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最強大佬 作者:七隻跳蚤(連載中)

 
Babcorn 2019-6-24 18:0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4 102550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6 20:31
第653章 大伴的心願

    船隊歸來的消息提前兩日便傳至京師,為了迎接這一支自海外歸來的船隊,內閣幾位閣老同天子在御書房當中商議了大半天時間,最後才做出了決定,派出了王陽明。

    如果說楊一清的注意力從軍中轉移到了朝堂之上的話,那麼如今軍方第一大佬差不多就是王陽明了。

    做為幾度出征,平定寧王之亂,平定關外之亂的三軍統帥,王陽明的軍功那都是實打實的,任何人提及王陽明的軍功都說不出什麼來。

    軍方第一人說的便是王陽明。

    而朱厚照同內閣商議,派遣王陽明前來天津港迎接歸來的船隊,足可見朝廷對於船隊的重視程度。

    港口之中,王陽明一身常服,雖然說只是一身常服,但是身上那種長時間身居高位所養出的氣勢卻是遮掩不住。

    做為大明一代文宗,軍方第一人,王陽明絕對是文武雙全的代表,在其身旁,幾名文臣、武將則是一臉期待的向著海面之上望去。

    此番隨同王陽明而來的文臣武將都知道他們此番前來是為了迎接自海外歸來的船隊,至於說為什麼連王陽明這等級別的大佬都親自出馬,在場一眾人,怕是也只有那麼三兩個人心中有數。

    雖然說在一個小範圍當中,俞大猷等人於西方滅國,搜刮了數以億計的財富已經傳開,但是這個消息也只是在一個小範圍當中流傳,身份不夠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聽說。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在港口當中足足站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一些官員已經是有些不耐煩了。

    但是王陽明卻是站在那裡,神色不變,但凡是看到王陽明,哪怕是心中再怎麼的不耐煩,也得將自己心中那點不耐煩給壓下去。

    自己再受不了,難道還能夠及得上王陽明身份尊貴嗎?做為內閣大佬的王陽明都沒有不耐煩,他們要是敢有什麼不耐煩的舉動的話,會給王陽明留下什麼樣的印象呢。

    這要是換做其他時候,沒有王陽明這樣的大佬在場,恐怕早就有官員不耐煩了。

    突然之間,就聽得一名武將興奮的道:“來了,大家快看,好多的船啊!”

    隨著這一聲驚呼,原本等的精神低迷的官員一個個的眼睛一亮,抬起頭來向著遠處的海面之上看去。

    隱隱約約之間,可以看到海面之上一個個的黑點浮現出來,單憑肉眼的話,的確是只能夠看到一些黑點。

    但是這會兒王陽明幾名官員則是借助千里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逐漸接近的大船。

    這些大船黑壓壓的一片,一艘接著一艘,按照事先所接到的消息,此番自海外歸來的船隊,其中船隻足足有四百多艘之多。

    本來是五百艘大船的,只不過這一路歸來,萬里海路,自然不可能風平浪靜。

    有大明艦隊護航,這一路之上什麼海盜之類的根本就不敢接近,但是天災人禍,人禍沒了,天災卻是人力所難以抵擋。

    一次風暴下來,如果說應對不當的話,整個船隊都有可能會覆滅。好在船隊的運氣不差,再加上那麼多熟練的船員,對於海上的情形那是再瞭解不過,即便是有風暴也能夠提前規避,即便是如此,這一路上單單是觸礁而沉沒的船隻就有不下十幾艘之多。

    好在船隊船隻數量眾多,即便是有船隻沉沒,但是也能夠及時的將人員、物資轉移到其他船隻上去。

    所以說本來差不多五百艘的船隊,進入天津港外海的時候,還剩下有四百多艘。

    黑壓壓的一片,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漸漸變大的黑點。

    此番帶領一支艦隊護送運輸船隊歸來的乃是林平之,艦隊之中離不開俞大猷,而戚景通不過是才率領船隊匯合,自然是不願意早早的回來,所以說護送船隊的任務自然就交給了林平之。

    林平之率領著幾十艘戰艦一路之上護送著整個船隊,此刻通過千里鏡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天津港的時候,林平之禁不住眼睛一陣模糊,淚眼朦朧。

    差不多三四年之久了,當初他選擇帶領船隊離開大明的時候,只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一走就是好幾年之久。

    都說人離鄉賤,當然這話用在林平之他們身上有些不大合適,畢竟林平之他們所過之處可是帶起了一路腥風血雨,還真的沒有誰敢輕賤了他們。

    但是離開的越久,對於故鄉的思念也就越深,林平之努力的控制著眼中的淚花不至於滾落下來。

    看著那進入到視線當中的船隊,王陽明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別人不清楚,但是他再清楚不過,如果說林平之、俞大猷他們不是膽大包天到敢欺君的話,那麼在這數百艘船隻之上所裝載的差不多都是自海外所獲得的戰利品。

    足足數以億計的黃金白銀玉石珠寶等財物,這麼多的財富說實話,哪怕是對於如今的大明來說都是一筆堪稱驚人的財物。

    大明如今稅收也不過是達到了五千多萬兩罷了,雖然說每年這個數字都在躍升,但是數億之多財富,幾乎相當於大明五六年的稅收了,這麼一說,可見這一支船隊的重要性。

    深吸一口氣,王陽明微微側身衝著身旁的一名將領道:“傳我令,封鎖港口,不許一人進出港口。”

    很快王陽明的命令被傳達了下去,王陽明自京中帶來的五千騰襄四衛營的精銳士卒當即便將整個港口給封鎖了。

    所幸事先一眾官員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說在見到那些士卒封鎖港口的時候並不覺得意外,若是不然的話,這些官員不亂成一團才怪。

    終於,當第一艘大船靠岸的時候,王陽明為首,一眾官員迎了上去。

    林平之一隻腳踏在地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眼中有淚花滾落,整個人匍匐在地,深深的一拜。

    不少將領也如同林平之一般匍匐在地,深深拜下。

    王陽明站在一旁,沒有上前攪擾林平之等人,待到林平之等人起身的時候,王陽明這才上前看著林平之道:“林將軍,歡迎你們回來!”

    看到王陽明,林平之自然是不陌生,對於這位以軍功得以封為國公的存在,林平之那是欽佩與敬畏皆有。

    當初林平之跟在楚毅身旁,可是親眼看著王陽明是如何一路崛起的,無論是文還是武,王陽明這位國公那真的是無人可及,縱然是楚毅對其都稱讚有加。

    “末將林平之,拜見大人!”

    將林平之扶住,王陽明微微一笑道:“林將軍等一路風塵僕僕,實為辛苦,本公已經為你們安排了落腳之處,且歇息一番……”

    林平之微微搖了搖頭道:“大人,正事要緊,待到處理完了正事,我等再做歇息不遲。”

    說話之間,林平之向著身後親兵擺了擺手,就見兩名親兵抬著一個沉重無比的箱子。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那箱子上面,就聽得林平之向著王陽明道:“大人,這箱子當中所裝的便是此番在海外所繳獲的戰利品的名冊,所有的東西都登記造冊,分門別類的規整在一起。”

    單單是用來記錄東西的冊子便足足裝了一大箱子,可以想像得出此番林平之他們自海外到底帶回了多少的財富。

    王陽明看著那箱子,眼睛一縮,說實話,就算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王陽明仍然是感覺非常的震撼。

    畢竟單聽數字的話,那就是一堆冷冰冰的數字,看不到實物的話,自然感受不到那種震撼。

    衝著林平之點了點頭,王陽明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辦正事。”

    說話之間,王陽明恢復果決,大手一揮,頓時就見一隊隊的精銳士卒快速登船,然後將船上的一隻隻的箱子井然有序的抬下。

    這些被抬下來的箱子很快就被裝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之上。

    足足數百輛的馬車不過是一兩個時辰便被裝滿,可是數百輛馬車也不過是卸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船。

    顯然針對這種情況,朝廷早就有所準備,數百輛馬車一波,走了一波又一波。

    每一波都有千名騰襄四衛士卒,錦衣衛、東廠人員護送前往京師,一波接著一波,足足十波的車隊,單單是馬車便動用了數千輛之多。

    當最後一個箱子從船上卸下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不過港口當中卻是燈火通明一片。

    一直站在那裡,看著一隻隻箱子登記造冊的王陽明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有官員想要請王陽明先去歇息,將這裡交給他們便可以,但是王陽明卻是一步不離的守在這裡。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裡的每一個箱子的價值,天子還有內閣既然派他前來處理此事,那麼他就一定要保證這一筆財富不至於在他手上經手的時候出什麼亂子。

    要知道一旦有人想要動手腳的話,隨便幾個箱子怕是就要價值數萬。

    不只是王陽明鬆了一口氣,一直陪著王陽明站在這裡的林平之同樣是一顆心放了下來。

    俞大猷、戚景通幾人商量一番,結果讓他護送船隊歸來,說實話這一路之上,林平之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實在是林平之怕啊,要知道他可是要率領手下的人馬看護整個船隊,因為他不知道船隊運載了海量的財富的消息有沒有傳開。

    有手下數十艘戰艦在手,林平之倒是不怕這一路之上會不會遇到什麼海盜之類的,可是林平之怕的是手下人當中,會不會有人心中生出貪念。

    外部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反倒是自己人搞鬼。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就算是有人生出貪念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那也不稀奇。

    幾個月的時間,林平之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會出什麼亂子。

    如今總算是回到了大明,並且將這一筆財富轉交給了朝廷,林平之只感覺壓在身上的沉重無比的擔子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整個人精神為之一鬆,身上氣息微微一顫,體內內息流轉陡然加快了幾分,林平之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歡喜之色。

    “咦!”

    王陽明感受到林平之身上的氣息的變化不禁驚訝的看了林平之一眼,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帶著幾分欣賞向著林平之道:“恭喜林將軍修為大進。”

    原來林平之的修為竟然在前一刻跨越的一流,達到了巔峰之境,在向上那就是先天強者了,也就是說,除了寥寥無幾的幾位先天之外,林平之如今也算得上是先天之下數得著強者了。

    林平之帶著幾分喜色向著王陽明笑了笑道:“平之這點微末修為,如何比得上安國公一代宗師。”

    京師

    數百輛的馬車緩緩的進入了騰襄四衛營的大營之中。

    不錯,這些從天津港所運轉來的馬車經過大半天,卻是進入了騰襄四衛營的大營。

    就在騰襄四衛營的營地之中,一直以來執掌騰襄四衛營的韓坤這位則是一身的戎裝恭敬無比的陪在朱厚照還有楊一清幾人身邊。

    韓坤執掌騰襄四衛營,忠心耿耿,如果說王陽明是軍方第一人的話,那麼韓坤也可以稱得上是軍方數得著的巨頭之一。

    最關鍵的是騰襄四衛營這一支隊伍,即便是兵部想要調遣的話都要先行請示天子,韓坤可以說能夠饒過兵部,五軍都督府幾大部門,直接向天子負責。

    隨著天子幾番恩威並施,騰襄四衛營從上到下對於天子絕對是忠誠無比,只要天子一句話,絕對指哪打哪,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那麼一大筆的財富,放在任何地方,朱厚照都不大安心,可是朱厚照卻是將其放在了騰襄四衛營的大營之中。

    看著那一隻隻的箱子被抬了下來,韓坤做為天子最為信任的將領之一,自然是清楚這些箱子當中到底裝了些什麼。

    隨同箱子而來的還有那些記錄了箱子當中到底裝了些什麼的冊子。

    王政將一本冊子呈給朱厚照,朱厚照掃了一眼,不禁呼吸有些急促,這一本冊子算是一個總賬冊,其中記錄了白銀足足兩萬萬八千萬兩之多,黃金一千八百萬兩,寶石一百二十三箱……

    每一個箱子上都標註著一個數字編號,對應冊子上所記錄的箱子內所容納的東西。

    隨便一指,朱厚照指著一個箱子,箱子上面的編號是九十八號,對應的便是一本冊子上所記載的九十八號箱子內的財物。

    自一本冊子上尋到九十八號箱子所裝的財物的記錄,就見上面清楚的寫著九十八號箱子,黃金五千兩。

    眉頭一挑,朱厚照衝著王政點了點頭,王政一擺手頓時就見兩名內侍上前,將封條除去,然後緩緩的開啟箱子,頓時一抹金光閃過,就見箱子當中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鑄就的金元寶。

    每一個金元寶便是一百兩,這一個箱子內便是放了五十個金元寶,也正是五千兩黃金,這一點同冊子上所記載的內容一模一樣。

    看了看這箱子,再看看那堆成了小山一般的箱子,朱厚照目光一凝,緩緩的轉過身來向著韓坤道:“韓坤,朕可以相信你嗎?”

    噗通一聲,就見韓坤毫不猶豫的跪在朱厚照的面前道:“臣願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陛下一聲令下,即便是要臣去死,臣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伸手將韓坤扶了起來,朱厚照一臉的鄭重之色道:“卿家當知這些金銀財物的誘惑到底有多大,朕之所以將這些財物放在軍營當中,便是對騰襄四衛營,對韓將軍你的信任,朕希望你能夠帶領手下人完成對這些箱子的查驗,然後進行核對,最後分別將之送入國庫以及皇家內庫。”

    韓坤乾淨利落的道:“臣請陛下調派東廠曹公公、錦衣衛錢寧指揮使、西廠雨化田公公聯合末將一同進行查驗。”

    韓坤能夠這麼些年穩穩的執掌騰襄四衛營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做為一個聰明人,韓坤很清楚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天子雖然信任於他,但是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太大了,一旦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就算是他也扛不住。

    於是韓坤乾脆便將錦衣衛、東廠、西廠這幾大機構給拉扯進來,到時候幾方牽制之下,誰也別想動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聽得韓坤的話,朱厚照稍加沉吟便點了點頭道:“朕會派人將錢寧、曹少欽他們請來。”

    說話之間,一亮囚車在一隊士卒的押送之下走了過來,一名將領上前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西夷國王查理一世帶到。”

    眼睛一亮,朱厚照不禁向著遠處的囚車望去,囚車距離他所在還有十幾丈遠,朱厚照也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耷拉著腦袋被鎖在囚車當中。

    “將人帶來!”

