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井口戰役 作者:核動力戰列艦(已完成)

 
Babcorn 2019-6-28 02:52: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3 75065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58章 天賦的用法

  在貴陽新工業區的郊區中,兩個點投射著光錐,兩個光錐交錯的部分一個六棱體逐漸形成。當上下兩個光錐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的時候,哐當一聲悶響,這個六棱體重重的跺在地下,嵌入黃土地面兩釐米深。整個過程不到零點一秒,正常人如果看到,也就是出現了兩個光點然後兩個光點為奇點,形成一個粗的光梭,然後物體就出現了。

  這個重重落地的六棱體是一個鋼錠,如同錘子一樣重重的落入地面。趙衛國在這個倉庫中,四百個鋼錠就這樣從演變中召喚出來。落入倉庫中,這個過程任迪一起陪同。

  十分鐘後一塊鋼錠被輕而易舉的壓成一個鋼殼圓筒。然後填入白雲石鎂砂等物物質,白雲石同樣是召喚出來的物資,演變戰場的戰略物資投放非常給力。隨後一層鎂磚在鋼爐中砌上一個反應層。一個轉爐的主體就做好了。

  “你的天賦應該這麼用……”一連串的過程完畢後,趙衛國對任迪說道。轉爐的鋼殼是需要鋼板焊接形成的。但是被任迪天賦軟化後。材料加熱變形鍛打淬火一系列的過程都免除了。

  工業上,有兩大學科,代表著工業發展程度,一個就是材料生成,另一個就是材料加工。而任迪的天賦卻是在材料加工上作弊了。軟化力場,任迪在傳奇延續世界中發現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天賦。是一種純粹的後勤天賦。轉爐鋼殼只是一個工業上的一個零件,吊裝轉爐的鋼鐵構架,是另一種零件。

  液壓機水壓機,熱軋重錘,氣錘,等一系列大型工業機械的零件,任迪一路記了下來。

  材料,人類在獲取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暴虐的能量時,越發渴望強度材料,因為人的肉體是碳水化合物,人身體材料屬性在強度上太劣質了,縱然有通過鍛煉提高,也力所不及。功夫再高,硬氣功再吊,一槍撂倒的黑色幽默太諷刺了。人的肌肉承載不了火藥爆炸的劇烈威力,只有鋼鐵才行,同樣被賦予這個燃燒化學能的鋼鐵子彈,人類的肉軀擦著傷碰著死。強大材料可以承載能量,強大的材料能夠約束能量朝著人類預想的方向驅動人類的意志。

  但是,強大的材料由於太能承載能量了,所以要起形變,按照人類的想法成為規整的零件,難度就大了。早期蒸汽機漏氣,往往就是偏差幾毫米的問題。一個好的機械廠,其中高級技工的數量很重要,削切的時候多一刀少一刀那就是決定合格和次品的差距。下刀深淺,多一條鐵屑少一條鐵屑,決定這個零件所在機械的精度。

  但是如果任何材料都能像泥巴一樣捏,然後成型後再恢復強度性質呢?被任迪天賦軟化過的鋼鐵,就連木頭機械,塑性模壓制鋼鐵形成零件。整個鋼鐵廠大大小小,所有規格的鐵質零件規格,任迪全部記載了自己的小本本上。而任迪身為軍官同樣可以從演變戰場中召喚自己穿越前囤積的材料。

  “純後勤天賦是最適合演變的天賦,因為這個可以大幅度減少嘗試製造新工具的時間。”趙衛國煞有其事的對任迪說道,隨後語氣一轉:“但是正常情況下的材料加工,你同樣要注意,因為這種加工方法是獨特的,只有在你的人面前才能使用。而每一次任務,如果自己想獨走,那就距離失敗進了一步。”

  任迪說道:“這個能力應該只算一個引子,就像火柴點燃整個森林的一點紅磷。”

  回頭看了一下,工廠後,任迪說道:“勳章應該在我心中。”

  趙衛國遞過來厚厚的一本書,任迪翻開一看,小到舞鑽、鎯頭、鏨子、銼刀等小工具,大到蒸汽氣錘,削切機床,蒸汽機,鍋爐,大小小的一套生產線的規格材質,都寫在這一疊紙上。只要有厚厚一本資料上的零件,就能拼裝出來這些紙上的東西。

  趙衛國拉開了地圖指著淮北大別山區說道:“我需要你在這裏設置基地。這個地帶距離未來我們主要工業區太遠,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你要自力更生。一切裝備都要自產。”

  趙衛國隨後又在地圖上指了一下說道:“大明京福鐵路線,路過這裏。海宋的工業製品從福州進入大明,初期缺乏什麼材料可以從這裏買。你的貴重金屬儲備有吧。”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黃金太貴,我購入的是十二噸白銀。”演變戰場中黑市中黃金和紫金兌換比例是一比一千,一公斤紫金兌換一噸黃金。而白銀的兌換比例確實五十克紫金一噸白銀。黃銅的價格是五克一噸。低碳鋼的是一克一噸。任迪考慮到自己將要穿越的任務世界中,提煉白銀的工藝非常落後,而黃金性質穩定,古代無需化學冶煉,可以直接淘金出來,所以任迪沒有直接購買黃金,而是直接從天子盟的貨架上兌換了大量的白銀。

