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井口戰役 作者:核動力戰列艦(已完成)

 
Babcorn 2019-6-28 02:52: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3 75389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5
第87章 收官

  戰爭進行下,紅色共和軍明顯有些吃力的,人畢竟不是機器,連續五六天的高強度戰鬥,每天平均只能睡幾個小時,即使有鋼鐵的意志也無法阻擋生理機能極限的死規則。至於帝國軍這邊,第五集團已經被打成死狗了。各個部門的指揮進入了混亂狀態。然而這種混亂紅色共和軍的參謀部也發現了,很快部分第五集團軍的士兵發現北邊的火力弱了下來。一些大膽的士兵開始朝著這個方向突圍。重裝備大量的武器彈藥丟棄,狼狽不堪的從共和軍讓出來的口子逃了出來。

  因為是逃,一切笨重的設備都沒有帶。這些被放走的軍隊同樣膽量也被打光了,在逃出包圍圈後,如同難民一樣倉皇北上,從包圍圈中放走的第五集團軍成員大約六千人。然而放走了這些人後,任迪的指揮部立刻指揮開始了對第五集團軍指揮部張祥所在的區域發動了猛攻。攻擊三個小時候,當共和軍隊戰士突進至第五集團軍指揮部三百米之內是,第五集團軍的指揮部掛起了白旗。張祥這位帝國指揮官在戰敗的最後一刻選擇了和第三集團軍的指揮官一樣為帝國盡忠,吞槍自殺。

  這已經是帝國第三個集團軍從統帥到建制被任迪徹底打滅。一年前任迪不敢想,當然大明帝國不會想。現在任迪手上還有六萬多人,而面對的最後敵人只有第七集團軍兩萬人了。然而此時戰爭進入了一個相對平和的時期。為什麼平和呢?是因為最後一個集團軍已經是紅色共和軍的甕中之鱉了。而此時任迪已經不急了。

  任迪現在老神安在,南都方面現在是急瘋了。確切的說是思維當機了。明明一個月前說好的,帝國大軍會合剿滅中部叛匪,然後南下清理南方匪徒。南邊的正主還沒碰到呢,本朝太祖出生之地的反賊就開始掃六合了。到底哪里出錯了。難道鳳陽的龍氣旺盛到老朱家鎮不住開始紅杏出牆的地步。

  東南暖濕空氣和北方冷空氣交錯下,南都開始下著陰鬱,這種天氣給帝國大廳中的氣氛平添了一份陰鬱。皇帝陰沉著臉看著下麵大臣的爭吵,軍方此時已經被文官派系罵的狗血淋頭了。仗打成這樣黑鍋一定是要丟出去的。

  “你們軍方都是豬腦子嗎,戰前信誓旦旦的說中部叛匪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四面張網大軍雷霆之下,片甲不留。你們要軍火帝國給你們了,你們要財政上支持,帝國也給你們了,現在呢?”說這些話的不是永成皇帝,而是一位慷慨激昂的東林派系文官。在大明政壇上,東林派系在後金入侵的時候被打擊了一次,然後以錢謙益為領袖,在政治上積極抱上了海宋這個外援,在經濟上戰後主張向海宋這個友邦靠近,變成了大明帝國的買辦階級。

  眼下的這場軍事失敗,東林派系開始對軍方發難,實則有對皇權主導軍事大權的質問。帝國軍方此時已經被打成死狗了。東林派系現在想染指軍權,就在前幾日海宋觀察家遞上了一份地方團練整合的報告,讓全面開放的開明議會人士號召帝國地方紳縉組織地方軍隊,在海宋的軍事專家訓練下,組織一支議會軍隊。這樣可以更有效的發動帝國的力量。

  中央集權的權威受到挑戰後,那麼一個權力體系中其他成員必然會嘗試填補取代。資產階級權力革命絕不是革命策劃者活不下去的革命。以任迪微面美國獨立革命為例,著名的波士頓傾茶事件不是大英帝國加稅了,而是茶葉減稅了,一幫走私商人利益受損了。天見可憐,大英帝國全球搶劫財富燒殺劫掠當真還就沒虧待過美國殖民地。美國個人交稅量大約只有一個先令多一點,本土個人繳稅就要幾十個先令。結果這幫美國奸商勾結法國人,開始革命了。

  同理現在大明帝國是皇權和紳權相互妥協建立的王朝。當皇權受損後,議會決定擴大權力了。當然紳權要求這時候來擴大權力是有人給他們底氣,這個幕後者就是海宋。大明殿上政治暗流湧動,在這裏面打轉的人稍不注意就會被捲入,吞噬的連殘渣都不剩。

  永成陰森森的臉上,突然笑了,詭異的笑了。說道:“以黃愛卿之建議,現在當如何啊?”

  一位鬍子發白的老人,悠悠地說道:“老臣目力聽力連日下降,恐妄言不入聖聽。”黃宗羲這位本在1695年老人無論是這個位面還是原來的位面都是一位大思想家。被海宋注意後重點扶持的人物。同時其徒子徒孫和在大明朝廷上是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這位和永成漫不經心說話的是黃百家黃宗羲的兒子。

  永成聽到這個回答,呼吸粗重起來。大明官場中有種叫做沉住氣的文化。雙方坐在一起兩個人都老神常在優哉遊哉的品茶,然後等待對方先出口,一出口就代表沉不住氣了氣勢佔據下風。顯示有求對方。很顯然這個逼格現在甩到永成的這裏,黃百里就差點沒說:“你要禮賢下士了。”

  永成當然明白對面的意思。抑制著怒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愛卿但說無妨。”

  黃百里說道:“老臣認為,以帝國現在的局面,如果不尋求外力,是無法平息這場禍亂。”

  鏡頭切換。

  任迪在塹壕中慢慢的走著,小心翼翼的避開塹壕中一個個光腳丫子。休息的時候將腳抬高然後光腳這是指揮部要求的,為了是防止塹壕腳。人的腳如果二十幾個個小時在潮濕環境下就會腐爛。然而眼下是士兵的休息時間,高度緊張戰鬥後累了,士兵們一放鬆就睡得很死了,沒有起床號是根本叫不醒的。

  然而這時候讓士兵們站起來向自己敬禮,任迪認為沒必要這麼做。當這個陣地的軍官看到任迪的時候,任迪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來到一處戰前指揮部開始談話。任迪拿出了筆看著局促不安的這位團長說道:“放輕鬆,下麵你說我聽。八個小時後戰鬥開打,說說你的進攻方案。”

  這位軍官攤開地圖說道:“我們現在佔據了這個高地……”在講解的過程中任迪不時的伸出頭看了看遠處的實物景觀,聽著這個軍官的解釋。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任迪在現在讓指揮部的部分人到戰場各個陣地階段親眼看一下,聽一聽前線軍官的意見,然後回來大家一起開會匯總。到前線自然是個危險的活。所以指揮部是輪換著派人員去的。現在輪到任迪了。

  任迪聽完了之後鋪開了地圖上說道:“你們這裏在接下來的總攻中是一個關鍵點。我們指揮部給你們佈置的任務,你們能完成多少?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支援。以及周圍兄弟部隊什麼樣的配合?”任迪說了幾個問題。這些問題如果是在後世資訊化部隊的裝備支持下,非常容易。至於現在嘛,電報交流資訊的速度太慢,根本不能解釋地形圖上的戰術問題,任迪決定跑過來正對面的問一問。問話很快得到了結果。

  半個小時後,任迪回到指揮部後,一位警衛官對任迪敬了一個禮後說道:“報告長官,俘虜營中明軍第九集團軍將級俘虜左子堂要見你。”

  任迪說道:“不見。”

  警衛官說道:“可是他說您不見他,他就要絕食。”

  任迪沒好氣地說道:“隨他便,把這兩天的金陵時報交給他,告訴他,他自己想死,很多人歡迎他畏罪自殺。”

  警衛員離去後,任迪不屑著說道:“多大人了還學小孩子賭氣。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任迪放下了一疊疊前線記錄報告,按照接下來進攻的主次,每一位到達前線的觀察員依次傳遞了所觀察陣地一線軍官的戰鬥意圖。和前線武器士兵狀態的情況。在會商後,軍事指揮部開始制定了作戰計畫。

  任迪舒了一口氣,要收網了。一個月好像過了一年一般長。本來以為在孤軍奮戰,現在卻變成了橫掃千軍。

  1704年,三月三日。紅色共和軍對包圍圈中第七集團軍最後兩萬人發動了圍殲戰役。繳獲和已經生產的四百二十門火炮對帝國軍第七集團軍在三個方向發起了進攻。

  在陣地的西北方向,由於第五集團軍崩潰之前,部分第五集團軍被第七集團軍戰場收編了。這部分人大約有三千多人。這也是任迪對第五集團軍放人政策產物,一次次突擊無法拿下共和軍的第五集團軍軍官在看到可用兵力出現後,當仁不讓的將這支軍隊收編了。組織防禦陣地。然而這時候出了事情了。

  帝國軍第五集團軍的軍官驅動著帝國軍士兵衝鋒,當然也讓這幫第五集團軍的人發動了衝鋒。然而幾次死傷慘重的衝鋒後,這些來自第五集團軍的官兵感到了委屈,“尼瑪過來就是給你們當炮灰的嗎?”結果這幫耿直爽快的東北漢子,在紅色共和軍發動進攻的時候發現無法抵抗後,大面積投降,殺了第五集團軍的監軍陣前起義了???

  這就像揮動鐵錘用力砸牆,卻發現一錘子下去,不是磚牆是土牆。紅色共和軍的兵峰一下子在帝國軍本就脆弱的防線上打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

  聽到這個消息的任迪,腦海中出現了曾經電視記錄上反復出現強調杜絕的山頭主義。秉著敵人犯過的錯誤,自己就要反思想辦法杜絕的思路,任迪思考了一下。給出了評價,一切都是來源於個人控制軍隊的欲望。袁大帥練兵經常給士兵來這麼一段:“吃誰的飯?”兵曰:“吃袁大帥的飯。”發餉的時候:“拿誰的餉?”兵曰:“拿袁大帥的餉。”結果民國後來各個大帥為了保障士兵的效忠都給自己來了這麼一段。直至黨國建立,軍隊中玩效忠某某的把戲層出不窮,軍隊派系複雜。

  士兵是非常老實的,一旦給他們樹立效忠對象是某某人,那麼士兵就明白某個人是可以效忠的。而搞出這一套的人是聰明人,想讓士兵效忠於自己,但是世界上並非就一個聰明人,大家意識到這玩意自己都能搞。所以軍隊派系搞得烏煙瘴氣。很明顯,對面的帝國軍中也有著派系。

  任迪在自己的備忘錄中在此記載了一下,為了防止派系誕生,就絕對不能讓效忠某人的概念在軍隊中滋生,必須為某種思想而戰。黨指揮槍,並非槍決定王。

  華東大戰役開始收官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88章 配合型軍隊

  對帝國軍第七集團軍發動圍攻的時候,任迪所領導的指揮部以及整個在華東的共和軍已經閒暇待整,機械表噠噠的聲音在任迪的指揮部輕輕響動,不僅僅是任迪的指揮部靜可問針落,包圍帝國軍第七軍團的所有紅色共和軍的所有團級別軍官都盯著懷錶。

  而所有的懷錶在一天前都統一到指揮部中對時過了。當手錶的秒針統一指到了最後一刻,漫長的包圍陣線上炮火統一開始劇烈的響起。這就是大兵團協同作戰。

  任迪在學,在學習戰爭,在新手任務中帶領的是一只標準的近代化軍團,而在這個位面卻依照自己穿越前的對某只軍隊一鱗半爪的印象,試圖在這個位面複製,雖然單純的從電視劇中淺淺的幾個記憶片段來複製一只軍隊太難了。但是任迪為了勝利,極力的將自己的態度像這印象中的那只部隊靠近。身為這支軍隊的締造者,締造者的態度決定了陸軍軍魂形狀。十年陸軍沒錯,但是軍魂,軍隊中從軍官到士兵的風格一旦形成百年都無法改變。

  任迪在追求勝利,面對未知難度超越自己軍銜的高難度,任務,任迪在不遺餘力追求勝利,什麼帝王氣概,將領逼格。任迪能跑下的都拋下了,盡自己全力在依靠士兵,依靠自己組建這支軍隊中的每一個人發揮能力。只要能讓每個人能為勝利作出貢獻,任迪不介意自己犯錯誤的時候別人可以指鼻子對自己大聲喊,破壞自己的權威。然而隨著這種任迪這種用軍銜在對錯討論上壓人的風格在這支軍隊中烙下的深刻的痕跡。

  實事求是,為理想而戰,黨指揮槍並非效忠於某人。現在任迪的這支軍隊和任迪印象中的那只軍隊已經神似了,因為這支軍隊相互之間的態度相似,理想相似。發動所有人解決問題的體制相似。縱然戰法未得到那只軍隊具體傳承。但是在這方大地上,正在以相同的歷程成長,戰法在自我鑽研。

  並非所有的紅色軍隊都是這種樣子,也並非有了相同的裝備相同的戰法就可以形成這支軍隊。任迪現在的這支軍隊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可以從這方面將紅色共和軍和本位面已有的軍隊相比,分成兩種軍隊。一種是配合性軍隊,另一種是服從性軍隊,服從性的近代軍隊是由佔據資源優勢的高層,高高在上提供足夠的訓練物資,以自身為權威基石一步步的灌輸權威,讓這支軍隊習慣性的服從。西方進入工業時代,大部分歐洲國家的軍隊都是如此,因為在西方有貴族文化,有貴族權威文化。海宋在這個世界混,對貴族什麼也是學者有模有樣。所以海宋的軍隊也是這樣的軍隊。

