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帶著火影重生日本東京 作者:雨後不帶刀(連載中)

 
Babcorn 2019-6-19 19:08:4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1 131751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3:26
第621章 縛蒼龍(第一更)

    七月二十八號,為期四天的玉龍旗女子組的比賽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雖說女子組的實力普遍不濟,不過能走到最後也都是勉強有兩把刷子的,賽事稍微精彩了起來。

    「中村女子學院高等學校對陣守谷高等學校。」。

    「嘿呀!」

    「面!」

    一場精彩的對決,座席上已經有大佬輕輕鼓起了掌。

    「白田小姐,這場比賽感覺如何。」

    「不錯不錯,打的很有氣勢,也很精彩。」白田笑著說道,接著低頭看起了手機。

    上面有最近的娛樂八卦,她可不像霜島長官一樣醉心於工作,能一整天都不接觸娛樂活動。

    而白田有紀理解個錘子劍道,反正也不用她來講解指點,做個吉祥物就可以。

    時不時讓攝像機拍攝到,讓鏡頭一亮,便足夠完成任務,大家最喜歡的不就是看到美女出現在賽場中,無論是電競賽事,還是熱血的搏擊都是如此,最好是在穿上黑絲,展露著自己的身材。

    無聊的放下手機,看著場地內的大屏幕呈現著坐席上觀眾的人臉,隨著攝影師手中鏡頭的遊走,屏幕上呈現著各色人臉,有男有女,不過大都無精打采。

    如果場上是比基尼劍道比賽,指定能讓現場氣氛活躍起來,順帶著可以帶動一波電視的收視率。

    不過也就是想想了,真這樣做就等死吧。

    「咚。」

    看著大屏幕上忽然轉移到的臉龐,白田有紀深吸了一口氣。

    是一張精緻的臉龐,隨著這張臉出現的瞬間,場內響起了男生們不大不小的驚呼,可惜也就四五秒的時間,一些人才剛剛把頭轉向屏幕,便一閃而過。

    不少男生乾脆從座位上站起,兩隻眼睛如雷達一眼掃視著場地一周圈的坐席,青春正當時的少年們最是一腔精力無處發洩。

    「真是可怕……」

    精緻漂亮的女子高中生,是望月美沙。

    雖然早就知道望月美沙會前來,但親眼看到還是很有衝擊力的,足立區那淒慘血腥的一天,白田有紀可是處理過,那恐怖的場面搬去做恐怖片都毫無壓力。

    萬一望月美沙在現場忽然暴走,決定給大家來一個暑假驚喜,算了,不會發生的,就不要自己騙自己了。

    白田有紀早就認真觀察過美沙所在學校的情況,即使只是上場游了幾輪後就淒慘落敗,美沙也沒有任何反應。

    「白田小姐,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接一通電話。」

    白田有紀站起接了個電話,是超自然廳的電話,這是優先級最高的電話,白田有紀官面的正式身份還是超自然廳的職員。

    組織上下派任務了!

    「這裡是白田有紀。」

    白田有紀瞬間來了精神,眼睛瞪大,渾身充滿了精明能幹的氣勢,這一刻作為名門大學畢業生,超一流組織的成員,她一瞬轉變了懶洋洋的角色,最少是在表面上看起來精明能幹有精神。

    「嗨依,是。」

    「是。」

    「神原大人要來福岡,觀賞玉龍旗比賽?」白田有紀先是愣神,接著點了點頭。

    神原飛翔現在地位特殊,說是島國劍道第一人也不為過,這麼一個傳奇人物來觀看玉龍旗比賽,完全可以說是蒞臨了。

    說起來不過就是高中生的比賽,哪裡值得神原飛翔到來,莫非是……

    白田有紀精神一震,據說神原飛翔當年不顯山不露水,一直是普普通通的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普通到戀愛都沒有談,根本沒有人在知道他懷揣著高超的劍術。

    也就是在幾個月前一舉成名後才天下皆知,要是換成自己是他,肯定會在心裡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吧。

    既然要揚眉吐氣,那就一定要去把年少時瞧不起自己的人或者事物都打一遍臉,嗯,必須的。

    正所謂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到優秀劍術高中生雲集的玉龍旗充任特殊嘉賓,享受著在座學生羨慕敬佩的目光,那感覺棒極了,神原飛翔肯定是這麼想的,絕對沒有錯。

    感覺自己抓住了事情真相的白田有紀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欽佩於自己高超的指揮下,以己度人,事情定然如此。

    「等到神原飛翔來到福岡,我要不要配合著他裝……」

    白田有紀開始認真的思考起自己腦補的真相,不過電話另一頭超自然廳本部聯絡員的話語阻斷了她腦洞的繼續。

    「嗨依,是……這樣?」白田有紀瞪大了眼睛,目光先是解惑然後是驚恐,「福岡市,福岡市這裡要成為戰場了嗎……」

    「立石巫女大人也要前來?」

    放下手機,白田有紀憂心忡忡的回到坐席上。

    牙白,牙白,重量級一下來了兩位,給人的感覺太糟糕了吧。

    要不要找個機會回去東京,她就是到玉龍旗比賽當個吉祥物,可沒有說要解決超凡事件啊,總部那邊都已經明說了,是琵琶湖那條可怕的龍王。

    說來都有些不敢置信,雖說在東京本不是小蝦米,但放在福岡市的這些分部中,白田有紀論起級別也算是不小了,況且說起來對超自然的經驗,白田還是從最早的事件便開始參與,資歷上老的不能再老。

    可。

    看著已經決出來勝負的決賽,白田有紀揉了揉腮幫,她又不是假面騎士,怎麼保護這麼多的人啊。

    …………

    福岡機場。

    打扮如普通少女的夜夜子從機場走出,身邊跟著保護的人手。

    她的一切出行計畫都是絕密中的絕密,除了外形條件不錯外,怎麼瞧都只是普通的高中女生,但作為島國國寶級別的存在,如今知道夜夜子真實能力的人,島米兩方加起來也沒有超過三位數,而且其中大部分。

    幾天的功夫,靠著廣袤的五公里半徑,東京各區市已經被搜查完畢,標註出的數量讓人悚然一驚。依照本來計畫,夜夜子應當是巡查剩下的兩大城市圈,其中最重要的還是有百鬼夜行之虞的京都。

    京都早就是超自然廳戒備的大凶之地,畢竟是百鬼夜行的發生地,稍微掃查一下發現幾十上百的妖鬼也不意外。

    可惜海面上發生的事情將一切計畫都打亂了,福岡既然是蒙古鐵騎折戟之地,也定然會縛住蒼龍!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3:26
第622章 不會那麼倒霉(第二更)

    「耶!」

    獲得女子組冠軍的學院隊伍在領獎台上歡呼雀躍,全場掌聲雷動,小丫頭們一個個興奮的不能自已。

    第一名中村學院女子高,第二名是守谷高,並列第三的是島原高和東奧義塾。

    中村高女子組從來就不是一隻弱隊,向來是能爭奪好名次的勁旅,是九州地區的豪傑,不過由於對女子賽事的不重視,從中村高向下的幾名,不少是本州島的隊伍,九州島並無絕對的統治力。

    「恭喜你們得到了冠軍。」

    頒獎人是白田有紀,她在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笑的很勉強,這些小丫頭不應當來參加比賽,如果安安穩穩待在家中……好像優勝組就是福岡本地的學校?

    這待不待在家中的效果沒區別啊。

    「嗨依!非常榮幸!」

    代表著優勝學院的笠日向子接過獎賞,她也是此次女子個人賽的冠軍,雖然剛剛激戰過一場,全身都是汗水,呼吸起伏不定,但能獲勝就好。

    今年的獎賞和往年別無二致,可內中代表的涵義可就大了,今年可是令和元年,元年啊,第一年啊,一聽就特別有儀式感,而且獲得獎賞後,東京的大學也就向隊伍中的女生敞開了大門,能脫離九州島這個充滿無可救藥氛圍的鄉下了。

    第二名以及並列第三的兩支隊伍也打起精神接過獎賞,不少人都是三年生了,今年沒有獲得勝利,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對高中生涯來說,大小也是個遺憾。

    圍在周圍的男子參賽選手也是跟著精神一爽,女子組們戰鬥結束,第二天開始的就是他們這些好男兒了。

    不少學校給男子組隊伍做著熱身動員,恨不能給這些半大小子打上雞血,嗷嗷直叫。

    「女生們的表現都很不錯,雖然沒有獲得名次,但畢竟這是第一次參加玉龍旗,算是熟悉一下賽場,能在雲集了全國學校的比賽中走上四輪已經非常不錯了。」富川校長拍了拍手掌,簡單的給女生組們做著總結,他就沒有在女子組的身上寄託希望,要不是水野,他也不會對男子組抱有幻想。

    「明天就是男子組了。」富川單手比劃了個c,「咱們分到的賽區是c區,要注意的地方是……虎石指導,你來說。」

    再繼續說就涉及到富川的知識盲點了,作為一名領導,最重要的技巧就是發揮好下屬的優點,而不是什麼事都事必躬親,沒那份精力,也沒有那份專業能力。

    因為參加學校太多,玉龍旗的比賽是分成多個賽區的,往年也就是八個賽區,每個賽區都有四組種子選手,是之前曾得到過好成績的強軍。

    而今年因為參與隊伍爆炸,主辦方巴不得分成十六個賽區,可惜哪怕是在馬林麥色舉行比賽,也就馬馬虎虎的分出了十三個賽區,每個賽區都擠滿了隊伍。

    「嗨依,那就由我來簡單講解一下。」虎石健說話簡短有力,「c區值得注意的學校有兩個,一個是來自大分縣的明豐高中,威脅度最高是最大的黑馬,我專門調查過,明豐高中的劍道部是三年前才剛剛創立。」

    「但就在創立的第一年,明豐高中便用一群劍道一年生橫掃全縣,擊敗了一個又一個老牌強縣,並且三年後的今天上就獲得全國選拔的亞軍,崛起速度極快,堪稱是九州島的另一恐怖軍團。」

    說著說著,虎石健自己都緊張了起來,他太知道自己和背後道場幾斤幾兩了,對方才是正牌教練,是王牌教練,是大教練,他自己是個錘子教練。

    隊伍中緋村面色嚴肅,灰呂重則躍躍欲試,水野想要裝出緊張,卻發現裝出這樣的表情有些困難。

    晴山達也這樣的飲水機隊員沒有一點緊張,剛創立第一年就橫掃了鄉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的縣?

