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重生之戰神呂布 作者:流浪的猴(連載中)

 
waterkcl 2019-6-20 16:16: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00 243620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07

  第八七零章:甄家的條件

  彈汗山城池的修建速度並沒有因為冬季的到來而停止,雖說因為嚴寒的天氣,修建的速度很慢,龐德卻對修建城池的鮮卑人和烏桓人持嚴厲的態度。

  最初的時候,鮮卑人見幽州大軍離去,而彈汗山的漢軍僅僅有數千人,想要趁機逃跑,尤其是那些成為俘虜的鮮卑人和烏桓人,他們現在過的日子可以說很淒慘,然而龐德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想要逃走門都沒有,堆積在彈汗山的頭顱,讓鮮卑人和烏桓人對龐德又恨又怕。

  對於這些異族人,龐德沒有絲毫的手軟,此時唯一讓他擔憂的就是在漢陽的家人了,雖說在並州軍中,對於家人他並不擔憂,然而此時投靠了並州,就要更多的去思考家人的事情了。

  得到呂布派人傳來的消息後,龐德心中大定,家人到了晉陽,還有什麼值得擔憂的呢,唯一感覺對不住的就是馬騰了。

  龐德感覺對不住馬騰,遠在漢陽的馬騰對龐德的選擇卻是有些憤怒,他對龐德十分器重,然而信任的將領卻是選擇了晉侯。

  呂布的言辭雖然隱晦,他豈會猜不出其中的端倪。

  馬超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當初若不是他想要和呂布比試箭術,也就不會有龐德前往並州之事,他與龐德之間有著很深厚的感情,面對龐德的抉擇,不知如何表達內心的情感。

  「父親,孩兒願意前往晉陽一趟,徹底探明龐將軍的態度,龐將軍乃是軍中大將,豈可這般為他人扣留。」馬超道。

  「不用了,龐德的家人已經離去,再前往晉陽又能如何,告知穆鴻,答應晉侯的要求。」馬騰歎道,對於龐德,他一樣的不捨得,龐德不僅武藝出眾,在謀略上也不是一般將領能夠比擬。

  馬超欲言又止,他在內心裡不願相信這是龐德的選擇,但是晉侯提出的條件太過豐厚,霹靂車的打造方法,即便袁紹也沒能擁有,一旦有了霹靂車之後,馬家又何必龜縮著漢陽之地。

  「可是晉侯欲要長安。」馬超道。

  「晉侯想要長安,哪會有那麼簡單,你將這封書信帶給韓遂。」馬騰道。

  馬騰與韓遂之間的關係非常好,當初呂布在幽州的戰事纏身之際,他就想要聯合韓遂攻打長安,然而經過韓遂的一番分析之後,馬騰放棄了,長安的位置雖然重要,但是李傕和郭汜手中的兵馬達到了三萬人,這些士兵大多是當年董卓麾下精銳的士卒,雖說李傕和郭汜之間不和,真當敵人來臨的時候,他們會兵合一處,長安城高池深,缺乏攻城手段的話,縱使有十萬大軍,也難以攻破有三萬人的長安城。

  三日的過後,晉陽的商人數量減少了很多,更多的商人滿載而歸,留在晉陽的商人,也是在等待著貨物到來。

  呂布這三日也是賺的盆滿缽溢。

  處理好商會的事情之後,呂布在當晚前往糜家赴宴,糜竺的妹妹是呂布的夫人,呂布前往糜家赴宴在尋常人看來是人之常情。

  糜貞跟隨在呂布的身側,一掃往日活潑的樣子,顯得十分端莊。

  見到妹妹舉止得體,糜竺亦是欣喜,糜貞在糜家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可是十分清楚的,沒想到到了侯府之後,轉變的如此之快,平常糜竺負責商會的事情,糜芳負責鏢局的事情,很少有機會和糜貞會面。

  酒足飯飽之後,呂布在糜竺的帶領下前往甄堯的住處。

  「此乃晉侯。」糜竺介紹道。

  甄堯急忙上前見禮「草民甄堯見過晉侯。」

  呂佈道:「甄家主前往晉陽不知所為何事啊?」

  見甄堯看了一側的糜竺一眼,呂佈道:「子仲不是外人,有什麼話儘管明言便是。」

  「實不相瞞,在下前來晉陽,乃是為了甄家之事,甄家雖然富庶,在冀州的實力卻不足以保證家業不為他人侵害。」甄堯道。

  「若是如此的話,甄家主不應該是去找袁紹的嗎,畢竟袁紹是冀州之主。」呂佈道。

  甄堯沉默片刻道:「若是甄家投靠晉侯的話,不知晉侯何意?」來自冀州的消息,讓甄堯有些心憂甄家的形勢,若是袁紹在這件事上為難甄家的話,甄家是難以逃脫的。

  呂布笑道:「甄家來投,本侯自然是歡迎之至。」

  一旁的糜竺也是面露喜色,只有呂布的實力變得更加強大,糜家的地位才能更加的穩固,至於說甄家也是經商,對於糜家沒有太多的衝突,糜家與呂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晉侯能夠答應。」甄堯道:「若是晉侯答應,甄家必定舉家來投。」

  呂布面色稍稍有些不快,甄家若是投靠的話,他是歡迎的,若是有其他條件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做到呂布這個位置,自然不想因為一些事情為他人所要脅。

  甄堯亦是看到了呂布神色間的不快,忙道:「在下有一妹,年方二八,願意嫁給晉侯,不知晉侯意下如何?」

  呂布聞言道:「此事莫要再提。」

  甄堯不明白為何呂布會斷然拒絕,這個時代,因為利益而聯姻的不在少數,甄家前往並州,主要是看到了冀州的沒落,不然的話,與一些大家族聯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再說以他妹妹的姿色,何愁找不到高官顯貴。

  呂布離去之後,糜竺低聲道:「文彥,你對晉侯還是瞭解的太少了,你回去之後可以問一下甄家酒樓在晉陽可曾受到為難。」

  「多謝糜兄提點,是在下有些魯莽了。」話雖如此,甄堯卻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畢竟能夠攀上呂布這個枝頭,對於一個世家而言太過重要了。

  回侯府的途中,呂布突然人想到了洛神賦,說的正是甄家之女,旋即搖了搖頭,他的夫人皆是國色天香,而且數量不少了。

  三輔又稱三秦,指的是治理長安地區的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原本三輔之地是極為富庶的,然而在董卓遷都長安之後,在三輔之地大肆搜刮,民不聊生,可以說是十室九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0

  第八七一章:長安的局勢

  三輔之地兵馬有三萬餘人,實際上,李傕郭汜等人卻是彼此不和,之所以說把持長安的是李傕、郭汜,乃是因為在長安的力量之中,數二人的實力最強,李傕手中約有八千兵馬,郭汜手中的兵馬亦是有八千人,似三輔之地還有李蒙、王方、張濟、樊稠之流,他們手中的兵馬數量亦是不少。

  李傕和郭汜同為董卓昔日的部將,但是因為利益的糾葛,兩人之間有著諸多的矛盾。

  張濟與樊稠在左馮翊地區,彼此之間亦是有著糾葛,其中張濟的實力比之樊稠要高上一籌,佔據著頻陽以西的地方,而樊稠則是在頻陽以東的地方;李傕佔據著長安一帶,郭汜在霸陵一帶,而李蒙和王方則是在右扶風。

  原本張濟佔據左馮翊頻陽以西的地盤的確是不錯的,再加上與河東臨近,一旦實力充足之後就可將河東攻下,相比於左馮翊,河東是極為富庶的,董卓的大肆搜刮讓三輔之地的百姓減少了九成,不是他們不想擴充手中的兵馬,而是米糧根本就難以供應。

