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醫鴻途 作者:煙斗老哥(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2019-6-6 10:07: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61 121849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19 17:41
第0569章 相遇就是有緣

  「救我!」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蘇韜很意外,這兩個字很熟悉,因為是漢語。在異國他鄉,聽到這個聲音格外親切。

  蘇韜注意到了角落裡被謝爾蓋死死摁住的麗莎,聲音正是從她口中發出來的。

  蘇韜一腳踢開馬克西姆,然後走過去,伸手扇了謝爾蓋一記耳光,然後跟麗莎做了個手勢,「走吧!」

  麗莎身上的衣服被扯得淩亂不堪,她復雜地看了蘇韜一樣,用漢語道:「謝謝你!」

  蘇韜仔細打量著麗莎,道:「你為什麼會說漢語」

  麗莎點了點頭,道:「因為我童年時期,曾經在邊境黑河住過一段時間,周圍有很多華夏人。」

  謝爾蓋知道蘇韜和江清寒的身手,此刻憤怒地望著這個華夏人,低聲吼道:「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蘇韜聽不懂俄語,困惑地望著麗莎,問道:「他在說什麼」

  麗莎皺眉,擔憂地說道:「他想報復你……」

  蘇韜暗罵了一聲,這種人最欠揍,明明已經被踩到底了,還死不悔改。

  他抬腿就是一腳,踹在謝爾蓋的臉上,肥胖的身體,如同皮球一樣飛了出去,砸在桌子上,最終滾落在地。

  麗莎驚訝地捂著嘴唇,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個華夏男人,在她的印象中,華夏男人應該都比較沉默和隱忍,即使出現了爭執,也絕不會自己先出手。

  「走吧,我想你得換個地方工作了。」蘇韜朝麗莎無奈地聳了聳肩。

  麗莎知道經過此事,自己在這個俱樂部再也待不下去,只能點了點頭。

  蘇韜見麗莎表情很是低落,暗忖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他問道:「老闆這個月的工資發了嗎」

  麗莎搖了搖頭,道:「還沒有!」

  蘇韜走到了馬克西姆身邊,與維克多道:「翻譯,讓他把那個姑娘的工資也結了吧!」

  馬克西姆此刻只想盡快送走這個瘟神,哆嗦著嘴唇,道:「我結!」言畢,他掏出了謝爾蓋之前給自己兩萬盧布,「這些都給她,已經超過我承諾的薪酬了。」

  蘇韜將兩萬盧布交給了麗莎,輕聲道:「這是你工資!建議你以後找一份比較正常一點的工作,在這種環境上班,太危險了。」

  麗莎拿著錢,激動地望著蘇韜,眼中噙著淚花,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

  三人走出了夜店,望著麗薩消失的身影,江清寒望了蘇韜一眼,笑道:「沒想到你英雄救美,都救到俄羅斯了。」

  蘇韜微笑道:「這姑娘運氣不錯,而且很聰明,在情急之下,瞧出我們是華夏人,然後喊出了救命,否則的話,咱們恐怕幫不了她。不過,我們救了她一次,恐怕救不了她下一次了。」

  江清寒困惑地望著蘇韜,意外道:「為什麼這麼說」

  蘇韜耐心地解釋道:「這個俄羅斯女孩的家境很一般,她選擇在這樣的場合上班賺錢,是因為生活所迫。她急需錢,否則當我給她錢的時候,她也不會毫不猶豫地拿著。她暫時沒有改變家庭的能力,所以只能被環境慢慢影響,最終改變自己,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她剛才在那個富商的淫威之下,或許還因為底線還在,會選擇反抗和求救。但總有一天,底線會被抹去,她還是會選擇走上這條不歸的人生路。」

  江清寒沉默片刻,道:「我們追上她吧」

  蘇韜意外道:「怎麼了」

  江清寒露出動人的笑容,道:「相遇就是有緣,我們應該盡可能地幫助她。」

  蘇韜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引起了江清寒的正義之心。

  蘇韜和江清寒追上了麗莎,麗莎有點意外地望著兩人。

  「你不要誤會!我們跟著你,是擔心那幫人會報復你。因為他們或許找不到我們,但肯定知道你的家庭地址。」江清寒耐心地解釋道。

  麗莎仔細打量著兩人,其實她內心也有些擔心,畢竟馬克西姆是這片區域有名的惡人,她低聲感謝道:「謝謝你們!」

  任何城市都有一群活在底層的人,麗莎盡管每天在莫斯科最繁華的「富人區」上班,但她住的地方是遠在三環之外的「睡覺區」。「睡覺區」,顧名思義,這居民通常只在這裡過夜,而大部分的時間在外工作。

  搭乘地鐵,是每個莫斯科老百姓的習慣,甚至還有人專門搭乘地鐵,治療失眠,因為地鐵搖晃顛簸的節奏,以及憋悶的空間,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

  跟著麗莎來到了住處,環境比想像中要糟糕,盡管莫斯科地理面積很大,但平民區的生活條件很糟糕,和華夏三線城市的老小區差不多,五層小戶型簡易住宅樓,不僅街道很窄,而且還充斥著一股怪異的味道。住宅樓大都設計成長方形,使用預制板結構,擁有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空間很小。

  「媽,我回來了,還有兩名客人。」麗莎將在街邊麵包房買回來的麵包,放在了餐桌上,先進裡屋望了一眼癱瘓在床的媽媽蘇珊娜。

  姐弟都很小,才不過十二三的樣子,見麗莎除了麵包,還買回了香腸,圍著食物,直流口水。

  「今天怎麼這麼早」蘇珊娜好奇地問道。

  「餐廳的生意不太好,老闆讓我早點回家了。你最近幾天的身體,不是挺不好嗎」麗莎望了眼水杯,裡面已經沒有水,她找到了水壺,發現也是空的,訓斥姐弟道,「媽媽,沒有水吃藥,你們難道不知道少喝點熱水嗎」

  「你不要怪他們!是我別讓他們燒水的,家裡的煤氣罐用完了,他倆換不了。」蘇珊娜連忙替他們解圍。

  她衝著蘇韜和江清寒無奈地露出苦笑,然後手腳麻利地更換了煤氣罐,然後開始燒水,並準備晚餐。

  她得讓還沒有吃飯的姐弟和媽媽填飽肚子,同時更關鍵的是,要招待一下自己的恩人,否則的話,她是絕不會買香腸這麼奢侈的肉類。

  「麗莎,你母親癱瘓了有十年了吧」蘇韜暗嘆了一口氣,麗莎一個女孩將這個家庭維持下來,還真不容易。

  「是的!你怎麼知道」麗莎望著蘇韜,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蘇韜笑道:「我是一名中醫,所以能看出你母親的病。」

  江清寒在旁邊衝著麗莎擠了擠眼睛,道:「他的醫術很好,你要抓住機會!」

  麗莎驚訝地望著蘇韜,她最大的願望,即使賺到足夠的錢,然後治好媽媽的身體。

  其實醫生曾經說過,媽媽的病還是有很大的希望能治好,但因為家裡沒錢,所以他們才選擇了放棄。

  「我沒有錢!」麗莎無奈地苦笑道,「給媽媽治好病,應該要花費一大筆錢吧」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麗莎比想像中要懂事,他見江清寒目光清澈地望著自己,道:「我可以免費幫她治療!」

  「真的嗎」麗莎呆立原地,忘記了鍋裡的香腸,以至於被炸得過於焦黃。

  「真的。」蘇韜笑著說道,「別把香腸煎得太老,那就不好吃了。等你做好晚飯,我開始為你母親治療吧。」

  麗莎因為心情太過激動,所以這頓飯做得有點馬虎,不過弟弟和妹妹很久沒吃過香腸,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抱怨,很快地掃蕩一空,江清寒和蘇韜索性將自己盤中的香腸也分給了他倆。

  吃完晚飯之後,蘇韜開始跟蘇珊娜治療偏癱,因為蘇珊娜曾經長期在邊境居住,所以她的漢語比麗莎還更好一些。

  「我真的還能站起來嗎」蘇珊娜激動地說道,「這麼多年來,麗莎實在太辛苦了。如果我能站起來,而且能工作,那麼她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蘇韜給蘇珊娜搭了一下脈,因為中風導致的偏癱之症。

  中風在古代有外風和內風之分。外風是指因為風邪而導致的傷寒,內風是指因氣血逆亂、腦脈痹阻或血溢於腦所致,出現半身不遂、肢體麻木、舌蹇不語,口舌歪斜,偏身麻木等症狀。現在中風大多直接是指內風。

  簡單一點來看,中風關鍵在於氣血失調、陰陽失衡,蘇珊娜的病因在於肝氣不足、肝陽上亢。因此,要治好她的中風之症,就得從肝經上來著手,調理她的肝氣。

  蘇韜先針灸了足厥陰肝經,左右兩側共28穴,然後在針對「半身不遂」,針灸主穴:肩俞、曲池、外關、合谷、環跳、委中、足三里、陽陵泉、太衝,配穴:手三里、大柱、風市、承山、解溪等。

  這是中醫常用治療中風患者的辦法。

  不過,蘇韜留意到了蘇珊娜因為長期臥床,導致體質極虛,腎氣不足,所以針灸完畢,給蘇珊娜服用了一枚養腎氣的秘制藥丸。

  前後大約一個小時,蘇珊娜只覺得身體被針刺的部位,熱乎乎的,仿佛有熱氣到處亂竄。

  蘇韜用手敲了敲蘇珊娜的小腿,問道:「有感覺嗎」

  「有!」蘇珊娜驚喜地說道,「我感覺到我的腿了!我的腿!」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治療的效果還算不錯,自己剛才行針,算是打通她的筋脈,至於以後恢復,就得靠湯藥調理,還有自身的鍛煉了。

  蘇韜寫了一個藥方交給在旁邊喜極而泣地麗莎,道:「找個中藥房,然後按方取藥,每天早晚各服用一次,最多三個月,蘇珊娜大媽就能站起來了。」

  「謝謝!」麗莎衝上前緊緊地抱住蘇韜,再次感激地說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19 17:41
第0570章 潛伏的觀察者

  被一個充滿異國風情的少女柔軟的身體擁抱住,這理應是一種很美妙的滋味,但蘇韜卻感覺有些心酸。他對麗莎的幫助,目前來看,也只能到此為止。

  「這是我的名片,我在俄羅斯不會久留,如果你願意去華夏工作的話,可以找到我。」蘇韜嘆了口氣,「我會給你支付一筆不錯的薪水,足夠你贍養母親,養活你的弟妹。」

  麗莎仔細盯著名片上面的漢字,她點了點頭,道:「我會慎重考慮的!」

  江清寒從錢包裡取出幾張盧布紙幣,偷偷放在了桌上,然後與蘇韜告辭離開。

  弟弟首先發現了這些錢,大聲與麗莎道:「姐姐,他們好像落下東西在這兒了。」

  麗莎抓在手中,搖頭笑道:「他們是故意放在這裡的,你一定要記住他倆。他們是天主安排過來的神使。」

  弟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會記住那個用針的哥哥,他治病的時候,特別的帥!」

  等蘇韜和江清寒遠離那一棟略顯破舊的「赫魯曉夫樓」不久,數輛機車在夜色下瘋狂地你追我逐,最終停在樓下,樓上的住戶聽到下面喧鬧的動靜,有些人好奇打開窗戶,見在燈光下閃爍著光亮的一個個光頭,頓時噤聲不語,將窗戶緊閉,迅速地拉上了窗簾。

  為首光頭身高超過了一米九,體型練得十分健碩,他吹了個口哨,其餘幾人都下了機車,嘻嘻哈哈,你推我搡地準備上樓。

  正準備邁上臺階,從上面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緊身T恤的白人青年,他留著極短的頭髮,面容俊朗,眼角有一道閃電般的刀痕,唇下留了一撮鬍鬚,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別擋路!」為首的光頭壯漢,伸手過去準備推開青年,沒想到並沒有成功。

