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49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02
第0150章 九宮八卦守穴

  經過蘇韜的要求,選擇在開放式手術室給芷瞳治療血臌之症。雖然靳國祥夫婦覺得自己女兒被這麼多人觀看,心中有些不舒服,但蘇韜表示,全程不會有洩露私密的東西,不需要脫光衣服,更不需要手術刀,便可以完成整套手術。

  「一名中醫,竟然要做外科手術」婁子安如同聽到出生以來最大的一個笑話,冷笑不已。現在婁子安迫切地希望看到蘇韜丟臉出醜,最終證明自己拒絕讓他加入中醫協會的決定,是英明的決定。

  盡管你曾經獲得過醫王的稱號,但也沒必要在急診室內與大家開玩笑

  不僅婁子安在內,金崇鶴也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若是換他的話,會採用按摩的方法,通過刺激病人體表的位,加速她體內血液的流通,但這種治療方法,同時會帶有負面作用。

  一種可能是,成功地疏通畸形的血管,另外一種可能是,血管在強壓之下,會直接爆掉,所以風險太大,金崇鶴不敢輕易去嘗試。

  所以當金崇鶴聽說蘇韜要給病人做手術,而且還是中醫式外科手術,這讓他無比費解,他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來,蘇韜究竟如何能做到

  金崇鶴看得出來,蘇韜比自己更加年輕,他不會像陳敬意、婁子安那樣帶著有眼睛。他一直在觀察柳若晨,能讓柳若晨如此信任,這充分說明蘇韜是有實力的人。

  蘇韜一直隨身帶著行醫箱,金崇鶴早就發現這一點,他瞇著眼睛,盯著蘇韜開始準備,每個動作,看似隨意,但沒有絲毫破綻和瑕疵,蘇韜無論執針的手形,還是入針的角度,都讓人覺得這是一種教科書式的師範動作。

  不,準確來說,針灸之術在他手上,變成了一種藝術,他動作不是特別快,也不是特別慢,可以看到針尖在空中游走的軌跡,會給人帶來一種錯覺,仿佛這不是在於病魔做著殊死搏鬥,他正在創作一副風景優美的山水畫。

  金崇鶴面從輕鬆變得凝重,與王國鋒相比,蘇韜在用針更加輕靈,在與王國鋒同樣沉穩的基礎上,展現出了隨心所欲的感覺。

  四象針法……

  金崇鶴嘴角露出一絲復雜的笑容,韓醫是以四象學說為根基,其中四象針法,也是每一名出韓醫擁有的技能,自己不久之前露了一手梅花針,其實那並非自己真正擅長的醫術,四象針法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針術。

  只要有人在自己面前採用四象針法,金崇鶴都會帶著挑剔的眼光,但此刻,蘇韜並沒有讓金崇鶴生出班門弄斧之感。雖然一樣是四象針法的起手式,在中間的過程,他進行了創新與變化,類似於九宮八卦針灸之法。

  九宮八卦針法,是一種比較玄異的針法,盡管現在很多人都在按圖索驥,在人後背畫上一副九宮八卦圖,然後按照針訣下針,大部分用針者並不知道九宮八卦針的奧義。

  簡而言之,九宮八卦針法,因為涉及到道家的九宮與八卦學說,所以非常深奧難解,有些人窮其一生,也難以找到其精髓。

  金崇鶴對此針法也有過研究,但只是初窺門徑而已。

  蘇韜採用九宮八卦針法,圍繞「神闕」開始學行針。神闕,這是人體特殊的闕門,有史以來,無數醫家都試圖為進入神闕門而努力,但至今醫學文獻中,並沒有打開「神闕」的密碼。

  神闕在肚臍眼正中,顧名思義「神氣止」現代醫學證明,神闕位於人體黃金點,是調整人體的最佳作用點,全身的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都與神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直接與神闕相交會,如任、督、衝、「一源三歧」,再加上帶脈,這些都是與神闕直接交會的經脈。

  用九宮八卦針法,打通神闕

  這讓金崇鶴不僅陷入深思,考慮此法的可能性,他不僅暗嘆了口氣,因為對九宮八卦針法並不是太瞭解,所以難以預計後果。

  銀針在蘇韜的手中變成了翩然起舞的蝴蝶翅膀,只不過片刻功夫,十多針紮在神闕的周圍,但蘇韜的額頭上布滿汗水,這不僅需要精力,還需要大量的真氣作為支撐。

  「什麼不用刀的手術,只不過是針灸嘛。」婁子安暗鬆了口氣,若是針灸能治好外科手術才能治好的病,那麼中醫就不會像如今這麼落寞了。

  陳敬意單手抱在胸口,另一隻手摸著下巴,他是西醫出身,但與中醫接觸不少,也知道針灸的基本精髓,蘇韜已經達到寓神於針的境界,年紀輕輕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因此他並沒有看低蘇韜,反而有種期待,或許蘇韜真能創造奇跡。

  與蘇韜同時在手術室內的,還有為他打下手的柳若晨,讓上一任的醫王,水雲澗的宗主遞針擦汗,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

  蘇韜心無旁騖,專心致志,不為所動。

  站在蘇韜的身邊,柳若晨卻有另外的想法,她從蘇韜每次落針,都有所感悟,對自己曾經所學進行反思,感慨自己竟然從蘇韜的身上學到了許多以前遇到的瓶頸。

  就跟做數學題一樣,自己用了很多復雜的運算公式,結果老師找了一條便捷的通道,兩三步就輕鬆解答了問題,那種福至心靈的頓悟,讓柳若晨平淡的性格,感覺到一股油然的興奮和欣喜。

  一股燃燒的感覺在她血液中蔓延,柳若晨越發堅定,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蘇韜就是中醫需要的那個人,能夠在萬人之眾脫穎而出,身上具備英雄屬性的人。

  蘇韜在芷瞳的小腹位置,用九宮八卦針灸之法,布下了十幾根針,這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就像在手術之前,醫生會給病人打麻藥,掛點滴,以此來增強病人的抗壓能力,以此保證在後面的過程中,不會引起身體的不良反應。

  蘇韜在神闕的研究上,花費了大約三年的光景,他找到了位的諸多功效,其中就有保護經脈暢通的作用。血臌之症,在於筋脈不通,導致氣血淤塞,通過神闕門可以減緩壓力。

  九宮八卦針,如今就像是一座大陣,鎮壓在神闕這個寶庫,源源不斷的真氣,通過針法循環,刺激著芷瞳氣血的流通。金崇鶴已經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不禁啞然苦笑,自己的梅花針,與九宮八卦針法相比,簡直幼稚到了極點。梅花針,是入門級別的針法,初學針灸的人,只要會讀針譜,均會使用,而九宮八卦針法,牽扯到九宮、八卦等高深的儒家、道家學說,若非對華夏文化研究足夠透徹,很難把握其中的精髓。

  當然,金崇鶴並未完全能認可蘇韜的實力,畢竟他還沒看明白,蘇韜究竟想做什麼,通過神闕治好芷瞳體內的畸形筋脈這顯然是不科學的。

  「擦汗」蘇韜把臉湊了過去,柳若晨發現蘇韜的臉上果然不滿汗珠在,連忙用毛巾給他擦拭了兩下。

  蘇韜旋即再次投入到手術之中,他開始下一步動作,「5寸芒針」

  柳若晨微微一怔,將芒針遞了過去。

  針灸用針分為各種類型,其中芒針是一種特製的長針,由細密富有彈性的不銹鋼絲製成,因為形狀細長如同麥芒,所以被叫做芒針,這是由古代九針的長針發展而來。

  一般芒針從3寸到15寸,臨床引用36寸比較多,八寸以上比較少,芒針發展的時間比較短,至今也就百餘年,近代比較有名的是針王沈金山,習慣用三尺長的芒針,平常攜帶的過程中,將芒針藏在拐杖之中,等要治病的時候,就將芒針從拐杖中抽出來。

  「透療法」外面觀看的人中,不乏閱歷豐富者,很快有人看出了蘇韜的意圖,這是打算用透療法給病人治療血臌之症。

  這是中醫用來治療頭痛、頭風的方法,如今蘇韜選擇用在此處,是極大的創新。

  隨著長針刺入病人的肌膚,董麗坤掩口忍不住出聲,驚恐地望著丈夫靳國祥,道:「國祥,用那麼長的針,刺入芷瞳的身體,難道不會傷害到他嗎」

  靳國祥也是一臉擔憂,這場景雖然比外科手術的血腥場面要好一點,但也是森然可怖,大約十幾釐米長的針,全部刺入人體內,這是一種讓人感覺脊樑發寒的滋味。

  「這點可以放心。」陳敬意耐心地解釋道,「透療法,是中醫針灸常用的一種針術,雖然會穿透人體,但因為位向相通,只要認準位,手法準確,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被治療的人,只會覺得抽針的時候,有種酸麻腫痛的感覺。」

  聽陳敬意這麼解釋,靳國祥點了點頭,眼中露出釋然之,輕輕地拍了拍董麗坤的手背,低聲道:「放心,芷瞳不會有事的」

  站在旁邊的記者程佩妮聽著眾人的解說,心中有種衝動,用相機拍下此刻的手術間的場景。

  隨著六根五寸長的芒針,全部刺入芷瞳的肌膚,蘇韜終於鬆了口氣,因為這是整個中醫手術最為關鍵的一個步驟,他用芒針在芷瞳的體內搭建了一座橋梁,通俗點來說,就是利用芒針穿透數個位,使得體內的血氣保持暢通,類似於心臟搭橋手術,現在是給筋脈搭建了個血氣流通的助推器和保護傘。

  柳若晨眼中已經毫無保留地露出贊賞之意,芒針透,一般人只能做到穿透兩個位,能穿透三個位以上的,已經屬於芒針高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03
第0151章 透穴芒針搭橋

  雖然沒有血腥場面出現,但此刻手術室內的場景,已經足夠引起眾人的驚訝。蘇韜選擇在開放式手術室治療芷瞳,為的就是起到這個效果,他要讓這些懂中醫的和不懂中醫的,拋棄自己對中醫固守的看法,讓他們知道中醫真的可以創造很多奇跡。

  接下來,蘇韜挑選了兩根三寸芒針,刺入芷瞳體內門靜脈畸形的部位。

  柳若晨眼睛一亮,竟忍不住開口低聲問道:「你這是打算給她洗髓易經」

  隨著柳若晨此言一出,手術室外的人也均露出困惑之。蘇韜淡淡一笑,道:「你終於明白我的用意了,雖然有點遲,但還是讓人很欣慰。」

  柳若晨嘴角露出苦笑,洗髓易經是中醫常用的一種說法,但放到一些武俠裡,經過想像和誇張描述,變成了絕頂武功。現實生活中,中醫也有洗髓易經功,是通過按摩、健身等方法,增強人體體質,起到腎氣充足、落齒重生的效果,但一般都是通過自己的修身養性和鍛煉。如今蘇韜給芷瞳治病,似乎是想通過外力來給芷瞳洗髓易經。

  形象點來說,蘇韜是想用芒針,改造芷瞳的經脈形狀,讓原來畸形的門靜脈,修造得如同正常人一般,這就如同整形手術一樣,只不過單靠芒針,能夠辦到嗎

  九宮八卦守,透芒針搭橋,只是為了洗髓易經做鋪墊而已。這比用手術刀做手術,更加有挑戰性,在文獻記載中,並沒有類似的案例,大多只是口口相傳的傳奇而已。

  天截手,真的有如此神奇功效

  蘇韜選擇兩根三寸芒針,深吸一口氣,左右各執一根,按照x光片的位置,將針緩緩刺入門靜脈畸形位置,真氣隨著芒針進入體內,變成了無形的觸手,感受著芷瞳體內的情況,在蘇韜的腦海中,幻化出景象,如實地展現出病患的實情,他將芒針變成手術工具,手指細微的顫抖,芒針順從地按照自己的之時,抵達自己想要改變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若晨不時地給蘇韜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手術室外的人開始有些不耐煩,因為在他們大多數人眼中,蘇韜一直靜靜地站著,仿佛什麼都沒有做。

