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帶著火影重生日本東京 作者:雨後不帶刀(連載中)

 
Babcorn 2019-6-19 19:08: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1 131763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7
第521章 我是保送的(第一更)

    東京,足立區,足立一高。

    黑板上用平假名和漢字寫著課程內容,島國的文字雖說也有著刻符時期,但自身文字還沒有發展起來,就受到了華國古代的影響,要是古代島國文明斷絕,靠著漢字,也能推導出島國的文字體系。

    不過近年來,別說島國人了,就是很多旅島的華國人都能感覺到,島國漢字的使用頻率下降明顯。

    歷史老師在台上講著複習的內容:「今天複習一下律令國家,啊,中間那幾排的都不要再睡覺了,你們又不是能保送的好學生,天天睡覺就能考上大學嗎?」

    再有半年就是高考了,該講的內容都說的差不多了,現在所有人重要的就是複習之前的內容,不過歷史老師心中也有數,恐怕班裡得有不少人現在才剛開始自學高一的課程。

    這些傢伙不好好學習,難道是指望哪天在竹子裡撿到超自然存在,開啟自己走大運的人生嗎?

    對了,今晚恐怕沒時間再去氣功修行教室學習了啊。

    「水野,水野。」

    剛一放學走去劍道部,水野就看到富川校長神秘兮兮的對著自己揮了揮手。

    還沒有走過去,就能看見富川手中拿著一沓信件:「來,這些都是大學送來的保送通知書。」

    富川說的還真沒錯,獲得了東京圈的冠軍後,一些大學果真紛紛拋出橄欖枝。

    反正正常考進來的學生,以後也不一定人人都能成為讓學校驕傲的優秀人物,最多是概率上升,不如從劍道高材生下手了,據說還有些學校對一些神社大廟的後輩也降低了分數。

    被放在最上面的是『首都大學東京』的信件,雖然名字讀起來拗口,但其實學校實力不錯,至於名字就沒有辦法了,誰讓在東京這片地區大學太多,又有東京大學,又有東京都市大學,只能先用著首都大學東京奇怪的名字。

    不過也許是終於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野雞了,頂著這樣的名字實在不好招生,學校的領導也準備過兩年就把名字改成東京都立大學。

    可實際上,首都大學東京在島國大概等於985院校在華國的地位,就算沒有頂尖的學科,整體實力在國內也是屈指可數,而且在親民學費,學科齊全上都很是不錯。

    水野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下,其他的還有什麼明治大學、昭和大學,但說起來含金量,也就首都大學東京最高了。

    倒是還有外縣的什麼千葉大學等,排名比首都大學東京還要高。

    這麼多的保送信件,可以說明精於劍道的學生,對如今的島國大學來說是多麼受歡迎了。

    「雖然沒有京大,東大的信件,但其實也就是時間的問題,我會發動關係好好運作一番。」這回倒不是畫大餅,富川覺得水野保送東大還是有機會的,「當然水野同學要是在劍道比賽上能拿出更好的成績,把握就更大了。」

    東大和京大按理來說也會送出保送的信件,可像這樣的老牌大學辦事處理太繁瑣,轉變思路還需要一些時間,而越是船小的學校越好掉頭。

    富川說著他的分析,水野在翻到第十五封信件時,輕咦了一聲:「創價大學……」

    「啊,這個創價大學。」富川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言語間露出了談論禁忌內容的語調,「在八王子市那裡,是我一個從政的友人交給我的信件,不過你要是不想去的話不用在意。」

    首都大學東京也是在八王子市,說來八王子市人口不多,但也是有名的學園都市了,叫得出名的私立公立都立大學就有七八家。

    「不過創價大學那裡倒是有個學費上的優惠政策,水野同學去就讀的話,不光學費全免,每學期還有五百萬日元的補助,獲得大獎優勝也有獎勵。」說到補助的時候,富川都不禁咋舌,每學期五百萬,那一學年就是一千五百萬。

    這要是學士加碩士,再奪個獎項下來,存款一不小心不得突破一個億了?

    雖然學校名字臭,讓島國人提起來都心驚膽顫的,但該說什麼,不愧是創價學會的學校啊,別的不多,就是錢多,論起對學生的人均支出,創價大學說是島國第一也不虛。

    「明白明白。」水野的眼中沒有流露出對錢財的動心。

    校長口中的這個朋友應該是公明黨的政客,島國第三大黨派,當今島國的政壇就是公明黨和執政黨聯合執政,在議院中佔有超過半數的議席。

    而公明黨背後的支持母體,便是創價學會!

    來到島國也有半年多的時間,水野也明白創價學會在島國人心中是怎樣的禁忌存在了。

    依島國普通人的心理思考雖然不知道這群傢伙在幹什麼!

    但肯定不是在做好事!

    說不定是在秘密計畫著毀滅全世界,將人類都變成橙汁!

    近來島國宗教政策收緊,不過像是創價,幸福科學這樣的大物,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它們和國家已經融為一體,在金融、政界、文化圈、娛樂圈都有他們的身影。

    堂下所跪何人,為何狀告本官?

    網上有無厘頭的說法,要想在娛樂圈獨善其身,就加入創價學會,如人氣爆炸的十塊錢,背後就有著創價的支持……

    政壇也是如此,如果你本身是精於政治,卻因為沒有家世背景難以更進一步,就加入創價……

    而在教育上,創價大學則是硬生生用錢將私立學校排名猛烈向前推進,整一片校區要多土豪就多土豪,建築說是金碧輝煌也不為過。

    「雖然這話我來說不好,不過還是不要貪圖眼前的利益,最好的情況下,是以劍道生的身份進入東**學院,兩個優勢強強聯合,在公安系統的錄取上有巨大的優勢。」

    富川說的都是直白的大實話,讓校長親自來講解進路,這個待遇可不一般。

    「我會好好考慮的,這些保送證明一直有效吧。」

    「哈哈,到明年二三月前都有效,不過最好還是在八月後快點做出選擇。」

    八月的時候,島國高中生的劍道比賽基本就結束了,再直到過年前都沒有太大的賽事。

    所以最好的時候就是在八月前後的比賽上得到好成績,攜著好成績的威名,一舉殺到名門高校。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8
第522章 三遇和尚(第二更)

    水野被大學保送的事情在足立一高不脛而走,一開始還是正常的首都大學東京,後來傳著傳著就變成了東京工業大學,再接著是風馬牛不相及的齒科大學,最後變成東京大學,京都大學。

    下一步可能就要變成阿妹莉卡的常春藤了。

    「水野同學要上東大了嗎?」

    「還是說是京都大學?」

    「啊,這樣的話水野同學不是不用去上課了嗎?」

    在放學路上,即使看著水野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女生,但一群鶯鶯燕燕也還是立馬圍了過來。

    人數不多,三五人,但每個在性格上都是彪悍型的,如果不彪悍,也不敢在水野身邊還有『女朋友』的時候就圍上來,高中的女生最在乎的莫過於面子了,你男朋友再好,我也不好意思當面搶啊。

