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490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7
第1019章 決定趟這渾水

  蘇韜即將離開京都,顧隱選擇送風的地點,在一家清靜的酒吧,老闆是個法國人,隻招待京都上層圈子裡的名流,酒吧裝修別致,浪漫風情濃鬱,提供來自全球的啤酒,一面牆全部用啤酒桶壘成,全部都真貨,不是那種故意人造的風景,所以顯得別有特色。

  顧隱身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子,戴著眼鏡,纖細的手指在手機上不停地滑動著,面前擺放著一杯啤酒,她是京都大學的博士生,顧隱現在的女朋友,顧隱一般很少會帶女朋友跟朋友見面,今天這麼做,顯然是將蘇韜當成了最親密的朋友。

  顧隱年齡已經不小,是地地道道的鑽石王老五,穆景辰私下說過顧隱,他年輕的時候特別癡情,喜歡一個女留學生,最後女留學生回國之後,就把顧隱給甩了,為此顧隱抑鬱了好幾年,從那以後他就沒打算結婚,雖然找了不少女留學生貪戀愛,但沒有一個終成眷屬。

  「回國的郵輪,已經剛你安排好了。船長是我的熟人,他會格外照顧你。」顧隱湊到蘇韜的耳邊,低聲笑著說道。

  因為蘇韜回國要將宋朝天聖銅人帶回去,為了避免正常航空安檢出現問題,所以打算走郵輪回國。按照顧隱的計劃,到了公海之後,顧隱會用私人的遊艇將天聖銅人送上郵輪。至於國內的海關方面,顧隱已經疏通關係找好了對接人。

  天聖銅人想要運送回國,關鍵是要避開離開島國這一關。而這艘郵輪是華夏一名商人擁有,只要天聖銅人在公海被安全送上船,基本就等於沒問題了。

  顧隱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其實早就計劃好了一切,至於蘇韜的話,並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顧隱相當於間接送了一個護送國寶回國的功勞給蘇韜。

  「顧大哥的安排,我當然放心。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郵輪,就當散散心吧。」蘇韜笑著說道。

  現在很多郵輪,設計得堪比五星級酒店,裡面擁有大量的娛樂設施,想要玩什麼都一應俱全。

  顧隱笑道:「靜秋,怎麼還沒來啊?她這段時間真夠忙碌的,不過沒有空手,談成了不少合作。」

  蘇韜朝門口方向看了一眼,笑道:「說曹操,曹操到!這不來了嗎?」

  倪靜秋在島國這段時間談成了不少事情,新廣傳媒不僅融資成功,還幫助倪家開拓了海外市場。近期華商會正打算滲透到富士財團之中,因為鬆田步出事,鬆田家族最近受到很大的壓力,為華商會控制富士財團提供了不錯的機會。

  恰好越智淺香打算拋出小泉冶平擁有的富士財團股份,倪靜秋借助這個機會成立了一個投資團隊,收購小泉冶平的股份同時,再吸收其他一些小股東拋售的股份,如此一來,倪家就有機會可以成為富士財團股最大的股東之一。

  倪靜秋在這次操作過程中展現了卓越的手段,原本富士財團是新廣傳媒的投資方,如今她搖身一變,成為富士財團的主要控股人之一,角色轉換巧妙,可謂是精彩無比。

  倪靜秋在運作這件事的過程中並沒有說得那麼簡單,也經歷了一些困難和阻撓,控制島國數一數二的財團,是一件驚人之舉。

  當然,倪靜秋能辦到這一切,也是依靠華商會作為靠山。如今的華商會活躍在全球各個角落,頻繁出手,拿下各國重要的產業,已經是國際無法忽視的新資本力量。

  與倪靜秋一同來到的,還有古麗。

  古麗聽說來酒吧,所以穿得比較另類,耳朵上掛著碩大的耳環,臉上塗抹著很厚的化妝品,油亮淡淡眼影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彩色的光芒,但卻跟清吧的風格嚴重不符。

  「沒想到是一家清吧,真沒意思。」古麗搖頭失落地說道。她比較喜歡那種重金屬搖滾風格。

  倪靜秋沒好氣地白了古麗一眼,道:「看你回國之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古麗歎了口氣,無奈道:「唉,又得坐牢了。」

  古家是燕京四大家族之一,家風很嚴,如果古麗敢這麼打扮四處晃悠,絕對是要被家法伺候的。

  越智淺香和蔡妍搭乘飛機回國,蘇韜、倪靜秋和古麗則是坐郵輪回國。古麗在島國留學生涯提前終止,因為古家現在情況發生變化,出現繼承人之爭。

  作為嫡女,古麗無疑是核心人物,原本讓她在國外,是害怕受到影響,如今爭鬥愈演愈烈,在國外已經不安全,所以長輩才會召她回國。

  按理來說,古麗回國搭乘飛機,更快也更加安全。但古麗得知倪靜秋要坐郵輪回國,就強烈要求坐郵輪,所以蘇韜和倪靜秋之間多了個「電燈泡」。

  古麗年輕,喝起酒來沒有顧慮,不一會兒就喝了好幾杯啤酒,「啤酒的味道太淡了,還是要點高度的洋酒吧。」言畢,她喊來了服務員,要了幾瓶伏特加。

  顧隱和古麗的姨夫宋文府的關係很好,對古麗很熟悉,倒也不會反感,只是覺得她挺可愛。

  古麗喝得酩酊大醉,蘇韜不得不幫著倪靜秋將古麗送回家中。蘇韜將古麗丟到床上之後,倪靜秋在床頭貼心地放了一杯水,方便她醒來的時候喝。

  走出古麗的房子,倪靜秋歎了口氣,道:「你別嫌古麗麻煩,其實她也挺苦悶的。」

  蘇韜聳了聳肩,道:「我沒猜錯的話,古麗是故意喝醉的。她是不是覺得離開島國,心中有些不捨?」

  倪靜秋點了點頭,道:「人在一個地方生活久了,總會有感情。她昨天和女朋友小妖分手了。」

  「失戀了?」蘇韜有點意外,「難怪她剛才迷迷糊糊地說著『對不起』呢。」

  倪靜秋偷偷地看了一眼蘇韜,歎氣道:「古家的情況比較複雜,古麗回國之後,壓力會非常大。」

  蘇韜突然想起了舒浩楠的未婚妻古洋,道:「古麗是合法繼承人,有些事情是她必須要經歷的。」

  倪靜秋皺眉無奈道:「古家現在不比從前,大小事務全部掌握在古麗叔叔古天河的手中。古天河的妻子是王軒的小姑,所以古天河爭奪王家的資源,背後有王家的支持。至於古麗的父親,前幾年大病一場,後來雖然治癒,但精力不比以往。」

  蘇韜聽得有點暈,半晌才梳理清楚關係。他聽到王軒的名字,精神為之一振,笑道:「如果能讓王軒吃點虧,我還是樂意做的。你和古麗的關係,也沒有那麼簡單吧?」

  倪靜秋笑著點了點頭,道:「古麗的父親古天涯第一任妻子是我媽媽的姐姐,後來我的小姨娘不幸去世。古天涯又娶了古麗的媽媽。雖然我和古麗沒有血緣關係,但我一直將她當成妹妹。」

  蘇韜搖頭歎氣道:「怎麼燕京四大家族的關係,這麼混亂呢?感覺如果寫出來的話,會比《紅樓夢》裡的賈王史薛還要精彩。」

  倪靜秋淡淡搖了搖頭,歎氣道:「比《紅樓夢》要複雜多了,你決定趟這渾水了嗎?」

  蘇韜搖頭反問道:「我還有選擇嗎?」

  倪靜秋抿嘴一笑,自從蘇韜接受了倪葉兩家那筆資金之後,就和燕京四大家族再也無法斬斷。何況蘇韜最近頻繁遇到問題,都有王軒在背後操作的影子。

  蔡妍已經早先一步離開京都,馬不停蹄地趕往莫斯科,麗莎在那邊等待蔡妍的支援,所以蘇韜回到房間,面對的是一張空落落的大床,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童樂和陳海洋在煲電話粥,雖然童樂的聲音很小,但蘇韜的耳力驚人,聽到不少情人間的私密話語,童樂外表看上去是一個挺正經的女孩,沒想到私下裡說話挺奔放的,從語氣來看,人高馬大的陳海洋倒是有點小受。

  蘇韜有點無聊,為了轉移注意力給徒弟肖菁菁撥通電話,肖菁菁已經開始進行醫王大賽,蘇韜每天都在關注,已經成功進入四強,雖然今年的醫王大賽選手比不上去年那麼實力強勁,但肖菁菁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充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越是到了後面,越是要扔掉包袱,我相信你是最優秀的。」蘇韜笑著鼓勵道。

  肖菁菁抱著電話,激動得淚眼婆娑,承諾道:「師父,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要為三味堂爭取這個榮譽,一定要拿到醫王稱號。」

  蘇韜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除了贏得最終的勝利之外,還得給你安排一個任務。三味堂現在急缺中醫人才,醫王大賽肯定會湧現出不少優秀的苗子,你要一一記錄下來,後面爭取將這些人才全部吸納到三味堂。」

  肖菁菁微微一怔,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留意的。」

  其實挖人的事情,蘇韜已經安排人在辦,跟肖菁菁故意扯到這些,只不過是為了幫她轉移注意力,省得她給自己壓力太大,導致發揮失常。

  蘇韜給肖菁菁打完電話之後,又給宋思辰和竇方剛打了個電話,軟磨硬泡地說了一堆好話,委婉地請求二老能給肖菁菁在參加醫王大賽時,提供一些優待。

  二老都是正派人,不僅將蘇韜的齷齪想法,毫不留情地駁回,還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8
第1020章 星際航行者號

  蘇韜的心思,其實宋思辰和竇方剛也能理解。

  誰都有護犢子的想法,有時候讓自己的徒弟少走一點彎路,就會挖空心思想辦法,比如高考的時候,很多家長知道特長生可以減分,所以就會走門路,明明有些學生體育並不算拔尖,但卻拿到了體育生的資格,如此一來,在高考的競爭中,就可以比其他人更有優勢。

  另外,現在這個社會,你如果不動點腦經,別人就會挖空心思想歪招。

  蘇韜參加過醫王大賽,知道裡面還是有些潛規則。

  雖然中醫協會的會長已經更換過一把手,但新中醫聯盟和中醫協會明裡暗裡較勁,可以用水火不容形容。

  醫王大賽由中醫協會主辦,新中醫聯盟僅是參辦的身份。

  至於比賽評委,五名評委中三名是中醫協會的會員,兩名是新中醫聯盟的會員。所以在評選醫王的時候,中醫協會肯定更有優勢。

  肖菁菁是新中醫聯盟推選出來的代表,中醫協會那邊也有自己的種子選手。從評委的比例來看,肖菁菁想要拿到醫王大賽的稱號,難度不是一般大。

  綜合以上諸多原因,蘇韜才會決定勸說宋竇二老,暗中使點勁,給肖菁菁提供一些幫助。

  雖然二老嘴裡罵了蘇韜,但心裡敞亮。

  蘇韜還是能感受到他們的心情,雖說他們不會故意為肖菁菁打壓別人,但如果有人對肖菁菁不利,二老肯定會站出來為肖菁菁出頭,憑藉二老在中醫界舉足輕重的地位,中醫協會固然強勢,但也不敢得罪這兩位泰鬥級人物。

  打個簡單比方,如果中醫協會做得太過分,宋竇二人振臂一呼,表示以後再也不參加醫王大賽,那麼這個比賽會失去許多關注度。中醫協會名義上是主辦方,但承辦者是一家策劃公司,每年靠著醫王大賽可以賺不少廣告贊助費,而且上交給中醫協會的錢也不少,絕對不會允許醫王大賽的含金量降低。

  何況,新中醫聯盟現在已經是另辟山門,有實力和財力舉辦一個類似於醫王大賽的行業活動。現在中醫協會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退會加入新中醫聯盟,沒有了這些中醫專業人士的參加,以後的醫王大賽將名不副實。