  青年抬腿就是一腳,踹中了壯漢的小腹,壯漢只覺得這一腳猶如力貫千鈞,面部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猙獰,眼珠幾乎都凸了出來。

  青年趁著壯漢捂腹的瞬間,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用拳頭砸中打了蠟的頭頂。

  壯漢痛苦地嚎叫起來,後面的隨從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從手中取出了武器,都是三十釐米長的鋼管,鋼管前部成一個直角,這樣便於砸人的腦袋。

  青年伸手一推,一米九、兩百多斤的壯漢,就被拋飛起來,直接砸在後面準備衝上來的隨從身上。

  「哎呀!」光頭們措手不及。

  青年快速前進,快速揮拳,如同打中沙包一樣,噗噗噗地準確擊中每個光頭的下巴。

  前後不過兩分鐘,原本趾高氣昂的光頭們,變成了一堆爛泥。

  青年這時才折回身,提起了壯漢的衣領,沉聲道:「回去告訴你的老闆,以後不要再騷擾樓上的這位女士。否則的話,我一定會把他揍成肉泥。」

  壯漢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這青年的對手,點頭如同搗蒜,連忙道:「我明白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群光頭壯漢正是謝爾蓋安排,準備報復麗莎的打手。他們原本只是到平民區抓到一個弱不禁風,沒有背景的少女。

  沒想到這少女竟然身邊暗藏了一個兇悍的殺神。

  「給我滾吧!」青年的話剛說完,這幫人如蒙大赦,迅速地逃離此處。

  等所有人全部消失,俄羅斯青年在遠處偏僻處,找到了自己那輛經過改裝的跑車,然後撥通了電話。

  「林先生,向您匯報今天目標的情況,他與華夏女子在蘇哈列夫大街一家夜店惹了點事。」俄羅斯青年的漢語比想像中要標準。

  「哦那可是著名的紅燈區,他如果想找樂子的話,為什麼帶著個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傢伙。」電話的那一端,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手裡搖晃著一個玻璃杯,裡面是琥珀色的酒液,幾塊碎冰輕輕地撞擊杯身,發出清脆的叮叮叮的聲音。

  「他們試圖向從夜店找到燕隼的線索,沒想到與夜店老闆發生了衝突。」俄羅斯青年連忙匯報導。

  「原來是這樣!那這小子就更加古怪了。來莫斯科大半夜不抱著女人睡覺,卻找一個失蹤多年的男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林先生泯了一口冰酒,被酒精辣到了喉嚨,忍不住贊嘆了一聲酒精的美妙。

  「另外,他還救了一個舞女!」俄羅斯青年知道林先生喜歡慢慢地聽故事,所以一次性沒有把話說完。

  「舞女」林先生皺了皺眉,「這倒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

  俄羅斯青年補充解釋道:「那個舞女,我做了調查,家境比較困難,才逼不得已到夜店打工。一個商人看中了她,準備侵犯她,最終被他救下。剛才他還為舞女的媽媽進行了治療,舞女的媽媽已經癱瘓在床十年了。」

  林先生的眉宇慢慢鬆開,笑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傢伙。你繼續幫我盯著他,記住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掛斷了俄羅斯青年的電話,林先生坐在沙發上,目視著不停地將剝了皮的葡萄,丟入口中的女兒林蜜雪,低聲關心道:「薇拉,還是不肯吃飯嗎」

  林蜜雪點了點頭,沒好氣道:「沒辦法,如果有人阻止我和情人約會見面,我也會用類似的辦法報復的。」

  林先生搖了搖頭,淡淡笑道:「你絕對不會!你只會暴飲暴食,讓自己變成個胖子,以此來威脅我。」

  林蜜雪有點煩躁地說道:「奧蒙德那傢伙,簡直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牛糞。我無論怎麼說,他都不採納我的意見。」

  林先生聳了聳肩,無奈道:「他的確是個冷酷的傢伙,不過,當年你不是正因為這點,才決定嫁給他的嗎」

  「當年是我年少無知!」林蜜雪不耐煩地蹙眉道,「我現在年齡大了,知道女人還是得找個貼心的暖男,這樣過日子會格外溫暖,不會每天都像對著一塊沒有溫度的鋼鐵過日子。」

  林先生對自己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向來沒有什麼太多辦法,至於那個外孫女,也是極為關心。

  林先生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還得繼續觀察一下那個姓蘇的小子,畢竟當年的你婚事,我完全由著你性子胡來,導致你現在後悔不已。有前車之鑒,我就得更加謹慎。如果那小子真的不錯,我就找奧蒙德好好聊聊,他應該還是會給我幾分薄面的。」

  林蜜雪朝林先生喜滋滋的笑道:「那薇拉應該特別高興了!」

  林先生皺眉,異常嚴肅地說道:「你暫時不能告訴她,畢竟我現在還沒有決定讓這小子成為我的外孫女婿呢。」

  林蜜雪知道父親的性格,他能夠這麼說,至少說明蘇韜給他的印象不差。

  林先生應該是對蘇韜救了那個叫做麗莎的舞女,感覺到一絲欣賞了。

  林蜜雪聽林先生回憶過往事,他當年來俄羅斯闖蕩,最潦倒的時候,正是因為一位俄羅斯舞娘幫助了他。

  只可惜,等他功成名就的時候,那個舞娘已經因病離世。

  蘇韜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一點多,剛和江清寒並肩走出電梯,之間岳遵的助理,疾步走了過來,他語氣略有不滿地說道:「蘇專家,總算把你等回來了,出現了緊急情況。蕭副總理出現了不適,岳教授想請你過去配合診治。」

  蘇韜與江清寒點頭致意,江清寒就自己回房間去了。

  岳遵的助理一路行來,口裡念叨個不停,表示自己一直站在門口等待蘇韜,沒想到蘇韜不僅遲遲不歸,而且還不接電話。

  蘇韜無奈苦笑,自己的手機在半個小時之前,沒電自動關機了,簡而言之,蕭副總理的身體出現不適,應該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這個助理卻說得好像自己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似的。

  蘇韜倒也心知肚明,其實歸根到底,這個助理還是對蘇韜保持懷疑。自己不過二十多歲,就拿到了國醫大師的資格,這是很多人難以想像的,因為無法想像,內心就會陰暗,編造陰謀論,惡意地揣測,蘇韜是靠著家境才得以上位的。

  蕭副總理的房間位於酒店的最高層,整層樓都已經被封鎖,幾個副部長湊成一團小聲交流著什麼,從他們的面部表情看來,都非常的凝重,畢竟這是出國訪問,如果蕭副總理在國外出了什麼不測,不僅影響訪問的效果,而且還有可能造成外交矛盾。

  三名精裝的中南海保鏢目光凝重地掃了掃蘇韜,然後指了指他的行醫箱,蘇韜知道這幫人也是在例行公事,將行醫箱逐一打開,讓他們檢查,岳遵中途走了出來,見蘇韜還在慢慢騰騰地接受中南海保鏢的檢查,抱怨道:「小蘇,終於等到你了,你是國醫大師,還用做什麼檢查啊」

  言畢,他朝中南海保鏢飛了兩個白眼,拉著蘇韜就往裡走。

  兩名中南海保鏢互相對視一眼,露出無奈之色,他們沒有想到蘇韜這麼年輕,竟然就成了國醫大師。

  國醫大師都是經過層層挑選,身家清白程度跟中南海保鏢相仿。中南海保鏢每年都在更新淘汰,但這些國醫大師卻是很穩定,像岳遵這樣的老資格國醫,地位遠比他們這些保鏢更高。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19 17:42
第0571章 中醫扭轉乾坤

  蘇韜走進裡屋,只見蕭副總理緊閉著雙眼,嘴巴抿著,拳頭捏得很緊,脖子位置露出了青筋,看上去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岳遵低聲道:「因為擔心影響到明天的正式訪問活動,所以我們沒有將他送到正規醫院進行詳細的檢查。」

  岳遵的意思很明顯,蕭副總理得病的事情,現在還處於秘密地保護之中,華夏方面不想讓任何外人知曉,其中包括俄羅斯方面。

  不送到正規醫院,也就意味著無法進行系統的檢查。以岳遵為首的醫療組,雖然帶了許多便攜式的檢查設備,但畢竟比較簡單,如果病情比較嚴重,就無法找出更深層次的原因。

  一般來說,這種副國級領導人帶隊的訪問活動,醫療組會配備西醫和中醫大師各一名,當西醫找不出正確的應對之策,那麼這個時候就得靠中醫來扭轉乾坤了。

  蘇韜點了點頭,低聲道:「師叔,你先別著急,等我給蕭副總理仔細檢查一下,再下結論!」

  岳遵知道蘇韜的國醫水平,早已不弱於竇方剛,嘆了口氣道,「一切就交給你了。如果你也找不到治療的辦法,那麼就只能與俄羅斯方面聯繫,讓人送到正規醫院,俄羅斯方面也會派出優秀的專家對蕭副總理進行治療。」

  「絕對不行!」蕭副總理勉力睜開眼睛,沉聲道,「你們只要讓我稍微減輕痛苦就可以。這是國事訪問,不能淪為國際笑話。」

  蘇韜立即明白蕭副總理的言外之意,暗嘆了一口氣,現在全球諸國都在關注此次華夏回訪俄羅斯的活動。如果蕭副總理因病無法正常進行訪問活動,那雙方的合作必定要暫停,這會嚴重影響正在推進的「一帶一路」計劃,參與其中的企業將因為拖延時間,造成巨大的損失。

  簡而言之,消息一旦發布,被有心人利用,惡意宣傳,與「一帶一路」有關的華夏和俄羅斯企業的股票,必然會遭遇利空消息的襲擾,產生不可預估的影響。

  這也印證了,外交無小事,領導人的健康是頭等大事的至理。

  蘇韜正準備給蕭副總理診脈,一個年紀在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沉聲道:「慢著!」

  蘇韜回身看了他一眼,此人長相白凈,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眼角有一顆痣,從語氣和神態猜測,他應該是蕭副總理的秘書,於是停止了行動。

  中年人朝蘇韜和岳遵招了招手,讓兩人走出房間,沉聲道:「我電話都打完了,難道還沒有結論嗎」

  一邊說著,中年人的眼神一邊在蘇韜的身上來回逡巡,這種審視的目光,讓人覺得不舒服。

  中年人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他對突然出現的蘇韜,保持懷疑態度。

  岳遵連忙解釋道:「薛秘書長,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央保健委員會今年剛通過審定的新專家,蘇韜。你不要覺得他年輕,他的醫術是專家組公認的,是有名的中醫專家。」

  國務院副總理的秘書,一般來說是副秘書長級別,級別副部。岳遵是個老江湖,在稱呼上注意規矩,摘掉了「副」字。

  薛秘書長淡淡地掃了蘇韜一眼,沉聲道:「在這個緊急關頭,我覺得還岳教授你親自來給蕭副總理進行一系列檢查。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比較謹慎,不太相信新面孔。」

  岳遵聽薛秘書長這麼說,頓時有點抓狂,心中在想,我感謝你這麼信任我,但我現在沒有足夠的儀器,沒法給蕭副總理做細致的檢查啊。

  如果是簡單平常的病,比如傷風感冒咳嗽,只要測下溫度和血象,就能大致判斷。關鍵是,蕭副總理病得突然,症狀也很古怪,讓岳遵也沒辦法準確得出結論。

  蘇韜暗嘆一口氣,都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蕭副總理現在有病,薛秘書長成了發號司令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道:「其實蕭副總理的病因,我已經猜了個大概。給他診脈,只是為了證實一下而已。」