    但水野空這次可是要被保送東大,那可是東大啊,只要從東大畢業,妥妥的就是畢業就高薪,一步跨進中流階層,年薪破千萬簡簡單單。

    長得又帥,又是東大的高材生,這已經不是潛力股了,是擺在所有女生面前的金山。

    抱住了這座金山,以後的人生就能順風順水,錯過了這座金山,那真的是要挑選潛力股了。

    僥倖挑中了可能是潛力股。

    但挑不中就是精準扶貧了。

    可哪怕挑中了潛力股,未來的終點也就是東大畢業生的期待起點。

    「誤傳。」

    簡單的詞彙,盡顯水野不想搭理她們的情緒。

    但這幾名女生依舊不依不饒,女追男隔層紗的道理哪國都通用,況且島國現在是肉食女比較多。

    「那個,水野前輩我想加入劍道部。」一個一年級的學妹包裡放著豎笛。

    「嗯,這個是三年級的晴山達也在負責。」

    光明正大的揮舞著鐵鍁挖牆腳,海部紗臉上雖然還是帶著淺淺的笑,也因為性格使然不敢強出頭,但能看得出她的狀態有些勉強。

    水野搖了搖手,三言兩語擺脫了這些女生的糾纏。

    被水野義正言辭的直男拒絕後,幾名女生悻悻的看著水野的背影。

    不過還是有女生開始反省自己,想著是不是思想出現了問題。

    「需要轉變一下思路。」

    不應該當面,應該背地裡進行啊!這才是正確的思想。

    嗯,就這樣決定了。

    因為是在放學的路上,社團活動結束後又是下班和奇怪老頭喝酒的高峰,所以被女生纏住的水野還是比較顯眼的,過往的雄性牲畜們看到此情此景紛紛冷哼一聲。

    感慨兩聲世風日下,壓槍遁走。

    看著遠處的一抹亮光,水野的眉頭皺緊。

    「鋥。」

    是禿頭反射陽光的亮光,一名眼熟的僧人站在街頭,笑盈盈的看著水野。

    中年光頭和尚的笑容無疑是非常人的,他長得不醜,配上光頭還有些中年英氣的感覺,但那種gay的感覺越發令人毛骨悚然,水野不禁想起了僧人和鈴鐺的故事。

    和尚的嘴型彷彿在說又見面了施主。

    讓水野皺眉的不是和尚的禿頭,而是這和尚正是上次出現在小公園、居酒屋,言行神秘的吃肉僧人,臨走前還送了水野一本《法華經》。

    《法華經》現在還在後台放著,也就店裡家具良好,不然逃不掉墊桌角的命運。

    不過在讓暗鴉一路追查後,發現對方只是個善心的和尚後,水野也沒有將和尚的怪異太朝心裡去。

    島國雖說有很多不正經的和尚,但也不乏真正心懷慈悲的僧人。

    「是店裡上次的僧人先生。」海部紗的話語用了雙層敬語,畢竟和尚這種職業,大家一般也就在葬禮上見過,她這樣的高中生,還真不知道該怎樣稱呼。

    「嗯嗯。」水野點了點頭,也對著和尚笑了笑。

    有古怪,這和尚有古怪,水野不相信什麼巧合,只相信一切是絕對注定,亦或者注定的偶然。

    僧人剛和善的笑了笑,接著便被旁邊的老婦女拉過去。

    這老婦女身上穿著豔俗的衣服,一見到中年英氣和尚就兩眼放光,和玄奘和尚西行路上碰到的女妖怪似的。

    「坊主,最近我的店舖鬧鬼啊,每次晚上關門後,我總感覺店裡充滿了臭味,但就是找不著臭味在哪裡。」

    「店裡的大家也都是這麼說,時不時能聞到臭味,我的店舖是老房子了,最近總能聽到牆壁中有聲音,會不會是牆裡埋著什麼東西啊……」

    島國的老年人是越來越迷信了,大街上看到個僧人都得拉起手來迷信一下。

    不過老人傳教士敢在電線杆上貼宣傳單的現在稀少了,宗教收緊下,島國資本主義鐵拳砸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原生態的陰陽師雖然被明治政府摧毀,但島國人又不能缺少算卦、驅邪之類的精神寄託,而這些寄託大多轉移到佛教上,神道教也只分潤到一小部分業務。

    「敢問是什麼店舖?」

    「水商賣。」老婦人一臉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阿彌陀佛。」中年僧人老臉一紅,微微低頭。

    耳朵靈敏的水野不禁笑了起來,水商賣是好聽的幌子,乍一看名字會認為經營的是酒水販賣,但實際上經營的是某項眾所周知的行業。

    合不合法先不說,在東京還是很受歡迎的。

    這中年和尚看樣子是個另類的正經人,聽到水商賣都會有些尷尬。

    三言兩語下,和尚被老婦女半請求半強制的拖走了,不把屋子裡疑似鬧鬼的東西清理出去,這老婦人恐怕是不敢開店了,客人也不敢來啊。

    「坊主,要真是驅逐的話,不光會給您感謝金,您以後來的話,價格也給您打七折。」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隨著僧人遠去,水野心頭的疑神疑鬼立馬滋生。

    再一再二不再三,已經是第三次碰到和尚。

    放在漂亮的美女身上可以說是幾世修來的緣分,但放在和尚身上,只有詭異和惴惴不安,水野不敢保證自己做過的事情絕對天衣無縫。

    所以對疑似能威脅、揭露自己的生物,他寧可抱持著絕對謹慎的態度,情況稍有不對,就算下殺手也沒有關係。

    對著暗鴉下達了意念上的命令,懶烏鴉拍著翅膀從料理屋飛來,緊緊跟在和尚身後。

    「嘎嘎。」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8
第523章 大善人(第三更)

    足立區,竹之冢町。

    竹之冢是足立比較繁華的地區了,畢竟緊靠著車站,人來人往,天然便利,飲食和風俗行業很是吃的開。

    島國的店舖不一定非得開在沿街的商舖,像是一些會員制的小店,以及一些水商賣、特殊酒吧其實是在類似公寓的樓房中開設,一走進去別有洞天,當然也是要登記的。

    約莫了半個小時後,和尚才從老婦女媽媽桑的店舖中走出來。

    「阿彌陀佛,施主,已經給您找出來了,下次注意不要把這些東西忘在什麼地方了。」

    哪裡有什麼鬼怪、牆中屍體,只是在窗簾的管中,不知誰放進了幾條小小的死魚,大夏天長時間下來就發臭了。

    找出進來小魚的時候,媽媽桑臉色不太好。

    「哎呀,記住了記住了。」媽媽桑越看和尚的光頭越是歡喜,「坊主,這是感謝金,感謝你為店裡驅邪。」

    信封中裝著錢,看起來還是有些厚度的。

    媽媽桑賺的錢可不少,怎麼說也是高薪行業了。

    「不必了。」和尚搖了搖頭,低頭笑道,「就算沒有貧僧,施主也會找到的,這只是簡單的小事罷了。」

    「物理驅邪也是驅邪,怎麼能不感謝呢?你要是不收下,我這麼貪心,佛祖會懲罰我的。」

    「既然這樣的話,施主不妨給小僧一些吃食吧。」

    看見僧人不為所動,媽媽桑也明白了這個僧人與店裡曾經的和尚客人不同,這是真和尚啊。

    「說什麼小子,我看你也不小呢……」說著,媽媽桑還真從冰箱櫃子中找出一些吃的東西。

    水商賣雖說主要賣服務,但吃的小零食也是有的。

    東西不少,沒有多少主食,但零食甜點不少,還有應急用的面包,真正能填飽肚子的也就是小巧的壽司,順帶著在袋子裡還塞上了些酒水。

    「謝謝施主。」

    媽媽桑含情脈脈的看著和尚,依依不捨的遞上名片,「坊主沒有名片吧,不知是哪位寺裡的高人,以後我好去拜佛,也能再相見。」

    「嗨,這個是沒有的。」媽媽桑的名片充滿了水商賣的風格,浮誇的一言難盡,「我只是遊方僧,走到哪裡,那一寸立足的土地就是寺廟。」

    又是一聲阿彌陀佛,再看過去僧人只剩下背影。

    聽著和尚的話語,媽媽桑的衣角動了。

    提著一袋子的食物,披著夜色,僧人頭也不回的在喧鬧的街上走著。

    微風徐來,街上店家的旗旛也在僧人的身側搖動,影影綽綽。

    繁華的七綵燈光和夜晚的黑色交融在一起,媽媽桑按下吹動的衣角,手放在胸前,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山口百惠、阿信的時代,那是她年輕的記憶。

    學習,戀愛,被騙,走上不歸路,在泥潭中掙扎,適應,接著反過來利用泥潭,蹉跎之下自己已經變成了老婦人。

    要是能在年輕的時候碰到這僧人,人生的軌跡會不會完全不一樣,我恨君生遲!

