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402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6
第1629章 師兄長命百歲

  當你對某個建築物特別熟悉,就會發現它格外的醒目。

  燕宅便給蘇韜這種感覺,當大眾CC轉入巷道,他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青瓦紅牆的房子,房前那棵老槐樹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歷史了,從風水學上來看,這老槐樹是周圍最有靈性之物,可以鎮宅,可以避凶。

  燕宅,就像是蘇韜的另外一個家,燕無盡、江清寒還有燕莎,都是自己的家人。

  整個漢州,除了三味堂之外,給蘇韜最多歡樂的地方,便是此處了。

  蘇韜知道,無論自己走得有多遠,來到燕宅,總能看到有人等候著自己。

  蘇韜原來嫉妒燕隼,因為他覺得這家人都在等候燕隼,現在他卻很自信,因為他知道,在江清寒、燕無盡和燕莎的心中,自己的地位同樣重要。

  江清寒經過數月的調養,身體雖然比不上以往,但已經和常人無異,她穿著一件黃色的風衣,紮著根馬尾在門前擺弄著幾盆植物,當右側傳來動靜,她轉過身望去,等確定是蘇韜駕車而來,嘴角浮出一抹笑容,如同牡丹花綻放,明豔動人。

  江清寒的身材清瘦了不少,因為這段時間養傷的緣故,沒有風吹日曬雨淋,她的膚色轉白了很多,頭髮留長之後,披在雙肩,青眉秀目,瓊鼻櫻嘴,雖是素顏,卻勝過粉飾,清水出芙蓉,無論近看還是遠觀,都宛如漫畫中的絕色女郎。

  不過,蘇韜還是覺得眼前的江清寒欠缺了點什麼,若是她穿上警服,又或者手裡拿著一把輕劍,那樣才更加展現出她獨特的英氣。

  蘇韜故意沒有下車,坐在駕駛座上,偷看江清寒,因為若是一下車,自己用如此冒昧的眼神去欣賞她,絕對會被抽大耳瓜子。

  江清寒是自己的長輩,還是自己的師父,至少在江清寒的心中,她並沒有跨越這個道德的束縛。

  見蘇韜下車,手上提了袋子,江清寒走過去,幫蘇韜提了個袋子,笑道:「怎麼又帶了這麼多東西?」

  回想剛認識時,江清寒每次對自己都說冷言冷語,不加笑容,現在已經有了極大的轉變。

  蘇韜笑著說道:「空手而來,有失禮數。」

  江清寒輕聲笑道:「窮講究。」

  以蘇韜和自己的關係,已經沒有必要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但蘇韜帶了東西來,她還是會覺得喜悅。

  蘇韜跟著江清寒進了院子,右手邊多了個雞棚,幾隻烏雞咕咕的叫著。

  蘇韜啞然失笑:「老爺子,又多了個愛好?」

  江清寒無奈搖頭,苦笑道:「他說現在食品安全問題很嚴重,外面買的雞都是吃飼料長大的,為了保證食物來源可靠,所以不如自己捉了幾隻雞飼養。結果捉回來之後,他成了甩手掌櫃,全部都交給我來飼養了。」

  蘇韜愕然,連火神都怕了現在的食品安全嗎?

  他笑道:「你現在活得很接地氣。」

  江清寒搖頭苦笑道:「是挺土氣的!」說完,她拿著裝滿谷粒的鐵盆,倒入一些放入食槽之中,那些烏雞蜂擁而至,埋頭點啄吃得不亦樂乎。

  蘇韜從後方觀察江清寒的背影,從她彎腰的姿勢來看,身體康復得不錯,脊柱的傷勢基本已經痊癒,不出意外,江清寒已經開始正式複職,工作了。

  江清寒皺了皺眉,用手指數了一陣,自言自語道:「咦,怎麼少了一隻?」言畢,她丟下鐵盆,小心翼翼地打開柵欄,鑽入雞窩之中,動靜挺大,惹得雞群亂糟糟的。

  雞窩很深,卻不高,江清寒矮著身體進入,蘇韜見江清寒只剩下了半截露在外面,皺眉擔心地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沒事!」江清寒從雞窩裡鑽了出來,面頰多了一抹紅暈,翻開手掌,笑道:「你瞧這是什麼?」

  「雞蛋?」蘇韜驚訝道。

  「沒錯,你倒是帶來了運氣,按理說早就該下單了,一直沒有動靜,剛才我數雞發現少了一隻,結果鑽入雞窩發現,原來那隻雞下了蛋。」江清寒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容單純得像是少女般。

  蘇韜看得待了一待,啞然苦笑:「那你未免也太狠心了。人家好不容易生了個蛋,你便奪走了它的寶貝。」

  江清寒搖頭笑道:「雞生蛋,就是給人吃的。不然我每天那麼辛苦為喂它們,那又是為何?等下我用菜園裡的菜椒炒烏雞蛋,你如果不忍心吃,可沒人逼著你吃。」

  「是有點於心不忍,倒不是心疼那隻雞媽。」蘇韜搖頭苦笑,「就一枚雞蛋,炒出來,實在夾不幾筷子。」

  蘇韜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江清寒,伸手朝江清寒的頭頂探去。

  江清寒被嚇了一跳,見蘇韜從自己頭髮上摘下一根雞毛,她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那就不和辣椒放在一起炒,弄個蛋花湯吧,看上去份量多一點!」

  蘇韜比了個大拇指,「師父,您高明呐!」

  江清寒和蘇韜的對話,如此自然、熟悉,沒有任何陌生感,正是蘇韜喜歡的感覺。

  蘇韜和江清寒在廚房裡開始準備午餐,燕無盡哼著古怪的戲曲回來,他看到院前的汽車,知道蘇韜登門了。

  蘇韜接過燕無盡手中的魚簍,掂量兩下,「呦呵,今天收穫不少啊!」

  「知道你小子今天要過來蹭飯,所以就多釣了幾條。」燕無盡上下打量蘇韜一番,歎氣道,「沒缺胳膊少腿,還有的救!」

  蘇韜心中一暖,知道燕無盡是在暗指自己受傷一事,道:「您得將看門絕學交給我才行,再也不能敝帚自珍了。」

  燕無盡沒好氣地笑駡:「我什麼時候對你藏私了?是你之前不夠專心致志。這次你好好跟著我學一段時間吧,不要怕吃苦。」

  蘇韜輕輕點頭道:「這段時間我哪兒都不去,就跟您混了。」

  「少來!」燕無盡搖頭苦笑,「你是猴子性格,關是關不住你的!」

  蘇韜將燕無盡的魚放進了盆裡,挑出幾隻大魚,準備紅燒,至於那些小點兒的,到時候配上香菇和豆腐煲湯。江清寒見蘇韜手腳麻利地動手準備午飯,她也就沒有阻止,站在旁邊打起了下手。

  三菜一湯,家常菜上了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卻見穿著黑白色校服的燕莎疾步進入,她見到蘇韜之後,眼中滿是喜色,「你終於回來了啊!」

  蘇韜朝燕莎招了招手,「趕緊吃飯,等下我給你發禮物。」

  燕莎古靈精怪地一笑,伸出柔白的手掌心,噘嘴道:「先給我禮物,再吃飯!」

  江清寒在旁邊擺著碗筷,抽空批評道:「多大的姑娘了,還撒嬌?」

  燕莎得意地笑道:「一位哲人說過,會撒嬌的姑娘才能抓住幸福。」

  「哪個哲人說過這等沒營養的話?」蘇韜知道燕莎是胡謅的,笑嘻嘻地拆穿道。

  「哼,究竟給不給禮物?不然我真不吃飯了啊,最近我正打算減肥呢。」燕莎語氣強硬地說道。

  蘇韜沒轍,從行醫箱裡掏出了個面具,笑道:「這是堪布陀部落的面具,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特別有文化底蘊。」

  現在有些收藏人士,喜歡到東非原始部落收集這些面具,因為他們覺得這些面具在未來,有可能和華夏幾十年前根本不起眼的瓷碗、花瓶一樣,有巨大的升值空間。

  燕莎接過面具,嘖嘖評價道:「真醜,不過看在你是從千里之外帶回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江清寒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搖頭苦笑道:「確實挺醜。」

  蘇韜愕然無語,感覺一番好意都付之東流了。

  幸好這頓飯還算符合一家人的口味,燕莎吃了兩大碗飯,才放下了碗筷,至於江清寒也喝了好幾碗魚湯。

  燕莎笑道:「你最近常來做飯吧,還是你做的飯好吃!」

  燕莎說的是心裡話,這段時間她一直懷念蘇韜烹飪的食物,燕無盡做的飯菜太咸,而江清寒做的食物沒滋沒味,蘇韜烹飪出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她的胃早已被蘇韜征服了。

  江清寒聽出畫外音,瞪了女兒一眼,不滿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做的不好吃咯?」

  「媽,您還是適合當巾幗英雄,做飯這種粗活,不適合你。」燕莎妙語如珠道。

  蘇韜見母女倆鬥著嘴,嘴角忍不住揚起弧度,笑道:「行啊,以後只要我有空,就會來做飯。誰讓燕莎在長身體呢,營養還是要跟上。」

  燕莎怔了怔,瞪了蘇韜一眼,氣呼呼地說道:「當我沒說過!以後你做的飯,我才不吃了。」

  怎麼說發火就發火了?

  蘇韜莫名其妙地望著燕莎,江清寒卻是眉眼壓著笑意,朝蘇韜聳了聳肩。

  燕莎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對著鏡子在原地打了個圈,皺眉道:「我這身材不是挺好嗎,該有的地方都有嗎?死師兄,你真是瞎了狗眼了。」

  十六歲的少女,什麼都懂了。

  燕莎突然捂住嘴,發現自己罵得有點惡毒,慚愧而歉意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呸呸呸,我剛才的話不算數,師兄你要好好的,千萬長命百歲,啥事兒都沒有。」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7
第1630章 陽光暖心大哥

  燕莎知道蘇韜對自己很好,否則也不會走到哪兒都不忘給自己帶一份禮物,至於自己現在上的高中也是蘇韜托關係才讓自己進去學習的,所以燕莎比初中時更要勤奮努力,因為她覺得不能給蘇韜丟臉抹黑。

  燕莎的心裡早就種下一顆種子,她對蘇韜的感情,類似於妹妹對兄長的欽慕,又好似男女之間懵懂的感情,蘇韜消失的那兩個月,燕莎都急瘋了,她不停地讓江清寒動用人脈資源,查找蘇韜的下落,但沒有任何結果,以至於燕莎失眠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成績也有所下滑,從班級原本的中等水平,滑落到了末尾。

  高中生的學習生活特別艱苦,競爭非常激烈,班級採取的是末尾淘汰制,燕莎如果成績繼續往下滑,就可能掉隊,進入更低水平的班級,燕莎自尊心又特別強,焦灼無比,幸好傳來了蘇韜的消息,她的心情安定下來,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學習上。

  燕莎將那個東非部落面具,放在正對著公主床的牆壁上,看了一眼,發現面具齜牙咧嘴的猙獰恐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最終決定將面具丟進了衣櫥裡,心中暗自感慨,師兄送給自己那麼多禮物,這一次的禮物最為糟糕,一點不懂少女心。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精緻的東西,你整個猙獰的面具,未免太不解風情了吧?

