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591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39

  第一零八一章:憋屈的先登死士

  「本初,本侯勸你儘快打開城門,迎接並州軍進城,免得城內的百姓陷入戰火之中,若是本初肯投靠的話,本侯保證你榮華富貴如何?」

  袁紹怒道:「呂布欺人太甚。」

  呂布面色陡然一變,冷聲道:「莫非冀州軍的行徑就不是欺人太甚嗎,本侯不過是為在戰場上死去的將士討回一點東西罷了。」

  「殺!」袁紹下達了衝鋒的命令,他實在是看不下去袁呂布囂張的神色了。

  早在袁紹出城的時候,呂布就注意到了冀州軍中的先登死士,作為冀州軍中步卒的精銳,先登死士是不容輕視的。

  先登死士緩緩上前,而呂布卻是向黃忠使了一個顏色。

  黃忠會意,率領烈陽弓騎衝上前去,距離鞠義率領的先登死士百步距離之時,紛紛搭弓上箭,而後調轉反向,整個過程在鞠義看來行雲流水,以至於鞠義到了嘴邊的命令不得不咽了下去。

  先登死士的防禦力驚人,烈陽弓騎的準頭卻是不弱,雖然沒能給先登死士造成太大的傷害,卻是有六人死在了第一輪的箭雨之中。

  鎧甲給了先登死士保護,卻是讓他們在速度上沒有絲毫的優勢可言,何況面對的是烈陽弓騎這等以速度見長的隊伍,只要讓先登死士靠近不了百步的距離,剩下的事情還不是黃忠說的算。

  鞠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憋屈,先登死士是何等的精銳之士,卻是在烈陽弓騎兩輪箭雨之中折損超過了十人,偏偏先登死士連烈陽弓騎都沒有碰到,軍中的弩手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一箭。

  黃忠糾纏住烈陽弓騎,呂布則是將目光投向了處於冀州軍之中的袁紹。

  或許是為了顯示出足夠的實力和氣度,此番隨袁紹出城的除了先登死士之外,就只剩下千名騎兵了,最為主要的是袁紹在出成之前並沒有打算在呂布這種時候在城外交鋒。

  然而呂布的話語卻是在極大程度上刺激到了袁紹,作為一方諸侯,袁紹是何等驕傲之人,豈會受得了呂布這般責問,憤怒之下,袁紹下達了大軍衝鋒的命令。

  不然冀州軍中有著先登死士作為威懾,並州軍的騎兵縱然精銳,亦是不敢輕易上前。

  戰場上情況的變化出乎了袁紹的預料,保護在袁紹身側的冀州軍將領見到呂布出現如臨大敵。

  呂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揮,蓄勢待發的千名飛騎,向著袁紹所在的方向發起了衝鋒,戰馬隆隆之聲遮住了與烈陽弓騎交戰的先登死士。

  袁紹見此,急忙命令張郃率領騎兵上前。

  呂布輕輕一踢身下的赤兔,如同離弦之箭,向著袁紹的方向殺來,典韋則是率領百名飛騎跟隨在左右策應。

  方天畫戟、赤兔馬下,但凡是遇到的冀州軍,無一合之敵,呂布的形象在冀州軍將士的心中被再次無限的放大。

  呂布親自殺來,讓袁紹驚慌不已,多次戰場上的事實已經證明了呂布的厲害,大敵當前,袁紹更加擔憂的是自身的性命。

  百名飛騎在呂布的帶領之下,直接撕開了冀州軍騎兵的前軍。

  驚慌之下,袁紹急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所幸此處距離鄴城不是很遠,呂布僅僅是追趕到距離城池大約三百步,便收兵而回。

  並州軍的厲害和呂布的強悍,卻是在冀州軍中再次流傳。

  袁紹的面色很難看,初次出戰便遇到了失敗,雖然這個失敗對於有著數萬守軍的鄴城來說微不足道,卻是在極大的程度上削弱了守軍的士氣。

  兩軍陣前,竟然敗了,軍中的將士會如何議論此事。

  不提並州軍的此次勝利給冀州軍帶來的震動,呂布率領大軍返回營寨之中不久,郭嘉與張遼便來到了並州軍的營寨,商談軍務。

  而今戰場上的形勢對於並州軍來說沒有表面上那麼明朗,冀州軍若是龜縮在城內不出的話,縱然並州軍再過精銳,也難以將鄴城攻破,當然,並州軍表現的越是強勢,對於攻破冀州就越有利。

  一個強大的並州軍展現出來的能量,足以讓冀州的世家動搖。

  世家是很實際的,哪怕在並州生存下去很艱難,為了讓家族得到延續,他們仍舊會做出選擇,就如同冀州的甄家一般,當看到並州展現出來的底蘊之後,在諸侯聯軍攻打並州的時候仍舊選擇投靠並州,這在更多時候考驗的就是世家的氣魄了。

  甄家的選擇若是正確的話,得到的遠遠比取得戰場上絕對優勢之後投靠的世家要多,錦上添花始終比不上雪中送炭。

  與郭嘉一別,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一年的時光,而今再見到郭嘉,卻是感覺到一股親切。

  「奉孝,無需多禮。」呂布急忙上前扶起欲要行禮的郭嘉。

  郭嘉神色一動,仍舊行禮道:「主公,禮儀不可廢也。」

  呂布笑道:「而今漢室已經將本侯當做了逆賊,哪裡來的那麼的禮節,再說奉孝與本侯乃是兄弟也。」

  郭嘉心中一暖,作為一名主公,呂布做的可謂是極為信任了,將幽州軍交付給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懷疑。

  「主公,而今鄴城之內有著將近五萬冀州軍,白日一戰,主公雖說讓冀州軍吃了不小的虧,想必袁紹已經提高了警惕,鄴城城高池深,想要將鄴城攻破,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郭嘉道。

  呂布微微點頭,攻破鄴城,對於此時的並州軍和幽州軍來說是一個極大的考驗,不過如果能夠將冀州一舉從袁紹的手中奪取的話,對於並州來說絕對是有著巨大意義的。

  冀州是並州的敵人,無論冀州現在是否向並州求和,這一點始終不能更改,若是能夠將冀州攻佔,幽州軍的兵力就能隨時調動,當袁紹手中只有青州的時候,袁紹距離破滅也就不遠了。

  青州久經戰亂,百姓疲敝,十室九空,極大的限制了青州的發展。

  郭嘉突然壓低聲音道:「主公,而今劉表駕崩,劉備扶持劉琦繼承大統,不出所料的話,漢室定然會再次與並州交厚。」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39

  第一零八二章:攻打鄴城

  郭嘉在話語中渾然沒有了對於漢室的尊重,原先郭嘉雖然對於荊州不滿,在提及劉表的時候仍舊會稱之為聖上,在荊州將呂布定為逆賊,聯合諸侯攻打並州的時候,最後一絲尊重,也從郭嘉的心中消散。

  呂布對此卻是不置可否,不管荊州有何動作,始終是敵人,而今的並州可以說是沒有絕對的盟友的,為了利益,就算是兄弟還會反目。

  「若是主公奪取冀州之後,就有了逐鹿中原之基業,屆時以並州軍之強悍,更兼冀州富庶,放眼天下諸侯,何人能敵。」郭嘉語氣中有些興奮。

  兗州的曹操表現出了足夠的野心,且有已經死去的幽州牧劉虞之子在兗州,想要與荊州對抗的心思昭然若揭。

  一旁的張遼聽到郭嘉的言辭之後,心中一動,目光炯炯的看向呂布,無論呂布有著什麼樣的選擇,張遼都會堅定不移的跟隨在呂布的身後,這是出於對呂布的絕對信任。

  呂布沉默片刻道:「漢室不仁,竟然如此對待並州,就休怪他日本侯不義,想必奉孝也已經看清了而今天下的形勢,只要有了足夠強的實力,就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郭嘉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呂布的話語雖然簡短,卻是流露出了很多的意思,一個崛起的並州,絕對值得並州的官員傾盡全力去支持,經過對戰諸侯聯軍勝利之事後,並州的凝聚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主公,不知何時進攻鄴城?」郭嘉問道。