  新中醫聯盟如今有岐黃慈善作為資金支撐,想要辦一些事情,也易如反掌。

  隨著醫療援助項目的持續開展,現在三味堂已經在全國逐步有名氣,不少潛藏在民間的中醫高手也聞風而動,積極在三味國際的APP軟件裡申請成為志願者,不僅可以獲得岐黃慈善的賞金,而且這已經成為中醫隱形的履歷。

  每一個中醫志願者,在完成賞金任務之後,會有岐黃慈善辦法一個證書和勳章,證書上蓋有岐黃慈善和新中醫聯盟的印章,內容是證明此中醫積極參加過醫療援助行動。

  勳章的級別隨著賞金任務次數還有難度,也隨之升級,從青銅到榮耀,分為五個層次。目前還沒有人達到榮耀中醫的水平,榮耀中醫可以享受三味堂顧問的待遇,在三味堂掛職,在任何一家門店,累計提供十次診治服務,可以享受一百萬的薪水,如果願意長期在三味堂工作,可以享受年薪五百萬的待遇。

  按照蘇韜的想法,以後醫王大賽的主辦權還是得拿到自己手中來,現在的醫王大賽商業氣息太濃,學術氣息不夠。因為贊助商都是一些腰纏萬貫的藥材商人,他們投資醫王大賽並不是為了要推動中醫的文化的傳承和進步,而是為了打響自己的名氣,拓寬自己的藥材銷路。

  目的不純的醫王大賽,無法吸引更多公眾的關注。

  不過,想要奪取主辦權,還是得循序漸進,畢竟中醫協會官方性質很重,新中醫聯盟起步時間段,步伐不能太快。

  隨著新中醫聯盟隊伍的不斷壯大,現在已經成立了協會辦公室,共有十八名的工作人員。除了負責日常會員活動統籌安排之外,還得負責編輯會刊,會刊的稿費也是相當驚人,千字千元的標準,但審核要求也非常嚴格。

  蘇韜曾抽空寫過一篇學術性文章,發表在會刊上後,獲得了不少好評。

  雖然現在年輕人都不看報紙雜志,連電視也沒什麼興趣,喜歡整天拿著個手機玩,但對於中醫的從業者而言,他們還是比較喜歡傳統的實體書籍。當然,在三味國際APP上,也是可以看到每一期的會刊。

  ……

  華夏人對郵輪的印象多半是從《泰坦尼克號》開始的。一艘海上龐然大物與富麗堂皇的內部設計,外加浪漫經典的愛情,這個百年前發生在大西洋上的淒美故事,讓人對郵輪的神秘產生了些許嚮往。

  郵輪的前身是遠洋客輪,在飛機尚未出現的年代,一旦旅遊者的目的地需要跨越大海,便只能選擇遠洋客輪。只要上船,便至少要待幾周甚至數月。那個時候,客輪只是運輸旅客的工具。

  當飛機正式成為民用運輸工具,跨海客輪生意日漸慘淡,漸漸的開始轉型成為為有錢有閒的遊客提供舒適的旅行服務

  很多郵輪公司的宣傳單上,「豪華郵輪」的字眼簡直滿天飛,諸如海上浮動的五星級酒店、盡享全球美食,「豪華」似乎與「郵輪」從來就是捆綁在一起的,然而這也是人們對郵輪的最大誤解。

  事實上,大部分郵輪遊的待遇都很一般,即便是10萬噸級的超豪華郵輪,艙房以酒店標準評判,也不過三星級上下。

  至於郵輪客艙通常分為內艙房、海景房、豪華海景套房三類,內艙房是最為便宜的艙位。

  星際航行者號是一艘中等噸位的郵輪,但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要知道,郵輪不一定是船體越大越好,一般超豪華的郵輪,都是5-7萬噸的中型郵輪,因為如果郵輪的噸位太大,容納的人數相對也會很多,反而會讓體驗感降低。

  船長杜子謙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輩子都在與海打交道,經驗豐富,見識過大自然的真正威力,最強烈的暴風雨,也遇到過最險惡的人禍,與橫行大海的海盜進行過搏殺,他下巴有一處很明顯的刀疤,那是海盜劫掠的時候,用刀劃傷的。

  杜子謙與顧隱的關係很好,當年杜子謙還是水手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相識。杜子謙從國內帶過來一些特產,都是由顧隱幫忙出售,為此杜子謙能賺到一筆不菲的額外收入。等積攢了足夠的錢,就和人一起投資了郵輪。

  不過,那艘郵輪後來葬身大海之中,杜子謙賠得血本無歸,顧隱看中杜子謙的人品,資助他一筆錢,幫助他東山再起。

  如今的杜子謙擁有好幾艘郵輪,其實他已經沒必要風裡來雨裡去,完全可以安逸地活下半輩子。但他已經習慣了海上的生活,所以每年依然會堅持出海。

  因為顧隱在電話裡再三強調蘇韜的重要性,所以杜子謙親自將蘇韜、倪靜秋和古麗帶到了豪華海景房。

  三個房間都是三十平米左右的精品客艙,每天早上可以在客艙內就可以看到升起的太陽。

  晚餐很豐盛,杜子謙單獨在餐廳開設一席,除了龍蝦之外,還有鹿肉、野豬肉等,正應了「山珍海味」一詞。

  室內溫暖如春,杜子謙舉起酒杯,笑道:「你們是顧隱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杜子謙的朋友。這幾天在船上,你們好好轉轉:游泳池、水流按摩浴池、慢跑道、健身房、迷你高爾夫球場、Disco舞廳、舞蹈課程、圖書館、購物中心、療養俱樂部、spa中心、歌舞劇劇場等,還是挺有意思的。」

  古麗抿嘴一笑,壓低聲音道:「你們船上應該有賭場吧?」

  杜子謙微微一怔,啞然失笑道:「賭場當然有。很多人都是衝著賭場來的。郵輪是英國人發明的,全世界喜歡賭博的民族,很多人認為是華夏人,其實並不正確,而是英國人。比如他們的王子大婚時,有菠菜公司設計各種有趣的賭盤,比如女王帽子是什麼顏色,菲利普親王會不會在婚禮上又睡著了,凱特王妃會不會逃婚,威廉王子會不會戴眼鏡留鬍子,還是剃光頭……」

  古麗興奮地笑道:「那我等下得試試運氣。」

  倪靜秋無奈搖頭苦笑道:「你就悠著點吧,別把自己的褲衩輸沒了。」

  蘇韜微笑著與倪靜秋道:「你攔得住她嗎?」

  倪靜秋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道:「攔不住,所以等會我決定在旁邊盯著她,防止她誤入歧途。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蘇韜對賭博沒什麼興趣,杜子謙在旁邊笑著說道:「其實賭場就是一個休閒娛樂的地方,普通區跟遊戲機廳差不多,只要節制的話,花不了多少錢,可以緩解壓力。」

  倒不是杜子謙故意慫恿三人去賭博,而是整艘船設施最豪華、服務最貼心的,一定就是在賭場裡,如果三人不去看看,肯定會遺憾。

  普通區和VIP區有很大區別,VIP區需要給押金證明資金實力,畢竟那裡的客人非富即貴。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等下到處轉轉,順便去賭場看看。」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各自回房間裡休息,蘇韜洗了個澡之後,房門被敲響,蘇韜打開門之後,見倪靜秋站在門外,她換了一身衣服,一套晚禮服,華貴得宛如從時尚電影裡走出來的角色,古麗則穿著一套中型服裝,白襯衣、蝴蝶領帶,西裝背心和西褲,腳上踩著一雙也會不會合腳,擦得油亮的男式皮鞋。

  蘇韜無奈苦笑,兩人是喊自己一起去賭場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9
第1021章 郵輪賭場誘惑

  賭場很豪華,入口處擺放著一尊碩大的西式飛天銅塑,擺出口吐蓮花的姿勢,雙手向前平伸,嘴角清揚,吹出成串的各國金幣。

  地毯好厚,仿佛能沒過膝蓋,天花板很高,富麗堂皇得讓人不穿禮服都不好意思進來,各種彩色的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過來,如同夜總會,配上讓人興奮卻不會過於嘈雜的音樂,蘇韜感覺自己的感官被刺激著,難怪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在這種場合會毫不猶豫的一擲千金。

  古麗的注意力被門口的老虎機吸引住,換了幾個籌碼,一會兒扔進去好幾個,結果咬著嘴唇,不時口中發出「哎呀哎呀」的惋惜聲,想而易見,不是她在玩老虎機,而是老虎機把她給玩了。

  所以古麗很快就沒有了興趣,將注意力放到大廳的賭桌上,蘇韜走到酒吧區,要了一杯加冰塊的威士忌,旁邊立即有一個美女過來搭訕,蘇韜意識到這美女恐怕誤會自己是老練的賭場大亨。

  菜鳥和大亨的區別有很多,大亨不會直接走向賭桌,而是喜歡先在酒吧區跟美女們調調情,表情中帶著三分的熱情和七分的酷,假裝自己是豔遇指數極高的鑽石王老五,算是豪賭前的熱身運動。

  美女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面容清秀,只是眼角有些憔悴之感。

  她獨自喝了不少酒,笑道:「我第一次進賭場,心情很緊張,想試試,又不敢,猶豫不決,要不你等下帶著我玩一圈?」

  蘇韜聳了聳肩,無奈苦笑道:「我也是個新手,哪能帶著你玩呢?」

  美女風情萬種地瞟了蘇韜一眼,輕鬆笑道:「你肯定是嫌棄我,唉,沒辦法,我只能等下一個有緣人了。」

  蘇韜哭笑不得地說道:「你不應該是一個人來玩的吧?」

  美女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歎氣道:「我跟男朋友一起來度假的。準確來說,是前男友。上船之後,我偷偷看到他的手機,原來他同時腳踏幾隻船,然後我就把他給一腳蹬了。所以我現在失戀了,你能陪陪我嗎?」

  蘇韜歎了口氣,笑道:「原來是失戀了,找人發洩感情。對不起,我沒有那個興致,你還是尋找下一個獵物吧。」

  「獵物?」美女皺眉,生氣地說道,「你覺得我是在說謊?」

  蘇韜聳了聳肩,無奈道:「沒辦法,你現在的行為讓我很懷疑。」

  美女冷冷地看了一眼蘇韜,用力將酒杯放在吧臺上,怒聲道:「混蛋!」言畢,她獨自一人,朝旁邊走去,不再搭理蘇韜了。

  蘇韜望著這美女的背影,總覺得有點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但一瞬間又想不起來。至於這美女剛才的話,蘇韜倒是有九分信任,不過他此次來郵輪不是為了獵豔,何況倪靜秋和古麗也同行,如果造成什麼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倪靜秋運氣不錯,連續贏了好幾局,以至於旁邊的人跟著倪靜秋下注,古麗在旁邊興奮不已,朝蘇韜跑了過來,將他拉了過去。

  「靜秋姐,贏了好多次了。」古麗笑著催促道,「你要不也跟著買一把?」

  三人進來之後,各自換了三千元的籌碼,古麗才進賭場沒多久,已經輸了個乾淨,她知道蘇韜手裡有籌碼,所以想跟蘇韜借錢。古麗見蘇韜不為所動,笑著說道:「你跟著靜秋姐買,輸了算我欠你的,贏了一人一半,怎麼樣?」

