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491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5 17:54
第1009章 千萬不要有事

  官員讓一名警察脫掉身上的防彈衣,然後由蘇韜穿上。

  其實這只是象徵性地做個保護措施,防彈衣雖然可以防彈,但只能保護致命傷,數百枚子彈齊射,照樣擋不住,會被射成篩子,對方如果心狠一點,扔個手雷什麼的,絕對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蘇韜深吸一口氣,準備走出警戒線內,顧隱拉住蘇韜,擔憂道:「你是否再考慮一下?兩百億美金,我們很快能籌集到位,相信他們拿到錢,一樣會放了人質。」

  蘇韜搖頭苦笑道:「你竟然相信這些綁匪的話?我對施泰因很瞭解,即使給他錢,也絕不會爽快放人的。我進去之後,會好好跟他斡旋一番。他大張旗鼓地請我進去,也不會那麼痛快地殺了我。」

  顧隱無奈歎了口氣,剛才對面已經開槍殺人,施泰因比想像中要殘忍,如果不拖時間,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蘇韜站在警戒線外,對面立即有人警惕地用瞄準鏡指向蘇韜。旁邊的官員拿著個喇叭,用英語解釋道:「他是蘇韜,按照條件,你們要置換出十名華商會成員。」

  啪嗒啪嗒,機槍聲不斷,在前方五米處射出密集的彈雨,嚇得那名官員連忙縮頭,躲在了一輛警車的後面,蘇韜依然站在遠處,平靜地望向那群得意的傭兵。

  等了五六分鐘,大廈門口走出十人,身後有三個傭兵手裡拿著槍,催促著前面的人質快點走。最終在據點後面幾米處,人質停下了腳步,蘇韜掃了一眼,暗歎了一口氣,十人之中沒有穆景辰。

  雖然他想救所有人,但尤其是想救穆景辰,畢竟他和穆景辰的關係匪淺,而且穆景辰的妻子也懷孕了。

  不過,穆景辰在華商會的級別很高,施泰因對之進行過研究,所以不會輕易放了穆景辰。

  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漢走到蘇韜的身前,他殘忍地舔了舔嘴唇在,嘴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此人正是施泰因的心腹之一卡斯——阿諾為數不多的生死弟兄。在斯洛伐克的原始森林裡,阿諾被元蘭所殺,卡斯一直都想為阿諾復仇。

  蘇韜對卡斯的印象並不深刻,不過接下來,他便永遠記住了這個傢伙。

  卡斯抬起膝蓋,重重地頂在蘇韜的腹部,因為力量太過巨大,蘇韜感覺胃部翻滾,乾嘔兩聲,隨後卡斯又是一記肘擊,擊中蘇韜的左臉。

  卡斯微微有些意外,因為正常人挨了自己兩下,絕對會立即眩暈過去,但蘇韜依然清醒,他眼神冰冷地凝視著卡斯。卡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抬起手中的衝鋒槍,槍托重重地抽在蘇韜的下巴上,蘇韜畢竟也是血肉之軀,身體一軟,頹然倒地。

  卡斯不屑地笑了一聲,道:「如果不是施泰因強調暫時留你一命,我現在就崩了你。」

  言畢,他單手將蘇韜抗在肩膀上,朝大廈內走去。

  至於那十名華商會成員,也順利被放出,他們本能地朝前面衝出數步,等過了警戒線之後,立即有警員衝過來,用手持防彈盾牌掩護,十多人均是驚魂未定地被扶上了不遠處的救護車,接受檢查。酒店監控室內,施泰因坐在高腳椅上,手裡拿著一杯洋酒,目光落在顯示器上,卡斯和兩個手下將蘇韜抗進了大廈內,隨後立即有人掩護,朝警戒線外的警車停放方向,漫無目的地射了幾槍,他們不想傷人,只是作為警示。

  施泰因嘴角浮出冷笑,將手機攝像頭對準顯示器,笑道:「秦老闆,看到沒,蘇韜已經被我控制了。這傢伙還真夠愚蠢,竟然真的為了十個陌生人,心甘情願地交換自己。」

  秦經宇在電話裡沉默片刻,道:「他就是這種人,把自己永遠當成英雄。」

  施泰因聳了聳肩,不屑道:「在我的字典裡,沒有英雄,只有狗熊。」

  秦經宇淡淡笑道:「記得別殺了他。他是林毅夫的未來孫女婿,也是你父親的救命恩人,更是葉盛的兄弟,可以賣很不錯的價錢。為了救出他,他們會願意騰出非洲的軍火市場。」

  「放心吧,雖然我討厭這個傢伙,但也知道分寸。不過,還是得好好折磨他一番。」施泰因嘴角浮出冷笑,「他長得挺清秀,相信我有幾個愛好特殊的手下,會對他感興趣的。」

  秦經宇冷笑一聲,對施泰因的變態想法有些不屑,他淡淡道:「底線是暫時別殺了他。」

  ……

  因為事件鬧得很大,記者嗅到了時事熱點,想方設法地湧入現場。

  一名年輕的警察在狡猾的美女記者的追問下,不小心透露了很多細節,隨後島國的各大電視媒體都對之進行報導,甚至有幾個電視臺,進行現場直播,關注事件發生的動向。

  所以當蘇韜被傭兵暴力帶入大廈,交換出十名華商會成員時,記者拍到了這個畫面,同時挖出了其中的緣故。

  蘇韜奮不顧身,用自己的安危換取十名華商會成員的經過,瞬間引來社會的關注。

  越智淺香哼著歌曲,幫著父親整理衣服,突然從門外傳來父親的呼喚聲,她連忙走到房間內,只見越智千秋擔憂地說道:「淺香,不好了。蘇韜出現危險了。」

  越智淺香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驚訝地盯著電視屏幕,喃喃道:「怎麼會呢?他剛剛離開,你的朋友不是打過電話給你了嗎?安全抵達。」

  越智千秋歎了口氣,安慰道:「你不要太激動,或許新聞裡面的報導不是真的。」

  這時電視裡再次循環放出蘇韜被卡斯痛毆後抗入大廈的畫面。

  越智淺香心痛得說不出話來,淚水從眼角滾落,低聲祈禱道:「千萬不要有事!」

  越智千秋見越智淺香如此悲痛,也是感同身受,道:「你有身孕,要照顧好自己。」

  越智淺香搖頭哽咽道:「如果他遇險了,我和孩子怎麼活下去。」

  越值千秋面露擔憂,知道女兒的心情,蘇韜現在已經是越智淺香的精神支柱了。

  ……

  三味堂京都分店,雖然精彩豐富的開業活動已經結束,但病人依然很多,所以員工在忙碌著。

  蔡妍習慣性地站在收銀台前,面帶微笑迎接每一位付款的客人,成功找零之後,突然童樂從後面的財務室裡急匆匆回地走出來,她湊到蔡妍低聲說了幾句。

  原來童樂的男友陳海洋剛剛看到新聞,蔡妍心中好奇,將手上的工作交給其他員工,在會議室打開了電視,只見京都的電視臺正在直播現場。

  童樂知道蔡妍聽不懂島國語,翻譯道:「這家酒店是華商會此次會議辦公的地點,從現在調查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一群歹毒要挾華商會,敲詐一筆贖金。」

  畫面又是一轉,突然出現蘇韜的鏡頭。

  蔡妍低呼一聲,連忙捂住嘴,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童樂一臉驚愕,道:「是蘇神醫。真的是他。」

  蔡妍連忙站起身,與童樂說道:「趕緊帶我去現場。」

  蔡妍匆匆趕到現場,遠遠地望見表情著急的倪靜秋。

  說來也是巧,倪靜秋這幾天一直和華商會的成員們住在一起,華商會此次會議,她也是參會成員。只不過上午出去與古麗見面,所以躲過了這場危險。倪靜秋聽到這邊發生問題之後,就立即趕了過來,她正好親眼望見蘇韜被帶入大廈的瞬間。

  倪靜秋現在無比自責,如果自己早到幾分鐘,會拼死阻止蘇韜那麼衝動。

  倪靜秋歎了口氣,與蔡妍訴說此時的狀況,「蘇韜已經被帶走半個小時,目前還沒有得到其他消息,他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蔡妍低聲道:「我能不能進去?」

  倪靜秋微微一怔,意識到蔡妍對蘇韜的情感,安撫道:「你千萬不要衝動。對方殺人不眨眼,你如果進去的話,豈不是又多了一個人質?」

  蔡妍歎氣道:「我現在沒有辦法,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愚蠢……」

  在倪靜秋的心中,蔡妍是一個獨立堅強的女人,否則如何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三味堂的京都分店順利營業?

  這一刻,蔡妍表現出了脆弱的一面,但倪靜秋內心卻一點不會輕視蔡妍,只會感到敬重。

  顧隱站在旁邊低聲歎了口氣,道:「我們現在已經籌集到了足夠的資金,等會在談判的時候,會明確要求對方交出蘇韜。請你們放心,蘇韜為華商會做了這麼大的犧牲,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倪靜秋沉聲道:「光靠談判,恐怕不夠吧?」

  顧隱無奈道:「除此之外,也沒有太多辦法。剛才美軍準備開展行動,但被警視廳拒絕了。島國政府方面覺得這屬￿國家內部問題,不願讓美軍參與。」

  這種戰鬥,涉及到國家安全問題,如果不小心處理,會後患無窮。美軍雖然為島國提供庇護,但這幾年來,一直爭議不斷。作為島國政府想盡辦法將美軍趕出自己的領土,又怎麼會讓美軍擁有強化自己存在感的機會?

  倪靜秋恨得牙癢癢的,怒道:「以島國警方的實力,根本無法和這些戰鬥經驗豐富的傭兵們作戰?你們與大使館溝通了嗎?要請大使館出面向島國政府施加壓力。」

  顧隱無奈歎氣道:「只能如此處理,看事情有沒有轉機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3
第1010章 你想做英雄嗎

  斯洛伐克,林氏莊園。

  林毅夫坐在椅子上,給對面的男人倒了一杯熱茶,「老夥計,你的心情很不好。」

  哈姆紮歎了口氣,無力道:「看著自己的兒子一錯再錯,誰的心情能好?」

  傑克遜從遠處走來,面色有些凝重,坐定之後,看了一眼老哈姆紮,搖頭歎氣道:「剛從島國那邊得到的消息,您安排過去的人員損失慘重,因為出現了叛徒,將消息透露給了施泰因。」

  哈姆紮面色變得慘敗,狠狠地用拳頭砸在桌上,怒道:「這個卑鄙的混球。」

  林毅夫凝眉與傑克遜吩咐道:「繼續說。」

  傑克遜頓了頓,無奈搖頭道:「蘇韜用自己交換出了十名受困的華商會成員,現在已經被施泰因控制。剛剛施泰因發佈消息,以非洲軍火市場作為交換蘇韜的條件。」

  哈姆扎眼中噴出怒火,道:「沒想到他這麼貪婪,不僅想從華商會那邊敲詐兩百億美金,而且還想從我們手中拿到非洲軍火市場。」

  動亂的非洲,是除了幾乎被炮火洗劫一空的中東之外,軍火商人們瞄準的最重要市場。如果哈姆紮答應這個要求,等於丟掉了手中所有的資源。

  林毅夫皺了皺眉,耐心分析道:「敲詐華商會,是山口組給出的要求。山口組現在海外許多產業面臨崩盤,急需一筆資金周轉。至於勒索我們,是施泰因和秦經宇聯手索求。」

  哈姆紮歎了口氣,道:「蘇韜曾經救過我的命,我願意用非洲的軍火生意作為讓他脫困的籌碼。」

  林毅夫搖了搖頭,無奈道:「只怕對方很貪婪,即使你給了這麼多,他們也不會放掉蘇韜。」

  哈姆紮歎氣道:「現在該怎麼辦?」

  林毅夫挑了挑眉,沉聲道:「以我對蘇韜的瞭解,他是一個謀後而動的人。我早就提醒他,施泰因潛入島國之後,估計要對他不利,他肯定留下了後手。」

  哈姆紮疑惑道:「後手不就是我們嗎?只可惜被看穿,沒能起到作用。」

  林毅夫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沉聲道:「稍安勿躁。在我們答應施泰因的要求之前,蘇韜必然是安全的。我們切忌自亂陣腳,要保持鎮定,見機行事才行。」