  幾名中醫都是師出名家,大致能猜出蘇韜在做什麼,均對蘇韜欽佩不已,設身處地的去想,若是換成自己,絕對不會如蘇韜那樣,能想出用這等前所未有的治療方案。

  藝高人膽大,足以來形容此刻蘇韜的行為。

  金崇鶴眼中流露出深邃之,雖然手術還在進行的過程中,但金崇鶴已經被蘇韜的表演所折服,即使病人最終沒有被治好,蘇韜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同行,想像力天馬行空,漢醫需要這麼一股清泓注入,任何一個理論的發展,都不能固步自封,需要不斷地創新,韓醫之所以比華夏的中醫如今發展得更好,原因在於他們吸取各種養分,以金崇鶴為例,他也擁有西醫的行醫資格證。

  華夏中醫有蘇韜這樣的人物出現,這是行業的幸事

  墻壁上的電子鐘顯示,三小時四十分鐘,此刻已過淩晨十二點,蘇韜一直保持著那個站立的姿勢,全身上下肌肉緊繃,只有手腕依稀可見微微抖動,終於蘇韜緩緩抽出芒針,長舒一口氣,眼中露出放鬆之。

  柳若晨在旁邊問道:「成功了嗎」

  蘇韜肯定地笑道:「成功了一半,下面是拔針,場面可能會有點恐怖。」

  拔針會恐怖柳若晨眼中露出疑惑之。

  蘇韜開始拔針,他手法很快,幾乎隻花費了兩三分鐘,就將所有的針全部給拔出,當最後一根針離開芷瞳的身體時,芷瞳突然直起身子,嘴裡不停地嘔出鮮血。

  董麗坤驚呼出聲,道:「芷瞳怎麼了」

  婁子安冷笑道:「這下闖大禍了,原本嘔血的症狀,已經被金大夫給治好,如今卻是重新嘔血,這算是什麼,幫了倒忙」

  金崇鶴有點看不慣婁子安冷嘲熱諷的嘴臉,皺眉道:「她現在嘔血,與之前的嘔血不一樣,之前是氣血不暢,因為門靜脈畸形,而導致積壓式血噴,如今是氣血突然暢通,嘔出原先體內的廢血,現在算是治標治本,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復發了。」金崇鶴瞧出婁子安並不是行家,所以解釋得比較簡單,並沒有說明其中復雜的醫理。

  被金崇鶴這麼駁斥,婁子安嘴角動了動,卻是無處發泄,畢竟金崇鶴不是中醫協會的人。

  隨著蘇韜走出手術室,院長陳敬意立即吩咐醫生,給芷瞳做全面的復查,大約十幾分鐘之後,檢查結果已經出來,病人靳芷瞳的先天性門靜脈畸形被蘇韜採用芒針微創手術的方式,成功修復,蘇韜用中醫的手法,進行了一次開放式手術表演,仔細回想整個過程,可以用精彩絕倫來形容。

  靳國祥緊緊地握著蘇韜的手,虎目中竟然隱隱有淚光,感謝地說道:「蘇大夫,謝謝你在關鍵時刻,治好了我女兒,你給了她健康,同時也給我們這個家庭帶來了幸福。」

  蘇韜感覺靳國祥的手孔武有力,笑著說道:「靳少將,您客氣了啊,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還得謝謝你,給我一個機會,你對我並不瞭解,但敢於讓我嘗試,這讓我很感動。」

  靳國祥暗忖蘇韜不卑不亢,表現出了與同齡人相比,更為成熟的一面,他用力地握了握蘇韜,沉聲允諾道:「我欠了你個天大的人情,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我回報你。」

  蘇韜連忙擺了擺手,謙遜地說道:「病人與大夫,是雇傭關係,按照行業規則,等下你給我診金,就算是互不相欠了。」

  董麗坤雖然知道蘇韜在說笑,但還是連忙打開黑的蛇紋皮包,從裡面翻出了錢包,低聲道:「只可惜沒帶太多現金,要不你給我個銀行號,明天我安排人轉賬給你」

  蘇韜伸手在董麗坤錢包裡輕輕一夾,抽出一張百元鈔票,淡淡笑道:「這就足夠」

  董麗坤也是個明眼人,她知道蘇韜並非真要與自己討要診金,治好了自己女兒,這算是天大的人情,豈能用錢來衡量,蘇韜跟自己拿了一百元作為診金,這只是暫時給了個臺階,若是太過較真,反而顯得太過於功利,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靳國鋒,兩人目光交匯,夫妻倆均明白彼此的意思,大恩不言謝,等日後再補上人情。

  隨後,金崇鶴主動迎向蘇韜伸出手,紳士地說道:「我叫金崇鶴,很慶幸,我能夠見識到你的醫術。」

  蘇韜觀察過金崇鶴,這傢伙雖然是個韓國人,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他言談舉止讓人感覺並不差,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蘇韜也伸出手,與之相握,道:「我叫蘇韜,你的醫術也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金崇鶴嘴角露出淺笑,嘆氣道:「讓人很失望,如果在三國醫學交流會上,遇見的是你,恐怕我們韓醫代表隊,很難輕鬆地獲得最終勝利。」

  蘇韜笑了笑道:「華夏地大物博,人才輩出,幾個人又怎能代表源遠流長的中醫文化,包括我在內,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金崇鶴暗忖蘇韜說話處事滴水不漏,醫道也是人道,醫術水平能代表一個人的底蘊和內涵,他並不掩飾內心的贊譽,笑著邀請道:「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請蘇先生前往韓國。相信親眼見證到如今韓醫發展的情況,你會對我們國家的醫學水平,又更深程度的瞭解。」

  蘇韜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謝謝你的邀請,有機會一定拜訪」

  金崇鶴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若晨,輕輕地點頭致意,然後轉身離開。

  柳若晨笑著問蘇韜,「你對金崇鶴有何看法」

  「深不可測」蘇韜異常凝重地說道。

  柳若晨笑了笑道:「在他的內心,恐怕也是這樣評價你的。」

  靳芷瞳的先天性門靜脈畸形,被中醫手術治好,得到這個結果,最興奮的無疑是記者程佩妮,她腦海中已經組稿完畢,趕緊離開醫院,奔赴報社,流暢地寫下了這篇跌宕起伏的故事,新聞的名字叫做《拯救中醫的英雄終於出現了》

  新聞的第一部分,以三國醫學交流大會華夏中醫代表隊全面潰敗為引,來自漢州的年輕中醫蘇韜,決心要為華夏中醫的正統正名,匆匆趕到寧杭市,發現交流會已經結束。隨後,市人民醫院出現了一個重症患者,在醫院的邀請下,包括韓醫專家金崇鶴在內,諸位中醫專家紛紛出手,卻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關鍵時刻,蘇韜站了出來,以精妙絕倫的方式,用精湛的中醫手法,成功表演了一場開放式的中醫手術。

  「如今華夏中醫,頻頻遭遇負面信息,包括記者在內,也一度質疑中醫,是否真的有那麼神奇。通過站在現場,實地地瞭解,記者認識到,中醫傳承數千年,積累了無數人的寶貴經驗,是一筆真貴的財產,即使如今沒落了,但仍有人在堅持,仍有人能用精湛的醫術,讓世人知道,中醫可以出神醫這個人名叫蘇韜,他是針灸中醫,挽回民族榮譽的英雄」...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07
第0152章 既生瑜何生亮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王國鋒從夢中驚醒,昨天喝了太多酒,以至於今日頭痛欲裂,他輕輕地碰了碰身邊光裸的女子,皺了皺眉,不悅道:「你怎麼還沒離開」

  那女子伸了個懶腰,無奈地嘆了口氣,抱怨道:「別人都說婊子無情,沒想到你這個臭男人更加絕情,自己爽過了,就巴不得我趁早從你眼皮底下消失」

  王國鋒昨天夜裡喝得太多,所以隨手拿起門縫裡遞過來的一張名片,找了個小姐,他此刻才留意打量著眼前的**,若是再給他選擇的機會,絕對會不願意下嘴。頭髮散亂,劣質化妝品使用得太多,使得皮膚極差,雖然面容還算精緻,但比起王國鋒的高標準,還是欠缺了許多。

  王國鋒暗惱自己昨天酒後失德,起身從錢包裡取了一千元,放在桌上,命令道:「給你十分鐘時間,拿著錢趕緊離開。」

  女子已經穿好了胸衣,將錢卷成一團塞入之間,套上了黑的蕾絲邊打底衫,也不惱怒,笑道:「名片好好留著,如果想我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昨天晚上你很威猛,讓我意猶未盡。」

  王國鋒無奈地嘆了口氣,從皮包裡抹了好一陣,找到沒開封的香煙盒,從裡面取出一根煙。王國鋒不喜煙酒,但此刻他需要通過外力,讓自己浮躁的心情冷靜冷靜,等女子離開房間,王國峰到衛生間衝了個涼,瞬間檢查了一下身體,讓他很慶幸,雖然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但自己幸運的沒有中標,頓時放下心來。

  出了浴室之後,手機正好響起,他走過去接通,裡面傳來婁子安的聲音,異常嚴肅認真,「國鋒,昨晚你太讓人失望了」

  王國鋒聽婁子安這麼說,嚇得一哆嗦,差點手機摔掉在地上,他盡量保持平靜,疑惑道:「婁會長,怎麼了」他第一反應是,昨天自己找小姐的事情被知曉了,若真是這樣,他的名聲可謂盡毀,堂堂中醫的年輕領袖,在失敗之後,找小姐發泄,這若是傳出去,自己將永遠抬不起頭。

  婁子安沉默片刻,沉聲道:「你昨天酒喝多了,恐怕自己都忘記發生什麼了」

  王國鋒苦笑道:「我昨天是喝多了一點,不過應該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呢」婁子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現在打開電腦,或者用手機搜索一下中醫英雄四個字,看能搜到什麼。」言畢,婁子安直接掛斷了電話,他心中氣悶不已,王國鋒可是中醫協會重點培養的對象,盡管在醫王大賽上,王國鋒輸給了蘇韜,但婁子安依然沒有失去信心,還是將所有的資源砸在王國鋒的身上,結果他不僅帶著華夏代表隊在三國醫學交流會上慘白,如今還在關鍵時刻酗酒掉鏈子,實在有種阿鬥扶不上墻的感覺。

  婁子安現在後悔無比,早知道當初就不聽信道醫宗那邊的慫恿,拒絕讓蘇韜進入中醫協會,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如今這麼尷尬的局面拯救中醫的英雄竟然在中醫協會的體制之外,這是何等的諷刺

  王國鋒用手機瀏覽器,輸入關鍵詞,結果蹦出了一頁新聞,昨天記者程佩妮加班加點將新聞發布,不僅放在了浙源在線網站上,而且浙源晨報也進行了半版的報導,將新聞通讀一遍之後,王國鋒的心情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噗」,一口鮮血竟然直接從喉嚨中噴湧而出,王國鋒連忙從桌上取來紙巾,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嫉妒心真的可以殺死人,王國鋒終於知道為何諸葛亮能氣死周瑜,挫敗感真的會讓人陷入**。