  蘇韜仔細瞧了瞧賭桌,遊戲規則很簡單,「大小點」。

  三個骰子,隨機出點,三個一和三個六,莊家通吃,4-10點算小,11點以上算大,倪靜秋現在選的是小,因為她連續贏了好幾局,所以不少人跟著她選了小。

  蘇韜摸著下巴,笑道:「我選大。」

  言畢,他從口袋摸出了所有籌碼,全部壓在了「大」上面。

  古麗目瞪口呆,心痛地搖頭,嘀咕道:「怎麼這麼固執呢?就算較勁,也不用一次性全部下注啊。」

  女荷官開始搖骰子,大概十來秒之後,將骰盅放在了桌上,脆聲用英語道:「買定離手。」

  旁邊先是有一個人低聲道:「小小……」

  古麗心情有些複雜,覺得蘇韜這錢花得太衝動了。

  古麗並不缺錢,這三千塊錢在她看來不算什麼,但蘇韜一次性全部投注,讓她內心有些不平衡,她潛意識裡認為蘇韜的這些錢有一部分是自己的。

  女荷官緩緩打開骰盅,眾人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唉……」

  遺憾的聲音傳了出來,無數人痛心疾首。

  女荷官將押小的籌碼撥到自己面前,蘇韜因為賠率太高則獲得了一堆籌碼。

  古麗歡呼雀躍笑道:「你運氣太好了,沒想到竟然贏了。」言畢,她就彎腰過去抓籌碼。

  蘇韜按住了古麗,哭笑不得道:「這些籌碼可是我的唉。」

  古麗俏皮地笑道:「我可不管,說好了,贏了錢,一人一半的。」

  蘇韜嚴肅地糾正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跟著靜秋押的話,贏了一人一半。而且,我也沒答應你啊。」

  古麗輕哼一聲,強勢地說道:「我可不管,就是我贏了。」

  古麗做了個鬼臉,將屬￿自己的那一半分給蘇韜,擔心蘇韜會追討,跑到旁邊去揮霍,蘇韜無奈歎了口氣,衝著身側的倪靜秋無奈苦笑,道:「我打破了你好運氣的神話,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倪靜秋皺眉,不服氣地說道:「只是僥倖而已,繼續玩幾局,大不了全部輸光了。」

  蘇韜笑著搖頭,強行拉著倪靜秋離開,等人少了之後,蘇韜壓低聲音道:「你啊,自己輸了錢沒關係,可別人讓其他人跟著你輸錢啊。」

  倪靜秋好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蘇韜耐心地解釋道:「我說白了吧,你是荷官找的托兒。」

  「我都不認識那個荷官。」倪靜秋覺得自己被欲望,皺眉反駁道。

  「我知道你不認識那個荷官。但她剛才在賭桌上,故意讓你贏了很多,是為了誤導那些賭客,以為你的技術好,所以跟風。」蘇韜頓了頓道,「讓你連續贏個好幾局,等大家都跟著你下注的時候,接下來你的運氣會變得很糟糕,這樣你間接就把其他人帶到溝裡去了。」

  倪靜秋還是不信,以為自己的運氣很好,皺眉問道:「剛才賭桌前面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選我呢?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蘇韜只能繼續解釋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長得很漂亮,而且舉手投足給人一種信任感。女荷官每天在賭桌前面對形形色色的賭徒,她們都有一雙火眼晶晶,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當他們的托兒。」

  倪靜秋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能夠控制結果?」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當然了。如果賭場沒有貓膩,還怎麼盈利啊?這些賭桌都安置機關,有經驗的荷官會確保賭桌有收益,這和他們的獎金也掛鉤的。」

  「那我剛才贏了那麼多,賭場豈不是要虧本了?」倪靜秋歎了口氣道。

  「放心吧,賭場絕大多時候都是賺錢的,畢竟知道懸崖勒馬,能夠及時收手的人,鳳毛麟角,屈指可數。」蘇韜笑著解釋道。

  倪靜秋點了點頭,唏噓道:「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給了我提醒。剛才我還真有種繼續賭下去的欲望。我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反正贏了那麼多,大不了全部輸了唄。」

  蘇韜接著說道:「等到你輸到連本都丟了的時候,就琢磨著要繼續回本,然後就被套進去了。」

  倪靜秋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我得感謝你嗎?」

  「那是當然咯。」蘇韜朝古麗的方向望了一眼,擔憂地說道,「只是古麗那個小姑娘,貌似自製力就沒那麼強了,你得小心關注她。」

  倪靜秋笑道:「放心吧,古麗也就是三分鐘熱度,她等會輸光了錢,就徹底失去興趣了。」

  蘇韜也認可這個觀點,古麗從小衣食無憂,對錢沒有欲望,也沒有概念,她尋求的只是新鮮感,和贏錢的那種刺激而已。

  相對而言,賭博對於窮人的殺傷力更強烈,因為窮人都希望人生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結果是,一步踏錯,步步皆錯。

  在富人看來,錢多錢少,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果然被蘇韜不幸言中,古麗很快愁容滿面地走過來,抱怨道:「真沒意思,這麼快就輸得底朝天了。」她抬頭歉意地看了蘇韜一眼,嘀咕道:「那些錢算我借給你的,等我回國之後,再還給你。」

  蘇韜擺了擺手,笑道:「不用了,那些錢都是贏來的,我又沒什麼損失。」

  古麗皺了皺眉,道:「哎呀,你就別婆婆媽媽的了,反正我會還給你的。」

  古麗瞬間將錢輸光,只覺得乏味之極,喝了口礦泉水,自言自語道:「賭場真沒意思,下次再也不玩了。」

  三人將籌碼換成現金,粗粗一算,除去古麗輸掉的錢之外,三人還贏了三萬多,算是小有斬獲。

  離開賭場前往酒吧,蘇韜選了個不錯的位置,然後跟服務員點了洋酒。舞臺上有個金髮洋妞在唱歌,嗓音不算特別出彩,但靠這個營生,所以唱得還算流暢。

  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蘇韜欣賞音樂的心情,蘇韜順著聲音望去,眉頭微微一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9
第1022章 能否借住一宿

  遇上麻煩的女人,之前在賭場酒吧區,與蘇韜發生了一點曖昧的小插曲。

  沒想到她賭場沒有遇到獵物,轉眼間來到了賭場外的激情酒吧借酒消愁。

  「怎麼?認識?」倪靜秋見蘇韜的注意力都放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好奇地問道。

  「算不上認識,之前等你們的時候,在酒吧區一起喝過酒。」蘇韜沒有隱瞞,笑著說道。

  倪靜秋輕哼一聲道:「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

  蘇韜打趣道:「我有那麼隨便嗎?有你這麼漂亮的大美女在身邊,我還能看上別人?」

  倪靜秋沒好氣地笑駡:「嘴巴倒是挺甜。就怕某人又準備英雄救美了。」

  蘇韜點了點頭,「我保證克制自己喜歡多管閒事的毛病。」

  言畢,他試圖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美女正在被一個年輕的男子糾纏著,男子個子挺高,模樣清秀,說話倒是挺粗魯。他喘著粗氣道:「詩音,你原諒我吧。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錯誤了。只要你原諒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那個叫詩音的女子,搖頭道:「陳亮,你給我滾遠一點,我看到你就噁心。」

  陳亮不依不饒,「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說好這次旅遊回去就結婚,你現在這樣,難道我們的婚約就此結束?」

  詩音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很感謝這次旅遊的機會,讓我看清楚你的嘴臉。」

  陳亮的情緒到了爆發的邊緣,冷聲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究竟走不走?」

  詩音聳了聳肩,不屑地罵道:「我最後再回答一次,請你滾出我的世界。」

  「我發誓,你會後悔的!」陳亮狠狠地盯著詩音,憤然離開了酒吧。

  詩音突然感覺自己遇到的事情,比電視裡狗血的言情劇還要委屈,埋在吧桌上,痛苦地哭起來。

  蘇韜雖說將眼睛瞄向了其他地方,但心中還是暗歎了一口氣,這女人之前在賭場酒吧區說的話,倒也沒有撒謊,自己有時候太多疑,這也是一個病,需要治一治。

  短暫的哭泣過後,叫詩音的女人重新振作精神,跟服務員點了高度的烈酒,不一會兒喝了好幾杯,這時候有一個男人見她心情不佳,趁虛而入,坐到她身邊,又跟服務員要了酒,笑著說道:「心情不好嗎?我陪你喝啊?」

  詩音點了點頭,仔細盯著男人望了許久,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推到詩音的手邊,笑著說道:「現在你認識我了吧?」

  詩音放在手中看了許久,男人名叫張勇,是一個高級白領,就職於一家國際風投公司,聽上去很高端。她直言不諱地問道:「你對我有興趣,想要泡我?」

  張勇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找個人說會話,因為跟你一樣,覺得孤單。」

  「你們這些男人的心思,我能不懂嗎?」詩音冷笑道,「說話是假,只怕是為了上床吧?」

  張勇並不覺得尷尬,反而笑出聲,「我喜歡你的性格,說話這麼直接,讓人覺得很可愛。」

  詩音搖頭歎氣道:「當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的時候,會覺得直來直去是沒有心機,是單純和可愛,當厭倦這個女人的時候,會覺得毒舌是一種可怕的毒藥。」

  張勇微微一怔,笑道:「你說得太有哲理了。我果然沒找錯人,跟你聊天是一種享受。」

  詩音啞然失笑道:「沒想到你臉皮還挺厚,我都這麼說你了,你還能保持這份心態,不知難而退?」

  張勇故作嚴肅地強調道:「在我的人生字典裡,只有前進,沒有退縮。」

  詩音對張勇卻是有些厭煩,朝左右指了指,道:「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那邊有不少等待你拯救的美麗女性,我建議你獵豔,還是朝她們下手吧。別糾纏我了,讓我靜一靜。」

  張勇哈哈大笑道:「我這個人只要鎖定目標,就絕不會放棄。」

  詩音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身,歎氣道:「既然你不願意離開的話,那就只能我走了。」

  張勇一把抓住詩音的手臂,詩音被嚇了一跳,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張勇湊到她的耳邊,壓低聲音道:「記得給我打電話。」

  詩音甩掉了張勇的手,踉蹌著離開了位置,張勇摸了摸嘴唇,仿佛留有對方的體香,淡淡笑道:「還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啊。」

  旁邊這時候走來一個男人,用手在張勇的肩膀上拍了拍,嘿嘿笑道:「很少見到你會失手啊。」

  張勇聳肩,胸有成竹地說道:「沒辦法,她剛失戀,心情不穩定。不過,你放心吧,我肯定能追到手。」

  男人不屑地皺眉道:「在這郵輪上,只要你願意花錢,女人應有盡有,幹嘛這麼較真,獨戀之一花啊?」

  張勇得意地笑道:「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你喜歡享受的是結果,我喜歡經過千難險阻,最終獲得結果。」

  男人搖頭歎氣道:「你越來越不要臉了。你用錢玩過多少妞兒,現在眨眼功夫變情聖了?」

  張勇哈哈大笑道:「偶爾改改口味嘛。」

  男人壓低聲音道:「咱們是帶著任務來的,記住千萬別誤事。」

  張勇淡淡道:「放心吧,絕對不會出差錯,等到了公海,咱們就幹活。如果那小妞還不主動上鉤,我就只能霸王硬上弓把他給辦了。」

  蘇韜坐在酒吧靠入口處,所以詩音路過的時候,需要經過蘇韜的身邊。她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還是認出了蘇韜,見他身邊坐著兩個女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主動搭訕蘇韜是多麼的愚蠢。

  人家是有伴侶的,你還主動倒貼,豈不是被人看輕了?