    很快查理一世便被帶到了朱厚照的面前,幾個月的顛簸,國破家亡的打擊,查理一世整個人顯得非常之萎靡,如果不是林平之專門派了大夫看著查理一世的話,搞不好查理一世都已經死在回來的路上了。

    居高臨下,看著查理一世,朱厚照思緒有些飄忽,口中呢喃:大伴,看到了嗎?你曾說有朝一日,擒的西班牙、荷蘭、日不落帝國這幾大強國之主,你或許忘了,可是朕卻從來沒忘。朕會一一將他們擒來,幫大伴你完成這一心願的。

    一直渾渾噩噩的查理一世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朱厚照的呢喃聲,又或者是身為王者的直覺,感受到了朱厚照的氣息,緩緩抬起頭來,睜開那一雙渾濁的目光,向著朱厚照看了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6 20:31
第654章 建立無上神朝

    從朱厚照登臨帝位至今依然有近二十年之久,這麼多年下來,朱厚照早已經養出了一身帝王氣勢,哪怕是坐在那裡,不經意之間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帝王氣勢便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直視的。

    做為執掌偌大的大明帝國的一國之主,朱厚照這些年的成長已然使得朱厚照超宗越祖,即便是比之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來都絲毫不差,甚至有所超越。

    本來查理一世也不能說差,畢竟此人能夠奠定西班牙王國的根基,也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王者。

    然而相比朱厚照的話,查理一世自然就差了許多,否則的話,這會兒查理一世也不可能會淪為階下囚了。

    查理一世抬頭看著朱厚照,當看到朱厚照那一張略顯年輕的面孔的時候自然是微微一愣。

    道家功法最擅長的便是養生,朱厚照在道家兩位先天強者的指點之下,多年如一日的修行道門養生之法,也不是沒有效果的,至少歲月在其身上所留下的痕跡明顯減少了許多。

    若是換做其他勤勉的君主的話,恐怕都要累的未老先衰了,但是朱厚照雖算不得勤勉,但是也不是那種對朝中大事不聞不問的君主,所以處理朝中大事還是要花費幾分精力的。

    然而朱厚照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甚至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都要顯得年輕了幾歲。

    一名精通西班牙語的禮部官員見狀先是衝著朱厚照一禮,然後沉聲向著查理一世道:“查理一世,見到陛下,還不快快行禮。”

    查理一世皺了皺眉頭,整個人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向朱厚照行禮的意思。

    雖然說朱厚照沒有聽明白那禮部官員的話,但是只看那官員的神色,朱厚照卻也能夠猜到對方的意思。

    就在那禮部官員心中生出幾分惶恐,準備強迫查理一世向著朱厚照行禮的時候,朱厚照微微擺了擺手道:“我大明乃是禮儀之邦,對方好歹也是一國之主,不可輕辱。”

    說話之間,朱厚照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查理一世這位西夷之主,對於西班牙,說實話,大明並不陌生,畢竟最早進入東方,同大明有所接觸的西夷人便是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

    哪怕是在朱厚照看來,西班牙王國那也算得上是一方強國了,只是太過倒霉,竟然遇上了大明帝國。

    再加上西班牙王國的一部分精力被海外的諸多地盤所牽絆,種種情況下,西班牙王國就這麼的被覆滅了,說實話,就算是俞大猷等人都有些發懵。

    查理一世自然是不清楚朱厚照方才說了些什麼,可是做為一國之主,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他明顯的察覺原本對他很是不滿的大明官員突然之間變了態度,哪裡不清楚是因為楚毅的緣故。

    但是查理一世一樣沒有對朱厚照抱有什麼好感。

    若非是大明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淪為亡國之君,所以說查理一世仇視所有的大明之人。

    感受到查理一世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敵意,朱厚照突然之間沒了興致,擺了擺手道:“將其帶下去,好生安置。”

    目送查理一世被帶走,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一眾人退下,很快御書房當中便剩下了朱厚照、王政。

    朱厚照看了王政一眼道:“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王政連忙低頭退了出去,並且將房門帶上。

    御書房當中,朱厚照緩緩的取出那一方祭壇,很快朱厚照一愣,臉上露出幾分驚愕之色。

    一千五百多萬的氣運,比之先前足足暴漲了一大截,就算是朱厚照喜怒不形於色,也是禁不住為之動容。

    朱厚照心中沉吟,最近也沒有什麼大的舉動啊,怎麼這氣運突然之間暴漲了那麼多啊。

    很快朱厚照便隱約的想到了其中的緣由,如果說他沒有猜錯的話,這突然暴漲的氣運極有可能同他方才見了查理一世有關。

    查理一世做為西班牙王國之主,自然是秉承西班牙王國的氣運,就算是俞大猷攻破了西班牙首都,但是只要查理一世不死,那麼王國氣運大半都在查理一世身上。

    如今他見過查理一世,並且將查理一世留下,可以說自此之後,查理一世是生是死皆在其一念之間。

    這種情況下,如果氣運不暴漲的話那才奇怪了呢。

    足足暴漲了那麼多的氣運,朱厚照不禁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來。

    如果說俞大猷他們足夠給力的話,接下來將荷蘭、葡萄牙、日不落帝國這幾大海上強國的君王給抓回來的話,他可以獲得多少的氣運啊。

    吐出一口濁氣,朱厚照緩緩的將祭壇收起。

    朝堂之上本就沒有什麼隱秘,更何況是數以億計的財富,當大批大批的金銀源源不斷的送入國庫當中的時候,消息自然而然的傳開。

    而這個時候,朝廷也放開了對於消息的保密,很快整個京師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定襄伯、虎威伯等人於海外大敗西夷海軍艦隊,攻破西夷都城,生擒對方國主。

    這消息已經是無比的勁爆了,可是滅一國而剿滅了足足數以億計的財富的消息傳出的時候,大部分人的反應首先是不信。

    實在是那所繳獲的戰利品的價值太過驚人了,一般人陡然之間聽到那麼嚇人的數字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只怕就是懷疑其真實性。

    就好比京師之中,一處茶樓當中,幾名書生坐在那裡,爭執不已。

    “荒唐,真是荒唐啊,足足上億之多的戰利品,你們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我看俞大猷、戚景通他們真的是瘋了,竟然敢編造如此大的謊言,陛下竟然也信了,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一名書生低聲道:“別忘了,俞大猷。戚景通他們可都是那位大總管的手下,咱們這位陛下是什麼性子,大家還不知道嗎……”

    “我大明禮儀之邦,素來以禮待人,然而陛下如今卻是窮兵黷武,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不用說這幾名書生便是那種食骨不化,抱殘守缺不肯與時俱進之人。

    如今朝堂之上若是還抱著以往的那種念頭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在朝堂之上立足,可以說短短的不到十年之間,朝堂之上的官員幾乎是煥然一新,至少八成左右的官員相比十年前都是新面孔。

    相當一部分跟不上時代潮流的文人自然是成為了時代進步的失意之人,這些人平日裡聚在一起,針對朝中的一些政事批判不已已然成了常態。

    對於這一部分人,說實話朱厚照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正所謂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更何況還是一群不肯與時俱進的迂腐之輩。

    有錦衣衛、東廠的人暗中盯著,這些人根本就翻不了天,所以也便任由這些人動不動便批判朝廷的一些舉措。

    有人不信,自然是有人相信,尤其是其中一部分天子的擁護者。

    朱厚照的一系列的舉措自然而然的會促使一個新的既得利益者階層的出現,而這一個階層便是朱厚照的最忠心耿耿的擁護者。

    其他人可以因為種種緣故而背叛而來朱厚照,但是這一團結在朱厚照周圍的新的階層卻是對朱厚照最為忠誠的。

    受賄之人不只是那新生的階層,最重要的是天下百姓受到了極大的惠及。

    其他不說,單單是朝廷將一名名如同吸血蟲一般的王室宗親分封海外便惠及了無數人。

    那些被分封出去的王室宗親帶走了相當一批的佃戶,而朝廷也自這些朝廷宗親的手中收回了大量的土地。

    平日裡這些土地都在王室宗親的手中,如今被朝廷收回,然後將之租賃給那些沒有土地的百姓。

    一個王室分封,一個土地收回,再加上軍制改革,可以說一樁樁一件件,放眼大明,任何一位帝王只要能夠做好其中一件便足可為大明續命百年。

    而朱厚照卻是在楚毅的支持下,將這些問題竟然一一的解決,這麼多的動作下來,雖然說有一部分人利益受損,可是真正惠及的卻是大多數。

    當今之世,經過十多年的發展,真的可以說得上是天下太平,即便是稱一聲正德盛世也再正常不過。

    一陣哈哈大笑聲在茶樓之中響起,就聽得一名壯漢一臉興奮的大笑道:“壯哉,真是壯哉啊,不愧是陛下親封的虎威伯、定襄伯,若是可以的話,我方不二定要隨兩位伯爺出征海外,為我大明開疆拓土……”

    “方不二?原來是最近風頭正盛的方不二啊,據說方不二以海貿起家,如今身家不下百萬之多……”

    不管民間如何議論,反正滿朝文武是真的被鎮住了,尤其是一眾官員確切的看到一輛輛的馬車將金銀轉運進入戶部的銀庫之中,先前反對天子對外征戰的那些官員一個個的閉上了嘴巴。

    他們反對對外開戰的最大的理由便是朝廷很難支撐那龐大的軍費,誰能想到大明每年單單是花費在軍隊上面的金銀便達到了上千萬兩之多。

    這要是放在沒有進行稅制改革之前的話,真要敢這麼玩的話,怕是朝廷早就破產了。

    當然就算是眼下,如此之多的軍費開支也是讓不少人彈劾王陽明等軍方將領、勳貴。

    但是這一次,三億左右的戰利品卻是一下子堵上了所有反對之人的嘴巴,至少那一部分官員直到現在都還一臉的駭然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俞大猷他們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收穫。

    這一年,海外捷報頻傳,先是俞大猷率領大軍於海外滅國,接著又傳來喜訊,另外一路,徐天佐率領艦隊登陸美洲,並且同先一步佔據了美洲的西班牙軍隊進行了大戰。

    受限於地理上的距離,西班牙首都被攻破,國家高層乃至財富被席捲一空,甚至連自家首都都被人佔領了的消息愣是沒有傳到這些西班牙人的耳中。

    這一部西班牙艦隊乃是除了留守本土的艦隊之外最強的一支艦隊了,憑藉著這一支艦隊以及數萬的大軍,牢牢佔據了美洲,源源不斷的為國內輸血。

    美洲可謂富饒,金銀、寶石等等珍惜的礦產資源簡直是讓人眼紅,每年都有一艘艘的財富橫跨大洋流入西班牙。

    若非如此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海外掠奪的話,又怎麼可能會便宜了俞大猷等人,愣是在首都搜刮出了海量的財富。

    將美洲視為自家的地盤的西班牙人眼見大明將手伸進了自家的後花園當中如何能夠答應。

    然而幾場大戰下來的後果便是西班牙艦隊節節敗退,愣是被徐天佐憑藉著更加先進的武器裝備給打的大敗特敗,大量的地盤丟失。

    一艘艘的大船滿載了美洲所出產的黃金、白銀、寶石以及諸多美洲特有的植物,譬如玉米、蕃薯、花生等等數十種具有食用價值的植物。

    當年楚毅曾派出船隊前往美洲尋找玉米、蕃薯,雖然說也帶回了玉米、蕃薯的種子,但是十幾年過去,在大明卻是沒有普及開來,如今又是數十種新的植物被自美洲引入大明。

    當初楚毅便沒有盲目的去推廣玉米、蕃薯等作物,主要是考慮到玉米、蕃薯這些作物做為外來物種,並沒有完全適應大明的氣候、土壤等環境。

    這也是歷史上,明明蕃薯、玉米等作物在明末便已經引入了大明卻沒有大面積推廣開來,反而是到了清朝時期才徹底的鋪開,成就了所謂的蕃薯盛世。

    說到底,玉米、蕃薯是需要時間來一代代適應新的環境的,再加上朝廷並沒有強制推廣,單靠民間自發推廣,顯然是速度不會太快。

    最重要的原因是大明並沒有爆發太大的天災,至少糧食方面還不算短缺,否則的話,不管是楚毅還是朱厚照肯定會大力推廣這些作物。

    一艘艘自美洲歸來的大船載滿了金銀,再次於朝堂之上掀起了波瀾,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個時候再喊什麼窮兵黷武,那便是同濤濤大勢為敵。

    朱厚照一臉愕然的看著那小巧的祭壇,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帶著幾分不解,距離他上一次查看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可是就是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氣運竟然飆升了足足數百萬之多,氣運總量愣是達到了兩千二百萬之巨。

    “到底是什麼緣由,竟然氣運暴漲如此之多。”

    朱厚照顯然是不大明白,為什麼氣運會暴漲如此之多,甚至可以說如果讓楚毅知道朱厚照竟然一次暴漲這麼多的氣運的話,怕是要鬱悶的吐血。

    他辛辛苦苦那麼多年,也不過是攢下了幾百萬的氣運罷了,可是朱厚照呢,什麼都沒做便是數百萬的氣運從天而降。

    摩挲著那小巧的祭壇,朱厚照眼中閃爍著幾分睿智的神光,漸漸的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其實只需要思量一下這大半月當中所發生的事情的話,便能夠捋出頭緒來。

    而恰恰氣運暴漲是自美洲歸來的船隊抵達京師之後,朱厚照只需要一一排除,便能夠鎖定氣運暴漲究竟是從何而來。

    坐在那裡,一隻手輕輕的叩擊著桌案,朱厚照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沉凝,目光盯著前方懸掛在牆壁之上的那一張世界寰宇圖之上,那是一張幾乎同現代地圖沒有太大差距的地圖。

    在這一張地圖之上,明確的標誌著一些標記,一幅幅的日月旗所覆蓋的區域在地圖之上足足佔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

    看著那一張地圖,朱厚照心中暗暗的思量,在朱厚照看來,別說他能不能夠佔據整個世界,就算是真的佔了整個世界,恐怕最終所能夠獲得的氣運也有一個上限。

    如果朱厚照願意的話,以他眼下的身體狀況,再努力個幾十年未必沒有希望將全球都佔據了,但是朱厚照顯然不可能等下去。

    他給自己定有一個期限,正德二十年便是他給自己所定下的最後期限,在此之前,他會想方設法的去獲得氣運,到時候不管能夠獲得多少的氣運,他都會登上祭壇,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正所謂時間不等人,或許他可以再等上幾年,但是如果想要達成他心中的謀劃的話,時間拖得越久,未必越好,有些事情時機卻是最重要。

    朱厚照心中有一個野望,那便是借助那神奇的祭壇,行逆天之事。

    誰都不知道朱厚照藏在心底當中的天大的野望,舉國飛昇,建立無上神朝,除了朱厚照之外,就連楊一清、王陽明、邵元節這些朱厚照的臂膀都不清楚朱厚照的想法,當然,就算是朱厚照將這些告訴幾人,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認為朱厚照瘋了。

    摩挲著手中的祭壇,朱厚照的目光緩緩在那一張地圖之上移動,幾支醒目的箭頭以大明為中心,輻射四面八方,赫然是大明派出去的一支支艦隊以及一支支的軍隊對外擴張的方向,可以說每一天都有地方被征服,然後納入大明統治,為朱厚照奉上源源不斷的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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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兩場舉足輕重的大戰

    正德十九年春

    數支大明艦隊征伐海外之地,每下一地,朝廷便會在第一時間將早已經等著封賞的皇室宗親送出去。

    自太祖朱元璋起至今,皇室宗親可以說眾多,但是真正夠資格分封海外的其實算一算的話並不是太多,但是即便是如此,大小封國如今便不下百十個之多。

    當然那些親王的封地自然是要大上一些,至於說降級之後的郡王之類的皇室宗親雖然說也有封地,但是封地的大小顯然是差了不少。

    本來對於這些郡王,朱厚照是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將之分封出去的,不過在同楊一清、王陽明等內閣重臣商議之後,朱厚照卻是拿定了主意,全部分封出去。

    一方面是朱厚照需要這些人出去將那些搶佔下來的土地徹底的佔據,另外一方面也是將這些已經淪為了大明毒瘤的皇室宗親以一種溫和的手段徹底的自大明身上除去。

    朱厚照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如果說皇室宗親的問題不能夠解決的話,就算是沒有什麼天災人禍,單單是大明的皇室宗親都足夠將大明生生的拖死。