  王國鋒趕緊坐在**,閉上眼睛,心平氣和地拈指打坐,過了許久之後,他的臉上湧現出一抹紅潤,通過調息,王國鋒將剛才的急火給壓制了下去。

  雖然如此,王國鋒依然難以介懷,他知道蘇韜的實力很強,但沒想到竟然這次從漢州趕到寧杭來湊熱鬧,間接地甩了自己一記耳光。

  「他一定是故意的」王國鋒恨得牙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次讓自己品嘗屈辱,他的心態已經變化,從嫉妒變成了嫉恨

  王國鋒打開手機,主動撥通了白礬的電話。王國鋒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仁慈的人,他不喜歡陰謀詭計,但當有人多次觸犯自己的底線,他絕不會婦人之仁

  早晨七點,金崇鶴踏上歸途,他拿著登機牌,步入機艙,立即就有女服務員走過來,替他拿過機箱,擱置在商務座的行李架上,用韓語說道:「金醫生,歡迎你搭乘本次航班。」

  醫生在韓國是一個很受歡迎的職業,不僅收入待遇很高,而且社會地位顯赫,當然,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也需要經過千錘百煉。金崇鶴淡淡一笑,望了一眼她的工號牌,道:「謝謝你,秀珍小姐。」

  金崇鶴是大韓民國的名人,經常出現娛樂版的頭條,所以大韓航空的空姐們一見到他到來,均是激動不已。金崇鶴見時間還早,打開隨身帶的平板電腦,瀏覽國內的新聞,他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不出所料,昨天韓國醫學代表團在交流會上大放異彩的新聞,已經隨著韓國代表隊提前回到國內傳播開來,新聞上選用的圖片是自己的一張特寫,標題為《韓醫正名,漢醫淪落韓醫代表隊名揚華夏》。

  金崇鶴隨意地瀏覽了一下新聞,直接關掉了窗口,揉了揉眉心。如果沒有半夜的插曲,金崇鶴或者會像國內那些大夫一樣,為勝利沾沾自喜,但金崇鶴此刻心情沉重,因為他發現自己遇到的那個華夏中醫代表隊,並不是華夏中醫水平的真正體現。

  金崇鶴很少會佩服一個人,但蘇韜那神乎其技的針灸之術,完全超出自己的理解,簡單比方,從醫術水平來衡量,自己只是剛剛學步的幼兒,而蘇韜已經嘗試著飛翔的超人。

  金崇鶴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蘇韜如何用兩根芒針,完成了門靜脈血管的改造手術。

  當牛頓在無法用科學解釋一些非正常的現象時,他轉而醉心於研究神學,金崇鶴此刻也有類似的傾向,難道蘇韜真是上天拍下來的神仙,那雙手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金崇鶴深深地嘆了口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見時間還早,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爺爺金漢秋的聲音。

  「崇鶴,你為何沒有與代表隊一起回來」金漢秋對孫子的要求非常嚴格,他將畢生的心血都灌注在金崇鶴的身上,金崇鶴並沒有讓他失望,成為韓醫的旗幟。只是金漢秋對金崇鶴的生活作風不大認同,認為金崇鶴多留在華夏一日,肯定是拈花惹草去了。

  「爺爺,留在華夏,是為了和幾名同行交流醫術。」金崇鶴想了想,如此解釋。雖然初衷並非如此,但故事情節卻是如自己所言,他與蘇韜和柳若晨,暗中做了個較量。

  「哦能讓你感興趣的同行」金漢秋微微覺得奇怪,「你與王國鋒不是在交流會上切磋過了嗎難道報導失實了」

  韓國媒體經常會為了維護自己的民族尊嚴,編造新聞,所以金漢秋第一反應,就是媒體報導不準確。

  金崇鶴搖了搖頭,笑道:「不是王國鋒,我遇到了一個更加厲害的人,而且比我還年輕」

  金漢秋對金崇鶴很瞭解,這是一個很少撒謊的孩子,語氣凝重地問道:「哦難道他沒有參加醫學交流會」

  「沒錯華夏的中醫協會太混亂,竟然拒絕接納那麼厲害的人物。爺爺,你見過九宮八卦守、透芒針搭橋,不用手術刀的中醫式手術嗎」金崇鶴興奮地還原昨晚發生的一切。

  金漢秋耐心地聽金崇鶴將前因後果講完,又問了幾個蘇韜針灸的細節,深吸了口氣,分析道:「崇鶴,這次你華夏之行太值得了,沒想到你竟然親眼見到有杏林聖手之稱的天截手神技」

  「天截手這就是天截手嗎」金崇鶴在史料中曾經閱讀過關於天截手的描述,可以說,任何人研究漢醫,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天截手這種逆天的技能。史料中記載,這是可以一隻修改地府生死簿名單的神手。

  金漢秋微微嘆了口氣,淡淡道:「崇鶴,與他在一個時代,恐怕任何人都要黯然失,你也不例外。」

  金崇鶴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爺爺,我相信自己的實力,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會用自己所學光明正大地戰勝他。韓醫金家,一定會名揚天下。」

  金漢秋欣慰地笑了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有機會,我也想見見天截手,究竟是何等的神奇。」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07
第0153章 無理由的聲援

  浙源臨海,比漢州的氣溫略高一點,昨日夜間下了一場大雨,地上濕漉漉的,蘇韜因為治病耗費不少精力,所以直到八點左右才醒來,手機發來好幾條短信,卻是柳若晨發來信息約自己吃早餐。

  洗漱完畢之後,蘇韜給柳若晨回復短信,很快便有回音,柳若晨在下面酒店餐廳等待自己。酒店的規格很高,所以自助早餐也不錯,剛出門想起忘記帶早餐券,所以又回身在床櫃上的電話機旁找到早餐券,下樓的時候,就見到柳若晨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她目光一直盯著入口,等蘇韜出現,她清秀的臉上露出微笑,蘇韜倒是有點慚愧,暗忖讓美人等得心急了。

  早餐品類比較豐盛,除了包子、豆漿、油條之外,還有麵條、麵包、牛奶,蘇韜裝了一碗綠豆粥,和兩根油條,坐在柳若晨的對面。

  柳若晨見他似笑非笑,下意識地以為有什麼不對勁,道:「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蘇韜伸手在柳若晨臉上掛了一下,笑道:「麵包屑沾在臉上了。」

  柳若晨連忙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出紙巾,擦拭了一下臉龐,突然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瞪了蘇韜一眼,沒好氣道:「有意思嗎」

  蘇韜詭計得逞,哈哈開懷笑道:「早晨適合開個玩笑,一天心情都很明媚,不過,沒想到你挺單純的,這麼簡單就中招了。」

  柳若晨白了蘇韜一眼,道:「那也是遇到你了。如果換做其他人,哪裡能輕易地騙到我。」她心裡重新審視蘇韜,這是一個壞傢伙,如果拋開出色的醫術,恐怕會是自己最為討厭的紈絝子弟。或許,因為彼此已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所以柳若晨倒也不排斥被蘇韜戲耍,只是覺得這傢伙欠收拾,找個機會得教育他一番。

  蘇韜一邊漫不經心地喝著稀飯,一邊打量著柳若晨,今天她穿了一件中式風格濃鬱的外套,胸口繡了一朵雅致的蓮花,頭髮沒有束起,而是隨意地搭在兩肩,左右兩邊各有一綹,挽在後面,頭上帶著白色的發箍,依然有種清水芙蓉的自然美感。能與這樣的女人,一起吃早飯,會覺得早餐也帶著一股仙味兒。

  「急著約我吃早飯,恐怕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吧」蘇韜喝了兩口稀飯,感覺胃部舒適許多,問道。

  柳若晨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報紙,遞給蘇韜,笑道:「你惹上大事了。」

  蘇韜仔細瀏覽了一遍,意外道:「這記者的文筆不錯,基本還原了事實的真相,如果見到她,我會給她塞個紅包。」

  柳若晨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嘆氣道:「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這篇報導有爭議,現在網上炒得很熱。」

  「哦」蘇韜見柳若晨將手機遞過來,粗粗地瞄了一眼,「這些網友還真會上綱上線啊。不過,這種較真的態度,我很喜歡。」

  網路上,一些網友在抨擊中醫協會的制度,同時還引申到其他社會團體組織,揭露這些官方行業協會,大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只會浪費社會資源。蘇韜內心對中醫協會並沒有好感,暗忖鬧得越大越好,自己正好作壁上觀,幸災樂禍。

  柳若晨無奈嘆氣,道:「你難道想不到後果嗎這篇新聞將你推到了中醫協會的對立面,除非出現奇跡,你都不可能有機會進入中醫協會了。」

  蘇韜無所謂地笑道:「那是中醫協會的巨大損失啊。」

  柳若晨微微一愣,苦笑著搖頭,蘇韜說得沒錯,作為中醫協會,拒絕讓蘇韜這樣才華橫溢的人加入,是中醫協會的損失。柳若晨沉默片刻,耐心地說道:「中醫協會雖然如今出現諸多問題,但畢竟是官方認可組織,你如果遊離在外,對於你未來的發展,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蘇韜放下筷子,嘆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來做說客,希望我加入中醫協會!」

  柳若晨頷首道:「我只是詢問你的意見,至於中醫協會那邊,我還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中醫協會肯定會敞開大門。」

  「我拒絕!」蘇韜斬釘截鐵地回答。

  柳若晨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若蘇韜會主動向中醫協會低頭,那他就不是蘇韜。柳若晨輕輕地吐了口氣,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願意加入中醫協會也好,我也會退出中醫協會!」

  「為什麼」蘇韜覺得困惑不解,這女人為何要與自己同進同退,莫非是因為自己太頭魅力

  柳若晨輕鬆地說道:「沒有理由!」

  蘇韜微微苦笑,嘆氣道:「世界上最難懂的是女人心,此言一點也不假。」他對柳若晨此舉,還是覺得有些感動,這算作無理由的聲援和支持自己吧。

  柳若晨道:「其實從去年年底開始,一批有名望的老中醫就開始陸續退會,一部分是被協會管理者清退,另一部分則是難以忍受中醫協會烏煙瘴氣的氛圍。我也一直在考慮退會,或者離開這個僵化的集體,才能將注意力放在醫術上,對於醫者而言,只有不斷進步,才能真正地擁有改變社會的力量。」

  蘇韜從柳若晨平淡的語氣中聽到了崢嶸味道,這女人很特別,竟然跟自己一樣,擁有那麼高尚、宏遠的目標和夢想。

  從自助餐廳走出,來到酒店大廳,一個熟人走向蘇韜與柳若晨,他是寧杭市人民醫院院長陳敬意。

  陳敬意臉上帶著笑意,主動開口道:「蘇大夫,我們一直在等你。」

  蘇韜想了想,知道陳敬意定是為了靳芷瞳的病情而來,笑著說道:「我與若晨,正準備去醫院看看病人的恢復情況呢。」

  陳敬意暗忖蘇韜昨天表現出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氣度,原本他還是擔憂,與蘇韜見面說話,會不會尷尬,沒想到蘇韜並不是那麼難以相處,相反,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用意,所以也省得自己多費口舌。

  「事不宜遲,咱們的車就在外面等著,我們一起去醫院吧。」陳敬意面色寬和地說道。

  蘇韜對陳敬意的印象不錯,若是歸類的話,他應該與喬德浩屬於一類人,任何一個行業有惡人,也有好人,能坐到重點醫院院長位置的人,大部分還是品行高尚,讓人心生敬意。至於喬德浩一流,畢竟是少數,終會被淘汰出隊伍。

