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50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1
第0140章 生活開了玩笑

  「求求你,不要殺我」史蒂芬終於意識到自己遇見了個狠人,盡管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很斯文,但事實上下手狠毒,完全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醫生是最及接近死亡的人,你可以說他是天使,同時你也可以說他是惡魔。

  蘇韜目光冷靜,緩緩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薇拉也是忍不住捂住嘴,畢竟她也沒想到會鬧出人命,蘇韜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彈夾不知道何時被他扣了出來。

  蘇韜之前對手槍的結構並不是特別熟悉,上次在搗毀徐建剛和喬德浩的老巢時,夏禹順手牽羊,摸到了一把黑星手槍,後來在拆解的時候,被蘇韜看見,他好奇心起,就瞭解了一下構造,比起人體結構,手槍的結構就顯得太過簡單,蘇韜隻花了半個小時,就熟悉了拆卸槍支的技巧。

  所以當著眾人的面,手槍在蘇韜的手中如同變魔術般,很快成為零碎的部件。

  「你……」薇拉一陣無語,剛才真是嚇了她一跳,至於史蒂芬乾脆兩眼一翻,已經昏暈過去,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股尿騷味傳來,這傢伙竟然被嚇得失禁了。

  蘇韜朝他踢了一腳,全無反應,瞄了一眼鄭朝陽,淡淡道:「原來洋人也會害怕,也會尿褲子,只可惜很多華夏人卻看不到這點,以為洋人放出個屁都是香的。」

  鄭朝陽捂著頭,又氣又怒,他知道蘇韜在罵自己跪舔史蒂芬,甘願成為他的走狗。其實,仔細想想,鄭朝陽放在戰爭年代跟走狗漢奸沒什麼區別,仗著自己擁有權勢,替洋人動手羞辱國人。

  蘇韜並非是個野蠻人,他之所以今天對史蒂芬下了如此重手,主要是因為史蒂芬站在華夏的國土上,囂張氣焰不改,自以為高人一等。

  薇拉復雜地看了一眼蘇韜,心中五味雜陳,她早就見識過蘇韜的功夫,對他的性格也有所瞭解,平時看上去很溫和,但涉及到底線,他會寸土不讓,而且會展現出暴力的一面。

  外面察覺到裡面的動靜,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女人一馬當先,搶先一步走到薇拉的身前,緊張地用俄語問道:「你沒事」

  薇拉搖了搖頭,道:「我當然沒事,和蘇韜在一起很安全,有事的是他們」

  莎娃眼中閃過一絲冷,望了一眼史蒂芬,單手就提起了他,用生澀的英語道:「你們膽子很大,竟然感動奧蒙德家族的繼承人,等待我們的怒火」

  言畢,莎娃將史蒂芬重重地摔在地上,鄭朝陽站在一旁,竟然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這個中年俄羅斯婦女,身上展現出來的氣場實在太可怖了。

  莎娃發泄了心中的惡氣,似乎平靜了不少,她轉過身盯著蘇韜沉聲道:「以後離我家小姐遠一點,否則你給我小心點,我隨時可能會擰斷你的脖子。」

  蘇韜張大嘴巴,啞然無語,因為以他強大的心臟,也被莎娃給嚇住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娃身後跟著幾名身材魁梧的俄羅斯保鏢,提著光頭,衣服被體型撐開,他們的目光在小弟們身上掃了掃,就足以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薇拉嘆了口氣,道:「莎娃,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你不能對蘇韜這樣」

  莎娃無比堅定地說道:「小姐,請相信我的判斷,這小子絕對不是好人,你別被他的偽善給欺騙了。咱們走」

  望著莎娃寬大的背影,擋住莎娃婀娜窈窕的身段,蘇韜無奈地嘆了口氣,暗忖這莎娃的性格,屬於那種忠僕,類似於容麼麼的性格,可以主人擋槍,但覺得對主人有威脅的,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趕盡殺絕。

  其實莎娃的潛意識很正確,蘇韜與薇拉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類似於愛情的牽掛和羈絆。愛情是把雙刃劍,不是你傷了我,就是我上了你,像薇拉這樣的富婆,生活無憂,物質需求應有盡有,唯一能給她帶來傷害的,無疑就是情傷。

  蘇韜走出酒,沒有人不長眼跟上來,攔了一輛出租車,手機震動兩下,薇拉用李秘書的手機發來一條短信,「今天你很帥,特別有男人味」

  蘇韜微微一笑,西方和東方對男人的審美有差異。東方女子喜歡有才華的男人,而西方則喜歡有魄力有膽識的男人。薇拉覺得蘇韜今天是為了自己才大打出手,那種美妙的滋味湧上心頭,她突然意識到為何裡,為何女主角遇到男主角英雄救美之後,就會傾心不已。薇拉品嘗到這滋味,尤為深刻,尤為甜蜜。

  莎娃坐在薇拉的身旁,撥打著一個電話,她正在試圖調查史蒂芬的背景。

  車輛抵達薇拉的住處,莎娃跟在薇拉身後,進了屋子,低聲提醒道:「小姐,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在英國的幾名家族成員動手處理史蒂芬家族的事情。」

  薇拉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冷,道:「你是給我爸侵佔別人家產又找了個合適理由嗎」

  莎娃微微一怔,低聲道:「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老爺」

  在莎娃的心中,奧蒙德老爺是世界上最睿智的家主,他的任何決定都是英明的,正帶領著大家,朝一個宏偉的目標進發。

  薇拉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倦意,嘆氣道:「我累了,讓我休息會兒」

  等莎娃離開之後,薇拉將窗簾全部拉上,然後前往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等出來的時候,身上換上了輕便的絲綢睡衣,她突然想起不知道蘇韜是否安全到家,琢磨著給蘇韜打個電話,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在酒裡被小混混給砸了。

  蘇韜下了出租車,想起晏靜上次對自己的埋怨,琢磨著這次還是要跟她提前打聲招呼。雖然他不害怕鄭朝陽的報復,但畢竟在晏靜的地盤上,總要給她個心理準備。

  「晏總,漢州有姓鄭的,比較厲害的勢力嗎」蘇韜笑著問道。

  「你這是在哪兒呢沒跟薇拉在一起嗎」晏靜語氣有點酸溜溜地問道。

  本章未完,請翻頁剛分手,鬧出了點小插曲。」蘇韜踢了顆石子,石子在地上蹦躂了十幾米遠,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跟姓鄭的有關」晏靜沉默片刻,「能排的上號的,也就鄭峰,現在是漢州國稅局局長。他父親是省委常委退下來的,以前挺囂張,現在倒是低調不少。如果你打了他的話,倒也算不上什麼,正處級幹部而已。」

  蘇韜淡淡苦笑,道:「不是鄭峰。一個叫做鄭朝陽的年輕人,看上去挺牛氣。」

  晏靜嗯了一聲,似乎想了很久,道:「那應該是鄭峰的兒子,鄭峰還有個女兒,名叫鄭朝霞,是漢州有名的女開發商,朝陽、朝霞,應該是姐弟。我跟鄭朝霞的關係還算不錯,給她提個醒,讓她叫弟弟,去給你道個歉,你呢,也別到處樹敵,別跟他一般見識。」

  蘇韜對晏靜還是挺瞭解,這女人護短,就是拉偏架的主兒,也不問事情始末,就讓對方給自己道歉,這邏輯也夠醉了。蘇韜尷尬地笑了笑,道:「道歉就免了,你看著辦。」

  晏靜笑了笑,滿意地說道:「現在學乖了,知道凡事向我匯報了。」

  蘇韜嘆了口氣,道:「還不是怕你說那些煽情的話對了,蔡妍和佘薇現在如何了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倆佘薇體內還有毒素,雖然被控制得不錯,但還是得復查」

  晏靜沒好氣地嘆了口氣,道:「你啊,擔心佘薇是假,關心是你那小情人蔡妍,是真」

  蘇韜淡淡笑了笑,道:「知我者,晏總也。」

  晏靜覺得五味雜陳,暗自吸了口氣,道:「放心,事情進展很順利,聶海天雖然沒有認罪,但因為佘薇的作證,他和一些違法亂紀的人,都逃脫不了關係。現在處於掃尾階段,等餘黨被清繳乾淨之後,佘薇就安全了,至於蔡妍,可以保證她安然無恙。另外,蔡忠樸也會緊跟著放出來。」

  蘇韜點了點頭,嘆道:「這才算是完美的大結局啊。」

  晏靜頓了頓,試探道:「我很好奇,你讓蔡妍跟著佘薇,是不是另有打算」

  蘇韜怔了怔,暗忖晏靜果然名不虛傳,不僅毒辣,而且還狡猾如狐,笑道:「是啊,我讓她去騙佘薇的萬貫家財」

  晏靜唏噓道:「你這個算盤打得太好了。雖然聶家垮臺,但剝離了那些負面資產,聶家依然是個龐大的帝國。」

  蘇韜笑道:「要不,你施以援手,促成此事」

  晏靜淡淡一笑,輕聲道:「只能說你的詭計已經得逞,前兩日我與佘薇見過一面,她如今對自己的兒媳婦,可是贊不絕口」

  兒媳婦蘇韜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這個詞怎聽著有些紮耳

  掛斷晏靜的電話,蘇韜腦海中不停地閃過,蔡妍和晏靜的面容。他一直想做個癡情、鐘情,絕不濫情的美男子,但生活給他開了個玩笑,當你身邊擁有那麼多美女子,你如何能保證心如止水,隻偏愛一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5
第0141章 洗手間藏了人

  掛斷蘇韜的電話,晏靜踩著拖鞋來到隔壁女兒花顏的房間,只見她蜷縮著身體,整個人貼靠著墻壁那側,床櫃邊的臺燈亮著朦朧的燈光,照在她小巧**的臉上,她眉頭皺得很緊,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麼安全感,她走過去輕輕地拉了拉被褥,將她放在外面的手臂輕輕地塞入其中,她親昵地**了一下花顏的額頭,眼中滿是慈愛。

  離開房間之後,晏靜回到樓下客廳的酒櫃前,想了想,並沒有去碰紅酒,而是選擇將保姆不久前熬好的中藥全部喝乾淨,蘇韜給自己配製的藥方,很有見效,小腹位置的那個傷口,以前到了陰雨天,就會隱隱作痛,如今好了許多,而且傷口塗抹沉魚落雁膏之後,傷疤也消失了很多,晏靜有時候不僅會想,若是有一天,那道傷口徹底消失不見,那隻紋身蜘蛛豈不是少了吞吐毒液口器,自己則成了名不副實的毒寡婦

  喝完中藥之後,身上變得暖洋洋的,盡管味道苦澀,但良藥利於病的道理,她還是很明白,躺在鋪著白**的寬大席夢思皮**,晏靜睜著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在夢中,她看到了一個人影,熟悉無比,等走近之後,發現竟然換了一人,蘇韜咧嘴笑道,晏總,你太累了,不要再跑了,坐下,靜靜地欣賞沿路的風景。晏靜就這麼停止腳步,石桌上多了一壺茶,蘇韜熟練地泡著茶,晏靜只覺得自己就這麼一直微笑……

  蘇韜回到三味堂,急匆匆地往洗手間行去,之前在酒裡喝了不少酒,早就憋了一泡尿。可是門推開之後,下一秒,蘇韜完全愣住了

  裡面站著一個的**,頭髮**地搭在兩肩,肌膚雪白滑膩,前凸後翹,宛若出自雕刻大師之手的身體線條鬼斧神工,令人感慨造物者得神奇。她正在用自己的雙手,輕輕地在挺立的峰巒上,不斷地搓揉,兩團**的雪白,顫巍巍地上下顛簸。

