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師叔無敵 作者:黑弦(已完成)

 
waterkcl 2019-5-31 09:38:2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3 169209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4 10:24

第260章 丹成三粒

  常生不曾想到,李沉魚所謂的指點,居然是丹道傳承。

  這種傳承太過珍貴,完全是李沉魚在丹道之上的記憶倒影,完全融合之後,將形成常生自己的經驗。

  只要融合了這段記憶,常生將憑空擁有數百年的丹道經驗,成為與李沉魚一樣的丹道高手!

  六師姐的饋贈堪稱驚人,常生來不及阻止也來不及道謝,就此陷入了一段陌生的記憶長河。

  第一次燃起爐火。

  第一次融合靈草。

  第一次煉成丹藥

  記憶十分清晰,如同身臨其境,卻看不到周圍景致甚至是煉丹的人。

  常生如枯坐的老僧,默默體會著這段悠久的煉丹記憶。

  從最下品的棄丹,到下品靈丹。

  從下品靈丹,到中品靈丹,又到上品靈丹。

  直至記憶中出現了第一粒極品靈丹的時候,常生才體會到一絲煉丹人的高興。

  記憶傳承十分精粹,李沉魚將不屬於煉丹的記憶完全剔除掉,留給常生的,是一段段丹道經驗,其中最多的還是失敗。

  數以百萬次的失敗,一度讓常生認為自己已經活過了百年歲月,成為一個在丹道上造詣極高的老叟。

  然而記憶傳承的接受,卻連一天的時間都不到。

  這段傳承記憶,想必李沉魚早已準備了很多年。

  在她變成活死人之後的這段歲月,她一直在準備著。

  終於在今天,李沉魚所準備的記憶傳承,迎來了最為合適的人選。

  於是當常生睜開眼之後,他的修為沒變,卻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丹道經驗。

  儘管記憶傳承十分精粹,但還是在記憶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不同的聲音。

  那聲音聽不出男女,也看不到對方的容貌,只有高高在上與不屑的語氣。

  「李沉魚,你敗了。」

  一句你敗了,常生能感受到屈辱、不甘與壓制的憤怒。

  這一段李沉魚的記憶已經與他的記憶所融合,而記憶中的不甘直接影響了常生的心緒。

  卡吧!

  兩隻手捏了起來,常生的渾身散發出一股蕭殺之意,眼眸微微晃動,心神震盪。

  過了好久,常生才沉靜下來,恢復了正常。

  「東洲丹王」

  低語中,常生的心裡浮現出一股莫名的恨意,這份恨意來自李沉魚,正是李沉魚的不甘所在。

  「六師姐敗給過東洲丹王,這份不甘成了我的心境破綻,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都有代價。」

  常生的自語有些苦澀,卻沒有怨恨。

  相比於心境破綻,元嬰強者的丹道經驗顯得更加珍貴,然而,如果無法在丹道上戰敗東洲丹王,那麼無論常生修煉到多高的境界,都會在存在著這份心境破綻。

  越高的修為,對心境的要求也會越高,得到了丹道傳承,常生也得到了一份心境裂痕。

  想要修復這道裂痕,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戰敗東洲丹王。

  能稱丹王者,必定非同小可,連李沉魚那種元嬰高手都能落敗,可見丹王的修為絕不會低,至少也得是元嬰程度。

  面對元嬰強者,常生可沒把握去復仇,為今之計是盡快煉出解毒丹來。

  「體內生火,難道六師姐也是被草原裡的靈寶所傷,看來草原裡的靈寶是真正的不祥之物。」

  從李沉魚的狀態,常生又想起了鍾無隱。

  兩人幾乎一樣都是體內生出烈焰而亡,可見李沉魚與鍾無隱都曾經接觸過草原深處的靈寶,只是沒人能收取成功而已,最後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常生歎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感知一番時間流逝。

  從他來十步崖到接受李沉魚的記憶傳承,大致過了一天時間,用不了多久,中毒的長老就要出現死亡。

  不在耽擱,常生催動出丹火,燃起丹爐。

  這一次,常生的把握極大,十七種材料很快被煉製成功,接下來是淬煉雜質,而後是融合藥效,最後凝結成丹。

  無論是火候的把握,還是法訣的催動,常生施展得無比老練,不出一個時辰,丹爐裡已經出現丹香。

  這時候常生不敢大意,謹慎的駕馭丹火,終於完成了最後階段的凝丹。

  當火焰被熄滅,丹爐的蓋子自行晃動了起來,竟是被濃郁的丹藥氣息撞擊所致。

  丹氣沖頂,說明丹藥的品階極高。

  打開蓋子,丹爐裡是三粒幽藍的丹丸,其色如海,幽靜深邃,盯著看久了能讓人沉迷其中。

  「僅僅是丹藥的顏色就有懾人神魂之效,果然是上品靈丹。」

  第一次煉製出上品靈丹,連常生這位煉丹者都不由得暗暗咂舌,更對煉製的難度後怕不已。

  能煉製成功,不僅是常生有了丹道經驗,也是他運氣不錯,因為上品靈丹連李沉魚煉製都有不小的失敗幾率。

  好在煉製成功,三粒解毒丹救不了所有人,卻能為長老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剛要離開,發現落在一旁的青色長袍,常生將其拾起。

  「青絲袍,第六件極品法寶,六師姐能以活死人的狀態彌留至今,應該是這件法寶的功勞。」

  李沉魚已經消散,而青絲袍卻絲毫未損,可見極品法寶的能力有多強大。

  如果沒有這件青絲袍,李沉魚恐怕在百年前就已經隕落。

  帶著解毒丹與青絲袍,常生返回扶搖峰。

  一見他拿來了解毒丹,上官柔都不敢置信,在她看來即便有師尊指點,常生這種基本沒什麼煉丹經驗的修士也煉製不出上品靈丹來。

  喬三哥更是驚喜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呼小叫的奉承著小師叔。

  齊危水與徐文錦等人重燃希望,快過去一天時間,他們都認為小師叔煉丹失敗,沒想到居然成功。

  越階煉丹,不亞於越階對敵,希望本就渺茫,在場的金丹長老大多心生絕望,等待被毒死,而他們的小師叔再一次帶來堪稱奇跡般的希望。

  「小師叔果然是我千雲福星!」溫玉山哈哈笑道:「三粒靈丹,是不是按照交情來分吶,如果是的話,我應該來一粒。」

  「那可不行!溫玉山你別亂說!你要吃一粒我們咋辦,應該平分!」喬三哥嚇得臉都白了。

  「玩笑而已,我獨活而你們死,我還怕做噩夢呢。」溫玉山笑道。

  「小師叔可將三粒解毒丹融合,我們均分服下,應該能壓製毒力三月時間。」上官柔給出了建議,其他人全都同意,於是常生將三粒解毒丹以泉水化開,分成幾十份,分別交給在場的長老。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09

第261章 青絲袍

  六十餘人中毒,危在旦夕,解毒丹則只有三粒,沒人願意自己死而成全別人。

  於是均分就成了最好的辦法,儘管無法徹底解毒,卻能為眾人贏來更多的周旋時間。

  各自得到一份解毒水的長老紛紛將其服下。

  「可算能多活些時日了,我們千雲宗長老這次算是綁在一起,大家同生共死。」喬三哥長出一口氣,以他的修為,如果沒有解毒丹的話,只要再過半天時間就得歸西。

  「眼前的危機解決,但更麻煩的是後續的解毒事宜。」齊危水為難的說道:「我們暫時無礙,但依舊毫無靈力可言,想要活命,全得靠小師叔了。」

  「能活三個月總比能活三天要強,多謝小師叔。」萬藐無比感慨,誠摯的道謝,她在鬼門關繞了一圈,這算又走了回來。

  其他人都一樣,對常生這位小師叔感激涕零,幾乎要頂禮膜拜。

  「三月而已,不足百日,諸位別高興得太早,沒準三月之後我們就要共赴黃泉了。」溫玉山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

  其實金丹長老們又何嘗不知,一旦沒有後續的解藥供給,三月之後他們還是逃不過一死。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聚在常生身上。