  相對服從性軍隊的誕生,而配合性軍隊的誕生就坎坷多了,這支軍隊必須誕生於弱勢之下,因為弱勢,從軍官到士兵都有危機感,都有抱抱團取暖的意識。因為裝備弱勢,訓練弱勢,為了一起存活,盡可能的相互幫助。通過相互交流相互配合將武器的運用,避免自己的劣勢以及手頭上的各種優勢發揮到極致。

  然而這只是第一步,因為在配合中建立深厚的感情,所以極易容易形成小團體。只注重自己所見團體的配合,成為小股小股土匪那樣的武裝。小股部隊配合再好,在較大軍團的壓制下照樣是死。

  所以必須要擁有形成大部隊的凝聚力。所以需要共同的理想,以及為了理想,而在整個大團體中都能公平實施的制度,保障小集體的配合性向著大集體的配合性發展。配合性軍隊如風中搖曳火焰般誕生於敵人強大壓力下,由於武器劣勢,在早期成長中,極端兇險。

  由於武器火力較弱,這就代表著工業化程度較低,所以當形成後必須在生產中前進,保障軍事裝備跟上時代。然而需要發展壯大,一切有可能造成隔閡的思想必須摒棄,所以地域黑思想必須滾,湘軍淮軍之類讓士兵按照地方上比較誰比誰強的概念必須滾蛋。當然兩個國家之間文化語言有差別更是想誕生這樣的軍隊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放眼地球能誕生這樣的一只大陸軍的地方只有一個國家。這個國家有著天然大一統的凝聚力,有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思想和貴族權威思想抗衡。有著勤勞民族性,支持工業化在弱勢下奮起直追,為武器研發不受已經落後的影響而奮起直追。這種軍隊形成在人類發展史上是巧合。也是多次未達到工業時代無奈下不停錯過後,終於誕生的必然。

  眼下一年前距離誕生這支軍隊的條件,只是剛剛到達。然而任迪來了。正如上一波穿越者帶來先進的工業。任迪不自覺的代入了後方時代的浪花。

  從軍事戰術上將軍隊劃分,近代軍隊到現代軍隊最關鍵的差別是資訊化配合。服從性軍隊的資訊化,是由電子裝備大力發展下,能讓指揮官瞭解服從自己的軍隊一舉一動,來強制命令前線軍隊配合作戰。然而有時候裝備條件到了,服從性軍隊軍人之間糟糕的關係,並不能讓這支軍隊快速進入資訊化作戰。還需要更豐厚的軍人福利,以及更加細化的軍事條例來讓這支軍隊現代化。否則有了資訊化裝備,照樣打出爛仗的軍隊比比皆是。

  然而配合性軍隊由於軍人是由理想和責任支撐進入,軍官帶頭服從生活上的制度約束,提醒教育士兵准守制度,相互之間人格上的平等。最重要的人格平等。這樣就減輕了大量的矛盾。後世美國軍隊新兵訓練,各種電影中上可見一斑,教官對一個個新兵罵著:“你他媽的從糞坑你出來,我正想讓你再回去!”

  什麼什麼的人格侮辱。以及教官摸蛋蛋,唱著“槍就是我的自慰器,我要愛爹媽一樣愛它”的垃圾歌曲,要求一大隊士兵必須以同樣的動作扛槍和自己一起唱。等看起來荒唐荒唐,僅僅是灌輸服從的訓練。這樣的人格壓抑,把人當殺人機器一樣灌輸服從,當然會出現各種軍事條例約束士兵在戰場上必須配合。(二戰歷史兄弟連士兵為了反法西斯使命自發配合情況純屬單獨特例,不足為美國軍隊定性。)

  然而對於配合性軍隊來說,在正常人看起來洗腦傻瓜一樣的思想教育下,一個個單純士兵人格平等,在危險的戰場上會天然按照戰友之間單純的感情配合,只要資訊化設備到了,配合性軍隊會最大限度的運用這種裝備,自發性進入現代軍隊。一種是壓迫凝聚,另一種是自發凝聚。十年陸軍?這是土共近二十年不斷摸索出來的。

  帝國第七集團軍現在領教的正是自現在以來戰術基本成型,制度基本完善,武器基本完成自產的配合性軍隊。當戰場上上百個對過時間的表的指針到達刻度的時候。炮火響起來了。配合性軍隊的基層軍官喊得“不是給我上”而是“跟我上”。指揮部對前線官兵不是擔心作戰不用心,而是充分信任下,擔心前線軍隊缺乏什麼支援。

  共和軍對帝國第三集團軍發動進攻共在三個方向上同時發動進攻,所有的參展部隊同時配合這三個主攻方向。一個小時候,帝國軍七個重要的戰略高地在共和軍的迫擊炮和速射槍的火力完美銜接下,被拿下。然而一個半小時後。原屬帝國第五集團軍的士兵防守戰線出現了陣前起義。

  紅色共和軍指揮部立刻投入了後備軍隊。在這一群帝國軍士兵的帶路下,紅色共和軍就這樣快速的摸到了帝國第五集團軍的炮兵陣地。

  一路前進的過程中,共和軍用手榴彈開路,快速的突破了炮兵防守陣地。

  這支突破的紅色共和軍士兵一張張沾滿塵土的臉蛋上是一雙雙色鬼看美女的眼神看著敵軍開炮升起火光的陣地。王耕共和軍團長,在這炮火紛飛的戰場上嘴上顯示了毫不掩飾的笑容。扭頭對旁邊的東北大漢說道:“這位同志,多謝你們帶路,你們這次陣前起義立了大功了。”

  帶著帝國軍少校軍銜的這位大漢臉上帶著一絲茫然的人然後低聲地說道:“第五軍的人用火炮殺了不少我的兄弟。第五軍的混賬該死。”

  王耕轉過頭來繼續指揮部隊戰鬥,現在交戰的雙方無論是共和軍還是帝國軍,都是有著信仰的軍隊,一個為了榮耀,一個為了理想,思想上不同,所以仗打到現在,策反工作一直不如意。從來沒有見過帝國軍主動投降的。要不是這次兩個地方軍的矛盾在失敗下凸顯尖銳。陣前起義什麼的根本不用想。然而這次這些原第五集團軍的人。也在糾結中,因為他們原來還是效忠帝國的。

  李三河現在的指揮部內已經混亂了,三個方向同時進攻,還有多個牽制進攻,各個地帶防禦的帝國軍這一時刻同時發電指揮部說自己遭到了進攻,這麼煩雜大量的資訊同一時間匯總到指揮部,李三河中將根本分不清到底自己那一段陣地遭到了主要攻擊。這時候時間就是金錢,只有儘快判斷共和軍的主攻方向,才能做針對性防禦佈置。

  當然就算他可以在一秒鐘蒙對共和軍三個主攻方向也沒有用。三個方向同時發動主攻已經超越了帝國軍所能調兵運動實施彈性防禦的極限。現在帝國軍第五集團軍是鐵定顧此失彼。在一天內有著充足時間規劃準備的任迪的指揮部,在對前線有了充足的瞭解後,沒有給李三河任何翻盤的機會。

  焦急的李三河在面對不停沖進來,說守不住了前線軍官,終於到達了極限,腰間的手槍掏出來,啪啪啪,幾聲槍響,讓這幾個軍官眼睛都沒有閉上就被擊斃了。一位被擊斃的軍官用手指著李三河,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李三河喊道:“頂住,都給我頂住。”

  然而最後一根稻草來了,帝國軍炮兵陣地上爆發巨大的火光和聲音,這個聲音是炮彈殉爆才有的規模。李三河立刻沖到了指揮部戶外,呆滯的看著第五集團軍從海宋購買的裝備陷入火光中。像是抽掉了最後一口氣,軟到在地上,口中喃喃地說道:“完了,全完了。”

  三個小時後戰鬥結束,共和軍佔領的帝國第五集團軍的指揮部,宣佈了李三河等帝國第三集團軍高級軍官被活捉的消息,李三河終究是沒有勇氣自裁。對己方火炮摧毀已經瞭解的一片片帝國第五集團的士兵,像是松了最後一口氣。開始放下武器,投降。

  華東的這場大型戰役結束了。一只頂級陸軍誕生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89章 英靈見證

  東方大陸這個地方,不適合玩篡位,政客花哨的演繹。凡是用此道獲取國家政權的,並且依賴於此的,都執政時間不長(宋例外)。因為對得國不正,簡單來說就是中國人不服,不信任。既然可以用篡位等陰謀詭計獲得大權,何以能擔起人皇天子的稱號。執政東方,必須立下信譽。你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是必須證明你有能力將天下堂堂正正的搶過來。你可以不問出生登上大統領,但是取得人皇稱號的方式,絕不是宮廷帷幕下陰暗中的逼迫。必須是天下人都能看得到中原逐鹿的模式。

  當中國進入的政黨共和時代,其政黨奪權的方式也必然是這種天下人都能感受到,可以看得到的模式,並非官老爺高高在上,平民無法感受的上層議會選舉。前面說過,大明得國及其正統,外驅逐異族大功,武裝大一統。中國東林黨在議會中再鬧一百年都無法動搖大明皇權在中華大地上的地位。因為在議會這個戰場上根本無法撬動維持中國大一統人心。

  現在大明皇權真正的挑戰者來了,一個月的時間,大明在華東四個野戰軍在華東打的七零八落。這可不是宮帷中的挑戰,而是大地上正面宣告,這可比一百個通電要強得多。一百個通電宣揚政治立場,不如軍隊在戰場上的勝利。士子或許可以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利用各個大國之間矛盾撬動一個個國家意志。但是在這個楚河漢界,皇與皇的較量中,一萬個文人都無法用嘴炮左右,這是兩股最高意志的交鋒,只有對面夠格。

  在齊魯的這場戰爭,帝國三個集團軍失敗的太快,快到令所有人沒時間反應。李三河在失敗前夕一切救命稻草都抓了,包括與自己老同學肖軒密電要求武裝支持。結果海宋從本州島緊急調來的四千人軍隊還在海上飄著,陸地上的大決戰已經打完了。

  肖軒可以沒有那麼狂傲,對於大明帝國的精銳部隊,海宋上下還是對其戰鬥力表示肯定。用僅僅四千人衝擊大陸上剛剛摧枯拉朽一樣打勝華東戰役數萬共和軍,即使肖軒敢這麼瘋狂,海宋陸軍也沒有這麼蠢。

  坐在自己鐵甲艦的上的肖軒很快等來了海宋首席(最高執政官)最新的指示。看到了電報上內容,肖軒將電報放在了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說道:“調停,戰爭打到這種程度?還能調停,元老會的那幫人是準備找藉口插手了。”

  肖軒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政客啊,真的是婊子想做牌坊想立……”

  鏡頭切換。

  屍體大量身穿土藍服裝的屍體被擺在了空地上,戰場上的死亡不是意外,死相恐怖。大量的屍體被撒上了白色石灰進行暫時性消毒處理。然而死屍給心靈上的衝擊,依然是巨大的。任迪沉默的在這片停屍場上路過。還是因為高智力,人非草木人是有感情的。當記憶力強大的時候過往相處的畫面是非常清晰地,一個個相信自己的人,就這樣離去,如果連最後一面都來看。太說不過去了,然而到達了這裏,卻是一股壓抑到窒息的氣氛,無形的心理壓力讓任迪的腳步不敢邁步。

  因為被強行提高了記憶,所以沒心沒肺的快樂日子不屬於任迪。縱然戰爭勝利,也擋不住失去的滋味。過去任迪認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真的做不到。這些人因為自己描繪的藍圖而戰鬥,傻傻的相信自己。這些人是傻子。但是任迪無法做到僅僅樹立一個人民英雄紀念碑來表彰一下,就可以心安理得。

  華東戰鬥,共和軍南北兩線共計俘虜殲滅敵軍10.2萬人。紅色共和軍18956人陣亡。躺在這裏的是14721人。再也起不來的了。太陽逐漸落下。蒼蠅的飛了幾波。

  平靜很快打破了,指揮部中一眾指揮官來了。看到任迪如同木樁一樣站在龐大的停屍場中。這些指揮官中人相互望著,這時候張佑赫向著任迪走了過來。

  到達任迪身邊敬了一個禮說道:“長官,你在這裏已經幾個小時了,容易生病。”

  任迪抬起頭來說道:“佑赫,你說躺在這裏的人傻嗎?”

  張佑赫看著任迪面目難以掩蓋的憂傷。用勸說的語氣說道:“長官,這是一場革命,革命(頓),革命是必須死人的。”張佑赫想勸任迪。但是說出來語氣卻不由自主的變得沉重。

  任迪慢慢轉過頭來說道:“是的,革命是要死人的。但是我們活下來了,我問你的是,他們到底傻不傻。”

  張佑赫的語氣轉為嚴肅:“長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任迪說道:“在他們活的時候,他們和我們都是自己人嗎?”

  張佑赫說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黨員。”

  任迪臉頰上迎著陽光,笑了笑說道:“那麼可以說都是自己人了。那麼現在和以後呢。”

  張佑赫語氣堅定地說道:“現在和以後,我們活下來的人也都是黨員。”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都是自己人,我們和他們一樣都是自己人,那麼也就是說他們是不是傻子,取決於我們。”張佑赫沉默,似乎想明白任迪到底想說什麼。

  任迪接著說道:“他們為理想而戰,為理想而最終獻出生命,因為這個世道不公正,想要改變,一個簡簡單單的願望。數十天前他們和我們一起為一個目標奮鬥。他們和我們,現在他們已經用證明了他們遵守當初我們聚在一起的諾言。”

  任迪的目光逼視著張佑赫說道:“我們現在還活著,還沒有證明,如果他們識人不明,他們就是傻子。”

  張佑赫啞然了,這個問題太沉重了。然而任迪不依不饒地說道:“我們最初的願望推翻壓迫著,讓勞動者可以盡自己可能的將財富不受到私人掠奪。現在我們趕走的也就是那些過分的到極致滿足私人佔有控制欲望的掠奪者。當皇帝與老爺都趕走了,我們的願望就真的實現了嗎?”