  口氣倒是不小!薛秘書長心中暗想,岳遵帶著一幫助理,差不多近一個小時都沒能治好的病,你就在現場看了幾眼,就知道原因,這是忽悠人的吧

  薛秘書長淡淡地掃了一眼蘇韜,道:「別裝神弄鬼!我還是相信科學,岳教授,你繼續想辦法,我還得打幾個電話,準備緊急預感。」

  言畢,薛秘書長掏出手機,依靠在墻壁上,目光緊緊地鎖定著蘇韜,仿佛看賊一樣盯著他。

  岳遵衝著蘇韜苦笑,低聲道:「你別怪薛秘書長,他對年輕醫生很警惕。據說兩年前,他母親在醫院裡,就是因為一個年輕醫生誤診,掛水的時候用錯了藥物,突然離世。」

  蘇韜聽岳遵這麼一解釋,心中舒服不少,低聲湊到岳遵耳邊,低聲說明瞭自己診斷結果。

  「呃……真的就這麼簡單」岳遵難以置信地望著蘇韜。

  蘇韜笑道:「說簡單,也不簡單,看上去病因微不足道,如果不加以及時治療,可能會病來如山倒。」

  「治療辦法」岳遵好奇道。

  「一針就好!」蘇韜自信地說道,「師叔,你可以按照我的要求,給蕭副總理紮一針,那麼他就能立即緩解痛苦了。」

  「那可使不得!」岳遵連忙擺手道,「術業有專攻,你讓我動手術刀,我完全沒有問題。但你讓我針灸,這萬萬不行。」

  岳遵的反應盡在蘇韜的判斷之中,如果現在是個普通病人,岳遵或許還敢聽蘇韜的話,過去紮一針。但現在病人可是蕭副總理,雖說岳遵信任蘇韜,但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如果蘇韜故意坑自己,這一針根本不起效果,還會引起負面反應,那自己豈不是就慘大發了。

  蘇韜知道岳遵不可能聽自己的建議,露出無奈之色,嘆氣道:「可是薛秘書長,並不信任我。」

  岳遵點了點頭道:「當秘書的人,生性都非常謹慎,你是個生面孔,而且又太年輕,犯了他的忌諱,所以……罷了,我去跟他聊一會兒吧。」

  「等下!」蘇韜喊住岳遵,雖說他知道岳遵的口才很好,但沒有點策略,想要說服薛秘書長,是肯定不行的。

  蘇韜湊到岳遵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岳遵眼中流露出困惑之色,奇怪道:「真的假的」

  蘇韜淡淡一笑,給了個「OK」的手勢,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岳遵走到薛秘書長身邊,低聲交流了幾句,薛秘書長先是一臉驚訝,隨後又是一陣佩服,岳遵朝蘇韜望了一眼,又說了幾句。

  薛秘書長面帶微笑,朝蘇韜這邊走了過來,感慨道:「蘇專家,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啊。」

  蘇韜笑了笑,知道自己看出薛秘書長的隱疾,他才會對自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容易,每個人的角色,決定了他處人與事的態度。

  如果自己身處薛秘書長的位置,待人接物,或許也差不了多少,何況他也是因為自己被年輕的醫生坑過,所以才會如此戒備。

  蘇韜打開行醫箱,取出紙條,開了個藥方,道:「按方服藥,一個月就會見效。」

  胃潰瘍,這是秘書的職業病之一。一方面因為壓力太大,經常需要熬夜,另一方面飲食不規律,年輕的時候,飽一頓饑一頓是常事,最後就是經常大量酗酒。雖然薛秘書長近幾年極其注意保養,但他的胃潰瘍還是時常會犯。

  蘇韜沒給薛秘書長搭脈,只是看了一下他的氣色,通過他的語氣,還有走路的姿勢,就猜出了他患有胃潰瘍,這望診之術並不算難,但對於病人本身而言,勘稱神乎其技。

  薛秘書之所以一直在治療,卻無法根治,還是老原因,沒有找到關鍵問題所在。

  頭痛治頭,腳疼治腳,這是西醫常見的辦法,但也是最不科學的。

  薛秘書長的胃潰瘍,不僅在於胃,還在於脾。

  治胃病,中醫講究脾胃同治。

  「脾」主運化,雖然食物在胃和小腸中消化和吸收,但都必須依賴「脾」予以運轉,才能到達各臟器,所以「脾」是提供營養物質的「推動器」。

  「脾為裡,主運化;胃為表,主受納」。脾與胃互為表裡,唇齒相依。

  因此,在治療胃病的時候,中醫講究的是「脾胃同治」。

  薛秘書長的胃潰瘍,之前採用各種西藥,都是彌補胃部的損失。胃潰瘍,相當於是一塊布上有很多洞,用各種藥物是可以填補洞口,將壞損的地方修復起來,但脾不好,進入胃部的各種食物運化不好,這布料還會被弄破,肯定復發。

  見蘇韜有真本事,薛秘書長此刻也不再鑽牛角尖,中央保健委員會安排的專家,有沒有實力,豈是自己能評判的。現在醫人如救火,耽擱了時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自己還不一定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蘇韜進入病房內,先給蕭副總理搭了個脈,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右肩膀。

  「哎喲!」

  原本昏昏沉沉的蕭副總理頓時驚醒,叫出聲了。

  薛秘書長大驚失色,岳遵卻是嘴角浮出了一絲很難察覺得笑意。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19 17:44
第0572章 立了大功一件

  蘇韜拍蕭副總理肩膀的那兩下,在別人眼中看上去平淡無奇,但其實用了天截手技巧,他指肚壓在肩膀的瞬間,碰到了肌肉緊繃,和氣血鬱結之處。蕭副總理的反應很正常,因為他肩膀這個位置非常疼。

  「這是怎麼回事」薛秘書長驚愕地問道,「總理看上去很疼不會出事吧」

  蘇韜繼續拍打了兩下,蕭副總理口中哼了幾聲,雖說還是很疼,但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蘇韜耐心地解釋道:「蕭副總理之所以出現昏眩的狀態,問題說大不大,其實就落枕了。落枕了會引起脊椎壓迫神經和腦血管所以會頭暈和噁心。」

  之所以用常規的便攜式醫用儀器無法檢測出蕭副總理的病,因為落枕原本就是一個很難發現的病,而且病發比較突然,蕭副總理忽略了疼痛的頸部,只說自己頭暈噁心,西醫方面雖然專家很多,但情急之下,暫時也沒有找到原因。

  當然,如果經過復雜的儀器,詳細檢查,還是能找到受壓迫的神經,然後推斷出是因為落枕引起,但那個效率顯然不及蘇韜這麼快。

  雖然中醫在急診上相對西醫有一定的劣勢,但在斷診上,卻高了一籌。

  蘇韜只是看了一眼蕭副總理的脖頸,就瞧出關鍵所在,再搭脈確診,就證明瞭自己的初步猜想。

  薛秘書長恍然大悟,蕭副總理是有時常落枕的習慣,所以他照料的時候,也格外注意和用心。薛秘書長自責地說道:「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已經注意盡量讓蕭副總理休息地姿勢比較舒服,還用了安眠活血的藥枕,怎麼還會出現落枕的情況呢」

  蘇韜用手指繼續捏按蕭副總理的肩部,蕭副總理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因為他受損的頸部軟組織已經被手法充分地修復,氣血也順暢,再也沒有噁心的感覺。

  「蕭副總理,請您翻個身」蘇韜微笑著請求道。

  蕭副總理剛才痛不欲生,此刻清醒過來,意識到是這個年輕人給自己解除了痛苦,就依言慢慢挪動身體,背著身體躺在床上。

  蘇韜從行醫箱中取出一根銀針,刺入頸部的百勞穴,主治瘰鬁,咳嗽,氣喘,骨蒸潮熱,頸項強痛。

  這就是之前蘇韜讓岳遵代自己刺一針的穴位。

  大約兩三分鐘之後,蕭副總理的氣息平緩下來,蘇韜收針,朝兩人點了點頭。

  薛秘書長眼中閃過欽佩之色,對蘇韜另眼相看,所謂的名醫大師,他也見過不少。他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早已知道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不僅為自己剛才的錯誤感到自責不已,像蘇韜這樣舉重若輕的高人,真心要好好結交。

  蕭副總理終於能坐直身體,目光平和地在蘇韜身上掃了掃,輕聲道:「謝謝蘇專家妙手回春,把我從煉獄裡給拯救出來。」

  蘇韜輕鬆地笑了笑,道:「蕭副總理,一般因為落枕引起的病痛,不會發作得如此嚴重。我得給您開幾個藥方,這幾天你調理一下,以後落枕的頻率會慢慢減少。」

  蕭副總理眸光一閃,驚訝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實在太好了。經常落枕,已經困擾我多年,因為睡一覺就能好,所以我也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蘇韜耐心地解釋道:「引起落枕的原因有很多,最常見的是因為睡姿不正確導致。而你的落枕與肝腎有關。中醫來看,叫做肝腎虧損症。你年輕的時候,是否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同時還得過一場大病。」

  蕭副總理眸光一閃,似乎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苦笑道:「那時候上山下鄉,生活條件非常艱苦。我當時在山上守林,每天都睡不著覺,然後從林場回來之後,大病了一場。當時有一位老中醫給我治病,還跟我說,會有後遺症,讓我定期服用一種藥。」

  蘇韜暗忖這老中醫也是個高手,猜測道:「這藥中是否有知母、生地黃兩味」

  蕭副總理常年服用這藥方,自然知道其中的成分,驚訝地望了一眼蘇韜,點頭道:「沒錯,的確有這兩種中藥」

  蘇韜欽佩地贊嘆了一聲,道:「蕭副總理,您真得好好感謝這位老中醫。他的這個藥方,庇護了你多年。據我所知,你應該近一周沒有服用這個湯藥,加上特別勞累,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我再給您開一劑藥,配合那個老中醫的藥方,吃兩月左右,應該就能有不錯的效果。」

  肝腎兩虧證,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病症,只是當年蕭副總理肝腎受損太嚴重,加上他之後的工作又特別辛苦,經常熬夜加班,以至於成了慢性病。那藥方蕭副總理長期使用,其實身體已經形成了一定的抗藥性,蘇韜沒有點破,而是加入新的藥方,讓蕭副總理的肝腎有所好轉。

  蕭副總理對中醫的印象很好,雖然蘇韜很年輕,但他三言兩語就點破了個中關鍵,證明瞭自己的實力,他心中還是頗為贊嘆與感激。

  自己作為訪問團的帶隊人,如果病倒了,將會形成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不僅會影響到一帶一路的國家戰略順利推動,還會讓不少與之相關的企業蒙受巨大的損失。

  蘇韜治好蕭副總理的病,意義重大,可以用「上醫國」來形容。

  蕭副總理卻是眉宇間多了一抹哀傷,悠悠道:「我五年前曾經回到年輕時上山下鄉的地方,尋訪過那個老中醫,只可惜他已經去世,而他的子女也沒有繼承醫術。世間就少了這麼一個神醫,仔細想想,中醫博大精深,只可惜傳人太少。」

  蘇韜無奈地說道:「這也與國內的醫療教育事業有關,更多的年輕人選擇從事西醫,對於中醫保持距離,認為這一行沒有太大的潛力。」

  蕭副總理笑了笑,道:「看得出來,你有振興中醫的抱負,傳統文化有你這樣的年輕人繼承和守護,是國家的幸事。小薛,等俄羅斯事了之後,你務必要推動一下此事,從教育、宣傳、政策多方面扶持中醫的發展,不能讓這個有用的國粹,越來越沒落。」薛秘書長隨身攜帶者一個筆記本,他迅速地用筆記錄下來,復雜地看了一眼蘇韜,暗忖這小子運氣不錯,就憑蕭副總理剛才的那番話,衛生部門肯定要圍繞中醫擬定一系列的政策和扶持意見,蘇韜無論是建言者,還是中醫從業人員,都會優先享受許多優惠。

