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井口戰役 作者:核動力戰列艦(已完成)

 
Babcorn 2019-6-28 02:52: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3 75069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1
第117章 角力

  “趙先生,我想三天前那場悲劇,您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曆鶴禮儀姿態優雅的端著茶水,對趙衛國發問道。在九江臨時政府官署中,趙衛國和海宋的使者再次見面了。

  對於海宋使者的興師問罪,趙衛國故作不解地說道:“交代?你是說化學戰嗎?”

  曆鶴臉上浮現出大德高僧悲天憫人的表情說道:“處於人道主義,我國認為用有毒氣體大規模屠殺人類是一種十惡不赦的事情。這種事情理應得到懲罰。”

  趙衛國點了點頭貌似產生了共鳴說道:“我國對貴國能清醒認識化學戰的危害感到由衷的高興。”

  趙衛國說完後,曆鶴嘴角抽動了一下,趙衛國這話怎麼聽得在彆扭。曆鶴說道:“貴方難道對11時的慘案沒有自責嗎?”

  趙衛國說道:“我國熱愛和平,但是熱愛和平,不意味著在停火協議未簽訂前,就會放下武器,打不還手。或許那樣的熱海和平,在和我們交火的敵人面前會被踐踏理解成容易征服。”

  曆鶴說道:“不不不,我國一直對化學武器的使用處於謹慎態度,七月的事件,我國對肇事成員,進行了嚴格審判,這就是我們的態度,而現在貴方的態度呢。如果不對八月的那場屠殺的成員有所懲罰的話,我方是否可以認為,貴方是在縱容這種罪惡。”

  外交官打交道就是這樣厚顏無恥。

  趙衛國貌似疑惑地說道:“審判,貴國審判了?為什麼我們等了兩個星期,貴國都沒有給我們答復?”

  曆鶴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我國司法程式正在進行,貴方未能及時查詢。”

  趙衛國點了點頭說道:“聽你對我們的稱呼,一直不承認我們,貴方的外交一直不與我們溝通。現在卻把罪責丟在我們身上?而且……”

  趙衛國語氣上帶上一絲諷刺說道:“你們的司法審核,還真漫長,如果不催一下,貌似要等到幾十年後才有結果吧。”

  曆鶴說道:“是的,作為世界秩序的維護者,我國一直沒有看到貴方有融入國際社會的舉動。當然如果貴方這次能主動承擔責任,處理八月十一號事件的責任人,並作出不使用製造化學武器的承諾,我國將考慮承認你們。”

  趙衛國:“你說的責任人是誰?”

  曆鶴說道:“貴方在北方軍事勢力以任迪為首的成員。據我們調查,是他對八月十一日的屠殺有著直接責任。”

  趙衛國擺了擺手說道:“化學武器授權是我授權的,是由整個黨委同意的,整個化學武器的投放種類和用量都是由我審批的。”

  趙衛國眼中帶著一抹堅毅說道:“所以在我國得不到貴國解釋的時候,這個決定是我國做出的決定,事實已無法更改。貴國與其質疑我們的過去,還不如反省一下自己過去,對八月十一日的事情是否有責任。難道你們開啟了化學戰,就沒有承擔的勇氣嗎。”

  曆鶴笑著聽趙衛國說完,頗有意味地說道:“您是說這個決議是您下達的,可是有消息據稱是,任迪在前線對化學武器種類和用量的使用,做了擅自的修改。”

  趙衛國眼皮子跳了一下,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的呵呵的笑著說道:“你的消息一定是錯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不能道聽途說,要聽我們的官方發言。”

  唇槍利劍,暗藏鋒芒,籌碼交換的外交談判持續了一個小時,雙方達成的共識,杜絕化學武器的再次使用。但是沒達成共識的是這場化學戰責任問題,以及賠償問題。

  談判結束後,趙衛國臉上帶著和熙的微笑將曆鶴送到門口,看著曆鶴坐馬車離開。馬車在高頭大馬的拖動下噠噠的離去後,趙衛國的臉上立刻轉為陰霾。扭頭對旁邊的書記說道:“我們這裏出現了叛徒,中央這裏嚴查。”

  書記官說道:“東北那裏呢?”

  趙衛國說道:“東北那裏暫時不動,提醒任迪小心內鬼。他現在是海宋的眼中釘肉中刺。”

  書記官說道:“不過主席,真的要這麼幫任迪這麼擔當好嗎?如果答應海宋的要求,作為互換,我們在其他方面獲得很多利益。”

  趙衛國說道:“海宋的信譽,你能相信?反正我是不信,至於任迪同志這次犯下的錯誤,只是黨內錯誤,他回來後會給他處分,但是現在還輪不到外面人指手畫腳。”

  鏡頭切換。

  赤峰地區遼寧省以西,任迪位面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時代這裏是內蒙古的一部分,而中華民國時期,這裏是所謂的熱河省地區,這也處於東北南部平原大城市瀋陽所能不能控制的偏遠山區邊緣地區。

  然而就是赤峰這個城市與海宋控制的錦州距離不到兩百公里,向南與共和軍控制的承德也不到兩百公里,真的進可欺身攻xx,退可以退能提臀迎xx。

  雖然承德和赤峰都是山路,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可以保障部分彈藥的運輸補給。赤峰所控制的山區對於遼寧大平原衝擊作用屬於不得不防的地帶。山區作戰在這個直升機尚未出世的時代,海宋就是後勤再好,山區中和共和軍比鑽山溝沒有任何優勢,而且這場鑽山溝比賽中,共和軍是以保存自己為第一目的,拖住敵人為第二目的,反擊消滅敵人為第三目的,而鑽山溝的海宋軍隊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解決共和軍徹底處理背後的威脅,為北上接受東北亞富庶的大平原提供安全的後方。

  從戰略目的所需,上可以看出共和軍所要做任務的比海宋軍隊要容易多了。將孫偉這個釘子徹底拔掉。京津地區共和軍南線對海宋的威脅力大增。任迪在這裏投入一萬部隊,帝國軍就要用五萬部隊灑在西面山區來保障,而且這五萬並不是一次性買賣只要赤峰這個據點不拔掉。這五萬一直要在山區中消耗。

  來自赤峰的訊息讓忙著安心處理遼寧平原事物的北良腦袋大了一倍,瀋陽一系列大城市,所在的大平原是大明帝國在東北亞地區的菁華地帶,首先這裏靠近海港,氣候較溫暖,交通便利。然而控制一個大城市不是代表軍隊開進去,人家就臣服了,大明,吳家等舊階級殘留在這裏的地頭蛇勢力,在面對於海宋這條強龍可是大量的討價還價。十幾萬軍隊一半要放在錦州一線防禦共和軍京津地區的龐大軍事壓力,剩下一半鎮壓地頭蛇,制定統治規矩,北良正在恩威並施的,將瀋陽這個城市的生產恢復起來。然而這時候西邊竟然有刁民,不是有組織的泥腿子軍隊,抵在了西邊。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壞的了。

  處於這種嚴峻的形勢,北良也顧不得海宋的能夠和平以最小最輕鬆的代價接受這塊土地的統治了,當晚瀋陽城內,一隊隊士兵在這個北方城市中穿梭,一隊隊士兵站在了城市的一個個大戶人家的門口,強行將請帖遞過去。

  每家每戶都受到了北良的鴻門宴邀請。懷著忐忑不安的情緒,這一個個大戶人家,都到參加了北良的宴會,然而在宴會結束後,這些帶著八寶帽,身穿長衫的老爺們或者面色沉重,或者面帶苦味,亦或者憤恨之色顯現於臉上。

  對待這些地頭蛇,北良已經沒有了耐性,在這裏和這幫自認為是文明人紳縉們扯皮。採用了最嚴苛的軍管和分配任務,如果之前共和軍沒有進入東北的跡象,北良或許會和這些當地大家族進行協商恢復生產,而現在北良採用了最暴力的物資徵收任務攤牌,非是即否。

  透過雕花玻璃窗看到這幫老爺乘坐的馬車離開後,北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次攤牌肯定會有當地地頭蛇陰奉陽違,而對待這種陰奉陽違,海宋的軍隊肯定是要最嚴苛的懲罰。用血來恐嚇。這樣一來作為外地客軍的海宋,必然會喪失好名聲。

  不自覺的北良陷入了沉思,情不自禁地問道:“那麼,我的勁敵,你現在既然來了,下一步你會做什麼呢?”

  鏡頭切換到北方,相比北良急急忙忙處理與地方上大戶的關係,而任迪卻在快刀斬亂麻,對於當地大戶沒什麼好談的,任迪一個電報打回去,立刻要求將在關內投降改造完畢的大量原來東北軍人立刻送過來。沒什麼時間和當地地頭蛇扯皮的,任迪壓根沒有沒有想作為一個外人進入東北。也不想被稱呼為客軍。這些佔據大量資源的大家族一律要接受改造,然後由共和國重新任命。

  這場戰爭就是一場大革命戰爭,讓可以推動國家前進卻被地主階級壓抑的龐大階層可以釋放推動國家力量的戰爭。前進一切為了國家前進,並非像海宋為了資金統治,而建立汲取資源和勞動力生產的規則。

  任迪的軍隊沒有停一刻的向北方運動。至於運動的目標就是北方黑龍江邊上的伊春市。在這裏應當有一個鋼鐵廠。在這片土地上,任迪決定了自己工業化作戰的基地。角力開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1
第118章 陣營

  從赤道的溫暖水域,一路向北,船隻上的浪花水文逐漸下降,一艘艘運兵船從澳洲出發,到達沿著南洋諸島到達呂宋,臺灣,然後北上琉球,進入渤海灣在遼東半島大連港停靠,又有兩個海宋的集團軍到達東北亞戰區,連帶著大量的補給順著這條跨越幾千公里的海上運輸線支持著海宋在這片地帶的戰爭。

  在浪花和輪船的汽笛中新的部隊新的力量到達這片土地。然而這在北良的辦公室只是一個新增添的數字。越來越多的共和軍在遼河以北活動的跡象顯現。

  “真讓人惱火……”北良重重將手拍在桌子上,軍隊數量火力的優勢只有在交戰的時候才能體現,在尚未交戰的時候雙方比的是空間上的影響範圍和各自的後勤消耗,現在近二十萬海宋的軍隊雲集在東北亞,消耗著海宋輸入的大量物資,但是現在既不能安心有效北上佔領土地,次之不能解決威脅。

  要說兵力現在北良可以動用北上的兵力只有不到八萬。如果超過八萬,南方山海關一代,共和軍就有膽量打一場兵力優勢下的戰爭,如果集中保障山海關一代,赤峰山區地區的海宋軍隊就不夠了,赤峰一代的共和軍極有可能,跑出來玩破壞補給線的遊戲。

  八萬人東北亞這個曠野上,八萬人撒進去簡直就是毛毛雨。北良同樣也是一個謹慎的指揮官。然而這種謹慎,卻和自己的部隊相配,過分保守了,戰略上束手束腳到了極點。這麼一大片土地沒有個五十萬以上的軍隊,一切軍事行動只要另一方不想打一味地躲貓貓,都是笑談。

  這片大戰場,遇到這樣的對手,是整個海宋征服歷史上的第一次。彩色玻璃的燈罩上電燈泡突然閃爍了一下。打斷了北良的思緒。他迅速起草了一份方案。“七十年前,我們的先輩的擁有的軍隊力量雖然強大但是也非常渺小,對於中國這樣一個國家趁其王朝衰弱的時候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他的軍隊,但是難以征服他們的內心,這片土地上的人儘管有膽怯者,背叛者,但是秉承於自古留下來世界中央的榮耀一只留在心中,因為有這份驕傲,即使最黑暗的時刻總會有層出不窮,耀眼的存在站出來。

  或許他們會將這份榮耀大方的與周邊的民族分享,進行同化,但是絕不容許玷污,七十年前的大明如此,我們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大明的軍隊,但是卻不得不保留這個王朝。而現在似乎機會又失去了,或許元老會的榮光要徹底覆蓋住這片驕傲的土地,然而要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單單是軍事上並不夠。如果不能摧毀這個驕傲的話。或者直接將這份驕傲搶過來併入元老會的榮光。我們在這片土地上戰勝一百次,投放一百萬軍隊,作戰二十年,很可能都是事倍功半的消耗。”

  北良憂心忡忡的寫下了這封信,對於統治全球的元老會的一員,北良現在直面與這個國家和土地。對於北良充分感受到了這片大地上的人覺醒後,對海宋戰略同志的影響。如果幾十年前海宋的元老還能高高在上上的揚言要讓這片土地上所有人歸化。但是現在,感覺到已經成為對手,北良不得不承認,必須對這些人改變眼光。