  呂佈道:「待軍中將領到齊之後再商談此事。」

  兩人在帳內暢聊大約一刻鐘,得到命令的各部將領到齊,見到帳內的郭嘉,不少軍中的將領紛紛上前行禮。

  郭嘉雖然年輕,卻是用他的智謀令軍中的將領折服,這也是張遼甘願聽從郭嘉調遣的原因,在軍中,無論你的身分地位有多高,若是表下出來的能力不足以支撐起現有地位的話,會引起軍中將士的反感。

  輕咳一聲,呂布緩緩道:「而今幽州軍與並州軍加在一起大約有五萬之眾,如果冀州軍願意出城與我軍決戰的話,取勝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然而我軍太過強悍,竟然在壺關外將諸侯聯軍擊破,此時冀州上下可謂是人心惶惶,談及並州軍色變,如此形勢下,本侯也是有些無可奈何啊。」

  軍中的將領發出陣陣的笑聲,隨之而來的卻是自豪感,並州軍付出代價,卻是讓並州軍的將士前所未有的鬥志高昂,以得勝之師對陣冀州軍,即使沒有幽州軍存在,以兩萬並州軍也足以將冀州軍擊潰,這就是士氣。

  「不過,鄴城是必須要拿下的,最初本侯執掌並州,鮮卑聚集十萬之眾攻打雁門關,袁紹卻是在這等危急時刻攻打壺關,其心可誅,而後袁紹更是在本侯攻打河東之時領兵攻打蕩陰,以致於數千將士葬身蕩陰城內,若是冀州不滅,他日定然會給並州打來更大的威脅。」呂布沉聲道。

  帳內的將領為呂布短短幾句話調動了怒火,冀州軍的行徑在他們看來絕對能夠稱的上是背信棄義、不知廉恥。

  「雖說冀州軍有五萬人,我軍的實力亦是不弱,待輜重到達鄴城之後,對鄴城發起進攻。」呂佈道:「幽州軍駐紮在距離並州軍五里之地,遙相呼應。」

  「喏。」郭嘉拱手道。

  商談完軍中之事已經是深夜,呂布走出營帳,感受著深秋的涼爽,心中卻是不能平靜。

  「主公,夜深了。」典韋提醒道。

  呂布問道:「典韋,你覺得本侯什麼樣的人?」

  典韋一時間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呂布微微一笑,心中明白,隨著地位的提升,他與軍中將領之間的情感肯定沒有之前那般的隨意了,這也是實力上漲之後必然形成的結果,若是軍中的將領和治下的官員對他缺乏足夠的敬畏的話,卻是會影響到治下的安穩。

  天氣漸漸轉涼,來自並州的物資卻是及時的運送到了軍中,諸侯聯軍在攻打壺關的時候,卻是沒有破壞河內的水泥路,水泥路為諸侯聯軍運送物資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鄴城城高五丈,有七座城門,引漳河之水,護城河之寬廣不是尋常城池能夠比擬。

  雖說鄴城宏偉,卻是不能阻擋並州軍和幽州軍將鄴城攻破之心。

  兩百架霹靂車在城東一字排開,霹靂車的兩旁則是狼騎和飛騎,黃忠率領的烈陽弓騎,則是在戰場上的活動打探冀州各地的消息,一旦發現有援兵到來,及時將消息傳回軍中。

  狼騎的戰鬥力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現,雖說並州軍的將士沒有真切的見到狼騎在戰場上的威勢,僅僅是看到狼騎的此時的裝扮就心驚不已。

  冀州軍有著先登死士,城內的騎兵不下四千,這等力量是不容忽視的,稍有疏忽,給大軍將會帶來不小的危害。

  鄴城之上,霹靂車隨處可見,為了應對城外的並州軍,鄴城日夜不停的打造霹靂車和床弩,有著城池的優勢,在射程上,一般的霹靂車倒也與並州軍沒有太大的差距。

  城北則是有著郭嘉率領的一萬幽州軍作為佯攻,為的就是分化冀州軍的兵力。

  兩百架霹靂車準備妥當自後,呂布一聲令下,霹靂車開始逞威,向著鄴城而去,而城池上方的霹靂車亦是展現了反攻。

  然而在霹靂車的對攻上,冀州軍卻是處於被壓制的狀態,即便有著城池的優勢,冀州軍的霹靂車也很難將巨石扔到並州軍霹靂車陣型之中,即便如此,冀州軍卻是沒有停止過攻擊,袁紹清楚一旦讓鄴城的霹靂車停止進攻的話,迎來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打擊,霹靂車更大的作用在於震懾,真正死在霹靂車下的士兵是少數的。

  一塊塊的巨石砸到城牆上,落入護城河中,濺起道道浪花,而拋到城上的巨石,則是給冀州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對於霹靂車的優勢和弱點,冀州軍早已經摸清楚了,此時鄴城上更多的是操控霹靂車的士兵,只要並州軍沒有將護城河填平,他們就不用擔心並州軍會攻上城牆的問題。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0

  第一零八三章:許攸之策

  距離最前方的霹靂車約有百步的距離上,一架架體型格外巨大的霹靂車在匠人的操控下緩緩樹立了起來,正是在壺關讓諸侯頭痛不已的巨型霹靂車,在射程上,這等霹靂車可以達到五百步的距離,如此遠的射程,無論是守城還是攻城,對於敵人來說都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冀州軍中一名士兵遙指城外霹靂車方向大喊道:「將軍,你看那是什麼?」

  呂翔聞言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城外已經架起了說不上名字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用途,呂翔心中卻是泛起了強烈的不安。

  「將軍,那些東西好像是霹靂車。」一名負責霹靂車的將領上前道。

  「霹靂車?不好。」呂翔面色大變,他突然想到了壺關上拋出遠超尋常霹靂車的巨石,當初諸侯在這種霹靂車下沒少吃虧,多少霹靂車就是這等射程的霹靂車擊毀。

  郝萌的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相比於尋常的霹靂車,郝萌對於匠作坊研製出的巨型霹靂車更為熱衷,無論是在射程還是在威力上,都不是普通霹靂車能夠比擬的。

  「放!」郝萌獰笑道。

  一塊塊巨石伴隨著操控霹靂車士卒的齊聲呼喝,騰空而起,向著鄴城而去。

  呂翔急忙命令士兵躲避。

  一塊巨石砸在箭垛之上,雖說冀州軍近段時間沒少加固城牆,巨石卻是直接將箭垛砸到,躲在女牆後方的士兵發出慘叫之聲。

  整座城牆似乎都在霹靂車的進攻之下輕輕的顫抖著,尤其是砸到城牆上的巨石,更讓城牆顫動。

  呂布見到巨型霹靂車一輪進攻之下,冀州軍的霹靂車全部偃旗息鼓,露出滿意的笑容,若是沒有冀州軍霹靂車的威脅,並州軍將護城河填平的速度將會更快。

  城內,袁紹得知城東的情況之後,臉色變了又變,巨型霹靂車的出現對於守軍來說絕對是噩耗。

  袁紹已經感受到冀州的人心浮動,雖說城內的守軍不在少數,一些世家對於冀州軍卻沒有了之前那般信任。

  並州軍的霹靂車自從架設到城東之後就日夜不停的攻打鄴城,如此威勢之下,冀州軍中自然是人心浮動。

  冀州軍並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強大,在凝聚力上,冀州軍是拍馬難以追上並州軍的,在士卒挑選之上,冀州更多是從百姓之中徵兵,沒有顧及到青壯加入軍中是否是處於自願,一般的將領在軍中也難有出頭之日。