  江清寒敲了敲房門,她知道女兒大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所以學會了先敲門再進入房間,燕莎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道:「什麼事兒?」

  「小雯在門口等你!」江清寒皺眉道,「下午沒課嗎?」

  「有課,我只是想休息一會兒。」燕莎歎了口氣,她現在已經是高二的學生,雖然才是上半學期,但因為上的學校老師抓得很緊,所以節奏非常快。

  小雯上的是學校尖子班,雖然不在一個班級,但小雯還是時常來找燕莎,一方面是因為兩人的感情很好,另一方面小雯也會將自己的學習經驗分享給燕莎。燕莎能在現在的班級跟上進度,全是靠了小雯的幫忙。

  燕莎來到客廳,見小雯和蘇韜正在聊天,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你們在聊什麼呢?」

  蘇韜笑道:「我在問她父母怎麼樣了?」

  小雯的家庭比起燕莎要差很多,父母原本是開大排檔營生,後來買了個門面,差點遭到騙局,蘇韜及時出手相助,所以蘇韜算得上小雯一家的恩人。

  小雯在上初中的時候,有點貌不驚人,印象中只是個眉眼未開,瘦弱的清秀女孩。但數月不見,小雯變得漂亮許多,臉型變得棱角分明,眼角微微上揚,仿佛花苞綻放,露出了花蕊。

  當然,論相貌,小雯與燕莎相比,還是欠缺了不少。燕莎遺傳了江清寒的容貌,從小與燕無盡習武,因此身材健美,若是換掉肥大的校服,換上塑身的衣衫,燕莎的優勢就會明顯表現出來。

  蘇韜還是很喜歡小雯的性格,雖然是窮養的女孩,但小雯的性格非常堅韌,有很強的自尊心,不僅智商挺高,情商也不錯,若是拋開家庭條件,小雯的綜合素質,要比燕莎略勝一籌。

  燕莎開心地說道:「小雯家的飯店,現在可是漢州的網紅店,特別是雞翅包飯,做得特別好吃,每天能賣好幾百份,有機會你可一定要嘗嘗。」

  「是嗎?那我一定要嘗嘗。」蘇韜站起身,笑著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去上學。」

  蘇韜現在的身份就是鄰家大哥,對自己的鄰家小妹自然是表現得無微不至。

  兩個小女孩臉上均露出喜色,蘇韜現在是個名人,若是他去學校,說不定能引起轟動,少女都有點愛慕虛榮,誰也不能例外。

  江清寒在旁邊皺眉道:「讓她倆自己坐公交車便好了,那邊停車不太方便。」

  燕莎所在的高中在市中心,那邊不僅單行,而且還禁停,其實坐公交車是最合適的方式。

  燕莎怕蘇韜反悔,在旁邊連忙道:「媽,師兄是一片好心,我們怎麼能辜負他的美意呢?」言畢,她連忙拉著小雯,朝院外走去,等在轎車的旁邊,這架勢直接是先斬後奏了。

  江清寒搖頭苦笑,衝著蘇韜,低聲歎氣道:「燕莎是越來越讓人頭疼了。你也是,隨著她的性子瞎胡鬧。」

  蘇韜笑道:「媽媽和女兒的戰爭,是甜蜜的戰爭。她早晚有一天會瞭解你的心情。送燕莎上學,最多花費半個小時,卻能讓她開心一整天,怎麼看都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江清寒瞧出蘇韜也挺享受當這兩個女孩的保鏢,輕聲問道:「送完她倆,你還回來嗎?」

  「還得回來,我要與燕老請教一點事。」蘇韜笑道。

  「那正好我也有點事情跟你商量。」江清寒補充道,「關於一個案件,想從你的角度,幫忙分析一下。」

  「好啊,我最喜歡分析案情了。」蘇韜爽快回答,心中卻想,這江清寒還真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身體才剛好多久,又開始忙活了。

  什麼是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蘇韜從這些很小的事情中,感受到了生活的快樂。

  蘇韜掏出鑰匙,朝門外走去,兩個小姑娘鑽入轎車的後排,汽車很快駛出,江清寒望著車身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嘴角露出苦笑。

  坐在車上,花季少女咬起耳朵,開始說悄悄話。

  蘇韜覺得有些好奇,笑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燕莎板起面孔,一臉嚴肅地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漢州發生了多起凶案,現在大家都惶惶不安,學校老師勸我們這些走讀生,要嘛選擇留校,要嘛晚上讓家裡人迎接,千萬不要深更半夜單獨行動。」

  小雯面色有點泛白地說道:「那個歹徒專門挑紅裙子的女性下手,現在整個漢州都沒人敢穿紅裙子了。」

  燕莎補充道:「也不是專門挑紅裙子下手,只不過上一個死者是穿了紅裙子,所以以訛傳訛,現在 鬧得是沸沸揚揚了。」

  蘇韜想起江清寒臨行之前,跟自己說的話,估摸著她想要諮詢的事情,跟這起案件有關。

  蘇韜笑著說道:「放心吧,以你的身手,等閒歹徒不是對手。」

  燕莎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道:「師兄,你這話說得太傷人自尊了。我雖然練過武,但好歹也是個女孩子,你難道不應該自告奮勇,擔任我和小雯的護花使者嗎?」

  前面亮起了紅燈,蘇韜踩了一腳刹車,笑道:「既然你們這麼誠懇地聘請我,那麼我只能義不容辭 了。」

  他心中卻是泛起嘀咕,現在刑偵技術和手段非常多,犯罪成本也特別高,與此同時,輿論壓力也格外大,像這種影響面特別廣的案情,如果公安系統不及時解決,會讓社會動盪不安。現在案情弄得這麼大,難怪江清寒會主動尋求自己的幫助。

  小雯笑著說道:「他是個大忙人,哪能做咱們的專職司機呢?」

  燕莎撇嘴道:「再忙,有我這個小師妹的生命安全重要嗎?」

  有個愛和自己撒嬌的妹妹,那是何等幸福的事情!

  蘇韜啞然失笑,無奈道:「那晚自習過後,我來接你們。」

  燕莎得意地朝小雯一笑,小雯眼中也是閃過喜色,心中暗歎難怪燕莎每天都將蘇韜放在嘴邊,蘇韜對燕莎的確是太好了。

  蘇韜現在可是家喻戶曉的明星,但在燕莎的面前,就是個陽光暖心的大哥哥,自己如果有蘇韜這樣的兄長,那可真是做夢都能笑醒,在很多人眼中小雯是個讀書很好的學霸,事實上她也有花季少女的浪漫與渴望。

  若是換做一般的女孩,指不定會嫉妒燕莎,但小雯一點也沒有那種想法,因為她心中燕莎的份量很重,燕莎將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屢次三番幫助自己和家庭脫困,她只會為燕莎感到高興,甚至會為自己心中升起的一絲羡慕,而感覺到懊惱。

  為了防止洩露身份,引起校園轟動,蘇韜戴上了墨鏡,送燕莎和小雯下車。

  她們所在的高中不虧是漢州最好的名校,所以校門口停放的車輛也是異常豪華,至於蘇韜的大眾cc夾在裡面顯得很不起眼。

  燕莎和小雯融入人群,很快就被包圍起來,不少人開始八卦地詢問燕莎,剛才送她來上學的那個青年是誰,看上去像是個明星。

  燕莎和小雯眨了眨眼,兩人默契地一笑,她們自然沒有說出蘇韜的身份,畢竟太招搖了。

  燕莎走入教室,坐定之後,暗下決心,自己從現在開始一定要發憤圖強,用功讀書。

  蘇韜返回燕宅,發現自己剛停車的地方,多了一輛牧羊人越野車,看車牌號應該是瓊金的車輛,他皺了皺眉,好奇燕宅來了什麼客人。

  走入院內,蘇韜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舒浩楠?

  蘇韜想了想,沒有直接進入大廳,選擇站在院內,聽聽舒浩楠在和江清寒聊些什麼。

  他這麼做,絕不叫猥瑣,而是叫避嫌!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7
第1631章 人都有好奇心

  舒浩楠說話的聲音渾厚有力,但穿透性不強,蘇韜躡手躡腳地搬了個小凳子,靠在牆邊,乍一看像是在曬太陽,事實上這樣才能聽得清楚。

  如果換做以前,蘇韜的耳力比常人要好,並不需要這麼做。

  舒浩楠不知道有人在聽牆角,坐姿比較放鬆,他剛來沒多久,所以還在和江清寒寒暄的階段。

  「今天突然來你家中拜訪,是否有點突兀?」舒浩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是有點措手不及。」江清寒淡淡道,「你應該提前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

  舒浩楠搖頭,放下茶杯,目光看似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事實上注意力始終放在江清寒的身上,歎氣道:「我對你的性格太瞭解,如果我提前給你打電話,你絕對不給我登門拜訪的機會。」

  江清寒不動聲色地說道:「舒廳,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得來我家中談呢?」

  舒浩楠現在是省公安廳副廳長,因為是部委下派的幹部,所以身份異常特殊。

  他望著江清寒清瘦卻絕美的容顏,忍不住歎了口氣,道:「清寒,以咱們的關係,需要這麼生分嗎?雖然我們之前在碰頭會上見過幾次面,但圍繞地都是公事。現在我來見你,完全是以朋友的身份,我擔心你的身體狀況,因此拜託我的一位外國朋友捎來了進口藥,今天專門送給你。」

  江清寒目光落在沙發旁邊的紙盒,上面寫著英文,她搖頭道:「我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也不需要什麼進口藥,既然價值不菲,還是請你帶回去吧。」

  蘇韜在牆外聽得心情振奮,江清寒對舒浩楠果然是沒啥好感,心中對舒浩楠更是痛恨,這傢伙不是跟古家的古洋結過婚了嗎?作為一個有婦之夫,怎麼還能如此厚臉皮?

  舒浩楠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歎氣道:「清寒,你為什麼要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呢?」

  江清寒歎氣道:「舒廳,我覺得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要不,如果你不把東西帶回去,我會跟古洋聯繫,將東西郵寄給他。」

  蘇韜聽得拍案叫絕,這算是徹底斷了舒浩楠的念想了吧?

  舒浩楠停頓數秒,臉上露出自嘲之色,「想必古洋也不會收下這些東西的。我和古洋已經分居半年了,古洋準備去澳洲定居,等時機差不多了,我就會與她離婚。我現在很後悔當初的選擇,如果沒有和古洋結婚,而是繼續等著你……」

  江清寒聽到此處,表情終於有了變化,蹙起秀眉,很認真地說道:「千萬別這麼說,你們倆的婚姻從頭到尾跟我無關,我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暗示。你倆的婚姻無論是幸福還是悲劇,都是你們的事情。」

  蘇韜心裡美滋滋的,這舒浩楠也是夠厚臉皮,現在古洋一家的情況有點糟糕,古麗的父親執掌古家,所以大權旁落。因此舒浩楠相當於無法借助古家的力量,所以便果斷和古洋分居,隨時準備結束婚姻,另一方面,舒浩楠不死心,到了淮南繼續就糾纏江清寒,試圖癩蛤蟆吃天鵝肉。

  舒浩楠輕輕地歎了口氣,苦笑道:「難道我就沒有一點機會嗎?燕隼的事情,我已經瞭解了,他早已忘掉了你,忘記了這個家,你應該走出來。」

  江清寒搖頭,平靜地說道:「拒絕你和其他人無關,所以你就不要繼續堅持了。再過片刻,我公公就回來了,我不希望他有什麼誤會,所以請你帶著東西,趕緊離開吧。我希望言盡於此,你不要繼續糾纏,否則,以後我們同事都難做。」

  舒浩楠嘴角露出苦笑,並沒有直接離開,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談私事,那我們就聊聊正事吧。你也知道我為何從省裡來到漢州,是因為省裡有人對漢州警方的表現非常不滿意。我是奉命調查密室囚禁兇殺連環案而來。現在漢州刑警隊的進度緩慢,所以我不得不施加壓力。」