    瞧著越走越遠的僧人,媽媽桑捏緊了欄杆:「是個好男人啊。」

    在僧人的背影即將隱沒在百面千臉的人群時,她長大了嘴巴,臉上的皺紋向著耳根舒展。

    年輕的記憶和現在的畫面捏在一起,無眠街道上的人聲鼎沸在耳廓中翻滾著。

    僧人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越來越大,世界上其他無關的東西越來越小。

    微風吸進口中,再在胸膛擠壓而出,於口腔匯聚成爆炸的音符。

    「歡迎下次光臨啊!」

    提著袋子的光頭背影有些落寞,和這條熱鬧的街格格不入。

    和尚走了一陣距離,順著記憶中的位置,熟練的找到了一座團地後方的隱蔽角落。

    這隱蔽,只是相對來說,因為再拐彎走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就是比較有人氣的街道,霓虹燈和人聲混雜在一起,彰顯著東京光鮮的現代化。

    但就在這樣的距離下,一群流浪漢寄宿在窄窄的過道中,還沒有被聚光燈發現,不可謂不隱蔽。

    他們居住在窩棚中。

    窩棚像是古墳時代的墳墓。

    立著的墓碑。

    使用簡單的合板壘起來的遮風擋雨的窩棚就是房子,門窗用的是從垃圾回收點中找到的塑料,披掛上就能用,窩棚並不大,也就勉強能讓一兩個人在裡面躺下來睡覺,好處是也不用害怕來地震的時候會被壓死。

    有些流浪漢還會講究的將收集來的東西擺在窩棚外,像是宅男扔掉的手辦,孩子的玩具,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大大方方的擺放,反正也不會有人喪心病狂到來偷盜他們流浪漢的東西。

    從生下來到現在,全身唯一值錢的就是一條命了。

    這條命還能被偷去不成?

    看到和尚走來,窩棚中有流浪漢叫道:「大善人來了!」

    「哦!」

    「又有什麼好吃的?」

    「我說我怎麼聞到香味了。」

    不一會,看起來死寂的窩棚中鑽出一個個身影,不管在流浪前是精英職工,建築工,炒股者,乃至企業家,在長期的熏陶下,流浪漢們的性格漸漸的趨向同質化。

    他們平常的食物都是大家出點材料,一起熬製出來的,或者早餐是公益團體施捨的飯菜,清湯寡水加上飯糰,能混個溫飽,味道肯定是沒有的。

    說來就是這樣的飯菜,也能讓古代的鄉村武士留下心酸的淚水了。

    在東京外圍的幾個區,以及東京下轄的各個市內,流浪漢的數量並不稀少,只是因為官府有經驗的管理,沒有再出現大的貧民窟。

    「讓各位失望了,都是一些不能管飽的食物。」僧人解開袋子,露出媽媽桑送的食物。

    「哇?!蛋糕?」

    「酒,是酒啊。」

    「這酒是好酒啊,在居酒屋裡都得六百一杯。」

    只要不是純酒精,對他們來說都是好酒。

    「還有生魚片,有口福了,誰那裡還有剩的芥末?」

    流浪漢們是衷心的感嘆飯菜的豐富,平常雖然不至於餓死,但想要吃的好就是沒門了,看到袋子裡這次裝著如此多的好吃食,哪能不激動。

    「坊主,你不吃嗎?」

    「過午不食。」

    「奇怪啊,你這樣的和尚真是奇怪。」

    一個流浪漢抱著瘸腿的貓走了過來,拍了下夥計的肩膀:「這是人的清規戒律,你這種人哪懂。」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8
第524章 晦氣(第一更)

    僧人拿著吃完丟掉的垃圾伴著夜色走開,黑色的烏鴉在空中盤旋著,它的嘴巴也沒有閒著,不知從哪裡叼到了食物。

    流浪漢們在吃了豐盛的夜宵後,一個個興奮的睡不著,像是有誰從有害圖書垃圾堆裡找出了沒看過的好東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好酒助興,他們一會聊著自民黨什麼時候下台,商議著下一屆內閣將是什麼樣的,一會又暢想著島國經濟的未來,又要推出什麼新的政策,這政策對國內又有什麼影響,咫尺之間天下在手。

    也有聊得比較接地氣的,比如今天又怎樣弄到了多少錢,砸了多少錢在隔壁區的柏青哥里,說著還扭動著手腕做出打機的樣子,可惜每次都是差一點就能中大獎。

    「喵醬,來,吃生魚片。」

    抱著貓的流浪漢拍打著地面,摸到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後坐了下來。

    「喵嗚!」

    他手中抓著一塊生魚片,懷中的貓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的臂膊中飛出去,一口將生魚片完全吃下去。

    在微弱的燈光下能看見,這流浪漢兩隻眼睛眯起,呈現不正常的狀態,白色幾乎佔據了眼眶的全部,就算不是完全的瞎掉,估計視力也幾乎喪失。

    而他懷中的貓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的可憐兮兮。

    「喵。」

    野貓喵嗚一聲,結疤的臉有些猙獰嚇人。

    這是只傷痕纍纍的貓,左腿瘸,右眼瞎,身上髒兮兮的,毛髮成蔟成蔟的黏在一起。

    而且因為右眼穿透傷的緣故,另一隻眼睛也出現交感性眼炎,紅色的眼息肉讓人反胃的長在眼睛下,左眼恐怕早晚有一天也會失明。

    「真奢侈啊,用生魚片喂貓,大戶人家。」

    另一名流浪漢手裡拿著半瓶酒,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坐下。

    「老話知道怎麼說的嗎?連自己都養不活了,還要去養一隻貓。」流浪漢柴山彈了下貓的額頭,惹來吱呀吱呀的亂叫和抓撓。

    「貓又吃不了多少東西,而且哪怕你我餓死了,貓在城市中也會活的好好的。」

    這倒是真的,人看到人不一定有多少同情心,但看到貓貓狗狗會好上許多,而且隨便在垃圾堆中一翻就能活下去。

    「代代木新城那裡好像有招收工人的新計畫,你這老不死的不去碰碰運氣?」

    「你這瞎子怎麼不去?」

    「我倒是想去,他們不要啊。」

    「你可以繼續去幹你的盲人按摩。」

    盲人按摩這項傳統藝能不光華國有,在島國也是如此,具體多早不敢說,但在江戶時期就已經佔了極大的市場份額。

    「你這傢伙。」瞎子笑了笑,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揮出一拳,不過被柴山輕鬆的躲了過去。

    要是連瞎子的拳頭都躲不過去,那真是有夠丟臉的。

    瞎子在過去似乎有一段特殊的經歷,不過流落在流浪漢聚集區的,從不乏過去的精英人士。

    「最近好像一直沒有見到池川。」

    池川本是墨田區流浪漢,說來還是個小小的名人。

    因為在鬧得滿城風雨的黑魔術殺人案中,這流浪漢的樣貌多次出現在電視、報紙、雜誌上,而先後又經過巨大的形象轉變。

    一開始是作為關鍵的目擊證人,指證歌原志保是殺人案的凶手,言之鑿鑿,無比確定,上躥下跳。

    雖然是流浪漢,但古道熱腸,很有一種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的憤然感。

    可在之後,歌原志保被確認是無辜者,而整場可怕的殺人案是恐怖的黑魔術儀式。

    所謂的指證只是這流浪漢迫害無辜青年,甚至還不是因為動人心的利益,只是池川自己的突發奇想,險些就導致一名好人被冤枉。

    池川瞬間又成為萬夫所指,眾人唾罵的說謊者,世人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富長良心,窮**計的惡俗。

    灰溜溜的池川,從墨田區一路轉戰遁逃到了足立區,和他們這些流浪漢住在一起,談天說地。

    「池川估計又跑到其他區裡了,做個流浪漢還在乎什麼尊嚴。」柴山嘟囔了一聲,用瓶蓋小小的喝了點酒水。

    「是啊。」

    撫摸著貓頭,柴山忽的站起來,揪了揪褲腰。

    「我去上個廁所。」

    廁所就在旁邊的小公園裡,很近,便利。

    但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揪了揪貓尾巴,瞎子有些心神不安,柴山是為數不多能稱得上是他朋友的傢伙了,他摸索著朝廁所而去。