  坐在轎車內,蘇韜發現陳敬意已經查出了自己的底細,雖然對中醫並不是很瞭解,但他在西醫領域人脈關係很廣,與狄世元也有過數面之緣。陳敬意笑著說道:「我今早與狄院長通了電話,他對你可是贊不絕口。有點遺憾,江淮醫院給你的待遇太好,我是想挖你,也有心無力啊。」

  江淮醫院的副院長,雖然沒有實權,但陳敬意還是沒有這個魄力,主要是寧杭市人民醫院的級別比江淮醫院更高,與此同時,院長可以操作的空間比較小。他的能力,只能給個中醫科副主任的位置,不過,比起江淮醫院的副院長,顯然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蘇韜謙虛地說道:「陳院長,你過於高看我了,貴院人才濟濟,在長三角無論硬件設施,還是軟件實力,都是名列前茅,擁有很高的地位。」

  陳敬意被蘇韜拍了個馬屁,心裡舒服不少,暗忖這小夥子其實挺會說話,昨天之所以屢次與婁子安抬杠、叫板,恐怕也是因為婁子安身上的官僚氣太足,其實陳敬意打心底裡也看不起婁子安,只不過處事比較圓滑,將一切隱忍於胸而已。

  蘇韜在婁子安之輩眼中,就是一枚紮人的釘子,但在陳敬意和狄世元眼中,就是一塊無價的瑰寶,因為真正醉心於醫學發展的人,都知道具有天賦的醫生不可多得,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才華橫溢的年輕醫生是星星之火,需要好心呵護和培養,在未來會傳承救死扶傷的天職,同時讓華夏的醫學事業變得更加繁榮和昌盛。

  柳若晨在旁邊並未出聲,她觀察蘇韜與陳敬意溝通,心中對他又有另外一番評價。蘇韜是一個演習高手,擅長和不同人的打交道。蘇韜感覺是個雙面人,有驕傲的一面,也有平和的一面——如今他給陳敬意的感覺,應當是一個特別懂禮貌的晚輩。

  蘇韜知道與人為善的道理,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文爾雅的,只是遇見那些讓自己反感的人,才會表現得特別狂傲。第一,自己有狂傲的資本;第二,某些眼高於頂的人,他並不會為你的謙遜,會高看你一你眼,你只有用實力打臉,才能讓他放平姿態,心平氣和地正視你。

  轎車很快抵達醫院,蘇韜跟著陳敬意來到高等病房,這裡的條件比江淮醫院要好許多,從護士的水平就可以窺見一二,論樣貌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而且經過良好的訓練,擁有很高的素質。

  蘇韜剛推門而入,身穿便裝的靳國祥疾步走了過來,緊緊地握住蘇韜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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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4章 挽救政治生命

  靳國祥剛開鬆手,董麗坤抹著眼角的淚水,走了過來,低聲道:「蘇神醫,你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靳國祥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道:「人就是這樣,一直為金錢和群裡拼搏,到了最後,卻發現健康最重要。如果不是你出現,我們還要沉浸在痛苦之中,芷瞳是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幸福來源。」

  「能夠理解,可憐天下父母心嘛。」蘇韜臉上帶著溫和笑容,他走到靳芷瞳的身邊,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雖然還在沉睡之中,但她的脈搏沉穩有力,氣血運行與常人無異,位於小腹的門靜脈,也恢復得不錯。

  蘇韜想了想,寫了個復合藥方,道:「這個中藥方,主要在於增強體質,提升身體新陳代謝功能,每天服用早中晚,各服用一次,大概一周左右,就可以痊癒。」

  「只要一周時間嗎」董麗坤驚訝地說道。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如果讓她自行恢復的話,大概三個月左右,就能自己痊癒。服用中藥,主要是以強生健體為主,畢竟她臥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服用藥物,對其身體滋補,可以事半功倍。」蘇韜耐心地解釋原由,其實他大可不必這麼細說,只是為了讓兩位家屬放寬心而已。

  是藥三分毒。即使是中藥,如果服用不當的話,也會對身體造成負面影響。蘇韜看得出來夫妻倆對女兒極為傷心,他解釋藥效,可以讓兩人舒緩內心的疑慮、焦躁和壓力。

  靳芷瞳的身體基本已經穩定,蘇韜此次過來只是簡單回訪,這如同所有的外科手術醫生,在結束治療之後,會定期地看一看病人的傷口恢復情況,其實手術的效果如何,在結束治療的瞬間就已經知曉,後面恢復如何,就看病人如何調理。

  靳芷瞳悠然醒轉過來,見一個年輕人正在與父母說話,她很快明白,就是這個人治好了自己,虛弱地說道:「謝謝你!」

  蘇韜走到她身邊,面帶微笑道:「不客氣,芷瞳,盡快好起來吧,聽你爸說,你現在高二,馬上就要進入高三,學習成績不錯,一定要努力加油,爭取趕緊投入到學業中!」

  靳芷瞳覺得蘇韜陽光帥氣,心中滿是溫暖,道:「我一定不會辜負爸媽,還有你的期望!」

  蘇韜暗忖這小姑娘還真是堅強,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靳芷瞳雖然出生於官商之家,但看得出來,擁有良好的修養,與一般的富二代官二代,有截然不一樣的氣質。蘇韜暗自唏噓,運氣不錯,若是救了個女妖精,那心情就沒現在這麼美麗了。

  為了給靳芷瞳充足的休息空間,蘇韜等人來到了套房的外屋,蘇韜目光輕描淡寫地掃在靳國祥的右腿上,這讓靳國祥很敏感,暗忖蘇韜莫非僅僅這一眼就瞧出自己的腿有毛病不過,他聽過中醫講求望聞問切,蘇韜醫術高超,說不定還真看出了問題所在,只是他也不好主動提起此事,但心中還是有一份期待,或許蘇韜有辦法治療當年在戰場上遺留下的老傷。

  陳敬意讓護士送來泡好的龍井茶,笑道:「這是寧杭市的特產,味道絕對純正。」

  蘇韜品了一口,望著色澤鮮綠,形如雀舌的茶葉,笑道:「這是特技西湖龍井,一芽一葉,市場價一斤在五千元上下。」

  陳敬意微微一怔,笑道:「沒想到蘇大夫也是品茶的行家。」

  蘇韜笑道:「只是略有研究而已。喝茶是最健康的養身方式,龍井茶對於治療高血壓有很好的輔助效果,經常喝茶的人,可以降壓降脂,是不錯的保健品。」

  隨後陳敬意與蘇韜天南海北的聊天,靳國祥見識不凡,偶爾也說上兩句,氛圍倒是不錯,給人一種極為融洽之感。

  蘇韜覺得時間差不多,就跟柳若晨點了下頭,兩人默契地起身,與幾人告辭。

  陳敬意和靳國祥將蘇韜和柳若晨送到電梯口,等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陳敬意發現靳國祥臉上露出一些失落之色,他琢磨著靳國祥恐怕心中有話要說,卻未能如願,便問道:「靳少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靳國祥淡淡一笑,自嘲道:「我是打算想請蘇神醫給我看看病腿,但自始至終沒有開口。他好像也瞧出我的腿有毛病!」

  陳敬意恍然大悟道:「中醫講求,道不輕傳,醫不叩門,你不主動提起的話,他肯定不會為你主動醫治。」

  靳國祥微微一怔,驚訝道:「我哪裡知道還有這等規矩」

  陳敬意連忙笑道:「我來做中間人,剛才正好要了他的電話,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靳國祥有些尷尬地笑道:「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很虛偽」

  陳敬意擺了擺手,搖頭道:「你如果不主動找到他醫治,在他看來,就不是虛偽,而是愚蠢了。」

  靳國祥愕然無語,他出身部隊,心胸比較開闊,對陳敬意的玩笑話,倒也不會介懷。主要還是因為靳國祥不理解醫者的心態,有病求醫,這是聰明之舉,如果諱疾忌醫,這就是愚蠢。

  蘇韜看著電梯按鍵從八樓降到一樓,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接通笑問:「陳院長,有何指示」

  陳敬意望了一眼靳國祥,笑道:「我是替靳少將請你給他看個病!」

  蘇韜暗忖這靳國祥終究還是沒忍住,淡淡道:「我等下就上來!」

  靳國祥給自己的印象不錯,而且身份顯赫。雖然蘇韜自認為淡泊名利,但若是有機會讓權貴欠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也不會拒人千里之外。

  當然,蘇韜也不會太過顯露自己的意圖,自己那淡淡地一掃,足夠讓靳國祥心裡起反應。

  柳若晨見蘇韜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嘆氣道:「陰謀得逞了」

  蘇韜知道柳若晨也看出靳國祥的腿疾,道:「要不你來治」

  柳若晨搖了搖頭,嘆氣道:「他現在隻認你,若是讓我來治的話,他還不放心呢!」

  醫生這個職業就是如此,病人都非常穩定和忠誠,一旦你獲得了他的信任,那就不會輕易動搖。

  重新回到八樓,陳敬意安排了個空置的房間,蘇韜和靳國鋒獨自走入裡屋,靳國鋒從下方輕輕地拉開褲子,露出自己的腿,蘇韜伸手在腿上幾處穴位輕輕地按了按,道:「這是個老傷,應該有十多年了。一開始因為被炮彈的碎片炸傷,幾乎要殘廢,但經過正確的處理,以及你個人的恢復能力,能如常人一般正常行走,已經實屬不易。不過,如果始終放任不管,不出兩年,你這條腿會徹底無用,甚至還需要做截肢。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一道陰雨天,就感覺整條腿都是麻麻的,沒有知覺」

  聽蘇韜說完,靳國祥臉上露出吃驚之色,因為沒想到蘇韜說的情況完全屬實,他點了點頭,苦笑道:「我原本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

  蘇韜暗忖靳國祥倒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同時恐怕也是為了強烈的自尊心,不想成為殘疾之人,飽受別人的同情。他沉聲,嚴肅地說道:「大病都由小病演變而來。不過,現在還不算遲,我有辦法治好你。」

  聽蘇韜這麼說,靳國祥的心頓時鬆了下來,其實靳國祥也曾經去檢查過腿上。不過,按照西醫的檢查,靳國祥這條腿基本已經無用,提出的方案是做切除手術,以免影響到身體的其他部位,這也是為何靳國祥不願意讓女兒靳芷瞳作切除手術的潛在原因。

  雖然歷史上也有著名的瘸腿將軍,但靳國祥難以接受被人歧視和同情的目光。而且,若是自己真殘疾了,在部隊裡想要繼續往上走,基本會斷絕晉升空間,因為按照常理,不會讓一個殘缺之人,成為重要的領導人,因為那樣有損軍方的形象。

  如果蘇韜治好靳國祥,那不僅是治病那麼簡單,而且還挽救了靳國祥的政治生命。

  蘇韜讓靳國祥平躺在床上,打開行醫箱,取出針盒,開始在他腿上的穴位行針。靳國祥的病,事實上處理難度,並不比他女兒的病來得輕鬆。老傷太過嚴重,長期沒有治療,已經傷及筋骨,蘇韜暫時也只能將滲透到他腿骨的毒氣逼出部分。

  大約花了半小時時間,蘇韜收針,緩緩吐氣道:「靳少將,你的腿傷,我暫時還無法根治,等會給你配個藥湯,然後你每個月需要由我來給你針灸一次,大約半年方可痊癒。」

  靳國祥倒也能理解,折磨自己十多年的腿傷,被蘇韜戳幾針就能好,這不太現實。靳國祥下床之後,緩緩走了兩步,腿上無力感消失,轉而取代的一股熱氣,從腳底湧入,這暖烘烘的感覺,讓他渾身一輕。