  張佑赫說道:“當共和國建立後,一切壓迫不平等的制度都會被掃除。我們的願望會實現的。”

  任迪輕輕的笑了,說道:“人啊,終究是一種很複雜的動物,當自己感覺到冷了會按照動物的應激性找暖和的地方睡覺,當自己餓了會找吃的。為了繁衍後代,會被荷爾蒙激素刺激的求偶。為了血緣上的感情會對子女照顧。一旦人無所限制的時候,會盡可能在自己面前擺滿好吃的,住上大房子,找幾十個養眼的美女,當自己離去後,將王冠傳給子孫後代。

  當共和國建立,決定國家資源的權利在我們手上,我們最初願望的敵人,將是我們自己的欲望。那時候,我們和現在躺在這裏的人還是自己人嗎。那時候我們會不會嘲笑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是傻子呢?”

  張佑赫說道:“紀律不容許違反。”

  任迪說道:“紀律是死的,是用處罰禁止人越線的。有時候處罰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任迪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著一雙雙年輕的臉龐。說道:“英靈還沒有遠離,把所有的團級幹部在這兩天都叫過來,到這裏陪我們的朋友拍最後一章照片。總有一些事情我們是不能忘記的。

  他們是不是傻子取決於我們,如果我們在海外有了個外國國籍保障,玩幾個蘿莉,即使所謂的革命宣揚的再怎麼動心。那麼在戰場上倒下的人就必定是傻子。”

  張佑赫臉上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明白,長官。”

  準備轉轉身離去之前,突然對任迪說道:“長官,大家跟著你,從來享受不了戰勝的感覺。”

  看著張佑赫離去的背影,任迪說道:“這場戰爭,對這個位面的這個民族只是一場變革的門票。付錢應該有快感嗎?”

  跟著任迪打仗即使勝利也沒有戰勝的感覺。這是紅色共和軍軍官統一的感覺。戰後和死去的戰友最後的合影,同時對戰鬥的理想再一次做宣誓。這個儀式叫做英靈見證。

  人對某事某物重視程度往往並不取決於這個事物在他人眼中的價值,而是自己為其追求而付出的代價。不要錢聽的課和要錢才能進入門檻中站在邊角上聽的課。假若兩堂課的內容相同。但是重視程度絕對是後者較強。江南人和陝北人面對馬桶滴水的態度也絕對是兩種態度。

  當追逐的理想過程中,目睹了身邊朋友倒下。即使之前對該理想在不屑一顧,再次面對的話,這個理想已經被鍍上了一抹神聖。因為心所系,背叛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任迪在這裏做的一切,自然很快傳到了趙衛國這裏。看了電報上良久,歎了一口氣說道:“他走心了。都走心了。”

  軍隊凝聚力,一只可以承受百分之九十以上死亡率的軍隊,要麼是被權威恐嚇到極限的軍隊,這樣的軍隊難有自主性,一旦權威被打倒,很容易垮掉。而另一種,則是不能背叛的責任。頭可以斷,指揮官可以被滅,軍隊依然為理想而戰。這樣的軍隊是非常難纏的,你會發現,你在陣地前方將他的指揮官斬首,馬上就會有新的成員主動承擔責任。營長打沒了副營長上,副營長沒了參謀長上,參謀長沒了下麵的連長上。當理想被戰友一次次用生命貫徹後。這才是一支鋼鐵意志的軍隊。

  如果任迪現在一年前,有了經驗,可以鑄造出這種軍隊。然而是鑄造而已。可惜任迪在一開始就伴隨這支稚嫩的軍隊成長。任迪現在是融入其中。如果現在軍隊是一把劍,任迪不是鑄劍師,而是在劍之中。

  英靈見證也只有戰場上的這一代工農黨人才有的儀式,後來的黨員最多是黨旗宣誓。

  夕陽落幕下,李悠然拿到了自己的相片語氣低沉地說道:“現在我是明白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90章 馭人?

  1704年春季三四月的大決戰,以皖北紅色共和軍的完勝落下帷幕。整個華東大地長江以北,再也沒有任何一只軍隊敢於阻擋皖北共和軍的土改的力量推動。這場自下而上的大革命現如今顯示出史詩級的變化。農民泥腿子的力量自從一千九百年之前,就被中國的統治者所見識,大澤鄉起義埋葬了始皇帝千秋萬代的夢想。然而在這一千九百年內,這股力量數次爆發,數次摧毀王朝。每一次展現的摧毀力令人震撼,然而這股力量後期在混亂瘋狂無理智的駕馭的衰落也令人深思。

  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似乎已經固定認為這股力量是不可能奪取天下,當爆發的最激烈的時候,也就是衰落的開始。然而時代變了。因為海宋到達,這種變化到達了兩百多年。這股在中國歷史上驚鴻閃爍的力量,這次並沒有走向瘋狂破壞,學會了掌握力量。從破壞者開始自然轉型為規則制定者。因為這次起義的引導者看到了血的代價,不想再忘記,逝去願望。

  1704年,夏季皖北根據地正式被黨中央宣佈升格為華東軍區,控制範圍從皖北擴大到蘇北山東河南。更有向北方發展氣勢,軍事力量以華東戰役的軍隊為基幹,擴張到二十四萬,二十一個師。軍事力量的暴增就是東北和西部明軍軍官戰戰兢兢。十五萬軍事力量北上進入鄂豫冀三省坐鎮實施土地改革。而真是這個過程,東北和陝西地帶呈犄角之勢的明軍不敢越線一步。從戰略上來看這兩個方位的明軍如果同時發動進攻,帶上南都那邊在江邊搞點事情,華東軍區這裏是三線作戰。

  但是就算地緣再好三方也發怵。首先南都方面就很害怕。至於遼省的明軍們已經對南都的命令留中不發。遼省帝國軍將領們的意思是:“南下剿賊的任務,太難,有點超過我們的等級了,還是等這波反賊氣勢過去了,等到熬不過農名起義的命數後,再進入關中收拾天下。”遼省的大將吳悠(吳三桂的後人。)甚至對紅色共和軍有點小期待,期待共和軍能夠做到當年黃巢的效果,將朱明皇族全滅了,然後好借用大義割據一方,乘機稱王。

  朱明天下來的太正,不賠款,不割地,不和親,不納供,天子守國門。身為禮教代天子牧民官員階級根本沒藉口叛亂,朱明的皇帝可以說做的沒話說了。基本上屬於誰動誰就叛臣帽子帶上一輩子的後果。也只有農名起義搞死朱明皇帝,官員們頭上的大義才能被去掉。要是滿清皇帝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一個驅逐韃虜複我中華,站起來叛亂就能將之前臣服韃子皇帝的行為解釋成為民族大義忍辱負重。所以朱明只有篡位的朱棣才搞文字獄。至於滿清那是一代代都搞。

  當然這種大義壓制,對紅色共和軍是無效的,紅色共和軍根本沒有打算用皇權威加海內,更沒有用禮教來約束民眾的打算,甚至紅色共和軍包括任迪在內的幾位高層根本沒有稱帝的打算。無欲則剛,既然根本就沒想爬到那個至尊的位置上,自然不用擔心,有人在下面用禮教來攻擊自己。因為這些禮教,老子擺明陣勢就是要徹底砸爛的。你敢指責?我就站在最有力量的階級——工農中。看誰罵過誰?我沒有爬到高位,從未脫離工農。你打擊我意志,我的意志是有組織的,你就是在打擊工農的意志,這股奪取天下的意志。

  然而現在在阜陽城區政府辦公室中任迪這裏迎來一位客人。

  “如果我要當皇帝你會怎麼樣?”趙衛國說完這句話放下了自己裝滿白開水的鐵杯子,如此說道。房間中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任迪笑了笑說道:“你開玩笑呢?”

  趙衛國說道:“如果,我是認真的呢?現在的中國人還不能適應一個沒有皇帝的國家。”

  啪,任迪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黨員可以適應……”任迪悶聲說道。然後補了一句:“黨員可以組織更多的人適應。”趙衛國說道:“民眾不適應的話,會找來一個皇帝會給野心家機會,我們的政權不穩定。”

  任迪說道:“那就戰,我是新生事物有著旺盛的生命力,這是一場大革命,本來就是新力量和舊力量衝突,新思想和舊思想較量的過程,既然我從山溝中都爬出來了。在我們如此弱小的時候都沒有屈服,卻要在這時妥協。”

  任迪將眼睛對上了趙衛國說道:“這藉口太爛。”

  趙衛國也看著任迪,關於演變正式軍官的任務介面出現。光幕上赫然的預備役幾個大字似乎在提醒著任迪。這時候趙衛國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任迪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說道:“你選擇了這個發展方向,卻要限制這個發展程度。”

  趙衛國淡淡地說道:“你似乎被這個位面的裏人在情緒方面牽扯的非常嚴重。”

  任迪說道:“任誰開始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都不希望別人來打斷。”

  又是一會,任迪說道:“你要什麼價格,紫金?還是雇傭次數。當然你要價太嚴重,我不介意這次任務評價全無。”

  趙衛國說道:“怎麼,你想反抗嗎?”

  任迪說道:“反抗不至於,這個時代為了進步所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百年一次已經夠了。我會在角落中看你成王,不過不參與。”

  趙衛國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要拿了你給的價格,恐怕當你還清之後,就不會和我有任何來往了吧?”

  趙衛國說道:“我不會這樣得罪你,更不會在現在這個晉級任務中忽視你的想法。你對於我的最大用途,就是意見不同,眼光不同,卻目的相同,志向相同的合作者。”

  趙衛國說道:“只是現在西邊我希望你去。”

  任迪說道:“華東你怎麼安排。”

  趙衛國笑著說道:“調你離開,沒有怨言嗎?”

  任迪說道:“有沒有怨言,需要看你的安排。”

  趙衛國說道:“軍事方面我準備調路明過來。至於民政上由地方上管理,阜陽工業區由中央直接管理。”

  趙衛國說道:“華東現在已經是大後方了,無需軍管,軍事和民政分開,你應該是明白的,而阜陽這個國企我收回的原因,是因為地方上制定經濟規則,國企這塊經濟結構,是絕對不能給地方上分管的。我所穿越的那個年代,一個好好的廠子就是給地方不停安排退休幹部,退伍軍人,以及閒人給搞垮的。國有經濟負責的是為國家盈利支持國家科技研究,並非給地方的調配處理地方問題的資源。”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軍隊作為秩序安全的最終保障,不插手地方管理,地方管理者的專業是管理,所以是制定經濟規則,協調市場。國有經濟,為一個國家製造業支柱產業,探究用世界原材料製造出工具根本產品。工業生產標準制定之源,最終衍生出無數下游小資本可以接收的民企產業,這是創造國家財富。搞這個的必須是技術人員。所以政府管理人員不能插手這方面工作。一層層工作必然需要細化,專業的人有權處理專業的事情。”

  趙衛國說道:“你能理解就好。”

  任迪說道:“好了這是這個位面我需要取得勝利必須要做的,但是你不覺得我付出的多了一點嗎,這個工廠畢竟是我建立的。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趙衛國說道:“剛剛是你準備給我好處的。”

  任迪說道:“剛剛你我是外人,一錘子買賣,我讓利也只要讓一次。現在我找你要價,是因為我是按自己人算賬,以後不知道要相處多少次,所以分毫不能讓。至於你認為我到底值不值,由你而定。”

  趙衛國說道:“三千噸合金材料。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迅速在西北建立工業基地!”

  任迪說道:“四千噸,並且你要給三千名工業專家。”

  趙衛國說道:“三千太多,最多兩千五。”

  任迪說道:“好。”

  這一輪對話下來,趙衛國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從一開始趙衛國就沒有打算當皇帝,只是用當皇帝這件事試探一下任迪的思想狀態是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走心。同時用這件任迪不可接受的事情,來鋪墊後面將要調任迪離開的事情。趙衛國害怕如果一開始調任迪去西北會得到任迪巨大阻力。所以用了稱帝這件來做籌碼。

  趙衛國的心中理想的情況是自己放棄稱帝,換取任迪到西邊解決問題。這是一套小小的帝王馭人手段。但是當趙衛國一說出讓任迪去西邊的安排後。就被任迪看穿了,任迪毫不猶豫的要價,根本沒把趙衛國放棄稱帝看成自己西進幫忙的條件。因為這個條件只有在相互關係冷淡才是有效的。在雙方關係依然保持合作的情況下,就是虛假的條件。任迪分的很清楚。心理戰這東西,一般是高智力的演變軍官,對新手的手段。任迪的新手任務中馬歇爾有一段時間可謂是成為了安德魯的老爺爺,把安德魯的玩的團團轉。

  然而現在趙衛國也小小的用了一下。可惜任迪雖然不善於騙人,但是心思透亮的很,加上智力值比趙衛國還高,思維跟得上趙衛國的想法。這種玩腦子的事情,最多只能對一個人玩一次。趙衛國這一次玩砸。已經沒有下一次了。當然也用不著玩,趙衛國發現任迪是可以通過講道理來相處的。出現這種事情並不能說趙衛國對任迪有壞想法,只不過趙衛國想盡可能的將可用的人全部用上。另一位預備役少尉路明在西邊的工作實在是慘澹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91章 價碼

  修長潔白的手指在懸空的鍵盤上跳躍,鍵盤錢一條條扇形一樣的鐵條隨著鍵盤上子母按鍵的敲擊,隨之向下敲擊。這不是電腦鍵盤而是電報機鍵盤,論打字還是手指比較長的人有優勢。紅色共和軍的那部分都是三代貧農出生,手指是適合抓農具的粗短的。這個飛快敲擊鍵盤的是朱月嶸。朱明皇家經過一代代江南美女的品種改良。那個手指是非常細長靈活的。