  趙衛國說道:“這樣啊。”

  一枚硬幣彈跳這出現在趙衛國手上。說道:“按照這個印製。”印製硬幣這東西再也沒有任迪熟練了。先把鋼鐵軟化,把硬幣按上去,形成範本。然後再把白銀變軟,用重新硬化的範本套上去。在這個資本世界,錢能是神通廣大的,任迪沒有買武器,只是買金屬塊的話。這根本都不是問題。

  趙衛國說道:“你的軍備生產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獲取兵員問題。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從那裏,怎麼獲得大量的士兵,你心裏應該有數。”

  任迪說道:“我明白,是農民,這個時代沒有重工業反哺,單方面承受海宋工業剪刀差掠奪,接近破產的大明農民是我們應當爭取的階層。建立組織,組織農戶,控制農村信貸,然後組織發展自己的工業對農民反哺。”

  趙衛國說道:“錯,重工業的發展有著客觀規律,是一個複雜的過程一個漸變的過程,我們的工業品在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再品質上超越海宋。不僅僅是材料上的原因,更有工人的原因,他們的高級工人在工廠中最多已經有四代人了。老工人的經驗一代代積累在工廠中,這是可怕的優勢。我和你的位面層大致相同,我來自八十年代,我親身經歷過一件事,德國人到我們的工廠中裝配機械,設備上我們和德國的同行一樣了,但是最後生產出來的產品,在各方面始終落後與德國同行。不是機械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

  縱然你我有奇異的能力,強大的組織能力。但是對蒸汽時代不了解,就是不了解。蒸汽時代上所有的工業細節,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之前所有的任務都是在殖民時代,我是野路子。也許只有我多經歷十幾次蒸汽時代任務熟悉了這個時代生產方式,或者直接得到一個蒸汽時代的勳章。才算有了對蒸汽時代工業全方位體會的經驗。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其實是用比海宋生產要次的商品,來剪刀差我們的農民。以實際利益來看,十幾年之內農民因為我們的革命二而吃虧。”

  任迪哽住了,趙衛國笑了笑說道:“然而更吃虧的是買辦階層。以及傳統的輕工業工廠主,農場主。”

  任迪好一會緩過神來說道:“我們現在是在幹壞事,還是在幹好事?”

  剛說完,任迪就後悔了,連忙補充說道:“我明白,我們現在是在為我們自己辦事。以保障任務勝利為第一標準。”

  趙衛國露出牙齒對任迪笑了笑,這一笑似乎帶著無盡的無奈。亦有笑任迪年輕的意思。趙衛國說道:“如果你的第一目標是保障勝利的話,我很擔心你是否能堅持這個。任迪,你很善良。不要否認。我能看得出來。並且我感覺到,你重點加點的智力,高智力的後遺症你應該感受到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有時候有點琉璃心。”

  任迪沉默了。高智力後遺症是將心靈上的軟弱成倍的擴大。

  趙衛國說道:“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有時候要流血的,流的不僅是你的血,更要是他人的血,血凝結的矛盾才會尖銳到不可調和。有時候做這些,需要一些陰謀的心,鋼鐵的心!”

  趙衛國指了一下任迪,搖了搖手指說道:“你,我真的不放心。”

  這時候,一位衣裝革履的富態中年人走來說道:“長官,我們的鐵砂供應給切斷了。”

  趙衛國說道:“怎麼回事,不是打通府臺的關係了嗎。”這位中年商人演變戰場在這個世界所安排基地的一部分。大部分時間都幫助趙衛國應付這個世界的官場。

  這位中年商人說道:“不是府臺的問題,而是鐵砂被人家全部預定走了。我們應該是被同行打壓了。”

  趙衛國說道:“前幾天海宋鋼鐵集團是不是來人想要入我們股?”

  商人苦笑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已經被海宋人瞄上了。”

  在一旁的任迪聽明白了。這是一場明顯的商業打壓,作為壟斷鋼鐵行業霸主的海宋鋼鐵集團,絕不會允許大明內部的一個鋼鐵行業失去控制。很顯然這個商業鬥爭,貫徹了海宋的對大明的政策。當然這一切暫且是趙衛國頭疼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59章 展開

  北美大地上,一座巨大的工業基地正在運轉,這座工業區所在的地點是底特律。這個美洲五大湖區域港灣中,工廠的煙囪發出煙柱。一船機械隨著輪船的汽笛進入這個因為工業廢水而發臭的港灣。

  一位穿著白色軍服的白人男子從船上跳下來,走進了這個新開闢的美洲工業區。五大湖,水面面積僅次於里海內陸水域,和里海不同這個五大湖區域是淡水湖,而且是張牙舞爪和陸地交錯的。所以五大湖的沿岸區域遠比里海要大得多。並且淡水湖邊上的地帶含金量是鹹水湖能夠比的嗎?