  鏡頭切換到北方,伴隨任迪一起北上的還有兩百一十三名徵召士兵,這是戰爭到現在任迪所有的徵召兵了。傳喚這些徵召兵到達,任迪準備全力以赴呢的,此時的任迪在這個位面真正擔當起了一位正式演變軍官的作為。

  “力場軟化……”任迪抬手一種無形的改變充斥在材料中,就像正常人無法像感知冷熱熱輻射感應原子彈的y射線流。正常人可見光根本不了解空間中細小的漣漪變化,以任迪自我為中心一個點,姑且成為井口點劇烈,波動瞬間放射出無數線,牽動著大範圍內每一個原子,當這些一維線條微微波動。原子化學鍵鍵角蘊含的力量儲存在了這些一維線條上。由於粒子之間的四大基本力被抽走,在宏觀上,材料開始軟化。

  隨著壓力機落下,包鋼精煉鋼爐完成。軟化力場中微觀細小一維線條,重新將能量還給這些粒子之間的連接鍵。材料重新回歸於這個世界本應該的強度。井口,演變投放世界實施干擾的一個井口點。如果論純粹的毀滅力,該種能力在該位面投放的能量等級,相對那些毀天滅地的能力微不足道,但是精細化影響,這種能力高端到任何一個可以跨越時間位面長河的存在都要瞠目結舌的地步。

  在這個所謂能力籠罩的空間範圍內,所有粒子自旋閃爍的瞬間,以絕對的點投射無數對於這個世界上生靈絕對意義線,統一撥動所有粒子的聯繫,一個不漏。而在該位面某處,就在任迪大量的使用軟化力場的時候,演變投射的聯繫點,正在記錄著任迪所控制的那個點跳躍的次數。相對上個位面,這個位面的任迪才算是真正全方位的使用了自己的天賦。從側面也反應演變的強大,這樣的對該位面干擾的程度,以該位面所有粒子軌跡變化程度來計算,即使是每秒鐘一次投放,連續投放十年,也難以比得上,海宋第一代穿越者通過蟲洞對該位面投放的資訊量億萬分之一。如果有跨越時間長河的存在側面來看,首先發現的將是海宋的時空跳躍影響,而不是演變投射的痕跡。

  而現在任迪周圍的場面非常震撼,大量的碳鋼物資被演變戰場井口投放投射出來,然後在眾多徵召者的操控的機械下快速變形成新的機械。大堆大堆機械化零件出現,然後這個地方將成為庫房,在兩天後被由本位面人類組成的軍隊共和軍當做物資接收。然後在任迪以及徵召兵的指導下,全方位的安裝。

  從趙衛國那裏學來的標準數據,無論是在製造過程中還是拼裝過程中,都在任迪的高記憶和高思維運轉速度下迅速跳躍閃現。通過語言告知這裏一位位人,再通過這裏的人的雙手,變化出工業奇跡。

  一個年產五千噸鋼鐵的工廠以及化工廠一系列配套設施,就在伊春市這裏出現了。這裏將為共和軍提供彈藥補給。

  站在鋼水沸騰的工廠前看著第一批鋼鐵出爐後,工廠中大量的工人歡呼著。任迪笑了笑。對東北共和軍下達了著名的命令——一切權利歸於工農聯盟,東北亞工農黨,以及在工農黨政權下生存的每個人,從任迪最上,到最基礎的群眾而下,所有的物資平均分配。所有的人的勞動,所有人的生存物資,在聯盟的意志下統一分配。聯盟的存在的目的是在戰時保障最多的人生存下來,為了這個保障絕大多數生存的目的,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必要的時候,誰都不例外。誰要違反了這個規則,無論處於何等位置,都要被戰時審判。

  任迪簽訂的這個規則就是海宋宣傳臭名昭著的私產侵犯條例。然而這個時候真正咒罵任迪以及工農黨的就是整個東北的大家族。他們的生存財產眾多,而真正東北廣大的民眾,不介意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和人共患難。

  會議上東北黨委聽到任迪報告上一條一列的宣傳統一勞動,所有麵粉物資配給制度,無條件沒收一切地主家族超過擁有上限的土地生產資料,個人擁有超過兩百公斤以上的糧食時。眾多黨員也紛紛議論紛紛,任迪的隊伍中現在可是有著大量的當地東北人,這些東北人大部分都是有宗族牽掛的。這種政令一旦實行相當於自己自幼年就灌輸的宗族徹底倒塌。

  會議上紛紛議論紛紛的時候,任迪放下了報告說道:“我知道,在座有的同志想說什麼,我也知道這個命令實施將摧毀什麼?我並不認為這個命令下,摧毀的一切都是應該摧毀的,私產踐踏是應該的。這個些條令也適合於現在,如果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我想至少一百年之內如果和平年代實施這些條例,都將是荒唐無比的。這本來就是一個人快要渴死了喝自己尿的政策。”

  任迪的話語在大廳中回蕩,瞬間讓大廳中所有人安靜下來。

  任迪鏗鏘擲地的話語在大廳中響起:“財產個人創造之財富,具有天然不可剝奪的神聖性,一點無條件剝奪就在否認,人在這個世界創造的價值與意義。但是當生存權受到威脅的時候,這個法則是可以突破的,任何財產都無法購買一個人的生命。我們的任何政策而都是要以肯定人為標準設立。如果在大量的人餓死的情況下,強硬的維護財產神聖性,在這種情況下卻與我們的標準相對立。這就是戰爭,讓人類道德,法律,一切準則天翻地覆變化的戰爭。而我們應當確定的是這一切變化都應該以我們要守護的人為中心。

  而我們的對錯也是由我們所說的。說到底我們只不過是這片土地上追求力量的人群,什麼力量鋼鐵工具製造的力量,推動機械的力量,一日千里乘坐火車翻山越嶺的力量。播撒氮磷鉀,讓農田中作物產量翻翻的力量。將我們和南洋坐在樹下等果子落下土人們相區別的力量。黨章上所謂我們自我標榜我們是最先進的群體,就是為了這個踐行這個目標而前進。但是並不是所有人認同我們的選擇,在安居樂業的人看來,我們的選擇是荒唐的。嗯,當然我也希望這是荒唐的,但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另一撥人在七十年前選擇追逐這種力量,而現在全世界以及全中國方方面面衣食住行,都被他們所在這個世界上追逐的力量影響。

  我們現在為什麼要追逐,而是給我們的子孫後代,一個可以追逐夢的機會,也許我們本來胸無大志,嚮往安居樂業,但是這不是我們這些註定要做父親的人用自己的想法束縛我們孩子未來想飛的枷鎖。如果讓這個世界資源給別人的隊伍用來追夢用掉了,我們是在對我們的未來犯罪。自這七十年看來,我們這些總覽工業整體發展的如人群所在的角度可以看到,海宋掌握力量始終控制在於五百多個家族財團下,工業生產的核心也握在這些家族手中。所以我們這些佔據了中國大量礦產資源和勞動力資源的人站在這個昂貴可以瞭望未來的平臺上,必須要面臨一個選擇,一個只有我們所在視角才會考慮的選擇。”

  任迪看著鴉雀無聲的大廳說道:“這就是我們戰爭的緣故。我們的對錯觀念是我們的視角所能看到的,看不到遠處的人和我們的對錯觀念不同。”

  反駁,無人可以反駁,似乎也沒有人敢站起來,與任迪的目光對視反駁。這場戰爭有些東西註定是要被犧牲掉得,因為工農黨要換取的東西太過寶貴和珍惜了。如果胸無大志,可以退下這份責任,但是這個逃兵的身份,在眾目睽睽下誰都不想承認。

  這時候大廳中突然有人高喊道:“一切權利歸於工農聯盟。”

  似乎什麼被點燃一樣,大廳中越來越多人開始加入這個呐喊。任迪吸了一口氣喃喃地說道:“從一開始,東北大地上這場戰爭的勝負,不取決於海宋可以運兵力過來,也不是共和國派遣多少兵力,而是取決於東北亞四千萬人,在這場戰爭中不得不選的陣營中選擇那一方面。這場選擇中拉攏一小部分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海宋有錢最多只能養自己的軍隊並不能在戰爭中養活四千萬人。我們該付出的代價,已經在這裏的。”

  任迪眼睛突然清涼起來似乎透過了無窮的空間對幾百公里外的北良發問道:“喝著下午茶,啃著酥餅,睡著兩米大床請人伺候的你能為勝利付出什麼讓這麼多人選擇你的陣營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1
第119章 歷史的演化

  1705年八月,東北吳家崩潰的突如其來,隨後相繼進入東北亞的兩股大勢力,將在這片土地上展開對決。然而這場戰爭的初期卻像紅警星際德爾開端一樣,雙方都沒有立即戰個痛,而是照顧自己的運營。海宋這裏忙著整合這片土地上的資源。而任迪這裏也發現了的進入東北初期最艱難的任務並不是戰鬥,而是迅速建立起新秩序,將生產力重新搞起來。

  戰爭會讓人放棄,面對未知強大的敵人,制度上的選擇,任迪選擇了最適合戰爭的制度。

  “一切權利歸於蘇維埃嗎?”趙衛國看了一下東北的最新檔,心底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在以戰爭勝利為底線,一切資源保障絕大數人生存。這樣的資源分配模式是高效的,但是除非生死存亡的處境,很難讓這個體系的所有成員自發的維持生產的積極性。

  但是現在,隨著共和軍的大量東北籍貫的士兵和幹部到來。東北工農聯盟毫不留情的對的家族進行摧毀,然後直接將這部分管理地方的權利接管過來。沒有給當地宗族任何機會,大量的軍隊在北方狂野上照顧糧食生產,將大概是黑龍江省西部的小興安嶺的煤礦重新組織開採。大量的鋼鐵工具開始供應當地。數十萬青壯年組織起來,參與生產勞動。並且軍隊也動了起來,開始對逃亡山區的反革命匪徒實施窮追猛打。權當練兵。

  這個時間段,東北工農聯盟的軍隊和當地社會是一體的,軍隊同時承擔著社會的生產義務,而社會和軍隊供養體系都是一體化管理的。這就是總體戰。這個體系下沒有喝著咖啡叼著雪茄,優雅說“諸君,我喜歡戰爭”的混蛋。整個社會都是戰爭的參與者、受害者。

  但是也是這個體系,讓任迪和東北工農聯盟的所有決策者有了勝利的信心,因為這個代價,對面那幫人付不起。

  這個時候戰爭第一回 合開始了,在解決完瀋陽的事情,北良大筆一揮,在保障其他部位兵線天衣無縫的時候,三個滿編集團軍共計十萬人向北進軍。身穿海宋英挺制服,扛著擦滿槍油鋥亮的鋼槍,腳上穿著防水的膠皮靴子。高頭大馬拖著一噸重到達炮車在東北的土路上壓過一道道深深的車轍。十萬人的部隊,如同潮水一樣向著北方前進,十天之內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長春。然而北良很清楚共和軍的伎倆,並沒有繼續向北,而是就地修起碉堡,試圖用一條條陣線將長春這塊地死死的劃在自己的掌控下。

  部隊護送著一大車一大車的石灰,到達這裏然後護衛著到達長春修建碉堡群。然而1705年最後的時間無聊的戰爭就從此開始了。沒有數百門大炮,數萬人衝鋒坦克機槍戰機一起上的壯觀場面,而是這無休無止的——

  一個麻雀大小的黑點從天空上劃過,然後落下在攪和水泥和磚塊的工地上,被徵召的民工看到這些東西落下,立刻驚慌失措的喊叫起來,爆炸的彈片到處飛濺。發現敵襲海宋部隊,拿著槍迅速的朝著開火地點跑過去。然而這支部隊襲擊完畢。卻嫺熟速射所有的子彈撤退。

  共和軍不是東北抗聯,東北抗聯理論上沒有掌握住一塊可以供給糧食生產和武器彈藥供應的土地。所以騷擾戰術只是騷擾戰術。而至於現在,上千人的共和軍迅速接應了騷擾隊伍。迫擊炮和輕機槍的聯合收割下,將前來追逐的海宋軍隊迅速壓了回去。等到海宋的同等數量級別的軍隊趕來的時候,這支上千人的部隊已經速度離去。

  就如同一個不停遊走甩魚餌的垂釣者一樣。以至於海宋軍隊開始嚴禁過分追擊行動,然而共和軍騷擾的力度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被徵召過來的民工並非軍人,當爆炸物落下時,會害怕,幹活的時候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天空想要逃跑,施工的進度非常慢。如果帝國軍用錢來雇傭這幫人自願呆在工地上,那個價錢出到一定程度才能讓人自願留下來。想像一下後世中國公司派遣到非洲和阿富汗工人的工資。然而財大氣粗的海宋並非後世鋼鐵數億噸家底的工業國。現在這個價錢他們出不起,所以強硬起來的北良在對當地地頭蛇強硬一次後,他的軍隊為了完成任務,也對當地居民強硬了一次。用生存物資和皮鞭雙重壓迫修建碉堡在這種時不時可能遭受武裝襲擊的戰場上還是有效率,不老實幹活挨鞭子,幹活多了有飯吃。但是成本太高。