  七十年前海宋傳來的貴族女校氣質培養訓練也深深地影響的大明,身為大明公主,琴弦什麼的還是在宮廷教育下,學有所成。所以敲擊電碼什麼的她佔據了優勢。這份做辦公室的崗位被她競爭上了。

  這份電碼敲擊了一半,朱月嶸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隨後在反復確認之後,臉上露出喜色。

  時間轉到一天前,在南都帝國大殿上,大明帝國的新任閣老黃百家意氣風法,海宋的議會已經明確的表示了支援,這位大明閣老非常有自信,幾十年前大明新軍力挽大廈傾覆印象讓大明帝國上下對未來還是有希望的。在絕望也絕望不過當年,大明當年可是只有不到一萬新兵,卻能擋住了韃子南下。大明這幫的知識份子是帝國睜眼看世界的第一批人,開始睜眼看了,但是缺點就是,越看自己越不願意下功夫做,自認在格物方面甘拜下風。幾十年來海宋已經成功的在大明上下思想中灌輸了海宋的技術不可超越的慣性思維。

  這幫人瞭解現代工業的強大,卻不敢在現代工業的發展上追趕,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買辦階級。海宋的大輪船運來的大量裝備,議會開始出錢從鄉間抽調兵役,頒發了交稅不足,以兵役代替的執政法案。一大批壯丁正在上線中。海宋機槍大炮到來的時候也伴隨著上千名海宋教官。大明皇權和紳權數百年的較量下,終於讓紳權佔據了上風。不僅開始滲透入軍隊,並且讓大明第一次毫無戒備的對海宋的貿易體系開放。

  然而軍隊訓練是需要時間的,從農夫到新兵的訓練,按照海宋軍官的話來說,需要至少三個月的體能訓練。時間需要時間,只有今年夏季過後帝國軍才能恢復元氣。

  永成冷笑的看著黃百家的奏章,心中已經是怒急了。但是手輕輕的將奏章放到了一邊,說道:“你們的意思是要朕去請反賊來求和。”

  黃百家拱手說道:“陛下帝國現在需要時間,緩兵之計而已。”大廳上已經是極其安靜。

  其實上在大廳上文武百官,永成和黃百家都清楚,從政策上這種緩兵之計是正確的,是在為大明帝國爭取時間。然而政治內部有著更複雜的坑髒。現在不是和談對不對的問題,而是以誰的名義和談的緣故。

  黃百家想的是讓永成下詔讓大明帝國與佔據中國半壁江山的工農黨和談。這樣打不過軟弱和談的名聲由皇權擔著,緩兵之計好處最後由黃百家這個實際執政者獲得,然後獲得緩兵之計充足時間後。黃閣老如諸葛武侯臨危受命,重建的大明軍隊用進口的先進武器,打垮北邊的造反的泥腿子,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這樣一石二鳥,既給自己贏得了緩衝時間,又能削弱皇權。不愧為明代大思想家黃宗羲的兒子,黃宗羲的重要思想就是從“民本”的立場來抨擊君主專制制度。黃百家這時候都沒忘了父親大人的政治思想。

  黃百家這麼想,大明皇帝自然也不是草包,永成知道自己這時候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主動議和這個名聲是不能擔任,尤其最後名望好處還落到這些世家手上了。永成皇帝當場搬出了祖訓。朱元璋是英雄,為了自己的後代不草包的亡國,搞出了中國歷史上最有風骨的皇室家訓。赳赳大漢,泱泱大唐,巍巍大宋,錚錚大明。這是中國歷史上四個風格最獨特的王朝。這裏的風格是褒義的。

  看到永成拒絕,黃百家跪下說道:“陛下,這是只是一時權宜,如果沒有您的詔令,是不能取信於北邊反賊的。”

  永成拂袖說道:“要談你去談,現在朕已經任命你為閣老了,朕不想丟這個臉了。”

  黃百家跪下說道:“陛下,老臣敢問,陳新甲是不是臣的前車之鑒。”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一陣涼風刮過。幾十年前陳新甲受到崇禎暗詔和北方韃子和談。但是事情敗露後,崇禎卻殺了陳新甲,將和談的名聲推到了陳新甲身上。這個案子在大明政壇上是絕對的禁忌,然而這時候黃百里卻把這個黑歷史挑明瞭。可見此時大明帝國皇權已經對局勢失控到何種地步。

  哢嚓一身,永成的手捏碎了杯子,瓷片渣滓劃破了手心,一滴滴紅色的鮮血從金色的龍椅下滴下,永成面若寒霜地說道:“哦,這麼說,朕的前車之鑒是思宗皇帝是只有一位老僕陪伴上吊的場景嘍。”

  “哈哈哈……”永成笑了,笑聲中透露著蔑視,站起來說道:“也好,也好,朕是這個下場,被闖賊用大刑伺候榨出來幾千萬兩白銀的下場也不錯。”

  這時候保皇的武將立刻跪了下來,“陛下,臣等誓死護衛陛下安危。”而話說到這一步,文官們也跪下來說道:“臣惶恐。”永成拂袖離去。

  最後和談的政策還是由內閣的名義發下來,朱元璋的子孫是最不能逼的。

  至於南都朝堂上發生了什麼,政治漩渦,朱月嶸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大明已經放下了敵意。自己這邊的紅色共和軍似乎可以用不著戰爭,可以直接進入國家議會表達自己的意見。

  女孩子就是這麼單純,長時間和共和軍呆在一起,朱月嶸早先殺光一切可恨的叛逆者的思想已經消失了,在得到共和軍的宣傳後明白自己以前沒見到過的帝國基層平民到底受到了何等盤剝,才聚集在一起揭竿而起。對於農民的遭遇朱月嶸現在同情的,在瞭解紅色共和軍的政治思想。朱月嶸也在思考,大明帝國應當如何改良。對這種暴虐革命,自己家庭身處被革命對象的朱月嶸也是不好受的。依靠漢族子明打下天下的朱家,似乎現在被拋棄了。

  這時候大明傳來和解的資訊,讓朱月嶸感覺到自己的心理的矛盾似乎有了一個完美解決契機。心中帶著對未來的憧憬。然而政治真的可以這麼單純的坐下來相互交談解決,世界上就沒有了罪惡和黑暗了。

  朱月嶸快速南都通電,打了出來,滿懷期待交給了上級部門。然而朱月嶸不知道的是,這場和談從一開始就註定徒勞無功。

  有關南都釋放的巨大的政治信號,迅速傳到了正在準備開會招人西進的任迪這裏,在這個正在商談下一步的軍事的會議上。聽到了南都的打算,在場會議的所有人都感到錯愕。當場就有人高喊:“絕不和南都反動派妥協。”

  任迪雙手按了按,會議恢復的安靜。任迪說道:“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政治是兩個集團對利益劃分商議。如果能用小的代價獲取另一方的讓步,我們這個代表工農利益的集團可以和南都那幫買辦以及代表海宋利益的集團談判。”

  “這是不是在出賣。”李悠然不解的問道。華東大戰後,所有的高層都有一張照片,一章和逝去同志照片。當有人為了你的話死去的時候,正常人都不能熟視無睹。現在華東地區的黨員最擔心的就是背叛,擔心自己這個集群背叛了逝去者的信任。如果背叛了這些逝去者,就說明了這些人是傻子,自己曾經不惜生命冒險來做的事情是傻事。自己就是因為做傻事,才能變成現在這樣身居高位。這種邏輯混亂縱然有萬貫家財,也難擋心中的空虛。

  當然能在當面用正常詢問的語氣質疑任迪。這種討論解決問題,不問高低職位的氣氛,也只有現在的華東黨委才有。這也算是任迪在這個位面搞黨政的特色。

  任迪說道:“買賣,不一定是出賣,我們現在站在工農這邊,但是實際上我們大多數人不參加一線,工業農業生產,我們現在只是幫助這兩個階級管理他們應當有的利益。我們現在是一個管家公僕的角色。我們負責為工農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分配。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是一個和農場主資本家談生意的角色。

  我們現在在為工農做買賣,如果我們的買賣讓工農虧了,那麼就是就是背離職責,如果讓工農虧了的同時還讓其他階級賺了,那麼就是出賣。”任迪說道:“比如說工農每個人每天付出一粒米,然後就能讓現在的農場主把私有天地全部公有制,那麼這場買賣就賺了。這樣和反動派談判的我們就不是出賣,可是如果我們讓工農階級簽下每天付出收入百分之七十,來贖買農場主和工廠主生產資料。那麼我們就是在出賣背叛。”

  所有人頓時恍然,李悠然點了點頭,說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樣和他們談。”

  任迪說道:“看到了沒有,這是通電,根本不關我們的事,這個談判的事情會由黨中央決定。我是中央黨委,有部分決定權,我給大家露個底。這場和談會談,但是談不攏,因為南都的人出不起價。”

  張佑赫說道:“你認為我們的要價是什麼。”

  任迪笑了笑說道:“政治嘛,一方不滿要求改變,另一方不願意改變。如果要妥協,那麼就要靠雙反拿出什麼價格。這次談判南都能給出的價碼無非是,提高工人福利,實施十二小時工作制。農業主減租減息,提高雇工價格,放開議員的選舉條件,讓我們這些現在代表工農黨派進入議會,然後趁機用美女金錢社會地位這些軟刀子,讓我們逐漸脫離勞動階級。這幫剝削者會將套在工農脖子上的枷鎖松一松。”

  任迪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這就是他們的價碼,如果我們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遊行罷工之類的代價,那麼這個價碼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們為了改變這個世界付出代價是戰爭,大量農民工人加入我們的軍隊為了改變這不公正的世道戰鬥致死。我們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南都的那幫資產階級丟出的一點點施捨性的利益,遠不及工農階級所付出代價。

  現在,我們的要價,是統治權,工農生產階級對國家的專政統治權。我像黨中央的提議是,朱明皇室主動退位奉還帝王之尊。鑒於其推翻韃虜的功績,國家可以在後代教育資源有所傾斜,以高級烈屬的標準對待。至於南都政府立刻解散,一切政府資源立即凍結等待人民政府接受。接受土改。嗯大致就是這麼多,具體細節會補充完畢。”

  何旺咳咳了一下說道:“不用補充了,對面不可能答應的。”

  在場的所有黨員笑了。這簡直就是無條件投降的公告,那裏是談判。任迪也笑了笑:“我己經付出的代價,和現有的力量。這個價碼不算高。還有人說我對反動派妥協嗎。”

  剛剛喊了口號的小夥子尷尬的抓了抓頭,會議室的人紛紛笑了起來。有人說道:“照任長官這個條件妥協。那麼我們戰場上用子彈射擊,就是給他們喂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92章 誰才是民主

  任迪在會議室中所說的價碼,彙報到中央後,經過趙衛國等一系列常委的討論,將這則南都不可能答應的價碼集思廣益的補充起來。然後刊印在本位面的人民日報上。當然也附上了任迪的解釋。“工農付出的代價是死傷慘重的戰爭,不是站街遊行罷工。這個代價從一開始換取的就是工農階級的統治權,並非經濟鎖鏈的鬆綁。”

  “我現在做的事情時正確的。”任迪也算是想明白一個問題。兩種革命者的差別。無論怎麼說,變革的方向只要是更加適合生產力發展,讓人與人之間更加平等,那麼那麼這種變化就是對的。要求這種變化的人就是進步者。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進步者在這種變革中的地位是相同的。主導變革的人必須是付出代價打破隔閡的人,如果大明議會五年之前主動提高工人薪酬,議會主動要求減租減息。那麼大明政府付出的代價和擁有的力量就當之無愧的對這場向前的變革有著絕對領導權。但是大明並沒有這麼做,由於不變革淪為原料勞動力輸出的國家代價,是整個明帝國的國民,並非大明議會裏面的老爺。所以他們太遲鈍了。整個國家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

  而這樣也就能解釋七十年前上一波穿越者的正義性,在當時他們是最先進的力量,帶來了跨時代的工業,超越時代先進的制度,他們有著天命的權利主導這個世界變化。第一代元老們的雄心壯志是可以大書特書載入史冊的。然而人類的天命就是前進,當曾經的領跑者停了下來,開始準備坐江山,卻又不想讓開領導權,人類社會前進力量與不前進力量的矛盾越發凸顯。也就是這樣,演變戰場計算該位面穩定度急劇降低才能將趙衛國任迪這些演變軍官以極其隱蔽的方式投放下來。而現在由於本位面為這場變革付出代價最大的人群是被趙衛國等新穿越者煽動的工農。

  工農為了前進付出的代價並非遊行和試圖加入議會發表自己的意見,而且上述平和的兩條路已經被大明老爺議會們堵死。大明老爺的資本積累遠沒有到達為了主動緩和矛盾鬆開枷鎖的地步。這種情況就侵佔整個大明市場的海宋都沒有達到。

  當然如果此時想要變革的人只是上街遊行喊喊話,只是以這種姿態展示要求變革的決心,那麼活該被鎮壓。根本無法挑戰上層資本階級對社會變革的主導權力。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意圖變革的階級現在是被工農黨組織起來的佔據大明總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農階級,這個階級不惜以戰爭為代價,展現變革的決心。並且擁有了戰勝變革力較弱的資產階級,整個中華主導前進的權利應該由這個階級舍我其誰的承擔。

  現在工農黨無需擔心自己奪得統治權的力量是否足夠,力量是絕對足夠的,而是要擔心自己是否會背叛給予自己變革力量的階級。歷史上多次農民起義就是在上層坐皇位奪天下搶龍椅的慣性思維下背叛了起義者最初要求官府公平對待農民階級的初始願望。