  接連三日之後,袁紹坐不住了,鄴城的守軍人數雖然不少,呂布也沒有採取圍城,卻是讓袁紹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安,若是按照這般形勢下去的話,不出一月,護城河就會被並州軍填平,鄴城將會面臨和並州軍短兵相見的地步,從並州軍攻城到現在,折損更大的反倒是擁有地勢之利的冀州軍。

  冀州軍中,袁紹掃視了軍中的將領一眼後,緩緩道:「而今並州軍的霹靂車已經穩穩的壓制住了冀州軍,若是不能將這些霹靂車擊毀的話,勢必會帶來更大的禍患,諸位有何良策,儘管直言。」

  剛剛返回鄴城的許攸起身道:「主公,若是派遣精銳的騎兵,在並州軍鬆懈之時,未嘗不能將這些霹靂車擊毀。」

  從壺關回到冀州之後,許攸便感覺到了淡淡的危機,主要是袁紹對於他沒有了之前的那般信任,而許家在城內卻是遭受到了不小的排擠,許攸是何等人物,稍加打探,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此時逢紀在冀州的地位不是許攸所能動搖的,他要做的就是盡力挽回在袁紹心中的地位。

  逢紀道:「許大人此計恐怕難以行得通,呂布將飛騎和狼騎分作兩撥,日夜守護在霹靂車兩側,若是城內的騎兵出動的話,必然會陷入到狼騎和飛騎的左右夾攻之中。」

  袁紹看向逢紀的目光有了一絲贊許,問道:「不知元圖有何計謀?」

  逢紀道:「此時並州軍兵鋒正盛,雖說我軍暫時為並州軍壓制,短時間內沒有太大的危險,最為緊要之事,當是謹防城內宵小之輩。」

  見逢紀沒有將話說完,袁紹心中一喜,若是真有計謀的話,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的,這也是為了避免冀州軍中有並州軍的細作。

  鼓舞眾人一番之後,袁紹卻是在眾人散去之後將逢紀和許攸等人留了下來,雖然經過之前的事情,袁紹對於許攸沒有了之前的那般信賴,在他的心中,許攸仍舊是冀州重要的謀士。

  逢紀見許攸仍舊被留在房間內,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此時在房內的皆是本侯的心腹,有什麼話儘管直言。」袁紹道。

  許攸心中一暖,袁紹這番話,就是對他的肯定,而他方才的確沒有將計謀說完,就為逢紀打斷,在玩弄權謀上,逢紀比之許攸要高明很多,然而在真正的謀略之上,逢紀卻是比不過許攸的。

  見逢紀保持沉默,許攸朗聲道:「呂布麾下的軍隊雖然強悍,在兵力上卻是遠遠不及我軍,我軍大可發揮兵力上的優勢,將並州軍擊敗。」

  袁紹眼前一亮,示意許攸繼續往下說。

  「鄴城之外城有七座城門,而並州軍攻打的方向不過城東和城北,若是城南和城西出現我軍的騎兵之後,並州軍該如何做?待並州軍的騎兵出動之後,再派遣騎兵從城東出動,必然能夠竟功,挫敗並州軍之銳氣不在話下。」

  「此事就交由子遠來謀劃,若是能夠挫傷並州軍的話,子遠就是冀州的功臣。」袁紹覺得此計可行,冀州軍勝在人數上的優勢。

  許攸拱手稱是,退到了一旁,不經意間看向逢紀的眼神則是有一絲陰冷,若是這次的計謀能夠成功的話,必然能夠提升他在袁紹心中的地位。

  逢紀渾然沒有放在心上,既然已經決定向許攸出手,他就不會半途而廢。

  「主公當出面安撫城內的世家,尤其是經商的世家,冀州經商的世家從並州獲取了不少的利益,難保不會與並州軍暗通曲款。」逢紀緩緩道。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1

  第一零八四章:逢紀出手

  袁紹聞言冷哼道:「但凡是發現與並州軍有私通嫌疑的世家,無需手軟,讓各家的家主明日前往州牧府。」

  「喏。」逢紀拱手道,心中則是一喜,袁紹這番話,可以說給了他極大的權力,冀州的大世家基本上聚集在鄴城之內。

  不知為何,聽到逢紀的提議後,許攸隱隱的有些不安,許家的家業不小,經商更是佔據了重要的部分,若是逢紀趁機發難的話,則許家必定會有不小的損失,原本想著與逢紀再次說和的他念及逢紀的行徑,悄然將心思收了起來。

  逢紀所能玩弄的東西,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而他的謀略若是成功的話,定然能夠提升他在冀州的地位。

  田豐被下獄的事情,讓許攸明白,只有取得了袁紹的信任,才能在冀州更加的長久,論才能,田豐比之他絲毫不弱,且田豐為人剛直不阿,即便是許攸對田豐的人品也是極為敬畏的,雖說兩人在尋常時候有些不對付。

  許攸有兩子,長子許文而今是邯鄲令,幼子許昶卻是在幫助許攸打理家中的事務,能力也是比較出眾的。

  許昶為家族做過不少的貢獻,為許家的壯大出了不少的力量,隨之而來的讓許昶有些自大了起來,仗著許攸的身分,在鄴城沒少胡來,而冀州的官員和世家大多看在許攸的面子上沒有過於計較。

  得知晉酒、晉紙利潤頗大,許昶卻是心動不已,正是因為許昶涉足晉酒和晉紙,讓許家得以迅速的積累到了更多的資本。

  在諸侯聯軍商談攻打並州之前,許昶得到消息後,利用機會,囤積到了大量的晉酒,似神璃等物,屬於觀賞的物品,而晉酒不同只要品嘗了晉酒的滋味之後,尤其是喜愛飲酒之人,定會難以忍耐。

  許昶明白,一旦諸侯開始攻打並州,定然難以從並州購買到晉酒。

  果不其然,戰事的開啟,沒能阻擋貴族對於晉酒的追捧,在供不應求的情況下,晉酒的價格更是一路高漲,而今上漲到了一萬三千錢一壺,即便如此,沒有一點身分和地位的人也是難以得到的。

  許昶的精明得到了許攸的讚賞,在他看來即便是呂布親自領兵攻打冀州,亦是很難成功的,除非城內的世家轉而支持呂布,鄴城動盪,卻是許家趁機壯大的時機,有了更多的金錢,就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人在金錢上是難以滿足的,有了之後想要得到更多,許攸就是這等人物,在冀州的這些年,許攸的貪婪在冀州的高層是出了名的,想要讓許攸出力,沒有足夠的好處是難以成功的。

  而逢紀之所以選擇向許家出手一方面是為了樹立逢紀在冀州的威望,其次是感受大了來自許家的威脅。

  八方酒樓,卻是許昶在鄴城所設立,八方酒樓在冀州有名在,大多數郡治內都有其設立,設立八方酒樓的商人,許昶之前也曾調查過,都是一些世家中人,而這些世家就是看重了八方酒樓的招牌,各地經商的商人對於八方酒樓也是很信任的。

  酒樓內,許昶恭敬的坐在許攸的對面,不敢有絲毫的逾越,在許家,許昶最為畏懼的便是許攸了。

  「為父得到消息,逢紀準備向許家出手,最近一段時間,讓家中之人小心一點,因為逢紀的原因,為父在鄴侯面前也是折損了不小的顏面。」許攸道。

  許昶的心中一驚,逢紀在冀州擁有著什麼樣的能量他是清楚的,若是和逢紀作對的話,許家就有些危險了。

  「不過逢紀想要輕易的讓許家倒下去是做不到的。」許攸眼神一冷「將最近鄴城世家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上一遍。」

  許昶聞言,整理一下思緒,緩緩將最近城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聽到甄家的有關消息後,許攸的眉頭微皺,甄家的能量許攸是清楚的,相比於甄家,許家在經商上面有著太大的差距了,這一點即便是冀州其他世家也難以和甄家相較,然而甄家最近的表現的確讓許攸有些費解,面對辛評介紹甄家之女和袁熙的婚事,甄家竟然暫時推脫了。