  用武力統治的成本是最高的,但是也是最高效的。代價不過是人心而已。

  狼吞虎嚥的啃著山芋的任迪小心翼翼的將山芋皮也吞下去,全是配給制度坑人,按照任迪現在的力量值,消耗量是正常人的三倍。所以任迪這幾天看到麻雀都是用超越常人近乎三倍的敏捷彈弓打下來烤著吃。

  拍了拍自己身上和普通士兵沒兩樣的破棉襖,任迪走進了指揮室,當北良的軍隊北上的時候人,任迪也南下了,帶著三萬部隊南下了。北良的軍隊,以高效的運動,和三倍的敵軍在這片狂野上周旋。以雙方都無法快速將重武器部署至戰場的無數次小型戰鬥,取代一次次大會戰。

  北良的軍隊想要做什麼,東北共和軍就在保存有生力量為前提極力阻止什麼。比如說這場戰鬥,進入低矮土房子中,映入耳朵的是大量的電報電子聲音,以及牆上戰略地圖上,十幾個代表部隊的紅色標點。時不時的有人在電報那頭喊著什麼,然後跑到地圖上將標點移動,並且將該標點上的紙條換下來。這一張張紙條上寫的是軍隊現在的狀態。

  這是高度資訊化作戰的風格,如果將電報變換為更高級的電子訊號,在外作戰的軍隊比做成戰機,那麼這裏這間房間就相當於航母戰鬥群指揮的核心。

  一只只上千人的作戰隊伍快速在大地上穿行,然後再次以小隊形勢,滲透入海宋軍隊試圖建設的穩定戰線。在這大地上,每一次交火,如同無數飛劍交錯碰撞一樣急促短暫。

  交火並不劇烈,但是急促無比。重火力調動是需要時間的,海宋畢竟還沒有開大規模生產自走炮的科技。一旦重火力尚未照顧到自己交鋒的兵力,就會被共和軍狠狠的咬下來一口。這已經不是二戰大兵團交戰的模式。

  舔了舔手指上的山芋面,任迪掃了一下地圖,地圖上兩只標點貼上的紙條同時表示發現了惡中央的部隊。任迪掃了一眼這兩只部隊的狀態,說道:“第三十五團,和第六團,準備作戰。”

  任迪看了一下鐘,現在實現下午四點,說道:“五點鐘,撤退。”

  傍晚,處於長春的三位集團軍的將領如同犯錯寶寶一樣在北良面前站著。北良沉重的呼吸,讓這個寬大的辦公室中氣氛凝滯。北良沉重的看著一疊疊自己部隊各個番號和共和軍交戰的記錄。從白天到晚上,尤其是晚上,幾乎每一個小時都有五百人以上交火。密密麻麻寫滿了整張紙。

  突然北良笑了起來,似乎笑的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和他打仗的部隊到底是怎麼輸的了,這種沒完沒了的如同蒼蠅般的叮咬,真的讓人可恨的狠呢。真的和泥鰍一樣滑不溜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軍民魚水關係?那我要是把水抽幹了會怎麼樣呢?”

  北良的臉上變得陰森無比。隨機說道:“保甲制度,十戶相互作保,當如附近發現共和軍,知情不報,一個村莊所有人都給我送到阿北美冰原上做礦工。”

  “這個,司令官……”一位軍團長想說什麼。北良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元老會對這片土地的太仁慈了,既然不主動迎接我們,那麼當我們的耐心消耗完畢了,那就只能用鐵與血讓他們認清形勢。”

  一天後,北良簽發的保甲命令出現在任迪的這裏。看著這一條條內容,任迪輕輕的自問道:“這就是歷史的演變嗎?當我們雙方都重歸於對勝利的理智,選擇的道路原來和歷史上的情況這樣相似。看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的沒有資格嘲笑過去的勝利者。”

  看著一位位等著自己出對策的急迫的眼睛,任迪站起來說道:“一頭野狗跑到我們的家裏,撕碎了床單,咬傷了孩子,在未把野狗趕出家門,一切自怨自艾都是放任損失繼續擴大的跡象。侵略者已經露出了噁心的嘴臉。現在每個人都有抗擊的責任。無論敵佔區還是我們控制的區域。”

  硬著心腸說完這句話後,周圍的軍官沉默的抄錄著這條命令。任迪低頭補充道:“所有女人孩子,組織撤退。”書記官聽到了這句話,筆頭輕快的記錄下來。

  這場戰爭給這片土地上人站隊的選擇讓所有人只能從二者選其一。處於歷史慣性,任迪無法徹底更改這個己方所代表勢力為了勝利不得不打造出如此純理智的選擇,任迪只能讓自己這裏的選擇盡可能的好一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1
第120章 拓荒隊

  人活在世界上是有希望的,樸素的希望在無限精彩的世界中成長,然後變化成願望,然而願望繼續成長變成理念。不同的願望終將會分叉成岔道。最終會在這個世界上碰撞,爭鬥開始了。而戰爭就是爭鬥的終極模式。

  曾為小民的任迪,曾經的希望並沒有養料變成理念。終究是小民而已,對戰爭一直是門外漢,因為站在門外,所以有時會會對門門縫透過精彩火光與呐喊,產生憧憬,恐懼,好奇,毀滅快感,等等情緒。然而真正進入其中,才明白這是煉獄而已。

  現在演變將任迪投放的這個位面,任迪願望被大量的領土資源,眾多相信自己的人,無數雙聽自己指揮的手,無數雙隨著自己所看的眼,無限擴大。任何願望渺小的時候無傷大雅。但是一旦放大,任何瑕疵也會隨之放大。如果不能處理願望上的瑕疵,那麼只能從內心上放棄。

  現在任迪就是這種情況,穿越前難以想像的社會資源,難以言喻的信任託付。我該做什麼,我想要做什麼,那些值得我去做,在大量資源和人力支持下,這些願望怎樣值得我去做?值得我去做到什麼地步?能不能值得我不惜一切代價的去做。這裏的代價甚至包括生命?在這個一切都可以做的位置,一切穿越前大量願望不可以實現,現在卻可以實現的位置。

  “我在畏懼……”任迪給自己下達了的定義。“這場戰爭這場無數人無條件相信自己指揮,大量的人為自己描述希望而死去的戰爭,早已經不是這個位面人的戰爭,我的戰爭也深入其中。”

  東北戰爭中任迪如同鋼鐵鑄造的意志下達一個個命令,其實是徹底將任迪打入該世界沉淪的道路。

  東北戰爭自十二月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為了勝利,東北共和軍採用了戰時共產主義制度。大量的幹部進入東北後,迅速摧毀了當地宗族統治,並將權利牢牢的握住,物資高效的調配。在這種制度下強有力的維持了共和軍的戰鬥力。然而採取了這種制度戰鬥的共和軍也將北良統帥的海宋軍隊逼到了侵略者角色上。

  戰爭讓長春地區,附近的民眾突然空曠起來,共和軍與海宋之間的武裝衝突,海宋作為外軍的自覺,以及北良黑化後,下達的政令,讓這一帶地區的民眾大量向北遷移,或者成批成批的被運往海外,整個東北亞中部肥沃的土地因為戰爭而空曠起來。

  然而這片土地空曠不到十天,新的居民從船上下來了。如果第一代海宋元老,是非常執著於人口的民族,然而這一代海宋元老,只要不是智商極低的非洲人,大部分海宋元老對東亞人的定義只有兩種,一種是歸化民,另一種是尚未歸化。海宋現在調入東北亞的十個集團軍中有兩個來自於日本列島,三個來自於半島。由於六十年前小冰河時期大明大移民,這兩個地方也隨著海宋的殖民而逐步控制。以任迪現在的眼光來看,並不能將其完全看為異族。如果完全看為異族的話,那就是對海宋第一代元老努力的否認。海宋第一代元老所做的努力,如果任迪自己處於那個時代也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的這一代元老,所作所為,等同於將這兩地人口當成了統治土地的機器。現在北良和任迪所見相同的是對,東北舊社會殘留的資源調配效率無比憎惡。當地宗族老爺集群扯皮拖遝,簡直是在戰時犯罪。然而和任迪相反的是,在徹底除掉當地宗族後,任迪選擇加入戰爭,消除不患寡而患不公的隱患,採用了戰時物資以保障戰鬥出力大小,而公平分配的法則。這個法則下,工廠重體力勞動者,前線一線戰士為物資糧食優先供給者。其他人次之。就在這個法則下,任迪都開始自己動手壓縮鐵片,鍛造弓弩,用天賦軟化碎陶片形成箭頭射擊麻雀打牙祭。以身作則維護自上影響下,維持這個公平分配規則,就是這樣以身作則,讓往下監察監督的人無話可說,一絲不苟的執行監察。並且接受所有人相互監察。將自身代入平等來維持這個平等規則。讓當地東北人接受這個為戰爭付出的規則。

  然而海宋做不到這樣的付出,海宋的軍隊保障和瀋陽統治區的物資保障是兩個體系,一個是從海外運輸和從當地徵收的,另一個是當地人自己管理交完稅後自己負責的。人類的習慣就是這樣,當大家吃不一樣的飯時,那麼始終就將自己和別人看成兩類人。此時海宋的外來軍隊看瀋陽的東北人,是以上等人的眼光看未開化人的眼光俯視的,海宋這麼多年豎立的我歸化我自豪的思想影響至今(可以以民國時期印度人看中國人的眼光,21世紀港燦看大陸的眼光來類比)。而當地的遼河區域的人,看海宋的軍隊也始終是以看外來人的眼光看待這支海宋的軍隊。

  這是硬傷,海宋軍隊的硬傷,一支軍隊作戰被冠上客軍的屬性那就是被動的開始。當任迪徹底實施戰時共產主義政策時,並且大量啟用東北籍貫幹部的時候,這種對比,讓海宋這個弱點越發明顯起來。至於向任迪這樣彌補,海宋根本無法做到,當初五百位先行者為了有效灌輸超時代科技以及社會制度,形成的以元老為中心下方絕對服從超時代改造的一層聽從一層,歸化民聽從元老,未歸化民聽從歸化民的等級制度,恰恰成為了海宋人作為平等姿態融入當地的障礙。

  北良無法放棄琉璃瓦片,紅磚洋房有著充沛供暖設施,地上紅木地板,牆上文雅字畫的辦公室,和這裏的東北人鑽土炕。而海宋的軍隊也無法放下自己代表文明代表先進,代表高級征服低級的心態紮根於這片土地。海宋的陸軍和共和軍的陸軍一樣,也是不到十年就形成了,但是其軍隊屬性同樣一百年也無法改變。

  現在這樣的情況北良已經明白了,做出的應對也是冷酷的,既然這片土地的人,無法以仰視的姿態接受海宋的指引,那麼就換一批對海宋經濟施捨,忠心報效的人口進入這片土地。

  東北亞列島,和半島的人口隨著船隻到達這片土地。開始有組織的拓荒耕種,接手長春附近東北人被遷走後的土地。這幫懵懵懂懂的人抱著對東亞大陸肥沃的土地的願景踏入這片土地。然而由於對當地人生地不熟,開始抱團,並且主動向著海宋靠近。和任迪所在地區一樣,熱火朝天的,這批人辛勤的開耕土地,接受軍事訓練。以保衛新家園為口號組織起來。代入征服者的姿態進入這片土地。

  然而這種麻煩很快就在任迪炕上的茶几上堆積成山了。

  軍人節奏感十足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參謀長聞四方掀開了布簾,對任迪敬禮完畢後,說道:“老總,三個小時前,我們的地十二團和海宋人的拓荒隊發生衝突。”

  任迪問道:“我們的交流有問題嗎?”

