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348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1
第0160章 這是懲惡揚善

  前幾局屬於試水,蘇韜熟悉規則之後,開始發威,憑借他觀人入微的境界,對方稍微有個細小的動作,都逃不了他的法眼,通過舉止來猜度對方的心理,這就是傳說中的讀心術,雖然命中率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但也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接下來出現讓褚惠林覺得目瞪口呆的情形,幾局之後,蘇韜身前已經堆滿鈔票,初步達到七八萬。

  那兩個「豬」,見蘇韜手氣太猛,已經覺得沒意思,被「背頭」勸走了。今天這個局,不僅是零收益,還給日後的收益帶來負面影響。豹哥的臉變得越來越難看,七八萬倒也不算多,但他有種被算計的無力感,無論自己手中是什麼牌,蘇韜的那雙眼睛似乎都能看穿、看破,這種感覺讓人崩潰,原本賭博應該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如今變成了一張白紙,索然寡淡,乏味至極。

  蘇韜再次贏了一局,淡淡一笑,道:「總是贏,沒什麼意思,要不惠林,你來玩」

  褚惠林尷尬一笑,道:「我沒有本金。」

  蘇韜從桌上取了四千,淡淡道:「剩下的全部給你,贏了你我平分,輸了的話,全算我的。」

  豹哥坐在對面恨得牙癢癢的,心中暗道,這些錢哪裡是你的,分明剛才從我們手中贏過去的,不過他還是挺喜歡蘇韜的這個想法,若是由褚惠林來炸金花,今天輸的錢就有機會盤回來了。

  褚惠林瞧出蘇韜的牌技比自己要高上不止一籌,暗忖蘇韜坐在自己身邊充當自己的軍師,自己只要聽他的話,就可以了。不過,褚惠林剛開始接牌,蘇韜就說自己的肚子疼,問這裡有沒有廁所,去方便一下。

  褚惠林見蘇韜做了甩手掌櫃,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玩牌,結果心理壓力太大,加上對面的豹哥,有心要把剛才輸的錢贏回來,在對面幾人的串通之下,褚惠林沒有任何懸念地輸了一局。

  豹哥見褚惠林拿牌都哆哆嗦嗦的,笑道:「老褚,反正錢是你朋友的,你直接放開膽子玩,這麼膽小,總是不跟進,繼續玩下去,那些錢只會越來越少。還不如,痛快點,玩一把大的,一了百了呢」

  褚惠林一咬牙,平常很沉穩的性格,竟然萌生出衝動,喉頭一熱,道:「行啊,那就玩一把大的。」

  豹哥嘿嘿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道:「行,別人就不參與了,就咱倆玩,蒙牌,你上多少,我上多少。」

  褚惠林雖然下意識看得出,豹哥是針對自己,但他此刻也是性子被激起,道:「那就這麼辦賭池先上一萬」

  「一萬太沒意思了,兩萬」豹哥瞄了一眼褚惠林身前的錢,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還有三四萬。

  褚惠林點了點頭,道:「好的,那就兩萬」

  豹哥等褚惠林扔了兩萬進賭池之後,也跟了兩萬,隨後其餘人各自挑邊,紛紛將錢丟入賭池。賭池裡瞬間逼近十萬,這對於褚惠林而言,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感覺手心都是汗,如果這一把贏了,那麼意味著,自己此前陸續輸掉的錢,不僅能贏回來,而且還能小賺一筆。豹哥氣定神閒,一直在蒙牌,褚惠林慢慢坐不住了,終於看了自己的牌,是個豹子,三個「8」,牌面還算不錯,他心情大定,開始雙倍加注。

  豹哥眼見褚惠林身前的錢,越來越少,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道:「老褚啊,我也不繼續逼你了,我雖然沒看自己的牌,但肯定能贏你。」

  褚惠林輕哼一聲,不服道:「那就亮牌啊」

  豹哥淡淡一笑,緩緩地翻開三張牌。

  褚惠林騰地站起身,不可思議地望著豹哥,瞪大眼睛,道:「怎麼可能,竟然是金花」

  不僅是金花這麼簡單,「akq」,這是最大的金花,即使褚惠林抓得也是金花,因為豹哥是莊家,他也是必輸無疑。世界上怎麼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是,豹哥他在出老千,剛才那一牌是給自己設了個局。

  「你這是出千」褚惠林指著豹哥,怒道。

  豹哥晃了晃手指,淡淡道:「老褚,願賭服輸好不好,不要因為輸了錢,就覺得我們是出千。剛才你那個朋友一直在贏,我們也沒有指責他,質疑他是在出老千。」

  褚惠林眼中透著一股憤怒,目光在眾人身上來回掃著,他終於明白了,對方一直在設局,根本就是一夥的。

  豹哥原本打算從褚惠林身上弄點錢花,但沒想到這傢伙很謹慎,從來是有多少輸多少,從不外借,如此以來,如何能將他套牢,關鍵再加上蘇韜今天來了個賭神般表演,讓豹哥決定遺棄褚惠林這頭「豬」。

  豹哥咧嘴一笑,解開領口的紐扣,露出青的紋身,淡淡譏諷道:「老褚,咱們算不上朋友,但算得上賭友,如果覺得跟我們玩不開心,以後就離得遠遠的。當然,你覺得氣不過,想要爭口氣,咱們也陪你玩玩。像你這種輸了錢,耍潑耍賴的人,我也沒少見過。」

  褚惠林見幾人朝自己走過來,忍不住心中有點驚懼,畢竟他隻練過養身健體的氣功,論拳腳的話,哪裡是這些個賭博團夥的對手。

  豹哥朝地上吐了口痰,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推,旁邊的同夥早已打開閣樓的門,褚惠林就從門裡滾了出來,那閣樓狹窄異常,褚惠林的身體有些臃胖,便卡在了樓道裡。豹哥團夥的一人哈哈笑著,走過去朝他補踹了一腳,罵道:「給我滾」

  褚惠林好歹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醫生,何時受到過這種屈辱,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酸痛異常,尤其是左腳剛才擰了一下,指不定是骨折了。

  「怎麼回事」蘇韜已經出現,他望著褚惠林被掃地出門,暗自唏噓,盡管知道那豹哥會收拾褚惠林,但沒想到報復這麼快,而且根本不留餘地,下手猖狂且囂張。

  「唉,咱們走」褚惠林此刻無地自容,只想獨吞苦果。

  蘇韜笑了笑,道:「錢呢」

  褚惠林搖頭苦笑,道:「都輸了」

  蘇韜瞄了一眼豹哥,嘆氣道:「沒想到輸得這麼快」

  褚惠林誤以為蘇韜在埋怨自己把他贏的錢,全部輸了,無奈地解釋道:「他們出老千,一局讓我輸光了」

  蘇韜嘆了口氣,伸手在褚惠林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能讓你明白,這賭局背後的真實,也不枉我費心費力了。」

  褚惠林聽明白蘇韜的言外之意,怔怔道:「你是故意的」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是為了告訴你,即使贏了再多的錢,也有可能一下子全部輸光了。他們只不過是一直在設局欺騙你,慢慢引你入彀。用他們這行的話來講,你是豬,他們在養豬,等豬養肥了,有膘了,再宰掉」

  豹哥見蘇韜說得頭頭是道,第一反應就是蘇韜是個同行,眼中露出一絲憤然,道:「沒想到你挺懂行,知道就好,何必過來攪事,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仇不共戴天」

  蘇韜將褚惠林扶了起來,淡淡地望著豹哥,笑道:「財路也分好壞,你們的財路是靠著行騙為手段,每一筆錢都骯髒帶著血淚。多少人因為你們家破人亡」

  豹哥見蘇韜指責自己,眼圈紅了起來,怒道:「媽的,竟然還敢教訓老子,看我不整死你。」

  豹哥擼起袖子,琢磨著要把剛才牌桌上的怨氣,此刻一併發出來,他朝蘇韜直奔而去,還沒來得及抬手,就被蘇韜用手指一戳腋下,半個身體全部麻痹,癱軟在地上。

  豹哥疼得死去活來,旁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以騙賭為生,論拳腳,也只有豹哥厲害些,如今一個照面就被戳翻,其他人那裡還敢上前

  蘇韜用力地踢了一腳豹哥,他對這種人毫無憐惜之情,曾經遇到過一個女患者,得了精神病,原因就是她的丈夫被騙賭,欠下了幾百萬的賭債逃之天天,而這些團夥不依不饒,三兩天上門騷擾威脅,以至於女人受到太大的精神壓力和刺激,變得精神恍惚,心率失調,如同行屍走肉。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賭局,輸贏自有公論,但這種人接觸任何人,都是帶著欺騙的名義,設下騙局,一步步地讓人走入不歸之路。

  「民警過來了,有人報警」有人掏出手機,聽到放風的警示,慌亂地說道。

  「趕緊銷毀證據,還有找個地方把錢藏起來。」另外一個人已經顧及不到蘇韜,對於他們而言,保全錢財是首要,否則的話,若是被民警抓到,所有的錢款全部會被收繳。

  蘇韜見幾人在用手提袋收錢,哪裡能給他們機會,往前躥出幾步,伸手如電,戳在其餘幾人的腰際,幾人全部萎頓餘地,如同豹哥一般,躺在地上痛得直哼。

  褚惠林眼中閃過驚訝之,腿部不時傳來疼麻之感,心虛地說道:「咱們要不趕緊撤畢竟咱們也參與賭博的。」

  蘇韜把所有人都戳翻在地,背著手轉過身,淡淡笑道:「怕什麼我是舉報人,咱們這是懲惡揚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2
第0161章 再遇警花清寒

  用「絕」來形容蘇韜的行為,或許還不夠準確,用「賤」來形容蘇韜,或許比較恰當。誰能想到一個贏了好幾萬的牌友,借著尿遁的機會,竟然去偷偷報警了所以等一眾民警抵達現場的時候,豹哥簡直是欲哭無淚,自己領導這個犯罪團夥也有好幾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也曾被人舉報過,但從來沒有這一次如此窩囊和憋屈。

  豹哥被一個高明的人給戲耍了,所以他被帶上手銬的時候,甚至不敢去望蘇韜一眼。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有讀懂人心的能力,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蘇韜給看破。

  「你們誰報警的」民警左右四顧問道。

  「我報警的」蘇韜微笑著揚起手。

  那民警上下打量蘇韜,驚訝地說道:「哎呀,原來是蘇神醫啊,還請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做個筆錄」

  因為此前拆遷的事情,蘇韜跟分管老巷社區的片區民警關係混的很熟,做警察的,職業病比較多,一個傳一個,都是三味堂的顧客,醫生病人這個行業,關係比較特別,其他行業都是把顧客當做上帝,但在三味堂,病人對醫生都特別尊重。

  褚惠林心情還是有些緊張,跟在蘇韜身後,人都是這樣,做錯事,心裡會有愧疚感,就如同小偷人行竊,即使被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發現,第一反應也是下意識地逃跑。

  來到派出所,立馬有其他民警發現蘇韜來了,上前與蘇韜打招呼,褚惠林並不知道蘇韜其實與這裡的民警有過節。蘇韜在審訊室將情況如實地說了一遍,門被推開,趙指導員笑瞇瞇地走進來,朝筆錄民警擺了擺手,道:「去我辦公室泡杯茶過來,用那個放在最裡面的茶葉。」

  放在最裡面的茶葉,肯定是好茶葉,這趙指導員毫不掩飾對蘇韜的尊重,讓蘇韜覺得倒有點面紅燥熱。

  那筆錄民警笑嘻嘻地走出去,趙指導員臉上帶著笑意,低聲道:「蘇神醫,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帶著我立功了」

