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43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19
第0100章 奇經八脈求勝

  植物人——這個病症,任何人都不陌生。

  在電視劇或者電影裡,經常出現一個橋段,那就是女主人公被車給撞了一下,從此變成了植物人。從醫學上來解釋,如果人隻具備睡眠到覺醒的週期,但沒有自我意識和環境意識,那就被界定為處於植物狀態。

  治療植物人,目前醫學上還處於空白狀態,尤其是西醫還難以解決,因為這涉及到人體最復雜的腦部神經系統的研究。

  至於中醫,治療植物人偶有成效,但分兩種情況,其一,瞎貓碰著死耗子。用針灸治療病人的過程中,偶然間開啟了某個穴位和脈絡,激活了植物人的腦部神經,讓病人重新恢復了神智。

  其二,植物人有暫時性植物狀態和永久性植物狀態之分,超過一年以上處於植物狀態的病人,一般就被認定為永久植物人。所以處於植物狀態越短,越有可能自發恢復神智,一些醒轉的植物人並非因為外力作用,很有可能處於暫時性植物狀態,自發醒轉,卻被人誤解,是治療產生的效果。

  王國鋒皺起眉頭,蘇韜也皺起眉頭。

  坐在不遠處評委席的宋思辰與竇方剛兩人對視一笑,這笑容被蘇韜看見了,頓時有種想海扁他們的衝動。

  變態考官總是喜歡出題刁難學生,並以此為樂,每年高考後,總有考生因為試題太難,輕生跳樓,這都是變態考官的鍋。

  一切都在兩人的預料之中,既然是醫王決賽,就不能像之前的淘汰賽那樣,輕而易舉地就讓兩人摘得桂冠,必須要給他們設下一個難題才行。

  讓選手為難,評委們就很開心,因為這才顯得他們有水平,有價值。

  醫王又如何

  每天醫王大賽都會出一名醫王,但在華夏中醫領域,他們五人代表了整個中醫水平的最高水準,他們出道的時候,並沒有這樣的平臺,但他們每個人都是大浪淘沙,沉澱多年,久負經驗和盛名的神醫,足以擔當醫王之名,想要出題刁難一下,兩個人生剛邁出小半程的年輕晚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題目很難,倘若成功過關,更能展現個人能力。

  王國鋒是道醫宗號稱千年難得一出的天才,被內定為中醫下一個靈魂人物,中醫協會圍繞他打造了一系列的包裝計劃,在未來的三到五年內,將之推向全社會。

  蘇韜讓有杏林聖手之稱的天截絕技重現人間,在三十二強賽幾輪比賽中披荊斬棘,堪稱醫王大賽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匹黑馬。

  這兩個天賦異稟的人並肩而立,作為評委弄一個雞毛蒜皮的小毛病,不僅會拉低大賽的水平,還會被兩人恥笑。

  所以一切都是有的放矢,評委們就是故意設下足夠深度的難題,最好能讓他們在現場有超水平的發揮。

  王國鋒率先一步來到病人的身邊,輕輕地搭了一下病人的脈搏。

  身體狀況很不理想,至少已經處於植物狀態五年以上,肌肉已經萎縮,經脈多出凝滯,因為長期依靠輸送營養液,五臟六腑的功能也遭到嚴重的損傷,即使此刻能讓病人恢復神智,以他現在的身體條件,與一個中風癱瘓者無疑,而且極有可能一輩子就這樣在床上繼續躺下去。

  對於這樣的病人而言,或許處於沉睡狀態之中,還更幸福一點,一旦從植物人狀態走出,那將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有句歌詞,「沉睡是幸福,清醒太痛苦」,可以來形容此刻病人的狀態。

  但王國鋒沒有任何猶豫,深吸一口氣,從行醫箱內取出針盒,準備為病人進行針灸。

  植物人是一種很罕見的症狀,處於死亡的邊緣,在西方醫學文獻中也極少能看到治癒的病例。一來因為很少見,全球每年登記在冊的植物人患者不超過五十人;二來,植物人大多以護理為主,等待病人自發清醒,很少會使用刺激性手段。因為使用刺激性手段,形同於二次傷害,嚴重一點來看,等於謀殺!

  王國鋒是針灸大師,他用針舉重若輕,通過剛才脈診,基本已經確定病人體內情況,所以用針的時候,格外具備針對性。

  第一針,落在雙腿之間的會陰穴上。

  宋思辰點了點頭,大致能猜出王國鋒的治療方案,這是打算通過針灸任督二脈,試圖讓病人恢復生機。

  在武俠小說中,任督二脈是被經常提及的經脈。任脈主血,督脈主氣,為人體經絡主脈。任督二脈若通,則八脈通;八脈通,則百脈通,進而能改善體質,強筋健骨,促進循環。

  小說中雖然略有誇張,稱武功高強之人打通自身的任督二脈等,任督二脈一旦被貫通,武功即突飛猛進,雖然有誇張和渲染之嫌,但站在中醫角度,若是這兩條經脈暢通的話,人的身體的確出現百病難擾的狀態。

  任脈,是陰脈之海,督脈,是陽脈之海。利用自己的真氣,在病人體內營造一個氣海,從而激發病人的身體機能。

  道醫宗,糅合了中醫與道家的精髓,唐代神醫孫思邈流傳下來的攝養決,重點闡述了任督脈學的修煉之法。王國鋒沿用的是這套理論。

  王國鋒幾針落下,評委們均不斷點頭,感慨王國鋒針術功底紮實,將道醫宗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十來分鐘過後,王國鋒因為真氣在體內遊走,臉色漲紅,頭頂有霧氣騰翔之感,坐在席間的觀眾突然有種古裝武俠劇的直視感。原來那些電視劇中,運氣療傷,不是胡扯淡,而是真有所謂的禦氣行針。

  觀眾及幾名評委已經習慣蘇韜在前面過程保持沉默,因為這傢伙似乎有絕地反擊的惡習,喜歡先讓對手領跑一段時間,然後在後程發力,來個釜底抽薪地逆襲。

  其實,這就錯怪蘇韜了。

  蘇韜剛剛用刮骨法,給佘薇治好了鶴頂紅之毒,體內的真氣幾乎損耗殆盡。他是個神醫,但畢竟也是凡人之軀,你讓他接二連三地想奶牛一樣產奶,也總有個極限。

  蘇韜之所以沒有動手,並非輕視王國鋒,而是因為此刻他渾身疲乏,丹田空空,拖延一段時間,也好養精蓄銳。

  讓王國鋒先出手,是一個無奈之舉,也是一個失誤行為,與自己所判斷的一樣,通過打通任督二脈,是治療植物人的最佳辦法。

  如果給足夠的時間,比如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可以用溫針之法,滋養植物人的身體,讓其通過自己身體機能的恢復,開啟神智;但現在是醫王大賽決賽階段,必須要在現場取得明顯的效果,所以使用打通任督二脈之法,是最為恰當的手段。

  任督二脈,只要是有經驗的中醫,都知道處於身體的那個部位。但並非所有人都能夠嘗試,因為這需要強大的真氣作為支撐,王國鋒體內氣息雄渾,多日來的努力只為這一刻,所以異常的穩定與磅礴,旭陽真氣第七重,綿綿不斷,溫潤如水地滋養著病人的身體。

  王國鋒是一個勁敵,盡管此人城府很深,偽裝得很好,但不得不說,他的醫術超出許多人。有這樣的對手,不應該覺得苦惱,而是一種喜悅,蘇韜竟然有種興奮的感覺,因為對手的強大,而覺得有了動力!

  蘇韜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不能再等了,將行醫箱擺放在臺子上,開始取針進行診治。

  既然王國鋒採用任督二脈針刺治療法,那麼自己就不能使用那個方法,否則的話,會給人一種自己抄襲他的感覺。

  還是那句話,既然是比賽,那就一定要贏。不僅要獲取勝利,而且還要贏得酣暢淋漓、大快人心。

  當蘇韜落下第一針,無數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公孫衝脈胃心胸,內關陰維下總同;

  臨泣膽經連帶脈,陽維銳眥外關逢;

  後溪督脈內眥頸,申脈陽蹺絡亦通;

  列缺任脈行肺系,陰蹺照海膈喉嚨。」

  ——這是古人流傳下來的《八穴歌》。

  所謂的八穴,指的是常說的「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不同,既不屬於髒腑,又無配合關係——別道奇行,故稱為奇經。

  李時珍《奇經八脈考》中曾說,「凡人有此八脈,俱屬陰神閉而不開,惟神仙以陽氣衝開,故能得道,八脈者先天之根,一氣之祖。」

  王國鋒雖然在施針,但也一直關注蘇韜的動向,瞧出了他採用的策略,鼻子差點被氣歪了。

  因為他治療方案,所針刺的任督二脈,包含於奇經八脈之中,除此之外,還有衝脈、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等六脈。

  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是自己治療方案的升級版。開弓沒有回頭箭,王國鋒現在只能按照任督二脈之法繼續往下走,至於其他六脈,他則沒有太多餘力去兼顧,因為這涉及到真氣用量的問題。

  現在王國鋒將大量真氣輸入任督二脈之中,如果再往其他六脈輸入真氣,那樣很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導致陰陽失衡,病人不僅不會復蘇,還可能爆經而亡。

  蘇韜現在體內真氣所剩無幾,他也是萬般無奈之下,使用這種策略,將病人的奇經八脈用瑩瑩之火點亮,最終讓對方原本就殆盡的生命之火重燃生機。

  這種方法雖然更加艱難,更加沒有確定性,但對於病人從植物狀態恢復神智,無疑是最為柔和的處理方式。

  這時,王國鋒已經落下最後一針,他表情鎮定,面露自信。

  如同他所料,植物人患者的手指微微地伸縮了一下,場下傳來陣陣驚呼之聲。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19
第0101章 勝者王敗者寇

  前後不到半小時,能讓植物人動了動手指頭,這已經是驚人的表現,屬於醫學界的奇跡。王國鋒當得起醫學天才之名,在醫王決賽中率先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不過,王國鋒很不安,因為他有種不好的感覺,身旁的蘇韜給他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神秘對手,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對於自己而言,已經出現瓶頸和極限,通過短時間的針刺治療,讓病人出現生命症狀,已經竭盡自己所能。在他所瞭解的人之中,僅有自己的師父,才能做到這一步吧。

  王國鋒此刻心情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努力做出的一切,突然間被人給奪走。

  蘇韜還在落針,與之前和白礬的快針相比,此刻他換了另外一種風格,仿佛一個埋藏在知識海洋中的老學究,樂不思蜀、心無旁騖地研究著自己很感興趣的一門學問。

  蘇韜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快樂的感覺,他忘記了這是比試的擂臺,重新找到了當初學習中醫,初探針灸的感覺,每落一針,雖然不會帶有太多的真氣,但能清晰地感覺到入針的美妙感覺。

  這是一種獨特的節奏感,任何對針灸有過學習的人,都能感覺到從蘇韜給患者下針的美妙滋味。

  類似於在吃大閘蟹的時候,將蟹腳折斷、蟹蓋翻開,輕輕地咬上一口,蟹肉鑽入口中的鮮香滑嫩和細膩;又類似於在看到絕色美女時,喜歡她的一顰一笑,當她輕輕撩起髮絲時,難以言喻的贊嘆與欽慕。