  江清寒皺眉,不悅道:「張振他們沒有閒著,每天都加班加點,熬夜查案。雖然案件的影響惡劣,但也要給我們充足的時間吧?」

  舒浩楠深深地望著江清寒,當談到工作的時候,江清寒的性格便會顯現出來,不再那麼風輕雲淡,展現出煞爽的英氣,這也是舒浩楠最為欣賞之處。

  舒浩楠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你不要誤會,我此行不是為了監督,也不是為了懲處,而是幫助漢州警局解決此案。」

  江清寒聽舒浩楠這麼說,心裡很不舒服,但對舒浩楠的破案能力也是有所瞭解,他身邊有一群專業的高科技破案專家,擅長通過高科技解決案件,在國內辦過很多大案。

  江清寒嚴肅地說道:「謝謝舒廳的關心和支持,如果你們真能迅速破獲此案,對於漢州市民而言,無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舒浩楠見和江清寒因為工作建立起了共同語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雖然江清寒對自己還是保持距離,但舒浩楠覺得自己還是有辦法,慢慢融化江清寒心中的堅冰。

  舒浩楠甚至覺得他和江清寒之間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機遇,以前舒浩楠在部委工作,算得上鑽石王老五,現在他是即將離婚的男人,江清寒應該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舒浩楠的心態也蠻奇葩,以為之前江清寒一再拒絕自己,是因為身份有很大的懸殊。

  若是被蘇韜知道舒浩楠內心深處,竟然有這等莫名其妙地優越感,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拿起板凳,將舒浩楠砸成腦癱。

  舒浩楠伸出手,笑道:「作為並肩查案的戰友,我們是否能握個手,表示團結一致。」

  江清寒臉上不動聲色,打量著舒浩楠寬厚的手掌,猶豫不決,琢磨著沒有這個必要吧,但又怕真將兩人的關係鬧僵,以後彼此見面,太過尷尬。

  蘇韜聽說舒浩楠提出握手,琢磨著千萬不能讓江清寒吃虧,連忙從板凳上站起身,重重地咳嗽一聲,從外面走了進來。

  舒浩楠吃驚地朝後面望去,縮回了自己的狗爪子,朝蘇韜笑了笑,佯作很熟地說道:「咦,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沒多久。」蘇韜扯謊眼皮都不眨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聊天了。你們繼續,當我是空氣。」

  蘇韜坐在舒浩楠的對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舒浩楠知道蘇韜的身份,這小子雖然年輕,但不是普通人,古家的局面就是他給弄得一團糟。

  舒浩楠衝著江清寒淡淡一笑,「我還有點事情要解決,就不逗留了。東西你還是收下吧。」

  言畢,舒浩楠朝江清寒揮了揮手,江清寒出於禮貌,將他送出了院子。

  等牧羊人離開之後,江清寒從客廳將他帶來的進口藥,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裡。

  蘇韜心裡也挺解氣,故意笑問:「他的一番心意,沒必要扔掉吧?」

  江清寒皺眉道:「有些人我不願與之為伍。」

  江清寒的性格便是如此,獨立而果斷,否則也無法成為漢州警界的一枝花。

  江清寒翻著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皺眉道:「張振怎麼還沒來?按理應該到了。」

  蘇韜道:「為了探討那個案情?」

  江清寒微微一怔,皺眉道:「老實交代,你剛才在外面偷聽了多久?」

  蘇韜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訕訕笑道:「從他說和古洋分居開始。」

  江清寒無奈苦笑,眸光流轉,「你啊,怎麼不早點出來解圍呢?」

  蘇韜微笑道:「人都有好奇心嗎?我想知道他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江清寒歎了口氣,評價道:「其實舒浩楠年輕的時候挺優秀,他很有上進心,做事也格外努力,能取得今天的成績,值得欽佩。」

  蘇韜皺了皺眉,說道:「舒浩楠有上進心是沒錯,但他不應該屢次三番地糾纏你。他和古洋分居,是因為古洋在家族中失勢。無論他和古洋是否有感情,但好歹是夫妻一場,怎麼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呢?」

  江清寒眼中閃過驚訝,喃喃道:「古洋失勢了?」

  蘇韜正準備跟江清寒說清楚始末,外面傳來車輛鳴笛聲,蘇韜知道是張大個到了。

  果不其然,張振從大切諾基走下,衣裝打扮,甚至外貌改變了不少,原本看上去很邋遢,現在乍一看卻是清爽不少,仔細一琢磨,應該是和柴曉靜戀愛的緣故。

  「愛情的滋潤,果然不一樣,鐵樹也能開花了。」蘇韜笑道。

  張振皮膚黝黑,臉紅根本看不出來,訕訕地撓了撓頭,笑道:「我準備和曉靜年底結婚。」

  蘇韜在張振的胸口捶了一下,笑道:「大喜事啊,到時候一定要送我請柬,我給你們送上大紅包。」

  張振道:「你到時候務必賞光!曉靜說,你是我們的月老。」

  柴曉靜康復得不錯,雖然與之前相比,還有些殘缺,但現在康復的效果很好,已經恢復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蘇韜提供的藥物,對於她容貌復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8
第1632章 斷案猶如斷病

  張振和蘇韜寒暄了一番,互相詢問最近的狀況,然後就轉入正題,討論起了漢州近期頻頻發生的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

  現在漢州是風聲鶴唳,江清寒還在養病之中,也被迫加入此案的調查,足見漢州刑警隊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張振帶來了案件的相關資料,包括受害者的信息,發現屍體的現場照片和相關證據,以及刑偵隊的犯罪畫像師,根據作案手法、現場佈置、犯罪特徵等方面,來勾畫案犯的犯罪心態,從而進一步對其人種、性別、年齡、職業,外貌特徵、性格特點乃至下一步行動等作出預測。

  歷史上,很多連環殺手案正是靠這一職業協助而偵破的。

  按照道理,這些資料都是不能對外公佈的,但蘇韜的身份不一樣,他是漢州警方聘用的專家,有資格瞭解一些特殊案件的詳情。

  犯罪畫像師,對罪犯的判斷,是一個年齡在四十二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雖然不高,但體型很強壯,濃眉細目,喜歡抽煙,因此牙齒很黑,也不是特別整齊。但他穿著得體,喜歡穿白色的襯衣和皮鞋。

  儘管畫出了許多犯罪肖像,但想要匹配出罪犯,還是存在很大的難度,畢竟天底下人這麼多,容貌相似的人有很多,單靠這一點還不能足以說明什麼。

  蘇韜仔細翻閱了所有的材料,皺眉感慨道:「兇手的手法異常歹毒,不僅殺人,而且還辱屍,實在罪大惡極。從兇手的作案熟練度來看,是一個高智商罪犯,他喜歡的女性都是二十歲左右,容貌上佳,至於職業的話都有個共性,那就是商場服務員或者女大學生。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兇手應該喜歡在商場或者大學蹲守,等熟悉了被害人的生活習慣之後,再進行下手,這樣方便他掩蓋犯罪行兇的痕跡。」

  張振微微一怔,蘇韜的觀點倒是很新穎,問道:「能分析出他的職業嗎?」

  蘇韜將幾張照片羅列在一起,皺了皺眉,雖然他見多識廣,但也感歎畫面殘忍而血腥,沉聲道:「職業應該是公務員或者是事業單位工作人員。」

  「從這幾照片能看出嗎?」張振不解地望著蘇韜。

  「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的生活比較輕鬆,朝九晚五是最大的共性,雖然受害者失蹤的時間不一,而且屍體都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被發現,但具體的死亡時間都在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工作人員的工作時間之外。前後加起來十多起案件,就不能說是一種巧合了。」蘇韜耐心地分析道,「像這種殘忍的兇手,會將受害者囚禁到密室之中,慢慢折磨,充分滿足他內心邪惡的欲望之後,才會將受害者殺害。如果在上班時間,他絕對沒有那種閒情逸致,所以他選擇在工作之餘折磨受害者。當然,這只是一個破案的角度,並非百分之百精准。」

  張振眼睛一亮,道:「如果能圈定是公職人員,那麼犯罪人員的範圍就可以大大縮小,大不了對整個漢州的男性公職人員全部抽檢一遍。」

  江清寒皺眉,在分析蘇韜的觀點,他的論斷雖然看似沒有科學依據,但還是有道理的。

  罪犯在殺人現場,或許考慮到某些細節,不留下證據,但這是一起延續多年的連環殺人案,罪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生活習慣,卻是形成了一個規律,而且他沒有發現,也難以改變。

  蘇韜是一個中醫大夫,他選擇切入的角度跟常人不一樣,判斷這個案件,猶如在斷病一樣,會從宏觀面上考慮問題。

  蘇韜現在猶如在診斷慢性疾病。

  絕大部分的慢性疾病,都是由人的生活不良習慣或者飲食造成的,所以看到某種慢性病,就可以反向推測出某個病人的生活習慣是什麼樣的。比如慢性咽炎的患者,一般喜歡抽煙,有酒精肝的患者,一般喜歡酗酒。

  蘇韜從這些受害者死亡時間得出了一個共性結論,他們都是死於朝九晚五之外的時間,而朝九晚五給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公職人員,加上犯罪嫌疑人的智商很高,也符合這個人群的素質特徵。

  現代刑偵技術隨著科學進步,發展得特別快,儘管犯罪嫌疑人狡猾,但在現場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比如毛髮、扭打過程中留下的血跡等等,通過這些殘留物,就可以進行DNA匹配。

  但是,漢州的人數那麼多,你總不能將所有的男人全部配對一遍,因此需要縮小範疇,如果先從公職人員入手的話,便有了很好的突破口。

  如果縮小了人群,那麼就有了具體的辦法。但是,密室囚殺案件遍及全省,公職人員的範圍還是太廣了。

  張振皺眉道:「每天開始我就開始採集樣本。」

  江清寒卻是搖了搖頭,道:「漢州的男性公職人員至少也有好幾萬,而且如果罪犯不是常住人口,是外來人員作案,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卻成不了事,會造成極大的負面作用。」

  張振沉默不語,江清寒考慮到了可執行性,的確難以推進。

  漢州公職人員何其多,而且等級森嚴,如果你貿然提出這麼個要求,查出結果倒還好,如果查不出結果的話,豈不是會讓某些領導惱羞成怒,找到把柄。

  江清寒見蘇韜眉頭深鎖,知道他還在分析其他可能,問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蘇韜搖頭道:「我得去漢州大學校園和錦恒商圈看一下,或許能找到一些靈感。」

  想要找到罪犯的殺人動機,就得追本溯源,瞭解罪犯的心理狀態,他是如何物色獵物,然後梳理頭緒,實施殺人計劃的。

  嫌疑人既然鎖定商場銷售員和大學生,那麼仔細研究這兩處,有可能更快地找到蛛絲馬跡,至少要比張振提出的大海撈針之法要靠譜一些。

  漢州大學在省內算得上二流學校,學校在漢州遍佈幾處,是有多個院校合併而成的綜合性大學。張振來到的是汾河校區,學生約有一萬五千人,是漢州大學最大的校區。

  校門口有保安,但形同虛設,張振出示證件,保安便將門打開,讓大切諾基放了進去。將車停好之後,三人在校園裡隨意地行走,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罪犯會站在那裡鎖定和窺視目標。

  汾河校區綠化不錯,有一個人工湖,湖邊載滿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儘管是下午時分,依然可以見到一對對情侶躲在樹蔭裡交頭接耳說著情話。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這所大學的管理很寬鬆,因此才會生出治安死角,讓歹徒有機可趁,直接從學校將女學生綁架私禁。