  現在已經專心做這個位面演變人任務的任迪,已經容不得自己最初的努力被任何背叛。既然工農黨定位成管家這個地步。那麼內部制度上就必須和約束普通人的法律就必須有所差別。

  任迪在沒穿越前在網上看到這樣一個笑話:

  某人入室盜竊,剛進屋,女主人回來了,他躲到床下,還是被發現,遂暴力抗拒抓捕出逃,被抓。

  正常判決那麼就是定入室搶劫,至少判十年。

  如果這人是法學本科,那麼就會改口供稱當時入室是想強姦,最後以強姦未遂,初審判了三年,因為強姦罪與入不入室無關。

  如果這人是法學研究生,那麼會這樣改,想強姦時,發現該女奇醜無比,便逃跑,最後就可以被認定強姦中止,因無損害後果,就可能免於刑事處罰。

  如果是刑法博士,就會這樣改,自己看上了這家男主人,想強暴他,沒想到女主人先回來了。因為刑法沒有規定強姦男人屬於犯罪,這人二審被無罪釋放了。

  這個笑話,任迪當時看了看只是一笑而過。但是現在必須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儘管規則看起來是公平的,但是對規則熟悉程度不同的人並不公平。就像人熟悉自然規則,學會用火了那麼和動物之間就不公平了。

  人類在這個世界上要學習兩種規則,第一種規則就是自然物質的規則這個就是現代自然科學,第二種規則就是人與人相處的規則。然而第二種規則發展,是建立在人類能更好的探尋第一種規則的基礎上的。一切社會法律發展的方向都是為了能讓社會生產力更大的發展。

  所以第一種規則應當作為社會主要鼓勵學習的規則。這就是自然科學。古典中國的歷史有一段時間走到了岔道上,這個岔道就是社會放棄了對一條規則的探尋,轉向對第二條規則的探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人生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坐官,做能管理民眾的官。對第二條規則探尋到極致,就是第一條規則的荒廢,自然科學大大落後於西方。駕馭民眾的手段成為人才的標準,並且誕生當時領先世界的繁雜官場文化。這種官場文化,恐怕只有21世紀議會時代紙牌屋場面才能媲美。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要知道,但是絕不能荒廢對自然科學的認識。然而由於科技手段的原因,如果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判斷要弱一點,那麼就會吃虧。比如說上面的那個笑話,如果當時的場景被全方位錄製下來,並且可以讀取犯罪者當時的想法記憶,就不存在法學上的狡辯。說到底還是科技達不到,造成了人可以靈活在第二種規則的法律間尋找空隙。

  這就是中國古代,儘管大明律,大清律都有規範,但是縣太爺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和當地鄉紳的關係左右判決。法律規則之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只有熟悉規則的人才佔據優勢。然而大家都來熟悉這方面規則試圖鑽營,卻荒廢了自然科學的重視,讓學習自然科學的老實人吃虧,得不到法律制定初衷對所有人公平的保護,這個社會也就廢掉了。

  任迪這個曾經的民主人士,現在不得不承認,民主議會沒有自己見識的一黨執政要公平。就像現在的海宋,也是同一套法律約束所有人。但是基本上在下議院,有著大量的法學博士。在上議院的海宋貴族們都是大產業家,都雇傭有專門的法學專家。他們是法律的制定者,法律要麼就是這些人制定的,要麼就是被這些人苦讀二十年深度瞭解的。這門管理社會的藝術,他們遠比整個社會其他人要熟悉。

  哈利波特小說中的學院就是影射英國當時的法學院。

  在看似統一約束所有人的國家法律下,卻由於瞭解程度不同而不公平。公僕的概念趙衛國作為工農黨主席已經喊出來了,下麵就是要實踐,無論怎麼說工農黨既然要管理國家就必然設立秩序,既然要設立秩序,那麼自己作為規則設立者,在規則的瞭解程度上就已經和工農階級不平等了。用任迪當屌絲時的話來說,老子忙著賺錢,沒時間研究法律條文,只要瞭解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遇到別人傷我,我可正當防衛,這些基本的法學知識就可以了。

  這套管理人的規則,設定者熟悉,忙著勞動生產的人永遠不可能和設定者一樣熟悉。那麼權利在手卻沒有約束,公僕只不過是掛著一個名字而已。

  趙衛國很快拋出了任迪二十年來自小耳濡染的東西——黨綱黨紀。一套對全體執政成員的統一約束規則。其中就有男女關係亂搞,直接開除公職取消黨籍的處分。這個黨紀任迪也貢獻了幾條,比如說子女不得出國,裸官在國內的規定。

  這是第二套規則,專門針對執政階層這個相對於生產階級在法律操作上有著優勢的階級,設置的規則。也只有這條規則壓制,才能讓熟悉法律制定法律制度的執政階層,對工農階級的法律優勢抵消。普通老百姓不用擔心作風問題,不用擔心雙規。執政者必須在第二套規則——黨組織紀律的約束下擔心。

  而什麼是一黨執政。那就是一套黨組織紀律約束的政治集群,才能稱得上為一個黨。想要執政就必須遵守當初付出鮮血不惜以生命維護的理想,因為是當初這個階層付出戰爭代價奪取政權的。想要執政就必須接受統一約束執政階層的組織紀律。好了只要你能奉行理想和遵守紀律。嗯這和入黨也沒什麼區別了。貌似任迪印象中的黨課也就是這玩意。

  何為民主,穿越前,任迪以為多黨執政是民主,現在親手參與奪取政權過程,經歷過死亡代價付出的任迪認為,用當初奉獻者的理想和紀律統一約束住執政階層的制度才是公平民主。

  同一個理想,統一的紀律,這就是一個黨。這個黨從敢於付出鮮血代價奪取變革領導權階級手中接過責任。至於其他政治團體如果想要獲取執政權,現在的任迪可以爭鋒相對的問一句:“爾等夠格嗎,當初打天下的那群人的理想,你們夠格踐踏嗎。為了奪取變革權利制定的紀律你們能不惜一切的遵守嗎?這個執政的權利,你們可敢放棄自己身價百萬的經濟地位,來服從第二套約束規則,和遵守當初戰鬥者的理想嗎?天下是一群人為了奪取變革權利打下來的,並非跳樑小丑,可以用三言兩語篡奪的。除非你能遵守打天下者的理想,和理想下的紀律!”

  新坐落的華東戰役人民英雄紀念碑下,紅色的旗幟,隨著朔朔的風飄揚。任迪獨自一人站在這個旗幟下,看似發著呆,過了好久,右手舉過頭頂。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嘴裏輕聲地說道:“我到達這個世界的目的是獲取知識,紫金和任務評價。未達到這個目的我騙了你們。嗯,當我應該算是騙吧。我並非以騙人為樂,尤其是騙那些信任我的人,那些為了我所說,而捨生忘死信任的人。這種感覺不好受。現在我所能做的就是讓你們畢生追求不被踐踏,活著的人不會背叛你們,捍衛你們所願。”

  任迪放下了手轉頭看向南方語氣平淡地說道:“七十年前的同行們,很抱歉,我也許會和你們留下的痕跡衝突。沒辦法,誰叫你們對這個世界是施捨者,我卻是這個世界的人前進的獲益者呢。我們的選擇方向註定是岔開了。要怪就怪這個歷史的不該接受你們和我們的穿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6
第93章 想做老闆的經濟學

  任迪現在很專心,而任迪專心的時候,就是眾多優點聚集的時候。也許平時安逸時刻的任迪是非常平庸的,但是現在決不能用平庸來形容任迪。

  嗡嗡的聲音下從天上發出,一架單翼飛機在螺旋槳的驅動下,巢湖上空飛行。這架戰鷹是環裝氣缸發動。也就是所謂的星形狀發動機。一圈其缸輪流膨脹做活塞運動,帶動一圈氣缸中央的軸轉動發動機螺旋槳在汽油的動力下飛快旋轉。

  這種發動機並不先進,是一戰水準,二戰則是一組氣缸從左邊插入另一組氣缸從右邊插入,V字型這樣一排排組合,整個發動機呈現長條結構,可以塞入飛機中。

  星形發動機由於螺旋槳中央轉動軸承同時垂直於環裝氣缸這個面。所以戰機前方張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可以直接風冷,但是也讓戰機前方有一個張開嘴巴的阻力。至於V形狀發動機,由於排列成長條形狀。機頭前方螺旋槳中央是一個導彈頭一樣的圓錐。這說明這種戰機是液冷的。

  兩種發動機決定了一個是一戰水準,另一個是二戰水準。至於現在這架飛機,當然是一戰水準的。整個發動機仿製繳獲的大明戰機。步槍協調器結構當然也安上了。協調器結構只是一個思路問題,想通了很簡單。真正限制現如今紅色政權的航空事業發展,和任迪位面的情況一樣,還是他娘的材料問題。

  趙衛國的技術儲備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所能擁有從原材料加工到產品的能力只能到達現在一戰飛機的水準。說到底還是材料生產加工標準尺度還是太粗糙,無法細化到加工發動機材料的地步。次品率,在仿製繳獲飛機發動機的時候,現在的仿製的飛機核心零件有次品率。

  至於這個次品率是怎麼來的,很簡單一把最低刻度為一米長一公里的尺子,要確定三百八十五米到三百八十六米這個長度範圍,那是非常容易的,因為最小刻度達到了。但是要確定385米到385.5米的長度,用這個尺子,你只有一半的概率測量出這個長度的範圍。

  工業標準就是這把尺子,一把對可加工原料各個加工手法細化到極致尺度標準。這個標準包括每種礦物的選礦標準,以及各個加工工藝的時間長短力度大小。每一項都需要嚴格標定範圍,從現在發動機的次品率來看,趙衛國現在擁有的標準,和生產這架飛機海宋的標準在精度方面要差得多。

  工業標準這把尺子不僅要精細,所謂的精細就是對原料劃分,工藝加工的劃分的精細,還需要夠長。也就是說不能只量一個地帶的礦物標準,這套標準要囊括世界上所有種類的礦產。所以中國人不要沒事指責歐洲人搞全球殖民。中國的礦產說不上豐富,但是地盤夠大,世界上有的礦產中國都有,中國可以閉門搞加工世界所有礦產的標準。

  而歐洲那些小國家呢,以德國為例,他們剛開始發展工業是以德國魯爾區的礦產為標準,嗯還缺乏鎢礦,稀土礦,等一系列二次工業革命合金鋼生產所需的標本礦物。如果德國不追求陽光下的土地。他本土的製造業那就只能用魯爾區的礦,而大英帝國雖然晉級二次工業革命慢一點,但是大英帝國殖民地遍佈全球,製造業佔據全球礦產,可以輕而易舉的為世界礦產劃定屬於自己的標準。所以德國急了,一戰雖說是威廉的野心使然,但是德國容克們發現自己製造業的未來受到威脅。也對戰爭開始了縱容。

  那麼從國土面積量看來,在任迪生長的位面,只有少有的幾個國家,有資格搞全球工業標準,大英帝國曾經算是可以,歐洲的毛子算一個,全球霸權的美國算一個,雖然人均不行,但是地大物博的中國算是可以用本國礦產給全球礦產畫上一套尺度。

  所以高級工業國才明白誰才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這個位面的海宋非常明白被大明統治的國家有著什麼樣的潛力。而海宋這麼多年大賺特賺,作為高級工業國獨霸全球市場何等愜意。這個世界什麼生意最賺錢,老子能做,你們不能做的生意才是最賺錢的。一套完備工業體系標準數據,在玄幻世界中就相當於炙手可熱的煉丹師,煉丹師可以將一切靈物練成提高修為的彈藥,從而受到修煉者的追捧。而高級工業國更加厲害,能將世界一切礦產按照自己的標準生產成最優良的產品。

  然而現在在這個位面建立的共和國所面臨的問題,是任迪生長位面中國五十年代所面臨的問題和八十年代所面臨的問題。一個是標準夠不上世界先進水準的問題,第二個是市場資源無法和世界頂級工業國家擁有的全球市場媲美的問題。

  現在海宋搞得是全球一體化經濟,學美國的樣板學的有模有樣。現在海宋的標準已經領先世界,在大明革命之前,殖民地和經濟控制的半殖民地已經霸佔了全球大部分人口所在的居住地。有模有樣的為全球人民分派工作,你忙著一塊,他忙那一塊,有突破報到我這裏來。海宋這是要做世界的老總。全世界人都是他的員工。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海宋這家全球貿易公司中最勤勞的一塊勞動力和原料供給市場突然獨立,想要成立一家分公司。而且還是可能會和自己競爭的分公司。海宋會怎麼想?海宋只有兩種做法,第一種好言相勸,要求革命後的大明,加入自己的世界體系,服從自己安排老老實實做自己控制製造系統下,全球環節的一個代工。當然作為同文同種。這個公司的職位會安排給你一個好一點的職位。這個下場要比任迪生長位面的中國要好多了。相當於那個位面的歐盟,只要你放棄和我搶世界製造的領導權,只要我是老總,一切好說。否則,呵呵,盟友也是可以坑的。

  至於第二種,你丫好言相勸不聽,行啊,直接把你這家公司擠垮。咱們商戰。一旦中國這個國家決定搞自己的體系開始單幹準備搶世界製造老闆的位置,工業標準落後別人家十年的日子和落後別人家二十年的日子有什麼區別嗎?沒有,根本沒有任何區別,如果直接開放市場的話,外面的產品就是比國內的產品要好,人們想要買的外國產品,不會理財本國劣質產品是否一點一點提升,從劣質一代變成了較好的劣質產品。

  世界市場上要買就買最好的。你說你能吃苦,你能打價格戰?你能打價格戰,那麼先進生產體系的老闆為了可以消滅未來的對手也可以打價格戰,犧牲一點利潤徹底讓你的商品賣不出去,讓你以往為了提高生產產品品質的投資根本收不回來。你落後十年生產的產品和落後二十年生產的產品都是一樣的下場——賣不出去。只有靠著依附全球經濟老闆的指派工作,按照他們遞給你的部分標準完成分工生產,才能將勞動力換成財富。至於你自己想創業——兩個字沒門,讓你虧到死。