  袁家在冀州是有著絕對的實力,無論是冀州的哪一個世家,都以攀上袁家為榮,偏偏甄家反其道而行之。

  「用心打探甄家,若是有可能的話,收買一些甄家的重要人物。」許攸道。

  「喏。」許昶拱手道。

  許攸剛剛離開八方酒樓沒多久,眼線就將許攸的動靜傳到逢紀那裡。

  「許攸,這次休怪本官手下不留情了,許昶竟然敢將生意做到逢家的頭上,讓逢家吃了不小的虧,豈會是那麼輕易就了結的。」逢紀低聲道。

  沉默片刻之後,逢紀道:「傳令逢方前往八方酒樓,本官懷疑八方酒樓乃是呂布安插在城內的眼線。」

  逢方乃是逢家的旁支,頗有一些能力,為逢紀所信任。

  逢方率領士卒闖入八方酒樓之後,許昶尚且沒有來得及離開,雖然許昶表明了身分,得到逢紀命令的逢方卻是不會有絲毫的留情,直接將許昶抓走。

  許昶在八方酒樓為逢方抓走的事情很快在城內傳開。

  許攸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卻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知道逢紀這次是衝著許家來的,原因或許就是許家發展的速度太快了,對於逢紀的性格,許攸是瞭解的,若說他貪婪的話,逢紀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逢紀暗中收斂的錢財比他不知多了多少,只不過逢紀在表面上表現的比較廉潔罷了。

  當晚,許攸就前往侯府求見袁紹,卻是未能見到袁紹。

  次日,許攸再次前往侯府,袁紹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當即命令將逢紀喚來。

  「聽說元圖命人抓走子遠的幼子?」袁紹問道,這種時候,他自然是不希望麾下的謀士內鬥。

  逢紀拱手道:「主公,屬下奉命查探城內是否有與並州軍私通之人,卻是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哦,細細說來。」袁紹露出好奇的神色,諸侯治下難免會有細作存在,冀州在其他諸侯治下也是有著細作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2

  第一零八五章:冀州軍突襲

  「主公,屬下負責冀州的情報之事,卻是發現諸侯治下有一名為八方酒樓的所在,極有可能是並州軍打探情報之所在,許攸大人為了冀州忠心耿耿,屬下亦是知曉,其子或許是受到了有心人的蒙蔽,竟然在八方酒樓之內。」逢紀道。

  袁紹眉頭一挑「可否查探清楚?」這個時候鄴城是極為敏感的時候,袁紹想要做的就是將任何威脅到冀州的因素全部排除。

  逢紀道:「雖然沒有得到詳細的情況,從得到的消息看卻是沒有太大的差錯。」

  袁紹點頭道:「既然如此,子遠,先讓令郎委屈一下,待事情查明之後再說。」

  許攸只能拱手稱喏,心中則是對逢紀有著滔天的怒火,八方酒樓的事情許攸自然是聽說過的,在冀州有著不少的八方酒樓,若是按照逢紀的說法,這些人都是並州的奸細,當初許昶置辦八方酒樓的時候曾經與許攸言明,未曾發現不妥之後,許攸才答應。

  「子遠,大敵當前,本侯決定今晚就對並州軍發起突襲。」袁紹突然道,接連承受並州軍的攻城,他的壓力也很大。

  許攸拱手稱是,心中則是盤算著若是突襲並州軍成功之後,該如何讓逢紀在袁紹面前丟了顏面,逢紀雖然將許昶抓走了,許攸卻是相信逢紀不敢胡來,最多是讓許昶吃點皮肉之苦罷了。

  一更時分,城外的霹靂車依舊沒有停止攻城,南城門卻是在這個時候緩緩打開,蔣奇率領千名騎兵魚貫而出,向著城東的方向疾馳而來。

  並州軍選擇在東門和北門發起進攻,冀州軍從南門而出,恰好能夠分散並州軍的注意力,若是並州軍追趕的話,則城內的騎兵會趁機而出,將霹靂車燒毀。

  冀州軍剛剛出城,城外就有數道黑影向著城東的方向而去。

  雖然並州軍對於冀州有著嚴密的監視,然而這次出城的是冀州的騎兵,騎兵的速度豈會是這些斥候能夠比擬的。

  看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火光下的並州軍,蔣奇大喝一聲,率領騎兵奔騰殺去。

  鎮守在霹靂車旁邊李焱見此,稍稍猶豫了一下,命人告知中軍,便率領騎兵殺了過去,霹靂車是攻打冀州最為重要的部分,不容有失。

  黑暗中看不清冀州軍的騎兵到底有多少人,不過交手之後,李焱卻是對於冀州騎兵的戰鬥力沒有放在心上,按照這般交鋒的話,哪怕是冀州軍的騎兵人數再多,也休想突破飛騎的防線。

  就在飛騎與冀州軍的騎兵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的,原本緊閉的東城門突然大開,張郃率領兩千名騎兵,向著並州軍氣勢洶洶而來。

  一直關注著冀州軍動靜的張遼臉上露出冷笑,從冀州軍騎兵出現的時候,他便從中看到了不對勁兒,並州軍的騎兵是何等的厲害,袁紹不會不清楚,選擇在如此深夜偷襲並州軍,是很難成功的,並州軍的騎兵雖說輪番守護在霹靂車左右,卻是始終保持的高昂的戰鬥力,一旦中軍得知城外的變化,定然會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到時候冀州軍想要離開就有些難了,城內不乏智謀之士,斷然不會出此下策,唯一的說明就是,冀州軍還有後手。

  「殺!」張遼手中的鉤鐮刀一揮,提前得到命令的五百名狼騎,向著張郃的方向殺來,戰馬隆隆,雖說只有五百名騎兵,比之冀州軍的兩千名騎兵帶來的聲勢絲毫不弱。

  張郃見此時飛騎為己方的騎兵糾纏,狼騎出動,心中暗喜,只要命令騎兵拖住狼騎,剩下的霹靂車手還不是待宰的羔羊。

  五百名狼騎,展現出了極為強橫的戰鬥力,重甲騎兵一旦衝鋒起來之後,斷然不是尋常的騎兵能夠阻攔的,冀州軍驚訝的發現他們手中的兵刃,對於狼騎難以造成太大的傷害,更多只是濺起道道火花罷了,這樣的情況讓不少冀州軍騎兵心中一寒。

  張郃眉頭緊皺,千名冀州軍的騎兵竟然隱隱有些阻擋不住五百名狼騎的衝鋒,他方才的命令僅僅是讓騎兵拖住狼騎,雖說狼騎在冀州的戰場上展現出了不俗的實力,張郃對於狼騎仍舊沒有太多的畏懼,騎兵就算是再厲害,終究是騎兵罷了,只要用騎兵拖住即可。

  張郃不再猶豫,率領千名騎兵向著霹靂車所在的方向衝去。

  就在這時,張遼率領剩餘的狼騎動了起來。

  冀州軍的騎兵破壞的霹靂車還沒有超過十架,就迎來了他們的敵人,狼騎。

  這一次,張郃切身體會到了狼騎的厲害,全身包裹的鎧甲,讓騎兵在戰場上的存活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而戰馬身上的鎧甲作用亦是不小,戰馬對於一名騎兵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戰場上失去了戰馬的騎兵連步卒都不如。

  尋常的騎兵將手中的兵刃劈砍在狼騎的身上,帶起的只是道道火花,而趁著冀州騎兵愣神的瞬間,狼騎卻是將手中的彎刀劈砍在了敵軍的身上。

  此時戰場上的形勢詭異的保持了僵持狀態,得到命令的霹靂車手卻是急忙後撤,相比於霹靂車來說,霹靂車手的性命亦是極為珍貴的,想要訓練出一名合格的霹靂車手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而打造一架霹靂車卻是簡單一些。