  蘇韜微微一愣,疑惑道:「此話何解」

  趙指導員沉聲道:「那個豹哥,是流竄作案的慣犯,在漢州市內到處遊曳,而且喜歡用化名身份。兩年前在高應縣曾經因為追債惹下命案,所以正在被全國通緝,等下會交給市刑警隊接手。」

  蘇韜也沒想到劇情會這麼發展,回想豹哥那復雜的眼神,終於知道他為何不敢聲張,那是膽怯與慌亂交錯,完全失去了方寸感。

  噠噠噠,房門被敲響,趙指導員起身打開門,臉上露出尊敬之,笑道:「江隊長,您好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跑一趟,主要因為這個犯人有點危險,我們害怕在派出所關押,不夠保險,必須將之轉移。」

  此人正是漂亮的警花江清寒,她身穿警服,沒有戴女式警帽,頭髮束成馬尾,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柳葉秀眉彎彎,瓊鼻高挺精緻,櫻唇紅潤泛著光澤,未施粉黛,卻是英姿煞爽,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女性特有的魅力。

  江清寒目光在蘇韜的臉上掃了掃,微微一怔,她對蘇韜印象深刻,上次搗毀人胎素地下研究室,就是蘇韜從中作了幫助。

  「又是你」江清寒面沉如水的問道。

  蘇韜站起身,笑著說道:「沒錯」

  趙指導員微微一怔,笑問:「你們認識」

  蘇韜眸光亮了亮,嘆了口氣道:「不止認識這麼簡單」

  江清寒挑了挑眉,她當然能聽明白蘇韜的言外之意,也不點破,轉而與趙指導員,道:「你們這次抓到了個厲害人物,犯罪嫌疑人是一個全國性賭博團夥的核心人物,他前幾年都在南粵省流竄作案,近兩年才回到漢州。年輕時因為一起嚴重的傷人案,隱姓埋名,有好幾個虛假身份,極其狡詐。不僅開設賭局,還組織黑社會,無論是漢州警方,還是南粵那邊的警方,都對他進行通緝。」

  趙指導員尷尬地笑了笑,連忙道:「這算是歪打正著,我們只不過是出警而已,對方已經被蘇神醫給擒服了。」

  江清寒點了點頭,轉而與蘇韜,鄭重說道:「雖然你這次抓到了豹哥團夥,但我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太過於逞能,畢竟抓捕罪犯是我們警方的事情。」

  蘇韜歪著頭,嘆了口氣,苦笑道:「我只是碰上了而已。還有,警察辦案,如果脫離群眾的幫助,罪犯能輕而易舉的被繩之以法嗎」

  江清寒皺了皺眉,嘆了口氣,道:「強詞奪理……罷了,我好心勸你,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也沒有辦法。」

  蘇韜能理解江清寒的好意,她的確是想勸蘇韜,離這些危險人物遠一點,因為她知道這些人的可怖,用殺人不眨眼來形容並不過分。

  做了簡單的筆錄之後,蘇韜和褚惠林便被送出了派出所,蘇韜見褚惠林垂頭喪氣,暗嘆口氣,經過今天褚惠林應該知道遠離賭博,否則的話,自己也不會再管他了。

  蘇韜通過實際行動,告訴褚惠林,第一,他不具備賭博這個天賦,想要從賭桌上贏錢,必須要有真才實學;第二,即使他運氣不錯,賭技大漲,那也不夠,他難以承受賭桌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處處都是局,一旦沉淪,就會越陷越深。

  褚惠林搖頭咂嘴道:「不好意思,我把你的錢,全部給輸光了。」

  蘇韜微微一怔,暗忖褚惠林還在為這個耿耿於懷,笑道:「錯,我並沒有輸光,我把位置交給你的時候,本金已經拿回來了。」

  褚惠林「哦」了一聲,心情略微舒服了點,訕訕道:「放心,我以後再也不賭了。經過今天這個教訓,我也看透了。賭博真心沒什麼意思。」想想那筆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坑了,褚惠林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蘇韜欣慰地笑了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你能想清楚其中的關係,那就好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拿著端著不放,人要學會往遠處看,咱們得有更高的追求和理想。」

  「你說的沒錯」褚惠林對蘇韜感激不已,如果不是蘇韜主動插手的話,恐怕他只會越陷越深,雖然他暫時能夠注意分寸,但難不保哪一天殺紅眼,被設局陷害,屆時也將身敗名裂。

  市刑警隊來了三四輛車,將豹哥直接押上一輛黑的防彈車。江清寒站在一旁指揮,她看上去極為謹慎與從容,那些民警也樂於被她指揮,忙得屁顛顛的。等押送車離開之後,蘇韜和褚惠林緩緩走出派出所,大切諾基停在兩人的身邊,車窗搖下,露出江清寒的一張俏臉,她語氣淡淡地說道:「上車,送你們一程。」

  褚惠林微微一愣,看了蘇韜一眼,蘇韜自然沒有拒絕。

  江清寒將蘇韜和褚惠林丟在老巷街口,隨後車子嗚嗚地離開,褚惠林疑惑地望著蘇韜,道:「那個江隊長,是不是跟你認識」

  蘇韜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暗忖自己與她的緣分,可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

  江清寒回到市局,做了簡單的處理安排,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旁邊的警員張振笑著提醒道:「江隊,你趕緊回去,已經加了這麼多天班,還是好好回去陪陪女兒。」

  江清寒將文檔整理好,笑著說道:「我女兒長大了,她很自主,我回去整天盯著她,反而會讓她覺得不高興。」

  張振嘆了口氣,知道江清寒性格固執,屬於那種很難規勸的類型,道:「那我就先下班了啊。」

  隨著張振離開之後,辦公室變得安靜、冷清,江清寒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每天生活在緊張的工作中,才能讓自己覺得生活有意義。

  其實很多年前的江清寒,並非是這樣,她與許多女人一樣,每天將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家庭之中,相夫教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直到自己的丈夫在一次出勤的過程中去世,江清寒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主動申請調入刑警隊,憑借出的能力,及敏銳的洞察力,成為了一名出的警員。

  淩晨十二點,江清寒終於將桌上的東西整理乾淨,伸了個懶腰,走出警局大門。外面停著一輛黑的轎車,一個身穿西裝的高個男人站在車外,手裡捏著一根香煙,見到江清寒之後,連忙扔掉了香煙,將之在地面上踩滅,笑道:「清寒,終於等你忙完了啊」

  「徐瑞,我都跟你說過那麼多次,不要這樣」江清寒無奈地搖頭,嘴角泛著苦笑。

  徐瑞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等江清寒上車之後,輕鬆地說道:「男人不能太聽話,否則,如何你抱得美人歸呢」

  「我算什麼美人整天穿著警服,不茍言笑,一點也不溫柔。」江清寒面沉如水地說道。

  徐瑞發動車子,輕哼出聲,微笑道:「若是你是那種每天都在塗脂抹粉,琢磨著今天穿什麼衣服,要不要再買幾個名牌包包的女人,我又如何對你這麼癡迷呢」

  江清寒側過臉,望了一眼徐瑞,這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成功男士,若是在遇見自己丈夫之前,她或許會愛上這個睿智風趣的男人。不過她的心早已冰冷似鐵,再也沒有辦法愛上其他男人。...的朋友,你可以搜搜「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3
第0162章 水墨畫上青年

  轎車停在燕家宅前不遠處的小道上,徐瑞目送江清寒下車,在車前大燈漫射的遠光下,緩緩往前離開,眼中流露出一股癡迷之。徐瑞的事業有成,如今是漢州最大的安保公司的董事長,手上有數千人的保安團隊,承包了漢州所有銀行、學校等事業單位的安保工作。徐瑞今年已經三十八歲,曾經有過短暫的婚姻,妻子因為癌症去世,所以徐瑞算得上鑽石王老五,與同樣喪夫的警花江清寒可謂天生一對,因此有人從中安排,牽了紅線。

  徐瑞身邊從不缺少女人,但為了江清寒,他可以做到不近女。只可惜江清寒如同冰冷的寒玉,徐瑞已經追求她幾年,總是捂不熱他的心。不過,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會不惜代價的爭取。

  隨著江清寒遠遠地消失在視野之中,徐瑞無奈地搖了搖頭,調轉車的方向,離開此地。

  江清寒準備用鑰匙開鎖,輕輕一推,門便開了,等她走入會客廳,發現燕無盡坐在茶几上泡茶,她驚訝地問道:「爸,你怎麼還沒睡」

  燕無盡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人老了,就沒有什麼睡眠,一天睡四五個小時就足夠。你早出晚歸,好久沒見你一面,今天索性便等你回來,與你好好聊聊。」

  江清寒走到燕無盡的身邊,拿起早已泡好的茶,品了一口,道:「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

  燕無盡望了一眼兒媳婦,嘆氣道:「那個男人叫做徐瑞我安排人打聽過,盡管他年輕的時候,生活作風有點亂,但這兩年追求你倒是特別用心。莎莎已經大了,我曾經試探問過,她覺得你可以嘗試去找個人結婚,畢竟一輩子太長,你還這麼年輕……」

  江清寒眉頭微微地蹙起來,不悅道:「爸,這個話題,你已經與我說過很多次,我真的沒再婚的想法。我現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也沒有功夫去關心那些情情。」

  燕無盡在人前都是武學宗師的形象,但在自己的兒媳婦面前,卻是如同平常老人,眼中滿是擔憂,「清寒,燕隼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你為何要揣在心中不放呢他在地下,若是知道你現在這樣,恐怕也不會心安的。」

  「爸,燕隼他是為了我而死。」江清寒沉聲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那些害死他的人,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他報仇」

  燕無盡無奈地搖頭,知道江清寒已經陷入死胡同,苦笑道:「你沒必要把壓力全部積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個人來抗」

  江清寒見燕無盡老眼婆娑,心中一軟,低聲道:「爸,放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絕對不會然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她想了想,轉移話題,道:「我今天又遇見蘇韜了。」

  「哦」燕無盡疑惑道,「他認出你了嗎」

  江清寒嘆了口氣,淡淡道:「這小子很精明,肯定是認出來了,只是故意不說而已。」

  燕無盡摸了摸下巴,吐了口氣,道:「他雖然年輕,但人挺有擔當在,我給你找了這麼個徒弟,你不會不樂意」

  江清寒無奈搖頭,站起身,埋怨道:「爸,你啊……」

  「我總有一天會老死,到時候你娘兒倆多個依靠也是好的。」燕無盡知道江清寒對此事並不太贊成,不過,她也沒有太多排斥,看來自己兒媳婦對蘇韜的印象還不錯。

  江清寒來到二樓,先進了女兒的房間,與其他女孩的房間風格不一樣,燕莎的房間沒有少女的公主風,墻壁上懸掛著一把寶劍,書桌上除了臺式電腦之外,擺放著筆墨紙硯。她輕手輕腳地給燕莎掖好被角,然後目光落在桌上一副還沒有完成、半展開的的水墨畫上,她將畫卷打開,接著夜燈朦朧的光,微微一怔,寬長的街道上,一個短髮青年,肩膀上挎著個行醫箱,身影斜長,雖然臉部並未畫得清楚,但這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公公為自己新收的徒弟蘇韜。

  燕莎為什麼要畫蘇韜呢

  江清寒皺了皺眉頭,將畫重新擺在原來的位置,情竇初開,這是每個少女都會有過的必然經歷。

  離開燕莎的房間之後,江清寒回到自己的臥室,墻壁上掛著自己當年與燕隼的結婚照,她站在結婚照下,默默地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眼角流下淚珠,誰也不會想到雷厲風行,處事果決的警花,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站在狄世元辦公室門口,蘇韜停下腳步,思忖片刻,然後才抬步進入,如同自己所料,今天喊自己過來,主要是跟新上任的院長王宏見面,因為江淮醫院原院長喬德浩事發突然,所以王宏到位需要一段時間,處理好原單位的安排之後,才能到江淮醫院走馬上任。