    既然海外有大量的土地,而這些皇室宗親又無比的配合,幹嘛不趁機將這些人送往海外去。

    反正大明的基本盤已經打下來,廣袤的國土可不是越大越好,如果說只佔據廣大的土地卻不去好好的治理的話,只會成為朝廷的負擔。

    最重要的是,通過分封這一舉措,朱厚照收穫了極其龐大的氣運,源源不斷的氣運匯聚過來,這才是朱厚照堅持分封下去的根本緣由。

    只是很明顯,隨著大量的土地被佔據,如今新增的氣運已經明顯減緩了許多,這對於一心想要獲得足夠多的氣運的朱厚照來說,自然是氣運越多越好。

    氣運增加的速度減緩緣由很簡單,無非就是能夠被佔據的地盤已經佔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出征在外的幾支艦隊,無論是從將領還是從士卒,在幾年的對外擴張過程當中,從起初的熱血沸騰到眼下的平淡甚至厭倦,差不多可以說,幾支艦隊對外擴張的速度比之一開始足足差了好幾倍。

    其實這也是一種正常情況,俞大猷等人能夠保持著足夠的激情數年時間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一方面是士卒的心態漸漸發生變化,一方面是隨著對外擴張,一支支艦隊能夠得到的後勤補給也就越來越少,時間越來越長,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幾支艦隊的戰鬥力。

    其他不說,單單說俞大猷這一支艦隊,這一支艦隊可以說是幾支艦隊當中最早出海,也是實力最強的一支艦隊。

    在俞大猷的帶領之下,這一支艦隊可是不止一次同諸如西班牙、荷蘭這些海上強國交手。

    在西方,提及大明艦隊,那些國家可以說是即畏懼又害怕,西班牙王國的覆滅真的是嚇壞了不少國家。

    地中海沿岸的幾個國家又被大明所覆滅,徹底的鎮住了西方各國。

    原本西班牙、葡萄牙、日不落帝國這些國家因為海上的利益相互之間一直都在明爭暗鬥。

    但是隨著西班牙被大明輕輕推平,以葡萄牙、日不落帝國為首的西方諸國卻是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雖然說對大明又驚又怕,但是想要這些國家乖乖的投降顯然是不現實的。

    俞大猷等人在地中海沿岸橫推,每滅掉一個國家,那都是對所剩下來的國家的刺激。

    不到半年時間,一支為對抗大明艦隊而生的聯盟徹底的成型了。

    以日不落帝國、葡萄牙、荷蘭等海上強國為主導,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國家聯合在了一起,旨在為了對抗大明的暴行。

    每滅一國,朱厚照這邊便能夠獲得大量的氣運,為此朱厚照甚至親自傳旨給俞大猷、徐天佐這些艦隊主帥。

    有了天子的密旨,俞大猷、徐天佐等人滅國起來簡直是毫不猶豫,滅國、劫掠,拍拍屁股走人,選定目標,繼續。

    這一套程序下來,就算是那些被盯上的國家試圖對抗,但是哪裡是大明的對手,輕鬆被推平,落得國破家亡。

    聯盟的出現在意料當中,甚至比俞大猷、戚景通他們所預料的還要晚上那麼一些。

    其實在俞大猷他們看來,只要他們繼續在西方折騰下去,早晚會讓剩下的這些國家聯合起來,這是一種本能,除非是他們能夠罷手,不再繼續下去,關鍵他們願意,天子也不願意啊。

    一艘艘的大船行駛在海面之上,那醒目的日月旗昭示著船隊的身份,正是在西方之地掀起了驚濤駭浪的大明艦隊。

    以戚景通、俞大猷等人為首,再看那一艘艘的戰艦,幾乎大明艦隊所有的戰艦全部出動,就看著架勢,便能夠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旗艦之上,戚景通、俞大猷等十幾名文武官員站在甲板之上,目光遙望前方那一片海域。

    就聽得戚景通向著俞大猷道:“大帥,此番西方聯軍傾巢而出,只怕是不好對付啊。”

    俞大猷眯著眼睛,神色之間帶著幾分森冷道:“就算是不好對付,那也要上,哪怕是戰敗,我們也拼的起,我們失敗了不怕,陛下會源源不斷的派來大軍,但是西方聯軍卻是敗不得,他們已經是賭上了全部的身家,一旦賭失敗的話,西方聯軍將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當中,到那時,不管是荷蘭、葡萄牙還有日不落帝國,這些國家就如同我們的後花園一般,任憑我們進入,搜刮。”

    不用俞大猷解釋,戚景通、岳不群等人心中都非常清楚一點,那就是這一戰關係重大。

    西方有能力同大明相對抗的國家沒有,但是分散開來的話,一個個的平推過去,那也是要花費極大的時間和精力的。

    畢竟單單是一個避而不戰,就不是俞大猷他們所能夠承受的。

    艦隊所需的大部分的物資雖然說可以在他們所佔據的那些國家當中獲得補給,但是諸如需要替換的炮管、火銃乃至炮彈,這些都需要從大明橫渡汪洋,遠隔萬里的運來,所以說俞大猷他們根本就耗不起,不怕硬對硬,只怕這些國家避而不戰。

    聯軍的出現未嘗沒有俞大猷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緣由,至少西班牙被攻破,按說趁機直接攻破葡萄牙一點的問題都沒有。

    但是俞大猷、焦元等人在商議之後,卻是沒有掉頭來對付葡萄牙,反倒是對地中海沿岸的大小國家發起了瘋狂的攻勢,短短的大半年的時間,愣是覆滅了好幾個國家,真正的將日不落等國給鎮住了。

    在大明的威脅之下,這些國家自然是放棄了相互之間的敵視與不和,聯合在了一起。

    西方各國的實力強弱不一,但是再怎麼樣,聯軍的實力也佔據了整個西方諸國大半的實力了。

    匯聚諸國的實力,聯軍艦隊的實力幾乎是吹氣球一般的瘋狂膨脹,愣是堆出了上千艘之多的戰艦,士卒足足二十多萬。

    這麼多的戰艦、人馬,可以說除了大明之外,其他的國家任何一個砸鍋賣鐵都湊不出來。但是對於聯盟的十幾個國家來說,大家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以及聲勢來還真的沒那麼難。

    就在不久之前,聯盟甚至敢主動的向大明艦隊下戰書,這簡直就是第一遭,足可見聯盟力量之強,甚至令這些人壓下了內心當中對大明艦隊的畏懼之心。

    蘇格蘭海域

    隨著西班牙覆滅,本來海上實力最強的便是葡萄牙王國了,相比巔峰時期幾乎可以同西班牙平分天下的葡萄牙,最先崛起的海上馬車伕,荷蘭已經落後了許多。

    但是日不落帝國卻是後來者居上,竟然在聯盟當中展現出了強大的海上實力,同葡萄牙幾乎不相上下。

    為了爭奪聯盟的主導權,日不落帝國同葡萄牙帝國明裡暗裡不知道進行了多少的鬥爭。

    若非是如此的話,只怕聯合艦隊早就已經完成了集結,早就對大明艦隊動手了,也不至於拖到今天。

    即便是如此,聯盟仍然是沒有選出一個真正的頭領出來,反而是奇葩的形成了以葡萄牙、日不落帝國兩大王國為主的局面。

    有句話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既然有第一的位置在,誰又願意老老實實的區居第二,如果說真的是實力不足的話,那倒也罷了,關鍵第二的實力並不比第一差,為什麼就不能去爭呢。

    聯盟大軍此番大軍出動的確是聲勢浩大,上千艘的戰艦黑壓壓的一片,簡直是人類史上極其罕見的一幕。

    只不過如果有人能夠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一點,那就是這上千艘的戰艦幾乎是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部分。

    不用說這便是兩國之間相爭的結果,聯盟大軍也在無形之間分裂成了兩部分。

    不管是日不落帝國還是葡萄牙兩國其實在聚集了西方十幾個國家的力量之後已經不再將俞大猷這一支明人艦隊放在心上了。

    明人艦隊雖然說很強,但是再強難道還能夠強的過聯軍的實力嗎?在大部分人的心中,只要聯軍一出,大明艦隊必然覆滅。

    雙方選擇的交戰海域正是這一片蘇格蘭海域,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皆在聯盟大軍的手中,雖然說從心中不怎麼將俞大猷手下的艦隊放在心上,可是為了防止意外,聯軍仍然是將交戰地點選在了蘇格蘭海域。

    海面之上,聯盟大軍擺出涇渭分明的兩支隊伍來,遙遙相對。

    海面之上風平浪靜,絕對是最佳的交戰的天氣。

    當天邊漸漸的出現黑點的時候,不管是葡萄牙還是日不落帝國的海軍將領皆是精神為之一震。

    以葡萄牙、日不落帝國兩國為首,下面各自拉攏聚集了一些國家,這些將領眼看著大明艦隊緩緩而來,一顆心自然而然的就緊張了起來。

    畢竟大明艦隊凶名在外,又豈是說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聯軍看到大明艦隊的時候,大明艦隊何嘗沒有注意到對面那涇渭分明的兩支海軍隊伍。

    看到那涇渭分明的兩支海軍的時候,旗艦之上,俞大猷等人臉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反倒是露出了幾分果然如此的笑意來。

    好歹也在西方之地站穩了腳跟,雖然說敵視大明的夷人多的是,但是選擇投降的西方人更多,可想而知,這種情況下,俞大猷他們要是連聯軍內部的齷齪都不知道的話,那麼只能說太小瞧了錦衣衛的能力。

    要知道錦衣衛在岳不群的帶領之下,那可是將錦衣衛都發展到了西方,吸納了相當一批西夷人進入錦衣衛,一下子就徹底的掌握了聯盟大軍的情況。

    岳不群站在一旁,捋著鬍鬚,嘴角露出幾分譏諷的冷笑道:“這些夷人還真的是死到臨頭不自知啊,這種情況下都不忘內鬥,嘖嘖,這是多麼大的自信才讓他們不將我們放在心上啊。”

    焦元聞言笑著道:“岳大人不看看他們這可是上千艘艦船啊,其中戰艦差不多有數百艘之多,幾乎是我們的好幾倍了,換做是你的話,你難道會認為這麼強的力量還會出什麼意外嗎?”

    岳不群不屑的看著遠處涇渭分明的聯軍艦隊,冷笑一聲道:“若是聯軍內部沒有爭權奪勢的狗屁事情的話,或許我們還要謹慎應對,但是葡萄牙、日不落帝國這兩國就差沒有直接翻臉幹架了,接下來的大戰當中,他們要是能夠齊心協力的話那才是怪事呢。”

    一旁的俞大猷只是神色凝重的看著對面的聯軍,不管岳不群、焦元他們言辭之間如何對聯軍嘲諷、輕視,但是做為主帥,俞大猷卻是必須要保持足夠的冷靜。

    當大明艦隊漸漸的停下來的時候,對面的聯軍先是一愣,緊接著紛紛揚帆主動的向著大明艦隊而來。

    要知道聯軍的主事之人可是非常擔心大明一方不會接受他們的邀戰的,所以在戰書當中言辭極盡挑釁之能。

    顯然聯軍白白擔心了,俞大猷等人還不至於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聯軍算計大明艦隊的時候,俞大猷等人何嘗不是在藉機算計西方聯軍呢。

    至於說最終勝負,那就看雙方究竟誰更勝一籌了。

    就在大西洋海域即將爆發一場人類史上堪稱最大的一場海戰的同時,在茫茫的大明北方之地。

    越過北方草原,一支數萬精銳大軍在年前奉了天子之命出征草原,一路之上可以說是所過之處,無有敵手。

    早些年韃靼、瓦剌幾乎成為了大明的心腹大患,甚至土木堡之變,連大明皇帝都落入其手,可見草原之上,瓦剌、韃靼的勢力壯大到了何等的程度。

    然而幾乎處在巔峰時期的韃靼一戰被楚毅打斷了脊樑,斬斷了伸向中原的爪子。

    這些年更是被大明以經濟掠奪的方式逐步的瓦解草原之上一個個的部落之間的聯盟,到了如今草原之上的部落一個個的都忙著養羊養牛,忙著為中原的商人提供羊毛、牛羊肉,哪裡還有功夫冒著性命之憂入侵中原啊。

    數萬大軍要是放在韃靼、瓦剌鼎盛之時,只怕大明的數萬大軍連深入草原都做不到,可是如今卻是直接橫推草原,大軍直入數千里之外的歐洲腹心之地。

    然而一路橫推,覆滅了大大小小的部落、公國不下數十的大明軍隊卻是在越過了烏拉爾山脈之後一頭撞上了正處在高速對外擴張當中的莫斯科大公國。

    從一個小小的公國一步一步的擴張,甚至壯大成為世界上國土最為廣袤的國度,莫斯科大公國如今絕對處在最具擴張性的時期。

    可以想像,當雙方大軍一場大戰下來,不只是莫斯科大公國一方的統帥為之震驚,便是率領大軍遠征的大將軍盧大柱也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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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王陽明的魄力

    這一場爆發在烏拉爾河畔的遭遇戰直接讓雙方將領提高了警惕,收起了輕視之心。

    不管是盧大柱率領精銳大軍一路北上不知道滅了幾多部落,幾多的小國,但是他們所遇到的對手戰鬥力其實都非常的有限,至少很少有敵人能夠讓他麾下的精銳大軍付出太大的代價的。

    同樣的道理,正處在對外擴張的高峰期的莫斯科大公國在這一時期絕對是戰鬥力爆表,後世那偌大的版圖差不多便是在這一時期慢慢奠定基礎的,可以想像得出,這個時候,莫斯科大公國對外出征的將士戰鬥力如何。

    論及陸上戰力的話,放眼西方世界,能夠同莫斯科大公國相抗衡的幾乎沒有,同樣東方世界,大明絕對是無有敵手。

    兩方大軍在烏拉爾河畔的一次偶然遭遇爆發了一場大戰,在這一場大戰當中,雙方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對手到底是什麼來歷,反正在除我之外,皆為敵人這一宗旨之下,但凡是遇到敵人,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歷,直接殺過去便是。

    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當兩支精銳大軍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一場慘烈的大戰就這麼的上演了。

    莫斯科大公國所派出的隊伍乃是一個軍團,也就是兩萬人,這麼一支隊伍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而盧大柱所率領的大軍出征之時足有五萬之眾,但是這一路之上除了一次次的交戰,戰死,受傷的將士差不多有上千人之多,再加上一部分將士無法適應異國他鄉的環境而不得不脫離隊伍,如今所剩下的大概還有四萬七千人左右。

    所以說論及人數的話,其實是大明一方佔據了人數的優勢,兩萬對四萬七,這差不多可以說是碾壓性的優勢了。

    剛一開始的時候,雙方只是遭遇戰,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於是雙方先鋒大軍便碰撞在了一起。

    這種情況下,只是一交手,雙方皆感覺到對手的扎手與難纏程度,可是越是如此,雙方便越是高度重視,直接的反應便是投入更多的人馬,最好是一波將對方給滅了。

    只是雙方將大軍投了進來,最終的結果便是慘烈的大戰上演,不只是盧大柱看著那戰損飆升的速度心疼的要死,做為莫斯科大公國第三軍團的軍團長,安德烈差點心痛的昏過去。

    任何一名士卒的死亡對於安德烈、盧大柱他們而言那都是一種莫大的損失。

    眼看著再拼下去的話,真的要傷筋動骨的安德烈竟然沒有收兵,反而是爆發出了其民族當中的好戰本性,愣是率領手下僅有的兵馬帶頭殺了過來。

    不愧是有著戰鬥民族之稱的民族,其所爆發出來的戰力愣是在一時之間生生的壓住了大明一方,將搖搖欲墜的局面給穩定住。

    一座坐鎮後方,縱觀全局的盧大柱顯然是注意到了敵人士氣的變化,很快盧大柱便發現了戰場之上,所到之處愣是帶動那些異族大軍士氣高漲的安德烈來。

    眼睛一眯,盧大柱直接拍馬而上,直奔著安德烈殺奔而來。

    安德烈手中持著一柄闊劍,闊劍在手舞動開來卻是極其順手,每一劍下去都有大明士卒遭受重創。

    正當安德烈將一名明軍什長拍飛的時候,心頭忽然生出幾分危機感,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對面一名將領身著盔甲正奔著他而來。