  青海湖周圍城市繁華程度不能和太湖比,兩個地方的自來水價格就不一樣。如果五大湖經緯度要靠南一點,常年溫度要高一點。美利堅的那就真的在土地硬體不可超越了。

  東方的穿越者正在小心翼翼的培植工業力量的時候,西方的穿越者已經開始大刀闊斧的擴張了。明格斯,這位白人年輕男子,其實上一點都不年輕。他經歷了四十多場穿越了。他的基地是在紐約半島上。海宋五十年內終究是沒辦法移民伸入到美洲西海岸這邊。

  由於地球自轉影響,颱風颶風都是從西邊的大洋上過來的。這種從西向東而來的氣流會大陸西海岸東部大片地區帶來合適的降水。所以地球上大部分大陸都是東海岸人口聚集的多。中國占了這個便宜。澳大利亞,佔據整個國家大部分人口的大城市,例如悉尼等城市是在東海岸線上。澳大利亞東邊還有一個新西蘭。美國也是如此東海岸有季風和洋流雙重作用下。遠比西邊要繁華。

  至於歐洲,那是洋流拐過去了,西方人拍攝了一個後天,就是格林蘭島嶼融化淡水進入海洋隔斷洋流,導致歐洲美洲北部悲劇了回到他們應有的高緯度氣溫上去。其實對中國的影響,根本不可能出現向電影那樣大。中國靠著太平洋暖水澡盆。把曠闊的太平洋,變冷。你看看地球儀上,靠近太平洋附近有這個資格的冰川量出現嗎。對了南極冰川算一個,但是最多影響南半球。過不了赤道。

  (扯多了,回來)美國西海岸只有一條狹長地帶受到海洋影響,可以大量種植農作物。支持人口。而在美洲東部,這塊土地肥啊。但是海宋插手不過去。移民美洲東海岸?從大明的船隻要麼繞過非洲好望角,要麼跨越南美南端和南極洲的海峽。海上移民太困難了,由西邊向著東邊陸地移民。任迪位面歷史上美國這條鐵路可是號稱一個枕木一個華工屍骨,可見美國中部自然條件之惡劣。死個幾十萬人修這條鐵路?海宋六十年來一直沒有下定這個決心,做這件事,非洲南美的利益還沒有飽和,何必做這種事情。

  至於用別的種族來修這條鐵路?海宋元老會中可是有部分皇漢的,用黑人修?那麼就必須涉及到要給這些黑人在海宋公民身份。好吧為了海宋國家血統的純正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修完了屠殺。那時候的元老會中還不至於這樣喪心病狂。用南洋人修?呵呵,對於這幫懶漢的工作效率,元老會中不抱任何希望,並且南洋人太矮,沒有耐力,這活真的幹不動。

  隨著經濟發展,客運帆船,蒸汽船的普及,越過大洋到達美洲東海岸的白人越來越多。這片土地似乎就是對因為戰亂無法統一的歐洲人,一片應許之地。誰都無法阻擋。在三十年前,儘管發現了美洲東海岸白人數量過多,海宋開始計劃性的對美洲南部大規模移民,才防止了白人在美洲南部墨西哥灣佔據徹底的數量優勢。為此和法國人發動了一場戰爭,徹底將整個歐洲得罪了。所以現在美洲問題上歐洲現在的口號是抱團阻止黃禍。

  可是五大湖這裏。一批批歐洲移民在這裏落地生根。常年和當地印第安人戰爭。今天我燒毀你一個部落,後天我用從海宋進口的火炮轟開你一個殖民城鎮,燒殺劫虐。海宋作為軍火販子在這裏面賺的不亦樂乎。當然也賺來了仇恨,凡是能夠建立起文明的種族,都能看出這幕後到底是誰在下的黑手。白人只不過沒辦法反抗罷了。北美的白人聯盟只能幾次抗議,海宋身為一個文明種族,應當和文明站在一起。這是一個操蛋的場面。一個下游時空,遭遇這種攪屎棍手段的人,來到上有時空,用這種方法禍害這個世界德爾人,歷史仿佛形成了一個環。

  一船機械迅速被抬入這座工廠中,明格斯,找到了這個工廠的主人,卡蘭特。

  明格斯軍銜正式中校,至於卡蘭特,則是正式少校。和明格斯一起穿越的共有三個正式少校。沒錯就是正式的,趙衛國動用的是繁榮絲結,拉進來是預備役尉官。而明格斯使用的是黃金枷鎖,黃金枷鎖的稀有程度比繁榮絲結更高。繁榮絲結實九十二分的成就,而黃金枷鎖必須要九十五分才能獲得,在任務世界中,繁榮絲結實是用經濟綁住周圍的小國家。而黃金枷鎖是直接用經濟力量搞定最強大的對手勢力。

  獲得這種成就,在任迪位面差不多只有蘇維埃毛熊倒地的場面發生在任務世界中,才能獲得這個道具。道具的效果就是直接拉正式軍官入場。

  明格斯在紐約的工業中心將生產的機械運輸到其他三個正式軍官的基地中,隨後四個工業基地開起來了。從目前力量上上來看,趙衛國的力量遠遠不能對抗西方的穿越者。但是趙衛國佔據大勢優勢。現在任務世界的最強勢力好歹是說漢語的。

  四位白人穿越者到達這個世界感到亞曆山大。海宋七十年的工業積累可不是蓋的,三百萬噸的鋼鐵產量,而且還在不斷躍升,完備的三酸兩堿工業。合成氨生產線。

  上個月,木板飛機在中國大明帝國上海完成了飛行表演。一百二十萬噸位的鐵甲艦,守衛號稱日不落的領土,威懾整個歐洲。奧斯曼帝國和歐洲雖然相愛相殺,但是都打成了一個共識,地中海絕對不能放遠東人進入,以上帝的名義。

  蒸汽鍋爐在煤礦燃燒的熱力下,推動著蒸汽輪機運轉,鋼鐵直杆隨著傳動提供中澎湃的動力。

  卡蘭特,看到明格斯來了放下來滿手油污的扳手:“老師!”