  眼中滿是感激,道:「我靳國祥這一輩子很少佩服人,從今天起,你就算其中一個。」

  蘇韜謙虛地笑道:「靳少將,你過獎了,雖然你這麼說,但每次的診金,我還是得收的,不多,一次兩百元診金,如果上門的話,五百起步!」

  靳國祥被蘇韜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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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5章 熱水壺煮內褲

  嚴格意義來講,對於蘇韜而言,靳國祥的病比她女兒靳芷瞳的病更要難治,原因在於靳國祥的病是傷及筋骨,時間太久,已經成為沉屙舊疾,這種病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屬於難症,想要三兩次就治好,可能性不太大。靳芷瞳的病,雖然看上去很嚇人,但只要解決病因,將畸形的筋脈改造好,後期做好身體的調養和維護就好。靳國祥的病,病入骨髓,如果不及時控制治療,下一步就是病入膏肓,神仙難救。

  蘇韜想了想,還是將靳國祥的病情與他慎重說明,這是擔心靳國祥不放在心上,後期若是不繼續找自己復診,一旦復發,猶如洪水潰堤,不可收拾。

  芷瞳的身體康復有望,靳國祥的腿傷,也被蘇韜醫治一番,妻子董麗坤感激不已,邀請蘇韜中午一起吃個便飯,但被蘇韜藉口有事回漢州,婉言謝絕,但陳敬意還是讓醫院的轎車,送蘇韜和柳若晨回酒店。

  靳國祥望著轎車離開,眼中閃過復雜之,轉身與陳敬意,道:「難怪現在首長的醫療保健隊伍中,總少不了中醫人員,原來中醫真有這麼神奇。」

  陳敬意頷首笑道:「我見過不少國手,均是年過半百。像蘇大夫這樣年輕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靳國祥聽出陳敬意的言外之意,暗贊蘇韜的實力已經堪比國手。靳國祥朝陳敬意拱了拱手,感謝道:「陳院長,首先我感謝你為我女兒的病竭力奔走,如果不是你找來了蘇大夫,我女兒恐怕要遭更多罪;其次,我為之前對你的某些不敬之言而道歉,一切都因為我太擔心女兒的病情。」

  陳敬意也是老懷安慰,他猜測蘇韜私下跟靳國祥溝通的時候,定是替自己美言幾句,所以靳國祥才會對自己態度如此變化,心中暗自感激蘇韜會做人,嘴上卻謙虛地說道:「歪打正著,本來打算請中醫代表隊來治病的,沒想到蘇大夫也在其內,這也是芷瞳的運氣。」

  靳國祥暗嘆了口氣,琢磨著蘇韜是靳芷瞳的貴人,這點無可爭議。

  坐在轎車內,柳若晨瞟了一眼蘇韜,見他目光落在窗外的街景,笑著說道:「你為什麼拒絕和靳少將吃飯與他處好關係,不是你的目的嗎」

  「欲速則不達。」蘇韜淡淡笑了笑,「怎麼難道覺得我很勢利」

  柳若晨嘆了口氣,道:「只是覺得新一代的神醫,竟然也是巴結權貴之流,讓人感覺唏噓而已。」

  蘇韜搖了搖頭,道:「這不叫巴結,這叫做合理運用自己的能力,編織一張屬於自己的人脈網。做大夫的,為何能被人尊敬,原因在於有自己的死忠粉絲,每一個病人都是自己的死忠粉絲,日積月累,他們變成讓你揚名的種子。」

  柳若晨微微一怔,嘆了口氣,道:「你有很強的功利心」

  「那又怎麼了」蘇韜反問道,「追求功德和利益,與推廣中醫文化,並不矛盾」

  「不矛盾,很多中醫覺得,治病救人是天職。為了揚名,診金偶爾都可以不要。」柳若晨點了點頭,笑道:「你沒有那麼虛偽」

  如果換做其他中醫大夫,為了討好靳國祥,恐怕絕口不提診金的事情,但蘇韜卻是不要診金,且拒絕了與他共進午餐的機會,當然,柳若晨作為旁觀者看得很明白,蘇韜在放長線釣大魚。

  蘇韜聳了聳肩,道:「我不虛偽,一樣可以很好地在這個社會生存。不過,如果情況特殊,需要我偽裝的時候,我不會拒絕變成另外一個人,成為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柳若晨嘆氣道:「有時候我在想,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夠扛起中醫的旗幟。王國鋒肯定不行,因為他缺少一股靈氣。而你,我之前覺得可以,現在又動搖了。」

  蘇韜驚訝地望了柳若晨一眼,道:「你這麼評價,我有點傷心,難道我哪個地方做錯了,讓你對我失去了信心」

  柳若晨莞爾笑道:「英雄不都應該是那種大公無私,甘於奉獻的人嗎你讓我覺得,有那麼點貪財好」

  蘇韜皺了皺眉,嘴角不屑地翹起弧度,嘆道:「史書上的每一個英雄,其實都是經過後期人工修飾美化過的。英雄其實骨子裡和普通人無異,有七情六欲,看到金錢會動心,看到美女會動情,差別之處在於,英雄放大了他某個方面的能力,掩蓋了某些性格上的弱點和瑕疵。」

  與柳若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這是一種極其放鬆的享受,雖然柳若晨句句都在追問自己,但給蘇韜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柳若晨的美好在於她沒有殺傷力,如同溫潤的玉石,光滑而清涼,帶著天然的治癒屬性,與之聊天,足以清火、降壓。

  抵達酒店,夏禹已經等了一會兒,柳若晨覺得即將臨別,委婉地提醒道:「回去之後,小心提防婁子安。」

  蘇韜皺了皺眉,不解道:「他能對我如何」

  柳若晨嘆氣道:「以我對他的瞭解,昨日發生的事情,他覺得你掃了他的顏面,一定會對你採取報復。」

  蘇韜面變得成熟,旋即又是釋然一笑,輕鬆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了,你要不跟我一起回漢州,你師妹在三味堂挺掛念你。」蘇韜扯謊的能力已經登峰造極,表演得跟真的似的。

  柳若晨還真猶豫一番,終究搖頭,淡淡笑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安排,等有機會一定來三味堂叨擾。」

  蘇韜主動伸出手,與柳若晨的手掌握了握,雖然還是感覺有點粗糙,但美妙的滋味從掌心開始蔓延,讓蘇韜感覺心臟深處打了個機靈,暗忖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靈魂上的觸動柳若晨的確是那個站在中醫領域,能與自己靠得很近的人。

  夏禹將行李放在後備箱,坐在駕駛座上,笑著說道:「那女人好像愛上你了。」

  蘇韜玩味地笑問:「何以見得」

  夏禹分析道:「女人愛上男人,眼神會一直跟著他轉,而且含情脈脈。那柳若晨,眼神就是這樣,毫不掩飾內心的渴望,要不你就收了,我調查過她了,身家好幾億,是有名的中醫大夫,社會地位也很尊崇,家庭背景也夠硬,她爺爺是……」

  「停停停」蘇韜沒好氣地打斷夏禹,「怎麼感覺你是在慫恿我泡她」

  夏禹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道:「這麼極品的女人,對你有興趣,幾乎就差投懷送抱,你不泡,你還是男人嘛」

  「理是這麼個理。」蘇韜歪著頭,想了想,嘆氣道:「我總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

  氛圍凝固了片刻,夏禹想起一件事,笑問:「對了,你昨天用房間裡的熱水壺喝茶了嗎」

  蘇韜微微一怔,疑惑道:「用了,那熱水壺難道不是用來喝茶的嗎」

  「哈哈」夏禹大笑一聲,「我之前聽過個事兒,酒店熱水壺還有其他功用,某些女性有潔癖,喜歡用熱水壺來煮內褲。」

  蘇韜翻了個白眼,感覺喉頭一股麻麻的感覺,好不容易才壓制了下去,道:「太沒公德心了。」

  華夏中醫協會位於燕京南三環,位置尚可,辦公地址為原衛生部直屬的一家單位,後來單位改制之後,搬遷到了被五環,原來的地方便交給中醫協會用作日常辦公。中醫協會的人數不少,但每天到崗辦公的人數不多,很多位置都是掛了個頭銜,直白點說就是掛個名字,占坑不辦事,每月吃空餉。

  衛生部的領導將這裡視作養老院,所以工作人員多半是某些部裡領導的親戚,在這麼個環境中,婁子安也是隨波逐流,掌握實權之後,就給自己安排了好幾個名額。

  婁子安從寧杭市回到燕京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所以把他的秘書折騰的夠嗆,讓他安排人開會,結果準點到場的只有三四個,最終婁子安一個個的打電話,才將這些老爺全部催到場,那種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會議上並沒有討論實質性的內容,婁子安對現有的中醫系統抱怨了一番,惹得並無實權的會長賈德不時皺眉,卻只能暗忍下來,畢竟現在婁子安是中醫協會的真正當家人。

  白開水般的會議終於結束,婁子安發現辦公室門口早已等待一人,他手上捏著一根半燃的香煙,單手負在背後,目光望向遠處的天空,他見婁子安出現,從口袋裡掏出便攜式青花瓷煙灰缸,將煙頭的星火拈滅,笑道:「婁會長,總算等到你了。」

  婁子安走過去,與之握了握手,笑道:「白礬,幾日不見,更有氣度了,趕緊到我辦公室坐坐。」

  「謝謝」白礬頷首一笑,伸手拿起擱在地上的一個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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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6章 古裝書怪癖者

  人若是對某種事物特別愛好,這就成為了癖好,若是任由癖好不斷發展,就好像吸食鴉片成癮,服用毒品著魔,抽香煙成迷,人會情不由衷地沿著這種癖好,日復一日地重復某種行為。

  白礬對婁子安做過深刻的研究,這是一個有怪癖的人。有些人嗜賭如命,有些人貪成魔,有些人瘋狂斂財,婁子安有個怪癖,那就是喜歡收藏古裝書籍,當然,並非只要是古裝書籍,他就喜歡。他偏愛各種版本的《金瓶梅》、《玉蒲團》、《玉女心經》等古裝書,不惜花重金和精力,大肆搜尋。

  白礬從公文包裡取出兩本封面略有些破舊、紙頁泛黃的古籍,遞至婁子安手邊。婁子安微微一笑,抹了抹嘴唇,手指壓住封面,笑問:「無功不受祿,你若是不說明來意,我可不敢隨便收東西」

  白礬淡淡一笑,身體靠在椅背上,道:「事情有些復雜,還需要婁會長,能夠耐心聽我一細說。」

  婁子安手指在古籍上點了幾下,終於按耐不住心情,開始翻閱古籍,不得不說,內容真的很精彩,這本《金瓶梅》是前朝坊間收藏的精品,裡面不僅內容文字詳盡,另附批注,還有一些畫工精細的插圖,讓婁子安的身體頓時就熱了起來。

  婁子安戴起了老花眼鏡,手指在舌尖上拈了拈,方便順利地翻書,笑道:「沒事,我今天上午不是特別忙,正好也想跟你聊聊。你是中醫行業一線人員,跟你溝通有助於我瞭解下面的情況,以及出現的一些問題。」

  白礬心中暗自好笑,這婁子安的官架子也太大了一點,不過現在有求於對方,倒也不介意稍作忍耐,道:「我們藥王谷成立了一家中以中草藥為主打元素的化妝品公司,但是現在市場上各種打著中醫名號的化妝品公司有許多,為了區別與其他公司,展現我們藥王產品的專業,所以想借用中醫協會的權威地位。」

  「哦」婁子安眼前一亮,他聽明白白礬的用意,這是想巧借東風,讓中醫協會給他的公司增加含金量。

  這無疑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做法,市場上中草藥護膚品大行其道,都說自己是獨家秘方,老字號產品,但事實上濫竽充數之輩如同過江之卿。中醫協會是華夏中醫的最高民間組織,是經過官方備案、認定的機構,如果是自己能給他認證,這將加大地提升其知名度與影響力。

