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403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3
第1639章 歌訣引起反響

  對於減肥的人而言,人是不可能一口就吃成大胖子的,身上的贅肉花了多久的時間長出來,那就得花費至少同樣的時間用於減肉,可惜但凡是胖子,絕大多數都喜歡用吃減肥藥等一些速成的方式,解決身上的贅肉,或許在某個階段成功有效,體重確實減下去了,但斷了減肥藥之後,往往反彈得更加厲害。

  蘇韜想要恢復健康,跟減肥的道理差不多,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的心態不錯,每天服用藥王谷的藥,研讀《清心咒》和道醫宗的入門醫術,每天被燕無盡變著法地「折磨」,他覺得生活非常的充實。

  蘇韜在三味堂和其他大夫一樣,每天都接診,病人絡繹不絕,身份各異,蘇韜沒有動用天截手,也給他們帶來了健康和快樂,蘇韜突然意識到一點,其實自己沒有所謂的金手指,也可以成為一代名醫。

  從普通中醫大夫的角度出發,蘇韜窺探中醫的精髓,摸索出更加簡單有效的辦法,這是他近期一直在努力追求的。

  蘇韜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成為中醫界年青一代的領袖,雖然擅長治療各種千奇百怪的病,但他對中醫界的貢獻遠不及宋竇二老的大,原因在於,宋竇二老的醫術可以傳承和流芳百世,而自己的天截手,普天之下能學習的人又有多少呢?

  被譽為杏林聖手的天截手,之所以會失傳,並非前人敝帚自珍,而是修習的難度實在太大了。能學會的人,百年才有一個,大部分都是看著絕版醫書,自習成才,因此造成了天截手傳承的難度。

  想要讓中醫發揚光大,不僅僅是要提升個人的醫術修養,更關鍵地是要找到全民皆醫的法門。

  西醫的偉大之處,在於解決了普通人小病小痛的難題,比如傷風感冒咳嗽,不用去醫院檢查身體,根據自身的症狀,到附近的藥店開一點普通的感冒藥,服用個五六天就能痊癒。

  而中醫想要和西醫比肩,必須要降低門檻,給普通人提供一套可以自救自醫的辦法。

  古代流傳很多湯頭歌,因為生澀難懂,普通人很難背記,但如果沿用到現在,進行簡化、白化,放入學生的教材之中,其意義不亞於讓學生去背記生澀難懂的唐詩宋詞和古言文。

  因此最近這段時間,蘇韜在接診的過程中,也在斟酌一個篇幅不算大的歌訣,用來普及中醫知識,打算先放在宋竇二老聯手編撰的基礎中醫理論的教材之中,後期看能否推動,在一些中醫特色班中進行普及。

  湘南。

  宋思辰摘下老花眼鏡,放在桌上,「蘇韜寫的歌訣,終於有了個比較不錯的版本,基本涵蓋了普通的小病小痛,我打算和省委宣傳部進行溝通,看能否在湖南全省進行推廣。」

  肖菁菁坐在宋思辰不遠處的椅子上。

  她的穿衣打扮越來越自信,長款的格子襯衣,七分褲,高跟鞋,頭髮披在兩肩,尾部做了個燙卷,除了驚豔之外,更多了幾分都市女人的精緻,小巧的耳垂懸掛著紅寶石耳墜,與雪白的肌膚默契互相襯托,若海棠般綻放。

  肖菁菁笑著說道:「沒想到師父的文筆不錯,字句用得很妥當、直白,挑選出當下大眾熟知的疾病,進行編寫,言簡意賅,很有傳播意義。」

  蘇韜的歌訣,和古人傳下來的中醫湯頭歌相似,但更有系統性,用的全是當下年輕人比較熟悉的語言,關鍵還很嚴謹。

  宋思辰頷首道:「現在小孩學習英語,學習物理化,畢業之後,沒過幾年就全部忘掉了,那是因為這些知識與大部分人的生活脫離。但這個歌訣不一樣,背得熟練,可以當個醫生。即使一知半解,自己頭痛腦熱也減輕病情的痛苦。我原本也打算寫這麼一首歌訣,但畢竟和現代的年輕人相隔太遠,寫出來的東西太迂腐陳舊,很難流行、普及,獲得大眾的共鳴。」

  肖菁菁笑道:「我建議,先將歌訣發表在這個月的會刊和公眾號上,看看大家的反應。」

  新中醫聯盟成立已經有兩年,不僅會刊定期發佈,公眾號也吸引了很多人氣。教育、醫療、房地產,是老百姓每天都在關注的東西,如果內容夠詳實、有效,受關注的人絕對會多,而且轉發量也特別大。

  「新中醫」聯盟公眾號現在是名副其實地大V號,每篇公眾文閱讀數都超過十萬,如果想要在上面打廣告,至少得十萬元,已經顛覆了傳統中醫雜志《杏林》、《岐黃》的統治地位。

  媒體日新月異,每天都在變化,何況傳承千百年的中醫呢,想要弘揚和傳承,必須要大刀闊斧,具備勇於開拓的精神。

  蘇韜編寫的湯頭歌發表之後,沒過幾天在全國範圍內引起轟動效應,首先全國的中醫院都開始學習新湯頭歌的活動,其次各省宣傳部門也借機營造氣氛。

  浙源省永遠走在全國各省的前列,之前他們率先推出了小學中醫特色課程,現在直接宣佈將在明年的小學語文新教材中加入新湯頭歌部分。

  蘇韜原本只是通過閒暇的功夫,寫出來的歌訣,沒想到竟然製造出這麼大的反響,直到媒體熱度一再上升,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並非兩年前的處境。

  即使自己沒有天截手,憑藉自己的人脈資源和對中醫的理解,也能夠給中醫創造許多財富。

  蘇韜在漢州調養了差不多二十天,身體明顯有所好轉,讓蘇韜有點意外的是,羅燃擔心之前贈給蘇韜的藥不夠,又讓人送了一份過來。

  蘇韜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這羅燃還真讓人恨不起來啊!

  不過,三味集團和藥神集團屬￿競爭關係,而且蘇韜安排夏禹調查藥神集團的股份結構,發現不僅有費瑞集團的影子,而且和暗面集團極有可能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

  畢竟藥神集團是在蘭格麗的支持下,平穩成長起來的中醫集團。

  雖然蘭格麗已經香消命殞,但背後的勢力在藥神集團的佈局,依然還是盤根錯節。

  蘇韜頓時有點同情羅燃,他身處的環境比自己更加複雜,需要協調和平衡諸多關係,因此挺佩服他的智慧與實力,並認可羅燃是自己的競爭對手。

  將對手簡單理解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關係,那是淺顯和粗鄙的。

  真正的對手,應該是競爭和學習的關係,不求一時的勝負,你追我趕,互不相讓,卻又惺惺相惜。

  羅燃雖然在醫術上,取得的成就沒有自己高,但他的管理智慧和處世哲學,卻值得讓人研究和學習,藥王谷現在有了重新崛起的勢頭,離不開羅燃的步步為營。

  短暫的休息過後,蘇韜重新開始忙碌,湘南衛視《青春狂野》真人秀節目組,蘇韜參加了第四個拍攝環節,地點位於南海的某處荒島。

  因為嘉賓們都比較熟悉,所以配合起來也比較默契,雖然不像前兩個地點,劇情錯綜複雜,但蘇韜的歸來,給節目組帶來了亮點,宋浩、蘇韜、顧茹姍、阿法芙、許甜的五角關係讓內容變得很充實,同時幾個負責搞笑的嘉賓,也承包了不少的笑點。

  至於節目組考慮蘇韜的身體狀況,減弱了生存的難度,增加了嘉賓之間的互動,雖然沒有那麼驚險刺激,但多了不少愛恨情仇,也算是有失也有得。

  拍攝完《荒島求生》篇章之後,蘇韜又返回了漢州。

  唐裝喬木早在蘇韜離開漢州的時候,就動身離開,同行的還有越智淺香和女兒,因為那個人說要見見自己的孫女。

  蘇韜知道那人雖然對自己嚴厲,但對自己的孫女絕對不會太糟。因為那人曾經跟自己說過,如果自己是個女兒身,那就不用吃那麼多苦頭了。

  口口聲聲說「時代進步,男女平等」,但換個面孔,又強調「男孩要窮養,女孩要富養」。

  表面看上去前衛的人,骨子裡卻是死板得要命。

  那個人實在虛偽得厲害,但蘇韜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那人是自己的老子。

  拍攝真人秀節目的那幾天,漢州再次爆發了大事,因為又有一名女性失蹤了,不出意外,又是那個密室連環殺人案的作案手法。

  這名女性是一名大學生,並非漢州大學的學生,但失蹤地點在漢州大學,她是接到閨蜜的邀請,來漢州和自己一起過生日,順便在漢州旅遊,沒想到來到漢州當晚,就失去了聯繫。

  閨蜜以為和她搭乘的網約車有關,又是一起順風車殺人案,因此發現不對勁,便立即報警。

  警方也異常重視,跟網約車運營公司進行聯繫,近期網約車因為頻頻發生問題備受關注,公司也是急紅了眼,調集所有能用的資源,幸好最終調查的結果與己方無關,網約車司機將女孩送到大學門口,就結束了行程,沒有任何犯罪的可能性。

  隨後警方迅速將案件和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聯繫起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4
第1640章 殺人者膨脹了

  張振抱著一堆資料,來到燕宅,見蘇韜腰間系著圍裙,笑道:「運氣不錯,能蹭頓飯吃。」

  蘇韜見他眉頭鎖著愁雲,知道他現在的壓力很大,「那我得在幾個菜裡加點辣椒,省得被你嫌棄。」

  蘇韜做的飯菜比較清淡,但並不適合張振的口味。張振在巴蜀省上的警官學校,所以口味比較重,是個敢生吃小米椒的虎人。

  他也知道張振不是為了蹭飯而來,是和江清寒討論案情。

  吃完飯後,江清寒招呼張振和蘇韜進了樓上的書房,炮聲了一壺茶,三人開始討論案情進展。

  張振頭皮發麻地說道:「頭兒,你什麼時候能正是上崗啊?明天市局要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案情進展,你如果不來的話,這發言的事情就得交給我了。你也知道我有幾斤幾兩,對破案在行,但面對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七嘴八舌,我是一點沒有底氣。」

  江清寒沒好氣地白了張振一眼,「瞧你那德行,我早就提醒過你,既然要當領導,那就得多讀幾本書,鍛煉自己的口才。」

  張振自我辯解道:「我覺得自己的口才進步多了。」

  蘇韜在旁邊幽默道:「那是和曉靜在一起久了,越來越擅長說花言巧語。」

  張振訕訕地撓了撓頭,張大個確實口才欠佳。

  江清寒見張振局促的樣兒,沒忍住,笑了兩聲,板起面孔道:「放心吧,明天新聞發佈會,我會去參加,到時候你坐在我旁邊,當個花瓶和擺設就好了。」

  張振眼睛一亮,暗忖這一趟自己沒有白來,笑道:「頭兒,你又救了我一次,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江清寒搖頭苦笑,知道張振的性格便是如此,如果換做其他人,如此出風頭的事情,巴不得去爭取呢,但他骨子裡很排斥。說到底,張振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

  既然打算參加新聞發佈會,自然要將材料研究透徹,雖然秘書科的筆桿子早就準備好了發言通稿,但江清寒的性格,一直是自由發揮,她凝起秀眉,耐心地看起資料,不時地詢問張振幾句。