  蘇韜走入辦公室之後,王宏從沙發上站起來,面帶微笑,與蘇韜輕輕地握了握手,笑著與狄世元,道:「狄局,我真沒想到,蘇韜會這麼年輕,讓人意外啊」

  狄世元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到了你我的年紀,無論是事業還是個人能力都已經定型,難道還能創造什麼奇跡」

  王宏連忙笑著回答道:「正是這麼個理,未來都在年輕人的身上,咱們應該甘為鋪路石,為他們能夠創造輝煌,打造出康莊大道。」

  蘇韜此前對王宏不瞭解,但從他的話語能夠聽出,這是一個很善於跟別人交流溝通之人,與狄世元交流的過程中,不卑不亢,偶爾能顯示出其內涵,比起喬德浩遠勝一籌。由此可見,在新院長的選擇上,狄世元也是花費了很多精力。

  「今天喊你倆過來見面,是希望你們互相認識一下,以後在工作中能夠相互配合。」狄世元耐心地說道。

  王宏點了點頭,沉聲分析道:「經過前期的觀察與梳理,江淮醫院現在的問題,還是在於普通醫生的薪資待遇太低,薪資與職稱勸勸掛鉤,這種現象要取締,必須按照實際的能力,重新劃分績效考核,多勞多得,能者高薪。」

  狄世元對王宏的分析還是很贊同,笑著問蘇韜,道:「你怎麼看」

  蘇韜摸著下巴,補充道:「我覺得江淮醫院雖然是綜合類醫院,但還是要分專科而治理,不能大鍋燉亂燉。比如中醫科與西醫的幾個熱門科室相比,病人數量要少很多,如果用一樣的績效考核標準,難免會有失偏頗,不利於醫院的平衡發展。」

  王宏心中有點不高興,覺得蘇韜是在反對自己的意見,皺了皺眉,反問道:「你不能因為自己是中醫,就否定西醫。西醫如今在任何醫院都是醫院收入的主要來源。提高西醫大夫的收入,這是符合規律的。」

  王宏此言一出,能看清楚他的價值觀,對於中醫有著很明顯的不信任,這也是自然,在西醫當道的前提下,中醫出生的蘇韜,在與王宏對話的過程中,會有種處於弱勢的話。

  蘇韜原本是比較宏觀的評價江淮醫院的收入分配體系,但他卻故意將之引導到中醫和西醫上來,這恐怕也是有意所為。

  蘇韜嘆了口氣,暗忖王宏與喬德浩相比,一個是極左,一個是極右,喬德浩是想所有的醫生都是大鍋吃飯,即使你沒能力治病,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職稱高,資歷足,也可以活得很滋潤。而王宏完全以市場而論,這樣會導致科室之間的收入差異很大,不利於醫院的綜合、平穩發展。

  蘇韜皺了皺眉,耐心解釋道:「王院長,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在保證大家收入提升的基礎上,考慮各科室的不同之處,在收入上進行平衡,這樣可以保證醫院能夠全面的發展。」

  王宏不動聲,轉移話題,道:「狄局,過幾天省廳召開的會議,你會參加嗎」

  狄世元在旁邊看著兩人漫不經心地對話,心中洞若觀火,原本打算讓王宏和蘇韜坐在一起,讓兩人培養一下感情,沒想到幾句話下來,竟然摩擦出了火花。他面上表現平靜,見怪不怪,院長和副院長因為職位的關係,存在天然的敵對,這矛盾一時半會也難解開,必須在長期的工作中慢慢磨合才能消除。

  狄世元點了點頭,順著王宏的話題,對衛生廳即將召開的會議做了個預測,省廳此次會議,是為了加快推進縣級公立醫院改革試點,破除「以藥補醫」機制,著力解決群眾「看病難」、「看病貴」問題,鼓勵和引導社會辦醫,積極構建多元化辦醫格局。

  王宏掃了一眼蘇韜,淡淡道:「這對於蘇大夫而言,可以說是個利好消息啊。」

  王宏此話夾槍帶棒,其實諷刺蘇韜不僅是江淮醫院的副院長,自己還有個三味堂,三味堂無疑是社會辦醫的典型案例,但也暗指他三心二意,沒有將全力用在江淮醫院上。...的朋友,你可以搜搜「」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6 12:13
第0163章 最動人的背影

  王宏在狄世元辦公室裡坐了二十分鐘,接到個電話,便告辭離開。等王宏離開之後,狄世元嘆了口氣,與蘇韜解釋道:「王宏就是這個性格,處事比較強勢。」

  任何人都知道狄世元在漢州醫學界才是真正的強勢,蘇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因為他有點像你,所以你才會重用他吧」

  狄世元嘆了口氣道:「盡管喬德浩隻擔任江淮醫院院長不過兩個月,但搞得烏煙瘴氣,現在不僅管理制度上出現問題,財務上還出現了不少隱患。王宏是個運營人才,或許能夠力挽狂瀾。至於中西醫之間的互相排斥,這是一直存在的。」

  狄世元也是西醫出身,盡管他努力想振興江淮醫院的中醫科,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會與自己一個想法。狄世元盡管強勢,但是一個很有包容心的人,王宏比較固執,需要用實際成績來改變他的看法。

  蘇韜嘆了口氣,明白狄世元的言外之意,突然豁然開朗,笑著說道:「狄局長,你這是逼著我領軍令狀啊。」

  狄世元微微一愣,暗忖蘇韜這傢伙就是聰明,自己與王宏玩得小花招,似乎被他看穿了,尷尬地笑道:「怎麼樣敢不敢領」

  蘇韜看破了狄世元和王宏聯手玩的激將法,他倆合夥來刺激自己,希望自己能將中醫科做出一番成績,所以狄世元就暗中囑咐王宏故意說了那番輕視中醫的話。

  這是狄世元的慣用伎倆!

  蘇韜感覺被狄世元一步步套牢,原本只是給自己掛個中醫科主任的虛名,如今逼自己,要讓江淮醫院的中醫科與西醫形成分庭抗禮之勢,這一個個坑挖得太巧妙,以至於蘇韜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蘇韜仔細想了想,笑道:「在其位,謀其職。既然狄院長如此看重我,那我自然得竭盡全力。」

  狄世元滿意地咧嘴笑了兩聲,越看蘇韜越覺得這小子不錯,笑道:「相信你一定不負眾望。」

  準備離開狄世元的辦公室,蘇韜發現他桌上有兩本中醫入門書籍,微微一怔,驚訝道:「狄院長,你也研究這個」

  狄世元倒也沒藏著掖著,坦然笑道:「以前與唐老共事的時候,就覺得中醫很神奇,如今與你相處,也改變了不少我的看法。」

  蘇韜微笑道:「中醫源遠流長,否則也不會傳承五千年,只不過是咱們這些後輩沒有創新,導致中醫才會日漸勢弱。」

  狄世元點了點頭,走到蘇韜的身邊,在他的肩膀上按了按,道:「你能改變這一切。」

  等蘇韜離開辦公室之後,狄世元翻弄著那本中醫入門書籍,輕輕地哼起了歌,就在昨晚,餘杭市人民醫院的院長陳敬意輾轉托人找到自己,想「借」蘇韜前往餘杭,被狄世元巧妙地給拒絕。

  蘇韜這可是一塊寶貝,狄世元絕對要將之留在漢州,這對於漢州衛生系統的規劃和發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然,狄世元也是希望蘇韜在自己庇護之下,能夠一步步地成長,至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為他解決一些不利的因素。

  當然,庇護不是縱容,偶爾要巧妙地鞭策一下。狄世元今天玩的就是這一招,只不過被蘇韜給看破了而已。至於看破也沒關係,狄世元對蘇韜還是有些瞭解,這傢伙一旦嘴上承諾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食言,外表謙和的小蘇神醫,內心有股倔強與韌勁,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蘇韜從衛生局出來之後,順手攔了輛的士,往燕宅行去,既然下定決心系統學習國術,那就得花費點精力。現在是和平年代,槍支炸藥在市面上不流通,所以拳腳功夫練好了,倒也不害怕被人欺侮。另外,研究武術,對於他專研醫術也有更好的臂助,古往今來,的確有一些武術宗師,外練筋骨,內斂真氣,做到百毒不侵。

  燕宅的大門敞開著,蘇韜便直接走了進去,客廳裡也沒有人,桌上擺放著兩杯沏好,濃香四溢的咖啡,蘇韜皺了皺眉,往裡面走了幾步,發現一樓的臥室極為幽暗,厚厚的窗簾拉著,床上整齊地擺著疊好的被褥。

  蘇韜嘆了口氣,聽見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移步走了過去,只見一個俏麗的身影,正蹲坐在小凳上,搓洗著衣物。臉盆裡全是女人家的貼身用物,粉色的胸衣與內褲,及肉色的短絲襪。她上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打底衫,背朝著蘇韜,將身體前傾之後,後背的打底衫就往上走,露出潔白光潤的後背,白嫩的肌膚中間,突起半截椎骨,往下延伸,可以看到褲腰之間露出縫隙,紫色的內褲裹不住那豐潤的臀瓣,擠出一道深深的股壑。

  欣賞女人,需要帶著一股意境,並非女人的衣服越少越撩人,偏偏是那種露出一鱗半爪的嬌艷,更是讓人迷得發狂。

  蘇韜從沒有想過一個背影,竟然能如此迷人性感,怔怔地看了半晌,那女人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慢慢調轉過身體,看到蘇韜站在背後,也是被嚇了一跳,她蹙眉問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出聲」

  女人正是燕無盡的兒媳婦,也是蘇韜掛名師父——江清寒。

  江清寒今日倒班休息,白天難得在家,所以將家務事處理一番,穿得也極為隨意。不過,正是這隨性的妝容,落在蘇韜的眼中卻是更增加了嫵媚動人的魅力。因為洗衣服的緣故,她飽滿豐挺的胸口沾濕,有一大片明顯的水漬,紫色的內衣若隱若現,再加上婀娜纖細的身段,給人一種極具視覺衝擊的誘惑。

  江清寒目光如炬,哪裡看不出蘇韜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的敏感位置,上下打量,她心中雖將蘇韜當成自己的晚輩,但平時穿著警服,誰敢對自己如此眼神不敬,臉色變得凝固起來,沉聲道:「你出去等著吧,我等下就出來。」

  蘇韜嘴角翹了翹,不僅沒覺得害臊,還隱隱有些得意,暗忖自己的這女師傅居家裝扮實在太驚人,越發覺得自己找了這麼個漂亮師父,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蘇韜在客廳裡坐了片刻,江清寒外面套了件外套,她坐在沙發上,語氣平淡地說道:「燕莎在學校上課,我公公這個時間點在街上看棋,你來之前,應該先打個電話,若是我不在家,你可就要吃個閉門羹了。」

  對於剛才衛生間裡的短暫尷尬,江清寒倒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在她心中,蘇韜是自己的徒弟,輩分要晚一輩,沒必要與一個晚輩太計較。何況,蘇韜也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自己穿著衣服,人家多看你幾眼,又不會少塊肉,何況女為悅己者容,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大男孩欣賞,這是自己有魅力的體現。

  蘇韜心中暗道,自己若非貿然而來,哪裡能窺見方才衛生間,那動人心魄的風景,嘴上嘆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江清寒點了點頭,指著泡好的咖啡,道:「咖啡還沒人動過,你喝吧。」