  哈姆紮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自己安排了那麼多精英,如今幾乎損耗殆盡,他現在想出手相助,也是愛莫能助了。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消息仍在不斷擴散,很快傳入島國皇室。

  優子得到消息之後,徑直找到了天皇。

  天皇歎了口氣,讓優子進入屋內說話。

  「還請您一定要解救蘇韜,他是新仁的救命恩人。」優子跪倒在地,誠懇地請求道。

  天皇沉默許久,緩緩道:「你在我的心中一直很堅強自立,但沒想到竟然會為一個外國人請求我,這一點都不像你。」

  優子沒有抬頭,沉聲道:「因為他是一個好人,像這樣的人,不應該這麼死去。」

  天皇淡淡地歎了口氣,道:「雖然皇族高高在上,但在很多事情上,卻是無能為力。」

  優子很認真地搖頭道:「我知道您的力量,您是天皇,是偉大的神子。」

  天皇淡淡地歎了口氣,朝優子擺了擺手,道:「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先回去吧,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答案。」

  優子倒退著離開了房間。

  天皇咳嗽了一聲,輕輕地搖了搖手邊的鈴鐺,一個老者悄無聲息地站在天皇的身前。

  此人正是不久之前,奪位風波中,曾經出現過的皇室忍僕首領。

  「右衛門,人手已經安排好了嗎?」天皇沉聲道。

  右衛門低聲說道:「還請您放心,所有忍僕都已經到位,只等您一聲令下。」

  天皇眼中透出一股冷色,「山口組太讓我失望,竟然慫恿信仁,誤入歧途。山口組必須要接受懲罰。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嘿!」右衛門面朝天皇點頭,如同風一般悄然離去。

  「蘇韜,還真是個厲害的年輕人。」天皇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僅僅是因為現在的情況完全都在蘇韜的推測之中,而且包括自己的兒媳優子,也在蘇韜的安危擔憂,主動與自己懇求出手,救出蘇韜。

  蘇韜人格感染力,實在讓人驚訝。

  天皇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你想做英雄嗎?那我成全你。」

  ……

  蘇韜被卡斯重重地摔在一個房間的地上,見蘇韜失去任何意識,卡斯不屑地冷笑,「雖然施泰因說不能殺了你,但不代表不可以折磨你。霍爾曼兄弟會好好照顧你的,他倆最喜歡新鮮的菊花。」

  身後兩人哈哈大笑,顯得很興奮。

  等出了房間之後,卡斯謹慎地說道:「小心看著這個傢伙,他的身手不錯,千萬不能大意。」

  手下笑道:「放心吧,只要他敢輕舉妄動,我們就一槍崩掉他。」

  卡斯滿意地點了點頭,吹著口哨離開此處,然後朝施泰因所在的方向走去,沿路看到了霍爾曼兄弟,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但還是朝兩人招了招手,然後低聲交代幾句。

  大霍爾曼興奮地拉了拉褲帶,拍著胸脯保證道:「我會讓那個華夏人嘗嘗鋼炮的威力。」

  言畢,兩人眉開眼笑地朝關押著蘇韜的房間走了過去,門口守衛的兩人見霍爾曼兄弟到來,笑著說道:「你們來得也太快了吧?」

  小霍爾曼抽了抽鼻子,道:「正好遇到卡斯,趕緊開門,讓我們好好招呼一下那個傢伙。」

  那兩人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過,霍爾曼兄弟的癖好,正常人都難以接受,所以在傭兵們的人緣並不是特別好。但霍爾曼兄弟卻深受施泰因的重用,因為施泰因覺得變態的人適合擔任傭兵,處理戰鬥的時候,更加的殘忍和沒有底線,這樣才能更好地在戰場上活下去。

  兩人進入房間之後,大霍爾曼咧嘴笑道:「先把他捆住,然後弄醒他。我喜歡看他掙扎的樣子。」

  小霍爾曼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嘿嘿笑道:「我喜歡聽他尖叫的聲音。」

  說完,小霍爾曼彎腰,先將手指放在蘇韜鼻子邊試了試呼吸,然後抓住蘇韜的胳膊,掏出一根繩子,試圖將蘇韜給捆起來。

  突然他嗅到危險,下意識往後退,不過最終還是被蘇韜用手指戳中喉嚨,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大霍爾曼反應極快,見弟弟被偷襲,惱羞成怒,狠狠地朝蘇韜撲過去。

  不過,蘇韜的身體實在敏捷,眨眼間就擊中他的下巴。

  大霍爾曼如同弟弟一樣,委頓於地。

  外面的看守聽到身後傳來悶哼聲,其中一人好奇道:「感覺有打鬥。」

  另一人歪嘴笑道:「肯定是霍爾曼兄弟動作太激烈,讓那個小可憐受不了,所以試圖掙扎。」

  「要不要看一眼,以防萬一?」那人謹慎問道。

  「要看你去看,我怕看了,會被這兩個變態的死基佬,弄得做噩夢。」另一人聳肩不屑道。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之後,門被敲響,其中一人準備打開門,另外一人阻止道:「好像有點不對勁。」

  那人也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霍爾曼兄弟都是大嗓門,如果想要出來,肯定會大聲嚷嚷。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均謹慎地端起槍。

  突然門被直接踹飛,一個人瘦削飄逸的人影閃出,以極快地速度衝到兩人身前,迅速揮出兩拳。

  乾淨利落地進攻,殺傷力強悍無比,兩名看守瞬間被擊暈。

  蘇韜依然沒有痛下殺手,因為他是個大夫,他的手是用來救人,可以傷人,但絕不能沾染鮮血。

  但蘇韜的進攻,直指對方的要害,即使清醒過來,短時間內也喪失了戰鬥力。

  蘇韜其實一直清醒著,他故意示弱,佯作被卡斯打暈,這樣才能混入酒店的內部,如此一來,才能參與到營救華商會人員的行動中來。

  蘇韜此刻如同動作片中的孤膽英雄,他決定用一己之力來破壞施泰因的計劃。

  這並不是盲目自信,而是蘇韜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在燕無盡的指導下,他已經挖掘出體內的潛力,擁有擔任火神的實力。

  蘇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聽到走廊盡處有動靜,迅速離開。不停在大廈各處巡邏的傭兵,立即發現這邊的情況,用對講機開始交流,通知大家引起注意。

  施泰因從對講機裡聽到消息,望了一眼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卡斯,走過去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怒駡道:「蠢貨,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

  卡斯捂著臉,不敢動彈,他知道施泰因發怒的時候,是何等恐怖。

  施泰因從腰間掏出手槍,來到監控室外的大廳,裡面坐著近千人,在黑黢黢槍口的威懾下瑟瑟發抖。

  施泰因隨意拎出一個華人模樣的男子,用英語道:「把我的話翻譯成漢語。」

  那男子面色慘白,連忙答應,「別殺我,我幫你翻譯。」

  施泰因拖著男子的衣領,環顧四周道:「蘇韜,我知道你現在就藏在某個地方,我限定你在一分鐘內出現,不然的話,我會立即殺掉十名華人。」

  施泰因話音一出,下面人人自危,剛才施泰因為了殺雞儆猴,已經殺了十多個人,雖然都不是華商會的核心成員,但施泰因已經成功將自己塑造成了來自地獄的死神。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3
第1011章 蘇韜棋高一著

  施泰因不停地翻看著手錶,才過了十五秒,施泰因就抬手用槍打中了一個人質的腿部。這個人質是個中年婦女,慘叫聲淒厲,讓現場再次躁動起來,施泰因的屬下們迅速端著槍支,逼迫人質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稍有不配合的,會被狠揍一記。

  又過了十五秒,施泰因變得有些暴躁,目光落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身上,女孩是新加坡人,和父母來島國旅遊,父母意識到施泰因可能對自己的女兒下手,連忙衝過去,用身體擋住那個女孩,苦苦哀求,「不要傷害她,她還是個孩子。」

  施泰因嘴角浮出不耐煩地冷笑,做了個手勢,手下衝過來,將那對夫妻給拉到了旁邊。施泰因蹲下身體,面無表情地摸了摸女孩黑亮柔順的頭髮,突然寒光一閃,女孩只覺得面頰火辣,施泰因迅速抽出腰間的匕首,在女孩臉上留下一道森然可怖的口子。

  施泰因如同嗜血狂魔般,舔了舔帶血的刀刃,獰笑道:「還有三十秒。」

  施泰因在人群中穿梭,目光落在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身上,突然暴起一腳,踹中老人的下巴,老人悶哼一聲,仰面直挺挺地倒下,隨後生死不知。

  「還有十五秒,我就要殺人了啊。」施泰因目光如電,終於鎖定一人,正是島國華商會副會長穆景辰。

  穆景辰此刻表情有些緊張,他是個商人,面對這種情況,理所當然會產生恐懼。不過,穆景辰的眼神很堅定,看向施泰因毫不掩飾內心憤怒的情緒。

  「那就殺你吧。」施泰因笑著說道,「我調查過你的資料,跟蘇韜的私交不錯。如果殺了你,他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麼他就太不講義氣了。」

  穆景辰冷笑著用英語道:「不要高興得太早,即使你將我們全部殺了。你覺得你能順利逃脫?」

  施泰因聳肩,不屑道:「我如何撤離,自有辦法,犯不著你來提醒我。」

  言畢,施泰因朝穆景辰走了過去,他旋轉著那把匕首,一隻手揪著穆景辰的頭髮,另一隻手抓著匕首抵著穆景辰的脖子的大動脈,只要輕輕一抹,穆景辰就會受到致命傷害。

  旁邊華商會的人,又驚又怒,但只能隱忍,因為面對黑黢黢的槍口,他們本能地畏懼。其實他們並沒有想到,在場的人質一起有上千人,而傭兵只有不到百人,如果一千人一擁而上,這百人傭兵團即使手中有搶,又如何能壓制得住呢?

  但誰也不願意成為暴起的第一人,因為槍打出頭鳥,率先反抗的人,肯定會死。

  施泰因是個果斷的人,當手錶走到一分鐘的時候,他嘴角浮出殘酷的冷笑,準備將穆景辰直接殺死。

  他可不在乎穆景辰在華商會的地位,如今成為階下囚,所有人的價值都一樣,都可以去死。

  就在施泰因準備幹掉穆景辰的瞬間,從門外走入一人,蘇韜輕鬆幹掉了兩個門口的守衛,徑直走了進來。

  施泰因將穆景辰踹到旁邊,晃了晃手裡的匕首,咧嘴笑道:「你終於還是出現了啊。」言畢,他拍了一下腦門,意識到蘇韜不懂英語,朝之前那個男人招了招手,道:「幫我翻譯。」

  男人面色如土,如實翻譯給蘇韜。

  蘇韜朝施泰因緩緩走了過來,他知道施泰因的底線,不會殺了自己,冷聲道:「放掉這裡的大部分人吧。你們只有七八十人,如果近千人全部發生暴動的話,只會讓你們失去控制。人質在於精,而不在於量。」

  施泰因等男人翻譯完畢之後,眼中露出凝重之色,淡淡道:「你的口才不錯,說得也有道理,在我的眼中,這些人可以為我創造財富,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了他們嗎?」

  言畢,他從腰間取出一個遙控器,輕輕地按了一下。

  「轟」的一聲巨響,從右側的牆壁傳來,在場所有人質驚呼不斷,蘇韜朝那邊望去,出現了一個驚人的缺口。

  蘇韜皺眉道:「你在這裡埋了炸藥?」

  施泰因打了個響指,笑道:「這就是我的後手。如果這些人鬧事,或者外面的人強攻,這座大廈就會被炸得四分五裂。」

  蘇韜怒道:「你是個混蛋。」

  施泰因聽到翻譯之後,揉了揉鼻子,冷笑道:「我父親經常這麼評價我。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不夠心狠手辣,如何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呢?」

  蘇韜深吸一口氣,道:「放掉他們,事情已經不受控制。儘管你們部署縝密,也有詳細的逃離計劃,但已經成為國際公敵。」

  施泰因聳了聳肩,冷笑道:「這個世界的秩序是由強者制定,廢話不多說。卡斯,抓住他,然後給他嘗點苦頭。」

  蘇韜目光平靜地望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卡斯,他內心有些疑惑,難道天皇沒有收到自己委託優子交給他的那張紙條嗎?