  趙衛國的是晉升任務,在少校中是那種處於即將升入中校的階段。只差一個蒸汽時代任務的驗證。而明格斯的任務恰恰相反,是退役任務。

  在演變中,預備役比正式軍官唯一的好處,也就是退役方面了。預備役只要評分不達標就會被演變戰場收回天賦和壽命無限的好處,滯留在那個世界。而正式軍官即使任務不合格,也會帶回空間。一次次輪回,直到在某次軍事行動中戰死。

  明斯特累了,一次次不老不死的迴圈戰鬥,看不到盡頭的戰爭,有時候是讓人絕望的。大多數厭倦的真實軍官希望有一個善終,那就是申請退役任務。然而想要退役,必須最後全力戰鬥一次。那就是最後和一位正式軍官的完成你死活我的戰鬥。

  晉級任務和退役任務撞在一起的情況很少,但是並非沒有。趙衛國至今不知道自己這次晉級任務的主要目標是什麼,因為雙方的穿越勢力還沒有照面。趙衛國現在推斷自己的主要目標是打倒海宋這個大BOSS。倘若趙衛國要知道的話,這次進入晉級任務戰鬥的眾多預備役那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而明斯特目前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試煉任務的搏殺對手到底在哪里。因為現在海宋這個目標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幾位西方穿越者,感到喘不過氣來。

  明斯特看到卡蘭特說道:“現在怎麼樣?”

  卡蘭特說道:“我現在已經生產出了三十七毫米口徑架退炮。我部北美聯盟軍已經吸收了超過五千民歐洲人。三天前,兩千我們的召喚部隊帶著這些新兵打退了易洛魁人的進攻。燒毀了三千立方玉米倉庫。估計今年冬天他們沒工夫來騷擾我們了。”

  明斯特說道:“南部海宋人已經賣給了易洛魁人八百噸糧食,那幫黃皮猴子和印度安人膚色相同,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印第安人倒下。”

  卡蘭特懊惱的抱怨了一下:“該死。”

  鏡頭切換。

  當北美敵對穿越者已經形成客觀戰鬥力量的時候,趙衛國這裏還在造反的初期。

  一輛馬車出現在安徽省省會安慶市中心,高大的駿馬邁著優美的步伐拖著全鋼四輪馬車。四輪馬車的四角為東方飛簷風格,輪胎上是充氣的橡膠輪胎,馬車地盤上有彈簧減震。走在水泥鋪設的市中心馬路上,這個逼格絕對足夠了。

  當任迪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五十米範圍內至少有七位年輕女性對自己眼神有點不同。年輕多金。東方是資本主義世界。這個時代的女性分兩種,一種守著傳統,屬於大家閨秀,除了上女學,不輕易出閣。至於小家碧玉,已經不存在了,在市場經濟衝擊下,小農已經沒辦法養著菇涼在家中。女性工作是一個趨勢。可是沒有保護法保護的女性,在工業浪潮下,舊時代田園的矜持,已經很少了。

  被女孩盯著看,任迪這個沒有和女生交往經驗傢伙,臉有點紅。情緒到底還是五點幾的智力下情緒無法有效控制。到現在為止任迪都還沒有進行第一階段屬性點兌換。單單是這個初始智力就已經讓任迪頂不住了。

  心中回想著某個太監淨身的視頻,任迪逐漸鎮壓了心中的中二情緒。長袖輕撫走進了大廳中,身後跟著五個提著厚重手提箱的黑衣人。

  不說別的,資本主義還是有好的地方的,比如說銀行,進門後似乎看出了任迪是大客戶,銀行經理迅速迎了上來。進入貴賓房後,留聲機放著音樂,一杯香茗放在了任迪面前。

  任迪推開了茶杯,如同大佬一樣揮手,一位黑衣隨從將手中的箱子重重的跺在了黃梨木的茶几上,然後打開。露出一層銀幣。經理看到這一箱銀幣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懷疑之色。然後伸出手拿起了一個,一拿起來一枚銀幣,臉上的懷疑之色頓時褪去,眼中出現了慎重。

  隨後從口袋中取出一顆鑽石,輕輕的在銀幣上一劃,然後取出一張不同色澤的銀紙。然後抬頭試探地說道:“純銀的?”

  在這位經理露出懷疑之色的時候,任迪也就是奇怪了,當問出“純銀的”任迪恨不得給自己一下。演變戰場中的白銀是絕對純淨的白銀。而現實中鑄造銀幣。由於要保證銀幣的硬度。並不是純銀的。所以在一箱銀幣打開的時候,色澤上就不對。任迪的這一箱銀幣都是新的,老銀幣使用久了和硫反應是黑的。所以在剛剛鑄造銀幣的時候任迪沒反應過來並不知道其實新銀幣的顏色和自己鑄造的銀幣依然是不同的。這箱銀幣給人一眼看出來就是“假幣”。這一箱硬幣是三個小時前才加工出啦的,任迪腦袋中正在思考槍鑽材料。根本沒有想到這個。

  這位經理眼中卻是另一種神采,似乎對任迪更加敬畏了。輕輕的對任迪問道:“這位公子,我要繼續檢驗一下。”感覺到眼前經理好像並沒有追究自己鑄造假幣。任迪點了點頭。

  這位經理從箱子中的銀幣中取出了幾個,然後用剪刀一一剪開,仔細的看了銀幣斷口部位。似乎發現其中沒有填充物。然後試探性地問道:“敢問公子的來歷?”