  蘇韜為了掩飾尷尬,喝了一口咖啡,雖然是速溶的,但味道倒也不算差,他放下咖啡杯,問道:「你是我的師父的事情,你知道吧」

  江清寒抿嘴一笑,蘇韜的問法很有意思,有點繞口,也有點奇怪,道:「只是掛名師徒而已,我公公是想自己來教你。」

  蘇韜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櫥窗上,端著咖啡走了過去,上次過來倒是沒有發現,裡面擺放著獎杯和合影照片,都是江清寒參加各種警方內部比武的榮譽,笑道:「沒想到我師父這麼厲害,榮譽滿櫥,讓人欽佩。」

  江清寒搖頭道:「這些都是虛名,不算數的。」

  蘇韜笑著反問道:「那什麼才算數呢」

  江清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作為一名警察,當然是要懲惡除兇,伸張正義,才算是真本事。」

  蘇韜點了點頭,眼中故意流露出崇拜之色,嘖嘖贊了兩聲,暗忖自己這個掛名師父,還真是個滿滿正能量的女人。他想了想,追問道:「人胎素地下實驗室的事情,後續調查得如何」

  江清寒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有人在背後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因為涉及跨省,所以調查起來,異常艱難。徐建剛很狡詐,拒絕與我們合作,並將所有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康博制藥並沒有責任。至於康博制藥在其他省份設立的地下研究室,我們沒有辦法去深入地挖掘,並將之搗毀。」

  蘇韜微微一怔,問道:「康博制藥在其他省份還有隱藏的地下研究室」

  江清寒點了點頭,苦笑道:「康博制藥現在已經將華夏當成了生物實驗的場所,根據我初步的調查,至少有八個地下研究室,徐建剛與喬德浩搭建的人胎素研究室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蘇韜疑惑道:「既然明知其中有問題,為何不拔除呢」

  江清寒無奈地苦笑,道:「因為有人在背後試圖掩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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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4章 小蘇謹遵師命

  對於康博制藥,江清寒有種無力感,作為一名刑警,她想要找到幕後的真相,並予以一網打盡,但省廳已經做了交代,徐建剛的問題轉交給省裡,對於漢州刑警隊的辦案並沒有給與特別的評價,這種態度讓江清寒涼了半截,意味著康博制藥在省裡的關係特別硬,即使鏟除他一兩個窩點,但並不能將之連根拔起。

  江清寒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女人以嬌柔為美,但偶爾出現一個身具剛性美感的女人,那就如萬花叢中一點綠,反而能讓人為之側目。她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隱隱透著胸前玫瑰色的內衣形狀,脖頸裸露的肌膚白嫩緊致,成熟而清瘦的臉上帶著一絲平靜,左眼眉角那一粒嫣紅的美人痣,讓她略顯得嚴肅的氣場,多了嫵媚,顯得風韻迷人。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江清寒有點好奇。

  「第一次見面,就認出你了。」蘇韜如實交代道,「燕莎給我看過你的照片,雖然你與照片上略有不同,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你了。」

  江清寒微微一怔,疑惑道:「我與照片上有何不同」

  「照片你是名母親,身上帶著一股慈愛與溫暖。現實生活中,你穿上警服,渾身上下都是殺氣,讓歹徒膽寒。」蘇韜口蜜腹劍、一本正經地拍著馬屁。

  江清寒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換個了個姿勢,玫瑰色的內衣裹著豐滿的胸脯,繃得很緊,t恤的領口比較寬大,因此微微一掃,能瞄到一道淺淺的溝壑。

  兩人沉默片刻,蘇韜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家裡並沒與客人,你為什麼泡了兩杯咖啡」

  江清寒目光落在蘇韜俊朗的面孔上,頓了頓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韜沒好氣地笑道:「誰喜歡聽假話」

  江清寒淡淡笑了笑,道:「我丈夫在世的時候,每到休息的時候,我都會泡兩杯咖啡,他一杯,我一杯!」

  蘇韜臉色有點尷尬,望著那咖啡杯神色不定,暗忖自己喝的咖啡,豈不是江清寒已故丈夫喝的那杯咖啡雖然蘇韜心理素質強大,但總有種古怪的感覺。

  江清寒似乎察覺他的心思,繼續道:「放心吧,杯子是新的,只是改不了習慣。」

  蘇韜感覺額頭上有點冒汗,有種江清寒的丈夫飄在空中,俯視著自己的錯覺,訕訕笑了笑,道:「你與他的感情很深厚吧」

  江清寒搖了搖頭,嘴角浮出一絲無奈,道:「活著的時候,常年見不到面。很多時候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等他死了之後,才發現他的好。」

  蘇韜點了點頭,正準備詢問江清寒與自己已故丈夫的故事,門外傳來一連串咳嗽聲,燕無盡手裡握著一把扇子,緩步走入大院。現在已經是秋天,但燕無盡還是習慣隨身帶著摺扇,這就像有些人深夜戴墨鏡,夏天戴帽子一樣,使用道具不僅是為了實用,而且還是為了提升格調。

  當然,放在不明真相的吃瓜觀眾眼裡,偶爾會在背地裡罵這類人,裝叉的傻叉!

  燕無盡走到大廳,見蘇韜和兒媳在說話,臉上露出笑意,道:「看來不用我給你們介紹了啊。」

  蘇韜連忙站起身,往右側的獨坐沙發上挪了過去,江清寒開始擺弄桌上的茶具,熟練地泡茶,道:「之前見過幾次面,今天算是正式認識了。」

  燕無盡用扇子在桌上敲了敲,提醒道:「讓小蘇泡茶!」

  蘇韜反應很快,明白燕無盡的用意,便笑著從江清寒的手上取過茶壺,交接的過程中,輕輕地觸碰到了江清寒的手指,帶著一絲絲沁涼的麻意,讓蘇韜覺得有點異樣。

  蘇韜很快泡好了茶水,斟滿幾杯,然後托著茶杯,走到江清寒的身前,跪了下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那是天理。江清寒接過茶杯,有模有樣的品了口茶水,清聲道:「雖然你這個徒弟並非我親自收的,但既然你拜入我門下,那以後就是我的弟子。作為師父,我有八個字送給你,鋤強扶弱,懲惡揚善!」

  蘇韜連忙說道:「謹遵師命!」

  燕無盡拍了拍手掌,口中笑道:「好好好!今天小蘇就留在家中吃飯吧。」

  江清寒依舊還是不冷不淡,道:「我現在去廚房準備午飯。」

  蘇韜連忙搶著說道:「還是我來吧,給我個機會表現下,讓師父和師公看看我的廚藝如何!」

  燕無盡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於江湖人而言,師父之禮很重要,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蘇韜經過今天的拜師,已經算是燕家的一名成員了。也可以這麼來理解,如果蘇韜沒有江清寒徒弟的身份,雖然年齡比江清寒小很多歲,但畢竟男女有別,瓜前李下,難免被人詬病。有了師徒的關係,蘇韜以後進出燕宅,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蘇韜進了廚房,開始張羅,江清寒站在旁邊看了一陣,發現他切菜熟練,動作麻利,比自己要熟稔許多,便退回了客廳,見燕無盡坐在茶几邊喝茶,走了過去,道:「沒想到蘇韜還擅長廚藝!」

  燕無盡點了點頭,笑道:「我活了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這小子以後一定會有出息。」

  江清寒嘆了口氣,似有擔心地問道:「蘇韜才二十歲出頭,燕莎才十四歲,讓兩人長期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燕無盡眼珠一轉,笑道:「有什麼問題難道你還害怕蘇韜把燕莎給吃了」

  江清寒微微一愣,低聲提醒道:「爸,你難道不會想讓燕莎與他……燕莎還太小了。」

  燕無盡擺了擺手,笑道:「論年齡,蘇韜比燕莎大不了幾歲,讓師兄妹順其自然地相處,若是真有感情,以後能更近一步,那也是好事。我和你婆婆,那就是師兄妹,雖然她走得早了一點,但感情不比尋常,這麼多年了,我依然為她守身如玉!」

  江清寒一陣無語,沒想到燕無盡還真這麼想的,嘆氣道:「爸,你那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燕無盡談情說愛的那個年代,女孩子十四五歲結婚,那並不稀奇,但現在這個年代,十四歲的小女孩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無論法律還是倫理,都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燕無盡淡淡一笑,安撫道:「不要太緊張,蘇韜並非那種沒有分寸的人,有你我在旁邊照看著,絕對不會惹出什麼紕漏。」

  江清寒從燕無盡口中得到印證,原來燕無盡不僅僅是為自己收徒這麼簡單,還帶著給自己收女婿的心態。

  人越老越頑固,江清寒知道自己公公的性格,倒也不好多勸,暗忖對於蘇韜和燕莎的關係,還是要注意控制一下。燕莎已經情竇初開,那蘇韜也是血氣方剛的青年,若是兩人守不住,偷嘗禁果,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蘇韜準備飯菜的速度很快,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燕莎放學回家,蘇韜已經將四菜一湯,擱在了餐廳的八仙桌上。燕莎上了半天學,早已是饑腸轆轆,第一時間衝入餐廳,見蘇韜紮著圍裙端盤子,驚訝地笑道:「怎麼是你下廚,能吃嗎」

  蘇韜無奈地白了一眼燕莎,沒好氣道:「如果沒信心的話,等會就別吃!」

  「你讓我不吃,我就不吃啊,那豈不是沒面子」言畢,燕莎伸手朝紅燒雞塊的盆裡輕輕一捏,將半截雞翅放入口中。

  蘇韜沒好氣地嘆了口氣,見她還準備用手去捏其他菜,連忙攔住她,笑道:「我的姑奶奶,你注意點衛生好不好。」

  燕莎整個人身子往前壓,被蘇韜正好攔住了上身,那崩得很緊的胸肉擠壓在蘇韜的胳膊上,綿軟帶著彈性。女孩與女人的感覺是迥然不同的味道,女孩帶著青澀的味道,咬到嘴裡嘎嘣脆,指不定還酸倒了牙,但因為很新鮮,能讓人樂此不疲。女人是綻放的花朵,又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咬上一口,滿是甘冽的甜汁,讓人膩得發慌。燕莎的身體雖然因為習武,比同齡女孩更顯得豐腴,但與成年女子的身體相比,還是略顯得青澀。

  蘇韜與燕莎打鬧的場景,正好被從外面走入的江清寒看到,她皺了皺眉,不悅道:「你們做什麼呢」

  燕莎吐了吐舌頭,往後退了兩步,感覺胸口撞了一下蘇韜的胳膊,有點麻疼,翹起嘴巴,抱怨道:「我想試試菜有沒有毒,他非要攔著我!」

  江清寒瞪了燕莎一眼,訓斥道:「別胡言亂語,沒個正經,趕緊去洗手,等下就開飯了。」

  燕莎聳了聳肩,哼著歡快的歌聲,往洗手間走了過去。江清寒淡淡道:「燕莎有時候就是會無理取鬧,你不要放在心上。」

  蘇韜連忙笑道:「這樣顯得我和她親近嘛,若是她回來對我愛理不理,反而會讓我覺得尷尬呢!」

  江清寒眉頭皺了皺,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燕莎即使對蘇韜有小女孩的心思,但蘇韜已經踏入社會,應當不會與燕莎一般見識,至多將燕莎視作小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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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5章 筆直的一字馬

  中醫養生講究飲食清淡,所以這一桌家常菜,比起酒店的飯菜自然少了滋味。不過,江清寒對這桌飯菜很滿意,能讓清淡的食物變得有層次感,足見蘇韜的廚藝到了一個境界。燕無盡很喜歡吃那盤紅燒雞塊,跟燕莎搶著吃,他笑道:「這雞塊是怎麼做的,感覺裡面有股淡淡的藥材味。」