  聞四方說道:“老總,不是我們不遵守三大紀律八大主張,而是根本沒法交流,且不說他們那個蹩腳的語言非常難懂。他們的態度根本就是來找打的,上來就說‘這裏是我們的家園,你們這些匪徒滾。’我們的戰士沒有直接上去給他們一槍就已經非常克制了。而且這幫外來的崽子,還陰人,剛剛我們第十二團被他們打陰槍了,然後被他們的拓荒武裝隊伍拖住,結果被趕來的海宋正規軍堵了個正著,兩個連斷後,才得以脫身。”

  任迪突然停下來,對這位東北漢子問道:“四方,現在如果你覺得,我們的敵人範圍又要擴大了是不是。”

  聞四方愣了一下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老總,現在的拓荒隊,已經是我們的敵人了,不能把他們看成群眾,這已經不屬於人民之間的內部矛盾,而是外部矛盾了。”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站在了他們,需要我們用生命為代價來組織,這已經是外部矛盾了。做好軍隊的思想教育,現在這場戰爭已經是帝國主義,不斷驅使大量的人,與我們戰爭。既然我們不能和平的勸說這些與我們為敵的人,那麼只能用最糟糕的手段讓他們明白和平來之不易。”

  聞四方敬禮說道:“老總,堅決完成任務,軍隊現在上下憋著一口氣呢。”

  任迪立刻說道:“我不需要你們憋著一口氣打仗,如果憋著一口氣打仗,這口氣泄了怎麼辦。你們現在這一口氣不過是拓荒隊的暗算讓你們感到不平衡罷了。接下來的戰爭,拓荒隊肯定要大量的死,一旦這些人死後,暴露在他們身後的老人孩子憎惡的眼光,你怎麼處理?是將這份情緒抱在心理影響戰鬥嗎?”

  聞四方有些呆滯,這個問題他沒有想到。任迪說道:“不要有任何負罪,老人孩子婦女在這個殘酷的戰場上失去親人,不是我們的錯,而是發動戰爭的帝國主義的錯誤。沒必要過多的背負這些,沒必要讓我們的理想沉重,瞄準一切罪惡的根源前進戰鬥。我需要你這樣貫徹軍隊教育。軍隊需要明白道理,而不是受激將的鷹犬。”

  聞四方被任迪話氣勢所奪,不由屏住呼吸。被教訓了一通的聞四方吸了一口氣說道:“保證將思想指示傳遞到全軍。”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2
第121章 以刺殺為開端

  “該死的戰爭……”忍受著的左肩劇烈的疼痛,看著雙手抱著鮮紅的已經喪失生命的事物,任迪對這場戰爭發出了最沉重的詛咒。

  十分鐘前,這片土地上戰火剛剛平息。自從共和軍,將戰爭的打擊範圍徹底囊括了海宋在東北的拓荒團。讓這場戰爭的殘酷程度以幾何倍上升。人類就是這樣,如果不經歷殘酷不知道自己在參與什麼。從海外來的拓荒團,被忽悠到這片土地上來的時候,被告知這片土地上只有匪幫,只要團結起來,組織成拓荒隊,就可以抵禦匪幫,捍衛自己在這片新世界的土地。抱著高傲之心來到這片土地,所以共和軍與之交流根本是兩個世界人在對話。這些拓荒團,自認為可以在海宋的指引下獲得更多,可以忽視了這片土地上共和軍的戰爭將失去一切的警告。所以他們決定以爭奪者的身份捲入這場戰爭。

  每個人都是很重要的,在戰爭中,任迪的理念是先保護自己人,信任自己的人。如果信任疊加到一定程度,生命也是可以為這種信任託付的。然而不信自己的人,用不著為之付出責任。

  十一月下半旬,共和軍大規模對拓荒團實施打擊,由於攻擊拓荒團較為容易,打擊的力度甚至還在對正規海宋軍隊之上。一個月內海宋在長春附近設置的四百個居民點,其中三百七十二被襲擊。這幫未經過戰鬥考驗的拓荒團,遭遇正規軍的認真對待,一只非軍事組織既然有勇氣承擔軍事組織的任務,那麼就必然需要有覺悟。這個覺悟本來就不應該由平民擁有。

  上千百間房屋倒塌,燃燒,至少上萬名拓荒隊的青壯年在迫擊炮彈的打擊下死傷。作為異鄉人,以征服者的姿態到來,當征服失敗了,那就是最可憐的存在。至少本地東北人沒人會憐憫這些抱團的討厭外鄉人。

  十分鐘前這裏原來是一只物資運輸隊伍,大量的糧食軍火,以及撤退的拓荒團民眾,沿著這個隊伍撤退。然而就在此時從天而降的爆炸彈片將恐慌的氣氛隨著爆炸,迸發出來。

  女人的呼喊孩子,孩子呼喊媽媽,男人看到親人的死亡歇斯鞋底的狂叫。是戰爭中平民受襲的最好注釋。戰爭很快消退意圖抵抗的人很快被消滅。

  這是任迪這次到戰場視察的一次戰鬥。當爆炸聲消失後,呻吟聲和火焰燃燒的光,以及血腥和硝煙的味道構成了戰場畫面,共和軍的部隊走出伏擊的戰場,開始進行人道主義救援。這也四任迪極力要求的。同時這也被很多同志不理解,因為即使救援,得到的也是仇恨的目光。但是任迪強硬的要求維持這個紀律。

  因為戰場救援與其說是救別人,還不如說是維持共和軍軍隊自己的屬性。殺戮絕不是不能成為軍人存在的理由,整個共和軍的自建立以來就是所被被定義的就是被迫拿起武器,為守衛而戰。當守衛完成的時候,就要用紀律嚴格的約束殺戮的欲望,防止軍隊軍人的思想朝著黑暗話轉化。如果不救援的話,瘋狂的對剩下手無寸鐵卻帶有仇恨眼光的平民實施報復。這種報復是絕對不會輕易停下來的。

  只要這群仇恨眼光中的平民有一個純真無助的眼神對視的話,如果對這個眼神的人實施殺戮,那就是對人性中善良的一次不起眼的拷問。這種拷問恰恰是以守衛為核心思想的共和軍理想不能解答的。這雙眼神,只會看著一個人,但是如果其他共和軍士兵殺紅了眼,沒有看到這個令人深思的眼光,一刀將這個擁有純真無助眼神的人殺了,那麼這場拷問就是共和軍思想在士兵思維中的完敗。

  一次考驗失敗,沒什麼,但是戰場中殺戮是常事,這種潛移默化的思想潰敗一旦積累到一定程度,就不足以讓傻子抱著神聖的信念站在戰場上。

  所以任迪極力維持住這種信念,用紀律強制軍隊對這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仇恨眼光的平民實施人道救援。莫名其妙的仇恨,搶劫者的仇恨,對聖者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搶劫被打後感到委屈的扭曲仇恨眼光,根本不會讓人感到憐憫和愧疚。

  任迪的這支軍隊的思想狀態現在在這個位面上是少有的。敢於公開問心無愧的喊自己代表問心無愧代表正義,代表善與惡作戰。如同青少年一樣中二不惜以生命捍衛。任何道理辯駁不了,任何利益誘惑大人的道理誘惑不了。自以為為自己的戰爭,卻付出遠超於自己得到的代價,還甘之若飴。承受任何打擊,都不動搖,只要有一絲希望,一絲像好方向的變化,就全力拼搏爭取。

  敵人的殘忍,兇惡,嚇不到,反倒可以激勵出正義感十足軍隊的激昂的鬥志。這就是陪著任迪成長到現在的怪胎軍隊。自戰鬥到現在海宋播撒的勸降傳單多達數千噸,各種威逼利誘,各種呼喚家庭的思念,死亡的恐怖。任迪等軍官坐在後方大魚大肉的背叛。都絲毫沒有作用。反倒被共和軍當成了笑話來看。或許在自身沉浸在拯救世界守護世界正義使者的快感中的人,你說什麼,在他們的眼中都是俗氣的,渺小的願望。尤其是這些人拿著槍炮等可以毀滅的機械,組織成了軍隊。那對這個世界就更夭壽了。

  如果以後世思想豐富圓滑成年人的思想來看,任迪這支軍隊的成員大部分到達了中二病晚期的程度。然而現在這個位面,心理學尚不發達,上層階級也不願意為泥腿子賤民的想法,耗費功夫來揣摩。所以一直在犯錯誤。而且是正常戰爭中嚴重的錯誤。任迪這個在米亞那近代軍隊中混過的傢伙瞭解海宋的軍隊的思想狀態,而海宋的人卻忽略了任迪所在軍隊的思想情況。知己知彼,這點他們沒有做到。

  戰鬥迅速結束,秉著這種理念的共和軍軍隊,在開始運走糧食,為傷者留下必要的傷藥和包紮。任迪也出現在這片戰場上,作為指揮部指揮戰場的成員,任迪有義務出現在一線交戰調查,隨後在指揮部發言。

  在這片殘破的戰場上任迪突然間看到了一個膽怯的孩子,大約五歲左右吧,這個歲數的孩子,應當是快樂的時候,然而此時的眼睛是空洞無物的,至於原因,一位滿身是血一動不動的女性解釋了為什麼。剛剛的交火帶走了這個孩子的母親。

  這幅人間慘劇,吸引了任迪的目光也讓任迪走了過去。當任迪走過來後情不自禁將這個孩子抱起來的時候,這個孩子似乎看清了任迪身上的制服,眼中跳躍出深邃的仇恨火焰,讓任迪目光不由想後退。“八嘎……”一句稚氣帶有東北亞列島語言的謾罵,從這個孩子嘴中吐出來,然後,一口口水朝著任迪眼睛上吐去。任迪迅速抬起手擋住,而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左側一抹亮光,這一抹亮光任迪在演變戰場火力時代,在熟悉不過了,應該是槍口的火焰。

  任迪的身體陡然一偏,手上抱著的孩子,頓時被什麼衝擊破碎。然而偏轉的子彈在任迪的左肩膀上帶過,撕下來一大片皮肉。帶著大量的血液灑在燒焦草木的大地上。濺射到任迪的全身臉上。

  這時候許久不見的演變戰場電子音向著任迪提示:“你遭到第二陣營,本傑明正式上校徵召兵攻擊,現在你方第一陣營和第二陣營進入正式交戰。”

  不光是任迪,遠在九江的趙衛國,馬鞍山的李子明,伊犁的雲辰和,以及揚州的路明。和美洲大路上那幾位演變軍官都聽到了這個消息。

  遠在美洲五大湖底特律城市調試鋼鐵戰車的明格斯,突然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朝著電話亭走過去,撥通了鋼城匹茲堡的電話,問道:“本傑明,擊殺了嗎?”

  電話中過了一會傳來了粗重的聲音:“不,沒有那傢伙還活著,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目標使我們的對手。”

  發下手中血淋淋的孩子的屍體,幾分鐘後確定了襲擊者已經服毒自殺。任迪這就有了本篇章開頭的那句話。

  演變戰爭正式開始,雙方的所能目光見到的範圍內,自此均能分辨出誰是演變軍官,誰是徵召士兵。剛剛的這種趁其不備,突然接近然後刺殺的伎倆到此為止了。這也是任迪在這一年中戰鬥過於耀眼的緣故,來自美洲的穿越者在沒有戰時識別的情況下,在芸芸眾生中確定了任迪是他們的敵人之一。一個小小的預備役少尉,得到一群正式少校的暗算,這也算上演變戰場中特殊的一幕了。通過感受徵召兵死後傳遞的部分記憶,幾位美洲的演變軍官確定任迪沒有死。但是也確定了任迪演變軍官的身份。戰爭開始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知道兩撥穿越者之間的爭鬥。急急忙忙用人牆為任迪圍上的共和軍軍官將這個屎盆子認准了是海宋的陰謀。這個時間註定將是本位面歷史的疑案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2
第122章 寒霜初臨

  任迪肩膀上的傷並不是非常重,子彈在肩膀的肌肉上穿過,並沒有傷到骨頭,相當於鈍刀子在肩膀上劃了一刀,真正令任迪震撼的是一個兒童在眼前變成一個流血的皮囊過程。這是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心靈受到衝擊的畫面。

  戰爭既是代價付出,無論以何種理由作戰,戰爭的屬性都不能被理由粉飾。然而既然付出了這個代價,戰爭的理由是否堅持,那就需要自己拷問自己。至於這個拷問,這個時代的人或許有千種萬種的理由,疑懼,但是見識過未來的任迪,沒有理由猶豫,必須給這個時代的人一個準確的答案。如果任迪是最有資格給答案的人,在這個必須得到戰還是不戰答案的時代,默不作聲不回答等於是相信自己的人犯罪。

  任迪的答案就是將這場戰爭堅持下去,打,至少為這個片土地打出五十年以上的穩定和和平。

  朱月嶸看了一下任迪的傷口,並沒有感染的跡象。這位不小心混入革命隊伍的公主殿下,再一次和任迪見面了。似乎第一次看到任迪也會受傷,這位公主殿下不由的偷偷看了幾眼。這麼近距離看,朱月嶸感覺到現在的任迪並沒有之前眾人眼前的那樣光輝偉岸,在病房中似乎是沉重氣氛的根源。

  似乎感受到任迪兩面性的朱月嶸很奇怪,然而任迪感覺到的朱月嶸的目光,扭頭看了一下說道:“蘇大夫,有事嗎?”