  張振表情嚴肅地回答,蘇韜坐在旁邊沒有說話,將江清寒看過了的資料,拿在手中,細細研究起來。

  失蹤人員有黃金二十四小時的原則,超過二十四小時,不僅尋人的概率會降低,而且死亡率也很高,雖然漢州警方採取了很多方式,但都沒有找到相關的線索。

  「調查過汾河校區的雜木林,我們從現場痕跡找到了失蹤的女學生被暫時控制在那裡,等深夜之後,再被轉移出了校園。」張振耐心地講解道,「但校內的監控錄像沒有任何記錄。」

  江清寒沉聲道:「那就逆向思考,梳理出整個校園監控攝像的分佈圖,從沒有監控或者監控失靈的區域,分析出罪犯的行兇路線。」

  蘇韜暗歎江清寒的機智,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只要找到罪犯離開漢州大學的行蹤,就可以通過校外的攝像監控,調取到罪犯的路線。

  罪犯或許對漢州大學的安保力量很熟悉,知道哪裡有監控,哪裡沒有監控,哪裡的監控是壞的,但他沒法知道外面的道路,哪些地方有著攝像頭,警方的天眼系統無處不在,所以罪犯成本很高。

  梳理出了調查的路線,張振趕緊給下面的刑警撥通電話,讓他們趕緊朝這個方向調查。

  江清寒突然想到一點,皺眉擔憂道:「明天的新聞發佈會,要不直接取消?我感覺如果對外公佈,可能會讓兇手警惕,甚至對受害者立刻痛下毒手。」

  張振整張臉也緊繃起來,道:「沒錯,警情一旦公佈,兇手直接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按照那個罪犯的性格特點,女學生暫時不會有事。」蘇韜分析道,「他是一個智商很高,而且非常自負的人,明明知道現在漢州大張旗鼓地在調查他,還能頂風作案,我感覺他是在故意挑釁漢州警方。」

  江清寒不解地望著蘇韜,「你有什麼證據?」

  蘇韜分析道:「第一,在漢州的三起案件,時間間隔相比較於在其他地方要更加短,說明兇手有恃無恐;第二,作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們都有一個共性,追求的不僅僅是虐殺本身,更重要的是享受連環殺人案帶來的社會影響力,讓社會大眾陷入恐怖和陰影之中;第三,殺人者膨脹了!」

  「膨脹?」江清寒差點沒笑出聲。

  蘇韜道:「沒錯,他屢次得逞,覺得刺激不夠,所以增加難度。我分析,他之所以選擇在漢州犯案,那是因為漢州刑警在淮南極有名氣,擅長破獲難案和懸案。」

  張振覺得汗毛孔直豎,驚愕道:「難道他是針對我們刑警對而來?」

  蘇韜很嚴肅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對漢州刑警隊有過詳細地調查,對你們的情況也非常熟悉。高智商罪犯會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兇險在何處,如何玩弄敵人與鼓掌之間,他享受殺人的快樂,更享受愚弄別人的樂趣。」

  江清寒也是見多識廣,知道的確存在這種罪犯,只不過很少會遇到而已。

  在正常人的邏輯,老鼠怕貓,壞人怕警察。但也有一些歹徒,他們不僅不懼怕警察,甚至還試圖從挑釁警察中,尋找刺激感。

  張振想起了警界之前流傳很廣的案件,某個罪犯為了報復刑警,殺了那名刑警的親人。

  變態殺人犯的世界觀,正常人很難理解,會覺得非常扭曲。

  江清寒的表情變得凝重,「你們吩咐一下隊員,叮囑自己的家人,要小心謹慎。」

  張振鄭重其事地點頭,眼中露出毅然,「竟然敢挑釁我們漢州刑警,我絕對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張振返回警局,繼續加班。

  蘇韜照例開車,接小雯和燕莎下晚自習,途中遇到了上次撞倒楊亮的寶馬X5婦女。

  那婦女鼻孔朝天,沒給蘇韜好臉色,蘇韜倒也不以為然,世界上喜歡自己的人那麼多,多一個討厭自己,那也算是一件稀罕事。

  坐在轎車的後排,小雯和燕莎很快交流起了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蘇韜皺了皺眉,沒想到這起案件影響力這麼大。

  新媒體時代,傳播這種消息的速度太快了,不用半天功夫,整個漢州的市民都知道了,所以也難怪張大個這麼心急火燎的,但破案子不是請客吃飯,需要與犯人鬥智鬥勇,以及耐心搜查線索,但公眾不會給警方那麼多時間,警方只能及時公佈辦案進程,緩解社會的壓力。

  將小雯安全送回家,照例小雯父母送上了小店的特色美食。剛發動車輛,起風,天空飄起了細密的小雨,燕莎透過玻璃窗戶,玻璃裡外因為水蒸氣凝結,迅速蒙了一層霧。雨刮器打開,雨滴有小到大砸落在擋風玻璃上,雨滴在玻璃兩側變成雨流。

  返回燕宅,江清寒見蘇韜和燕無盡從停車位置走入院內,這片刻功夫就淋濕了。

  江清寒歎氣道:「三天前天氣預報一直就說有雨,沒想到現在才下,有點突然。」

  燕莎將書包放入自己的書房,笑著說道:「師兄,等雨小了一點,再走吧。」

  江清寒上下打量蘇韜,見他身上衣衫都濕了,關心道:「去衛生間洗個熱水澡吧,衣服換下來,別凍著感冒了。」

  蘇韜打了個噴嚏,笑道:「洗澡沒問題,就怕沒有衣服換。」

  江清寒愣了一下:「穿燕莎爺爺的衣服吧,將就一下。」言畢,從燕無盡的房間裡,取了一套比較寬鬆的衣衫,「內褲就算了,不衛生。」

  「啊?」「噢!」

  蘇韜尷尬地笑了笑,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珠,順著額頭滾落,蘇韜打量著放在盥洗臺上的牙膏牙刷和零星護膚品,又掃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毛巾,從顏色分析,這些物品的主人。

  燕莎喜歡粉色,江清寒喜歡淡紫色,至於燕無盡喜歡灰色……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在浴室裡,他似乎聽到了嘩啦啦的動靜。

  蘇韜突然琢磨,這麼大的雨,江清寒是否會讓自己留宿?

  外面的躁動,讓浴室顯得寂寥,蘇韜匆匆擦乾水珠,那毛巾胡亂抹了一下頭髮,然後穿上了燕無盡的衣服。

  蘇韜走出衛生間,江清寒遞給他一把新牙刷,道:「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別回去了吧。」

  「這不大好吧?」蘇韜猶豫不決道。

  「徒弟住在師父的家裡,有什麼不好的。」江清寒笑著說道,「等下我去把閣樓清理出來,你就將就一宿吧。」

  「那就謹遵師命吧!」蘇韜跟著江清寒上了閣樓,裡面放了一張小床,江清寒在蘇韜洗澡的時候,已經做了簡單收拾。

  等江清寒離開之後,蘇韜關燈,躺在了床上。

  閣樓聽雨,雨聲綿綿,他心情放空,竟出奇地心無雜念。

  也不知過了多久,樓梯傳來腳步聲,蘇韜連忙閉上眼睛,嘴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江清寒見蘇韜的胳膊露在外面,歎了口氣,其實就是個孩子。

  江清寒走到蘇韜的身邊,幫他拉好了被子,然後悄無聲息地下了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4
第1641章 一招鮮吃遍天

  時間,無聲溜走。

  模模糊糊之中,蘇韜感覺到有人掀起了自己的被子,他瞪大眼睛一看,發現原來是燕無盡。

  「別睡了,陪我去釣魚。」燕無盡大手一揮,命令道。

  人上了年紀之後,就不大喜歡睡覺,所以燕無盡每天隻睡四小時,天還不亮,就喊醒了蘇韜。

  蘇韜下了樓,見沙發上整齊地疊好了自己的衣服,他到洗手間還沒來得及換上,燕無盡開始拍門催促,蘇韜終於有點後悔留宿燕宅了。

  有時候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並不是一件壞事,當同居一個屋簷下,惡習和毛病就會無限放大。蘇韜此刻覺得燕無盡沒那麼偉大,就是個到了更年期的小老頭。

  燕無盡來到池塘邊,沿著湖邊打窩,蘇韜打了幾個哈欠,精神頭兒算是稍作恢復來。

  蘇韜笑著打趣道:「你每天都來這個塘釣魚,我估計塘裡的魚兒都認識你了。」

  燕無盡挑了挑眉,白了蘇韜一眼,「那又如何?我每天還不是都能滿載而歸?」

  蘇韜哈哈笑道:「你釣魚的技術,確實是一流。」

  燕無盡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道:「馬屁拍得不錯,你先打完一套脈象術,然後我再給你指導你幾招。」言畢,他拿著魚竿走到魚塘,開始專心致志地釣魚。

  蘇韜的身體狀況恢復得不錯,現在已經能夠獨自打完一套脈象術,而且蘇韜能感受到在打脈象術的過程中,體內產生一股氣旋,雖然與之前不一樣,但蘇韜知道這肯定是脈象術產生了效果。

  這些氣旋在蘇韜的經脈裡堆積起來,讓他感覺身上熱乎乎的,有點類似於服用藥王谷的秘藥,帶來的那種感覺,蘇韜感受到了生機,因此練習起來也更加勤奮。

  見蘇韜熟練地打了兩套脈象術,燕無盡內心還是有些感慨,蘇韜這段時間吃了很多苦,如果換做一般人早就忍受不了,但這小子意志力很強,而且一根筋,拼命地折騰自己,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嘗試性地想法,如今卻真的變成現實。

  燕無盡現在很有信心,蘇韜早晚有一天會重新撿起自己丟掉的一切,而且還會變得更加強大,自己那個兒子若是在遇到蘇韜,恐怕就沒那麼輕鬆了。

  見蘇韜紮了半個小時馬步,魚兒始終沒上鉤,燕無盡有點不耐煩地想,難道蘇韜的烏鴉嘴真靈驗了,今天這魚兒都成了精,死活不肯上鉤?

  燕無盡咳嗽了一聲,放下魚竿,走到蘇韜的身邊,沉聲道:「前面這段時間都是讓你練基本功,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是提醒我,以前的基本功並不扎實。」蘇韜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表情緊繃地說道。

  「錯了,嚴格意義上,你沒有基本功,所以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一定會攻擊你的下三路。」燕無盡平淡地說道。

  蘇韜互相自己和燕隼的交手,的確如同燕無盡所言,燕隼的招式並不華麗,但總能恰到好處地讓自己失去重心,其實燕無儘早就看出了蘇韜最大的不足和破綻。

  「如果換做是普通人,以你之前的身體素質,就算不紮馬步,也能輕而易舉地對付。若是有點厲害的對手,但對你不熟悉,靠點小聰明也能得手,但在高手的面前,破綻會無限放大,而且他們專打破綻,讓你原形畢露。」燕無盡道,「其實你吃了這麼大的虧,也是一個不錯的教訓,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蘇韜虛心地點了點頭,道:「那我以後多紮馬步,將下三路練得無堅不摧。」

  燕無盡微微一怔,盯著蘇韜的下三路打量許久,瞪了他一眼,「沒正經!」隨後他抬了抬手,道:「收起馬步吧,我今天教你一招,你跟我過來。」

  蘇韜跟著燕無盡來到了一棵槐樹下,目光始終圍繞燕無盡,生怕錯過了什麼。

  燕無盡表情嚴肅,眼神平靜地望著前方,然後抬起右拳,極為普通地出拳,轟的一聲巨響,大腿粗的槐樹如同被炮彈集中,橫腰斷成兩截,幸好蘇韜躲得很快,不然被槐樹給壓倒了。

  「看到了嗎?」燕無盡問道。

  「看到了!好厲害。」蘇韜興奮地鼓掌。

  燕無盡點了點頭道:「以後你就專門練這一招,等到有一天你能像我這樣出拳,你就出師了。」

  「就這麼一招?」蘇韜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就這麼一招,一招鮮吃遍天。等你練成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麼你就是這個!」燕無盡伸出了右手大拇指。

  蘇韜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吧,我聽你的,就練這一招,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反正也是你教得不對。」

  燕無盡淡淡一笑,重新坐到岸邊,繼續拿起了魚竿,今天真是見鬼了,自己明明在窩裡打了不少香油麵團,但怎麼不見一條魚呢?