  蘇韜笑著解釋道:「行醫箱裡正好有藥材,在這道菜裡放了黨參,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燕無盡點了點頭,感慨道:「今天這頓飯,不止這些門道吧」

  蘇韜淡淡笑道:「可以將這頓家常便飯,看成是一桌藥膳食譜!」

  燕無盡指著那道看上去尋常不過的「海帶湯」,笑問:「這道菜有什麼講究」

  蘇韜望了一眼江清寒,道:「枸杞桃仁海帶湯,對於女性而言,是一道很好的食療藥膳。」

  蘇韜點到即止,並沒有說得太明白,他瞧出江清寒患有內分泌失調的病症,這道湯可以減少體內激素的分泌。患有內分泌失調的病人,主要是因為雌性激素分泌太多,枸杞桃仁,能夠調節和補充激素。

  江清寒若有所思,用小湯碗盛了一碗,嘴唇輕輕地吹著熱氣,喝了一口,眉頭舒展,湯的味道中有股枸杞的甜香,雖然有別於正常的湯,但喝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蘇韜為燕家人準備一頓藥膳,倒不是有意所為,只是興之所至,針對燕無盡和江清寒的身體問題,略下了點功夫。

  燕莎因為下午要上課,所以飯吃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吃了兩小碗飯,笑贊道:「比爺爺做得好吃多了,以後午飯就交給你了。」

  蘇韜連忙解釋道:「我也只是偶爾能來,平時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燕無盡點了點頭,問道:「三味堂現在如何了那劉建偉還好吧」

  蘇韜笑道:「劉建偉現在很好的融入三味堂,每天很多重活累活,都是他搶著做。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也煥然一新。」

  燕無盡深深地望了一眼蘇韜,唏噓道:「用得好是一名虎將,用不好惹一身麻煩,你還是得小心一點才是。」

  蘇韜當然知道燕無盡是善意的提醒,道:「我心中有數!」

  吃晚飯後,蘇韜順手洗了碗筷,除了廚房之後,只見江清寒換了一身白色的武服,手中提著一把寶劍,站在院子裡,燕無盡笑瞇瞇地說道:「既然入了門,自然要教你幾招。今天正好你師父在,就讓她教你一套劍法!」

  蘇韜跟著燕無盡和江清寒來到了後院,院落東側是一塊被照料得很好的菜地,分成幾塊,種著辣椒、西紅柿,竹架上掛著黃瓜,增添了一股農家氣息。位於西側,有一個不大的石桌,旁邊有兩棵香樟樹,雖到了深秋,依然顯得鬱鬱蔥蔥,極為繁茂,粗壯的樹枝探出兩米多高的圍墻外,樹葉隨風擺動,發出沙沙響聲。

  「看好了!」江清寒低吟了一聲,腳步開始輕快地移動,整個人如同輕捷的燕子,寶劍在她手中幻化成了靈蛇,出鞘之後散發著寒光,如同風中的楊柳般,搖曳馳行!

  在幾次騰挪之後,江清寒飛身躍起,劍穗高高揚起,她手腕急速抖動,在空中留下數個劍花,整個人成t字,身體後仰,右腿撐地,左腿與上身保持平行,與地面成垂直角度,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稍作停頓數秒,江清寒右腿在原地一擰,豐挺的上身甩動,整個人如同陀螺旋轉三百六十度,寶劍的軌跡構成了個圓形,她挺直上身,左腿輕輕一跺,劍招變得快如閃電,每次挑刺,在空中都留下嗖嗖的聲音。

  蘇韜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沒想到江清寒舞劍,竟然會如此好看,終於意識到為何古代君王,總喜歡看歌舞伎表演劍舞,讓婀娜窈窕的女子,舞動靈劍,是一種極為享受的視覺盛宴。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青光。」這句詩歌,可以形容江清寒劍舞的神采。

  又是幾次騰挪跳躍,江清寒已有人劍合一之感,她騰身在空中翻躍,身子在半空中輕輕地一扭,劍花成串,最後往蘇韜所在的方向一指,整個人擰身往後一送,落地的時候,雙腿猛然劈開,在地上劃過一道明顯的劃痕,最終成為筆直的一字馬,她目光透著一股自信與銳意,劍身平端,靜止不動,只有劍穗在秋風的吹拂下,悠悠飄蕩。

  「好劍法!太漂亮了!」蘇韜忍不住出聲,鼓掌贊道。

  江清寒收劍起身,雖然工作繁忙,但她的劍法從未落下,她將手中的劍,往空中一拋,蘇韜有點意外,不過還是穩穩地接下。江清寒朝他招了招手,暗示他走到自己所處的位置,道:「好了,我已經演示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啊」蘇韜怔然半晌,剛剛只顧著欣賞江清寒美妙動人的儀態和風華,哪裡還記得那些招式,只能厚著臉皮,道:「剛才注意力沒集中,忘了不少,能不能重新來一遍」

  江清寒面色凝重,眼神中滿是失望與不悅,沉聲要求道:「伸出手來!」

  蘇韜將劍換到左手,將右手給伸了出來,江清寒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根細柳枝,一手端著蘇韜的手掌,另一隻手輕輕地揮動柳枝,如同老師體罰學生一般,輕輕地抽了兩下,她用力不是特別大,但還是留下疼麻的感覺,蘇韜只覺得內心又癢又酸,能感覺到心臟撲通撲通地用力跳動。

  江清寒嘆了口氣,她抽蘇韜,只是為了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畢竟蘇韜的年齡已經不小,還是要給他留有一些顏面。

  燕無盡在旁邊掏出了方紙和煙絲,正在那邊卷煙,見江清寒這麼做,也是一笑而過。武術的傳承,並不比醫術的傳承來得輕鬆,是講究嚴師出高徒的國學,江清寒板著面孔,奪過蘇韜手中的寶劍,再次開始遊龍驚鳳般的劍舞。

  蘇韜這一次再也沒有轉移注意力,而是聚精會神地觀察、牢記她每個動作,因為有醫術的功底,所以蘇韜不僅卻觀察動作的輪廓,還會去研究每個動作,四肢關節、肌肉筋脈,如何去發力。盡管脈象術,也講到了發力的技巧,但與江清寒的發力方式截然不同。蘇韜能感覺到一股看不見的氣體,伴隨著江清寒的舞動,傳至劍身,每一次揮劍,都是劍氣縱橫,如有實質。

  江清寒再次收劍,望向蘇韜,問道:「這次看清楚了嗎」

  蘇韜笑了笑,道:「勉強試試吧」

  接過江清寒的劍,感覺劍柄上似乎還有餘溫,一股膩滑之感,蘇韜搓了搓手心的汗,開始慢悠悠地舞劍,比起江清寒的劍舞,自然沒有那種飄逸空靈的韻味,但蘇韜將動作和招式連貫的很好。

  燕無盡已經搓好了煙卷,套在煙嘴上,吧嗒吧嗒,極為享受地吞吐著煙霧,他沒有意外,蘇韜將江清寒方才演練的「江氏劍法」復原得很完美,盡管在一些微小的動作上,有些出入,但那也是因為更加適合自己身體發力,所作出的變化。不要小看這個變化,正常人習武都是從生搬硬套開始,到靈活變招,需要很長時間的過渡,蘇韜嚴格意義上第一次舞劍,就知道變招這實在太令人震驚了。

  江清寒盯著蘇韜練劍,目光從驚訝變得凝重,她一開始難以相信,蘇韜只是第一次見自己練劍,就能模仿個十之。另外,從蘇韜出劍的動作中,江清寒竟然對自己江家祖傳的劍法開始反思,蘇韜靈光一現的細節,讓江清寒摸到一絲豁然開朗的感覺。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劍招,這個時候豁然開朗,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招式,是為了更好地使用這個部位的肌肉,從而讓發力變得更加充分!

  蘇韜對人體筋骨的熟悉,遠遠超過江清寒,所以輕鬆地將一招劍法練完。他感覺丹田位置,熱氣直往上湧,額頭上竟然冒出了汗珠,笑著與江清寒,請示道:「師父,請問剛才哪些地方錯了」

  江清寒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望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埋頭抽煙的燕無盡,淡淡道:「基本還是不錯的,就是動作還不夠純屬,這樣吧,你再練十遍,今天的練習就算結束了。」

  蘇韜乖巧地一笑,提著寶劍,在原地繼續開始舞劍,這一次比上次要快了許多,肌肉和身體的使用,變得更加的純熟。

  燕無盡見江清寒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將煙蒂拈滅,走到江清寒的身邊,輕聲道:「練兩遍就差不多了。」言畢,轉身往家中行去。

  江清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哪裡聽不明白燕無盡的意思,這劍法到了第二遍,蘇韜已經練得很純熟,再繼續練下去,只是浪費了力氣而已。

  燕無盡緩步走入屋內,深深地嘆了口氣,原本讓兒媳收蘇韜為徒,只是帶著試試看的想法,如今他倒是有想法,用點心思,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放在蘇韜的身上,將之好好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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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6章 有種劍叫心劍

  離開燕宅,蘇韜一路上腦海裡都翻滾著江清寒那劍舞的最後一刺。

  有種劍叫做心劍,可以隔空刺穿人的心臟。江清寒柔美飄逸的身法,清秀颯爽的儀態,嫵媚俊俏的音容,與那一朵朵碎空裂石的劍花,摻雜在一起,一股腦地鑽入蘇韜的腦海中。不過仔細想想兩人的關係,蘇韜忍不住懊悔地嘆了口氣,自己與江清寒已經成為了師徒,雖然時代在變化,但從角度來看,自己對師父產生特別的想法,這是極其大逆不道的。

  再想起那捧茶拜師的瞬間,蘇韜更是覺得復雜和慚愧,自己這算什麼,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嗎

  剛到三味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唐南征打來的。蘇韜有點意外,接通知後,聽見唐南征在電話那邊焦急地說道:「蘇韜,出問題了。」

  蘇韜微微一愣,連忙道:「你別著急,慢慢說」

  唐南征嘆了口氣,道:「中醫協會發布了一條公告,稱藥神集團為協會重點培養的中草藥護膚品企業,同時指出現在市場上充斥著大量,借著中草藥為幌子,欺世盜名,忽悠消費者盲目消費,還對某些企業進行了點名。你創辦的三味國際就是其中之一。」

  蘇韜聽唐南征這麼說,心中大致理解了其中的情況,唐南征是中醫協會的顧問,所以得到消息更為及時,他知道消息不利與自己,第一時間告訴自己,蘇韜仔細想想,倒也挺感動,嘆了口氣,道:「唐老,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引起重視,立即商議對策。對了,你知道藥神集團的背景嗎」

  蘇韜心知肚明,中醫協會犯不著與自己一個民營企業過不去,唯一的解釋,幕後推手是藥神集團,利用中醫協會的行業權威,打擊其他同行,從而提升自己的形象和地位。唐南征苦笑道:「藥神集團名義上是王國鋒建立的企業,事實上真正運營的是藥王谷人馬」

  蘇韜眼中閃過一絲厲,他已經知道前因後果,定是王國鋒和白礬兩人聯手起來,如今刻意針對自己。雖然他對三味國際的產品很有自信,但畢竟一個再好的品牌,也怕被人惡意抹黑。王國鋒和白礬借中醫協會之手,玩得這一招,可謂是歹毒之極。

  其實,仔細分析,用這種卑鄙的造謠,打壓同行,並不是明智之舉,會使得市場上的眾多消費者對整個中草藥護膚品市場產生嚴重的不信任。簡而言之,這是一種破壞行業正常發展的惡劣商業競爭行為。