  任迪故作不高興地說道:“我是換紙幣的,不是來貸款的。”

  這位經理臉上帶著歉意地說道:“閣下的這些純銀幣品相非常好,如果抵押在我行,我銀行願意用這些純銀幣的面額提供紙幣。”

  有看見過銀冬瓜,銀元寶的,但是純銀幣卻沒有見過,這種和正常銀幣相同規格,但是含銀量卻高過正常銀幣達到純淨白銀地步的銀幣。對於鑄幣者來說是吃力不討好的。私自鑄幣以假亂真是會被大明帝國打擊的,這種公然顯示犯罪能力,卻又用純銀顯示財力的風格,無疑是彰顯特權和財力。用銅造五毛硬幣會被說成私造假幣,但是用純金鑄造,卻不會。最多被有關部門勒令銷毀重鑄。

  面對任迪,經理異常小心謹慎。十分鐘後從馬車上搬出來三十萬枚銀幣。換成了一大堆票據。來到了安慶期貨市場。二十天後,大批金屬物資從鐵道運輸到淮北。被馬車拖著運送至目標山區。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60章 謊言

  在淮北大別山群中一片高地上上,蒸汽機氣缸有節奏的膨脹著,傳動杆有節奏的帶動著數臺削切機器,整個工廠採用了流水化作業。採用了計分管理,按照出勤率發工資。隨機對產品合格率抽檢,責任倒查。

  在從貴州出來前,趙衛國對任迪重點強調,生產技術落後只是一時,但是制度要優先建立起來。武器嘛任迪不缺,這裏的生產部門分甲乙丙丁三個生產部門,其中甲區域,純粹是由任迪的徵召部隊組成的,在這個車間任迪肆意使用軟化力場,深孔槍鑽鑽出一個槍管,就跟電鋸鑽牆一樣迅速,大量的碎屑從鋼管中湧出。一分鐘一個槍管,隨後迅速被放置在螺旋削切機器上拉膛線。不到兩分鐘一個後膛鋼槍管子就這樣從一號流水線滾了下來。然而在甲號區域,共有十條處理鋼棍的變成槍管的生產線。至於另一邊的子彈生產線上,被軟化的鋼板一次衝壓下來就是就是數百發子彈雛形衝壓完畢,然後就是同樣數百個旋刀片對子彈進行集體削切加工。

  如果從機械結構上來看這是正統的自動化生產線。真正二十一世紀子彈生產線上任何一個材料刀具都涉及到絕對的材料科學。任迪將金屬子彈生產的難度降低到了捏泥巴的級別上。

  相比李子明在華南山區節約彈藥,任迪這裏不缺武器,不缺彈藥。材料足夠,任迪有時間運用天賦,每小時二十多萬發子彈就下線了。任迪缺人。

  自秦朝大一統以來,各個地域發展情況各不相同。李子明組建根據地所在的南方山區,異常落後。還是鄉紳為大的幾十年時代,李子明在那裏打土豪分田地發展的非常快。

  但是在江淮平原上,原來由有功名無需納稅的士子和勳貴階級轉為農場主,在機械化農業轉型下,實施了生產效率較高的農業升級。幾十年前小農們已經在這場淘汰人力的升級中,離開這片土地,遠走海外。

  任迪真的找不到貧窮的農民。從事勞動生產都是這些大家族的家丁,這些家丁有文化,衣食無憂,同樣非常忠誠於農場主。龜縮在大別山不發達區域的任迪現在的是靠著剿滅山區中的武裝集團,壯大。這些在山區中盤踞的山寨,其實是自己有武器的山民集團。

  當任迪的軍隊到來的時候這些官府不管,過著土皇帝生活的山寨寨主們算是日了狗了。

  任迪從海宋那裏買來了一批高質量鉻鋼後,十二挺水冷重機槍。射出了十多萬發子彈後。將山民自以為易守難攻的山牆打的石屑橫飛。這種彈幕警告射擊並沒有第一時間對準牆上的人來掃射。但是也是把這幫山村中土包子嚇傻,瑟瑟發動的縮在女牆後。木頭製作的大門被活生生被重金屬子彈打碎。

  這火力根本不是農村包圍城市的戰鬥,應該是直接在工業城市直接武裝起義動的級別。幾發炸藥包炸開了缺口,剩下的就是對一個山寨的土匪頭子以及上層吃酒喝肉坐交椅的團夥實施批鬥。

  事實如此,山裏面的寨主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這些坐交椅的團夥。算是眼中見過外面的世界,但是卻在山區內進行愚昧的管制。包括一些頗有善名的綠林泰斗。地窖中用鐵鏈關押著多個傷痕累累的女子。

  令任迪震撼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山裏人道德邏輯。一位女子,丈夫死了,山裏族長強制要求將這位女子立刻改嫁給其弟弟。這位女子不願意,逃了出去。結果被山裏的族長抓了回來。在全村遊街,羞辱。這些山民竟然是拍手稱快的。這種將女子視為財產隨意買賣的思想竟然是這個山裏人的邏輯!!!