  「三月時間內能否收集到足夠的材料煉製解毒丹,或者大批採買,宗門的靈石應該還有不少。」常生提出自己的建議。

  如果能買到足夠的靈草,以他的煉丹經驗不愁煉製不出上品解毒丹。

  「若是中品靈丹的材料,宗門內就能找到不少,可是上品靈丹的材料太過稀少,宗門罕有存留。」齊危水苦澀的說道。

  其實他還有一句沒說,就算有煉製上品靈丹的高等靈草,這些年也被耗盡了。

  「至於收集的話,十分麻煩,需要到各地坊市採買,宗門裡那三份煉丹材料耗費了多年才集齊,再想收集,時間有限啊。」齊危水的語氣更苦了幾分。

  只要時間足夠,收集煉製上品丹藥的靈草倒也不算太難,可難的是時間緊迫,三月內很難收集齊全,即便收集到一份兩份,煉製出幾粒靈丹救誰不救誰。

  「看來小師叔還得走一趟靈蛇山,只有找到千年血靈芝,我們這些人才能續命。」

  溫玉山抻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小師叔辛苦了,找不來血靈芝就幫我弄頭白鶴,好睏,臨死之前我可要睡個夠本。」

  「溫先生好雅致,等你死了豈不是睡個夠,叫都叫不醒。」趙一人在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你懂什麼,活著那叫睡覺,還能做好夢呢,死了那叫永眠,做的夢一定是噩夢。」溫玉山打趣道。

  這兩位心情不錯,其他長老卻苦著個臉,滿眼哀求的看著常生,生怕小師叔不管他們。

  從高高在上的長老,成了毫無靈力的凡人,又劇毒在身,這些長老們變得惶恐不安,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宗門長輩身上。

  「我走一趟嶺北,三月之內一定回來。」常生給出承諾,長老們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

  「小師叔,我師尊她」上官柔這時才看到常生拿著青絲袍,臉色蒼白的問道。

  「六師姐已經仙逝了。」常生沉沉的道出這份消息,他說罷周圍所有金丹長老紛紛低頭,對著十步崖方向行大禮。

  「恭送六師祖!」

  一眾千雲長老齊聲喝道,語氣沉重,上官柔的眼裡落下淚水。

  拜別了老祖,眾人起身。

  「能煉製出三粒解毒丹,多虧六師姐,是她以最後的生機替你們爭取了三月時間,此恩諸位需銘記在心,不可忘懷。」

  常生以長輩的語氣道出這番沉沉之語,其他人紛紛稱是。

  拿起青絲袍,遞給上官柔,常生道:「這件青絲袍是六師姐的遺物,作為她的弟子,你且收好。」

  上官柔沒接,而是搖頭道:「小師叔此行靈蛇山危機重重,青絲袍正好用來護身。」

  「是啊師叔,多一件極品法寶護身,這次嶺北之行必定馬到成功!」喬三哥這句話可不是奉承,而是發自內心。

  「極品法寶自然要交由長輩掌管。」齊危水點頭贊同,其他人更是如此,恨不得將自己的法寶都交給常生帶在身上。

  「也好,我先留著,等找來血靈芝,青絲袍再交由丹閣傳承。」

  常生點了點頭,這件極品法寶他不會留著自己用,而是打算回來後交給上官柔,畢竟是李沉魚最後的遺物,交給她的弟子才算將這一脈傳承了下去。

  注入一些靈力,將青袍變化成適合的尺碼,隨後直接披在身上。

  極品法寶的好處是可大可小,李沉魚穿的衣袍,如今在常生身上一樣合身。

  既然要走一趟嶺北,對於靈蛇山需要提前瞭解一番。

  空蕩蕩的扶搖峰成了聚會之地,長老們圍坐一圈,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述著關於靈蛇山的見解。

  聽了半晌,常生終於瞭解個大概。

  嶺北靈蛇山與嶺北三大宗門不同,是一處獨特的妖族勢力,只在自己的地盤棲息。

  靈蛇山的妖族極少在別的地方出沒,一旦自己的地盤被外人入侵,就會發動瘋狂的攻擊,至死不休。

  在場的金丹長老沒人去過靈蛇山,倒是都聽聞過靈蛇山的大名。

  「青蛇以死,靈蛇山上應該沒有大妖了吧。」常生有些擔心,這要是山上還有大妖,能否找到千年血靈芝可就兩說了,沒準連他都得死在山上。

  「靈蛇山能在嶺北有所名號,仗著的是白蛇青蛇,應該沒有第三頭大妖,不過還是小心為妙,畢竟我們都沒去過靈蛇山,對那裡的環境更是陌生。」溫玉山開口道,確切的情況他也不得而知。

  「靈蛇山是險地,嶺北的三大宗門更不是好地方,尤其小師叔的名頭,在嶺北可要小心些。」喬三哥想起了常生在嶺北的名號,頓時覺得頭大。

  「嶺北雙煞」想起范刀提及的名號,常生的眼角就是一跳。

  斬天驕的名號就是在嶺北叫響的,如今以常生的築基程度靈力到了嶺北,一旦遇到熟人那才叫麻煩。

  斬了無數嶺北高手的斬天驕,根本是嶺北修真界的公敵,要是讓人知道斬天驕只能動用築基修為,非得被滿天下的追殺不可。

  撲稜稜,一陣羽翅響動。

  眾人在詳談的時候,沖天石裡爬出來一隻怪烏鴉,撲稜著沒毛的翅膀要飛,結果剛剛飛起就被沙太歲抓了回來。

  見到沒毛的烏鴉,一眾金丹長老想笑又笑不出來。

  唯獨溫玉山驚訝不已,抓住烏鴉仔細看了看,驚疑道:「這是火鴉!」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09

第262章 薛北羽

  其他人並不認得的烏鴉,在溫玉山眼裡倒是有些熟悉。

  「的確會噴火,這傢伙難道很少見?」常生道。

  「不止少見,應該說十分罕見。」溫玉山盯著沒毛的烏鴉,講述道:「火鴉是一種類似器魂般的妖獸,已經被馴服,收在法寶之內,可增加法寶的威能,數量越多,法寶的威能就越大。」

  聽聞這種說法,常生也覺得詫異。

  「將妖獸與法寶煉製在一起,法寶當做妖獸之巢,法寶動,妖獸則動,同生共死,威能翻倍,這種手段被稱之為煉妖之法,是煉器之道的極致,只聽聞,從未見過。」徐文錦唏噓說道。

  「難道傳說中的煉妖之法當真存在?」喬三哥瞪著眼睛。

  「煉妖之法太過罕見,即便存在恐怕也沒有傳承,沒聽說過誰能煉製出與妖獸共存的法寶。」老婦萬藐搖頭道。

  「難道百煉峰有煉妖法門?」齊危水看向溫玉山。

  提及煉器,自然以百煉峰為首。

  離火殿的溫玉山可是千雲宗煉器手段最高的長老之一,既然他認出火鴉,應該知道些與煉妖法門有關的線索。

  溫玉山出乎預料的搖了搖頭,道:「百煉峰沒有煉妖法門傳承,不過千雲宗卻有一件未出世的異寶,就是以煉妖法門所祭煉。」

  「誰的異寶?誰會煉妖法門?」喬三哥更加詫異。

  「自然是祖師真人。」溫玉山笑了笑。

  「你說的,難道是百鴉船!」喬三哥恍然大悟,道:「原來百鴉船是煉妖法門所煉製,這只火焰難道就是百鴉船上的器靈!」

  「很有可能,但無法保證,我沒見過百鴉船,只是推斷而已。」溫玉山將火鴉交還給常生,道:「這只火鴉很有可能與百鴉船有所關聯,師叔萬萬收好,不要讓它逃了,沒準用這只火鴉能找到百鴉船的本體。」

  居然有可能是百鴉船上的百鴉之一,常生仔細打量了一番烏鴉,沒看出特別的地方。

  有關重寶的線索自然不能大意,不過他的靈獸袋破損,沒準火鴉會跑掉,於是朝喬三哥要了個新的靈獸袋。

  常生只要一個靈獸袋,喬三哥給出倆,他現在十分大方,小師叔如果能取來解藥,別說靈獸袋,全部身家都給出去他也願意。

  百鴉船能否尋到是後話,長老們也不在乎,關鍵是解毒事宜。

  時間緊迫,與眾人商談後,常生得知了去嶺北最穩妥的路線,於是決定即刻啟程。

  臨走之前,他命小棉花照顧這群長老,自己則離開扶搖峰,來到雲山。

  雲山後山,木屋依舊,屋裡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推開門,常生走了進去。

  牆角的牌位還在,上面多了個字,字體不是一次寫下,分成好幾筆才完成,能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在猶豫。