  張振四處觀察,尋找監控,搖頭皺眉道:「漢州大學已經前後死去兩名大學生了,沒想到校方還是如此不重視,監控攝像頭形同虛設。」

  隨後張振給蘇韜抱怨為了搞校園安全工程,當初花費了大量的經費,結果真需要提供視頻資料,卻發現學校很多攝像頭都沒有開啟,安全工程變成了面子工程,錢都落入了領導的腰包,實在諷刺得狠。

  蘇韜沒想到張振還挺憤青,搖頭苦笑,既然罪犯智商那麼高,肯定對哪裡有監控設備,哪裡的設備是個擺設,了如指掌,即使監控攝像全部開啟,罪犯也有辦法躲開這些天眼犯案。

  蘇韜沿著湖邊朝東南反向走,看到許多面容青澀的女大學生都喜歡圍湖而坐,暗自歎了口氣,她們或許覺得在湖邊讀書學習,很有情調,卻不知暗中潛伏者殺手正在盯著她們。

  三人邊走邊討論,最終停留在一片小樹林前。樹林的外圍種著漢州普遍容易見的白樺樹,將後面一片雜樹和道路隔開,遠遠望去,雜樹裡還擺放了由碎石塊摞成的假山,假山旁邊有一個小池子,池子周圍由成片的竹子。

  雖然是下午時分,正是晴天,但雜樹林竟然看不穿,估計縱深有兩三百米,歹徒行兇得天獨厚地犯罪場所。人不一定是在這裡被殺害,但極有可能是在這裡被控制住,然後轉移到其他地方。

  江清寒環顧四周,這麼寂靜的地方,實在非常隱蔽,沉聲歎氣道:「學校竟然留有這麼一塊地方,完全是給犯罪分子提供作案條件。事情發生多起,竟然至今還沒有處理,實在讓人惱怒。」

  蘇韜提議道:「我們進去看看!」

  找到了第一現場,才有機會找到轉移後的第二現場。

  因為這裡並非發現屍體的現場,所以警方此前並沒有將此處隔離出來,但兇手在這裡肯定佈置了很多細節,以防被別人看出痕跡。

  蘇韜一直觀察著地面,儘管是雜樹林,但地面異常乾淨,沒有廢紙、飲料罐等垃圾,這讓蘇韜有點奇怪,按理來說,雖然雜樹林很幽深,但適合情侶約會,一旦有人出沒,必然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垃圾。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因為校園事故頻發,所以很多學生不敢來鑽小樹林了。

  張振眼睛發亮,突然蹲下身體,激動地說道:「趕緊來看看,我有重大發現!」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8
第1633章 找到了突破口

  張振破案多年,對犯罪現場也有著敏銳的嗅覺。如同大夫走到哪裡,都會習慣性地觀察別人的氣色一般,這是職業習慣。

  所以厲害的刑警,遇見過太多的案件,所以對罪犯的心理和活動能有一種領悟,到了犯罪現場之後,會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自己是罪犯,會在現場怎麼做。刑警會根據經驗,迅速找到線索,然後推理出罪犯行兇的過程,這是蘇韜不具備的,畢竟術業有專攻。

  很多人說中醫是經驗主義,其實各行各業都有各自的經驗主義。

  雜樹林雖然面積很大,但張振能靠著多年從警的閱歷,從地形判斷出兇手轉移受害者的地方,他所處的位置處在亂石堆成的假山後方,只能單面進入,因此外面的人很難一眼看到這裡,通道入口處的草被,比起其他地方的要鮮嫩一些。

  張振蹲在地上,指著一塊石頭,輕聲道:「你們看看這裡!」

  蘇韜走過去,望了一眼,發現一枚銀色的戒指嵌入在石塊的縫隙之中。

  江清寒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套,然後將戒指取出放入透明的證據塑料袋裡,歎氣道:「這應該是死者在被控制之後,竭盡所能留下的求救信號。當時如果接到失蹤消息之後,到這個樹林查到這枚戒指,或許有機會找到她的下落。等下可以檢查一下這枚戒指是誰留下的。」

  張振遺憾地搖頭,苦笑道:「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很難有什麼價值。」

  江清寒搖頭道:「既然確定受害者在生前在這裡暫時逗留過,仔細尋找應該還能留下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最近漢州大學有兩名受害者,失蹤的時間距離現在長達半年,但這裡依然能給查案者有足夠的想像空間。

  「這裡好像有血跡。」蘇韜指著一塊頂端尖銳的石塊,皺眉道。石塊上有一塊黑色的斑,在正常人的眼中,會覺得這是石塊自然形成的痕跡,但蘇韜卻知道血跡如果附著在石塊半年以上的時間,會變成什麼樣子。

  江清寒將那石塊放在手心觀察了一下,歎氣道:「應該確定是那名叫做田麗娜的女大學生,法醫在檢查她的屍體時,發現有幾處被鈍器砸中的老傷,和其他的傷口明顯不一樣。」

  張振恨得咬牙切齒道:「這傢伙實在太喪心病狂了,竟然敢在大學校園裡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蘇韜歎氣分析道:「不出意外,這個殺人犯是嚴重的心理變態,以折磨人和虐屍為樂,而且他的作案時間很長,覆蓋面很廣,不僅在淮南省作案,極有可能還是在其他省市活躍。」

  張振頷首道:「我等下就調取全國相似的案件,如果手法相似的話,那就進行併案處理,這種殺人狂魔,務必要讓他儘快繩之以法。」

  三人又圍繞假山進行搜索了一陣,沒有找到更多的線索,兇手是一個極為狡猾的人,留下那枚戒指已經是疏忽大意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三人沒有大張旗鼓地告訴校方,那個雜樹林曾經藏過受害者。

  隨後三人又來到錦恒商圈,他們走訪了受害者曾經待過的商鋪,兩名受害者都是國際知名奢侈品店的金牌銷售員,不過因為人流量實在太多,所以並沒有找到破案的線索。

  返回公安局之後,張振安排手下對證據進行分析,蘇韜和江清寒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下等待初步報告結果。

  想要得到完整的結果,至少要一周時間,因為很多數據都是要進行化學實驗得出,暫時只能找到初步結論。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張振拿著初步化驗報告單走入辦公室,興奮地說道:「已經確認戒指主人的身份,的確是田麗娜,至於那個石頭上的血跡,也是死者留下的。」

  江清寒心情振奮地分析道:「兇手既然能找到那個雜樹林作為暫時的藏身之所,那證明了他對漢州大學汾河校區的情況很熟悉和瞭解,一種可能是他足夠的精明,在下手之前,做好了充足的計劃,還有一種可能他是汾河校區的教職工,或者曾在汾河校區生活過一段時間。」

  張振順著江清寒的邏輯往下繼續推理,「兇手之前在全省各市殺過人,現在來到了漢州,是否有這麼一種可能,他是剛進入大學的教職工。如果是教職工的話,那就符合蘇大夫之前所分析,兇手的生活規律是朝九晚五,是一名公務員或者事業單位工作人員。」

  江清寒接著說道:「如果兇手是大學老師的話,那就合情合理了。大學老師的流動性算是公職人員當中比較高的,學校之間會有師資交流,或者學術訪問。」

  蘇韜提醒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不是老師,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員。」

  張振眼睛一亮,道:「現在情況已經明朗了很多,讓漢州大學提供近一年來,新入職的教職工,以及進行交流學術訪問的工作人員名單,再按照犯罪畫像,可以縮小範圍。」

  蘇韜保持沉默,倒不是意見相左,而是覺得江清寒和張振的發散思維太可怕了。

  專業人士終究是專業人士,自己雖然在幾個案件上,出了點力,但真正破案的人員,還是這些經驗豐富,腦洞大開的刑警。

  作為一名刑警,一定要學會在合理的基礎上,進行發散思維的推理,只有推理得越細緻,才能抓住繼續往下調查的線索。

  江清寒見蘇韜不說話,奇怪道:「是覺得我們的方向不對嗎?」

  「沒有,只是覺得你們太厲害了,我以後肯定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都逃脫不了你們的魔爪。」蘇韜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道。

  江清寒微微一笑,道:「得謝謝你的幫助,你的思路,讓我們找到了突破口,我們之前一直茫無頭緒,但因為有你提醒,我們去了一趟汾河校區,沒想到竟然找到這麼多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蘇韜笑道:「這就是角度的問題了。你們作為刑警會將目光鎖定證物,研究罪犯的犯罪心理。然而犯罪心理充滿了個性和差異。而我是個大夫,會更多地考慮人群心裡的共性,從共性尋找突破口。」

  江清寒翻了個手腕,時間已經不早,五點四十分,琢磨是否讓蘇韜離開,至於自己肯定要加班。

  其實她還在休病假,本不用來上班,主要是上面追得急,壓力太大,省廳都安排小組督促,她作為主管刑警隊的副局長,必須要以身作則,和同事並肩戰鬥。

  當然,江清寒和當初事必躬親的狀況已經不一樣,張振是一個好副手,下面還有一幫兄弟支持,所以江清寒現在主要以靈魂的形式存在。

  破案子要有毅力和耐性,很多案件查了幾十年,主管的人員換了一茬又一茬,才水落石出,靠的便是信仰支撐。

  有江清寒在的漢州刑警隊和沒有江清寒的漢州刑警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精神面貌。以江清寒的實力,她早就有機會晉升到省廳,或者在市局擔任更輕鬆的職務,但她還是堅持在刑偵方面不遺餘力地奉獻自己,一則是刑警隊離不開她,二則是她也離不開刑警隊。

  「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江清寒輕聲勸蘇韜。

  蘇韜原本打算跟燕無盡好好聊聊,沒想到查案的事情,耽擱了這麼久,如今離開的話,總覺得會錯過什麼,笑道:「我答應晚上接燕莎和小雯呢,要不陪你們到九點左右,等晚自習差不多結束,我再動身去接她們。」

  江清寒皺了皺眉,頷首道:「那行吧!」

  張振這是推門進入,道:「頭兒,要不先去食堂吃個飯?食堂晚間營業時間短,錯過了這個時間點,就吃不到飯了。」

  江清寒與蘇韜笑道:「走,一起去吃飯。」

  漢州警局的食堂面積不是很大,隻開了兩個櫥窗,所有人一視同仁,並不會因為你是刑警隊長或者市局副局長就給你什麼優待。

  江清寒、張振和蘇韜來到食堂,並不是剛開飯的時間,坐在位置上的人不是特別多,但打飯的窗口卻擠滿了人。

  「你們漢州警局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飯菜弄得跟豬食一樣,還偷工減料,每一勺手腕抖三抖,這是瞧不起我們省廳來人嗎?」站在窗口最前面的是一個高壯的青年,他指著窗口裡面的食堂阿姨,破口大駡。

  坐在餐位上的員工,交頭接耳地交流著,顯然食堂阿姨打飯手抖的毛病由來已久,其實並非故意針對誰或者某個團體。

  那食堂阿姨也不是等閒之輩,怒道:「覺得菜少,菜差,那就別在食堂吃飯啊,我管你是什麼省廳的,還是國家的,飯菜就這麼多,誰都一樣!」

  那高壯青年被氣得不行,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們市刑警隊能力不行,你以為我會來漢州這個破地方啊?我們是來支持你們工作的,不是來受這惡氣的。食堂都這麼差,難怪你們漢州刑警隊被老百姓稱作吃乾飯的!」

  蘇韜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張振的膝蓋,發現他莫名地一抖,應該是被射中了一箭,瞧他那臉上抽抽的那樣,肯定蠻疼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6:59
第1634章 敢不敢打個賭

  刑警隊平時加班最多,因此雖然食堂零星坐著的人不多,但都是刑警隊的小夥子們,這些人年輕氣盛,連兇神惡煞的歹徒都不怕,見被自己被侮辱,哪能還坐得住。

  立即有人摔了筷子站起身,朝省廳的刑警徑直衝了過去,伸腿就踹,「你他媽的說什麼呢?」

  蘇韜看了一眼張振和江清寒,他倆都無動於衷,並不打算插手,當警察的,骨子裡沒有一點血性,怎麼跟違法亂紀的份子作鬥爭啊?