  「呃……」蘇韜推門的剎那,女子反應了十多秒,口中發出一聲驚叫之聲,簡直驚天動地

  蘇韜愣了半晌,連忙掩門而走,滿腦子裡都是那白晃晃的,竟然想不起這**究竟是誰

  蔡妍不在家中,肖菁菁的身體比那女子理應也要略微豐滿一些,蘇韜連續排除,心中暗自擔憂,若是王鵬、趙劍或者是褚惠林、劉建偉帶回來的女朋友,這事兒豈不是很尷尬

  「怎麼了」肖菁菁率先走了出來,穿著一件襯衫式睡衣,胸口是隻麥迪熊,滿臉困惑地問道。

  蘇韜略有些尷尬地站在墻邊,背身對著洗手間的門,卻聽到裡面發出咚咚鏘鏘的響聲,傳來**的聲音,「臭變態,情狂,是不是故意的啊」

  蘇韜覺得百口莫辯,突然想起了怎麼一回事,挺起了腰肢腰,道:「這不是男衛生間嗎怎麼有個**在裡面洗澡」

  肖菁菁臉一紅,心想蘇韜肯定是剛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低聲解釋道:「女衛生間的熱水器壞了,所以今天只能使用男衛生間,不過男衛生間的門一直有問題,不好反鎖,我之前只記得提醒王鵬他們注意不要貿然闖進去,沒想到師父你中途正好衝了進去。」

  蘇韜聽肖菁

  本章未完,請翻頁菁這麼說,突然覺得腰板更直了,反問道:「仔細想了想,這不能怪我,又不是我故意的」

  肖菁菁點了點頭,低聲道:「話是這麼說,但你畢竟還是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

  蘇韜擺了擺手,皺眉道:「反正也沒太看得清,還有這裡面是誰啊,好像不是咱們三味堂的人啊」

  肖菁菁微微一怔,提醒道:「她說是你的朋友,姓莫」

  「我沒有姓莫的朋友啊」蘇韜仔細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明白裡面的小冤家,究竟是何方神聖。

  兩人正聊著天,門嘎噠一聲被推開,露出了一張水嫩可愛的小臉,只是眉頭緊緊地鎖著,嘴角氣呼呼地**,明亮清澈的眸子滿是怒意。

  蘇韜深吸了口氣,道:「莫穗兒,怎麼會是你」

  莫穗兒用毛巾擦著**的頭髮,氣鼓鼓地跺著腳,道:「為什麼不能是我」小姑娘年齡處於豆蔻,對兩性之事處於朦朧之間,身體是自己視為珍寶的東西,如今被個男人給看了個精光,這羞澀的心情可想而知。

  蘇韜接下來的舉動,令莫穗兒感到無語,他朝莫穗兒擺了擺手,轉身往男衛生間走了過去,裡面很快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已經馬桶的抽水聲。

  蘇韜用行動證明自己並非有意為之,而是人有三急,屬於不可控的事情。

  等蘇韜出了洗手間,莫穗兒和肖菁菁已經不在門外,他琢磨了許久,還是找到肖菁菁的臥室。

  莫穗兒氣鼓鼓地坐在她的**,肖菁菁前言不搭後語地開導她,這對於肖菁菁的確是個難題,自己的師父看了人家大姑娘的裸的身體,自己也挺鬱悶的

  蘇韜咳嗽了一聲,決定還是道歉,「剛才也是真的太急了,明天我就安排人來修熱水器,就不會出現類似的誤會了。」

  莫穗兒剮了她一眼,一半是氣憤難當,一半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還有,剛才裡面霧氣比較大,其實我也沒看清楚什麼,估計睡一覺就能全忘了,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蘇韜試圖緩和氣氛,開玩笑道。

  莫穗兒貝齒咬著**,低聲道:「明天我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你愛修不修,跟我沒關係還有,你看見也沒關係,反正看得見摸不著」

  蘇韜愕然無語,暗忖這小姑娘倒是想得開,他拍了拍腦門,終於想起關鍵所在,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穗兒氣呼呼地說道:「還不是我那個師姐,非要讓我到你這邊來打工」

  蘇韜腦海中閃現出柳若晨動人的倩影,疑惑道:「你們水雲澗發展得不是挺好嗎怎麼還來我這邊蹭吃蹭喝」

  「你以為我願意來啊」莫穗兒年紀輕,盡管明白蘇韜是故意跟她開玩笑,還是「哇哇」地哭了起來,這憋了許久的委屈,如同傾盆大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

  蘇韜也是措手不及,連忙給肖菁菁使了使眼,讓她幫忙**一下。沒想到肖菁菁撅了撅嘴、聳肩,露出愛

  本章未完,請翻頁莫能助的表情。

  這女徒弟,是不是還在為師父誤看了其他姑娘的身體,而耿耿於懷

  **淚,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殺傷性武器。蘇韜自詡一向泡妹無雙,此刻也束手無策,低聲下氣地道歉:「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小的這一次。至於這三味堂,是萬分歡迎您的光臨,無論你想待多久,我都樂意之至。」

  莫穗兒抹掉了眼淚,俏皮地露出狡猾的笑容,輕哼一聲,狡黠地說道:「這還算差不多」

  蘇韜與肖菁菁對視一眼,均為莫穗兒精湛的演技而折服。他嘆了口氣,問道:「真是柳若晨讓你到我這裡來幫忙」

  莫穗兒覺得尷尬消除不少,雖然是件羞人的事兒,但說開了就沒有那麼介意,道:「沒錯,不過你得給我付工資,要求不高,月薪一萬」

  蘇韜擺了擺手,皺眉道:「停停停,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莫穗兒瞪著蘇韜,一臉委屈,問肖菁菁,道:「我要求過分嗎」

  肖菁菁不便回答,暗忖這小姑娘真能獅子大開口,漢州的人均工資在兩千五左右,能拿過萬的月薪,幾乎鳳毛菱角,而在醫生這個行業,過萬的月薪,在漢州更是極其少見,起碼也得主任級以上。

  「你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但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蘇韜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還真小氣」莫穗兒滿是慍地抱怨道,「那你開個價格,究竟能給我開多少工資」

  蘇韜道:「三千一個月,包吃包住,實習期三個月,工資兩千四一個月,如果表現好的話,可以提前轉正」

  兩人目光交匯,在空中摩擦出火花,蘇韜知道莫穗兒來這裡工作,是她也做不了主的事情,柳若晨逼著她來到三味堂,柳若晨一天不讓她離開,她就得在這裡待著,所以在討價還價的**中,蘇韜處於絕對上風

  莫穗兒沉默許久,終於還是認命,低聲道:「行,反正我也不會被你壓榨多久,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我也不跟你過多計較了。」

  離開肖菁菁的房間,蘇韜忍不住胡思亂想,莫穗兒的身材有種特別的味道,與那種完全長開、盛放的身姿相比,有種青澀、含苞待放的內斂韻味。

  不過,他心中突然好奇,若是方才衛生間內,不是莫穗兒,而是她的掌門師姐柳若晨,那又該是何等風光

  蘇韜躺在**,琢磨著柳若晨的用意,這**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蒼蠅見了屎,蜜蜂見了蜜一樣,難道自己對她就有這麼強的吸引力嗎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6
第0142章 誰才是救世主

  已經入夜,漢州的深秋泛著冷意,月光如同一道銀芒灑在屋內,房間裡沒有開燈,一襲俏麗的身影,站在窗前,她手裡抱著電話,耐心地聽著電話那端各種抱怨。

  「師姐,我真的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那個傢伙完全就是色狼,不僅如此還小氣。我的清白都毀在他手上了,你讓我在他那裡打工,那也沒關係,但不能隻開那麼一點工資,兩千多塊錢,還不夠我一個月吃飯呢。師姐,要不你行行好,讓我回去吧,我這麼可憐,這麼慘,被人淩辱了,你難道就一點不心痛」莫穗兒嘀嘀咕咕地將內心的苦水全部倒了出來。

  柳若晨輕輕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穗兒,你要耐心一點,我讓你去三味堂,是有自己的考慮,你天資聰穎,是水雲澗百年難得一見的醫術天才,如果繼續留在水雲澗,只會扼制你的成長,山外有山天外有人,遇見了蘇韜,可以說是你的福氣。另外,作為一名醫生,應該單獨一點,在治病的過程中,你也沒少見過男性的身體,所以不要大驚小怪」

  莫穗兒頓了頓,咬著嘴唇,氣憤道:「最可氣的就是這裡,對我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別人眼裡不值得一提,這種滋味最難受了。」

  柳若晨微微一怔,頓時意識到莫穗兒為何鬱悶,關鍵在於蘇韜也是一名醫生,他見慣了各種女性身體,見到莫穗兒的裸身之後,自然不會太過在意,這種冷落,這種熟視無睹,讓莫穗兒非常氣悶。

  她淡淡一笑,如同穿透雲層皎潔的月牙般滿是嫵媚的光輝,道:「穗兒,我知道你對蘇韜心裡有芥蒂,不過我希望你能沉下心,在他身邊多觀察觀察,以你的天賦,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

  莫穗兒無奈嘆氣道:「師姐,我也是抱怨一下而已,放心吧,我會乖乖聽你的話,把蘇韜的家底全部學到手,然後把宗門發揚光大」

  柳若晨暗忖莫穗兒還是小孩子心性,嘴角忍不住翹起好看的弧度,道:「如果蘇韜問你水雲澗的醫理,你也要毫無保留。」

  莫穗兒皺了皺眉,有點不樂意地說道:「憑什麼啊姐,咱們水雲澗很多秘方,都是不外傳的」

  柳若晨輕吐一口氣,淡淡道:「中醫想要進步,必須要聯合。西醫為何如此興盛,關鍵在於他們互相有溝通,在治療疾病上,有分享案例,共同研究的理念,現在的中醫太過閉塞。民間有許多古方,大家都藏在手中,作為看家本領不外傳,事實上,久而久之,造成了現在中醫閉塞的發展狀態,所以我想打破現在的僵局。」

  莫穗兒微微一愣,道:「現在道醫宗最為強大,咱們水雲澗完全可以與道醫宗進行合作,推行你的想法。」

  柳若晨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我與師父曾經溝通過,她不贊成此舉,以此來推測,道醫宗恐怕也不會贊同。現在中醫學界的勢力已經基本劃分清楚,想要打破現在的僵局,必須要由新的力量。」

  莫穗兒大致聽明白,低聲道:「你認為蘇韜就是新力量」

  柳若晨沒有正面回答,淡淡道:「可以將他看做種子之一,你也是種子」

  莫穗兒沉默片刻,語氣變得堅定起來,沉聲道:「師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莫穗兒雖然偶爾會耍小性子,但骨子裡是一個單純的女孩,柳若晨柔聲道:「等三國醫王賽結束之後,我會到漢州找你。」

  莫穗兒笑道:「師姐,由你出馬,肯定旗開得勝」

  柳若晨搖了搖頭,苦笑道:「今天的對手非常強大,韓國和島國都派出了最強陣容。」

  莫穗兒自信地說道:「你和國鋒師兄聯手上陣,就是在強大的敵人,也如土雞瓦狗,一擊即潰」

  「謝謝你的鼓勵為了國家的榮譽,也是為了中醫的地位,我一定竭盡全力」柳若晨見莫穗兒心情好了很多,終於釋然不少,將小姑娘獨自一人丟在異鄉,她心中也有一份牽掛。

  此次三國醫王賽,由柳若晨、王國鋒等為首的五人參加,成員都是華夏中醫界的天才人物。柳若晨曾經與中醫協會申請,由蘇韜頂替王國鋒參加,結果被否決了。蘇韜雖然是此次醫王大賽的優勝者,但在中醫學界的名氣比不上王國鋒。