    盧大柱做為明軍當中少有的大將,一身武力自然是非常之驚人,這會兒縱馬而來,一擊出手,隱隱有風雷之聲傳出。

    長槍橫空,直擊安德烈,這麼一槍要是捅在了身上的話,只怕當場不死也要殘了。

    好一個安德烈,面對氣勢森然的盧大柱竟然不閃不避,猛地縱身而起,藉著馬身的優勢,一躍而起自空中當頭向著盧大柱斬了下來。

    不得不說安德烈這一擊可謂精妙,不只是避開了盧大柱那一擊,反而是轉被動為主動,一下子將主動權抓在了手中。

    然而安德烈不一般,盧大柱也不是弱者,眼見安德烈避開自己一擊反而是向著自己反擊,盧大柱眼眸之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就見盧大柱猛地揮拳向著安德烈劈下來的闊劍狠狠的砸了過去。

    嗡的一聲,就見盧大柱手掌一擊砸在了闊劍的劍身之上,生生的將安德烈這一擊給壓下。

    只是一交手,盧大柱便把握到了安德烈的一身實力,其實安德烈的實力比起盧大柱來要差了一籌,只不過雙方並非是一個體系,對於武力如何,倒是無法進行有效的對比。

    安德烈眼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顯然是方才一交手便感受到了盧大柱的實力強悍程度。

    “哈哈哈,好,好,難得遇到一個對手,盧某倒是要領教一下。”

    大笑不已的盧大柱精神為之一震,反而是興奮的看著一臉凝重的安德烈。

    盧大柱盯上了安德烈,兩支大軍的統帥愣是拚殺在了一起,這種情況可是相當之少見的,畢竟做為一軍之統帥,如果非是必要的話,身為一軍之主更多的是掌控大局,而非是逞匹夫之勇而輕易涉險於亂軍當中廝殺。

    沒有兩位統帥的掌控,本來便廝殺在一起的雙方將士更是埋頭拚殺,兩支軍隊皆是精銳,毅力非凡,等閒情況下,一般的軍隊能夠承受個一兩成的戰損的話就有極大的可能會形成潰逃。

    但是這兩支隊伍卻不能夠以一般的隊伍進行類比,堪稱天下間戰力最強,最為精銳的兩支隊伍這會兒卻是正在進行著一場搏殺,絲毫沒有因為戰損而受到什麼影響。

    一聲悶哼,就見安德烈身形倒飛出去,落地的瞬間蹬蹬後退了幾步,在地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腳印,撞飛了幾名士卒。

    相比安德烈將侵入自己體內的勁力全然卸去,被安德烈給撞飛出去的士卒才是真的冤枉呢。

    面色泛起幾分眼紅之色,安德烈強行將湧上喉頭的鮮血給嚥了下去,身形微微晃動,死死的盯著手持長槍站在前方的盧大柱。

    相比狼狽的安德烈,盧大柱的情況明顯要好上幾分,畢竟盧大柱的一身實力強出安德雷不少,要不是安德烈肯拚命的話,可能這會兒安德烈已經被盧大柱尋機一槍捅死了。

    “撤!”

    安德烈不愧是一個軍團之主,對於戰局的把控能力還是相當之強的,這會兒一聲斷喝,很快就見傳令兵吹響了號角。

    低沉而又渾厚的號角聲響起,沉浸在拚殺當中的雙方士卒呆了呆,而莫斯科大公國一方的士卒自然是聽得出,那號角聲竟然是命令他們撤軍的。

    撤軍的號角對於他們來說究竟有多久沒有聽過了,至少他們在對外擴張的進程當中,撤軍的號角幾乎沒有響起過,卻是不曾想竟然在這個時候響起。

    一時之間,不少士卒皆露出疑惑之色,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是仔細一分辨,那的確是撤退的號角聲。

    頓時大軍一陣混亂,不過卻是難得的沒有崩潰,一邊抵抗一邊撤退,在丟下了一片狼藉的屍體之後,總算是壯士斷腕的捨棄一部分士卒,成功的擺脫了同明軍的糾纏。

    盧大柱並沒有急著追趕安德烈等人,不是盧大柱不想追趕,而是這一戰對於大明士卒來說,頗為震撼,加之一戰死傷眾多,哪怕是盧大柱都沒敢輕易的追上去。

    不過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左右的大戰,死傷人數竟然達到了兩千人之多,要知道這一路走來,大小戰事足足經歷了數十場之多也不過是死傷上千人,但是這一戰卻是倒下了差不多兩千人左右。

    幾名將領看著花費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統計出來的傷亡數字,神色凝重的看著盧大柱道:“大帥,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如此之凶悍,比起韃靼人還要凶狠幾分,可以說是我們一路行來所遇到的最難對付的軍隊了。”

    盧大柱掃了四週一眾將領一眼,冷哼一聲道:“讓你們派出哨探,打探消息,你們可倒好,一個個的陽奉陰違,怎麼樣,這次遇到了對手了吧,竟然連在什麼人手裡吃了虧都不知道。”

    盧大柱的性子如何,其麾下的這些將領都非常清楚,只聽盧大柱這麼說,大家就知道盧大柱並沒有生氣。

    一位將領帶著幾分尷尬的笑意向著盧大柱道:“大帥,這麼說的話,您一定是知曉這些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其實剛一交手的時候,盧大柱還真的是有些懵,因為他也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過盧大柱做為一軍之主,所掌握的情報明顯要比那些將領多上許多,畢竟那些撒出去的哨探所打探來的消息首先由錦衣衛、東廠的人進行彙總,然後便挑選重要的消息呈給盧大柱一觀。

    關於莫斯科大公國的消息,盧大柱便是通過這種方式知曉的,只是剛剛廝殺的時候,盧大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廝殺上面,倒是沒有想過對手是什麼來頭。

    但是這會兒冷靜下來之後,盧大柱心中稍加衡量便已經明白了不久之前所遭遇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在盧大柱等人議論著安德烈一行人的時候,一路急奔同明軍拉開了十幾里距離的時候,安德烈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從馬上墜落了下來。

    做為一軍統帥,安德烈突然之間墜馬,自然是將大軍給嚇了一跳。幾名將領當即穩住大軍,將安德烈扶了起來。

    面色慘白的安德烈緩緩醒轉過來,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凝重看向身邊的幾名軍中將領,最後落在了渾身鮮血的安東尼身上。

    “安東尼!”

    安東尼連忙向著安德烈道:“將軍,你怎麼樣,那人竟然將你傷的如此之重!”

    安德烈長吸一口氣,精神一振,盯著安東尼道:“安東尼,我命令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莫斯科,稟明陛下,就說我們在烏拉爾山脈同明軍遭遇,希望陛下能夠調派大軍前來,否則明軍將長驅直入,兵臨莫斯科城下!”

    安東尼還有邊上的幾名將領聞言不由的一個個的神色為之一變,就聽得安東尼驚呼一聲道:“什麼,這些人竟然是明人,他們……他們不是在同葡萄牙人、荷蘭人進行戰爭嗎?”

    好歹莫斯科大公國如今四處擴張,可謂是西方一大強國,對於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國同大明大戰的消息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曉。

    但是因為身份的緣故,真正知曉的也只有莫斯科大公國上層極少數的一部分人而已。

    安德烈做為軍團之主,當然有資格知曉這些,甚至他還在消息當中看到過大明日月旗的旗幟圖案。

    若非是如此的話,安德烈也不可能認出同他們交手的軍隊的身份來。

    正是察覺到了盧大柱他們的身份,所以安德烈才會這般的鄭重,因為在大明背後站著的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國度,如果說莫斯科大公國不拿出最強的姿態來,只怕是擋不住大明的兵鋒的。

    安德烈強忍著傷勢選擇了一處山口安營紮寨,竟然要留下來阻攔盧大柱一行人,為莫斯科方面派出援軍爭取時間。

    盧大柱的行動速度並不慢,不過是一天時間,數萬大軍再次出現在了安德烈等人的視線當中。

    這一次盧大柱顯然是做好了準備,不只是派人在方圓數十里捉拿當地之人,從這些人口中徹底的對安德烈還有莫斯科大公國有了極其詳盡的瞭解。

    越是瞭解,盧大柱越是對這麼一個從一個小小的王國一步步對外擴張,佔據了廣闊的國土的國度產生了興趣。

    憑藉著軍人的直覺,盧大柱意識到了這麼一個戰鬥力強悍,軍隊戰力不弱於大明的國家若是放任不管的話,恐怕要不了多少年便會成為大明的心腹大患。

    就在盧大柱下令強攻第三軍團的防禦陣地的時候,一隊信使正在快馬加鞭的向著京師趕去。

    大明正德十九年夏

    紫禁城之中,御書房內,朱厚照端坐,幾名內閣閣老則是神色凝重的看著一封快馬加急呈上的急報。

    氣色紅潤的朱厚照看著幾位內閣閣老,嘴角微微一翹向著楊一清道:“楊愛卿,不知你對於盧愛卿派人呈上的軍報有何看法?”

    捋著鬍鬚,楊一清先是同王陽明等幾位閣老對視了一眼,就見楊一清上前一步,衝著天子一禮道:“陛下,臣以為此戰當能避則避,相隔萬里之遙,投放十萬大軍於萬里之外的異國,勝則無益,一旦敗了,必有損陛下聖明之君的威儀……”

    朱厚照微微頷首,目光一凝向著王陽明道:“王愛卿,不知你可有什麼見解?”

    一時之間,幾位閣老皆是看向王陽明,面對幾位閣老的目光,王陽明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是神色凝重的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臣相信盧將軍的判斷,此一戰必須打下去,十萬大軍若然不夠,那麼我們便調派二十萬,否則養虎為患,他日必遺禍無窮……”

    楊一清不禁皺眉道:“王大人,那可是十萬大軍啊,最重要的是相隔萬里,你考慮過投放十萬大軍到萬里之外,到底要花費多大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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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諸侯國的用處

    不同於王陽明只需要考慮軍事方面的問題,做為內閣首輔,可謂是大明的大管家的楊一清卻是不得不考慮更多的問題。

    十萬大軍遠征於萬里之外的異域,這可不單單是十萬大軍出征的事情這麼簡單,其中所涉及到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十萬大軍出征一路之上所要消耗的糧草那便是一個大問題。

    對於大軍出征而言,最重要的顯然就是後勤的問題,如果說是數百人的話,糧草的問題還可以就地解決,甚至誇張一些,就是隨便打獵,獵殺一些獵物也至少可以保證吃食了。

    但是十萬大軍可不是幾十個人那麼簡單,如果說十萬大軍斷了糧草的話,那可不是靠打獵什麼的可以解決問題的。

    歷來因為糧草問題而導致大軍崩潰的例子可不是一件兩件,最為關鍵的一點還是,十萬大軍出征異域,在大明地界內,至少還能想辦法保證後勤補給,但是一旦出了大明,那可就真的要考驗後勤補給了。

    只是想一想,十萬大軍每天的消耗,那就是一個令人頭痛的數字,更何況還要將其轉運到萬里之外。

    做為內閣首輔,並且先前幾任邊鎮總督,要說楊一清不清楚王陽明的想法的話,楊一清也不可能坐鎮邊鎮那麼多年了。

    但是王陽明有王陽明的想法,楊一清同樣也有自己的顧慮,做為內閣首輔,他所要考慮的問題必然極多,所以才會反對加派兵馬遠征於萬里之外。

    海上對外擴張因為速度的緣故,那倒也罷了,一艘艘的大船運轉各種物資不管是速度還是消耗都遠遠的要低於陸上,所以說內閣才會對一支支的艦隊遠征海外沒有什麼異議。

    但是陸上轉運後勤糧秣所要消耗的物資絕對是海運的數倍乃至十幾倍還要多。

    這種情況下,楊一清要是能夠同意的話,那才是怪事呢。

    只聽得楊一清向著朱厚照鄭重道:“陛下,單單是為了供應盧將軍那五萬大軍,朝廷上下已經是投入了太大的精力,尤其是糧秣調轉,可以說十石的糧食運到大軍手中,剩下的甚至不足半成,要不是盧將軍他們一路之上自己能夠解決一部分糧秣的問題,只怕盧將軍他們早就出現糧草緊張的問題了。”

    朱厚照聞言不禁露出沉吟之色,做為一國之主,朱厚照顯然是極為稱職的,以朱厚照尚武的性子,對於軍事方面自然是極為瞭解,所以他知道楊一清所說的也是一個事實。

    那就是後勤壓力極大,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而且朱厚照也非常清楚遠征大軍所面臨的後勤問題。

    甚至可以說,數萬大軍遠征異域,如果說無法解決後勤的問題的話,一旦被對手抓住機會,斷絕了糧秣供應的話,不需要多久,最多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再生龍活虎的精銳大軍,怕是也要被餓的軟趴趴的。

    後勤的問題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一旦處理不好的話,還真的別提什麼大軍遠征的事情了。

    朱厚照向著王陽明看了過去。

    王陽明注意到朱厚照的目光,就見王陽明胸有成竹的向著朱厚照道:“陛下,首輔大人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關於後勤的問題,卻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王陽明此話一出,頓時一眾人皆是向著王陽明看了過來,誰都知道這個問題,關鍵大家一直都沒有想出什麼有效的解決辦法啊。

    現在王陽明竟然說他有辦法解決問題,這如何不讓一眾人為之驚愕,如果說王陽明真的能夠解決後勤運轉的問題的話,他們又何至於在這裡做這個惡人,明知道天子對於派出遠征軍的支持態度,卻要勸諫天子。

    楊一清更是兩眼一眯,盯著王陽明。

    朱厚照這會兒身子微微前傾,只看朱厚照雙手按在桌案之上的小動作就知道朱厚照心中的激動與期待。

    在一眾人的矚目之下,王陽明緩緩開口道“陛下難道忘了那些諸侯國了嗎?”

    微微一愣,朱厚照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恍然之色,就見朱厚照帶著幾分興奮哈哈大笑道:“王愛卿真的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朕的確是忘了這些人啊!”

    這會兒一旁的幾位閣老也都反應了過來,以他們的見識以及智慧,這會兒全都明白了過來,正是反應了過來,所以一眾人才會用一種驚嘆的目光看著王陽明。

    說實話,包括楊一清在內,他們真的是下意識的忘記了這幾年之間一個個的分封出去的諸侯國了。

    這些諸侯國如果說是最早的話,被分封出去已經有幾年之久,可以說在其封國當中已經徹底的安頓了下來。

    大明的百姓是最為質樸勤勞的,在其勤勞的雙手之下,原本荒涼的土地化作了沃土,短短幾年之間,那些諸侯國便大變樣。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諸侯國所需要的糧食一定程度上還依賴於國內的支持,但是等到第二年,這些諸侯國便徹底的擺脫了對大明的依賴,反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反哺於大明。

    王陽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那就是打這些諸侯國的主意。

    這些諸侯國都在大明之外,北方之地大大小小的諸侯國不下數十個之多,或許一個兩個諸侯國根本支撐不了十萬大軍的後勤消耗,但是數十個大小封國的力量聯合起來的話,恭迎十萬大軍的後勤消耗還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最重要的是,從那些諸侯國國內徵調糧秣的話,完全可以省去這一路之上的消耗。

    就算是從諸侯國向著更北方運轉糧草,那也比從大明國內調集糧秣要省去太多太多啊。

    雖然說可能後勤的消耗依然非常之大,但是相比從國內運轉後勤物資來,至少其消耗能夠讓朝堂之上的諸公接受。

    既然有瞭解決的辦法,很快楊一清、王陽明等人便拿出一個方案來,朱厚照只是看了一遍便當即決定了下來。

    對於楊一清、王陽明的能力,朱厚照那是再信賴不過,如果說楊一清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的話,那麼他親自出馬也一樣解決不了。

    朱厚照拍板定下了大軍後勤的供應問題,直接大手一揮向著王陽明道:“安國公,朕命你即刻徵調十萬精銳大軍,擇選良將統領,前往北方支援盧大柱。”

    王陽明上前一步,神色肅然,恭敬道:“臣遵旨!”

