去，裏面就閃出一個女人用槍指著他。

　　這個女人相當漂亮，但從她的身手來看，卻相當敏捷。應該就是那個女特工安麗雅。

　　「安麗雅，是我。」傑克舉起手低聲道。

　　「你怎麼來了？」安麗雅像是鬆了一口氣，慢慢放下槍，「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傑克一邊拿下揹包，一邊低聲道。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安麗雅並沒有放鬆警惕。

　　「沒有問題，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傑克搖頭道。

　　安麗雅立刻舉起了手中的槍，「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傑克慢慢拿下挎包，從裏面掏出了一把短小精幹的MP5衝鋒，對著安麗雅。惡狠狠地道，「你好像很驚訝，是對我能夠活著回來趕到很驚訝吧？」

　　「你什麼意思，瘋了吧，把槍放下！」安麗雅又驚又怒。

　　「把槍放下，然後讓你一槍殺了我？」傑克厲聲道，「我有這麼傻麼？是，我以前是很傻，居然會相信你這樣的間諜。」

　　「你在說什麼瘋話？」安麗雅大怒道。

　　傑克喝道，「閉嘴！難道不是你出賣我，故意向外透露了我的行蹤。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然後獨吞一切麼？我沒這麼傻，會被你騙兩次。把情報交出來吧，或者我從你的屍體上拿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出賣你了，向誰出賣你？！」安麗雅正在發愣了時候，突然聽到「嘣」地一身悶響，大量煙霧開始瀰漫。這刺激性氣體，傑克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一天之前剛吃夠這種催淚瓦斯的苦頭，到現在還紅著眼。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

　　正在他和安麗雅捂著口鼻劇烈咳嗽的時候，外面衝進來一幫頭戴防毒面具的人，瞬間把他和安麗雅擊倒在地。刀疤臉揮手示意兩個傭兵架著他們，一起拖拽了出去。

　　林銳在外面看到這兩人落網，點頭道，「檢查他們身上，還有他們藏身的地方。」

　　「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情報。」將岸點頭道。

　　「把他們弄醒，問問他們情報在哪裏。」林銳低聲道。

　　香腸拎著一桶冷水過來，把安麗雅按在水桶裏嗆醒過來。安麗雅被嗆醒之後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林銳看著她道，「演員安麗雅。情報在哪裏？」

　　「你們是誰？你們不是俄羅斯情報部隊的人。」安麗雅咬著牙道，「你們的行動風格和他們不一樣。」

　　「很抱歉，我們有點簡單粗暴。但你最好明白一點，交出情報，還有活路。但如果拒絕，我們將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你們。」林銳搖頭道。「希望你不會這麼不明智。」

　　「你想怎麼樣？」安麗雅咬著牙道，這個女人長得確實挺清秀，溼透的頭髮黏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臉愈發蒼白。

　　「你就想象一下，我們是準備買你情報的人。所不同的是，我們拿你的命做交換。」林銳看著她道。

　　安麗雅咬著牙道，「哈，你知道這情報值多少錢？你這樣就想威脅我交出情報？！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林銳走上去，拿起一把槍，對著安麗雅的腿就開了一槍，「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實一點，錢和命相比，真不算什麼。」

第3439章 獨當一面

　　安麗雅中了一槍，慘叫了一聲，雙手抱著自己的小腿。

　　「沒錯，就這樣，好好按著傷口，別失血過多。」林銳點頭道。

　　「我不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安麗雅依然咬著牙，但她的聲音已經有一些顫抖。「但是我知道，這份情報就是我的保命符。我只要不交出來，你們就不會殺死我。但是我交出來了，恐怕你們立刻回除掉我。」

　　「媽的，把那該死的情報給他們！」傑克咆哮道。

　　「你這頭豬。要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被他們抓到？你這個蠢豬。」安麗雅怒罵道。

　　「行了，別再相互埋怨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林銳看看手錶，「還是來談談那份情報吧。」

　　「我知道你們想要情報，所以你們不敢殺我們。」安麗雅強硬地道。「情報藏在哪個地點只有我知道，如果你殺了我們，你們就別想拿到那份情報。」

　　林銳搖搖頭，「我想你恐怕還沒明白，我們可不是俄羅斯的情報部隊，也不關心那份情報。俄國佬僱傭我們，不光是爲了找回這份情報資料，也是爲了阻止這份情報外流。我們殺了你，一樣可以阻止情報外流，至少能完成一半任務。你這樣的人，就連傑克都不信任，所以應該很難相信其他人。

　　所以除了你，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份情報藏在哪裏。而且我們只要殺了你，這份情報在哪裏就永遠沒人知道了，也等於是阻止的情報外流。至少也能拿到一半的酬金。」