  完美的勝利,實力的碾壓,並代表蘇韜已經被中醫協會所認可,相反,因為沒有根基,沒有宗門作為靠山,所以蘇韜未來在中醫領域的路,反而變得艱難。據柳若晨所知,現在道醫宗和藥王谷聯手,向中醫協會施壓,試圖阻止蘇韜進入中醫協會,所以蘇韜至今還沒有能入會。

  剛剛掛斷莫穗兒的電話,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是王國鋒發來的消息,「在和誰打電話呢」

  柳若晨嘆了口氣,與王國鋒刻意疏遠,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他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追得很緊。柳若晨想了想,沒有回復短信,徑直往臥室行去,這時門鈴不停發出聲音,柳若晨走到門邊,通過貓眼望去,發現是王國鋒站在門口。

  柳若晨想了想,還是打開了門,王國鋒原本嚴肅的表情,被溫潤之色代替,他輕聲笑道:「打你電話,處於忙音狀態,給你發短信又不見你回復,所以有點擔心,來你房間看看。」

  柳若晨平靜地答道:「沒什麼事,剛才跟穗兒在聊天。」

  王國鋒主動往裡走,柳若晨也不好攔阻,他四顧打量著房間,笑著說道:「穗兒也找我抱怨了,我正好也想跟你溝通一下,是否,這麼安排有點欠妥當」

  「哦」柳若晨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回應道。

  王國鋒坐在椅子上,望了一眼圓形茶桌上擱置著一杯花茶,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微笑著說道:「如果你是想讓穗兒有一個好的實習機會,我完全可以幫忙給他找更好的地方,你沒有必要讓她去漢州那種三線城市,這有種明珠暗投的味道。」

  柳若晨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淡淡道:「蘇韜的實力,你曾經切身地感受過,應當知道,如果穗兒在他身邊,能夠學到更多的東西。」

  王國鋒聽柳若晨這麼說,心裡很不高興,壓低聲音道:「若晨,你當著自己未婚夫的面,不止一次誇獎其他男人,這種做法妥當嗎」

  柳若晨深吸一口氣,暗嘆王國鋒內心的不滿終於完全發泄出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咱倆的婚約還是作罷吧,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同意過,這只是你我師父的一廂情願而已。」

  王國鋒聽柳若晨這麼說,表情變得震驚,隨後又變得氣憤,低聲質問道:「若晨,你怎麼你能這麼說,咱倆從小一起學醫,彼此是有感情基礎的,從我懂事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這麼多年來,有無數優秀的女人主動接近我,我都不屑一顧,原因在於,我已經有了你,那已經足夠」

  柳若晨嘆了口氣,道:「國鋒,在我的心中,一直將你視作哥哥。你有很多優點,醫術高超,聰明有才華,但親情和愛情不能混為一談。其實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經跟師父說過,只是她覺得我們還小,可以嘗試著相處,等年齡大一點,說不定會自然而然地淡了。」

  王國鋒怔了怔,俊朗的面容,變得很難看,低聲道:「你是不是看上蘇韜那傢伙了,自從你第一次見到他,眼神就不對勁」

  柳若晨搖頭苦笑道:「這是咱倆之間的事情,你為何要牽扯上其他人呢。我很欣賞蘇韜,那是源自於對醫術的欽佩,他擁有咱倆都難以相比的醫術,這是事實,不可否認其實有他這樣的人物出現,對於整個中醫界是好事,他能夠帶來奇跡,中醫才會有未來」

  王國鋒終於坐不住,他豁然站起身,眼中露出冷酷之色,壓低聲音道:「華夏的中醫,未來應該在我身上,他算什麼東西」

  柳若晨嘆了口氣,苦笑道:「是你阻止他來參加三國醫王大賽,並且不讓他順利加入中醫協會吧」

  王國鋒點了點頭,道:「沒錯,他的履歷有問題,誰也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中醫協會是講究紀律的組織,不能隨便接受一些沒有檔案,莫名其妙的人」

  柳若晨毫不掩飾眼中的失望,低聲嘆氣道:「你讓我很失望,沒想到你的心胸和眼光如此狹隘。」

  王國鋒擺了擺手,沉聲道:「我狹隘我將整個中醫的崛起獨自抗在肩上,原本以為你能理解我,和我並肩戰鬥,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錯了。你有你的冷傲,我有我的驕傲,今天咱倆既然將話題說開,那麼我也沒有必要死纏爛打,婚約作廢,總有一天我會用事實證明,你今天的選擇是有多麼的可笑。」

  王國鋒說完此言,憤然起身,離開了房間。

  柳若晨知道王國鋒這次被自己傷得很重,不過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她不希望兩人之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只是王國鋒對蘇韜充滿敵意,這讓柳若晨感到非常無奈,如果蘇韜不出現,王國鋒必定成為中醫最耀眼的那顆明星,只可惜,事與願違,王國鋒並非那唯一的救世主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6
第0143章 真小人偽君子

  王國鋒回到自己的房間,臉上露出憤然之,他從口袋裡摸出了個套,嘴角露出自嘲之,原本打算趁著這次一起參加三國醫王交流會之際,與柳若晨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現實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讓雄性動物輕而易舉地放棄已經到手的獵物,這是不現實的,剛才與柳若晨所說的那番話,一切只是為了發現心中的不滿而已。讓自己徹底對柳若晨放手,那完全不可能。

  王國鋒之所以對柳若晨那般重視,不僅僅因為柳若晨出眾的外表、過人的實力,而且還因為她是水雲澗的宗主,對於他施展弘揚中醫的抱負,柳若晨有著重要的作用。

  按照王國鋒原先的計劃,在醫王大賽的現場,直擊獲得優勝,當主持人讓王國鋒發表感言的時候,王國鋒突然向柳若晨進行求婚,在那樣宏大的場面下,柳若晨絕對不會拒絕自己。然後,王國鋒當著全國人民的面,擁吻柳若晨,兩人就是神仙眷侶般的存在,成為膾炙人口的佳話。

  但一切都變成了泡影,原本算無遺策,都是因為蘇韜的出現,導致功虧一簣。

  王國鋒對蘇韜恨得牙癢癢的,他根本沒有想到,那一次在漢州分院課堂上粗粗瀏覽的年輕講師,會成為阻礙自己的絆腳石。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王國鋒走到窗臺邊,擰開礦泉水瓶的瓶蓋,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大口水,體內的燥火消失不少,手機這時響了起來,他微微一怔,竟然有點期待,這是柳若晨打來的,但並非如此,他接通電話,對面傳來渾厚的聲音,「國鋒兄,這個時間點,沒有打擾你休息」

  王國鋒皺了皺眉,淡淡道:「白礬,有事說事,咱倆不是互相寒暄的關係。」

  白礬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已經被人拉下神壇,你還是如此傲慢啊。」

  王國鋒生出怒意,冷聲道:「再不進入主題,我就掛斷電話了啊。」

  白礬哈哈大笑兩聲,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聽說你在參加三國醫學交流會,預祝你旗開得勝」

  王國鋒心情舒緩不少,道:「你給我打電話,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說,究竟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白礬抹了抹唇下新留的胡髭,沉聲道:「我想跟你一起共謀事業,又怎麼會是陰謀詭計呢」

  白礬囚師的事情已經在業內傳播開,雖然徐天德人品欠佳,但中醫講究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如今白礬雖然成為藥王谷新宗主,但對於一個欺師滅祖的人而言,他的名聲已經徹底敗壞。王國鋒知道與白礬交易,並非明智之舉,但他知道,想要完成心中的理想和報復,偶爾要走些左道。

  王國鋒吐了口氣,淡淡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對蘇韜有所瞭解,他最近在別人的投資下,建立了一家叫做三味國際的化妝品公司,主打中草藥護膚,並且取得了初步成功。」白礬頓了頓道,「前人栽樹,後人納涼,既然有人打開市場,為何我們不

  本章未完,請翻頁跟風呢」

  王國鋒眼前一亮,低聲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成立化妝品公司」

  白礬望著桌子上的青花瓷瓶,道:「我已經研究過他們公司的沉魚落雁膏,分析出了他的配方,經過多次試驗之後,雖然達不到原產品的效果,但還是確保能還原百分之六十的功效。」

  王國鋒也瞧出了其中的商機,道:「既然你對產品如此有信心,獨自賺錢即可,為何要拉上我呢」

  白礬壓低聲音道:「因為我希望中醫協會能給我支持,同時打壓一下三味國際」

  王國鋒眼中閃過一絲驚容,雖然他沒有明確說出內心的計劃,但能夠隱約猜出幾分,沉聲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中醫協會的名聲和地位,不容玷污」

  白礬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道:「明天我就來找你,相信你絕對會對合作協議滿意」

  王國鋒沒有拒絕的理由,道:「一切見面商議」

  掛斷了王國鋒的電話,白礬嘴角露出笑意,如同自己所猜測的,王國鋒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盡管外表看上去正氣淩人,一副學界代表的模樣,但骨子裡是一個很有心計,對自己未來有所謀劃的野心家。

  白礬將自己定位為真小人,那麼王國鋒則是偽君子。

  真小人和偽君子的合作,勢必會有不錯的化學反應

  電視裡正在播放華夏、島國、韓國三國醫學討論會的新聞,表面上是交流學習,事實上各國代表都憋著一股勁,尤其是韓國、島國都帶著目的而來,希望為自己國家的醫學正名。

  無論韓醫還是島醫,都源自於華夏醫術分支,因為在很多年前,兩國為華夏的附庸國,華夏會外派官員入駐,對於落後發達的國家而言,大國的醫官很受歡迎,這就等同於如今弱國一旦爆發大規模的傳染疾病,強國會給弱國無償提供醫學支持一個道理。只可惜,華夏曾經遭遇過侵略,從亞洲大國隕落,盡管這幾年經濟情況蒸蒸日上,但在韓、島兩國人眼中,華夏還是極為落後,所以如今在其他兩國看來,他們來到華夏,是強國對弱國的施捨。

  莫穗兒目光不時地落在液晶電視機的屏幕上,嘴角翹起弧度,電視裡有她牽掛的人,除了師姐柳若晨之外,還有王國鋒大哥。

  「穗兒,你師姐長得可真漂亮。」王鵬摸著下巴感慨道,「沒想到世界上真有這麼出塵的女人,就跟仙女一樣」

  莫穗兒得意地瞟了王鵬一眼,道:「我師姐是中醫界公認的聖女,你啊,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她與國鋒大哥有婚約,不出意外,年底就結婚了。」

  王鵬張大嘴巴,不屑地盯著王國鋒,罵道:「我看這傢伙才是癩蛤蟆,鷹鉤鼻,馬吊臉,八字眉,從來沒看過長得這麼晦氣的人」

  莫穗兒聽王鵬用這麼刻薄的話攻擊王國鋒,頓時臉漲紅,被氣得不行,伸手撈起桌上的鋁盤,直接朝王鵬

  本章未完,請翻頁拍了過去。王鵬很靈活,輕鬆躲過,還朝莫穗兒給了個鬼臉。

  肖菁菁見王鵬欺負莫穗兒,連忙走過來,呵止道:「王鵬,你欺負穗兒做什麼,小心師父等會收拾你」

  王鵬聳了聳肩,笑道:「我與莫穗兒只是在審美觀上出現了分歧,屬於文明討論,相信她不會告狀的」

  莫穗兒想起蘇韜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輕哼一聲,道:「放心,相比教你師父而言,王鵬還可愛一點」