  蘇韜進入一種無我的狀態,整個人變得空靈,用佛家之言,他開始頓悟了,如同釋迦摩尼當年坐在菩提樹下頓悟一樣,突然就知道了佛學的真諦。

  蘇韜的醫術並非達到完美,無懈可擊,他也有自己的瓶頸。中醫最高的境界,是兩個特別簡單的字,「平」「和」,以平為期,以和為重,達到平和,就能起到祛病如抽絲的神效。

  蘇韜注意力集中之下,卻找到了打破瓶頸的方法。在銀針的幫助之下,他不停地尋找平和之法,讓患者的身體處於穩定的狀態,他與王國鋒看似採用的方法一樣,但原理截然相反。

  王國鋒動用自己體內的旭陽真氣,利用外力刺激患者,讓其有了知覺和反應。

  蘇韜反其道而行之,如同救火隊員,哪裡出現火勢,就將哪裡的火源給撲滅,哪裡出現崩塌,就那裡的疏漏給補上,從而讓病人處於完全平和的狀態。

  之所以出現植物人狀態,是因為病人的身體遭遇某種特殊的災難,所以本能性地選擇與外界隔離,以此來保證不受到外部的侵害。

  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患者處於植物狀態,是缺乏安全感的自保狀態。他體內的細胞感覺到死亡的逼近,所以封鎖了與外界交流的通道。

  當病人覺得身體舒適,足夠強大應對外界的各種干擾,那麼他自然而然地會選擇在此對外開放。

  王國鋒停止治療之後,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下面已經有人開始露出些許不耐煩。這是人之常情,覺得蘇韜在掙扎,他不甘心就這麼輸給王國鋒,故意在拖延時間。

  不過,評委包括王國鋒在內,都在靜靜等待,他們都很期待,是否蘇韜能帶來更大的奇跡,超過王國鋒所取得的成績。

  終於蘇韜穩穩地將最後一針,落在病人位於耳根後的風池穴。

  數秒之後,病人有了反應,他先是動了動左手的手指,然後又動了動右手的手指,接下來他勉力地抬了抬眼皮,當光線緩緩湧入心靈之窗,他又疲憊地闔上眼皮。

  患者在床上沉睡了兩年多時間,已經不太適應周圍的環境,簡單的幾個小動作,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不過,他有能力做出這麼幾個細微的動作,證明在未來只要給他足夠的康復時間,就一定能夠徹底痊癒。

  奇跡發生了,結局顯而易見!

  蘇韜再次後發制人,在王國鋒結束自己的比賽之後,他頂住了壓力,不緊不慢地按照自己的計劃,實施了自己的治療方案。

  王國鋒的患者,動了動手指,但蘇韜的患者,不僅動了手指,還睜開了眼睛。

  對於醫生而言,時間長短,並不能說明醫術的高低,一切都以病人康復的效果,作為最終評判優劣的標準。

  宋思辰已經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有些失態地衝到蘇韜的身邊,他開始檢查患者的身體狀況,脈搏跳動有力,原本幾乎要熄滅的內息,如今已經變得強大,更關鍵的是,患者的肌肉狀況安也有所好轉。這說明蘇韜不僅喚醒了病人,還通過針灸之法,滋補了他的身體,為他徹底地康復,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其他幾名評委也紛紛上前在,圍著蘇韜的患者檢查起來,王國鋒原本是場上的焦點,此刻卻變成了路人,作為一名醫生,他其實也有種衝動,想看看那個病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奇跡,但自尊心還是阻止他這麼做。

  經過短暫的檢查與商議,宋思辰從主持人手中取過話筒,大聲地宣佈道:「經過評委的一致判定,本屆醫王大賽的獲勝者,是來自漢州江淮醫院的蘇韜!他在最後的決賽中,用極其巧妙的方法,救治好了已經沉睡多年的植物人患者,這一刻將永遠銘記在華夏中醫的史冊!」

  宋思辰的話音剛落,坐在領導席的秦武德面帶微笑,站起身,輕輕地鼓掌,雖然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對中醫沒有任何研究,但他和所有人一樣,都覺得一股熱氣在體內上湧。

  這不是魔術表演,更不是精心策劃好的舞臺劇,而是兩名年輕的中醫,利用精湛的醫術,現場演繹中醫的神奇,合力奉上精彩。

  王國鋒的表演堪稱完美,但蘇韜創造的是奇跡。

  更關鍵的是,秦武德已經得知,關鍵人物佘夫人在被送至醫院,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剛剛傳來消息,她已經徹底脫離危險。而將佘夫人從鬼門關帶回來的,正是這場醫王決賽的最終獲勝者蘇韜。

  短短半日之內,蘇韜連續救活了兩個人,而且面對的都是幾乎難以下手的絕症!

  燕無盡見晏靜嘴角終於浮現出笑意,無奈地嘆了口氣,人老了,眼睛會特別的毒辣,剛才決賽過程中,晏靜看似平靜,那只不過是偽裝而已,毒寡婦牽掛著結果,牽掛著那個年輕人。

  「現在你安心了吧」燕無盡咳嗽了兩聲,微笑著說道。

  晏靜知道瞞不過燕無盡的眼睛,輕聲笑道:「燕老,你是我第一個覺得深不可測的人,而他是第二個。你們都在自己的領域,達到了一種常人很難想像的境界。」

  燕無盡唏噓搖頭,道:「我老了,而他還很年輕。」

  晏靜突然問道:「若是讓他學習國術的話,會不會晚了」

  燕無盡微微一怔,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是想讓我收他為徒」

  晏靜撇了撇嘴,俏皮地說道:「只是個想法而已,他的醫術不錯,但不代表能學好武術。」

  燕無盡抿嘴一笑,知道晏靜在故意試探自己,作為老江湖,又豈能輕而易舉地上鉤

  「師姐,這怎麼可能他竟然用針灸促醒了植物人!」莫穗兒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作為一名中醫,她深知人力會有局限,植物人屬於絕症之一,是世界性難題,以她所知的人中,各大宗門最頂尖的人才,恐怕都難以做到這一點。

  柳若晨眸光漣漣,輕嘆了口氣,道:「讓人意外的是,他在治療病人的過程中,並沒有動用天截手,似乎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

  那種狀態,柳若晨曾經在自己師父的身上感觸到過,那是中醫最為神秘高深的境界。

  柳若晨的目光落在蘇韜的臉上,他看上去特別憔悴,但那雙眼睛還是如此的清澈,仿佛不含任何雜質,再看向王國鋒,這個曾經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容蕭索,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王國鋒自學醫有成以來,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經歷過挫折,經此一役,究竟是破繭成蝶,還是一蹶不振,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王國鋒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笑容,他朝蘇韜走了過去,主動伸出手,語氣沉穩地說道:「恭喜你,獲得了比賽的勝利。」

  蘇韜不是一個紳士,也不打算與王國鋒化干戈為玉帛,他沒有抬手,道:「還記得比賽之前,你對我所說的那些話嗎我是一個特別記仇的人,也不是一個虛偽的人,咱倆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就別玩表面上的那一套虛情假意了吧。」

  王國鋒尷尬地將手懸在半空中,此刻他已經不是萬眾矚目的主角,所以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尷尬。

  包括宋思辰在內的評委將蘇韜圍在中間,紛紛邀請他前往自己的醫院或者診所做客,這原本應該是自己獲得的榮耀,此刻全部轉為蘇韜所擁有,王國鋒心中怒火中燒,但無處發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者必須要吞下屈辱。

  蘇韜不同情王國鋒,正如如果自己輸了,王國鋒一樣不會同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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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2章 晏靜成了綠葉

  醫王大賽獲勝,只是一系列麻煩的開始而已。

  首先,參加中醫文化論壇的閉幕式,將組委回事先準備好的稿子照本宣科的念一遍;其次,接受眾多媒體的採訪,尤其要配合《杏林》、《岐黃》兩個業內最專業、知名的雜志,提供足夠的素材,以便後面大篇幅對中醫文化論壇暨醫王大賽進行報導;最終,還得作為重要人物,參加晚上的酒宴。

  當然,一切都是幸福的麻煩。

  《杏林》雜志的記者名叫齊娟,是一位大約三十二三歲的御姐,容貌不算出眾,但勝在氣場十足,她鼻樑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燙卷的棕色頭髮,舒緩地匹薩在兩肩,穿著黑色的小西裝外套,裡面的白色打底衫領口開得很低,露出傲然的事業線,鎖骨與鼓起的半圓弧中間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位置特別奇妙,惹得蘇韜不時地將目光飄香那裡。

  女人的嫵媚性感,有時候不是胸大臀肥,那麼簡單,往往一個細節,就能挑動異性內心的躁動。

  另外一名雜志社《岐黃》的記者名叫陳道勇,頭髮稀疏,牙齒泛黃,身材乾瘦,乍一看還以為是吸食毒品過量的癮君子。

  兩名記者在總統套房內對蘇韜進行採訪,同行是冤家,雖然《杏林》的歷史比不上《岐黃》悠久,但這幾年來發展速度迅猛,無論銷量還是知名度,都遠比《岐黃》更佳。《岐黃》注重理論研究,《杏林》關注行業動態,側重面不同,決定了受眾群的多少。

  「作為醫王大賽舉辦以來最年輕的醫王,你此刻的心情如何」陳道勇的問題比較中庸,也比較好回答。

  「贏了比賽,心情肯定很美好。但我覺得,是否年輕,與能否取得醫王稱號,沒有直接的聯繫。天賦和努力,才是決定實力的關鍵。」蘇韜盡量把問題回答得比較有水平。

  齊娟展現出了女性特有的強勢,提出的問題比較犀利,她輕撫劉海,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參加決賽的第二名選手王國鋒,無論天賦還是努力,都比不上你咯」

  蘇韜聳了聳肩,笑道:「可以這麼理解!論天賦的話,我可能比不上在四強賽遇到的選手莫穗兒,你應該知道她今天才十八歲。」

  若是一般人這麼回答問題,恐怕會給人很狂妄的感覺,但蘇韜已經獲得了醫王稱號,他有資格這麼評價自己的對手。自己比王國鋒年輕十歲左右,天賦毋庸置疑,至於努力,蘇韜十年神秘修煉,不知道品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練成了如今的過硬實力。

  齊娟怔了怔,停下正在速記的鋼筆,暗忖蘇韜這個年輕醫王挺有意思,不應該過分古板地看待他,問道:「我注意到,除了江淮醫院中醫科主任的身份之外,你還是三味堂的繼承者,如此年輕,就身兼多職,你覺得如何處理好這些身份帶來的相應職責。」

  「俗話說,貪多嚼不爛。我的重心還在祖傳的三味堂,至於江淮醫院中醫科掛職,那是因為院長狄世元對我有知遇之恩。」蘇韜倒也沒有過多隱瞞,畢竟這也不算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

  陳道勇發現自己有點插不上嘴,連忙見縫插針的提了個問題,「你有沒有著書立傳的想法」

  蘇韜淡淡一笑,道:「暫時還沒有那個打算,畢竟我的人生和事業才剛剛起步,雖然現在的經歷已經足夠精彩和傳奇,但遠沒到總結的時候,著書立傳的事情,還是交給人生閱歷豐富的老神醫吧。」

  蘇韜展現出了與年齡不一樣的成熟穩重,他回答問題看似輕狂,但仔細分析,卻又是滴水不漏,再慢慢品味,又有幾分幽默詼諧的味道,跟這樣的採訪對象在一起,是一種奇妙的樂趣。

  齊娟發現對蘇韜的專訪,看上去是她在提問題,其實主要還是蘇韜引導話題,這篇專訪基本會按照蘇韜的意思撰寫成文。

  兩人隨後又與蘇韜進行了一系列精彩的問答,蘇韜的回答簡練且老辣,偶爾說個段子,惹得齊娟忍俊不已。陳道勇是個比較嚴肅的人,也偶爾露出笑容。

  齊娟覺得時間差不多,伸出手,笑道:「很開心你能接受我們的專訪,從今天開始,《杏林》雜志會對你隨時關注,相信你能給中醫圈,帶來一股清泉。」

  「當然,我也有可能是一股泥石流。」蘇韜自嘲地笑道,捏了捏齊娟的手掌,雖然有點幹,但溫軟如玉。

  陳道勇與蘇韜也握了握手,蘇韜將兩人送出總統套房。

  隨後,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掌聲,晏靜走了出來,嘴角帶著笑意,道:「人生第一個專訪,你處理得舉重若輕,有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之感。」