  蕭副總理剛經歷過病痛的折磨,精神不佳,蘇韜會蕭副總理做了個全身推拿,蕭副總理就昏沉地睡去。

  等出了房間,岳遵連忙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小蘇,沒想到你第一次參加國際訪問活動,就立了大功一件。」

  蘇韜謙虛地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難度,主要是中醫在斷診上有一定的優勢。其實只要能夠斷診,西醫也能治好蕭副總理的病。」

  岳遵朝帶領蘇韜來到這裡的助理醫生招了招手,輕聲吩咐道:「以後你就專門負責配合蘇專家的工作。」

  「呃」那個助理醫生頓時有點蒙,因為他是岳遵最得力的副手,如同左膀右臂。

  岳遵有自己的小心思,讓助理醫生留在蘇韜的身邊,可以學到一些中醫方面的知識,無論對他還是對自己都有很大的好處。

  只是這個助理醫生滿嘴苦澀,他剛才對蘇韜的態度,可不是一般的糟糕,主要是仗著有岳遵撐腰。

  但現在岳遵竟然然給自己跟著蘇韜幹活,那豈不是以後要讓蘇韜隨意使喚,他豈不是可以恣意地報復自己

  「師叔,我向來獨來獨往,你安排個助理給我,我還真有點不適應。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啊。」蘇韜很誠懇地謝絕。

  助理醫生站在旁邊鬆了口氣,畢竟跟著熟悉的岳遵,自己工作起來會更加輕鬆一些。

  岳遵瞧了一眼助理醫生臉色,他也是個洞察人心的精明人物,很開想明白,恐怕是剛才兩人相處的過程中,自己的這個助理醫生得罪了蘇韜。如果強行將兩人湊在一塊,反而倒是有點不妥。

  岳遵朝另外一名女助理招了招手,吩咐道:「你送蘇專家上樓去。」

  蘇韜看了一眼這名女助理,年齡在二十上下,樣貌比較清秀,心中暗自好笑,自己不過是坐電梯下樓而已,用得著還安排個漂亮的女助理醫生送自己下去,難道是怕自己迷路嗎

  他仔細想了想,知道岳遵是做給不少人看的,讓整個醫療組都知道,蘇韜是二號人物,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等蘇韜消失在電梯中,岳遵皺眉瞪了一眼那名助理醫生,不悅道:「你是不是讓蘇專家不高興了」

  助理醫生額頭冒汗,連忙搖頭,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

  岳遵點了點頭,凝重地說道:「別小看任何一個國醫專家,他們都有獨到之處。你既然以後也想著成為國醫大師,那就得虛心學習,低調做事,高調做人。」

  助理醫生心虛地賠笑道:「謝謝岳教授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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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3章 代表團香餑餑

  蘇韜原以為此次參與國際訪問,只是打個醬油而已,但牛逼的人就是這樣,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只是略施身手,就贏得了整個代表團的側目和重視,蕭副總理突然得了怪病,被蘇韜治好的消息,迅速地傳播出去,以至於代表團不少商界人士,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想借著機會,找蘇韜聊聊天。

  聊天是假,他們有病的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被治好,沒病的想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養生保持健康。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錢有權有勢之後,最害怕的就是壽命不夠長,畢竟財富對他們而言,已經成了一堆數字,只有活得更久,才能享受斑斕的人生。

  蘇韜也有點無奈,他其實更願意在俄羅斯放鬆愜意地度假。

  但他還是耐心地接待了每一名私下找到自己的客人,原因很簡單,蘇韜也試圖通過這個機會,擴大自己的人際關係網。

  江清寒摁響蘇韜的房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女性,江清寒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對她有點印象,是醫療組的助理,名叫丁艷。

  她在這兒做什麼

  等走進房間,江清寒恍然大悟,蘇韜被四五個人圍在一起,都是代表團的企業家,丁艷正在配合蘇韜的工作,幫他打下手。

  「小蘇專家,我心口疼的毛病,治了有兩三年了。能有什麼辦法,徹底根治嗎」一個頭髮半禿的中年企業家低聲問道。

  蘇韜上下打量著這名中年企業家,笑著說道:「您的心口疼,並不是心臟有問題,而是跟你的飲食有關。您是湘南人吧」

  企業家點了點頭,說著口音很怪的湘南塑料普通話,道:「聽出來的我的口音太重了吧」

  蘇韜搖頭道:「您心口疼的原因在於過食辛辣炙博、醇甘厚味,瘀血阻絡,血不暢達,清竅失養,發脫不生。」

  中年企業家好奇道:「說得直白一點吧」

  蘇韜笑道:「其實您的脫發和心口疼是一個原因,是因為你長期吃得太辣,產生了問題。想要心口不疼,頭髮不再繼續脫落,辦法很簡單,只要禁辣一個月,就有明顯的效果。」

  在中醫眼中,中年企業家的禿頭,是因為得了「油風症」導致的,原因有很多,但蘇韜給他搭脈之後,發現蹊蹺,主要是因為膳食不合理導致。現在有些年輕人二十多歲就開始脫發,就是因為膳食不合理,愛吃辛辣食物,一開始的症狀是頭髮特別油,輕度的會發生頭髮脫落,重度的就會像眼前這個中年企業家禿頭了

  「原來是這樣!為了生發,我還用了不少辦法呢,但一直沒有什麼效果。以前還戴假發,但習慣了之後,就無所謂了。」中年企業家比較豪爽地笑道,「不過,你讓湘南人不吃辣椒,這簡直是要殺人啊。」

  蘇韜笑著解釋道:「你脫發的原因在於飲食,就是用再多的生髮劑,原因未變,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我給你開個藥方,等你決心戒辣,再按方服藥,半年之內,保證你能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

  中年企業家捏著藥方,唉聲嘆氣起來,倒不是他不信任蘇韜的醫術,而是在糾結是否要怎麼避免吃辣椒。畢竟在湘南那個無辣不歡的環境之中,你想要找到一個無辣的環境,實在太難。有這麼一個說法,你如果不讓湘菜師傅放辣椒,那麼他就不會做菜了。

  蘇韜給那名中年企業家診斷完畢,立即有人將他給擠開,將一部手機遞給了蘇韜,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小蘇專家,你能不能幫我在國內的老婆看看病,她每晚都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人已經幾乎要崩潰了。」

  旁邊立即有人替蘇韜打抱不平道:「你這是在為難人吧,用手機視頻讓蘇專家來診斷,難度未免太大了。你還是等咱們回國,帶著你老婆親自前往他的醫館再治療吧。」

  蘇韜淡淡一笑,從這名企業家的手中接過手機,視頻裡出現一個少婦,看樣子也就三十歲不到,在看這個企業家卻是已經差不多五十多歲,老夫少妻在商界圈子裡經常常見,他也是見怪不怪。

  「將舌頭伸出來!」蘇韜微笑著要求道。

  少婦聽蘇韜說完之後,依言將舌頭伸出。

  望診看舌苔是一個很重要的技巧。失眠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西醫在治療的時候,一般會給安眠藥,這種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不僅會讓人對藥物有依賴性,還會產生抗藥性。很多失眠患者往往是一顆安眠藥不夠,就加兩顆,這不僅會增加對身體的負面影響,而且還會出現意外,經常出現過量安眠藥導致人死亡的事故。

  正常人的舌苔,中醫稱為薄白苔,雖然在風寒感冒早期也可見此苔,看見此苔常常表明病情輕淺。

  少婦的舌苔薄少,如鏡面樣光滑無苔,舌苔部分脫落,多因胃腸濕熱或陰虛火旺所致。

  蘇韜微微沉思片刻,好奇道:「你是不是經常喜歡吃魚生一類的食物」

  旁邊的企業家點頭道:「沒錯,她特別愛吃島國料理,每週至少要吃三次。」

  少婦抿嘴不滿道:「我吃得不多吧,而且從來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女人就是這樣,明明自己做錯了,會下意識地否認。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這些富人的病,很多時候都是管不住嘴巴導致的,耐心地解釋道:「你的失眠,是因為體內有寄生蟲。魚生當中有不少寄生蟲,因為沒有經過高溫消毒,在你食用的過程中,進入你的腹中。每天晚上,你身體極其疲勞的時候,這些寄生蟲就會出來活動,這是導致你失眠的真正原因。想要治好這個病,倒也不難,首先給你開一個打蟲的藥方,然後你記住不要經常吃魚生,就可以了。」

  眾多企業家紛紛開始交流贊嘆,沒想到蘇韜的醫術竟然如此高明,通過手機視頻,也能精確地斷診,而且還能猜出病人的生活習慣,仿佛能神機妙算,讓人沒法不心折。

  道聽途說和眼見為實,是有明顯的區別。蘇韜在現場用醫術證明瞭自己的實力,讓這些參加國際訪問的代表團企業家對自己格外欣賞。

  不用蘇韜多說,眾人都主動很蘇韜要了手機號碼,並且關注了他的私人社交賬號,暗忖以後有個什麼疑難雜症,豈不是可以迎刃而解了

  蘇韜自然也不忘記宣傳岐黃慈善的公益拍賣活動,與眾人笑道:「等回國之後,我可能會舉辦一個與中醫有關的慈善活動,到時候會邀請諸位參加,屆時請大家不忙的話,可以考慮參加一下。」

  那個中年企業家立即笑著拍胸脯保證道:「小蘇專家,我承諾,即使我不到場的話,我也會安排工作人員代表親臨!」

  其餘受到蘇韜的好處的人,也紛紛表示響應。

  蘇韜雖然覺得自己這麼推薦岐黃慈善的公益拍賣會,稍微顯得功利了一點,但多一個企業參與,就有可能多給一些弱勢者提供幫助,他如此一想,就覺得坦然了。

  蘇韜瞄見了人群裡的江清寒,暗忖自己剛才做事太過集中,竟然沒注意她的到來。他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我等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就只能給大家看到這裡了。」

  企業家們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被蘇韜婉言謝客,自覺地起身,一起離開了房間。

  「丁艷,這邊已經忙完,你也可以離開了!」蘇韜笑著與岳遵給自己安排的醫療助理道。

  丁艷面色一紅,朝蘇韜深深看了一眼,然後邁著小碎步離開,跟蘇韜相處的時間,仿佛特別快,每時每刻都會感受到一種奇妙的興奮,在旁邊觀察蘇韜給人治病,有種探險的感覺,讓她意外的發現,原來人的身體有如此多的奧秘,這是枯燥乏味的西醫,難以帶來的玄妙之感。

  「你又多了一批粉絲!」江清寒無奈苦笑,她顯然也知道蘇韜昨晚治好了蕭副總理的事情。

  「我也不想的!」蘇韜攤開手,露出欠揍的賤笑。

  江清寒對蘇韜的性格早已習慣,道:「我準備獨自行動,前往聖彼得堡。」

  蘇韜暗忖江清寒的獨行俠作風再次展現出來,雖然不擔心她的自保能力,但聖彼得堡可是很大的城市,一個人前往那座城市,能找得到燕隼嗎

  「相信我!」蘇韜認真地看著江清寒,「我會想辦法鎖定燕隼的行蹤,在這之前,你不能輕舉妄動!」

  「那我再等等吧!」江清寒從不依賴人,但當踏上俄羅斯的土地,不知為何會願意接受蘇韜的勸告。

  江清寒畢竟是個女人,對陌生環境的適應能力,比不上男人。陌生的面孔和語言,讓她有種恐慌感,但不知為何當她見到蘇韜,那種茫然心悸的感覺會迅速消失。

  「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吧,酒店裡的食物吃得有點厭煩。」蘇韜笑著提議道,他覺得江清寒現在需要減壓。