  或者說,正是因為張振和江清寒在現場,這幾個手下才會氣焰洶洶,不能在自己老大的面前丟了面子,要維護漢州刑警隊的尊嚴。

  那個省廳高壯青年在別人的底盤敢這麼橫,那也是有底氣的,首先他的姨夫是省廳幹部,其次他自己也是省廳精心培養的骨幹,不到三十歲已經是一級警司,正科級幹部,級別的話跟張振差不多,比江清寒隻低了半級而已。

  這就是平臺的差別,導致晉升空間不一樣了。論實際工作經驗和能力,高莊青年絕對要被張振甩了一大截,但他就是靠著自己的平臺,處處晉升比別人快。

  公安系統有嚴格的上下級關係,那動手的刑警隊員,不過是普通的辦事員,未免太囂張了。所以高壯青年小腿挨了一腳之後,就進行迅速反擊,將裝滿飯菜的不銹鋼飯盤直接砸向了市刑警隊員,市刑警隊員被潑得全身上下都是湯汁,狼狽至極,趁著市刑警隊員視線被擋的功夫,高壯青年一腳踹中刑警隊員的腹部。

  市刑警隊員踉蹌後退,後背撞在餐桌上,捂著脊背,呻吟倒地不起。他的同伴見此情形,趕忙將他扶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那高壯青年。

  高壯青年哈哈大笑:「都說漢州刑警對陰盛陽衰,果然名不虛傳。男人都是彎的,禁不住打,要靠一個女人抗起旗幟,我真替你們丟臉。」

  這高壯青年並沒有看到江清寒站在旁邊,張振氣得整張臉都白了,這傢伙未免太囂張了。若不是礙於身份,早就上去痛揍這個狂妄的傢伙了。

  不過,市刑警隊並不孬,立即有第二個人衝過去,他身材不高,但動作靈活,竟然跟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高壯青年打得難分高下。

  「他是誰?」江清寒輕聲問道。

  「今年剛進刑警隊的,叫做陳不凡,平時是個悶罐子,沒想到挺講義氣,身手也不錯,值得好好培養。」張振見屬下幫自己挽回了點顏面,心情好了不少。

  江清寒見那高壯青年挨了幾拳,吃了點苦頭,皺眉道:「差不多了,去拉架吧,別把事情弄大了,對方好歹也是省廳來人,咱們要給點面子。」

  從江清寒的語氣聽得出來,她對這些省裡安排下來的調查組也沒有什麼好感,覺得自己從省派人員,就高人一等。

  張振這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大搖大擺地朝兩人中間一站,他雙手一分,就跟撕開肉片一樣,將兩人阻隔在兩邊。

  張振吼道:「搞什麼呢?這裡是警局,你們是人民警察,像潑皮無賴一樣扭打在一起,像是個什麼樣子?」

  陳不凡憋紅了臉,怒道:「是他先出口傷人的!」

  張振白了陳不凡一眼,白沫橫飛道:「他罵人了,那你也回罵嗎?路上遇到一隻狗,突然對你下狠口,難道你也去咬他?你是人,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要學會制怒,尤其是刑警,一定要具備高情商,分清楚場合,再選擇應對的方法。」

  那高壯青年漲紅了臉,沒想到張振一副大老粗的模樣,指桑駡槐的功夫堪比市井婦女,弄得自己竟然啞口無言。

  陳不凡不悅道:「他貶低我們漢州刑警隊,我不服!」

  張振用不屑地目光掃了那高壯青年一眼,然後又盯著陳不凡,道:「人家為什麼要詆毀咱們警局,那是因為我們暗自沒辦好,如果你讓案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那他還有臉說那些話嗎?面子不是靠嗓門或者拳頭大,別人就給你了,打鐵還需自身硬!」

  陳不凡咬牙,不甘心地低下了頭。他對張振還是很佩服的,張振名義上是隊長,但事實上,對刑警隊的兄弟就是個大哥,無論生活還是工作,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出名的講義氣。

  刑警隊有一個老隊員,因公犧牲,老隊員的妻子早就改嫁,張振一直默默地給那老隊員的父母每個月匯款,支持他的子女上學,張振雖然是個粗人,但太注重感情了。

  高壯青年冰冷地看了一眼張振,不依不饒道:「張隊,剛才你們市局的人先動手,好歹要給我一個說法吧?我們千里迢迢過來幫忙,你們的態度未免太差勁了吧?」

  張振濃眉擰起,淡淡道:「年輕人偶爾受點委屈,也沒什麼,如果總把自己當成一尊佛,早晚會吃大虧的。我建議你還是安分一點,消消火氣,覺得咱們食堂不好吃,以後就到外面去吃,省得給省廳丟臉!」

  「你!」高壯青年指著張振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我怎麼了?」張振冷笑道,「我們市局是沒查出案件,但這個罪犯之前在全省作案多起,難道其他市局就破獲了嗎?至於你們省廳建立的調查小組,這麼久時間過去,也沒見查出個花樣啊?」

  蘇韜在旁邊見張振把說那青年說得啞口無言,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張大個的口才突然進步這麼大,果然升官之後,水平也水漲船高了。」

  江清寒笑道:「那是曉靜調教得好,甜言蜜語說多了,市井話也說得利索了。」

  「張隊,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啊。」正當高壯青年被說得下不來台,從外面走入一人,正是省廳帶隊負責人舒浩楠, 「我們省廳調查組已經找到了突破口,抓捕罪犯只是時間問題。當然了,即使我們最終破獲了案件,漢州刑警隊也做出了一定的貢獻,還是值得我們的尊重的。」

  舒浩楠好歹在部委當過幾年領導,說話極有分寸和條理,既增加了己方的氣勢,也給對方幾分餘地。

  張振跟舒浩楠查了好幾個級別,也不好當面頂撞他,淡淡笑道:「沒想到舒廳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們拭目以待了。不過,我們漢州刑警隊也沒閒著,破案也只是朝夕之間的事情。」

  舒浩楠爽朗地哈哈大笑:「張大個,你果然是個趣人,我瞭解過你的履歷,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破案專家。無論漢州刑警隊此次是否能成功破獲案件,我都向你發出誠摯的邀請,省廳正在組建一個特殊的刑偵隊伍,缺少你和江局長這樣的專業人才。」

  張振連忙搖頭,自嘲道:「舒廳,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個大老粗,能把現在的工作做好,那就不錯了,至於到省裡發展,沒那個實力,也沒那個想法。」

  舒浩楠下意識地朝江清寒看了一眼,其實他對張振和江清寒的關係一直存有疑惑,兩人搭檔那麼多年,很有可能發生了什麼特殊的感情。難道江清寒一直不願意離開漢州,是為了張振嗎?

  張振的長相說實話真的不咋樣,脫了警服,完全跟個黑社會老大沒有區別,滿臉凶相,很難想像江清寒會對他產生情愫。

  如果真是張振的緣故,所以江清寒拒絕自己,那麼舒浩楠有足夠的信心,能讓江清寒移情別戀,無論長相還是外貌或者是身份地位,張振和舒浩楠都沒得比。

  還真是腦子髒的人,想什麼事情都齷齪,張振和江清寒是有很深的感情,但那絕對是純粹無比的同伴情誼,絕不沾惹男女之間的感情。

  那高壯青年不悅道:「舒廳,他們漢州警局實在太欺負人了。」

  舒浩楠淡淡地掃了那高壯青年,「你別說話了。既然不適應現在的工作,明天就返回省廳吧!」

  那高壯青年頓時無語,瞪了一眼張振,低著頭氣憤填膺地離開了食堂。

  舒浩楠朝江清寒走了過去,無奈歎氣道:「清寒,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的省廳調查組一直在加班,他們都特別辛苦,難免有點不舒服,所以還請你原諒。晚點我會交代下去,不允許在發生類似的矛盾,不然一律嚴格處理。」

  江清寒平淡地看了一眼舒浩楠,道:「舒廳處理問題很客觀公正。」

  舒浩楠微笑道:「我們現在應該擰成一股繩,氣往一處使。放心吧,我們能破案,漢州警方也要寫進功勞簿。」

  江清寒表面很平靜,其實骨子裡的烈性早已被激了起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舒廳此言差矣,誰能先破獲這起案件,還不得而知呢。誰破的案子,那就是誰的功勞,誰也沒有那個厚臉皮去搶功。」

  舒浩楠心中不悅,自己已經給足了江清寒的面子,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但這也是自己欣賞她的緣故,獨立、自強、堅韌……

  舒浩楠哈哈大笑,被懟了一臉的尷尬,打趣道:「那敢不敢打個賭?誰先破了案,誰就得答應對方一件事!」

  「有什麼不敢的?」江清寒寸步不讓地看著舒浩楠。

  蘇韜在旁邊急紅了眼,暗自嘀咕:師父,您別中招啊,如果真讓舒浩楠贏了,那豈不是讓他的狼子野心,有了可趁之機嗎?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1
第1635章 如何恢復功力

  舒浩楠其實倒也沒蘇韜想得那麼陰險,不至於讓一個賭約要求江清寒投懷送抱,以他現在的年齡,晉升到現在這個級別,只要按部就班,小心謹慎,不出意外,未來能在公安部謀得一個席位。

  舒浩楠表面看上去溫文爾雅,事實上也是自信的表現,他覺得只要自己足夠耐心,江清寒一定會改變想法,認可自己。

  舒浩楠對調查此次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有絕對信心,因為不久前公安部剛辦理了一起類似的案件。

  舒浩楠深深地看了一眼張振,充滿敵意,隨後瞟了一眼蘇韜,嘴角浮出笑容,因為他知道蘇韜的身份,他現在位列華夏青年俊傑榜單第一名,是中保委專家組成員,上達天聽,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還是要保持禮貌。

  王軒就是敗在蘇韜的手中,是自己絕對不能招惹的敵人。

  即使不能成為夥伴,也不能成為對手。

  舒浩楠並不知道蘇韜現在心中的怒火,他恨不得將舒浩楠直接給扔到糞坑裡去。

  舒浩楠打了一份飯,想了想自己坐在一桌,畢竟和江清寒現在有賭注,火藥味有點濃,暫時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經過自己手下那番折騰,食堂阿姨打飯打菜手穩了不少,也算是間接給大家帶來了一點福利。

  舒浩楠吃完飯之後,沒有離開警局,而是返回給自己安排的臨時辦公室,桌上擺放著各種文件材料,舒浩楠是一個勤奮的人,他知道儘管自己擁有國內最先進的刑偵技術,但很多基礎資料還是得準備清楚,才能夠完成任務。

  舒浩楠先審核了幾份關於案件的調查報告,其中包括今天下午張振、蘇韜、江清寒三人前往漢州大學汾河校區的情報。

  舒浩楠皺了皺眉,沉吟許久,給提供這份資料的下屬撥通電話,「今天下午張振他們去汾河校區,找到什麼特別的線索了嗎?」

  「具體什麼線索,並不清楚,但張振讓漢州大學提供近兩年來,學校新聘用的教職工,或者前來交流學習的人員名單。」手下一五一十地交代道,「莫非他們覺得兇手藏在這些人當中?」