    解決了國內一系列的問題的大明如今國力之昌盛已然是超越了大明任何一個時期。

    國力昌盛不單單是體現在戶部銀庫當中金銀數以億計,還體現在軍力方面。

    太祖朱元璋所創的衛所制度使得大明在立國之初輕鬆的擁有常備軍隊上百萬之多。

    但是如今朝廷在解決了衛所制度之後,裁撤了大量的衛所士卒,如今大明所擁有的士卒滿打滿算的話,也只有四十萬左右。

    其中京師之地差不多有十幾萬,而邊鎮之地十幾萬,至於說其他則是分佈在各處重鎮之地。

    海軍方面則是後來者居上,發展壯大的極其驚人,不說那多達上千艘之多的戰艦,單單是海軍士卒便有近十萬之多。

    有這麼一支堪稱精銳的大軍,做為兵部尚書,王陽明徵調人馬自然是要輕鬆的多。

    十萬大軍一旦徵調出征,不管是地方還是京師必然會兵力大為空虛,這一點卻是必然的。

    畢竟大明哪怕是加上興起的海軍也不過是五十餘萬的士卒,刨除十萬海軍,剩下的也就只有四十餘萬的大軍。

    要是算上盧大柱所率領的那五萬大軍,再加上十萬大軍,那就是足足十五萬之多,差不多佔了大明所有陸軍的四成之多。

    楊一清幾位閣老在確定根本就無法改變天子的決議的時候自然而言的便開始想辦法幫朱厚照解決各種後續的問題。

    楊一清做為內閣首輔,在王陽明退下之後,捋著鬍鬚看著朱厚照道:“陛下,臣請陛下准許朝廷再行徵召十萬大軍以充實地方。”

    朱厚照顯然很清楚自國內調出十萬大軍會使得國內的形式出現什麼樣的變化,所以朱厚照根本就沒有多想便直接點頭同意了楊一清的提議。

    即便是楊一清不提,朱厚照也會在接下來下旨再行徵召新兵以補充兵卒。

    這邊大明興師動眾,短短的時間內,十萬大軍便輕裝出發,這一路之上,所過之處,每一個州府都會提前準備好大軍所需要的糧草,而出了大明之後便是一個個的諸侯國。

    天子的旨意已經提前一步被使者傳達給了這些諸侯國的國主。

    對於朱厚照的旨意,這些諸侯國自然是不敢有什麼意義,不管是心中有什麼想法,但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那就是朱厚照的旨意,他們根本就不敢違逆。

    莫斯科大公國

    多年的對外擴張,大公國自然是今非昔比,做為伊凡三世的繼任者,瓦西里三世同樣不是一位昏庸之主,尤其是其對外擴張的興致更強烈。

    盧大柱率領大軍所遇到的莫斯科第三軍團便是瓦西里三世所派出的對外擴張的大軍之一。

    安東尼奉了安德烈的命令已最快的速度將同明軍遭遇的事情稟明了坐鎮於莫斯科的瓦西里三世。

    瓦西里正值人生巔峰,對外擴張的道路上可以說沒有遇到幾個對手,陡然之間聞知大明竟然跨越來的烏拉爾山,進入了他的地盤,瓦西里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個時候,瓦西里三世剛剛完成征伐喀山汗國,麾下的大軍尚未卸甲,於是瓦西里大手一揮,尚未來得及修整的第二、第六軍團加起來五萬大軍便被瓦西里派了出來。

    烏拉爾山腳下,一片連綿營帳駐紮在那裡,一眼望去,營帳連綿一片,數萬大軍駐紮,佔據一片廣袤的地域。

    帥帳之中,盧大柱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則是軍中文武將領。

    一名將領這會兒正一臉黯然的向著盧大柱請罪。

    “大帥,末將無能,走脫了安德烈這一敵酋!還請大帥責罰!”

    盧大柱擺手搖頭道:“安德烈不管是智謀還是武略皆非凡俗,若是你們這麼容易就能夠將他給抓住的話,那麼我們也不至於會被其拖在這裡數月之久了。”

    一名將領聞言帶著幾分不忿道:“大帥卻是太高看了安德烈了,如果說不是大帥想要以安德烈為誘餌釣魚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讓安德烈那點殘兵苟延殘喘如此之久。”

    盧大柱微微一笑道:“不管本帥有什麼算計,雖沒有傾盡全力,但是也沒有怎麼放水,安德烈能夠堅持到現在,卻也是有著真材實料的。”

    營帳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一名哨探大步走進營帳之中,向著盧大柱拜下,肅聲道:“啟稟大帥,我們的人打探到一支大軍正緩緩而來,不久之前同安德烈殘部彙集,幾乎可以肯定,來者必然是莫斯科大公國之援軍。”

    眾人聞言不禁眼睛一亮,一個個的身上流露出昂揚之戰意,躍躍欲試的模樣要是讓人看到的話,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盧大柱眼睛一眯,嘴角微微一翹輕聲嘀咕道:“終於來了,也不枉本帥在這裡等了這麼久。”

    說話之間,盧大柱看向那哨探道:可曾打探清楚,對方援軍大概有多少人?”

    那哨探當即便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來援之援軍數量當在五萬左右。”

    不得不說這些哨探的觀察力,判斷力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比,畢竟這些哨探最擅長的便是這些,要是連所遭遇的敵人有多少人都無法確定的話,那麼便不是一個合格的哨探。

    微微點了點頭,盧大柱看向一眾將領道:“諸位,對方派出了五萬大軍前來,大家怕不怕,可敢隨本帥同其一戰?”

    “哈哈哈,我等又有何懼,不就是區區幾萬蠻夷嗎?莫說是五萬,即便是十萬,我等一樣戰而勝之。”

    這是何等的自信,也只有在一次次的勝利當中,才能夠使得軍中將領擁有這般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在這時,一名身上帶著幾分儒雅之氣的將領神色平靜,緩緩道:“諸位,五萬援軍並非是一個小數目,不要忘了,為了剿滅安德烈的第三軍團,我們自身可是傷亡近五千之多,如今尚且還有一戰之力之人,也不過是四萬餘……”

    一眾將領雖然自信,卻也親身感受過他們眼中的那些蠻夷的狂暴戰鬥力,一個個的神色微微一變,不過就在這時,盧大柱輕笑道:“誰說我們只有四萬餘人,我們明明是十四萬人!”

    “什麼?”

    “援軍來了嗎?”

    “哈哈哈,十四萬對五萬,這要是還滅不了對方,大家乾脆自己抹脖子謝罪算了!”

    盧大柱的一番話頓時讓在場的一眾將領精神為之振奮不已,他們雖然不懼一戰,但是卻也不想手下的士卒死傷慘重,如今聽盧大柱的意思,朝廷的援軍怕是即將趕到,到時候人多欺負人少,滅了對方幾萬援軍,那還不是輕輕松的事情嗎?

    盧大柱拍了拍手,就見一道身影走進了帥帳當中,赫然是來援的十萬大軍中的先鋒大將,程宇。

    做為大將軍程向武之子,程宇算得上是將門虎子了,在場的一眾將領大多都認識程宇,所以看到程宇的瞬間皆是一愣,有人反應過來,驚呼道:“難道說程大將軍來了不成?”

    程向武之大明比起盧大柱來絲毫不差,同樣是軍中一方巨擘,只不過程向武主要是負責大明水師方面,而程宇做為程向武之子,一直以來便在程向武麾下,做為先鋒大將,可以說有程宇的地方,必然有程向武。

    幾乎同程向武一個模子當中刻出來的一般,程宇上前衝著盧大柱一禮道:“末將程宇,奉大將軍之命,拜見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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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大明之勁敵【1更】

    看著程宇立於帳中,虎背熊腰,一看便是得了程向武之真傳,盧大柱滿是欣賞的哈哈大笑道:“賢侄不必客氣,快快同大家說一說看,你家父帥如今兵臨何處?”

    看到程宇,大家就知道朝廷派來的援軍已經到了,但是他們卻是沒有收到消息,自然好奇程向武所率領的援軍如今究竟到了何處。

    畢竟莫斯科大公國一方的援軍已經匯合了安德烈的殘軍,根據探馬所打探來的消息,看對方的架勢,最多三天之內,對方就會興兵來犯,若是程向武距離太遠的話,極有可能會錯過這一戰啊。

    程宇正了正神色,先是抱拳衝著一眾將領一禮,顯得有禮有節,這才緩緩開口道:“家父所帥大軍距離此地尚且還有百里左右,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至多三天便可以抵達。”

    這個時代,大軍出行,日行百里幾乎不可能,除非是輕裝上陣,正常情況下,大軍開拔,一般一日之間也就數十里罷了。

    可以說程向武率領一眾大軍能夠日行數十里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要知道這個時代,在這蠻荒之地可沒有什麼道路可行,一路所過,都需要先鋒大軍開路,遇到河流還需要架橋。

    當然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行軍特色之一,最重要的就是大軍所需要的糧秣,對於任何一支軍隊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糧草問題。

    盧大柱所部的糧草一部分靠著大明一批一批的艱難運輸,相當大的一部分靠的是從敵人的手中搶奪。

    只不過在這茫茫的蠻荒地帶,數十里都不見人影,就算是想要就食於敵都是一種奢望。

    如果說不是不久之前大軍大敗安德烈所率領的第三軍團,截獲了一批糧草的話,說不得大軍已經出現糧草危機了。

    此番程向武所帶領的自然是大明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經過軍制改革之後,不是精銳的話,士卒一般很難留在軍中的。

    相比一般的軍隊行軍,精銳部隊自然要快上許多,只可惜因為糧草的問題,哪怕是程向武坐鎮,大軍的速度也很難提上來。

    不管是盧大柱還是在場的一眾將領都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對於大軍在這蠻荒之地的行軍速度自然是非常之瞭解,所以得知程向武據此尚且還有百餘里,倒也沒有覺得程宇所言三日有些久。

    盧大柱顯然是早就已經知曉了這些,之所以在這個時候讓程宇同一眾將領相見便是為了振奮士氣。

    畢竟有援軍的情況下,大家自然是底氣十足,就算是莫斯科大公國的兵馬提前殺到,大家也有足夠的底氣與之一戰。

    只要士氣不洩,無非就是傷亡慘重一些,雖然說盧大柱等將領愛兵如子,但是身為將領,慈不掌兵,只要是必須要犧牲的,盧大柱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含糊。

    數十里之外的一座大湖旁,黑壓壓的一片,赫然是一座營地。

    這一座營地自不必說,正是自莫斯科而來的援軍,瓦西里做為莫斯科大公國的國王,野心可是一點都不小。

    不提第三軍團在其心目當中的地位,就說大明的兵馬出現在西伯利亞之地,便足夠引起瓦西里三世的警惕了。

    對於大明,伴隨著大明商貿的高度發達,就算是莫斯科大公國也通過商貿渠道對大明有著瞭解。

    在西方世界,大明被傳之為黃金國度,無比的強大,無比的富裕,無論是那華美的絲綢還是精緻的瓷器又或者是茶葉,任何一樣都是令西方世界的貴族老爺們痴迷的存在。

    兩國可謂相隔萬里之遙,在瓦西里的意識當中,莫斯科大公國同大明根本就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衝突,所以一直以來對於大明所來的那些商人都非常之重視。

    如果可以的話,瓦西里自然是非常希望能夠將那些商人給搶劫一空,但是那樣做的話,搞不好從此之後就不會再有大明的商人敢來同他們做生意了。

    已經習慣了大明的絲綢、瓷器、茶葉的一眾貴族老爺、夫人們那還不瘋了啊。

    如今大明的兵馬竟然出現在了西伯利亞之地,雖然說距離莫斯科還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可是這卻讓瓦西里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威脅。

    從更西方傳來的消息,葡萄牙、英格蘭甚至普魯士等國都捲入到了同大明的大戰當中。

    因為瓦西里所統治的莫斯科大公國尚未擴張至地中海沿岸,所以並沒有感受到來自於大明的威脅。

    然而海上沒有感受到來自於大明的威脅,卻是不曾想大明竟然自陸路而來,甚至深入了西伯利亞之地,翻過了烏拉爾山,進入了歐洲腹心。

    在瓦西里的眼中,烏拉爾山兩側的廣袤之地那都是屬於莫斯科大公國的地盤,現在自家地盤當中竟然闖入了其他的一夥軍隊,尤其是雙方更是爆發了大戰,瓦西里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

    從他所掌握的消息,瓦西里感受到了大明滿世界擴張的瘋狂野心,自然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

    剛剛結束了同喀山汗國的大戰的瓦西里毫不猶豫的派出了國內的精銳第二,第六軍團奔襲而來。

    第二、第六軍團乃是瓦西里手下八大軍團之中戰力最為突出的兩大軍團之一。

    如果說第一軍團長期鎮守莫斯科的話,那麼第二、第六軍團便是常年隨著大公國的擴張而四處征伐,士卒悍勇無比,皆是敢戰之士。

    這一點從第三軍團能夠同大明精銳部隊戰個旗鼓相當便能夠看出一二,相比第三軍團,第二、第六軍團戰鬥力絲毫不差,甚至第二軍團的戰力比之第三軍團還要強出一籌。

    第二軍團長,阿廖沙乃是瓦西里的心腹愛將,用兵果決而又狡詐,如同狐狸一般,不知道多少被莫斯科大公國所吞併的小國的將領敗在其手下。

    這會兒軍營之中,阿廖沙一身華服,赫然是來自於大明的絲綢,手中端著精緻的茶杯,品著來自於大明的茶葉,長長的大鬍子遮住了下巴,一雙陰戾的眼眸之中帶著幾分嘲諷向著一身貴氣的安德烈道:“安德烈,你可真的是丟盡了我莫斯科大公國的顏面啊,兩萬餘精銳大軍,竟然不足四千人……”

    安德烈同阿廖沙的關係很是不睦,這一點涉及到第二、第三軍團之間的排位之爭,所以眼看阿廖沙針對安德烈,坐在一旁的第六軍團長謝特爾眯著眼睛坐在那裡,不插一言。

    安德烈淡淡的瞥了阿廖沙一眼道:“阿廖沙,待你同明帝國大軍一戰,你再來說這些吧。”

    一揮衣袖,阿廖沙眼中精芒閃爍,冷笑一聲道:“本軍團長既然來了,那麼那些明人就別想走了。”

    看得出阿廖沙信心十足,言辭之間流露出強烈的自信,這是百戰之將的信念。

    不再理會安德烈,阿廖沙目光落在一旁的謝特爾身上道:“謝特爾,可敢同我去會一會那明人大軍。”

    謝特爾沉穩如山,在幾大軍團當中,如果說阿廖沙所率領的第二軍團受其影響狡猾如狐狸,侵略如風的話,那麼第六軍團自然是受謝特爾影響,大軍沉穩如山嶽一般,防守能力令人驚豔。

    第二軍團攻擊力強大,第六軍團防禦能力強大,只從這點就可以看出瓦西里三世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派出援軍的。

    謝特爾微微的點了點頭,不爭不搶,一副願意配合阿廖沙的模樣。

    別看謝特爾不急不躁,可是不管是阿廖沙還是安德烈,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了謝特爾。

    數萬大軍開拔,動靜自然是不小,第二、第六軍團對於這種蠻荒的環境以及氣候顯然是非常之適應,畢竟多年的對外擴張當中,這般的環境他們早已經見過了太多。

    相比之下,第二、第六軍團行軍速度甚至比之程向武所率領的大軍要快了許多。

    四五十里的距離對於第二、第六軍團而言不過是一日行軍便可達到,而大明至少要一日半,足足差了一半。

    這也不奇怪,誰讓大明境內修築的官道眾多,就算是是戰爭當中也有道路可循,何曾向莫斯科大公國第二、第六軍團一般在對外擴張當中,所行走之地皆是蠻荒之地,無有道路可尋。

    兩種不同的環境自然是造就了不同的軍隊,顯然在這種環境當中,單單就行軍而言,自然是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更勝一籌。

    程宇抵達盧大柱所部大營的第二天,一陣快馬急奔而來,正是盧大柱撒出去的哨探。

    哨探直奔帥帳而去,驚動了不少的將領。

    大帳之中,盧大柱看著那哨探,臉上帶著幾分驚愕之色,無比驚訝的道:“什麼,你說敵人已經出現在十里之外?”