    瞎子的世界是黯淡無光的,看不見光,只能靠著記憶中的距離走過去,前進,左轉,前進,離開了流浪漢聚集的地方後,市政部門的路燈光都開始大方起來,照在身上都有明顯暖洋洋的感覺。

    嗅著輕微的廁所騷味,瞎子停在廁所的外面。

    一路上沒有被障礙物碰的踉蹌摔倒,他行走間頗有些貓類鼬類的靈敏風範。

    「喂!柴山,你是掉進廁所中了嗎?」

    只有輕輕水流聲的廁所無人回應。

    「不會真掉進去了吧。」

    瞎子左腳剛剛抬起,還未落地,他的兩隻耳朵向後扯了扯。

    「誰?」

    扯步,後跳,大吼。

    眼睛的失明帶來耳朵上的靈敏,他能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蟲鳴鳥叫。

    一個穩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要是這樣也就罷了,但從聲音上判斷,對方是要正正的朝著自己身後走去,這讓瞎子瞬間毛骨悚然,立馬轉過身,從懷中掏出小小的水果刀。

    生鏽了的水果刀,估計就是只穿了一層衣服都能擋住攻擊,不過要是被擊中了,打一針破傷風是免不了了。

    「嘖。」

    對面傳來了嘖的聲音,像是惱怒自己的行動怎麼會被一個瞎子發現。

    「呵!」

    天然的警覺讓瞎子握著水果刀捅了過去,刀出如龍,無比迅捷。

    「嗤拉!」

    捅到了?

    不對,後面還有人!

    腦後咣當一響,天旋地轉,瞎子黑色的世界中似乎都能久違的看到星星了。

    「嚇死了,這些流浪漢隨身竟然還帶著這些危險的東西,真是城市的垃圾。」

    穿著黑色制服的人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瞎子的短刀從他的衣角穿過,要是再偏上一點就要插進肚子中。

    「我看是你疏於訓練了,如果這次不是瞎子,就得把你一塊放在車廂後面帶走了。」

    「晦氣。」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8
第525章 現在這麼嚴肅的事情(第二更)

    橫須賀基地內沸反盈天,各色專家都找到了自己要功課的項目,島米共軛下儼然有種曼哈頓計畫的緊迫。

    高成晶夫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屏幕上的分析資料。

    「第二代改造啊,頭緒在哪裡?」

    實驗體改造需要多領域共同協調,因為它既是一項尖端生物學、基因工程的整合,又是對精密解剖,內外科手術等尖端醫學的考驗。

    實驗體死亡,就要在解剖中找出死亡的原因,觀察身體上的病變,從組織到細胞,尋找著體內有沒有什麼突變的病灶。

    「到底提升的方向是在哪裡?」

    「你一直站在旁邊做什麼?」

    助手走進來後看著高成晶夫在吃飯,立馬恭敬的站在一邊,將島國人尊卑有序體現的淋漓盡致。

    直到教授開口後,這名助手才把幾紙文件送了過去。

    「教授,這是最新一批實驗體送達的文件,還請您簽字。」

    「嗯,這次實驗體的身體素質不行啊,阿妹莉卡監獄中的無期徒刑沒有了嗎。」唰唰的在文件上籤字,抱怨了幾聲後,高成晶夫繼續思考著碰到的問題。

    第一代實驗體的問題還不少,首先是在身體素質上仍沒有突破人類的極限,二是每次使用骨骼的力量都會讓全身的細胞新陳代謝加速無數倍,器官老化明顯,這還僅僅使用了並非太強大的技能,拿著生命在享用超凡能力。

    這不是延年益壽的神藥,是損耗生命的劇毒。

    但這種老化現象在美沙身上是沒有的,即使使用出了白骨森林這般恐怖的招數,器官也無明顯老化,加速代謝的細胞也可以忽略不計。

    「簡直就像是……」

    高成晶夫看著盛放在杯子中的水:「被困在絕境中,沒有飲用水和食物的人。」

    白米粒晶瑩剔透,食材也都是最尖端的食材,橫須賀基地中的教授都是國寶級的人物,食品絕不是欺騙國民的無公害福島食品。

    「美沙的身邊到處是充足的水源和食物,因此可以無憂無慮的吃食,運動,消耗。」

    「而那些實驗體就是困在絕境中等死的人,身邊無水無食物,為了在極端環境中生存下去,需要消耗自身的脂肪能量,飲用自己的排泄物,稍微運動就是加倍的消耗,短短幾天就會因為脫水死亡。」

    「能量,驅動超自然的是能量。」

    「那麼……美沙的能量來自哪裡?改造人也能用生命來驅動超自然能力,但代價是加速衰老。」

    「所以能量就是生命?生命中的細胞?」

    「不對,不是細胞。」高成晶夫用筷子不停攪拌著米飯,搖了搖頭:「沒有觀察到細胞有什麼不同,可也不排除是觀測水平不夠。」

    想起來細胞,高成晶夫就想起立石筱,立石筱的超能力本來和他們生物學組沒有關係,應當是物理方面研究攻克的對象,高成晶夫只是例行的抽取了血液。

    但在物理組的測試中,立石筱的晶石不光能在空氣中憑空製造,更恐怖的是可以將人體內的血液也結晶化。

    無視一切防禦的攻擊。

    將血液結晶化,這是怎樣的力量?

    高成晶夫等一眾專家的腦袋已經成了漿糊,這其中完全沒有規律。

    解剖室。

    東京醫科大學教授,東京大學醫學部教授,各個地方的解剖精英。

    每一間解剖室中都是當世最有才幹的尖端教授醫生,他們有的已經六十多歲,有的只是三四十露頭,但握刀的手法都沉靜無比,快准狠。

    想到橫須賀基地不光要技術,還要背景過關,心理素質也要足夠好,所以島國醫學人士雖然多,可最終能站在橫須賀基地的也就一二十人。

    間黑藏人的手術刀像是餐刀,在精準的劃開了一道觀察窗後,這餐刀彷彿驚訝於眼前大餐的豐盛,遲遲找不到該從哪裡下手。

    解剖床上是一隻猴子,並非島國本土猴,而是相關公司培育出專供科研使用的科研猴。

    雖然科研猴走的是精品路線,飼養起來比大白鼠費勁,但其實和走量的實驗白鼠性質上一樣。

    和牛與普通肉牛,哪怕前者天生貴族,一樣逃不過被殺的命運。

    至多是島米兩國財大氣粗,產能上來後大手一揮,科研猴無限供應,而要不是白鼠在某些實驗中無法替換,官府恨不能全都換成猴子,加快科研進度。

    同組的醫生眨巴了下眼睛,倒吸涼氣:「這是怎樣的破壞。」

    劃開了表皮後,血管如同冬天結冰的河流,不同的是血管中結的冰是晶石。

    「卟呤卟呤。」

    耳旁像是能聽到冰塊卟呤卟呤的聲音。

    「太恐怖了。」

    「再切開其他地方看看吧。」

    「大家不要去管這樣的效果是怎樣造成的了,我們要的是精準解剖各部位。」

    「其他解剖組一定也在解剖樣本,不能比其他人落下了,大家一定要加油啊。」

    「嘿嘿。」

    「間黑醫生,你怎麼又笑出來了?」

    「不好意思,昨晚的漫才太搞笑了。」間黑握著手術刀,認真的說道,「要不然我給大家表演一下?關於超自然的漫才。」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越嚴肅越想笑。

    「……」

    「是這樣的,假如在家裡的浴室發現了河童該怎麼辦……」

    科研猴子的解剖還只是讓這些醫生震驚,但下午推進來的另一組就讓不少人想要嘔吐了。

    一棵人。

    三四米高的白骨樹,膨脹的寬度將人體徹底撐開,宛如從地下挖出的人體雕塑,招展的白骨好似樹杈,枝節橫生而出,可怖可惡。

    「嘔。」

    「月桂女神達芙妮啊。」間黑藏人繞著人樹轉來轉去,「巴洛克藝術風格滿滿。」

    「可惜他自己是看不到這雕塑了。」

    古希臘神話中,阿波羅愛上了河神之女達芙妮,但就在他的手在接觸到達芙妮的那一剎那間,達芙妮的身體就開始變成月桂樹,行走如飛的腿化為樹幹植入大地,飄動的頭髮和伸展的手指縫中長出了樹葉……