  舒浩楠摸著下巴的胡渣,沉聲道:「繼續盯著他們,有任何異常舉動及時彙報給我。」

  手下頷首道:「遵命。」

  舒浩楠皺眉又道:「另外,交給技術部門的檢測報告什麼時候下來,難道還是沒有結果嗎?」

  手下苦笑道:「暫時還是沒有找到對象。」

  舒浩楠不滿道:「之前震驚全國的《曹莊連環殺人案》就是依靠這種刑偵技術匹配出來的,為什麼這次達不到效果,難道是匹配的樣本數不夠?」

  曹莊連環殺人案,曾經是震驚全國的著名大案,曹莊市耗費三十多年調查這個案件,一度沒有任何結果。最終,公安部安排專項小組介入,依靠現代科技才宣告破解,此次舒浩楠打算便是引用破獲此案的刑偵技術,而且十拿九穩。

  為了查破曹莊連環殺人案,曹莊市曾在幾十年的時間內,抽檢了十多萬曹莊市內男性的DNA都沒有調查出結果。隨後當生物技術達到了足夠的水平,公安部利用「Y-STR染色體檢驗」初步確定了犯罪嫌疑人,並經過指紋比對和DNA進一步比對,最終確定犯罪嫌疑人。

  DNA中有一種特異性的堿基序列稱短串聯重複順序(Short Tandem Repeat, 簡稱STR),Y染色體上的STR稱Y-STR,具有家族特異性。

  通俗點來解釋,Y染色體STR具有父系遺傳特點,同一家族中男性個體的Y染色體STR分型檢驗結果是完全一樣,其中的相似性可以追溯到三十代以前。換而言之,只要你們是同一個男性的子孫,那麼Y-STR都會相同。

  通過這種方式,在數據庫裡進行匹配,查到某個樣本的DNA中的Y-STR個兇手完全一樣,便可以縮小範圍,認定罪犯與這個樣本DNA家族的成員。再按照年齡進一步縮小範圍,就可以基本鎖定誰是兇手。

  手下解釋道:「上次破獲這個案件,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所以進度不會那麼快!」

  舒浩楠皺眉不滿道:「你得催促那邊,要加快進度,早點拿出結果。」舒浩楠擔心時間拖得太久,會被江清寒捷足先登。

  他從部委轉入省廳這麼長時間以來,很少得到表現自己的機會,如果自己此次成功破獲案件,為自己在公安廳站穩腳跟有極大的好處。

  所以於公於私,舒浩楠都希望此案能儘快地順利宣告破獲。

  舒浩楠來到淮南省,最大的依仗在於他擁有公安部的支持,公安部擁有全國領先的高科技刑偵技術。

  必須承認基層刑警工作很辛苦,但在絕對先進技術面前,你的能力和經驗,都是一堆廢渣。

  舒浩楠知道江清寒和張振這對搭檔,曾經破獲很多冤案或者沉案,但此次密室囚禁殺人案在全省多個城市發生過,其他城市不乏更有經驗的刑警,他們至今沒有調查出結果,這間接說明,單靠人力已經無法對案件起到幫助,所以要相信科學,相信現代刑偵技術的發展水平。

  舒浩楠剛放下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顯示來電信息——「洋洋」。

  舒浩楠故意沒去接,直到鈴聲響完,這時屏幕又亮了起來,他又不能關機,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通了電話,語氣不滿地說道:「什麼事情,我正在忙著呢!」

  古洋對舒浩楠的態度早已習慣,自嘲地苦笑道:「我只是想關心一下你,你最近還好嗎?我和爸在澳洲這邊還行,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隨時……」

  舒浩楠打斷古洋的話,皺眉道:「古洋,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是國家幹部,不可能為了你辭去現在的職務,然後到國外去發展。」

  古洋紅著眼睛,哽咽道:「難道你忍心就這麼跟我相隔兩地嗎?」

  舒浩楠沉聲道:「古洋,你和我都是聰明人。其實你應該知道我當初娶你,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多年來,你背著我做了哪些醜事,我也默默地忍受了。我不想跟你徹底撕破臉皮,但也不想繼續敷衍你。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你應該收到我的律師信,才會給我打電話的吧!」

  古洋手腕顫抖,淚水從面頰滾落,哽咽道:「你真的要如此絕情嗎?」

  舒浩楠歎了口氣,道:「以我掌握的那些證據,足以是你婚內出軌,背叛了婚姻,完全可以讓你淨身出戶。但我給你保留一點顏面,澳洲的那兩套房產就留給你了。但你要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回國,不然那兩套房產,也不會給你。」

  古洋意識到舒浩楠已經下定決心,收起苦苦相求的嘴臉,怒道:「舒浩楠,你不要太過分,你能有今天,別忘記是誰幫你求爺告爹,飲水不忘挖泉人,你翻臉不認人,絕對會有報應的。」

  舒浩楠語氣平和地說道:「我舒浩楠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至於如果真都有所謂的報應,那就讓它來好了,我問心無愧。」

  古洋被舒浩楠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好的,我們走著瞧,如果有一天我父親重新掌握了古家的大權,一定會讓你將今天所有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舒浩楠沒有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狠狠地將手機砸在牆壁上,外面的屬下聽到動靜,連忙推門而入,擔憂地問道:「舒廳,您沒事吧?」

  舒浩楠如同變臉一般,表情變得波瀾不驚,從抽屜裡取出一張銀行卡和身份證,道:「密碼是六個八,去幫我到最近的營業廳,辦張新號碼,再買一部新手機。」

  屬下連忙將他的身份資料拿到手中,遵命辦理。

  舒浩楠望著天花板上的燈管,自言自語地問道:「我真有那麼絕情嗎?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何還苦苦糾纏我,真是個傻瓜!」

  ……

  蘇韜吃飯的時候苦著臉,江清寒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問:「怎麼,擔心我會輸給舒浩楠?」

  蘇韜點頭苦笑道:「沒錯,雖然你和大個的實力很強,但他有專業團隊,而且可以採用國內最頂級的刑偵技術。」

  張振揮手笑道:「蘇神醫,你還是不瞭解江隊的習慣,她就是喜歡迎難而上。技術再厲害,沒有足夠的基層刑偵經驗,那也是白搭。你已經給我們指好了方向,相信絕對不會輸給他們。」

  蘇韜苦笑道:「你們有信心那是好事,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通知我,我最近都會待在漢州。」

  江清寒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精緻女士手錶,催促道:「時間不早了,燕莎她們下晚自習了,你趕緊去接她們放學吧。」

  蘇韜歎了口氣,離開警局,打了個出租車,先去燕宅拿自己的大眾CC。

  抵達燕宅,客廳亮著燈,距離燕莎下晚自習還有一段時間,蘇韜走入其中,燕無盡端著香茶,遞給了蘇韜一杯。

  蘇韜坐下,品了一口,至少是十泡以後的茶湯,他等候自己多時了。

  蘇韜放下杯子,誠懇地問道:「我想跟你請教一下,該如何恢復功力!」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1
第1636章 從紮馬步開始

  燕宅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地熟悉,沒有變換過格局,也沒有更新過家具,頭頂上那扇老掉牙的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著,雖然已經入秋,但天氣偶爾還是會有些悶熱。不知為何,今天的燕宅客廳和以往不大一樣,沙發還是那個沙發,櫥櫃還是那個櫥櫃,但感覺進了一個很有底蘊的老宅。

  蘇韜仔細一琢磨,終於知道原因何在,燕無盡的氣場不一樣了,燕無盡目光炯炯有神,他在兒媳和孫女的面前,就是個焉了吧唧的小老頭,每天種菜、釣魚,安享晚年,很難想像他是華夏某個神秘組織的核心領袖。

  他現在不是燕莎的爺爺,江清寒的公公,愛蹲在河邊釣魚的老叟,而是烽火的領袖,和龍皇齊名的火神。

  在燕無盡的面前,自己不是晚輩,也不是徒孫,更像是個下屬,所以氣場不一樣了!

  燕無盡笑了,因為蘇韜終究還是來問自己了,「你為什麼要恢復功力?」

  蘇韜被問愣住了,這不是廢話嗎?自己武功盡失,現在相當於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別說鋤強扶弱了,就是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蘇韜輕輕地歎了口氣,苦笑道:「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變強,有了力量,才可以滿足自己的欲望,完成自己的目標,實現自己的理想。我現在太弱了。」

  燕無盡點了點頭,道:「那你究竟需要多少功力,才足夠?」

  蘇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道:「當然是越強越好。」

  燕無盡輕聲提醒道:「世界上一切東西都是等價交換的,你想要獲得多少,就得付出多少。」

  蘇韜很認真地說道:「我願意面對困難,也相信自己有這個意志力。」

  燕無盡輕輕地拍掌,道:「好,我就等著你這個覺悟。說實話,你以前之所以很快能夠入武術之門,靠的是天賦。但事實上,真正的武林高手,靠的是勤奮和努力。你雖然經脈盡毀,身體狀況慘不忍睹,但只要通過特殊的法門,練出一身驚人的武藝。」

  蘇韜眼睛一亮,笑道:「我就知道您有辦法!」

  燕無盡頷首道:「從明天起開始練功吧,把自己的身段放低,像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入門小白一樣,從紮馬步開始練習!」

  蘇韜瞪大眼睛,開心地點頭道:「就這麼簡單?好吧,你肯定有深意,我不會讓你失望。」

  燕無盡心虛地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終於嘴角露出笑容,道:「你得出發去接燕莎她們放學了。」

  蘇韜輕輕地拍了一下額頭,笑道:「不是您提醒,我都忘記這茬兒了。」

  等蘇韜匆匆離開客廳,燕無盡輕輕地歎了口氣。

  武功盡毀,經脈盡斷,涅槃重生,重新修煉出蓋世武功,那是武俠小說裡才有的故事,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存在呢?

  但燕無盡不忍心告訴蘇韜這個殘酷的現實。

  當然,燕無盡當年八極崩練到傷及髒腑,差點武功盡廢,後面改練太極,從至剛至陽走入至陰至柔,吃了無數的苦頭。

  不過,對如何在絕境中調整方向,他的確有一定的感悟。

  燕無盡腦子裡開始盤算,如何用自己的經驗,幫助蘇韜走出困境。

  當然,無論蘇韜是否能夠重新恢復武功,這都影響他是否擔任龍焱組織的新領袖,因為擔任領袖的重要因素,並非需要他有過人的武力,而是具備領導組織的智慧和領導力。

  蘇韜若是知道燕無盡其實對恢復自己的功力,沒有任何辦法,肯定冒大不韙,罵這小老頭幹嘛裝深沉,搞得自己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

  但人生便是如此,有時候不僅要學會說善意的謊言,還要接納善意的謊言,因為這年頭當你落難,一無所有的時候,不痛打落水狗,奚落詆毀你的人實在太少,在這個時候,還是燒腦細胞,騙著你的人,太難能可貴了。

  蘇韜到達學校門口沒多久,高中生們已經下晚自習,因為這所學校課業抓得很緊,所以走讀生比較少,大部分都是住校生。走讀生的家長早已等候多時,親自來接孩子放學,燕莎和小雯不在一個班級,兩人碰面花費了一段時間,所以蘇韜耐心地等了十幾分鐘。

  燕莎和小雯身邊有兩名同學,一男一女,燕莎看到蘇韜的白色轎車,便跟那兩名同學揮手作別,望著燕莎和小雯進了轎車的後排,那男生表情有點僵硬,因為他看到了駕駛位上的駕駛員,還真是赫赫有名的蘇韜,暗自捏緊拳頭。

  燕莎笑著說道:「師兄,跟你道個歉,讓你久等了。」

  蘇韜淡淡笑道:「大妹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還真讓人意外呢。」

  燕莎撇嘴道:「我一向都很有教養和素質的。」

  小雯在旁邊咯咯直笑,燕莎伶牙俐齒,古靈精怪,說話向來沒心沒肺,跟素質完全不搭邊。

  蘇韜緩慢地發動轎車,因為前面也有接學生的車輛,所以車行比較緩慢,他看了一眼後視鏡,奇怪道:「騎自行車的那個男生是你們的同學嗎?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小雯湊到燕莎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燕莎漲紅了臉,捂住了小雯的嘴巴。

  蘇韜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有點羡慕她倆,自己的年齡已經過了那段對愛情懵懂的時期,很難感受到那種朦朧的感情。他突然覺得有點可怕,自己明明還是個少年,但為何心境這麼滄桑?