  猶豫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名諱留下來。

  是個薛字。

  「不願留下名字,是怕有辱師門麼,大師兄」

  常生來到牌位近前,眉宇間儘是苦澀。

  拿出筆,在空著的牌位上重重的填了兩個,填好後常生退後兩步,對著牌位深深一拜。

  「以殘軀苦等四百年,只為清除後患,大師兄,你當得上千雲第一祖,千雲因你而榮。」

  起身時,眉宇間的苦楚盡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堅毅。

  轉身離去,常生離開了木屋,離開宗門。

  沙鶴騰空,載著主人飛遠。

  木屋裡依舊空寂,只是牌位上不在空曠,在薛字後面,是北羽二字。

  薛北羽,千雲第一子。

  一場橫跨四百年的孽緣,就此結束,青蛇與白蛇一樣,最終都被薛北羽鎮殺在千雲宗內。

  然而蛇妖雖除,蛇毒還在,留給千雲宗的依舊是一場危機。

  常生走後,扶搖峰上變得沉默,一眾長老十分擔憂。

  「我們要做兩手準備,小師叔前往靈蛇山尋找千年血靈芝,宗門裡的執事也得派去出收集煉製上品解毒丹的材料。」

  溫玉山神色肅穆的看向姜小蓮,吩咐道:「收集材料的事交給小蓮,命百煉峰與千香谷的執事弟子去採買即可,其他洞天的執事與弟子無需通告,讓他們正常作息,正常修煉。」

  「溫先生所言極是,如今的局勢特殊,千雲宗內無一金丹可用,一旦被外人得知,怕要引來大禍。」齊危水語氣發沉,點頭說道。

  別看他們這些長老都還活著,卻被蛇毒禁錮了紫府修為,根本用不出金丹力量,真要被一些仇人知道,還不趁機攻擊千雲宗。

  都不用多,來十幾個金丹強敵,千雲宗就得覆滅。

  「溫玉山你這個小徒弟靠不靠譜啊,她不會出賣我們吧?」喬三哥不認得姜小蓮,擔憂的說道。

  「事關重大,若是走漏風聲,千雲危矣。」一位金丹初期的長老也在擔憂不已。

  「宗門如今沒有高手坐鎮,萬貫家財不可不防啊。」另一位金丹長老話中帶刺,倒不是挑撥溫玉山師徒,而是太過謹小慎微。

  畢竟知道真相的只有姜小蓮和小棉花,小棉花是師叔祖的弟子沒人敢不信任,姜小蓮就不同了,如果是個普通弟子,保不準會生出其他的心思。

  「諸位放心吧,我這弟子身家驚人,一座千雲宗而已,在她眼裡真就不算什麼。」溫玉山笑著說道。

  「就是,一群老傢伙有什麼寶貝似的,我爹有的是靈石,什麼宗門資源,我才不稀罕。」

  姜小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跑到上官柔近前哀求了起來:「柔先生你可得幫幫我,你看我這頭髮都白了,什麼靈丹能讓白髮轉黑呀。」

  「小蓮莫急,黑髮簡單,等我恢復之後一定幫你。」上官柔以溺愛的語氣說道,連她這位柔先生都如此看重的弟子,可見姜小蓮的身份有多特殊。

  溫玉山的真傳弟子,又被上官柔所偏愛的女孩,剛才那些不信任姜小蓮的長老都疑惑不解,不清楚姜小蓮到底什麼身份。

  「既然我等修為盡失,宗門內的執事就先由姜小蓮調配,這是宗主令,你且拿去。」齊危水出人預料的給出了宗主令。

  若非對姜小蓮極度的信任,身為副宗主的齊危水可不會給出宗主令。

  這下剛才震驚的長老更是驚訝不已,連副宗主都信任的弟子,身份絕對不簡單。

  拿著令牌的姜小蓮很是不耐煩的走下扶搖峰,如果不是她師尊也中毒,她才不願幫這群長老的忙。

  姜小蓮只是不耐煩而已,她還是按照溫玉山的吩咐去調遣百煉峰與千香谷的執事弟子。

  一眾長老則盤坐扶搖峰,一邊壓制傷勢,一邊期待著小師叔的歸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2

第263章 火蠶絲

  以沙化鶴,常生飛行在高空。

  從千雲宗直奔嶺北並不可取,雖然路線最近,卻容易遭遇草原修士,最穩妥的路線是從天雲國與龍巖國的邊界處進入草原,橫穿天嶺後抵達嶺北。

  沙太歲速度很快,儘管只用築基程度的靈力,已經成為本命法寶的沙太歲依舊能發出強大的威能。

  當沙鶴飛抵茶山附近的時候,常生忽然心神一跳,藏身衣領裡的黑蟲龍虱順著袖口爬了出來,竟要飛走。

  略一感知,常生發現黑蟲不是要逃走,而是在躁動,就像看到美食的小獸,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口要覓食一樣。

  「什麼東西在吸引龍虱?」

  常生安撫住靈獸,黑蟲不會說話,但能感知到黑蟲神魂中的那份急迫。

  猶豫了一下,常生放開了龍虱,自己駕馭沙鶴緊隨其後,朝著黑蟲所期盼的方向飛去。

  得到自由的黑蟲顯得十分歡快,速度極快的俯衝而下,目的地居然是不遠處的高山。

  「茶山?」

  離著茶山越來越近,常生發現龍虱更加暴躁,甚至開始磨牙,嘎吱嘎吱的聽起來很是滲人。

  心念一動讓龍虱閉嘴,常生尋找著令龍虱躁動的根源。

  很快,在茶山山腳發現了一隻妖物程度的虎紋蠍,這隻虎紋蠍比較古怪,尾巴上纏著一種絲線般的東西,正在山腳附近轉悠。

  虎紋蠍不像在覓食,地底蟲族只是不喜歡陽光,常生來到近前,那虎紋蠍立刻警惕的揚起前螯,張牙舞爪。

  「應該是迷路了,這只蠍子難道是龍虱的美味?」

  常生越發狐疑,龍虱此時變得更加狂躁,趴在常生的肩頭再次磨牙。

  放開禁錮黑蟲的心念,常生打算看看龍虱因何對這種不起眼的虎紋蠍情有獨鍾。

  一旦失去禁錮,龍虱立刻振翅而起,閃電般撲向虎紋蠍,不過下一刻,讓常生大感意外的狀況發生了。

  只見龍虱直接越過虎紋蠍,趴在人家尾巴上大啃特啃了起來,好像個跟屁蟲一樣,虎紋蠍胡亂甩尾也甩不開。

  「原來不是要吃虎紋蠍,而是吃那細線。」

  常生終於恍然大悟,龍虱的目標竟是纏在虎紋蠍尾巴上類似絲線般的東西。

  抬手催動出一縷細沙,切斷一節細線帶回手裡。

  端詳著細線,常生微微皺眉。

  細線不是一股,而是被編成了很多股,每一根銀絲都無比堅韌,試了試竟崩不斷。

  「好像是蠶絲,應該是大妖火母吐的蠶絲,是誰編織成股,難道是那些火須族?」

  常生自語的時候,對面的虎紋蠍可不幹了。

  好歹也是妖物,被人如此無視,尤其尾巴上的傢伙,居然啃起個沒完。

  老虎尾巴也敢摸,虎紋蠍頓時大怒,拚力的轉過身去,將巨螯對著黑蟲就砸了下去。

  結果黑蟲沒砸到不說,還把自己的尾巴砸得生疼。

  越發暴怒的虎紋蠍開始瘋狂的甩動蠍尾,不停的用巨螯砸來砸去,最後整個身子團成了一團。

  龍虱先是沒理會虎紋蠍,好整以暇的啃著它的蠶絲,可是虎紋蠍胡亂擺動,令它吃不好美味,於是大怒之下,龍虱一頭鑽進了虎紋蠍的嘴巴。

  只聽聞卡嚓卡嚓的響動不斷,沒用多久,牛犢般大小的虎紋蠍成了一副空殼子,血肉被啃噬一空。

  黑蟲從蠍口中鑽了出來,用前爪梳理了一番細牙,繼續跳上蠍子尾巴啃起蠶絲,吃得津津有味。

  龍虱獵殺虎紋蠍的過程,常生看在眼裡,連他這位主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實在太快,而且極凶!