    「我說間黑醫生,現在這麼嚴肅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笑了?」同組的解剖醫生再也看不下去,理論上他比間黑藏人級別還要高,沒必要故意給間黑好臉色。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8
第526章 基地異變(第一更)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莽撞了。」

    揮揮手,間黑藏人幹脆利落的致歉。

    利落的讓對面的教授僵立在原地,肚子裡醞釀好的一系列罵罵咧咧批評的話都壓了回去,好像一口氣憋在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旁邊都是領域內的精英人物,他本身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可能拉下臉和間黑藏人當場吵起來。

    這教授只能呵呵兩聲作罷,如被掐住脖子拽起來的公雞。

    間黑藏人更是灑脫,自顧自的道完歉後就打量起了雕塑作品,渾然是把剛才的衝突拋到了腦後。

    什麼個人尊嚴,同事關系,在他的眼中並不比今天晚上看什麼綜藝節目打發時間來的重要。

    和別人浪費事件吵架是最無聊的事情。

    就是這樣的性格,讓間黑藏人之前在東北時一貶再貶,這次在橫須賀基地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被同事關系處的一塌糊塗。

    瞧著這具雕塑,間黑藏人嘖嘖稱奇。

    「這不是池川嗎?」

    間黑藏人用手術刀在雕塑面前晃了晃。

    橫須賀基地中的解剖單位都沒有姓名、介紹,生產日期過期時間就更沒有了。

    幾天來他們解剖組也解剖過幾名黃種人、白種人、黑種物,這些人生前說不定有各自的故事,但死後就都變成了內容差不多的人體書,解體新書?

    這些人體書,最多是因為死法的不同,書籍內容從數理(一)變成(二)(三)。

    「你認識這具屍體?」

    東京醫科大的教授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間黑藏人,解剖自己的熟人可是件令人心情複雜的事情。

    他曾經解剖過自己小兒子的屍體,從租住的公寓跳樓自殺,和優秀的大哥相比,這小兒子生前丟人,死後也是這麼的不體面。

    教授明白是小兒子的抑鬱症發作,但出於要求,對這種自殺者還是要進行必要的解剖,這場解剖由他提出要求,親自進行,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去觸碰自己從未關心的小兒子。

    這個叫做池川的,會不會也是間黑的親人?

    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這般模樣,間黑這個嘴臭的傢伙心裡也不舒服吧。

    ,雖然間黑的嘴是臭了點,但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過會結束後和他一起去喝一杯吧。

    「不認識。」間黑藏人搖了搖頭,眼裡看著幾名東京的教授,露出了十足的懷疑,「這不是目黑區黑魔術事件裡的目擊證人嗎?事情反轉,然後名聲掃地的那名流浪漢證人,你們都不知道?」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間黑藏人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更何況膨脹後的頭部與原貌相差太大,能認出來才是不正常。

    看著幾名教授搖了搖頭,間黑藏人砸吧了下嘴:「幸好屍體不會說話,不然他得質疑你們是不是東京人了。」

    這傢伙。

    解剖專家的心理素質比普通人強的太多,尤其是法醫,經年累月下來接觸的不乏一些奇奇怪怪的屍體。

    在一開始因為驚嚇的輕微不適後,間黑等人立馬進入狀態,琢磨著該從哪裡下手。

    解剖這株樹要用到的不只是文雅的手術刀,還有各種暴力的工具一一上場,電鋸、錘子,緻密的骨骼硬度太高,手術刀無能為力。

    拿著電動的手鋸,白色的大褂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好像瘋狂的屠夫,場面駭人可怖。

    「吱吱。」

    「鋸開了。」

    解剖室的氛圍很是壓抑,聲音聽上去像是木匠在打製家具,正在用錛子修著木料,恍惚間帶著點鄉村間匠人精神,但睜眼一看就讓人心神不安了。

    「嘖,身體內的肌肉組織也完全不能用了。」

    嶙峋的骨骼不光是向外生長,另一方向的身體內部也是骨骼紮根的重災區,只見臟器千瘡百孔,胃部翻江倒海。

    「有沒有發現這次的骨骼硬度好像上升了?」

    解剖室也解剖過其他的實驗體,不過品相還沒有這麼淒慘的,至多也就是肩胛骨脊椎發生異變。

    「是硬了不少。」

    「好了,骨骼為什麼變硬不是咱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一句話就中止了實驗室內的討論。

    在外名聲顯赫的專家教授們,於橫須賀基地中的地位有些像技工,只負責解剖觀察,真正微觀尖端的、不外傳的流程科研全都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另一實驗室。

    放倒的樹正好一個解剖師負責一段,間黑藏人決定從頭開始前。

    「就這塊了,感覺不錯。」

    隔著手套盤了下頭部外延伸出的顱骨,他尋找著手感不錯的地方。

    人的骨骼其實部位不一,硬度也不一,比如最堅硬的是長骨,其次是顱骨,而像是肋骨就脆弱多了,有些肥仔睡覺的時候都會倒霉的把自己的肋骨壓斷。

    艱難的和顱骨做著鬥爭後,間黑藏人的術野終於打開了。

    神秘的世界在他眼前豁然展開。

    「讓我看看你是怎樣一個寶藏男孩。」

    說著手術刀就進入了皮層之下,遍觀解剖室,間黑藏人的速度不是最快的。

    連比較堅硬的顱骨都鋸開了,負責其他部位的解剖師也沒有落下功夫。

    「噗嗤。」

    「嗯?」

    觀察著顱骨內的情況,間黑藏人目光一凝,喘息聲加重了一秒鐘後,又接著毫不遲疑的展開作業。

    嚴密的基地通宵達旦的運行著,就算是東京發生了十級地震,最先搶救的也會是這裡,而不是皇居亦或者國會議事堂。

    幾名解剖組的醫生揉了揉手掌,唉聲嘆氣的吃飯休息。

    又是毫無收穫的一天,這具池川屍體雖然發生了怪異的畸變,但和曾經解剖過的單位無本質不同。

    說來在和其他解剖組交流後,他們至今也沒有發現這些生物的畸變有什麼條例可循的地方,畸變產生的源頭不固定,發生的變化無規律,只是上帝隨便擲出骰子,任性的將人體扭曲成奇奇怪怪的形狀。

    「間黑呢?」

    「去看海了。」

    間黑藏人雙手插在兜裡,踩在小坡上,遠遠的眺望著碧藍的海水,幾隻海鷗烏鴉在天上飛著。

    應該沒有看錯,在他打開顱骨時,池川的腦袋還微弱的跳動了下,是殘餘的神經反應,還是說,池川其實直到那一剎那還有著微弱的意識?

    回望著基地,一連串紅色的警報聲忽然響了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9
第527章 大阪與東京(第二更)

    橫須賀基地。

    一名光頭流浪漢坐在地上,時而驚恐,時而淡定,單純的從衣服上看,已經看不出他曾是流浪漢的身份,甚至長相還有些正派人物的感覺。

    白白淨淨的統一服裝,吃了幾天的好飯後面色也紅潤起來。

    只是他的臉上不時閃過憂慮的光芒,但無論表情怎樣變化都不用擔心會被同房間的人看到。

    因為和他同房間的是一名瞎子,一被關進房間後就動也不動坐在那裡。

    「你是真瞎還是假瞎?」操著口關西話,光頭流浪漢坐在地上。

    他的關西話很地道,在標準語如此流行的情況下,這麼地道的關西話在大阪也不常見了,而且還帶著點瀨戶內海的沿海風情。

    「真瞎。」瞎子循著目光看去,他有些搞不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你是關西人?」

    「大阪人,西成區的野宿漢。」光頭鬱悶的問著,「你是哪裡?」

    「秋田縣人,不過在過來之前住在東京足立區,也是流浪漢。」瞎子拍打著地面,扶著牆站了起來,「能把我們兩個天南海北的人被抓過來,看來對方的能量不小啊。」

    「嘿。」光頭的眼睛中閃過憂慮,「你看不到周圍的情況,比電視裡的監獄都嚴實,雖然我也是渾渾噩噩被抓過來的,但我猜測啊,能將咱們抓到一起的,就是極道、富商都做不到啊。」