  江清寒微笑著點了點頭,道:「行啊,我想喝一杯正宗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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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4章 喋血莫斯科街

  俄羅斯的夏天很美,綠色的森林,綠色的原因,密實地覆蓋著這座城市,不論是城區還是郊外,除一望無際的森林和綠地外,幾乎看不到裸露的地面,是個名副其實的「森林中的城市」。

  夏季有風但不疾掠,總是微微輕拂。雨量充沛但不暴虐,下得適時又恰到好處。陽光柔和,日照時間長但不燥熱。

  空氣甜潤凈爽,最重要的是沒有沒有濃霧與陰霾。

  在一座城堡式建築的二樓,水君卓穿著白色的襯衣,秀麗的長髮紮成了一朵花包,她透著打開的窗戶眺望遠方,仿佛那裡有人在等著自己。

  「從那邊傳來消息,蕭副總理已經完全康復,等會兒的訪問活動可以正常開展。此次蘇韜在治療蕭副總理的過程中展現出優秀的醫術,獲得了蕭副總理的嘉許。」穿著勁裝緊身服的元蘭,站在不遠處低聲匯報,她望著水君卓略顯寂寞和孤單的倩影,暗嘆了一口氣。

  元蘭早先一步從華夏來到俄羅斯,是為了保護水君卓。

  因為水家正在和俄羅斯軍方一位大佬,洽談一筆軍事技術引進,水君卓是此次談判的重要人選。目前,有不少人將目光瞄準了水君卓,試圖破壞這項合作。

  水君卓轉過身,朝元蘭淡淡笑道:「情況我知道了,請你替我照顧好她。」

  元蘭望著水君卓,低聲道:「既然你那麼想見他,為何不去見沒有人會阻攔你!」

  水君卓搖頭,苦笑道:「這是我對我爸媽的承諾,如果我見到他,我恐怕會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元蘭知道水君卓的想法,嘆了口氣道:「據我得知的消息,龍組那邊已經有所行動,不出意外,是為了蘇韜而來,當然,他們肯定還有其他任務。」

  水君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深吸一口氣道:「以秦大哥的不服輸勁頭,倒也能夠理解。」

  元蘭點了點頭道:「我已經申請增援,請你放心吧,會保護好蘇韜,同時確保一切事情都能順利地推進。」

  「拜託你了!」水君卓重新走到窗口,自嘲地笑了笑,「別人都說出國,會獲得自由。然而,我出了國,卻變成了金絲雀,住進了鳥籠裡。」

  元蘭望著水君卓的背影,暗嘆了一口氣,慢慢往後退,隱去身影。

  坐在露天酒吧,頭上頂著巨大的傘篷,擋住了陽光。

  不遠處的廣場上,一個身穿球衣的浪人,正在表演花式顛球。幾個小孩圍在他身邊,不時地干擾他,卻被她輕巧地避過,引來眾人的歡笑聲。這是白天的莫斯科,平靜、溫和。

  蘇韜望著匆匆走過的行人,陷入沉思之中。喝了兩杯伏特加之後,他突然有些憂愁,雖然水君卓幫自己疏通關係來到了莫斯科,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來見自己。

  唯一的可能,她在故意躲著自己。

  想起了當初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情形,蘇韜意識到,水君卓可能與家裡人達成了某種協議,類似於兩年的時間裡,不跟自己見面的約定。

  想明白這一切,蘇韜內心感覺有些苦悶,無論是薇拉,還是水君卓,她們都因為家庭緣故,不得不與自己保持距離。

  蘇韜明白,想要改變現狀,就得努力強大自己。

  「你有心事」高度伏特加並不合口,如同酒精一般會灼燒喉嚨,但江清寒還是努力讓自己適應辛辣,又喝了一大口。

  「如果你關心的人,被鎖起來,有人故意不讓你們見面。你會選擇怎麼做」蘇韜苦笑著問道。

  「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然後帶走他。」江清寒異常堅定地說道。

  蘇韜點了點頭,輕聲感慨道:「有道理!」

  他內心深處已經下定了決心,目光再次飄向廣場,這裡的鴿子一點都不怕人,優雅地漫步在石磚上,不時地低下頭啄食行人施捨的鳥糧。

  突然鴿群起飛,蘇韜看見一個瘦高的人,朝自己這邊迅速地走了過來。

  蘇韜的反應極快,用力地推開身側的江清寒。

  江清寒動作敏捷,她靈巧地翻滾,迅速將一張圓桌,擋在了身前。

  那瘦高的人影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毫不猶豫地射擊,然而,子彈隻擊中了桌子。

  他暗叫了一聲可惜,然後加快步伐朝蘇韜迅速衝了過來。

  龍十九已經潛伏很久,他終於找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對於暗殺而言,第一次是成功率最高的,如果第一次失敗的話,目標肯定會加倍注意,下一次難度將會劇烈增加。

  蘇韜暗自慶幸,如果不是自己一直關注著那群白鴿,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力比常人更快,自己恐怕現在肯定被那瘦高的男人突然擊斃了。

  這是誰

  為什麼要襲擊自己

  蘇韜腦海裡閃現過許多個念頭,他望了一眼,不遠處匍匐在地上的江清寒。

  江清寒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蘇韜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大腿,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受傷了。

  在剛才短短的瞬間,龍十九射出了兩枚子彈,其中一枚打在桌面上,另外一枚擊中了蘇韜的腿部。

  「沒事,擦傷而已!」蘇韜手指摁住大腿內側的動脈,血液停止流淌。不過,並沒有他嘴上說的那麼輕鬆,子彈已經嵌入腿裡,必須要用手術的方式,才能取出。

  這是一場驚心謀劃的暗殺,對方手裡有槍,蘇韜努力讓自己冷靜,但卻找不到任何反擊的可能。

  龍十九已經越來越近,他從情報中知道,蘇韜的國術水平很高,而江清寒的身手也不錯。

  他快速地移動,同時在尋找破綻,一有機會,就毫不猶豫地射擊。

  蘇韜嘗試轉移位置,但每次冒頭,就會有子彈飛出,讓他無可奈何。

  這是個強大的殺手。

  雖然蘇韜經歷過很多生死考驗,但從未有過這麼絕望的感覺。

  「等下你先跑,他的目標是我!」蘇韜異常冷靜地與江清寒說道。

  「別說傻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江清寒堅定地與蘇韜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等莫斯科警方到來,我們就能獲救了。」

  「我有一個辦法!」蘇韜沉聲道。

  「什麼」江清寒問道。

  「等下我數一二三,分別往兩邊跑。」蘇韜極快地解釋道,「這樣可

  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江清寒暗嘆了一口氣道:「行吧,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一!」「二!」「三!」

  蘇韜說出「三」的瞬間,將圓桌朝江清寒飛撲的方向,用力一掄,但是他自己並沒有跑。

  等江清寒落地之後,她驚訝地發現,蘇韜將自己騙了。

  自己的徒弟,從一開始就打算單獨面對,這個突然而至的死神。

  他腳傷的血雖然已經停止在流淌,但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

  如果蘇韜死了,她不會現在衝上去,但一定會窮盡其生,找到這個兇手,幫蘇韜復仇。

  這才是蘇韜讓自己活下來的價值。

  江清寒眼中滿是淚水,望著蘇韜,拳頭捏得很緊。

  蘇韜看清楚了那個瘦高男人,只可惜臉上帶著面具,看不出他的真實面孔。

  至於,龍十九很意外,因為沒想到自己的獵物,突然就這麼無遮無擋的裸露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他嘴角翹楚了弧度,仿佛在嘲諷蘇韜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逼。

  然而,又起了變化。

  他覺得眉心一寒,暗叫不好,迅速地矮下身,躲過一道銀芒。

  蘇韜暗叫可惜,自己出其不意的飛針,並沒有擊中龍十九。

  他深吸一口氣,此刻只能孤注一擲,趁著對方矮身的功夫,朝他猛撲了過去。

  站在不遠處的江清寒,感覺心都提了起來。

  只有真的猛士,在對方手裡有槍的情況下,還能正面硬撼。

  蘇韜是猛士!

  龍十九經過良好的訓練,就在雙方即將纏打在一起的時間裡,瞬間開了兩槍,他潛意識裡覺得肯定打中了蘇韜。

  然而,蘇韜並沒有停下動作,還是堅決地撲在了自己的身上。

  蘇韜身高在一米八五,撲在了接近兩米的龍十九身上,卻仿佛一個小孩。

  手腕一麻,龍十九拿槍的手,被控制住。

  但他近身搏鬥經驗非常豐富,突然踹出一腳,擊中了蘇韜的小腹。

  蘇韜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根本不管自己小腹被踹中,因此而產生的劇痛,他一直胳膊夾住了龍十九的脖子,伸出拳頭,魔怔般砸在對手的小腹上。

  龍十九,只覺得小腹撕心裂肺般疼痛,不知為何,經常經歷生死的自己,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清晰地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肋骨斷了!」

  「腸子被轟爛了!」

  「胃被打穿了!」

  「脾腎都碎了!」

  這傢伙還在瘋狂地揮拳,嗎的,我真要死了嗎龍十九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頹然地想著,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蘇韜只知道自己此刻想要保命,就得不惜一切代價的出拳,他想起了燕無盡的教導,如何用內家拳,潛力完全爆發出來,肆無忌憚地灌注在了拳頭上。

  漸漸地,龍十九嘴角開始吐血,眼神慢慢呆滯,失去了生命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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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5章 暗殺幕後黑手

  當龍十九倒下去的瞬間,高速的足球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朝蘇韜的方向旋飛而來,蘇韜胸口被擊中,口中狂噴鮮血。

  表演足球的浪人,快速地朝蘇韜奔了過來,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閃爍銀芒的匕首。他的體型粗壯,很快達到一個極其驚人的速度,原本圍攏他的人群,被瞬間給推飛。

  浪人正是龍十八偽裝而成,他原本以為龍十九能夠輕鬆地完成任務,但沒想到竟然失手。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清理戰場,不能讓龍十九被控制住,否則會留下把柄。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也可以對蘇韜順便補刀。

  龍十八關注到右側不遠處,兩人也朝蘇韜衝了過來,心中暗嘆了口氣,意識到蘇韜的援兵已經到了,他理性地作出決定,迅速騰挪了幾下身影,抱起了高大的龍十九。

  兩人正是唐詩和黑金。

  這次龍十九的暗殺,太過出人意料,以至於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蘇韜就已經倒地重傷。

  黑金攔住了龍十八的去路,然而龍十八並沒有因為懷裡抱著一人,而顯得笨重,他閃轉騰挪之間,匕首迅猛地刺向黑金必救的要害。黑金不敢大意,只能竭力糾纏住龍十八,不讓他順利逃脫。

  情況再次有變,一輛紅色的轎車突然從道路右側衝了過來,廣場因為發生槍擊,普通平民慌作一團,正在四處逃散,所以路況極其復雜,但那轎車的司機技術高超,轎車如同靈蛇一般在人群中游曳,衝向了黑金,一個蠍子擺尾,逼得黑金只能往後跳了一步退開,而龍十八則熟練地打開後排車門,幾個呼吸間,鑽入了後排,關上車門。

  轎車引擎發出嗚嗚的轟鳴聲,轉眼已經消失不見。

  黑金沒有任何猶豫,選擇放棄追逐,朝蘇韜的方向走過去,見唐詩滿臉擔憂,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腿部中了一槍,胸口和小腹各中了一槍。」唐詩緊張地說道,「他得趕緊接受治療,不然的話,會有生命之憂。」

  「那趕緊送醫院吧!」黑金將蘇韜抱了起來。

  江清寒反應過來,這兩人是來援救蘇韜的,「我跟你們一起去!」

  幾分鐘之後,蘇韜被送入最近的一家醫院,莫斯科警方高度重視這起槍擊案件,盡管莫斯科禁槍令已經寬鬆,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麼惡劣的情況,江清寒作為案發現場的人員,被帶到了警局進行詳細的調查。讓莫斯科警方意外的是,這起槍擊案件非常嚴重,涉及到外交層面,便迅速層層上報,很快驚動了外交部。