  別看龍虱啃噬虎紋蠍的速度極快,吃蠶絲的時候卻十分緩慢,半晌才吃掉一節而已,好像在品味。

  望著吃蠶絲的黑蟲,常生再次想起了蠶王墓青銅棺裡的壁畫。

  果然那些蠶絲般的東西都是蠶王一族的供奉,供奉給螺府裡的這只龍虱,如此看來,蠶王一族應該知道龍虱的存在,將其當做了神物一樣養著而已。

  「大妖火母是當年火蠶劫所遺留,而龍虱則是更加古老的天下浩劫所遺留」

  常生暗自思索,如此看來,小小的龍虱比起巨大的火母還要悠久。

  龍虱吃蠶絲的速度太慢,常生自己動手將蠶絲收集了起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蠶絲的另一頭居然出現在山頂,而且垂入茶山的山腹。

  「梯子?」

  常生一邊猜測著蠶絲的用處,一邊將所有蠶絲都聚集成一團,足有兩斤多的份量。

  「火須族如果要上來,乘坐妖靈就行了,犯不著驅使一頭虎紋蠍,會不會是范刀那傢伙的手段。」

  在山頂往下望去,山腹大坑黑漆漆看不到盡頭,死火山一般,

  究竟是不是范刀所為,常生沒什麼興趣。

  如果真是范刀編織的蠶絲,那傢伙恐怕已經逃了出來,不知去向,根本找不到,如果不是范刀所為,就更不必擔心。

  「小黑,我們走。」

  收起蠶絲,常生喚回龍虱,駕馭起沙鶴騰空。

  黑蟲捧著一小節蠶絲啃得津津有味,躲在主人的衣領裡大吃特吃,發出吧唧吧唧的輕微怪響。

  看了眼遠處,常生沉吟了一下,飛向坊市方位。

  從這裡趕往嶺北,正好途徑坊市,常生打算去一趟奇貨居。

  他還欠奇貨居店主一斤的火蠶絲,如今得到了兩斤多,足夠還債。

  常生不是個喜歡欠賬的人,所他決定去嶺北之前先將舊賬結算清。

  當常生在茶山頂往下凝望的時候,另一道充滿遺憾的目光其實也在黑洞洞的地底望向山頂,只是由於太遠,誰都看不到誰而已。

  「傻蠍子爬哪去了,好不容易編的繩子,白費了。」

  范刀揉著後腰,齜牙咧嘴的在地洞底部仰著頭嘀咕,要不是還有築基程度的靈力可用,這下非得摔死他不可。

  幽深的地底傳來骨翅響動,一個火須族乘著一頭黑骨鳥尋了過來,看到范刀後立刻欣喜的手舞足蹈,拉著范刀乘上黑骨鳥,飛向更深的地底。

  范刀很無奈,他偷溜出來又被找到,不過他並不氣餒,而是暗自嘀咕道:「這條路不行走另一條,老子就不信逃不出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3

第264章 還債

  坊市裡依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茶樓酒館人滿為患,在此休整的修士們正談天論地,尤其對於最近發生在千雲宗的大事最為熱衷。

  蟲族攻山這種怪事,已經傳遍了天雲國,更成為修真者們所談論的焦點,至於蛇妖之事倒是沒人知曉。

  關於蟲族攻山的傳聞有很多種說法。

  有人說千雲宗早知道地底妖族的存在,正是為了剷除禍患才吸引蟲族攻山,為了將其一舉殲滅。

  也有人說千雲宗蠻橫跋扈,惹了不該惹的強敵,才被妖族圍攻山門。

  更有人說是斬天驕威名太盛,天道降下天罰,不允許世間有如此妖孽出現。

  酒樓上無比熱鬧,談論聲比比皆是,說斬天驕威名太盛的修士,迎來了另一人的反駁。

  「什麼威名太盛,你們還不知道吧,斬天驕是用了特殊的法門才在區區五年間成為金丹巔峰,代價是境界止步金丹,此生無望元嬰了。」

  「真的假的!堂堂千雲斬天驕,難道是徒有虛名?不會吧?」

  「當然是真的了,我表哥與靈羽樓的一個弟子交情不錯,他親口說的,閆家已經與斬天驕解除了婚約,原因就是斬天驕這輩子無望元嬰。」

  「真的啊!那可是斬天驕啊,南州金丹第一人!原來元嬰無望,可惜了。」

  「一代鬼才原來不過如此,看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如此說來,今後就再也沒有所謂的斬天驕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驕,放心吧,天下強者比比皆是,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斬天驕厲害。」

  酒樓上議論紛紛,將斬天驕當做了討論的話題,而走在樓下的人,則無奈一笑。

  經過此地的常生聽到了樓上的議論,酒客們的嗓門都不算小,他搖了搖頭,走過酒樓。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議論的話題。

  最好斬天驕這種稱呼從沒出現過,如果不是斬天驕,他這趟嶺北之行就更安全了。

  走過長街,轉進小巷,來到一處偏僻的店舖門前。

  奇貨居門庭冷清,這處店舖好像沒人喜歡光顧。

  這次店主居然沒打瞌睡,而是默默的等待著來客。

  「歡迎,老主顧。」獨眼的店主咧嘴一笑,笑容很是難看。

  「多謝你的葫蘆,今天不買東西,來還債。」常生說著將一團蠶絲拿了出來,放在店主對面,道:「幫忙看看,這是不是火蠶絲。」

  從虎紋蠍尾巴上得到的蠶絲,常生也不敢保證就是火蠶絲,先讓店主確認。

  「老主顧了,無需客氣,我看看純度不錯,的確是火蠶絲,足有一斤份量,我們的賬兩清了。」店主略微看了看,確認了火蠶絲的真偽。

  還完這筆舊賬,常生也覺得輕鬆許多,否則總欠著別人他不太舒服。

  只不過這些火蠶絲得來的太過容易,更十分簡單,也不知自己的運氣好,還是用火蠶絲拴住虎紋蠍的傢伙運氣差。

  從虎紋蠍身上得到的火蠶絲足有二斤,常生還出去一半,剩下的一半準備留給小黑,可即便如此,當他給出火蠶絲之後,黑蟲頓時暴躁了起來。

  如同被搶走了心愛的美味,黑蟲直接飛出衣領,兇猛的衝向獨眼店主。

  意外發生得太快,常生連忙控制黑蟲,但有些晚了,黑蟲已經到了店主近前,卻見店主不慌不忙的抬起一隻手,用一根手指點向黑蟲。

  嗡!

  一道波動在店主的手指與黑蟲之間炸起,屋子裡出現了一股旋風,吹得牆壁上的貨物亂顫。

  黑蟲無法再進一步,幾乎貼上店主的指尖,差了一點距離偏偏咬不到,於是黑蟲瘋狂的開合嘴巴,發出卡卡細響。

  很快黑蟲被常生控制住,這只靈獸實在不太省心,凶得嚇人。

  歉意的笑了笑,常生打算收起黑蟲,結果他發現黑蟲被店主禁錮在半空,無法收回。

  「居然能收服這只凶蟲,看來你運氣不錯。」店主的語氣帶著一絲羨慕,揮手後撤掉了禁制。

  「店家可知這小蟲的來歷?」常生收回黑蟲,既然被店主看到,順便詢問一番。

  「世間有小蟲,名虱,虱分多種,弱者攀附人身為人虱,壯者攀附牛羊為畜虱,凶者攀附妖獸為妖虱,唯有極凶之虱會攀附真靈,稱為龍虱。」

  獨眼店主有些感慨,唏噓道:「龍虱為傳說之物,集貪婪凶悍為一身,天下生靈見之退避,被封為極凶之首,虱這種東西是吸血的,龍虱吸的可是龍血,養這小傢伙,你可要小心了。」

  奇貨居的店主閱歷極廣,連溫玉山都無法肯定的黑蟲,他一眼認定為龍虱無疑,更提醒常生小心龍虱的凶性。

  虱子以吸血為生,連真龍的血都敢吸,恐怕對主人的忠誠也是個問題,或許吃飽了的時候沒事,一旦餓得時間太長又沒有東西,沒準連自己的主人都能被當做食物吃掉。

  聽店主講完,常生覺得後脖子有些涼颼颼,尤其是龍虱藏身的地方。

  「可有辦法驅除其凶性,讓龍虱老實點。」常生請教道。

  「沒辦法,龍虱本是凶物,除非泯滅,否則會越來越凶,想要壓制除了神魂烙印之外,還有一點至關重要。」店主神秘兮兮的頓了頓,大有深意的看向常生,道:「你要比它還凶才行。」