  當時河東的的實力不弱,張濟有心和樊稠聯合攻下河東,擴大地盤,當楊奉率兵前往河東的時候,張濟欲要和樊稠聯合攻入河東趁機擴大地盤,然而雙方之間的矛盾太深,無疾而終,只能坐看著楊奉在河東坐大。

  最令張濟憂心的是楊奉竟然投靠了呂布,成為呂布麾下的將領,如此一來,河東就變得可怕起來,並州軍有著什麼樣的實力,張濟是很清楚的,當初佔據雒陽的時候,董卓麾下的兵力是何等的強盛,而呂布就敢在那種時候挑釁董卓,並且在董卓撤軍的時候給予董卓大軍致命一擊,搜刮的金銀珠寶為其劫掠走了小半。

  面對這樣的情況,張濟只能熄滅了攻打河東的心思,還要時刻防備著來自河東的威脅,三輔之地的重要性,張濟是清楚的。

  箕關是長安的屏障之一,並州軍攻破之後,就能順勢攻打左馮翊,即使曹仁領兵攻下了河南尹,但有士兵鎮守函谷關,不用擔心來自曹軍的威脅,函谷關是長安的重要關卡,即便是年久失修,遠不是區區萬人曹軍能夠攻下的,在這方面,李傕和郭汜等人是比較放心的。

  接到來自李傕的邀請後,張濟將軍中之事交給侄子張繡處置,率領百名騎兵前往長安,並州糧草調動的事情,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安。

  長安城仍舊是那般的恢弘,只是年久失修,給人以滄桑之感。

  原本漢帝的皇宮,此時成了李傕的府邸,說是皇宮,實際上是董卓為了應付朝中官員的罷了,長安城外的郿塢,才是真正的堅固之地,只可惜為華雄一把大火給燒了。

  上首位置的李傕環視了眾人一眼後緩緩道:「並州糧草調動的消息,想必諸位已經有了耳聞,並州軍佔據河東之地,我等失去了箕關之固,若是並州軍大舉來攻而內部不和,定然會為並州軍擊破,當前本將軍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聯合在一處,守住三輔之地。」

  郭汜這次倒是沒有出言反對「正如李將軍方才所言,不僅僅是並州,就連駐守在漢陽的兵馬亦是蠢蠢欲動,據涼州傳來的消息,韓遂治下,兵馬調動頻繁。」

  「如此說來,我等的形勢如此危急,在河南尹尚且有上萬曹軍。」王方驚道,六人之中,就屬他的實力最弱,在消息的獲取上,比之其他人要晚上很多。

  「若不是形勢如此危急,本將軍也不會將你們邀請來了。」李傕歎道,當初攻破長安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就是因為牛輔和李儒,導致他們陷入到了現在的困境,否則手中有天子,號令諸侯是何等的威風。

  「以郭將軍之見,該當如何?」李傕將目光投向了郭汜,兩人之間雖然有矛盾,對於郭汜的本領他還是比較清楚的,在謀略上面,郭汜有著過人之處。

  郭汜皺眉沉思片刻道:「當前最為緊要的是來自涼州和河東的威脅,並州軍強盛,銳不可當,以本將軍之見,當固守高陵、槐裡,只要能夠抵禦住並州軍的進攻,其餘不足為慮。」

  李傕點了點頭,高陵城高池深,且與長安臨近,一旦高陵的戰事吃緊,長安的兵馬亦可馳援,槐裡的兵馬主要是為了抵禦來自涼州的威脅。

  見李蒙、張濟仍舊有猶疑之色,郭汜道:「若是長安為並州軍攻破,爾等可曾想過會有何下場?」

  眾人聞言心中一驚,他們當初可是將長安攻破,令漢帝死於亂軍之中,就連朝中的臣子也大多未能倖免,一旦被諸侯攻破長安之後,就只有死路一條,諸侯雖然仗著手中的實力,不將漢室放在眼中,但是能夠為自己賺取名聲的事情,他們還是樂得去做的。

  「可否派遣使者前往並州,說服晉侯?」李蒙問道。

  郭汜冷笑道:「李將軍未免太過天真了,晉侯是何許人也,長安的位置如此重要,攻打河東就是垂涎長安之地,若你是晉侯,豈會放過長安?」

  見眾人沒有異議之後,李傕輕咳一聲道:「既然我等再次聯合在了一處,就必須要有主事之人。」

  郭汜點了點頭「正當如此,本將軍支持李傕為盟主。」

  其餘人見此亦是附和。

  李傕詫異的看了郭汜一眼,這種行事不像是郭汜的風格,不過指揮兵馬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存。

  離開長安回到霸陵之後,郭汜卻是暗中命人告知北地郡準備兵馬,牛輔和李儒躲在北地郡雖然隱蔽,還是為他在偶然之下得知。

  馬騰想要聯合並州給他們來個致命一擊,郭汜也不會放過收拾馬騰的機會,以李儒的計謀,突襲漢陽的話,就極大的可能會成功,至於說北地郡和漢陽郡中間的安定郡,形勢複雜,難以形成有效的抵抗。

  為了攻下長安,前往長安等地的細作不在少數,三輔之地兵馬調動的情況自然沒有瞞過呂布的眼線,無論這些人做多大的努力,箕關被攻破之後,長安就危險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2

  第八七二章:再會沮授

  「主公,這是來自北地郡的信件。」賈詡快步走了過來。

  打開信件看過之後,呂布面帶笑意,將信件再次遞給了賈詡,似軍中重要的信件,賈詡不會首先流覽的。

  「主公,若是以李儒之計的話,恐怕馬將軍將沒有安身之處了。」賈詡道。

  「這件事不要急,馬騰聯合韓遂又聯合本侯攻打長安,想必是沒有放棄佔據長安的心思,若真是如此的話,只需讓北地郡的兵馬出現在漢陽,就能讓馬騰首尾難顧。」呂布笑道,他亦是沒有想到郭汜竟然派人前往北地郡了,而且還是這等計謀。

  若是李儒沒有投靠並州的話,還真有可能與郭汜聯合在一處,如此一來,馬騰就危險了。

  董卓麾下的人物可以說是涼州的俊傑,如李傕、郭汜,絕不是泛泛之輩。

  「主公奇謀妙計,何愁不能攻破三輔之地。」賈詡恭維道。

  「最為緊要之事是攻下長安。」呂佈道。

  「喏。」賈詡拱手道,負責情報之事,最近對於長安的關注很多,尤其是左馮翊的兵馬調動的情況,看目前的形勢,李傕郭汜等人是想要在高陵一代抵禦並州軍了。

  「黑冰台之事如何了?」呂布問道。

  賈詡微微搖頭,無論是秦陽還是秦嚴,對於黑冰台的事情沒有絲毫的吐露,兩人在獄中自然沒少承受酷刑。

  「影衛之事呢?」

  賈詡道:「王統領親自帶領影衛前往漢中,卻是一無所獲,屬下有預感,這些人仍舊躲在益州。」

  「不管這些人藏身何處,都必須要剷除,實在不行的話,就讓王越率領影衛潛入長安,等候命令。」呂佈道,黑冰台的存在,始終讓人難以安心,與黑冰台交手到現在,飛鷹的士兵傷亡不在少數,而黑冰台的少數和負責刺殺、執法之人也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尤其在得知黑冰台的人竟然攻破了墨門,得到了墨門的器械製作圖紙之後,這種心情就更加的迫切了。

  「文和,據本侯得到的消息,隱世的墨門為黑冰台攻破,墨門的器械恐怕為黑冰台所得。」呂佈道。

  賈詡聞言面色一驚,墨門的厲害他自然是清楚的,而墨門最為擅長的就是打造器械,在春秋戰國之時極為有名,即便是過了數百人,也沒有人敢忽視墨門的影響力。

  「如此說來,必須儘快找到黑冰台。」賈詡的語氣亦是有些急切,墨門的東西絕對是至寶,別看大漢經過了數百年的發展,但是在器械打造上,與墨門比起來肯定有著不小的差距。

  如秦朝的秦弩,卻是失傳了,不是黑冰台出現的話,想要見到秦弩亦是很困難的,似秦弩這種東西墨門定然是會製作的。

  攻打長安之地,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曹操和袁紹不會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長安落入他人之手,而荊州亦是不甘寂寞,劉表雖然老邁,恢復漢室昔日榮光之心還是有的,這也是身份使然。