    他們足立一高可是剛創立倆月,便獲得了東京學生武道大會的第一(個人賽)。

    這孰強孰弱,一看便知啊。

    晴山達也在山村同學面前噓寒問暖,雖然山村沒有上場比試,但晴山那痛苦的表情彷彿山村的腦袋被人砸了好幾下:「貞子,身體沒有不適吧,用不用去看下醫生?」

    關係都親密到可以直呼名字了。

    山村貞子接過晴山遞來的礦泉水,微微搖了搖頭,厚厚的劉海遮住了好看的臉龐。

    「另一個需要注意的就是東福岡高中的隊伍,這支隊伍更是重量級,是福岡大大濠幾十年來的宿敵,實力恐怖,放在全國都是頂級的水準。」

    虎石健這話說的有些沒水平,福岡縣三區的哪個劍道隊伍不是全國頂級水平。

    在玉龍旗這種給錢就能上的公開賽事中,經常能看到高校總體全國大賽上的強軍被福岡縣不知名的小破校狂扁,全縣高中都是默默無聞的掃地僧,怪物房。

    這些小破校說來也是心裡苦,如灌籃高手一樣,高校總體一個大縣區只允許一個學校代表出戰,福岡縣的高中們全都浪費在內耗中了,這種內耗形成的內卷化更是苦不堪言。

    你訓練苦,我更苦,你累,我更累。結果最終還不如其他弱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取得的全國成績好,在大學的錄取上也沒有什麼優勢。

    而鑑於經常在玉龍旗裡翻車的情況,那些在高校總體劍道比賽中獲得好成績的隊伍,抗拒、甚至不來參加玉龍旗,畢竟自家剛剛得到了什麼賞,士氣正是高漲的時候。

    興高采烈的來到福岡縣參加勞什子的三大會之一的玉龍旗,還沒高興多長時間,就被名不見經也不傳的小破校一巴掌抽的原地升天,末了灰溜溜的回到老家。

    風險太大,收穫太小,不成正比。

    「不過不用擔心,c區的隊伍非常多,我們不會倒霉的碰到對方的。」

    惴惴不安的一夜過後,第二天的場館內擠滿了少男們激烈的汗臭味,不少人昨晚都興奮的沒有睡好,和全國優秀隊伍對抗,這種事情也太讓人心情激盪了。

    「名古屋大谷對陣廣島三次。」

    「秋田秋田南對陣島根橫田。」

    「東京足立一高對陣大分明豐。」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3:26
第623章 社團女經理(四千字)

    馬林麥色,明豐高中準備場地。

    看到安排出的順序表,明豐隊的大部分人都是面無表情,只要不是九州島,只要不是學校名字前帶著福岡二字的隊伍,威脅就不大。

    沒聽過的東京學校,隊伍內一下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不過誰都能鬆懈,教練可不行,他快速的在網上找出了足立一高的信息,粗略的看了一眼,輕鬆的面色變得微微有些沉重:「你們不要大意了,這只隊伍的主將獲得過東京武道大會個人賽的冠軍,個人實力強勁,玉龍旗賽制對實力強的個人最有利。」

    「只是單純一個主將強大的話,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吧,教練。」副將板井俊將是個留著和尚頭的青年,「比賽可是要靠團隊的力量,難不成這個東京來的冠軍還要連拔我們五人不成,就是往年的冠軍也做不到。」

    教練岩本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不光是明豐高中的劍道教練,同時也是別府大學的教練,雖說名稱不一樣,而且一個大學一個高中,但明豐高中和別府大學背後的法人相同,是一體同心的學校教育產業鏈。

    島國常見的教育生態。

    明豐高中過的學生日常訓練是在別府大學進行,陪練的也都一概是身強體壯的大學生,明豐隊的強悍並非是沒有緣由,而是有著厚重的積累,並且副將板井俊將可是剛剛獲得九州選拔大會個人賽的亞軍,有理由有信心輕視東京來的弱雞。

    隊伍中的北村也笑著說道:「板井可是能在九州獲得亞軍的厲害人物,東京的冠軍也就是那麼回事,放到我們九州島上,恐怕是連十六強,不,三十二強都無法進入。」

    「不要粗心大意,小心陰溝裡翻船。」岩本擺著一張臉,心中其實同樣輕鬆,「這次依然是堤光城壓陣,板井壓軸,前面的三人儘量快點取得勝利,不要讓副將主將消耗太多體力。」

    「我們這次的目標可是……」

    「全國製霸!」

    「全國製霸!」

    全隊十七人加上社團經理振著手臂大喊,喊起來還挺有氣勢的。

    毫無羞恥感,一群和尚頭毫無羞恥感的說出羞恥的話語。

    要是一個人的時候恐怕很難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但要是放在團體中,這種羞恥似乎就變得無足輕重起來,反正有這麼多人同時說著,就算被矚目也不是只盯著自己一人。

    不過就在男生們還在嘿咻嘿咻的給自己打氣時,社團經理宮崎猛地看向了場館的屏幕。

    她是社團中唯一的女性,擔任的是經理職位,其實也就是負責點名、聯繫教練、確認工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說是就一吉祥物過分了,還是招財童子吧。

    不過宮崎長得挺讓人放心,白白胖胖,身體強壯,一看就是練劍道的好料子:「那個人,好像是神原大人。」

    果然那種漂亮的社團經理,只能出現在動漫,或者小電影裡,要是真把一個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放在劍道這樣男子氣息濃郁的社團裡,這些男生們熱血上頭爭風吃醋說不得要做出什麼事情。

    還是找一個長得安全的令人安心。

    「就是神原大人沒錯!」

    都已經直接叫上大人了,宮崎的眼睛裡直接冒出了星星。

    屏幕上,神原飛翔正走向座席,會場內的目光都聚集於一點,想要在場中找出不認識神原飛翔的選手,難度不亞於找出一個兩米以上的小巨人。

    神原飛翔長得普普通通,一副營養不良的虛浮模樣,怎麼也不是一般女性高標準審美的符合對象。

    但架不住對方是超凡啊,唯一一個劍道超凡,這還不值得他們這些劍道學生拜服跪舔的嗎?

    「太帥了吧。」經理宮崎瞧見的是神原飛翔腰間佩戴著的刀具。

    官府用來哄騙世人的『神刀』,神原飛翔只要在公共場合露面肯定會佩戴著。

    看到神原飛翔走來,座席上的大佬們站起身,一些舔的到位的更是熱切的應了上去,提前伸出了手,彎著腰,一點都沒有劍客的尊嚴,服務要多貼心就有多貼心。

    在劍道第一人面前尊嚴需要嗎?不,向更強者學習,本來就是民族的傳統。

    「諸位好。」

    「神原大人好。」

    「哎呀,客氣了……」

    「快請坐……」

    一個個年齡最少也三四十了,乃至還有頭髮斑白的老頭,都紛紛表現的十分熱切,西島國新聞社的社長在聽說神原飛翔要到來,更是專程飛了過來。

    現在額頭上還滲著細密的汗水,喘氣都不均勻:「神原先生,歡迎您蒞臨指導比賽。」

    他大小也是個資本家,島國統治階級的存在,不過資本家的數量現在也沒有超凡者多啊。

    這樣討好不指望能和神原飛翔一樣成為超凡者,至少要真遇到什麼危險,這位超凡也能稍微幫助一下。

    神原飛翔在臉上掛出憨厚的笑容,要是不看這層身份,他的表現妥妥就是it職場上剛剛入職的程序員,還是那種被上司派遣到外地,然後戴了綠帽子都不會被發現的類型。

    一一的打過招呼後,神原飛翔坐到屬於自己的座席上,和神原飛翔並肩的是一名四國島的劍道前輩,六七十歲了,但還是緊張的像個孩子。

    「神神原,我和你的爺爺是老相識啊,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剛剛出生,就這麼大……」老頭結結巴巴的說著,眼中滿滿的都是慈愛,像是看著自己四十多歲還啃老的兒子忽然找到了工作。

    好,第九十五個這麼說的人。

    神原飛翔勉強的點頭露出笑容,心裡卻都已經麻了。

    同樣結構的話語,神原飛翔耳朵都聽出繭了,原來剛出生的那一天他就沒有幹別的了,跟流水素面似的被人傳來傳去抱著。

    「神原大人居然也來比賽現場了。」

    「誰贏了就能當親傳弟子,然後接過神刀的傳承嗎。」

    「神原前輩來看我們山口縣男兒的比賽了!!」

    「這是在激勵我們啊,大家,千萬不要忘記了神原前輩就是從我們學校走出的劍聖啊。」

    神原飛翔上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公立高中,而且可惜的是學校當年還沒有成立劍道部,不過剛剛成立的劍道部還是厚顏無恥的把神原飛翔的照片掛在了牆上。