  這就是市場資本,所謂停等民,先鬥一鬥政府,讓資本靈活起來,至於國家富裕可以慢慢來的說法。這尼瑪是真的不懂經濟,這幫人所懂的經濟是給人家當經理的經濟,根本沒有當老闆的經濟頭腦。停下來一小會,就會讓本國的核心生產標準落後一小會,就會讓這落後的部分產業在這個世界部分市場爭奪喪失優勢,只有採用別人的生產機械和標準。停的越多,生產水準落後的越多,就越來越沒有能力在外國高水準機械下重新競爭。按照這種停等民的思路,那就是讓外來資本和機械徹底進來。然後大家都做代工。這幫經濟學家以為大家都用外國先進機械做代工,就能夠變成其他小國家做代工的富裕效果了?但是市場是波動的,你這麼大的塊頭不去做代工,那麼代工的工資就可以調高一點,你這麼大的塊頭一加入,全球經濟的老闆肯定會降工資。簡單的供求關係,卻由於利益的原因讓這幫所謂的經濟學家視而不見。

  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外面那些靠做代工的風光成發達國家的小國家,由於,能做的人多了,勞動價格降低。讓大量原本風光無限的小國家經濟危機。

  嗯任迪那個位面,世界上大部分發達國家都負面宣傳中國就是這麼個原因,中國這個塊頭這麼多受到高等教育並且勤快的人,無論是加全球經濟體系,讓全球公司勞動者劇烈競爭,還是準備自己搞一套,做全球生產體系的領跑先進者,直接換老闆讓所有在原來生產線上的人承受利益減少的下場,都是會讓這些下游生產鏈的小國家的安逸生活劇烈動盪的。

  經濟也就是這麼回事,現在變成工業黨的任迪思路現在是無比清晰,首先自家的工業標準沒有別人強,自己生產的產品還需追趕。公開競爭的話自己生產的東西賣不掉,自己工業無法回本。

  然而讓工業回本的方法,也有兩種,第一種是鼓動愛國熱情,大家購買國貨,這樣的話就相當於讓愛國者付出信任,讓他們奉獻,至於第二種就是提高關稅,讓本國的產品佔據價格優勢。讓買外國貨的人多奉獻一點。

  兩種方法,任迪趨向於第二種。所以海宋人來了。

  在會客室中,一位身穿道袍的海宋元老,張世天頭上佈滿黑線的看著任迪,一嘴一個海鮮壽司。共和國的會客室沒有準備糕點茶水之類的東西。所以張世天自己準備了,為了提高一下這場會議的逼格。好吧,現在張世天感覺自己精心營造的逼格,被任迪拉低了。

  想了想,現在自己面對的是一群泥腿子搞出來的政權,張世天釋然了。任迪一邊吃東西一邊翻了翻張世天這位海宋新道教傳道者遞過來的道書,什麼上帝盤古開天,然後軒轅人皇,道德先祖李耳,三位一體的故事,基本上就是把中國的神系按照西方的聖經神系排列了一下。任迪忍住了沒有噴飯。

  “將軍對我天道教有興趣?”張世天看到任迪似乎對天道教的經書有興趣,見縫插針的問道。

  任迪合上了經書說道:“我是無神論者。”

  張世天說道:“世人在世間僅僅是為了名和利追逐,到頭來一場空後,會發現自己一直在苦海漂泊。”

  “嘖嘖……”任迪放下了茶杯,說道:“好茶,可惜剛剛的壽司太酸了,這茶在我嘴裏浪費了,這個茶應該是福建地區的吧。”

  張世天眼神陡然抖擻,說道:“福建鐵觀音,將軍看起來深諳此道。”

  任迪笑了笑說道:“什麼深諳此道,只不過曾經有同學請我嘗過一杯。這麼特別的香味,一次就記住了。你的茶比我當年喝的要好多了,應當是極品。道長好福氣。”

  張世天,臉上的肉痛之色稍稍緩解。很簡單,如果我們看到老外不懂把人參當做老薑炒成中國菜,中國人也會肉痛。張世天這個茶何止是一般的福建的鐵觀音,只有那麼幾棵茶樹在固定的地方上生長,一年產茶只有幾斤。之前看任迪大口大口當大碗茶喝,很有一種牛嚼牡丹的感覺。張世天當時覺得自己早知道就帶普通的茶了。現在當任迪點出了價值。張世天心理好受了一點,這茶總算沒有落到不懂價值的人手裏。

  至於任迪為什麼知道這個茶好,嗯,當年自己一幫難兄難弟大學掛科了,送點土特產給老師。當初這兄弟考過了沒送,結果便宜任迪等幾個老兄了。後來任迪查了一下價格,好傢伙,一小盒兩三百。幾百塊錢幾十克的茶的確是香。對一個合格的吃貨來說,只要吃過就必定識貨。

  然而現在任迪喝的茶更是香。然而這在張世天眼裏,隱隱推斷出任迪的生長環境。這種推斷有著太多的不准確,因為跨上了時代。不過有一點張世天推斷的沒錯,任迪的確不是貧窮出生的。

  張世天笑了笑說道:“將軍既然喜歡,我這裏還有一斤。”

  任迪擺了擺手說道:“算了,道長,這茶我見識到了就行了。你要是送,我只能上繳紀律部門了。這個額度,如果按照我們的法律來算,恐怕我是要坐牢坐穿的。”

  任迪站了起來,說道:“不過道長你這個朋友,我交了,既然是朋友,我就會和朋友說真話,不會讓你徒勞無功的等待,首先是傳教問題,我不可能信你們的天道教,我現在只信任信我的人,然而有著太多的人為了信我所說,送了性命,我不能背叛。即使你口中的諸神都不能讓我背棄。

  第二我明白海宋的意思,海宋需要中國的經濟利益,然而這個利益現在工農黨不可能讓給你們。同樣是因為太多信任我們的人死去了,我們不能讓,也不敢讓,否則夜裏會做噩夢的。所以我們和海宋註定要在工業市場問題上衝突。哦對了,至於調解兵戰之事,大家也敞開天窗說亮話,大明已經敗了,我們不可能留下他,大一統這個思想我們還是要秉承的。”

  張世天歎了一口氣說道:“將軍你說的話太絕對了,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任迪說道:“我考慮沒有用,和你們談判的應該是由黨中央下派的外交會決定的。現在這些已經超過界限了。”

  張世天說道:“將軍在華東地位值得我們來努力。”

  任迪擺了擺手說道:“華東嗎?張道長,昨天下午最新公示,我已經不是華東軍區工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7
第94章 為逝者而戰

  人是利益性的也是情感性的。任迪曾經以為自己可以腹黑。然而終究是發現不能,自己可以對外人腹黑,但是無法對父母腹黑,自己可以對算計自己的人腹黑,卻難以對信任自己的傻子動壞心。如果任迪還是正常人,任迪會等待時間來沖淡這負罪的感覺,然而記憶卻是無比的清晰,並非自己領導了這個時代,而是傻子們願望裹挾著自己為之奮鬥。

  當這種責任丟到任迪身上的是,任迪就明白,任何宗教寄託都無法讓自己擺脫對這種責任的放棄。也許在張世天可以說任迪已經被紅塵雜念牢牢地牽掛住。任迪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反問一句,若果自己講一切信任和託付交給了所謂的神明,就像向這個世界信任自己一樣的傻子一般將託付交給了任迪自己。神明是否會對自己負責呢?亦或者神明根本不在乎自己這些世俗凡人的牽掛。那麼所謂的信仰根本就是無用的。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如果信仰神明可以讓人拜託牽掛,那麼被信仰的神明會不會也會為了沒有煩勞杜絕凡人的託付。天道教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大殺特殺,收割信任,但是終究是後世穿越者,編出來的忽悠人的東西,同來自後世的任迪自然不會被這些下三濫的江湖騙術忽悠。

  打發走張世天後,任迪來到了飛機場。與此同時到達的還有朱月嶸等幾位飛行員。飛行員的培養還是要靠汽油的供應,現在的共和軍控安全控制的地盤下還是有那麼幾個油田的,其中最靠近華東並且在共和軍地盤上的是荊州的漢江油田。不過即使是中淺層油田要開採的難度絕不是你家打水井那麼簡單,中淺層油井是在兩千米以內的。貌似要出油的話還要等一會,現在在漢江那個地方,五百噸的重型金屬機械正在被運往那裏組合拼裝,老漢推車一樣將鑽頭深入岩石中,石油鑽井的鑽頭,歷史上分三個步驟,碳鋼製作的刮刀鑽頭部分鑲嵌硬質合金鋼。還有牙輪鑽頭,鑽頭頂部是三個輪子,輪子上出現一個個凸起顆粒。還有一種是金剛石鑽頭。這個就算了,合成金剛石什麼的技術難度太大了。以上這三種鑽頭都不是外行人想像的尖錐形,而是為了研磨粉碎擠壓的複雜結構。

  湖北地帶的鑽井平臺上鑽頭在底下鑽,然後鑽頭上在噴水,將鑽洞的碎屑,變成泥漿往上帶。整個鑽井平臺上鑽洞的部位大量噴射泥漿。是不是的鑽頭抽上來,換個鑽頭,然後繼續鑽洞。重型機械鑽地球氣勢提醒著所有人這片土地到達了工業時代。然而現在中國境內的石油還是很匱乏的。由於海宋初代元老的某種情結,大明土地上的石油資源並沒有開發出來。

  當然現在也限制了共和國的航空工業。飛機造出來後培養一個飛行員還需要用足夠的汽油來喂飛機,讓飛行員嘗試,摸索飛機所能做出各種動作的極限。當然飛行員的營養也是要保障的。朱月嶸的大明飛行員在上天的時候,要吃大量的蜂蜜和乳酪(這幫女飛行員選的是這種食材,實際上是可以吃肉的。)。讓飛行員的體能跟得上消耗。

  這是第二次對視,任迪第一次看朱月嶸的時候,是這架飛機被揍下來的時候,隨著航空工業的發展,整個共和國的飛行系統大部分是自己鑽研的,至於這幫女飛行員,貌似被遺忘了。這麼一些金貴的飛行員為什麼棄而不用。原因是她們無法通過審查。

  審查這東西一只存在,在中國最厲害的時候,祖孫三代苗根正紅。杜魯門時期的美國嚴查紅色分子的力度比起中國有過這而無不及。至於二十一世紀,這玩意也是存在的。任迪上大學所在的學校,可以在大二轉國防生,專門有大校負責招生充當那批國防生校長的職位。等到畢業了,有一批人是可以被召到二炮去的。

  任迪的國防生同學透露了二炮所需的審查,三代之內必須沒有出國,也就是爺爺,爸爸和你自己沒有出國。這裏的出國就是出國旅行都不行。(想進二炮的各位親們,沒事不要出國哦。)

  現在這個時代的航空工業對國家的意義不亞於和二十一世紀的二炮。現在共和軍的飛機本來就落後,一旦洩密讓飛機的具體數據性能,以及那些動作無法做的限制讓敵人知道,以海宋的技術儲備迅速建造新的飛機,那麼共和國的空軍就要遭到一場空難。所以出於紀律,是決不能將最新式的飛機交給大明被擊落的飛行員手裏的。

  任迪:“姓名?”

  朱月嶸:“蘇月玲!”

  任迪放下了審查資料,現在朱月嶸坐在自己面前,資料已經過了幾遍了。任迪說道:“好了蘇家三小姐。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真名字。反正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把你放到重要的位置上。但是現在,我們現在可能要想到你的作用了。”

  朱月嶸看到天空中飛過的飛機,說道:“你們現在可以造飛機了?”

  任迪笑著說道:“動力系統和平衡氣動結構。七十年以前,我們這個民族有著最好的木匠。和領先世界的鐵匠,在結構設計,和材料鑽研方面這個民族不缺乏人才。只不過,在你們統治的時代,木匠和鐵匠只是將他們的才能當成換飯吃的技能,技能經驗沒有固化成標準。太多的文人也不願意幫助這些木匠鐵匠用文字和嚴禁的數據固化經驗。而在我們這裏,這兩種人是註定要統治的。”

  朱月嶸說道:“你到底來自何方。”

  任迪說道:“你沒見過的人很多?”

  朱月嶸說道:“你非平民,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

  任迪面對這一串文言文,仔細從腦海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個典故是毛遂自薦。”

  朱月嶸看著任迪點了點頭。任迪說道:“典故什麼的直接用常用成語就行了,語文方面我並不好,我是學理科的。”

  朱月嶸說道:“你討厭詩詞歌賦,甚至聖人大義?”

  任迪說道:“孔夫子的大部分想法都是好的,但是被高高在上的利益階級強行解釋歪曲成固化社會的禮教。那就是錯誤了。有些很顯然是違背公平公正邏輯,卻可以用禮教來解釋,你不覺得奇怪嗎?”

  朱月嶸說道:“比如說?”