  任迪立刻發現了這一點。如果用這個故事編寫一部類似白毛女的故事。根本無法得到山裏人的共鳴,反而會讓山民認為這個女人是活該。道理講不通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憋屈。任迪的高智力尤其是受到情緒影響。一股兇橫的殺意湧上心頭。這股暴躁的殺意,在任迪十二歲的時候看到一個新聞——一位女孩被拐賣至一個村子,結果被全村侮辱。當員警來查案的時候整個村子選擇包庇。當時的任迪正處於中二的青春期,當場就恨不得給這個村子的水井投毒。

  糟糕的情緒被任迪平復下來。任迪看著這個火藥和血腥尚未消散的山寨,輕輕的對自己說道:“任迪你是來革命的。不是用諾亞方舟選自己認為該救贖的人的。”

  任迪凜冽的眼神看了看被綁著一眾所謂的好漢,長老們。眼中閃爍過一絲狠毒。“用愚弄,麻木來統治是嗎?”任迪眼中隨後轉過一絲堅毅確認。隨後閃過一絲自嘲,說道:“編制謊言嗎?讓我弄一個吧。”

  第二天後訴苦大會如期召開了。在一眾麻木山民眼中,以往高高在上的族老族長,被大兵五花大綁套上高帽。既然族老剝奪人的生存權利已經讓這些麻木的山民感受不到惡了。那無妨就用污水撒上去。將這幫高高在上的大佬打成極惡。

  “西元1694年,金寨族老李xx,收取李狗二,十六枚銀幣。可以在李狗大務農的時候給其飯菜中下毒,導致李狗大毒發身亡,二人作案動機意圖,搶佔李狗大妻子王氏……”

  任迪來自什麼時候,二十一世紀,網上陰謀論盛行的時代,各種黑暗暗能量謠言盛行的時代。變個故事,一盆污水潑下來,根本洗不清。幾份偽造的紙張憑證,在這些不識字或只有認識幾個字的山民眼中晃了一下下,頓時引發了群情激奮。原本唯唯諾諾低頭的受害者王氏,陡然聽到這個故事,雙眼露出如同厲鬼般可怖的深情盯著幾個族長被塞著臭襪子的族長原本用著英勇的眼神自己鄉民。這時候劇烈的掙扎起來。眼中流露出劇烈的恐懼。

  然而王氏直接撲了上來,指甲對準了這個老族長的老臉上扣去高喊道:“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我男人命來!”。

  這位女人發現自己痛苦並不是自己自怨自艾的命,而是一場陰謀,沖天的怨氣,難以抑制的爆發出來。幸虧被士兵隔開,否則這位老族長眼睛會直接被扣瞎掉。嘴裏的堵塞在掙扎中落下的時候。陡然氣喘的高喊道:“你,這是假的,你血口噴人。”

  臭襪子重新堵上老族長的臉上,下麵就是對其借貸高利貸,強迫村民必須為他家勞役的小事,以前這些小事在淳樸的山民眼中歎一口氣就過去了,但是這時候被徹底打入黑暗的,老族長每次收的一次小利,對山民來說都是無形中放大了欺騙,搶奪。

  任迪合起本子爆出一大堆從犯的名字,然後冰冷的看著被按倒在地下不停掙扎的老族長,淡淡地說道:“槍決。”一聲槍響,舊山村的權威被徹底打倒。

  死不瞑目的族長,躺在了槍決穀場中。任迪瞄了一眼屍體,滲人的眼神瞪著任迪。任迪和這個眼神對視了一秒,隨後嘴角露出笑容說道:“我的謊言才剛剛開始。”

  西曆1703年安徽省大別山北部區域二十四萬人口的山區地帶被任迪逐漸控制。大量的糧食隨著火車幹線運輸至這個區域。一種名為糧票的兌換物資在這片區域發行。十萬噸的石灰廠,紅磚場在紅色力量的組織下建造。軍事力量擴張到五千。

  而與此同時南中國的李子明已經愈戰愈勇。根據地已經連成一片,在兩次返鄉地主帶路的反圍剿軍事打擊下上下一體變得極度團結。湖廣總督三千手持海宋正式裝備。裝備五十毫米架退炮重火力的軍團,進入山區中進剿,在山區中活脫脫的磨了兩個月,結果在廣州北部山區,被三倍於此的軍隊圍殲。

  重炮保護下彈幕徐進,是一種勇敢的戰術,但是在山區中這個時代的軍隊根本無法形成火炮彈幕徐進。因為火炮展開受到地形性質。在一次次運動中。李子明的軍隊持續保持和廣州新軍的接觸。有時候甚至是直接摧毀道路。延緩這支軍隊的行動。

  最後隨著整個湘贛紅區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軍隊強行軍集結後。戰役發動了。廣州新軍活動的區域逐漸被壓縮。高舉指揮刀的明軍將領最終下令軍隊強行突圍,結果被運動的迫擊炮群幾輪急速覆蓋射擊,擊潰,徹底彈盡糧絕。這位畢業於廣東軍校的軍官自刎前命令軍隊投降。十日後部分自稱逃脫其實是被釋放的明軍將消息帶入廣州。