    周圍供奉上鮮花,萬家生佛,非常生動形象。

    更多的是場中青年抻著脖子看向座席,和神原飛翔同樣出身於一縣的參賽選手更是與有榮焉,個個被灌輸了精神原子彈,嗷嗷叫著要在前輩面前不辱沒了地方的輝煌。

    「那個是神原吧,他居然也來到了現場,規格太高了。怎麼辦,感覺一下子就有壓力了。」陪在山村貞子旁的晴山達也唾沫星子亂飛,跟個旁白似的說著隊伍中大多數人的心理活動,「你說我們要是在台上表現好了,會不會被神原大人收入眼中,然後收為關門弟子啊。」

    他一個飲水機隊員又不用上台,空空的給隊友們製造著緊張的氛圍。

    「要我說水野老大最有可能,畢竟可是全場實力最強的人。」晴山達也歪打正著,全場的範圍哪怕包括了神原飛翔,這句話也適用。

    水野苦笑一聲,福岡縣真是熱鬧了,一下居然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官府恐怕是想著畢其功於一役,而作為濱海前線,普通人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通知。

    收回了目光,明豐高中所有人燃起了熊熊鬥志,大將堤光城望著神原飛翔的目光,簡直就是在說我可取而代之。

    東福岡高中的隊伍要等到一個小時後才開場戰鬥,而現在整隻隊伍全員坐在台上看著明豐高中和足立一高走進戰鬥場地。

    c區隊伍眾多,但能稱得上是東福岡對手的也就明豐高中了,東福岡可是在某些年份奪得過玉龍旗冠軍的強軍,標準的種子選手,自帶著**oss出場的狠辣音樂。

    「明豐高中嗎,新崛起的黑馬。」

    「足立一高,有著在東京地區實力強勁的三年級生水野空,長得還有點……帥?」

    顏值確實是個好東西,不光是東福岡的隊員注意到了水野,場邊的少男少女同樣看到了水野,跟全場和尚頭精神臉相比,水野在顏值上就已經形成了壓制。

    男人是顏值動物,女人同樣如此。

    「可惡啊,這張臉。」明豐高中的先鋒甩了甩腦袋,將水野的臉龐從腦中甩了出去。

    可這臉就跟有毒似的,根本甩不出去,在腦中盤旋回轉著讓先鋒悲憤。

    但越想越氣,如果自己是假面……帥哥,哪還用在女生前吃這麼的憋屈,從小到大都沒有女朋友,如果中學時期沒有脫離o男的身份,哪怕是大學四年,也有七成的概率無法脫離,這是有統計學概率支撐的!

    對帥臉的怨氣轉化為了戰鬥的動力,面罩下先鋒凶狠的眼神看著足立一高的先鋒心肝一顫。

    「呀啊!」

    隨著裁判宣佈比賽開始,明豐的先鋒嘶吼一聲殺了過去,木刀向前挑刺,一往無前。

    若這是長槍,直接透心涼。

    這一擊的速度已經是極快,足立一高的前鋒遵照著虎石指導的教導,剛要招架,但對方卻二段加速,簡直就是從明豐而來的火箭。

    「面!」

    三名裁判同時舉起了旗幟。

    「第二次!」

    足立一高的前鋒還在懵逼愣神,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看到對手已經退到了線後,他才醒悟過來向後退。

    對手的水平,高的嚇人了吧。

    虎石健閉上了眼睛,忍不住搖著頭嘆息,他這半吊子水平怎麼和對面的老道教練相比啊,學生輸的這麼慘,自己的原因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對面的先鋒居然連拔兩人,最後才堪堪被作為中堅的灰呂重拿下。而明豐第二出場的次鋒則是乾脆接連換掉了灰呂重加緋村,不過最後是與緋村平局。

    按照玉龍旗規則,除了主將對主將平局可以入加時賽外,其他隊員的平局情況,雙方同時下場出局。

    明豐高中剩餘三人,足立一高剩餘一人。

    「也就是說……」富川校長看著場中只剩下一人的水野,抽了抽眼睛,「明豐高中這邊還有三個人,我們這邊就只剩下水野了?」

    看著獨自一人走上場的水野,富川校長倒吸一大口夾雜著海水的涼氣,這也太倒霉了,一上來就碰到種子隊,二換四下場,水野需要一個人對抗剩下的中堅、副將、大將,而且難度一個比一個高。

    「水野同學,沒有問題吧。」

    虎石健不確定的搖頭又點頭:「問題不是很大,大概。」

    如果是一般學校的隊伍,虎石健對水野一串三沒有太大的憂慮,畢竟是能在霜島清美手下走過幾場的人,可要是對抗上三名實力都不俗的選手,水野有技術不假,但是有那份體力嗎?

    東福岡的主將揉了揉眼睛:「比賽不用在看了,一定是明豐獲勝。」

    「現在就這樣斷定,是不是太果斷了些。」

    「不然呢,東京來的他還能擊敗個人賽中的亞軍,順帶著再一串三嗎,面對的又不是弱隊,技術上過關,體力也太難了。」

    玉龍旗最激動人心的不是哪個學校獲得了冠軍,而是在勝者連拔賽制中,誰能連勝最多,目前整個玉龍旗幾十年來連拔次數中最多的是世紀初的高橋孝司郎,聽名字就帶著滿滿的大正昭和感,連勝二十四人,堪稱奇蹟。

    不過這種連勝也是要看含金量的,開局的幾輪比賽,大概率碰到的都是全國各地的雜魚,訓練一兩個月就上場,什麼也不懂,這彙總情況下連拔十個都正常,而若是到了准準決賽,準決賽,決賽中,能夠連拔三人四人,個中的含金量已經高到無以復加了。

    水野扣上面罩,平靜的看著對面鬥志昂揚的中堅,現在的問題很簡單,要怎樣禮貌而不失風趣的放水。

    這個問題很艱難。

    「呀啊!!」

    明豐高中的中堅吼叫而來,水野輕輕向前走了一步,不,應該是努力裝出重重的走了一步。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3:26
第624章 是這個球嗎(第一更)

    朴飄樂重重的向前踏出一步,鞋底在沙灘上踩出深深的印記,他雙眼平靜的看著這片海水浴場,海天一色風光明媚,不過還是和老家耽羅島的沙灘沒得比啊。

    這裡是福岡市的海濱公園,位於小小網紅景點福岡塔的對面,過了馬路便是。

    窄窄一片沙灘算不上優質,至少要是時間充裕點的話,福岡人更喜歡到隔壁的糸島市沙灘,反正島國的一個市也就華國一個區的大小,非常近。

    大夏天的太陽炙烤著人的皮膚,三四十度的高溫下,很難想像只要再有幾陣風從北方吹來,一個月後的氣溫就會急速降低到二十度。

    懶洋洋的市民或躺在沙灘上,或愜意的在長椅上吹著海風,不愧於全國最愜意的城市,每個人都怡然自得,福岡市別看地處偏遠,但歷年的生活滿意度,福岡市都能名列前茅。

    只有東京三分之二的房租,便捷的生活條件市內交通,相對低廉的物價,自然風光,氣候宜人,還有博多美人,大學馬馬虎虎至少有個舊帝大的九州大學。

    「好奇怪的傢伙,皮膚怎麼會那麼白。」

    「是白化病吧。」

    「我看著更像是什麼皮膚病。」

    沙灘上有人注意到了朴飄樂,大家都穿著極少曬著陽光的情況下,朴飄樂全副武裝的架勢太奇怪,而且果露出的慘白皮膚怎麼看都不是正常的人類。

    特別是一張已經開始異化的臉,結合著蛇和人類的特點,五官拉長,怪異恐怖。

    「眼神好噁心,是南早羊來的吧。」

    歪打誤撞的,倒是有人一眼認出了朴飄樂的真實身份。

    「球,媽,球!!」

    一顆小小的彩色球被投飛到海洋中,隨著海波的翻滾,小小的球也跟著向著海洋深處漂去,雖說最終停在了二十米的地方,那哪裡的深度也不是一般人能過去的了。

    更別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了,他無奈的淚眼汪汪的看著被大海吞噬的小球。

    「再買一個,我們過會再買一個。」

    正在和朋友交談的年輕媽媽喚過兒子。

    她滿臉愁容,最近真是倒霉的事情一樁一樁,五十多歲的老爸出海返回港口時,居然被官府『押走』,準確的說是因為漁船撞上了碼頭,配合調查。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調查的,不就是撞上碼頭嗎,這種事情不是很常見嗎?而且要配合調查的話,讓船長和舵手去不就行了,將全船人都叫去也太誇張了。」

    「官府就是這樣經常發神經,放寬心,沒有幾天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

    旁邊的男性朋友寬慰著少婦,除了陷入絕望的小球,一切都是普通平凡的一天。

    每天都有無數倒霉的球喪生在大海中,就像喪生在高空裡的氫氣球,和掉進下水道溝渠的硬幣。

    以及汗流浹背的外景攝像師,九州本地電視台的外景團隊無聊的在海灘上做著直播,像他們這種地方小電視台,沒有資金做什麼影視劇,更拿不出團隊做一檔綜藝節目。

    也就是播報下過時的新聞,無聊的外景直播維持可憐收視率,讓七八十歲的老年人觀看。

    「今年的海濱公園仍然是……」

    靠著關係走進電視台的女主播站在沙灘上,說著不知道從網絡上哪個頁面摘抄來的套話,這種東西放出去真的會有人看嗎?