  詩音連忙低頭掩面,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酒吧。

  倪靜秋笑著說道:「其實很多時候,不需要你見義勇為,別人一樣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蘇韜訕訕笑道:「我知道了,以後儘量減少做濫好人的次數。」

  古麗搖頭,不屑道:「那女的長得挺漂亮,是男人都會有同情心,你也不要隱藏自己的內心,勇敢追求嘛。不過,你很有可能跟主動搭訕的男人一樣,碰一鼻子灰。」

  蘇韜被氣得不行,他很認真地重申道:「剛才她可是主動搭訕我的。」

  古麗聳了聳肩道:「你別這麼著急嘛,為了展示自己的魅力,偶爾是允許說大話的。」

  蘇韜腦門滿是黑線,憋屈得差點拍桌子讓古麗還錢。

  在酒吧待了兩個多小時,除了古麗這隻野貓子,蘇韜與倪靜秋都有困意,好說歹說勸古麗今晚作罷,畢竟要在船上住好幾日,有的是機會享受郵輪上的各種服務。

  豪華艙的浴室裝修不錯,面積堪比一般的內艙,蘇韜好好地泡了一個澡,身上的倦意稍微減緩,預計明天清晨到公海區域,然後顧隱會安排遊艇將天聖銅人送上船,為了確保無誤,蘇韜到時候要親自過去檢查和監督。

  船長杜子謙和顧隱的關係不錯,天聖銅人入倉之後,就不會有問題了。現在主要擔心,在交接的過程中,會有人掉包。

  蘇韜正準備躺下休息,隱隱約約聽到外面有爭吵聲,猶豫一陣,最終還是沒忍住好奇,打開了門。

  他朝旁邊望去,一個女人蹲在地上輕聲啜泣,她身邊有一個行李箱,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有些淩亂。

  「你沒事吧?」蘇韜擔心地問道,暗忖這女人不會是被人淩辱了吧?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蘇韜,眼中閃過異色,連忙掉頭就走。

  蘇韜認出這女人,暗忖還真有緣,一晚上這是第三次相遇了。

  「我是老虎嗎?你看到就跑?」蘇韜啞然失笑道。

  「我不想被你看不起。」詩音咬牙道。

  蘇韜歎了口氣,試探道:「是不是被你男朋友趕出來了?」

  「胡說!」詩音轉過身很認真地說道,「是他死乞白賴地住在那個房子裡,我不想再見他,所以主動搬出來了。」

  蘇韜提醒道:「你可以跟郵輪管理人員申請,重新開一個房間。」

  詩音面色一變,低聲道:「不用你管。」

  言畢,她抹著淚,繼續往前走。

  蘇韜歎了口氣,道:「是不是沒錢?」

  詩音停下腳步,落淚道:「那個混蛋把我的錢包和手機都拿走了,他威脅我,如果不跟他和好,就別想在這個郵輪上活下去。」

  「還真是人渣中的戰鬥機啊。」蘇韜唏噓道,「要不,我現在借你點錢?」

  詩音終於轉過身,盯著蘇韜看了一眼,道:「你不怕我騙你?」

  蘇韜歎了口氣,道:「你都慘成這樣了,我如果還懷疑你,只能說你演技太高……我也願意為我的善良買單。」

  詩音輕歎了一口氣,道:「借我點錢吧,等我回國之後,一定會還給你。如果你要利息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蘇韜擺了擺手,道:「借錢一定要帶著要不回來的心態,所以你不還也沒關係,就當我送給你的了。」

  詩音很認真地說道:「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蘇韜搖頭苦笑,走入艙內,轉過身,望了一眼詩音,道:「你要進來坐坐嗎?」

  詩音猶豫了片刻,拉著行李箱,跟著蘇韜進了房間。

  蘇韜平時身上不帶現金,正好今晚在賭場贏了不少錢,索性將錢全部交給詩音,道:「這些錢全部借給你,足夠你這幾天在船上的花銷……」

  詩音猶豫半晌,從蘇韜手中借過錢,吞吞吐吐地低聲道:「我能不能在你這兒借住一宿?」

  「啥?」蘇韜皺眉,驚訝地望著詩音,懷疑自己聽錯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6:59
第1023章 狗賊給我死開

  詩音指著外面的沙發,低聲道:「我可以躺這裡對付一宿,不會影響你正常休息。」

  蘇韜無奈苦笑道:「我這不是收容所,借你錢已經最大的限度了。」

  詩音盯著蘇韜說道:「難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蘇韜搖頭苦笑道:「如果我討厭你,我會借給你那麼多錢嗎?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本性單純的小女孩,現在感情受挫,所以處理問題有點糊塗。幸虧你是遇見我,如果遇到別人,恐怕會遇到危險。」

  詩音貝齒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特別的下賤?主動倒貼?」

  蘇韜歎了口氣,道:「你這是為了報復你男朋友嗎?其實沒必要,保護好自己,讓自己活得精彩,這才是對他最大的報復。」

  詩音有些失神,自己的小算盤被蘇韜看穿,她咬牙道:「沒錯,我是想讓他知道,沒有他我一樣能過得很好。」

  蘇韜搖頭歎氣道:「不好意思,我沒法答應你,我們素不相識,我不喜歡這種快餐式的感情。」

  詩音面色泛紅,盯著蘇韜,又羞又怒,拉著行李箱就朝外面走。

  再次被蘇韜委婉拒絕,讓詩音的自尊心遭到雙連擊。

  詩音也不是隨便的女人,只不過現在情緒失控之下,想要暫時放任一下自己,沒想到被蘇韜連番拒絕,以她的姿容,並不缺少追求者,但在蘇韜的面前,她沒有一點驕傲,覺得自己有些卑賤。

  等詩音走出房間之後,蘇韜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識人無數,知道這女人並非很隨便的性格,要求住在沙發上,也只是一時興起,倒也沒有勾引自己的想法,蘇韜說得那麼嚴重,是為了和她劃清界限。

  蘇韜現在欠下的情債太多,輕易不會再亂心,否則,不僅害人,而且害己。

  越智淺香意外懷孕,對蘇韜的觸動很大,蘇韜總覺得有種沉甸甸的壓力,從道德角度壓制自己,努力讓自己做一個不偷心的男人。

  不過,人太優秀了,你朝那兒一站,就特別的招蜂引蝶,很多時候反而覺得是累贅了。

  人是伴隨著生活環境的改變而成長,蘇韜在改變周圍的同時,他自己也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思考問題更加縝密,處理事情更加穩重,對待感情更加細膩與慎重。

  詩音找到負責住宿的工作人員,因為她的錢包都被男友陳亮給拿走,裡面有個人身份資料,所以工作人員也沒法給她辦理入住手續。

  詩音覺得特別委屈,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起來。

  「美女,出什麼事了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身邊響起。

  詩音抬起頭,朝男人看了一眼,是在酒吧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勇。張勇剛從酒吧散場,喝了不少酒,微微有些醉意。

  詩音對張勇沒有好感,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銳,會先入為主。她對蘇韜很信任,對張勇充滿排斥,這是第一印象造成,無法解釋,但會一直存在。

  所以當男人迷戀上一個女人,被拒絕一次之後,就要學會及時地收手,你通過死纏爛打讓她回心轉意的概率很低,你最多只能以備胎的身份存在,當女人沒有選擇的時候,才會勉強考慮你。

  「不用你管。」詩音抹掉淚水,皺眉與張勇道。

  張勇微微一笑,與工作人員說道:「她這是怎麼了?」

  「她想要申請一個房間,但無法提供資料。」工作人員無奈地聳肩道,「我們都是有嚴格的流程,不能隨便給沒有身份證明的人辦理入住手續,如果你丟失了資料,可以聯繫旅行社,還請你見諒。」

  詩音如果能聯繫上旅行社,能這麼費勁嗎?她的通訊工具被陳亮給扣留了,此刻不想把自己的落魄樣子,展示給更多人看。

  張勇心花怒放,不動聲色,與詩音說道:「要不,你到我的房間對付一宿吧。」

  「不用,謝謝你的好意。」詩音嚴詞拒絕。

  張勇微微一笑,道:「別這麼敏感,我等會去朋友房間對付一宿,你一個人住在我那個房間,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到時候把房間費用給我,相當於我還省了一筆錢。」

  詩音猶豫不決,蹙眉道:「我得考慮一下。」

  張勇拉起行李箱,笑道:「還考慮什麼,我帶你去我房間,位置很不錯,明天早上起床,你還可以看到陽光,我當時可是專門挑選了這個位置。」

  詩音見張勇這麼熱情,雖然心情不安,但還是跟著張勇來到了艙房,張勇進入艙內,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笑道:「你隨意吧,我這就先離開了。」言畢,張勇拿著衣服,哼著小曲,走到外面,敲了敲隔壁的房間。

  「你咋過來了?」同伴疑惑道。

  「一個人睡不習慣,借住一宿。」張勇嘿嘿笑著,將同伴推進了艙房。

  詩音聽到張勇的話,忍不住笑出聲,這男人好像沒那麼討厭,說話蠻幽默,對待人很熱情,比起冷冰冰、不近情理的蘇韜,顯然要好了不止一籌,看來還是不能憑感覺看待人,要相處久了,才知道人的真實性格。

  張勇走到艙房內,壓低聲音,得意的笑道:「運氣實在太好了,你知道我剛才遇到誰了嗎?」

  「別跟我打岔。」同伴不依不饒地打著哈欠,「我提醒你,等下你趕緊給我滾蛋,如果你是個女人,我或許還會考慮一下。我可不喜歡抱著個大老爺們睡覺。」

  張勇得意的笑道:「酒吧裡遇見的那個女的,現在就在我的艙房,真是運氣不錯,原本還找不到機會呢,現在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先借你的地方洗個澡,等下過去就辦了她。」

  同伴皺眉道:「記得正事要緊,別把事情鬧大了。如果那女的不樂意,你強行辦了她,那可是會惹出麻煩的。」

  張勇獰笑道:「放心吧,這女人就是砧板上的肉。反正明天就行動,這艘船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將她一直困在艙裡,肯定神不知鬼不覺。」

  同伴點了點頭,皺眉道:「我也不勸你了,反正也攔不住你。」

  張勇這傢伙身手不錯,腦子動得也快,處理問題很有手段,心狠手辣,唯一的缺點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張勇洗完澡之後,穿著寬大的睡袍,來到隔壁,敲了敲門。

  詩音也剛洗好澡,用浴巾將自己裹好,然後走到門邊,低聲問道:「誰?」

  張勇咳嗽一聲,道:「我把剃鬚刀落在房間裡了,我進來拿一下就離開。」

  詩音皺了皺眉,猶豫半晌,還是打開了艙門,張勇上下打量著詩音,頓時看待了。

  詩音全身上下就裹了一件浴巾,露出上下兩截白嫩的肌膚,浴巾的上端恰恰擋住敏感部位,浴巾的下端抵達膝窩,花白的手臂如同粉軟的玉藕,修長筆直的玉腿纖細修長,雖然臉上卸了妝容,少了一分妖冶,多了幾分清純,張勇忍不住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張勇順手將門帶上,拉了拉睡袍,露出結實的胸肌,似笑非笑地看著詩音。

  詩音皺眉,連忙往後退,暗叫:「糟了!他露出狐狸尾巴了。」

  張勇健步如飛,快步上前,一把摟住了詩音,動作霸氣而直接。

  「不要!」詩音大聲驚叫一聲,嘴唇便被張勇給封住,鼻子裡充滿了酒精和煙草的氣。

  她的身體漸漸酥軟,兩隻手無力地捶打張勇,繼而鬆弛下去,宛如從河裡撈上來的魚,一開始還有些力氣,離開了水之後,活力慢慢失去。

  張勇將詩音推在了床上,詩音只能捂住上下的要害部位,連續地說著不要。

  然而,在張勇看來,這個動作顯得特別有誘惑力,這女人肯定是在誘惑自己。

  張勇俯下身,親吻詩音的每一寸肌膚,從耳垂、脖頸、臉頰、鎖骨,隨著他嘴唇的移動,詩音心驚肉跳,僵硬的肌肉變得鬆弛下來,竟有種如在雲端的錯覺。

  詩音雖然和陳亮談戀愛多時,但一直都沒有突破那一層,這也是為何陳亮背著自己偷吃的原因之一。

  詩音不是基督教徒,但她總覺得最珍貴的東西,要在結婚那一晚交給心愛的人。

  之前對蘇韜主動拋出引誘,也是詩音為了報復陳亮,她痛恨陳亮招蜂引蝶,所以決定將珍貴的東西交給一個陌生人。然而,當這一刻真正到來之時,詩音骨子裡是反抗的。

  張勇對待女人很有耐心,如同辛苦耕耘了一年的農夫,慢條斯理的收割著莊稼,他的舌頭很長,也很靈活。但凡被自己馴服了的女人們都說,被舔過的部位有觸電的感覺,就算是修道院貞潔的修女,面對如此靈活、柔軟、又磨砂的舌頭,也只有淪陷的份兒。

  「住嘴!」詩音只覺得噁心,如同被惡狗用吐沫弄濕了身體一般,只覺得想要趕緊洗澡。

  張勇抬起頭,嘿嘿一笑,他最喜愛吃的食物就是木耳,小小的抵抗阻止不了他對美味的執著尋覓。

  詩音剛洗完澡,內褲都沒來得及穿上,她只能死命地摁住浴巾,淚水嘩嘩地順著眼角滑落。

  正當張勇準備掰開雙腿要下舌頭的時候,浴室的門被人撞開了。

  蘇韜衝了進來,皺眉道:「我後悔了,你跟我回去吧。」

  等看清楚裡面發生的一切,蘇韜頓時愣住了,朝張勇走過去,將他從詩音的身上踹飛,「狗賊!給我死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7:00
第1024章 被海盜盯上了

  「這就是你那個人渣男友嗎?」

  蘇韜揪住被打得動彈不得的張勇,左右開弓扇了他兩個耳光。

  原來蘇韜等詩音離開之後,總覺得不對勁,琢磨著詩音沒有身份資料,肯定沒法重新開房間,所以就到前臺詢問一番,沒想到被自己猜中了。

  然後蘇韜又追問工作人員詩音的下落,工作人員如實說明,一個男子將她帶走,蘇韜便麻煩讓工作人員查了一下那男子的資料,然後尋找到了這個艙房。

  在蘇韜看來,這男子肯定是詩音的男友,不然詩音怎麼會貿然跟他一起離開呢?