  婁子安緩緩合上古籍,將之朝白礬手邊輕輕地一推,面露難,道:「白礬,並不是我不願意幫你。中醫協會是個集體,我不能為你一人打開這個口子,否則的話,可是要被別人詬病,說我以權謀私」

  白礬連忙擺手,笑道:「婁會長,你不應該太死板。中醫協會成立也有幾十年了,所有高層管理者包括你在內,都有想法,將中醫發揚光大,但為何又事與願違關鍵在於,中醫協會沒有與商業很好的融入。說得直白一點,中醫協會想要發展得好,必須要加入市場元素。」

  婁子安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哦你有何高見」

  白礬淡淡笑道:「如果中醫協會能給我成立的公司,授予一塊牌匾,那麼我願意給中醫協會支付十萬元作為製作費用。」

  婁子安摸著下巴,想了想,復雜地說道:「那別人豈不是會認為,我中醫協會是明碼標價,太過功利」

  白礬嘆了口氣,道:「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中醫協會如果光靠會員費,不想著擴大盈利的範圍,終究會像現在這樣,一蹶不振,沒有絲毫進步可言。」

  婁子安明白白礬的意思,他是鼓勵自己,利用中醫協會的牌子,多一些創收的渠道,比如給一些企業送榮譽資質,掛個「中醫協會認定企業」的牌匾。這個想法,婁子安倒是第一次聽說,比較新奇,也覺得其中有文章可做,只是他在猶豫,其中的一些細節,畢竟現在自己手下無人可用,就是想創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婁子安目光始終不離那本古籍,長舒口氣,道:「中醫協會是民間組織,並非商業機構,雖說現在各行各業都在搞改革,但中醫協會是寸步難行,主要還是因為組織屬性,決定了它沒有足夠的執行力。簡而言之,靠著中醫協會這群老弱病殘,是打不出江山的。我啊,被人陷害,從衛生部來到中醫協會,還有幾年就退休,說實話,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只想平穩退休。」

  白礬點了點頭,似乎早已猜出婁子安的心思,道:「婁會長,改革並非是一定要將腐肉會清除才行。我覺得你可以再搭建一個額外的附屬部門,專門用於推動中醫協會的市場化活動。這個部門也不需要你費心搭建,通過公開招投標的方式,吸引一些團隊來做事。」

  現在許多協會,都是多套身份運營,除了協會行政管理部門之外,還有專門的事業部,負責推廣會員,以及進行會務營銷活動。這些事業部很多時候其實與協會沒有關係,是由一些文化公司承包,借助協會的行業地位,組織開展會議、論壇等活動,以此來謀取利潤。

  婁子安也是一點就通之人,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笑道:「莫非你有興趣」

  白礬也不否認,笑道:「中醫協會這麼大一塊官方招牌擺在這裡,若是不好好利用,只會讓人覺得很浪費」

  婁子安沉吟片刻,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道:「這樣,你回去之後寫一份方案給我,然後我再研究研究。」

  白礬知道與婁子安這樣的人打交道,若是不喂飽他,很難打動他,今天只是初步試探而已,笑著說道:「那由中醫協會給我們掛牌的事情」

  婁子安大手一揮,爽快地笑道:「這還能算事放心,你們藥王谷原本就是我們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企業,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等下我就會安排人給你處理。」

  白礬連忙笑道:「其實也不需要協會的人來辦,文件我已經事先擬好,請你過目把關,如果沒問題,將文件安排人掛在官方網站上,獎牌我們自己進行製作便可以。」

  婁子安也是怕麻煩之人,粗粗地掃了一眼文件,笑著點頭道:「內容我已經審核過,沒問題,等下就給你安排放在網站上。」

  白礬連忙笑著感謝道:「謝謝婁會長,等事成之後,一定重謝」

  婁子安連忙搖頭笑道:「你客氣了。對了,你幫我找到這麼一本好書,我還得感謝你呢。不知道多少錢,這錢我一定要給你的,不然,我可不敢收啊」

  白礬笑道:「這書是我從一個老中醫手中偶然間得到的,我也用幾個藥方與之交換,並沒有花太多代價,若是婁會長執意要給,那就給個三四十元就好。」

  婁子安知道白礬這是故意給自己臺階,笑瞇瞇地從皮夾裡取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道:「那就給五十,千萬不要找了。」

  白礬見婁子安演得很逼真,既好奇又好笑,只能將那五十塊錢接了過來,嘴上道:「婁會長,你太客氣了。」

  見所談之事,已經結束,白礬也就不逗留,開口告辭,婁子安連忙起身,將白礬送到了門口,目送白礬下了樓,婁子安迫不及待地轉身進屋,將隨手放在抽屜裡的那本古籍重新翻了出來,細細看了片刻,忍不住贊道:「這可是精品啊」

  愛不釋手地翻閱幾分鐘,婁子安覺得心火燒人,撥通了個電話,低聲笑道:「等下中午有空嗎」

  「中午你又想吃肉了啊」那女子嬌聲笑道。

  「是啊,找到一本好書,裡面的插畫很精彩,咱們試一試啊」婁子安嘿然笑問。

  「唉,你這個鬼。我下午還有很多事,只能陪你一個小時。」女子爽快道。

  「那我現在就訂鐘點房,老地方,不見不散」婁子安眉笑眼開地說道。

  白礬拉開轎車的門,緩步移入,牛老七歪嘴笑問:「婁子安是不是特別興奮」

  白礬搖頭,淡笑:「官場之人都是老謀深算之輩,他的心思,我又怎能輕易猜出」

  白礬眼中閃過冷,低聲道:「只要一個人露出破綻,就有辦法利用破綻去控制他。婁子安終究只不過是我手中的傀儡而已。」

  牛老七佩服地說道:「大師兄,你讓我感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牛老七是白礬的表弟,也是他最信任之人。白礬淡淡一笑,道:「別拍馬屁了,專心開車」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0
第0157章 王國鋒的陰謀

  王國鋒一直等待白礬的電話,盡管知道白礬是個危險人物,與他靠的太近,如同與狼伴舞,稍有不慎,會身敗名裂。不過,強大的報復心理,驅使王國鋒與白礬達成同盟。人是會改變的,王國鋒也意識到如今自己踏上歧途,但他不得不鋌而走險,因為生活發生偏離,叢主角變成配角,這令他無比的懊惱與不甘。

  早在數月之前,王國鋒是中醫領域唯一的領袖,他將身後的同輩遠遠地拋在身後,以出的醫術、絕佳的口碑、良好的形象,成為新一代的偶像,未來中醫精神的傳承者,但一切因為蘇韜的出現,奪走了自己身上的光芒,王國鋒感覺自己比喪家之犬也好不了多少,不僅多次敗給蘇韜,甚至連自己的未婚妻也棄自己而去。王國鋒前面的人生走得太順利,如今遭遇挫折,卻很難找回以前的自信與堅毅。

  「事情辦得如何」王國鋒主動問道。

  「婁子安已經答應給咱們的新公司授牌,有錢能使鬼推磨,婁子安是一個貪財好之徒,稍加誘惑,便動搖了」白礬淡淡笑道,「放心,等文件正式公佈之後,蘇韜的那家化妝品公司將很尷尬,會成為我們的墊腳石。不被中醫協會認可的中草藥化妝品企業,憑什麼獲得消費者的信任」

  王國鋒輕吐一口氣,道:「三味國際的產品我研究過,讓人很驚訝,大部分中草藥成分,我都研究出來,但有兩種特殊的草藥,無法辨別,這也是我們的產品與三味國際的產品,最大的劣勢。」

  白礬暗忖王國鋒果然有實力,在研究三味國際的產品上,與自己的結論一致。他輕鬆一笑,道:「雖然缺少了那兩種特殊的草藥,但我對自己的產品還是有信心,絕對不比三味國際的產品差,而且它走的是高價戰略,而我們走的是低價戰略,一旦競爭起來,我們可以打價格戰,用價格壓死對方。」

  王國鋒皺了皺眉,不敢茍同,暗忖價格戰那是兩敗俱傷的策略,他淡淡道:「我已經幫你穿針引線,聯繫上婁子安,剩下之事,全部交給你便好了」

  白礬連忙笑著打趣道:「國鋒兄,你可別想著輕易抽身啊,公司是以你的名義開的,做甩手掌櫃可不行」

  兩人合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名為藥神集團,由藥王谷注資,王國鋒則擔任公司法人,試圖以王國鋒的影響力,來增加藥神集團的實力。

  王國鋒皺了皺眉,不悅道:「我之前可是跟你鄭重交代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並沒有想過要分散精力經商。」

  白礬搖頭,淡淡笑道:「國鋒兄,我知道你是顧忌名聲,害怕公司經營不善,影響你的口碑。還請放心,你只需要與以前一樣,全身心地鑽研醫術,而我呢,會將藥神公司辦得紅紅火火,你就坐享其成,輕鬆成為億萬富翁。」

  王國鋒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但如今身邊也只有白礬可以依仗,或者說是「利用」。王國鋒出身在顯赫的中醫世家,從小生活無憂,所以錢對他沒有太多吸引力。但王國鋒看中藥神公司創始人的這個身份,他覺得這可以讓他的履歷變得更加豐富和完整,自己不僅在中醫的鑽研上有能力,也能將醫術轉變成財富。

  掛斷白礬的電話之後,王國鋒緩步走到辦公桌前,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文檔,標題為:「中草藥護膚品亂象頻發,中醫協會介入引導市場」。這篇調查性新聞稿件,是王國鋒通過關係找到《南方周報》的一名有實力的記者撰寫。報導中將如今中草藥市場比喻成一鍋粥,很多參差不齊的企業,借助中草藥護膚的幌子,製作劣質的產品,讓消費者深受其害。

  雖然沒有實際點名,報導中隱約地提及三味國際的產品,價格太過虛高,借助饑餓營銷的辦法,吊足消費者的胃口,但產品實際效果如何,卻是有待相關部門的檢驗和審核。

  新聞末尾,記者比較隱晦地給出企業目錄,上面都是由中醫協會核心成員創辦的中草藥企業,間接地告訴讀者,要相信中醫協會認定的這些企業。其中藥神集團的名字赫然在列,以此間接地來提升其品牌影響力。這篇新聞具有很強的誤導性,文字看上去客觀公正,但事實上擁有很強烈的傾向性。

  王國鋒很自信,等新聞發出之後,三味國際將遭遇嚴重的信任危機,品牌將會遭到重挫,與此同時,藥神集團可借勢打響名氣,得以一箭雙雕。

  經過數次交鋒,王國鋒雖然驕傲,從不甘於人後,但也必須得承認,在醫術上,他比不上蘇韜,但他現在試圖從其他領域,來給蘇韜施加壓力,比如自己及家族幾代人積累的資源。想要扛起中醫的大旗,光靠個人的醫術還不夠,還需要有一呼百應的影響力,王國鋒試圖想從中醫領域這張復雜的關係網,讓蘇韜知難而退,別妄想奪過自己在中醫行業的領袖地位。

  你醫術厲害,又如何沒法獲得同行的認可,不被中醫協會承認,所做的一切,都是師出無名,若江湖野醫,難上大雅之堂

  公路筆直地往前延伸,兩旁的路燈散發著桔黃光,左轉之後,有一條人工湖泊綠若翠玉,湖泊中心有一處紅頂黑柱閣樓,上面有人坐著。蘇韜已經多次來到漢州的金泰灣小區,但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樣,有時候看它像是公園,有時候看它像是別墅群,有時候看它像是金字塔。