  以強制強,以凶制凶,對付天下極凶之物,唯有比其還凶。

  「受教了。」常生抱拳謝過,道:「我叫常生,敢問店主尊姓大名。」

  人家不吝賜教,幾次幫忙,常生卻連店主的名字都不知道。

  常生自報家門,店主毫無意外,病懨懨的臉上現出難看的笑容,道:「在下姓古,名萬敖。」

  店主名叫古萬敖,常生深深的記下這個名字,也將其當做自己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

  「上次的紫紅葫蘆,如果形成封印,多久能解開。」常生問了問關於范刀身上的封印。

  「看封住的是什麼人了,如果是無名之輩,一輩子也解不開,如果是天資過人的傢伙,想要解開倒也不難,用個幾年就差不多了。」

  幾年時間,常生做到心中有數,看來範刀距離脫困之日不算太遠。

  果然以紫紅葫蘆封不住范刀太久的時間。

  對於范刀的忌憚已經消失,反正過幾月時間常生就能恢復真正修為,到時候就算范刀脫困他也不怕了,逼急了調動金胎之力,斬了范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4

第265章 蛇皮襖

  奇貨居之行,常生還了債,又確定了靈獸的真身,還得知紫紅葫蘆封禁的大致期限。

  常生打算告辭,不料病懨懨的古萬敖先站了起來,圍著常生轉了一圈,提鼻子聞了聞,若有所思。

  「你身上有一種毒蛇的味道,最近是不是得到過蛇膽蛇皮之類的東西。」店主轉了一圈後又坐回椅子。

  「的確得到一張蛇皮。」常生沒有隱瞞。

  「應該等階不低吧。」古萬敖說道。

  「大妖蛇皮。」常生承認道。

  「怪不得氣息那麼重,果然是大妖蛇皮,不知你要蛇皮有何用,如果是用來震懾其他蛇類沒問題,若是你要用這張蛇皮來震懾它的同類,那就是引火燒身嘍。」古萬敖道出了一番古怪的言談。

  「何以見得?」常生有些詫異。

  「蛇妖死後通常會殘留本體毒息在蛇皮上,這股氣息相當於死氣,對外人無害,而且極難察覺,相當於一種身份印記,不同種類的蛇族聞到會忌憚殺蛇人的凶悍,而相同種類的蛇族聞到則會記恨殺蛇人的手段,若有機會,它們是會替同族復仇的,尤其是嶺北的一種蛇類。」古萬敖給出了解釋。

  原來蛇族之間還有這種復仇的習慣,常生可沒聽說過,千雲宗的長老們也沒聽聞過。

  「會復仇的蛇族究竟是何種類,棲息在嶺北什麼地方。」常生追問。

  「比較少見,只在靈蛇山出沒。」古萬敖的回答讓常生驚訝不已。

  幸好沒拿著青蛇的蛇皮去靈蛇山震懾群蛇,到時候非得被人家群起攻之不可,如果沒有防備必定危險。

  常生現在才知道閱歷的重要,立刻拱手道謝。

  古萬敖擺擺手,並不在乎,提醒些老主顧而已,在他看來不算什麼。

  「有什麼辦法能驅除蛇皮上的氣息,讓本族聞不出來,又會忌憚呢。」常生問道。

  「好辦,將其祭煉一番即可。」古萬敖的回答倒是簡單。

  「誰祭煉都行?」常生問。

  「自然不行,如果是外行動手,煉壞了蛇皮不說,有可能被蛇皮中蘊含的毒力毒殺。」古萬敖答。

  「內行,這麼說,需要找一位煉器高手了,古兄可知道坊市裡何處的煉器店舖能煉製這張蛇皮?」常生又問。

  「沒有。」古萬敖笑了笑,道:「想要既煉化掉蛇皮的上的蛇毒氣息,又保留蛇皮上的大妖威壓,整個坊市除我之外沒人有這種本領。」

  古萬敖的口氣可不小,但他說的時候卻並沒有任何傲氣可言,就好像煉化大妖蛇皮不過是小事一樁。

  「若是古兄出手,報酬幾何。」常生問。

  「都是老主顧了,報酬嘛,隨意好了,你就留下些靈丹吧。」古萬敖說道。

  「可以,不知需要何種靈丹,數量要多少。」常生問道,買賣之間還是問清價格為好,省得出現糾葛。

  「品類隨意,等階隨意,數量越多越好,不是棄丹就行。」古萬敖笑道。

  「品類隨意?下品辟榖丹也可以?」常生詫異。

  「可以。」古萬敖肯定了一句。

  店主果然夠古怪,和這間奇貨居一樣,常生略一猶豫,開始清點靈丹。

  現在身上最多的就是丹藥,尤其下品靈丹在千粒以上,這些靈丹對他如今的修為來說已然用處不大,但是賣出去的話卻能換來不少靈石。

  單單下品丹坯一粒就至少幾百靈石,常生身上的下品丹坯多達數百粒。

  清點了一番靈丹,常生取出了百粒下品丹坯,又拿出百粒恢復類的下品丹藥,堆在桌子上堆成兩小堆。

  這兩百粒下品靈丹的價值不低於五萬靈石,即便在金丹修士眼裡也不是小數目了。

  「這些夠不夠。」常生詢問。

  「夠了。」古萬敖拿起一粒丹坯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道:「蛇皮拿來,現在就祭煉。」

  「不知古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煉製好蛇皮,我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太久。」常生將蛇皮遞給對方。

  「很快就好。」古萬敖起身沏了壺靈茶,給常生倒了一杯,道:「東洲的靈茶,味道不賴,喝完這杯,就能煉好了。」

  「盞茶時間,這麼快!」常生驚訝。

  大妖蛇皮可不是別的,不說煉製,將其煉化就要費力一番,要知道大妖蛇皮的堅固程度連法寶都能擋得住。

  古萬敖捧著蛇皮神秘的笑了笑,讓常生稍等,沒解釋什麼,走向後屋。

  奇貨居裡只剩下常生一人,靈茶飄香,常生心不在焉的品著。

  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這位奇貨居的店主。

  除去紫紅葫蘆不說,這手盞茶時間煉製蛇皮的能耐,好像沒有金丹修士能做得到。

  想要更加快速的祭煉材料,需要比丹火更強的火焰才行,而元嬰強者的嬰火,遠超丹火的煉器之焰。

  「古萬敖,難道他是元嬰強者?獨自開設一家少有人來的奇貨居,看來是位隱世的奇人。」

  一邊品著茶,常生一邊暗自猜測古萬敖的身份。

  不多時茶杯見底,最後一口靈茶喝下的同時,店主也從後屋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件沒袖的小襖,衣料發青,其上隱隱鋪滿了鱗片,仔細看去竟是蛇鱗。

  「拿去吧,無論是否同族,只要穿上蛇皮襖即可震懾萬蛇。」古萬敖笑呵呵的說道。

  常生接過蛇皮襖仔細感知一番,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

  蛇皮依舊是大妖蛇皮,除了被改成蛇皮襖之外,與先前沒什麼兩樣。

  「穿上就能震懾萬蛇了?」常生狐疑的將蛇皮襖穿在身上。

  「催動靈力就知道了。」古萬敖坐在一邊好整以暇的說道。

  常生將信將疑的催動靈力,當靈力注入蛇皮襖,其上的蛇鱗紛紛起伏,就好像這件蛇皮襖活了過來,而且一股與蛇族同源的氣息籠罩了常生,如果不看常生的本體模樣,單憑著感知的話,任誰都會相信他現在是一頭猙獰巨蟒,而非人族修士。

  「蛇族本源氣息外放,店主好手段!」常生驚訝不已,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是一頭妖靈程度的蛇族。

  古萬敖笑而不語。

  有了這件蛇皮襖,常生相當於擁有了輕易將自己偽裝成蛇族的手段,靈蛇山之行將再無危險。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5

第266章 定風珠

  蛇皮襖的好處,對常生來說不言而喻。

  有了蛇皮襖,不僅能遊走靈蛇山,以後遇到任何蛇族都可混跡其中。

  再次道謝,常生對奇貨居店主實在感激。

  幾萬靈石的丹藥沒白費,解決了隱藏的危機不說,還相當於給自己留下了一份殺手鑭。

  大恩不言謝,常生認定了這番交情。

  古萬敖若有深意的說道:「看你氣息紊亂,怕是遇到的麻煩不小,與紫府有關吧,你可要小心了,來自紫府的危機非同小可,不僅關乎性命,還關乎將來的成就,送你四個字,不破不立。」

  說出不破不立的時候,古萬敖的神采變得有些異樣,眼裡好像有一股期待。

  既然斬天驕的天賦假造之說已經傳進了坊市,奇貨居店主得知金胎的存在也就不算意外,常生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會小心,多謝古兄關心。」