  「我們班的班長楊亮,因為他家和我們的距離比較近,所以這段時間他都送我和小雯回家。」燕莎想了想,還是努力解釋道,「他這個人性格挺好的,我們是不錯的好朋友。」

  蘇韜笑道:「你們這個年齡階段的同學友情很珍貴,要好好珍惜才對。」

  「我才不稀罕呢,覺得他有點想得太多了。」若是換做其他的少女這麼說,或許會讓人覺得她太過殘忍,但燕莎這麼說,那是合情合理的,畢竟燕莎的身手不錯,就是十個楊亮,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並不需要這種保護。

  小雯笑道:「楊亮就是有點磨嘰,人的性格其實蠻好,挺不錯的。」

  蘇韜聚精會神地開車,因為現在是夜晚,又在學校門口,所以還是得小心注意才行。

  突然外面傳來咣當一聲,蘇韜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後視鏡,跟著自己的楊亮,不知為何連人帶車滾到了一輛白色寶馬X5下面,他吃了一驚,連忙踩了一腳刹車,戴了個帽子,加上墨鏡,下車瞭解情況。

  燕莎雖然嘴上嫌棄楊亮,但畢竟是自己的同學,她還是挺講義氣,趕緊走到楊亮身邊,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楊亮摔得不輕,膝蓋位置的褲子都破了,殷紅的血水滲透而出,他倒是挺英氣,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硬是忍著痛楚,一言不發。

  從寶馬X5的駕駛座上,走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婦女,臉上化著濃妝,身材微胖,她皺眉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是故意的吧?」言畢,她蹲下身體,觀察保險杠,看到有一條劃痕,惱羞成怒,「你知道這車有多貴嗎?補個漆,起碼七八千,你誠心的吧?實在太倒黴了。」

  燕莎在旁邊看不下去,皺眉道:「這位阿姨,你撞到了我的同學,他現在受傷了,你難道不應該關心他的傷勢嗎?」

  那婦女挑了挑眉毛,冷笑道:「車速這麼慢,我及時踩了刹車,能撞壞嗎?到醫院處理一下傷口,最多幾百塊錢就可以治好了。」

  婦女心裡的一本賬很清楚,車比人貴!

  燕莎在旁邊聽得氣憤填膺,正準備繼續跟那婦女理論,楊亮在旁邊笑著說道:「我沒事,就是蹭破了一點皮而已。」

  婦女見男生不訛詐自己,也打算息事寧人,轉身從車內取出錢包,抽出了十張紅票,道:「這一千塊錢,你拿著,自己打的去醫院,按理應該夠了。」

  婦女將錢塞到男生的手裡,然後撥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心裡惱怒,明年的保費又得上漲了。

  楊亮瘸著腿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捷安特自行車,後車輪還被寶馬車壓著,已經變形了,臉上露出一股哀色,造成這起交通事故,跟自己還是有著巨大的聯繫,剛才他拼命地想跟上燕莎所在的大眾CC,卯足力氣,等大眾CC刹車,他和寶馬車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寶馬車刹車的慣性給撞倒了。

  如果他當時騎車小心一點,完全可以讓開,避免這起交通事故。

  受了傷,並不重要,關鍵是在燕莎面前丟了臉,他恨不得鑽進地洞裡。

  蘇韜見楊亮一圈一拐地從寶馬X5底盤扯出了自行車,皺了皺眉,與燕莎道:「讓你那同學坐在地上別動,他剛才被撞得很嚴重,腳踝粉碎性骨折,現在感覺不到疼痛,等腎上腺激素過了,他就有感覺了。讓他不要亂走,別弄得傷上加傷,那可就麻煩了。」

  蘇韜皺了皺眉,那婦女打完電話,與楊亮道:「你現在還不能走啊,別動現場,等下保險公司要拍照取證,不然修理費沒法走保險。」

  蘇韜被這婦女的態度給氣著了,在她的眼裡,人命完全比不上車子重要。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2
第1637章 竟然藏龍臥虎

  楊亮在燕莎的命令下,坐在地上,沒有繼續亂動,五分鐘過後,交警抵達,現場開始拍攝照片,那婦女走過去跟交警溝通,解釋現場發生了什麼的同時,還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身份。

  蘇韜大致聽清楚這婦女的來頭,丈夫是一個外國人,是漢州大學的外教。坐在後排的男孩下了車,看樣子的確是個混血。

  燕莎嘀咕道:「是隔壁班的學生鮑飛普,上半年轉學的,不少女同學都喜歡他,覺得混血特別帥。她們實在太膚淺了,就衝著有這個媽,也得直接PASS。她媽這麼奇葩,誰當她兒媳婦,誰倒黴!」

  蘇韜瞪大眼睛,吃驚地望著燕莎,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成熟,二十四五歲的女人都看不清楚的東西,她竟然一眼能看穿,實在了不得。

  小雯也是微微一愣,皺眉道:「鮑飛普的父親好像挺有名氣,之前在電視上見他露過面,和市領導一起出席活動。」

  楊亮痛苦的呻吟聲打斷了她們的竊竊私語,腎上腺激素過了之後,他終於感覺到疼痛,骨裂的痛苦正常人難以忍受,這小子是因為燕莎和小雯在眼前,所以故意強忍著,倒也算是有點骨氣。

  蘇韜從後備箱取出行醫箱,然後幫楊亮處理了一下傷口,楊亮的狀況明顯好了很多,他雖然有點嫉妒蘇韜,但還是主動說了一聲謝謝。

  交警在現場拍攝了幾張照片,然後保險公司的人也到了,那婦女跟保險公司討價還價,完全將楊亮放到了一邊。

  燕莎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拉了一把那婦女,皺眉道:「這位阿姨,你撞到了人,就這麼不管不顧了嗎?」

  那婦女皺眉道:「我不是給他錢了嗎?難道你們還想訛我?剛才交警已經說過了,他在機動車道上騎車,責任完全在他,我給他一千塊,完全是仁至義盡了。」

  婦女說的倒也是實話,楊亮剛才的確走的是機動車道。

  蘇韜歎了口氣,走到那婦女身邊,淡淡道:「這位大媽,沒錯,這位學生剛才走的機動車道,但這邊是學校地帶,非機動車道上面全是放學的行人,他走機動車道也是情有可原。另外,你撞了他,而不是他撞了你。你從頭到尾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車上,對傷者的身體狀況漠不關心,未免太沒人性了吧?」

  婦女認出蘇韜是前面那輛大眾CC的司機,冷笑道:「我沒找你算帳,你倒來反咬一口了。剛才如果不是急刹車,會出現交通意外嗎?剛才這同學是為了躲你的急刹,才滾到我的車下的,嚴格意義上,完全是你的責任。」

  蘇韜對這婦女強詞奪理地能力,完全震撼,皺眉道:「你這推卸責任的能力也太超乎人想像了吧?」

  婦女盯著蘇韜上下打量,戴著個鴨舌帽,大晚上鼻樑上掛著墨鏡,這是見不得人嗎,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心裡這麼想著,未免有點害怕。

  她提起膽子,沉聲道:「不要多管閒事,惹得自己一身騷。該幹嘛,趕緊幹嘛去。」

  只能說千萬不要跟大媽比口才,論詭辯的能力,蘇韜自歎不如。

  楊亮在受傷之後,就給父母撥通電話,糾纏地這段時間,楊亮的父親安排自己的秘書前來查看情況。

  那秘書年齡不大,差不多三十歲上下,一看就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高材生,他從一輛出租車下來,見楊亮躺在地上,腳踝已經被夾板固定,看上去頗為嚴重。

  「姜哥,怎麼你來了?」楊亮有點失落地說道。

  「你爸正在雲海開會,聽說你受傷了,非常關心,但他沒法趕到現場,所以就命令我來了。」姜哥笑著安慰道,「你沒事吧?」

  楊亮點了點頭,道:「傷勢已經有人幫我處理好了,估計要休養一段時間。」

  姜哥笑道:「看手法挺專業的,但還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楊亮搖頭,湊到姜哥耳邊,說了幾句話,姜哥微微一怔,朝蘇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道:「謝謝你了,蘇大夫。」

  蘇韜揮了揮手,道:「舉手之勞而已,楊亮和我妹是同班同學,也是份內之事。」

  被蘇韜稱作妹妹,燕莎眉眼露出了微笑。

  旁邊的婦女冷哼一聲,道:「怎麼?喊來救兵了嗎?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我也不是沒身份沒地位的人,不怕被你們欺負。」言畢,她撥通自己丈夫的電話,添油加醋地將現場情況述說了一番,並責令丈夫儘快趕到現場。

  姜哥皺了皺眉,沒想到事情挺麻煩,也掏出手機撥打了幾個電話。

  能在漢州最好的學校就讀的學生,除了一部分像小雯這樣,學習特別拔尖的,大部分都是有家庭背景的,總而言之,誰都不是軟柿子,會被人恣意揉捏。

  蘇韜暗自好笑,這婦女怕是遇到對手了。

  婦女的丈夫是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西方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很有紳士風度。

  那西方人到了現場簡單瞭解情況,將婦女喊到一邊。

  兩人交流了十來分鐘之後,那西方人面帶笑容,與姜哥主動致歉:「對不起,我已經批評過我的妻子,還請你能夠原諒。我們願意支付賠償金。」

  姜哥見這老外很有風度,皺眉道:「我們並不是缺錢,缺少的是一個道歉的態度。既然你們願意道歉,雙方也都有責任,那就一筆勾銷了。」

  畢竟按照自己老闆的意思,也打算低調點處理,儘量息事寧人。

  那婦女站在旁邊,嘴巴緊閉,顯然她還是挺畏懼自己的外國丈夫。

  矛盾已經解決,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姜哥主動跟蘇韜寒暄道:「蘇神醫,很高興認識你您。特別感謝您今天幫助楊亮,剛才他父親表示,等從外地回來,單獨請您吃個便飯,還請您賞光。」

  蘇韜微微一愣,委婉拒絕道:「沒必要這麼客氣。」

  姜哥重重地擺了擺手,將一張名片塞給了蘇韜,笑道:「這是我的名片,等我們領導回來之後,我會主動聯繫你。」

  蘇韜知道姜哥給自己塞名片的意思,他就是個秘書而已,但他所在的單位機構,卻是響噹噹的,至於他服務的領導,更是漢州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蘇韜面帶微笑,將名片收入口袋,沒想到這小小的高中,竟然臥虎藏龍。

  寶馬X5沒那麼嬌氣,只是被刮掉了一點油漆,婦女見矛盾解決,開車離開現場。轉過一個紅綠燈之後,婦女見丈夫氣色依然很糟糕,抱怨道:「老公,你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剛才沒必要那麼低聲下氣。」