  蘇韜正好撞見張勇強行進入艙房,擔心詩音會出事,所以用力踹開了艙門。這艙門其實特別結實,但蘇韜現在的力量遠非常人可比,所以一腳就能踹開。

  見到張勇壓著詩音在床上亂啃,詩音表情看上去很絕望,蘇韜沒有絲毫猶豫,衝上去就將張勇暴揍一頓。

  其實張勇倒也不是弱不經風之輩,主要注意力都放在詩音的身上,精*蟲上腦之下,沒想到有人破門而入,頓時被打蒙圈了。

  張勇半晌才回過神來,看清楚蘇韜的樣子,惱羞成怒道:「你是誰啊?給我他媽的出去!」

  詩音清醒過來,她如同被一桶涼水從頭澆到腳,連忙整理浴巾遮住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不僅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無地自容。

  蘇韜站在原地暗歎了一口氣,沉聲道:「你不是說好跟這個人渣男分手了嗎?怎麼還重新返回,被他羞辱?」

  詩音眼角噙著淚水,這其中的誤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蘇韜暗歎了一口氣,女人面紅耳赤,浴巾勉強擋住了要害部位,頭髮濕漉漉的,一雙玉腿光潔白膩,果然是個尤物。

  「這事兒我沒法解釋,我先穿衣服。」詩音顫抖著聲音說道,此刻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跟我走吧,像這種人渣,他配不上你。」蘇韜朝張勇看了一眼,見這小子回過神來,瞪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朝張勇狠狠地又踹了一腳。

  張勇雖然反應變快,早有準備,但胸口還是實打實地被踹中,他眼睛一翻,差點暈死過去,意識到面前這傢伙不是善茬,論身手在自己之上,一對一的話,怕還不是對手,索性不再囉嗦,悶在旁邊,心中暗自冷笑,等你猖狂一時吧。

  蘇韜回頭朝張勇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剛才揍他的時候,對方的睡袍被扯了一下。蘇韜看到他胸口有一個圖案,是一個很古怪的紋身,這紋身總覺得有點古怪,與正常的紋身不一樣。一般的紋身都是用針刺的辦法弄出某種圖案,但他身上的紋身有點像是燙傷。

  當然這其中的區別,也只有蘇韜這種專業人士,才能分析出其中的差異,一般人的觀察力不會這麼仔細,對傷口的辨別也沒有那麼精准。

  詩音在衛生間裡很快換好了衣服,臉上還掛著淚痕,蘇韜暗歎了一口氣,兩人走出了艙房。

  張勇半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著走進衛生間,用手指刮掉了嘴角的血跡,拉開睡袍一看,那一腳鑽心踹留下一個紅色的拳頭大小傷痕,晚點就會變成淤青,他覺得胸悶,咳嗽了一下,如同針刺一樣疼痛,恐怕是得了內傷。

  張勇憋屈無比,煮熟的鴨子到嘴邊飛走了,坐在馬桶蓋上休息了足足十來分鐘,才恢復了一些力氣,然後用力拍了開了隔壁同夥的門。

  同夥見張勇跟丟了半條小命似的,臉上有傷,喘著粗氣,吃驚地問道:「你玩什麼變態招式了,弄成這樣。是不是被那小娘們打的?她怎麼力氣這麼大啊?」

  張勇擺了擺手,咬牙切齒地啞聲說道:「她哪有那個本事,我他媽是被人偷襲了。」言畢,他將情節大致描述了一番,冷聲道:「你得給我查查,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明天等辦事的時候,順便就把他給處理了。」

  同夥無奈搖頭苦笑道:「這事兒都能碰上了,還真夠奇葩的。」

  「你還有心情幸災樂禍?」張勇瞧出了同夥的想法,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這事兒可以當成一個段子來講啊。」同夥大笑兩聲,陰惻惻地說道,「你放心吧,等明天到了公海之後,這艘船就得被我們接管了。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你為所欲為。那個你看上的小娘們,還有那個對你動手的男人,不都是你的掌上玩物?」

  張勇壓低聲音道:「這艘郵輪上,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讓老大如此興師動眾?船上的那個賭場我調查過了,估計也有幾千萬的盤子。為了這麼點錢,耗費人力物力,承擔風險,顯然不值當。甚至還讓我們先混入其中,來個裡應外合。咱們搶船,什麼時候這麼麻煩過。」

  同夥皺了皺眉,沉聲道:「據說到時候船上藏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如果能得到那件東西,咱們兩三年都不用幹活了。」

  ……

  蘇韜將詩音帶到前臺,然後給杜子謙撥通電話,請他幫忙安排個艙房。

  杜子謙倒也爽快,很快就安排了一間高級內艙房,因為豪華艙在整艘船上並不多,所以能騰出一間高級內艙房,已經很不錯了。

  蘇韜陪著詩音進了房間,歎了口氣道:「你就住在這裡吧,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找那個人渣說清楚,要回你的東西。」

  詩音猶豫一番,低聲道:「你誤會了。」

  「哦?我誤會什麼了?」蘇韜皺眉不解道。

  詩音歎了口氣,苦笑道:「說來有些荒唐。其實你剛才見到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也是今晚才認識,他見我沒地方住,所以將房間騰出來讓給我。沒想到藉口拿東西,然後試圖對我……」

  她頓了頓,紅著眼睛,歎氣道:「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的話,我恐怕就慘遭毒手了。也怪我太愚蠢,竟然被他欺騙了。」

  蘇韜皺眉冷聲道:「早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就揍得更凶一點了。這傢伙人渣都不如,就是個禽獸。」

  詩音歎了口氣,道:「謝謝你。」

  蘇韜輕輕點頭,道:「相識便是緣。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呢,我叫蘇韜。」

  詩音將頭埋得很低,聲若蚊蚋道:「我叫許詩音。」

  蘇韜突然想起為什麼覺得許詩音很面熟,她的眉眼像極了呂詩淼,只是少了呂詩淼身上的那份自信和堅韌,多了一抹清秀與單純。

  蘇韜想了想,將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桌面上,許詩音發現了這個細節,等蘇韜離開之後,拿到手中,嘴角浮出一絲豁然之色,「一名中醫大夫?」

  言畢,她用手機檢索蘇韜的名字,很快在網上找到很多關於蘇韜的消息,心中暗歎,難怪能住豪華艙,原來是一個非常有名的中醫,還是三味國際的創始人。

  許詩音使用過三味國際的護膚品,效果非常好。三味國際的產品在國內外都很受歡迎,加上如今由顧茹姍作為形象代言人,人氣暴增。

  只不過,三味國際的產量是個問題,採用的是饑餓營銷的辦法,必須要到官網上進行搶購,而她購買的產品,還是高價從黃牛手中買來的,沒想到會在穿上遇到它的創始人。

  許詩音忍不住感慨,自己雖然足夠倒黴,但也是幸運的。

  ……

  蘇韜回到豪華艙正準備睡覺,突然門外傳來動靜,蘇韜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先警惕地看了一眼貓眼,發現並沒有人,於是更加謹慎。

  蘇韜深吸兩口氣,緩緩打開艙門,突然朝右手邊揮出一拳,一個人影迅速往後飛退。

  蘇韜沒有繼續追擊,因為對方手裡亮出了一個掛飾,獨一無二的「烽火」。

  蘇韜知道自己身邊一直潛伏著烽火的人,包括之前在島國的酒店,那群人中肯定也潛藏著烽火的暗子,這些暗子除非到了生死關頭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進來說話吧。」蘇韜左右四顧,確定沒人,低聲命令道。

  暗子跟著蘇韜走入艙內,沉聲道:「我是烽火第八組組長,名叫江靜,負責保護你此次海上行程的安全。」

  烽火是以小組為單位,共有一百二十八個小組,元蘭組的序號為第六組,一般來說,序號不能代表這個組的實力如何,但可以說明這個組創辦的時間早晚。每個組都有相應的傳承,比如元蘭如果執行任務犧牲了,會由副組長黑金接替元蘭擔任組長。元蘭組因此會改名為黑金組,但第六組的序號是會永遠傳承下去。

  數字號靠前的小組,都是老牌隊伍,有自己的人員選拔和儲備體系,所以江靜雖然看上去年齡不大,樣貌也比較清秀,但成為到第八組組長,實力和元蘭應當是不分伯仲。

  「出什麼事了嗎?」蘇韜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困惑地問道。

  「剛剛得到消息,這艘船已經被海盜視作劫掠的目標,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到了公海之後,就會遇襲。」江靜語氣嚴肅地說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7:01
第1025章 後果不堪設想

  「消息來源可靠嗎?」

  蘇韜目光落在江靜的身上,仔細打量著這個俊朗的男人,雖然他出示了烽火的標誌,但蘇韜對他還沒法完全信任,人有千面,以蘇韜多疑的性格,很難短時間內接受一個陌生人。

  江靜似乎感覺到了蘇韜的顧慮,他沒有直接回答蘇韜,沉聲道:「雖然我們初次見面,但每一位烽火成員,都是接受火神的信仰,忠誠於組織,忠誠於上級。如果你帶有顧慮與我溝通,那麼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蘇韜沒想到江靜如此敏銳,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向你道歉,但這也是人之常情。信任感是一起浴血奮鬥才會培養起來的,而且烽火的理念,從來不是盲從盲信,某種角度來看,你也可以質疑我。」

  江靜似乎鬆了口氣,淡淡道:「你比想像中要有趣,難怪我在執行此次任務的時候,火神再三囑咐我,這不僅是我在考驗你,也是你在考驗我。」

  「考驗?」蘇韜似笑非笑地望著江靜。

  江靜皺眉道:「沒錯。火神是烽火的靈魂,如果你想要坐在這個位置上,必須要讓我們心服口服。」

  蘇韜無奈苦笑道:「早知道那麼麻煩,我就不上這條船了。」

  江靜不屑地說道:「假話。作為好男兒,誰不想建功立業?烽火可以給你提供施展抱負的平臺。」

  蘇韜歎了口氣,道:「我想建功立業,辦法有很多。我是一個有點實力的中醫大夫,依靠這門手藝足以很好地活下去。火神的身份,聽上去非常拉風,但壓力那麼大,我何必自討苦吃呢?」

  「你竟然在質疑烽火?」江靜皺眉凝視著蘇韜,透出怒意。

  烽火是他的人生信仰,質疑烽火,就如同在質疑他這個人。

  「我很尊重烽火。」蘇韜頓了頓,笑道,「我只是不喜歡被人考驗和評價的感覺。當然,因為火神是我尊敬的人,我會儘量讓你們滿意的。另外,我只是表明態度,如果你們覺得我想靠火神這個身份往上爬,那是誤解,所以沒有必要對我表現得充滿敵意,仿佛我是你們的仇人一樣。」