  常生抱拳,起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撞在無形的壁壘上。

  「忘了沒買東西,古兄勿怪,我選一樣。」常生想起奇貨居的規矩,於是打量起四周的貨物。

  「既然急著走,那就選這件吧。」古萬敖很是替主顧著想,親自為常生選了一件東西。

  店主選的是一顆很小的珠子,指甲大小,渾濁不堪,看品相並不值錢,然而這顆珠子的裡面卻有輕微的風聲傳來,預示著此物不凡。

  「法寶定風珠,用處單一,可在颶風中護身,賣價十萬靈石,既然是老主顧,減半好了,五萬靈石即可。」

  古萬敖開出的價格可不便宜,定風珠這種特殊類的法寶除非在特定的場合,比如深陷龍捲風當中,否則根本沒用。

  「好,我要了。」

  常生都沒猶豫,直接給出五萬靈石,買下了看似沒什麼用處的定風珠。

  可不是他揮金如土,而是對店主的信任。

  從最初的魚竿,到紫紅葫蘆,常生在奇貨居買的東西全都在關鍵時刻發揮出功效,這定風珠看似用處不大,說不定到了嶺北能有大用。

  古萬敖的眼光絕對不能以常人來衡量,這人在常生看來類似一種先知般的存在,能預料福禍。

  「慢走不送,日後若有多餘的靈丹,都可來奇貨居換取法器法寶。」古萬敖笑吟吟的說道,常生則點頭說好。

  離開奇貨居,常生沒有停留,離開坊市。

  奇貨居內變得安靜了下來。

  病懨懨的店主倚著門框望向客人遠去的身影,他隨手抓起一把丹藥,足有十幾粒,看也不看都扔在嘴裡,慢慢嚼著,不知在品味著各種藥效,還是在品味著再次的相遇。

  黃昏時分,店主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病態的背影顯得十分蒼老。

  「特別的人,果然有特別的奇遇,龍虱認主,有趣,呵呵,呵呵呵呵」

  古萬敖淡淡的笑著,笑容中帶著一絲難明的玩味。

  

  遠離了坊市,常生一路疾行,沙鶴的形態變成了沙鷹,在天雲國與龍巖國的邊界地帶飛馳而過。

  轉而向北,大地一片蒼莽。

  離開嶺南的地界,常生已然置身草原。

  在高空看去,腳下是無邊無際的草原地帶,在無垠的草原裡,有一條東西走向的蜿蜒山嶺橫跨其中。

  這條山嶺極其狹長,橫跨了整個南州,臥在草原上猶如一條長蛇,又好似蜿蜒巨龍,所以南州之地才會分為嶺北與嶺南之說。

  而嶺南與嶺北的『嶺』字,指的就是這條被稱之為盤天嶺的山嶺。

  在高空飛行的常生,也僅僅能看到盤天嶺的一隅,至於深藏在無邊草原裡的聖殿廢墟,更連影子都看不到。

  草原實在太大,單獨的修真者走在其中,如水滴入海,很容易被忽略。

  常生所選的路線避開了東西聖殿,但是一路上依舊會看到一些遊牧部落。

  那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的凡人,以放牧為生,只要有肥沃的草地,這些遊牧部落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生生不息。

  無心觀看大地上的景致,常生全力駕馭沙太歲在天空飛馳,沙鷹呼嘯,留下一路黃沙。

  在草原的地底深處,也有人在費力的趕著路,時不時的踹一腳腳下的巨大骨鳥。

  「呦呦,呦呦呦。」

  黑骨鳥的背上,尋到長老的火須族發出不解的聲音,它認為路錯了,這麼走下去距離火須族棲息的石林老巢會越來越遠。

  「呦!呦呦!」范刀沒好氣的說著火須族才能聽懂的簡單對話,堅持自己的路線。

  「呦呦呦,呦呦」火須族見長老不太高興,於是不再堅持,反正它的責任是跟著長老保護長老的安危。

  「呦你姥姥的,還想讓我回去,做夢吧,老子必須出去了,再留在地底非得死掉不可,召喚火母居然耗費壽元,這次陪大了,沒覆滅千雲宗不說,害得老子平白丟了幾十年壽元。」范刀暗自嘀咕了一句,讓火須族提升黑骨鳥的速度。

  他能學著上任火須族長老召喚火母,卻無法控制地底的妖靈,既然面前的火須族駕馭黑骨鳥尋來,正好當做坐騎,等離開地底在將其幹掉,這樣就不留痕跡的逃出生天了。

  至於剩下的黑骨鳥,那種愚蠢的蟲子范刀可沒放在心上。

  火須族有自己的簡單語言能溝通,黑骨鳥可不會說話。

  「方位是朝北,頭頂上應該是草原了,得找到出口才行。」

  范刀一直在觀察著頭頂,他所在的地點是地底深處,想要打洞出去基本做不到,只能找到天然的裂痕出口。

  草原無邊,尋常的築基修士橫跨天嶺至少要接近十天的時間,而且是全力飛行。

  常生如今所動用的,是築基巔峰程度的靈力,接近金丹初期,即便如此,想要橫跨草原依舊要五天之久。

  修為的落差,讓常生無法盡快離開草原地帶,當飛行到第二天的時候,遠處的天邊居然出現一些飛行的身影,應該是草原修士。

  以常生的瞳力,先發現對方不難,他立刻控制沙鷹落向地面。

  草原是東西聖殿的地盤,為了安全起見,遇到草原修士還是避開為好。

  落地之後,常生躲進山嶺下一個空曠的山洞。

  以簡單的迷蹤陣封住洞口,又放出龍虱看門,常生這才盤膝而坐,一邊默默恢復靈力,一邊等待對方走遠。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6

第267章 草原部落

  常生盤坐的山洞附近,有一處小湖,湖邊是一個小小的草原部落,沿著湖邊建著一座座圓頂氈帳。

  部落不算大,但是羊群可不少,足有上千頭。

  越是靠近水源的地方,牧草越是肥美,所以這處小部落雖然人數不多,羊群卻肥壯。

  「十四,十五,十六怎麼少了一隻!當家的快來查查,家裡的羊少了一隻!」

  部落的一戶人家裡,身形健碩的女主人查了三遍羊圈,發現少了一隻羊,於是招呼她的男人也來數了幾遍,最後確定羊丟了。

  「一定是啞兒偷懶了,讓他去找!找不到就別回來!」

  女人叉著腰,憤恨的罵道,她口中的啞兒是男人的兒子,天生不會說話,男人的妻子死得早,她是從另一處大部落後嫁過來的。

  草原上的漢子大多血氣方剛,但是女人的身份特殊,背後是更大的部落,男人不敢吭聲,讓他的啞兒子去找羊。

  啞兒只有十歲,生在草原的半大孩子整天牧羊,輕易不會弄丟羊羔,丟羊的緣由,是啞兒最近得到了一本難得的書籍,據說是大部落才有的修煉功法,他放羊的時候沉迷其中才沒注意到有羊離群。

  離群的羊羔已經走出了很遠,想要找到可不太容易。

  羊羔還小,走了很久之後已經乏累,天快黑了,由於恐懼開始咩咩直叫,朝著山嶺下的一個山洞走去。

  迷路的羊羔也想回家,誤以為山洞裡會暖和,但它所接近的山洞卻有著一隻凶獸在守護。

  嗡嗡的振翅聲響起,一隻小小的黑蟲落到羊羔的頭上。

  草原多蟲,羊羔不為所動,認為只是尋常小蟲,甩了甩頭。

  蟲子沒甩下去,倒是聽見了一陣詭異的磨牙聲。

  嘎吱嘎吱,龍虱舞動著前爪,梳理著滿口細牙,好似在餐前的儀式,下一刻小口一張就要咬去,結果身體被人抓住,卡嚓卡嚓的干張嘴,咬不到。

  「你吃了它,養羊的人家怕是要傷心了。」

  常生阻止了龍虱獵食,將黑蟲扔進袖口,抬頭看去,經過的草原修士早已不見了蹤跡。

  「遊牧部落,草原人,不知其中有沒有修士存在。」

  抱起羊羔,常生看向湖邊的部落,他發現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正在遠處尋尋覓覓,看樣子是在找東西。