  兒子也在後面生氣地說道:「明天我不想上學了,感覺會被同學恥笑。」

  婦女在旁邊淡淡道:「好啦,都是我的錯,你就別跟著添亂了。」

  「夠了!」鮑勃生氣地說道,「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交通事故,為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呢?你知道那個男生的父親是誰嗎?」

  婦女等鮑勃說完男生父親的名字,頓時面色慘白,意識到自己差點鬧出了大事兒。

  鮑勃狠狠地瞪了婦女一眼,「你差點搞砸了所有的事情。」

  「對不起。」婦女對丈夫很尊重,無奈道歉。她眼神中的畏懼,明顯超過了妻子對丈夫的愧疚。

  蘇韜原本打算開車將楊亮送回家中,但姜哥喊來了一輛商務車,也就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

  重新上了車,小雯低聲說道:「沒想到楊亮家裡好像挺有背景。」

  燕莎不屑道:「何以見得?」

  小雯道:「他爸有秘書。」

  燕莎看了蘇韜一眼,笑道:「我師兄也有助理的,而且長得很漂亮。」

  「……」小雯搖頭苦笑,總不能當著蘇韜的面說——好吧,燕莎你更有背景。

  蘇韜將小雯送到父母的門店門口,小雯的父母都親自出來迎接,還送上了事先準備好的幾種美食,蘇韜沒有拒絕,因為如果自己拒絕的話,反而會有點不妥,傷了他們一家人的心意。

  燕莎等蘇韜重新發動車輛,在車上開始吃了起來,笑道:「我餓壞了,先吃為敬!」

  蘇韜搖頭苦笑,「能吃是好事,你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嗎?」

  燕莎放下筷子,怒道:「再次重申,不允許給我這麼說話。」

  「為什麼?我這是在關心你啊。」蘇韜意外道。

  燕莎輕哼一聲道:「因為你這樣說話,太像我的長輩了。」

  蘇韜微微一怔,笑著說道:「長兄如父,沒聽說過嗎?」

  「呸!再占我便宜,小心我暴走了啊。」燕莎從後排起身,從前排座位縫隙,按將一次性飯盒伸到蘇韜的臉側,威脅道。

  稍有不慎,自己就變成「蓋澆臉」了。

  蘇韜立馬乖乖閉嘴,燕莎性格如火,說一不二,遺傳自江清寒,蘇韜可沒興趣以身試法。

  將燕莎送到燕宅,蘇韜沒有進屋,等燕莎的背影消失,蘇韜望著滿天的星斗,深吸一口氣,暗下決心,明天開始他要勤奮努力,任何夢想或者目標,都要付之於實際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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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8章 父與子善與惡

  第二天清早,蘇韜就找到燕老經常垂釣的地方,已經進入秋天,天氣有點涼,燕無盡穿得衣衫單薄,在寒霜與秋風中,顯得有點孤獨。

  蘇韜紮了會馬步,終於沒忍住,走到燕無盡的身邊,低聲問道:「我在東非大草原見過燕隼了!」

  「哦,我知道了。」燕無盡淡淡道,目光平靜地落在水面上,仿佛漠不關心。

  蘇韜輕輕地歎了口氣,走到旁邊繼續紮馬步。

  燕無盡見蘇韜沒有繼續問,等釣上了一條魚,轉過身,望向蘇韜:「你想問什麼?」

  蘇韜苦笑道:「那得看您想說什麼了!」

  「滑頭的小鬼!」燕無盡見魚不是特別大,丟入了湖中,「我記得上次你跟我也曾提起過,當時我跟你說過,等你到了那個位置,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蘇韜皺眉不解道:「難道以我的身份,現在還沒有資格看燕隼的檔案資料嗎?」

  燕無盡重新裝餌,將魚鉤重新拋入湖中,「誰說龍組或者烽火,有關於燕隼的資料?」

  蘇韜愕然半晌,沉默不語,仔細分析燕無盡的意思,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燕隼是一個獨立的人,他為何離開華夏,捨棄之前的記憶,有他自己的打算和計劃。您是想告訴我這些?」

  燕無盡歎了口氣,苦笑道:「你倒還是不傻,能想明白我的用意。每個人都是自由的,燕隼是我的兒子,他的黑白自有別人評說。以前我不夠瞭解他,現在依然如此。但我有一點很確定,他是一個有野心和抱負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計劃的,如果他將你當做對手,我得提醒你要小心一點。這一次你弄得傷筋動骨,下一次可能是小命不保了。」

  蘇韜搖頭苦笑道:「我想知道,你站在哪一邊?」

  燕無盡戴著斗笠,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悠悠歎氣,「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作為父親,對他的林林總總,失望透頂。但他現在的人格又是收到了我的影響,所以我的心情很複雜。我這一輩子做過最大的錯誤,或許就是曾讓他變成我所希望的那樣,結果卻適得其反。我不是個好父親。」

  蘇韜也沒想到燕無盡會跟自己說出這等心裡話,能感受到他的無奈與複雜。

  燕隼現在所做的事情,已經觸犯到了法律,燕無盡以火神的身份,理應將之繩之以法。但作為一名父親,他又難以做到那麼狠心。

  其實蘇韜知道燕隼對自己幾次手下留情,或許也是看在自己和燕家的關係。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壞人和好人,燕無盡並非那種壞到徹底的人,他心中依然有著親情,即使在俄羅斯隱姓埋名那麼多年,試圖忘記自己的過去,但他還是難以割捨。燕無盡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需要完成的目標,這些和烽火背道而馳。

  蘇韜暗歎了口氣,苦笑道:「我原本曾經想過,燕隼可能是你安排的臥底,他是一個間諜,潛伏到暗面組織,試圖和我們裡應外合,徹底地推翻這個邪惡組織。」

  燕無盡搖頭苦笑道:「你的這個推斷存在很多硬傷,第一,如果他真的是臥底,為什麼要將你打成這樣?莫非你以為你能夠活下來,是他手下留情?絕對不會,如果他在執行任務,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安全送回國,而不會讓你幾乎命喪東非;第二,你以為暗面組織是那麼好欺騙的,燕隼如今在暗面組織的地位那麼高,對方難道沒有對他進行全面考察嗎?」

  蘇韜陷入了迷茫之中,難怪燕無盡之前沒有跟自己說清楚燕隼的情況,或許燕無盡也沒看清楚自己的兒子想要做什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燕無盡知道自己是當局者,所以他的結論和判斷,會是不清晰。所以才會讓蘇韜自己去尋找答案。當蘇韜足夠強大了,接觸到了烽火和龍組更多的東西,他會客觀地瞭解燕隼究竟在想什麼,為何要那麼做。

  蘇韜沉聲道:「我不想和燕隼為敵!」

  燕無盡暗歎了口氣,道:「其實燕隼應該也不想與你為敵。你與他為敵,中間夾雜著我們,彼此都會有顧慮。」

  蘇韜瞪大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表情古怪地問道:「有件事請你實話實說,你不會是利用我,對付你兒子吧?」

  蘇韜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燕無盡是覺得自己無法對親生兒子下手,所以借自己之手來清理門戶,如果真是這樣,他覺得背脊發寒,所以看向燕無盡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啪!」一顆小石子擊中蘇韜的膝蓋,蘇韜頓時失去重心,摔了個狗吃屎,頭昏腦花,眼冒金星。

  燕無盡被氣得不行,放下魚竿,怒道:「臭小子,在我的眼裡,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蘇韜摸著腦袋,苦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啊!」

  他的確想得有點多,燕無盡一直以來將自己當成家人看待,不僅傳授自己武功,還給自己遮風擋雨,信任是通過微小的細節建立起來的。

  燕無盡重重地哼了一聲,壓了壓斗笠,不再打理蘇韜。

  蘇韜走到燕無盡的後面,輕輕地給他按肩,笑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我跟您太熟了,才會口不擇言,要不我掌嘴給你看?」

  言畢,蘇韜賤兮兮地湊到燕無盡的眼皮子底下,用手指輕輕地刮自己的面頰。

  燕無盡被噁心得不行,哭笑不得道:「你平時就靠這個賤招對付小女孩的吧,對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用?趕緊把你的賤樣收起來,我都快吐了。」

  蘇韜知道燕無盡沒那麼生氣了,心想對女人都能用的招術,對一個老頭當然格外有用了。

  蘇韜佯作訕訕一笑,繼續給燕無盡殷勤地捏肩,道:「不管您吐還是沒吐,反正我瞧出您不生我的氣了。」

  燕無盡搖頭苦笑道:「罷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呢?跟你生氣,不值當。」以燕無盡的修養,能被氣到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主要蘇韜剛才那話實在太氣人了,竟然懷疑自己對他別有用心,天可憐見,燕無盡是將蘇韜當成烽火的繼承人培養,甚至還說服老龍皇將龍組也交到他手中。蘇韜的話,讓他實在有點寒心,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蘇韜產生疑慮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兩人將此事說個明白清楚,彼此坦誠相待,以後也算少了個心結。

  蘇韜笑道:「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能乘船。既然不生氣了,那我就繼續紮馬步了。」

  「馬步紮完之後,繼續練一下脈象術。」燕無盡命令道。

  蘇韜陷入為難之境,「我之前試過,但因為經脈的緣故,所以根本無法做到位。」

  燕無盡表情嚴肅地說道:「動作做不到位,也得去努力嘗試。我會在旁邊幫助你!」

  蘇韜琢磨燕無盡應該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

  不過幾秒之後,他有點後悔了,原來燕無盡也沒有什麼妙招,就是動用蠻力,讓自己原來做不到位的姿勢,現在能流暢地做到位。

  「啊!」

  蘇韜殺豬般的淒慘叫聲,在池塘上方來回飄蕩,那酸爽的滋味宛如在健身房練習瑜伽,鍛煉柔韌性,被健身教練強行劈叉開胯一樣。

  其實蘇韜也曾經考慮過,想要練回脈象術,恐怕還是得靠暴力方式才有效。

  如果有無人機從空中俯拍,燕無盡就跟揉麵團一樣,將蘇韜擺弄成各種各樣的奇葩造型,幸好此刻還是清晨,加上附近沒有人,不然絕對會被這個場面給嚇到。

  持續了半個小時,蘇韜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燕無盡也流了很多汗,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現在的滋味跟當初被您兒子打了一頓差不多,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架了。」蘇韜虛弱無力地說道。

  燕無盡笑道:「反正你都經歷過第一次和第二次了,明天繼續再經歷一次吧,習慣成自然,哪一天對痛苦麻木了,說不定你就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蘇韜懷疑地望著燕無盡,「你確定這是你當年破而後立的法門?」

  確定嗎……

  燕無盡板起面孔,信誓旦旦地說道:「我確定!」

  蘇韜看不出燕無盡的心虛,咬牙堅持說道:「行,只要有效果,我願意嘗試一百次這樣的痛苦。」

  燕無盡心裡嘀咕,我這是做實驗呢,折騰你一兩次應該不要命,如果有效的話,就繼續這麼折騰下去,若是副作用太明顯,自然得及時收手。

  若蘇韜知道燕無盡這麼不靠譜,絕對要心碎成花瓣一樣。

  此後,蘇韜在漢州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每天早晨先找燕無盡苦練基本功,然後在燕無盡的協助下,打一套艱難無比的脈象術,隨後前往三味堂總店接診,偶爾去三味集團大廈,找晏靜或呂詩淼聊個天,他的生活暫時歸於平靜。

  蘇韜很享受這種生活,雖然忙碌疲憊,但或許是藥王谷的秘藥起了效果,又或者道醫宗主給自己的清心咒有了作用,也許是燕無盡的折騰,喚醒了自己的潛能,蘇韜發現自己在慢慢恢復,這是個很好的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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