  蘇韜長嘆一口氣,道:「作為一名優秀的大夫,心理素質過硬,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專訪算得了什麼,無論說了什麼,他們在成稿之前,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重新組合,把白的描成黑,把紅的說成綠的。想要有一篇好的專訪,不妨迎合他們的心態,跟他們成為不錯的朋友,這樣他們潛意識裡就會幫你說好話。」

  晏靜微微一怔,沒想到蘇韜還有這麼一套鞭辟入裡的理論,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淡淡笑道:「今天辛苦你了,佘夫人已經脫離危險。她清醒之後,已經給出答案,指認聶海天的犯罪行為。」

  蘇韜端起晏靜剛剛泯過一口,還留有紅色唇印的玻璃杯,也泯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知道,我真正關注的不是那個!」

  晏靜玉腿交疊,換了個性感迷人的坐姿,豐腴有致的曲線,難掩清秀脫俗的風采,玲瓏浮凸,舉手投足間搖曳清香,她風姿綽約地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抵著胸口,肘部擠壓出了明顯的凹陷,使得原本極具靜美的畫面平添了一份動感的魅力,宛如春日陽光下,冰雪初融下一抹嬌艷的牡丹花。

  「關於對聶家的指證,證據已經收集得差不多。蔡忠樸在真相大白的過程中,承擔著重要的作用,推進了案件的速度,所以有關部門鑒於他的重大立功表現,將功抵過,會酌情減緩他的罪行。畢竟在整個鏈條之中,蔡忠樸不過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晏靜耐心地解釋道,

  「現在不將蔡忠樸放出來,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與聶家有關聯的勢力,還沒有被一網打盡,這也是為了保護他的人生安全。」

  蘇韜點了點頭,略有些不滿地說道:「做了這麼多事,發現自己不過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這種滋味還真不爽!」

  晏靜嫣然笑道:「人生如棋,那些佈局者,在某些人的眼中,也不過是棋子而已。」

  蘇韜點了點頭,瞟了瞟晏靜豐翹的臀兒,滿足了一下眼欲,淡淡笑問:「等下的酒宴,你去參加嗎」

  晏靜眨了眨撲朔迷離的眼眸,道:「就看新科醫王,邀不邀請人家了。」

  蘇韜尷尬地一笑,道:「從毒寡婦口中聽到『人家』這兩個字,怎麼覺得怪怪的」

  「人家」一般是弱女子的自稱,從霸道的毒寡婦口中說出來,自有種詭異的美感。就在不久之前,在毒寡婦的操刀之下,淮北最大的地方勢力聶家,可是被掀了個底朝天。此前,任誰都不會相信,淮南和淮北兩大勢力的角逐中,聶家會如此不懈一擊。

  「中醫論壇結束,藥王谷也將退出淮北。徐天德老謀深算,最終還是功虧一簣。他原本以為佘夫人是他的掌中之物,其實不過被佘夫人給迷惑了而已。」晏靜咯咯銀鈴般的脆笑,頭頂水晶燈飄射出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粉嫩如玉的臉頰上,淡淡的香味似乎從她胸口溢了出來,讓人心曠神怡。

  蘇韜嘆了口氣,對佘夫人體內的情況也是很瞭解,道:「除了鶴頂紅毒之外,佘夫人還長期服用幾種特殊的藥物,比鴉片、病毒這些常見的毒品更加霸道。」

  晏靜笑容變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道:「與狼共舞,若是沒有那股狠勁,又豈能得到他們的信任」

  讓徐天德和聶海天反目,這對於擊敗聶家很關鍵,也很重要,因為大量的機密資料,佘夫人都是從徐天德手中獲取的。徐天德與聶海天配合多年,心中早有取而代之的心裡,所以暗中採集整理了大量的證據。

  機關算盡,聶家垮臺,藥王谷只不過替人做了嫁衣而已。

  等蘇韜從總統套房重新來到禮堂,裡面已經重新調整佈置過,原來觀眾席和擂臺已經全部被撤去,四周擺放著餐桌,各種糕點、酒水、菜肴分類擱置,酒宴採取的是西式自助餐形式,倒是讓人覺得有點詫異。

  晏靜有備而來,換了一身紫色的晚禮服,從後背望去,可以看到雪白的V型肌膚成片,她頭髮高高地豎起,朱唇上塗抹著磨砂晶亮的唇膏,顧盼生姿,站在這樣氣場強大的女人旁邊,會有一種壓力,因為會迎來異性的羨慕嫉妒恨。

  不過,蘇韜是酒宴的主角,他站在晏靜旁邊,竟壓得住她強大的氣場,這一刻晏靜也成了綠葉。

  (本卷完)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0
第0103章 目光溫柔如刀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從杯身傳來,王國鋒錯愕地望了一眼,嘆了口氣,表情恢復如常,淡淡道:「白礬兄。」

  白礬穿著白色中式大褂,目光透著一股冷意,輕聲道:「同為天涯淪落人,咱倆是否要多喝兩杯。」

  王國鋒氣度不凡地笑道:「失利不過暫時的而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白礬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另一隻手對王國鋒比了個大拇指,陰鷙地笑道:「我就是欣賞國鋒兄的胸襟和氣度,這是我拍馬不及的。」

  王國鋒輕吐一口氣,道:「雖然我輸了,但還是謝謝你之前決賽時捎給我的信息。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償還這個人情。」

  告知王國鋒——蘇韜因為因為需要為佘薇治療,所以不能及時趕到現場的消息,是由白礬提供的。這一消息,也只有藥王谷的大弟子白礬能夠得知,因為他一直在暗中潛藏了一股勢力,此事連其師父徐天德也不知曉。

  白礬聳了聳肩,道:「未來的中醫領域勢必是國鋒兄你的天下,那蘇韜雖然天賦過人,但畢竟沒有強大的宗門作為支持,只需要稍微運作一下,讓他沒法進入中醫協會,那麼他就難以動搖你的位置。」

  王國鋒朝白礬深深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看來白礬兄,你已經有計劃了」

  白礬嘴角露出弧度,淡淡道:「咱們可以好好商量,通力合作!」

  王國鋒與白礬已經接觸很長時間,對白礬已經很瞭解,如果不是蘇韜出現的話,白礬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對手,醫術不弱於自己,而且心智超乎常人。白礬是一個善於隱忍的人,其師徐天德恐怕都不太瞭解自己這個大弟子的可怕之處。

  兩個失敗者暫時結成了同盟,針對那個贏家,就如同三國時代,吳蜀聯盟共同對抗最為強大的魏國一般,王國鋒和白礬擁有共同的目標和敵人,那就是如今挽著俏麗的毒寡婦,滿面春風得意的蘇韜。

  蘇韜此刻越是意氣風發,兩個失敗者越是迫切地想看到,蘇韜從神壇墜落的醜態。

  白礬身影隱去,王國鋒看見穿著一襲白裙的柳若晨及俏皮可愛的莫穗兒進入禮堂,他正準備迎過去,卻未曾想,柳若晨直接帶著莫穗兒朝蘇韜走了過去。

  王國鋒覺得自己心臟被撕成了碎片,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這是一件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他將酒杯隨手拍在桌子上,然後決然地離開了禮堂,義無反顧,慶功會是屬於勝利者的殿堂,失敗者在這裡只能自取其辱,他終究還是沒法做到風輕雲淡。

  「呀,師姐,國鋒師兄好像突然走了。」莫穗兒的目光其實一直關注著王國鋒,她發現王國鋒面色不佳地離開,連忙提醒柳若晨,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咱們進來之後,沒有先跟他打招呼,所以生氣了」

  柳若晨淡淡一笑,道:「若是男人這麼點氣量都沒有,那就太沒出息了。應該是有急事要處理,所以才會突然離開吧。」

  莫穗兒點了點頭,湊到柳若晨的耳邊,低聲問道:「蘇韜身邊的女人是誰啊,太有氣質了,完全就是宴會的焦點。」

  柳若晨眼中閃過欣賞之色,微微頷首,道:「一個特別傳奇的女人,她就是蘇韜的幕後之人,一步步推動,輔助蘇韜拿到了醫王的稱號。」

  莫穗兒意外道:「沒想到蘇韜還有這麼驚人的背景,倒是我看清他了。」

  柳若晨復雜地說道:「能進入醫王大賽三十二強的人,原本個個都不容小覷。咱們過去與他打個招呼吧。」言畢,她拉著莫穗兒的小手,腳步曼妙地走了過去。

  蘇韜被一群人圍著,解決了一個,又迎來了另外一個,雖然他記性不錯,但難免也是頭昏腦漲,根本不記得與自己交流的究竟是何人,幸好有晏靜在旁邊應酬,省去了蘇韜不少精力。

  遠遠地就看見柳若晨走過來,蘇韜靈機一動,與身邊一個中年男人,謙聲道:「不好意思,我朋友過來了,我去與她說幾句話。」

  還沒等中年男人反應過來,就趕緊擠出人群,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柳若晨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沒想到蘇韜主動走出人群,朝自己走過來,眸光漣漣道:「原本還在考慮怎麼與你說話呢,你倒是心有靈犀!」

  言畢,她覺得此話有點曖昧,白嫩的面頰上騰出一抹紅霞。

  蘇韜倒也沒在意,現在只想找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他拉了拉有點發緊的襯衣領口,道:「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

  柳若晨微微一怔,旋即釋然,暗忖自己是誤會了,朝門口望了一眼,道:「那就到酒店大廳坐會兒吧。」

  來到大廳,人少了很多,空氣也清新不少。

  蘇韜坐在沙發上,上半身往後仰,柳若晨嘴角帶著玩味的笑,以前自己很討厭男人這樣,就像一個二流子,不注重邊幅,但蘇韜四仰八叉地躺著,柳若晨卻覺得很可愛,果然對人的好惡是因人而異的,蘇韜長得不錯,身姿怎麼擺弄,都有種特別的味道,簡而言之,就是個優雅的流氓吧!