  肖菁菁瞧出莫穗兒對蘇韜的怨念很深,無奈地搖了搖頭,折身往門口迎了過去,蔡妍這段時間不在三味堂,大小事務全部落在肖菁菁的身上,肖菁菁身上的韌性十足,倒也處理得井井有條,她是莫穗兒在三味堂,唯一印象不錯的人了。

  電視機裡,島國代表正在發言,旁邊打著字幕「濱崎雅真」,島醫學館最年輕的醫學專家,擅長漢醫之術。島國和韓國的區別在於,島國還是尊重中醫理論來自於華夏,至於韓國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興起民族主義,為了增強民族自信心,將漢醫改稱為韓醫。

  不過,島國漢醫專家尊重歷史傳承,但不代表對華夏現如今的中醫表示認可。

  濱崎雅真用不太純正的漢語,面帶微笑道:「此次交流會期間,我們遇見了不少華夏出的同行,不過漢醫的普及程度實在很糟糕,讓人感覺遺憾,通過此行,我們希望能在華夏更多地宣傳漢醫的神奇,讓更多人推動漢醫的發展。」

  濱崎雅真此言一出,華夏方面的人員表情均表現得很難看,因為濱崎雅真此言高高在上,似乎他們才是傳揚漢醫的使者,同時也隱隱地暗示,如今華夏現在中醫凋零,已經不具備代表漢醫正統的資格。

  坐在濱崎雅真身側的金崇鶴,接過濱崎雅真的話題,道:「與濱崎先生的目的不一樣,我此行是為了宣傳我們大韓民國的韓醫。盡管中醫曾是整個亞洲最領先的醫術,但如今的現代中醫卻是固步自封,在很多方面,都存在借鑒抄襲韓醫的治療之法。我此行帶著國內韓醫同行的意願,希望更多的人能接觸到我們韓醫,讓韓醫取代西醫,成為支撐華夏醫療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金崇鶴此言無疑更加張狂,坐在對面的王國鋒等人,臉上均露出慍怒之。

  王國鋒是此次中方的代表,鏡頭轉到他的臉上。王國鋒咳嗽了一聲,沉穩地說道:「剛才濱崎先生和金先生均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醫學是沒有國界的,任何醫學的理論都是為了大家的健康而不斷完善,華夏有句俗話,叫做來者便是客,相信他們不會失望,此次華夏之行」

  王國鋒言辭中規中矩,雖然表達了心中的不滿,但還是保持了良好的風度,並沒有與兩人形成直接衝突。坐在下方的中醫協會幾位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認為王國鋒表達了大國的氣度。

  只可惜坐在電視機前的老百姓,沒有那麼好的內涵,紛紛認為這王國鋒太慫了,別人在你家門口叫囂,你卻在打太極,這不是喪權辱國,又是什麼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7
第0144章 華夏中醫之恥

  蘇韜坐在唐南征家中的紅木浮雕座椅上,品著有些年份普洱茶,與他一起觀看關於三國醫學交流會的新聞報導,唐南征眉頭緊緊皺著,盡管已經退休,但唐南征依然熱衷於中醫的推廣,所以不遺餘力地參加中醫協會的各種活動。不過讓唐南征意外的是,他推薦蘇韜進入中醫協會,卻因為某些人的私心被拒絕。

  想要入中醫協會其實不算難,只要你有推薦人,就可以進入,然後每年準時繳納會員費就可以了。至於你若是想在中醫協會擔任比較重要的崗位,按照協會的章程繳納更多的費用就可以,中醫協會除了會長、常務副會長、秘書長之外,其他的職位都是明碼標價,副會長年會費繳納十萬元,理事年會費繳納兩萬元。

  不過,在蘇韜進入協會的問題上,卻是被諸多刁難,管理者列出了條條框框。

  唐南征想起那些人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不悅道:「我現在是看透了,中醫協會裡的一幫管理者完全就是官僚做派,因為你得罪了道醫宗,所以有人從中阻擾。」

  蘇韜放下紫砂茶杯,放在手上左右旋轉,仔細欣賞了一番,輕鬆道:「唐老,我明白你的心情,其實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進不進中醫協會並不重要。」

  唐南征聽蘇韜這麼說,以為他在說氣話,拍著大腿,怒道:「你也不要灰心,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是金子總能發光。經過醫王大賽,宋老對你特別看重,他也在為你辦理入會的事情,竭力奔走。」

  蘇韜心中的有點感動,雖然現在中醫領域烏煙瘴氣,但還是有不少人真心實意地提攜晚輩,這是中醫能夠不斷繼承和進步的源頭。專題新聞只有兩分鐘,從電視臺剪輯的方式看得出來,還是帶有偏向性,否則也不至於將島國和韓國代表的話,全部截取出來。

  蘇韜嘆了口氣,新聞和時政向來不分家,這次三國醫學交流會,肯定帶有政治屬性,不出意外,與國家外交有關。蘇韜分析道:「如今韓國和島國國內經濟下滑比較明顯,上半年旅遊業也受到國內政策影響,出境旅遊的人員大幅度減少。所以兩國醫學代表都有帶著目的而來,希望將此次交流會炒熱,讓更多的人關注到自己的國家。」

  唐南征點了點頭,擔憂道:「從濱崎雅真和金崇鶴咄咄逼人的氣勢來看,此次交流會,他們勢必要展現出自己的實力,我隱隱有些擔心,我們派出的代表,究竟能否與他們相抗衡。」

  蘇韜微微一愣,疑惑道:「你竟然這麼悲觀」

  唐南征想起不好的回憶,唏噓道:「韓國和島國有良好的土壤和氛圍,華夏中醫遭遇過多次挫折,早已是遍體鱗傷。三年前的一次交流會,歷歷在目,華夏中醫代表在交流會上,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戰,都被完全碾壓,堪稱華夏中醫界的恥辱。此次雖然挑選了歷年來的精英,恐怕也難以占到什麼便宜!」

  蘇韜摸了摸下巴,笑著勸說道:「不要這麼絕望嘛,說不定會有奇跡。」

  唐南征搖頭苦笑道:「如果你在現場的話,或許有轉機。」

  蘇韜謙虛地笑了笑,緩和氣氛,道:「唐老,你太高估我了。其實我很多時候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個美男子。」

  唐南征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耐心地說道:「能力有多強,責任就有多大,你有能力扛起中醫的旗幟,就不能退縮!」

  蘇韜被唐南征這麼一洗腦,瞬間還真有渾身燥熱的感覺,不過他依然平靜地說道:「當時機恰當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唐南征這才滿意地點頭,這時手機響了起來,他當著蘇韜的面接通了電話,「嗯啊」了兩聲之後,面色露出失落與遺憾。蘇韜從他的表情看出,此次三國醫王賽恐怕華夏還是以慘敗告終。

  唐南征將手機放在一邊,許久才回過神來,低聲嘆息道:「今天又是咱們華夏中醫人的恥辱,分別和韓國、島國進行了五場比試,咋與韓國輸了四場,與島國輸了三場,中醫這門祖宗流傳下來的國粹、國學,竟然被我們這些子孫糟蹋成這樣,當真是讓人感覺無地自容啊!」

  言畢,唐南征眼角開始流淚,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當著蘇韜的面,淚眼婆娑,讓蘇韜既感到起敬,蘇韜也不知道如何安撫唐南征,他此刻心情也頗為沉重。

  出了唐南征家,蘇韜深深地吸了口氣,人的情緒是會傳染的,雖然他自稱沒有野心,但男兒的血氣,促使他決心要做些什麼。

  蘇韜想了想,先給肖菁菁打了個電話,吩咐她把電話轉交給莫穗兒。莫穗兒接到電話,就聽到蘇韜非常嚴肅地要求道:「你師姐柳若晨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莫穗兒皺了皺眉,翹起嘴唇,道:「你是不是想追求她啊,我跟你說,趁早死了這個心……」

  話音未落,她的話就被蘇韜無理打斷。蘇韜冷冷地說道:「別跟我唧唧歪歪,我沒時間跟你多費口舌,趕緊把電話號碼給我,不然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莫穗兒微微一怔,蘇韜雖然為人色了一點,嘴巴賤了一點,但平時給人的印象,脾氣還是挺不錯的,她意識到他要柳若晨的電話號碼,真的是有急事,便報給了蘇韜。莫穗兒還沒來得及追問原由,蘇韜就直接掛斷了電話,莫穗兒狠狠地揮了揮手,突然想起手機並不是自己的,終於還是忍住摔掉手機的衝動。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柳若晨微微一怔,現在是會議時間,接聽手機會造成不便,而且是個陌生號碼,所以她直接選擇了掛斷,未過多久,發來一條短信,「我是蘇韜,你在哪裡參加國醫交流會」

  柳若晨想了想,還是將地址發給蘇韜,「浙源省寧杭市天河國際會議中心。」

  信息回復過去之後,杳無影蹤。柳若晨暗嘆了口氣,第一反應是,難道蘇韜打算趕過來

  不過,她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即使蘇韜趕到現場,恐怕也難以改變戰局,因為對面的實力真的很強。雖然自己贏了兩局,但對面並沒有派出最強的選手,至於以王國鋒的實力,也只取得了一勝一負的成績。

  這場交流會,名義上是切磋,事實上是三國漢醫綜合實力的較量,華夏輸得很慘,尤其均對代表隊靈魂王國鋒作了仔細研究,所以王國鋒即使贏了一局,也帶有運氣成分在內,所以他整個人臉上籠罩著一片陰霾。

  主持人宣佈交流會圓滿結束,韓國代表隊最終獲得了最終勝利,島國代表隊取得了第二,而華夏代表隊獲得最後一名。

  金崇鶴直接走向華夏代表隊,先與王國鋒握了握手,然後走向柳若晨,微笑著說道:「柳大夫,你的風姿讓人傾倒,沒想到華夏竟然有你這麼傑出的女醫,無論外表,還是精湛的醫術,都比得上我國著名的女醫大長今!」

  柳若晨穿著一襲白衣,妝容清秀淡雅,舉手投足,充滿了仙氣,她淡淡一笑,道:「華夏中醫源遠流長,以你的學識,應該瞭解,華夏的女醫古往今來從不缺少傳奇人物,西漢義妁、金代鮑姑、宋代張小娘子、明代談允賢等,無一不是醫德名揚的神醫。」

  金崇鶴發現柳若晨口齒伶俐,談吐優雅,臉上毫不掩飾欽慕之色,笑道:「在我心中,你比起那些有名的女醫絲毫不遜色。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請你到首爾做客,讓韓國的市民也能一窺你的風采。」

  柳若晨淡淡笑道:「如果去首爾的話,絕不會是做客。我們會將中醫的風采,讓貴國人民都知曉。」

  柳若晨作為韓醫的年輕代表,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但比起柳若晨,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不僅味同嚼蠟。如果柳若晨願意踏入韓國演藝圈的話,一定會很受導演歡迎,畢竟一個原裝沒有絲毫人工雕琢的女人,在韓國那可是稀世珍寶般存在。

  金崇鶴發現柳若晨真是特別有意思,比起那個王國鋒要有骨氣多了。他頷首,對柳若晨比了個大拇指,道:「你是個奇女子,我深深地記住你,相信我們還有緣分,未來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言畢,金崇鶴風度翩翩地離開,柳若晨望著他的身影,微微嘆了口氣。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你可以人為金崇鶴是一個氣焰囂張的人,但若是站在同伴的立場上,金崇鶴的醫術高明,擁有穩健的實力,他是韓醫的主心骨,所以表現出來的氣度也可以認知為絕對自信。