    怪不得盧大柱這般的驚訝,雖然說他已經將哨探撒出去有數十里,甚至在阿廖沙他們那大營四周便有明軍哨探的蹤影。

    但是阿廖沙不愧是莫斯科大公國之名將,大軍開拔之前首先做的便是屏蔽消息,斬殺敵人哨探。

    所以盧大柱派出去的哨探全部遭了毒手,甚至都沒有能夠將消息傳出。

    等到大軍接近明軍營地的時候,哨探的數量自然是越來越多,就算是阿廖沙派出了大量的哨探,但是也無法再屏蔽消息。

    因此大軍行蹤暴露,盧大柱自然是驚詫不已。

    縱然是在同第三軍團的交手當中隱約察覺到這些蠻夷大軍在行軍速度上隱隱強過他們一籌,但是盧大柱並沒有太過在意,只當是對方逃跑所爆發出來的潛力。

    但是現在敵人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潛近答應,甚至距離大營就剩下了不足十里距離。

    這要是一馬平川之地,騎兵高速衝鋒之下,怕是小半個時辰就要馬踏聯營了。

    嗚嗚嗚的號角聲在寬闊的大營當中響起,很快就見一支支的隊伍快速的組成軍陣並且在各自的將領率領之下匯聚在一起。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數萬大軍排列著整齊的方陣浩浩蕩蕩的出了大營,擺下了陣勢。

    不過是半個時辰左右,就見前方地平線處漫天的煙塵滾滾,大地隱隱震動不已,黑壓壓的一片大軍就如同洪流一般席捲而來。

    浩蕩的煙塵遮天蔽日,一眼望去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那聲勢驚人的騎兵隊伍。

    廣袤的西伯利亞之地,雖然說沒有什麼道路可言,但是相對來說,還是相當適合騎兵衝鋒的。

    第二軍團足足有四分之一的人馬便是騎兵,做為第二軍團的刀鋒,騎兵營絕對是第二軍團的定海神針,不出則已,一出必殺。

    眯著眼睛,盧大柱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之上,借助千里鏡可以清楚的看道那滾滾而來的大軍。

    一支軍隊的軍容如何,單單是看其行軍就能夠看出一二來,盧大柱做為一員合格的將領,別的不說,至少眼力還是有的,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一支軍隊乃是一支精銳。

    精銳自不必說,畢竟幾大軍團正處在莫斯科大公國對外擴張的時期,根本不是那些上百年都沒有經歷過戰事的軍隊可比。

    兩者相比就好像是野狼比之家狗,兩者哪一個攻擊力更強,一眼可見。

    兩軍相距不過百餘丈,在盧大柱等人眼中,對面的這一支蠻夷大軍真的是他們所見之精銳,也只有韃靼鼎盛時期,其大汗親衛隊可與之相比。

    本以為第三軍團已經是莫斯科大公國最強的軍團了,沒想到這才沒有多久,又來了這麼兩支強橫的軍團。

    做為軍人,對手越強越是戰意高昂,盧大柱有著自己的驕傲,他背後站著的是大明帝國,代表的是大明的顏面。

    深吸一口氣,盧大柱走下瞭望塔,騎著身下的良駒,在親衛隊的簇擁之下向著對面的大軍緩緩而來。

    阿廖沙放下手中的千里鏡,眼中帶著幾分凝重之色,大明軍陣嚴密,絕非是他以往所見過的那些軍隊可比,加之有第三軍團的先例在前,倒是讓阿廖沙生出了幾分鄭重與謹慎。

    但是在阿廖沙的眼中卻是分明有興奮的光芒閃爍,看得出阿廖沙很是激動,拍了一下身下的戰馬,直奔盧大柱而來。

    兩軍之主帥就這麼的在兩軍陣前相隔十幾丈處停了下來,二人目光交錯,似有火光閃爍。

    “大明,遠征軍總督盧大柱!”

    “莫斯科大公國,第二軍團長,阿廖沙”

    二人氣勢交匯,不管是誰,皆是不落下風,對視了一眼,盧大柱同阿廖沙齊齊轉身縱馬而去。

    雙方將領看到這一幕皆是露出愕然與不解之色,然而就在他們心中驚異的時候,就聽得盧大柱與阿廖沙齊齊調轉身形喝道:“大軍衝鋒,隨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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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讓我來!【2更】

    因為拉開了一些距離的緣故,當二人齊齊轉身縱馬奔馳起來,首先盯上的便是對方。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道理東西方皆通,不管是阿廖沙還是盧大柱在意識到對方乃是一位難得的對手的時候便生出了同樣的念頭來。

    那就是斬殺敵酋以亂其軍心。

    盧大柱做為大軍之主帥,一旦被殺或者被擒,傻子都知道,必然會給大軍帶來無比的震動,士氣暴跌那是必然的。

    同樣的道理,阿廖沙在軍中同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尤其是對於第二軍團來說就是第二軍團的核心,一旦阿廖沙出了問題,第二軍團的戰鬥力至少要削減一大半。

    阿廖沙握緊了手中的長矛以及左手臂彎上那一面圓盾,眼中閃爍著狠辣之色盯著越來越近的盧大柱。

    盧大柱手中同樣是一桿長矛,不過這一桿長矛卻是不同於阿廖沙手中的長矛,隱隱的要稍微短了那麼幾寸。

    但是盧大柱手中這一桿長矛可是由天外玄鐵打造而成,重達百斤,一般人別說舞動了,能夠扛起來那已經是不錯了。

    這麼一桿沉重的長矛在盧大柱手中卻是輕來輕去,舞動之間烈烈最響。

    “吼!”

    二人齊齊呼喝,兩根長矛就那麼的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做為軍中以武力而聞名的大將,盧大柱一身武力不敢說軍中無敵,但是也足可以排進前三之列,縱然是遇上了先天級別的強者,憑藉著那一身橫煉堪稱無敵的外家功夫,盧大柱也敢與之一戰。

    阿廖沙雖然說實力不差,但是他更多的是靠著自身智慧揚名,單單論及修為的話,阿廖沙絕對差了盧大柱一個級別。

    所以說這一交手,阿廖沙手中長矛當場就被震飛了出去,握著長矛的那一隻手差點被震得骨折開來。

    虧得阿廖沙見機不妙,幾乎是本能的撒手,否則的話,盧大柱那一擊所蘊含的暗勁必然將阿廖沙手骨震碎。

    只是一擊之下,阿廖沙便丟了手中的武器,不過阿廖沙心中雖然吃驚,卻是沒有慌亂,一夾身下戰馬,縱身一躍同盧大柱錯身而過。

    噗嗤,噗嗤,就見阿廖沙手中短劍劃過一道道亮光帶起一抹抹的血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腰間拔出了隨身短劍的阿廖沙已經衝進了盧大柱隨身親衛隊當中。

    這些親衛自是不差,可是論及武力自然差了阿廖沙不少,眨眼之間便有數名親衛被阿廖沙所斬殺。

    但是等到這些親衛反應過來之後,阿廖沙的處境一下子變得有些不妙起來。

    這些親衛可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尤其是追隨自家主帥衝鋒陷陣,經歷最多的就是這種場面,同樣是有著豐富的應對經驗。

    眨眼之間,數十名親衛便一重重的將阿廖沙給包圍其中,數名親衛配合的井然有序,有攻有守,有上有下,四面八方皆是攻擊,阿廖沙縱然是生有八隻手怕是都招架不過來。

    盧大柱看到這一幕,帶著幾分不屑之色,不帶親兵的情況下竟然也敢衝陣,真當自己是傳說真的萬人敵啊。

    尤其是盧大柱這會兒已經看出阿廖沙不比安德烈乃是一員猛將,更多的是一員智將,一名智將竟然也學人衝陣,能夠活到今天,那也是命大了。

    但是這也不怪阿廖沙啊,阿廖沙自身實力並不算弱,行事素來謹慎,再加上對外擴張所遇到的對手皆是不堪一擊之輩,自然也就沒有遇到過這種的局面。

    本來其親衛應該是隨著他一同殺進軍陣當中的,但是盧大柱何等修為,手中一桿長矛舞動開來,區區數十名親衛竟然也想衝開其阻攔,簡直就是妄想。

    這麼一耽擱,阿廖沙就被阻斷了同親衛之間的聯繫,生生的孤身陷入到了險地之中。

    不過阿廖沙手下親衛眼見阿廖沙陷入到包圍當中,自然是一個個的悍不畏死的撲向盧大柱。

    縱然是盧大柱每一擊都將兩三名親衛給拍飛出去,但是源源不斷的的親衛不懼生死的撲上來,愣是將盧大柱給生生的纏住,使得盧大柱無法調轉頭來對付阿廖沙。

    相對來說,阿廖沙面對一眾親衛的時候其實比對上盧大柱要安全的多。

    就算是此刻阿廖沙的處境一樣不是很樂觀,但是總比對上盧大柱要強的多。

    真的同盧大柱對上了,盧大柱必然是鐵了心的取其性命,到時候阿廖沙能夠在盧大柱的攻擊之下堅持那麼幾招就不錯了。

    盧大柱同阿廖沙雙方最先對上,然後就是親衛,接著便是雙方大軍了。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就見最先發話的便是大明軍中所推出的那一門門的虎蹲炮。

    別看路程遙遠,可是做為大明軍中強大的火力支援,虎蹲炮就算是再沉重,軍中士卒也詳盡一切辦法帶上這些火炮。

    上百門火炮齊齊開火,頓時兩軍陣前一片硝煙瀰漫。

    原本衝鋒上來的第二軍團士卒哪怕是一個個的手持盾牌,可是面對虎蹲炮那可怕的殺傷力,幾乎是一瞬間,衝鋒在最前面的數百名士卒一個個的慘叫著跌倒在地,大部分人抽搐了幾下沒了聲息,至於說剩下的則是慘叫連連。

    然而身後就是疾馳的戰馬,哪怕是明知道衝鋒下去那些受傷的同伴就有可能會被踏死,卻也沒有誰敢停下來,一旦停下來的話,他們自身都要被身後的同伴給撞飛出去。

    不過虎蹲炮發射頻率明顯受到一定的影響,在敵軍臨陣之前,也就只有兩發到三發的機會。

    兩發到三發過後,虎蹲炮自然退下,接著便是一隊騎兵衝出,向著那一隊被虎蹲炮給轟的懵圈了的第二軍團騎兵隊衝了上去。

    西方騎兵大多數時候乃是重騎兵,短距離內衝鋒,衝擊力士卒,可以說極難應對。

    只可惜在虎蹲炮的炮擊之下,數千騎兵被轟的慌了神,原本整齊的軍陣都變得混亂起來,本來的聲勢也一下子跌了六七分。

    這種情況下,同樣是一隊重騎兵,但是其帶來的威脅連一半都沒有。

    轟的一下,雙方騎兵碰撞在一起,頓時就見大量的士卒自馬背上跌落下來。

    大明騎兵更多的都是輕騎兵,輕騎兵同重騎兵碰撞,結果自然是不是很妙,好在一陣炮擊過後,重騎兵的衝擊力被抵消掉,雙方之間的碰撞更多的是士卒自身意志力以及作戰技巧的較量。

    這一點雙方都不差,所以說騎兵這邊一時半會兒還真的分不出勝負來。

    至於說步卒方面,雙方加起來差不多十萬大軍,在這一片廣袤的地域鋪展開來,黑壓壓的一片,喊殺之聲更是震耳欲聾。

    大軍碰撞極其慘烈,血肉橫飛只若等閒,斷臂殘肢隨處可見,慘叫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盧大柱大喝一聲道:“程宇、給本帥帶人攔下這些親衛。”

    手中兩把鐵錘加起來怕是不下百餘斤,但是在虎背熊腰的程宇手中卻是如同玩具一般,每一下砸下去愣是將對方給生生的砸成一堆的爛肉。

    幾十個敵人被砸死之後,程宇周圍幾乎沒人敢靠近,殺的興起的程宇就如同瘋魔一般,渾身浴血,看上去單單是那一副模樣就將人給嚇破了膽了,更不要說手中兩個嚇人的錘子了。

    聽了盧大柱的喊話,程宇微微一愣,回神過來,目光一眯,尤其是看到被困在那裡的阿廖沙的時候,眼珠子一轉,程宇哈哈大笑,非但是沒有向著盧大柱方向而去,反而是一邊衝向阿廖沙所在,一邊向著盧大柱道:“盧叔叔,區區敵酋,就由小侄代勞吧!”

    盧大柱聞言不禁苦笑一聲,一擊掃飛了幾名親衛,傻子都能看出程宇這有搶功勞的嫌疑,但是憑藉程宇同盧大柱之間的關係,盧大柱還真的不會在意這些。

    盧大柱身為一軍主帥,只要大軍能夠獲勝,那麼最大的功勞便是他的,至於說這期間究竟是誰斬殺了敵酋,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再說了,盧大柱同程向武那是什麼關係,兩者可謂是通家之好,單單是程宇喊其一聲盧叔叔,盧大柱就得罩著程宇。

    “程小子,別丟了你爹的臉面!”

    盧大柱衝著程宇喊了一聲。

    就見程宇舞動手中鐵錘,哈哈大笑將攔在其身前的敵人給砸飛出去,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而已,程宇便殺到了盧大柱的親衛隊之前。

    “統統給我閃開,程某來也!”