  朱月嶸被這滲人的目光一瞅,有點慌亂。看到這個小姑涼的樣子,任迪也突然意識到了,隨機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剛剛想了一些糾結的事情。”

  朱月嶸感到自己氣勢剛剛被壓倒了,正了正神色,說道:“你處於生病狀態,最好保持良好的心情。”看著這位少女保持氣勢的努力,很有一種傲嬌不服輸的表現。任迪覺得心情有點轉晴。

  從任迪的表情上似乎感覺到自己被當成小女孩對待了。這位十七歲的女孩說道:“如果有什麼想不通的,如果不牽涉到機密的話不妨和我說說,作為心理醫生我會為您保密。”

  任迪笑了笑說道:“我在想世界上有沒有神?”

  朱月嶸說道:“工農黨人應當是無神論者。你為什麼會由此疑惑。”

  任迪看到朱月嶸眼角裏掩藏的一縷找到你毛病的情緒。淡然笑著說道地說道:“我講究實事求是,如果沒有神真正降臨在我的面前,我是不會確信神存在的於這個世界上。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幻想,不會努力向這方面設想。”

  朱月嶸眠了眠嘴說道:“你有這方面信仰的需求?”

  任迪搖了搖頭說道:“設想不代表有這方面的需求,只不過是對幻想的好奇而已,比如說你,你抽屜中剪報,收集的《光明之子》海宋商報上著名的連載玄幻小說,不代表你就在探求牧師治療術。”被任迪敏銳到極點的目光發現自己小愛好的朱月嶸頓時感到秘密被發現的羞恥。

  任迪說道:“我們這個少年歲數,要說沒有幻想,那是違反人性的。”這句話突然點醒了朱月嶸她面前的這位南征北戰統帥過數十萬軍隊存在的人現在似乎只有二十多歲。這麼年輕的面龐卻被莫名的氣質弄得滄桑無比,宛如三四十歲的成年人。

  任迪眼中跳躍著一絲奇異的光,說道:“我在想如果真正有神鬼這種現階段物理意義允許的生命體存在,架設真的有信仰之力和神格的概念存在,我現在是什麼?”

  朱月嶸頓時感到好奇,她預感任迪要吐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語言。

  任迪臉上笑容轉為凝重,隨後又變化為凝重。輕輕地說道:“我越發發現,現在背負無數相信的我,是一位被灌輸信仰之力卻沒有神格的凡人。我一直是凡人,現在的我似乎已經在為這些信任而活了。真不知道那些天天看著虔誠的信徒祈禱,卻能好不猶豫的辜負的神到底是什麼樣子,我想這種神已經不具備人的感情了吧,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神格。真的是醜陋啊。”

  朱月嶸訕訕的笑了笑,本來以為任迪突然心靈軟弱了,開始畏懼舉頭三尺有神明。如果任迪是抱著這種心態承認有神論,估計會被所有的神殿神職者高聲痛斥“褻神”。這壓根就是以凡人自稱將自己的目光放高到與神明對等的角度,來找神明的茬。

  朱月嶸說道:“你對神不滿?”

  任迪說道:“談不上不滿,我沒看到其存在的證據,根本就確信其存在,怎麼會對一個可能是虛幻的物品不滿。我的不滿只會針對我所看到的實際存在。比如說勸人相信卻不保障,有相信回應的神父。這些借助不可證明的神明要求他人相信的現實存在,才應該是我不滿的。還比如說,借助於血脈高貴,以及出生優勢徹底將一個人在世間努力到達的高度無條件限死的制度,也是我不滿的。我可以容忍我的無能,畢竟這個精彩的世界下,我註定是要因為無知而犯錯誤的。但是我不能容忍和我一樣懵懂降臨的人可以說我註定不能,說其他有色彩的人註定不能。”

  朱月嶸說道:“這就是你走到現在的理由。”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理由。一直是這個理由。然而真正走到這條路的時候,一場場代價,讓我這個小民,一次次質問過自己的理由。”

  朱月嶸說道:“那麼,你現在後悔了嗎?還是發現了,這不值得。”

  任迪自嘲的笑了笑:“值得一定是值得的,早已經有先行者證明了前進的價值。只是沒有想到代價這麼大,後悔也有點後悔,因為這些本來就應該是偉人來承擔,而我只是一個凡人。”

  寂靜無聲了好一會,任迪說道:“謝謝你聽我說這些無聊的東西。”

  朱月嶸說道:“這些並不無聊。對了,你並不是凡人,既然站在了英雄的位置,縱然是時勢推上去的,你並沒有逃跑。所以你不是凡人。如果你是凡人的話,那麼歷史上就沒有英雄了。”

  這一對話將出現在,朱月嶸公主殿下的回憶錄中。二十出頭的任迪出道後接連敗各路軍隊,領著一只前身是礦工的部隊戰無不勝,面對世界上最強大的武裝力量,戰而勝之。這簡直猶如亞曆山大二十歲登基橫掃至印度的史詩再現。當一個人有了強大的功績後,總歸有人想要瞭解。

  住在醫院三天後,重返指揮部的任迪,將要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掀開這個世界工業時代戰爭歷史中獨特的一幕。

  1705年十一月,東北大地上,海宋已經雲集了十二個集團軍共計三十六萬龐大的軍隊,龐大的補給船隊破開浪花進入渤海灣。然而隨著船隊的壯大,補給線的破綻也隨之暴露。比如說現在。一個老烏龜一樣的黑色物體,在水面上懸浮著。這支行進的船隊並沒有發現這個在浪花中時隱時現的存在。

  隨著船隊不斷靠近。這個物體終於和船首撞上了。水雷,對於海宋的強大無比的制海權,共和軍並非坐看任迪在東北孤軍奮戰。一種電解液觸發錨雷被生產出來。形成生產線,在山東批量生產,然後灑在渤海灣中,動員漁民在撐著夜色對海上佈雷,在海上切斷其補給線。為東北軍創造勝利的條件。

  劇烈的爆炸在水下引發,爆炸衝擊波隨著水的不可壓縮性質,輕而易舉的撕裂的船隻吃水線以下的鋼板。大量的順著裂口灌入船隻中。很快船隻開始傾斜,不一會失去平衡船頭上翹,迅速的沒入水平線一下,留下了一個個黑黝黝的深邃的漩渦,將尚未來得及遊遠和一眾漂浮的雜物幽幽的吞沒。

  短短的十天內,五十六條船隻觸雷沉沒,一下子讓海宋的通過渤海灣到達遼東的海上補給線嚴重受創。然而這個階段三十六萬軍隊已經運輸到了膠東。帶上開拓團。在東北的北良很快就會品味到這個變化的影響。

  十一月江淮這裏差不多早晨能見到霜,然而東北已經開始飄雪。看著外面的雪花,任迪對聞四方問了一句:“四方,東北的冬天冷嗎?”

  聞四方說道:“老總,東北的冬天啊,老鼻子冷了。”

  任迪笑了笑說道:“如果在雪地裏跑冷。”

  聞四方說道:“那要戴好大帽子,穿好棉襖,摸槍的鐵管要小心。”

  任迪點點頭說道:“新兵差不多已經訓練好了,這個冬天我希望,我們二十萬新兵能變成老兵。後勤一定要準備好。”

  聞四方說道:“老總有大仗要打?”

  任迪說道:“冬天是和那幫南方人打仗的最佳時機。也是彌補我新兵經驗不足的最好時刻。對面對冬天的經驗也不足。”

  戰爭的氣息開始濃厚起來,任迪開始在工廠準備,大量的子彈製造機械在軟化力場的壓制下變成機器零件,一千門帶著金屬棱角的火炮從生產線下下線。同時東北共和軍開始搜羅棉花由女人縫製軍大衣。

  今年八月到十一月,任迪一直在等待,等待冬季,並一直為冬季做準備,現在冬季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2
第123章 雪橇上的閃電戰

  冬天,開水爐呼呼地燒著,這是冬季東北共和軍第一次會議,作為江淮人對現在東北零下十度左右的冬天的印象是,這天氣冷的乾脆。耳朵鼻子,手指關節最好都包起來,否則在外面時間一長肯定會得凍傷。最好還在這些部位塗一些油脂防凍霜。

  任迪對一群坐在炕上的軍官說道:“如果有兩個人遇到一條十米長的大蟒蛇,該怎麼對付。”

  一幫軍官看了看任迪,然後一位軍官孫子涵笑著說道:“老總,你說咋打?”

  任迪說道:“吊著打。”

  頓時軍官們開始笑了,有人說道:“老總十米長的大蟒蛇你怎麼把它吊起來。”

  任迪說道:“等它上樹就行了。等它纏繞著上樹,整個身軀繞在樹幹上,依靠摩擦力附著在樹幹上,在綁住樹幹的時候也限制了自己的移動能力,這不就相當於吊著了嗎。”

  笑聲停滯下來,軍官們似乎明白任迪的話比喻著什麼。聞四方問道:“怎麼才能讓大蛇上樹呢。”

  任迪說道:“大蛇要吃人,兩個人都爬樹,看這條蛇上那棵樹,蛇上那棵樹,另一個人就可以下樹來拿斧頭剁這條纏繞在樹上的肉。”

  軍官們就著這個話題開始順勢討論起來,有人說道:“老總你現在是想打北良這條蛇?”

  任迪說道:“夏天這條蛇又大又靈活,我不敢惹,不過現在是冬天了,被這個蛇攆了一個夏天,現在它想回巢盤著冬眠,怎麼能讓他這麼輕鬆。”

  張佑赫說道:“老總冬天撩撥這條蛇,你是想等這支軍隊沿著道路前進的時候,給這條上樹的蛇來一下?”

  任迪說道:“不要指望一個冬天獲勝,但是只要條件對我們有力,我們就要擴大。”

  東北冬天比較冷,但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共和軍五個師大概五萬人。突然繞過,長春附近,直接向西向著通遼方向打過來。碉堡這玩意對付沒有重火力的土八路是可以的。當然殖民時代瘋狂的在草原上修築,也是可以欺負欺負,沒有重火力的遊牧民族。

  但是海宋現在面對的可不是毫無攻堅能力的敵人。矮小的蒙古馬有著其他高頭大馬難以想像的耐性。雪地上可不適合策馬奔騰,只要能保持步兵機動的速度就可以了。

  然而要論機動力還要看是什麼樣的武器在機動,這些蒙古馬拖著的雪橇板上一個個七百公斤重的炮身和連帶兩百公斤的炮彈意味這是重火力隨著部隊機動。

  這是一門無後坐力炮,在二戰上放在吉普車上,打坦克攻堅的無後坐力炮。不是任迪偏愛這種武器,這種武器在射程上有比正統火炮有很大問題。但是在東北這個遼闊的戰場上,火力機動力是王道,在沒有機械化運輸,大型運輸機空降的時代,能將炸筆從一個地方迅速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其運動過程中,在空間上對敵人的威脅範圍作用遠大於射程的作用。

  比如現在通遼附近一個個孤立的碉堡,在冬天銀光素裹的大地上,是那麼的突兀,突兀的讓讓人想來一發。那還等什麼呢。架設好炮架,調整好角度,三四個熱在雪地上忙活一會,兩米長的炮管對準了地平線上的碉堡,然後點燃一發入魂。二十公斤的彈藥以直線彈道,直接裝在了磚瓦結構的碉堡上,爆炸火焰瞬間將磚瓦上的寒霜舔舐成濕漉漉的水層,然後在寒風中飛舞中又變成了冰層。

  中國古代守城戰術中特別忌諱悶守,所謂悶守就是所有兵力龜縮在城牆中。如果沒有在城牆外有一只靈活機動的部隊防守,那就等於讓敵人可以將全部兵力安心對付城牆。

  碉堡這玩意是個火力點,可以為大部隊兵力快速趕到戰場堅持一會的火力點。在夏季,爆發戰爭,碉堡配合機動部隊,那對於機動部隊來說是非常麻煩的。不過冬天尤其是東北亞的冬天,晚上沒事在陣地中待上一宿,尤其是等著進攻部隊過來的這段漫長的時間,那可是要命的。如果沒有供暖設施,和寒冬遮蔽物,誰都不能再野外常駐防守。

  一個個碉堡迅速變成了破碎的環形殘牆斷壁,夏天辛辛苦苦一磚一瓦建造的火力點,在沒有海宋軍隊即使加入戰場的情況下,被共和軍隨意的從各種角度鑽過來,然後用炸藥拆掉。

  在通遼負責牽制赤峰共和軍的一個海宋第14集團軍在夏天辛辛苦苦構建的陣地被節節壓縮。在通遼地區,共和軍的數量和火力由於機動力形成了局部優勢。海宋第14集團軍面對這種情況,驚慌失措的對瀋陽大本營的北良發電求救。