  莫穗兒目光落在蘇韜的手上,眼色微微有點變化,那是一雙異常白凈、袖長的手,五根手指出奇地修長,她忍不住縮了縮自己的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若是跟那雙手擺在一塊的話,會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能不能看看你的手」師姐柳若晨率先說出了莫穗兒的想法。

  蘇韜也是微微一怔,很快面帶笑意地送出自己的手掌,柳若晨將身體前傾,將蘇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蘇韜就感覺到一股暖流在手背上流淌,那滋味宛如一陣清風在心尖輕撫而過,帶著麻麻的感覺。

  柳若晨是那種出塵般的仙女,本應絲毫不該有褻瀆之意,但蘇韜偏生就生出各種兩性的幻想,若是柳若晨有讀心術的話,恐怕會當面怒扇蘇韜十幾個耳光。

  柳若晨仿佛有點不捨地推開蘇韜的手掌,低聲嘆道:「沒想到古籍中的杏林聖手,竟然如此雅致!」

  蘇韜將手插入西褲的口袋,反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是怎樣的一雙手呢」

  柳若晨蹙眉思索數秒,淺笑道:「天截手,一指天堂,一指地獄,是仙人之手,也是閻王之手。」

  蘇韜暗忖柳若晨真識貨,不過他還是有點不舒服,也終於明白柳若晨為何不斷地刻意接近自己,擺明瞭不是看中自己這個人是多麼的玉樹臨風,完全是衝著自己的手而來。

  這感覺有點尷尬,有種懷璧其罪的滋味,如果不是因為這隻手長在自己的身上,剁掉就沒用,恐怕柳若晨會毫不猶豫地給奪過去,慢慢仔細研究。

  柳若晨的目光越是溫柔,蘇韜越是覺得可怕,溫柔如刀,讓人不寒而慄。

  「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別這麼癡情地望著我,讓我汗毛孔全部豎起來了。」蘇韜索性解開了袖子的扣子,露出半截前臂給她看。

  「你這人真逗!」莫穗兒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蘇韜嘆了口氣,如實說道:「我這人最怕美女的眼神,越是楚楚可憐,越有殺傷力!」

  柳若晨卻覺得有種被蘇韜看透了感覺,淡淡道:「我的確有兩個小小的要求。第一,三個月之後,華日韓三國國醫交流會即將舉行,說是交流,其實是個團隊賽,代表著國家的榮譽,我代表中醫協會邀請你參加;第二,我想讓穗兒到你的三味堂,跟在你身邊,多經歷一些實戰。」

  聽到第二個要求,莫穗兒的小臉頓時就綠了,連忙道:「師姐,我才不不要去三味堂,我想跟在你身邊。」

  柳若晨伸出一根玉指在莫穗兒的腦門上輕輕地彈了一下,笑道:「這幾年你跟在我身邊,該教給你的,我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全部教給你了。在蘇韜身邊,你能夠取長補短,學到更多的東西。」

  蘇韜眉頭皺了皺,有點不開心地說道:「我得慎重考慮一下。第一,我是個特別討厭麻煩的人,現在我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如果參加國醫交流會,無疑會分散精力。第二,三味堂想要發展,的確欠缺人手,但你如果帶著偷師的目的,讓莫穗兒跟著我,那我就得提防著點了。」

  莫穗兒沒好氣地瞪了蘇韜一眼,道:「能參加國醫交流會,那是一種榮耀,你卻覺得麻煩。還有,水雲澗有自己的傳承,有必要和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偷師嗎」

  蘇韜見莫穗兒這麼不禮貌,很不開心地把心一橫,撅嘴道:「那我不考慮了,我拒絕你這兩個要求。」

  言畢,他站起身,輕輕地在衣服上抹了抹,原本坐皺的衣服就變得平整,然後身體筆直,腳步方正地朝禮堂走去。

  柳若晨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暗忖沒想到這個男人還挺難對付,這應該是有生以來,第一個如此果斷拒絕自己的男人,如此有個性,讓她覺得意外和好奇。

  可是,好奇心會害死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0
第0104章 師徒拔刀相向

  男人和**之間的情感大戲,永遠要製造點挫折感,如果沒有挫折,那麼輕易實現之後,就會變得很脆弱,沒有經過千錘百煉的感情,就如同燃盡的飛灰,微風一過,就煙消雲散了。

  柳若晨在主動地接近蘇韜,蘇韜所以暗下決心,製造點小障礙,讓柳若晨去清除。

  這是個清純如水的仙女般人物,故意拒絕她,心中還是有點於心不忍。憐香惜玉是所有紳士的共同特點,蘇韜外表看上去是個流氓,但骨子裡是個暖男。

  蘇韜變成狠心的男人,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與柳若晨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密。

  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會擔心,柳若晨吃了這麼個閉門羹,會不會打道回府,再也不搭理蘇韜。

  蘇韜很自信,以他熟讀心理學的積累分析,**尤其是個自信的**,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會想法設法得到,越是艱巨的目標和任務,越是會孜孜以求的實現。

  白礬離開酒店,鑽入一輛黑色的轎車內,坐在駕駛位上的黑瘦男人,低聲道:「大師兄,剛才師父打電話找你,問你究竟去哪兒了。」

  白礬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腕上的手錶,淡淡問道:「你如何回答他的」

  黑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道:「我說你正在大保健!」

  白礬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既然他這麼急著找我,那我就去見見他吧,恐怕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才會如此的焦慮。」

  黑瘦男人有點興奮地說道:「大師兄,你終於準備動手了啊」

  白礬冷聲道:「記住,老七,我之所以這麼做,那是為了藥王谷的利益。」

  牛老七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道:「這麼多年,我們師兄弟跟著他,完全沒有尊嚴。在他眼中,我們就是他積累財富,**欲望的工具而已。藥王谷在他的手上名聲盡毀,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像聶耀宗那樣的廢物,也能成為他的心腹紅人,現在藥王谷看上去外表光鮮,其實骨子裡已經墮落不堪。所以我們必須要改變!」

  白礬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他早已開始暗中佈局,只等待最為恰當的時機,如今聶家已經垮臺,徐天德失去了最為強大的盟友,此刻對付徐天德是最佳的時機。

  車子緩緩地停在一棟青瓦紅磚的建築外,看上去古色古香,走入其內,發現與其他歐式別墅並無太多的差異,寬敞的草坪,在夜色下顯得幽靜,價值數萬元的法國梧桐,在院燈的漫射下,拉出斜長的影子。

  白礬走得很緩慢,一如往常,走入客廳,就看見徐天德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正煮著茶水,發出茲茲的水聲。

  「師父,你找我」白礬還是不緊不慢,腳步顯得很輕鬆。

  徐天德發現了大弟子的變化,微微點頭,語氣柔和地笑了笑,指著身邊的沙發,微笑道:「坐下,咱師徒倆好好聊聊!」

  白礬不動聲色,還是如同往常般順從,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仿佛等待徐天德的訓示。

  徐天德深吸了口氣,面帶微笑,溫潤地說道:「首先,師父要向你道歉,不應該因為你失利,就責怪你。畢竟蘇韜有足夠的實力,不僅贏了你,還勝了王國鋒,他的醫王稱號當之無愧。」

  白礬見徐天德頓了頓,開始泡茶,目光落在那杯泛著銅色如同琥珀的茶水上,點頭道:「是我讓您失望了,那記耳光,理所應當!」

  徐天德將斟滿一杯茶,遞至白礬手邊,仿佛很輕鬆地說道:「你五歲的時候,我收你為徒。你一直很努力刻苦,從未讓我失望過,我下午仔細想了想,藥王谷還是要交給你,才能繼續發揚光大。」

  白礬謙虛地一笑,道:「您還是慎重考慮下吧,宗門出色的弟子很多,二師弟就很不錯,能夠獨當一面。」

  「胡彪太過狡詐,論醫術和人品都比不過你。交給他,我豈能放心。」徐天德淡淡一笑,問,「你怎麼不喝茶」

  白礬便輕輕地拾起茶杯,在鼻邊輕輕地聞了一口,終於還是放在茶几上,搖頭苦笑道:「這杯茶,我可不敢喝!」

  徐天德面色開始變化,眼中剛才的慈愛變為冷意,白礬不知何時已經看出茶其實有問題,他冷笑一聲,道:「你膽子很大,背著我做了那麼多事,一杯茶而已,就害怕了」

  見徐天德已經把矛盾給挑明,白礬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忍,他霍然起身,目光陰冷地掃了掃徐天德,道:「你這個藥王,雖然早已名不副實,但這混合了萬毒散的茶水,我還是不看小瞧。」

  徐天德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白礬,竟然口出狂言,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沉聲道:「白礬,你這是打算造反嗎」

  白礬目光落在墻壁上,在大廳隨意地走了幾步,嘆氣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對師父拔刀相向。但這麼多年來,你變得狠毒陰險,為了自己的私利,頻頻作惡,在你的眼中,師兄弟們不過是走狗而已。如果你繼續擔任藥王谷宗主,只會讓藥王谷陷入絕境!」

  徐天德怒道:「所以你才會串通佘薇,將我多年來收集的聶家證據,全部交給她」

  白礬也不隱瞞,嘆氣道:「一切隻怪你,輕信了那個**。即使我不交給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從你手中拿到那些東西。」

  「沒想到我這麼多年,竟然養虎為患!」徐天德仰天長嘆一口氣,眼中卻沒有絲毫懼意,「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我能夠培養你們,就有能力徹底地毀掉你們!」

  白礬見徐天德這麼說,眼中終於充滿**之意,勃然而怒,道:「你說的是千機蠱毒嗎一個宗門之主,竟然給所有地弟子,全部種下千機蠱毒,實在可笑之極!」

  徐天德終於有些不安,因為這是自己的殺手鐧,用來有一天控制不聽話的徒弟,這也是自己謹防白礬叛變最大的依仗,但白礬知道之後,竟然看上去有恃無恐!

  只見白礬慢慢解開外套,然後脫掉襯衣,露出了結實的胸口,上面包紮著白色的紗布,依稀還有血跡,他緩緩繞開紗布,道:「每個月的宗門聚餐之後,我都會剖開自己的胸膛,將那噁心的蠱蟲給取出來,研究了多年,竟然也有小成,所謂的千機蠱毒,不過是三十二種蠱蟲而已,所以你的千機蠱毒,已經沒有用,我已經有解蠱的辦法!」

  等白礬整個胸膛**在視野之中,徐天德作為一名見慣了各種疑難雜症的中醫,竟然有種毛骨悚然和噁心作嘔之感。

  胸口傷疤縱橫,分不清皮肉,依稀能看到幾根銀白骨骼,紫色的血水不停地從裂縫裡滲透出,為了取出蠱蟲,白礬不惜破皮割肉動骨,足見他心智是多麼的可怖,需要承受多少痛苦。

  望著徐天德幾乎變形的臉,白礬嘴角竟然騰出笑意,他很**著這一刻的美妙滋味,多年的默默忍受,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自己的保守許久的秘密,終於真相大白,這是何等的舒爽

  徐天德已經有點站不住,他大聲喊道:「來人啊!」

  白礬聳了聳肩,輕輕地拍了拍手,牛老七從門外走了進來,掃了一眼白礬,低聲笑道:「大師兄,有何吩咐」

  白礬朝徐天德指了指,嘆氣道:「師父累了,你送他去休息吧。」

  牛老七習慣性地咧嘴一笑,便朝徐天德走了過去,徐天德站起身,突然發現全身無力,竟不知白礬何時對自己下了手,他還想有所掙扎,呵斥道:「老七,給我拿下白礬!」

  牛老七沒有絲毫遲疑,徑直走過去,扭住了徐天德的胳膊,**舔發幹的嘴唇,壓低聲音道:「師父,你就歇著吧。二師兄那幫人都被我們幹掉了。」

  徐天德終於知道大勢已去,沉聲問道:「白礬,你究竟想怎麼樣」

  白礬聳了聳肩膀,淡淡道:「放心吧,我不會直接讓你死的,這麼多年以來,我們是師兄弟遭受的蠱蟲之苦,會讓你一一感受之後,才能放過你!」

  言畢,他朝牛老七打了個響指,牛老七會意,從胸口取出個盒子,然後捏開了徐天德的嘴巴。徐天德瞪大眼睛,口中只能發出嗚嗚之聲,他感覺到一股熱流鑽入**,很快往自己的四肢蔓延。

  徐天德勉力出聲,詛咒道:「白礬,你欺師滅祖,不得好死!」

  白礬冷聲道:「無毒不丈夫!我現在如此,皆因您的言傳身教!」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徐天德和聶海天都在算計著別人,卻未曾想到,白礬坐收漁人之利。

  當然,所有計劃之中,還留有一點遺憾,那就是自己沒有想到會被蘇韜淘汰。徐天德擁有大量的財富,如今自己囚禁了他,那些財富順理成章歸自己所有,但白礬感覺悵然若失,因為他骨子裡覺得自己是個大夫,錯過了醫王稱號,等於錯過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誰從自己手中奪走,自己就得想方設法奪回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1
第0105章 純凈的小擁抱