  大明各大報社,頭條被佔據:“湘贛地區紅蓮教亂興起。”

  南都,自從六十年前,大明被東奴亂華,北都一時間淪為腥膻之地。烈帝朱由檢煤山自縊。永安中興後大明高層或許是不想從江南離去亦或者認為北都不祥。南都重變首都。

  一絲貴氣彌漫在這座城市中。城市中央的宮殿中檀香渺渺燃氣。大殿上,年輕的皇帝高高坐在龍椅上。而大臣們對皇帝行禮後落座於龍椅下方的會議桌上。帝國會議在內閣的主導下開始。

  會議桌子的一邊,身著軍服的武館攤開了南中國的地圖後,在李子明的活動範圍內畫了一個圈,隨後在西南川地也畫了一個圈。說道:“紅亂勢力,目前的肆虐的地方在這裏,他們的口號是不要皇帝,不要內閣,不要海宋商業,不要紳縉,建設他們所謂泥腿子的地上天國。”

  一只穿著軍靴的腳重重的跺在的大別山區一帶。一位身穿少將軍服,英姿颯爽的十六歲女子,一邊在會議桌上走著,一邊用手中的長劍在地圖上指著,介紹著帝國現在的敵人。

  皇帝在龍椅上作者,這個女孩在大殿上的寬大的桌子上踱步,能夠這麼囂張的是和當今永成皇帝同父同母的妹妹,月嶸長公主殿下。這位公主殿下不愛紅妝,愛武裝。明朝的皇帝喜歡不務正業,公主也是如此。

  月嶸長公主殿下說道:“根據錦衣衛線報報,兩淮西北部山區,有紅亂勢力聚集。”

  長公主殿下傲嬌的抬起頭說道:“我認為這夥亂黨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甚至有不知名的財力支持他們。”

  月嶸拍了拍手一旁的身著大明憲兵服裝的士兵將資料遞給了月嶸長公主的上。上面赫然有一個素描像,任迪的面相赫然在此。月嶸說道:“永成7年,西曆1702年這個人在帝國中央銀行兌換了大量純銀製作的銀幣。隨後在一年中購買了大量的糧食進入荊與兩淮之間的山區。根據我們人打探,這個人現在在這裏聚集一只龐大的武裝力量。”

  這位女孩抱拳對龍椅上說道:“陛下,我建議帝國應當先重兵剿滅此處意圖不軌者。”

  坐在龍椅上的永成皇帝捂著頭說道:“好了好了,妹妹,你先下來再說。”

  月嶸聲調變高說道:“陛下請以江山社稷為重。”

  二十歲的皇帝無奈的看著大殿上的大臣,幾十個文武大臣,或低頭沉默,或用同情的目光看著皇帝陛下。遇到個中二妹妹,總是讓人哭笑不得。

  帝國的軍事,早就有由參謀部制定出來了。可是帝國長公主殿下只不過是在搶先在會議上發表出來。這位小姑涼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親自指揮軍隊戰爭。

  龍椅上的皇帝有氣無力地說道:“孫將軍,帝國第三軍團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位中年將領站了起來說道:“陛下,第三軍團五萬將士隨時可以剿滅叛逆。”

  在桌子上的長公主殿下重重的跺了一下腳說道:“陛下,我認為我可以!”

  永成皇帝立刻打斷道:“妹妹,你再這樣,母後會來的。”

  隨著長公主殿下安靜,內閣迅速指定了平息內亂的方案。正在對如何發動武裝鬥爭而頭疼的任迪,即將面臨本位面首次危機。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61章 藥

  “我為何會如此中二?”任迪心中苦笑的問著自己。高智力的記憶讓任迪迅速回憶起青年時期看過的一條新聞。

  愛荷華州的5歲小男孩IsaacBrown患有一種罕見的遺傳病,無法感知痛覺,但並不能免受頻繁的受傷對他的影響。痛苦的跌倒、深深的傷口和其他折磨人的傷害通常會讓孩子大聲尖叫並哭著回到父母身邊,但這些痛苦不會讓小Isaac有任何反應,甚至在他從操場的運動器械上掉下來摔壞盆骨的時候,他僅僅是平靜地發現有些不對勁,但感覺不到疼痛。

  Isaac生來對疼痛免疫,據他的父母所說,他小時候生活特別困難,因為這個小男孩“總是讓自己跌倒或者拿臉撞桌子,他認為摔倒是很有趣的遊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傷害自己,他曾經把手放到燃燒的火爐上,甚至還有一次用摔破的玻璃杯碎片劃傷自己。他的母親想上帝祈禱:“拜託,讓他明白痛苦吧!”

  沒有痛覺,任何嚴刑拷打,巋然不動。這是勇敢嗎?

  自幼無雙親,沒有體會過人間摯愛。冷血無情對一切人都視為凡人,冰冷無情的將一切人都當為棋子,推行自己的意志,這能稱為堅強嗎?