  而北良現在接到的電報不只是,通遼方面的告急,在長春東面數十公里的吉林市,也遭到了共和軍的打擊。感知到這是一場十萬人以上的進攻,北良想到夏天被任迪三萬多人,在長春附近不停的兜圈子,在幾個月前為了捉住共和軍那只滑溜的軍隊北良直接調集了三個集團軍耗費了大量物資在狂野上追逐戰。那場追逐戰,海宋可是認真的想打一場決定勝負的大戰,但是任迪根本沒有這個意思。現在冬天想安穩過一下年,這倒開始了。

  如果可以的話,北良現在真的想大筆一揮調二十萬大軍平推上去。但是海宋元老院最初計畫中是對東北在秋季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佔領,所以冬季作戰物資尚未運輸,而是優先保障兵力運輸。至於現在原本按照海宋的海上運輸力也是可以的,但是計算有誤,渤海灣那頭水雷一天比一天多。海上運輸線現在運輸量有點時斷時續。

  如果沒有足夠的冬季作戰物資,數十萬大軍就不能移動,最好守在城裏面不要動。不能機動的部隊那就不叫部隊。

  所以看到這幾封電報,北良罵道:“任迪你這只癩皮狗。”

  “阿嚏……”任迪打了一個噴嚏,擤了一下鼻涕地說道:“東北的冬天真的很冷啊。”睡完一覺後,任迪還真的有點羡慕對面的防寒設備,防水睡袋,裏面是羽絨的,輕便而且保暖。共和軍自交戰開始繳獲了不少這樣的東西,當然大部分是夜襲過程中直接突襲陣地,用子彈掃死這些睡袋中的人,所以帶上血了。這些被打破的睡袋,放上一個補丁後丟給傷病員了。至於完好無損繳獲的,全部丟給隨軍醫生了。

  至於共和軍怎麼睡覺,挖一個土坑子,鋪上稻草,然後幾人搭夥,軍大衣裹在一起,兩兩抱著睡,兩個大老爺們抱著睡,放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會被罵腐。但是這的確是維持熱量的好方法。當然男女對抱那個效果更好,不過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至於和任迪搭夥是聞四方,靠,任迪從小這麼大都是一個人睡一張大床的。這尼瑪還沒有睡過妹子呢。

  當然這麼幾天後差不多就沒感覺了。因為戰爭的衝擊會沖淡一切。

  透過望遠鏡,看了看遠處被與積雪差別非常大的土地,那片雪地上到處都是焦黑。共和軍人多自然有著人多的打法,那就是一支一支部隊輪著上,對對面那只部隊二十四小時不停轟炸。

  如果將軍隊看著有血條的話,掉血不僅僅是受傷,還有疲勞轟炸。一個人一天不睡覺可以,兩天不睡覺也行,但是三天後,在雪地中挨冷受凍的海宋軍隊終於被熬到了極限。

  一戰時候佈置好防禦後,防禦要比進攻容易。但是同樣一件事實是,要在漫長的陣地上防禦一只可能進攻的部隊,你需要大量的兵力佈置在這個防線上,這種佈置耗費的兵力絕對要比進攻部隊多。如果天氣條件適宜,呆在戰壕中也沒什麼但是現在是冬天,這麼大的陣地。都是要有人的。而冬天將士兵放到塹壕中防禦就算不打仗也要承受損失,凍傷的損失。

  一個陣地出現漏洞被進攻者發現,整條陣地就是笑話。就像馬其洛防線一樣黑色幽默。現在海宋在東北作戰可不是有工業基地在戰場邊緣支撐,東北這麼大的土地,想要修成一戰那樣完備的戰壕體系將整個東北大平原分割開來,除非海宋將工業中心全部搬到東北來提供支援。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甚至連現在的海宋過冬準備都沒有準備好,沒錯海宋的睡袋,冬季肉罐頭,一系列補給品質甩出了共和軍幾條街,但是數量不夠。

  到了第三天戰爭感到對面部隊已經疲憊到一定程度,任迪的指揮部決定重點多點攻破海宋軍隊的陣地,大量馬拉雪橇在雪地上形成一條條壓著的線。大量的武器彈藥通過這種交通工具運到了前線。

  如果要按照軍事方面評價,海宋在後勤火力上均勝過共和軍,然而他們的攤子太大,因為沒能融入當地,所以需要佔領的地方太多,這些地方牽制讓海宋需要運輸的後勤線大大延長,兵力需要分散的地帶太多。

  太多的軍隊被用來維持佔領地帶秩序,任迪發現了自己較於海宋的這點優勢,相對於佔領這方面,共和軍用提拔當地幹部,維持住了控制區內的生產。以至於現在大量的機動兵力給了北良一個大大的意外。看似弱者,卻主動向強者發動了進攻。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2
第124章 冬季

  淩晨三點半,通遼城外的熱鬧的三天的進攻陣地突然停滯了下來,槍炮聲爆炸聲全部消失。大地突然間變得極度安靜。在各個陣地上的海宋軍隊面對這種情況面面相覷,當有人站起來試圖探查一下,這時候一發子彈帶走了從防禦中露頭的士兵。共和國的狙擊手繼續守望著這片寂靜的戰場。告知陣地上的海宋軍人戰爭尚未結束。

  所以當共和軍停止進攻一個個往自己的土洞中一鑽,安心補眠,海宋的軍隊依然在陣地上戒備著。在寒風中等待,一個小時後戰鬥並沒有開始,兩個小時候等待,開始有點懈怠。到達第三個小時,也就是早上六點鐘黎明時刻。陣地上“嚴陣以待”的海宋軍隊開始身上似乎身上的筋酥軟的時候。驟然一聲淒厲的“敵襲”喊叫出現,將所有人驚醒,然而想要站了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寒風中部分身軀有些酸痛的麻痹。

  這就是進攻者的優勢,在戰前防禦者必須守班,無論何等惡劣的環境必須守著,這是異常消耗體力和精力的。然而進攻者卻可以利用陣地上惡劣天氣來消磨敵人的意志。

  雨點般的炮聲在雪地上炸開,掀起一陣陣熱量,大量的冰雪在這個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刻融化,由於雪地是白色反光作用良好,雖然是淩晨但是並沒有達到不可見的程度。一發照明彈升上天空,將整片大地照的亮堂堂的。

  就趁著海宋軍隊現在這個迷糊的時間段,共和軍完美的火力與步兵的銜接,多方面滲透進入了海宋似乎剛剛啟動還有待熱機的陣地。這是步兵較量的戰術的時刻。雙方視線範圍內火力配合的時刻,飛機重炮在寒冷的冬天都是難以啟動的龐大機器,任何戰爭機器啟動不起來都是歇菜。

  滲透進入的海宋陣地的共和軍大量的手榴彈,雨點一樣砸入的前方反抗的地帶,這些的最先清醒的海宋軍人,似乎只來得及條件反射的放了第一槍,就把自己的陣地暴露了,這幾槍非但沒能完成殺敵任務反而暴露了自己和自己戰友所在的陣地。一片片手榴彈爆破的彈片。在這片剛醒的防禦陣地上,與血肉相撞,完成對生命的絞殺。這片原本有拿槍人手的陣地迅速被清空了。從戰場上空看,這片陣地如果要是所有人處於最佳的狀態,本來是可以形成火力交叉,讓陣地前一片屍體的。

  然而人體終究不是機器,三天的緊張防備,在等待中疲倦湧來後,遭到突然的打擊,這片原本剛強的陣地瞬間被一個個由三三制突擊隊的線條在這片陣地上插入的粉碎。這時候海宋訓練有素的軍隊在最關鍵的臨戰時刻,表現的猶如新兵。各種殺人技巧,隊形配合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被打蒙了。

  突擊,步兵快速突擊,如果有阻擋步兵突擊的存在,雪橇迅速將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拖過來,集中在一起炸開前方的阻礙。雖然麾下沒有裝甲部隊,沒有自走火炮,但是戰鬥風格赤裸裸的就是多點縱深突進的風格。蒙古馬,九曲黃河馬在世界各個類型良種軍馬橫行的今天,以絕對的耐性完成的戰爭的火力調配任務。

  戰鬥的輕鬆乾脆,甚至超過了指揮部的預料。至於通遼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城牆,幾個土圍子也隨著東蒙古和東北的貿易,導致縣城不斷擴大拆除。六十多年的火器時代,已經讓草原上的威脅變得微乎其微了。

  共和軍迅速突入縣城中,開始展開激烈的巷戰。海宋軍隊的重機槍架設在高地掃射,一束束熾熱的子彈,在幾十微秒內,從槍口中的火焰螺旋飛出,完成了在巷道中動能線條的勾勒。起點是槍口,終點各不相同有的是地面有的是在磚牆上旋轉下,成為混合碎片,粉碎,也有進入肌肉軟體中,帶著大量破碎的骨骼肌肉纖維翻滾而出。

  然而這樣的射擊很快就停止了趴伏在地面上的共和軍士兵,非常有經驗的將擲彈筒中塞上彈藥,幾發連射,在重機槍的射擊死角中,將爆炸物以彎曲的彈道終結瘋狂的機槍噴射。

  爆炸,動能撞擊,人類為了爭奪而發展的殺戮破壞藝術。在這個縣城中爆發。共和軍有大量的本地人,他們就是軍隊中的活地圖。大量的清理著一片一片區域,壓縮著的海宋軍隊巷戰的陣地。這裏不是史達林格勒,海宋的軍隊也沒有在這個修羅場死磕的意志。也只有衛國的意志才能演變出史達林格勒戰役的奇跡。況且這座小城市也不足以成為史達林格勒。

  很快共和軍發現了,眾多火力守衛的核心。海宋第十四軍的指揮部,戰爭終於逼到了海宋的一個集團軍的指揮部,成建制消滅海宋一個軍的歷史將開始。

  上午十點,鮮豔的紅旗,迎著北風插在了通遼城最高建築之上。這個城市的陷落意味著東北北部基地到通遼,再往南的赤峰,承德北京一線,聯通的控制區形成。

  然而這四天,海宋第十四集 團軍徹底覆滅,海宋在幹什麼呢?通遼戰役只是整個東北大戰役的一個點。一個殲敵較多的點。共和軍原本有兩只軍隊南下,遵照大蛇戰術,一個在通遼發動進攻另一個在吉林市發動進攻,這樣北良就要面臨一個問題,到底是左還是向右,結果長春一帶的海宋軍隊只能選擇向右攻擊吉林。

  當海宋的軍隊沿著道路向東攻擊,六萬人的機動兵力迅速向右轉。而在其他線上北良還面臨著選擇赤峰一代的共和軍,迅速出擊向著海宋瀋陽一帶的海宋軍隊發動攻擊,破壞道路設施。而北京一線的共和軍也開始通過山區向著山海關葫蘆島一線發射火箭彈。大有一個冬季全面解決海宋在東北的架勢。多線上只要海宋一部疏忽,那一條露出破綻的線將會出現大戰役。

  然而海宋的軍隊趕到了吉林市,共和軍的大軍卻開始撤退了,大炮彈藥,軍需用品全部用雪橇車拉走。留下了一片空曠留給海宋軍隊,然而這並沒有完。海宋的軍隊意圖回頭的時候。遭遇了各種地雷。

  在東北的雪地上,伏擊戰和反伏擊戰爆發。數萬人的帝國軍在東北的雪原上小心的沿著道路前進,因為戰鬥隨時都將發生。就比如說現在,劇烈的爆炸將樹枝上幾片僅有的枯黃葉子震落。十二發火箭彈準確的落在了帝國軍的所在的位置,而火箭彈發射的位置,幾個全身雪白的士兵打完這一發後迅速就跑了。

  雪橇車上那個據說長得像農具的火箭發射炮,直接就跺在雪橇車上。這種畜力自走炮移動速度,和機械化部隊相比並不是很快,但是總之比人走的快就行了。

  就是這種簡易的武器,給海宋兩個集團局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有心去追,追不上,散開的話共和軍五個師的兵力在二十公里外虎視眈眈,聚集起來的,十來個這樣的自走炮,一頓集火。大量的火箭彈在一兩公頃的雪地上爆破將大量的雪花拋射到空中,並且在好看的雪花中摻雜鋒利的彈片,為白色的雪添加血色。

  至於支援通遼的海宋軍隊根本沒有到達通遼戰場的機會,這個集團軍在道路上被組當成一條一條,被木頭障礙,雪坑陷阱,詭雷阻擋。行動慢了下來,海宋的這個集團軍遭遇的是一只獵人和護林員組成的軍隊,他們手中的槍是鍍鉻的。一旦他們選擇要進攻哪一部海宋軍隊,就在道路上製造障礙。然後等到這個軍隊停下來,就用這種精度很高的衝鋒槍突然實施射擊。

  東北的荒野小路,不肯能是後世寬闊的高速公路,由於道路狹小,海宋軍隊只能沿著道路被迫將佇列縱隊化。一旦遇到這種突襲往往一開始損失都是巨大的。等到反應過來後,這些身穿白色服裝的部隊就消失在叢林中了。

  就是這種戰術給了意圖救援通遼的海宋軍團巨大的殺傷。這個世界本位面的人第一次領教這種雪原上的遊擊戰。然而北良在得到海宋前線軍團遭遇的情況後立刻從他父輩的資料中想到了什麼?