  燕無盡不信邪,重新打了幾個窩,離蘇韜也遠了很多。

  突然遠處傳來哢擦一聲脆響,燕無盡朝蘇韜望去,只見他異常興奮地看著自己的拳頭,喃喃自語道:「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嘛!」

  哢擦,哢擦,蘇韜揮拳猛如虎,又有幾棵胳膊粗的樹遭了秧。

  燕無盡對蘇韜的進步,很是意外,按照道理蘇韜不具備那麼強大的力量,同時想要掌握其中的技巧,至少得花費個十天半月,才能揣摩出訣竅。

  燕無盡心中忍不住暗想,莫非蘇韜真是武術奇才,因為此次挫折,反而將潛力給激活了?

  蘇韜又用拳頭砸斷了幾根小樹,走到燕無盡的身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魚簍,搖頭苦笑道:「都好幾個小時了,一條魚都沒上鉤,要不我看還是算了吧?」

  燕無盡皺緊眉頭,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難道塘裡的魚都成了精?」

  蘇韜哈哈大笑,湊到燕無盡耳邊,低聲笑道:「有件事可能你沒在意……」

  燕無盡等蘇韜說完原因,目光中噴出怒火,「呀啊,這幫該死的電魚的!」

  釣魚迷最痛恨的敵人,就是電魚人。原來早在燕無盡來魚塘之前,有兩個人帶著專門的工具,用電魚之法將合理的魚全部打撈一空。塘裡連魚孫子都被撈走了,哪來的魚上鉤?

  蘇韜原本以為燕無盡看到那兩人,沒想到他根本沒在意,現在公佈真相,心情暢快無比。

  蘇韜和興致全無的燕無盡返回家中,張振開了大切諾基已經等候多時,見蘇韜也在,主動邀請道:「蘇神醫,跟我們一起去新聞發佈會現場吧?」

  江清寒這時候正好走出門,她穿著一身警服,帽檐上的金色徽章熠熠生輝,清秀如刀的面容,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她的腰杆筆直,步伐輕盈,颯爽英姿,舉世無二。

  張振也看待了,拍了一下腦門,自嘲道:「頭兒,你穿著一身警服,還真帥啊。好久沒見你穿得這麼正式了。」

  蘇韜注意到江清寒化了淡妝,一向是素顏對人,如今雖是塗了點口紅,打了個BB霜增白,但效果卻是處於意外地不同凡響。

  三人來到發佈會所在的酒店,各大媒體的新聞記者早已等候多時,江清寒在休息室做了一會兒準備,然後才領著張振及刑警隊幾名骨幹坐在主席臺上。

  媒體記者們手裡拿著新聞通稿,交頭接耳商議著,顯然他們對通稿的內容不滿意,同時也瞭解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恐怕是走個形式,不會爆出太多勁爆的消息,這是公安系統的慣例,畢竟暴露太多的內容,對破案反而會增加阻礙。

  江清寒坐在主席臺中央位置,市局宣傳處負責人先做了簡單的彙報,然後宣佈由市局副局長、負責刑偵工作的江清寒通報案件的調查情況,並回答媒體記者的問題。

  江清寒道:「自從在共鳴湖發現第一具女屍開始,我們漢州刑警隊就開始加班加點地開展工作,但兇手是個慣犯,不僅殘忍而且足夠狡猾,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將兇手抓獲,對此我深表遺憾。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漢州警局不會輕言放棄,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大致方向……」

  等江清寒通報過情況之後,開始答記者問,原本是圈定好幾名記者,走個形式,但江清寒卻一再要求,讓記者自己發揮。

  「江局長,我是公安報的記者,剛才您屢次強調在調查取證查找線索,但作為大眾,更需要看到結果,既然是發佈會,還是要說出一些乾貨,比如現在已經調查到哪個階段,有了哪些線索,能否現在就透露一些出來……」

  「江局長,我是淮南晨報政法部的記者,現在漢州人人惶恐,在輿情控制上,你們顯然沒有做到位,請問接下來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安撫民心,減少社會恐慌……」

  記者們的問題尖銳而直接。

  江清寒沒有看早已準備好的資料,表情凝重地說道:「我能體諒漢州市民的心情,我必須要告訴大家,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在此,本人立下軍令狀,如果一周之內不破獲案件,我將主動辭去現在的職務,還請媒體給我們時間,正面引導社會輿論。同時也希望市民給我們七天時間!」

  江清寒此言一出,連張振都驚呆了,案件破不破,沒必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4
第1642章 但求無愧於心

  江清寒回答問題,氣場十足,雖然顯得有點武斷和莽撞,但給媒體記者的印象很好。江清寒在刑偵系統的名氣,並非靠著花拳繡腿,她可不是花瓶,創造出了漢州警界多個記錄,甚至被媒體稱作當代第一女刑警。

  江清寒面對這麼多記者的逼問,她必須要給公眾一個答覆,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已經調查了數月之久,警方遲遲打不開局面,社會出現恐慌和不安,作為市局刑偵系統的負責人,江清寒責無旁貸,必須將壓力攬到自己的身上,同時也是給張振等人,釋放壓力。

  當然,江清寒並非信口開河,從目前收集的證據來看,已經基本鎖定了幾個非常可疑的人物,正在努力收集更多的證據,預計一周時間應該能有明確答案。

  不過,案件錯綜複雜,不到最後一刻,誰也無法保證有十足的把握。

  但,至少在此刻,江清寒給公眾一個滿意的答覆了。

  江清寒從主席臺走下,一名穿著警服的男子湊到江清寒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江清寒眉頭皺起,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找舒廳。」

  舒浩楠在休息室等候多時,臉上帶著凝重和嚴肅之色,與其他人吩咐道:「你們都出去一下,我有些問題要與江局長單獨溝通。」

  房間被關上,屋內只剩下舒浩楠和江清寒兩人,氣氛有點尷尬。

  舒浩楠重重地歎了口氣,失望地說道:「清寒,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竟然和媒體說,一周破案,這犯了很嚴重的問題啊,如果破不了案,難道你真的引咎辭職?」

  江清寒平靜地凝視著舒浩楠,道:「舒廳,我剛才是代表漢州警局發表觀點。案件已經延續了這麼久,兇手不僅沒又抓到,而且還明目張膽地挑釁,再度犯案,如果還不給社會結果,我們這些警察難道不要承擔相應的結果嗎?至少我們是失職瀆職,沒有做到自己應盡的義務。」

  舒浩楠臉上紅白了一陣,既為江清寒身上的這股當仁不讓的氣質欣賞,又為江清寒的固執而唏噓。

  舒浩楠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一根煙,抽了兩口,語氣稍微緩和許多,「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涉及省內多個城市,按照你的邏輯,莫非所有負責刑偵的市局局長都要承擔結果?我們要保持良好的心態,而不能負氣做事,那不夠成熟。」

  江清寒冷笑道:「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市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作為警察,有義務幫他們提供安全晴朗的生活環境。在我看來,其他幾個城市的有關領導,理應有所反應,而不是裝聾作啞,在其位不謀其職。」

  舒浩楠對江清寒的性格很熟悉,這也是她一貫的作風,「從工作的角度來看,你的態度很端正,但從朋友的角度來考慮,你不應該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雖然市民得到你的承諾,暫時會平息眾怒,但案件破不了的話,你將會受到很大的懲處。省廳有關領導對你的評價非常高,不出意外,你甚至有機會成為淮南有史以來第一個女公安廳長,這麼輕而易舉地斷送自己的前途,太不值得了。」

  江清寒淡淡地看了一眼舒浩楠,她不喜歡舒浩楠身上的官僚氣息,雖然知道他的每句話都是為自己考慮,但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噁心想吐。

  江清寒不至於當面頂撞舒浩楠,淡淡道:「前途固然重要,但我更看重問心無愧。如果靠夾著尾巴做人,靠愚弄公眾升官發財,我寧可做一個普通人。當然,還是得謝謝舒廳的指導,話已出口,覆水難收,無論一周之內是否能查明真相,我都會站出來,承擔相應的後果,決不食言。」

  舒浩楠見江清寒如此堅毅,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欽佩,這就是自己迷戀江清寒的原因吧,雖然生活與她開了很多玩笑,但她始終保持一顆純淨的心靈。至於自己的妻子古洋和江清寒相比,完全俗不可耐。

  舒浩楠緩和語氣,輕聲道:「清寒,你放心吧,於公於私,我都會儘快查明真相,既然你說一周,那麼我會督促下面的工作人員,在一周內找到兇手,幫你解決當下的窘境。」

  江清寒搖頭,提醒道:「舒廳,我們都是為老百姓辦事,你如果找到兇手,那也是給老百姓一顆定心丸,為淮南警方挽回了面子,至於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還有,我們之間還有個賭約,誰先找到結果,還說不準呢。」

  舒浩楠遺憾道:「你不必如此不近人情。」

  江清寒嚴肅道:「我只是告訴你,無需癡心妄想。」

  舒浩楠瞪大眼睛,沒想到江清寒如此果斷地拒絕了自己的暗示,賠笑道:「清寒,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我喜歡你,你心裡是明白的,但我也知道你放不下燕隼,願意等你釋然。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江清寒攤開手,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把話說開了,我也徹底了結你的怨念,那也是為你好。人生有很多事情不能強求,尤其是感情這回事。我不需要你等我,也不想讓你騷擾我現在還算幸福的生活。很多女人喜歡曖昧,但我不一樣,或者說我不是女人,我不願意將精力浪費在和一個男人牽扯不清的氣氛中,我討厭那種很累的感覺。」

  舒浩楠苦笑道:「難道做朋友也不成嗎?」

  「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潔的友誼,那是騙小孩的話呢,你我心知肚明。」江清寒揮了揮手,「言盡於此,希望以後的路,我們各自安好。」

  江清寒說完這些,感覺渾身輕鬆,果斷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愕然吃驚的舒浩楠。

  舒浩楠沒想到江清寒這麼果斷地拒絕了自己,這也加深了他的不甘和征服欲,男人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會想要擁有。

  雖然古洋的父親在家族失勢,但他的某些人脈資源,依然可以納為己用,但舒浩楠如此果斷無情地和古洋劃清界限,不惜離婚,其中不乏江清寒的緣故。

  誰能想到江清寒如此決絕,心如堅冰的舒浩楠,突然覺得自己的信心在動搖?

  難道自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嗎?

  舒浩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語,香煙燃燒到尾端,燙到手指,他才有所知覺,連忙扔掉煙蒂。

  手下推門而入,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道:「我們找到線索了。」

  舒浩楠瞬間站了起來,眼睛通紅地說道:「好,說來聽聽。」

  「我們雖然沒有匹配到合適的樣本,但基本鎖定了罪犯的特點,第一他既不是漢州本地人也不是其他幾個犯案地點的當地人。因為根據大數據和統計學分析,如果是本地人的話,肯定會被搜查出來了。」手下興奮地說道。

  「還有呢?」舒浩楠重新坐在椅子上,額頭冒出了青筋。

  「沒有了,雖然結論很簡單,但至少縮小了範圍。我們沒必要繼續針對地域性採集樣本了。」手下發現舒浩楠沒有那麼振奮。

  舒浩楠鬱悶無比,自己褲子都脫了,竟然告訴我這點東西?