    肯定是用電視機的畫面伴奏著打牌吧?居酒屋都不會用你這死了沒埋的聲線當背景音樂。

    管他去,反正給自己發工資就行,收視率高低不在他這種小攝影的考慮中。

    周圍曬陽光的人自覺遠離攝像機,島國人大多還是不喜歡上鏡的,錢越多越不喜。

    哭鬧的小孩子忽然安靜了下來,一隻大手摁住了他的小腦殼,嘶啞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小朋友,你是不是想要海裡的球?」

    朴飄樂用的是早羊語夾雜著英語,別說是島國人了,就是南早羊人都聽不懂這半土半洋的東西。

    「嗯。」小孩懵懂的點了點頭,他沒聽懂這個怪異大叔說的是什麼,而且在他的小身高角度看去,也看不到已經漂遠了的彩色球。

    但兒童天生的直感告訴他危險來自於這只撫摸著自己腦袋的手掌,這手掌冰涼不溫熱。

    可憐無助又想哭,但不敢哭。

    反正點頭就對了,媽媽和叔叔就在旁邊,應該不會被壞人抓走。

    朴飄樂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手指著小球道:「等一下我去把球給你撿過來好不好?」

    「嗯。」

    欣慰的點了點頭,朴飄樂高興有人能聽懂自己的島國話,看樣子和島國人進行溝通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他朝向海中球的方向而去,故意矯揉造作的雙手握起,看樣子像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

    作為前海灘救生員,朴飄樂一手游泳技術當然不錯,不過他就這樣穿著整齊的走向大海,在周圍人眼中好似是個傻子,穿著衣服游泳,行為藝術?

    「不會和那邊的電視台是一夥的吧,這是在拍攝什麼節目。」

    「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嘩啦。」

    海波向前湧來,推平了沙灘上的腳印,讓躲閃不及的人灌了一口鹹水,但朴飄樂連兩雙鞋子都沒有半點沾濕。

    一步,兩步。

    一開始因為水位低還看不出什麼,但當走出了十步遠後,畫面就肉眼可見的詭異了起來。

    別人都是在水中只露出上半身,或者乾脆只有脖子,朴飄樂卻是乾脆的在水面站起,看起來就像露出頭的人正在舔他的鞋子。

    神秘的一幕還在繼續,朴飄樂一步一步走向海洋深處,彎腰抓起水面上的小球。

    面無表情,朴飄樂古井無波的又慢慢走了回來。

    那雙普普通通的鞋子一直踩在水面之上。

    違反物理的一幕讓喧囂的海灘瞬間沉默,每個人都像是被施展了禁言法術,僵硬的脖子遲滯的目光,還有幾乎要從眼眶中跳出的眼珠子。

    「是這個球嗎?」

    海浪推著朴飄樂平移向沙灘,他蹲下身子,動作輕柔的拿著小球。

    「嗯嗯嗯。」傻孩子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攝影師的鏡頭不自覺的偏向這神級的一幕,九州島內無聊收看電視的老年人們心跳驟然上升,各地的醫院電話瞬間打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0 13:27
第625章 空襲(第二更)

    「咣當咣當。」

    攝影師手中的畫面劇烈搖晃,彷彿發生了一場大地震,天崩地裂,世界都在匍匐顫抖。

    「北川,北川,沒問題吧?」走後門進來的主播向前走了兩步,攝影師狀態不太對,這直播也進行不下去了。

    這個蹩腳的攝影師,業務能力不行,長得也不帥氣,時不時還用噁心的眼光看自己,現在連直播都要出問題,怎麼儘是給自己安排這些阿貓阿狗。

    好說歹說她也是台長的親戚,連點像模像樣的特權都沒有。

    「阿巴阿巴。」攝影師倒退了幾步身形搖晃,好在是沒有拋掉肩上扛著的攝像機,這東西可珍貴的很,摔下來損壞了後這入職的幾年就白幹了。

    「跑,跑吧。」

    不過下一秒女主播的面色也跟著變化起來,在她的視角中正好能看到迎面飛來了幾架戰鬥機,速度極快。

    再結合著沙灘上沉默過後驟然響起的驚恐尖叫,女主播僵硬的把頭轉了過去。

    一個男人影影綽綽站在海洋邊,他昂首看著天空,雙臂伸展,無窮盡的海水從蔚藍升起,猶如天幕垂下。

    「嘩啦!」

    海水由水壁流下,蔚藍神秘可怖。

    若是直接撲下,海灘上的眾人非死即傷。

    神蹟,唯有用神蹟才能解釋是眼前這一幕。

    「水斷波!」

    而伴著這男人的一皺眉,海面上驟然有了新的變化,他就是神靈,號令著浩渺無垠的海洋,水斷波的鋒銳切割從藍色無垠中升起。

    面對從海面飛出的尖刺,戰鬥機並未作出太大的規避動作,朴飄樂又不是先進的制導系統,追不上戰鬥機的速度和變向。

    水斷波氣勢洶洶,但準度不行,連戰鬥機周邊的空氣都沒有摸到便飛向了天空。

    在高橋可憐前戰鬥機需要縮起來認慫,但在其他超凡面前還是要抖擻起威風。

    「火箭彈準備。」

    「導彈準備。」

    飛行器的戰鬥部裝載著彈藥,像是抓住獵物的雄鷹,飛速掠過小小的陸地。

    海灘上還有著尚未撤離的普通人,海洋雖然公園不大,今天也不是休息日,但仍然聚集了幾十號人,換成天氣良好的節假日能聚集起幾百過千人。

    飛行員戴著呼吸罩,剛才來自海面的攻擊甚至沒能讓他的眼皮眨一下,連自帶追蹤的導彈都能擺脫,若是被蹩腳的直線攻擊擊中,也真是倒霉到能去買彩票了。

    目標近在眼前,飛行員能看到的是電子屏幕上標註的目標信號源,也明確知道這方位是市民的海洋公園,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更別說他人。海灘上的是幾十號人嗎,不如說是一堆統計數字,會讓上方頭疼的統計數字。

    「投放。」

    尖嘯著的導彈和火箭彈從天而降,拖曳著火光殺向海灘!

    「掐掉,掐掉!趕快給我掐掉信號!」

    電視台的策劃滿頭大汗,揮舞著手臂讓手下人連忙掐掉直播信號。

    雖然要是這樣一直直播下去,收視率肯定會飆升,但比起收視率還是工作更重要,官府絕對不想哪家電視台來一場全民大直播。

    而且最後的畫面,天空中先出現的是戰鬥機,然後接著投放了什麼東西。

    到底投放了什麼?策劃甩了甩腦袋,不願意去繼續思考。

    肯定不是能正常播放的東西,向外的直播信號雖然掐掉,但在演播室依然能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死亡的爆炸火光,濺起的飛沙走石,肉眼可見的衝擊波。

    「沒了。」

    正看著電視的佐賀縣的老頭情緒激動,假牙咯噔咯噔的從嘴巴中跳了出來。

    他的情緒才剛剛調動起來,怎麼畫面就沒有了呢。這麼一想,生氣之下一股熱血兀得湧上心頭。

    他們老年人守著無聊的電視節目看了好幾年,才終於看到刺激的畫面,但偏偏又掐斷了,掐斷後電視上莫名其妙出現一艘旅遊的遊艇,遊艇兩岸是綠色的山脈風光,畫面頗讓人心情寧靜。

    畫面正上方寫著『因故變更播出的節目』。

    「這些古板的電視台,還不如看南早羊的節目了!」

    「而且這艘船是什麼東西,難不成裝備了粒子炮,發射井?」

    只要調整一下衛星接收信號,九州島倒也能在電視上收看南早羊的節目,和島國傳說中不正常、實則挺正常的深夜節目不同,南早羊的某些深夜節目是真的非正常無節操。

    「轟!!」

    爆炸的聲音在海洋公園響起,從志賀島到福岡市區,所有地方都能聽見爆炸的聲音,無數忙碌的人昂起頭看向海邊。

    護衛著夜夜子的武裝力量無動於衷,配屬的官員彎腰鞠躬態度恭謹:「對方,已經被消滅了嗎?」

    夜夜子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她只聽見了巨大的響聲,其他再無所知。

    應當是官府出手去消滅邪惡的超凡了,防止邪惡超凡登陸人類生活的城市。

    「我,我感應一下。」

    汗水從美人尖一線上浮現,夜夜子的腦袋隱隱作痛,這是消耗過度了,從一落地她便不停的用神樂心眼搜查敵人,過度使用不禁消耗極大,連眼睛都不適的疼痛起來,但現在還是幫官府緝拿恐怖的敵人更重要。

    敵人的資料在飛機上夜夜子也看過了,對方是南早羊無惡不作的大惡人,用洪水摧毀了沿岸的村莊,接著對一整隻艦隊做出屠殺,前幾日流竄到島國周邊,一露面消滅了一艘軍艦。

    夜夜子對軍事什麼不甚瞭解,一艘軍艦上有多少士兵也是模糊的概念,但生長在海邊的她,對海洋災害異常敏感,究竟是何等喪心病狂的存在才能做出用洪水襲擊村鎮的事情?

    不寒而慄,喪盡天良。

    這種恐怖暴虐的存在盡快擊殺利國利民。

    這次正是靠著她的能力,提前發現了海灘邊的朴飄樂,再由接到通知的基地派出戰鬥機。

    「對方……沒有消失……很奇怪,面積變大了。」

    「沒有擊殺?」

    「咕嚕。」

    導彈加火箭彈的輪流洗地下,近海灘的水分直接蒸發,但一灘顏色頗深的流質體遁入海洋中,重重海水的遮掩下就是潛水員站在它的面前也分辨不出。

    水化之術下的朴飄樂腦仁作痛,連海水都被蒸發了,差點就要死在突然的襲擊之下!

    這群傢伙瘋了嗎,海灘上現在怕是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5 15:07
第626章 合流(第一更)

    「嘭!」

    水野手中的竹劍精準無誤的打擊在了中堅的面罩,劍風從上到下順劈,換成真劍此刻就是兩瓣黃金比例的人頭。

    明豐高中的中堅在迷糊中下場,他是真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感覺對方在自己身前一晃便三振出局,太無力了,對方高中的實力也太奇怪了,前四名都是弱雞,最後的大將卻比前四人加起來都要強。

    只有與隊伍中戰力最出色的板井俊將對陣,他才體會過這種無力感,天賦上的差距是努力抹平不了的,甚至水野帶給他的壓力還在板井俊將之上。

    東京的冠軍,什麼時候實力這麼強了?