    身為盧大柱親軍,對於程宇自然不陌生,眼見程宇那一副可怖的模樣,不用程宇開口,他們自己便主動閃開一條通道了。

    阿廖沙眉頭一皺,趁機衝向那一條通道,然而還沒有等到他衝出來,就見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一隻大鐵錘就那麼當頭砸了下來,阿廖沙幾乎是本能的舉起圓盾擋了過去。

    嘭的一聲,阿廖沙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一頭公牛撞在了身上一般,左臂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慘叫著倒飛了出去。

    程宇一擊之下,愣是將被困的筋疲力盡的阿廖沙給砸了個半死,盾牌當場崩碎,那一條手臂也被生生的砸斷,看著那手臂處森森白骨自血肉之中竄出的慘烈景象,程宇卻是神色不變,一步跨出,一隻鐵錘再次砸下去。

    頓時阿廖沙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然後生生的痛的昏了過去,就見阿廖沙的雙腿自膝蓋處被砸的血肉模糊一片。

    順手扯過一面大旗,然後一抖,旗面裹住了阿廖沙,然後將其高高舉起,隨之高聲呼喝道:“敵酋在此,還不速速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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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力挽狂瀾【1更】

    程宇一聲咆哮,在戰場之上猶如驚雷一般,方圓百丈之內,交手的雙方皆是為其吼聲所驚,下意識的向著程宇所在之處看了過來。

    儘管說程宇的言語對於那些莫斯科大公國的士卒來說根本就聽不明白,但是那些士卒卻也不是瞎子,自然是能夠看到被那旗杆高高挑起的阿廖沙。

    做為第二軍團戰神一般的存在,阿廖沙絕對是一眾士卒的精神偶像,所以說這些正同大明士卒奮力拚殺的士卒一眼就認出了阿廖沙了。

    正是因為這些士卒對於阿廖沙印象太深了,所以他們可以肯定被程宇高高挑起的阿廖沙並非是冒牌貨,而是真正的阿廖沙。

    自家主帥竟然被敵人給生擒活捉了,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的時候,一眾士卒皆是一愣。

    阿廖沙被生擒活捉,至少給第二軍團上上下下的將士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尤其是士氣方面。

    如果說方才第二軍團的士卒一個個的無比悍勇,哪怕是面對虎蹲炮的炮擊,這些士卒也是前赴後繼的衝上來,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只是這會兒阿廖沙被生擒,一眾士卒就像是被打碎了脊樑骨一般,士氣明顯暴跌。

    大軍之中,一直穩打穩紮,身處親衛保護之中的第六軍團長,謝特爾正將一名明軍士卒給劈飛出去,帶著幾分疑惑向著遠處看去。

    謝特爾這會兒所處的位置根本就無法看到遠處被的阿廖沙,畢竟四週一片亂象,旌旗招展,相隔數百米距離,已經是無法看到具體的情形了。

    儘管說看不到阿廖沙被高高舉起的情形,但是謝特爾卻是明顯的察覺到了四周第二軍團的士卒的士氣變化。

    察覺到第二軍團士卒的士氣變化,謝特爾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憂慮來。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的議論聲。

    “阿廖沙被生擒活捉了!”

    幾乎是驚呼出聲,謝特爾臉上滿是震驚之色看著一名第二軍團的士卒,那名士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顯然是受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的刺激。

    上前一步,謝特爾幾乎是抓著那名士卒低吼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廖沙究竟怎麼了!”

    幾名士卒目光低垂,不敢同謝特爾對視,但是其中一名士卒卻是昂起頭來,帶著幾分悲憤之色顫聲道:“謝特爾軍團長,我們……我們阿廖沙軍團長被明軍將領給生擒活捉了。”

    “不可能!”

    本能一般低吼了一聲,謝特爾本能的反應就是不信,畢竟阿廖沙縱橫沙場十幾年之久,其經驗豐富無比,就算是他與之交戰,也就勉強能夠自保而已。

    至於說阿廖沙被人生擒活捉,說實話,謝特爾還真的沒有想過,但是現在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深吸一口氣,謝特爾不愧是莫斯科大公國幾隻軍團當中最為沉穩的那一位。

    哪怕是陡然之間聽到這麼驚人的消息,謝特爾也不過是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恢復了平靜,不管其心中如何波瀾起伏,但是其神色卻是一片平靜。

    一臉平靜之色的謝特爾冷靜無比的做出了決斷衝著身旁的傳令兵道:“即刻傳令下去,命令大軍強攻,給我不計任何代價,無論如何都要將阿廖沙軍團長給搶回來!”

    按說這般瘋狂的命令不大可能是謝特爾這樣素來平穩的將領所能夠做出的決定,但是謝特爾卻是憑藉著其一直以來的豐富的對敵驚人,準確的把握到了勝機之所在。

    正常人的反應自然是撤軍,可是謝特爾心中卻是清楚一點,那就是一旦撤軍的話,極有可能就會演變成一場大潰敗,而眼下阿廖沙被抓,第二軍團上上下下士氣受到極其嚴重的打擊,謝特爾不過是轉眼功夫便想到了最佳的應對之法。

    果不其然,隨著謝特爾的命令傳達下去,原本士氣低落的第二軍團的一眾士卒一個個的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竟然變得無比的精神起來。

    為了救回阿廖沙,第二軍團的士卒幾乎瘋了一般,源源不斷的衝擊大明軍陣。

    本身第二軍團的士卒便非常的精銳強悍,一對一的情況下,雙方幾乎是不相上下。

    可是這會兒第二軍團驚人一改先前的頹勢,愣是壓制住了對面的大明軍隊,甚至隱隱的向著大明一方推進過來。

    “嗯!”

    注意到這些的盧大柱一揮手中的長矛將最後幾名阿廖沙的親衛挑飛出去,近百名之多的親衛全部戰死在盧大柱周圍。

    以盧大柱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內倒了上百具的屍體,這些屍體全部都是阿廖沙的親衛。

    渾身煞氣的盧大柱察覺到了敵人的士氣變化不禁嘴角微微一翹,臉上帶著幾分凝重之色緩緩道:“真是沒想到啊,除了阿廖沙之外,竟然還有一位這般沉著冷靜的對手。”

    不用說,得到盧大柱這般稱讚的正是謝特爾,因為謝特爾所作出的選擇明顯是最佳的選擇,換做稍微平庸一些的將領的話,這會兒大明士卒恐怕正在追剿敗逃的敵人了。

    一聲長嘯,盧大柱手中長矛高高舉起,斷喝一聲道:“眾將士,隨我殺敵。”

    正所謂將為兵之膽,盧大柱這般勇武,自然是引得一眾大明士卒士氣為之高昂。

    雙方大軍竟然僵持不下,不過總體來說,隨著第二軍團士氣飆升起來,憑藉著一定的人數優勢,其實大明一方是隱隱落在下風的。

    只不過雙方的察覺相當之微弱,尤其是看這架勢,恐怕一時半會兒之間都分不出結果來。

    好久沒有遇到過這般殘酷的大戰了,等閒情況下,一隻軍隊能夠死傷兩三成的話,那麼這一隻軍隊可能便已經潰散了,可是這會兒不管是大明一方還是莫斯科大公國的幾大軍團卻是沒有一方因為死傷慘重而有絲毫的動搖的。

    短短的不到半天時間而已,雙方單單是死傷人數就不下數千人之多,加起來的話,差不多奔著破萬去了。

    日落西山之時,戰場之上的形勢越發的凝重起來,雙方仍然拚殺在一起,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副不分出勝負來絕不罷手的架勢。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鳴金之聲響起,正在交鋒當中的大明士卒聽到那鳴金之聲皆是精神為之一陣,愣是突然爆發,生生的將對面一臉愕然之色的對手給逼退。

    等到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明士卒已經退出了數丈之外,就在第二、第六軍團的士卒準備追擊的時候,就聽得一陣轟鳴聲響起。

    先前退了下去的虎蹲炮在數百名士卒的操控之下,朝著對面的第二、第六軍團便是一通的炮火轟鳴。

    眨眼之間便是二三百之多的第二、第六軍團的士卒倒地不起,不少士卒更是抱著傷口滿地打滾,口中哀嚎不已。

    平靜無比的謝特爾看到這一幕,再看看已經退出了十幾丈之外的大明士卒,按說這會兒他應該下令趁機收兵,也好讓筋疲力盡的士卒歇一歇。

    可是謝特爾卻是親自吹響了衝鋒的號角,愣了一下的第二、第六軍團的士卒哪怕是已經筋疲力盡了,但是仍然向著對面的大明士卒追了上來。

    盧大柱注意到這點不禁露出驚訝之色,看向人群當中謝特爾所在之地,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有趣,真是有趣啊,這麼有趣的將領卻是不多見啊!”

    話是如此說,但是盧大柱卻是打起了精神縱馬而來,一聲馬嘶之聲響起,就見盧大柱一身血色的披風,手中提著一根長矛立於大軍陣前,一聲高呼:“謝特爾,可敢與盧某一戰!”

    煞氣十足的盧大柱一聲斷喝,愣是鎮住了衝上來的大軍,不管是第二、第六軍團的士卒其實是聽不懂盧大柱的話的,但是盧大柱目光盯著謝特爾所在方向,這些士卒自然是下意識的向著自家的主帥看了過去。

    謝特爾身邊,一名通譯低聲將盧大柱的話翻譯給他聽,就見謝特爾帶著幾分不屑的看了盧大柱一眼,在謝特爾看來,盧大柱就是一個莽夫,根本就沒有什麼統軍之能。

    說實話,真的論及統軍之能的話,盧大柱的確算不得什麼名將,他更適合做為一名衝鋒陷陣的開路先鋒,至於說做為一軍主帥,雖然說勉強合格,但是那也要看同什麼人相比。

    盧大柱的統軍之能在王陽明、楊一清這些人面前自然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縱然是比之程向武來,那也差了幾分。若非如此的話,盧大柱絕對不可能會在見到雙方大軍露出疲態的時候,做出撤軍的選擇。

    那種情況下所要比拚的便是雙方的意志了,就看哪一方能夠堅持到最後,大明一方的士卒筋疲力盡,其實對方也是一樣,皆是筋疲力盡的模樣。

    只不過盧大柱所做的選擇有些失誤罷了。

    這也不怪盧大柱,盧大柱統軍能力就這麼強,但是其勇武卻是能夠彌補許多決策上的失誤,就像現在盧大柱縱馬而立於敵軍之前,當場便震懾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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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百丈祭壇平地起【2更】

    最為重要的是盧大柱之勇武極受士卒所崇拜,眼見盧大柱立於敵人之前,原本井然有序緩緩撤退的大軍唰的一下停了下來,然後齊齊調轉了方向,竟然再度返回,氣勢森然,絲毫看不出前一刻正在撤退的模樣。

    謝特爾見狀不禁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有料想到大明一方竟然能夠做到這般的令行禁止。

    本來大軍正在撤退當中,但凡有那麼一點混亂,大軍再想停下來都沒有那麼容易,更不要說像現在這般,說走便走,說留便留。

    皺著眉頭,謝特爾舉起手來,示意大軍停下,注意到謝特爾的手勢,傳令兵吹出的號角聲為之一變,正緩緩前行的第二、第六軍團士卒皆是停了下來。

    盧大柱嘴角掛著幾分淡然的笑意,相隔數十丈看著謝特爾,只聽得盧大柱衝著謝特爾笑道:“謝特爾,盧某謀略不如你,可是盧某麾下的士卒卻不會令盧某失望。”

    或許盧大柱會做出一些錯誤的決斷,就像方才一般,可是這些精銳的大明士卒卻是能夠以自身的應變反應能力讓盧大柱的一些錯誤決定隨時可以得到彌補。

    這一點謝特爾顯然從大明士卒的反應當中能夠看出一二來,所以說他才會下令大軍止步不再追趕。

    淡淡的瞥了謝特爾一眼,盧大柱一揮手緩緩道:“我們走!”

    就見一名將領自第二軍團當中衝出,高呼一聲道:“將阿廖沙軍團長留下來!”

    “留下軍團長!”

    頓時第二軍團的一眾士卒高呼起來,大有一言不合便衝陣的架勢。

    這會兒只看第二軍團上上下下的那種狂熱,即便是謝特爾出面恐怕都安撫不下去。

    盧大柱大笑,長矛一抖,剎那之間將那名衝上來的第二軍團將領給挑飛了出去。

    身上要害部位,一個拳頭大的洞口汩汩鮮血流淌,顯然這名將領一擊之下便丟了性命。

    然而這一次卻是兩名將領衝了出來,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悍不畏死,不管怎麼樣都要將阿廖沙給救回來。

    盧大柱見狀卻是衝著身旁的程宇道:“賢侄,且將阿廖沙還於他們便是。”

    程宇猛地一抖旗杆,就見被包裹在其中的阿廖沙飛了出去。

    噗通一聲,兩名將領當中的一位竟然在接住了阿廖沙的同時整個人跟著飛了出去。

    “軍團長,軍團長……”

    口中呼喊著阿廖沙的名字,只可惜他們就算是再如何努力的晃動阿廖沙的身體,但是阿廖沙就是沒有一絲的反應。

    其中一名口吐鮮血的將領緩緩的伸出手去探阿廖沙的鼻息,卻是發現阿廖沙竟然沒有了呼吸。

    “啊……”

    兩名將領顯然是沒有想到阿廖沙竟然已經死了,失魂落魄之下,反應過來的兩名將領竟然大吼著向著背對著他們已經走出了數丈遠的盧大柱衝了上去。

    謝特爾本能的喊道:“回來!”

    只可惜終究是晚了一步,謝特爾話音落下,沖上前來的兩名將領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來,重重的摔落在地,就落在阿廖沙的屍身旁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第二軍團的一眾將領這會兒已經圍在了阿廖沙的屍體邊上,一個個的眼睛通紅,眼看著就要沖上前去,可是這會兒謝特爾一聲斷喝道:“都給我停下來。”

    這會兒也就只有謝特爾這位軍團長才能夠壓下這些將領,否則的話,受到阿廖沙死訊的衝擊,這些將領非發狂不可。

    “謝特爾軍團長,阿廖沙軍團長他……他被害了啊!”

    “你要為阿廖沙軍團長報仇啊!”

    謝特爾努力的安撫一眾將領的情緒,神色複雜的看向遠去的盧大柱以及軍陣齊整的大明軍隊。

    如果可以的話,謝特爾絕對會率領大軍追上去,但是先前大明軍隊的反應讓他意識到這一次他們遇到了對手了。

    不管是從軍紀還是從士卒的強悍程度來講,大明絲毫不比他們差,這讓謝特爾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本以為這一場大戰可以輕鬆獲勝的,不曾想不但是沒有能夠大勝,反倒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死傷士卒超過了五六千人,甚至還搭上了阿廖沙這位軍團長。

    雙方大軍各自後撤數里,兩軍相隔十幾里,各自舔舐著傷口。

    這一戰不只是第二、第六軍團損失慘重,而大明一方同樣也是損失慘重,畢竟雙方之間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能夠拚個一比二的死傷,那已經是佔了虎蹲炮的便宜了。

    足足近三千餘名的士卒長眠於此地,這絕對是盧大柱自出征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傷了。

    就在大明同莫斯科大公國於烏拉爾山一側大戰的同時,英格蘭海域那一場堪稱史無前例的海上大戰也終於爆發了。

    俞大猷、岳不群、戚景通等人皆是嚴陣以待。

    雖然說自身裝備先進,但是葡萄牙、英格蘭等國海軍所組成的聯軍規模實在是太過龐大了。

    西班牙覆滅的教訓在前,直接驚醒了地中海沿岸的大小國家,這些國家聯合起來愣是組建了一支龐大無比的海上艦隊。

    上千艘之多的戰艦幾乎是傾盡了各國的海軍力量,這麼的多的船隻就算是停在海面上不動,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炸沉的。

    哪怕是匯合了援軍,俞大猷手下的戰艦也不過只有二百多艘罷了,其餘船隻也只有幾百艘,但是這些船隻更多的都是輔助艦船罷了,其實沒有多少戰鬥力的。

    海上大戰就那麼爆發了,儘管說雙方船隻數量上差了許多,可是以俞大猷為首的一眾將領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反倒是興奮無比,躍躍欲試。

    整片海域陷入到了一片硝煙之中,一顆顆的炮彈破空而來,要麼砸在船上,要麼砸在海中濺起水柱。

    開花彈已經被聯軍研究了出來,畢竟有了實物,對照著實物進行研製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當然相比研究了開花彈有十幾年之久的大明來說,剛剛涉及開花彈的聯軍一方非但是沒有製造出多少開花彈,就連開花彈的威力都不及大明一半。

    就算是如此,聯軍一方也將之視為壓箱底的寶物,鮮少動用,大多時候都是上實心彈。

    京師

    位於北方的京師此時正洋洋灑灑的下著鵝毛大雪,偌大的紫禁城更是為大雪所覆蓋,放眼望去,一片雪白之色。

    身披裘皮大衣的朱厚照此刻正站在紫禁城之中最高的樓台之上,在其身側則是邵元節真人以及大監王政。

    大雪紛飛,朱厚照盯著那飄飛的大雪,思緒飄飛,突然之間回首看了邵元節真人一眼,緩緩道:“邵真人,你說朕可能如大伴一般得道飛昇嗎?”