  「還請唐老出馬,幫我一個忙」蘇韜深思熟慮之後,開口道。

  唐南征自然不會拒絕,等蘇韜聽完之後,道:「放心,就是不要我這張老臉,跪著也會幫你辦好此事」

  與唐南征掛斷電話之後,蘇韜忍不住嘆了口氣,給晏靜撥通了電話,將從唐南征口中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轉述。晏靜立即決定,召開管理層會議。蘇韜沒有停留,直接攔了一輛車,直奔三味國際大樓。

  蘇韜雖然不是三味國際的常客,但前臺女員工對他印象深刻,領著蘇韜前往會議室。會議室內已經坐了十多人,都是三味國際的中高層管理人員,蘇韜坐在圓桌右側的中間位置,片刻之後,晏靜和薇拉相繼趕到。晏靜和薇拉的表情都特別嚴肅,均意識到這對於三味國際而言是一場攸關存亡的困難。

  三味國際化妝品有限公司,借助蘇韜獲得醫王稱號,第一批產品在短時間內銷售一空,引起了眾多投資人的關注,經過初步的接洽,已經走到簽約的關鍵環節,如今出現這麼嚴重的品牌危機,不慎重對待的話,勢必會影響風投注資。

  一名身穿白小西裝外套,身材婀娜豐腴的女子走在投影熒幕旁邊,她是三味國際的品牌總監,名叫龔紫珊,負責三味國際的品牌發展及維。她指著投影上的ppt,語氣無奈地說道:「這是我們剛從、谷歌等搜索引擎上找到的負面信息,對方是有意識地針對我們的產品進行詆毀,不出所料的話,對方應該是最近剛剛成立的藥神國際。我們也對它的產品進行了研究,初步判斷,它們的產品模仿痕跡很重,而且在功效上,難以與我們的產品相比。」

  蘇韜聽龔紫珊這麼說,意識到唐南征告訴自己之前,其實三味國際的管理層早已發現了對方的不軌企圖。

  薇拉沉吟片刻,道:「我已經安排法務部門,去與中醫協會、藥神集團及幕後煽動輿論的水軍工作室,進行聯繫。對方態度很強硬,讓我們按照法律途徑來走。」

  這是現在華夏的現狀,關於經濟領域的糾紛,訴訟流程復雜,且時間跨度很長,所以如果三味國際真想通過司法程序,利用打官司來解決問題,等法院判下來的時候,三味國際的名聲早就被對方搞臭了。

  晏靜深深地嘆了口氣,沉聲道:「如果常規的方法不可用,那就只能通過非常規的方法來走了。」

  蘇韜知道晏靜的意思,所謂的非常規,無外乎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這固然是個比較捷徑的辦法,但對於企業的長久發展而言,存在一定的隱患。

  蘇韜沒有多言,深深地看了一眼晏靜,畢竟在高層會議上直接質疑晏靜的決定,顯然不大合適。

  會議繼續開了下去,三味國際的管理層都是經過精挑細選,都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及應對危機的經驗,兩個小時候過後,基本確定了應對此次危機的策略,主要採取新聞發布會,正面應對中醫協會的那份公示文件。

  會議結束後,蘇韜、薇拉、晏靜三人來到蘇韜的辦公室,盡管蘇韜幾乎不來上班,但董事長辦公室依然被打掃得纖塵不染。

  晏靜瞧出蘇韜有話說,主動問道:「你覺得用江湖手法解決問題,不妥」

  蘇韜點了點頭,嘆氣道:「對方用的手段卑鄙骯髒,如果我們以同樣搬不上有臺面的方法應對,只會讓我們跟他們處於同一個檔次」

  晏靜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希望三味國際在發展的過程中,不要沾惹一些原罪,但那太過理想化,在華夏現在的經濟背景下,如果不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很難真正解決問題。」

  薇拉聳了聳肩,她雖然與晏靜很多時候想法不一樣,但對於此事的看法,還是驚人一致,道:「如果走司法程序的話,因為我們控訴的對像是一個帶有半官方屬性的組織部門,根據法務部律師的專業判斷,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即使能夠成功,時間也會很久,至少要一年時間。」

  蘇韜深深地吸了口氣,沉聲道:「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晏靜與薇拉對視一眼,嘴角露出無奈。

  一陣烤肉味,從花園裡飄散而來,王國鋒以前很少吃油膩的食物,但不知白礬添加了什麼香料,一股誘人的異香鑽入鼻子,讓人忍不住口中唾液滿溢,食指大動。白礬托著鐵盤子,將成串的烤肉放在桌面上,笑著說道:「國鋒兄,嘗嘗我的手藝」

  王國鋒搖了搖頭,復雜地笑了笑,道:「不敢吃」白礬說是藥王,但也是個用毒高手,誰敢輕易吃他遞來的食物

  白礬哈哈大笑,給不遠處接手烤肉的牛老七使了個眼,牛老七吹了個口哨,兩隻體型肥碩的惡狗衝了過來,白礬用小刀在肉串上一抹,肉塊掉在地上,惡狗嘴中滴著口涎,呼哧呼哧地將肉全部搶食乾淨。

  王國鋒知道白礬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在烤肉裡下毒,淡淡一笑,用刀叉了一塊肉放入口中,只覺得香氣逼人,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驚訝道:「這是什麼肉,怎麼這麼香」

  白礬嘿嘿笑了一聲,道:「如果我說是這就是人肉,你又會作何感想」

  王國鋒知道白礬說笑,淡淡道:「那我就得感謝你,讓我這輩子有機會嘗到人肉的滋味」

  白礬吃了肉,舉起手中的酒杯,道:「咱倆先碰杯,為藥神護膚品旗開得勝而慶祝」

  王國鋒與他碰了碰杯,提醒道:「還算不上勝利,只是讓對手三味國際陷入輿論風波而已。」

  白礬搖了搖手指,道:「謠言可殺人我在三味國際內部安插了眼線,據眼線透露,近期三味國際的兩大主力產品,沉魚落雁膏和閉月羞花液出現不同程度的銷售下滑,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此長彼消,總有一天藥神會取而代之」

  王國鋒嘆了口氣,沉聲道:「竟然在三味國際能安插眼線,恐怕花費了不少代價」

  白礬眼中閃過一抹陰冷之,道:「這年頭人都是貪婪的,只要許以重利,有什麼事辦不到呢」

  王國鋒苦笑道:「我很慶幸,不是的你敵人。作為你的敵人,真的會很難受。」白礬傳承了其師父徐天德的狡詐與陰險,甚至過之不及

  白礬晃了晃手指,道:「咱倆已經結成同盟,現在、將來,都是一起吃肉喝酒的關係。」

  王國鋒淡淡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他發現自己已經成功被白礬蠱惑,成為他達到目標的棋子和工具。王國鋒也不像這樣,但墮落就是這麼容易,如同毒癮,一旦惹上,不僅難戒,還會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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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7章 天眼宋百寶竇

  白礬請王國鋒來淮北合城自己的私人別墅做客,主要是商議藥神集團後續發展的事情,王國鋒知道白礬商議是假,只不過是展現一下他自己的財力。徐天德當初掌管藥王谷的時候,宗門實力就大漲,積累了一筆可怕的財富,這白礬比徐天德更加毒辣與狡猾,所以接任之後藥王谷的發展也就變得更加迅猛。

  白礬比起徐天德而言,更加油滑,在搬到聶家一事上,他動了個心眼,佘薇手中掌握的資料,多半是白礬暗中送交的,所以對於佘薇身後的那幫勢力,對白礬還是帶有不錯的看法,以至於聶家倒臺之後,藥王谷不僅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因為腳踏兩隻船,收到了不少好處。

  白礬的這個小別墅,是他多年前便偷偷購置,等徐天德被自己囚禁之後,才安排人裝修,嚴格意義上來講,王國鋒是第一個客人。王國鋒雖說連敗於蘇韜之手,但他的醫術是獲得公認的,而且王家在中醫地位尊崇,若是王國鋒也能順利進入衛生部下屬的首長醫療組,那就是一門三禦醫,這等榮光是任何其他中醫世家都難以企及的境界。

  白礬走得是旁門左道,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想要與王國鋒一樣,獲得中醫最高的榮譽已經幾乎不可能,所以他內心就琢磨著,需要一個履歷清白的人,與自己進行合作,王國鋒自然是不二人選。

  王國鋒對白礬的生活很驚訝,他一直知道藥王谷的徐天德生活奢侈,但沒想到白礬如今也過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生活。王國鋒說自己不知道烤的是什麼肉,但心知肚明,肉分幾種,都是極為珍貴的野味,比如駝峰炙,這是一道唐朝宮廷著名的禦食。

  明代第一位內閣首輔解縉,曾與禮部尚書呂震論及天下美食。呂震很仰慕地說:「據說駝峰的味道之美,冠絕天下,只可惜我尚無緣得以見識。」解縉就吹牛說:「我倒是曾有幸得嘗,確實味道無與倫比。」呂震知道解縉是在說大話,於是某天從掌理皇室膳食的光祿寺要了一些大象的蹄筋,對解縉說:「昨天皇帝賞賜給了我一些駝峰,想請你共享。」解縉頓時樂顛顛地上門大嚼,等他走後,呂震讓人給解縉帶了一首詩:「翰林有個解癡哥,光祿何曾宰駱駝不是呂生來說謊,如何嚼得這般多。」宰相與禮部尚書,都是位極人臣的人物,卻都未能一嘗駝峰,也足見駝峰在當時是多麼的名貴珍異。

  王國鋒吃著烤駝峰,內心充滿復雜的情緒,想著自己的爺爺和爸爸,辛苦忙碌半輩子,也只不過是混得了小康水平,與白礬的這種生活狀況截然相反,他突然也萌生出一種,為何不利用自己的醫術,創造一筆讓生活更加安逸的財富呢

  白礬默默地觀察著王國鋒,見他吃得差不多,朝牛老七招了招手,牛老七會意提著一個銀的保險箱過來,白礬接過之後,將之立在王國鋒的腳邊,低聲笑道:「這個是預付分紅」

  王國鋒微微地掃了一眼箱子,淡淡道:「藥神集團還沒有盈利,你就預付分紅」

  白礬哈哈笑道:「國鋒兄,只要你我聯手,藥神集團必定紅火,產品一定大賣,這筆錢只是個零頭而已,你先拿著用,何時覺得手頭緊,隨時可以通知我。簡而言之,你日後的生活,就由我來負責了。」

  王國鋒暗忖白礬這算是一步步地將自己帶上了船,藥神集團已經在打廣告,借用的是自己的名頭,他已經沒有退路,至於白礬送給自己的錢財,那也是付出所得。王國鋒輕輕一笑,舉杯道:「預祝藥神集團的產品大獲成功」

  白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眉頭微微一皺,疑惑道:「我知道了,密切關注那邊的動態,有任何舉動,及時給我匯報」

  王國鋒見白礬眉宇間多了一抹隱憂,試問道:「出現麻煩事了」

  白礬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兩下,嘆氣道:「剛才得到消息,宋思辰和竇方剛兩個老傢伙,竟然準備前往漢州。」

  王國鋒微微一怔,疑惑道:「他們去漢州,難道是見蘇韜」

  白礬還在分析其中的原由,沉聲道:「唐南征邀請兩人,唐南征此人雖然醫術平庸,但口碑極佳,在中醫圈子是出名的老好人。」

  王國鋒沉吟道:「三味國際遭遇嚴重的品牌危機,此刻宋思辰和竇方剛兩人出馬前往漢州,這其中勢必存在一些特殊聯繫,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白礬笑道:「對方若是出招,咱們就接招,至少目前來看,我們更有優勢蘇韜和他的三味國際,已經被逼上絕境」