  曹操雖說派遣荀攸前來與並州交好,但呂布明白曹操才是最大的威脅,而此時曹軍佔據了河南尹之地,派遣兵馬攻下函谷關之後便能兵臨長安。

  當然曹操擴張的速度太快了,亦是有著很多的隱患,治下不穩,始終是軍隊繼續擴張的最大威脅。

  不過隨著戰事的進行,天下的大勢會越來越明朗,有袁紹佔據冀州和青州之地,曹操佔據豫州、兗州、徐州之地,孫策佔據揚州,劉表佔據荊州,劉璋固守益州,涼州暫時處於無人統治的狀態,這幾方力量,最後肯定會有一戰的。

  之所以有攻打長安之心,也是因為呂布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曹操是何許人物呂布十分清楚,一旦讓曹操在中原坐大穩固之後,想要逐鹿中原十分困難,然而呂布忽略的是,一旦佔據了長安之後,將會對整個天下產生何等的動盪。

  處置完手頭的事情之後,已經到了午後,走出州牧府,呂布突然想到城內還養著一位能人,沮授。

  最初得知沮授被關押在晉陽的時候,袁紹對沮家還是不錯的,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袁紹漸漸的將沮家忘記,沮授乃是沮家的頂樑柱,沒有了沮授,在冀州的地位一落千丈,雖說有田豐在一旁幫襯,但田豐剛直的性格,也是自顧不暇,世家是自私的,他們豈會放任如此強大的沮家在冀州如何安生,不僅如此,呂布還暗中派遣何康前往冀州,這兩日就會將沮授的家人接到晉陽,到了那個時候,縱然沮授不願意投靠並州,也斷然不可能回到冀州去了

  似沮授這等人才,縱然是不能為並州所用,也斷然不會讓其返回冀州的。

  看沮授的面色比之上次來更加的紅潤,呂布笑道:「沮先生在城內倒是瀟灑自在,沮家之人在冀州恐怕就沒有這般的輕鬆了。」

  沮授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了雲淡風輕的神色,雖然身處並州,他對冀州沮家還是十分在意的,只是這種擔憂不能表現出來,不然肯定為呂布所趁,雖說被關押在晉陽的時間不短了,而他的鄰居張揚也是不時的勸說,他始終沒有更改自己的念頭,哪怕是有一絲欲要投靠呂布的想法,亦是急忙摒棄,為人臣子,就要從一而終,這是沮授堅定認為的,袁紹雖然對他有頗多不滿,仍舊聽得去一些勸諫,且袁紹最初的時候對他禮遇有加。

  「晉侯位高權重,而今又貴為大將軍,卻來看一個俘虜,在下不勝惶恐啊。」沮授淡淡的說道。

  沮授神色間的一絲變化,沒有瞞過呂布的雙眼,而沮授到現在還是這般表現,倒是讓呂布有些敬佩了,相比於那些直接投靠的人來說,他更加欣賞的是沮授這樣的人,這或許是為人上者的通病吧,即使麾下的臣子被俘,也不希望其投靠敵人。

  「難道則注就不想知道沮家之人在冀州的情況?恰好本侯今日無事,就與則注好好說說吧。」而後呂布將沮家的大致情況緩緩說了一遍。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3

  第八七三章:沮授之心

  沮授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是不能平靜,沮家的遭遇與他被俘有著很大的關係,當初有他在冀州,即便是暗地裡想要對付沮家的人也不敢輕易出手,而今沮家失去了頂樑柱,而袁紹事務繁忙,遺忘冀州沮家也是常事,只是如此一來沮家就要倒楣了,冀州其他的世家不會任由沮家這麼一塊肥肉在那放著,能夠增加自身的實力,何樂而不為,就算是沮授日後從並州回到冀州,也不會如同以往那般為袁紹重用,再說以冀州和並州的關係,沮授能回來才是咄咄怪事了。

  「晉侯對沮家之事,如此上心,倒是讓在下有些不安了。」沮授略一拱手道,這次他倒是沒有出言譏諷的意思,身處並州還能知道沮家的一些情況,對於沮授來說也是安心不少。

  呂布大笑道:「這可是則注第一次對本侯如此客氣的說話,觀則注之神色,本侯心知則注定然是心憂家人,沒有經過則注的允許,本侯就命人將沮家之人接到了晉陽,還望則注莫怪啊。」

  沮授沉默無語,他最為害怕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家人若是在冀州的話,無論生活有多麼的艱難,他仍舊是袁氏的忠臣,一旦沮家的人到了晉陽,就算是給沮授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沮家的人前往晉陽,代表著什麼沮授很清楚。

  「糊塗,這些人真是糊塗啊,想我沮授之名聲,就要毀在這些人手中了。」沮授仰天長歎道。

  「沮先生何故如此,莫非先生沒有聽說過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伺,想必先生業已看出袁紹並非明主,外寬而內急,看似禮賢下士,實則對麾下臣子並不信任,不然何以冀州如此多的人才,反倒是矛盾重重。」呂佈道。

  沮授聞言再次沉默了,呂布說的這些情況,他豈會不知道,冀州內部,不僅是因為繼承人確立的問題,還有諸多的利益糾葛,謀士之間明爭暗鬥,長此以往,一旦袁紹離去,則冀州必將大亂。

  「在下才疏學淺,不足以擔當重任,以在下觀之,在晉陽頤養天年的確是不錯的。」沮授大笑道,神情間倒是有了一絲灑脫之色,一直以來,他為沮家在冀州的情況而擔憂,而今沮家的人來到了晉陽,也放心不少,不過他仍舊不會放棄當初的選擇。

  呂布暗中搖頭,他亦是沒有料到沮授竟然如此剛強,家人到了晉陽,仍舊選擇不投靠。

  呂布離去之後,沮授得以見到了他的家人,言及在冀州的遭遇,沮授的面色也是陰晴不定,他對於袁氏付出了極大的心血,甚至在被俘虜之後仍舊保持著忠誠。

  「則注先生,在下冒昧前來打攪了。」張揚提著一壺晉酒走進沮授居住的庭院後,微微一愣。

  沮授見是張揚到來,呵斥眾人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暫且在晉陽住下。」

  沮授是沮家的家主,在沮家那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則注先生既然多有不便,在下來日再來叨擾。」張揚拱手道。

  沮授笑道:「張大人請進,家人初到晉陽,院落內顯得有些雜亂,倒是讓張大人笑話了。」

  自從知道張揚和沮授的關係不錯,而且張揚心向晉陽之後,呂布對待張揚的條件就寬鬆了很多,若是能夠將沮授這等人才挖掘到並州的陣營,就是莫大的功勞,並州而今最為緊缺的不是武將而是謀士,似沮授這種能夠獨當一面的謀士很少。

  沮家之人見有客人前來,亦是擦乾淚痕,匆匆退了出去,沮授居住的地方不大,根本容不下這麼多人。

  「方才讓易立笑話了。」沮授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張揚詫異的看了沮授一眼,以往沮授給人的表現就是雲淡風輕,即便見到呂布之後言辭激烈,張揚亦是能夠看出那是沮授故意表現出來的。

  「則注之家人前往並州,莫非是則注選擇投靠了晉侯?如此,在下就要多多恭喜了。」張揚道。

  沮授搖了搖頭「在下之家人在冀州難以為繼,是故前往晉陽罷了。」

  張揚不以為然,在冀州生活不下去就能前往晉陽,若是有這麼簡單才是怪事了,冀州和並州的關係在那放著呢。

  「如此說來,先生還是不打算投靠晉侯了?」張揚問道。

  「袁公於我有恩,雖死不足以報之,豈能輕言投靠晉侯之事。」說到此處,沮授的神色也是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自己的堅持換來的竟然是沮家在冀州的種種不公平。