    邵元節捋著鬍鬚的手微微一頓,深吸一口氣看著朱厚照道:“陛下一代聖君,他日人世間功德圓滿,必可得道飛昇!”

    朱厚照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衝著邵元節道:“卻是難為真人了啊。”

    邵元節一臉正色道:“貧道不過是如實回答陛下的問話罷了。”

    微微一笑,朱厚照神色之間帶著幾分鄭重,緩緩轉過身去,看著那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口中輕聲呢喃道:“快了,再有幾日祭壇就該完工了……”

    立於一旁的王政垂首而立,顯得非常的安分,可是王政心中卻是不平靜。

    在王政看來,自家這位陛下行事越發的神秘,令人看不透了。

    就像現在,朱厚照的低喃不管是他還是邵元節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們卻是想不明白,朱厚照這話當中究竟有什麼深意。

    都說伴君如伴虎,朱厚照雖然不是喜怒無常的暴君,也不是什麼嗜殺之輩,可是王政卻是揣摩不透朱厚照的心思。

    下意識的向著遠處望去,就見紫禁城之外,一座龐然大物屹立於天地之間,赫然是一座龐大無比的祭壇。

    這麼一座龐大的祭壇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尤其是這一座祭壇高達百丈,足足數百米高,這如何不令人為之驚駭。

    自從這一座祭壇高出十丈的時候便已經成為了一座醒目的標誌,甚至在當時引得京師中無數人為之側目。

    非但是京師之中,就算是京師之外的那些百姓、商人也都對那一座祭壇極為驚訝。

    一天天的過去,祭壇一天天的拔高,從一開始十丈高便引發轟動到現在幾乎百丈高,反倒是前去觀看的人少了不少。

    大雪紛飛之中,天地之間鵝毛大雪洋洋灑灑,然而這會兒在那高聳入雲的祭壇頂端卻是有一群人正在忙碌著修築祭壇。

    如果說有江湖中人見到這麼一群人的話,只怕會露出愕然之色,因為這些人一個個的皆是江湖之上惡名在外的兇徒。

    一段時間當中,江湖之上傳出謠傳,說是錦衣衛、東廠大肆清洗江湖,抓了相當一批的江湖中人。

    只怕誰都想不到這些被抓了的江湖中人並沒有被斬殺,反倒是一個個的淪為了修築祭壇的勞役。
Babcorn 發表於 2019-7-6 20:12
第662章 天子封神

    若非是有這麼一批身強力壯的江湖中人做為勞役的話,在這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的天氣當中,祭壇的修築工作只怕是早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朱厚照做為一位帝王,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數萬青壯勞役皆是以豐厚的工錢招募而來,對於此民間非但是沒有絲毫的怨言,反而是對朱厚照更為尊崇。

    但是朱厚照對百姓仁厚無雙,但是對於這些江湖之上作惡多端的匪類卻是不會有什麼同情之念。

    這些人當中大部分人雖然說罪不致死,但是也都屬於那種大罪沒有,小罪一身的惡人。

    這樣的惡人如果說朝廷律法嚴酷一些的話,其中大半人都要在法場之上走上一遭。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數年之前,朝廷修改了一部分律法,廢除了相當一部分的死罪的罪行的話,或許這些江湖中人一半人都足夠砍頭的了。

    朝廷修改了律法,廢除了相當一部分的死罪,並不意味著其中一部分犯下大錯的罪人下場會有多好。

    這幾年當中,朝廷將許多的皇室宗親分封海外之地,那些皇室宗親為了自己的封地未來考慮,自然是想方設法的希望能夠帶走一部分中原百姓遷往封地繁衍生息。

    一開始的那些皇室宗親自然是很輕鬆的就能夠招募相當一批的窮苦百姓,可是漸漸的,隨著窮苦百姓被招募一空,後來的那些皇室宗親再想要招募百姓可就是非常的困難了。

    本來封地足可以養活上百萬的百姓,但是他們花費了好大的功夫,給出了極其優厚的條件愣是招募不到多少百姓願意同他們遠赴海外封地。

    畢竟越是靠後的封地距離中原也就越遠,這些皇室宗親的封地是隨著大明海陸大軍對外擴張的路線一路分封下去的,可想而知,後來分封的這些皇室宗親的封地其實距離中原已經有相當一段的距離了。

    如果說是窮困潦倒甚至連活下去都是一個問題的情況下,那些百姓自然是沒有什麼可選擇的話,但凡是有一線生機都會抓住。

    只可惜如今中原百姓的日子比之以往來簡直就是一者在天,一者在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後來的這些皇室宗親往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才能夠招募到一批願意追隨他們前往封地的百姓,但是數量上仍然是有著大量的缺口。

    就在這種情況下,朝中百官向天子懇請,希望天子能夠下旨修改律法,廢除一部分酷刑,儘可能的廢除一部分死刑,改為流放萬里之外的皇室宗親的封地。

    區區一些凶人分散到上百個封地當中,就算是這些凶人再怎麼的凶殘狂妄,也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掀起什麼風浪來。

    再說了,真正的罪大惡極之人,也不可能有機會前往海外之地,該在法場之上走上一遭必然是要走上一遭的。

    大雪紛飛之中,上千名之多的江湖中人一個個的身著厚實的衣衫,憑藉著充沛的血氣硬是堅持修築祭壇。

    四周足足有一個營上千騰襄四衛營的士卒坐鎮,別看只有上千士卒坐鎮,但是就算給這些江湖中人一個熊心豹子膽,他們也不敢離開祭壇周圍。

    火銃、強弩攢射之下,就算是江湖一流好手面對這般的陣仗也只有被射程馬蜂窩一途。

    自從這些江湖中人被抓來之後,試圖逃走的江湖中人不是沒有,也有不少江湖好手暗暗的付諸行動,畢竟為了方便這些人做工,這些被抓來的江湖中人一身的修為並沒有被廢去,所以只要願意的話,他們還是可以憑藉一身修為逃走的。

    然而一個個桀驁不馴之輩在付諸行動的第二天就會被抓回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以強弩手生生的射成了馬蜂窩。

    不得不說騰襄四衛營將祭壇四周把守的嚴密無比,就算是這些江湖好手都無法脫身,甚至還被輕易的抓回來。

    這種事情不過幾次而已便令不少人絕了逃脫的念頭,當然總有一部分被新抓來的江湖中人對自己有著迷之自信,認為自己可以逃脫而不會被抓回來。

    畢竟大部分人都有這種迷之自信,所以幾乎三五天之內總會有人上演逃跑的大戲,然後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能夠看到逃跑之人被抓回來,然後給他們上演什麼叫做人造刺蝟是如何形成的。

    大雪紛紛之中,一陣馬蹄聲接近,正在修築祭壇的眾人不禁循聲望去,當看到風雪之中那一隊人馬緩緩而來的時候,不少人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對於這般的情形,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正是坐鎮祭壇周圍的騰襄四衛營一營人馬前去抓捕逃脫之人歸來的一幕。

    差不多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抓來,成為他們的同伴,這些人皆是在江湖之上做下了惡事之人。

    就在不久之前,在一隊被抓來的江湖中人當中,有幾個兄弟卻是令人印象深刻。

    因為這幾個兄弟因為相互爭執,生生的將一頭老黃牛給撕成了六片,這幾個兄弟便是江湖之上凶名在外的桃谷六仙。

    桃谷六仙被抓來不過三日而已,第一天便將做工的老黃牛給生撕了,第二天便選擇了逃跑,今天便是第三天,桃谷六仙被抓了回來。

    一切都在一眾人的預料當中。

    伴隨著一聲嘹喨無比的鞭聲傳來,就見一名身著錦衣衛華服的錦衣衛百戶衝著一眾人呼喝道:“來人,帶逃犯!”

    很快就見一隊士卒押著幾人走了過來。

    大家定睛看去,被押上來的有八人,其中六人便是桃谷六仙了,六兄弟在江湖之上那可是凶名在外,動輒將人給撕成碎片。

    說好聽一些,桃谷六仙叫做天真無知,說不好聽就是不分善惡,殺人如麻。

    若非是為了趕工的話,桃谷六仙極有可能便會由刑部審核之後,直接在法場之上砍了腦袋了,但是為了修築祭壇,桃谷六仙便被派來了這裡。

    結果桃谷六仙第一天撕了一頭黃牛,第二天便逃之夭夭,雖然說不是第一遭,但是至少這大半年來還真的沒有見到哪個被抓到這裡來的江湖中人會那麼的張狂。

    六兄弟一個個的帶著枷鎖被押了上來,就聽到桃谷六仙中的老大哇哇大叫道:“快放了我們兄弟,不然將你們撕成八塊……”

    “嗚嗚嗚,哥哥,好痛啊,他們弄得我好痛啊!”

    桃谷六仙所過之處,真的是一片的烏煙瘴氣,至於說另外幾名逃脫被抓回來的江湖中人則是一個個的沉默不語,顯然他們已經意識到了他們接下來的下場。

    “喝!”

    就見一名將領一聲斷喝,數十名士卒手中握著強弩緩緩的走了出來,這些士卒手中的強弩之上已經裝上了箭矢,箭矢寒光閃閃,令人觀之心寒。

    “將犯人帶上,驗明正身,以正典刑!”

    很快桃谷六仙還有另外幾人被押了上來,這些人一個個的被綁在了幾根立桿之上。

    這幾根立桿每一根之上都滿是暗紅色的血跡,不止一撥,不單單是一兩個人,可以說自這立桿立下之後被綁在立桿之上被生生射成了馬蜂窩一般的江湖中人就不下數十人之多。

    幾名士卒上前去將桃谷六仙等人分別綁在了立桿之上,就算是桃谷六仙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不妙,哇哇大叫的同時更是衝著一眾人破口大罵。

    “啊啊啊,快放了我們,我要將你們撕成碎片啊!”

    只可惜面對桃谷六仙的威脅,沒有人會放在心上,如果說桃谷六仙真的跑掉的話,那可是相當大的麻煩。

    幾名士卒上前去一一驗明了正身,然後由一名將領開口宣讀了對這幾人的審判。

    逃逸之罪,罪加一等,尤其是為了震懾這些江湖中人,從一開始便立下了規矩,但凡是有人逃脫,一旦被抓回來,不管是什麼人,只有死路一條。

    隨著急促的鈴聲響起,很快就見眾多的江湖中人從四周圍了過來,大部分人都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被綁在立桿之上的幾人。

    “時辰已到,即刻行刑!”

    有天子的特旨,對於這些逃犯的處置根本就不用上報刑部,再報給天子,直接便略過了刑部與天子,可以說是特事特辦。

    數十名手持強弩的士卒走上前來,手中強弩鎖定了面前的幾人,而被綁在了立柱之上的幾人眼睜睜的看著對面數十人手持強弩鎖定了自己,尤其是那寒光閃閃的箭矢對準自己的一瞬間,竟然有人忍不住嚇得昏了過去。

    更有人嚇得一陣哆嗦,一股腥臊氣傳出,卻是被嚇尿了。

    苦苦哀求之聲不絕,只可惜這些人便是應了那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一個個自信滿滿,認為他們可以逃脫,卻是不知道無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再加上騰襄四衛營早已經在祭壇四周布下了天羅地網,保管任何一個人進出都逃不過東廠、錦衣衛的目光。

    這種情況下,如果說還有人能夠逃脫出去的話,那就真的是驚喜了。

    “射!”

    話音落下,頓時就聽得咻咻之聲傳來,下一刻便是慘叫聲。

    只可惜這慘叫聲非常之短暫,不過是持續了幾聲而已,慘叫聲便徹底的沒了聲息。

    這會兒再看,立桿之上,那幾人已經被強弩生生的射殺當場。

    負責看管這些江湖中人的一位百戶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掃過一眾人,冷笑道:“看到了沒有,本官說過,你們想逃就逃,本官絕對不會攔你們,只要你們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逃脫,否則的話,這幾人便是你們的榜樣。”

    聽得這百戶官之言,一眾江湖中人不少人低下頭去,眼中流露出不甘的神色,但是他們只是想一想歷來選擇逃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心中那點不甘便當即煙消雲散了。

    紫禁城之中高高的閣樓之上,朱厚照只能看到那一座高聳入雲的祭壇,卻是看不到這會兒祭壇那裡所發生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朱厚照能夠看到,想來以朱厚照的性情也不會有什麼異常反應。

    目光自白茫茫一片的虛空收回,朱厚照緩緩的下了閣樓,在王政、邵元節的陪同之下回返。

    靜室之中,朱厚照坐下,邵元節立於一旁,就見朱厚照面前的桌案之上,一張明黃色絹帛展開,平整無比的擺放在那裡。

    邵元節目光掃過那一張絹帛的時候,尤其是看到絹帛之上的內容的時候,邵元節心中便泛起一股苦澀,既是無奈,又有些想笑,同時也為天子的執著而感嘆。

    除了邵元節、王政之外,這一張絹帛也就只有朱厚照知曉,包括內閣首輔楊一清、安國公王陽明都沒有見過這絹帛。

    如果說有人看到絹帛之上的內容的話,只怕也會如同邵元節一般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

    這赫然是一份祭天禱文,當然歷代天子祭天者眾多,禱文自然是有一定的雷同之處,可是這一次,邵元節、王政他們看到朱厚照所擬的祭天禱文卻是不同於以往天子祭天的禱文。

    最令人感到瞠目結舌的是絹帛的左側正中,幾個大字很是分明,令人看的眼暈。

    封神榜

    這幾個大字看的邵元節嘴角直抽抽,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每次看到,邵元節都要受到一次衝擊。

    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朱厚照坐在那裡,一副認真無比的模樣擬定這麼一份封神榜單,邵元節便壓下了內心的衝動。

    朱厚照手持硃砂御筆,緩緩的在那已經書寫了密密麻麻的名字的明黃色絹帛之上寫下幾個名字,然後便是一陣的沉吟。

    看得出朱厚照對於這一份名單是非常的重視,所以每次擬定幾個名字之後都要考慮再三,然後再書寫,至少據邵元節所知,這一份榜單,朱厚照已經擬定了有半年之久。

    邵元節所處位置雖然不如王政,可是以其目力,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絹帛之上的內容。

    多次所見之下,就算邵元節不去細看,也對絹帛之上的內容瞭如指掌,尤其是書寫其上的諸多名字,邵元節印象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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