  像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是心境改變著視野。

  蘇韜與數月前相比,已經擁有截然不同的身份,他如今不僅僅是三味堂的坐堂醫生,還是將江淮醫院最年輕的副院長,三味國際化妝品有限公司的名譽董事長,擁有醫王稱號,身邊已經開始聚集了一群有實力、有潛力的優秀人物。

  人只有成長和進步,才會讓生活變得斑斕,當你站得越高,看待同樣的風景,眼光也就不一樣。

  比如,以前與晏靜處於敵對狀態的時候,蘇韜就覺得她可憎,屬於吸血鬼那類的人物,壓榨著下層人的價值,積累財富,過著醉紙迷津的生活,但隨著自己往上走了兩步,與晏靜走近了,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是想像中那般討厭,她身上有一股溫情,有讓人同情的遭遇。無論她是否雙手沾滿鮮血與罪惡,至少對待自己,晏靜是真摯與純粹的。

  夏禹將車停在門口,等蘇韜下車後,與他揮了揮手,踩了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蘇韜與夏禹接觸久了之後,發現這是一個挺的人,看上去沒有什麼突出的能力,但是天生的潛伏者。夏禹站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太強烈的存在感,因此很少會有人注意,所以能夠很輕鬆地隱匿自己。

  蘇韜知道夏禹選擇跟著自己,想要獲得什麼,但在短時間內,蘇韜還沒法實現他的理想。許多美好的構想是需要時間慢慢積累沉澱,想要打造一個宏偉的藍圖,需要步步為營,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蘇韜摁響門鈴,並不是保姆來開門,而是一個漂亮的熟臉。

  覃媚媚穿著蕾絲花邊綢質旗袍,豐挺的胸脯高高聳起,撐起了尖狀,肩膀上搭著一條雪白的狐貍毛圍巾,頭髮束成一團,高高滴紮成了一個花苞,露出小巧白嫩的耳垂,比起上次詳見,氣好了許多,面頰上多了幾份圓潤之感,紅潤的嘴唇嬌艷欲滴。

  蘇韜上下打量一番,提醒道:「你穿得太少,若是這樣的話,很容易感冒生病。」

  覃媚媚笑道:「女人都有怕穿衣服的病,要不你給治治」

  女人不喜歡穿衣服,是因為想把身材更好地展示給別人看,蘇韜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其他人,我還可以給她開個處方,讓她即使在冬日裡,身穿單薄的衣衫,不會覺得寒冷,也不會傷風感冒,但你剛剛大病初愈,還是得以調養為主,不能服用太過霸道、烈性的藥物。」

  覃媚媚失望地看一眼蘇韜,聳了聳肩,說道:「反正讓我穿衣服,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就感冒唄。」

  這女人真任性蘇韜跟在覃媚媚身後,走入晏家別墅,望著她婀娜的身影,不僅暗嘆幾口氣,有些病是老天爺拋下的災難,但有些病是人為刻意地「作」出來的。

  走進大廳,蘇韜就看見花顏坐在沙發上,擺弄著一個玩偶,蘇韜連忙走過去,與她招呼道:「嗨,小美女,你好啊」

  花顏緩緩地抬起頭,盯著蘇韜望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眼中閃過喜,小跑著蘇韜奔過來,低聲道:「蘇叔叔,你終於來看我了。」

  花顏撲入蘇韜懷抱的一瞬間,正好被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晏靜看在眼裡,她不知為何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只是介於覃媚媚在場,又忍了下去。

  花顏對於蘇韜的依賴,晏靜看在眼裡,女兒對自己的疏遠,她並不覺得委屈,而是覺得花顏生活在那狹小的世界之中,不與世界溝通,如此孤獨,讓晏靜感覺特別心痛。...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0
第0158章 風越狠心越蕩

  晏靜親自下廚,做了好幾道菜,雖說味道尋常,但吃的是心意,倒也有滋有味。覃媚媚見花顏坐在蘇韜的旁邊,等蘇韜給她碗裡加菜,她才會默默地吃上一口,笑道:「晏總,要不你雇蘇韜,擔任你女兒的貼身保鏢兼傭人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她每天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晏靜瞪了覃媚媚一眼,沒好氣道:「別拿花顏開玩笑。」花顏內心很**,晏靜生怕外界有一句話會影響她。

  覃媚媚尷尬地嘆了口氣,知道花顏是覃媚媚的老虎**,那是不能摸的,轉移話題,道:「晏總,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對象,如何還滿意嗎」

  晏靜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蘇韜,隨後面無表情地說道:「大學教授,古板教條,我不太喜歡。」

  覃媚媚噗嗤笑出聲,道:「上次給你介紹了個健身教練,你說太肌肉了,還是希望找個謙和、儒雅一點的,如今給你找了個正兒八經的文人,你又覺得人家古板,真是搞不懂你的口味。既然不喜歡的話,為什麼還要托我到處給你尋找對象呢。」

  晏靜乾咳了一聲,道:「能不能好好吃飯了啊」

  覃媚媚得意地笑了兩聲,甩了甩手上的筷子,道:「罷了,那就吃飯。」

  晏靜目光始不時地落在蘇韜和花顏的身上,這兩人仿佛沒有聽到自己與覃媚媚的話,讓她覺得情緒有些復雜。

  如同覃媚媚所言,晏靜這段時間的確是在物結婚對象,一切都是為了花顏,她看到一條消息,如果孩子缺少父親渡過童年,對於孩子的身心成長都有很多不利。盡管晏靜早就看淡了**感情,但她覺得為了花顏,還是得努力嘗試,盡量給花顏提供一個完整**的家庭。

  晚飯過後,覃媚媚開著一輛沒有品牌的敞篷車離開小區,雖然沒有標誌,但這輛組裝車的價值不低於百萬。不過,這種車沒法上高速,只能在漢州市內開開,憑借覃媚媚過硬的背景,漢州交通系統沒人願意惹麻煩上身,對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外面起了一陣秋風,花顏趴在蘇韜的肩膀上,已經閉上眼睛,安然地進入夢鄉,晏靜凝視著花顏,她的眉宇輕輕地舒展,酒窩隱現,仿佛正在**甘甜的美夢。

  晏靜想要從蘇韜手中接過花顏,卻被蘇韜微笑著搖頭制止。晏靜笑了笑,也擔心經過換手,會讓花顏從夢中驚醒,她的睡眠原本就極淺。蘇韜輕輕地拍著花顏的後背,來到二樓的臥室,將她輕輕地放在**,花顏只是喉嚨哼哼了兩聲,轉了個身,面朝墻壁,繼續酣眠。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晏靜長舒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今天這麼快就睡著了,平時她都得十一二點才會睡覺。」

  蘇韜知道晏靜的心思,她事實上想問自己,花顏現在究竟狀況如何。蘇韜想了想,道:「從今天花顏的反應來看,她已經基本適應了這個家庭,但你要嘗試著帶她出去走走,比如先在小區裡偶爾散散步,等她適應了小區,再帶她去更多的地方見見世面。」

  晏靜苦笑道:「其實我曾經嘗試過,但她會失控。」

  蘇韜看得出來晏靜的無助,盡管她在漢州乃至淮南的江湖上叱吒風雲,但面對花顏的自閉症,還是一籌莫展。

  蘇韜想了想,耐心地說道:「你與她是母女關係,只要你放心中的復雜想法,她終有一天會放開懷抱,對於自閉症病人而言,讓她留在封閉的空間,看上去是保護她,其實是間接地將她與這個世界隔離了。」

  晏靜仔細揣摩著蘇韜的話,嘆氣道:「我會努力嘗試,還有……她對你這麼信任,以後你能不能經常來陪陪她。」

  蘇韜**地笑道:「那是肯定的,我現在與花顏是很好的朋友,作為朋友,自然要經常一起見面了。」

  晏靜復雜地望著蘇韜,嘆氣道:「遇見你,我感覺很幸運。」

  蘇韜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晏靜會流露出真情實感,笑道:「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不過呢,我不喜歡你現在這樣。」

  「哦」晏靜疑惑地望著蘇韜,暗忖蘇韜就是個小賤人,自己對他和眉善目,他反而不喜歡了。

  秋風如刀,使得遠處的樟木樹葉沙沙作響,蘇韜的目光似乎有穿透力,看到了極遠處,笑道:「我心目中的毒寡婦,應該是喜怒不形於,足夠堅強、冷靜、內斂,能夠將一切痛苦轉化為動力,面對再大的困境,也會咬牙,迎面而上的奇女子。」

  「奇女子」晏靜咀嚼著蘇韜的話,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蘇韜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千萬別讓我失望」

  晏靜沒好氣地笑啐道:「讓你失望又如何」

  蘇韜聳了聳肩,道:「那樣我會覺得人生丟失了一片風景」

  每個氣質不同的女子都是一片風格迥異的風景,晏靜給人的風景,如同浩瀚無邊的沙漠中的一片綠洲,讓人在絕境中永遠充滿生命力的感覺。

  晏靜伸出手指,在蘇韜的腦門上戳了一下,道:「小嘴挺會逗人的嗎,姐差點兒就被你打動了。」

  蘇韜直接將晏靜的手指捏在了掌心,然後放在自己的胸口,笑道:「都是真心話,不信你聽聽我的心跳。」

  晏靜打了個噴嚏,趕緊縮回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太肉麻,搞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蘇韜哈哈大笑,他也分不清剛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假意,不過,一切都說得如此順其自然,「對了,你最近怎麼不說那些勾引我的話了」

  晏靜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光說不練,那有什麼意思」

  蘇韜連忙追逼,笑道:「那就練練」

  晏靜微微一怔,暗忖這小傢伙還挺大膽,威脅道:「那就練啊,就此刻此地,你敢嗎」

  蘇韜哪裡是受威脅的主,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摟住晏靜豐軟的腰肢,俯下身子,朝她紅潤薄彈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下去。晏靜也沒想到蘇韜會如此直接,她感覺口中竄出一股熱氣,直衝而來,**被霸道地裹挾,只能勉強地「嗚嗚」兩聲。晏靜此刻的第一反應,就是上了蘇韜的當,或許他就是等著自己這句話,這算什麼,自己給他占了便宜,一切責任還得自己承擔

  不過,晏靜腦海中的諸多思緒很快煙消雲散,被那種甜潤的感覺所充斥,她感覺身體變軟,唇齒相依之間,一種莫名的放鬆,從心底開始往四肢五臟擴散,這種感覺很舒服,讓晏靜幾乎要沉淪,突然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只想在這種溫存繼續下去。

  但是,晏靜的本能習慣,讓她很快地反應過來。她**地將蘇韜一推,覺得還不不夠,狠狠地揚起手,準備朝蘇韜扇一巴掌。只是玉手輕揚,抵達蘇韜的面門的時候,又突然停止下去。

  「怎麼捨不得打我」蘇韜凝視著晏靜,她身上一陣似有似無的幽香,不時地鑽入鼻腔,晏靜看上去要扇自己,但眼中滿是溫柔。

  終於手在他的面頰上輕輕地刮了一下,晏靜往後退了兩步,淡淡笑道:「打你做什麼姐愛你還來不及呢。時間不早了,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言畢,她佯作鎮定地掏出手機,撥通司機的電話,幾分鐘之後,一輛黑的奔馳商務轎車開了過來,蘇韜沒好氣地笑了笑,暗忖晏靜這意圖太直接,請自己離開了。