  舒浩楠怒道:「你們在公安部最先進的刑偵技術幫助下,竟然就只得出了這麼點結論?」

  他突然覺得自己帶的這幫人,不一定能比漢州刑警調查得更快。表面上來看,他們來自省廳,背後有公安部支持,但大部分人都是養尊處優慣了,到基層之後,放任自由,根本沒有耐下性子真正去走訪查案。

  包括自己在內,每天都是閉門造車,不夠腳踏實地。

  相反,漢州刑警隊自從事發之後,就一直深入一線,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加點,論敬業精神,起碼甩了自己這些手下十幾條街。

  「從今天開始,你們每個人都要給我走出去,深入現場,調查一手資料,不能把希望寄託在所謂的高新刑偵技術上。」舒浩楠做出決定,「我也一樣,也要進行走訪調查。」

  手下表面沒有敢質疑舒浩楠的決定,心裡卻是在嘀咕,這裡可是漢州,大家人生地不熟,怎麼走訪啊?即使真那麼做,也只是形式主義而已。

  蘇韜和張振站在酒店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蘇韜內心好奇江清寒被舒浩楠喊入辦公室有什麼不軌企圖,但其實心裡明白,都是庸人自擾,以江清寒的性格,絕對不會跟舒浩楠有什麼,但人就是這樣,一旦牽掛某個人,就會患得患失。

  江清寒臉上帶著慍色走出,見到蘇韜之後,怒氣才消了不少,她恢復了精緻和鋒利,雙腿雖然穿著寬鬆的警褲,但依然顯得纖細筆直,黑色的皮鞋雖然樸素,但因為她過人的氣質,而顯得與眾不同,仿佛是某個國際奢侈品牌製作的復古產品,黑色制服包裹的身材,曲線穩定而曼妙,因為生氣的緣故,衣領前襟劇起伏不定,跌宕得惹人遐思。

  舒浩楠,那畜生難道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蘇韜心中暗想,卻不好多問。

  「走吧,我們得抓緊時間查案,給我們的時間不多。」江清寒玉面寒霜地說道。

  張振知道頭兒態度是認真的,連忙頷首,一邊走,一邊彙報最新的案情動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5
第1643章 真相撲簌迷離

  蘇韜坐著大切諾基來到漢州警局,這裡的人都知道蘇韜的身份,所以不時有人跟他點頭致意寒暄打招呼,如果不是在警局,江清寒站在他身側,這些人恐怕會更加熱情,指不定冒出幾個追星的粉絲。

  蘇韜如今在全國是家喻戶曉的明星,雖然他隻參加了一個明星真人秀節目的拍攝,但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現在每天都有綜藝、電影或者電視劇的製片方和丁鐺溝通,但蘇韜一概拒絕,並沒有影響他的人氣,反而增加公眾對他的好奇。

  中醫對大眾而言,本來就是一個神奇、神秘的事物,因為好奇心所以會去瞭解,因此現在悄無聲息之中,不少年輕人對中醫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這也是蘇韜想要達到的效果。

  雖然蘇韜的名氣響亮了,但他並沒有擺明星的架子,無論是在三味堂接診,又或者在漢州警局,他身邊沒有保鏢環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來到會議室,早就有人準備好了投影儀和相關材料,江清寒坐下之後,一名女刑警拿著激光筆開始講解案情,「經過五天的走訪調查,我們初步鎖定了三個嫌疑人。

  第一個是漢州大學汾河校區通信管理學院的副院長阮和,他在半年之前轉到漢州大學工作,妻子和兒女都在其他城市,曾在兩個犯案城市的高校任職,因為他的學術地位非常高,所以經常有機會在全省乃至全國範圍內進行學術交流。」

  第二個是漢州大學的保安,也是在半年前入職,一周前已經辭職,並且搬離了原來的住處,目前找不到他具體在何處,因為保安突然失蹤的緣故,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第三個是漢州大學汾河校區外國語學院的一名外教,名叫鮑勃,曾經在其他省市也擔任過外教,如今接受聘任,帶著自己的兒子和妻子一起在漢州生活。

  蘇韜覺得此人有點熟悉,努力開始回憶起來,終於眼睛一亮,他想起跟鮑勃曾有過一面之緣。蘇韜前段時間接燕莎放學時,曾經遭遇過一場交通事故,當時燕莎的男同學被一輛寶馬X5撞倒,那個開車的女司機態度非常惡劣,最終鬧得不可開交。

  而鮑勃是這名女司機的丈夫,他們還有一個混血的兒子。

  蘇韜皺了皺眉,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巧合,越想越不對勁。

  女刑警分析道:「我們已經核對了其中兩名嫌疑人的DNA,很快就會有結果,如果與一號、三號嫌疑人不匹配,那就證明二號極有可能是兇手。」

  張振皺眉問道:「很快?具體是多久?」

  「半個小時。」女刑警為自己的不嚴謹感到懊惱。

  江清寒朝張振點了點頭,低聲道:「不要給大家施加過多的壓力,所有人這段時間都非常辛苦。」

  張振自責道:「你正在養病期間,按照道理,案件破不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新聞發佈會,也是我請你來參加的,不應該你來承擔所有的責任。」

  江清寒從容笑道:「張大個,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竟然跟我說這麼沒腦子的話,太讓我失望了。」

  張振歎氣道:「好吧,現在說什麼都遲了,當務之急,是要趕緊破案。現在還是有個好消息,省廳那邊好像暫時沒有任何進展,他們的高科技似乎不頂用。」

  江清寒眼中閃爍著堅定之色,道:「不要管別人如何,關鍵是我們要做到問心無愧。我之所以說一周破案,是因為對你們有足夠的信心。」

  法醫部門的工作人員,拿著加了封條的文件袋走入,將資料遞給了江清寒。

  江清寒揭開封條,看完結果,交給了張振,愁眉不展。

  張振仔細看完,嘴角露出豁然之色,「DNA和一號、三號嫌疑人都不匹配,那意味著兇手極有可能是二號嫌疑人了。」

  負責講解案情的女刑警鬆了口氣,道:「既然鎖定真相,那意味著我們距離破案就不遠了。」

  「不對!」蘇韜突然開口質疑,「我覺得這裡有點問題。」

  大家都被蘇韜潑了冷水,但知道蘇韜的意見很重要。

  江清寒讓大家安靜下來,沉聲問道:「什麼問題?」

  「兇手是個高智商的殺人犯,足夠的冷靜、沉穩,而且他試圖挑釁漢州警局的權威,為什麼會突然玩失蹤呢?」蘇韜覺得這裡的邏輯不通。

  女刑警辯解道:「或許是我們高估了犯罪嫌疑人,其實他沒有想像中那麼聰明,之所以成為漏網之魚,只是此前其他地方的刑警沒有理清楚其中的邏輯而已。」

  江清寒也覺得案件突然進展太順利了一點,憑藉經驗,她也感覺事有蹊蹺。

  江清寒沉聲命令道:「暫時將二號列為重點嫌疑人,至於一號和三號雖然不用繼續盯著,但也要安排人關注他們的動向。我們現在當務之急要找到二號,那就能真相大白了。」

  張振隨後開始佈置任務,將隊員分成四個小組,尋找二號嫌疑人的下落。

  ……

  燕莎中午放學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在食堂裡打了飯,小雯遠遠地看到燕莎無精打採,走過去笑問:「今天怎麼沒回去吃飯啊?」

  燕莎搖頭苦笑道:「我媽今天上班,爺爺懶得做,就讓我在學校裡解決了。這些大人啊,還真虛偽,平時都說食堂的飯菜沒營養還不乾淨,自己忙起來的時候,就沒那麼多理由了。」

  小雯習慣燕莎的碎碎念,她就是嘴巴厲害,但心地特別善良,「好啦,開心一點吧,我這個雞腿給你吃吧。」

  燕莎皺了皺眉,搖頭笑道:「我才不要吃呢,倒是你要好好補充營養,長得太瘦了。」

  「你變壞了啊。」小雯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跟燕莎相比確實太「瘦」。

  楊亮端著盤子,走過來,連忙將自己盤子裡的雞腿放到燕莎的手邊,笑道:「吃我的,我最近在減肥呢。」

  燕莎看了一眼楊亮,他雖然不是胖得離譜,但臉上肉嘟嘟的,笑道:「你那是嬰兒肥,我就不吃了,給小雯補補。」言畢,燕莎將雞腿夾給了小雯。

  楊亮也不生氣,憨憨地在笑,顯然燕莎這麼做,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

  少男少女在一起,感情是很懵懂的,燕莎覺得小雯其實對楊亮有好感,楊亮的成績也不錯,兩個學霸若是能成功地再一起,生出來的小孩,肯定是學霸中的戰鬥機。

  燕莎被自己奇葩的想法逗笑了。

  「楊亮,終於找到你了。」桌旁多了個人,正是前幾天有過矛盾的轉學生鮑飛普。

  燕莎將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道:「你想幹什麼?」燕莎以為這個混血是來找楊亮麻煩的,楊亮現在跟她的小跟班似的,所以她下意識覺得楊亮的麻煩,自己得幫他扛著,這跟燕無盡從小給她薰陶的江湖義氣有關。

  鮑飛普目光在燕莎的臉上來回打轉,雖然他才來學校沒多久,但早就瞭解過燕莎。儘管這所中學的學風很濃,但大家也評選出了校花校草,燕莎則是大家公認的校花,像楊亮這樣的追求和愛慕者可不少。

  鮑飛普占了混血的優勢,敢轉學沒多久,迅速成為排名第一的校草。在鮑飛普看來,燕莎和自己都是一類人,可以靠臉混得很好。

  鮑飛普擺了擺手,微笑道:「你誤會了。上次下晚自習回家,在路上造成了一些矛盾和誤會,因此我是過來跟楊亮道歉的。」

  燕莎重新坐在椅子上,道:「這還差不多。」

  鮑飛普繼續道:「口頭道歉不夠顯得有誠意,所以我想邀請楊亮晚上吃個飯。另外,二位是當天矛盾的見證人,也一起參加吧。我爸媽準備了法式大餐。」

  小雯皺眉道:「我晚上回去有點事。」小雯除了學習之外的時間,都會幫助父母打理飯店,這樣可以讓父母稍微休息一下,是個孝順懂事的女孩。

  鮑飛普歎了口氣遺憾地說道:「我剛來到這個學校,沒有什麼朋友,現在是真心邀請你們。」

  楊亮見鮑飛普這麼誠懇,琢磨著他還邀請了燕莎,便爽快地答應了:「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後,他轉過臉與燕莎道:「你們能陪我一起去嗎?」

  燕莎皺眉,其實她骨子裡不想去,但看到楊亮腿上還綁著繃帶,心一軟,道:「罷了,我就陪你去一趟吧。小雯,你也去咯?」

  小雯猶豫不決,最終還是點頭同意,借楊亮的手機給父母撥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她父母對小雯很放心,自然滿口答應,叮囑小雯去同學家玩,要記得帶點禮物,買點水果和牛奶。