  張揚道:「則注若是如此說,恕在下不能苟同,袁公若是重視先生的話,勢必會派人前往晉陽交涉,然而這麼久的時日,先生可曾看到冀州使者前來探望?先生被困晉陽,先生之家人卻是在冀州遭難,難道先生認為這是明君所為嗎?」

  沮授沉默半晌道:「易立莫要再說了。」

  一壺酒喝完之後,張揚起身道:「先生有大才,既然晉侯如此重視先生,先生又何必放不下以往的執念,沮家之人到了晉陽之後仍舊需要活下去,難道先生就這麼坐視家人在晉陽受苦嗎。」

  言畢,張揚轉身離去,他對沮授既敬佩又有些無奈,同時也為呂布的耐心感到欣慰,為人上者,對待一名俘虜,能夠如此的恭敬有加,面對譏諷而不加為難,這樣的人物,絕對能夠說得上是明主,唯一讓張揚悔恨的就是當初沒有將並州主動的交到呂布的手上,讓兩人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裂痕。

  庭院再次恢復了安靜,而沮授的心情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張揚臨行前的一番話,讓他從以往的堅持中清醒過來,他可以選擇為袁家盡忠,然而家人呢,難道要在晉陽委曲求全的活著,即便晉陽的種種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很不錯,沮授仍舊放不下心來。

  沮授是在意家人的,不然當初臨行之前也不會叮囑田豐多多照顧家人,沮家有如今的遭遇,他沒有責怪田豐,以田豐的性格,在冀州能夠自保已經是萬幸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5

  第八七四章:投靠

  良久之後,沮授起身向門外看守的士兵道:「帶在下去見晉侯。」

  士兵聞言面露喜色,他們守在這裡,不僅僅是為了看住沮授,亦是在等待沮授想明白之後能夠及時告知州牧府,若是沮授投靠的話,他們亦是有大功勞的。

  「先生請隨卑職前往。」士兵抱拳道,似沮授這樣的人物日後在晉陽的地位定然不低,表現恭敬一些是應該的。

  沮授點了點頭,這些看守他的士兵,對他的態度一直很恭敬,在這一點上,他是挑不出毛病的。

  侯府中,呂布聽到沮授前往州牧府的消息,大喜,急忙趕往州牧府。

  典韋撇了撇嘴說道:「主公何須如此驚慌,不就是一個脾氣有些臭的文人嗎。」

  呂布呵斥道:「不得胡言亂語,則注乃是有大才之人,以後對待則注,要如同對待偉恭一般。」

  典韋聞言急忙點頭稱是,沮授在他心中的形象提高了不少,不過想到沮授這些年在並州的行徑,心中難免有些不大愉快,沮授可是沒少為難前去看望的呂布,就連身為親衛統領的典韋都有些看不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呂布對待沮授極為重視,他自然不會去碰黴頭,只要有機會就另外說了。

  當呂布走進州牧府的時候,賈詡正在與沮授親切的交談著,看眼前的情形,兩人相談甚歡。

  賈詡起身拱手道:「主公。」

  沮授亦是拱手行了一禮,只是神情略顯尷尬,剛剛拒絕了呂布,不過短短的時間便前往州牧府求見。

  「則注先生能夠前往州牧府,本侯欣喜不已,快快請坐。」呂布笑道。

  「拜見主公!」沮授大禮參拜道,既然選擇了呂布,於他而言就沒有其他過多的藉口,只需要直接去做就行了,同時也是為了考驗呂布有沒有用他膽色。

  享受了一會兒沮授行禮帶來的快感之後,呂布將沮授扶起道:「本侯能夠得到先生相助,乃是本侯之幸也,則注暫時就跟隨在文和的身側。」

  沮授微微一愣,拱手道:「多謝主公信任。」賈詡是何等人物,縱然是被關押在晉陽,沮授亦是有所耳聞,能夠在賈詡的身旁做事,足以顯示出呂布對他的在重視,並州官場和軍中的一些制度,沮授亦是耳熟能詳的,原本打算投靠之後,在並州做上一個小官,循序漸進的。

  「以沮先生之才,跟隨在下身旁,著實有些委屈了。」賈詡拱手道。

  「賈大人謬贊,卑職於冀州之時,對賈大人可是仰慕不已。」沮授道,這番話,他倒是沒有恭維之詞,呂布麾下能夠獨當一面的謀士不多,僅有賈詡、郭嘉兩人而已,然而賈詡卻能在呂布出征之時,將並州打理的井井有條,足以見其能力。

  冀州的謀士提及賈詡,除了忌憚之外,還有的便是羡慕了,從呂布的行為可以看出,他對於賈詡的信任,而賈詡在之前卻是董卓麾下之人,對於這等人物都能如此信任,可見呂布的胸襟之廣闊。

  選擇了投靠並州之後,沮授感覺輕鬆不少,以往在並州的的生活雖然悠閒,作為一名有才華的謀士,卻是不想自己的才華這般的埋沒下去,尤其是呂布近年來的動作,足以表明了並州軍力上的強悍,但是在這種強悍的背後,卻是對於頂尖人才的渴望,晉陽學堂的存在,雖說在極大程度上緩解了並州在人才上的壓力,不經過一定的歷練,這些學子很難成長起來,除非是特別聰穎之輩,否則不經過一些事情,獨當一面很困難。

  「則注的府邸,文和負責安排一下吧。」呂佈道,沮家來到並州,最為緊要的是在並州生存下去,然而並州的情況與冀州大不相同,想必在這一點上沮授也是瞭解的,在並州想要生存下去,還要憑藉自己的能力,僅僅依靠沮授的話,很難做到。

  不過沮授在州牧府任職的話,能夠在極大程度上緩解沮家的壓力。

  「多謝主公。」沮授再次行禮道。

  「則注以後就是本侯治下的臣子了,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儘管直言,本侯不是不能容人之輩。」呂布笑道。

  三人落座之後,沮授緩緩道:「並州和幽州最為緊缺的乃是糧草,晉陽雖然富庶,然而卻不更改並州全境的情況,如並州現在的糧草,大多是從諸侯治地收購而來,河內河東富庶,然而久經戰亂,非是一朝一夕能夠恢復。」既然投靠了呂布,就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呂布緩緩點頭,並州的謀士雖然不弱,但有的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沮授的一些建議對於並州的長遠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

  「不出屬下所料,晉侯欲要圖謀的乃是三輔之地,此乃王霸之基業,一旦佔據三輔之地,不僅可以抵禦關東諸侯,進可攻佔益州之地,益州天府之國,有奇險固守,則糧草之事無憂矣,或許晉侯欲要圖謀的乃是冀州,屬下卻不這般認為。」沮授道。

  「敢問先生這是何故?」呂布疑惑道,他與屬下謀士謀劃的就是冀州。

  「冀州富庶,卻是無奇險可守,且世家實力強盛,鄴侯乃是名門望族,統治冀州不在話下,然而並州的政策若是到了冀州之後會引起何等的動盪,即便是冀州富庶,恐怕晉侯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安定下來,而益州不同,雖說天下動盪,對於益州卻是沒有太大的影響,益州牧劉璋乃是守成之輩,不足為慮,只需大軍進入益州,就能勸說其投靠,佔據益州之後,無需擔心諸侯進犯之事,亦不會引起諸侯之忌憚。」沮授道。

  「先生之言非虛,然而坐視袁紹在冀州坐大,非是明智之舉。」賈詡道。

  沮授笑道:「鄴侯乃是猶豫不決之人,之前與主公有所衝突,只需派遣能言善辯之士前往冀州,與冀州商談同盟之事,許之以重利,自然能成。」

  「袁本初帳下人才濟濟,豈會看不明白當前之形勢?」呂布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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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七五章:沮授出使冀州