  無論是榮耀還是屈辱,僅僅是人生的一部分,成熟的人就將過去拋在腦後,因為還有更多的精彩與困難在不遠處翹首以待。

  中醫文化論壇暨醫王大賽,引起各大媒體的爭相報導,蘇韜也在短時間內知名度大幅度提升,同時三味國際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系列護膚品也正式推向市場,其創造者是醫王大賽的最終獲勝者蘇韜神醫,借由這個事件進行營銷,三味國際收獲巨大的成功,首批貨源在短時間內全部售完。

  每天慕名而來的病人很多,大多衝著醫王的金字招牌,蘇韜這段時間很忙碌,並沒有因為自己拿到了醫王桂冠,就坐地起價醫治病人,依然還是五十元的問診費,只不過為了考慮照顧給肖菁菁等人提供一些實踐的空間,所以他每天隨機治療二十名客人。

  三味堂已經踏上正軌,但距離蘇韜的計劃,還有很大的差距。肖菁菁、趙劍、王鵬三人盡管很努力,但畢竟還只是新人,所以三味堂到了補充新鮮血液的關鍵時刻。

  私人偵探夏禹加入了三味堂,主要負責後勤行政,以及安保工作,畢竟隨著病人增多,三味堂的秩序就需要專人進行維護,若是真有來鬧事,也好及時制止。

  夏禹加入三味堂,是在他自己的強烈要求下,甚至承諾不需要蘇韜開工資,只需要給自己一個小犬馬之勞的機會。

  另外兩個來到三味堂的人,明顯就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其一是凱瑞國際大酒店的廚子金牙,真名叫做包德發,其二就是大慈門的褚惠林。

  兩人在醫王大賽的**中,設計陷害蘇韜,結果被蘇韜發現,教訓了一頓。

  金牙被蘇韜封住了手經,褚惠林則被封住了腎經,事後找了很多辦法,最終知道除了蘇韜別無選擇,終究還是乖乖地來到三味堂。

  對於這兩人,蘇韜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倆不是絕對的大惡之人,還有可以改造的空間;其次三味堂處於高速發展時期,需要一些能夠獨當一面的人,光靠蔡妍、肖菁菁還不夠,有了褚惠林這樣擁有醫王大賽十六強實力的人坐鎮,自己也好有餘力,經營其他事情。

  蔡妍心細,給蘇韜在後面隔了一間辦公室。

  蘇韜坐在茶几上,慢條斯理地泡茶,不時地抬眼掃一下褚惠林和金牙。

  褚惠林得知蘇韜最終獲得醫王,心中倒是舒服不少,原本他可是背負著無膽棄權的罵名,但因為蘇韜最終在決賽漂亮地戰勝了王國鋒,他棄權之舉,就成了極有遠見!

  至於金牙對蘇韜只有恐懼,畢竟蘇韜廢了他雙手的經歷,實在太過兇殘,有些不堪回首!、

  「有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蘇韜分了兩杯茶給褚惠林與金牙,語氣平和地說道,「因為在交手的**中,更容易發現對方的優點和缺點。」

  褚惠林倒也不客氣,直接將一杯茶全部飲盡,道:「你就別拐彎抹角了,怎麼才能饒了我倆」

  金牙也是一臉期待,低聲求饒道:「蘇神醫,那件事之後,我一直在反省,請給我一次機會,以後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蘇韜又給褚惠林續了一杯茶,道:「如果你們始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夠絕對放心。」

  褚惠林聽出蘇韜的意圖,皺眉道:「你真打算讓我們在三味堂工作難道就不怕我們在背地裡陰你」

  金牙也是這麼個想法,不過沒有褚惠林膽子大,只能憋在心中。

  蘇韜輕鬆一笑,緩緩站起身,走到褚惠林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現在我是逼著你們進入三味堂,但總有一天你們都會覺得離不開三味堂。」

  褚惠林嘴角露出不屑之色,道:「你這話說得未免也武斷了吧」

  蘇韜知道褚惠林是一個有想法和抱負的人,能被大慈門推薦,參加醫王大賽,這足以證明一切,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能獨當一面,如今到一個小中藥堂工作,難免有心理落差。

  至於金牙倒是無所謂,他此刻只要能讓手恢復如初,就是開更多的要求,也能咬牙答應!

  蘇韜轉過身重新回到位置上,褚惠林皺了皺眉,直了直腰身,發現渾身一輕,原本覺得蘇韜奇怪,為何要突然拍自己兩下,沒想到是為了打通自己**的腎經,這一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盡管自己腎經還沒有完全暢通,但剛才那兩手緩和了他身體諸多不適。

  腎經不暢,最簡單的反應就是尿頻尿急,剛喝了一杯茶,尿意就上來了,蘇韜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那尿意瞬間又縮回去了。

  「咱們定下個賭約,你們在三味堂工作半年,然後就給你們自由!」蘇韜也算是軟硬兼施,目光炯炯地望著褚惠林。

  褚惠林其實來到三味堂,內心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他嘆了口氣,道:「行,希望你到時候不要食言!」

  金牙忙不迭地說道:「我是個廚子,要做飯的話,必須要用手,是否我答應你,就可以幫我治好手了」

  金牙只不過是附帶品而已,蘇韜更看中褚惠林是否願意加入三味堂,既然褚惠林願意留在三味堂,那自己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他淡淡一笑,道:「我等下就可以治好你!」

  解鈴還須系鈴人,困擾金牙多日的手傷,蘇韜隻下了三針,就完全康復。蘇韜故意當著褚惠林的面落針,也是讓他清楚得認識到現在的處境。

  雖然褚惠林暫時選擇留在三味堂,是處於被逼無奈,但蘇韜很自信,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及三味堂一片大好的發展形勢,褚惠林總有一天發現,今日違心的選擇,是人生重大的一次轉折。

  與褚惠林、金牙溝通好之後,蘇韜找到蔡妍,說明瞭情況。蔡妍已經成為三味堂的女管家,很快安排好兩人的住處。

  夕陽已經落下,黑幕渲染,僅剩下的一名客人離開,左鄰右捨亮起了燈光,三味堂恢復安靜。

  晚餐是由金牙負責,雖然只是簡單的蘿蔔、白菜、水煮肉,卻讓眾人吃得酣暢淋漓。金牙一直偷瞄著蘇韜,見他面色如常,暗自放心,琢磨著在三味堂安心當廚師倒也無妨,就當暫時調整下,放鬆心情,只要一雙手還在,以自己的廚藝,日後找個好工作,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晚飯結束之後,蘇韜故意在蔡妍房間門口來回走了好幾遍,蔡妍終於看不下去,淡淡道:「想進來就進來,跟鬼影一樣在外面晃來晃去的做什麼」

  蘇韜嘿嘿賤笑兩聲,走進蔡妍的閨房,她顯然已經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墻壁上貼著粉色系的田園風墻紙,水晶吊燈散發著五彩的光暈,照在她白嫩的臉頰上顯得清純而朦朧,她手邊放著一本散文詩集《飛鳥集》,印度詩人泰戈爾的代表作,蘇韜當年研究如何撩妹的時候,曾經深度鑽研過。

  蘇韜隨手翻開一頁,準備背誦全文,卻被蔡妍無情地給奪走,瞪了他一眼,搶白道:「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可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蘇韜尷尬地一笑,道:「咱倆關係這麼親密,有必要這麼計較嗎」

  蔡妍輕哼一聲,道:「親密,那是你的錯覺而已,咱倆一直很陌生!」

  蘇韜原本是打算緩和下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覺得繼續這麼說下去,只會讓距離越來越遠,索**底道:「想不想聽你爸的消息」

  蔡妍眸光一亮,蘇韜回來好幾天,她一直想問此事,但又怕得到的是壞消息,她此刻緊張地握著《飛鳥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蘇韜的身上。

  蘇韜原本還打算跟蔡妍開個玩笑,此刻覺得沒有必要,嘆了口氣,道:「應該算是個好消息,你爸獲得了減刑,出於他的保護,所有得等到外面的局勢穩定,聶家的勢力被盤根拽起之後,就可以重新獲得自由!」

  「那實在太好了!」蔡妍拋掉了《飛鳥集》,直接撲向蘇韜。

  數日沒有擁抱,蔡妍的身體仿佛變得更加豐腴圓潤,隨便掐一下,都會滲出水來,從她身上能夠嗅到一股薰衣草的香味,混合著她特有的**,讓人很難自控。

  蘇韜心裡也早已做好準備,將蔡妍抱在懷中,緊緊地摟著,小腹傳來軟綿綿的**之感,他原本還打算伸出魔爪,胡亂抓幾下,竊取點小便宜,突然發現肩膀上微微顫抖,原來蔡妍竟然喜極而泣。

  蔡妍如今是真情流露,從她身上能感受到一種純凈的情感,蘇韜也難免受到感染。

  這是個純凈的小擁抱!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蘇韜心中默念著這一首膾炙人口的詩句,他用手輕輕地**蔡妍黑亮的髮絲,語氣輕柔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有個人想見你一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她」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1
第0106章 佘夫人的遺書

  兩人若是相處久了,就會忽略她的容貌美醜,因為熟悉,缺點會被親密掩蓋,慢慢地轉化為一種包容。

  所以當距離變近之後,蔡妍身上的優點會被放大,或許在別人的眼中,她的容顏比不上晏靜精緻,她的風韻比不上呂詩淼深邃,她的身材比不上薇拉火辣,但在蘇韜的眼中,蔡妍是完美的。

  所謂的完美,指的是她獨一無二,無論缺點還優點,她就是她,喜怒哀樂,撒嬌耍潑,蔡妍就應該是這樣的,平凡不普通,偶爾讓人頭疼,偶爾讓人歡喜,偶爾讓人心疼,不自覺地會牽掛,這樣的女人讓蘇韜感覺充實。

  「誰想見我」蔡妍推開蘇韜,覺得自己所為有點失態,往後退了兩步在,玉指勾掉眼角的淚水,疑惑地問道。

  「佘夫人。」蘇韜輕聲說道,他知道蔡妍與佘夫人之間復雜的關係,因為冥婚的關係,兩人屬於婆媳關係。

  「她」蔡妍眼中路出復雜之色,「我跟她沒有什麼好說的!」

  蔡妍並不知道在醫王大賽前後,暗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蘇韜深吸一口氣,將聶家如何覆滅,佘夫人在其中承擔的角色,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蔡妍。

  蔡妍沉默許久,她外表看上去很堅強,其實骨子裡心腸很軟,低聲道:「沒想到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蘇韜點了點頭,微笑道:「那你願意見她了」

  蔡妍嘆了口氣,無奈道:「那是因為你想我見她!」

  女人有時候很傻,但聰明起來,智商是男人的一千倍。蘇韜的確希望蔡妍去見佘夫人一面,因為他覺得這兩個女人湊在一塊,肯定會發生一些有趣的化學反應。

  佘夫人盡管體內鶴頂紅之毒已經被清除,但因為與徐天德長期虛與委蛇的過程中,染上了一種混合型毒品,所以想要徹底地戒毒需要花費一番波折。因為信任蘇韜的醫術,所以轉院來到了江淮醫院中醫科,進行戒毒治療。

  中醫戒毒,擁有悠久的歷史。早在十八世紀末,華夏就有中醫戒毒的運用,已經形成一套完善的理論。

  十八世紀末,著名的禁毒英雄林則徐,採用的是戒煙丸、忌酸丸和補正丸。到了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還出現曼陀羅戒毒丸。

  這幾年,在西藥被證明無法徹底解讀之後,醫學界已經對中醫戒毒進行深入研究,尋求戒毒和解毒之法。

  佘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態,還不適合進行全面的戒毒治療,只能採取恢復性康復治療,循序漸進地調理身體。