　　安麗雅咬著牙道，「你們是僱傭兵。」

　　「沒錯。所以我們並不在乎殺誰，無論是女人還是孩子。別挑戰我們的耐心。」林銳低聲道。

　　「我不會說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安麗雅大聲道。

　　將岸突然開口道，「情報就在她身上，繼續搜她。」

　　「可是剛才已經搜過了。」香腸搖頭道。

　　「不仔細，繼續搜。」將岸低聲道，「她剛才一再強調只有她知道藏東西的地點，而一般情況之下很多人通常都會說藏東西的位置。這表示她希望誤導我們，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導到其他地方。所以我斷定這份情報要麼在這個採石場的山洞裏，要麼在她的身上。

　　但是在山洞裏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爲傑克也知道這個地方。安麗雅絕不會告訴其他人，情報藏在哪裏。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隨身帶在她的身上。」

　　「可是我們搜過了。」香腸皺眉道。

　　「把她的衣服脫了。」將岸低聲道。

　　「脫衣服？」香腸搖頭道，「她身上就這一件。」

　　「讓你脫，就脫。別廢話。」林銳點頭道。香腸只能走上去把這個安麗雅身上的衣服脫下，只剩下一件內衣。

　　將岸低聲道，「讓她轉過身，檢查她的後背。」

　　「後背什麼都沒有啊？」香腸莫名其妙地道。

　　將岸伸出手，在安麗雅的後背上輕輕摩擦了一下，低聲道，「把匕首給我。」

　　林銳把自己的戰術匕首遞給將岸，將岸慢慢用匕首貼著安麗雅的後背劃了一下，然後繼續檢查。詭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在安麗雅的後背割開一道淺淺的傷痕之後，竟然沒有流出一滴血。安麗雅心知不妙，一陣劇烈地掙扎。

　　「按住她，別讓她亂動。」將岸低聲道。

　　幾個傭兵合力按住了安麗雅，將岸用刀划動了一下，從安麗雅背後撕下一大塊皮膚，但卻沒有流出一滴血。「硅膠製成的仿真皮膚。」將岸檢查了一下點頭道，「安置在兩個肩胛骨之下的後背部位，這是一種冷戰時期的間諜裝備。做得非常精緻，不用心檢查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跡。」

　　他從那片顫巍巍的仿真皮膚之下，取出了一枚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存儲芯片。「找到了。這裏面應該就是失竊的技術情報。」將岸把這枚芯片遞給林銳。

　　林銳接過來，拿在手裏。轉頭看著一臉蒼白的安麗雅和傑克，「是這東西麼？」

　　安麗雅咬著牙一言不發，而傑克的臉上卻變得一片絕望。林銳知道將岸找對了。他把那枚芯片收了起來，將岸轉身道，「東西到手了。這兩個人怎麼處理。」

　　「還需要怎麼處理？直接解決掉，免得麻煩。」謝爾蓋拿出武器道。

　　「不，還是留著他們。」將岸想了想道，「交給俄國人處理。就當是這次任務的額外收穫，俄國佬會喜歡的。」

　　「東西雖然到手了，但任務還沒有完，得把東西和人都交到俄羅斯人手裏才算是完成任務。」林銳點頭道，「通知後勤小隊，我們需要最快時間撤離。」

　　將岸點點頭，從採石場出來之後，他立刻聯繫了俄羅斯分部的後勤小隊，然後轉身告訴林銳道，「最近的一條運輸線路，明天晚上就能走。小型飛機，從塞爾維亞到俄羅斯。」

　　「那我們就今晚動身，帶著這兩個傢伙和情報。」林銳點頭道。他十分清楚，目前的阿爾巴尼亞是一個是非之地，各大情報組織和軍火巨頭的代理人都在積極探聽關於這份情報的下落。所身上帶著這份情報，等於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如果不及時離開阿爾巴尼亞，就沒有任何安全可言。

　　不過俄羅斯分部的後勤團隊確實有辦法，這個原本是從事各種贓物轉移和走私的團隊，熟知各種交通線路，而且有很多門路，本身也是做跨國物流的公司。他們調度運輸的本事確實厲害。就在林銳等人趕到塞爾維亞的當天夜裏，飛機就準時抵達，把他們送回了俄羅斯聖彼得堡的機場。

　　在飛機上，林銳的心也終於放下了。從這次行動來看，俄羅斯分部保持著相當好的行動能力。他們或許不是那種可以進行高強度攻堅作戰的部隊，但在精算師將岸的管理之下，他們極度強調各方面的配合作戰。在這個層面上來講，他們甚至比非洲總部做得更好，更專業。

　　將岸遞給林銳一罐啤酒，「慶祝一下，行動順利。有你們參與，這次任務幾乎沒費什麼力。」

　　「不僅僅是我們的參與，而是你安排得當。說實話，你現在已經真正可以獨當一面了。雖然你一直都有這樣的實力。」林銳接過啤酒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