  望著蘇韜上了轎車的後排,晏靜瞇起了眼睛,秋風越來越狠,她感覺自己的內心,越來越。

  在晏靜的人生中,從來不缺少優秀的男人,但能讓晏靜有現在的恍惚之感,卻是少之又少。晏靜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前夫,與蘇韜是截然不同的兩人類。前夫性格堅毅,處事沉穩,給人一種嚴肅的氣場,而蘇韜舉止飄逸,談吐風趣,總能讓人感覺快樂。

  晏靜仔細分析自己的內心,或許是因為生活變化,導致心境,或者說自己的口味發生了變化。年輕的時候,**缺少安全感,所以希望有一個強**的男人,能夠給自己遮風擋雨,為自己營造和搭建一個溫柔的港灣。等到心理成熟,事業穩定之後,**缺少情感的寄託,所以希望有一個能給生活增添樂趣的男人,陪著自己一起分享人生的樂趣。

  晏靜嘆了口氣,她總算明白身邊總有一些**,總喜歡包養小白臉,能夠**靈魂的空虛。

  晏靜很理智,她知道蘇韜並非那種見錢眼開的小白臉,如果與之深度交往下去,她竟然害怕自己會越來越依賴他。如果蘇韜是能用金錢能夠輕易籠絡,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廉價男人,她反而會順其自然地逢場作戲。正因為蘇韜對晏靜而言,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都越來越重要,所以她不會輕易地去戳破那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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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9章 賭桌上讀心術

  蘇韜從轎車上下來之後,發現不遠處有個人影,朝三味堂走來。蘇韜站在原地等了片刻,那人遠遠地望見蘇韜,笑著打招呼道:「你怎麼也這麼晚」

  蘇韜無奈搖了搖頭,知道褚惠林又是去棋牌室打牌,這傢伙牌癮特別大,下班之後,就直奔棋牌室,經常到夜間回來,今天算是比較早的。褚惠林的牌技並不好,經常輸錢,還罵人,所以街坊們也不大愛與他打牌。褚惠林顯然今天又輸了錢,雖然笑面迎著蘇韜,但眉頭緊緊地鎖著,蘇韜想了想,道:「你是到哪兒打牌的我今天手癢,要不,你也帶我去玩玩」

  褚惠林復雜地看了一眼蘇韜,訕訕笑道:「你這是故意諷刺我,今天輸了兩千,趁早收手了。」褚惠林有個好處,愛賭但不嗜賭,雖然經常輸錢,但不借錢,所以沒惹上高利貸這等麻煩。

  不過,褚惠林工作這麼多年,也沒有積蓄,大部分錢全部都仍在賭桌上了。

  蘇韜擺了擺手,笑道:「你帶我去玩玩,我帶著錢,你在旁邊看著,指導指導便好了。」

  褚惠林也覺得今天還沒過癮,笑著點了點頭,道:「那行,地方不遠,就在前面的那條街。」

  穿過幾條街道,步行了七八分鐘,就來到一個小賣部。小賣部面積不算大,玻璃櫃臺內放著各種香煙,櫥櫃上立著紅酒白酒,還在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小賣部前廳賣東西,後面擺了幾張桌子,提供棋牌娛樂。蘇韜跟著褚惠林從後面一個狹窄的樓梯,走入上面的閣樓,敲了敲門,有人很快打開門,一個嘴上叼著香煙的光頭,笑著說道:「怎麼老褚,怎麼感覺心有不甘,準備殺個回馬槍」

  光頭是漢州口音,是本地人,他朝蘇韜上下打量,眼中露出警惕之,褚惠林連忙解釋道:「豹哥,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正好在路上遇見,他說想打牌,便帶他過來了。」

  這裡分為上下了兩層,下面是正常的棋牌活動,輸贏不大,比如打麻將輸贏不過兩百,老闆按照人頭抽成,一圈麻將下來,每個人抽十塊錢的費用,一晚上下來,老闆的收入也不會特別多,只能保本而已。

  真正的收入來源,在於閣樓上的牌局,一晚上下來,輸贏肯定過萬,若是有賭徒輸紅了眼,能輸上幾十萬,老闆因為提供場所,分紅能達到一兩萬。這是一條隱蔽的產業鏈,除了提供賭局場所、參加賭局的人之外,還有在放風的人,一晚上也能拿到幾千塊錢的紅錢。盡管當地派出所一直嚴抓聚眾賭博,但這些賭徒在長期流竄的過程中,早已有一套應對之法。基本上是十米一崗哨,等到民警找到窩點的時候,早已得到通風報信,逃之天天了。

  想要進入賭局,也需要由熟人介紹,褚惠林是由以前一個牌友介紹過來的,雖然看上去有輸有贏,事實上早已在這夥人身上輸掉了差不多三四萬。

  蘇韜坐了下來,便有一個俏麗的少婦送了一杯茶水過來,女人長得不算好看,但妝容特別濃,在昏暗的閣樓內看上去有點妖冶。隨後給豹哥茶杯蓄水,豹哥就在她的屁股上抹了一把,被那女人甩開,笑罵道:「真討厭」

  豹哥嘿嘿一笑,與蘇韜道:「因為你是新人,所以想要跟你講規矩,上了牌桌,概不賒欠,所以先要驗資。」

  蘇韜掏出錢包,裡面有四千多塊,笑著抽了出來,道:「先玩玩,輸了再去取。」

  豹哥暗忖這傢伙雖然年紀輕,但隨手現金就拿出三四千,看上去不是那種窮鬼,便道:「炸金花,會玩嗎」

  炸金花又叫做三張牌,是在全國廣泛流傳的一種紙牌遊戲,因為可以多人參加,所以賭贏特別大,人一旦陷落進去,就很難逃離,當桌面上堆滿了鈔票,大部分人都會不冷靜,做出錯誤的判斷。

  蘇韜進入其內,就開始打量裡面的人,一起有七八個人,有三四個人關係比較親密,還有兩人看上去很熟悉,但明顯跟那三四人不是同一陣營,這兩人跟褚惠林一樣,屬於「豬」。

  其實這種賭博團夥,很多都是詐騙團夥。採用的是一步步請君入甕的辦法。

  首先,要物好詐賭的對象,這些人被私下叫做「豬」。由團隊的負責人安排「背頭」去貼靠,取得對象的信任,這個過程都比較久,一般要一兩個月。等到時機成熟之後,「背頭」就向負責人申請,然後負責人會安排賭博工具及房間,再通知團夥中的其他人,安排角及各自的分工。前幾場賭博,輸贏不會太大,一般在萬元以內,等時機成熟之後,再來一場狠的,逼迫「豬」借高利貸,然後被這個團夥套牢。

  蘇韜察言觀的能力很強,粗粗一掃,便看出哪些人是「豬」,哪些人又是一個團夥的。今天的牌局主要還是以試探為主,所以輸贏不會太大,蘇韜對炸金花的規則並不是特別瞭解,但兩局下來,交了點「學費」,大概清楚其中的套路。

  炸金花,想要贏錢,一方面靠運氣,另一方面則是要看心理素質。

  手上有好牌的時候,要憋住,讓對方以為你的牌很一般,這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手上若是牌不佳的時候,那就要審時度勢,選擇放棄,還是背水一搏。

  如果讓褚惠林知道蘇韜之前從來沒有玩過炸金花,而且對規則也不是特別瞭解,恐怕他打死也不信,因為蘇韜只不過是看上去沉默寡言,言談舉止,宛如一個老賭客。

  當然,並非因為蘇韜是天生的賭棍,他一進門就觀察豹哥和其他的人的動作,刻意去模仿,演起來倒是入木三分。

  蘇韜連續輸了三把,四千塊錢,已經去了一半,褚惠林湊到蘇韜耳邊,低聲道:「繼續這樣下去,恐怕要輸光了。」

  蘇韜淡淡笑道:「下一場,我贏給你看。」

  他的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不過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豹哥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自信的人,要不咱們大家下場放個水,讓這位新來的小兄弟贏一場」

  身邊那個矮瘦的男人冷笑道:「神仙怕新手,你想讓的話,那就等著輸得掉褲子。」

  蘇韜想了想,將一千塊錢扔到賭池,其餘人微微一怔,尤其是豹哥點了點頭,暗忖這蘇韜的氣場十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也開始跟進,其餘人紛紛買牌,六個人參加,賭池中便有六千元。

  豹哥是莊家,他選擇蒙牌,所以其他人如果跟注的話,就需要雙倍。那個矮瘦男人首先忍不住,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臉上露出無奈之,選擇放棄;有人開始明牌,牌面不錯是個順子,其餘人開始看牌,見牌面差,直接棄牌,蘇韜沒有放棄的意思,不僅蒙牌,還加了五百元上去,豹哥微微一怔,笑瞇瞇地也跟了一把。

  到了第三輪,除了順子之外,只剩下莊家豹哥,還有蘇韜,兩人都在蒙牌。

  豹哥深吸了一口氣,暗忖蘇韜真夠沉得住氣,幾千塊錢幾乎全部扔到池子裡,竟然還如此鎮定,明牌之人是個順子,牌面已經很大,所以他決定看一眼自己的牌,牌面是一個小對,比起那順子還小一點。豹哥畢竟是老手,淡淡一笑,道:「新來的小蘇,剩下也沒有多少錢,我也不加注太多,追加五百」

  豹哥看過牌,還加注,這讓那個明牌的人開始猶豫,他與豹哥是一個團隊的,知道豹哥一般這麼做,肯定是手上有比自己更好的牌,他淡淡一笑,道:「那我就不跟了啊」

  場上進入最後環節,成了豹哥和蘇韜兩人比牌。

  豹哥讓同夥棄牌這是好事,增加自己是好牌的可信度,這可以給蘇韜增加壓力。因為蘇韜要開始擔心了,如果手裡沒有比順子更大的牌面,就得棄牌投降了。

  蘇韜盯著豹哥的眼睛望了幾眼,人的演技再高深,眼睛還是可以透露出很多微妙的心裡活動,從醫學觀點來看,眼睛是人類五宮中最敏銳的器官,它的感覺領域幾乎涵蓋了所有感覺得70以上,其他感官與之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

  以飲食為例,人們吃食物時不僅靠味覺,同時會注重食物的、香以及裝盛食物的器皿等。如果在陰暗的房間裡用餐,即使明知吃的是佳餚,也會產生不安的感覺,無心品嘗或胃口大減。相反,如果在一流飯店或餐廳用餐,用精緻的器皿裝食物,並重視燈光的調配,定會大開飲食者的胃口,吃得津津有味。這是視覺影響人們心理的一個例證。

  如何從心理學來解讀,對方的心裡活動,從而擁有讀心術。主要有這麼幾個方法,第一,瞳孔的大小。人們可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不能控制瞳孔,研究表明,當看到喜愛的人或物時,人瞳孔會放大,看到不喜歡的人和物時,瞳孔就會縮小。人感到緊張的時候,瞳孔會收縮,這是人類固有的生理現象。

  第二,眼皮的狀態,如果眼皮發生顫抖或者抽搐,可以表明對方正在承受某種壓力;第三,眼珠轉動。如果眼珠發生左顧右盼,這說明對方的大腦潛意識在處理不同的信息;第四,眼神交流,當人說謊的時候,更多的眼神接觸是想探明你是否相信他。所以,一個人看著你的眼睛說話並不一定是準備告訴你真相。

  豹哥的瞳孔明顯縮小,眼皮微微顫抖,目光凝視著蘇韜。

  經過分析,蘇韜可以判斷豹哥此刻的心情,忐忑不安,試圖想讓自己相信,他手上是一副好牌,同時希望自己能夠及時收手。

  蘇韜將自己的牌給亮了出來,牌面不錯,是個同金花,比順子還大,笑道:「我開你的牌」以蘇韜現在手上剩餘的錢,繼續比下去,已經不夠,只能進行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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