    不知什麼材質的白色牆壁,金屬的地板,支著的兩張床也是和地面連接在一起,絕沒有拆卸的可能,獨立的衛洗,還有同樣不能移動的桌椅,硬件上看起來比島國的監獄都要好的多。

    有些流浪漢老年人實在無望的時候就會故意犯罪進入監獄,反正只要不是真的大奸大惡,就不會被判死刑,在監獄裡每天都能吃飽飯,而且因為不能讓犯人病死在監獄,否則會被媒體大加指責,有什麼大病大痛都由監獄來報銷。

    除了沒有自由,簡直就是高福利的天堂。

    「而且在你進來之前,我本來還有個同寢的朋友,也是流浪漢,是你們東京三谷的。但自從前天被帶走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了。」

    說到這的時候,光頭流浪漢語氣憂愁起來。

    「把我們這些流浪漢抓來做什麼。」瞎子百思不得其解,「我們還有什麼價值。」

    「誰知道,說不定是植松聖那樣的傢伙當上政治家了呢,計畫著消滅全國的寄生蟲。反正島國一年得失蹤十幾萬人,尤其像咱們這樣的野宿者,流浪漢,只要不是死在了馬路上也不會有人關心。」

    植松聖是島國戰後最大殺人魔,和毒氣縱火不同,植松聖是自己一人持刀當夜連殺十九人,造成重傷輕傷等等更不用說。

    他選擇下手的是津久井山百合園,一所殘障看護機構,而植松聖本人也是百合園的前職工。

    在鬆懈的夜晚,他先是用錘子敲碎玻璃,無傷害的捆綁值班人員,接著用鑰匙打開一間又一間房間在夜晚進行殺戮。做完這血腥的一切後,植松聖在凌晨三點開著汽車,歡快的到警署自首。

    這樁慘案立馬震驚島國各界,因為這剎那震撼的不光是恐怖的殺人數,還有植松聖口述的殺人動機。

    在殺戮前,植松聖非常有儀式感的發了條推文「祈願世界和平,美麗島國!」。

    而之後不管是在警察前,還是採訪中,植松聖都堅決認為自己對殘障人士下手並非錯事,是在推動島國社會進步,並且在採訪中的表現彬彬有禮,邏輯清楚。

    「我做出的舉動一是讓這些社會資源得到解放,幫助日本社會向上發展;二是為殘疾人爭取可以自己選擇安樂死的社會環境。」

    在事發前,植松聖曾給眾議院發過信件,認真的寫道:「殘障只能給世界製造不幸,應該被執行安樂死。為了未來,我願做出犧牲殺死四百七十名殘障者。」

    在之後的採訪中他乾脆將殘障人士稱呼為『失心者』,宣稱應當把失心者從社會上奪走的物資、糧食、人力資源轉移給全世界那些不幸的人們。

    最讓人不安的是植松聖這一行為並非衝動,而是蓄意謀劃了許久,進入百合園的工作也是計畫使然,並不是因為在工作中遭遇了變故才產生殺人的念頭,倒不如說是為了踩點才進入工作,其本人還在數年前加入了一個名為安樂死革命的激進組織。

    「那傢伙現在還沒有被判死刑啊。」

    瞎子點了點頭:「連判刑的日期都沒有,罪行未定,現在還在關押中。」

    話題說著有些沉重起來,光頭流浪漢害怕的顫抖著肩膀,驚恐的看著關的嚴絲合縫的房門,彷彿下一秒門外就會進來一個面目猙獰大笑的植松聖,光頭流浪漢嘗試過逃離,但在監管如此嚴密的地方只是痴心妄想。

    「說點有趣的吧。」光頭流浪漢尷尬的笑了笑,強行活躍著氣氛說著歡快的事情,「我們大阪西成區的貧民窟據說比你們東京的山谷還要大,都是一群像我這樣的未來無望的傢伙住在那裡,但就在幾個月前,我們那裡的貧民窟發生了一樁奇事。」

    「那天我正在窩棚裡,然後聽到一陣驚呼。」

    「我出去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怪人在空中跳著,踩著電線杆,踩著樹梢,簡直就是神仙啊,現在想來那樣驚人的身體素質,應該就是超凡存在了。」

    「那怪人一邊跳躍著,一邊扔著大把大把的萬元鈔票,你這下子能想像出那場面嗎?雨,下雨啊,福澤諭吉組成的褐色櫻花雨。」

    說著,光頭激動的擺著手臂,像是在攬著天空上飄下來的錢:「就那麼短短的時間,我抓到了三十五萬,三十五萬啊。」

    「然後呢?你怎麼又當野宿者了?」

    「拿著三十五萬買了幾張彩票,又去柏青哥,花光了。」光頭不好意思的刮著鼻子笑了笑,「反正三十五萬留在手裡,也改變不了我的生活。」

    他笑與不笑,瞎子都看不見。

    「吱呀。」

    但房門打開的聲音,瞎子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穿著作戰服的人站在門外,手中保持著槍支,臉上則帶著面具,光頭男的臉色煞白,臉上掛著的不好意思的笑容全被驚恐替代,兩條腿打著寒顫,幾乎就要軟在地上心臟驟停。

    「156號……」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9
第528章 屠夫和豬肉(第三更)

    這下只有瞎子一人了。

    偌大的監牢,白茫茫的四壁,一個人,再加上剛剛被帶走的同伴,以及植松聖那一類的恐怖傳聞,恐怖的念頭似乎在房間中上下紛飛。

    要是換成一般人,在如此情況下自己就會壓抑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一呼一吸,都好像殺牛場上流水線的廉價肉牛,被機械固定,放電了結生命,然後就是精準的宰殺。

    但瞎子卻十分平靜,認真的踅摸著房間的位置。

    「咯吱。」

    鞋子摩擦著地面,他的手終於摸到了床沿。

    他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好舒服的床。」

    瞎子十多年沒有躺在床上睡覺了,脊柱都已經習慣了硬硬的地板或者薄薄的墊子,他只希望這樣美好的體驗能多持續幾天。

    「柴山應該也在這處地方吧,倒是滿足了他的吃喝不愁的願望,就是上個廁所便被別人抓走,這運氣也是倒霉到家了。」

    抱怨著柴山和自己的遭遇,心大的瞎子不一會就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瞎子撓著自己的頭皮,不敢斷定現在的時間,密閉的房間中隨時都亮著燈光,哪怕視功能正常,也分辨不出白天黑夜,瞎子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

    「這床太舒服了,到底是睡了多長時間。」

    老年人睡眠少,但在這有著魔力的軟床前,破天荒的睡到一覺醒來腦袋都發懵了。

    「香味。」

    不知什麼時候,房門後已經擺上了一盤飯菜。

    只是鼻子一嗅,瞎子就判斷出了是白米飯搭配納豆和味增湯,簡單的早飯,清淡。但在外國人看來這早飯可能是重口了點,重口的來源就是拉絲的納豆。

    「讓我現在就去死了,也沒有遺憾了啊。」

    吃飽喝足去日光燈充足的地方躺下。

    拍著肚子,瞎子不禁想起了時不時會到他們窩棚蹭飯的貓,自己這樣被人抓走後,那野貓估計又要繼續流浪了:「野貓活的比人都還要滋潤,用不著擔心。」

    封閉的房間隔音效果極強,待在房間中,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就連維持溫度散發的風流氣動聲都微不可查。

    「午飯。」

    沒有感情的兀得在房門響起,接著從單向的小窗中,中午的飯菜放在盤子上遞了過來。

    煎炸豬排和海魚,白米飯,味增湯,鹹菜。

    狼吞虎嚥的吃著,瞎子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家庭的溫暖啊。

    他恍惚間回到了三十歲的時候,那時的他眼睛還是好好的,所以可以用眼睛去觀察周圍的女性,長相姣好的,身材誘人的,然後在腦中幻想出自己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組建家庭的溫馨生活。