  「鄴侯帳下謀士頗多,然而謀士之間明爭暗鬥,鄴侯最為信任的乃是逢紀,然而逢紀此人外表正直,實則是貪婪之輩,即便是在謀略上也有所不足,只需暗中賄賂逢紀、許攸即可。」沮授緩緩道。

  一旁的賈詡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兵發冀州,不僅僅是因為雙方的恩怨,更為主要的是袁紹帶來的巨大壓力,談及對冀州謀士的理解,即便有細作潛伏在冀州也沒有沮授瞭解的全面。

  「只需賄賂此二人,說服鄴侯不在話下,而鄴侯攻佔青州之後,勢必垂涎徐州之地,早晚與曹操有一戰,此時主公可以坐壁上觀,從中謀取好處。」沮授道。

  沮授的謀劃,可以說為並州打開了另外一條道路,益州的重要性,只要是諸侯都明白,只是益州易守難攻,只需固守關卡,大軍就難以進入益州,這也是諸侯任由益州這般下去的緣故。

  賈詡略作沉思道:「當前最為主要的就是穩住冀州,否則一旦大軍攻打長安,則袁紹與曹操必然震動,若是兩方因此而聯合在一處的話,於並州十分不利。」

  沮授起身道:「卑職願意前往冀州一趟,說服鄴侯。」

  呂布皺眉打量沮授良久後道:「則注前往冀州後,要注意自身的安危,當初本侯僥倖得到張讓隱藏起來的財富,則注可從中挑選出一些珍奇之物,神璃也要多帶上一些,用以打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選擇相信沮授。

  沮授也沒想到呂布會這般輕易的答應下來「主公莫非不怕屬下回到冀州之後不復返?」

  「本侯相信則注不是這等人,則注為了袁紹,甘願待在並州兩年,定然不會辜負本侯。」呂佈道。

  沮授心中一暖,這種信任是在袁紹麾下從來未曾有過的,這才是君臣之間應該有的信任「承蒙主公信任,卑職前往冀州,必定盡心竭力,說服鄴侯。」不管如何,袁紹都是他昔日的主公,在對袁紹的稱呼上,沮授還是比較尊重的。

  沮授離開之後,呂布將目光投向了賈詡「以文和之見,則注的謀劃可否行得通?」沮授在大勢的謀劃上與當初的李儒大致相同。

  賈詡道:「則注的謀劃,於並州而言極為有利,然而主公可曾想過,大軍攻入益州何等的困難,蜀中道路狹窄有些地方僅容一人通過,益州只需派遣少量士卒守住關卡,就能讓並州軍難以寸進,而主公一旦得到三輔之地的話,諸侯必定會忌憚,想要圖謀益州,就需要更久的時間了。」

  呂布點了點頭:「若是能夠得到詳盡的益州地形圖的話,文和可否有信心?至於說諸侯因為本侯攻佔長安而震動,倒是無妨。」這次荊州想要聯合諸侯而沒有成功,可見諸侯對於各自的利益還是比較看重的。

  賈詡眼前一亮,益州之所以如此難以攻破,就是因為對地形的不熟悉,若是有了益州地形圖的話,攻進益州就不是虛談了,到時佔據長安,扼守周邊關卡,有益州作為支撐,即便是面對關東諸侯聯合來攻,亦是不懼,而並州有壺關關卡,諸侯想要攻破極為不易,以並州當前的兵力,防禦住壺關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切的前提是則注能夠說服袁紹。」呂布歎道。

  似乎是看出了呂布神色間的顧慮,賈詡道:「沮授乃是剛直之輩,既然投靠了主公,就斷然不會反悔,沮家在冀州的遭遇,將沮授和袁紹之間的君臣情誼淡化,沮授是智謀之輩,會有明智選擇的。」

  呂布微微點頭。

  士子雖說看不起呂布,然而不得不佩服呂布對於麾下人才的信任,對於麾下的官員真正的做到信任,這樣的主公很少,只是他們不願意放下家族的利益罷了。

  自從來到大漢就是這般爭鬥的生活,即便是呂布也感覺到了疲累,不過見到家中的妻兒之後,鬥志再次被激發,他現在不是為一個人活著,麾下的臣子,家中妻兒都需要他努力來保護,沒有了手中的實力,一切都會失去,既然這世道便是如此,為了親人和朋友,他就是辛苦一點又能如何。

  「蟬兒,若是有一日,為夫累了,我們一家人歸隱田園,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可好?」呂布輕撫貂蟬的臉龐道。

  貂蟬道:「一切但憑夫君吩咐。」侯府的生活雖然很富有,然而卻經常看不到呂布的身影,還要為衝殺在戰場上的呂布擔驚受怕。

  呂布抱著貂蟬,沉沉的睡去。

  次日,沮授的府邸就被安排好了,得知沮授的選擇之後,張揚亦是為沮授感到欣喜,他與沮授相識的時間雖然不久,卻是對沮授的人品和才華極為佩服,兩人經常討論一些大勢,雖說被困在晉陽,沮授亦是能夠通過消息判斷出天下大勢的變化。

  沮家之人對於沮授的選擇沒有異議,他們對於冀州已經沒有任何的好感,能夠在晉陽立足,是很好的選擇。

  而沮授則是將沮家之人聚集在一起,語氣嚴厲的警告了一番,並州的許多大世家,就是因為實力膨脹而在私下裡做出與州牧府政策違背的事情,才消失在並州,他不認為沮家可以去挑戰這些東西,晉陽而今的世家和家族不在少數,然而他們行事卻是愈發的謹慎,不敢逾越。

  沮家之人則是將沮授的話語牢牢的記在了心中,並州世家的遭遇,他們在冀州亦是有所耳聞,如今身處並州,自當更加的小心行事,他們對於晉侯還沒有那麼瞭解,當然,沮授能夠在州牧府內任職,對於此時的沮家來說就是巨大的支持了。

  晉陽雖好,然而沮家這等遠道而來的世家,如果得不到支持的話,生活只會越來越淒慘。

  而後沮授將目光投向其子沮鵠道:「志文,汝已經到了而立之年,為父而今在並州任職,汝可前往招賢館,若是能夠被錄用,倒也不錯,只是在招賢館內切莫提及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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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9

  第八七六章:賄賂逢紀

  「喏。」沮鵠拱手道,因為沮授的緣故,沮鵠在魏郡做了一名功曹,然而沮授被關押在晉陽之後,沮鵠在魏郡也是頗受排擠,是故何康率人前往冀州,稍加勸導,沮鵠便跟隨何康來到了並州。

  「則禮,汝能前往並州,的確在為兄的意料之外,晉陽不同於冀州,若是為官亦是要小心行事,不可任意妄為,並州許多強大的世家就是因為仗著身份的緣故做出一些違法亂紀之事。」沮授叮囑道,他與其弟沮宗之間雖說在一些觀點上不同,但是同為沮家之人,在沮家如此危困之時,倒也能摒棄以往的矛盾。

  沮宗拱手稱是,雖說兩人是兄弟,但是在高瞻遠矚方面,沮宗比之沮授差了一些。

  沮家的事情安置妥當之後,沮授前往府庫中挑選前往冀州需要的東西,此行前往冀州,可以說是危險重重,雖說有並州使者這層身份,但是冀州與並州不合,再加上他之前是袁紹麾下的臣子,投靠了並州,難免會受到排擠,不過即使再困難,他也要完成這個任務,從呂布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袁紹所不具備的對於臣子的信任。

  袁紹對於沮授的確有知遇之恩,但是沮家在冀州的遭遇,也讓沮授對袁紹的好感漸漸的淡去,就如同當初的紀靈一般,對袁術感恩戴德,即便被俘也不願意投靠呂布,然而在得知家人在淮南的淒慘和妻兒之後,當即加入了並州軍。