  讓人很意外的是,國內不知為何迅速多了一段視頻,標題為「華夏訪問團遭遇槍擊,俄羅斯治安不穩」。

  這段視頻因為場面火爆,所以點擊量迅速激增,轉載率也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數據。

  看的人多了之後,自然就有人發現,視頻上遭遇襲擊的華夏人,竟然是中醫界有名的年輕神醫蘇韜。

  未過多久,蘇韜的名字再一次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因為這段視頻的傳播,國內竟然掀起了小規模的反俄情緒。不少人認為,與俄國合作,是與虎謀皮。俄羅斯之所以與華夏保持緊密的關係,只不過是想利用華夏,作為與美國較量的籌碼而已。

  無數的觀點充斥在國內的新媒體上,盡管宣傳部迅速發現了不對勁,採取強力引導輿論,但也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在華夏與俄羅斯邊境,很快爆發了一場惡性爭鬥,三名俄羅斯人被十多名華夏人圍毆,深受重傷。那十多名華夏人,在肇事之後,迅速逃竄,當地警方沒能逮不到他們,因此俄羅斯警方認為,這是華夏警方故意包庇同胞。

  俄羅斯方面媒體迅速對此進行了報導,不少專家認為,俄羅斯與華夏一直存在的矛盾,終於爆發,這對盟友不過是貌合神離的相互利用關係。

  無論俄羅斯境內還是華夏國內,因為陰謀的味道蔓延,關係異常緊繃。美國一家核心媒體,以嘲諷的口氣,對俄總統造訪華夏進行了評價,認為這場原本以為能促進兩國關係的外交活動,竟然成為了滑稽之舉。

  喀山市,俄羅斯第八大城市。郊區民房內,龍三和龍十八的面色比較凝重。他們在五個小時內衝破了重重封鎖,終於來到了距離俄羅斯數百公里的地方,暫時確定安全。

  不過,他們的心情並不太好,龍十九就在剛剛徹底失去了生機。

  「沒想到蘇韜這麼狠毒,用拳頭打碎了龍十九的五臟六腑。」龍十八望著龍十九變形的腹部,有些慘不忍睹的說道。他絲毫不懷疑,用刀子破開腹部,會從裡面流出大量的黑血。

  龍三嘆了口氣,眸光閃爍道:「我們還是低估了蘇韜的實力,原本以為是必殺之局,卻讓人出乎意料之外。」

  龍十八沉聲道:「蘇韜身上中了好幾槍,他肯定也得死!」

  龍三點了點頭,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吧,下面就是等待組長的指示了。」

  話音剛落,懷中的手機響了起來,裡面傳來秦經宇的聲音,他沉聲道:「你們此刻在哪兒」

  龍三如實說道:「在喀山境內。」

  秦經宇嗯了一聲,道:「需要什麼支持嗎」

  龍三沉默,嘆了口氣,道:「龍十九已經犧牲,我申請將他的屍體帶回國!」

  秦經宇微微皺眉,道:「那將會給你們的逃離帶來阻礙。」

  龍三堅持道:「讓戰友魂歸故裡,這是我們的職責。」

  秦經宇沉默片刻,強調道:「你們每一個人對我很重要,我不希望再有人發生意外。」

  秦經宇聽到龍十九死亡的消息,內心是非常震怒的,因為獲得龍組代號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龍組在培養他們的過程中耗費了巨大的心力,在他看來,十個蘇韜的命都抵不上龍十九的一條命。

  龍三聽得

  出秦經宇的意思,暗嘆了一口氣,對於龍十九的犧牲,作為此次三人小隊的隊長,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秦經宇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切開了雪茄,點燃深吸一口,濃烈的煙味讓他皺眉,索性直接扔進了垃圾簍裡,坐在對面的蘭格麗,調整了一個姿勢,揣測道:「你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那個想置他死地的人,還活著吧」

  秦經宇冰冷地說道:「沒想到他的運氣竟然這麼好,中了三槍,都還能活下來。」

  「這不僅僅是運氣。他是一個醫生,而且身手敏捷,知道如何在危急關頭躲避要害受傷。」蘭格麗淡淡一笑,看到不可一世的秦經宇面露愁容,實在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她得享受這美妙的瞬間。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秦經宇低沉地說道,「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他的好運總會有一天消失不見。」

  蘭格麗發現自己也低估了秦經宇的對蘇韜的仇視,她其實對蘇韜還是很有好感,盡管壞了自己不少好事,但比起自己選擇的種子王國鋒,顯然更令人欣賞。她知道沒必要繼續激怒秦經宇,輕聲轉移話題,道:「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在進行。因為你的挑撥,俄羅斯和華夏的談判合作恐怕會因為巨大的輿論被擱置。」

  秦經宇眼中流出復雜之色,嘆氣道:「不能怪我這麼做!誰讓水家,竟也動起了那個位於巴蜀基地那批軍火生意的主意。」

  蘭格麗知道秦經宇的憤怒之處,水君卓在與俄方洽談的合作,籌碼是用位於巴蜀基地那批價值十億美金的軍火,向俄羅斯置換一項關於航天空間站的核心機密。

  這批軍火如果交給秦經宇處理,他可以獲得兩倍以上的利潤。秦經宇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因此才會從中阻撓。

  他的辦法很簡單,一方面安排人在俄羅斯暗殺華夏訪問團成員,另一方面在境內安排人毆打俄羅斯民眾,配合使用輿論宣傳,如此以來,就將兩國的關係弄得緊張無比。

  蘭格麗朝秦經宇笑了笑,低聲道:「俄羅斯雖然在航天領域保持領先地位,但我們國家在這一領域也並不遜色。如果你開一個好的價碼,我或許可以從中牽線搭橋。」

  秦經宇搖了搖頭,自嘲地笑道:「可惜的是,軍方那幫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們,他們至始至終隻相信俄羅斯和美國在航空領域的技術。」

  蘭格麗見秦經宇不上鉤,朝他淡淡一笑,道:「如果你們從這兩個國家拿不到想要的技術,那麼也不妨跟我們嘗試合作,相信我們國家的科技水平,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的。」

  秦經宇嘆了口氣,不悅道:「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們已經從德國買了不少關於動力系統方面的技術。而且,從目前所知,那都是你們淘汰下來的技術。」

  蘭格麗銀鈴般咯咯笑道:「那是你們給的籌碼不夠多,如果足夠誘人,我相信政府方面會對你們開放最核心的技術。」

  秦經宇暗嘆了一口氣,盡管知道蘭格麗這個女人是一個蠱惑人心的妖精,但相對而言,比起落寞的俄羅斯,他更加相信正在勻速發展,低調復蘇的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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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6章 兵王異國影蹤

  聖彼得堡。

  普通小鎮,麵包店後巷。

  小個子少年站在角落裡張望,等了好久,一名俄羅斯婦女走了出來,朝少年手中塞入一袋子碎麵包。少年歡呼了一聲,熟練地從裡面取了最大的一塊,放入口中咀嚼,然後小心地紮好袋口,歡快地飛奔而出,手臂掄得像個風車,碎麵包在袋子裡上下翻滾,發出沙沙的聲音。

  等即將要回到家中的時候,少年突然慢慢停下腳步,他看到一輛熟悉的哈雷摩托停在了路邊,他眼中的快樂瞬間消失不見,眸光中露出厭惡之色,他緩緩上了樓,腳步越來越慢。

  四樓的鐵門沒有完全帶上,露出一道縫隙,他走到門口,輕輕地打開一角,裡面傳來粗重的男人和女人的聲音。

  少年並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件事,他咬緊牙關,想要衝進去,但他很快失去勇氣,因為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

  屋內,少年的母親,被褪掉了裙子,花白的屁股在男人的手掌下,狠狠地拍著,翻滾出陣陣臀浪,男人從後面粗魯的一次又一次進入,讓她感覺無比的興奮。

  「傑尼斯,去麵包店拿麵包了,他很快就會回來,你快一點吧」俄羅斯婦人感覺巨大的衝擊,從下身蔓延至全身,口中「歐系歐系」的聲音不斷,好不容易才能說出一段完整的話。

  「好不容易來找你一次,別讓我這麼掃興嘛!」男人喘著粗氣,狠狠地聳動胯下,並沒有很快停止的想法。

  坐在樓梯上的傑尼斯,眼眸已經通紅,拳頭捏得緊緊的,他想要衝進屋內,但欠缺了勇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淫靡的聲音,終於停止下來,門被推開,一個華夏面孔的男子整理著衣衫,吹著口哨而出,他見到傑尼斯兇狠地瞪著自己,伸手想要去摸他金色的頭髮,卻被他敏捷地躲開。

  「還真是個狼崽子!」華夏男子淡淡地掃了少年一眼,「等你再大一些,就可以跟我練拳了。到時候希望你還能保持這股狼性。」

  傑尼斯雖說對這個華夏男子充滿憤怒,但在他那鷹一般眼神的掃視下,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整個身體都簌簌發抖了。

  華夏男子朝樓下走了兩步,目光落在地上的碎麵包上,他笑著從插袋裡取出幾張盧布,笑道:「麵包沒什麼營養,拿這些錢去買點肉吧,這樣才能長肉。」

  見傑尼斯不願意過來拿錢,華夏男子笑著走過去,將紙筆塞入他褲袋,然後再次吹起了口哨,旋律很怪,應該是華夏的民曲。

  傑尼斯望著那幾張紙筆,猶豫不決,終究還是沒有將錢給仍掉。

  傑尼斯的家境不寬裕,父親前幾年跟著剛才那個華夏男人出去辦事,結果再也沒有回來,隨後華夏男子就經常會過來,在別人的眼裡,是照顧自己和母親,但在他的眼裡,這個男子經常會欺負自己的母親。而且,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當初帶著父親去做危險的事情,他不會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在傑尼斯的心中,華夏男人宛如自己殺父仇人。

  傑尼斯緩步走到屋內,掏出了盧布,低聲道:「他給的!」

  母親有些意外,知道傑尼斯剛才一直就在門外,有些尷尬地笑道:「既然是叔叔給你的,那你就收起來吧,作為零花錢。」

  傑尼斯眼睛通紅地盯著母親,憤怒地說道:「我不要,我嫌這些錢髒!」

  母親微微一怔,詫異地望著兒子,沉聲道:「傑尼斯,你不能這麼說話!這樣會讓媽媽傷心。」

  傑尼斯將不滿和憤怒完全爆發出來,如同小狼般怒吼道:「你知道別人怎麼說你嗎說你是個妓女,用身體討好別人,然後換成錢。我在朋友們的面前真的很丟臉。」

  「啪!」

  母親提起手掌,狠狠地抽在傑尼斯的臉上,沉聲道:「傑尼斯,你知道嗎如果媽媽不這麼做,整條街的人都會欺負你。你的父親曾經是個流氓,他得罪了所有的人。正因為那個叔叔,你才能夠平安地活到現在。」

  傑尼斯望著母親淚流滿面,頓時悔恨不已。

  傑尼斯盡管仇恨那個華夏男子,但他知道母親說的是真的。自己的父親不僅是個扒手,還是個搶劫犯,自己也是因為他強奸了母親,才出生來到這個世界。

  不過,即使如此,也難以改變傑尼斯對華夏男子的仇視。

  是他將自己的父親間接地送進了地獄。

  哈雷摩托在街道上快速的行駛,半個小時之後,抵達郊區的一個廠房,外面不起眼,墻上的灰漆斑駁脫落,但等到男子走到門口,電動門迅速上升,他徑直往裡走了兩步,站在一個攝像頭前掃描了一下面部,玻璃門緩緩打開,他下意識地朝鑲嵌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發現都會隨著自己轉動,確定監控設備無誤後,緩步走入下一道不銹鋼電門。