  王國鋒見牛老七又送了一盤不知名的烤肉過來,突然覺得興趣索然,沒有了方才的食欲。

  宋思辰一直想來漢州看看,一方面漢州是全國著名的旅遊城市,另一方面是因為漢州出了個中醫界的天才人物蘇韜。所以當唐南征真誠邀請宋思辰前往漢州,他一口便答應。至於邀請竇方剛,則花費了唐南征不少力氣。竇方剛個性比較古板,所以唐南征找到幾個關係與他相近的人,才成功邀請竇方剛前來漢州。

  宋思辰和竇方剛是中醫界兩大宗師級人物。宋思辰擅長診斷,有「天眼宋」的外號,無論什麼病,只要交給宋思辰都能做到確診,比西醫的那些儀器更加精密;竇方剛外號「百寶囊」,年輕時遍覽中醫典籍,擅長藥劑學,腦中藏著一個中醫偏方、秘方的百寶庫,用藥極為神奇,每天前往他診所求藥的人如同過江之卿。宋、竇兩人是如今中醫協會的中流砥柱,所以他倆也是此前醫王大賽評委的靈魂。

  楊氏古宅的對面,是一幢古古香的宅院,沒有掛招牌,共有上下兩層,一樓是展廳,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菜品,都是漆雕,栩栩如生,宛如真物,旁邊有相關菜品介紹,關於每道菜的做法和味道,除此之外,還有刀具和其他菜系的詳情介紹。這裡是漢州的景區之一,淮南菜博物館,普通遊客即使聞名而來,也是走馬觀花而過,事實上,位於博物館後面一棟小院,暗藏玄機,是品嘗正宗的淮南菜的餐廳。

  漢州地方政府若是宴請尊貴的客人,才會開放後面小院的餐廳,既然是淮南菜博物館,自然聘請的廚師也是大師級人物。晏靜宴請宋思辰、竇方剛的地點,放在這裡,也是用心良苦,為了表示尊重。

  宋思辰緩步入座,打量著墻壁上的裝飾畫,笑著與蘇韜道:「沒想到來漢州受到這麼高的規格,若是你去了湘南,我可沒有辦法保證一樣的待遇。」

  蘇韜連忙笑道:「漢州是三四線城市,地方不算大,但文化還算有底蘊和深度,說是吃飯,事實上是讓兩位前輩,感受一下漢州的文化。」

  竇方剛的性格比較固執,但也是那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格,他頷首淡淡笑道:「其實大可不必這樣,若是想請我們兩人出馬,在中醫協會內部,為你說幾句好話,就憑老唐的面子,就已經足夠了。」

  穿著旗袍的女服務員已經開始走菜,蘇韜淡淡一笑,道:「咱們邊吃邊聊。」

  淮南菜味道清淡,竇方剛是南粵人,所以吃得倒還算習慣,至於宋思辰則覺得太過於寡淡,蘇韜早有準備,安排了幾道辣菜,宋思辰自然瞧出蘇韜的細心,暗忖這小夥子挺會做人。

  宋思辰和竇方剛都好酒,不過畢竟年齡大了,所以幾杯酒下肚,就有些飄飄然,說話隨意了許多。晏靜熟知這些人的心理,笑道:「在座都是中醫界的名人,想必都有一些治病的趣事,不如說一些,讓我滿足一下好奇心。」

  蘇韜心理為晏靜的智慧點了個贊,表面上說是讓幾人說趣事,事實上是暗自讓他們滿足一下名醫的成功感,一方面可以緩解桌上氛圍的尷尬,另一方面也可以間接地拍一下兩人的馬屁,一舉多得。

  唐南征笑著鼓掌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先說一個。我參加一對新人的婚禮,結果發現新郎出痘嚴重,面部全部都是新痘。婚禮行進的過程中,他主動找到我,詢問原因,我給他支了一招,三天之後,他主動打電話告訴我,解決病症了。你們猜猜,是用的什麼方法」

  宋思辰笑道:「出痘的原因有很多,老唐,你這樣問,是刁難人啊」

  竇方剛摸著下巴,試探道:「莫非是過敏之症也不對啊,只聽過女子新婚洞房過敏,哪有男子過敏的」旋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晏靜聽出了玄機,哪裡沒猜出女人洞房會因何過敏,任憑她是個老江湖,也覺得火辣辣的,暗忖這些中醫在一起聊天,尺度不是一般大,仿佛這些男女之事,就跟穿衣吃飯一樣,普通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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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8章 骨折與強迫症

  「竇前輩,其實將問題想得太過復雜了。」蘇韜笑了笑道。

  「哦」竇方剛意外地望向蘇韜,見蘇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略有點不高興地說道,「主要老唐透露的信息太少,病人的病情千奇百怪,跟各自的生活環境有關,若是見不到真人,猜中病情的可能微乎其微。」

  蘇韜見唐南征面帶笑意,便說道:「現在這年頭,年輕人在結婚之前,早將夫妻該幹的事情幹全活了,所以肯定與夫妻之事沒有關係。我猜測應該與兩人住的新房有關。」

  唐南征哈哈大笑,朝蘇韜比了個大拇指,道:「老竇,事實證明,你還是老了,蘇韜猜得沒錯。這對新人的新房剛裝修沒多久,刷墻的時候,用的是劣質油漆,所以刺激性特別強,那新郎結婚前幾日住在新房,所以皮膚過敏出了水痘,所以我給的方法倒也簡單,讓他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就可以解決病症了。」

  竇方剛有點氣不過,輕哼一聲,故意考校蘇韜,道:「那我也說個治病的趣事。前不久,有個婦女用輪椅推著一個八歲大的男孩,到我的診所去看病。這小孩家境不錯,家裡人進他身體虛弱,所以開了人參、燕窩等補藥,沒想到情況不僅沒有好轉,那男孩反而出現身體浮腫的情況,你覺得如何治療」

  蘇韜知道竇方剛是在故意混淆自己,故事的原型是——雞屎丸子治病。小孩之所以出現不適的症狀,原因在於家裡人在熬藥的過程中,不幸爬入了蜈蚣,所以小孩喝了補藥,也中了蜈蚣毒。雞屎丸子能解五毒,在混合茅廁的泥土,能利尿解五毒。這故事與藥祖李時珍有關,所以這是個有陷阱的問題。

  蘇韜笑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竇老,你沒有開任何藥!」

  竇方剛微微一怔,訕笑道:「不開藥,莫非還能讓他自然而然地好起來」

  蘇韜笑道:「這小孩應該患的是少動之症。大家都知道小孩有多動症,其實也有少動症。現在的小孩,都是小皇帝或者小公主,出生之後,常被長輩抱在懷中,越是經濟條件好的,越是格外珍惜,小孩上學都是車接車送,其實這對於小孩的身體發育並不是好事。讓這個小孩,平時多參加一些群體活動,多做遊戲,多運動,這樣就能治好他的病了。」

  竇方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也能猜出來,讓我覺得意外!」

  蘇韜對竇方剛的性格已經熟悉,這老頭看上去脾氣大,但其實也很耿直,屬於快言快語之人,這種人比較好相處,只要你不要觸犯他的底線,但凡有個矛盾,他說過就罷了,不會耿耿於懷放在心上。

  蘇韜笑道:「那我來說個趣事吧!有個病人右手尾指骨折,如何來治」

  宋思辰皺了皺眉,笑道:「既然是骨折,自然接骨便好!」

  竇方剛搖頭蹙眉道:「肯定不會那麼容易,這病人肯定還患有其他病,骨折只不過是其中之一。比如習慣性骨折這種病就很難治了!」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竇老的確料事如神,這病人患有其他病,但並非習慣性骨折!」

  竇方剛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終於還是沒有確定的答案,面露苦笑,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他究竟患了什麼病」

  蘇韜一本正經地說道:「強迫症!」

  「噗嗤!」晏靜聽蘇韜這麼說,頓時噴飯了,笑問,「強迫症跟骨折有什麼關係」

  蘇韜無奈一笑,左手搭在右手上,關節發出「啪」的響聲,道:「十個手指,九個都響,就右手尾指不響……」

  竇方剛忍一頓飯都保持嚴肅的表情,這下終於忍不住,捂著肚子誇張地笑出聲,蘇韜這個段子手,總算是讓古板的竇方剛也樂了一會。

  飯局是交流情感的平臺,吃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關鍵在於要拉近飯局參與者的感情,蘇韜另外一個職業——段子手,無疑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一個不錯的效果。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不知不覺,飯局結束,晏靜安排了一輛商務車,專門接送兩位老先生。將兩人送上車之前,唐南征與兩人交代了明天的行程,早上到江淮醫院去參觀一趟,下午則到三味堂,商務車內晏靜安排自己的秘書耿虹貼身陪伴。

  宋思辰剛洗完澡沒多久,床頭的座機響了起來,他走過去接通之後,笑道:「老竇,有事嗎」

  竇方剛嘆了口氣,淡淡道:「你難道不好奇,蘇韜請我們過來的用意,他越是隻字不提,越是讓我憋得慌!」

  宋思辰哈哈大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我看你啊,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那蘇韜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其中的分寸,一旦提出請求,就得讓咱倆務必同意,所以暫時還不會提出來。」

  竇方剛苦笑道:「我剛才與婁子安打了個電話,他竟然知道咱倆此刻在漢州,我總覺得陷入了個漩渦!」

  宋思辰微微一怔,沉吟半晌,道:「中醫協會已經變質了,我們是協會的會員,又不是某些人的工具,恐怕婁子安心中懷疑咱倆是有意要與他作對……唉……」

  竇方剛眉頭擰起,語氣嚴肅道:「新醫王竟然被中醫協會排除在外,這的確是個巨大的諷刺。蘇韜無論人品還是醫德,都堪為年青一代的楷模,即使那王國鋒,與之相比,也遜色不少。」

  宋思辰無奈苦笑,道:「前不久寧杭市的三國國醫交流會的情況,想必你也聽到了。中醫協會舉薦的幾人,以慘敗告負,最終還是蘇韜在韓國人金崇鶴的面前露了一手,挽回了些許尊嚴。」

  竇方剛憤憤地說道:「中醫協會墮落至此,實在讓人心寒!」

  宋思辰停頓片刻,徐徐道:「咱們幾個老不死,是該站出來,改變一下如今中醫不好的風氣了!」

  竇方剛嘆氣,眼中透著一股精光,道:「義不容辭!」

  晏靜原本打算送蘇韜回三味堂,蘇韜拒絕,笑著道:「我想花顏了,去金泰灣吧。」

  晏靜看了一下時間,猶豫道:「這個時間點,花顏應該已經睡覺了。」

  「就看她一眼而已,怎麼覺得麻煩」蘇韜笑著問道。

  晏靜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道:「我怕什麼寡婦門前是非多,這麼晚帶個男孩回家,若是傳出去,還以為我包養了個小白臉呢。」

  蘇韜晃了晃手指,目光落在晏靜匍匐不停的胸部,戳穿道:「你什麼時候在乎這些虛名了」

  激將法有用了,晏靜輕哼一聲,與司機吩咐道:「回金泰灣!」

  蘇韜微微一笑,他厚著臉皮與晏靜回金泰灣,倒不是無緣無故,而是琢磨著花顏的自閉症,是時候著手嘗試採取物理治療了。之所以先前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為花顏剛剛更換了個生活環境,若是突然採取治療,會讓她的病情變本加厲,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蘇韜已經讓花顏對自己有了基本的信任感,如今開始嘗試醫治,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約半個小時,轎車來到晏靜的別墅,此刻已是十一點,夜深人靜,周圍大部分別墅都停了燈光,蘇韜直接來到二樓,見到正在睡覺得花顏,房間裡亮著朦朧的燈光,因為花顏沒有安全感,所以平時晚上不會關燈。蘇韜給晏靜做了個手勢,晏靜會意退出了房間。