  蘇韜之所以這麼說話,是因為江靜對待蘇韜的態度,的確不是那麼友好,看似平靜中,透著一股敵意。

  蘇韜也能分析出根源所在,江靜在懷疑蘇韜的能力,是否具備擔任新火神的資格,所以他在故意試探蘇韜。

  江靜發現和蘇韜對話,自己始終處於劣勢,他淡淡地歎了口氣,沉聲道:「對於烽火的每一個成員,我們都是經歷血與火的磨礪而成長。每個人的目標都是成為火神。你的道路跟我們不一樣,不知道火神這個稱號是何等的沉重和艱辛。既然你接受了這個封號,那麼就需要證明自己。」

  蘇韜笑了笑,道:「被一個外來者奪走了最寶貴的信仰,所以覺得憤憤不平,甚至嫉妒嗎?老火神選擇我作為接班人,本身就是一種證明。謝謝你能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相信烽火內部有不少人跟你一樣,將我看成從天而降的競爭對手。不過,我希望你們都明確一點,你們已經輸了。」

  江靜歎了口氣,凝視著蘇韜,轉移話題道:「我們在海盜內部安插了眼線,這幫人準備明天在公海下手。他們的目標是天聖銅人。」

  蘇韜面色一沉,江靜說出「天聖銅人」時,他就知道走漏了風聲,「天聖銅人,只有我和顧隱知道。唯一的可能是,顧隱那邊洩露了消息。」

  江靜點了點頭,道:「顧隱將這個秘密告訴杜子謙的時候,被某個船員不知用什麼方式獲知。這個船員被海盜團夥買通,將消息轉告給了海盜團夥。所以海盜團夥才會對這艘船下手。我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出意外的話,這艘船上已經安排了海盜的成員,到了公海之後,裡應外合,這艘船很快就會被控制起來。」

  蘇韜面露凝重之色,皺眉道:「我們有多少人?」

  「第八組共有五人在穿上,以不同的身份隱藏在顧客當中,算上海盜內部的眼線,一共有六人。」江靜耐心地解釋道。

  「這個海盜團夥有多少人?」蘇韜知道對方至少是中型海盜團夥,如果是十人左右的小海盜團,根本不需要烽火安插眼線在內部進行監視。

  江靜歎了口氣道:「海盜團夥的名字叫做幽靈,是一個擁有五百多人的團隊。他們的設備先進,配備有大馬力快艇、艦對艦導彈、AK-47衝鋒槍等武器設備,有堅實的後勤基地和充足的信息來源,作案手法是將全體船員殺害,將船隻開到隱秘地點,重新油漆、更換名字,注冊後變成所謂的幽靈船,連同貨物一起賣出,或用來走私人口和販賣毒品。幽靈海盜團一般活躍在菲律賓南部海域,但如今卻游曳到華夏和島國的公海區域作案,意味著志在必得。」

  蘇韜眉頭緊鎖,分析道:「天聖銅人固然價值連城,但僅對瞭解華夏傳統文化,熟悉中醫的人具備很強的吸引力,那些海盜如何知道其中的份量?恐怕對方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

  江靜不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受雇傭而來?」

  蘇韜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施泰因在島國被擊斃之後,警視廳對他的手下進行盤問,想要知道他們如何撤退離開島國。結果有手下表示,在公海有艦船等待他們。我懷疑,等待他們的正是這個幽靈海盜團。幽靈海盜團見無法接到施泰因的傭兵團,就索性在公海等待我們。」

  江靜也是眼睛一亮,雖然蘇韜的腦洞開得有點大,但是可能性極高,推理道:「也就是說,海盜團夥與秦經宇有關?」

  蘇韜點了點頭,沉聲道:「像這種大型的海盜團,他們是軍火商的大客戶,秦經宇是軍火商,所以連上線也是極有可能的。」

  江靜對蘇韜有了更深刻的瞭解,蘇韜是一個很善於分析和運籌帷幄的人,雖然不確定蘇韜的判斷是否正確,但這種可能性極大。江靜沉默片刻道:「現在比較明智的辦法,是立即調頭,根據他們的計劃,一旦到了公海之後,就會動手。」

  蘇韜搖頭道:「已經遲了。雖然天聖銅人暫時不在船上,但對方絕對不會空手而歸。船員當中有內奸,一旦我們偏離航向,對方就會警覺,我們現在已經距離海港太遠,等不到島國海上自衛隊來支援我們,恐怕就會被海盜團給堵截。」

  江靜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明知有陷阱,依然慷慨赴死?」

  蘇韜眼中露出冷色道:「有一招叫做守株待兔,對方不知道計劃洩露,那麼肯定會在天聖銅人上船之後才會動手。距離這段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如果我們提前通知華夏海軍,讓他們在公海支援我們,不僅能夠解決問題,而且還能將海盜一網打盡。」

  江靜皺眉沉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現在就去安排,與海軍進行聯繫。」

  蘇韜點了點頭,道:「我去找杜子謙,跟他好好商量一番。」

  雖然現在已經是休息時間,但情勢緊急,需要爭分奪秒,蘇韜還是得跟船長杜子謙事先通氣,最好能將內奸給揪出來。

  蘇韜敲開杜子謙的艙門,杜子謙滿臉不悅,皺眉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蘇韜聽到艙房內有其他動靜,意識到杜子謙也是風流人物,長期在海上漂,生活枯燥乏味,所以喜歡女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蘇韜歎了口氣道:「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杜子謙見蘇韜的表情凝重,時間又這麼晚了,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絕對不會造次。他沉聲道:「等我幾分鐘。」

  言畢,杜子謙走到艙房內,用英語說了幾句,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妖嬈的黑妞從艙房內不甘願地走出來,她只穿了一件內褲和吊帶,但蘇韜沒有半點興趣欣賞,心中暗自好笑,沒想到杜子謙的口味這麼重。

  杜子謙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道:「整艘船就我這個艙房最安全,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蘇韜沒有拐彎抹角,如實道:「郵輪被幽靈海盜團盯上了。預計明天天聖銅人上船之後,就會動手。」

  「你確定是幽靈海盜團?」杜子謙面色大變,他航海經驗豐富,也被海盜劫掠過,如果遇到一般的海盜,倒也不是特別緊張,無非是劫財而已。

  但幽靈海盜團臭名昭著,只要被他們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蘇韜很嚴肅地說道:「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查到內奸,因為航海路線已經被對方掌握,我在明敵在暗,我們處於絕對劣勢。」

  杜子謙沉吟道:「這艘船上的船員,都是跟著我的老人,我很信任他們的人品,也知道他們的底細,不可能背叛我。」

  蘇韜沉聲道:「人為財死鳥為死亡,任何人都有可能受到利益的誘惑而改變,這涉及到整船人的生死,必須要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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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6章 只能將計就計

  杜子謙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蘇韜,好奇道:「你是從什麼地方得到消息的?」

  蘇韜早就知道杜子謙會有這個疑問,關於烽火的資料,他不能公開,沉聲道:「杜船長,我像是那種信口開玩笑的人嗎?我的消息來源絕對可靠,但是我們不能告訴你,這涉及到一些機密。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少,麻煩也就越少。」

  蘇韜的話有些警告杜子謙的意思,不過這也是萬般無奈之舉,烽火有規定,他們的身份不能讓外界知道。。

  杜子謙凝視蘇韜許久,歎了口氣,蘇韜的確沒有欺騙自己的可能性,而且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被蘇韜言重,那就不是損失財物的問題,命都有可能丟掉。

  幽靈海盜團以殘忍殺害俘虜聞名於世,是所有航海家不願意面對的海洋暴徒。

  杜子謙點燃一支雪茄,深深地抽了一口,沉聲道:「線索太少了,我得仔細梳理頭緒。」

  蘇韜淡淡一笑道:「其實想要找到這個人很簡單。知道天聖銅人在公海被運上船的人,能有幾個呢?」

  杜子謙面色微微一變,搖頭道:「知道天聖銅人的,除了我之外,只有大副,他跟了我十多年,我對他不薄,也一起經歷過很多困難,他沒有理由背叛我,與幽靈海盜團合作。」

  船長是全船的總指揮,全面負責船上的工作,靠離碼頭、進航道,以及在能見度不良時上駕駛台操縱船舶。大副是二把手,是管家,吃喝拉撒睡都管,主管貨物、配貨,可以在船長無法指揮的時候接替船長指揮全船,大副也不行了,就二副頂上。

  蘇韜瞄了一眼杜子謙,苦笑道:「你其實已經動搖了。」

  杜子謙唉了一聲,歎氣道:「他喜歡賭博,每年大部分的錢全部花在了賭場上,前段時間他跟我借錢,但被我拒絕了。為此我還罵了他一頓,讓他徹底戒掉賭癮。」

  蘇韜繼續替他分析道:「所以他就懷恨在心,暗中與幽靈海盜團策劃,聯手製造一起劫船案?」

  杜子謙越想越不對勁,立即站起身,「我去找他,把事情問清楚。」

  蘇韜連忙攔住杜子謙,耐心的勸說道:「現在行動,只會打草驚蛇,我們現在雖然還沒到公海,不出意外,已經被海盜團鎖定,內部也有海盜團夥混入,現在只能將計就計。」

  杜子謙皺眉道:「怎麼將計就計?」

  蘇韜壓低聲音,將計劃告訴杜子謙,想要順利實施計劃,很多地方必須要杜子謙來配合,否則,單靠船上的安保人員,以及江靜組的那幾人,絕無可能對抗裝備精良的幽靈海盜團。

  ……

  海上旭日東昇的時候,兩艘幽靈艦在風浪中疾馳。

  其中一艘艦船的甲板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海風之中,威風淩淩,望著天空中的海鷗,沉靜在優美的旋律之中,身後站著幾名穿著軍裝的男子,神情肅穆,一動也不動,如同兩尊石像。

  男子穿著風衣,頭髮濃密,染了金色,臉型是東方面孔,看樣子在三十五歲上下。

  「剛剛得到消息,星際航行者號將在半個小時停航,然後會將天聖銅人運送上船。」心腹低聲彙報導。

  心腹長著一張華夏臉,幽靈海盜團中百分之二十成員都是華裔,因為他覺得華夏人比較聰明,辦事靈活,也講忠誠,為了賺大錢,也敢豁出性命。

  「按照原來的計劃,讓六艘遊艇包抄,強行登艦。如果有任何反抗,格殺勿論。」男子沒有絲毫表情地命令道,「對了,有一個人,要儘量留下活口,他可是秦先生指定要的人。雖然他不介意手下一個死屍,但活著可以賣一個更好的價錢。」

  心腹連忙賠笑道:「我會安排下去,儘量保證讓您看到活人。」

  男子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槍,四下瞄準,心腹和身後的兩名隨行保鏢,頓時嚇得趕緊跪倒在地,以為什麼事情惹的男子不快,又準備大開殺戒了。

  男子冷冷地一笑,突然將槍口指向天空,「啪啪啪」幾聲槍聲過後,一隻海鷗慘烈悲鳴,直接墜落在海中。

  「我的槍法退步了。」五六槍才命中目標,男子有點失望地歎了口氣。

  心腹驚出一聲汗,突然不遠處桌上的手機飄起鈴聲,他連忙提醒道:「克魯斯船長,您的手機響了。」

  克魯斯走過去拿起手機,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後幾人,屬下們立即會意,連忙離開,讓周圍保持絕對安靜。

  「老夥計,事情準備得如何了?」秦經宇在電話中淡淡地笑問。

  「放心吧,一切正常,不出意外,兩個小時之後,你就可以得到滿意的答案。」幽靈海盜團長信心十足地說道。

  「如果你能辦成此事,我欠你一個人情,下半年會交給你十億美金的情報。」秦經宇用利益誘惑道。

  克魯斯哈哈大笑,「相對於情報,我更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精良的裝備,畢竟好的武器,等於給我們的生存多了保障,也提高了我們的效率。」

  秦經宇淡淡笑道:「放心吧,我不僅會幫你們將裝備更新換代,而且會給你們提供一個絕對優惠的價格。」

  克魯斯嘿嘿笑道:「我更關心那艘預訂的大船,有了它的話,我就可以前往索馬裡了。」

  如同熱門動漫《海賊王》裡描述的,作為大海盜克魯斯,也有踏平海洋,成為獨一無二的海盜王的雄心壯志。

  索馬裡位於「非洲之角」,扼守紅海入口處,任何想經紅海穿越蘇伊士運河前往歐洲和北美的貨輪,都要穿越海盜頻繁出沒的「恐怖水域」。那裡是海盜的天堂,但海盜之前的競爭也是非常激烈,如果沒有足夠實力,不用聯合國執法部隊出手,競爭對手就足以將之吞併。

  秦經宇淡淡一笑,承諾道:「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進行改裝,像這種規模的軍艦,必須要偽裝好,如果被發現的話,會出現許多問題。」

  克魯斯得意地笑道:「秦先生,等我征服索馬裡,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

  秦經宇輕鬆一笑道:「我很期待。」

  掛斷秦經宇的電話之後,克魯斯眼中流露出冷笑,「狡猾的華夏猴子。」

  與秦經宇打交道的過程中,克魯斯深刻地感受到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傢伙,在自己身上賺了不少錢。不過,克魯斯也是沒辦法,他知道秦經宇的身份,能夠與之合作,等於背靠強大的華夏。克魯斯知道秦經宇是在利用自己,試圖將手伸入海盜的領域,但自己何嘗不是在利用他,來強大自己的實力呢?