  相比較而言,王國鋒顯得太過於保守,沒有主將的殺氣。恐怕這也是如今華夏中醫的普遍氛圍,大部分人都籠罩在一種吃老本,沒有創新,抱著祖傳的藥方,不思進取的氛圍之中。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王國鋒很優秀,但也只限於一定的範圍內而已,世界這麼大,總不缺少才華橫溢的人物,柳若晨默默嘆了口氣,王國鋒之前的路走得太順,如今連續遭遇挫折,希望他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丟掉了求勝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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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5章 只能贏不能敗

  世界從不缺少戰士,但缺少英雄。戰士或許可以拼殺,但想要成為決定戰局的英雄,卻是萬中無一。王國鋒只能算得上是戰士,因為他失敗過,而且不止一次,承受著國人的信任與重托,他卻是摔倒了,這種滋味很難想像,如同從百丈山崖上墜落,曾經站得太高,現在摔得很慘。

  王國鋒坐在房間裡,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紅酒,他不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但此刻卻是想醉上一醉,人若是失去意識,或許就可以不去想那些屈辱和煩心事。

  腦海中始終停留著金崇鶴與濱崎雅真的眼神,帶著一絲不屑與譏諷,他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按照他的計劃,應該是利用此次三國醫學交流會,為自己在醫王大賽的失利正名,一雪前恥,讓整個中醫界知道,自己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是承擔復興中醫重責的那個英雄。

  手機響了起來,王國鋒眼神有些迷離,但發現是師父打來的電話,他打了個酒嗝,接通電話,道:「師父,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道醫宗主嘆了口氣,耐心地安慰道:「國鋒,人不能怕失敗,關鍵是要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前我曾經提醒過你,你之前走得太快,所以需要靜下心來,夯實且牢固基礎。還有,中醫從來不是競技場,我們是以救死扶傷作為天職,無論走得多遠,都得謹記這個原則。」

  王國鋒心裡嘲諷師父的迂腐,嘴上敷衍道:「失敗乃成功之母,師父,請你放心,我一定銘記你的教誨!」

  道醫宗主無奈搖了搖頭,他對自己的這個弟子太過瞭解,外表溫潤,但內心藏著諸多的驕傲,如今連續失敗,嚴重傷害到他的自尊,實力不濟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來彌補,但信心缺失,想要彌補,如同女媧補石,難如登天。

  道醫宗主只能繼續說道:「等此次餘杭之行結束之後,你回來閉關一段時間吧。」

  王國鋒雖然百般不願,但對師命只能遵循,他不甘地說道:「我明白了!」

  道醫宗主又道:「至於與若晨的婚事!」

  「我們分了!」王國鋒咬牙道,「一切都是我負了她。」

  道醫宗主無奈搖頭,嘆氣道:「也罷,分分合合實屬常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一輩不好過多干涉!」

  掛斷了師父的電話,王國鋒狠狠地握拳錘擊了一下桌面,高腳紅酒杯因為震蕩,摔落在地上,變成了碎片。王國鋒踉蹌地起身,步履不穩地走到浴室,望著鏡子裡憔悴的面容,突然大吼了一聲,隨手一掃,將盥洗臺上的物品全部打落。

  「金崇鶴、濱崎雅真,還有蘇韜!總有一天,我王國鋒會把今日的恥辱全部以一一奉還!」王國鋒狠狠地揮拳砸在玻璃上,鏡面以著力點為中心,如同蜘蛛網般散開,指縫間鮮血如柱湧出!

  寧杭市為浙源省省會,隨著經濟高速發展,寧杭市已經成為華夏的經濟中心區之一,與淮南銀州市成為直轄市雲海的兩翼,保駕護航,為華夏進步發展提供了充足的動力。

  從淮南漢州到餘杭市大約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雖然夏禹一路行來,車速都保持在一百碼以上,但抵達餘杭的時候,已是夜幕低垂,交流會早已結束。韓國與島國的代表們也已經離開酒店,踏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行程。

  柳若晨看到風塵僕僕的蘇韜,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酸楚與釋然,之前與之接觸,總是覺得他盡管醫術高超,但舉止言行很多時候像個玩世不恭的大男孩,她也曾經懷疑,這樣的年輕人,是否有承擔家國大義,國醫正統的能力,但今天的相遇,從蘇韜身上展現出來了另外一種氣質,這是一種嚴肅、認真、偏執的態度。

  酒店三樓的西餐廳內,蘇韜和夏禹吃晚飯,柳若晨在一旁作陪。雖然牛排七分熟,香氣逼人,意面和南瓜湯也頗為爽口,但氛圍還是有點凝固,柳若晨主動打破僵局,淡淡笑道:「其實你沒必要過來,中醫協會既然放棄選擇你,那麼責任就不在你身上。」

  蘇韜嘆了口氣,苦笑道:「這話說得太輕鬆了,此次三國醫學交流會,只要從事中醫行業的工作者,都把注意力放在這裡。唐南征先生,已經七十多歲,聽到你們失敗的消息,不僅潸然淚下,作為堂堂七尺男兒,難道還有心情推卸責任,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別人的過錯嗎」

  柳若晨不禁啞然失聲,蘇韜沒罵一個髒字,但每句話都戳在她的心中,讓她覺得內疚無比。比賽結束之後,身邊不少中醫協會的成員都紛紛走過來安慰代表隊的成員,但他們的失敗,真的能夠原諒嗎

  事實上,不能!肩負著中如此重任,只能贏,不能敗!

  蘇韜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激烈,緩和語氣,轉移話題問道:「你為什麼要將莫穗兒送到三味堂」

  柳若晨也想逃離負面情緒,展顏道:「因為現在到處都彌漫著一種浮躁的氛圍,我琢磨著三味堂或許會簡單一點,莫穗兒能夠在那裡真正地學到東西。」

  蘇韜無奈一笑,道:「你真會說話!」

  夏禹坐在旁邊插不上嘴,默默地吃著牛排,他目光不時地落在柳若晨的臉蛋上,他腦海裡沒有太多有關中醫傳承和發揚的大義,心中暗自琢磨蘇韜這傢伙,桃花運也太逆天了點吧,怎麼走到哪裡,都有極品美女相隨。

  粗粗地吃完西餐,夏禹找了個藉口,稱自己想出去走走,不再當電燈泡,留下蘇韜和柳若晨兩人獨處。兩人各喝完一杯咖啡,覺得有些乏味,柳若晨便提議,在周邊轉轉。

  城市的街道,車輛高速奔行,觸目處燈火輝煌,一片繁榮的景象。兩人心中對這個城市都有陌生感,因此使得兩人的距離靠近不少,蘇韜總覺得輕輕地甩著手臂能夠觸碰到柳若晨的衣角,心中騰起衝動,想要握住那纖纖玉手,只是理智告訴自己,若真這麼做了,很有可能會挨上一巴掌。

  「你是不是想牽我的手」柳若晨突然停下腳步,比蘇韜落了半步身位。

  蘇韜擰過身,望著柳若晨,朦朧路燈下的柳若晨,無法用言語來準確表達,蘇韜突然覺得有點暈眩,他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蘇韜並不是一個淺薄的人,所以不會單純地被女人的外表所吸引,但柳若晨的外表配上她那天然的氣場,讓蘇韜忍不住想要去親近。盡管知道這種盲目的親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但他還是忍不住膚淺地想要那麼做。

  「沒錯!我不僅想牽你的手,還想擁抱你。」蘇韜微微笑道。

  柳若晨似乎猶豫了幾秒,主動伸出手,道:「那你牽吧。」

  蘇韜很意外,沒想到柳若晨就這麼施施然地送出了自己纖纖玉手,他順理成章地握著她的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柔軟,入手有一種粗糙的感覺。這是中醫大夫的手,經過千錘百煉,不僅要練習針灸,還要學習推拿等中醫之術,所以這樣才正常。

  柳若晨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笑著說道:「相比較而言,你的手更像是女人的手,柔軟無骨,仿佛橡皮泥似的!」

  蘇韜笑了笑,道:「我現在明白了,你是想牽我的手!」

  柳若晨點了點頭,道:「一般源自於好奇,一般源自於內心的觸動吧。」

  蘇韜有點壓抑,朝柳若晨望去,光滑如玉的臉蛋,眸光透著一股純凈,這女人有種凈化人心的作用。他揣摩著那句內心的觸動,笑問:「莫非你愛上我了」

  柳若晨微微一笑,如實地說著自己心裡的想法,道:「談不上愛,只是會有好感,那就像在千萬人中突然找到了個知己,心中湧起一股喜悅的感覺。」

  「你確定,我是你的知己咱們其實並沒有深度瞭解,仔細算來,今天才算得上第一次深度瞭解彼此。」蘇韜其實內心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他選擇就是不說出來。

  秋風乍起,吹亂了柳若晨劉海的髮絲,她另一隻手輕輕地撩了撩,笑道:「懂還是不懂,只要彼此目光交匯即可。」

  蘇韜覺得有趣,笑道:「那你看著我的眼睛,猜猜我在想什麼」

  柳若晨迎向了蘇韜的目光,道:「你在想,這女人這麼漂亮,究竟怎樣才能騙上床呢」

  蘇韜張大嘴巴,因為柳若晨竟然還真猜出了自己的想法,這齷蹉的想法,從仙女般的柳若晨口中說出來,那當真是天大的打擊,令厚臉皮到極致的蘇韜,竟然破天荒的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蘇韜連忙將目光轉移,尷尬地結巴,道:「你猜錯了!我在想,這女人真漂亮,如果誰娶了當媳婦,肯定是福氣,那小心眼的王國鋒根本配不上你。」

  柳若晨的性格屬於單薄如水的那種,她不喜歡與人爭執,既然蘇韜否定,那就由他否定吧。

  柳若晨望著秋夜星黑幕中,為數不多的星辰,徐徐道:「如果我說,婚姻在我眼中,看得很淡,你會奇怪嗎」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當然,婚姻,雖然是圍城,但也是必需品,你以為自己是從天上墜落人間的仙女,就能免俗啊!」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1:57
第0146章 只是一線生機

  「仙女?」柳若晨聽到這個稱呼,抿著嘴,癡癡地笑了幾聲,「我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與仙女有什麼關係?」

  蘇韜望著柳若晨,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身上有股仙氣,會給人一種感覺。不過,經過你自己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放心了。」

  「放心什麼?」柳若晨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那眼神真特別勾人,看到人的心理。

  蘇韜不敢與之對視,深怕她用知己之眼,看出自己內心的邪惡,笑道:「放心地跟你開幾個雅俗共賞的小玩笑啊。」

  柳若晨微微一愣,點了點頭,道:「我的心胸很開闊,玩笑隨便開,我能承受得住!」

  「一般能被開玩笑的人,人緣都比較好。」蘇韜笑道,「其實開玩笑,有時候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如果不熟悉的話,誰會跟一個陌生人開玩笑呢?」

  柳若晨搖了搖頭,道:「玩笑固然可以開,但還是得注意分寸。畢竟玩笑大多以傷害別人取樂。」

  蘇韜微微一怔,暗忖柳若晨說得挺有道理,自己這算什麼,又被她身上的正能量因子給凈化了?