  任迪說道:“如果我現在對你做出了不軌的事情壞你的你的清白,以我現在的社會地位。如果用現在黨的紀律和共和國的法律,直接開除公職,追求刑事責任,坐大牢。然而以你過去所在的社會,我給你一個名分收入房中,就能彌補這個罪過。”

  任迪舉這個例子的時候,眼睛非常平靜,沒有任何侵略的眼神。仿佛說一間非常平常的比較。而朱月嶸卻那聽過這樣的話,這簡直就是調戲的段子。朱月嶸想說什麼?然後又閉上了嘴。

  任迪接著說道:“你想說,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叛逆者,你的身份地位,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任迪繼續說道:“大明帝國早已經到達了矛盾激蕩的高峰期。你處於上層不知曉,而下層已經到達了生存邊緣,只需一場自然災害,動亂的力量就會釋放。如果這股力量不加控制,會殺掉大量的人後然後進入亂世,各地將軍試圖割據。無論你的身份多麼高貴,在矛盾激烈爆發的戰爭面前沒有一只軍事力量維繫社會秩序,再高的社會地位不如水中月般虛幻。”

  朱月嶸想要辯論什麼,然而又不好說。然而任迪輕輕地說道:“蘇姑娘,我心裏一直懷疑,你並不姓蘇。”

  朱月嶸頓時汗毛聳立。然而任迪說道:“然而,這只是我的懷疑,只要你不承認,沒人會在你的身份上做文章。以我個人信念,戰爭這種殘酷的事情必須是要讓女人走開的。”

  看到朱月嶸的反應,任迪基本上已經對猜測確認了九成九。然而將一位女子當成人質這件事,任迪不屑於做,明明可以堂堂正正的打到另一方徹底服氣。何必用陰謀詭計。

  朱月嶸說道:“任先生是海宋人嗎?或許你是一位海宋一位元老的後裔。”

  “海宋,元老?”任迪念叨了一下這兩個詞,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定,這片土地自始至終都是我揮灑汗水的地方,我從沒到過澳洲。也許未來,我們還會和海宋人衝突。我們的矛盾本來就是就已經不可調和。”

  朱月嶸說道:“將軍戰功非凡,如果是大明漏下了將軍之才,那麼這的確是帝國的失誤。”

  任迪笑了:“將才?我從來都不是你想像中的將軍。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明帝國基層矛盾太大。這個矛盾爆發出來的力量,我只是一個忠實的引導者。並非一位將領的原因擊敗了明軍,而是這股力量勢不可擋。”

  朱月嶸勸道:“您謙虛了。”

  任迪說道:“我有自知之明。戰爭本來就不適合我。這門學科我不喜歡。”

  隨後任迪看了一眼朱月嶸臉上露出了已給笑容說道:“從你在護士組的表現,看得出來,你也不喜歡戰爭。只有不怕死,不把信任自己的生命不作數的瘋子才喜歡戰爭。”

  聽了任迪這番話,朱月嶸臉上頓時發燒,戰爭爆發前,自己的幼稚令現在的自己羞愧。然而數秒之後,朱月嶸發現這句話是在罵人,以這個標準,整個大明帝國有著太多的瘋子,又過了一會想到了什麼,急忙地問道:“你現在還在造飛機,也就是說戰爭還要持續下去?”

  任迪說道:“沒錯戰爭還要持續下去。”

  朱月嶸激動地說道:“帝國已經讓步了,戰爭可以結束了。”

  任迪說道:“如果對活著的人來說,帝國的讓步可以讓活著的人值回他們付出的代價。但是死了的人所付出的代價,帝國還沒有賠償。”

  朱月嶸似乎感到了荒唐,故作誇張,但是其實不減柔美地說道:“對,對,你們的報紙上說到只有帝國讓渡統治權,才能讓已付出的代價,不去逝去。活著人人難道受到死了的人的束縛了嗎?”

  任迪反問道:“如果按照你的理論,活人不要承擔死人的責任。可是這個世間為什麼有人承受了死人的好處,卻死不放手呢?我現在這些活人都是在為死人而戰。”

  朱月嶸何等冰雪聰敏瞬間反應過來任迪說的死人是什麼。

  任迪說道:“人類生下來就是不平等的,智力上各不相同,不平等,情感上不相同,也不平等。體格強壯程度不同也不平等。這些不平等目前的科技不能彌補。如果強行所有人平等,那麼只能壓抑每個人的優勢,卻無法將壓制後的優勢彌補。只會是讓大家的所有長處都被壓制到平等狀態。這就相當於壓制人類點點滴滴的優勢。所以有些平等我們做不到。目前無法做到。

  但是做不到,不代表放棄去做。五千前中華從原始社會進入奴隸制,這是因為當時原始社會的人全都太懶了,少數聰明人爬到了社會的上層,將社會分了等級,讓懶人落入低等級的奴隸,在皮鞭下勞動,而自由民有了自己的財產,不至於淪為奴隸。這個制度創立之初,是為了公平,因為懶人不勞動。勤勞的人勞動,而原始社會是平均制度。為了所有人都公平的勞動,然後公平的獲取食物,所以這個簡陋的制度誕生了。

  然而時間過了兩千多年後,像南洋那樣等水果落地的懶漢都在中華大地上消失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種田勞動獲取食物的思想蓋簾,那麼束縛人類自由的奴隸制,已經阻擋了時代。租田制度出現了。帝王一統中華。收取自耕農的稅賦維持一個強大穩定的國家的制度誕生了。

  然而這種租田制度卻在兩千年後,讓地租高達七成,讓農民交完賦稅地租還要借貸,被無形的困在了土地上。沒有任何經濟自由權。所以李自成……對了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闖賊起義了。

  這時候海宋到達了,工業化機械生產的財富怎麼是農業國可以想像的。大明進入了輕工業時代。枷鎖繼續鬆開了。

  蘇小姐,你和我,以及泥腿子自呱呱墜地以來都是不帶片金珠玉的。可是有金色的澡盆接住了你。金飯碗錦衣玉食,遞到你的嘴邊,然而泥腿子卻是墜入陶盆中,從小野菜山芋養大。為什麼?你的先祖,已經逝去的勤勞者的給你留下了家產,讓你的手可以不用接觸生產工具。並且依靠剝削制度。制度可以讓其他勤勞人不能積累家產讓後代到達你的水準。你們享受這已經逝去上百年的先人的好處,而現在我們這個黨正在為著逝去不到幾年的同伴的信念而戰。你說到底是我們受到已經死去的人的束縛,還是帝國的那幫人不願意放下已經死去的人留給自己超脫公平的好處。”

  氣氛變得極其凝滯,這些個問題是朱月嶸從小到大都沒有想過的。或許用不著自己想,自己只需要知道刁民造反是需要鎮壓的。而第一次給她說這些的任迪,讓朱月嶸發覺男子竟然可以如此的剛強。這種剛強是基於某種原則豎直貫穿下來,一只不違背。沒有所謂的成大事不拘小節。沒有什麼風花雪月的文雅氣質。也沒有自己認為霸主的霸道氣質。這是一種把握,對準則的把握,讓人相信可以託付的氣質。可以說這是頂天立地。

  任迪頹然的坐下:“我們都在為逝者而戰。”

  朱月嶸看了看任迪心裏默默念道:“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誓死為你而戰。皇帝哥哥,大明敗的不冤枉。”

  任迪說道:“你的座駕我們已經複製生產了,作為我們第一代教練機。你是否願意換一個崗位。”

  朱月嶸沉默了一會:“你的飛機要對南都扔炸彈了嗎?”

  任迪說道:“這件事我無法保證。軍事的殘酷,誰都無法保證。”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7
第95章 中原

  1704年秋季,一個令大明帝國西北諸多將軍蛋疼的事情發生了,任迪帶領新組建的華北軍團,共計十萬人到達華北。橫插大別山區,兩年之內掃到帝國五個精銳集團軍的戰績,已經讓現有的帝國軍人無端的感受到恐懼。

  大明山西明軍大將曹成玉對此非常頭疼,在宅子氣衝衝地罵道:“你們這幫反賊,不是要造反嗎,沖著南都去啊,跑到這裏幹什麼?”

  曹成玉武將世家,按照海宋當時愛好保全名人的風格,這位曹姓武將是曹變蛟的孫子。家世顯赫。不過就是再怎麼顯赫世家,到了這一代總要有一點小心思。

  眼下很顯然是天下大亂的跡象,按照共和軍現在到處發動農民的架勢,很有黃巾,黃巢,以及七十年前李闖張獻忠的架勢。

  大明能不能撐得過這場災變,整個大明的武將在華東一役十萬帝國軍覆滅後,心理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準備迎接亂世,至於曹玉成這傢伙,這幾個月喜歡看看隋唐演義的大戲。也就是隋末天下大亂後隴西軍事集團李家是怎樣一步步登上大統建立盛世大唐的。

  按照北邊的諸多明軍將軍局勢推測,現在共和軍已經拿下江北湖北,不僅僅可以隔江望著南都,而且整個長江上游都在共和軍手中,就差拿下南都,殺皇帝推翻大明了,把大明各地將軍頭頂上的大義束縛給去掉,然後大家可以名正言順的當軍閥。

  不過對曹玉成來說,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隨著任迪的帶著大軍到達豫省,十萬大軍在黃河以南中原地區屯兵土改,很明顯有北上擴張的架勢,曹玉成傻了,你丫不應該先打南都,登上龍椅宣佈造反成功嗎?怎麼怎麼先來北邊找事。反賊們,你們不按常理出牌。

  而且來的還是任迪,你丫在東邊打下了那麼多膏腴之地,怎麼被另一夥反賊一句話就放棄立基之地,跑到過來了。對於任迪這位在正面戰場上殲滅十萬帝國軍的對手,不僅僅是山西的曹玉成,西北的軍閥左鵬同樣是腦袋疼。

  鏡頭切換。

  南洋蘇門答臘大島嶼上,海宋南洋軍區五角大樓中,一身道袍的張世天走進了這座大樓的核心辦公室中。說到這座大樓的建築結構,海宋人的元老自到達大明的時候,就對五角大樓這個建築結構作為軍事中樞建築情有獨鐘,最早在海南建造了一個,然後在南洋建造了一個,後再在澳洲美洲也紛紛建造了。五角大樓已經成為了海宋在這個世界標誌性的軍事指揮建築物。

  常勝沖,海宋南洋艦隊的負責人。掌握著海宋一方軍事調動權,這個職位非常重要,由元老們輪換擔任。常勝沖就是一位海宋元老,至於走進常勝沖辦公室的張世天也是一位元老,而且在海宋中的職位不下現在控制一片軍區的常勝沖。天道教教主,天道教,宣揚天地自然包容一切,上天大道無所不包。

  好吧這個教派已經滲透入海宋方方面面。在海宋攻略全球殖民地的時候對當地人有著巨大的思想教育作用,有效的瓦解了本土宗教對海宋統治的敵視。這個宗教一上來逼格就太高了。其他宗教,什麼太陽神啊,大地神,都蓋不住天地運轉大道。

  這個宗教同時也滲透入了軍隊,每個海宋軍隊都有隨軍牧師,解決軍隊士兵心理問題,然而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代天行刑,懲罰異端。

  現在海宋已經不可能取締這個宗教,因為一旦取締思想上就會產生混亂。國家凝聚力就會下降。然而天道教教主的職位,是由海宋草創早期,一位姓張的元老創立的,這傢伙在穿越前本來就從事宗教工作,來到這個位面後沒有國家這條那條的約束,很快就按照海宋意志,搞出來一個在二十一世絕對邪教標準的宗教。不過現在誰能說他是邪教呢?這個宗教是維持海宋國家統治的,凡是有利於統治階級統治的,那就不是邪教。

  教主之位的選擇也異常嚴謹,首先由教主的嫡系中選擇成員,然後金瓶抽籤。最後加冕。某種程度上來說,海宋的元老中就這個張姓元老最成功,雖然沒霸佔什麼大型產業。但是影響了這個世界五分之二人的思想,並且宗教的影響還在倒著攻略西方。梵蒂岡想要排斥天道教,結果被海宋找到藉口打了幾次宗教戰爭。結果讓西方宗教總部修改了一下聖經,上帝和東方的盤古是一體的,上帝有在人間有多個投影。

  看到教主到來,常勝沖臉上自然地問道:“道長從大陸回來了?”

  常勝沖和張世天從小一起玩大的。關係不錯。張世天將手中的拂塵一放,說道:“無功而返。”

  常勝沖說道:“傳教不順利?”

  張世天說道:“大陸上新興的勢力似乎是絕對的無神論者。”

  常勝沖嗤笑了一下說道:“這幫冒著殺頭風險造反的傢伙,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張世天說道:“我見到的那個人在害怕,他在害怕死人,也就是死去的戰友。”

  常勝沖說道:“塵歸塵,天道輪回,作惡為善。皆有報應。他難道沒有成為你的信徒嗎?”

  張世天說道:“他怕的不是天道。他很狂妄,認為他們那一撥人可以決定一切。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常勝沖:“你現在偏向於動武了?”

  張世天說道:“既然勸說救贖不了,那麼只能用別的方法。”

  常勝沖說道:“經濟上沒法合作嗎?”