  又或者天皇不打算與華商會合作,參與瓜分山口組境外資產的計劃?

  絕對不會!

  天皇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皇族因為內部爭鬥,造成巨大的損失,山口組參與到支持信仁叛亂,天皇必定會抓住一切機會,給山口組慘重的教訓。

  蘇韜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雖然哈姆紮的支援,已經被施泰因巧妙化解,但他真正的後手是天皇。

  很多人認為天皇不過是個空架子,蘇韜也曾經這麼認為,但親眼目睹皇室忍僕的強大,蘇韜不得不對島國皇族的實力重新進行評估。這絕對是媲美全球最精銳特種部隊的強悍實力,尤其是那個老者,展現出來的強大氣質,與燕無盡不分伯仲,是同一個級別的高手。

  卡斯眼中露出怒色,朝蘇韜走了過來。

  蘇韜偽裝暈過去,迷惑了卡斯。以至於卡斯被施泰因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他將這份恥辱完全推給蘇韜。

  卡斯狠狠地揮拳,朝蘇韜的腹部重擊過去。

  蘇韜嘴角浮出不屑之色,因為卡斯的力量雖然大,但速度實在太慢,他輕輕扭身,就躲過了這一擊,隨後原地彈跳,抬膝頂住了卡斯的下巴。

  卡斯雖然一直防備蘇韜會反擊,但也是有點措手不及,被擊中之後,連退數步。

  蘇韜身影如電,緊緊地貼著卡斯,掌影如光,飛快地擊中卡斯的全身要害。

  只是眨眼功夫,卡斯龐大的身體僵硬,然後跪在了蘇韜的身前。

  施泰因沒想到蘇韜會回擊,嘴角露出冷色,抬手將匕首朝控制著的穆景辰後背刺了過去,突然他覺得寒風從右側襲來,憑藉多年生死錘煉出來的本能反應,放棄傷害穆景辰,翻滾著朝旁邊挪開。

  電光火石之間,施泰因驚人發現,剛才那個自己隨手控制的翻譯,突然變成另外一人,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地面上插著幾枚黑色的忍鏢。

  蘇韜之所以突然對卡斯回擊,是因為剛才那個男人翻譯的過程中,最後加了無聲的幾個字,「天皇萬歲」。

  這幾個字,甚至都沒有發出聲音,但通過唇語,蘇韜可以讀出來。

  這是他們給自己的一個信號!

  就在蘇韜反擊施泰因的瞬間,場面開始陡變,從近千人之中,突然冒出一些身手矯健的人。其中包括那個「來自新加坡」的家庭,那個面頰受傷的少女,瞬間從楚楚可憐轉變為驍勇善戰,她果斷地將藏在頭髮裡的棒狀手裡劍拔出,果斷刺入最近的那名傭兵的腹部,鮮血汩汩流出,但她的眼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這名少女雖然年輕,但接受過很嚴格的忍者訓練,為了執行任務,善於偽裝成各種角色,撲入戰場之後,變得冷漠無情,至於那臉上留下的新鮮傷痕,此刻讓她平添殺氣,仿佛島國恐怖電影裡的復仇女鬼。

  施泰因在那男子的進攻之下,不斷地後退,他意識到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誰能想到這座酒店,早已被人安排了這麼多潛伏者。施泰因原本以為只有哈姆紮的傭兵暗中潛伏,幹掉了那些傭兵,自己就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對方棋高一著。

  傭兵們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中,或許有驚人的戰鬥力,但在這個封閉的酒店大廳,如同被關在牢籠裡的動物。

  然而,這些突然出現的恐怖力量,似乎特別喜歡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廝殺,如同收割韭菜一般,輕鬆地將自己的弟兄殘忍的殺死。

  施泰因很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真實,絕對是一場夢,但當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時,他感覺到了痛徹心扉的感覺。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這裡?」施泰因低吼著,不甘地咆哮。

  對面的男人沒有任何回應,他熟練地扭動匕首的手柄,施泰因覺得腹部一陣絞痛,然後口吐鮮血,瞪著眼睛,直挺挺地倒下去。

  男人從施泰因懷中搜到那個炸彈遙控器,放在懷中,朝下一個傭兵衝過去,轉眼之間,又幹掉了一個傭兵。

  前後不過五分鐘,大廳內一片靜寂,原本荷槍實彈的傭兵全部倒下,轉而取代的是那些從人群中衝出來的冷酷男女接管了大廳的秩序。

  所有忍僕單膝跪地,一個弓著背的老者仿佛憑空出現,正是皇室忍僕的現任首領伊賀右衛門。

  他朝蘇韜看了一眼,用並不標準的漢語,啞聲道:「我們已經完成任務,下面就交給你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4
第1012章 子不教父之過

  施泰因身上的是致命傷,已是奄奄一息,伴隨著血液不斷流出,他的生命之火很快會熄滅。

  他無力地望著天花板,不相信自己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

  施泰因有著雄心壯志,希望自己能夠超越自己的父親,成為名副其實的戰爭之王。全世界的戰火,由他來操控,成為用兵之王。

  蘇韜走到施泰因的身邊,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望著施泰因。

  施泰因絕望地求助,「help,help。」

  這個簡單的英語單詞,蘇韜還是能聽明白。

  施泰因知道蘇韜的醫術高明,儘管自己受到致命傷,但願意出手,自己還是能夠活下去。

  施泰因以為自己不畏懼死亡,但真正這一刻來臨時,他是這麼的懦弱。

  蘇韜的確可以用醫術,阻止施泰因的生命流逝,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施泰因就該如此絕望地從這個世界消失。

  蘇韜搖了搖頭,歎氣道:「雖然醫生不能見死不救,但對於你這樣的禽獸,是個例外。你為了利益,可以折磨自己的父親。為了欲望,讓那麼多人失去生命。我如果救了你,等於害了更多的人。」

  蘇韜的話,施泰因聽不懂,但他從蘇韜的語氣和表情看出來,蘇韜並不打算救他。

  「我詛咒你!」

  施泰因低吼著,發出陣陣的怨氣。

  隨後,他口中再次冒出一團血水,身上的氣息慢慢消失。

  施泰因睜著眼睛,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得不說,皇室忍僕的下手極為狠辣,近百名傭兵全部被殺死,而他們的實力也夠強勁,竟然只有極少數受了輕傷,這個戰鬥力比起龍組或烽火,也不遑多讓。

  穆景辰意識到自己絕境逢生,一瘸一拐地來到蘇韜身邊,試探道:「就這麼結束了嗎?」

  「是的。」蘇韜歎了口氣道,「大夥自由了。」

  穆景辰沉默片刻,終於嘴角浮出微笑,他用英語重複地說道:「我們得救了,我們的得救了!」

  所有在場的人員都忍不住歡呼起來,絕處逢生,還有比這個更加令人驚喜的事情嗎?

  穆景辰重重地握住蘇韜的手,熱淚盈眶道:「蘇韜,謝謝你救了我們。」

  蘇韜尷尬地笑了笑,「你剛才看到了,出手的另有其人。」

  「不,我知道這是來自你的安排。」穆景辰言辭誠懇地說道,「華商會必須要感謝你,如果我們這些人全部遇難,那將會對華商會造成難以預計的損失。許多項目不得不終止,很多企業要倒閉,無數人因此而下崗。」

  蘇韜搖了搖頭,沉聲道:「劫後餘生,很多事情我要銘記於心,必須要清算。」

  「沒錯。」穆景辰冷聲道,「這批傭兵固然可惡,但歸根到底是藏在背後的山口組幕後操縱。我們不需要復仇。」

  蘇韜輕聲道:「執行海外資產並購計劃吧,同時要帶上一個神秘的組織——這也是剛才那群人出手的前提。」

  穆景辰微微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那群人之所以從天而降,是因為蘇韜用利益形成了聯繫。華商會不能一家吃獨食,而是要和那個神秘勢力一起瓜分山口組的境外資產。

  「這個神秘組織究竟是何方神聖?」穆景辰皺眉問道。

  蘇韜湊到穆景辰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為了保密,蘇韜與天皇傳小紙條的事情,並沒有告訴第二個人。

  穆景辰表情微變,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不會對外洩露的。」

  蘇韜輕輕地點了點頭。

  山口組雖然境外資產驚人,但畢竟有島國的產業作為支撐,即使割掉了他境外的所有部分,還能苟延存活下去。

  但如果皇室也參與到這次抄底的活動中來,那意味著山口組徹底失去島國的保障,面臨著內憂外患。

  不出意外,這次聯手合作,山口組將徹底退出歷史舞臺,從數一數二的巨型組織,變成二三流水平,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另外,皇室因為自己超然的身份,不會與華商會直接打交道,會成立一個全新的組織,逐步在海內外市場取代山口組的地位,間接起到鞏固皇權的作用。

  外面的警方自然聽到大廈內傳來的槍火聲,但很快又歸於平靜,不久之後,人質紛紛湧出大廈,這讓警視廳的警察們嚇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暴徒的陰謀詭計。

  至於原本守在外面的貨車上的傭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群中混雜的忍僕,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

  官員沉聲道:「趕緊控制現場,不要讓歹徒混在其中,試圖逃脫。」

  警察們手忙腳亂地控制秩序,但並沒有發生異常,終於官員看到蘇韜和穆景辰從最後面走了出來,他面色凝重地與手下吩咐道:「將那個人喊過來,詢問裡面的情況。」

  蘇韜與穆景辰跟著警員,走到官員的面前。

  蘇韜從胸口掏出炸彈引爆器按鈕,沉聲道:「大廈內被裝置了很多炸藥,這是控制器,你們要趕緊安排人拆除。」

  穆景辰在旁邊幫蘇韜翻譯了原話。

  那官員臉上露出困惑之色,追問道:「那些恐怖分子呢?」

  蘇韜歎了口氣道:「他們都死了。具體情況,會有人跟你們解釋。你們當務之急是要疏散人員,然後拆除大廈內的炸彈。」

  官員古怪地望著蘇韜,他很難想像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解決了。

  蘇韜沒閒情逸致跟官員浪費口舌,天皇既然安排皇室忍僕參與到這次援救行動,肯定有他的安排,會與政府這邊解釋這一切。

  皇室忍僕應該和烽火一樣,是不能面向公眾公佈的組織,也會像烽火一樣,具有一個特殊的對外身份。比如烽火對外宣傳是國安三十三局,皇室忍僕也應該擁有類似的一個部門代稱,方便他們對外幫助天皇處理一些難度很高的特殊任務。