  而在並州,這方面的事情就做的比較好,並州的世家很低調,戰死的將士和官員,他們的家人亦是會受到很好的安置,沒有世家從中作梗,一切方便了很多,這也是並州軍在作戰的時候敢於拼命的原因,沒有身後之事阻擾,他們能爆發出更為強大的戰鬥力來。

  有著呂布的命令,沮授進入到了防衛甚嚴的府庫之中,此府庫不同於晉陽城內的倉庫,裡面保存的皆是有價值的東西,如當初張讓搜集到的珠寶、寶劍、字畫等物,還有匠作坊內製作精美的神璃製品。

  即便是以沮授的眼光,大致看了一眼府庫內的物品之後,亦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晉陽的好東西有很多,稍作深思都能判斷出來,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府庫中有如此多的寶物。

  「沮大人隨意挑選。「看守府庫的將領於文抱拳行了一禮,而後退了出去。

  沮授倒是沒有急著去挑選,而是在府庫中欣賞起來,其中的一些字畫,到了而今已經失傳,沒想到能夠在晉侯的府庫中見到。

  戀戀不捨的流覽了一些字畫之後,沮授開始挑選此行前往冀州所需的物品,似逢紀、許攸之流,已經不是尋常的金銀珠寶能夠賄賂的,地位使然,他們的眼光也會提升,字畫、神璃製作的月光杯是很好的選擇。

  作為文人,對於字畫肯定有著嚮往,越是珍稀的字畫,越能讓他們嚮往,文人佩戴佩劍,也是其地位的彰顯,一把好的佩劍,更能顯示出地位身份,張讓當初可是漢帝身旁大紅人,上到三公的位置都能用來交易,搜集物品的能力,絕非尋常人能夠比擬,張讓隱藏的財富中,任何一箱都足以讓尋常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挑選完物品之後,沮授前往州牧府向呂布做了簡單的彙報,在二十名騎兵的保護下,向著冀州而去,為了保證沮授的安全,呂布亦是派遣何康率領飛鷹士兵在暗中保護,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沮授在冀州的仇人定然不少。

  至於說沮授挑選的物品,呂布倒是沒放在心上,物品再珍貴,也要看用到什麼地方,如這些東西,被送到冀州,如若成功的話,並州收穫的將會更多,而這些東西卻是不會丟掉,假以時日攻破冀州之後,不還是回到他的手中,只是讓這些人暫時保管罷了。

  沮授作為並州使者來到冀州,令冀州的高層議論紛紛,之前沮授可是冀州的謀士,而且袁紹對其頗為重視,沒想到如今竟然成為了並州的使者,一些文人更是當面表達了對沮授的不屑。

  袁紹得知這個消息後,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心中則是有些慍怒,不過這種時候的並州不宜招惹,而今呂布治下,不僅僅是並州軍的戰力強悍,就連後來組建的幽州軍的戰鬥力也是非同一般,剛剛得到青州的袁紹需要時間來穩固。

  不過袁紹肯定的是他答應劉表攻打並州的事情定然為呂布所知,出使並州的諸侯使者太多,為了博取更多的利益,他們會將更多有用的消息說給呂布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同樣的事情放到冀州的身上,他們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沮授到達魏郡住下之後,並沒有急於求見袁紹,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去見袁紹的話,袁紹帳下的謀士定然會趁機落井下石,即使沒有性命之憂,來冀州的目的亦是很難達到。

  次日傍晚,沮授前往逢紀府上。

  作為袁紹賴以倚重的謀士,逢紀的府邸修建的很豪華,這種事情在冀州不是什麼秘密了,似許攸、審配之流,在冀州的府邸也是修建的很奢華,而田豐這等官員,在冀州卻是寥寥。

  聽到沮授拜訪的消息,逢紀眉頭微皺,這種時候與沮授接觸,若是為其他人所知的話,肯定有諸多的不便,不過他想要提前得知沮授前往冀州的目的,以便於及時的做出應對。

  「讓沮授從後門進來吧,儘量避免為他人所知。」逢紀叮囑道。

  從後門進入逢紀的府邸,沮授神色自若,作為一名合格的謀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以完成任務為最終目的,到表現使者傲骨的時候,亦是不能有絲毫的退讓,這一點上沮授看的還是比較明白的。

  兩人見禮落座之後,逢紀嗤笑道:「不想則注與本官再次會面之時,則注竟然成了並州的使者,最初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本官可是大為驚訝的。」

  沮授道:「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本官而今是晉侯麾下,再談論此事有何意義?」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19

  第八七七章:事前準備

  「本官猜測則注前來定是要本官幫助汝在鄴侯面前多多美言的吧。」逢紀雙眼微微眯起,面帶笑意的說道,在冀州,但凡是讓逢紀幫忙,大多需要意思一下,這一點讓冀州的高層不是什麼秘密了,然而在冀州高層官員之中唯一例外的就是沮授和田豐,這兩人以剛直著稱,對於這等事情最是嗤之以鼻,如今沮授求到了他的頭上,讓逢紀有些期待起來,能夠讓沮授行賄,說出去也是極為長臉的事情。

  沮授自然聽出了逢紀話中的意思,輕咳一聲,身後護衛將隨行的箱子拿了上來。

  見沮授示意自己打開箱子,逢紀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快,不過對於箱子裡的東西卻是有些期待。

  仔細看完之後,逢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這些東西的真偽,不說其他,僅僅是四個月光杯的價值就很高,雖說他有了一個月光杯,但是這種寶物,誰會嫌多呢,其中還有神璃製作的飾品等物,最讓逢紀滿意的是其中佩劍和字畫了。

  合上箱子之後,逢紀淡淡的說道:「則注有什麼事情就儘管明言吧,只要能夠幫助的,本官不會袖手旁觀。」

  沮授不禁暗中鄙夷逢紀的為人「逢大人,本官此行前來乃是奉晉侯之名與冀州結好,並州與冀州之間有著頗多的矛盾和誤會,晉侯不想這等誤會影響雙方之間的情義。」

  逢紀皺眉沉思片刻後道:「則注也知並州與冀州的仇怨達到了何等的地步,本官在鄴侯面前雖然說得上一些話,卻是難以更改鄴侯的意志。」

  「事成之後,還有同等價值的寶物相送。」沮授道。

  逢紀笑道:「此事說來倒也簡單,只是那許攸屢次與本官作對,即便鄴侯信任本官,若是許攸從中攪和的話,也難以成事。」

  「逢大人無需擔憂許攸之事。」沮授道。

  「好,這個忙本官定然會幫,並州與冀州臨近,雙方只有聯合在一起,才能有更多的好處,若是這般爭鬥下去,只會讓其他人看笑話。」這些話,逢紀倒是處於真心的,屢次和並州軍交戰處於下風,此時冀州的實力仍舊沒有恢復過來,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就算並州不派遣使者前來,冀州亦是會派遣使者表達友好的。

  「如此就有勞逢大人了。」沮授起身拱手道。

  「此乃本官分內之事,則注太過客氣了。」逢紀笑道。

  拒絕了逢紀的再三挽留,沮授回到了客棧,冀州之中,逢紀與許攸的為人,他最為不恥,然而此時卻要與這種人打交道,若是袁紹麾下的謀士能夠如同並州的官員一般,則冀州將會是何等的可怕,可惜事與願違,官員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傾軋,在冀州屢見不鮮,即便是逢紀深受袁紹的信任,在冀州行事亦是小心謹慎,唯恐為他人抓住把柄。

  送走沮授之後,逢紀再次將沮授送的物品拿出來觀看了一邊,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能夠促成並州和冀州達成同盟本來就是一件好事,何況還能得到這麼多的好東西,想到事成之後還會得到同等價值的東西,逢紀更為期待起來。