  電門打開之後,前臺漂亮的接待員朝他鞠躬,拋著媚眼,打招呼道:「燕總,您好!」

  男子朝著接待員擺了擺手,打趣道:「莉莉婭,今天你穿得胸衣不錯,仿佛尺碼又大了兩個!」

  接待員紅著臉解釋道:「不是胸衣的問題,是我的確大了。」

  「好吧,上個週末,你肯定又去前街的美容店,往胸口填矽膠了吧!」男子哈哈大笑,留下霞飛兩腮的接待員。

  繼續往裡走,好幾個人頻頻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他笑著與這些人致意。

  望著這裡的一切,他內心充滿自豪,在俄羅斯打拼多年,終於建成了這麼一個極有現代化氣息的秘密基地。

  能在聖彼得堡搭建這麼一座秘密基地,並不是那麼容易,與華夏一樣,除非獲得政府部門的允許,這種雇傭軍性質的貿易公司是不允許存在的。

  繼續往前走,走入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裝修得極其奢華,櫥窗裡擺放著各種槍支,包括二戰時期的老槍,以及時下最新的單兵武器,在沙發上早已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白種男人,嘴裡叼著一根雪茄,朝男子示意,「要不要抽一支。」

  男子擺了擺手,從抽屜裡取出一包中南海,笑道:「我還是喜歡抽這個!」

  兩人默契地沒有繼續說話,白種男人等華夏男子抽完一支煙,開口道:「之前車臣的任務,辦得很漂亮,現在雇主提高傭金,增加兩倍,目標是馬斯哈多夫。」

  華夏男子淡淡一笑,道:「他的野心很大,殺了馬斯哈多夫,車臣就他一人獨大了吧不過,馬斯哈多夫背後有美國佬的支持,身邊不下百人的貼身警衛,難度大多了。」

  「燕,你是個厲害的角色,相信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你。至於價格嘛,咱們還可以商量。」白種男人微微一笑,談判就是這樣,價格得慢慢來談。

  華夏男子暗嘆了一口氣,輕鬆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兩千萬美金,另外還得給我找到一架米28N夜間獵手。」

  米28N夜間獵手,是俄羅斯研製,可以與美國的「阿帕奇」系列相媲美的武裝直升機。

  「難度有點大!」白種男子皺眉沉思片刻,「不過,應該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華夏男子嘴角浮出笑意,道:「等你們的預付款到位,我會立即開始籌劃。」

  白種男子點了點頭,突然停頓數秒,笑著望著他,「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似乎得提醒你。」

  「哦說吧!」華夏男子聳了聳肩,放鬆地說道。

  「有兩個華夏人正在找你!」白種男子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慢悠悠地推到了華夏男子的手邊。

  華夏男子掃了一眼,淡淡笑道:「他們應該是找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他們。」

  白種男子撇了撇嘴,露出掃興之色,道:「好吧,我只是善意地提醒而已,消息是從林毅夫那邊傳來的。他跟你一樣,也是一個華夏人,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

  林毅夫華夏男子自然不會對這個在亞洲和東歐都極有盛名的人物陌生。

  他淡淡地笑了笑,道:「謝謝你,我只聽過他的名字。但我和林先生,並沒有見過面。」

  白種男子見帶到的話,已經說完,朝他禮貌性地笑了笑,豁然站起身,告辭離開。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華夏男子目光落在照片上的女人面容上,嘴角露出一絲深邃回憶,旋即又變成漠然與冷酷。

  自己早就是一個死人,為何還念念不忘,來到俄羅斯尋找自己

  華夏男子輕呼一口氣,走出辦公室,往基地深處走去,很快來到一個靶場。工作人員見他到來,連忙準備了一把格洛克22式手槍。

  哢噠,清脆的一聲,拉開保險栓的響聲之後,前方突然亮燈,出現數個移動靶。這些移動靶上都有區別,需要在極短時間內,分辨出那個靶位上的人更有威脅性,然後選擇是否優先擊殺。

  男子正前方擺放著三個彈匣,他迅速地開始射擊,旁邊的人員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節奏,迅速地開始操作移動靶位,靶場裡一陣陣沉悶的槍聲,膛口焰火的光芒噴閃不停。

  兩三分鐘過後,彈匣全部被打完,男子仿佛如釋重負,經過這麼一番怒射,將體內的負面情緒宣洩一空。

  工作人員贊嘆道:「全部命中目標,而且都是雙連擊,均是射中了頭部!」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將槍拋給工作人員,吩咐道:「最近得加大訓練強度,很快咱們又要執行任務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19 17:45
第0577章 天堂不缺美女

  一縷陽光灑在蘇韜的臉上,他勉勵睜開眼睛,迎著光線望了過去,只見一個倩影在那裡晃動,她笑靨如花,讓人心曠神怡。

  「看來我沒死,地獄裡絕對沒有這麼漂亮的姑娘!」蘇韜輕聲微笑道。

  「先生,這裡不是地獄,而是天堂。」女子見蘇韜醒轉,眼中閃過欣喜之色。

  他躺在床上處於昏迷狀態已經足有二十幾個小時,一粒子彈很危險地打中他的胸腔,與心臟位置偏離了幾毫米,幸好岳遵堪稱國醫級的手術完美,才讓蘇韜與死神擦肩而過。

  「難怪人人都喜歡去天堂,原來天堂裡不缺美女。」蘇韜嘶啞地說道,他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繃帶,暗自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現在的情況極其糟糕,沒有個十天半月,休想爬起來。

  女子暗嘆了一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說笑。」

  蘇韜溫柔地望著她,輕聲道:「你終於願意見我了」

  女子正是水君卓,如同芙蓉花一般的女子,溫柔而脫俗,見到她的瞬間,蘇韜突然有了一種值了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花癡,竟然會萌生出這麼白癡的想法,如果挨幾顆花生米,能見到水君卓,那也不枉自己吃了這麼多苦頭。

  「對不起,我和我爸有約定!」水君卓嘆了口氣,復雜地望著蘇韜,話到嘴邊,卻沒法順利說出。

  「我懂!」蘇韜沉聲道,「我會盡快讓這個約定消失。」

  水君卓沒好氣地白了蘇韜一眼,道:「沒必要勉強自己。」

  蘇韜虛弱地搖了搖頭,道:「一點也不勉強,這是動力!」

  水君卓望著蘇韜慘白慘白的臉,不知為何心疼無比,她聽到蘇韜的受傷的消息,立即拋開一切雜念就趕了過來。剛剛過去的幾十個小時,她沒有休息,靜靜地陪在蘇韜的身邊。

  盡管違背了約定,但那有怎麼樣

  水君卓不願意成為金絲雀,她變成了不懼火焰的飛蛾。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蘇韜苦笑道,他很清楚,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幹掉自己。

  「你成了棋子!俄羅斯和華夏現在的關係很僵,鬧得不可開交。」水君卓復雜地笑道,「蕭副總理的國事訪問,可能要草草結束,原本準備帶領代表團,到各市州參觀、考察的計劃,也有所變動。」

  蘇韜有些驚訝,道:「為什麼會這樣」

  水君卓暗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打開一個新聞網站,將頭條新聞點開給他看。

  蘇韜愕然無語,苦笑道:「那些大佬們應該沒有那麼傻吧很明顯的是一個挑撥離間的計劃,竟然會有效」

  水君卓搖頭苦笑道:「你對政治瞭解得還是太少!新聞能發酵得如此嚴重,那是因為背後的勢力太過強大。既然俄方知道,國內有人反對華夏和俄羅斯進一步合作,那麼他們自然會猶豫,再加上俄方也有反對派會利用這個問題大做文章。」

  蘇韜自嘲地笑了笑,道:「我這算是什麼,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嗎」

  水君卓沒好氣地笑道:「你還不夠格!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蘇韜暗嘆了口氣,道:「幕後之人應該是秦經宇吧」

  在自己認識的仇人之中,也唯有他能對自己進行跨國追殺,而且還能掀起國際上的腥風血雨。

  水君卓輕聲道:「沒錯!但兇手很狡猾,我們動用了很多力量,但效果不理想。」

  蘇韜沉聲道:「殺手總共有三人,其中一人,應該已經死了。」

  「屍體已經找到!在喀山市郊外的山林裡,發生了戰鬥,對方無奈之下,丟棄了同伴的屍體。」水君卓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

  蘇韜苦笑道:「找到一個沒有任何身份信息的屍體,應該沒有任何價值吧」

  水君卓暗忖蘇韜盡管剛剛醒來,但分析得很到位,龍組的成員他們的身份都被嚴格保密,所以查不出任何線索。

  水君卓輕聲道:「雖然沒有證據,但秦經宇必須要對此事負責。」

  蘇韜見水君卓終於對秦經宇的態度有所改變,欣慰地笑道:「秦經宇做了一件蠢事!」

  水君卓哦了一聲,不解地問道:「什麼」

  「他徹底地將你的心,全部讓給了我。」蘇韜得意地笑道。

  水君卓面紅耳赤,輕聲嘆息道:「少說點甜言蜜語吧!我對他從來就沒有動過心。」

  「是啊,你這輩子只會對我用心,還用情!」蘇韜繼續開始煽情,處於這種氛圍,說些情話,更容易打動對方的心。

  水君卓果然眸光瑩瑩,仿佛感動地要溢出眼淚,這時病房被推開,江清寒從外面走入,打斷了兩人的互訴情腸。

  「你終於醒了啊!」江清寒的面容有些憔悴,除了水君卓之外,她也一直守在旁邊。

  蘇韜笑著說道:「辛苦你了!」

  江清寒打開飯盒,輕鬆地笑道:「你醒了就好,君卓也好安心地睡一覺了。」

  飯準備了兩份,江清寒還給水君卓買了一份,兩人就當著蘇韜的面慢慢地吃了起來,因為蘇韜清醒的緣故,所以兩人的食欲也好了不少。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遭遇暗殺,會讓水君卓和江清寒這兩個心動的女人走得如此之近。

  他沉浸於幸福之中,昏昏沉沉地再次閉上眼睛,安然地睡去。

  吃完便餐之後,水君卓見蘇韜已經好轉,加上還有要事與處理,便離開了醫院。

  等坐進轎車之後,水君卓接到了俄羅斯航天局方面打來的電話。

  半個小時周,水君卓在航天局辦公室見到了副局長斯捷潘。

  斯捷潘望著年輕的華夏駐俄大使館女武官,臉上帶著尊重之色,他自然知道水君卓的家庭背景,他的尊重更多的是對她身後家族的認可。

  「斯捷潘先生,感謝您在百忙之中能抽空見我。我想,之前的合作,咱們還得繼續推進下去,不能因為出現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推翻我們原來達成的意向。」水君卓用極為流利的俄語說道。安

  「水女士,你也知道,現在俄羅斯內部現在出現了很強烈的排華情緒。如果在這個階段,我們與貴國進行合作,顯然是有違民意的。而且,此事的最終決定權,在總統先生手中,他目前對此事的態度讓人擔憂。」斯捷潘無奈地如實說道。

  「有問題,我們願意積極地解決。」水君卓耐心地勸說道,「但繼續拖延下去,不解決問題,只會消耗彼此的耐心。」

  斯捷潘聳了聳肩,道:「主要你們提供的籌碼,不夠吸引人。你也知道,俄羅斯最不缺少的就是軍火。你們想要拿這個來跟我們交換空間站核心技術,不具備吸引力。」

  這才是斯捷潘的真正想法。

  水君卓耐心地說道:「俄羅斯是全球最大的軍火輸出國,盡管你們的軍火儲備足夠多,但現在華夏的軍火,市場需求量很大。通過你們的渠道,可以很輕鬆地將那批軍火變成黃金,其實和錢沒有區別!」