  其實這些海盜是最早的恐怖分子,他們活躍在海洋上,比起在陸地上更加難以追蹤和打擊,雖然遠洋運輸市場逐步削弱,但海盜們的活動卻是越來越猖獗,一般只要幹一票,就能吃三年。

  ……

  大副名叫孫國文,今年四十五歲,二十歲的時候認識杜子謙,從普通的水手幹起,如今成為這條船的大副,他的收入很高,年薪及獎金加起來有五六十萬,加上還做點私活,所以收入不算少。但自從幾年前,他沉迷於賭博,就經常跟別人借錢,如今船上除了那幾個還沒拿工資的實習水手之外,挨個都被他借了個遍,所以現在沒人瞧得起他。

  杜子謙也曾經點過他,不過孫國文表面答應,但變本加厲,甚至還借高利貸,原本五百萬的本金,如今利滾利已經累計一千多萬,實在讓他有些崩潰,人在走頭無路之下,就會狗急跳牆。

  張勇和塗豪在數天之前找到孫國文,策劃了劫船,事先已經預付給孫國文兩百萬,等事情結束之後,還會給孫國文八百萬,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徹底常換掉債務了。

  孫國文鬼鬼祟祟地來到張勇所在那間艙房,敲了敲門之後,張勇打開了艙門,孫國文嚇了一跳,驚訝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張勇昨晚被蘇韜痛打一頓,臉上貼滿了膠布,自然看上去慘不忍睹,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解釋道:「昨晚喝多了,回來之後洗澡摔了一跤。」

  孫國文死活不信,誰摔個跟頭能摔成這樣?他也沒有點破,低聲道:「還有半個小時,天聖銅人就要送過來了,現在郵輪已經拋錨,暫時停靠,你們可以準備下手了。」

  張勇嘴角浮出滿意之色,壓低聲音道:「就等著你通知呢!我這就通知那兩艘船朝這邊靠近。」

  同伴塗豪皺眉道:「怎麼比之前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

  孫國文解釋道:「那艘運送天聖銅人的遊艇,半路才發現油沒有加滿。如果繼續往前走,遊艇雖然能追上,但沒法返程。反正,現在遊輪已經處於公海範圍,不繼續往前走,在這邊等待,早點交接,也算提前結束了一樁事。」

  沿岸國家從海岸線起算,可以把兩百海裡以內的海域作為專屬經濟區。專屬經濟區內所有資源歸沿岸相關國家擁有,因而無人管轄的公海,處於距離海岸線兩百公里外。二十多米的遊艇,全速航行,燃料最多隻夠用十二小時,按照每小時三十到四十海裡,也就是五百海裡,如果要往返的話,交接天聖銅人的位置,距離返程的海港不能超過兩百五十海裡。

  所以郵輪停靠在距離島國海岸線兩百海裡到兩百五十海裡之間,然後雙方進行交接,都是合理的,現在停靠的位置比之前預期的位置短了十五海裡左右的距離。

  張勇皺了皺眉,表達自己不滿,與塗豪道:「那就趕緊通知老大吧,原定的計劃有些微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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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7章 駕駛艙的槍聲

  天光海色渾然相融,浪濤像頑皮的小孩子似地跳躍不定,曠遠,深沉,水天無垠,滿眼都是浪的跳動、波的閃光。

  遠處,一艘遊艇像鋒利無比的鐵犁劃開了海水,一條條白色的帶子在小艇後邊飛舞。

  楊雄站在遊艇最前方的甲板上,臉上帶著墨鏡,身後跟著閩清幫的幾名信得過的弟兄。遊艇是在郵輪出發之後,就從海港跟隨,因為郵輪的速度比較快,所以遊艇與郵輪一直保持著三四十海裡的距離,為了追上郵輪,楊雄熬夜一宿,因為他知道自己此行任務重要。

  為了保密,楊雄的那些手下沒有人知道他們此行目的。

  「兄弟們,等會恐怕會有一場惡戰,大家要提起十萬分注意。」楊雄走回遊艇內,召集所有成員,低聲吩咐道,「老六,把酒拿過來,大家喝點酒,壯壯膽氣。」

  老六跟隨楊雄多年,很少見大哥這麼嚴肅,轉身到酒櫃裡拿了幾瓶白酒。

  楊雄用牙齒咬開瓶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大口,大聲笑道:「爽快!」

  老六等人不明所以,也跟著喝了幾口,負責開遊艇的宋強歪嘴笑道:「我能不能也喝幾口?」

  楊雄笑著點頭道:「大家都喝,一起喝。這已經到了公海,沒人會查你醉駕。」

  宋強喝了兩大口,好奇道:「老大,咱們這次去要辦什麼大事啊?」

  楊雄咧嘴笑道:「在這蒼茫大海上,什麼最危險?」

  宋強皺眉沉思片刻道:「鯊魚?」

  楊雄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宋強的腦門,笑駡道:「鯊魚是厲害,但遇到了人,還是得乖乖認慫。海上最厲害的,那是海盜,咱們現在就得會會那些人。」

  宋強雖然喝了酒,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低聲道:「海盜在公海上可是為所欲為,就咱們這點人,能是對手嗎?」

  楊雄環顧一圈,見手下都是面露懼色,淡淡道:「怎麼,你們怕了?」

  眾人沉默一陣,老六拿起酒瓶,咕咕地喝了小半瓶,將酒瓶扔到了遊艇外,怒道:「人死鳥朝天,我老六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怕怎麼寫。不就是海盜嗎?如果他們實力夠強,為什麼躲到海上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想來,實力也就那樣。」

  楊雄在老六的肩膀上按了按,激勵道:「沒錯!大家都看過一些關於海盜的電影,那些都是虛假的。現代海盜其實就是有些武裝力量的蟊賊,他們一般也就隻敢欺負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的商船,都是烏合之眾。」

  宋強感覺在楊雄的煽動下,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充滿豪情地說道:「老大,你就放心吧,閩清幫的兄弟,沒人怕死。」

  楊雄挑選這幾人,一則因為他們身手不錯,二來就是他們膽氣夠足,等會出現的場面,跟街頭鬥毆可不一樣,生死就在一瞬之間。

  昨晚蘇韜已經打電話跟楊雄聯繫過,說明今天交接天聖銅人過程中,可能會出現的變故,楊雄屬￿那種越危險越興奮的性格,換做一般人,早就打退堂鼓,但他此刻很期待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海盜,究竟是什麼樣子。

  又過了幾分鐘,宋強在駕駛室內興奮地喊道:「看到星際航行者號了。」

  楊雄用望遠鏡看了一眼,沉聲道:「加快速度!」

  遊艇卯足馬力,海風將楊雄的頭髮吹得根根豎起,浪花打在他的臉上,清涼刺骨。最終在郵輪幾米處,遊艇緩緩停靠,從上面拋下了跳板梯,方便楊雄等人可以登船。

  楊雄指揮著手下將裝著天聖銅人的大盒扛上了郵輪,蘇韜迎向楊雄,與之握手,沉聲道:「辛苦了!」

  楊雄點了點頭,低聲道:「份內之事。」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遊艇的馬達聲,從不遠處閃出六七艘小型遊艇,雖然沒有楊雄乘坐的這艘遊艇大,但對方的速度極快,竟然是抓住了郵輪停靠的瞬間,試圖強行登船。

  杜子謙雖然早就得到消息,已經被海盜盯上,但面對此刻場景,還是大驚失色,吩咐大副孫國文,道:「趕緊收起跳板梯,著急所有的船員,準備戰鬥。」

  孫國文皺了皺眉,低聲道:「杜船長,對方如果真是海盜的話,後面肯定會有支援,我們如果反抗的話,恐怕會激怒他們。」

  杜子謙皺眉,狠狠地盯著孫國文,質問道:「那你的建議呢?」

  孫國文看上去很糾結地勸說道:「要不我們投降吧,他們估計也就要些財物,不出意外,就是剛剛送上船的這件東西。船上有這麼多人,我們不能拿這些人的安危作為賭注。」

  杜子謙冷笑道:「如果任由這些海盜登船,難道我們的生命就得到保證了?你知道這些海盜的來路嗎?你確定他們不會屠船?」

  孫國文覺得杜子謙的眼神銳利無比,突然心中一寒,莫非自己串通海盜的事情,已經被杜子謙發現了,他下意識倒退數步,沉聲道:「會屠船的海盜畢竟只是少數,我不能跟著你冒險,以船上的警力,根本無法和裝備精良的海盜戰鬥。」

  楊雄從腰間拔出配槍,指著孫國文,怒道:「媽的,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不戰而退的鳥人。我先崩了你!」

  孫國文被嚇了一跳,突然瘋狂地大笑出聲,道:「沒錯,我是怕死,我也佩服你們的勇氣,大難臨頭,還這麼自負。你們殺了我,結果如何呢?負隅頑抗,最終還是成為槍下亡魂。」

  杜子謙重重地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國文,我對你太失望了。」

  孫國文冷聲道:「杜船長,別弄得自己多麼偉大。我在你手下當大副這麼多年,好幾個比我晚跟你的人,都已經當上了船長,憑什麼我就不可以?」

  「這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嗎?」杜子謙冷笑著質問道。

  孫國文眼中流露驚慌之色,旋即鎮定下來,仰天大笑,「沒想到還是被你猜到了。航線信息的確是我透露給海盜團的,如果不是我的話,恐怕他們也會買通其他人。我也是沒辦法,欠了一大筆錢,如果不償還的話,等下船就會被人砍死。憑你給我的死工資,我根本無力償還。」

  杜子謙失望地搖頭苦笑:「你的業務水平和工作資歷都足夠擔任船長,但我之所以沒有選擇你,而是提拔別人,是因為你的賭癮實在太大。作為一個船長,身上要肩負太多東西,你不具備這個資格。」

  孫國文惱羞成怒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所以也就別怪我不夠忠誠。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反抗,我已經跟海盜船溝通好,只要你們讓他們順利登船,絕對不會傷害任何人的性命。」