  張世天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經濟上滲透進去。那我自然可以用耐心感化,可是我見到的那位可是想要走我們走過的路。他已經明確的表示,傳教不允許,關稅要升起來。擱置爭議和大明共處的和平協議置之不理。這種不受控制的行為必須要制止。”

  常勝沖說道:“元老會現在的意思是先打一場代理人戰爭,就像五十八年前那樣。”

  張世天搖了搖頭說道:“元老會看來還沒有將這個新出現的勢力視為真正的對手。”

  頓了一下後張世天補充道:“遲早是要吃虧的。”

  常勝沖將手裏一份檔交到張世天的桌子前。張世天一邊翻看著,常勝沖悠悠的說著:“大明這個市場突然失控,元老會從一開始就非常重視,現在市場恢復已經無望。元老會已經在做兩手準備,第一手扶持大明勢力戰鬥,第二步就是準備我們上,現在已經開始調兵了。”

  此時在南海鐵甲艦在海宋租借的海南島港口緩慢的停靠,隨後二十艘大型運輸船掛靠港口,一隊隊穿著綠色迷彩服的士兵扛著鋼槍從船上跳下來。同時運送下來的還有各型機械。這樣的事情不僅僅發生在海南島,中國寶島海宋的軍力也在彙聚。這種決策在第一代元老絕對不會做出來,但是現在這一代的元老對大陸的感情已經不是第一代元老那種一條大河我生長地方的感情了。大明這片土地太大了,孕育的勢力對海宋來說太具有威脅性,應該分成幾部分削弱了。

  但是這個位面的新一代的元老不知道,也沒有經歷過,如果是第一代元老就會明白,這個在東亞大陸上生長數千年之久的文明在沉淪至穀底後爆發的決心是何等恐怖。儘管有著後世的資料,但是現在海宋坐著的元老們和他們的先祖世界觀已經不同了。

  鏡頭切換。

  在中原地區,豫省,任迪對這片土地第一感覺是平,第二感覺是只要降水充足,絕對是機械化大農業的好地方。這片土地還有一個名字,叫做中原。這片大平原地帶,有一條鐵路直接貫穿了皖北和鄭州的聯繫。蒸汽列車徹夜不停的向這裏輸入工業品。鐵質農具,蒸汽拖拉機,化肥什麼的,要想把這塊土地伺候好,投資是必須的。機械化作業。蒸汽機械,在南方多水田的地方壞了還真的陷到泥巴裏面去了。放到皖北地帶,高低起伏的地形會讓蒸汽機故障頻發。唯有這裏蒸汽機採用井田制度,即使蒸汽拖拉機在那一塊田地中拋錨,從分割井田的道路上可以用便利的交通運輸零件維修,或者直接拖到道路上運走。

  鐵路的延伸讓新興淮北的工業力量可以迅速的延伸至這裏的戰場。而淮北也打造了第一款蒸汽機車。蒸汽機車看起來很老式,呈黑鐵色彩。前方的直徑一米的罐頭由煤燃燒加熱水讓其變成蒸汽力量。

  世間萬物都是由簡單到繁雜的,任迪見過的最高水準動力機械的圖片是四代機的渦扇發動機,在發動機兩側各種說不出來的線路金屬導管。不說這些了,就連汽車發動機一眼看上去各種油路線,電線也是眼花繚亂的。

  現在自己打造蒸汽機車,導管終於簡單到任迪可以弄明白的地步。一個個鐵管子連接蒸汽鍋爐。蒸汽機中的氣壓在這些鐵管子中是壓力聯通的。這些鐵管一部分延伸到蒸汽機車的駕駛室中。一個個水錶旁邊鐵圈閥門結構。在這些鐵管中,在管道圓柱形的結構中,這個紅色鐵圈一樣龍裏面是一個個扇形的金屬零件,扇形的金屬零件隨意旋轉到一定角度便可以輕鬆的堵住管道,讓扇形之間空缺的部位對準管道中的通氣口,便可以讓管道連接。

  這幾個閥門通過聯通蒸汽鍋爐的管道,調節鍋爐內部的壓力。操作房中,通過管道聯通鍋爐氣壓的壓力錶指示蒸汽鍋爐的壓力指數。哐當哐當,這麼一大坨金屬機車,就在可以調控的蒸汽力量推動下,沿著火車道載重過去馬匹難以比較的重量在大平原上疾馳。火焰的力量終於通過作用於水變成機器能釋放出來,這股自然化學能轉化的蠻力,是蛋白質動物體內無法承載的力量。

  在原始時代,任何自然材料都無法承載人類肌肉的力量,在強大的石器,被人類肌肉論起來往石頭上一砸,石器材料都要碎掉。鋼鐵出現了,逐漸可以承受人類的力量,鐵鉗大錘開山鑿石,開採石料能讓人類居住在堅固的城牆中。

  現在鋼鐵開始承載著更高級別的能量源。從燃燒中轉化的機械能。燃燒化學課上定義為暴烈的化學反應。其釋放化學能量之暴烈。根本根本不存在於碳基生命體內。這也是碳基生命的禁忌。

  進入工業,才能體會到這個時代掌握的力量。任迪現在的軍隊從裝備和這個時代先進軍隊相比較,已經不能算是土鱉。機槍速射炮,迫擊炮,以及新加入部隊的三十公斤級別的無後坐力炮。這樣的軍事實力,絕對是一等一的。當然天上的飛機如果要能解決V形發動機問題,那就更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7
第96章 入陝

  並不是所有演變軍官的天賦都如同任迪這樣。

  到達中原的任迪很快聯繫上了陝北的路明,“你來了……”在陝北的土窯洞中路明看了看任迪。路明的天賦能力是降溫。能將一千克的水瞬間在五秒鐘內降低至十攝氏度。降溫範圍現在是十米,最遠影響力為五十米。和任迪的天賦一樣影響範圍不可以是生命體,只能是生命體周圍的物體。

  這是路明少尉級別的能力。各項能力值指標還是初始值,降溫速度影響範圍,控制降溫範圍精度都和三個屬性點有關,當然也和軍銜等級有關。一旦成長到校級軍官級別,可以在四五百米之內將一枚一百二十毫米炮彈爆炸的範圍瞬間冰霜話到零下七十度。生命體突然在這個環境下會遭到劇烈凍傷。當然這只是上校級別的能力成長度。

  這是一個攻擊性天賦,如果不在這個任務的話,以路明現在這種天賦能力在冷兵器時代是非常恐怖的。冷兵器時代正面肉搏的範圍不過十米,身上的鎧甲兵器突然一照面溫度劇烈下降,帶走大量熱量。下降十度是什麼概念,相當於你直接跳到冰水中,身體陡然一僵。肉搏戰這樣身體僵硬,就等於送死。這是一個可以的大殺四方的能力。然而來的時代不對。

  這個時代是火藥時代,水管衝鋒槍都能掃射幾十米。這樣的能力在彈丸橫飛的戰場上廢了。攻擊力和影響範圍都不及工業武器。這幾乎是所有攻擊型天賦軍官的痛,在早期晉級任務中可以輕鬆加愉快的制霸任務世界,然而隨著時代的演變,逐漸成長的能力也只能左右局部戰役。衝鋒陷陣直接砍人的能力被大大弱化。

  至於任迪這種沒有直接攻擊能力,純粹後勤天賦能力,在中校以後的任務中越發凸顯重要性。現在趙衛國的這個少校晉級中校的任務中,就可以明顯看出來,任迪這簡直就是可以通過演變戰場投放材料,然後雙手造蒸汽時代基地的水準。也難怪演變在計算過後,對任迪實施二次平衡。高智力已經記憶了大量工業時代的參數,這代表任迪每次戰鬥就必然是工業時代的標準。

  這麼搞,在尉官時代,那幫玩冷兵器的就算能夠造基地造兵又能如何,時代差距,殺人工具的差距,怎麼是一個基地可以彌補的。就比如現在投放一個帝國的基地到二戰時代,分分鐘就會被工業國用坦克平推,單獨投放一個紅警生產基地到二十一世紀。最大的作用要麼就是被國家直接接手這個基地,要麼就等著戰略導彈將你那個小小基地從地球上抹掉,想要在二十一世紀用紅警基地造兵?你能搞到那麼多資源嗎?你有那個戰略縱深的資本嗎?

  再給任迪來一個可以晉級正式軍官的機會,來一個基地。演變計算了一下,那場面太夭壽,所以進行了二次平衡。

  所以現在進入這個軍事任務中,任迪之所以做的比路明要好,是因為任迪本身的基礎就要比路明好,記錄工業時代數據的智力更高(雖然只是幾個智力點的差距,演變的智力點可不是法師世界多加幾個魔提高一點法傷那麼簡單,而是記憶積累知識的速度,相當於修煉世界靈根級別。知識是演變最大的動力。這裏的智力不能直接計算成戰鬥力,智力下的工業體系和士兵意志才能作為戰鬥值計算。),天賦能力更加適合在這個時代發揮作用。雖然兩人都是預備役少尉。

  當然在對待這個任務的態度任迪可能要比路明好,路明是簽訂了契約被迫進入這個高級世界的,而任迪第一次新手任務已經被活活坑死了,現在到達這個任務好歹趙衛國最大的目的是完成任務,好歹沒有陰謀詭計的算計自己。再加上任迪現在對這個位面上心了。

  看到任迪到來,路明如釋重負,如果說路明不努力,那可以說是冤枉,和他同行的兩個少尉都死了。也容不得路明不努力了,在前面一年時間和黨中央聯繫最積極的恐怕就要數路明這一塊了,天天要求要武器要指導員。要兵,地方上工作不會做要求過來人指導。後來看到任迪打的風風火火,乾脆將任迪那根據地的檔,全部要來仿照皖北根據地執行。這半年總算在陝北依靠土地革命在陝北紮下根來。當然當從陝西調走的第九集團軍在華北被打殘之後。陝北根據地基本上就已經建立了。

  對任迪所在的根據地既沒有鐵,路明是有點嫉妒的,但是想到那個四戰之地,動輒就被四面八方圍剿的地步。路明真的對任迪嫉妒不起來。看到任迪到達的時候,路明是帶著幾分真誠的握住了任迪的手。手上的活馬上就可以扔掉了。作為現在黨中央核心人物的兩個人,調換的位置已經公開了,路明馬上要去的華東已經能算是後方了。而任迪,趙衛國將任迪和十萬大軍調到中原並且主管陝北根據地,本來就是一種殺氣騰騰的動作。

  幾乎所有的明軍封疆大吏都在等著明皇室被共和軍滅掉,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當藩王。君不見黃巢之前,雖然各地節度使桀驁不馴,卻不敢公然稱王,因為稱王相當於在其他有實力的節度使面前立Flag。人家就等著師出有名吊打叛逆分子你呢。然而黃巢殺光大唐皇室後,整個大唐就像玻璃板一樣碎掉了,中華這種版圖破碎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宋出現。

  戰略制定上趙衛國奉行的戰略是象棋上的光杆打法,在絕對優勢下,不先將軍,而是將車馬炮士象兵等棋子全部吃掉,最後再滅王。這是由於現在明王朝的特殊性。明王朝現在沒有割地,這是一個剛硬的王朝,現在海宋主導的國際資本需要明王朝作為一個龐大穩定的市場控制大陸。造就了明王朝現在的雖然重工業薄弱,但是領土極大,但是實際上,已經超過了明王朝的有效控制極限。這種場面在六十年前就已經出現了。

  鄭芝龍為首的海盜勢力是福建海面最強大的武裝力量,遼東的強兵桀驁不馴。後來海宋直接和這些地方勢力打交道,販賣武器,扶持這些地方勢力,讓這些地方勢力在當地軍政不分。現在從明軍各地高級軍官出現世襲就可以看得出這種嚴重性。大明越來越有向著聯邦制的方向轉化。

  現在基本上是議會,地方軍權,中央皇權,在大明的政治權力場上三方博弈。如果直接打下南都將大明皇權這重要的一只給抽調。那麼地方上的強藩如果打得過,就會入主中原,如果打不過,就順坡下驢,說:“明王朝已經亡了,我們已經為大明足夠效忠了。現在我們可以自立為國了。”別以為這種事不會發生。有海宋這個攪屎棍。再加上部分野心家想當皇帝的美夢。這種事情極易發生。

  和自認為不是中國人的地域士兵戰鬥,和自認為效忠明王朝的士兵戰鬥是兩碼事。絕對不能讓地方上這些軍閥有機會這樣宣傳。也虧了大明將首都定在南都。南都這個地方經濟發達,但是戰略位置決不能成為國家中心。如果定都在西安鄭州之類的中部城市,那麼共和軍為了拿下北方就必須攻克這兩個北方重鎮。如果首都在北京,那麼不及時拿下北京,東三省就可能自成一國。但是如果不拿下南都,放著江南浙江不打,卻不妨礙共和軍攻略其他省份。

  李子明現在已經帶著十二萬共和軍,實施九江戰役。至於江北。華東基地優哉遊哉的在馬鞍山北岸修建要塞炮臺,隔江望著南都。南都那裏根本無險可守。自古以來就從來沒有九江丟了,江淮丟了,還能在南都立足的王朝。南都現在是嘴裏的肉了,現在大明已經在考慮是否遷都到臺灣上去。現在新生的共和國應當考慮如何將大明的遺產收納。

  所以第一步瞄準了那些有可能獨立的地帶。西北眾多世襲制帝國軍事世家就被瞄上了。當然東北吳氏集團則是第二目標。之所以選擇西北是因為共和軍還有一位大將在此,雲辰和這個絕對的皇漢主義分子,之所以被到那裏去,趙衛國的意思很明白,做一把刀子。凡是不認為自己的中國人的都清洗一遍。雲辰和的軍隊現在在青海甘肅一代。任迪過來就是打通西北路上通道,讓雲辰和拼接甘肅河西走廊將共和國未來的西北疆界穩定住。

  現在在陸地上擋道的甘陝地區軍事集團在這種戰略下,根本沒有做牆頭草的資格。要麼老老實實打著大明的旗幟和任迪作戰。要麼直接投降。沒有第三條路,要獨立,那就是由官軍變成土匪的身份轉變。那這場西北戰爭就不是兩個奪天下的勢力在打仗,而是共和軍來剿匪。本來就是被任迪打成敗軍之將,在失去了為帝國而戰的作戰理由,這支軍隊在思想上會垮的很快。

  路明在向任迪仔細的介紹陝南的情況。在戰區交接工作自然需要雙方配合,以接任者為主,交接者為輔,完成任務。任迪指著山西和西安兩地說道:“先完成西安附近的戰役怎麼樣?”

  路明說道:“陝西比較窮,陝北根據地現在只有兩萬部隊。西安的明軍一直在抓壯丁,補充軍隊。大概有五萬人左右。”

  任迪說道:“我們的人不是抓壯丁來的吧?”

  路明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隊伍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黨員。”

  任迪說道:“陝南地圖上各個地帶我們都實際考察了吧?”

  路明說道:“都是本地人,情報方面你放心。”

  任迪說道:“先入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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