  第一代元老從後世帶來大量的資料,這些資料讓海宋少走了很多彎路,比如說後勤方面,他們的睡袋就非常先進,以及他們的冬季軍服並沒有像德棍一樣耍帥,而是包裹的厚實臃腫。然而戰術尚未實踐過,軍隊終究是沒有注意與工業化勢力,在冬季作戰的戰術防禦。

  至於戰術方面,或許只有海宋元老遭遇到,才會想到資料中描寫的情況,這種在冬季對進攻者依賴的道路實施破交戰的戰術,和海宋資料上蘇芬戰爭時期的木垛戰術及其相似。想到資料上描述的蘇軍後果,北良額頭上泌出了一絲冷汗。海宋現在重裝備並不是為冬季研製的。在雪地上的笨重只能依賴道路前進,現在將弱點顯現出來。

  其實,在惡劣自然條件下與當地工業化勢力打陸戰,超級大國如果不下定決心展開總體戰模式,經濟都承受不住。大英帝國的衰落是與德意志在陸地上火拼。毛熊解體前跪在乾燥多山的阿富汗,美利堅則是在越南戰場和朝鮮戰場,玩了兩場大規模陸戰,蛋碎一地後痛定思痛,在海灣戰爭後開始用導彈開道,炸彈犁地,不把你陸地上反抗力全部炸成只剩百分之一,絕不派遣陸軍。

  所以這場戰爭註定是海宋的戰略失誤,七十年前,被冠上短毛這個外族身份,選擇了先獨自攀科技,搞出了當地人歸化融入他們的體制,而不是主動放下身段融入土地帶領這片土地上的人,註定是要在很長一段時間失去大陸的。七十年前失去了註定是要失去的,這個時代的華夏自然覺醒後,海宋已經喪失了一切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2
第125章 雪原

  雪白的大地上,二十個雪橇拉著的12聯發火箭炮,停在長達三公里的線條上,隨著紅色的信號彈升空,猶如激昂鋼琴曲的節奏,一道道火焰從白色的大地上竄起來,火焰的弧線,和刺耳的噴射音,在冬季大地上與雪花譜寫的交響樂。

  數公里外火箭彈墜入大地引動的一連串爆炸火光映照在舉著望遠鏡的北良臉上,穿著英挺將軍披風的北良臉上一陣泛白。原因是太快了,共和軍組織反擊覆蓋火力的速度太快了。剛剛火箭炮覆蓋的範圍正處於海宋共和軍進攻突破的前鋒。這一大片火力打下來。直接將海宋剛有一點步兵突擊的希望徹底壓了下來。

  然而這樣的事情在數個小時的時間內發生了好幾次,每當差不多是海宋進攻最關鍵的時刻,共和局的炮兵恰到好處的打斷,然後一個雪地上的反衝鋒將海宋耗費大量人力火力打出來的戰果清零。親眼所見這種場面,北良心裏拔涼拔涼的,這是指揮藝術上的差距,炮兵素質的差距,兵種協調的差距,上下命令貫徹並且執行程度的差距。對面的共和軍和海宋軍隊相比,簡直就是打慣了戰鬥的老油條。

  “確定座標,反擊反擊……”北良聽到了背後發動集團軍軍官大聲下達命令。試圖對剛剛的火箭炮發射陣地實施壓制。大約過了五分鐘後,海宋的火炮仰角調低,火炮開始對剛剛發射火箭的地帶打擊,大片的炮彈砸進東北的凍土中,開起了一個個彈坑。然而這種炮擊註定是無效的,共和軍的雪橇突擊炮車早已經將火箭炮拖曳著撤離到數百米的位置。炮位迅速轉移損失輕微。十分鐘第二輪火箭炮直接朝著海宋暴露的炮兵陣地打過來。

  共和軍四個師四萬人,就這樣以空間消耗海宋的兵力人口,拖著海宋的兩個集團軍大以至於這支來自瀋陽的海宋軍隊一直無法在冬天打通瀋陽和長春集群的道路交通線。

  通遼城落入共和軍手中的效果在此體現出來,長春集團的側翼在這一個月中時刻遭到共和軍四個師以上的兵力迂回的威脅。長春一線四個集團軍開始缺乏物資,缺乏燃料,並且時時刻刻遭共和軍的進攻威脅,多達四千人的凍傷減員。似乎在催促著海宋在東北亞戰場最高負責人——北良,海宋要放棄夏天和秋天的勝利,必須收縮防線了。

  現在雖然海宋只被殲滅了一個建制的集團軍,但是這一個多月的作戰中,承受著道路劇烈的騷擾,嚴寒的氣候。至少有還有三個集團軍嚴重減員。草叢中,樹林中土坡後方雪堆中,時刻都有可能遭遇伏擊。

  尤其是下過雪之後,海宋的軍隊甚至產生了道路恐懼症。

  海宋軍隊在大下雪天作戰是冒著巨大風險的,在吉林市和長春道路上,另一種形勢的戰爭。

  一只海宋連隊押送這一大批糧食在道路上行走,四輪馬車的懸掛彈簧在車體的重量下吱吱作響。這支海宋軍隊經常有兩個人負責瞭望,察覺周圍的異動,當然負責看四周的人都是要不停的換著的,北方的雪地一片白色,如果長時間的看著一大片白色,會因為眼前沒有參照物,灼傷眼睛。

  誰也不願意說話,海宋歷代征服戰爭,打到像今天這個程度,軍官所說的征服者痛快淋漓的戰鬥並沒有出現,而是無窮無盡需要鈍刀子割肉的騷擾,當然期待中的大軍團作戰也發生過,對於通遼的作戰,海宋士兵軍官們看著自己先進的裝備武備,只能給失敗找一種理由,那就是共和軍採用了人海戰術。

  海宋軍官,宋雲其曾祖父名字是松下正木。作為東北亞列島首先歸化海宋的人,宋雲已經非常漢化了。他似乎感覺到了軍隊氣氛的低沉,想訓斥兩句,左邊突然亮了起來,然後眼前如同重錘打擊到臉上眼前冒著星星,就一陣黑暗了。

  接連不斷地爆炸從宋雲三米外爆炸,如同鞭炮一樣綿延了整個運輸隊所在的位置。碎裂的肢體被爆炸的火光紛飛,強烈的氣爆將厚厚的積雪鏟飛,變成小範圍雪風暴,拉動馬車的馬匹受到了驚嚇,掀翻了馬車到處奔跑,就在爆炸發生後,道路兩側爆發出槍響,一束束子彈擊倒了從爆炸中艱難爬起來的人。

  發生這種情況,因為共和軍投入了一種新的武器——線控地雷。不同於土八路需要靠人埋伏在周圍用一條十幾米的細線條拉著控制地雷引爆。共和軍由於有一個簡陋的工業基地,條件要好多,直接用一百五十米的細鐵絲絞線包上粘膠布,形成簡陋的電線。控制一連串地雷,一旦下雪完畢後,這些線被大雪覆蓋根本沒有痕跡。當海宋部隊行駛到路中央,這樣埋設在道路中的線控地雷造成的殺傷力驚人,比戰場上幾十上百發炮彈造成的殺傷還要好。而且有時候這種線控炸彈還是一連串的,可以徹底葬送一個連戰鬥力的神器。

  不同於壓發地雷的,用牲口排雷,以及只炸頭的缺點,線控地雷可以隨意選擇要炸的部隊位置。而且戰後排雷安全隱患小。共和軍在冬季道路破襲戰中大量採用這種武器,先一頓炸,然後立刻發動衝鋒。

  這樣的戰術在現如今奉行騎士作戰的正統軍官眼裏下作了一點。海宋的外交部現在天天往九江政府辦跑,抗議東北戰場上不人道行為,嗯趙衛國已經不待見厲鶴了,直接指派了一些人成立海宋處,專門和這位談。新成立的外交部也在嗑著瓜子和厲鶴磨,趙衛國的要求很簡單,對面只要不在東北用化學武器,就和他們慢慢打太極。一旦對面威脅要使用化學武器,自己這邊也威脅對海宋領土使用化學武器。

  就這樣東北戰場上地雷戰玩的如火如荼,山東這邊水雷戰不負責任的亂撒。威脅海宋航道。這個冬季海宋的作戰預算,以極度恐怖的速度攀升。

  這種變化直接讓海宋元老會在1705年和1706年的元旦再次召開了元老會。面對消耗日益巨大的東北戰場,海宋元老們對控制東亞大陸的信心開始動搖了,現在這場戰鬥是在共和軍控制的最薄弱處打響的,竟然一個冬天打的如此艱難,多達四個集團軍要脫離東北戰場休整的程度。要知道海宋現在東北戰場,一共就投放了十二集團軍,一個在毒氣戰中被徹底熏廢了,另一個在通遼全殲了,現在還有四個要休整的地步。大量的財力物力在東北戰場消耗。

  如果這要是東南沿海打響,面對內線優勢的共和軍,與這種質量的百萬共和軍陸地上較量。這是要將日不落海宋打的夕陽垂暮的節奏。

  元老會上面對這個矛盾開始吵吵嚷嚷,有人要戰,有人要冷戰封鎖。

  吳星辰拿起主席臺的話筒,用擴音器說道:“東北亞一定要打下來,否則之前的投資都要付之流水。有了這個東亞大陸的落腳處,我們才能在未來的和局中,控制這個東亞大陸上新生的共和國以後站在我們這一邊。如果我們現在放棄了,就等於默認,我在這個世界的地位是可以動搖的。”

  這時候有一位元老站起來問道:“現在東北這個死局,我看不出北良有什麼可以挽救的趨勢。他面對的對手實在太強了。”

  吳星辰調開了自己準備的幻燈片,指著地圖上的山東說道:“我們要在這裏發動一場登陸。徹底保障我們的制海權。”

  鏡頭切換。

  趙衛國和李子明站在一起看著被羈押的人。趙衛國對李子明問道:“是他麼?”

  李子明說道:“我的讀心天賦。就是他。其他人可以排除監視了。”

  李子明的天賦讀心,可以對思維運轉不如自己的人實施讀心,一般情況下都是李子明對低於自己智力的人實施讀心,凡是思維智力級別越大,讀的越清晰。當然要遇到智力高的,比如像趙衛國這種,只有趙衛國說話的時候,李子明只能有限的分辨趙衛國說話的真假程度。趙衛國不說話,李子明的根本讀不出來。

  這種天賦簡直就是天生搞肅反的人才。基本上李子明對著這個世界人審問一句:“你有沒有貪污?”,“你是否擁護黨?”差不多就直接能知道答案了。所以在東南山區作戰,哪怕最艱苦的時刻,李子明身邊任命的人,沒有一個叛變革命的。

  趙衛國將李子明找過來徹底摸到了一只埋藏在新政府中意圖與海宋連接的一群人,其中不乏高級官員。證答案,比求答案容易。因為證明答案已經知道了答案。紀檢組,在這幾天大規模的搜集證據,將這件事件沾邊的人全部清理掉了。

  趙衛國看著新制定的國土版圖最上面一角,說道:“集通線現在只剩下跨越大興安嶺的一條線了。”

  李子明笑著說道:“任迪這傢伙,或許用不著這條鐵路修通,差不多就能將海宋趕下海。”

  趙衛國說道:“不要樂觀,戰爭持續時間,一方面取決於我的決心,另一方面取決於海宋意圖獲得這片土地的決心。”

  李子明說道:“難道現在這個樣子還沒有將海宋打疼嗎?”