  官員捏著藍牙耳機,接到上級打來的電話,連忙點頭哈腰地走到旁邊接聽。

  片刻之後,主管的官員與蘇韜穆景辰道:「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你們可以離開了,至於大廈內的炸藥,我會立即安排拆彈專家來進行拆除。」

  蘇韜與穆景辰找到了顧隱所在的地方,蔡妍激動地衝過來,緊緊地抱住蘇韜,哽咽不止。

  雖然事情有驚無險,但過程實在刺激,其餘之人,並不知道蘇韜安排了後手,所以心情如何能平靜。

  蘇韜低聲安慰了蔡妍一陣,見倪靜秋站在不遠處,眼睛通紅,似乎也是為蘇韜安然歸來,感到激動落淚,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都擔心了。要不,跟你也擁抱一個。」

  「才不要!」倪靜秋咬著嘴唇,拒絕了這個建議。

  顧隱拍著蘇韜的肩膀,歎氣道:「你啊,膽識過人,但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如果出事的話,這麼多人會牽掛你。」

  蘇韜搖頭,歎了口氣,「如果遇到那個情況,你也會奮不顧身地進去。」

  顧隱卻是自嘲道:「我可沒那個勇氣。英雄不是所有人能當的,我有自知之明。」

  電視機前,越智淺香看到大批人從大廈衝出,她急切地尋找著蘇韜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一定要出現。

  終於畫面定格在蘇韜的身上,越智淺香終於鬆了口氣,激動地說道:「爸,你看,那是蘇韜,他沒事。」

  越智千秋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是啊,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越智淺香眼角濕潤道:「感謝天感謝地。」

  斯洛伐克,林氏莊園。

  傑克遜用藍牙耳機接通電話,聽到消息之後,嘴角露出豁然之色。

  林毅夫看似平和的問道:「那邊有消息了嗎?」

  「是的,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傑克遜聳了聳肩,望了一眼哈姆紮道。

  林毅夫皺眉,催促道:「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傑克遜尷尬一笑,「好消息是對於林先生而言,蘇韜與島國皇室合作,事先在酒店內部暗藏了一股神秘勢力,在危急關頭,瞬間扭轉了情勢。壞消息是對於哈姆紮而言,施泰因在戰鬥的過程中,已經被殺死。他帶過去的傭兵成員也遭遇全滅,沒能留下一個活口。」

  林毅夫唏噓道:「島國皇室的處理方式,依然是這麼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一邊說著,林毅夫已走到哈姆紮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道:「老夥計,你沒事吧?」

  哈姆紮怔怔地發了會待,自嘲地冷聲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林毅夫給傑克遜使了一個眼色,傑克遜立即明白林毅夫的意思,兩人起身,離開了茶桌。

  這一刻的哈姆紮,需要獨處,需要靜一靜。

  雖然施泰因曾經那般惡劣的對待哈姆紮,但畢竟是哈姆紮的親生兒子。曾幾何時,施泰因是那麼的陽光和單純。

  哈姆紮清晰地記得,施泰因在十三歲時很認真地對自己說。

  ——「我最崇拜的是你,我的父親。我未來一定要和你一樣,成為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只可惜時光荏苒,自己變老,兒子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哈姆紮很自責,因為知道施泰因,是因為自己才一步步變得沒有底線,霸道而兇殘。

  子不教父之過。

  老哈姆紮仿佛一尊石雕,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沐浴著夕陽的金輝,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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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3章 最堅實的後盾

  秦經宇將手機放到大理石檯面上,拿起放在手邊的紅酒杯,輕輕地泯了一口,一滴紅酒順著他的嘴角綿延而下,滴落在他那價格不菲的私人定制大衣上,秦經宇沒有任何反應。

  佟左青從這微小的一個細節嗅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

  為了籌劃這次島國行動,秦經宇雖然沒有親自前往,但幕後做了大量的工作,否則施泰因如何能和山口組搭上關係。事情發生之後,島國政府為何頻頻克制,美國駐軍為何沒有執行任務,這一切都是秦經宇在暗中策劃。在島國附近的公海上,至今還有停留兩艘軍艦,這是讓施泰因安然逃脫留下的後手,然而天衣無縫的計劃,如今確實徹底破滅。

  佟左青歎了口氣,語氣凝重地說道:「施泰因已死,我們再次斷掉了一個重要的資源。當務之急,是物色人選,填補空缺。」

  秦經宇嗯了一聲,淡淡道:「你最近代替我去斯洛伐克走一趟,那裡的傭兵團有不少,幫我物色三到五個有潛力可以挖掘的,然後讓他們進入非洲。」

  佟左青有點意外道:「你是打算將非洲軍火市場徹底攪亂?」

  秦經宇眼中射出冷色,道:「不破不立。哈姆紮等老牌傭兵團掌握了那麼多資源,必須要有新鮮的血液湧入非洲,才會有機會。」

  佟左青微微點頭,提醒道:「哈姆紮此次精銳盡出,被施泰因全部剿滅,實力大受影響,雖然有林毅夫的支持,也是日暮西山,這個時候全面進入非洲市場,的確是最好時機。」

  雖然沒有如願達到目的,但秦經宇通過施泰因和哈姆紮父子之間的爭鬥,起到了消耗哈姆紮的作用,這個時候如果能在非洲幾個戰亂國家,投入有實力的傭兵團,哈姆紮的控制力必然會被削弱。

  秦經宇的應變能力非常之快,很快從頹勢中知道新的機會。

  他眉頭緊鎖,沉聲道:「你要留意葉盛,這傢伙最近一直沒有回國,我擔心他有什麼計劃。雖然葉盛還略顯稚嫩,暫時成不了大事,但要防患於未然。」

  佟左青連忙點頭道:「我會讓那邊盯著的。」

  秦經宇歎了口氣,對佟左青還是挺滿意的,因為有佟左青的相助,自己處理很多事情,比較得心應手。佟左青圓滑變通,善於將複雜的問題變得簡單化,而且擁有驚人的情報網。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合作,佟左青已經逐漸成為秦經宇的心腹。

  當然,秦經宇是一個多疑的人,對佟左青從來沒有放鬆過警惕。

  佟左青離開辦公室之後,尼古拉斯迎面走了過來。尼古拉斯熱情地打招呼道:「你好,皇叔。」

  佟左青與尼古拉斯握了握手,笑道:「看上去你今天的心情不錯。」

  尼古拉斯聳了聳肩,無奈苦笑道:「我的心情好不好,似乎沒有那麼重要,關鍵是裡面的那位先生,他的心情怎麼樣?」

  佟左青朝著尼古拉斯歎了口氣,低聲道:「零度以下。」

  尼古拉斯的面色變得有些僵硬,他內心對秦經宇是畏懼的,那次被魚鉤勾中舌頭的滋味,讓他現在每次看到魚都會心生畏懼。

  不過,費瑞集團現在很仰仗秦經宇的實力,尼古拉斯必須和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繼續打交道。

  尼古拉斯走入辦公室,秦經宇給尼古拉斯倒了一杯紅酒,尼古拉斯受寵若驚地接過,低聲道:「不知道喊我過來,有何指示?」

  秦經宇淡淡一笑,翹起二郎腿,淡淡道:「我是想關心一下北十字星集團的事情,現在究竟辦理得如何了?」

  尼古拉斯連忙道:「岐黃慈善借助紅頭文件,讓至少百分之四十的地方政府,決定將養老院交給他們來管理。至於其他百分之六十的地方政府原本傾向我們的,現在也開始搖擺不定。」

  秦經宇淡淡地皺了皺眉,沉聲道:「事情得加緊辦理,捨不住孩子套不住狼。我等會給你幾個聯繫方式,對於你們打開局面會有好處。等做出了一點樣子,然後再推廣普及,那才能吸引更多的地方政府對你們的項目感興趣。」

  尼古拉斯輕鬆道:「那實在太好了。」

  秦經宇皺了皺眉,提醒道:「當然,你們還是得想點辦法,阻止岐黃慈善的項目。你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如何開展商業競爭,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尼古拉斯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壓低聲音道:「您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岐黃慈善的把柄,他們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

  泉水汩汩地冒出,池子裡霧氣氤氳,又泡了幾分鐘之後,蘇韜從水池裡走出來,將一條白色的毛巾紮在腰間,顧隱用手擦拭著身體,笑道:「年輕人身體就好,我在這種水溫泡個十來分鐘,就吃不消了。你能堅持三十分鐘,非常了不起。」

  穆景辰淡淡笑道:「小蘇,那是什麼身體素質,你和他比,不是自找沒趣嗎?」

  顧隱哈哈大笑道:「誰都有年輕的時候,當年我二十來歲的時候,那身材不見得比小蘇差多少呢。」

  穆景辰沒好氣地白了顧隱一眼,歎氣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咱倆認識的時候,你那時候還是個胖子。」

  顧隱用水瓢朝穆景辰嘩啦啦地潑了一勺水,笑道::「老小子,敢罵我?潑不死你。」

  蘇韜見顧隱和穆景辰在這溫泉澡堂裡打打鬧鬧,不僅有些無語,果然是人扒光了都一樣,這兩人哪裡像是位高權重的牛人,完全就跟頑劣的孩童沒什麼二樣。

  華商會一事結束之後,大家的心情都得到放鬆,腦袋裡緊繃地那根弦鬆了下來。現在的氣氛不錯,蘇韜和顧隱、穆景辰的關係更是拉近了一步。

  尤其是在穆景辰的心中,蘇韜等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當時蘇韜不及時出現的話,穆景辰的一條小命,當時就算搭在那裡了。

  「剛從澳洲那邊傳來的消息,老陳已經成功收購山口組幾個重要的投資項目,價格低到無法想像,稍微一轉手,那就是十多億的利潤。」顧隱嘖嘖感慨道。

  穆景辰微笑道:「老陳,哪裡有你賺得多?山口組在荷蘭、瑞士、丹麥等歐洲的那些島國餐飲業,不是也被你整編了嗎?」

  顧隱嘿嘿一笑,自嘲道:「賺得最狠的,還是天皇大人。但是國內的這些灰色地帶,就足夠他消化一陣了,何況我們每一個收購項目,他都會佔有百分之十的利潤。」

  穆景辰歪嘴一笑,道:「這也是他應得的,如果不是天皇出手,山口組哪能像現在這樣兵敗如山倒呢?」

  「這倒也是。」顧隱和穆景辰當著蘇韜的面聊這些話題,倒也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因為蘇韜也是此事的知情人。

  「下面一步,小蘇可以開始加速三味堂國際店計劃了。」穆景辰輕鬆笑道,「此次華商會的成員對你都非常感激,只要有華商會的地方,你就有最堅實的後盾。」

  蘇韜淡淡一笑,道:「現在當務之急是中醫人才不足。雖然資金充足,也有開設更多國際店的資源,但三味堂的核心競爭力是優秀的中醫人才。雖然我們的中醫儲備體系已經開始搭建,但畢竟才起步這麼點時間,還需要慢慢積累。」

  顧隱點頭認同道:「毫無理性的野蠻擴張,並不是好事,做企業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行。」

  穆景辰拍著胸脯,承諾道:「等你有需要,知會一聲,保證讓你三味堂紅遍全球。」

  華商會是華人的核心組織,只要有這麼一股資源,三味堂開到任何國家,就不會缺少顧客,這是最穩定的保證了。

  蘇韜這時走到顧隱和穆景辰的旁邊,低聲道:「大倉泉的事情,不知兩位老哥幫我處理得如何了?」

  顧隱笑道:「就等著你問我們這件事呢。」

  蘇韜見顧隱胸有成竹,皺眉好奇道:「有眉目了嗎?」

  穆景辰點點頭,「想要讓大倉泉解除對小泉冶平遺產的法律關係,最直截了當的辦法,就是讓大倉泉自己主動提出來。」

  蘇韜搖頭,歎氣道:「大倉泉怎麼會主動拒絕這個美差呢?不談其他,光是代理費用就是一筆很驚人的財富。」

  顧隱微微一笑,沉聲道:「大倉泉這幾年壞事做絕,雖然善於隱藏蛛絲馬跡,但還是留下不少線索。你先不要著急,等會帶你去見一個人,你就能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蘇韜意識到這件事恐怕用不著自己出手了。

  顧隱和穆景辰已經做好安排。

  顧隱和穆景辰是島國華人的領袖人物,一個是閩清幫的實際操控者,一個是華商會的副會長,雖然他們性格豪爽,但也只是對待朋友如此,千萬不要低估他們的實力。

  能在腥風血雨,環境惡劣的異國他鄉,闖出一番天地,誰沒有殺手鐧?