    東京過去雖然沒有學生武道大會,但是高校總體地區選拔中卻有劍道個人賽,東京個人賽的冠軍到了玉龍旗也沒見到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依然是走幾個過場便灰溜溜退場。這個水野不一般,水平非常高,怕是東京有史以來都能名列前茅的高手。

    搞不好這次比賽學校要吃大虧,中堅聳然一驚,還想要多提醒板井俊將幾句,不過作為副將的板井俊將已經登上台去。

    板井俊將不是狂妄的自大狂,水野能輕鬆愜意的解決中堅,這個結果稍稍出乎意料,不過也並非不能接受的事情,要是換做他親自來,同樣能將其三振出局,而且還有餘力再去連拔更多敵人。

    板井的目標可是要拿到敢鬥賞,至少也要連拔十人以上!

    「準備。」

    裁判多看了幾眼雙方,他大小也是個劍道從業者,沒想到才剛剛開始的第一輪中,居然就讓兩名種子選手撞上,這可不符合主辦方的宗旨啊,大家想看到的是越到最後越激烈。

    不過這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誰讓兩邊倒霉,本來每個都是能多走上幾輪的隊伍,一照面卻需要決出生死勝負,誰輸了都會心裡憋屈。

    「開始。」

    板井俊將面罩下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如果不是賽場上不允許說話以免丟失武德,他一定會放出幾句狠話。

    像是什麼別以為擊敗了三大天王之一就驕傲自得,三大天王可是一個比一個強,而他板井俊將不只是三天王,還是明豐高中的雙子星,將來會成為大魔王。

    真以為他板井俊將是鬧著玩的?華國有的學校為了高考成績,會在臨近高考前操作一下,引進其他學校的外來人才,以提高學校的優秀率。

    板井俊將也是明豐高中從其他地方找來的外援,不過不是臨陣磨槍自欺欺人的那種,板井只是按照原本的升學規範,不應當被分到明豐高中,為了板井的加盟,明豐高中也是應允了諸多的好處。

    就讓這個東京的冠軍來成為自己的墊腳石吧,只要輕鬆的擊敗了對方後,原本放在水野身上的目光將會轉移給自己,這就是奪走了水野的氣運。

    東大、京大都睜開眼睛看一看吧,他板井俊將才是天選之子。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手中竹劍一構,大喝一聲殺了過去!

    這一擊會立馬決出勝負,水野必須立馬出局!

    「噠!」

    竹劍被格擋,板井俊將絲毫沒有驚慌,順著力道的方向改變劍勢,這一擊將橫掃水野的脖頸,砍下他的項上人頭!

    「噠!」

    正常現象,這個叫水野的傢伙在格擋方面還挺有天賦的,不過也就這樣了,看著吧,戰鬥將會以竹劍擊中肩胛結束。

    「噠!」

    嚯,這個水野難不成還是個屬烏龜的,怎麼在格擋方面這麼強。

    「噠!」

    這麼詭譎的角度都能格擋住?

    板井俊將心一沉,大聲叫嚷著:「咿呀,啊啊啊啊!!!」

    猿叫,九州島男兒們最驕傲的技巧,只這麼一叫,就把賽場一週圍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還有座席上那些九州本地的劍道名家,都紛紛露出滿意的笑容,這猿叫很有九州島的水平。

    戰場上比拚的是什麼,一膽量,二力氣,三功夫,別管喊出來尷尬不尷尬,能讓對方愣神,給自己爭取機會就是最好的。

    竹劍交錯,板井俊將的面罩忽然一顫,水野手中的竹劍敲在了他的面上。

    三名裁判舉起紅旗,水野得分!

    足立一高的方向爆發出了小小的驚呼,水野不愧是水野,狗屁的九州島強軍,在東京人面前不就是弟中之弟。

    九州島武德充沛?

    他們足立區也不是吃素的,誰家裡不得儲備幾根棒球棍作為防身所用。

    「準備好了沒有?」

    裁判對著板井俊將小聲說了一句,水野都退回線後了,板井俊將還是愣在原地。

    「啊,好的。」

    神原飛翔也被一聲猿叫吸引了目光,以他現在的水平只用看一眼便能確定勝負。

    這個猿叫的小傢伙氣勢不錯,但實力不行,遠遠不如對面。

    「咦。」

    看著水野的劍術,神原飛翔輕咦一聲,在戴著眼鏡的目光中,水野的肌肉和揮劍軌跡都被高速解析,劍道高手加上劍術加持,神原飛翔進步神速,已經達到了島國史上前所未有劍道新篇章。

    只是那種一劍削掉半個山頭的劍術,他就是想傳授也沒有辦法。

    「神原老弟,怎麼了嗎。」之前還聲稱抱過神原的老頭現在稱兄道弟起來,自顧自的多了個忘年之交。

    輩分跳躍的太快,要是再在孫女中找出一人相親成功,稱呼上面又會有新的變化。

    「哈哈,現在年輕人進步真快啊,比我那個時候的同齡人厲害太多了。」神原飛翔推了推眼鏡,嘴巴裡說著謙虛的話。

    「是是啊,劍道昌盛的好時代要來臨了。」

    神原飛翔應付過旁邊的老頭後,又多朝著c區看了幾眼,剛才一瞬間的感覺有些奇怪,好像那高中生的劍術在哪裡見過,但再一看就只是普通的警視廳流,沒什麼好在意的。

    不過實力不錯,現在已經開始和對方的大將戰鬥了嗎,這大將的水平放在學生中貌似還可以,但要對付警視廳流的小傢伙還是不行啊。

    「情況有變。」神原飛翔兀得從座位上站起,右手摁著耳廓內的耳機。

    堤誠光滿頭大汗的看著水野空,東京來的是什麼魔鬼,簡簡單單的就把中堅和板井俊將擊敗,現在又連連拿下自己兩城,這種水平是職業組了吧!

    但不能退,劍客的心是絕對不能有怯意的,就像神原飛翔大人!

    「咿呀啊啊啊啊!!!」堤誠光也發出了一聲猿叫衝向水野。

    「轟!!」

    誇張的猿叫演變成了音波攻擊,準確的說是在馬林麥色外傳來了爆炸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5 15:08
第627章

    水野乾淨利落的一刀砍在堤誠光的腰部,足立一高獲勝!

    又是一個漂亮的三振出局,明豐高中全軍覆沒,而且還是被一串三的大逆轉,如果主將能夠一串四獲勝,便是能載入精彩集錦的絕地求生。

    明豐高中的玉龍旗之夢悲慘的在第一輪就終結,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再去關心場上的比賽。

    但三名裁判無心判斷哪方輸贏,他們紛紛昂起頭,驚慌失措的看著場館外。

    爆炸聲聲聲入人心,不單是一次爆炸,在短短的十秒鐘內,爆炸聲接連響起了至少七八次,像是火花大會的煙花爆炸,可聲音更為震撼。

    「神原大人。」

    座席上的神原飛翔忽然彈跳而起,如同雄鷹,手中刀光一閃更是直接在場館上方開了個洞,陽光從場館上方的小洞照射而入,神原兔起鶻落衝殺而出。

    「鋥!」

    切口光滑平整,切出的結構也被直接頂飛砸落在馬林麥色的外頂部。

    動作迅疾如閃電,絲毫不拖泥帶水,十分有傳說中劍豪的風範。

    不過就是古代的劍豪,也沒有本事跳起幾十米,再一道揮舞出劍氣在金屬結構的屋頂開出天窗。

    白田有紀也乾脆直接的蹬蹬下了主席台,那一張娃娃臉嚴肅緊張。

    「比賽,還要不要再進行了?」

    「連神原大人都飛出去了……」

    「外面發生什麼了。」

    主席台上的人都是大人物,西島國新聞社的社長大手一揮,強作鎮定:「停止比賽,組織撤離!」

    不用社長言說,距離會場出口近的學校已經有組織的開始撤離。

    災害演練這方面,島國從小就有教育,場地疏散也是正常演練的項目,而且因為常年地震,並不缺乏實戰的經驗。

    雖然不清楚外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幾乎要把人耳都震聾的聲音,如何想都不是幾輛汽車相撞那麼簡單。

    加油站爆炸,或者海面上運油輪船爆炸?