  趙衛國說道:“任迪給我的報告上,說現在只是逐步出現優勢,真正要徹底打垮海宋還要等集通線修通,那時候大量的材料零件進入東北,按照任迪這傢伙的能力,以及小興安嶺充足的煤礦,東北共和軍的工業產能將爆發式增長。那才是勝利的時刻。”

  李子明撇了撇嘴說道:“我賭五毛,這貨今年冬天絕對會搞出決定成敗的轉捩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23
第126章 大撤退

  共和軍的引導的陸戰變化實在是太快了,這個寒冷的冬季對於海宋軍隊是非常難熬的,出來移動,補給線會被各種騷擾,不出來移動,下雪前拿下的城市是一個個獨立的地點,會被共和軍發動的大戰役一下子拿下來。想要反騷擾,人生地不熟,在不熟悉的惡劣天氣下,以小分隊作戰,被共和軍的遊擊隊逐個見面,城市間的交通斷絕。共和軍的冬季攻勢猶如暴風雪一樣給現在只剩下二十萬可戰軍隊的海宋深深凍住。

  北良驚慌失措的,不只是北良,一個個來自其他區域的海宋軍團都被這大陸上的酷寒以及共和軍獨特的戰法弄得驚慌失措。1706年元月五號,五艘萬噸戰列艦的飛箭船首破開海浪,中軸線上的巨炮,隨著戰艦停靠港口,在寒風下掛上了一條條冰楞,給這些鋼鐵怪獸平添幾分威嚴。隨著這支大艦隊到達的是海宋南亞區域掌控者,常勝沖元老閣下,感受到東北的寒意,常勝沖皺了一下眉頭。天氣寒冷也就罷了,透過掛上霜花的玻璃窗,常勝沖感受到了街道上的氣氛也非常清冷,一個個士兵勾著背弓腰的縮著手,顫顫嗦嗦的在街道上行走著。眼神中沒有勝利神氣的鏡頭。很明顯這支這裏的軍隊在最近並沒有戰勝的滋味滋潤。

  常勝沖踏入了的瀋陽城中心燈火通明的建築中,出示了元老會的最高證件,門口的士兵恭敬接過常勝沖的證件,但是隨著證件通報完畢後,足足讓常勝沖在寒風中等了七八分鐘,一位女工作人員臉帶歉意的帶著常勝沖走到樓上。

  “抱歉,元老閣下,北良司令剛剛有點急事。所以讓你久等了。”這位女情報官輕輕的解釋道,常勝沖眉毛一揚,腳步在走道中停下來,說道:“什麼急事,偏要我在門口等啊?北良他如果遇到了每個月一次那個事情,我到不介意到門外避上一避。”這麼吊兒郎當的話語從常勝沖嘴裏說出來,給這位女情報官的壓力非常大,久居上位元老的氣勢,散發出來,足以隔空壁咚這位平時表現的非常知性的女性了。

  女情報官囧然的想解釋。“這個,哎,常元老?”常勝沖根本沒有理會她,直接大步向前走去。

  見到北良,常勝沖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門外等了一會了,北良現在穿了一套蒸汽的制服,臉上很明顯用水擦乾淨了,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眼睛中佈滿血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見到常勝沖,北良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來了。”

  “哼!”常勝沖從鼻孔中噴出了這個字,然後用腳往後一勾,“啪”的一聲吧門狠狠的關上(用腳關的),這個關上的門差點撞上了急急忙忙趕過來女情報官的鼻樑。

  北良沙啞的對門外喊了一聲:“李曼(那個女情報官的名字),你忙你的去。”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常勝沖說道:“沒想到這地方這麼冷,都把你凍崩壞了。”

  北良淡淡的笑了笑,常勝沖說道:“有紅酒嗎?年份至少要給七零年的。”

  看到北良臉上一愣,常勝沖說道:“別告訴我,你這裏沒有?吃獨食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酒這種物品,現在在東北戰場上是一種軍需品,因為這東西非常高熱量,並且暖和身體。當然北良從紅木櫥窗中拿出的酒是高級貨小兵不可能嘗到。

  小口小口喝了幾口感覺到身上的寒氣祛除,常勝沖仰頭說道:“這東西不錯,冬天喝兩杯,活血。但是要是用來消愁的話,就用不著。”

  放下來已經空了的玻璃杯常勝沖看著北良說道:“元老就是大局,我們是第一位,這條法則,誰都要注意,誰都不能挑戰,哪怕元老都不能違反,孤獨家第一代元老的案例,給我這些後輩很有教育意義。”(注:孤獨家海宋第一代元老,曾經試圖帶領軍隊衝擊元老院,結果被元老會徹底冷凍,但是依舊保持元老身份,享有元老特權。)

  對著這個好友的話,北良善意的笑了笑,這時候常勝沖話鋒一轉,眼上帶著一絲揶揄說道:“所以,你櫃子裏的酒,我就沒收了。你別看我,我這是在保護一位元老的健康。”

  北良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常勝沖,馬上這個辦公室都是你的了。”

  常勝沖擺了擺手說道:“酒是我的,辦公室還是你的。”

  北良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這時候常勝沖說道:“不就是死了五萬人,各類型傷病減員十萬嘛。就算東北的十二個集團軍面臨全滅,元老會也會優先選擇把你弄出來。什麼是大局,我們就是大局。”

  北良嘴裏囁嚅了什麼,常勝沖說道:“怎麼,你有什麼看法?”

  北良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仗,我能力不足。”

  常勝沖頓時反駁道:“什麼叫做你能力不足,你面對的是絕世名將,這個時代大明帝國一個個東征西討的將領隕落在那個人手上,你帶著部隊從他手上過這麼長時間不倒,這個時代誰能做得到?不是你能力不足,而是你手上的力量還不夠。大家都相信你,你怎麼自己先放棄了。”

  北良臉上有些錯愕。常勝沖繼續說道:“東北亞這個地方你熟,只有你和任迪交過手,元老會沒有臨陣換將的意思。”隨後常勝沖不顧北良的驚訝中帶著無奈的眼神,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卷的皺巴巴的信封,上面寫著SSS機密。

  但是當北良看這篇檔的時候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嚴重,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沉重。看完後抬起頭木然的對常勝沖說道:“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大費周章了。”

  常勝沖自信的笑了笑:“一點都不大費周章。相反很劃來。”

  北良怪笑地說道:“拿著原本計畫占整個東亞大陸的軍隊來搶奪東北亞大陸,怎麼反而被你說的好像成了不賠的買賣。”

  常勝沖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說道:“我們這些元老之所以可以統治世界,憑藉著是我們超前的戰略眼光。你不妨從我們先祖帶來的資料,看一看東亞大陸這片土地上新成立的國家一旦在與超級強國交戰後佔據上風,這個國家會如何發展?”

  北良低頭回憶了一下第一代元老所在的時空歷史,然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會說共和國在與我們戰爭勝利後會迅速崛起,然後經過幾十年的發展逐漸會重新走向這個世界的中央?”

  常勝沖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沒錯,所以千萬不能讓他們有勝利的感覺。之前我們準備的百萬大軍原本是為了搶奪一塊市場,現在這個百萬大軍是為我們斬斷未來五十年的競爭威脅。不能給他們勝利,在東亞大陸上佔據一塊肥沃易守難攻的土地,在北方對他們發展實施遏制。牽制他們的發展,這步棋可以影響上百年。以至於他們既要受到陸地上的威脅,又要受到海洋上的威脅。加之我們的封鎖,只要時間夠長,拖得時間越久,當他們與我們一較長短的雄心消磨殆盡後,就會逐漸識相主動融入我們的經濟體系。”

  看著目瞪口呆的北良,常勝沖笑了笑說道:“這一戰是決定世界格局的。”

  北良繼續翻動著檔,說道:“元老會讓我收縮防線,可是現在長春一帶大雪封路,很多物資武器無法通行。”

  常勝沖說道:“那就放棄輜重和重武器,將人撤回來就行了。我們的戰鬥不應該在冬天和他們較量。”

  北良聽到這個,手上的紙片頓時一顫,這個魄力夠大。

  三天後,也就是元月八號,共和軍指揮部中,一個電報員在收到一條資訊後,立刻拿出電碼跑到任迪等人身邊,喊道:“敵人撤退了,開始長春一帶撤退了。”

  任迪的目光從沙盤上返回過來,拿起前線的電文仔細的看了兩遍。一個小時後,一封封電報接二連三傳來,各種跡象顯示,海宋真的是在撤退,從長春一代撤退。

  就在指揮部中一片歡呼的時候,在踱著步子,仔細思考,長春一帶東北大平原的地圖在任迪腦海中浮現,而敵我雙方兵力所在位置隨即浮現,然後是各個部隊的擁有的火力,以及部隊滿員量。

  “給張佑赫發電報,讓他把所有的重火力全部拖到我這裏來,記住是能拖走的全部。”任迪的新命令劃破了噪雜的指揮部,整個指揮部瞬間安定了下來,參謀官王濤問道:“長官您這是,要幹什麼?”任迪說道:“對面想走了,我能讓他們安心走?”戰爭戰術這玩意教科書上學一百次,不如實地演練一次,演習十次,不如實戰一次。現在這麼個形勢不抓緊時間學習,實在是太可惜了。

  任迪的動員令下達,整個共和軍立刻動員起來,兩千艘雪橇被組織起來所有的火箭炮,無後坐力炮,迫擊炮,隨著雪橇的滑動在冰雪上,迅速被調動,在任迪下轄的六個師裏集中,一時間共和軍在前線十五萬部隊,所有的重火力全部集中在任迪這裏。雖然這些炮在那些二戰中真正的中一兩噸的火炮面前太過渺小,但是此時的數量非常可觀。戰機稍縱即逝,按照任迪的命令這些火力迅速被分配至各個作戰部隊。

  而此時海宋的部隊也是在艱難的後撤,四個集團軍在雪地中行進。並且從瀋陽一代出現了三個集團軍實施接應。

  從歷史上來說這是這是海宋第一次在吃了敗仗後發生如此大規模的轉進。而且這種後撤並沒有沒有保持好後退者的形象,任迪絲毫沒有心慈手軟。當即命令六個師的兵力對海宋軍隊實施火力歡送。讓這場後撤險些變成了潰退。當然大量在撤離過程中,在雪地中丟掉槍支的海宋士兵,更像是在逃命。

  迅速將兵力火力集中的任迪首先對準的是海宋兩個奉命阻擊的集團軍,這兩個集團軍長達五十公里護住海宋撤退部隊的側翼。然而這些防禦都是簡易的。任迪的部隊在大地上迅速旋轉,對上了這支六萬人的防禦部隊。進攻開始了。

  結果遭到了氣勢如虹的共和軍正面突擊,數萬部隊以散兵三三,梯形集群,發動了衝鋒。天空中的火箭炮拖出煙柱大有遮蔽天空的氣勢,在士兵衝鋒的隊形中甚至可以看到一個個雪橇拖著無後坐力炮衝鋒。在這個五十公里的戰線上,這種每一公里都有差不多二十個這樣拖動的無後坐力炮。伴隨衝鋒的共和軍中在每公里保持了至少八十門,60口徑或80口徑重型迫擊炮。另外有兩百個雪橇拉著的十二聯裝107火箭炮作為戰場支援。這個火力是共和軍在東北作戰以來最為空前龐大的火力。這麼眾多的火力統一運用,自然效果拔群。

  當雪橇停下來的時候稍微轉向雪橇上架設好的火炮,迅速開火,一條條直射的彈道與高空的弧線彈道對應,對前方的實施攻擊。兵鋒前方無可阻擋,重機槍轟碎,迫擊炮陣地立刻被猛烈還擊打爛。在雪地上共和軍展現了無與倫比的突擊力量。一朵朵爆炸火焰持續掃蕩著,步兵前進的抵抗地帶。共和軍的士兵此時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奔跑突擊。

  就地防禦的海宋軍團多個節點被同時突破,鑿穿。六萬部隊當場被切割成七八段。六萬軍隊在五十公里的寬度的大平原戰線被切斷。共和軍先鋒突擊部隊完成突擊後,後面跟著衝鋒的預備部隊迅速跟進,在雪橇機動的火力集群,也就是火箭炮部隊迅速進行火力覆蓋,這樣被突擊切割的陣線,由於被多點突破不知道其他戰線的情況,而且兩側均是共和軍,這些軍隊有一種自己被包圍的感覺,在一片片火箭炮的打擊下一片片崩潰,開始大面積的潰逃。一個小時內兩個集團軍徹底被打散。然而這種統一一起突破的作戰只是將這個阻擊戰線的海宋部隊全部打光後,就被迫收縮兵力。人的兩條腿畢竟不是履帶,馬兒在雪地中奔跑的比不上柴油機。

  即使是這樣也非常恐怖的,當西邊的兩個集團軍被共和軍打散了,海宋撤退的部隊,頓時恐慌起來,隨著兩個阻擊部隊的逃兵開始潰散逃亡。如果這個時候共和軍要是能有一支追擊力量的話。這八萬人無法逃回瀋陽。

  阻擊部隊不堪一擊,直接崩盤的消息。北良很快就接到了。臉上一片青一片紫。常勝沖輕輕拍了一下,北良說道:“沒事,如果你要不是現在撤退,這樣的追擊很可能就是徹底覆滅你前線部隊最後劇場。現在只不過提前收場了。”

  北良說道:“不要消遣我了,這是我的失誤。”

  常勝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你的失誤,對面看來比我想像的還要強,能用雪橇車玩出大縱深戰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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