  到了逢紀這個位置,能夠讓他看上眼的東西不多,然而逢紀帶來的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尤其是佩劍和字畫,最為讓他滿意,這樣在下次舉辦宴席的時候,拿出來讓冀州的官員看上一番,還不是引得眾人交口稱讚。

  而呂布之所以有這樣的舉動,逢紀也大致猜到了一些,荊州聯合諸侯欲要攻打並州的事情肯定為呂布所知,呂布恐慌之下,與冀州交好就在情理之中了,而從並州的兵馬調動情況來看,呂布有進犯三輔的野心。

  三輔之地雖然繁華,但是在董卓禍亂之後,早已不復往日的盛景,十室九空,而且李傕和郭汜手中的兵力不弱,即便是呂布能夠攻下長安,亦是損兵折將,短時間內難有進犯冀州的實力,再說漢陽太守馬騰對長安也是虎視眈眈。

  前往許攸的府邸,沮授選擇了夜裡。

  對於沮授的到來,許攸頗為意外,經過幽州的戰事之後,他在冀州的地位有所下降,然而隨著許攸的努力,在冀州上層官員中的地位亦是有了回升,袁紹對他的信任也在逐步提高,在冀州高層,無人敢忽視許攸的能量。

  沮授的為人許攸是清楚的,按說現在是並州的使者,應該變得更加高傲才是,然而沮授的行事讓他有些捉摸不透,清晨前往逢紀府邸的事情,雖然逢紀隱瞞,亦是為他人所知。

  寒暄一番之後,沮授直接道明瞭來意。

  許攸見到沮授帶來的東西,與逢紀一樣,滿是驚訝,其中一些東西的價值是難以衡量的,偏偏沮授將這些東西從並州帶了過來,至於說幫忙的事情,許攸稍作深思便答應了下來,雖說不能左右袁紹的意志,在袁紹面前,他還是能夠說得上幾句話的。

  送沮授離去之後,許攸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他不是逢紀那樣短視之人,自然能夠猜到晉侯在這次派遣沮授出使冀州背後隱藏的野心,長安之地雖然變得不那麼繁華,然而地理位置卻是至關重要,他甚至猜測,呂布是想要趁機奪取益州,益州富庶,沒有經過中原州郡那般的戰亂,若是能夠得到的話,對於並州的實力有著極大的提升。

  不過既然受了沮授的東西,這個忙他就會幫,冀州當前的形勢沒有表面上那麼好,這件事只要逢紀願意幫忙,他就會附和,以他對逢紀的瞭解,逢紀定然會在來日為沮授講話的。

  對於冀州,許攸沒有了最初的歸屬感,尤其是在幽州的戰事失敗之後,若不是他的一番努力,恐怕許家的實力會極大的削弱,這等遭遇,讓許攸有些心灰意懶,而當初呂布招攬卻是不可遏制的湧上心頭,再加上有沮授這等硬骨頭投靠了並州,更是讓許攸滋生了一種前往並州看看的念頭。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20

  第八七八章:事成

  外面的傳言終究是有些不屬實的,尤其是諸侯,他們只會宣揚其他諸侯不好的一面,至於其他諸侯的好處則是被自動忽略了,並州對待世家的手段殘酷,這點根本不需要諸侯宣傳,但凡是稍微有些消息管道的世家就能確定這些消息是否真實,在這一點上諸侯的謀士看的還是比較明白的。

  而這些世家是否有違反亂紀之行為,則不在世家的考慮範圍之內,作為世家,他們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尋常百姓的利益在他們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還是幫並州一把吧。」心中有了顧慮之後,許攸就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並州一下,也算是間接的交好呂布。

  次日,冀州州牧府內聚集了城內重要的文官武將,沮授作為並州使者前往冀州,這件事對冀州官場的震動很大,沮授是何許人也,這般人物投靠了並州,對於冀州來說極為不利,沮授作為冀州的高層官員,對於冀州情況的瞭解,遠不是諸侯細作能夠探查到的。

  居於上首位置的袁紹環視了眾人一眼,低沉著聲音說道:「傳並州使者沮授進來。」

  沒有預料之中的刻意為難,倒是讓沮授有些意外。

  「並州使者沮授見過鄴侯。」沮授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禮道,周邊鄙夷的目光直接被他忽視了。

  袁紹冷哼道:「並州使者?沮則注之前不是冀州別駕嗎?」冀州別駕的地位不低,足以看出袁紹對沮授的重視。

  沮授拱手道:「在下有感於晉侯的仁慈和信任,是故聽從晉侯的差事,且晉侯貴為大將軍,總管天下兵馬,在下於晉侯帳下效命,亦無不可。」

  袁紹語塞,按照情理上來說的確是這麼回事,然而此時誰人不知,呂布的大將軍之位,不過是劉表為了安撫呂布的罷了,只能說是有名無實,不然讓呂布調動天下的兵馬試試看。

  「哼,無稽之談,本侯乃是聖上冊封的鄴侯,汝身為冀州臣子,卻是投靠晉侯帳下,此等不忠不義之輩,還有顏面回到冀州,來人,將此人打出去。」袁紹拍案道。

  廳外的士兵聽到袁紹的命令,一擁而上,將沮授左右架住。

  「主公,沮授代表的乃是大將軍,這樣做於禮不合。」逢紀上前勸道。

  袁紹聞言面色稍霽,沮授投靠呂布還如此的理所當然,讓他感覺顏面受損,若是沮授面露慚色的話,他心裡還會好受一點,畢竟沮授被關押在晉陽兩年,也是他沒有派人前往並州交涉。

  「先將此人放下。」袁紹命令道。

  士兵退去之後,沮授整理了一下衣衫,緩緩道:「在下受晉侯之命前來,乃是為了與冀州結同盟之好,晉侯有好生之德,不願黎民百姓陷入戰亂之中。」

  「聽使者的意思,而今是並州軍怕了冀州軍?」審配冷笑道,沮授到了城內,竟然沒有拜訪他,讓他感覺到很鬱悶。

  「非是並州軍畏戰,乃是晉侯與鄴侯同為大漢臣子,值此漢室危難之際,當攜手共進,蕩平賊寇,還大漢朗朗乾坤。」沮授侃侃而談。

  袁紹心中不斷思慮呂布這種做法背後的含義,以他對呂布的瞭解,斷然不會是沮授所講述的那麼簡單,觀呂布以往的行徑,那絕對是為了利益,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冀州是需要安定,但若是讓並州變得更加強大的話,就不是袁紹期望的了。

  見袁紹將目光投向自己,逢紀低聲道:「主公,屬下認為此事可行。」

  許攸亦是湊上前低聲道:「主公,並州欲要圖謀者無非是長安罷了,而長安經過董卓之亂,十室九空,且有馬騰在一旁虎視眈眈,只要暗中聯合馬騰,或許能讓並州軍損兵折將而無所得。」

  袁紹贊許的點了點頭,許攸分析的其實正是他所憂慮的,然而正如許攸所言,長安不復以往的繁華,並州軍欲要攻下長安,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此消彼長,冀州樂得如此。

  田豐見袁紹欲要答應,急忙出列道:「主公切莫中了晉侯之計,長安之地至關重要,若是為晉侯所得,則冀州危矣。」

  沮授眼角不停的跳動,田豐一語道出了並州的謀劃。

  場內的謀士不乏明智之士,聞言紛紛點頭,長安昔日乃是大漢的都城所在,周邊有雄關鎮守,乃是王霸之基也,並州軍本就強盛,若是再得到長安,實力必定會提升的更快。

  逢紀朗聲道:「在下不能贊同田大人之言,並州與冀州本就是同盟之好,而李傕郭汜之輩卻是佔據長安,為禍三輔之地,晉侯出兵討伐長安逆賊乃是情理之中,若是主公從中為難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議論?」