    要是有一個好妻子的話,退休後也能過上這樣幸福的生活了吧。

    「這下完全不想死了。」

    「應該沒那麼快就把我拿去使用,怎麼說也得多養一段時間意思一下才是。」

    靜候在房間中,瞎子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心安理得的接受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只有幾句話之緣的大阪野宿者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房間中。

    就在瞎子愈發坦然的接受『服務』時,嚴實的房間門猶如地獄惡鬼的嘴巴般再度打開。

    「161號……」

    房門打開,三名持著槍的人員在門外喊道,直到連喊了三聲後,房間中的瞎子才舉起手來:「你好,請問叫的是我嗎?」

    「是盲人,看不到自己的編號。」

    小聲交談了下,為首的人員道:「是的,請和我們一起走。」

    「各位能不能再讓我多吃幾頓飯嗎?昨天的156號才剛剛走,這麼這麼快就到161了,通融一下吧。」

    可能是看著盲人的可憐,亦或者是這流浪漢彬彬有禮的談吐令人心生好感,兩者相加下,持槍的人員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是上方的命令,而且排在中間的幾位也已經帶走了,這都是上方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

    瞎子用著敬語,這些持槍人員也用著敬語,場面異常奇怪,就像屠夫一邊拽著豬肉,磨得鋥亮的殺豬刀在豬肉上徘徊,一邊又含情脈脈的對著豬肉抒發情感。

    「嗨依,那還真是麻煩了。」

    島國人愛用敬語,但這並非自古以來,敬語的普及同樣也要歸結於明治維新。

    原本的敬語體系只存在於江戶、京都的上層人口或者地方大名中,下層人說的都是粗鄙的話語,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會彈舌音一串一串,尋常的武士階層爺差不多。

    在開化後,伴隨著以東京為坐標的標準語的推廣,敬語體系強行灌注到鄉村中,從而改變了島國人的口語體系。

    而且島國的敬語體系並非是從『你』到『您』,從『thou'到『you'這樣的單個詞語上的換讓、前綴、後綴、助動詞等改變,這種詞語上變化的敬語稱為敬辭。

    島國語的敬語體系是由敬辭加之語言結構,比如主賓謂、變詞乾等方面的變化,硬生生再造另一體系,倒是和隔壁的早羊敬語體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且敬語體系也不是什麼島國人喜好傳承,所以在工匠精神下才發展出了各級敬語體型,純粹是島國語黏著語系天然自帶的特性,而像華國語這樣的分析語,以及幾百年來逐漸靠攏分析語的英語,已經脫離了另建敬語體系的層面。

    連活了三四十年的島國本土人都頭疼敬語,時不時的也會用錯,不過這也是島國人看上去說話客氣,背地裡蔫壞的原因之一。

    就在屠夫和豬肉說著敬語你謙我讓一派和諧的時候,平靜的走廊卻忽然嘈雜。

    「警報!」

    密封的走廊中,牆壁四角的廣播響了起來,平穩的女聲播報著讓安保士兵心臟猛跳的提示。

    「d-4區域出現敵人,請所有安保人員進入戰鬥狀態,務必打開通信設備。」

    「d-4就是我們這裡!」

    「布設防禦。」

    持槍的士兵槍支上膛,心臟撲通直跳,基地被人攻克了?不可能,就是派出一個師團也攻克不了!

    「他過來了。」

    聽著風聲,瞎子抬頭看向拐角處:「一個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9
第528章 屠夫和豬肉(第三更)

    這下只有瞎子一人了。

    偌大的監牢,白茫茫的四壁,一個人,再加上剛剛被帶走的同伴,以及植松聖那一類的恐怖傳聞,恐怖的念頭似乎在房間中上下紛飛。

    要是換成一般人,在如此情況下自己就會壓抑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一呼一吸,都好像殺牛場上流水線的廉價肉牛,被機械固定,放電了結生命,然後就是精準的宰殺。

    但瞎子卻十分平靜,認真的踅摸著房間的位置。

    「咯吱。」

    鞋子摩擦著地面,他的手終於摸到了床沿。

    他躺在床上長舒一口氣:「好舒服的床。」

    瞎子十多年沒有躺在床上睡覺了,脊柱都已經習慣了硬硬的地板或者薄薄的墊子,他只希望這樣美好的體驗能多持續幾天。

    「柴山應該也在這處地方吧,倒是滿足了他的吃喝不愁的願望,就是上個廁所便被別人抓走,這運氣也是倒霉到家了。」

    抱怨著柴山和自己的遭遇,心大的瞎子不一會就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瞎子撓著自己的頭皮,不敢斷定現在的時間,密閉的房間中隨時都亮著燈光,哪怕視功能正常,也分辨不出白天黑夜,瞎子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

    「這床太舒服了,到底是睡了多長時間。」

    老年人睡眠少,但在這有著魔力的軟床前,破天荒的睡到一覺醒來腦袋都發懵了。

    「香味。」

    不知什麼時候,房門後已經擺上了一盤飯菜。

    只是鼻子一嗅,瞎子就判斷出了是白米飯搭配納豆和味增湯,簡單的早飯,清淡。但在外國人看來這早飯可能是重口了點,重口的來源就是拉絲的納豆。

    「讓我現在就去死了,也沒有遺憾了啊。」

    吃飽喝足去日光燈充足的地方躺下。

    拍著肚子,瞎子不禁想起了時不時會到他們窩棚蹭飯的貓,自己這樣被人抓走後,那野貓估計又要繼續流浪了:「野貓活的比人都還要滋潤,用不著擔心。」

    封閉的房間隔音效果極強,待在房間中,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就連維持溫度散發的風流氣動聲都微不可查。

    「午飯。」

    沒有感情的兀得在房門響起,接著從單向的小窗中,中午的飯菜放在盤子上遞了過來。

    煎炸豬排和海魚,白米飯,味增湯,鹹菜。

    狼吞虎嚥的吃著,瞎子都要感動的哭出來了,家庭的溫暖啊。

    他恍惚間回到了三十歲的時候,那時的他眼睛還是好好的,所以可以用眼睛去觀察周圍的女性,長相姣好的,身材誘人的,然後在腦中幻想出自己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組建家庭的溫馨生活。

    要是有一個好妻子的話,退休後也能過上這樣幸福的生活了吧。

    「這下完全不想死了。」

    「應該沒那麼快就把我拿去使用,怎麼說也得多養一段時間意思一下才是。」

    靜候在房間中,瞎子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的險境,心安理得的接受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只有幾句話之緣的大阪野宿者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有出現在房間中。

    就在瞎子愈發坦然的接受『服務』時,嚴實的房間門猶如地獄惡鬼的嘴巴般再度打開。

    「161號……」

    房門打開,三名持著槍的人員在門外喊道,直到連喊了三聲後,房間中的瞎子才舉起手來:「你好,請問叫的是我嗎?」

    「是盲人,看不到自己的編號。」

    小聲交談了下,為首的人員道:「是的,請和我們一起走。」

    「各位能不能再讓我多吃幾頓飯嗎?昨天的156號才剛剛走,這麼這麼快就到161了,通融一下吧。」

    可能是看著盲人的可憐,亦或者是這流浪漢彬彬有禮的談吐令人心生好感,兩者相加下,持槍的人員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是上方的命令,而且排在中間的幾位也已經帶走了,這都是上方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

    瞎子用著敬語,這些持槍人員也用著敬語,場面異常奇怪,就像屠夫一邊拽著豬肉,磨得鋥亮的殺豬刀在豬肉上徘徊,一邊又含情脈脈的對著豬肉抒發情感。

    「嗨依,那還真是麻煩了。」

    島國人愛用敬語,但這並非自古以來,敬語的普及同樣也要歸結於明治維新。

    原本的敬語體系只存在於江戶、京都的上層人口或者地方大名中,下層人說的都是粗鄙的話語,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會彈舌音一串一串,尋常的武士階層爺差不多。