  到了下課時間,楊亮、燕莎、小雯三人先在學校附近的超市,一起買了禮物,然後搭乘公交車來到鮑飛普的住處。

  鮑飛普的家是位於漢州大學汾河校區附近的一個別墅區,鮑勃知道兒子帶著新同學回家,很高興,早已準備好了西餐,只是沒看到鮑飛普的母親,三人都覺得有點奇怪。

  鮑勃的廚藝很好,七分熟牛排外酥裡嫩,義大利面也很有勁道,南瓜湯鮮甜可口,法式麵包入口即化。

  燕莎情不自禁地讚歎道:「叔叔,你的廚藝完全可以和米其林餐廳的大廚相媲美。」

  「是嗎?這還真是個美妙的讚賞。」鮑勃開心地喝了口紅酒,微微點頭,「你們是鮑飛普的朋友,隨時歡迎你們來家中做客,順便欣賞我的廚藝。」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5
第1644章 死亡藝術畫室

  吃西餐的過程中,鮑飛普吹噓自己的父親,不僅是優秀的外教,而且還是個有名的畫家,他覺得大學外教時間比較充裕,方便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創作,所以才會選擇這個職業,之所以頻繁地轉換城市,調整工作,也是當一個城市失去了新鮮感和靈感,他為了創作,必須要重新換個城市生活。

  楊亮困惑道:「那你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居無定所嗎?」

  鮑飛普眼神黯淡地一笑,「是啊,所以我挺孤獨,很少會有朋友,認識你們我很開心。」

  楊亮聽說鮑飛普的經歷,眼中滿是同情之色,笑道:「你以後就是我楊亮的哥們。」

  燕莎皺了皺眉,暗忖楊亮這個人腦子太簡單了吧,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仇恨,還真是個幼稚鬼。

  從小獨立生活,加上接受燕無盡的薰陶,燕莎無論心理年齡還是智商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那麼單純。她本能地感覺鮑飛普有點虛偽,自己很難接受他。在常人眼裡,混血的人種都很帥氣,但她卻覺得有點妖異。

  鮑飛普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帶著三人來到二樓的畫室。

  畫室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幾乎佔據了整個樓層,畫板上有一副正在創作的油畫,只有一個初步的人臉,燕莎走過去,仔細研究了一下,才勾勒出了個輪廓,應該是東方女人的面孔,背景是一片空曠的原野,她不太喜歡,因為色彩太過陰沉。

  小雯仔細盯著半成品油畫研究片刻,好奇道:「咦,怎麼這幅畫的環境和背景都已經畫好了,但人物形象卻還沒完成。正常的作品,不是先畫人物再畫背景,或者兩個步驟齊頭並進嗎?」

  其實小雯也不是賞畫的行家,只是蒼茫的草原上,一草一木都很清晰,但中間留有很大的一段空白,只有一張若隱若現的人臉,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小雯同學,你的觀察力很細緻。」鮑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臉上帶著微笑,「因為我還沒想好這幅作品的主角,人物的表情或者肢體動作,所以暫時留白了,這也是我的創作習慣。」

  小雯看到鮑勃戴著金絲眼鏡走上樓梯,慚愧地說道:「我不太懂繪畫,讓您見笑了。」

  鮑勃搖頭,提到繪畫,如同換成另外一人,表情特別興奮,「不,其實繪畫沒有那麼多講究,見仁見智。比如抽象派作品,正常人根本看不出門道,這種作品能稱為藝術嗎?真正的藝術,應該是大家都能夠一看就會產生共鳴的。」

  燕莎皺眉道:「雖然我不懂藝術,但我覺得那些抽象派大師的作品,應該還是有可取之處,否則,怎麼能被推崇呢?」

  鮑勃認真地看了一眼燕莎這個杠精,紳士地笑了笑,「你說得沒錯。不同的人對藝術的界定不一樣,所以我們要尊重每一個人。再普通的人,他身上都與閃光點,值得人去挖掘。」

  嘩啦……

  正當鮑勃興趣濃厚地與燕莎、小雯探討藝術的時候,右手邊的楊亮闖禍了,他出於好奇想要看一下擺放在角落裡的畫作,所以扯開了一塊厚厚的白色遮布,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將那堆油畫全部拖倒了。

  「對不起!」楊亮正準備道歉,突然他面色變得慘白,雙腿發軟,直接癱軟倒地,雙腿之間出現了大片水漬。

  小雯奇怪楊亮的反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頓時面如土色,驚叫出聲。

  燕莎畢竟膽子大一點,她看清楚了那張油畫,也是吃了一驚。

  畫的色調陰沉暗淡,天空中掛著一輪潔白的皎月,一個女子坐在閣樓中,手裡拿著一個復古的金色酒杯,可怖的是女人的面孔,一隻眼睛被挖去,嘴唇被撕裂,露出完整的牙根,舌頭如同僵屍般伸出,深藍色的晚禮服被撕碎,身上的肌膚佈滿蛛網般的傷痕,她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地上是一灘真實無比的鮮血,即使最恐怖血腥的電影,也無法展示油畫的詭譎與森然。

  油畫的內容,雖然是虛構出來的,但竟然如此真實。

  鮑勃皺了皺眉,緩步來到楊亮的身邊,輕輕地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你還真夠不小心的,這幾部作品都被客人訂購,明天要運走,如果弄壞了,那就麻煩大了。」

  鮑勃根本不顧及坐在地上的楊亮,將油畫仔細檢查一遍,見沒有破損之處,輕輕地鬆了口氣,然後衝著燕莎和小雯一笑。

  小雯從來沒見過這麼讓人魂飛魄散的笑容,她整個面部表情激烈地抽搐起來,淚水止不住從眼角滾落……

  鮑勃從桌上取了紙巾,走過去幫小雯擦淚,暗歎了口氣,苦笑道:「為什麼哭呢?是感覺到恐懼了嗎?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恐懼,這只是一張畫而已,經過藝術修飾,又不是真實的場景!像你這個樣子,若是看過現場,恐怕會徹底崩潰吧?」

  小雯雖然她學習成績很好,但歸根到底只是個豆蔻少女。

  燕莎下意識看了一下二樓的房門,鮑飛普已經將門鎖上,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之中。

  燕莎皺眉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鮑勃哈哈大笑,「不虧是漢州女警花的女兒,臨危不懼,比你這兩個同學要冷靜多了。你難道不覺得害怕嗎?」

  燕莎沒有回答鮑勃的問題,沉聲道:「害怕有什麼用?還不如考慮,如何安全離開這個魔窟。」

  「果然體內有你母親遺傳的細胞很勇敢。」鮑勃眼神閃爍著興奮的情緒,「不知道她本人落到我手中,又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燕莎努力保持鎮定,「你是我媽的仇人?」

  鮑勃搖頭道:「我和你媽無冤無仇,算不上仇人。」

  燕莎望著那張油畫,腦海中不知為何閃現出一個畫面,她看過關於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的資料,有一個被害者的容貌和畫上的人物有七八分相似。

  她試探道:「難道……難道你是漢州最近出現的連環殺人案兇手?」

  鮑勃微微一怔,旋即仰天哈哈大笑,「有意思,實在太有意思了。是你的直覺告訴你,我是那個殺人犯嗎?」

  燕莎倒抽了口涼氣,「你太可怕了。竟然讓你的兒子,充當你尋找獵物的工具。」

  「兒子?」鮑勃大笑,「鮑飛普不過是我雇過來的。他看上去很年輕,只有十七八歲,但事實上他年齡跟你媽差不多了。」

  燕莎看了一眼鮑飛普,他衝著自己傻笑,仿佛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傻瓜,想要捏造虛假身份信息,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鮑飛普雖然在自己的學校借讀,但他卻並非華夏國籍,也沒人會去追求他的年齡信息是真是假。

  至於鮑飛普的「媽媽」,恐怕也是一個假身份,事實上為鮑勃服務。

  燕莎沉聲道:「你之所以殺人,莫非是為了給自己作品帶來靈感?」

  鮑勃眼神複雜地說道:「是啊,只有當人在面臨死亡的恐懼中,表現出來的情緒,才是最震撼人心的藝術。這幅畫上為何主角人物留白,是因為我沒找到合適的靈感創作出來。現在的客戶太精明,如果你的作品中沒有真實的力量,很難讓他們高價購買我的作品。」

  小雯情緒早已失控,喃喃道:「他是魔鬼……他是魔鬼……」

  鮑勃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魔鬼。我是記錄死亡的藝術家。但凡是人,都會恐懼死亡的到來,卻又想知道死亡到來時,自己的切身感受。通過我的作品,就能感受到死亡到來時,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換個角度,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美學?」

  燕莎知道自己此刻若是亂了方寸,小雯和楊亮也跟著完蛋,她從小就跟燕無盡學習武藝,自忖能應付現在的場面,不過一陣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胸口悶悶的,頭暈目眩的感覺不斷襲來,她意識到不妙,怒道:「你在食物裡下了藥?」

  鮑勃輕輕地歎了口氣,「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什麼都猜中了。」

  小雯想要努力爬起來,但藥物作用下,她覺得虛弱無力,根本沒有力量站起來。但她本能地衝著燕莎喊道:「別管我們,你趕緊逃!」

  燕莎心道自己若是能跑,當然會跑啊,畢竟是個小女孩,急得淚如雨下。

  鮑勃歎了口氣,安慰道:「沒事的,落到我手上,其實也沒有那麼痛苦,等你做了我的模特,你也會隨著我的作品永遠流傳下去。人早晚都有一死,你在最好的年華,留下了最有藝術性的一面,我覺得這很有意義。」

  「道貌岸然的傢夥,讓你那所謂的藝術去死吧。」燕莎整個身體躺在地上,虛弱無力,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隻皮皮蝦,「你不要……太得意,我媽一定會……找到我,抓住你的!」

  鮑勃想起了自己剛剛在網上看到的漢州警方新聞發佈會,嗤笑道:「什麼淮南第一女刑警,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還說七天破案,簡直就是個笑話。」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6
第1645章 變態殺人惡魔

  鮑飛普的「媽媽」,那個曾開著寶馬X5,撞傷楊亮的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順便帶來了三人的書包,皺眉道:「書包裡沒有發現手機一類的通訊工具。」

  鮑勃皺眉道:「搜身。」

  婦女在小雯的身上摸索了起來,小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渾身上下都是汗水,虛脫看了一般。

  漢州中學的校規很嚴,不允許學生私帶手機,所以小雯的身上自然沒找到東西,婦女又在燕莎的身上搜找起來。

  燕莎怒道:「別碰我!」

  婦女惡狠狠地捏住燕莎的下巴,冷笑道:「聽話一點,還能少遭罪。」

  燕莎被一個中年婦女在身上摸來摸去,心裡噁心得不行,但她此刻沒有辦法,知道自己暫時只能妥協,等待江清寒或者蘇韜來救自己。如果自己失聯的話,最多兩個小時,家人勢必會知道。

  燕莎冷靜地問道:「你們難道不擔心被抓嗎?一旦家人知道我們失蹤,肯定會找到這裡。」

  鮑勃道:「我們當然考慮到這點了,難道你沒聽說過狡兔三窟的道理?你們三個人是我在漢州最後的收穫。」

  燕莎不甘地說道:「你們逃不了的,最狡猾的狐狸,也敵不過最有經驗的獵人。」

  「這女孩話太多了,要不用個東西堵住她的嘴?」婦女冰冷地說道。

  「沒必要,我挺喜歡她的性格,有反應的『模特』才讓人感到興奮。我現在特別期待,她面對死亡時露出的表情,這絕對會給我帶來全新的靈感。」鮑勃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微微閉上眼睛,似乎沉醉在自己的藝術幻想之中。

  購買自己作品的買家,遍及全球各地,他們都喜歡這種極具視覺衝擊力的作品。好的作品,需要有好的背景故事粉飾,如果畫上的主角,她的性格木訥,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難以引起買家的共鳴。