  斯捷潘聳了聳肩,笑道:「你是一個優秀的說客,但我很難用這個理由打動那古板的總統先生。」

  斯捷潘再次用總統充當藉口和托詞,水君卓無法繼續談判下去,只能暫時告辭離開。

  斯捷潘將水君卓送到門口,水君卓主動伸出手,留意到斯捷潘微微顫抖的手掌。

  等重新坐入轎車,水君卓皺眉許久,與坐在前排的元蘭,囑咐道:「請你幫我調查一件事!」

  「外公,你一定要找到那個兇手,將他碎屍萬段!」薇拉盡管被禁足,但還是能接觸到外界的消息,當她知道蘇韜被暗殺之後,整個人都要瘋了,不僅砸爛了自己父親珍藏多年好幾個華夏瓷瓶,還扔掉了父親歷年來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至於奧蒙德老爺,也意識到,自己的女兒是對那個叫做蘇韜的華夏人,動了真情。

  「我懷疑是父親下的手!如果真是這樣,我要和奧蒙德家族一刀兩斷。」薇拉從最壞的角度揣測道。

  林毅夫苦笑著聽著外孫女在耳邊不停地抱怨,暗嘆了一口氣,這還是自己那個安靜、沉穩、理性、聰慧的外孫女嗎完全就跟自己女兒林蜜雪一樣,遇到了愛情,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林毅夫等薇拉慢慢穩定情緒,嘆氣道:「首先,我用人格保證,此事不是你父親所為;其次,這件事情不好插手,因為涉及到華夏內部勢力的角逐,我有心無力;最後,你讓我幫你打聽的那個人,已經有眉目了。」

  「真的嗎」薇拉被最後一個消息吸引,雖然她對蘇韜受傷憤然不已,但她畢竟沒有看到蘇韜身上三個被子彈打傷的血窟窿,而且知道蘇韜還活著。

  林毅夫嘆了口氣道:「他比想像中要更加復雜和危險,還擁有俄羅斯境內最新崛起的一股力量。」

  薇拉意識到林毅夫的弦外之音,外公無法將此人帶到蘇韜和江清寒的身前。

  薇拉嘆了口氣道:「你知道他具體所在的地址嗎」

  林毅夫淡淡道:「我晚點會將地址發給你,不過,我得提醒一句,他是極其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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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8章 事態柳暗花明

  林毅夫自己就是個危險人物,在俄羅斯乃至諸國令人聞之變色的梟雄,但他竟然說另外一個人極具危險性,足以說明對方的驚人實力。

  林毅夫給外孫女掛斷電話,無奈嘆了口氣,自嘲地與坐在沙發上一人,笑道:「人老了,心就變軟了。喜歡關心家長裡短和兒女情腸。」

  坐在對面是一個白種男人,正是前不久出現在聖彼得秘密基地那位。他用略有些澀感的漢語,笑道:「林先生,您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感覺可怕。」

  白種男人是在為林毅夫傳話辦事,至於燕隼剛接下的那個車臣任務,也是林毅夫委託交辦的。

  林毅夫現在組織了一個龐大的網路,有人將軍火商稱作戰爭之王,但事實上,林毅夫這種在各國都安插了眼線,能輕易干擾諸國關係的人物,才是真正的戰爭主宰。

  不過,戰爭主宰沒有想像中那麼盛氣淩人,普通得宛如生活在華夏小城市的老人,沒有任何殺氣。

  林毅夫挑眉,笑瞇瞇地望著白種男人,「傑克遜,為什麼這麼說」

  傑克遜聳了聳肩,賣弄著自己有限的漢語水平,道:「寶劍歸鞘,劍含鋒芒,才是最為有威懾力的。」

  林毅夫暗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人老了,要服老。在我看來,與燕隼這樣具有血性和殺氣的年輕人相比,我必須要準備退休了。」

  傑克遜嘴角翹起弧度,道:「林先生,您已經到了另外一種境界,像燕隼這樣的雇傭軍頭目,不過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上者伐謀,在我看來,全球能與您相提並論的教父級人物,不過四五人而已。」

  林毅夫暗忖傑弗遜難怪能吃現在這晚飯,這張嘴巴真巧言善辯,雖然漢語說得一般,但成語說得倒是挺溜。

  林毅夫突然皺了皺眉,搖頭道:「我不太喜歡教父這個稱呼,搞得我跟混黑社會的一樣!我從出道開始,走的就是陽光正道。每一個生意,都是合法的。」

  傑克遜微微一怔,暗忖這林毅夫說得沒錯,但他手中操控,暗中資助的各種勢力,遍佈全球各國,不下百個。他連忙賠笑改口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準確來說,您是商業奇才。」

  林毅夫見傑克遜見風轉舵,突然哈哈大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其實世人稱呼我什麼,我都無所謂的。說我是教父也好,說我是劊子手也罷,我自有對自己的評價。」

  傑克遜對林毅夫的古怪脾氣見怪不怪,困惑地笑問:「請問您對自己的評價是」

  林毅夫緩緩吐氣,道:「我年輕的時候,特別喜歡看武俠,尤其喜歡一個武俠人物,他叫做黃藥師,被人稱為黃老邪。我對自己的要求,就是要成為那個黃老邪。不管世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我都漠視之,只求自己活得瀟灑與自在。」

  傑克遜感慨道:「常人哪能像您這麼豁達。」

  「如果常人像我這樣,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他也會像這麼豁達。」林毅夫淡淡一笑,「你幫我安排一下。通知燕隼,我會安排兩個人跟他見面。」

  傑克遜為難道:「只是他不承認,認識這兩位。」

  林毅夫沉聲道:「過去是無法抹殺的,他想要忘掉,是不可能的。有些人必須要面對,那可是他的結發妻子,何況人家是千里迢迢找來的。」

  夜深之後,位於莫斯科東南的麻雀山上,其中一座古堡式的別墅亮著燈。麻雀山是莫斯科現在最新的富人區,能在這裡擁有一座別墅,是無數莫斯科人心中的理想。這就猶如所有華夏富人,都想在兩環以內買一套別墅的心態一樣。

  俄羅斯航天局副局長斯捷潘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手邊擺放著茶杯,杯口冒著熱氣。

  坐在不遠處的男子,名叫葛利高裡,是斯捷潘的家庭醫生,他無奈地嘆氣道:「先生,對不起,你的病情又惡化了。」

  斯捷潘無奈地擺了擺手,嘆氣道:「你就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吧」

  葛利高裡沉聲道:「建議您住院治療,否則的話,您很快會倒下。」

  斯捷潘沉聲道:「我不能就這麼倒下!即使倒下的話,我也要留住現在的位置。」

  葛利高裡明白斯捷潘的心思,官場上從來不乏強大的競爭對手,如果得知斯捷潘得了重病,他就得退出,對於一個權力者而言,很難接受這個代價。

  葛利高裡暗嘆了一口氣,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站起身,走到遠處,低聲交流了幾句。然後,再次走到斯捷潘身邊,輕聲道:「我的那個朋友來了,他的醫術比我好,如果你接受他的治療,一定會有所好轉。」

  「關鍵是人可不可靠,嘴巴牢不牢。」斯捷潘警惕地問道。

  「放心吧,他絕對會保護你的秘密。」葛利高裡異常堅定地承諾道。

  斯捷潘和葛利高裡也算認識多年,對他的人品還是頗為信任,同意道:「那就讓他幫我檢查一下吧!」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從黑色的轎車走下,他手裡提著一個行醫箱在,頭上帶著帽子,見到葛利高裡之後,摘掉帽子,紳士地打招呼道:「好久不見,我的老同學!」

  葛利高裡與他握了握手,笑道:「卡洛耶夫,你好像強壯了不少。」

  來人正是與蘇韜曾經交手過的俄羅斯醫生卡洛耶夫,之前因為在華夏鬧出了一些風波,所以莫斯科謝東諾夫醫學院已經將他開除。不過,卡洛耶夫的人際關係尚可,他很快站穩了腳步,在莫斯科另外一家著名的醫學院找到了新工作。

  葛利高裡和卡洛耶夫是同學,雖然葛利高裡知道卡洛耶夫的架子很大,但對他的醫術還是很瞭解,相信他應該能夠給斯捷潘的病情帶來一絲曙光。

  卡洛耶夫自然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以斯捷潘的地位,足以讓自己竭盡全力。如果能治好斯捷潘的病,自己將收獲一個大人物的人情,卡洛耶夫現在急需證明自己的價值。

  卡洛耶夫聳了聳肩,幽默地笑道:「那是因為我很閒,最近在健身!」

  葛利高裡淡淡笑著回應道:「從現在開始,你恐怕得緊張起來,因為斯捷潘先生的病情很復雜,需要你投入很多精力。」

  進了房間,有點悶熱,卡洛耶夫迅速地給斯捷潘先生做了檢查,眼中流露出難色。

  斯捷潘擁有一雙洞察人心的眼睛,從卡洛耶夫表情看出了他的心思,擺了擺手,道:「我希望知道真相!」

  卡洛耶夫嘆氣,無奈苦笑道:「您的病情很特殊,據我所知目前治療的辦法不多,而且絕大多數都還測試當中,如果您想要活下去,恐怕就得冒險!」

  「我當然願意冒險!」斯捷潘沉聲道,不冒險肯定會死,冒險不一定會死,本能的求生欲,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坐在辦公桌前,水君卓再次修改那份合作協議,畢竟事關兩國交易,無論任何細節都不能馬虎大意。

  水君卓不僅修改華夏版的條款,還對俄文版進行仔細的審查。她的工作細致程度,讓法務工作人員驚異,因為水君卓的俄文水準已經到了大師級,除了糾正語法錯誤之外,還對幾個法律名詞翻譯失誤,進行了調整。

  元蘭早已進入,等水君卓抬起頭,微笑望著自己,才將一份資料遞給水君卓。

  「與您猜測的一樣,斯捷潘恐怕患有疾病。這幾日,有好幾名醫生,陸續前往他的府邸。」元蘭耐心地解釋道,「他曾經在三年前,也有過一次重病。重病期間,拒絕了與好幾個國家的技術合作,這一次如出一轍。」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了盡快完成談判,水君卓做了詳細的調查,元蘭作為一名特工,為她調查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情報。

  「拒絕在自己生病狀態下,洽談合作,這也是對自己國家極其負責的行為。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給繼任者留下爛攤子。」水君卓設身處地的為斯捷潘考慮,暗嘆他倒也是一名很負責任的俄羅斯官員。

  「其實倒也簡單,有病治病,不就行了」元蘭眼前一亮,「蘇韜正好人在莫斯科,以他的醫術,應該能對斯捷潘與偶所幫助。只是他現在有槍傷在身。」

  「蘇韜還受著傷!」水君卓眉頭緊鎖,暗嘆了一口氣,「而且,現在難題並不在這裡。關鍵是如何讓斯捷潘,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畢竟俄羅斯的醫療水平很高,他如果願意的話,肯定有許多專家為他診治。現在他秘密地邀請醫生,恐怕是不想洩露自己的病情。」

  元蘭暗嘆了一口氣,人心太過復雜,想要辦成一件事,還真沒那麼容易。

  不過,事態正慢慢柳暗花明,已經尋找到了突破口,這是令人可喜的。

  水君卓沉思許久,暗嘆了一口氣,道:「實在沒有辦法,就得請伊萬諾夫出馬,他欠我一個人情,而且和斯捷潘的私交不錯,處於一個黨派陣營。」

  伊萬諾夫,是俄羅斯駐華夏大使,他的女兒娜塔莎得了怪病,被蘇韜用醫術治好,如果請伊萬諾夫牽線搭橋,或許能讓事情峰回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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