  袁紹本就有些猶豫,聽了逢紀的話,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念頭,他本就是注重名聲之人,豈會容得其他人議論。

  許攸亦是附和道:「主公乃是名門之後,豈會行此無義之事。」

  廳內的其餘官員,見逢紀和許攸一力主導和並州結盟之事,只能將念頭隱藏在內心深處。

  「本侯答應與晉侯結盟之事,只是雙方士卒不得越界,否則本侯定不會善罷甘休。」袁紹道。

  見袁紹當眾答應了這件事,沮授心中暗喜,袁紹雖然在大事上猶豫不決,對於名聲卻是十分看重,這也是身為名門之後的通病,只要並州軍不攻打冀州,袁紹定然不會進犯河內。

  「鄴侯之善意,在下定會轉告晉侯,此番前來,晉侯命在下帶百壇晉酒前來送予鄴侯。」沮授道。

  袁紹微微點頭,對於呂布的做法甚是滿意,呂布這樣做,表明他在呂布心中的地位很高,百壇晉酒,還沒聽說哪個諸侯得到這般待遇。

  「冀州雖說沒有晉侯這等珍奇之物,卻是盛產米糧,晉侯攻打長安,乃是為了蕩平逆賊,本侯以五萬石糧草資助晉侯,祝晉侯早日攻破長安,手刃李傕郭汜之輩,為漢帝報仇雪恨。」袁紹道,既然呂布表現出了風度,他自然不能落後,助呂布五萬石糧草攻打長安,也能為他博取不錯的名聲。
  
waterkcl 發表於 2019-8-25 11:21

  第八七九章:糧草調動

  田豐聞言大急「主公,若是如此做的話,恐日後為冀州帶來災難,望主公三思啊。」

  袁紹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當眾駁斥他許諾下的事情,無疑是在挑釁他的威嚴「田元皓,本侯答應之事,豈有你在此指手畫腳,還不快快退下。」

  田豐長歎一聲,拱手離去。

  看著昔日好友落寞的身影,沮授亦是心有所感,當初他與田豐一起投靠到袁紹帳下,想的是如何大展拳腳,助袁紹掃平逆賊,還大漢朗朗乾坤,然而時過境遷,他成為了呂布的臣子,而田豐仍舊在袁紹帳下不受重用,田豐的才華,他自然是明白的,只不過因為剛直的性格,經常得罪人。

  「若是讓田豐前往並州的話會如何呢?」一個念頭在沮授的心中滋生,田豐剛正不阿,而呂布對待麾下的官員卻是能夠有著足夠的包容,再說並州的官場經過呂布的大手筆之後一片清明,少了一些爾虞我詐,多了讓人奮進。

  「使者到冀州也是一路勞頓,今晚本侯在府中設宴,為使者接風。」袁紹道。

  「多謝鄴侯。」沮授拱手道。

  來到冀州的任務已經完成,沮授卻是想著去會會昔日的好友田豐,不管怎麼說,田豐在他被關押在晉陽的時候對沮家之人頗為照顧,這份情誼沮授還是領的。

  而田豐對於沮授的到來沒有絲毫的意外,兩人雖然身處不同的陣營,卻是沒有影響到彼此的感情,若是田豐不在州牧府中說出晉侯的野心,那就不是田元皓了。

  「一別數年,沒想到則注竟然投靠了晉侯。」田豐歎道。

  沮授道:「當初為晉侯所擒之後,某從未想過會有今日,世事弄人,元皓若是有心,可跟隨在下一同返回並州。」

  田豐搖了搖頭「某是不會離開冀州的。」

  沮授見此沒有多勸,兩人暢談良久之後,沮授告辭離去,沮授也明白,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見到田豐,他知道田豐是有著自己堅持的人,哪怕是袁紹放棄了他,他亦會跟隨在袁紹的身側盡心盡力,為冀州奉獻微薄之力。

  箕關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運往安邑,而大陽的守軍亦是增添了不少。

  大陽守將魏延,亦是知道這般的糧草調集,乃是大軍準備出動的前兆,雖然心急,卻是無可奈何,大陽的地理位置太過重要,曹軍佔據河南尹,一旦在戰事吃緊的時候,渡過黃河攻打河東的話就危險了。

  從荊州軍的校尉,成長到而今的地步,魏延的進步不可謂不快,然而魏延是一個有野心之人,雖說在呂布麾下他的地位不低,他卻是想真正的走進並州軍的核心,如同趙雲、典韋、張遼一般。

  這種想法,在並州軍中很常見,並州軍的將士最不缺少的就是上進心,士卒想要努力成為伍長,伍長亦是向著如何才能更進一步。

  並州的輜重車隊更是調動頻繁,至於說軍隊,並州不需要如同諸侯那般,等到戰事臨近的時候才從各地調集兵馬,五萬常備兵馬隨時能夠出動,這一點是諸侯無法做到的。

  常備軍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然而常備軍的消耗亦是巨大的,如並州,一半的消耗是在軍隊的身上。

  左馮翊的兵馬亦是向著高陵聚集,此時靠近河東的臨晉、重泉城內的守軍僅僅只有數百人,而且大多是老弱,完全是將高陵以西的城池放棄,不過只要能夠守住長安的話,這些地方還是能夠奪取回來的。

  為了給並州軍製造壓力,張濟更是將許多的百姓趕往河東。

  而這些百姓亦是樂得如此,生活下西涼軍的陰影下多年,他們始終要提心吊膽,而並州百姓的生活他們早有耳聞,稍加鼓動,百姓便大舉前往河東。

  張濟的這些舉動,河東則是全盤接收,前往河東的百姓全部被暫時安置下來,攻下長安之地後,肯定需要大量的百姓,而河東、河內的百姓亦是要遷往長安的,讓這些百姓免受戰亂,也是不錯的。

  至於說這些百姓到了河東之後,只要肯努力,不需要擔心生活的問題,從河東正在修建前往長安的水泥路,既然打算將長安據為己有,水泥路是勢在必行的,一旦有了水泥路之後是,從河東的騎兵,一日便能抵達長安,糧草輜重的運輸也是極為方便。

  就如此時從壺關到安邑、懷縣,皆是修建了水泥路,這也是為了防備河內河東一旦有戰事發生,晉陽的大軍能夠極快的支援。

  兗州州牧府,曹操得到來自並州和司隸的消息後,歎道:「奉先這是欲要佔據長安之地啊。」

  雖說呂布攻佔長安之心昭然若揭,卻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到時呂布肯定會打著掃平叛逆的旗號,即便是荊州所代表的漢室,亦是會給予支援。

  「主公,鄴侯與晉侯結盟,則晉侯沒有後顧之憂,恐怕長安這次要為晉侯佔據了。」荀攸道。

  「袁本初目光短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而不想以後,想冀州人才濟濟,竟然如此愚蠢。」曹操冷哼道,但是面對當前的局勢,他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兗州軍連年征戰,士卒疲敝,徐州剛剛佔據,不能在最大程度上緩解兗州的糧草壓力,何況徐州在曹操手中的僅有彭城、下邳和廣陵,其餘地方只是上表請降,卻沒有具體的行動,明顯是想要繼續過以往的生活。

  場內的謀士聞言也沉默了,冀州當前能有什麼選擇,與並州結盟亦是大勢所趨,即便是冀州軍傾巢而出攻打幽州、河內又能如何,當初張遼憑藉五千兵馬硬生生的拖住了數萬冀州軍進攻的步伐,如今河內可是有著上萬精兵,而且幽州軍表現出來不俗的實力,剛剛佔據青州的袁紹亦是需要休養生息。

  戰亂停止的中原諸侯,紛紛將目光投向長安之地。

  同時諸侯對並州軍更加的好奇,若論戰事頻繁,並州軍比之中原諸侯的戰爭更多,自從呂布佔據並州之後,哪一年沒有戰事發生,而並州軍卻是在這樣高強度的戰鬥中越戰越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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