  老實說,之前的幾部作品,已經消耗了自己的創新能力,此刻需要好的人物,來激發自己的靈感,燕莎無疑便是好的對象。

  「你先別弄傷她。」鮑勃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嚴肅之色,「讓她暫時少承受一點痛苦,等到我創作作品的時候,才能完全地感受到她情緒的變化,從起初的抗爭,到逐漸變得麻木,最終陷入死亡的恐懼。這幅作品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做《少女的絕望》?」

  燕莎咬著嘴唇,凝視著鮑勃,臉色慢慢變白,絕望壓抑的情緒湧上心頭,這傢伙怎麼看都是一個變態。

  「可笑!」燕莎艱難地說出這個詞。

  鮑勃微微一怔,意外道:「我可笑嗎?我是一個藝術家,我在挖掘死亡的藝術美感,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造。」

  燕莎搖頭道:「既然是藝術家,為何要將自己的作品賣出去呢?你用金錢衡量自己的作品,卻標榜自己的情懷有多麼高尚,難道不可笑嗎?」

  鮑勃搖頭,很認真地說道:「藝術家也是人,也得吃飯。作品具有商業價值,那是對自己的證明。畫出很漂亮的作品,但無人問津,那又有什麼用?孤芳自賞,那是愚蠢的行為。還有,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高尚,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只是覺得自己在走一條挺不錯的路,可以很好地滿足自己的欲望。每個人都是獨立的,為什麼活著就需要利他,而不去利己呢。」

  燕莎被說得啞口無言,因為鮑勃的三觀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樣。

  「你可以活得很自私,活得利己,但不能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上。」燕莎無力地說道,她知道自己是沒法說服這個變態的連環殺人惡魔,她希望能夠通過對話,延長時間,或許多五分鐘,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鮑勃似乎並不知道燕莎的策略,眼睛迷離地說道:「很多人生下來就是惡魔。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有一個小孩,他出生之後,父母就將他當成怪物看待,因為他既不是個女孩,也不是個男孩。」

  燕莎和躺在不遠處的小雯,雙目交匯,目瞪口呆,一般來說這種講故事的套路,主角都是講述者本人,難道鮑勃是雙性人?

  鮑勃沒有在意自己的「囚犯」的神情,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充滿歧視的眼神,心臟變得無比堅硬,相反,他甚至會享受囚犯看向自己,有點恐懼和不安的眼神。

  鮑勃自言自語道:「你能想像一個小孩嗎?每次站在廁所前面,都會有種猶豫,究竟是進左邊,還是進右邊嗎?小孩在這種眼神歧視之下,艱難地慢慢長大,最終靠著出色的繪畫天賦,進入了某知名大學。開學後的第二天,他被自己的導師喊到了一個私密的房間。那個導師讓他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因此他成為了導師的模特,以他作為主角的那幅畫,在黑暗市場被拍賣到了很驚人的價格。」

  燕莎咽了口吐沫,難怪鮑勃這麼變態,原來也有悲慘的經歷,「因為你的導師傷害了你,所以你才會報復其他人?」

  「不?」鮑勃眼睛放光地說道,「我……那個男孩感謝他的導師給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導師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他告訴了男孩,挖掘黑暗能給大眾帶來震撼和樂趣。他喜歡和男孩交流自己的心得。終於,有一天男孩提出了一個偉大且具有創造性的想法——若是以死亡為主題,推出一系列的作品,會不會很有趣?」

  有趣?

  燕莎苦笑不語。

  鮑勃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中,一發而不可收拾,「導師被男孩的想法震驚到了。他是個固執的人,覺得死亡只有醜陋和罪惡,怎麼可能展現藝術美感呢?男孩將想法壓制下去,直到有一天,他覺得必須要開創一種新的藝術美學,他將導師變成了自己的模特。」

  小雯聽得毛骨悚然,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痛苦而無助。

  她聽出了言外之意,這個不男不女的兇手,折磨並殺害了自己的導師。

  「天哪,那副作品獲得巨大的成功,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那麼精彩的一幕,原來人在死亡之前的表情、動作、肌肉反應,是那麼的神奇。」鮑勃眉飛色舞,「男孩的作品被拍賣出了天價,從隨後有很多人和他預定類似的作品,男孩開始尋找各種各樣的模特,起初不挑選年齡和性別,但久而久之,男孩得出了一個經驗,年輕貌美的女子,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那種情緒反應是最豐富的。」

  燕莎怒道:「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這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

  「又錯了。」鮑勃歎氣道,「其實男孩知道自己是被殺人刺激的感覺所影響了。你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嗜殺嗎?因為殺人可以讓人特別的亢奮,那瞬間無論大腦還是神智都特別的清醒。男孩喜歡在那種美妙的感覺中,找到自己創作的源泉和靈感。」

  鮑勃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但能犯下連環殺人案的都是惡魔,已經不能用正常的邏輯來形容他的殘忍與變態。

  鮑勃對燕莎的反饋很滿意,作為一個講故事的人,當然希望聽眾會對自己講述的故事有反應,最好還能點評一下。

  「好啦,跟你說得夠多了。」鮑勃笑道,「我很少會跟人分享這個故事,因為等我老了之後,會以這個男孩的真實經歷為背景,寫一部自傳體小說,這又是一個偉大的創意,絕對會引起轟動。如果提前洩露了內容,豈不是會失去太多的神秘和吸引力。當然,我確定你不會說出去,因為你沒有機會。」

  燕莎無語,沒想到鮑勃還挺注重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她依然嘴硬,「你沒有這個機會的,你很快就會被繩之以法,接受法律的審判和制裁。」

  燕莎的性格便是如此,無論情況如何糟糕,也絕對不會屈服。

  鮑勃笑著揮手道:「就喜歡你這種自信的樣子,很有魅力,等我開始折磨你的時候,應該會非常有趣。」

  鮑勃與鮑飛普和那個婦女做了個手勢,然後他倆用繩子將燕莎、小雯和楊亮綁了起來。

  楊亮懊惱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答應和鮑飛普來到這裡做客,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楊亮發現自己此刻太狼狽了,剛才自己都被嚇得尿失禁了,在燕莎的面前,完全抬不起頭來。

  燕莎倒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她知道現在必須要穩定小雯和楊亮的情緒,鼓勵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裡。」

  楊亮面露苦澀,悲觀地說道:「能有什麼辦法,我身上的手機被他們搜過去了,而且我們還吃了不知名的藥物,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如果有一丁點力氣,我都會豁出去,給你倆掙得一線生機。」

  燕莎暗歎了口氣,楊亮終於露出了一點男子氣概,還不算無藥可救。

  三個人當中,只有楊亮帶著手機,跟他的家庭背景有關係,老師默認了他隨身攜帶手機一事。

  少男少女們面對連環殺人惡魔,無計可施。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7
第1646章 天無絕人之路

  蘇韜和張振、江清寒分別之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元蘭早已等候多時,坐在一輛黑色的國產MPV車裡,等蘇韜出現之後,她才下車,跟蘇韜一起進入住處。

  「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的事情,你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蘇韜進屋之後,給元蘭倒了杯水,問道。

  「已經有眉目了。我在暗網收集到了可靠資料,可能與一名死亡畫家有關。」元蘭沒有喝水,嚴肅地說道。

  「死亡畫家?」蘇韜不解地望著元蘭。

  「他的作品全部都是與死亡有關。因為足夠真實,能夠引起觀者對死亡的共鳴,所以他的畫作很有收藏價值。很多人認為,這個死亡畫家之所以能夠如此生動的描述人在死亡之前的每個表情,並非他對生命有獨特的感悟,而是他記錄下了死者保守折磨,在臨近死亡那一刻的畫面。近幾年來,他畫作的主角都是東方人,所以我們懷疑他近期都在華夏活動。」

  蘇韜到抽了口涼氣,沒想到案件竟然如此複雜,為了繪畫而殺人嗎?

  蘇韜突然靈光一閃,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他並非是華夏人?」

  「是的,從早期作品來看,他應該是F國人,因為繪畫風格和作品背景,含有很多F國的元素。」元蘭耐心地解釋。

  蘇韜豁然站起身,道:「我知道是誰了!漢州警方已經分析出三個人,現在鎖定的是一個失蹤的保安,其中也有一名外教,而那名外教之前是個F國人。不出意外,兇手正是那名外教。」

  元蘭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安排人去調查那名外教。」

  蘇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給江清寒打了個電話,道:「現在情況有變,之前你們鎖定的目標方向很有可能是錯誤的。那名漢州大學的新進外教,才是真正的兇手。對了,那名外教的兒子,和燕莎在同一所高中讀書,我懷疑他們是有備而來,目標是燕莎以及你。」

  江清寒聽到此處,渾身打了個寒噤,燕莎今天不回家吃飯,給自己提前打了電話,說是去自己同學家做客,她當時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那名同學的情況,燕莎回答是個轉校生。

  「不好,燕莎很有可能去他家做客了。」江清寒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胸腔竄到頭頂,蘇韜之前跟自己討論時分析,這個連環殺人案兇手極有可能是帶著挑釁的目的,在漢州有恃無恐地連續作案。既然他針對漢州警方而來,若是自己的女兒也未能倖免,那豈不是成功了?

  江清寒只覺得身體如同置身於冰窖之中,這麼多年來,雖然她忙於工作,疏於對女兒的管教,但燕莎一直很健康的成長,給自己帶來了安慰。而且,江清寒也逐漸將注意力從工作轉移到女兒的身上,雖然母女倆偶爾拌嘴置氣,但血脈相連,哪有隔夜仇。

  如今得知女兒極有可能陷入危險,一向理智敏銳的江清寒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何是好。

  「情況不一定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我們先打電話問問情況。」蘇韜道,「說不定是我多慮了。」

  江清寒喃喃道:「燕莎沒有手機。」

  「她是單獨去的嗎?」蘇韜皺眉問道。

  「和小雯,還有她們班的副班長。」江清寒道。

  「那個叫楊亮的小子?」蘇韜安撫道,「你不要著急,等我的消息。」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江清寒半晌才回過神來,她意識到自己必須做點什麼,於是趕緊給張振打了個電話。

  張振回到辦公室,見江清寒面色焦急,連忙問,出什麼事了嗎?