  再說這些霹靂車手此時在戰場上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操控霹靂車的時候他們是很厲害,然而終究是步卒。

  見己方的騎兵在戰場上與狼騎和飛騎糾纏在一起,張郃面露焦急之色,若是按照眼前的情況發展下去,己方的騎兵是難以給並州軍造成太大傷害的。

  李焱憤怒了,冀州軍竟然在他的面前玩這一套,分明是沒有將飛騎放在眼中。

  飛騎副統領的怒火不是蔣奇率領的騎兵能夠阻擋的,但凡是進入飛騎之中的騎兵皆是精挑細選而出,即便是在夜間接住微弱的火光,他們也能夠準確的找到敵人。

  冀州軍的騎兵就不同了,在飛騎的衝鋒下露出敗勢,以李焱為首的飛騎更是直接將冀州軍騎兵的陣型撕開。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2

  第一零八六章:史阿出手

  得到斥候和飛騎傳遞來的消息,呂布不敢怠慢,城東的霹靂車是並州軍攻打鄴城的關鍵,不容有失,一旦讓冀州軍將霹靂車焚毀太多的話,想要再次聚集如此多的霹靂車卻是需要一些時日。

  「典韋,命你率領親衛立即前往城東,將冀州軍擊退。」呂布命令道。

  冀州軍的這次反攻,讓呂布意識到了冀州軍並非甘心待在城內,冀州軍中精明的謀士不在少數,一旦這些謀士獻策的話,起到的作用是不能忽視的。

  呂布之所以將許攸從壺關放回冀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只是一方面的說辭,最為主要的是,他覺得想要將鄴城攻破,許攸或許是一個關鍵的突破口,他相信賈詡的話語在關鍵的時刻定然會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並州軍在冀州獲取情報的能力是不容小覷的,鄴城有什麼風吹草動,並州能夠及時得知,逢紀針對許家的事情自然沒有瞞過並州軍的眼線。

  果不其然,今日呂布就得到了逢紀命人將許昶抓起來的消息。

  歷史上,袁紹就是因為許攸的緣故而敗在了曹操的手中,起因正是因為許攸的家人在冀州犯事被抓捕,縱然是逢紀忌憚許攸沒有將許昶如何,呂布也不打算讓城內這般安穩下去。

  之所以選擇如此猛烈的進攻鄴城,不給冀州軍喘息的機會,就是讓城內的世家看到並州軍的實力。

  甄家能夠選擇投靠,呂布相信其餘的世家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只不過是事情沒有到了最為緊急的時刻罷了。

  典韋率領五百名親衛的出現,讓戰場上的形勢出現了一面倒的情形,原本與飛騎和狼騎糾纏的冀州騎兵就已經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張郃見此,急忙命令騎兵撤退,這些騎兵對於冀州軍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不能有太多的折損。

  典韋率領親衛殺到城門處才領兵而回,對於冀州軍這般孱弱,一觸就逃走的行徑極為不滿,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

  鄴城內,雖然是二更時分,袁紹卻是沒有睡去,這是並州軍攻打鄴城之後,冀州軍的第一次反攻若是能夠成功的話,就能極大的改變此時城內的情景,只要讓軍中的士氣提升上去,讓將士對冀州有信心,擊退並州軍自然不在話下。

  然而張郃率領騎兵無功而返,讓袁紹有些沮喪,一次性出動三千名騎兵,這等手筆卻是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效果。

  許攸道:「主公,此番是並州軍有了防備。」

  袁紹擺了擺手,露出不耐之色。

  許攸會意,拱手告辭離去,只是身影顯得有些落寞,這次出謀劃策沒有成功,極有可能會影響到許昶,許昶平日裡深得許攸喜愛。

  逢紀的嘴角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袁紹這種時候對於許攸越是失望,對於他來說就更加的有利。

  「主公,以屬下看來,當儘快排查城內並州軍的細作。」逢紀拱手道。

  袁紹點頭道:「此事無論牽扯到任何人,都不得姑息。」

  逢紀拱手稱是,若不是眼前冀州的形勢危急的話,借著袁紹的這句話,逢紀就能讓許家陷入到動盪之中,然而此時的冀州經不起太大的動盪,若是許攸肯付出一定的代價的話,逢紀不介意在這種時候放許家一次,許攸在袁紹面前的再次失策,就是許家走向沒落的開始。

  三更時分,數道黑影極為熟稔的在鄴城內的流竄,對於守軍的習慣,這些黑影極為熟悉,輕易的躲過巡邏的士卒之後,這些人停在了距離冀州關押犯人不遠的地方。

  冀州牢獄之內,許昶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原本以為即便是逢方將他抓來,不過是走走過場威脅許家一番罷了,誰知逢方竟敢真的下死手,牢獄中的刑罰他已經嘗試過了三樣,平時養尊處優的許昶哪裡受過這樣的折磨,不過其乃是許家之人,自然不會在逢方的面前示弱。

  「許昶,平時做事太絕,而今落到了本官的手中,豈會讓你好過,即便令尊是許攸又能如何,而今卻是沒有人來救你。」逢方冷笑道。

  許昶咬牙道:「逢方,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這般?」

  逢方冷哼道:「往日無冤的話倒也勉強,不過近日卻是有仇,逢家的多處產業被你暗中侵吞,莫非以為本官不知?不過你小子也的確有些手段。」

  「逢方,你也算是冀州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這般小肚心腸,就不怕日後遭到報應嗎?」許昶罵道。

  逢方的眼中閃過一道陰霾「日後之事瑪,待你走出了這牢獄之後再說。」

  言畢,逢方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獄卒命令道:「好生招待許公子,若是有怠慢之處,看本官如何收拾你們。」

  「喏。」在場的獄卒聞言精神一振,他們自然明白逢方話語中的好生招待是什麼意思,不過許昶的身分他們終究是有些忌憚的,許攸在冀州的能量他們是清楚的。

  或許是看出了獄卒心中的顧忌,逢方道:「此乃逢大人之命,不可違背。」

  逢方離去之後,兩名獄卒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許攸是厲害,然而逢紀的能量不容小覷,若是在這種時候顧忌許家定然會得罪逢家,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許公子,得罪了。」一名獄卒拱了拱手,將燒紅的烙鐵緩緩的放在了許昶的胸膛上,牢房內頓時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走到牢門的逢方聽到裡面發出的慘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從逢紀的話語之中,他已經感覺到許家難以在這件事情之中脫身,他就沒有手軟的必要了。

  逢方剛剛離開牢獄,數道黑影便接近了牢門,手起刀落,兩名牢門外的獄卒尚且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在了血泊中。

  牢門再次打開,兩名獄卒互視一眼走了進去,在兩名獄卒的身後,則是有著四名身穿黑衣手持弩箭之人。

  「你們兩人怎麼進來了?」一名獄卒剛剛發問迎來的卻是一支弩箭,咽喉上的弩箭,讓這名獄卒不斷發出呵呵的聲音,目瞪口呆看著兩名獄卒身後的黑衣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3

  第一零八七章:許昶身死

  輕車熟路來到關押許昶的牢房,史阿的臉上露出好整以暇的笑意,在鄴城待過一段時間之後,史阿瞭解到這位許家公子的厲害,趁著鄴城陷入動盪,可是沒少獲取好處,最讓史阿哭笑不得的是,許昶竟然在鄴城開設了八方酒樓。

  八方酒樓存在的意義,作為影衛的副統領,史阿自然是清楚的,八方酒樓在更多意義上是為並州提供各地的情報,當然這種事情在並州是絕對的機密,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

  「你們是什麼人?」正在折磨許昶的一名獄卒抬起頭來,見眼前之人不是牢中獄卒,面露警惕之色,環首刀提在了手中。

  「要你們性命之人。」史阿話音剛落,兩支弩箭精準的刺入兩名獄卒的咽喉。

  正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許昶聽到場內的異動,茫然的抬起頭,雙眼遍佈血絲,顯然方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你們是家父派來的?」許昶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