    眾人已經腦補出了各種足以上新聞頭條的可能性,況且看著神原飛翔飛出馬林麥色,更加不安的念頭在腦中匯聚徘徊。

    「快走,堤主將。」

    堤誠光還在台上懷疑人生,看著他這幅愣愣的樣子,隊友直接扣住他的胳膊拽走。

    全國製霸的口號還在腦中迴響,往日的辛苦汗水也歷歷在目,怎麼就稀里糊塗的落敗了呢。

    至於剛剛擊敗堤誠光的水野,現在已經混入了人群中。

    馬林麥色的設計考慮到了災害的突發情況,緊急通道,滅火設施一應俱全,緊急安全通道一時間如洩洪的河道,烏壓壓一片的人撤離而出。

    嘈雜聲,腳步聲,叫嚷聲,全都擠壓縮在小範圍內,這只是整個福岡市的縮影,博多灣海岸附近的所有人員密集區域都是一樣亂糟糟的模樣,一些高層的辦公大樓、酒店臨北的落地窗能清楚地看到海濱公園那一瞬間的奪目閃光。

    富川校長在前面帶著路,足立一高『觀光團』魚貫而出,迎面而來的風浪夾雜著大海與爆炸反應的硝煙味,空氣成分中充斥著不安分的因子。

    「剛剛是什麼聲音?」

    馬林麥色比鄰著博多灣,站在場館的高處向北看去,正好能看到海濱公園所在的小小半島,此刻已經看不到爆炸的火光,但能遙遙的瞥見半島上升起的煙霧。

    不安,焦慮,恐慌,上次發生戰爭還是半個多世紀以前。

    「水野君呢?」

    「老大還在場館內。」

    「我剛才看見水野同學也朝著外面走了,應該也快出來了。」

    跟著亂糟糟的人群,水野鎮定的穿梭在其中,他的心神已經全然沉浸在其他人的視野,朴飄樂、蛇姬,夜夜子,九州島已經雲集了如此多的火力。

    「不要擁擠。」

    「別推我啊,前面就是出口了。」

    安全通道里你推我搡,個人再其中就像是被洪水裹挾的小石子。

    女子賽事組在昨天已經結束,雖然一些女校已經在昨天就返回各自市縣,不過也有一些仍然停留在福岡。

    比如渾水摸魚的潤德女高,在五百隻隊伍中,勉強進入了『六十四強』後,潤德女高的玉龍旗道路宣佈結束,不過畢竟是有錢的私立學校,校長大手一揮,所有人又在福岡的酒店多住了兩天。

    而且就算是想要回到東京,也頂不著返程的機票,乾脆就當做給劍道部學生們的福利了。

    福岡美食的地位雖然比不過大阪,但也是島國有名的美食城市,像是福岡拉麵,福岡拉麵,福岡拉麵。

    三名少女手中持著冰激凌,坐在海邊的長椅上看著喧囂的海岸,個頭從左到右,依次變矮,非常富有規律。

    「哧溜。」美沙眯著眼睛,遠眺著蔚藍一片。

    「哧溜哧溜。」美夕抬頭看一看風景,再低頭看一看手機,偶爾再拍一張照片,最後心神完全放在屏幕上,發現果然還是手機更好玩一點。

    「prprprpr。」奧村加奈的動作就繽紛多彩起來,她的舌頭如會打結似的對付著冰激凌,眼睛還一轉不轉的盯在美沙身上,盤山樣的冰激凌很快就被盤成了圓球狀。

    像是太陽,也像是核爆時釋放出的蘑菇雲。

    經過這幾天堅持不懈的努力,奧村加奈終於讓美沙『心悅誠服』的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個中心酸不用多說。

    像什麼被從房間的櫃子中找出來揪出,拿走了自己在浴室中佈設的攝像頭,這都是奧村加奈的心血啊。

    但可喜可賀,好女怕狼纏,第一步的開頭已經有了,最後幾步還會遙遠嗎?

    「嗖!!」

    天空上驟然飛過幾架戰鬥機,機翼帶起的尖嘯聲震撼人心,福岡市是島國的『邊境城市』,駐紮的武裝力量不少,空中飛過戰鬥機也是常見的場面。

    「轟!」

    一輪奪目耀眼的光芒從目光盡頭乍然升起,先是視神經中接收到爆炸的畫面,繼而間不容髮的傳來了聲音,一堆耳膜都在顫抖,嗡嗡鳴叫著短時間失聰。

    「轟!」

    被奧村加奈盤的渾圓的冰激凌從筒中墜落,掉在地上瞬間攤開,稀碎的屍體光滑而又生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5 15:08
第628章 驚變(第二更)

    福岡爆炸事件兩天後。

    島國外事部一片沉默,詭異的沉默,按照前幾次超凡事件的經驗,全世界的主流新聞媒體都應湊到東京,像是鯊魚嗅到了血腥味般尋找著大新聞的蛛絲馬跡。

    但詭異就詭異在,全球媒體確實齊聚在首相官邸,可一個個都並未表現出急切,而像是有著統一口徑似的啞口無言,不急不躁,有條理的靜靜等待著島國官方能出面給出什麼答案。

    有能力在當事國家隨時駐紮新聞組的,都是其他國家的官姓媒體,資金充沛,能夠獲得第一手的國際性官方新聞,但一舉一動都需要秉承上意,按著上面的意思展開新聞採訪,不會如狗仔隊般沒有節操。

    比如這次在島國的採訪行動,上方給出的指令就是靜觀其變,亞洲、歐米皆是如此,至於其他的小國也沒有那份資金人力在外駐紮新聞團隊。

    全球主要國家都是如此的態度,也是罕見。

    記者們喝著咖啡礦泉水,小聲的和周圍人交談著,而就在他們所在的不遠處,一場又一場的示威遊行正在進行或者積攢等待爆發。

    「這個該死的攝影師,該死的電視台!」防衛省大臣在媒體的宣傳下,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女性高知,成為了全國武裝力量中的高官,在全球範圍內也是罕見了,精明能幹,緊隨著首相的步伐。

    但此刻的防衛大臣面目猙獰,五官緊湊的擠在一起,無窮盡的怒火似乎都要從體內噴薄而出。

    誰能想到就在投彈的瞬間,好巧不巧的居然有新聞組在這裡直播,直播的畫面就差拍攝到蘑菇雲升起的瞬間,這些地方的小電視台沒有能力就不要學著大電視台去外景直播!

    「攝影師已經死了。」

    副大臣低著頭,心中已經是一片悲涼,這次事情發酵的太快,防衛省和三自肯定要一番震動了,搞不好防衛省的幾名大臣都要全部下台,搞得好也會推出幾個替罪羔羊,說不定他自己已經被列入替罪羊名單了。

    當然更糟糕的事情會是整個內閣在一片反對聲中掀翻,新世紀以來島國最持久的政黨將陷入動盪,國家的政治局面再次進入無序的諸國紛爭。

    這個該死的網絡,該死的錄製錄像帶的人。

    因為各種亂七八糟的資本市場運作的版權原因,島國人直到今天都還有著極為興盛的錄像帶文化,比如說某個深夜節目太過有趣,但自己不能熬夜太晚,網絡上又沒有資源,乾脆就打開電視用錄像帶記錄下來,第二天閒暇時再看。

    或者無聊到想要把已經看過的某檔節目再翻來覆去的看好幾遍,因為有著錄像帶風氣的習慣,島國許多上個世紀的冷門節目,都還能在一些人的家中找到相關的視頻資料。

    這些老古董的私人錄像帶,也可以看做是集郵之類的個人愛好了,島國也存在著這麼一個有趣的小圈子,大家在小圈子中尋找著電視台自家都沒有的節目錄像,比古早味更古早味的奇怪興趣。

    九州島的電視台雖然只有固定幾個縣的人會收看,而且還是上了年紀的老頭,播放的又都是無聊的垃圾節目,按理說不會有人會錄像,但再小概率的事情只要加上足夠大的人口基數,就會變成必定會發生的事實。

    神秘人出現,海浪湧起,戰鬥機從天上飛過,投下不明物體,接著信號被掐斷。

    關鍵幾幀組成的短視頻在當天就被人從錄像帶中拷貝出來,繼而先是在私人的圈子,然後便在整個網絡中不可避免的流傳開來。

    島國官府反應的太慢,連他們都忽略了電視上正在進行的直播,事情一團亂麻,誰又能想到會有一家小電視台做著無聊的外景,又有無聊的觀眾用錄像帶錄製了節目。

    種種巧合拼接出了近乎完整的事實真相。

    海濱公園的爆炸,錄像帶中意外的死亡直播,兩件事情拼接起來就是令人聳然一驚的真像。

    而且站在博多灣海濱的高樓上,用肉眼都能看到七公里外已經被轟炸成平地的海濱公園,再用高倍的攝像機一拍攝,還能看到有規律的倒伏著的樹木。

    最關鍵的還是錄像帶的短視頻,重重的一錘砸在了官府的天靈蓋上,即使現在已經刪去了網絡上相關的討論,但也只是無用的掩耳盜鈴。

    戰爭武器再次降臨,而且是對著茫然無知的國民出手!

    「要不要說是博多灣外一艘輪船爆炸?」

    「管道爆炸?」

    「媽的,為什麼要有視頻流出。」

    「如果沒有視頻,我們說是什麼不就是什麼?!」

    到時候哪怕有人親眼看到了戰鬥機投彈,只要官府一口咬定是途徑的輪船爆炸,即使民眾再怎麼不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

    要是你們不相信,大可以自己拿出證據,或者自己來現場調研,找出讓大家都心悅誠服的結果。

    「亂,亂成一團了,到底是誰提出的要用導彈和火箭彈攻擊目標的,難道就不知道這樣會出大亂子嗎。」

    「聽說是阿妹莉卡那邊的命令。」

    「那就讓阿妹莉卡來出面解決!」

    「飛行編隊的飛行員現在還在基地中,不然就把他們推出來背鍋吧。」

    「一群飛行員在沒有上方命令下,私自加滿燃油,裝載著大威力武器,然後轟炸自己的國民?就算是替罪羊這些傢伙也不夠格。」

    「千代田區、中央區等區爆發**示威,真的是……超大規模。」匯報的人氣喘吁吁,典型的島國系男性厚劉海都被汗水浸濕,「警視廳已經派出人手趕赴遊行示威地區,但是根據我們收到的情報,示威活動還在繼續擴大。」

    「這可不是之前索要追求的活動,示威的呼聲是要求揪出殺害國民的凶手,還有左派在要求限制警察、自衛隊權力,收回關於開火限制條例,以及激進派在要求……」

    匯報的人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內閣下台。」

    「首相大人呢?」

    「首相大人和副首相等人,現在已經前往皇居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5 15:08
第629章 洪水(四千字)