  因為對這座城市不熟悉,所以繞著酒店兜了個圈,重新回到大廳,剛入門,一個年輕男子風度翩翩地朝柳若晨走了過來。柳若晨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男子輕描淡寫地掃了掃蘇韜,自我解釋道:「若晨小姐,我的代表團已經踏上歸國的路程,不過我為了你,特地留下。」

  柳若晨輕輕地嘆了口氣,想縮回被蘇韜攥在掌心的手,卻發現蘇韜箍得很緊,並未覺得厭煩,反而覺得有點溫暖,她一如既往如水般溫潤地說道:「金先生,我有自知之明,恐怕面子沒那麼大,能讓你單獨為我留下。另外,即使你真有這個目的,我也覺得愛莫能助,不能向你作任何表示。」

  蘇韜心裡連連點贊,柳若晨這才叫做好女人,面對金崇鶴這樣出眾的才俊,有禮有節,不像現在一些追星一族,看到韓國男性,就喊長腿帥歐巴,讓人實在有點無語。

  不過,蘇韜觀察著金崇鶴,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身材比自己略微矮一兩公分,體型保持得不錯,面部瘦削,棱角分明,一雙桃花眼狹長勾人,帶著謙遜的微笑,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

  金崇鶴掃了蘇韜一眼,笑問:「這位是?」

  柳若晨終於順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笑道:「是我的朋友!」

  金崇鶴目光溫和地在蘇韜身上打量一番,道:「看上去很年輕,我以為他是你的弟弟。」

  此言一出,蘇韜就有點不高興了,這算是擺明瞭在年齡上壓自己一籌,他淡淡笑道:「我是娃娃臉,其實年齡比若晨大,我看過你的資料,比你還大幾個月!」

  金崇鶴微微一怔,見蘇韜說得有模有樣,連忙致歉,道:「不好意思,失禮了!」

  在韓國有嚴格的禮數,比如見到自己的長輩或者比自己年齡大的,必須在語言上用敬語,這其實也是從華夏傳過去的禮學,不過如今在華夏已經消失,但在韓國還依然遵行。

  柳若晨心中暗自好笑,蘇韜裝模作樣倒是有一套,白了他一眼,與金崇鶴笑道:「金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準備去房間休息,所以暫時就先離開了。」

  金崇鶴眼中毫不掩飾失望之色,堅持道:「若晨小姐,我是特地為你留下,只想與你私下說幾句話,請問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柳若晨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給你這個機會,如果傷害到你,只能說抱歉了。」

  金崇鶴望了一眼蘇韜,試探道:「難道是因為他?」

  柳若晨嘆氣道:「你想多了,不因為任何人,只是我覺得不能給你任何希望,咱倆注定只是三國醫學交流會上的對手,僅此而已,如果我欺騙你的話,那是對你不尊重。」

  金崇鶴嘆了口氣,感慨道:「你是個好女人,我對天起誓,不會放棄你的。」

  蘇韜從側面觀察著金崇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金崇鶴足以讓任何女人心動,是地地道道的韓國長腿歐巴,擁有高人一等的醫術且地位尊崇,若是真死纏爛打,王國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柳若晨邁著步伐,往前走,蘇韜緊隨其後,他笑道:「金崇鶴還真是個癡情漢,要不你就陪他聊聊吧,畢竟人家專門為你而來。」

  柳若晨突然停下腳步,撅起嘴唇,道:「如果你心動的話,可以找他啊。」

  蘇韜頓時渾身起了惡汗,暗忖自己的取向可沒有問題,乾巴巴地笑道:「晨兒,你真是太邪惡了!」

  兩人正準備上電梯,柳若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裡面傳來焦急的聲音,「若晨,你怎麼不在房間,現在在哪裡?」

  柳若晨皺了皺眉,困惑道:「我和一個朋友在外面走了走,婁會長,怎麼了?」

  婁子安嘆了口氣,道:「餘杭市人民醫院出現了一個重症患者,他們得知我們中醫協會的代表團正在這裡開會,所以尋求支持!」

  柳若晨點了點頭,道:「王國鋒呢?如果他解決不了的話,恐怕我們也很難解決。」

  婁子安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王國鋒喝了很多酒,而且手上受了傷,所以暫時不能出診,現在希望全部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柳若晨望了眼蘇韜,道:「我正在一樓大廳,婁會長,我是自己去,還是等你們一起去?」

  婁子安想了想,道:「下面有專車在等我們,我等下就來與你會合!」

  幾分鐘之後,婁子安帶著一隊人馬從電梯內走出,他見到柳若晨,心情大定,見到柳若晨旁邊站著一名年輕人,有些眼熟。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大廳內的另外一人所吸引,直接朝金崇鶴走了過去。

  「金先生,你怎麼還沒離開?」婁子安驚喜交加地問道。

  「我有點私人事情要處理,所以準備晚點再回國!」金崇鶴深深地望了一眼遠處的柳若晨,毫不掩飾地「茲茲」隔空放著電波,只可惜柳若晨視而不見,讓他有點掃興。

  「金先生,有個不情之請,望你能相助。現在出現了一個重症病人,繼續治療,你的醫術高超,相信若是你能出手的話,一定能解決她的困境!」婁子安此刻也管不了太多,畢竟失去了主心骨王國鋒,單靠柳若晨的話,並不保險,若是韓國醫王能夠出手相助的話,勝算無疑增加了不少。

  金崇鶴想了想,摸著下巴,問道:「若晨小姐,會同行嗎?」

  婁子安微微一怔,點頭笑道:「那是當然,由她來與你一起為病人診治。」

  金崇鶴毫不猶豫地回應道:「事不宜遲,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

  婁子安心中大定,市人民醫院的專車已經趕到,他安排人上了車。在車上,婁子安與金崇鶴坐在一起,不停地與之攀談,表現得極其熱情。

  柳若晨壓低聲音,嘆息道:「婁子安中醫協會常務副會長,協會的主要事務均由他負責,原本在衛生部擔任副司級幹部,因為牽扯到一些經濟問題,所以被調整到了中醫協會。如今中醫協會有些烏煙瘴氣,官僚作風非常明顯,過錯多半在他的身上。」

  蘇韜分析道:「現在各行各業的協會,多半是由政府官員兼任,沒想到中醫協會也不例外。」

  柳若晨惋惜道:「想要振興中醫,路漫漫其修遠!」

  半個小時之後,來到寧杭市人民醫院在,作為省會城市的核心醫院,即使已到深夜,前來就醫的病人依然絡繹不絕。醫院特地打開了綠色通道,所以專車很順利地停到了急診樓,從醫院的慎重安排可見,病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在急診室門口來回踱著步伐,坐在椅子上,一個清秀俏麗的女子掩面哽咽,「老靳,如果女兒真出事的話,我就不活了!」

  靳國祥沉著臉,眉頭緊鎖,見妻子董麗坤痛哭流涕,心有不捨,沉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已經與醫院打過招呼,讓他們一定不惜一切代價,治好芷瞳!」

  董麗坤抹著眼淚,搖頭,絕望地說道:「剛才大夫說過了,按照她現在的病情,基本上是回天乏術,除非我們同意他們動用手術。老靳,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忙著工作,從來不顧咱們娘兒倆,如今她病得這麼嚴重,你就後悔著吧!」

  靳國祥覺得內心壓抑,覺得竟然有種不敢面對妻子的滋味,大步流星地走出這塊區域,走到樓梯通道,掏出了香煙和打火機,終究還是沒有點燃。靳國祥想了想,給院長陳敬意撥通電話,沉聲問道:「陳院長,我是靳國祥,我女兒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陳敬意如實地說道:「我們現在抓緊一切可能,正好有中醫專家在寧杭開交流會,我們找到了他們,或許能給病人帶來一線生機。但實在不行的話,還得做好心理準備,必須要進行脾髒摘除手術!」

  只是一線生機嗎?靳國祥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望著空曠的樓梯,雙手抱著頭,陷入無盡的擔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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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7章 有人坐井觀天

  權力、財富、地位,人一生絕大多數都在追求這些身外之物,當手握重權,富貴榮華,勢力滔天的時候,突然轉過身發現,健康依舊不可控制。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人終究是黃土一抔。所以很多人尋求永生之夢,比如秦始皇發配大量的人員,遍訪群山諸島,求長生秘訣,結果最終還是得品嘗生老病死之痛。

  任你享有再多,都無法掌控自己及親人的生死,這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所以健康平安,這永遠是最美好的祝福語。

  靳國祥今年四十八歲,是共和國最年輕的將領之一,他年輕有為,是軍隊體系中東南戰區重點培養的對象,但如今卻是有種無力之感。他曾經遊走在邊境,與恐怖的敵人做過貼身的生死搏鬥,但從來沒有如今絕望過,因為自己的女兒處於病危狀態,死亡的可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急診室門口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靳國祥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只見陳敬意帶著一群人準備進入手術室。陳敬意見到了靳國祥,主動介紹道:「這幾位是中醫協會的專家,還有韓國神醫金崇鶴先生」

  靳國祥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小女就交給你們了,如果你們能夠妙手回春,我靳某人一定重謝」

  陳敬意連忙道:「靳少將,這是我們的責任,義不容辭」

  走進手術室的準備間,所有人都換上了手術服,婁子安發現蘇韜一直緊隨,皺了皺眉,低聲問柳若晨,「此人是誰」

  柳若晨暗嘆婁子安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如實回答道:「蘇韜,今年的醫王」

  婁子安不悅道:「他怎麼會在這裡他身份來歷有問題,又不是中醫協會的人」

  柳若晨淡淡道:「他是我邀請過來的朋友,我相信他的醫術,如果你覺得他不適合在這裡,那麼我也離開便是」

  「你」婁子安沒有想到平時溫和謙潤的柳若晨會在這個時間點突然威脅自己,「柳若晨,你知道在做什麼嗎作為中醫協會的成員,應該服從組織的安排。你現在的行為,屬於違背紀律,我可以為此要求中醫協會開除你」

  柳若晨淡淡道:「此刻只有醫生和病人,沒有國界,沒有組織」

  婁子安深深地嘆了口氣,柳若晨是現在必須要依賴的對象,雖然有金崇鶴加入,但他畢竟是韓國人,從骨子裡而言,婁子安對金崇鶴有所戒備。他壓下心中的惡氣,沉聲道:「罷了,那就帶他進去吧,但千萬不要惹事」

  蘇韜在旁邊觀察著婁子安趾高氣昂,只覺得他可憎可惡。

  婁子安並非因為病人處於危險而帶人前來援助,只是因為院長陳敬意相求,同時病人的家境非同一般,蘇韜能看出婁子安的性格,這是一個醉心於權力,人性涼薄之人,從質疑自己進入診室,就看出一二。正常人的話,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是,人太多了,會不會干擾急救室的救援,而婁子安是質疑蘇韜的身份和資格。

  未進入急救室之前,主治醫生先給大家介紹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病人名叫靳芷瞳,今年十八歲,病症為先天性門靜脈血管畸形。門靜脈血管是通往肝臟方向的血管,此處發生畸形之後,血液會無法正常輸送,造成門脈高壓,長久如此之後,會形成脾髒重大,食管胃底靜脈曲張,發病時出現嘔血、黑便、腹水等症狀。出現更嚴重的情況,那會形成血管破裂,髒腑大出血的危險。

  金崇鶴聽完介紹之後,嘴角露出自信地笑容,笑道:「這類先天性疾病,西醫治療的方法,還是很簡單的,直接動用手術摘除脾髒,減輕血管的壓力,豈不是就解決了」

  主治醫生尷尬地笑道:「但是病人家屬不同意這麼做,他們認為摘除脾髒,病人就變成了殘缺之身。」

  金崇鶴搖了搖頭,他主攻韓醫,現代韓醫講究兼容,所以他對西醫也很精通,嘆氣道:「比較正確的辦法,就是通過外科手術,解決血壓過高的問題,門靜脈為體內血管,無法用普通途徑解決,必須要通過外科手術解決」金崇鶴朝x片看了看,想了想,補充道:「等我看到病人,對其進行全面檢查之後,才能得出最終結論。」