  蘇韜動作很輕,坐在花顏的身邊,輕輕地搭了搭她露出外邊的手腕,然後從行醫箱裡取出一根銀針,採用智三針,對花顏進行針灸。

  選擇這個時間點給花顏針灸,那是有原因的,若是在白天狀態,花顏不僅會警惕或者排斥,而且還會引起情緒波動。如今花顏陷入沉睡狀態,加上蘇韜快針如電,如此才能保證花顏幾乎不受任何影響,仿佛在沉睡之中,被蚊子叮咬了三口。

  智三針,選用神庭穴為第一針,左右兩側的本神穴為第二、三針,主要治療精神障礙及智力低下。選擇這三針對於花顏有針對性,因為從脈象來看,花顏的自閉症與腦部發育程度也有部分聯繫。蘇韜用針極快,前後不過十幾秒,就已經結束,花顏睡得香甜,比之前睡得反而更深了一些,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輕輕地翻了個身,粉嫩的面頰朝內側酣然入夢。

  花顏長得極像晏靜,大大的眼睛,飽滿挺翹的鼻子,櫻桃小嘴,膚色白凈,屬於那種一見就會覺得可愛的小女孩。

  蘇韜退出了房間,只見晏靜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門外等候,燈光下,她穿著寬鬆的綢質睡袍,顯得腰肢豐盈纖柔,原本穿著黑絲襪的雙腿裸露出半截,肌膚花若凝脂,頭髮散開,披在兩肩,有種慵懶之感,她手裡捏著一根女士香煙,抽了一口後,兩指夾著,後背靠在墻壁上,透著一股醉人的少婦風情,玲瓏有致的曲線宛如畫匠筆走龍蛇般鬼斧神工,再細細的品,晏靜舉手投足,既有少婦的成熟風韻,又有少女般的輕盈,宛若花香綻放,蕊心含蜜,那種瓜熟蒂落的風情,讓人心猿意馬。

  「時間不早了,要不晚上就留宿吧。」晏靜沒有看蘇韜一眼,自顧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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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9章 是個僵屍賬號

  晏靜已經安排用人準備好了客房,蘇韜走入之後,就嗅到一股似有似無的花香,他朝電視櫃下望去,擱置著一個青花瓷,瓶內插著好幾支桂花枝,嫩黃的花蕾,讓人心醉。晏靜見蘇韜盯著花瓶細看,解釋道:「院後面長著一棵桂花樹,這花枝從那棵樹上摘下的,花瓶原本擺在我的房間,今天擱在你這兒了。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這就取走。」

  蘇韜暗忖晏靜心細,笑道:「千萬別,如果拿走了,我會傷心的。」

  晏靜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疑惑道:「一個花瓶而已,傷心什麼」

  蘇韜晃了晃手指,吟誦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自是花中第一流。這是李清照贊賞桂花的詩句,若是你拿走了,我肯定會覺得悵然所失,豈能不傷心」

  晏靜微微一怔,沒好氣道:「沒想到你還挺酸的。」

  蘇韜一本正經地點頭笑道:「我骨子裡是個文藝青年。」

  晏靜笑罵道:「我最討厭文藝青年,沒事就無病,說一些酸溜溜的詩詞歌賦,自以為自己很情操,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情感與生活的人,其實就是個無知淺薄的傲慢之徒。」

  蘇韜沒想到晏靜劈裡啪啦罵了這麼一堆,無奈苦笑道:「靜姐,無知青年招你惹你了啊,你竟然帶著這麼大的怨氣。」

  蘇韜的這個問題,挑起了晏靜的心事,她側身坐在椅子上。蘇韜朝她望了一眼,暗金的睡衣,內裡套著一件紫的內衣,領口開得很大,雪白的脖頸裸露在外,脖子上戴著一根銀的鉑金項鏈,心形的墜子中央鑲嵌著一枚的瑪瑙石,晏靜穿著睡衣,看上去很性感,但事實上極其保守,只是胸部太過成熟,渾圓堅挺地往外怒突,豐滿匍匐如山巒,在暗淡的燈帶光芒漫射下,顯得曲線起伏,如同蜜桃流汁般甜膩動人。

  晏靜輕嘆口氣,道:「花顏的爸爸很早之前曾經是一名大學老師,而我是他的學生。」

  方志誠尷尬一下,插嘴道:「沒想到你倆是師生戀」

  晏靜淡淡一笑,並不以為忤,繼續道:「他很有才華,雖說是個理工生,但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當時我們那些女生有很多都迷戀他。後來我成功地追到了他,與他結婚了。不過,我們結婚後第一年,他做了個決定,準備下海經商。經商多年,他雖然沒賺到特別多的錢,但事業也慢慢穩定,這時候有人主動找到他,願意給他的公司進行投資。他太單純和善良,沒想到這竟然是個陷阱」

  後面的故事,晏靜沒有繼續說下去,蘇韜早已知道,他無奈搖了搖頭,道:「他這是被人陷害,跟他是不是文藝青年,可沒有太多關係。」

  晏靜自嘲地笑了笑,道:「盡管知道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但我還是覺得排斥」

  蘇韜想了想,一針見血地戳穿道:「並非排斥,而是害怕自己再次淪陷其實你內心深處,喜歡文藝青年。」

  晏靜微微一愣,無奈地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你請宋思辰和竇方剛來到漢州,原因究竟是什麼,現在能透露了嗎」

  蘇韜搖了搖頭,淡淡反問:「為什麼覺得我請他倆過來,是帶著功利心的呢」

  晏靜笑道:「如果換在其他時候,或許不會這麼認為,但現在三味國際陷入品牌危機,你這麼做,不得不讓人進行聯想。」

  蘇韜賤兮兮地笑了笑,又嚴肅道:「我所想的,遠比你想的要更加偉大和高尚」

  晏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總而言之,還是帶著目的而來。你是想讓他們進行協調,緩和與中醫協會的關係嗎這難度可不小,畢竟宋、竇兩人都不是中醫協會的實際管理者,他們雖然素有名望,但畢竟只是協會成員而已。」

  蘇韜嘴角露出淡淡笑意,道:「等時機成熟,你就會知道我的計劃,在此之前,容許我賣個關子」

  晏靜與蘇韜接觸有一段時間,知道他不僅醫術高超在,心思也很縝密,感慨道:「此刻我真的有種衝動,想揍你一拳。」

  蘇韜歪著脖子聳了聳肩,笑道:「沒想到毒寡婦也有抓狂,失去理智的時候。」

  晏靜氣悶地吐了口氣,換了個姿勢,身子往右側傾斜,撅起了被睡袍緊緊包裹的,雙腿交疊,可以看見一道明顯的腿縫,鼓起半邊如桃兒的臀瓣若隱若現,膝彎圓窩白嫩可愛,小腿纖細如同鮮藕,繃直的腳掌上五根玉錠般的腳趾,塗抹著黑的指甲油,使得晏靜身上籠罩著一層性感與野性的味道。

  蘇韜待了一下,目光落在晏靜半撅著的豐臀上,暗忖女人真正想要打動人心,不僅僅單靠外貌,還得用儀態與氣質襯托,晏靜此刻的儀態,慵懶中透著嫵媚,柔靜中雜糅精緻,豐腴不失纖細,曲線凹凸有致,宛如高山流水,從脖頸到肩部,再延伸至腰間,最後到挺翹的胯部,曲線平緩流暢,再驟然直下,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緊湊懷柔,讓人思緒翩然。

  見蘇韜突然不說話,晏靜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蘇韜,見他呆呆地盯著自己,先是一愣,發現自己的姿勢的確有點誘惑,臉上竟然微微一熱,瞪了蘇韜一眼,沒好氣地叱問道:「好看嗎」

  蘇韜也是覺得有點失態,不過他臉皮很厚,順口便道:「好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用手機拍下來,留作紀念」

  見蘇韜真的去摸口袋裡的手機,晏靜連忙制止道:「你瘋了」

  蘇韜只是一說而已,還真沒不要臉到真的用相機去拍晏靜的坐姿,笑道:「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晏靜瞪了蘇韜一眼,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少誘惑力,如同秋日裡成熟了的果子充滿迷人的香氣,再加上自己剛才沒有在意,無意中擺出的姿勢,對於蘇韜這樣血氣方鋼的男子,若是無動於衷,反而不正常了。

  晏靜之所以讓蘇韜留宿,是因為知道剛才蘇韜給花顏治病,所以為了花顏著想,才讓蘇韜留下,防止半夜會有什麼變化。

  當然,晏靜內心也是知道,蘇韜對自己有好感,男女之間的情愫,那是互相傳染,能夠感應得到的。晏靜不知為何,許多年前才有的滋味湧上心頭,只覺得胸中有一股熱氣騰騰的滋味,不停地翻滾著,若是燈光再亮一些,可以看到她發燙發紅的面頰。晏靜暗自吞了口氣,讓自己變得更加平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說心裡責怪蘇韜那賤兮兮的眼神,但內心還是帶有些許開心,畢竟女人嘴上討厭男人瞇瞇的,但真是被人關注與欣賞,那又是一種滿足的喜悅。

  正好這時,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緩和了尷尬,保姆端來了夜宵,低聲道:「這是剛才吩咐的」

  晏靜讓保姆將夜宵放在桌子上,等保姆離開之後,道:「剛才給花顏治病,消耗不少精力,給你補一補」

  蘇韜走過去,打開燉盅的蓋子,一股甜香飄了出來,竟然是血燕,現在市面上的燕窩很多,但大部分是人工養殖,營養價值也就丟失不少。

  「血燕」為紅燕窩,以顏鮮紅、營養豐富、產量稀少被追捧為燕窩中的珍品。血燕的形成需要各方面條件的契合,存在極大的偶然性,並非燕子吐血而成,而是因為金絲燕築巢於山洞的岩壁上,岩壁內部的礦物質透過燕窩與岩壁的接觸面或經岩壁的滴水,慢慢地滲透到燕窩內,其鐵質、礦物質等營養素較為豐富。其主要功效就是滋陰、潤肺、補虛、美容養顏、調節內臟經脈紊亂、緩解壓力、補充體力等等。

  蘇韜倒也沒有拒絕,人家好心好意,你這時候若是推辭,那就顯得不近人情,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燕窩燉得入口即化,道:「味道不錯」言畢,掏出手機,先朝桌上拍了一下,解釋道:「等下發朋友圈,展示一下。」

  晏靜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現在互聯網社交工具發達,她也注冊賬號,笑著說道:「對了,你也加一下我的賬號」

  蘇韜先拍了一下桌上的燕窩,笑瞇瞇地加了晏靜的賬號,然後順便瀏覽了一下她的主頁內容,竟然沒有發任何信息,笑道:「早知道不加了,就是個僵屍賬號。」

  晏靜皺了皺眉,顯然沒有聽過這個說法,笑問:「什麼叫做僵屍賬號」

  蘇韜嘆了口氣,意識到晏靜就是個小白,道:「雖然注冊了,從來不登陸,也不發表內容,如同僵屍一樣的存在感。」

  晏靜被逗樂了,笑道:「你這麼說,我就不開心了。我現在就發點內容。」

  蘇韜覺得挺,提議道:「你擺個姿勢,我給你拍張照片,然後你在上傳,保證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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