  蘇韜給佘夫人紮完針之後,足以保證她在三日之內,不會毒癮發作,笑道:「佘夫人,我把你想見的人帶過來了。」

  毒品之所以能讓人產生亢奮,主要是因為藥物能夠刺激中樞神經,西藥用藥物克制,其實那是以毒攻毒,脆弱的神經系統會因為多種藥物的混合產生許多副作用。因此,西方不少生物學家也在研究中草藥的特性,希望能找到戒毒突破口。

  聽說蔡妍來了,佘夫人原本略顯憔悴的眼神,突然出現一道亮光,道:「那趕緊請她進來吧。」

  蘇韜走出病房,須臾,蔡妍推門而入,她提著果籃,小心翼翼地將之放在床邊。

  佘夫人見蔡妍看上去拘束,微笑道:「請坐吧!」

  蔡妍點了點頭,扶著裙擺坐下,見旁邊有水果刀,便取了一枚蘋果,熟練地削皮。

  佘夫人見蔡妍眼瞼低垂,黑亮的頭髮披灑在兩肩,不知為何突然感覺莫名的親切。她微微一笑,道:「我想見你,這讓你很意外吧」

  蔡妍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水果刀上,刀刃劃過蘋果的表面,整齊連綿的皮條呈帶狀而落,皮削得很薄,幾乎不沾果肉,道:「的確很意外,因為我們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熟悉!」

  佘夫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對我雖不熟悉,但我一直關注著你。」

  蔡妍微微一怔,緩緩抬頭,眼中露出怒色,道:「你一直是在盤算著,如何讓我更加痛苦地活著嗎」

  佘夫人沉默片刻,淡淡道:「你誤會了。其實我一直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翠寶軒之所以突發狀況,主要還是聶海天動了殺機。那次與你相見,我對你諸般刁難,那也是為了假戲真做!」

  蔡妍搖了搖頭,嘆氣道:「假戲真做如果不是蘇韜的話,我爸早就被你們給害死了。」

  佘夫人咳嗽了兩聲,對蔡妍的反應並不意外,平復下來之後,道:「其實我還有後手,不會讓你父親真的死去。至於聶耀宗去而復返,那出乎我意料之外。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對你並沒有敵意。」

  言畢,佘夫人從身邊的抽屜裡取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然後遞給了蔡妍。

  蔡妍放下隻削了一半的蘋果,用紙巾擦拭了一下手指,然後抽出其中的紙頁,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這是」

  「沒錯,這是我的遺書!」佘夫人微微點頭,眼中充滿了平和。在與聶海天徹底撕破臉之前,佘夫人早已想好一切,並且做好了後續的打算,其中遺書就是重要的一個佈置,當然,情況比想像中要好,自己被救活了,遺書暫時也失去了效力。

  蔡妍將遺書重新塞了回去,不解道:「你為什麼選擇將遺產全部贈給我」

  佘夫人目光飄向天花板,似乎透了過去,淡淡苦笑道:「我也很難解釋自己的心態。你是我兒子的妻子,雖然他去世了,但我覺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交給他。而你是他在這人世間唯一的牽掛了。」

  蔡妍復雜地笑道:「我的確難以理解。你完全可以將財富交給你其他的至親,我和你兒子雖然有過冥婚事實,但畢竟我們從未在一起生活過,根本沒有任何感情積累,談不上家人,只是陌生人而已。」

  佘夫人自言自語地說道:「親人嗎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蔡妍望著佘夫人目光渙散的眼神,突然有種同情,想起第一次相見時,她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盛氣淩人,如今面色憔悴,皮膚鬆弛,頭髮蓬亂,與其他病重的中年女人無異,頓時覺得人生變化無常,她沒有說話,而是選擇將蘋果完整地削好,分成片狀,擱在碗裡,插上了牙簽,道:「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望著蔡妍離去的背影,佘夫人眼中露出復雜之色,她沒想到蔡妍乾淨利落地選擇拒絕自己。

  很快,蘇韜重新回到病房,他見佘夫人面色頹然,已經猜到了其中的一切,淡淡道:「你的決定讓任何人都會大吃一驚,所以蔡妍的選擇也是情理之中。」

  蔡妍之所以拒絕,一方面覺得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會眷顧自己;另一方面,她對佘夫人始終保持著戒備和警惕,害怕被她所利用,畢竟蔡忠樸至今還身陷囹圄。

  佘夫人微微一笑,如釋重負地說道:「沒錯,如果她直接就要了我的饋贈,我反而會覺得後悔,蔡妍現在的反應,讓我感到欣慰,同時也堅定了我的信心。」

  蘇韜望著佘夫人想要直起身,略有些艱難,便走過去將她扶正。

  佘夫人用牙簽叉了一片蘋果放入口中,只覺得口舌生津,原本幹啞的喉嚨舒服許多,緩緩道:「一直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吧。其實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了無牽掛。」

  蘇韜暗忖佘夫人現在的內心極其低迷,她與晏靜一樣是帶著仇恨而活,不過,晏靜現在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牽掛,那就是花顏,而佘夫人則暫時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她現在很迷茫。心理的問題,醫生很難插手,只能慢慢引導,讓她自己去體悟。

  佘夫人的身體狀況還很糟糕,蘇韜的醫術很好,但也難以讓她很快如常人一般活蹦亂跳,尤其因為藥王徐天德調制的混合毒品,烈性霸道,對人身體傷害很大,需要長時間地靜養,同時輔助以食療。

  食療是中醫比較常用的辦法,有時候不需要服用中草藥,只需長期按照合適的食譜一日三餐,經過一定時間滋補身體,就能夠慢慢恢復。

  出了病房,蘇韜見蔡妍神色復雜地坐在休息區,踱步走了過去,蔡妍自嘲地笑道:「說實話,剛才我有種衝動,直接答應她。」

  蘇韜分析道:「人都有貪心,你會動搖那是人之常情。不過,你最終選擇拒絕,那說明你很清醒理智!」

  蔡妍望了蘇韜一眼,疑惑地問:「你也不贊成我去拿她的遺產」

  蘇韜淡淡一笑,道:「至少現在不合適!我建議你,多與她接觸接觸,兩人相處久了,彼此變得不再陌生,或許會有所改觀!」

  蔡妍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你好像贊成我去享受那份遺產!」

  蘇韜沒好氣地白了蔡妍一眼,暗忖這姑娘是單純,還是犯傻啊,佘夫人那份遺書自己也曾經看過,作為他的醫生,他深知那份遺產的真實性,因為佘夫人若不是遇到自己,真的是必死無疑,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即使佘夫人曾經有多麼陰毒,但在遺產的問題上,並沒有弄虛作假。

  蘇韜一本正經地低聲道:「白送到手上的錢,你如果不要的話,那就你就是王八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2
第0107章 世界上有種賤

  世界上有種賤,叫作很認真的賤。

  蘇韜慫恿蔡妍謀奪別人家財的時候,表情特別嚴肅,給人一種不可拒絕的神聖感。主要是這家財是別人主動送上來的,人可以偶爾犯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要精明,一定要懂得把握機會。

  機會把握好了,那就是單車變遊艇,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蔡妍展顏微笑,這就是她認識的蘇韜,賤兮兮的,很都時候想抽他,但又有些捨不得,他總能讓人心情明媚起來。

  蔡妍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筆錢既然不屬於你,拿了會很燙手」

  蘇韜搖頭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任何人想要擁有財富,都需要承擔壓力,除非你一輩子只想著平靜地過日子。」

  蔡妍撅起紅潤的嘴唇,蹙眉道:「我當然想變得很有錢,不過這些錢都應該是一分一分賺回來的。」

  從正面來看,蔡妍的想法很正能量,也很主旋律,但蘇韜不得不耐心地將世界的真實告訴她,道:「每個能夠成功的企業家,百分之九十九的第一桶金都懷有原罪,只要是暴利,來路都不正當。以三味國際而言,晏靜和薇拉兩人注入的資金,如果細究的話,都無法做到絕對的問心無愧。」

  蔡妍果然開始猶豫,道:「你希望我接受佘夫人的那筆遺產」

  蘇韜搖了搖頭,嘆氣道:「既然她能在臨死之前能夠將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我建議你,不妨與她多接觸一下。從同情病人的角度,多來探望她,給她弄點好吃的,說點有趣的事情逗她開心。目的性不要太明確,搞得自己就是衝著她的家產而來。」

  蔡妍翻起白眼,無奈道:「你就是想我騙她的遺產嘛!」

  蘇韜瞪大眼睛,暗忖這女娃娃不是那麼好洗腦,索性攤手,赤裸裸地說道:「沒錯!我就是讓你去騙她的遺產,聶家現在垮臺,大部分資產全部都是由佘夫人繼承,所以她現在擁有的財富,遠比之前臨死的時候預計得更多。你現在接近佘夫人,是個很好的機會,坐享其成,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只見蔡妍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雖然很難轉過這個彎,但我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她。」

  蘇韜微微一怔,暗忖蔡妍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的女人能很快辨清局勢,她現在已經從一開始的茫然,知道如何正確應對此事。

  手機響了起來,是喬德浩秘書打來的電話,狄世元已經離開江淮醫院,前往衛生局任職,喬德浩如今晉升一步,成為江淮醫院的院長,同時還兼任黨委書記。

  秘書言辭倒也和氣,畢竟今日不同往日,蘇韜剛剛代表江淮醫院拿到了醫王稱號,因此喬德浩還受到了省衛生廳領導的褒獎,並準備撥付一批款項,用於加強江淮醫院中醫科軟硬件實力。

  雖然對蘇韜諸多不滿,但喬德浩也只能忍氣吞聲,等省衛生廳的款項到賬之後,在設計個陷阱,讓蘇韜滾出江淮醫院。

  喬德浩重新換了個大辦公室,之前狄世元的那個辦公室空間太小,直接被棄用,當作倉庫來使用。喬德浩打通了兩個房間,擴大了規模,同時還進行了裝修,辦公桌椅和家具也是重新購置,靠東側墻面有一扇寬大的落地書櫥,裡面盡是精裝新書,顯然從來沒有翻閱過,只是為了充門面。

  蘇韜緩步走入辦公室,喬德浩竟然站在茶几旁邊,手裡提著一支羊毫毛筆,下面鋪著一張價值不菲的高檔宣紙,在那裡潑墨揮毫,宛然一副文藝大師的風範。

  蘇韜敲門而入,喬德浩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等把最後一個字寫完,將毛筆往筆架上隨意地一方,目光朝蘇韜瞟了瞟,淡淡道:「小蘇,你來了啊!」

  四個字「妙手回春」,字跡工整,筆力虯勁,算得上是好字,但喬德浩竟然有時間和心情在辦公室裡練字,與當初風風火火的狄世元,完全是兩套做派。

  蘇韜知道喬德浩故意把自己晾了半晌,若是自己勃然大怒,反而讓他得逞,微微一笑,道:「已經來很久了,喬書記剛才練字太投入,所以才沒發覺!」

  喬德浩雖然對「書記」這個詞很敏感,因為他現在三令五申強調下面的人,稱呼自己為喬院長,但對蘇韜要求不能太高,能有這個態度已經很滿意,暗忖這小子倒是轉了性,怎麼突然這麼會說話了,咳嗽了一聲,道:「喊你過來,主要是兩件事。第一,代表院方恭喜你,獲得了醫王的稱號,因此院方準備加大投資,將中醫科進行升級,不僅醫生的薪資待遇要提供,辦公環境也要提升,準備專門建一座中醫樓!」

  「第二,等中醫樓建好之後,希望你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到醫院,做好帶頭示範作用,將中醫科打造成為醫院的明星科室。」