  他從來沒看到過頭兒,這麼手足無措。

  江清寒將前因後果給張振說明,張振凝起劍眉道:「我這就安排人查出地址,上門去接燕莎,你不要太著急。」

  江清寒急忙起身,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

  蘇韜好不容易翻出一張名片,是那天在學校出交通事故之後,楊亮父親的秘書給自己留下的。

  蘇韜給薑波撥通了個電話,說明來意,姜波知道楊亮和兩個女同學去新同學家裡做客的事情,聽說那新同學的父親可能是個殺人犯,也是吃了一驚,道:「您別著急,我現在就給楊亮打電話。」

  做秘書的一般都有兩個以上的手機,這邊沒掛斷,那邊撥通了楊亮的電話。

  手機響了三四聲,終於被接通了。

  「姜哥,什麼事?」楊亮的聲音讓薑波鬆了口氣。

  薑波笑道:「沒事,我問你幾點結束,等下安排司機來接你們回家。」

  楊亮道:「不用了,等下我同學的父親會開車送我們回家。」

  薑波皺眉,暗忖難道是蘇韜大驚小怪搞錯了,「還是我安排車吧,省得麻煩你同學了。」

  楊亮道:「真心不用。我不喜歡那樣。」

  薑波隨口道:「嗯,明天放假,你爸開會就回來了,到時候在雲中餐廳吃飯,他叮囑你一定要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楊亮道:「好啊,我讓我媽也一起來。」

  薑波聽到此處,心裡「咯噔」了一下。

  為何在雲中餐廳吃飯,楊亮也知道原因。

  那是自己的父親要坦白即將到來的婚事。他爸媽早就離婚多年,媽媽如今遠在加拿創業,也有自己的男友。

  於情於理,明天的午餐,都不合適讓楊亮的生母出現,更別提在一起吃飯了。

  楊亮那邊掛斷電話非常果斷。

  薑波拿起另一部手機,語氣急促地說道:「不好,楊亮絕對出事了。」

  蘇韜心裡卻是鬆了口氣,「楊亮還能接電話,說明壞人還沒有對他們下毒手,只要抓緊時間,還有挽回的餘地。」

  蘇韜心裡其實比薑波要著急,因為楊亮在薑波的心中只是老闆的兒子,但燕莎在蘇韜的心中可是自己的家人和親妹妹。

  蘇韜與元蘭沉聲道:「那個外教所住的地址查到了嗎?我們得趕緊出發。」

  元蘭道:「已經找到了,距離我們這邊二十分鐘的車程。」

  「事不宜遲,趕緊出發。」蘇韜果斷道。

  別墅內。

  鮑勃將楊亮的電話重新收起來,直接關了機,皺眉道:「你還挺配合,放心吧,會讓你死的慢一點,多感受一下死亡前的滋味,也算是給你的人生增加一些調味劑。」

  楊亮剛才說話的過程中,鮑勃一直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只要說錯一句話,自己就得當場斃命了。

  楊亮為自己的機智和勇氣而心存僥倖,以姜哥的智慧,肯定聽出問題所在了。

  楊亮瞪著鮑勃沒說話,鮑飛普和那個婦女扛著三個大箱子過來,他知道這節奏是要將三人放在箱子裡然後轉移地點了。

  等左右無人,楊亮低聲與燕莎和小雯道:「我剛才借著打電話的功夫,將陷困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燕莎讚賞道:「幹得漂亮。」

  小雯悲觀道:「我們這是要被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吧,那三個箱子就是裝我們的棺材嗎?」

  燕莎呸了一聲,哭笑不得道:「別說不吉利的傻話,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小雯崩潰道:「我爸媽知道我出事,他們肯定會特別痛苦。」

  燕莎安慰道:「等我體力恢復了,一個人就能收拾他們所有人,有我在,你們放心吧。」

  楊亮暗自觀察燕莎,自卑得不行。燕莎現在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霸氣,比自己爺們多了。

  鮑飛普從外面進入,三人連忙閉上嘴,鮑飛普和婦女兩人將燕莎他們塞到了箱子裡,箱子的空間很小,因此躺在裡面很難受,側面只留下一個出氣孔,防止他們在裡面會被悶死。

  蘇韜和元蘭趕到別墅,早已人去樓空,他內心著急無比,暗自祈禱燕莎一定要沒事啊。

  以前蘇韜和燕莎相處,偶爾會覺得這個小姑娘粘人,但現在他覺得那是依賴自己的表現,自己決不能讓燕莎受到一點痛苦。

  「這裡有血跡!」元蘭在空闊的停車位置,發現泥土混合著鮮血。

  蘇韜抓起泥土,道:「從血跡來分析,他們應該沒有走多久。」

  元蘭在路口位置看了一下地面,又有發現,「這裡也有血跡!」

  蘇韜皺眉道:「流了這麼多血,想必受了很重的傷!」

  元蘭歎氣道:「兇手那麼精明,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呢?會不會是故意誤導我們的?」

  蘇韜道:「明知是誤導,我們也只能咬牙追蹤。」

  元蘭頷首道:「我吩咐兄弟們,搜查這座別墅,看他們是不是玩了個調虎離山,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另外,咱倆根據經驗和判斷,尋找他們逃亡的可能路線,附近有攝像頭,鎖定車輛,就能通過天眼系統找車輛了。」

  言畢,元蘭給唐詩撥通電話,唐詩動用權限,很快調出相關的數據。元蘭打開手機的某個專門軟件,上面是一個導航地圖,絕不是高德或者百度,而是情報系統專用的地圖,上面有一個紅點和一個綠點。

  「定位到他們的車了。」元蘭終於露出了一點喜色,指著屏幕解釋道,「我們是綠色的點,他們是紅色的點。」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7
第1647章 崇洋媚外是病

  「有人進入我們之前住的別墅了。」鮑飛普彙報導,他們在別墅裡多處安裝了攝像頭,雖然人離開了,但攝像頭還沒拆除,通過手機軟件就能夠看到攝像頭拍攝的畫面。

  鮑勃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見是蘇韜和元蘭,面色一沉,道:「肯定是剛才打電話的過程中,楊亮說了什麼東西,引起了他們的懷疑,趕緊關機。」

  鮑飛普不解道:「為什麼要關機?」

  鮑勃道:「你的手機現在連接著攝像頭,如果是黑客的話,可以通過這一線索反向定位你的這部手機,我們的位置將會暴露了。」

  鮑飛普暗自佩服,鮑勃的思維縝密,但他們並沒有想到,元蘭已經通過天眼系統鎖定了他們的行蹤。

  當然,鮑勃為了躲避追蹤,想盡一切辦法,按照原定計劃,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更換了一輛車,重新上路。

  元蘭見前方追蹤的車輛不再移動,立即讓唐詩重新鎖定尋找目標車輛,花費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再次通過大數據分析,鎖定了鮑勃所在的新車。

  「這傢伙太狡猾了,難怪在各地作案,都被他逃脫了。」元蘭驚歎道,她見過很多智商很高的罪犯,鮑勃無疑是其中的翹楚。

  蘇韜沉聲道:「這一次他在劫難逃了。」

  元蘭感慨道:「按照鮑勃的履歷,他在國外曾經就製造過多起連環殺人案,很難想像到了華夏之後,搖身一變,成為了知名的外語教師。」

  最近爆發出一條震驚社會各界的新聞,一名來自雲海,現在居住M國的姓王女士瀏覽司法部網頁時意外發現:十五名最想被緝拿歸案的兇殺案嫌犯名單上,竟然有一位嫌犯的名字和樣貌,與一位私生活不檢點的外教一模一樣。

  強姦犯、殺人犯到了華夏,混入了外教隊伍,當起了老師,開始教書育人,把魔掌伸向孩子,想想這有多可怕。

  蘇韜皺眉道:「在華夏,白人很受歡迎,不管你之前做什麼的,只要會說英文,那麼就有工作的機會。外教一般包括三類人,第一,家裡有錢,出來周遊世界,順便做個外教,並不打算定居;

  第二,在自己的國家覺得沒有什麼前途,來華夏發展,發現這個國家的國民對他們很友善,工資也比普通國民高很多,工作輕鬆,關鍵是還很容易找到對象;

  第三,差不多是逃難來到華夏,在自己的國家洗碗刷盤子,遇到政治不穩定,還會有生命危險,聽說在華夏做外教,掙錢多,過來之後,還將親戚全部接過來。其實無論是那個國家的人,都有好人和壞人之分,而現在來到華夏的老外,第三種比較多,洋垃圾概率相對比較高。」

  元蘭皺眉道:「崇洋媚外是病,得治。」

  蘇韜深以為然,「所以我就不學外語,不給他們賺錢的機會。」

  元蘭愕然,暗歎還真是個甩鍋的好藉口。

  蘇韜見元蘭的眼中隱約有嘲諷之色,乾咳一聲道:「證明一個國家的實力是否強盛,並非英語的普及率越高越好。相反,一個國家有足夠的民族自信,應該將自己的母語學好,並發揚出去。現在很多人,漢語都沒學好,花費大量心血在英語上,這種教育是畸形和病態的。」

  元蘭道:「現在好像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蘇韜頷首道:「你說的對,我有點跑偏。」

  元蘭皺眉道:「那輛車又不動了。」

  蘇韜分析道:「不出意外,應該是抵達暫時的落腳地點。從這幫人的行為來看,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犯罪團夥,他們早就有所準備,策劃好了退路。」

  ……

  此刻,鮑勃按照原來的計劃,帶著手下馬不停蹄,已經離開了淮南,抵達與漢州毗鄰的一座淮北城市。

  這座城市和漢州不一樣,漢州全市無山,是典型的平原,但這座城市主要是由山組成。

  車輛沿著山路一路行駛,終於抵達目的地,此處是一個小山莊,屬￿荒郊,人跡罕至,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留守的都是老弱病殘。

  鮑勃用很低的價格,在這個山村租了半年的時間,房東一家常年在外打工,即使過年也很少回家。

  鮑飛普和婦女合力將三個箱子卸下車,鮑飛普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他連忙喊來鮑勃,道:「你過來看看,車裡全是血。」

  鮑勃讓鮑飛普打開三個箱子,看清楚情況,眉頭皺起,自言自語道:「竟然這麼愚蠢?」

  燕莎倒在血泊裡,傷口位於頭部,這女孩應該是自己撞破了自己的額頭。

  這女孩是電視劇看多了嗎?

  想用自己的血跡,給搜尋他們的人留下線索嗎?

  前後一個多小時,行駛了這麼遠的距離,中途還更換了車輛,數百公里的路程,她體內的這點血夠流嗎?

  不過,鮑勃倒是很欣賞燕莎的狠勁,若是換作一般人,誰會對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呢?

  「她是不是已經死了?」鮑飛普皺眉道。

  鮑勃走到燕莎的身邊,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再查看了一下額頭,道:「傷口早就自行癒合了,失血過多昏迷了而已。之前換車的時候,怎麼沒發現?」

  鮑飛普尷尬地笑了笑,「當時時間比較緊急,我沒注意到,誰能想到她被綁在箱子裡,還能做出這等蠢事呢?」

  雙手被捆綁,她只能用頭去撞箱子,然後撞得頭破血流。

  鮑勃頗為不滿地揮手,吩咐道:「將他們帶到防空洞去,跟其他人一起壓在一塊,給燕莎上點藥,我對她很感興趣,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鮑飛普連忙遵命,和婦女將三個箱子拖到了屋子的後面,沿著泥土路往上走,扒開由破木板遮掩的洞口,裡面竟然是防空洞。

  在幾十年前的戰爭時期,為了躲避敵人的空襲,山區大部分都會修建防空洞,作為避難的重要場所。

  如今有商業頭腦的人,將防空洞利用起來,做糧庫、水果存儲倉。甚至有些比較發達地區的防空洞,還會建造成旅館、醫院、停車場。

  但這個村莊比較落後,村民們將防空洞當成倉庫,擺放一些雜物,而鮑勃將此處改造成了收容「模特」的場所。鮑飛普將木箱拖了進去,立即有人走到帶鎖的鐵柵欄門口,哀嚎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閉嘴!」鮑飛普拿起一根滿是鏽跡的鐵棍,打中那人扒著柵欄的手指。

  求饒者踉蹌後退,痛苦地抽泣起來。

  此人正是前幾日前往漢州大學探訪閨蜜的女大學生,此刻她披頭散髮,狼狽邋遢,身上散發著濃烈的惡臭。

  燕莎三人被丟入一個陰暗的房間,因為防空洞常年沒有陽光,裡面散發著發黴、發臭的味道。

  導致人身體沒有力氣的藥效已經慢慢散去,小雯終於有了點力氣,見燕莎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正在昏迷,連忙將她抱在懷中,低聲抽泣道:「燕莎,你別嚇唬我,別死啊。」