  對付施泰因那樣的國際傭兵,顧隱和穆景辰雖說吃了點虧,但也是被設計陷害,沒有做好準備,被打了措手不及。其實以兩人的實力,如果防患於未然,施泰因拿他們也沒太多辦法。

  如今顧隱和穆景辰想要收拾一個律師,還是有不少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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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4章 她沒有精神病

  蘇韜急著想瞭解顧隱和穆景辰的計劃,所以泡完澡之後的按摩服務,也沒有心思享受。

  顧隱和穆景辰知道蘇韜的心思,也就沒有過多停留,取消了事先預約好的一條龍服務,三人便一起離開溫泉,兩人打算對蘇韜揭開謎底。

  轎車一路疾馳,最終停靠在一個療養院的門口。

  顧隱壓低聲音解釋道:「等下我們要見的是一個女性,對於揭穿大倉泉的真面目,會有重要價值。」

  蘇韜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不出意外,是一個精神病人吧?」

  穆景辰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有些人並非天生就是精神病人,很多時候是因為命運使然。」

  蘇韜跟在顧隱和穆景辰身後,繼續往裡面走,在療養院的二樓一個房間,見到了一個長相挺清秀的女子。被院方進行隔絕,說明這個女人的病情比較嚴重,已經達到重度,而且具有一定的攻擊性。

  顧隱低聲道:「這個女人名叫櫻木千尋,曾經是富士財團的一名女員工,後來遭到入室搶劫強姦,精神失常,已經在這個療養院裡居住了三年時間。」

  蘇韜皺了皺眉,搖頭苦笑道:「果然,這裡面有太多黑幕。」

  穆景辰淡淡地掃了一眼蘇韜,道:「你看出了什麼?」

  蘇韜低聲歎了口氣,道:「我能與她單獨聊聊嗎?」

  顧隱點了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太長,我們雖然買通了這家療養院的高層,但對方可能在這裡也安插了眼線。」

  穆景辰搖頭苦笑,好奇道:「你和她言語溝通有障礙,她能明白你的意思嗎?」

  蘇韜笑著說道:「病人和大夫的溝通,很多時候不需要語言,只需要通過肢體、動作、表情,就可以完成。」

  蘇韜不再多言,在顧隱的安排下,很快走進了那個封閉式的房間。

  穆景辰和顧隱站在外面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況,但蘇韜在裡面是看不到外面的,這種設計是方便醫護人員可以更好地觀察病人,同時避免讓病人知道自己被監視,太過緊張。

  蘇韜走入房間內,女子頓時緊張起來,她開始焦躁不安地咆哮幾聲,然後躲在角落裡,簌簌發抖,用手不停地撕扯自己的頭髮,淩亂的髮絲擋住了她的臉部,乍一看上去,宛如島國恐怖片裡的白衣女鬼。

  蘇韜歎了口氣,平靜地站在原地,等候了十多秒,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柔和道:「我是來幫你的。」

  那女子似乎聽不見,低聲嗚咽,沒看蘇韜一眼。

  蘇韜深吸一口氣,朝女子慢慢移動過去,還有一兩米遠的時候,女子突然張牙舞爪地從原地跳起來,朝蘇韜撲了過去。

  女子的指甲很長,瞬間抓破了蘇韜的手背,蘇韜皺了皺眉,忍住劇痛,用手指在女子的胸口戳了一下,女子感覺到身體一麻,往後倒退好幾步。不過,她的瘋勁只是稍有停滯了一下,又朝蘇韜撲了過來。

  蘇韜用手擋住女子,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女子突然張口,狠狠地咬住蘇韜的手腕。

  蘇韜吃痛之下,沒有用力推開女子,而是在女子下頜處輕輕地點了一下,女子的嘴巴情不自禁地鬆開,擔心蘇韜攻擊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時外面的醫護人員發現房間內失控,突然衝了進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將女子摁倒在床上,女子試圖掙扎,其中一個男子迅速將注射器針頭刺入女子的手臂。

  女子的力量慢慢減弱,很快地失去力氣,眼皮慢慢合上。

  蘇韜見女子因為額頭滿是汗水,將頭髮打濕,心中有些同情,暗歎了一口氣,緩緩退出了房間。

  蘇韜走出房間,穆景辰連忙走過來,低聲關心道:「你沒事吧?」

  蘇韜搖頭笑道:「沒事,被抓了一下,咬了一口而已。」

  顧隱歎了口氣,道:「難怪要把她單獨關在一個房間,竟然這麼危險。」

  穆景辰在旁邊解釋道:「我從療養院這邊瞭解,她的病情時好時壞,一旦發病嚴重的時候,必須要隔離處理,不然的話,會攻擊任何人。」

  蘇韜偷過玻璃牆朝房間裡望去,因為注射了鎮定藥物的緣故,櫻木千尋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暴躁,她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眼角有淚水緩緩流淌。

  蘇韜歎了口氣,輕輕搖頭道:「這女人其實沒有病。」

  穆景辰沒想到蘇韜會這麼說,吃驚道:「剛才我們親眼目睹,這女人那麼瘋狂,怎麼會沒病呢?」

  蘇韜沉聲道:「中醫有望診之術,可以看出人的身體狀況。如果櫻木千尋有病的話,她的氣色不會如常。我剛才進去跟她近距離接觸,也是想更進一步確定我的判斷。如同我第一眼判斷,她沒有病,之所以反應激烈,應該是故意偽裝出來的。」

  顧隱順著蘇韜的邏輯推理,「也就是說,櫻木千尋是為了躲避危險,故意佯作自己得了精神病。」

  穆景辰對蘇韜的醫術很信任,對他的斷診深信不疑,沉聲道:「肯定是害怕被鬆田步知道真情。」

  蘇韜點了點頭,輕聲道:「如果鬆田步肯定威脅過櫻木千尋。櫻木千尋只有裝瘋,才能夠躲過鬆田步的迫害。」

  顧隱冷聲怒道:「這個鬆田步還真是個卑鄙的傢伙,和大倉泉一樣,都得遭到報應。」

  「接下來你們的計劃是什麼?」蘇韜好奇道。

  穆景辰微微一笑道:「我們早就有安排,已經放出了一匹餓狼,足以讓大倉泉和鬆田步非常頭疼。現在需要將櫻木千尋從療養院轉移,櫻木千尋也是計劃中的關鍵人物。現在知道她其實是裝瘋,那就更好辦了。對於設計大倉泉,能起到更好的作用。」

  得知櫻木千尋是裝瘋,穆景辰當機立斷就採取轉移計劃,他買通了療養院的高層,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

  等櫻木千尋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顧隱的私人別墅內。

  她驚恐地望著四周,沒有銅牆鐵壁,牆壁上貼著色彩鮮明的壁紙,誤以為自己仍在做夢。

  「她醒了。」越智淺香驚喜地喊道。

  蘇韜一直守在旁邊,站了起來,與越智淺香道:「告訴她,她從現在開始,不用繼續裝瘋。我們已經將她救了出來,同時會讓傷害她的大倉泉和鬆田步繩之以法。她現在很安全,如果覺得疲倦的話,可以睡一覺。」

  櫻木千尋認出了蘇韜,手腕處裹著繃帶,那是自己昏迷前留下的傑作。等越智淺香翻譯完蘇韜的話,她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輕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越智淺香道:「我叫做越智淺香,我的丈夫名叫小泉冶平。」

  「哦,你是小泉先生的妻子?」櫻木千尋是富士財團總部的員工,對小泉冶平自然不陌生。不過,這也使得她變敏感,「你們想利用我對付鬆田步嗎?對不起,我辦不到。」

  越智淺香微微歎了口氣,安撫道:「我們並不是要利用你,而是幫助你走出現在的困境。我丈夫小泉冶平剛剛去世,但遺產委託給了大倉泉。然而,大倉泉心懷不軌,所以我們要讓大倉泉交出遺產的代理權。我們只是想你指控大倉泉,他曾在辦理你案件的過程中,逼你做了偽證。」

  櫻木千尋咬牙道:「大倉泉?他是鬆田步的走狗,是無恥的幫兇。」

  越智淺香見櫻木千尋意識清醒,連忙勸說道:「只要你願意出面指正,當年大倉泉威逼你做偽證,那麼他的律師名聲就徹底臭了。同時,我們也會幫你翻案,讓鬆田步繩之以法。」

  「不?」櫻木千尋迅速搖頭,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如果我這麼做的話,我的父親母親,還有我的其他親人,都會遭到鬆田家族的報復。」

  越智淺香心情難以言喻,對櫻木千尋充滿同情,同時對大倉泉和鬆田步充滿憤怒。

  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傷害,原本就是受害者的櫻木千尋,不得不假裝自己成了精神病人,這樣才能躲避鬆田步的後續報復。

  越智淺香很認真地說道:「請你堅強起來,也請你相信我們有能力扳倒大倉泉和鬆田步。」

  櫻木千尋內心也在猶豫和糾結,但鬆田步如同陰霾,糾纏她多年,很難在越智淺香的勸說下,走出心理陰影。

  蘇韜雖然不知道越智淺香和櫻木千尋具體在說什麼,但他還是能猜個大概,將越智淺香喊出了房間。

  「給她一點時間吧。」蘇韜耐心地說道,「人無法在朝夕之間就能改變,我們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安全感是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慢慢培養起來的。」

  兩人為了讓櫻木千尋冷靜下來,所以走出房間。

  越智淺香重重地歎了口氣,輕聲道:「沒想到大倉泉如此陰險,竟然將普通人逼成這樣。」

  蘇韜沉聲道:「罪魁禍首是鬆田步,這兩個人一個都逃不掉。其實緩解櫻木千尋的壓力並不是特別難,只要將她的親戚接過來,她就會不再那麼焦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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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章 一場復仇大戲

  在蘇韜的建議下,顧隱安排人將櫻木千尋的父母及弟弟都接到了這個別墅。櫻木千尋的精神狀態也因此好了許多,她的家人得櫻木千尋是故意裝作精神失常,也是感慨不已。

  櫻木千尋在家人的勸說下,已經決定指控大倉泉和鬆田步的罪行。

  ……

  櫻木千尋從療養院被偷偷轉移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鬆田步的耳朵裡。

  鬆田步一直安排人監視著櫻木千尋,因為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污點,為了掩蓋真相,他當初可以說是絞盡腦汁。雖然最終擺平,但前幾天大倉泉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又讓他的神經緊繃。

  鬆田步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走到懸崖邊上,因為大竹安壽越獄和櫻木千尋被轉移,兩件事加在一起,有太多巧合,他隱隱覺得有人在暗中利用這件事,試圖對自己不利。

  半天下來,鬆田步寢食難安,如坐針氈,惶惶不可終日,精神也變得有些恍惚,做夢也不踏實,他等待著大倉泉的答覆,但大倉泉如同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並沒有出現。