  主治醫生聽金崇鶴分析完之後,對他不僅高看一眼,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前後不過幾分鐘,光靠自己浮光掠影的介紹,金崇鶴便能將情況大概給分析清楚,這足以證明他是一個有實力的同行

  柳若晨看了一眼蘇韜,見他緊皺眉頭,目光凝視著x光片,心中暗自猜測,莫非看出了其他東西

  眾人來到手術室,病人正好起反應,痛苦地嘔出大團鮮血。這是個樣貌清秀的女孩,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因為失血嚴重,已經陷入昏迷狀態。金崇鶴經過剛才與主治醫生的溝通,已經受到信任,他主動走到病人的身前,給病人進行診脈。

  韓國的傳統醫學稱為「東醫」,是以中醫藥學及新羅國的針灸術、藥物療法為基礎,同時吸收鮮卑的灸、烙,及蒙古的熏法而形成。

  金崇鶴打開隨身攜帶行醫箱,從裡面取出小巧精緻的針盒,取出一根寸許長的短針,緩緩刺入穴位病人小腹位置,隨後又是連下六針。

  蘇韜眼中露出贊賞之色,金崇鶴用針極為精準,正是病人血管畸形的部位上下七處的腧穴。經過金崇鶴的控制,病人表情舒緩不少,不再繼續嘔血。

  金崇鶴採用的是梅花針,叩針手法熟練,沒有十多年的功夫,練不出如此絕技。一般而言,梅花針主要用於治療神經性皮炎,但金崇鶴卻是用此法來疏通腧穴,落在行家眼中這無疑是極有創新能力之舉,比起王國鋒用針時迂腐教條,顯然更勝一籌。

  蘇韜暗自琢磨,王國鋒敗於此人,倒在情理之中。

  金崇鶴手指在病人的小腹位置輕輕地按動了數下,緊皺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難點,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終究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病我難以根治,只能暫時控制她的病情」

  婁子安見金崇鶴也束手無策,頓時心涼了半截,金崇鶴是此次韓醫代表隊長,醫術高超,王國鋒也甘拜下風,他若是放棄的話,那便意味著其他人恐怕也沒有太多辦法。

  婁子安望了眼柳若晨,有些煩躁地命令道:「你去試試」

  柳若晨皺了皺眉,對婁子安的語氣很不滿意,但她性格比較溫和,不願與婁子安這等人過於計較,走上前給病人仔細診脈,十分鐘過後,她微微嘆道:「病人患上的是先天性門靜脈血管畸形,其實用中醫來歸類,為血臌之症。用中藥調養,可以達到緩解病情,但治標不治本,除非針對血管畸形進行西式手術,否則的話,後期仍會復發。」

  婁子安面色黯然,道:「那就只能如此,以緩解病情為主,然後勸服他的家人,後期採用手術來徹底治癒病症」

  金崇鶴此時不作他言,果斷置身事外,這是明哲保身之道,雖然他有辦法嘗試治好病人,但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在他看來,柳若晨眼力不俗,但畢竟是主攻婦科,對雜學研究得並不多,換做王國鋒來的話,倒是有三成的成功概率。

  金崇鶴原本只是抱著與柳若晨多相處一段時間的心態,至於給病人治病,他需要慎重考慮後果,畢竟如果失敗了,那不僅是自己的責任,還將影響整個韓醫的名譽。

  手術室內,頓時陷入尷尬,沒人發出聲音,其餘幾名代表默默地上前診脈,結論與柳若晨一樣。

  像先天性畸形這種疾病,病患位置極其調轉,位於血管,屬於中醫的盲區,盡管中醫在很早之前,就涉及手術,比如發明麻沸散的華佗就是著名的外科大夫,但大部分中醫都處於望聞問切的水平,尤其是在西醫昌盛的背景下,中醫已經不涉獵外科或者內科手術的領域。

  陳敬意嘆了口氣,只能緩和氣氛尷尬,淡淡道:「既然幾位專家都沒有辦法解決,那就只能以後再說。不過,你們緩解了她的病情,這也是大功一件」

  婁子安唏噓自嘲道:「術業有專攻,中醫在於調理身體,主攻保健養身,在外科手術上,卻是是弱項,這一點不可否認。」

  聽婁子安這麼說,金崇鶴皺了皺眉,他難以認同婁子安的觀點,盡管在韓國,韓醫是獨立出來,並成功申請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但韓醫的根始終是中醫,世界上哪有輕視自己所學的道理只不過他此刻不宜過多插手,只能默默不語。

  蘇韜並未說話,淡淡地搖頭笑了笑,這落在婁子安的眼中,無疑變成了譏諷。

  婁子安沉聲道:「別人都在盡力幫忙,可是,有人只會看笑話」

  蘇韜嘆了口氣,道:「我只是笑有些人坐井觀天,中醫的浩淼廣博,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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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8章 一根救命稻草

  婁子安的父親是個赤腳醫生,對他的影響深遠,所以高考畢業之後,婁子安就報考了家醫學院。因為高考發揮失常,分數不高,勉強過了分數線,經過調劑後進入了中醫系。婁子安是個聰明人,從進入大學的第一天起,他就意識到中醫的前途渺茫,既然半隻腳踏入這個行業,那就得深謀遠慮,找到其他路徑。

  經過自己的努力,婁子安與學校的老師及領關係相處的不錯,所以畢業之後也成功留校,當然一名行政人員。

  婁子安雖然專業知識學得不怎樣,但善於鑽營,很快通過行政路徑,成為學校的骨幹,同時經過多年的積累,位置越爬越高,隨後有個機會,衛生部吸納優秀的學校幹部,婁子安疏通好關係,成功進入衛生部醫政司,擔任一名實權副司長。

  醫政司行政編制雖只有十八人,但權責很大,其中有一條負責擬定擬訂血液安全管理的規章、政策並組織實施;推動無償獻血工作,這一條就足以創造大量的財富。婁子安在副司長的位置上一度坐了七八年,即將要升任司長,卻被對手陰了一記,因為無償獻血爆出醜聞,不得不引咎離職,結果被擱置到中醫協會這個清水衙門。

  盡管龍擱淺灘,但婁子安骨子裡的官僚做派並沒有消減,他上任之後,就把中醫協會整頓了一番,如今協會會長只能靠邊站,大小事務均是由他這個常務副會長全權負責。

  婁子安雖然離開了威風八面的醫政司,但自認為在如今的中醫領域,也是說一不二,誰都得給三分薄面,但蘇韜當著眾人的面,膈應了自己一句,而且戳中了他的痛處,婁子安這麼多年來始終浸淫官場,早已將年輕時學的一鱗半爪的中醫知識拋之腦後,面對中醫專家,他其實內心一直很沒底氣,說得更直接一點,就是自卑井底之蛙一次,描述得恰如其分。

  同時,從內心深處來看,婁子安看不起中醫,如果可以選擇,他情願到西醫協會任職,畢竟西醫更受歡迎,系統更為完善,無論是撈金,還是享受的地位,都遠比中醫更高一個檔次。

  蘇韜的蔑視,無疑是羞辱到了他。

  婁子安眉頭蹙成一團,沉聲道:「雖然我們都是中醫人,但得憑實力說話,如今治不好病人,必須要承認現實,難道還自欺欺人」

  蘇韜低聲道:「雖然你是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但你沒法代表所有從事中醫行業的人員,更沒有辦法代表中醫。」

  婁子安失聲笑道:「哦我代表不了中醫,那你的意思是你能代表年輕人,不要太張狂,盡管我知道你取得了今年醫王大賽的稱號,但並不代表你無所不能,任何疑難雜症都能治好」

  蘇韜目光平和地看了一眼他,道:「我有自知之明,當然知道什麼病能治,什麼病不能直治。不過,這血臌之症,並非絕症,我還是九分把握治好」

  人要給自己留餘地,九分缺一分,是蘇韜表示自己很謙虛。

  不過,婁子安卻很冷笑不已,沉聲道:「太狂妄。不過,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即使你想治療,恐怕也很難如你所願。」

  蘇韜搖了搖頭,笑道:「究竟我能不能治,似乎你做不了主。」言畢,他目光掃向陳敬意,這是醫院的院長,他可以做主。

  陳敬意臉上露出尷尬之色,現場的狀況有點復雜,蘇韜與婁子安分明是一同前來,為何感覺矛盾不小。

  婁子安果斷與陳敬意,道:「陳院長,他並非我中醫協會的人,如果他出手醫治,病人出現什麼危險,我概不負責」

  陳敬意嘆氣,無奈笑道:「兩位中醫好手都瞧過病人的情況,恐怕中醫卻是難以下手,我還是試著勸說病人的親人,讓他們同意通過手術來解決病人的病痛吧。」

  柳若晨美眸一亮,低聲道:「陳院長,我懇請你,讓蘇韜試一試。他雖然不是中醫協會的醫生,但實力不俗,遠勝於我,若是讓他咋來給病人診治的話,定能解決問題。」

  陳敬意陷入為難之中,暗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婁子安瞪著柳若晨,心中無比震怒,原本他還打算重點培養一下柳若晨,她此次在三國醫學交流會上,是唯一保持不敗的人,但如今多次與自己作對,婁子安心中暗暗開始盤算,如何將柳若晨踢出中醫協會。

  不聽話的人,就不能用,這是婁子安的處事原則。相對而言,婁子安如今倒是更加傾向於日後好好重點培養王國鋒,盡管他失敗過,但畢竟很聽話。

  蘇韜朝柳若晨搖了搖頭,暗示此事不可強求,柳若晨暗嘆一聲,這是替那小女孩惋惜。

  眾人一起出了急症室,靳國祥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緊張地問道:「我女兒怎麼樣了」

  陳敬意無奈道:「暫時控制了她的嘔血之症,不過想要徹底根治的話,恐怕還得按照原來的方案,對她進行脾切除術」

  在西醫看來,對成年人來說,切除脾髒對身體的影響不大,也不會影響壽命。人在幼年的時候,脾髒有造血的機能;成年後,脾髒的造血機能「休眠」,成為潛在的造血器官,即只有在發生大出血等情況下才會重新發揮造血的功能。

  「不行」靳國祥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不能讓她成為殘缺之身。」

  陳敬意嘆了口氣,無奈苦笑道:「靳少將,這是目前為止,我們專家會診後,給出的最合適的方案。」

  靳國祥沉聲道:「雖然切除脾髒暫時可以扼制她的病情,但少了個器官,有可能日後會影響其他方面的健康,我不能接受這個一刀切的簡單、粗暴的診治方案。如果你這裡不行的話,我會將她轉院到其他地方。」

  陳敬意無奈苦笑道:「靳少將,只能說我們能力有限,如果你不信任我們這裡的話,那就悉聽尊便吧。」

  靳國祥低哼一聲,甩了甩手,露出極其不滿之色。

  董麗坤似乎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走到靳國祥身邊,低聲說道:「國祥,要不咱們就聽從醫生建議,給芷瞳做手術吧」

  靳國祥見妻子淚流滿面,眼睛浮腫,只覺得心痛無比,他嘆氣勸說道:「麗坤,你放心吧,我已經與戰友聯繫,讓他們幫忙尋找軍方最好的專家,我們不能失去信心,相信一定能用其他方法治好芷瞳。」