    「下台!」

    「安倍!」

    「下台!」

    「安倍!」

    「安倍這個國賊滾出去!」

    永田町的首相官邸圍著海量的示威人群,寬廣的街道堵的水洩不通,從左到右,除了憤怒的人群再沒有其他,維持著秩序的警察舉著盾牌艱難的不讓人群殺進首相官邸。

    政治動物嗅覺最是敏感,首相官邸中空無一人,哪怕憤怒的人群闖進也一無所獲。

    「他們昨天敢對著無辜者下手,那今天、明天,這種肆意妄為的不幸也會降臨到我們的頭上!」

    「讓這爛透的內閣滾下來!」

    有兩人高舉著國家的旗幟,踩在汽車車頂盡力搖擺,紅白色旗幟被風裹挾,聲嘶力竭的高喊著讓內閣滾蛋的口號。

    面色漲紅,熱血擠壓著血管,血管再撐著皮膚,皮下鼓起兩釐米,恐怖駭人,而暴漲的眼珠一跳一跳,口號聲再大一點就會從眼眶中蹦跳出來。

    人群裡每隔一兩米,就有人持著自己製作的示威牌,紅色、黑色、藍色,各色交雜,場面壯觀。

    牌子上印有首相的頭像,然後用大大的紅色x號塗抹,有的是用漢文寫的簡短詞語,這樣看上去更有力量一些,像是其他憤怒的標語就更多了。

    而隊伍最前列的牌子上則繪製著讓人不安的畫面首相拿著刀子笑著殺人,亦或者是二戰原爆,或者直截了當的就畫著海濱公園發生的爆炸,落淚的人,支離破碎的人,孩子、母親。

    「滾下台!」

    「滾下台!」

    「這就是我們的官府,統治著這個國家的人,將屠刀對準了自己的國民。」一名老人站在人群前毫不怯場,看得出來年輕時不缺乏大場面的歷練,「他們肆意妄為,妄圖決定我們的生死,不,他們已經在做了!」

    「呼扇呼扇。」

    nhk的直升機在空中飛行,錄製組記錄著東京正在發生的**。

    「再壓低一點,拍攝的不夠清楚。」

    這些素材就算現在無法使用,但先封存在電視台中,留待著幾年甚至十幾、幾十年後就是寶貴資料,正在發生的事情,總得有人要站出來記錄。

    從首相官邸的永田町,再到丸之內,舉著旗幟和牌子的隊伍綿延不斷,而且正在源源不斷聚集,似乎朝著皇居所在而去。

    被護城河環壕包圍的皇居屹立了幾百年,見證著國家無數鮮血瘋狂交織在一起的恐怖。

    北區的一座古剎,毗鄰著廟產公墓的寺廟裡,一群和尚跪坐於蒲團上口誦經文。

    「般若波羅蜜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脫音無漏音……他化自在天梵眾天……」

    他們眉頭緊鎖神情肅穆,先是唸著的超度經文,又唸著保佑家國的經文。

    而在寺廟外,北區中篤信佛教的中老年人拿著錢財施與。

    「請一定讓兒子在九州平安無事啊。」一名身上還穿著運輸公司工作服的父親雙手合十,他的兒子被學校拽去參加什麼玉龍旗。

    本來想著能增長見識也不錯,卻怎想到會遇見這些亂七八糟恐怖的事情。

    而現在九州島據說交通一片混亂,機場每個航班都爆滿搶不著座位,通往本州島的跨海大橋關門大橋與關門海底隧道里也擠滿了汽車,這是唯一通往其他島嶼的通道。

    至於通過渡輪到其他地區?

    海事公司關停了所有出海計畫,況且水手也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節下海找死。

    「一定要平安歸來,一定要平安歸來。」

    「阿彌陀佛。」

    水野老熟人的和尚從古剎中走出,手中還拿著素齋菜,而在他身後則跟著古剎裡的僧人,看樣子是來送行。

    見到有和尚從古剎中走出,信眾們紛紛圍了上來。

    真佛祖是降臨不了了,真和尚還是能用一用的,巨乘佛教中的佛祖不也是凡人所化嗎。

    「阿彌陀佛。諸位,小僧並不是這座寺中的修行者。」和尚善意的笑了笑,將信眾引向了古剎中,這些信眾都是衝著古剎而來,可不能讓自己這外來的和尚搶了本地的風光,哪怕是出家人,也還是會被凡俗的考慮干擾。

    提著素齋飯,和尚目不斜視的走在街道上。

    北區是東京存在感比較低的行政區,並非此次**示威的戰場,一直等走到流浪漢所在的地方,和尚都沒有碰到遊行示威的隊伍。

    「大師……」流浪漢們無奈的看著和尚手中的素齋菜,就是飯糰或者白米飯,連一絲肉都沒有,估計味道也不怎麼樣,島國和尚不禁肉食,但寺廟裡的大和尚還有著經營者的身份,在伙食方面能剋扣就剋扣,美其名曰能說是一種考驗。

    他們流浪漢雖然社會地位不怎樣,但賣賣垃圾什麼的,也還是能在窮人超市裡吃上些肉的,這種純粹的素齋菜還真是難以下嚥。

    不過也有不少流浪漢感激的接過素齋飯,無論味道如何,這都是大師的心意,再說了素齋飯多乾淨。

    這可是在幾個區的流浪漢中都有聲望的和尚,真正的大師,用雙腳丈量了東京圈一個又一個的流浪漢聚集點,是五年,還是十年,亦或者更久了。

    早年的『越冬鬥爭』裡,每年都有凍死的流浪漢,都是大師趕去唸誦經文超度,自己掏錢和人情在寺廟中安葬,一來二去的,周圍寺廟裡不待見和尚的也越來越多。

    要是有真正的僧人,肯定是像和尚這般。

    「大師,你不吃嗎?」

    「已經在廟裡吃過了,很美味。」和尚從地上抄起一張報紙,今早的報紙,上班族看完就扔掉了。

    報紙的版面上一片欣欣向榮,島國官府在籌備明年的奧運會,xx省xx廳又出台了有利於國計民生的新政策,藝人工作室被曝出和極道組織有關聯的醜聞,哪位明星準備結婚。

    「報紙上都是說這些無聊的東西。」有一位流浪漢抱著手機,早就已經被市場淘汰兩年的手機,不過除了電池老化外,倒也能使用,「真正的大事他們才不敢在報紙上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九州島那邊一次性殺了好幾百平民哦,太喪心病狂了。我聽別人說現在都心區可是十分熱鬧,到處都是遊行的隊伍,有職員、工人、家庭主婦,上萬人是得有了。」

    「上萬人?東京好幾千萬人,我怎麼聽說是十幾萬人都在遊行,嘖嘖,這是戰後最大的醜聞了吧。」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去跟著遊行?」

    「吃飽了撐著?」無聊的流浪漢翻了個懶腰,像是腐爛生根似的紮在地上,「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不去。」

    盤坐在地上的和尚忽然睜開了眼睛,和尚的聲音嘶啞低沉,細細的聽來有安定人心的效果,如有在聆聽得道者講話,是天然為傳教而生的嗓音。

    「大師,您剛才說什麼?」流浪漢們十分敬重這僧人,越是啼飢號寒之人越是對信仰重視,和尚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像是鋼針扎進了東京流浪漢的心中。

    「為什麼我們不去遊行。」和尚站了起來,一米八多的身材高大挺拔,「是我們和遊行者相比差了什麼,還是說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被忽然暴起發言的和尚嚇了一跳,幾名流浪漢對視了一眼,弱弱的道:「大師……」

    「這不是醜聞,是不義。」

    和尚哪裡還有往日溫文儒雅出家人的和藹:「一群豺狼野獸西裝革履,率獸食人,這次不過是因緣巧合下被撕下偽裝。」

    「今天不為九州島的冤魂發聲,明日將再也沒有人會為我們發聲。」

    這話讓流浪漢們心裡咯噔一聲,最近一段時間來,即使是最底層最底層的他們,也敏銳的感覺到身邊發生了變化,許多熟悉的流浪漢忽然人間蒸發……

    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怪物潛藏在都市中,今天抓走一名流浪漢,明天抓走另一隻。

    是吃人的超凡盯上了他們?還是某些流浪漢口中所說的神秘黑衣人?

    但底層到極致卑微的他們哪有發聲的權利,就算是曝光了也不會有新聞媒體來關心,在主流社會中他們就是一群還沒有被封上墓碑的死人。

    每個人都在惴惴不安,可每個人又都無力改變,不是不想改變,而是連改變都不知從何而起,在泥潭中他們陷落的太久,只得如鴕鳥般將自己埋藏在沙子中,向滿天神佛祈禱著,下一個消失的不是自己。

    「一個指頭容易斷,但五個捏起來就是拳頭。」

    和尚說著典故的句子,不過是把典故中的筷子變成拳頭,他雙手握起,眼神中彷彿有神靈在其中棲息。

    「都站起來,讓我們共同前去。」

    …………

    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從北區流浪漢聚集的地方出發,一開始只是十幾人,走在大街上只會讓人捂著鼻子側過頭。

    雖然間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根本聞不到流浪漢身上的味道,但刻板印象中的味道是深入骨髓無法去除的。