  鬆田步再也忍受不了,給大倉泉撥通電話。

  大倉泉坐在辦公桌前等了許久才接通電話,笑道:「鬆田君,我知道你現在很著急,但我現在也不知道誰轉移走了櫻木千尋。不過,你沒有必要擔心,只要讓大竹安壽保持沉默,即使櫻木千尋重新指控你,也沒有太大的價值,畢竟櫻木千尋是個精神病人。」

  「她的病是裝的!」鬆田步冷聲道,「我早就安排人調查過她,她在醫院內從來不吃那些藥物。為了防止我們發現,所以故意裝病。」

  大倉泉皺了皺眉,低聲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何不早做防備呢?」

  鬆田步暗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櫻木千尋能逃走,究竟是誰在背後暗中導演這一切?」

  大倉泉聽鬆田步這麼一說,也有些警惕,道:「好像一切都是有人暗中導演,是不是你惹上什麼仇人了?」

  鬆田步五味雜陳道:「我的仇人太多,誰知道是哪個混蛋在背後陰我。」他頓了頓,沉聲道:「對了,大竹安壽,必須要幹掉,我已經安排了經驗豐富的殺手,你負責引誘他,然後殺手會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至於他偷走的那些資料,也就不會洩露出去。」

  大倉泉原本另有打算,計劃用大竹安壽和鬆田步裡一個交易,但如今事情變得不可控,大倉泉也就贊同鬆田步殺人滅口的想法。

  「時間定在下午三點左右,大竹安壽比較狡猾,他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他的位置。」大倉泉皺眉說道。

  「放心吧,他雖然是狡猾的狐狸,但我會安排最專業的獵手。」鬆田步提醒道,「到時候記得保持聯絡。」

  下午兩點五十分,大倉泉接到了大竹安壽的電話,他穿著黑色的皮衣,戴著墨鏡,副駕駛位置上擺放著一個手提包,裡面裝著一百萬美金。

  「現在你開車前往風舞町,等到了那邊,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大竹安壽打完電話之後,迅速掛斷。

  「還真夠謹慎的。」大倉泉將目的地發給了鬆田步。

  鬆田步將消息轉發給了自己聘請的那名殺手。

  半個小時之後,大倉泉抵達風舞町,等了片刻,手機響起,發來一條消息,「離開車子,提著錢箱,沿著那條小路,往垃圾處理廠方向走。」

  大倉泉無奈,提著錢箱下了車,很快找到了垃圾處理廠。

  大竹安壽有發送消息,「將錢箱放在右邊的垃圾堆旁邊,然後你可以走了。」

  大倉泉見大竹安壽始終不現身,有些著急,主動給大竹安壽撥了個電話,大竹安壽接通電話,沉聲道:「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按照我的指示做,就行了。」

  大倉泉沉聲道:「這麼多錢,放在垃圾堆裡,我總覺得不放心。」

  大竹安壽冷笑兩聲道:「大倉泉,我對你很瞭解,你是不是還安排了人跟著你,只要等我一出現,就被抓住?我沒有那麼容易抓。按照我的要求,將箱子放在垃圾堆裡,然後你就可以滾了。」

  大倉泉暗罵了一句,不過他還是將箱子丟在了垃圾堆裡,然後果斷地離開了垃圾場,畢竟這錢是他從鬆田步那邊「詐」來的,即使打了個水漂,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損失,所以一點也不心疼。

  等大倉泉離開之後,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從隱蔽處走了出來,提著那個錢箱子,迅速朝東邊快跑。在男孩消失後沒多久,一個高大的男子出現在原地,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然後緊追男孩而去。

  大倉泉回到轎車上皺起眉頭,今天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因為大竹安壽表現得太神秘,讓他隱約嗅到了被設計的感覺。他始終搞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力量暗中推動這一切。

  穿著黑色風衣的殺手跟著男孩在如同迷宮的街道走了十來分鐘,突然男孩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前面的拐角處。

  殺手扔掉嘴上的煙蒂,加快步伐追了過去,發現男孩已經消失不見,地上擺放著那個錢箱,他走過去看了一眼,暗罵了一聲混蛋,並非之前的那個箱子。

  突然右側一陣寒氣逼來,大竹安壽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狠狠地一記手刀砸在了殺手的脖子上。

  大竹安壽處理完這個殺手之後,轉過兩個拐角上了一輛銀色的別克商務車。

  商務車內早已坐著幾人,除了剛才取錢箱的男孩之外,還有幾個魁梧的大漢,其中一人正是閩清幫的楊雄。

  大竹安壽朝抽著香煙的楊雄,道:「箱子打開了嗎?」

  楊雄輕鬆地扔掉了煙蒂,笑道:「打開了,除了一百萬美金之外,還有你跟大倉泉索要的,關於那場案件的資料。大倉泉還真是個過河拆橋的主,竟然直接將鬆田步給賣得乾乾淨淨,對於兩人如何串通起來,逼迫櫻木千尋作偽證的過程描述得很詳細。」

  大竹安壽憤怒地冷笑道:「他想撇清自己,哪有那麼容易?」

  楊雄歎了口氣,在大竹安壽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淡淡道:「你的任務到此為止,這個證據足以讓大倉泉身敗名裂,讓鬆田步徹底倒黴了。我們會按照原計劃,讓你離開。這一百萬美金,是你應得的。」

  大竹安壽心有不甘地說道:「我想親手幹掉鬆田步和大倉泉。」

  楊雄搖頭道:「千萬別逞匹夫之勇,你現在是逃犯,逗留得越久,你就越危險。」

  大竹安壽歎了口氣,道:「我該怎麼感謝你?」

  楊雄聳了聳肩,道:「不需要感謝,只能說你的運氣不錯。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順手將你從監獄裡給撈了出來。說得更直白一點,我們其實利用你來對付大倉泉。」

  大竹安壽並沒有憤怒,他沉聲道:「雖然被你利用,但我一點也不介意,因為你們處理的方法很坦蕩。而且,大倉泉是徹頭徹尾地混蛋,他該死!」

  楊雄笑了笑,道:「你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我也挺欣賞你。先出國避避風頭,等風聲去了之後,如果你還想回國,我會幫你安排。」

  大竹安壽認真地看了楊雄許久,沉聲道:「你的大恩,我沒齒難忘。」

  「小事一樁,送你離開的車,已經來了。」楊雄望了一眼車窗外的白色豐田,微笑著提醒道。

  大竹安壽雖然罪行沒有那麼嚴重,但他現在是通緝犯,楊雄從道義上來說,既然幫他越獄,就應該將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大竹安壽從車內走出,壓低帽檐,然後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等豐田車離開之後,楊雄給顧隱撥通電話,道:「顧老大,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倉泉將鬆田步當初強迫櫻木千尋的資料全部放到了箱子裡,這傢伙原本想將責任全部推給鬆田步,沒想到被我們黃雀在後,抓了個現行。」

  顧隱滿意地點了點頭,輕鬆笑道:「幹得漂亮,這樣才不枉我們苦心布了這麼大一個局。」

  顧隱掛斷電話之後,與蘇韜笑著說道:「事情已經搞定,大倉泉現在已經有把柄在我們的手中,西原真名依靠這份資料,可以讓大倉泉永遠從法律界消失。」

  蘇韜好奇道:「你們是怎麼辦到的?」

  顧隱淡淡一笑,道:「其實老穆早就開始策劃了。原本並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幫助孫女士解決閨蜜案。我們知道大倉泉是一個難對付的對手,所以打算逼他無法給高崚和辯護。沒想到抽絲剝繭地調查之後發現,大倉泉在這起搶劫強姦案做了偽證,導致了一場悲劇。於是,我們幫助涉案的人員大竹安壽越獄,然後導演了一場復仇的大戲,騙取大倉泉出賣了鬆田步,也間接地暴露了自己……」

  蘇韜聽顧隱慢慢敘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忍不住搖頭苦笑,「所以說,壞事還是不能做太多,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人也不能太聰明,大倉泉完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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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果然是個陷阱

  簡而言之,如果蘇韜沒有讓顧隱和穆景辰幫忙對付大倉泉,大倉泉依然會被設計。

  因為穆景辰早已決定幫助孫桂芬,盡力爭取公平的評判,所以大倉泉早已是穆景辰的目標物。

  想要讓沸沸揚揚的閨蜜案得到公正的判決,那麼就要取消大倉泉的辯護權。雖然高崚和依然可以找新的辯護律師,但沒有大倉泉這種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屑一切的律師,成功率可以大大提高。

  如今掌握了大倉泉的把柄,無疑可以一箭雙雕,同時解決兩個問題。

  蘇韜與越智淺香吩咐道:「你不是和大倉泉約好要見面嗎?現在跟他打電話,讓他晚上在酒店見面。」

  越智淺香皺眉道:「他會上當嗎?」

  蘇韜笑道:「他雖然聰明,但不會將三個案件串聯在一起的。現在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無論他怎麼折騰,都逃不出五指山。」

  越智淺香將信將疑,給大倉泉撥通電話。

  大倉泉剛剛抵達律師事務所,內心有些忐忑不安,總覺得心悸不已,卻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大倉律師,還得我們約定好的嗎?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冶平的遺產。」越智淺香低聲道,「晚點我會將地址發給你。」

  大倉泉腦海中浮現出越智淺香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貪戀,小泉由美雖然風騷,但比起越智淺香顯然不是一個等級。大倉泉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盡,微微笑道:「那就說定了,晚上見面。」

  越智淺香掛斷電話之後,很快將地址發送到大倉泉的手機上,大倉泉看了一眼,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越智淺香預訂的酒店,是京都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之一,大倉泉曾經在那裡度過不少美妙的夜晚。他對晚上的行程充滿期待,哼著節奏輕快地歌曲,在專門的酒櫃裡取出一瓶私藏的紅酒,決定晚上享用。

  美酒配佳人,想想都讓人興奮。

  不過,大倉泉並不會因為今晚與越智淺香度過難忘一晚,就放棄小泉冶平的遺產。

  如今大倉泉決心腳踏兩隻船,不僅跟小泉由美關係親密,和越智淺香也能更進一步,如此一來,無論兩方誰最終勝利,自己都是最大的贏家。

  大倉泉從抽屜裡取出一面鏡子,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發現鏡子裡的自己,雖然眼角有皺紋,但看上去還是特別的精神,尤其那雙眼睛充滿睿智,難怪對女人會有那麼強烈的吸引力。

  大倉泉此刻非常膨脹,覺得越智淺香肯定是看上自己了。雖然自己比起小泉冶平而言,沒有那麼多財富,但無論身體的條件,還是樣貌外表,大倉泉覺得比小泉冶平要更勝一籌。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大倉泉接通鬆田步的電話,眉頭微微皺起,道:「鬆田君,你放心吧,雖然殺手沒有幹掉大竹安壽,但他拿到錢之後,肯定會想方設法離開,畢竟他現在是個通緝犯。」

  鬆田步皺眉道:「我擔心這裡面還有其他陰謀。作為一個囚犯,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如何能從禁衛森嚴的監獄裡逃出來呢?」

  大倉泉皺了皺眉,摸著下巴,歎了口氣,道:「我也對此有點懷疑,你不要太擔心,安排可靠的人保護好你,至於大竹安壽,我覺得他真心只想要錢而已。」

  鬆田步不滿地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大倉泉嘴角浮出冷笑,自言自語道:「已經幫你打贏了官司,我的任務就已經結束了。大竹安壽如何報復你,可不關我的事。我是個律師,但不是你的貼身保鏢。」