  史阿搖了搖頭「許昶,你的死期到了。」

  見來人手提長劍緩緩而來,許昶的神色間滿是惶恐,他是許家之人,還沒有享受夠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不想就這般輕易的死去。

  「若是你們願意放過在下的話,在下願意付出讓你們滿意的代價。」許昶駛入做最後的努力。

  史阿冷笑道:「不需要了,你的性命對於我們來說才是最珍貴的。」

  一道劍光劃過,許昶這位在冀州世家之中掀起不小波瀾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撤!」確認許昶已經死去之後,史阿命令道。

  次日,冀州牢房內發生的事情在冀州世家中間以極快的速度傳開了,許攸的次子許昶竟然死在了牢獄之中,若說這件事與逢家沒有關係,誰也不會相信的,許昶這次在冀州的出手,雖然沒少讓其他的世家的實力折損,鄴城的世家卻是沒有因此而對許昶出手,世家之中也是有規矩存在的,許昶這是憑藉其手段為許家贏取利益,他們縱然是輸了也不會有過多的怨言。

  逢紀的這次出手在冀州世家中間引起了不小的動盪,這意味著冀州逢家,將會與許家之間有著一場爭鋒。

  逢紀得知此事之後,面色低沉,立即命人將逢方喚了過來。

  「許昶為何在牢獄中身死?你可知道許昶若是死了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嗎?」逢紀質問道。

  逢方的神色間滿是惶恐,他也是剛剛得到許昶死在牢獄中的事情「大人,這件事卑職也是剛剛得知,據獄卒和牢中其他犯人傳來的消息,昨晚有數名黑衣人闖入牢中,將看守的獄卒擊殺,而後將許昶殺死。」

  「你認為許攸會相信這般說辭嗎,冀州的世家會這麼認為嗎?如今在他們的眼中,殺害許昶乃是本官授意。」逢紀的語氣中滿是憤怒,不管許昶的死與逢家有沒有關係,逢家想要擺脫這件事顯然是不可能了,抓許昶的命令就是他下達的,這一點在冀州世家和高層之中人盡皆知,原本想通過許昶給許攸提了醒,順便得到足夠的好處,沒想到卻是被人暗中破壞了。

  「許昶自認私通並州軍之罪名太大,在牢獄中自殺,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麼去做了吧?」逢紀道。

  逢方拱手稱是急忙離去,走出逢紀所在的房間,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不管是何人出手,本官與許攸之間已經是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逢紀喃喃道,在鄴城最為危急的時刻發生這等事情,讓他感覺到了陣陣的後怕,這說明暗中有人在讓這件事情變得更為複雜,是晉侯還是城內的世家卻是不知。

  許家,許攸剛剛起床便得到了許昶身死的噩耗,額頭上青筋直冒。

  「大人,逢方言稱公子私通並州軍,愧疚之下在牢中自殺,任何人不得靠近牢房,逢方正在徹查此事。」管家低聲道。

  許攸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昶兒的身死是自殺,好,好一個逢紀,竟然敢如此欺辱許家。」

  許攸當即前往侯府求見袁紹。

  袁紹得知這件事之後,露出訝然之色,看向許攸的目光明顯有了一絲不同,經過壺關的事情之後,他對許攸隱隱有了一些戒心,再加上逢紀和他說的一些話,難免會許攸心生疑竇。

  「此事本侯會命人查探清楚的。」袁紹淡淡的說道:「而今大敵當前,子遠當以冀州的大事為重,無需操心許昶之事。」

  許攸拱手稱喏,離開侯府神色卻是顯得有些陰沉,許攸是何等人物,通過袁紹簡短的話語能夠得到很多的消息。

  這時,許攸想到了並州,想到了呂布,蕩陰之戰冀州軍失敗之後,賈詡的話語彷彿就在耳邊。

  回到許家之後,許攸就閉門不出,這種情況讓城內與許家交厚的世家有些焦慮,若是許家倒下去了,連帶著鄴城會有不少的世家跟著倒楣的。

  書房內,許攸的臉色低沉,他在思慮著今日袁紹的態度。

  遙想當初,袁紹對他是何等的重視,不然他也不會跟隨袁紹至今,許攸為人雖然貪婪,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夠掂量的清楚的,對於冀州,許攸可謂是付出了很多,數次為了冀州,不惜以身犯險,如出使並州,冀州的官員之中有幾人願意這般去做,而他卻是選擇前往,當初謀劃幽州的時候,更是親自前往幽州,雖說沒有成功,卻是給呂布帶來了不少的麻煩,可謂是勞苦功高。

  而今袁紹卻是對他心存疑慮,如何不讓許攸寒心。

  良久,許攸起身,看了一眼州牧府所在的方向,低喃道:「鄴侯,許攸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攸在袁紹那裡碰壁,讓逢紀精神大振,顯然是之前在袁紹那裡的話語起到了作用,對於袁紹的性格,他是比較清楚的。

  一切已經說明,許攸在袁紹處已經失去了信任,這對於此時的逢家來說是很重要的消息。

  許家的遭遇,讓城內的世家難免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許攸卻是因為失去了袁紹的信任,落到了而今的境地,他們甚至已經看到許家在逢紀的手中走向沒落的情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3

  第一零八八章:許攸的抉擇

  深夜,正在帳內熟睡的呂布為典韋叫醒。

  「何事?」呂布知道除非是遇到重要的事情,典韋是不會在這等時候將他喊醒的。

  「主公,袁紹麾下的謀士許攸在營帳外求見。」典韋壓低聲音道。

  「人在何處,快快有請,不,本侯親自去迎接。」呂布聞言大喜,語氣急切的說道。

  典韋欲言又止,呂布表現的如此失態,與他的身分有些不符合了。

  走出大帳,呂布看到了一身黑衣包裹,在秋風中有些蕭瑟的身影。

  「子遠,快快請進。」呂布笑道。

  許攸心中一暖,呂布在如此深夜親自走出大帳來迎接他,對於他的重視可見一般,在外人眼中呂布是高傲的,然而他卻是從呂布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入帳之後,許攸並沒有提及許家在城內發生的事情,但呂布是何等精明之人,在許攸到來的時候便明白了許攸的選擇。

  呂布笑道:「子遠前來,則本侯破鄴城不遠矣。」

  許攸拱手道:「鄴侯不仁,攸才行此之策。」

  呂佈道:「袁紹外寬而內忌,非是賢明之主也,有子遠相助,本侯定然能平定冀州。」

  「還望晉侯攻佔冀州之後,能夠善待許家之人。」許攸目光灼灼的說道,若是呂布拿不出足夠讓許攸心動的東西,他是不會就範的。

  呂布沉默片刻道:「本侯治下的世家,料想子遠也有所耳聞,只要許家之人能夠循規蹈矩,本侯定然不會為難,此乃是本侯的底線。」

  許攸心中雖然有些驚訝,卻是明白呂布這句話是真誠的,不然的話,呂布只需現在安撫他一番,許以厚利,日後就算是出爾反爾,也不會有人為許家鳴冤叫屈。

  「晉侯,許家需要在冀州經商。」許攸道。

  「可以,到時本侯會在冀州成立商會,若是許家有合適的人選,大可推薦前來,對於有識之士,本侯可是極為歡迎的。」呂布點頭道。

  見呂布盯著自己,許攸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道:「許攸拜見主公。」

  呂布將許攸扶起道:「子遠以後就是本侯麾下謀士了,無需如此多禮,以後並州還有許多仰仗子遠的地方。」

  許攸聞言大為受用,神色間閃過一絲自得之色,在謀略上,他自問不輸於天下間的謀士,到了並州之後未嘗不能成就一番功業,從而今天下的形勢來看,呂布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的,擊破諸侯聯軍若是在奪占冀州的話,何人能擋,許攸之所以在呂布的治下選擇讓家族中人經商,亦是看出了經商所帶來的巨大利潤,商人在呂布的治下很受重視。