  一看便是找羊的,常生將羊羔放在地上,拍拍小羊的頭,道:「你家主人來了,去吧。」

  草原聖殿雖然歷來凶殘,窺探嶺南多年,是嶺南七大宗門防備的對象,但是草原上的牧羊人卻只是普通凡人而已,常生對這些草原部落並無敵意。

  小羊被放下後跌跌撞撞的走向遠處的半大孩子,不過讓常生詫異的是,那明顯在找羊的少年卻停了下來,坐在地上不知翻看著什麼。

  看來是個好學的,常生笑了笑,催動沙太歲騰空。

  在經過少年頭頂的時候,常生隨意掃了眼對方手裡的書籍,他本打算繼續趕路,不過在看清那少年拿著的是什麼書後,頓時就是一皺眉。

  「銀瞳秘法草原部落裡居然會出現這份法門,看來西聖殿是打算將草原上所有能修煉的人都變成金胎,為其所用。」

  令常生詫異的書籍,正是銀瞳秘法,少年人看得津津有味。

  「金胎銀瞳,速成的修士大軍,西聖這是在竭澤而漁,殺雞取卵,他連草原這份資源都不顧了。」

  看到少年人捧著的正是陷阱般的銀瞳秘法,常生的心裡百感交集。

  啞兒並未看到有人經過,對這本剛剛得到的修煉功法如獲至寶,即便被罵出來找羊,也要趁機多看幾眼。

  他想要成為能飛天遁地的草原強者,如果有了修為,就不用每天都要挨罵了。

  咩咩的羊羔聲出現在身後,啞兒從書中驚醒,回頭看去。

  「阿巴!阿巴!」

  啞兒高興的喊出聲,他不會說話,只會阿巴阿巴的叫。

  身後的確是羊羔,但是抱著羊羔的卻是個陌生的青年,穿著一身青袍,不像草原人的打扮。

  「你的羊羔。」常生舉起羊羔問道。

  啞兒用力的點頭,指指羊又指指自己。

  「拿書來換。」常生沒把羊羔還給對方,而是提出交易。

  啞兒慌張了起來,把手裡的書籍背在身後,一個勁的搖頭,他不捨得書,更捨不得羊,如果找不回羊羔,他會被繼母打個半死。

  「不會說話?」常生見對方點頭,又拿出一份竹簡,道:「我加一本書,比你的要好很多。」

  見對方也拿出書籍,啞兒有些猶豫,結果沒等他多想,羊羔和竹簡都被推進了手裡。

  翻開比自己的書籍要精緻得多的竹簡,啞兒發現這裡記載的是一份更詳細的功法,他的眼睛越瞪越大,都要陷入竹簡當中。

  「把你的書拿來。」常生伸手索要。

  啞兒這次沒有猶豫,將銀瞳秘法遞給了常生,結果他眼睜睜看到人家將他視若珍寶的功法撕成了粉碎。

  「別學這種法門,會後悔的。」常生笑了笑,他所給出的竹簡記載著正確的煉氣期功法。

  既然相遇,幫一把而已,常生並沒覺得自己有多高尚,他只是不忍心看著草原上的孩子將來都成為西聖殿的打手。

  阿巴阿巴!

  啞兒很高興,拉著常生往回走,他要款待這位尊貴的客人。

  草原人好客,但他沒拉動,客人只是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

  常生沒時間去做客,揮手與啞兒告別。

  啞兒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開心起來,抱著羊羔和竹簡開開心心的往家走,當他剛進家門,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好打。

  「讓你丟羊!讓你丟羊!我不打死你個野種!」

  壯碩的婦人揮舞著木棒,下手極狠,或許她早想打死啞兒,這樣這個家就是她的了。

  彭。

  本該擊中頭部的最重一擊,被一條並不健壯的臂膀擋了下來,不肯做客的常生出現在這戶人家。

  他看到了啞兒的遭遇,這才沒有離去,而是選擇幫那少年一次。

  「你是誰!」婦人愣了愣,她手裡的木棒已經碎了,人家的胳膊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客人。」常生了瞥了眼婦人,大步走進這戶人家。

  平靜的湖邊部落,不請自來的不止是常生,還有一個剛剛從湖邊一處地洞裡爬出來的邋遢身影,身後還背著一根畫滿了圖騰的木棍。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6

第268章 客人

  作為客人的常生,受到了啞兒父親熱情的招待。

  啞兒那繼母見識過常生以手臂震碎木棒後也不敢多說什麼,還幫忙下廚燒菜。

  不過這婦人心胸狹隘,為人惡毒,表面上好客,等安頓好客人後立刻溜出門,騎了匹好馬趁著夜色趕往她娘家所在的大部落去找人。

  膽敢幫那啞兒撐腰的傢伙,被婦人一概視為敵人,她本惡婦,早已對常生心生殺意,看得出常生像是有修為的嶺南人,於是急著回去搬兵。

  氈帳裡,男人依舊熱情,啞兒開開心心的坐在一邊聽著大人說話,看似平和的一家,卻讓常生為難了起來。

  那婦人的舉動,豈能逃過他的眼睛。

  婦人騎馬離開,走得很急,一看便是搬兵,對付的也一定是自己這個外人。

  本該一走了之,可是常生一走,等那婦人帶著幫手回來,遭殃的就該是啞兒了。

  端詳著酒杯裡的烈酒,常生微微低著頭,目光裡的冷意落在水面上,透著一絲冰寒。

  這等惡婦,無需留著

  相對於起了殺意的常生,從湖邊地洞裡爬出來的邋遢身影更是一身煞氣,趁著無人鑽進了相鄰不遠處的另一個氈帳。

  氈帳裡住著一對夫妻和他們十七歲的女兒。

  已經入夜,一家三口就要歇息,結果門一動,進來了一個渾身是泥的傢伙。

  不等驚呼,三人就被奇異的力量禁錮。

  將夫妻兩人五花大綁後塞住嘴巴,又翻出切肉的牛角尖刀逼在兩人咽喉,邋遢的傢伙這才對著這家被快要嚇傻了的女兒吩咐道:「去打來熱水,拿來新衣,還有吃的,不許喊叫,否則他們都會死!果然出來是草原」

  見女孩還愣在原地哆嗦,邋遢的傢伙沒好氣的喝道:「還不快去!伺候刀爺算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再不動彈我們宰了你們一家!」

  被對方的呼喝聲嚇到,女孩急忙去找新衣燒熱水,一邊忙活一邊擔憂的看向家門方向,生怕對方殺了自己爹娘。

  一對凡人夫妻而已,剛剛爬出地底的范刀才沒興趣理睬。

  倒是對自己終於從地底世界脫困而出,范刀覺得宛若新生。

  借助那個尋到他的火須族,范刀乘著黑骨鳥終於找到了一處通往地面的地眼,於是在地眼附近放走了黑骨鳥,又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宰了火須族,最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順著地眼爬出地面。

  嘶

  范刀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陶醉般的呼吸著地面上的空氣,雖然地底也有空氣但是更多的是潮濕與腐朽。

  「還是地面好,連空氣都是甜的,老子終於出來了!」

  范刀唏噓感慨的功夫,女孩將熱水打好了一大桶,范刀就在一家三口面前扔掉破爛的衣服,旁若無人的洗起澡來。

  這家的夫妻沒覺得什麼,倒是羞得那女孩紅了臉,不敢看也不敢逃,驚懼交加的低著頭站在門口。

  「吃的呢,快去做,愣著幹什麼!把酒也拿來!」范刀大爺般的吩咐著,他在舒舒服服的沐浴,女孩則繼續去忙碌。

  沐浴之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加上幾年沒刮過的鬍子,范刀看起來很像個莽撞的草原人,一手吃飯一手端酒,大吃大喝了起來。

  范刀的胃口不錯,不過另一處氈帳裡的常生卻毫無胃口。

  只是品了品草原上的烈酒,對桌上的食物常生一口沒動。

  飯菜是剛才的婦人做的,保不準下了什麼手腳,而酒則是啞兒拿來的,應該沒有問題。

  男主人算不得健談,只會傻笑著敬酒,不多時先把自己喝醉了。

  醉酒後的男人變得豪邁了很多,像個草原漢子,一邊哼著小調,一邊打著拍子,哼著哼著,眼淚卻淌了下來。

  「啞兒他娘!你要是還活著多好,我們爺倆就不用受氣了」

  流著眼淚的漢子說完後頭一歪,沉沉睡去。

  啞兒打著哈欠,他也想睡覺,不過桌子還沒收拾,他不敢睡,要等繼母發話才行,不做完活計就睡覺,輕則一頓好打。

  常生品著草原的烈酒,品著草原上的酸甜苦辣。

  草原人與嶺南人沒什麼不同,都是紅塵中的凡人,既是凡人,就要受盡紅塵苦。

  輕輕一歎,常生站起身。

  搖曳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映在帳篷上,顯得有幾分孤獨,不過這份孤獨中帶著蕭殺。