  不過,鬆田步的懷疑,還是讓大倉泉有所警惕,他仔細分析,這可能是鬆田步的仇家所安排,並沒有將這件事聯繫到自己的身上來。

  如果鬆田步出現問題,那麼整個鬆田家族都會受到波及,這個時候趁亂,將小泉冶平的股份拋出,絕對會有很多人願意抄底,如此就可以輕鬆解決小泉冶平遺產折現的難題。

  當然,在此之前,大倉泉必須要搞定小泉由美或者越智淺香。

  比較理想的是,優先搞定越智淺香,這樣就不要動用太多的手段,讓自己見解擁有對小泉冶平遺產的管理權。

  大倉泉的計劃操作起來有點複雜,難以用隻言片語來解釋。

  簡單來說,他現在的短期任務,是要搞定越智淺香,讓這個美麗動人的女人臣服於自己。

  京都的空氣有些寒冷,大倉泉出門的時候,打了個寒噤,然後在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座駕,打開空調之後,熱烘烘的暖氣,讓他的身體暖和了不少。大倉泉一向開車比較穩健,但今天卻是車速非常快,因為他即將要見到越智淺香。

  抵達酒店停車場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大倉泉用藍牙耳機接通,裡面傳來小泉由美的聲音。

  「大倉君,你現在在哪兒呢?」小泉由美慵懶地問道。

  「我晚上有一個應酬。」大倉泉皺了皺眉,嘴上卻是很溫柔地交代道。

  「那你晚上能不能來找我?」小泉由美低聲嬌媚地說道,「我弄了個好東西,想試一試。」

  「哦?什麼好東西?」大倉泉有了點興致。

  小泉由美挑逗道:「是我朋友剛從印度旅遊帶回來的,據說對男人那方面特別有效。」

  大倉泉暗忖小泉由美果然是一個妖精,長得雖然很普通,但這勾人的功夫卻是如火純青。不過,他終究還是咬牙拒絕了小泉由美的邀請,無奈道:「今晚不行,我得見一個重要客戶。」

  「客戶是男是女?」小泉由美皺眉問道。

  「是男的。」大倉泉信口胡謅道,「我們約好明晚見面吧,我也好好準備一下,多儲備點子彈,到時候讓你絕對滿意。」

  小泉由美害羞地一笑,道:「好吧,我等著你哦。」

  掛斷電話之後,小泉由美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低聲詛咒道,「還真是個貪心的老東西。」

  小泉由美之所以這個時間點給大倉泉撥打電話,是因為剛剛她收到一條信息,大倉泉準備私下與越智淺香在酒店見面,小泉由美如果能讓大倉泉晚上答應來自己這裡,信息十有八九是假的,但如今大倉泉拒絕,恐怕就是真的了。

  小泉由美試圖撥了一下那個號碼,但被直接掐斷,她皺眉沉思許久,給自己的弟弟小泉宇野撥通電話。

  小泉宇野正在與兩個美女吃飯,見是姐姐打來的電話,也是忙不迭地接通。

  「半個小時之內,趕到迷迭香酒店。」小泉由美沉聲道。

  「出什麼事情了嗎?」小泉宇野困惑不解道。

  小泉由美咬牙道:「捉姦。」

  「你能不能說詳細一點?」小泉宇野不滿地挑眉道。

  「大倉泉和越智淺香勾搭在一起了。我們現在要去捉姦。如果能抓到證據,那就意味著可以證明大倉泉和越智淺香存在勾結,我們就可以通過法律手段,質疑父親遺囑的真實性了。」小泉由美語速極快地解釋道。

  「這兩人搞在一起了?」小泉宇野搖頭苦笑道,「是不是你搞錯了?雖說大倉泉是一個吃相難看的傢伙,但越智淺香並非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為越智淺香辯解?」小泉由美感覺肺都要氣炸了,「我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捉姦?」

  小泉宇野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道:「行吧,我會帶著幾個兄弟過去,你等著我。」

  掛斷電話之後,小泉宇野嘴角浮出一絲嘲諷之色,小泉由美現在氣急敗壞,無疑是因為自己的美人計失敗,而惱羞成怒。

  原本以為大倉泉已經被自己控制,誰能想到他一轉眼,跟自己的對頭勾搭去了。小泉由美雖然對自己的身體不算愛惜,玩過她的男人,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但面對大倉泉這種腳踏兩隻船的劣行,也是到了暴走的邊緣。

  主要是因為,如果大倉泉跟越智淺香真勾搭在一起,那父親的那筆遺產,就徹底沒影了。

  至於小泉宇野對越智淺香還是有些瞭解,她絕對不可能跟大倉泉滾床單,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小泉宇野難得聰明地在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小泉宇野站起身,在身側兩位佳人的面頰上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兩下,從皮夾裡抽出幾張大額面鈔,笑道:「我有點事情,你們繼續吃吧,等我辦完事情,再來找你們。」

  小泉宇野開著車,很快來到酒店停車場,自己招呼過來的兄弟,也陸續到來,大概七八人,都是身手不錯的手下,小泉宇野「捉姦」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正準備給小泉由美打電話,小泉宇野突然發現停車場入口閃爍刺眼的光芒,他下意識咽了口地望過去,心中一驚,連忙吩咐那幾個手下,道:「趕緊上車!」

  手下們不明所以地下車之後,十多輛車內陸續走出人高馬大的男人,足有百十號人,小泉宇野下意識地咽了口吐沫,僥倖地罵道:「馬蒂,果然是個陷阱,幸虧老子反應得快,不然又得倒大黴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姐姐小泉由美打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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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臨走之前收尾

  「你人在哪兒呢?」小泉由美剛停好車,不滿地質問道。

  「我已經在停車場了,不過這件事情,我們最好別干涉,大倉泉是被人設計陷害了。」小泉宇野沉聲道,「你要不要給大倉泉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離開酒店。」

  小泉由美怒道:「就算這是個陷阱,他背叛了我,我還給他提醒?我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小泉宇野耐心地分析道:「你先冷靜一下。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在背後導演,試圖陷害大倉泉?」

  「越智淺香?」小泉由美咬牙切齒地問道。

  「沒錯,這是越智淺香試圖離間我們的計謀。如果我們沒有大倉泉的相助,拿到父親遺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儘管大倉泉這傢伙是個混蛋,但我們現在也要保住他。」小泉宇野知道自己的理由很難說服姐姐。

  小泉由美冷笑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小泉宇野歎氣道:「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我們就一敗塗地了。」

  小泉由美暗歎了一口氣,道:「你人在哪兒?我們當面說話。」

  小泉宇野按了按喇叭,小泉由美順著聲音看到了弟弟所在的那輛車子,然後下了車,腳步匆匆地找到了小泉宇野。

  小泉宇野催促道:「你趕緊給大倉泉打電話吧,希望還能來得及。」

  小泉由美取出手機,猶豫了一番,突然小泉宇野皺了皺眉,沉聲道:「你不能打這個電話。」

  「你究竟想做什麼?一會要我打,一會不讓我打。」小泉由美不耐煩地說道。

  小泉宇野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唉,我們也中計了。」

  小泉由美困惑地望著小泉宇野,好奇道:「怎麼回事?」

  小泉宇野道:「你為什麼會收到關於大倉泉與越智淺香見面的消息?」

  小泉由美眼中閃過一道驚色,終於反應過來,「是有人想引誘我們來到這個酒店?」

  小泉宇野無奈聳了聳肩,歎氣道:「沒錯,我們也上當了。我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有人希望我們在這裡。我們是被引誘到這裡的。」

  小泉宇野話音剛落,原本離去的那百十號人,突然從樓梯通道衝了出來,將小泉宇野和小泉由美團團圍住。

  小泉由美滿面驚容地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楊雄笑眯眯地對著小泉由美,道:「蘇神醫即將要離開島國,在臨走之前,要把該辦完的事情全部辦完。你們是小泉冶平的子女,一直對遺產糾纏不清,今天是請你們過來,打算認真聊一聊,以後能不能別打那筆錢的主意了。」

  「那是我父親的錢,憑什麼留給外人?」小泉由美並不知道楊雄的底細,看他的語氣,倒也不像什麼窮凶極惡的人。

  楊雄淡淡地歎了口氣,道:「你父親已經將遺產的管理權交給越智淺香,如果問原因的話,你們可以去地下向你們的父親問清楚?」

  言畢,他做了個手勢,立即有人衝過去,將小泉由美和小泉宇野給控制住,至於那幾個小泉宇野的跟班,此刻大氣不敢出,因為有人認出了楊雄,這是閩清幫的楊閻羅。

  閩清幫剛和山口組來了數次正面交鋒,山口組在內憂外患之下,再加上皇族的暗中支持,自然被閩清幫壓制得很慘,至於像小泉宇野這樣的小頭目,在楊雄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主要是考慮越智淺香的面子,這兩人雖然覬覦遺產,但畢竟是她前夫的子女。

  「我絕對不屈服,這個賤人,我詛咒她。」小泉由美激動地咆哮道。

  旁邊的小泉宇野面色慘白,暗歎老姐,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這麼囂張?自己要被她坑死了。

  楊雄微微一怔,淡淡笑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打女人,但我的手下特別喜歡。」言畢,他朝後方使了個眼色。

  立即有個子不高的男子朝小泉由美走過去,他可沒有蘇韜那麼紳士,只是踹她一腳而已,拽住小泉由美的衣領,狠狠地抽了十幾個耳刮子,將小泉由美直接給呼暈了。

  見小泉由美嘴角被抽得直流血,楊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面紙,矮下身,給小泉由美擦拭了一下,然後站起身,與那男子笑著吩咐道:「繼續!」

  男子嘿嘿一笑,用皮鞋的尖端,狠狠地踢中小泉由美的鼻樑。

  小泉宇野見姐姐被這麼痛毆,嚇得說不出話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在小泉宇野看來,毆打自己姐姐的男子,完全就是個變態,竟然對一個女人下這麼狠的手。

  楊雄對手下的情況很瞭解,雖然他出手很毒辣,但注意分寸,既要讓小泉由美痛到骨子裡,又不會致命。

  這男子閩清幫眾人之中,最擅長審訊的,他的審訊方式很簡單,就是不停地毆打,打得對方徹底服氣。

  男子有點不過癮,目光陰冷地看了一眼小泉宇野,道:「這小子剛才瞪我。」

  小泉宇野哭笑不得,剛才自己看都沒看這男子一眼,就是生怕禍水東流,自己什麼時候瞪他了啊?

  揍人,要給個理由,這是閩清幫的規矩。

  男子故意栽贓了個理由,然後朝小泉宇野衝過來,狠狠地用膝蓋頂了一下小泉宇野的心窩,然後拳頭如同雨點砸向了小泉宇野。

  小泉宇野如同殺豬般痛苦的嚎叫,相對而言,小泉由美硬氣多了。

  楊雄見小泉宇野被打得奄奄一息,擺了擺手,道:「別真打死了,收手吧。」

  那男子冷笑一聲,這才放過小泉宇野。

  小泉由美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上了狠人,也知道為什麼小泉宇野一直那麼懦弱,因為遇到了難以抗衡的力量。

  楊雄居高臨下地與小泉宇野道:「從今以後,再也不要糾纏越智淺香和她的家人,如果被我發現的話,絕對不是痛打你們一頓那麼簡單了。給我滾吧!」

  他的聲音剛落,小泉宇野的手下連忙衝過來,將兩人拖上了轎車。

  楊雄用大拇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語道:「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不知道上面的情況如何了。」

  ……

  大倉泉順利找到約定的房間,摁了一下門鈴,片刻之後,越智淺香打開了門。

  見到越智淺香的那一刻,大倉泉覺得自己的心都化掉了。

  越智淺香似乎特地打扮了一下,穿著一件藍色呢絨大衣,頭髮柔順地灑在兩肩,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嘴唇塗抹著粉色的唇膏,顯得瑩潤剔透充滿彈性,小巧的鼻樑,飽滿的面頰,婀娜的身材,無處不顯示一名成熟女性特有的味道。

  大倉泉下意識將越智淺香和小泉由美對比,突然發現自己如同吃了一顆老鼠屎般彆扭無比。小泉由美那娘們,怎麼能和越智淺香相提並論呢?