  商人在這個時代的地位是低下的,若是有可能的話,許攸也不願意這樣選擇,只是在呂布治下,世家想要繼續擴大下去的途徑被壓縮,以往的發展方式已經不適應了。

  「如今天氣漸漸寒冷,並州軍經過接連的交戰,將士疲敝,不知子遠有何良策將鄴城攻破?」呂佈道。

  許攸自知這是表現的機會到了,若是能夠在他的計謀下將鄴城攻破,他就是並州的大功臣,對於並州的制度他是有所瞭解的,既然選擇了投靠呂布,就不會在這方面與呂布作對。

  「主公,而今鄴城雖說有數萬之眾,然而在並州軍的攻勢下,城內人心浮動,世家人心惶惶,屬下自問在城內世家和軍中有一些威望,若是在並州軍攻打鄴城的關鍵時刻,裡應外合,則破鄴城不難矣,鄴城內糧草充足,主公能夠得到,乃是一大助力。」許攸緩緩道。

  呂布點了點頭道:「子遠回到城內之後當小心行事,切勿走漏了消息,即便是不能將鄴城攻破,有著子遠相助,還有機會,對於城內的世家,子遠可好言寬慰,本侯不會虧待對於並州有功之人。」

  「攸必定完成主公所托。」無論呂布話語中的真假,這番話,讓在失落之時的許攸找到了被信任的感覺,以往在袁紹那裡,他更多的是想著如何的討好袁紹,而袁紹優柔寡斷的性格,讓下面的官員摸不到頭緒,呂布是聞名天下的武將,一言九鼎,在行事上比之袁紹要果斷的多。

  兩人暢談一番之後,許攸離開了並州軍,看著黑暗中的鄴城,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之色,今晚就是許家的重要轉捩點,若是他成功了,許家會得到再次的壯大,若是失敗了,後果定然是許家上下為他的決斷而陪葬。

  他與袁紹之間的君臣情誼,不會影響到許家出賣之後袁紹對付許家的決心,這種事情為袁紹知曉,許家將會灰飛煙滅。

  「逢紀,既然爾等對許家行此事,就休怪本官無情了。」許攸雙眼微微眯起。

  許家發生的事情雖然在鄴城引起了不小的動盪,而今事情結束之後,卻是沒有看到許家的反攻,這讓一些與許家交厚的世家,對許攸產生了疑惑,逢紀趁機拉攏了一批原先向許家靠攏的世家,家族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壯大。

  無論鄴城之內有著何等的變化,此時鄴城的局勢仍舊是有些危險的,並州軍和幽州軍不分日夜的進攻下,護城河已經被填平,在填平護城河的期間,並州軍和幽州軍的損失是很小的。

  鄴城的守軍不能在守城器械上佔據優勢,就將處於被動的地位,尤其是並州軍中那種有著射程達到五百步的霹靂車,讓城上的守軍見之膽寒。

  隆隆的戰鼓聲陡然在鄴城之外響起,並州軍對鄴城開始了進攻,此次進攻鄴城的聲勢絕對是巨大的,張郃被任命為守城將領出現在城頭上。

  在冀州危急的時刻,張郃表現出了不弱的能力,無論是在領兵還是謀略上,都展現出了過人的一面,漸漸的為袁紹所信任。

  當初,有著顏良文醜在冀州軍中,尋常的將領要想真正的得到袁紹的信任是不可能的,即便顏良在對戰並州軍的時候屢次失敗,仍舊不能更改其在袁紹心中的地位,這就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軍中將領的不滿。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4

  第一零八九章:許攸說張郃

  對待戰敗的將領,若是不能懲罰反倒給予重用的話,會給軍中的將領有著錯誤的理解,那便是他們只需要得到袁紹的重用就能在軍中平步青雲,極大的影響軍中將士的鬥志。

  此番並州軍進攻鄴城的時候,採取的是攻打箕關之時的方法,在最大程度上消耗守軍的銳氣和實力,讓守軍在霹靂車的進攻下,士氣被削弱到最低。

  並州軍在城外出現,冀州軍不可能無動於衷,在張郃的命令下,守軍出現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霹靂車手亦是停了下來,之前城上霹靂車手的攻擊,在張郃看來更多的是為了震懾並州軍罷了,卻不能在真正意義上給並州軍造成死傷。

  並州軍的霹靂車突然停止了攻擊,張郃的眼中閃過一道警惕之色。

  接連不斷的巨石攻勢終於停了下來,不少守軍長舒了一口氣,在並州軍的霹靂車下,不少的冀州軍士卒死傷,而今他們有著城牆的優勢,只要並州軍攻城,他們就能夠給並州軍一個慘痛的教訓。

  霹靂車停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少守軍向城外觀望。

  驀然,城外的霹靂車一起逞威,巨石鋪天蓋地而來,不少守軍見此,急忙躲避在女牆的後面,反應不及的士兵,在巨石下哀嚎。

  這一次的進攻,讓城上的守軍提高了警惕,不敢在輕易向城外觀望。

  戰鼓聲仍舊在隆隆的響著,張郃卻是突然想到了並州軍進攻箕關的時候採取的方法,硬是憑藉霹靂車的優勢,將箕關在一日之內攻破,箕關是何等險要的關卡毋庸置疑,當然這種方法也為諸侯得知。

  「傳令城上將士,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不得出現。」張郃命令道。

  這道命令對於守軍來說無異於天籟之意,雖說巨石有可能攻打到女牆上,給他們造成一定的死傷,然而這樣的幾率是很小的,躲在女牆後面,能夠在最大程度上保證他們的安全。

  呂布得知冀州軍遲遲不露面,心知守將定然是對並州軍的攻城方式有了一定的瞭解,命令道:「傳令井闌上前。」

  戰場上形勢變化多端,作為一名將領就要及時的根據戰場上的形勢做出相應的判斷,固守以往的方法很難取得勝利。

  推著井闌的士兵,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鄴城靠近,在並州軍攻城的時候,他們就是並州軍最大的依仗了,一旦開始真正的攻城,己方的霹靂車能夠起到的作用極為有限,不可能在並州軍的士卒攻城的時候,還將巨石往城上拋,而井闌的作用就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現,井闌上的弓箭手若是能夠給守軍造成更大傷害的話,就能掩護己方的士卒。

  伴隨著命令,雲梯兵向著鄴城發起了衝鋒,一輛輛衝車,向著鄴城的城門而去,作為冀州的州治所在,即便是面對敵軍圍城,鄴城也不會將城門徹底的封死。

  一旦將城門封死之後,就意味著冀州軍徹底的沒有了退路。

  「弓箭手、霹靂車準備!」張郃沉聲命令道,一旦識破並州軍的意圖之後,只要有了相應的準備,不給敵軍可趁之機,則守住鄴城就簡單了很多。

  一架架雲梯架在城牆上之後,並州軍的士卒順著雲梯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攀爬,井闌的弓箭手亦是不停的收割守軍的性命。

  擁有城池之利的優勢,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並州軍想要與冀州軍短兵相接,就要登上城牆,從城下到城上這段距離,就是並州軍經受最大考驗的時候,縱然是登上城牆的士兵,想要真正的在城頭上立足,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應對來自更多敵人的進攻。

  攻城的時候,對於士卒的損耗是最大的。

  日落時分,並州軍才鳴金收兵。

  張郃見此,長舒了一口氣,並州軍雖然數次登上了城牆,皆是為冀州軍趕了下去,今日的交戰對於冀州軍的士兵來說就是一個不小的鼓舞,只有經過戰爭之後,那些加入冀州軍的新兵才能更快的成長起來。