  燕莎吃力地睜開眼睛,「我沒死,只是特別虛弱。」

  楊亮見燕莎醒了,偷偷擦掉眼角的淚水和鼻子邊的鼻涕,「那你好好休息!」

  這時旁邊傳來女人嚎啕的聲音,嚇得楊亮大驚失色,他哆嗦著身體,自言自語道:「這裡肯定是殺人狂魔,虐待囚禁受害者的地方。會不會很多人都是死在這個屋子裡的?」

  小雯和燕莎對視無語,楊亮這傢伙跟間歇性神經病似的,一會勇氣十足,一會患得患失,說明他的心態已經徹底崩潰了。

  燕莎勉強爬起來,靠著牆壁坐著,道:「雖然我們現在被關起來了,但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的。」

  楊亮繼續打擊團隊士氣,「這幫歹徒太狡猾了,剛才中途還換了車,想要找到我們難度實在太大了。」

  小雯生氣地說道:「楊亮,你能不能閉嘴啊。」

  楊亮啞然,低下頭,蹲在牆角,無聲地抽搐起來。

  畢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現在的困難,對他而言,實在太艱巨了,他無法承受。

  ……

  蘇韜與元蘭根據導航趕到村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下車之後,先通過停放在屋前的車輛,鎖定追蹤目標此刻所在的房子。

  兩人決定不要打草驚蛇,但等了十來分鐘,沒有任何動靜,蘇韜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決定直接破門而入。

  沒有院子,蘇韜徑直走到木門前,直接一腳踹開門,坐在桌邊吃飯的鮑勃和鮑飛普微微一愣。

  鮑飛普下意識地想要去摸腰間的那把槍,元蘭早已拔槍射擊,射中了他的肩膀。

  鮑勃順手拿起自己坐著的凳子,朝蘇韜甩了過來。

  蘇韜比想像中要更加輕鬆地避開,一拳打在鮑勃的臉上,力量之大,連蘇韜自己都嚇住了。

  鮑勃被直接打得全身離地,重重地砸在牆壁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蘇韜意識到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特訓有了效果。

  那婦女這時端著剛做好的飯菜進入,見鮑勃和鮑飛普躺在地上呻吟,難以置信地望著一切。

  元蘭瞬間已經來到婦女身邊,將一把軍刺抵著她脖頸大動脈,語氣冰冷地問道:「那些受害者哪兒?趕緊帶我們過去。」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7-16 17:07
第1648章 沒有那麼簡單

  江清寒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了被綁在院後防控洞口邊樹上的鮑勃,場面有點殘忍和血腥,鮑勃雙手成十字形放平,被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綁著,手腕處可以看到鐵釘。

  至於鮑飛普和那個婦人,則被捆在樹下,奄奄一息。

  張振皺了皺眉,叮囑負責全程攝像的同事道:「這一段不要播出。」

  張振大致能猜出這是誰的傑作,儘管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濫用私刑還是不允許的。那名刑警點了點頭,道:「好的。」

  蘇韜和元蘭從防空洞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燕莎、小雯、楊亮還有幾個被鮑勃囚禁在此處的失蹤女性。

  江清寒見到燕莎面色慘白,一臉憔悴,根本不顧及同事在場,放下了局長的尊嚴,走過去將燕莎摟在懷裡,哽咽道:「燕莎,你沒事吧,對不起,媽媽來遲了一步。」

  燕莎嘴唇發白,額頭上有一個駭人的傷口,但她性格堅毅,不忍江清寒擔心,擠出笑容道:「媽,我沒事。我是你的女兒,你是鐵娘子,我也不賴。」

  蘇韜見母女倆相擁在一起,心中有些感動,安慰江清寒道:「燕莎失血過多,晚點給她寫一份補血養氣的藥方,她喝個一周就能康復了。關鍵是我怕她受到這種驚嚇,內心會產生陰影,我建議你最好讓警局負責心理疏導的大夫,給所有受害者都做一下心理治療。」

  楊亮抬起頭,可憐巴巴地說道:「是啊,我特別需要心理治療。我現在還抖著呢。」

  小雯見到蘇韜的那一刻,就已經心態穩定了,她沒好氣地說道:「楊亮,你太孬了。」

  楊亮撓頭歎氣道:「沒辦法,我天生膽子小,從小不敢看恐怖片,不敢聽恐怖故事,這難道有錯嗎?」

  蘇韜笑著替楊亮解圍道:「楊亮還是挺不錯的,如果換做其他人,表現恐怕更加不堪,至少他能夠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遠比一些明明害怕但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好多了。」

  楊亮臉上火辣辣的,他抬起頭,很認真地望著蘇韜,道:「其實我也不想變成窩囊廢,也想保護好燕莎和小雯,但我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反抗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蘇韜道:「那你得強大自己,弱小不是讓人信服的理由。當你在意的人被人傷害時,你選擇只能做個縮頭烏龜,或者還是你提升自己,用自己的力量戰勝邪惡。你應該看到了,小雯和燕莎都不喜歡懦弱的男人。」

  楊亮張大嘴巴,然後默默地低下頭,他將拳頭攥得緊緊的。他觀察到了燕莎看到蘇韜的那一刻,燕莎的表情是那麼的依賴,難怪燕莎始終說,他們一定會得救,因為燕莎知道蘇韜不會拋棄自己。

  而自己跟燕莎相處的這段時間,自己又做了什麼呢?除了被嚇尿了之外,剩下的只是怨天尤人。

  楊亮的反應是任何一個普通男孩都會出現的狀況,但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獲得自己心儀女生的尊重。

  楊亮懊惱且慚愧地說道:「我是個懦夫。」

  蘇韜搖頭道:「你不是個懦夫,至少你有想要變強的欲望。相信這次的遭遇,會讓你的人生發生變化。」

  楊亮凝視著蘇韜,終於知道燕莎為何對蘇韜如此崇拜,蘇韜身上的確有股影響人的魅力,蘇韜的年齡比自己隻大了四五歲而已,自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而蘇韜卻已經成為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楊亮突然下定決心,學習好頂個球用?

  自己要跟父親要求,要去學習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總之,要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爺們。

  江清寒很快恢復理智,與蘇韜道:「謝謝你,救了燕莎。」

  蘇韜笑道:「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燕莎是我的師妹,她有難,我當然得救她。」

  江清寒在元蘭的身上掃了掃,她見過元蘭很多次,知道她的身份特殊,而且權限比自己還高,「也謝謝你了。」

  元蘭禮貌地點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蘇韜看了一眼已經不成人形的鮑勃,暗歎了口氣,這傢伙還真是作死,誰不好惹,竟然把主意打到燕莎的身上了,如果知道燕莎的背景,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密室囚禁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被逮捕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鮑勃的照片在網上廣為傳播,那些曾經被他教過的學生,不寒而慄,沒想到自己與死亡離得那麼近。

  此事的影響力不僅在於抓住了一個臭名昭著的惡魔,而且還讓國內學校,從幼兒園到高校,紛紛展開外籍教師審查,同時教育部還頒佈了關於聘用外籍教師的規定和制度,間接地完善了教育系統存在的疏忽和漏洞。

  舒浩楠得到漢州警方破案的消息,陷入久久的沉默,沒想到江清寒的破案能力,真如同傳說中一般達到了一流的水準,實在讓人驚愕。

  舒浩楠帶著省廳的刑警,在看押罪犯的臨時拘留所,見到了江清寒等人。

  舒浩楠嘴角帶著笑容,伸出手道:「恭喜你,江局長,漢州警方不負眾望,在新聞發佈會之後僅一天的時間,就見嫌疑人繩之以法,效率之快,實在讓人驚歎。漢州警方這幾天工作太繁忙了,不如讓省廳的同事們處理接下來的審訊工作,你覺得如何?」

  張振癟嘴,陰陽怪氣地嘲諷道:「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啊。這哪裡是投降,分明是搶功勞啊?」

  站在舒浩楠身邊的一名省廳刑警皺眉道:「張振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舒廳是從關心同事的角度出發,你怎麼能狗咬呂洞賓呢?」

  張振瞪大眼睛,眉毛豎起,怒道:「你罵誰是狗呢?說話給我放乾淨一點。」言畢,張振擼起袖子,擺出幹架的氣勢,嚇得那個擅長溜鬚拍馬的省廳刑警被嚇了一跳。

  舒浩楠對張振愛理不理,皺眉不語,目光鎖定江清寒,等著她的態度呢,在他看來,張振不過是江清寒的副手,江清寒的話才頂用。

  江清寒淡淡一笑,委婉地拒絕道:「舒廳,我感謝你的一番好意,雖然漢州刑警隊的弟兄們,為了抓捕犯人,連續熬夜多日,但他們的努力有了結果,現在都非常亢奮。至於省廳的審訊技術,和我們基層相比,不一定有明顯效果。畢竟省廳的同志都擅長破大案,不像我們什麼案件都會調查,所以涉獵面相對比較廣泛一點。」

  蘇韜在旁邊給江清寒的話暗自點了個贊,自己這個師父可不僅是外表好看,內在也是極有內涵。

  舒浩楠沒想到江清寒拒絕了自己的介入,還不死心,皺眉道:「江局,我們省廳調查組的同志為了給漢州警方解圍,異地查案足有好幾個月,也想深入瞭解接下來的審訊階段,否則,這麼多天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江清寒玉面生寒道:「我沒記錯,舒廳和我有個約定,誰先抓到兇手,對方就得答應一件事?現在我提出要求,明天起請省廳的同志離開漢州。」

  舒浩楠的表情忽冷忽熱,沒想到江清寒根本不給自己面子,連自己蹭功勞的機會都不給。

  偏生舒浩楠對江清寒沒有任何辦法,江清寒為了安撫民眾的情緒,甚至以自己的官職作為籌碼,由此來看,她根本不在乎權利和名望,而江清寒屢破奇案,在淮南省公安系統早就有很大的名氣,不僅省廳領導極為重視她,甚至省委、公安部都有領導多次點名表揚。江清寒只要不犯錯,在公安系統的路可以走得超乎想像的順利。

  「哈哈,願賭服輸啊。」舒浩楠朝江清寒拱了拱手,搖頭苦笑道,「我這就帶人離開漢州,返回省廳之後,我也會向大家好好表揚漢州警局在此次破案過程中的神勇表現。」

  舒浩楠退而求其次,既然無法接入接下來的審訊工作,還不如早點返回省廳佈局。案件已經告破,至於有沒有功勞,還不是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

  舒浩楠坐上車,對手下發起了雷霆大火,怒道:「你們這幫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此次來漢州,我給你們爭取了最好的待遇,你們呢,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終被漢州警方自己查出了案情真相。你們不僅侮辱了自己的一身警服,還給省廳抹黑。我看你們這幫人全部都離開刑警隊吧,去當交警、片警或者戶籍警察,以這種態度,恐怕都難以勝任。」

  外派的工作人員,一般都會拿高額津貼,很多人搶著幹。

  那手下沒敢吱聲,心道,我們之所以不幹事,那也是您沒有指揮啊。您不是對公安部的刑偵技術信心十足嗎?

  若是換成其他案件,自然是十拿九穩,誰能想到兇手是個外國人,這DNA匹配技術就是再厲害,那也要有相應的樣本才能找出答案。

  兇手是個外國人,你如何採集到他的父系遺傳樣本呢?

  張振等舒浩楠帶著人灰溜溜地離開,笑道:「這次還真是揚眉吐氣啊,可惜的是,又被蘇韜捷足先登了,始終覺得有點失落。我這個刑警隊長,還沒你做得好呢!」

  蘇韜連忙謙虛地說道:「其實你們就差了一步而已,已經鎖定了三個人,遲早都會查出真凶。」

  江清寒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韜,「你就別謙虛了,如果不是你相助,燕莎恐怕就落入魔爪了。沒想到你的嗅覺那麼靈敏,這個殺人惡魔竟然真的是衝著我來的。」

  蘇韜暗歎了口氣,保持沉默,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