    在開化後,伴隨著以東京為坐標的標準語的推廣,敬語體系強行灌注到鄉村中,從而改變了島國人的口語體系。

    而且島國的敬語體系並非是從『你』到『您』,從『thou'到『you'這樣的單個詞語上的換讓、前綴、後綴、助動詞等改變,這種詞語上變化的敬語稱為敬辭。

    島國語的敬語體系是由敬辭加之語言結構,比如主賓謂、變詞乾等方面的變化,硬生生再造另一體系,倒是和隔壁的早羊敬語體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而且敬語體系也不是什麼島國人喜好傳承,所以在工匠精神下才發展出了各級敬語體型,純粹是島國語黏著語系天然自帶的特性,而像華國語這樣的分析語,以及幾百年來逐漸靠攏分析語的英語,已經脫離了另建敬語體系的層面。

    連活了三四十年的島國本土人都頭疼敬語,時不時的也會用錯,不過這也是島國人看上去說話客氣,背地裡蔫壞的原因之一。

    就在屠夫和豬肉說著敬語你謙我讓一派和諧的時候,平靜的走廊卻忽然嘈雜。

    「警報!」

    密封的走廊中,牆壁四角的廣播響了起來,平穩的女聲播報著讓安保士兵心臟猛跳的提示。

    「d-4區域出現敵人,請所有安保人員進入戰鬥狀態,務必打開通信設備。」

    「d-4就是我們這裡!」

    「布設防禦。」

    持槍的士兵槍支上膛,心臟撲通直跳,基地被人攻克了?不可能,就是派出一個師團也攻克不了!

    「他過來了。」

    聽著風聲,瞎子抬頭看向拐角處:「一個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9-7-30 08:39
第530章 一刀(第二更)

    橫須賀基地,核心區。

    阿妹莉卡和自衛隊的軍官聚集在作戰室,兩國的軍服和肩章在燈光下閃爍,金發碧眼,黑髮黑瞳。

    整體來說,橫須賀基地中最多的還是阿妹莉卡軍官,畢竟連島國自家的飛行器在未經允許時都不得經過橫須賀基地的防空區,這可不是孤懸的海島,是東京灣旁的陸地,把這一片稱呼為阿妹莉卡的海外飛地也不為過。

    「該死,神原飛翔的看護怎麼會出問題?」

    「島國人到底是怎麼挑選的改造人,幸好不是在大人物的身邊叛變。」

    「對方已經突進到d-4區了,d-5區準備完畢,d-6區防護門已關閉,一旦d-5區被突破,過道直接釋放致死毒氣。」

    神原飛翔久久的昏迷未醒,花著尖端的醫療資源到沒有什麼,問題是曉組織出現後,超自然形勢日益嚴峻,妖刀的力量不能一直這麼空置著,島國官府乾脆一咬牙將神原飛翔安排到橫須賀基地來。

    沒有作死到對神原飛翔或者妖刀進行直接實驗,而是嘗試著在不刺激妖刀的情況下對妖刀進行分析,神原飛翔可以昏迷不醒,但妖刀必須有新的主人。

    妖刀身上還有太多的有用情報,而冥土的情報還未整理,缺少了妖刀的使用者,在執行任務時官府就相當於被斬斷了一條胳膊。

    橫須賀基地中,神原飛翔依然享受著最頂級的治療方案,身邊配有絕對忠誠的各色保護,珍貴的第一批改造人數量並不多,跟著立石筱喪生的幾人就近乎一般的力量,但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抽出了大量人手保護。

    第一批改造人定期都會接受心理健康服務,防止他們在自我認知三觀上產生怪異的畸變。

    但問題就出現在負責看守的第一批改造人中,明明是已經篩選過的絕對可靠的人選,可怎麼就偏偏在絕不會出問題的人身上發生了糟糕的異變。

    「叛逃者是三上章,自衛隊佐官,家中從維新時期就一直在官府供職……」

    簡單直白的履歷挑不出毛病,根正苗紅,放在哪國都是可以絕對放心的人。

    只要是腦回路正常的情況下,不會有人會在封鎖嚴格的基地中做出殺害同僚、搶奪妖刀的事情,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但要是放在島國人身上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真不愧是島國人啊。」阿妹莉卡駐島軍官點了點頭,從第一天踏上這座島的時候,他就為新聞上不時出現的奇葩事情震驚,「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在近乎全部的西方人眼中,東洋幾國的人其實沒什麼區別,早羊人、島國人?哦,不都是華國人嗎。

    他們帶著天然的偏見,自覺或不自覺的在心中給這一方世界打上奇葩的標籤。

    「早知道妖刀這麼簡單就可以認主,哪裡還用如此麻煩的尋找新主人。」

    「是啊。」

    「不用擔心,他逃不出去的。」

    基地中正在做著實驗的專家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各個模塊化的區域裡,厚重的防護門已經閉鎖,包圍著叛逃者的網絡正在逐漸縮小。

    ………………

    「呵,呵,呵。」

    抽出匕首,瞎子頂著牆角,立馬向著後方跳去,動作靈敏矯健,渾然不似他六七十歲的年齡。

    斑白的頭髮披散在面前,兩隻無用的眼睛看著前方。

    「啊!」

    叛逃者摀住脖子,白色的喉骨向上生長,想要製造出人造的『血管』封堵住傷口。

    但鮮血流出的如此迅猛,而且匕首下手極準,瞄準的正好是致命的氣管,封住了鮮血,卻製造不出生命需要的氧氣。

    被斬殺的士兵思路沒錯,握著槍械的情況下,其實人類也能對抗改造人,瞎子不過是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在雙方距離極盡的情況下順勢做出了攻擊。

    「我怎……麼……能死在……這裡。」

    叛逃者瞪大眼睛,目光噬人的看著扶牆站起的瞎子,只見瞎子震開匕首上的鮮血,眼皮不停的顫抖。

    他可是注定要成為拯救世界的男人,不應該死在基地中。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不應該像其他同伴那樣為了上層大人物的利益,死在無謂的事情中,既然生命權是人生來最基本最重要的權利,為什麼要握持在別人的手中。

    好不容易拿到了神刀,好不容易得到了神刀的認可,這不該是他的結局!

    而且,還是死在一名老瞎子,卑賤的實驗畜牲手中。

    他連子彈都能擋下,怎麼會擋不住小小的匕首。

    這不應該,這不應該!

    「畜……牲……」

    叛逃者吐出了最後幾個字,眼前的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聽著鮮血汩汩流出的聲音,再聽著徹底停止跳動的心臟,瞎子用腳尖探著路,挪步到了叛逃者的屍體前。

    「就算是一個老瞎子,也不能大意的無視啊,下輩子請吸取了這個教訓吧。」

    瞎子看不到自己造成的傷口,也看不到叛逃者的屍首,但他的手掌卻有如指引一般伸向了叛逃者握刀的一側。

    握!

    即使是死後,叛逃者也依然死死的握著刀柄,彷彿與妖刀徹底的連在了一起。

    「削。」

    用匕首切削了叛逃者的手指,老瞎子握住了妖刀的刀柄。

    只是一上手,瞎子就體味出了這刀柄的特殊。

    完全……

    是剛上手的學徒隨便磨製出的刀柄,放在古代,給足輕用都嫌不合手。

    毛糙的刀柄粗的嚇人。

    【一個座頭嗎。】

    座頭是指彈奏琵琶、箏、三絃琴,或以說唱、按摩、針灸為業的落髮盲人,後來也成為一種姓氏。

    聽著妖刀上傳出的聲音,瞎子沒有任何驚訝:「你是劍?」

    【我就是劍。】

    【你學劍?】

    「學過一點。」

    【既然學過劍,那就成為這把被詛咒的刀的主人,我看你的劍術很不錯,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不過善用刀兵者,必死於刀兵。】

    瞎子笑了笑:「生來到現在,也就只剩下一條賤命了,怎麼死,不是死?」

    【很好。】妖刀露出了感興趣的語調。

    似乎是在為順理成章的事情而感到意外,又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那麼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人類。】

    「我的姓氏……」

    「座頭。」

    「名字……」

    「一刀。」

    瞎子震了震劍柄,無形的劍氣從劍柄而出。

    「座頭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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