  但凡是軍中的將領,最不喜歡的就是新兵,讓一名新兵成為老兵,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就如同守城一般,老兵懂得在什麼時候使用什麼樣的東西,而新兵則是顯得有些盲目,甚至在敵軍沒有到達射程的時候就拉弓上箭,很難給敵人造成有效的殺傷。

  在戰場上,新兵之中能夠有四成達到將領的要求,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接連十日,並州軍開始了頑強的攻城戰,有著霹靂車和大量的井闌作為掩護,並州軍在攻城時的損失被降到了最低。

  並州軍猛烈的攻城帶來的是軍心浮動,尤其是看到一名名受傷的士兵從城牆上抬下來之後,無人問津任由其自生自滅,不少冀州軍將士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們從軍更多的是為了填飽肚子罷了,真正願意為冀州軍拼命的沒有多少,昔日的袍澤承受這樣的待遇,讓他們難免會想到同等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自從回到鄴城之後,許攸就變得更加的低調了,面對逢家對於許家的處處排擠,許攸保持了沉默,這樣的情況,讓逢紀欣喜不已,最近一段時間,逢家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可以預見的是一旦並州軍撤退之後,逢家就能成為冀州第一大世家。

  夜深了,許家來了一名客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很難看清他的臉龐。

  許攸的書房內,聽到管家的話語後,許攸起身道:「讓此人進來。」

  摒退眾人,確認四周無人之後,許攸將目光投向了來者「張將軍鎮守城東,讓並州軍難以寸進,乃是莫大的功勞,日後成為河北四庭柱之首,也是未嘗不可能的。」

  來者正是張郃,之所以打扮的如此神秘,也是為了防備有心之人趁機刁難,畢竟張郃是軍中的大將,而許攸在這種時候卻是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對於張郃,許攸暗中沒少傾注心思,一般人是不知道張郃與許攸的關係的,而對於許攸,張郃是極為感激的。
  
waterkcl 發表於 2019-9-7 17:44

  第一零九零章:張郃投靠

  作為一名武將,張郃自然清楚冀州的真正情況是怎麼樣的,別看他而今是軍中的大將,在文人的眼中,卻是難以改變粗鄙武夫的形象,文人對於武將不假辭色,在冀州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即便是當初的顏良,在文人的口中沒少吃虧,而張郃能夠一步步取得而今的成就,與許攸在暗中的幫助是分不開的,對於許攸,張郃絕對是感激的,聽聞許家的遭遇之後,他也是暗自心急,不過以他的實力想要幫助許攸度過眼前的難關卻是有些困難。

  「許大人說笑了,末將此舉乃是為了保全鄴城。」張郃急忙道,在許攸的面前,他可不敢托大。

  許攸沉默片刻道:「張將軍,你我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本官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而今冀州的形勢危急,逢紀卻是在此時刻行這般下作之事,令犬子死在牢獄之中,此等仇恨可謂是不共戴天。」

  「許大人,而今逢紀深得主公信任,當前之事,乃是以鄴城的安危為主。」張郃低聲勸道。

  許攸冷笑道:「鄴城的安危為主,張將軍想的太過簡單了,不要以為逢紀不知道你和本官之間的關係。」

  張郃心中一緊,他與許攸交厚的事情是十分保密的「許大人但有吩咐,末將萬死不辭。」

  許攸暗自點頭,他之所以幫助張郃一方面是張郃表現出來的能力,最為主要的是從張郃的表現來看其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但凡是並州的高層官員,與軍中的將領總會有著那麼一點牽扯。

  「儁乂,若是本官選擇投靠並州,你會如何做?」許攸突然壓低聲音道。

  張郃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攸道:「許大人,你……」

  「儁乂先聽本官說完。」許攸道:「本官跟隨袁紹多年,自問對於袁家有著不小的功勞,然而袁紹卻是對許家起了疑心,有著逢紀在身旁,許家休想全身而退,逢紀是何等人物,想必儁乂是清楚的。」

  「晉侯乃是人傑也,以並州之力對抗諸侯聯軍取得大勝,冀州軍與並州軍爭鋒之時,可否有過勝利,難道儁乂以為憑藉城內的數萬兵馬就能將冀州守住不成,不要忘了,晉侯的背後可是有著幽州、並州,甚至草原上的鮮卑人、匈奴人和烏桓人,這些力量加在一起之後,冀州會陷入何等的局面,想必儁乂能夠想像得到。」

  張郃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重新選擇陣營無論是對文人還是對武將來說都是極大的轉折,這個時代講究的是從一而終。

  「許大人,此事事關重大,可否容末將思慮一二。」張郃道。

  「儁乂回去之後,可認真思量,若是不同意的話,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吧。」許攸歎道。

  張郃抱拳告辭離去。

  回到府中之後,張郃的心情卻是不能平靜,若是他和許攸同時向並州軍倒戈的話,他能夠預見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待他鎮守城門的時候,策應並州軍還是能夠做到的,一旦外城丟失之後,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就這樣從冀州軍的陣營轉換到並州軍的陣營之中,張郃是不甘心的,他還想跟隨在袁紹的身後建功立業。

  不過許攸的話,也給張郃提了一個醒,或許逢紀早就將目光對向了他,只是而今鄴城的戰事緊急,逢紀麼有來得及收拾他而已。

  當晚,張郃輾轉難眠。

  次日,張郃按時出現在軍中,沒有絲毫的異樣。

  對於張郃,許攸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他能夠感受到張郃在冀州軍的並不甘心這般下去,作為一名有能力的武將,張郃也想有更大的成就,當冀州軍真的不適合的時候,他也會選擇離開。

  並州軍的攻城仍舊沒有停止,每日都有不少的傷兵被送到軍中,其中除了一些地位比較高的將領之外,其餘的士兵想要得到救治是很困難的。

  聽著軍中傷兵的哀嚎,和他們對於活下去的渴望,張郃下定了決心,從呂布表現出來的手段看,比之袁紹強了不知多少,而且呂布是武將,其治下的武將定然不會如同冀州軍這般被排擠。

  對於並州軍的一些情況,張郃早就有所耳聞,只要是有著足夠的功勞,就能在軍中得到你想要的地位,在並州軍中不乏野心勃勃的將領,當然他們的野心在軍中有著更高的位置,當然,呂布此時能夠給予將領的官職是極為有限的,而且大將軍的職位也被漢室剝奪,這並不妨礙呂布在軍中的威望。

  而且軍中將領的權力,並不是漢室賦予的,而是呂布給予他們的。

  決定跟隨許攸妥靠呂布的事情,張郃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看向這些傷兵的目光有一絲憐憫,作為將領在戰爭的時候要做到冷酷,然而在私下裡,要體現出對士卒關心,只有如此,在以後的戰場上,士卒才會更加的用命。

  這樣的道理,許多將領都明白,然而真正在平時做到的卻是寥寥無幾,不要說關心士卒,許多將領連一視同仁都做不到。

  此時大戟士不在鄴城內,對於張郃來說是一大遺憾,大戟士是他一手訓練而成,對於大戟士的厲害,張郃是十分清楚的,當他在軍中聽到高覽率領大戟士在狼騎的衝鋒下大敗虧輸的事情之後,極為憤怒的原因。

  大戟士對於張郃是絕對忠誠,然而袁紹卻是將大戟士交給了高覽統領,這一點已經讓張郃有些不滿了,只不過礙於當時冀州軍的情況,張郃只能選擇了忍耐,他能夠感覺到袁紹對他的不信任。

  當晚,張郃再次前往許攸府上。

  聽完張郃的決定之後,許攸大喜「有張將軍相助,則必定能讓晉侯入主鄴城。」

  張郃不解道:「許大人,末將可是聽聞晉侯對待世家的種種。」這也是張郃最為疑惑的地方,按說許攸投靠了呂布之後,肯定會折損不小,即便許家此時遭受到了逢紀的排擠,也不是一般世家能夠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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