  帳篷外,七個影子無聲無息的來到附近。

  那是七個身形高大的草原人,他們來自遠方,而非這處部落,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柄鋒利的彎刀,彎刀上湧動著暗淡的靈氣。

  在七人身後,是得意萬分的婦人,她終於連夜趕到娘家,請來了隸屬聖殿的高手。

  陌生的客人帶來了另一份好處,如果當真是嶺南修士,婦人將得到一份驚人的獎勵。

  在多年前聖殿就已下發了通牒,草原禁止嶺南嶺修士出沒,一旦發現外來的修真者,只要通報上去,就會獎勵一千隻羊,三百匹馬。

  整個湖邊部落的所有羊加起來才有一千隻上下,馬更少,不足百匹,如果能擁有一千隻羊和三百匹馬,婦人的財富比起部落的族長都要多。

  她甚至能自己建立一個小部落,將來發展成大部落,或許能成為草原上的一方之王。

  惡毒的婦人被貪念驅使,引來了聖殿修士,親自指點出自家的位置。

  「你確定那外來者就在這裡?」

  「打扮可是嶺南人的樣子?」

  拿著短刀的七人中有兩人低聲質問,做最後的判斷。

  「就在這,一定是嶺南來的,穿著長袍和嶺南人的打扮一樣,看著瘦弱,卻能用手臂把木棒震碎,一定不是普通人!」婦人急忙回答,盡量壓低聲音。

  七人互相看了看,有人打了個手勢,其他人立刻躡手躡腳的將帳篷圍住,捏緊了彎刀。

  只要首領一聲令下,他們就要暴起傷人。

  帳篷外的低語雖然很輕,卻逃不過金丹強者的耳朵,常生早知道外面來人了,更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來的人修為不高,多說在煉氣程度,以常生如今能動用的靈力並不在乎。

  本是奔著常生這個外人而來的草原修士,剛剛圍住帳篷,沒等衝進去呢,就發現相鄰的帳篷裡先走出一人。

  「一群蠢貨,人在這呢。」

  范刀正拿著一把切肉的匕首剔著牙,一臉鄙夷的看著七人,他先入為主認為自己才是外來者,還以為七個草原修士是奔他來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6-25 10:17

第269章 太像了

  范刀的出現,令七個草原修士愣在原地。

  那惡婦也覺得摸不到頭腦,還以為嶺南人從自家離開到了鄰居家,結果看了看發現模樣不對。

  「是他?」為首的草原修士指著范刀問道。

  惡婦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她已經糊塗了。

  「到底是不是他!」草原修士再次喝問。

  噗!

  不等惡婦回答,一把牛角尖刀已經貫穿了她的心口,肥胖的身軀倒地身亡,瞪著的眼珠裡滿是驚悚。

  刀是剔牙的,出自范刀之手。

  既然是婦人帶來的草原修士,范刀豈能放過她,二話不說先將其擊殺,出手迅猛又凶狠。

  一動手就殺人,范刀的舉動嚇得一旁的女孩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怕什麼,殺人沒見過嗎。」

  范刀看都沒看倒地的婦人,晃了晃膀子,將一旁砍柴的柴刀撿起。

  在經過女孩的時候用手指抬起對方的下巴,范刀調笑道:「今天讓你這妞兒開開眼,見識一番刀爺是如何玩刀的!」

  猖狂的范刀成功激怒了草原修士,七人列成一排,手中彎刀同時出手。

  草原修士善戰,面對敵人會兇猛無比,然而他們這次的敵人有些特殊,而且十分強大。

  儘管被紫紅葫蘆封印,范刀已經能調動出相當於築基初期的靈力,對付些煉氣期的草原修士綽綽有餘。

  只見他身形不動,冷笑中抬手斬出柴刀,普通的柴刀居然在他手裡爆發出一道長長的刀氣,橫掃而出。

  噗嗤兩聲,刀氣過後,兩個草原修士身首異處,被斬成了兩半。

  另外五人都沒衝到近前就見首領被殺,驚慌中不知是近是退。

  草原修士在驚慌,范刀卻十分老道,腳下一動,走向五人,別看他腳步不快,步伐卻很大,一步頂得上別人三步。

  如果從步伐估算,范刀抵達近前還要十幾步,那五人互相看了看決定簡單商議,結果話沒說出一句,范刀居然到了近前。

  映著清冷月光的刀刃閃了五次,五顆人頭無聲無息間落地。

  正常的步伐,其實是迷惑敵人而已,草原修士估錯了范刀的腳步與距離,於是五個人同時被殺,連喊都沒喊出一聲。

  「一群費材,用砍柴刀砍你們都浪費。」

  范刀罵了一句,開始收集屍體上的法器與靈石。

  雖然看不起這些煉氣期的草原修士,范刀如今可身無長物,除了本命法寶妖刀九嬰之外,他連件法器都沒有。

  翻找了一通,除了幾件不入流的法器之外,這五人身上的靈石只有十幾塊。

  「一群窮鬼,連靈石都沒有幾塊。」范刀嘀咕了一句,將幾把彎刀收攏一起。

  沒有儲物袋,彎刀有七把,拿著實在費事,范刀打算找個皮袋子之類的東西背著。

  一抬眼正好看到鄰居家的氈帳上搭著一個空皮袋子,大小合適。

  連草原修士都不在乎,范刀又怎會在乎相鄰的帳篷,於是大咧咧的走到近前,從帳篷頂拿下袋子。

  這時候厚重的帳篷門被掀開,走出一人,與范刀正好對面。

  「拿你家個袋子,敢廢話宰了你」

  范刀看了眼從帳篷裡走出來的人,結果他直接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

  半晌後才驚訝道:「你這草原人怎麼長得那麼像常恨天呢,太像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拿你去冒充斬天驕都沒有破綻,小子,跟我走,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膽敢不從,你會死得很慘。」

  范刀很是驚喜,認為自己發現了一個寶貝。

  手裡要是控制著一個長得和常生一模一樣的草原人,他就能施展出很多種辦法來對付千雲宗,更能將其當做陷阱或者籌碼,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不跟你走的話,會有多慘呢。」常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也沒想到會在草原部落遇到范刀這個老對頭,更沒想到圍殺自己而來的草原修士,會被范刀誤會從而解決掉。

  剛才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番范刀的殺人術,常生在感歎著范刀的凶殘奸詐之餘,也把對方的靈力程度感知了真切。

  「呦呵,嘴巴還挺臭,跟那斬天驕一個樣,正好,保持住這種架勢,都不用教了。」

  范刀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才發現對方的穿著並非草原人,而是嶺南人的裝束。

  「好啊,我盡量保持住這份架勢。」常生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對,你不是草原人,你是常恨天!你居然來草原了!」

  范刀恍然大悟,一把抓住常生的領子,咬牙道:「好你個常恨天,這真是老天開眼吶!老子剛從地底爬出來就遇見你,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范刀越說越覺得解氣,同時動用出威壓打算禁錮對方。

  被突如其來的故人所震驚,范刀一時忘記了自己境界被封的事實,當他鼓動起築基威壓的時候,常生也散發出築基威壓。

  隨後范刀的笑容就開始漸漸凝固。

  他自己散發的是築基初期程度的威壓,而人家常生散發的則是築基巔峰的威壓,別看都是築基,高低立判。

  「你還能恢復修為!」

  范刀驚訝不已,當初在地底的時候他所禁錮的常恨天明明只剩下築基初期的修為,過了三年對方居然有了築基巔峰的威壓。

  但凡境界跌落,都是極重的內傷,與紫府金丹有關,輕則數十年才能恢復,重則一生都無法恢復。

  范刀從沒聽說過有人從金丹跌落到築基初期後,能在三年就回到築基巔峰的程度。

  不可能的景象就發生在眼前,禁錮週身的築基巔峰靈力范刀可不會認不出來。

  難道他得到什麼仙丹妙藥了?

  范刀在心裡狐疑,抓著常生脖領子的手也緩緩鬆開。

  表情開始變幻,范刀幫著對方整理了整理領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認錯人了,閣下與我一個死去的故友長得很像而已,我只是草原人,貴客如果沒什麼事就走吧,一會更多的聖殿修士包圍來就麻煩了,這些屍體我來處理就行。」

  「有勞刀爺了,不過我們還是一起走為好,你沒認錯人,我就是常恨天。」常生說著將靈力增強,范刀頓時壓力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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