  「請進!」

  越智淺香將大倉泉讓進屋內,她低著頭,儘量沒有讓大倉泉看到自己的表情,以免露出破綻,因為越智淺香內心深處,本能地對大倉泉充滿著鄙夷,她並非是一個善於掩飾內心情緒的人。

  大倉泉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量著四周,發現房間的門關著,心想不知裡面的大床是否足夠舒服。

  大倉泉淡淡道:「這裡的環境不錯。」

  越智淺香轉移話題道:「大倉君,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單獨私下見面了。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順利拿到我丈夫的遺產管理權?」

  大倉泉放下自帶的紅酒,淡淡笑道:「別那麼著急,難道咱倆之間只有公事可談嗎?」

  越智淺香眉頭皺起,不悅道:「大倉律師,你是冶平的朋友,但我們倆很少接觸,所以我們之間並不熟悉。」

  大倉泉輕鬆笑道:「我從小泉口中可是經常聽他提起你,你年輕漂亮,善良單純,小泉所有的朋友都非常羡慕他,包括我在內。其實幫你難道遺產的管理權,難度雖然大,但只要我多想想辦法,還是能夠解決的。但是,這就得看你如何表示了。」

  越智淺香突然站起身,羞怒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是冶平的遺產律師,有義務和責任,執行他的遺囑。我可以給你一定的傭金,但除此之外,你不要癡心妄想。」

  大倉泉見越智淺香反應激烈,嘴角噙著陰笑,也站了起來,朝越智淺香走了過去,「你也就不用假裝矜持了,如果對我沒有好感,為什麼要在酒店開房間等我呢?我知道你是害羞,沒關係的,等我們親熱一下,彼此放鬆,就能敞開心扉了。

  越智淺香面色慘白,儘管知道蘇韜就在臥室內,但她還是被大倉泉的表現嚇了一跳。

  越智淺香沉聲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喊人了。」

  大倉泉微微一怔,哈哈大笑道:「淺香女士,你太可愛了。這是為了增加情趣嗎?我也不瞞著你,其實我和你的女兒由美已經上過床了,如果你不滿足我的話,恐怕我要幫助由美女士了。」

  越智淺香怒斥道:「你打算怎麼幫她?」

  大倉泉解開了襯衣的衣領,扭動著脖子,獰笑道:「如果我修改遺囑的話,那麼你將什麼都得不到!」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7
第1018章 惡人有惡報

      越智淺香怒道:「你是個知名律師,怎麼能違反職業道德?」

  大倉泉歪嘴笑道:「律師也是人,也有感情。我和由美感情好,當然會幫助她。同理,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也會站在你這邊。其實小泉冶平的遺產處理起來,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複雜。富士財團的董事長,現在有把柄在我的手中,只要我用把柄威脅他,他一定會點頭,將小泉冶平的股份全部變現。」

  越智淺香沉聲道:「你真是個可怕的人,城府這麼深。」

  大倉泉歎了口氣,無奈道:「沒辦法,做律師這一行,和人每天打交道,如果你想得不比別人更深一點,就會被這個行業淘汰。」

  越智淺香冷聲道:「如果把你的醜行曝光出去,你就徹底完蛋了。」

  「曝光?」大倉泉無所謂地笑道,「你覺得我會怕嗎?我大倉泉這麼多年,很多人都想揭穿我,但沒有成功,因為我足夠小心謹慎,從來不會被人抓住把柄。」

  言畢,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得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防竊聽的干擾器,房間裡藏著任何監聽設備,都會被它干擾,所以你休想陰我。」

  「如果房間裡藏著的不是監聽設備,而是藏著人呢?」突然從臥室內傳來男人的聲音。

  大倉泉有點驚訝,他盯著越智淺香冷笑道:「你竟然欺騙我!在房間裡還藏了人。」

  越智淺香淡淡道:「沒錯,因為我對你徹底失去信心。」

  大倉泉本能地想往外後退,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被設計了,今天是有人故意做了一個局。

  從房間裡陸續走出人,除了蘇韜之外,竟然還有西原真名。

  大倉泉吃驚地倒退兩步,蘇韜出現在這裡,他並不意外,但西原真名也出現了,這讓他意識到情況失去控制。

  西原真名眼神冰冷地凝視著大倉泉,「島國法律界,有你這樣的人,實在是恥辱。」

  大倉泉突然仰天,大聲笑著與越智淺香道:「難怪你信心十足,原來是找了西原真名這個廢物。他是我的手下敗將,至今還從來沒有贏過我。」

  西原真名不屑地怒斥道:「我之所以會輸,是因為你習慣作偽證。比如高崚和案件,兇器被你藏起來了吧?而且你還隱瞞事實真相,說那把刀是受害者提供的。」

  在閨蜜案的辯護中,大倉泉做了個偽證,關鍵點在於那把殺人的刀擁有權。

  如果那把刀是死者擁有的,那意味著高崚和可以減刑五到十年,大倉泉利用這個線索,幫助高崚和製造了虛假的證據。

  大倉泉竟有些沾沾自喜,他冷笑著譏諷道:「律師不就是因為這個而存在嗎?如果什麼都講究真實,那還需要律師做什麼?這也是你們這些垃圾律師,和我的真實差距。」

  蘇韜不知道兩人嘰裡咕嚕說些什麼,困惑地望了一眼越智淺香,「你幫我翻譯一下吧。」

  越智淺香無奈歎了口氣,在這種氣氛下,還得給蘇韜充當翻譯,實在有點古怪的感覺。

  不過,越智淺香還是如實翻譯給了蘇韜。

  蘇韜凝視著大倉泉,知道他是懂漢語的,淡淡道:「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情況,所以說話還這麼自信和理直氣壯。」

  大倉泉皺眉,用漢語不屑地說道:「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敢打我嗎?只要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會讓你後悔終生。」

  蘇韜被氣得哭笑不得,「大倉泉,我們之所以約你在這裡見面,是因為想告訴你,識相的話,立即終止小泉冶平的遺產代理權,同時滾出律師界。我們手裡也掌握了一些東西,足以讓你後悔。」

  等蘇韜說完,西原真名面無表情地從皮包裡取出一份合同,遞給了大倉泉。

  大倉泉隨意地瀏覽一遍,然後將合同撕成碎片,「可笑!想讓我無條件終止合同後?辦不到!」

  「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蘇韜無可奈何地搖頭,與西原真名道,「西原律師,讓他輸得心服口服吧。」

  西原真名拿出了一份文件,在大倉泉眼前晃了晃,「這份資料,你應該很熟悉吧?」

  大倉泉驚訝望著西原真名,恍然大悟道:「大竹安壽是你們放出來的?」

  西原真名卻搖頭,裝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份資料是有人匿名郵寄給我的。裡面詳細記錄著,你幫助鬆田步製造偽證的詳細經過,如果將它公佈於眾的話,你覺得會起到什麼效果?」

  「可惡!」大倉泉憤怒地朝西原真名衝了過來。

  蘇韜站在西原真名的身前,狠狠地朝他腹部踹出一腳,大倉泉踉蹌數步,跌坐在地上,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沒人會相信這東西的。你們這是在故意栽贓陷害我,你們不要想得太簡單,我不會那麼容易倒下。」

  西原真名歎了口氣道:「依靠這一份資料,當然不足以證明你當年在那個案件中做了偽證,但如果櫻木千尋精神恢復正常,出面指證你們呢?」

  大倉泉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西原真名,道:「轉移櫻木千尋的竟然是你們?」

  西原真名大聲斥責道:「沒錯!在你的導演下,大竹安壽被法院錯判,櫻木千尋不得不佯裝精神病三年。仔細想像,還真是可怕……如果事情不被公開,錯誤還會一直延續下去。我們在療養院見到了櫻木千尋,她已經答應,指控鬆田步。作為當時鬆田步的辯護律師,你參與到了虛構偽證的過程,你也難逃其咎。」

  大倉泉想要辯駁,但卻有點底氣不足,因為他發現自己早就被設計了,腦海中在盤算一個問題,如何才能保護這個秘密,如何才能避免最壞的結果。

  他對自己的職業很滿意,不想突然變得一無所有。

  大倉泉硬著頭皮,笑道:「好吧,我認輸了。只要你們手下留情,網開一面,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要求。你們不是要小泉冶平遺產的代理權嗎?我完全可以給你。至於閨蜜案,我也可以退出,不再參與辯護。」

  西原真名鄙視道:「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見情況不對勁,就打算金蟬脫殼。現在想通也沒用,已經遲了。」

  大倉泉厚著臉皮,突然跪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賠笑道:「沒錯,我就是個小人,不要跟我一般計較。如果你願意的高抬貴手,我可以將所有的資源全部和你共享。讓你脫離現在的身份,成為京都鼎鼎有名的大律師。」

  蘇韜再也看不下去,飛起一腳,踢中大倉泉的腹部,冷聲道:「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厚顏無恥之徒。」

  大倉泉只覺得鑽心地疼痛,從腹部蔓延到全身,他想要開口,竟然無法說出聲音。

  西原真名歎了口氣,也覺得和大倉泉說話,是一種折磨。大倉泉完全已經喪失了起碼的人格,比之豬狗都不如。

  西原真名充滿憎惡地說道:「明天我會將這些情況公佈於眾。大倉律師,你完蛋了!」

  對大倉泉這樣的人,就是扒了他的皮,也不夠解氣,但蘇韜突然覺得這一刻就算揍他一頓,也沒什麼價值。

  既然大倉泉是學法律的,那就讓法律來懲罰他。

  三人離開房間,留下大倉泉一人。

  大倉泉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口中發出無奈地低吼聲,他想要找到破解之法,發現無能為力。

  ……

  第二天,島國各大媒體上發佈了一條消息,標題為《富士財團董事長之子涉及重要案件》,內容詳細介紹了鬆田步如何強姦富士財團女員工櫻木千尋,同時將罪名栽贓給大竹安壽。迫於鬆田步的淫威,櫻木千尋害怕被報復,不得不佯作精神病,在療養院膽戰心驚地生活了三年的曲折離奇故事。

  當然,這篇報導中頻繁出現著名律師大倉泉的名字,將卑鄙無恥的大倉泉描寫刻畫得淋漓盡致。大倉泉一瞬間成為島國律師界醜惡嘴臉的代名詞,不少律師曝光出,與大倉泉對辯時,大倉泉狡詐地利用偽證達到目的的類似情節。

  牆倒眾人推,在這個背景下,很多律師都希望借助大倉泉垮臺,提升自己的人氣。

  惡人自有惡報。

  事情發酵三天之後,司法行政機關宣佈撤銷大倉泉律師執照的消息,而大倉泉的律師事務所,也因此宣告關門營業。

  大倉泉雖然斂財多年,身價不菲,但他也投資了不少項目,在建的項目一般都有負債,在新聞的影響下,項目合作方撤資,銀行追款,大倉泉也面臨破產的結局。鬆田步的案件,將被法院進行重審,不出意外,除了大倉泉之外,鬆田步也將面臨更加嚴重的懲處。

  因為大倉泉沒有律師執業資格,閨蜜案的被告人高崚和不得不重新尋找新的辯護律師。然而,因為大倉泉試圖從刀具擁有權作偽證也被曝光,所以高崚和的案件反而引起了不少島國民眾的關注和憤慨,支持死者母親要求宣判高崚和死刑的簽名援助。章 惡人自有惡報
   本帖最後由 NOBODYBUTME1234 於 2019-7-8 16:5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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