  言畢,他氣度從容地望了一眼婁子安諸人,深深地鞠了個躬,道:「雖然你沒有辦法徹底治好我女兒的病,但還是感謝你們今天暫緩了她的病情,給了我們希望。」

  婁子安連忙笑著走過去,滿臉受寵若驚地說道:「這都是作為醫者,應盡的職責。」

  金崇鶴在旁邊看得很鬱悶,暗忖這婁子安臉皮也太厚了,是自己控制了病人的病情,怎麼變成他的功勞了。自己可是看在柳若晨的面子上,才跟著他來到醫院,金崇鶴無奈嘆了口氣,低聲用漢語道:「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傢伙」

  柳若晨凝視著靳國祥和董麗坤這對夫妻,他們容貌出眾,雖然年過四十,依然保養極好,無論談吐還是言行,都給人沉穩和優雅之感,只可惜面對女兒的病魔,他們如同普通人一樣孤立無援。

  柳若晨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蘇韜,他眼神平靜,如同無風無浪的水面,但柳若晨看得出他內心的無奈與憤怒。作為一名醫生,見到病人,明明有手段可以治療,但卻礙於現實,無法出手,這是一種極其壓抑的事情。

  眾人與靳國祥夫妻擦肩而過,柳若晨突然停下腳步,朝兩人走了過去,蘇韜轉身望了他們一眼,只見董麗坤含著淚,不停地在點頭,眼中露出激動的神色,靳國祥則面帶凝重之色,兩道劍眉緊緊地鎖著,仿佛在思考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靳少將,情況始末,我都跟你介紹了,可以這麼說,如果蘇韜沒法用中醫的方法,治好芷瞳,那麼她就只有一個選擇,用西醫的方法摘除脾髒。但根據以前的案例,仍有可能會復發。」柳若晨耐心地解釋道。

  靳國祥嘆了口氣,道:「那麼多專家都沒法治好他,我憑什麼信任他」

  柳若晨道:「靳少將,你上過戰場吧」

  靳國祥點了點頭,道:「上過」

  「那麼戰場上決定戰局的因素,你認為是一群人,還是一個人」柳若晨眨著漂亮的眼睛,柔聲問道。

  靳國祥擰著眉頭,思索許久,道:「一個人那人是英雄和靈魂。」

  柳若晨展顏笑道:「靳少將,你說得沒錯。不妨將治療您女兒的病,看成是一場戰爭,其實人多並不重要,關鍵是有沒有英雄的出現。蘇韜就是英雄」

  柳若晨說服靳國祥的語言很簡單,也很有說服力。

  靳國祥被柳若晨的言辭給影響了,他其實一直也存有動搖,能讓自己女兒康復,只要有一根救命稻草,一絲生機,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嘗試。前提是,不摘除身體某個部位,他都願意去嘗試。

  「國祥,我們讓他試試吧」董麗坤被柳若晨說服了,像柳若晨這樣仙女般的人物,對於蘇韜無條件的信任,這本身便是最有說服力的。

  靳國祥長長地出了口氣,沉聲道:「可以,如果他真能治好芷瞳,那就是我靳某人的恩人。」

  言畢,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即將離去的眾人,喊住了陳敬意。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01
第0149章 急診室有新聞

  陳敬意等靳國祥說明意圖之後,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畢竟蘇韜並非中醫協會的人,而且與婁子安的關係不佳,若是讓他去治病,豈不是不尊重婁子安若是換做普通病人家屬,陳敬意會直接拒絕,但靳國祥不一樣,他可是東南戰區最年輕的將領,為了女兒的病,特地從瓊金趕回了寧杭。

  「這個!」陳敬意摸著下巴,「怕是有點不妥,主要蘇韜並非我院的醫生,而且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如果出了問題,誰人能擔保後果」

  婁子安也補充道:「他來路不正,跟中醫協會沒有關係。」

  靳國祥皺了皺眉,語氣堅決地說道:「這樣吧,由他來治,如果出了問題,我們作為病人的親人和監護人,不會責怪任何人,一切後果自負!」

  聽靳國祥這麼說,陳敬意暗嘆了口氣,琢磨著靳國祥怕是孤注一擲了。他其實並不看好蘇韜,畢竟此人實在太過年輕,醫學界都得講究資歷,年齡越大的大夫越吃香,這並非無稽之談,而是年齡大的醫生,接受過的病人也比較多,診治手段和經驗都比較豐富。現在能夠成為主治醫生的大夫,至少要有年的臨床經驗。

  蘇韜看上去不過只有二十歲出頭,他又能有多少從醫經驗呢

  陳敬意望著靳國祥,知道他的決定已經不會變,道:「那行吧,不過在治療之前,需要你們簽一份無責任協議。醫院只是借給你們治療場所,無論成功與否,都與我們無關!」

  靳國祥點了點頭,暗忖這陳敬意也是個推卸責任的老狐貍,處理事情滴水不漏,淡淡道:「事不宜遲,那就趕緊簽吧。」

  柳若晨站在蘇韜的身邊,見他面無表情,壓低聲音道:「給你攬了個活兒,不會覺得我多事吧」

  蘇韜淡淡笑道:「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柳若晨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看得出來蘇韜內心憋著一股悶氣,這是一個有才華、有能力、有血氣的年輕人,但在華夏這種體制內,卻是被埋沒。

  柳若晨笑道:「是我自作主張,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與他們說說。」

  蘇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想為我爭口氣,我哪裡看不出來,就衝著你的良苦用心,也得撐起腰桿,把事情給辦好。主動找靳國祥夫婦,請求讓我來試著治他們的女兒,這算是給我找了個臺階上。」

  柳若晨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淡淡笑道:「你倒不笨,不過你看上去還有其他心事。」

  蘇韜點了點頭,道:「我在想,你這麼好,事事都為我考慮,我愛上你了,那怎麼辦」

  柳若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啐道:「別胡說八道了,都什麼情況,還有心情開玩笑!」

  蘇韜深吸了口氣,目光流露出深邃之色,壓低聲音,道:「放心吧,我會盡力而為的。」

  柳若晨莞爾一笑,道:「作為稱職的醫生,只要開始救治病人,沒有會故意留力。」

  「什麼市人民醫院急診室出現了新聞線索」《浙源晨報》社會版記者程佩妮接到了線人的消息,掛斷電話之後,開始熱血沸騰起來。隨著互聯網的興起,現在傳統紙質媒體越來越不好做,一般有影響力的新聞全部都來自於網路,所以程佩妮不僅是《浙源晨報》的記者,報社集團官方網站的記者。

  她正在為明天官網的新聞犯愁,就在今日下午,華夏、島國、韓國,三國醫學交流會在寧杭市舉辦,原本她以為會挖掘到什麼商機,未曾想,華夏代表隊的潰敗,讓她的選題沒法繼續進行下去。所以她現在非常著急,明天究竟以什麼素材,作為自己的主打新聞。

  半個小時之後,她駕車來到醫院,當看見一群熟臉站在急診室門外,她眼前一亮,突然發現今天的運氣不錯,一定有文章可做,除了華夏醫學代表隊的成員之外,金崇鶴竟然赫然在列。據她所了解,韓醫代表隊在交流會結束之後,就選擇離開寧杭,而金崇鶴出現在這裡,肯定有其他原因。

  如果能給此次三國醫學交流會第一帥哥,做個專訪,這題材應當不錯,至少能吸引網路上的那些少男少女的關注。

  「金崇鶴先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見你。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浙源日報的記者,今天下午的醫學交流會,我也全程參與,看到了你的神奇醫術,請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醫院呢莫非正在準備救治病人」程佩妮主動迎上去,面帶微笑我問道。

  金崇鶴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記者,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不過他畢竟經常應對記者,在國內甚至因為經常與一些韓流明星關係不錯,有不少狗仔喜歡蹲守在他的附近,想要挖掘他的花邊新聞。

  金崇鶴很展現出紳士的風度,笑著解釋道:「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你想要專訪我的話,恐怕不大合適,因為現在大家都忙著救治病人。」

  「哦」程佩妮皺了皺眉頭,作為記者,強烈的好奇心,驅使她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華夏醫學代表們會聚集在市人民醫院,難道有什麼大人物出現病危了

  很,她發現了穿著軍裝的靳國祥及董麗坤。

  軍方人物一般都比較低調,基本不會在公眾場合露面,但他身邊的董麗坤,卻是寧杭市的名人,其身份是燦鴻集團的董事長。燦鴻集團前身是浙源省國資委旗下的實業集團,後來經過改制之後,成為省內最大的國有地產之一。浙源省如今核心區域的幾塊地產項目,均有燦鴻集團的身影。除了房地產之外,燦鴻集團還涉及商業地產、物流倉儲、遠洋、電子商務等多個領域,是省內排名靠前的實業大鱷。

  浙源日報曾經做過一個全省知名企業家的系列專訪,董麗坤便是其中最亮眼的一名女性代表。但此刻,她妝容寡淡,面容憔悴,眼圈浮腫,似乎還掛著淚痕,完全沒有商業精英應有的形象。

  經過敏銳地觀察和合理的分析,程佩妮已經大致判斷出場上的情況,那個身穿軍裝的英武的軍官應該是董麗坤的丈夫,現在急診室內處於危險狀態的人,應當與董麗坤有關,華夏中醫代表門之所以出現在急診室,而且金崇鶴也赫然在列,一切都是為了急診室內的病人,從現在眾人均不輕鬆的表情來看,病人依然還處於危險之中。

  大家都在忙碌,程佩妮此刻貿然出擊採訪,顯然不合時宜,她想了想,還是撥通了線人的電話。

  此刻消息已經在市人民醫院內部傳來,所以線人也大致知曉發生了什麼,等線人說明始末之後,程佩妮露出驚訝之色,好奇道:「你的意思是,現在是一個非中醫協會的人,準備接手,給那名重症病人診治」

  「沒錯,大家都覺得很奇怪,不過在網上能搜到他的資料,剛剛獲得今年醫王大賽的醫王稱號,還是挺厲害的!」線人說道,「不過,想要用中醫方法解決門靜脈血管畸形,從專業角度來看,完全不可能,即使要進行手術,那也得需要有豐富經驗的外科手術大夫才行。」

  程佩妮笑問:「那你並不看好他了」

  「當然,咱們醫院所有的專家,都束手無策,若是被個外人給治好了,那咱們臉上也無光啊!」線人唏噓笑道,「關鍵是此次病人的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大人物,根本不接受醫院給出的方案,所以陳院長此刻也很頭疼。」

  「我知道情況了,謝謝你給我提供了很好的線索,若是拿到了重磅,請你吃飯!」程佩妮笑著說道。

  「咱倆的關係,難道不給你素材,就不請我吃飯了嗎」線人笑著反問。

  程佩妮關心急診室的事情,沒心情與線人多話,隨便敷衍幾句,掛斷電話之後,重新回到急診室的門口,她突然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

  急診室處於封閉狀態,程佩妮急中生智,果斷摁響了掛在墻體上的傳呼器,電動門緩緩拉開,裡面的值班護士,疑惑道:「什麼事」

  「我與剛才那些專家一起來的,請問他們去哪裡了」程佩妮張嘴,謊話就來,作為一名優秀的記者,這是最基本的業務素質。

  護士皺了皺眉,與身邊另外一人低聲交流了一下,道:「他們已經去手術室了。」

  程佩妮繼續演戲,道:「那趕緊讓我進去,我這兒有他們落下的東西。」

  兩名護士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後打開了電門,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上了消過毒的手術服,然後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這裡並不是手術的第一現場,站在這個房間透過寬大的玻璃,可以清晰地觀看手術室發生的一切。

  程佩妮既覺得緊張,又覺得興奮,因為她有機會親眼看到手術的場景,是否會像電視劇播出的那樣,又是血,又是肉的,場面驚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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