  杜子謙遺憾道:「你太天真了。這個海盜船的資料,我們早就獲知,是臭名昭著的幽靈海盜船,屠船是他們的家常便飯。」

  孫國文面色微變,沒想到杜子謙竟然早就知道這些,冷笑道:「既然知道對方是幽靈海盜船,你們難道準備火拼?」

  杜子謙沉聲道:「那也比坐以待斃好。」

  孫國文萌生退意,慢慢向遠處移動,楊雄發現他的意圖,給老六使了個眼色,老六立即用槍頂住了他的腰眼,孫國文頓時不敢動彈。

  這時船上出現了槍鳴聲,從駕駛艙的方向傳來,孫國文眼中流露出興奮之色,意識到張勇和塗豪已經得手。

  駕駛艙內,負責掌舵的船員,腦門上出現一個可怖的血窟窿,眼睛驚恐地睜著,死不瞑目。

  張勇不屑地在他身上踩了兩腳,與塗豪笑道:「我守在門口,你來操控這艘船。」

  塗豪是專業人士,對所有的船型都非常熟悉,幾分鐘之後,就掌握了這艘郵輪的核心操控模式。

  每艘遊艇都裝著十名左右的海盜,他們穿著墨綠色的軍裝,頭上戴著帽子,長期生活在海上,所以膚色很黑,身材很瘦,眸光透著股狠厲。

  船內的那個槍聲似乎是一個信號,為了顯示足夠的威懾力,海盜們圍著郵輪,使用手中的衝鋒槍掃射。子彈擊中厚厚的甲板,雖然沒有打穿,但留下了很深的彈痕。

  「現在怎麼辦?」楊雄面色凝重地望著蘇韜。

  蘇韜早已通知楊雄,有海盜來試圖搶劫天聖銅人,應該會留有後手。

  「當務之急是並分兩路,一方面防止這些海盜登船,如果他們一旦登船,那將造成難以預計的破壞力,船上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另一方面趕緊去駕駛艙看看,必須重新奪回對這艘船的控制權。」蘇韜也低估了對方的執行力,沒想到在孫國文的安排下,混入其中的海盜這麼快就控制了這艘郵輪的駕駛艙。

  「那這傢伙,該如何處理他?」楊雄面色陰鷙地望著孫國文。

  孫國文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兩步,驚恐地望著楊雄,事情已經敗露,他現在只希望海盜能夠趕緊登船,這樣自己才有生機。

  「先控制起來吧。」蘇韜歎了口氣,「就算殺了孫國文,也難以挽回現在的局面。」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8 17:02
第1028章 炸沉整艘郵輪

  在楊雄的安排下,十幾個弟兄拿著步槍,跟遊艇上的海盜互相射擊起來,因為距離有點遠,射出的子彈大部分都落在海水裡,打出一道道深水彈軌。

  交火的雙方都在試探,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至於駕駛艙那邊的戰鬥,反而更加慘烈,幾名試圖衝入駕駛艙重新奪回控制權的閩清幫弟兄,都被張勇給逼退,有兩個受了重傷。

  蘇韜幫助傷者處理了傷口,暗歎了一口氣,自己在佈置計劃的過程中存在失誤,沒有讓江靜安排人專門盯住最重要的駕駛艙。

  主要因為人手不夠,江靜組還有其他任務,他們要肩負船上數千名遊客的安全。

  外面槍聲四起,消息很快傳遍郵輪,大家都是人心惶惶,工作人員只能耐心地安撫大家的情緒,不過效果欠佳。不少遊客顧不得郵輪上昂貴的流量費和長途電話費,給家人發消息、打電話。

  星際航行者號郵輪在公海被攻擊的消息,如同病毒般蔓延。

  站在桅杆的塔樓上,克魯斯放下了望遠鏡,不滿地說道:「半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有登船?」

  心腹連忙彙報導:「遇到反抗了,不過對面人數不多,只有十幾人。」

  克魯斯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加強火力,十分鐘還沒登船,那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回基地吧。」

  基地距離此處有上千海裡,即使那幾艘舊遊艇加滿油,恐怕也回不去,等於讓這些人自生自滅。

  心腹知道克魯斯的性格,是說到做到的主,連忙將消息發佈出去,那幾艘遊艇的海盜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不要命地開火,頓時壓制住郵輪上防禦的閩清幫弟兄,他們只能後退,避其鋒芒。

  宋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楊雄,無奈道:「老大,怎麼辦?對方火力太猛,現在強行登船,我們根本攔不住。」

  「能幹掉一個是一個!」楊雄眼睛通紅地說道,剛才交火的過程中,自己有一個兄弟胸口中了子彈,肺部被打穿,被蘇韜緊急治療之後,也不知能不能活下來,他現在只想為弟兄報仇。

  楊雄大吼一聲,突然探出身體,朝準備登船的海盜,猛射了一陣,伴隨著子彈啪啪掃射,頓時有海盜被射中,血水濺射,中彈的海盜口中發出「呀呀」的慘叫聲。

  但這些海盜都是經驗豐富之輩,趕緊將同夥拖到其他地方,繼續瘋狂衝擊防線。

  因為楊雄暴露了目標,遊艇上的海盜專門對著這裡集中火力,楊雄只覺得頭頂子彈直飛,趕緊退回去,如果自己冒頭,就會被射成篩子。

  他嘴裡罵著髒話,壓低重心,飛快地轉移到另外一處,指揮著弟兄,自己開槍掩護。

  閩清幫的弟兄人手不足,對方人多示眾,武器精良,海盜們隻被短暫壓制,就重整旗鼓,開始強行登船。

  「老大,頂不住了!」老六話音剛落,手臂被射中一枚子彈,痛呼一聲,不過他依然咬牙準備回擊,足見其彪悍的性格。

  楊雄吃驚地望著老六,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連忙提醒道:「蹲下!」

  槍火聲掩蓋掉他的聲音,亂飛的子彈射中他的另外一條胳膊,眼見老六幾乎要全身佈滿彈眼,一個矯健的身影躥出,將老六壓在身下。

  楊雄在旁邊嚇得全身冷汗,倒抽一口涼氣,幸好此人及時出現,不然老六就得先行一步,去見閻羅王了。

  「這裡守不住了,趕緊撤!」及時支援的正是江靜,他語氣凝重地命令道。

  楊雄朝跳板梯方向看了一眼,海盜們密密麻麻地已經往上衝,再過片刻,就得衝上甲板,面對這幫不畏生死,戰鬥經驗豐富的海盜,己方根本無力反抗。

  江靜操起老六剛使用的步槍,開始有節奏的點射,每發子彈都精准地擊斃一名海盜,這讓氣勢洶洶的海盜有所忌憚,稍微延緩了一下前進的速度。

  楊雄暗自佩服江靜射術,心道這猛人是哪裡蹦出來的,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氣概,幸好現在是自己的同伴,如果在對面,那可就糟糕了。

  憑藉江靜殿後,楊雄和弟兄們才得以順利地往後面有序撤退。

  江靜知道自己拖延不了太久,對方一旦意識到自己扎手,肯定會動用大為例的武器。

  果不其然,一枚火箭彈從下方噴射而出,江靜一直保持高度注意力,縱身一躍,堪堪躲過火箭彈的爆炸範圍,原本自己所處的位置,冒著濃煙,鋼板被炸得扭曲變形。

  江靜失去最佳的火力壓制位置,只能後撤,對面損傷慘重,已經殺紅眼,火箭彈不斷射出,讓江靜也無可奈何,只能暫時隱蔽起來,伺機尋找打出去的機會。

  駕駛艙內,塗豪依然控制著郵輪。

  張勇一個人在門口持槍守衛,不屑地冷笑道:「劫船這麼多次,還第一次遇到這麼激烈的反抗,真讓人意外。」

  「以克魯斯的性格,整船的人恐怕都要被殺死。」塗豪搖頭苦笑,他看了一眼監控屏幕,嘴角浮出一絲冷笑,「衝鋒隊已經成功登船,等下就是血流成河。」

  張勇得意地笑道:「咱們就等著整艘船被控制下來,然後大肆劫掠一番。對了,我要找到那個傢伙,狠狠地教訓他。比如,將他丟到海裡喂鯊魚,這個主意怎麼樣?」

  塗豪搖頭打趣道:「前提是,你要請求克魯斯,讓他不要殺掉那個傢伙。那幫傢伙上船之後,可是見人就殺。」

  「還有那個叫詩音的極品美女,我得好好玩玩她!」張勇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淫笑道。

  塗豪聳了聳肩,輕鬆道:「我更關心獎金。」

  作為打入郵輪內部,在第一時間控制駕駛艙,他和張勇的功勞不小,論功行賞,可以獲得不菲的獎勵。

  張勇正準備回應塗豪的話,突然外面有了動靜,子彈啪啪地擊中艙門,他咧嘴罵道:「這幫瘋子,死到臨頭了。還想掙扎!」

  一邊說著,張勇一邊打開艙門,用子彈給予回擊。

  射擊了一陣之後,張勇停止,躲在牆壁後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突然身後傳來動靜,卡擦,玻璃破碎的聲音過後,一個身影從提供兩百度視野的駕駛艙落地窗直接衝入,塗豪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覺得喉嚨一陣刺痛,一把拇指大小飛刺,準確地插入他的食道,他仰面倒地,雙腿抽搐了數下,就失去了生機。

  張勇反應很快,正準備用槍射擊,但那人的動作極為敏捷,眨眼之間就來到自己的身前,張勇這次看清楚此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她是江靜組的成員之一。

  血花飛濺,張勇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胸口,一模一樣的飛刺紮入自己的胸腔,整個人很快委頓於地。

  女人果斷幹掉了張勇和塗豪,面無表情地望了一眼早無生機的船員,然後對著腕上的手錶式對講機,低聲道:「駕駛艙的情況已經穩定,現在需要一個瞭解如何操控郵輪的專業人士來接管。」

  沉悶的槍聲在甲板上此起彼伏,雖然海盜們成功登船,但幾個要道口,全部被人防守住,而且對方的槍法精湛,稍微不注意,海盜們就會丟掉小命。

  克魯斯所在的海盜船已經慢慢逼近,心腹尷尬地彙報導:「雖然我們的人已經成功登船,但對方反抗十分激烈,我們沒法攻入腹地,目前損傷有點慘重。」

  克魯斯皺眉道:「傷亡數字。」

  「死亡二十八人,傷了九人。」心腹無奈地說道。

  「對面有高手?」克魯斯深吸一口氣,終於意識到秦經宇為何如此重視蘇韜,而且給出那麼高的價碼。

  正常來說,死亡人數應該低於受傷人數,但死亡率這麼高,那意味著對面擊殺能力太強。

  克魯斯沉聲道:「對面究竟有多少人?」

  根據之前張勇從孫國文那邊打探到的消息,僅有一些位置秩序的安保人員。這些安保人員只是一些退伍軍人,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根本不可能對戰鬥經驗豐富的海盜先鋒隊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包括那艘從島國匯合的遊艇,大概一起有三十多人。其中十多人是安保人員,孫國文提起過,他們沒什麼戰鬥力,也沒有出現在正面戰場。」心腹耐心地彙報。

  克魯斯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海盜,他知道如何根據情報指定作戰方案。

  克魯斯皺了皺眉,沉聲道:「有兩種可能:其一,那艘遊艇不僅運來了價值連城的寶物,還運來了一批作戰經驗極其豐富的戰士;其二,船上本來就暗中潛伏了強大的力量,我們都忽視了。」

  克魯斯知道施泰因傭兵團之所以全滅的過程,那是因為施泰因太過自負,誤以為自己掌握了一群人質,卻沒想到人質之中蘊藏了許多不可控的元素。

  這也是克魯斯為什麼不喜歡控制人質,而喜歡殺人質的原因,人質越多,並不代表你的收益更多,而是不可控的元素太多了。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五頭獅子能控制一千隻水牛嗎?

  不僅控制不了,說不定還會被反傷,聰明的人會量力而行,還得把複雜的事情儘量簡單化,把俘虜全部殺光,是最有效的辦法。

  克魯斯面露凝重之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給他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讓那些武裝人員丟掉武器,告訴他們,我們不求財,不會傷害平民,只要他們給贖金就好了。如果繼續抵抗,那我們就炸沉這艘郵輪。」

  心腹微微一愣,提醒道:「如果炸沉了郵輪,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克魯斯皺眉,怒駡道:「蠢貨,沒聽出我是在恐嚇對面嗎?他們是不會用全船人的性命,作為賭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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