  喬德浩這兩句話,算得上給一顆蜜棗,再給一棒槌,言外之意也很明顯,蘇韜想要在醫院有所發展,自己一定提供比狄世元當初承諾的更好條件,但是前提是,蘇韜要一心一意地跟著自己,決不能三心二意。

  「我明白了!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那我就先離開了。」蘇韜目光淡然地說道。

  喬德浩皺了皺眉,蘇韜平靜的反應,讓他感覺很詫異,因為這是個選擇題,蘇韜應該給出答案,然後才能離開,於是皺眉緊逼道:「小蘇,狄院長如今已經高升,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一個人才,我也有雄心壯志,如果咱倆聯手配合,你想擁有的,一切都能實現。按照我的計劃,三年之內,將你提拔成為副院長,如何」

  見喬德浩不惜許下重諾,蘇韜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說道:「第一,江淮醫院是否蓋中醫樓,我沒有什麼興趣;第二,我不會放棄三味堂,如果你覺得我分心旁騖,那就把我從江淮醫院給辭了吧;第三,副院長這個職務,我真看不上,如果你真要想誘惑我,或許正院長的位置,還能讓我高看一眼!」

  「你!」喬德浩終於成功激怒了蘇韜,但他發現自己錯得厲害,蘇韜根本是軟硬都不吃,頑固得令人髮指,「蘇韜,請你注意自己是身份,我現在是江淮醫院的院長,而你是江淮醫院的醫生。你必須要服從大局,聽從指揮!」

  蘇韜嘆了口氣,無奈笑道:「你如果覺得我很礙眼,是我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那完全可以辭掉我啊!」

  喬德浩面色尷尬,遇到蘇韜這樣的刺頭,當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此刻他還真沒有辦法辭掉蘇韜,因為需要借蘇韜的名頭,從衛生廳爭取資金。如果中醫樓蓋好的話,自己不僅可以從中撈取一筆不菲的工程款回扣,同時幾年之後,還會成為自己的主要政績。

  喬德浩深吸一口氣,把無數情緒給吞到肚子裡,沉聲道:「蘇韜,我是誠心誠意地想跟你緩和關係。既然你態度這麼惡劣,我也把話說明白。以前狄世元給你的那些政策,我全部可以給你,但你該配合好醫院工作時,還得把表面工作給做好!」

  蘇韜理解喬德浩的言外之意,醫院想要拿到衛生廳的撥款,蘇韜是主要人物,有時候場面上的事情,還是得應付一下。

  蘇韜嘴角毫不猶豫地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道:「我可以配合江淮醫院的工作,那是為了滿足狄院長的心願。蓋中醫樓,那是為漢州市民謀福利的好事情。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不要太過貪婪,若是造出豆腐渣工程,你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言畢,蘇韜直接離開喬德浩的辦公室。

  對於喬德浩這種滿腹陰謀詭計的奸詐之人,蘇韜懶得偽裝,不如與他直接攤牌。

  等蘇韜離開之後,喬德浩走到茶几邊,見剛才寫好的「妙手回春」四字,給撕成了碎片,原本他打算通過今天的讓步,能讓蘇韜認清現實,與自己妥協。隨後,喬德浩再送他一幅墨寶,一來一去,就這麼握手言和,沒想到蘇韜就像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不給自己任何面子!

  喬德浩現在對蘇韜可以說是無計可施,若是蘇韜沒拿到醫王稱號,自己倒是有很多辦法陷害他,但現在蘇韜頭上頂著光環,更重要的是受到省衛生廳的關注,已經有消息,要將蘇韜吸收進入省衛生廳幹部保健局的專家組。

  如果蘇韜真的能夠通過幹部保健局的審核,進入專家組,那無疑是鯉魚跳龍門,從此飛黃騰達,畢竟裡面的專家,個個都是各大醫院競相爭搶的香餑餑。

  盡管如願成為江淮醫院的院長,但喬德浩卻拿下面的一個醫生沒有辦法,這種窩囊憋屈的感覺,當真很難受。

  蘇韜走進電梯的瞬間,迎面吹來香風一陣,他抬頭望去,微微一怔,女人如此面善,竟然差點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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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8章 隔壁蹲位有人

  **從側面望去,與呂詩淼極為神似,月牙般的臉龐,迷離的眼眸,膚色略黑,不及呂詩淼看上去光嫩自然,她頭髮束成一團,高高地紮成了丸子,露出小巧的耳廓,嘴唇塗抹得妖冶紅艷,雙眸**風韻,呂詩淼比她要看上去更加純情。這**有種風騷外露的感覺。

  蘇韜瞬間聯想起喬波發給自己的視頻,印證之下,竟然很有可能就是這個**。

  那**看到蘇韜,竟然露出微笑,主動伸手,自我介紹道:「蘇大夫,你好,我是康博制藥漢州分公司的銷售總監盧喜媛。」

  她能認出自己,倒也不例外,蘇韜現在是江淮醫院的人氣醫生,盡管不常坐診,但口碑很好,在漢州醫學界已經成功打響名氣,再加上之前在淮北參加醫王大賽獲得最終勝利,蘇韜現在的粉絲有很多。

  蘇韜知道盧喜媛與喬德浩之間關係復雜,保持一定的警戒,與她輕輕地握了握手,淡淡道:「你好,陸總,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蘇韜步入電梯,就看見盧喜媛朝喬德浩的辦公室慢悠悠地走了過去,電梯門關上的瞬間能聽到盧喜媛與喬德浩**嬌氣地打招呼。

  蘇韜左思右想,還是沒忍住撥通了呂詩淼的電話,自從合城那一度春宵之後,兩人就默契地再也沒有聯繫,彼此保持著一種距離,因為兩人都得思考清楚,以後該如何相處。

  呂詩淼呆呆地望著電話鈴聲響了四五聲,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語氣平和地說道:「什麼事」

  蘇韜語氣有點急促地問道:「你在醫院嗎」

  呂詩淼猶豫片刻,道:「在!」

  「那你趕緊來院長辦公室一趟,我電梯口等你。」蘇韜直接掛斷了電話。

  呂詩淼抱著電話思忖片刻,終於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要見面,躲是躲不過去了!

  剛出電梯,就被一隻大手,拽到了墻角,她準備開口,嘴巴又被封堵,只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道:「是我!」

  呂詩淼感覺後背火燒一般,連忙掙扎而出,沒好氣地轉身瞪了他一眼,道:「幹嘛跟做賊一樣!」

  蘇韜仔細看了呂詩淼幾眼,多日不見,這少婦變得更加玲瓏豐腴,頭髮簡單地紮成一根馬尾,額前留了一小撮劉海,遮住了半扇額頭,含情脈脈地明眸,白嫩嫵媚的面頰,秀挺平直的瓊鼻,嘴唇粉紅俏麗,讓人心神悸動。

  兩人目光短暫交匯,蘇韜見呂詩淼把頭趕緊轉了過去,蘇韜沒好氣地擰住她的下巴,又給拌了回來,這小妞脖子的力氣還挺大,蘇韜怕弄疼她,不敢用太大力氣,兩人較了會兒勁。終於院長辦公室門口傳來動靜,盧喜媛朝裡面招了招手,低聲道:「我去下衛生間,等會兒就來!」

  蘇韜連忙捅了捅呂詩淼的腰部,她皺眉低聲問道:「戳我幹什麼」

  「這麼沒有默契!」蘇韜朝廁所方向努了努嘴,「跟過去看看,瞧那女的在做什麼!」

  「你變態啊!」呂詩淼漲紅臉,沒想到蘇韜竟然讓自己跟蹤到女廁所。

  蘇韜一陣無語,低聲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之前你不是一直好奇,為何喬波手中會有疑似你的黃色小視頻嗎視頻裡的女主角,應該就是她,咱們順便可以調查一下!」

  呂詩淼嘆了口氣,雖然覺得行為有點不妥,還是鼓足勇氣跟了過去。女士衛生間與男士衛生間其實差別不算太大,站坑少了一排,蹲坑多了兩個位置,呂詩淼還沒走入,就聽見裡面傳來盧喜媛自言自語地低聲抱怨道:「老色狼,不愛戴套,戴這個玩意,太費勁了!」

  呂詩淼早已為人婦,當然知道盧喜媛正在擺弄什麼,**為了,也可以選擇戴女士套,形狀類似於倒置的常見男士安全套,上方開口環,下方為內環,用來固定位置。雖然盧喜媛經常用,但戴起來還是要費一番波折。

  呂詩淼捏了捏鼻子,垃圾桶裡塞的慢慢的,充斥著消毒水與腥臭混合的味道,心中將蘇韜罵了一百遍,暗忖怎麼讓自己來做這個活兒

  一個貌美如花的院花少婦,竟然躲在廁所裡搞竊聽,這顯然是一件很不合乎情理的事情。

  盧喜媛剛塞好東西,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掏出一看,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接通電話,「喂,我已經在江淮醫院。那老傢伙從二把手坐到一把手,膽子肥了,要在辦公室裡就玩呢。我也是措手不及,趕緊來衛生間做保護措施。」

  呂詩淼聽到此處,連忙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模式,盡管盧喜媛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能夠將她所說之言,全部給記錄下來。

  「這批新藥成本價在三十萬,老傢伙獅子大開口,要利潤的百分之五十……除此之外,其他藥的提成,也要增加百分之五!」盧喜媛也是被喬德浩的貪欲給氣著了,所以語速非常快,對喬德浩進行連番指責。

  呂詩淼原本打算只是碰碰運氣,卻沒想到竟然還真得知了一些潛規則,拿著手機的手掌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呂詩淼沒有什麼經驗,發現蹲位門栓竟然忘記搭上,如今又怕過去搭上弄出聲響,會被旁邊的盧喜媛給知曉,正天人交戰,猶豫不決間,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低聲喚道:「小甜心,你在哪裡」

  那聲音竟然是喬德浩的!

  猥瑣、無恥、下作!

  呂詩淼一瞬間極其害怕喬德浩突然衝進自己所在的蹲位,那場景可謂尷尬至極,心中將蘇韜又是暗罵了一百遍。

  盧喜媛反應極快,連忙將電話給掛斷,沒好氣道:「你怎麼過來了」

  喬德浩嘿嘿怪笑道:「忍不住了啊!就趕緊來找你了!」言畢,他原本放在呂詩淼所在蹲位門上的手,往盧喜媛那邊伸了過去,噠噠地敲了兩聲。

  「猴急,猴急的!」盧喜媛沒好氣地暗罵了一句,將門栓給抽開,喬德浩肥胖的身影就擠了進來,一把將她抱起,然後推靠在墻壁上。

  「你就不怕有人衝進來啊!」盧喜媛雖然有點反感喬德浩的粗暴,但沒辦法,只能默默忍受,畢竟喬德浩每年給自己帶來的業績驚人,如今喬德浩大權在握,盧喜媛還想擴大自己的業績。

  喬德浩嘿嘿笑了兩聲,低聲道:「在這層樓上工作的,沒有女性,所以廁所專門為你一個人提供服務,怕什麼。」

  盧喜媛見喬德浩的嘴巴已經湊過來,耐著性子送出**,兩人吧唧吧唧地**了一陣,盧喜媛一把抓住喬德浩的**,警告道:「先別急,有些事要說清楚,你才能**VIP待遇。」

  喬德浩微微一怔,有點惱怒道:「小甜心,咱們都合作這麼久了,你還怕我不認賬」

  盧喜媛嘿嘿笑了笑,手指點在喬德浩的小腹,道:「沒辦法,我被人騙多了,習慣性警惕!」

  喬德浩無奈皺眉,沉聲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的厲害之處,上次出現意外,你給的那幾種新藥樣品沒通過狄世元的審核,你不是還把視頻發到我兒子手機裡嗎我兒子,至今還誤會,視頻的你是他老婆呢!」