    沒有警察在意這群流浪漢,警視廳大部分的力量已經調去了中央都心幾個區。

    他們行動緩慢,卻腳步堅定。

    從北區到足立區,再到荒川區,十幾人擴大到了近百人,有的流浪漢憤然加入,有的踟躕,有的謹慎不動,而當從三谷出來後,整一隻隊伍瞬間擴大。

    警視廳臨時對策中心。

    「台東區又有一隻隊伍來了,已經抽不出人手去阻止了。」

    「沒完了,天下是要大亂嗎?」

    「很奇怪,竟然是一群流浪漢。」

    「什麼鬼?我看看錄像。」

    看著錄像中流浪漢的隊伍,臨時對策中心怪異的沉默,繼而又充滿了尷尬,這種大事,一群流浪漢過來湊什麼熱鬧。

    高聳的辦公大廈,低矮的民居,前者是工具人工作的流水線,根據監獄理念設計而來,後者是工具人補充能量修補零件的保養廠,保證工具人不會在還沒有壓榨乾淨前累死。

    當然,工具人購買、租住的房子也是另一套高效的壓榨流水線。

    逼仄的小道,遼闊的公路,嬉笑的校園,無言的監獄。

    這只隊伍是河水,從一個地方流淌到另一個地方,無數支流匯入,河道便是城市中蜘蛛網密集的交通,一棟棟的房屋前,馬路上都留下了江河的水印。

    江河的脈絡越來越大,流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是足立區的那夥人。」一名躺在報紙上的流浪漢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用乾淨的手掌擦了擦臉,抖索了下髒兮兮的衣服,慢慢的從地上爬起。

    身上亂糟糟,但還算乾淨,他勉力維持著自己最後一絲體面。

    這名流浪漢漂泊二十年了,從泡沫危機的裁員直到現在,原本的名門高校畢業生,大集團的核心職員,股票一乾二淨,妻離子散。流浪的生活就是泥潭,陷入的久了,連掙扎都只是在加速死亡。

    「他們也配去遊行?」

    捲了卷報紙,流浪漢繼續瀏覽著上面有趣的新聞。

    皇居,二重橋。

    二重橋位於皇居正門前,由較低的舊橋搭上新建的橋,所以得名為二重橋,是出入皇居重要的通道,每天都由衛兵把守,也是觀賞島國衛兵交接的絕佳場所。

    但今天的二重橋格外熱鬧,一堵人牆與衛兵組成的牆壁相互對立,一方怒火衝天,一方只是握緊手中的武器,從來沒有人見過皇居前的衛兵出手,他們手中所拿著的都是依仗用的老式步槍,真要是面前的示威隊伍開始衝鋒,單憑著老式步槍作用微乎其微。

    面對著衛兵的槍支,遊行示威的隊伍很理智的間隔出二十米的距離站立,最多是拚命的喊喊口號。

    可就在雷聲大雨點小的時候,另一群不同的隊伍從街道拐角出現,前排的人個個滿頭大汗,跨越了數個區走到這裡,對身心都是一場莫大的考驗,但在身後湧動的人群裹挾下,疲憊的身體已經不再受獨立個體的控制。

    「前面就是二重橋了。」

    人群搖擺手臂行走著,衣衫襤褸,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中爬出來的死人,而在這群死人的正中間站著的就是和尚。
Babcorn 發表於 2019-9-25 15:08
第630章 皇居二重橋(第一更)

    和尚身穿著普普通通的出家人服裝,頭髮貼著頭皮剃的乾淨利落,隱隱發青。

    面對拿著槍的衛兵,最前排的一名流浪漢不安的抖動著,手指和嘴唇都在顫抖,直面國家暴力機器,對普通人來說是一場最真實的噩夢。

    他們雖然一無所有,但至少還有著一條命,是從出生以來最重要的珍寶。

    「我……」

    正在流浪漢惴惴不安想要逃跑之時,一隻粗糙的大手按住了流浪漢顫抖的手掌,接著臂膊一用力,如同機械關節般緊緊扣起流浪漢的胳膊。

    「大師。」被和尚拉住手臂,顫抖的流浪漢偏轉過頭,目光正對上的是和尚平靜的目光。

    和尚不是瘦弱的麻桿,在寬鬆衣服的遮擋下,肌肉輪廓很是明顯,像是戰國時期能天誅武士的僧兵。

    「不用怕,這一次讓住在天上的人也聽見我們的聲音。」平靜的目光看向被環濠護城河包圍的皇居,那裡就是天上神仙居住的雲中城。

    和尚的左右雙臂各扣著一人,兩名流浪漢跟著有樣學樣的拽起了身邊人,三個,五個,七個,一排,兩排,三排……

    二重橋上的隊伍扣著手臂,像是一群兄弟,本來有些間隔的鬆垮隊伍瞬間縫隙減少,彼此緊密貼在一起,剎那聚合,人肉的齒輪咔嚓咔嚓相互摩擦,好似堅不可摧的鎖鏈。

    一疊海浪洶湧著另一疊海浪,浪潮翻滾匯聚,手臂相連,步調一致,呼吸相同。

    這只從北區走出的隊伍,鎖鏈中既有著鶉衣百結的流浪漢野宿者,還有後來加入的普通人,破爛的衣服和光鮮亮麗的新衣比對鮮明。

    但至少在面對豺狼野獸手中的餐刀時,他們之間的身份並無區別,只是一團好吃的食物和另一團嚼乾淨了的餐余垃圾。

    窄窄的二重橋上,聚集在橋頭吆喝的其他示威隊伍不自覺的讓出通道,這只衣衫襤褸的隊伍太過於有威懾力了,再阻攔在他們面前會被一口吞噬,外觀氣質都是如此。

    「踏踏。」

    二重橋上擠滿了北區而來的隊伍。

    橋的一頭是臂膊與臂膊叩在一起的流浪者洪流,另一頭是威嚴的皇居,雙方所間隔的只有不甚寬闊的橋面。

    「再前進者就是在衝撞皇室!」

    皇居前的衛兵擲地有聲的警告著,手中的禮賓槍在熾烈陽光下光芒閃閃。

    島國皇室雖然是吉祥物,沒有了二戰前神人化身的神性,但千年多的名義偶像崇拜下來,島國普通人在面對皇室時仍然在心理上矮了一截。

    遊行的隊伍也只敢包圍著皇居的幾個出入口吆喝著,沒有一人敢上前衝撞,或者作出其他不理智的事情。

    在普通民眾的心裡依然抱著樸素的清君側的思維,皇室是好的,皇室是無辜的,只要向皇室申訴就能引起國家的變動,一群綿羊在頭狼前談判著狼不應該吃羊這件事。

    「踏,踏。」

    衛兵和警察列在一起,光亮的長靴踩踏著地面,手中打磨光鮮的槍支斜抱在胸前。

    不用半分鐘雙方就會迎頭撞上,亦或者槍膛中射出的子彈狠狠磕入心臟。

    其他匯合著的示威隊伍看著鐵索洪流,一時忘記聲嘶力竭的怒吼,招展著旗幟的年輕人雙手攥著旗杆,健碩心臟不爭氣的扣動胸腔。

    「他擋不住我們。」

    但手臂卡在一起的人牆彷彿沒有聽見衛兵的警告,又好像沒有看見前方就是天皇所在的皇居。

    最前排的人直面著鋒芒最是危險,要是真的動槍了,前排人必死無疑。

    「跑起來!」

    洪流的快步走變成了奔跑,手臂相扣勢不可擋,每個人的跨下像是有著戰馬,腋窩夾著三四米的騎槍,嘶鳴吼叫牆式衝鋒!!

    哪怕阻擋在面前的是塔盾組成的牆壁,也會被洪流一瞬沖垮。

    「準備!」

    幾十名士兵瞪大眼睛,死死的緊盯著穿衣奇怪的和尚,和尚站在隊伍的中心位置,再從氣質各方一看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像是一名英勇無畏的戰士。

    只要對方再靠近,槍托就會狠狠的砸在和尚的臉上!

    這些傢伙肯定是瘋了,難道不知道前面就是皇居?誰給他們的勇氣去玷污神聖的菊花紋,就是上國阿妹莉卡人也不敢!

    「踏踏踏踏!」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黑壓壓的人群有著不同的面孔,面黃肌瘦,皺紋龜裂,亂糟頭髮,戴著眼睛,目光渾濁,袖口沾著泥土,褲腳捲曲著不修邊幅。

    「唔咕……」

    衛兵吞嚥了一口唾沫,他能越來越清晰的看到每張流浪漢的面孔,歪歪斜斜的帽子,鬆鬆垮垮的衣服,還有死死鎖在一起的胳膊。

    就在和尚等人奔跑的時候,第二排的流浪漢忽然從左右跑出,擋在了第一排的前方,鐵索連環般成為了新的一排,正好將處在最危險位置的和尚護衛著。

    「衝啊!」

    人群中不知道誰先大喊了一聲吼,剎那將一觸即發的氛圍點燃。

    隊伍猛然加速,踏踏慢步跑變成狂奔,結實的二重橋都在顫抖。

    看到對面居然敢真的衝撞皇居,衛兵們奮起手中的禮賓槍:「還擊!」

    「還擊!」

    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空中nhk的攝製組張大嘴巴,腦袋裡嗡嗡亂叫,他們要拍攝的只是東京此刻爆發的大規模抗議,記錄一下歷史性的時刻,而不是想拍攝到有人敢衝撞皇居。

    當年的左翼青年也沒有將理念付諸實踐啊,半個世紀以來的島國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段視頻恐怕永遠都沒有見天日的時候了!

    空中視野下,洪流終於和牆壁撞在了一起。

    像是礦工抱著礦鎬,槍托死死砸在最前排人的頭上,肩膀上。

    槍支不光是子彈致命,用堅實木材製作的槍托同樣有傷害,一擊就將前排的人開了瓢,鮮血流出,嚎叫著倒在地上。

    「不要反擊,衝!」

    但皇居衛兵才剛和第一排的人纏鬥,緊跟著的是第二排,第三排……人牆洪流不可阻擋的向著前方奔去。

    「你們停下來!停下來!」

    「噗通噗通。」

    還擊的衛兵被人群擁擠下二重橋,噗通一聲砸進了護城河中。

    在無窮的人群中,持著禮賓槍的衛兵也被裹挾著,手中拿著武器也根本施展不開,看上去更像是『自願』加入了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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