  「我和呂詩淼確實有點像!這也是陰差陽錯了!不過,你在我身上喊她的名字,也不是一次了。你這個公公,也是夠色的了!」盧喜媛咯咯笑道:「反正你必須要給我一個承諾,不然休想得逞!」

  喬德浩此刻是**焚身,七上八下,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總要解決一下吧」

  盧喜媛眨了眨眼睛,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了幾張紙頁和簽字筆,得意地笑道:「協議我都帶過來了,你現在給我簽,我現在就給你服務!」

  喬德浩也是無奈,女廁所蹲位簽協議,還是人生第一次。

  此刻站在隔壁蹲位內的呂詩淼,耳聞這一切,仿佛在夢中一般,誰能想到在眾人面前,一向表現得道貌岸然的喬德浩竟然是如此下流之人。

  同時,那個小視頻的真相也昭然若揭,竟然是盧喜媛為了要挾喬德浩,用特殊手段私下發給喬波的。

  喬德浩簽好字之後,隔壁蹲位內就出來**浪語,那種靡靡之音讓人聞之臉紅耳熱,呂詩淼幾次接受不了,想要離開,卻終究還是忍住,想起自己肩負的責任,還是默默地用手機記錄下這一切。

  突然蹲位的門被緩緩推開,一個人影擠了進來,呂詩淼瞪大眼睛,沒想到蘇韜也跟了進來,兩人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呂詩淼往後輕輕地退了半步,盡管小心翼翼,但還是弄出了點聲音。

  隔壁突然動靜停了下來,喬德浩皺眉,警惕道:「隔壁是不是有人」

  「怎麼沒膽子了啊那就趕緊從我身上滾下去!」盧喜媛此刻被喬德浩壓在墻壁上,腰部發酸發脹,只想喬德浩盡快完事!

  喬德浩咬了一口盧喜媛胸脯的**,低聲笑道:「好處到手,就想著敷衍了事,那可不行!今天我琢磨著,你得爬著離開江淮醫院!」

  盧喜媛甩起了頭髮,浪笑道:「來啊,來啊!」

  隔壁蹲位內,蘇韜和呂詩淼尷尬地一笑,心中暗忖,今天這場景還真夠刺激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23
第0109章 女廁所的秘密

  盡管兩人壓抑著粗重的喘息聲,但蹲位只有一塊木板之隔,所以蘇韜和呂詩淼能夠清晰地聽到那邊的所有動靜,呂詩淼將眼瞼低垂,不敢去看蘇韜,她下意識夾緊了雙腿,身處這樣曖昧的氛圍之中,只要是正常人都難以言喻地會有生理變化。

  蘇韜雖然偶爾會小賤一下,但還不至於無聊到,到女廁所裡竊聽別人啪啪啪,他見喬德浩突然衝入女廁所,左思右想之下,擔心呂詩淼會被發現,然後再吃虧,所以才匆忙潛入其內。

  沒想到喬德浩完全就是色膽包天,竟然準備在辦公樓的女廁所,就把盧喜媛給辦了。

  蘇韜向來自認膽子不小,但與喬德浩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呂詩淼聽著自己公公粗重的悶哼聲,終於有點站不住,口型微動,無聲道:「咱們就這麼待著嗎」

  蘇韜搖了搖頭,口型微動:「等他們玩得忘我了,我們再走!」

  呂詩淼差點笑出聲,捂著嘴巴,眸光閃閃,因為這意外的經歷,蘇韜與呂詩淼之間的隔閡仿佛瞬間消失了。

  原本呂詩淼覺得和蘇韜再次相見,肯定會很尷尬,同事之間發生了那種事情,總是會覺得心裡有些怪怪的,但一件讓人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讓此前的小尷尬變得微不足道。

  廁所的木板發出「砰砰砰」的悶響聲,蘇韜暗忖喬德浩節奏很快,這麼大的響聲,讓抽身有了機會,連忙給呂詩淼使了個眼色,呂詩淼會意,輕輕地推開門,先走了出去,蘇韜隨後跟著走出,等整個人身子站在門外的時候,突然用力帶了一下蹲位的木門。

  「哐當……」一聲巨響從背後傳來,呂詩淼就見到蘇韜眉飛色舞地朝自己狂蹦而來,她情不自禁地下意識伸出手,被蘇韜大手給拉著,在前面的走廊迅速地拐了一個彎,直接轉入安全通道。

  一連往下爬了好幾層樓梯,呂詩淼終於有點跑不動,呼哧呼哧地喘著,眼角滿是笑淚,「你怎麼最後那一下,用了那麼大的勁啊喬德浩恐怕被你嚇死了!」

  蘇韜也是有點累,吐了幾口濁氣,道:「這對他是警告,讓他以後不要這麼肆無忌憚!」

  呂詩淼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樂道:「他此刻肯定是暴跳如雷,千方百計地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廁所!」

  「我只知道,他一輩子都會有陰影了。」蘇韜摸著下巴,沉默片刻「其實想要找到我們,方法很簡單,他到保衛科將監控錄像調出來,就可以知道了。」

  呂詩淼竟然有點心虛,緊張地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蘇韜淡淡一笑,提醒道:「現在緊張之人應該是他,畢竟是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且還掌握了小證據。」

  撞破別人隱私,大部分人心中會有些忐忑,畢竟是踩到了別人的禁忌,第一反應是害怕對方暴風驟雨般的報復。但靜下心來想想,你有了對方的把柄,對方理應更加忌憚你。況且,喬德浩在辦公樓就這麼胡搞,完全是一件荒謬之極的事情,而且呂詩淼手中還掌握了證據,手機記錄下一段兩人茍且的錄音。

  呂詩淼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道:「那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要把資料交給相關部門」

  蘇韜搖頭,摸著下巴,思忖片刻,道:「現在我們在暗處,他在明處。是他處於弱勢,只需要靜觀其變就好了!」

  呂詩淼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之中,感慨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印象很好,盡管他醫術一般,但給人一身正氣,沒想到卻是壞到了骨子裡。」

  蘇韜聳了聳肩,道:「偽裝是人的下意識所為,當一個人缺少什麼元素,他就會下意識地去營造那種錯覺,用來迷惑別人。」

  呂詩淼復雜地看了一眼蘇韜,道:「你也在偽裝自己嗎」

  蘇韜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道:「不會偽裝自己,就會容易被傷害。任何人都要學會偽裝!」

  呂詩淼自嘲地笑道:「可我這人比較笨,學不會呢!」

  蘇韜搖了搖手指,淡淡道:「你謙虛了。你外表看上去冰冷,其實內心炙熱如火,我偽裝的技巧排第一,你排第二!」

  呂詩淼休息片刻,剛才激烈奔跑的氣兒終於平順,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道:「又胡扯!」

  且說喬德浩在廁所內只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劇烈的響聲,嚇得頓時變成了軟皮蝦,與盧喜媛目光相對許久,才反應過來,慌忙拉起褲子,此刻的心態有點類似於做賊心虛,又不敢輕易地出去,生怕被別人撞破,又好奇究竟是誰撞破了自己的醜事。

  盧喜媛見喬德浩被嚇傻了,伸手在他胸口推了推,道:「趕緊下去吧,莫非還想在我身上待一輩子不成」

  喬德浩臉上露出苦澀,嘆了口氣,嘀咕道:「嗎的,我下面沒知覺了,會不會從此就沒用了啊」

  盧喜媛瞪了喬德浩一眼,沒好氣道:「我看你還是趕緊查一下,剛才隔壁究竟是誰,這樣也好做做工作,男女都會犯的小錯誤,又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

  喬德浩在盧喜媛的臉上掐了一把,輕呼一口氣,他現在是江淮醫院的院長,以前狄世元在的時候,他行事向來就肆無忌憚,如今自己已經被扶正,就更加不拘小節了。

  盧喜媛和喬德浩兩人將衣衫整理好之後,先由盧喜媛出去打探了下虛實,確定門外面沒有其他動靜之後,喬德浩才緩緩出了女衛生間。喬德浩琢磨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到保安室去調取監控錄像看看。

  保安室的工作人員看到喬德浩帶著盧喜媛突然降臨,頓時非常意外,畢竟喬德浩是這裡的稀客,喬德浩胡亂找了個理由,支開在監控室值班的保安,然後找到自己辦公樓的監控,通過時間排除,喬德浩很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有點意外啊,沒想到是你的兒媳婦。」畫面中盧喜媛剛進廁所沒多久,呂詩淼從拐角裡走了進來,盧喜媛不知為何覺得特別有趣,竟然笑出聲。

  喬德浩一天到晚都念想著自己的兒媳婦,甚至有一次還將自己帶到他兒子的婚房內,胡天胡地地亂搞,如今在辦公室內竟然被兒媳婦給撞破,這何等巧合!

  喬德浩的臉色可見有多麼難看。

  又過了三四分鐘,就見喬德浩鬼鬼祟祟地走向女衛生間。喬德浩摸著下巴,疑惑道:「她怎麼會跑到我的辦公室上洗手間」

  想起呂詩淼窺破了自己的秘密,喬德浩心中百味雜陳,之所以被盧喜媛所誘惑,主要是因為盧喜媛與呂詩淼外表有三分相似,從她身上能或多或少地找到征服自己兒媳婦的快感,未曾想到今日竟然被她撞破了,以後喬德浩又該如何面對呂詩淼呢

  喬德浩畢竟是老江湖,許多復雜的情況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耐心地將目光放在監控畫面上,突然蘇韜的出現,讓他終於明白一切,「原來呂詩淼是蘇韜喊過來的!」

  盧喜媛在旁邊也是微微一怔,驚訝道:「我分明看見他進了電梯,莫非並沒有直接離開」

  喬德浩暗忖自己也是太過大意,竟然犯下如此低級錯誤,見到盧喜媛之後,竟然色欲熏心,以至於忽視被人給盯上了。再聯想起蘇韜的城府之深,他頓時覺得背脊陰測測的,有種被暗中的狙擊槍鎖定的感覺,隨時可能遭遇被爆頭的危險。

  若是被其他人看見那還好,以喬德浩的手段,軟硬兼施,能讓對方守口如瓶,但蘇韜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他竟然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喬德浩沉思片刻,此事不宜聲張,只能智取,壓低聲音,道:「你去幫我接觸一下蘇韜,看他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盧喜媛眉頭皺了皺,淡淡道:「喬院長,我沒這個義務吧」

  喬德浩不悅地掃了盧喜媛一眼,道:「咱倆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倒臺了,你在江淮醫院這麼多年的投資,就灰飛煙滅,你可得想清楚了!」

  盧喜媛沒想到喬德浩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在自己的身上各種胡言巧語,如今轉眼之間,變得無比現實和強勢。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知道喬德浩所言沒錯,自己的確沒法逃避,深深地吸了口氣,手指在喬德浩的額頭上點了點,無奈嘆氣道:「罷了,我就犧牲一下自己的色相吧,玩個美人計,勾引一下他,如何」

  喬德浩在盧喜媛身上掃了掃,知道她這個女人為了金錢可以做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情,壓低聲音承諾道:「如果你幫我解決了蘇韜,這批新藥的回扣,我分文不要,全部作為勞務費。」

  「那就一言為定!」盧喜媛沒想到喬德浩竟然如此大方,粗粗一算,回扣差不多有好幾十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盧喜媛見左右無人,湊過去在喬德浩的臉上輕吻了一口。

  喬德浩連忙取過紙巾,將臉頰上的唇印給擦掉,在盧喜媛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沒好氣道:「你這個妖精,一切都是你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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