  演變空間幾大屬性沒有意志。演變戰場加屬性製造的超人,讓試煉者承受力量,感知,智力之餘,也讓試煉者承受著非超人不能忍受的煩惱。

  比如說眼前的這十來個孩子,似乎都做錯事一樣低著頭,但是眼中偶爾畏懼看著任迪眼底偷偷閃過一絲仇恨之色。他們都是山裏族長嫡系的孩子。他們從小高人一等,過著比周圍孩子好得多的生活。然而這一切在一年前消失了。按照正常人最正確的理智,是將這幫地主崽子全部弄死,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一年前,當第一個山寨被攻下的時候,任迪沒有下達這個命令,看到這些群情激奮山民的眼光下,瑟瑟發抖的孩子,任迪心一軟,下達了仇恨不延續第二代。然而這些活下來的孩子,轉眼間對自己釋放了怨毒的眼神。這些孩子的自以為隱藏的非常好,而任迪眼睛何等敏銳。對於這種事情,任迪當場就罵自己沒事找抽了。

  帝王一言九鼎,執政者的為了大家信心,給大家標杆,更是不能朝令夕改。所以這一大批孩童的就這樣生活在任迪的治下。被這幫小兔崽子在背後自以為隱忍的怨恨,任迪那個叫頭疼。

  教育中這幫孩子在貧民的孩子中格格不入,學習成績非常低,眼前這些十來個孩子就是大別山紅區學校中的差生。殺任迪是不會做的,人在世界上不可能是純利益生物。就像大多數人都知道,父母去世。自己會繼承遺產。但是絕不會敢往那個大逆方向去想。

  一疊不及格的卷子被任迪重重的放在了的一邊。任迪掃了掃這些孩子。殺父之仇,不能化解。任迪不指望這些孩子徹底原諒自己。任迪只是希望這些孩子不要再黑暗沉淪,成為註定的天煞孤星。

  任迪從抽屜中抽取了的一疊地契,對這些站立的孩子們說道:“這些是地契,你們的地契,現在這些地契的土地產權都回到了紅區政權的分配下。”

  說到這一些孩子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憤怒之色,這些畢竟都是孩子,城府沒有那麼深。任迪笑了笑說道:“當然你家現在的大人可能會跟我們說這是我搶的。這些土地是你們祖上用辛辛苦苦勞動,用錢買來積累下來的。而你們在學校老師的講述中聽到的版本是這些土地是你們先祖用高利貸,用小鬥大鬥的無恥把戲在災年稱火打劫來的。”

  “現在不都是被你搶走了嗎?”一位男孩孫育哲再也忍不住,對著任迪吼道。一旁的另一個孩子輕輕的拉著孫育哲的衣角。

  任迪笑了笑,說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和你們吵架,下麵我是想和你們說另一件事情。”

  任迪站起來,將孫家的地契遞到孫育哲手中,與這雙仇恨的眼睛對視,說道:“你家被沒收的土地是257畝地。紅區的學校制度小學,初中與職業學校,高中與高等職業學校。理科大學與工科大學。大學只要到達大學你家地契上屬於你的一畝地我們願意還給你。到達研究生,地契上你可以選擇十畝地。至於博士生,所以說只要你博士畢業的話,你就能重新將你認為的祖產化為名下。”

  孫育哲冷嘲地說道:“搶來的東西用來收買人心,帝國法律下你所做的都是非法。”孫育哲說完後,原本眼中帶著憧憬之色的孩童們,眼中重新變成怨恨。

  任迪看了看自以為戳破謊言的孫育哲。興致有些蕭索地說道:“帝國?算了,話我已經對你們說過了。”十分鐘任迪離開了學校。

  雖然計畫初始不如意,但是教育換土地的承諾,井岡山紅區依然是公示了任迪的承諾。

  二十世紀的紅色思想放到封建制度脫離不徹底的中國農村到底有多少殺傷力。如果使用不當的話,根本沒有殺傷力。

  任迪出身的時代,是中國人通過互聯網逐漸看世界的時代,二三十年前流傳下來的,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美帝的製造大量軍隊就是準備滅亡英勇中華人民的話語,在二十一世紀的線民來看,似乎是迫害症嚴重患者的病話。矯枉過正之下,甚至連抗美援朝到底值不值得打,美軍根本沒想入侵半島,是中國自己送人進半島去死的言論塵囂日上。

  二十一世紀的大多數線民,認為紅色時代的被迫害心理太重。認為這是愚民政策的流毒。曾幾何時,任迪也這麼認為。但是到達這個時代後。任迪發現這的確是遺留的毒,不過是一味重藥猛藥殘餘毒素。

  任迪所在的20世紀前夜,中國知識份子,包括果黨在內“有志之士”對國家的虛弱,做出的診斷,是麻木,民眾從上到下麻木,意識不到自己受到迫害,受到國家虛弱的迫害。因為感受不到迫害,當洋人一次次打進國門後,如若無人的旁觀。當政府一次次加稅攤派的時候,麻木的流浪,不知為何國受到迫害等於自己受到迫害。

  兩個時代,一群人用筆在報紙上呼籲,另一群人用鍵盤在網上嘲諷。都是以自己的意願標準評斷社會。一個哀歎國民國家意識不夠強,另一個哀歎民眾對老一輩的那一代太封閉,不願意相信世界合作。

  任迪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到達了這個時代,雖然清楚了猛藥的後遺症是什麼,經過判斷後明白,這一劑猛藥還是得下的,麻木的底層民眾如果不被喚醒,不意識到自己是在被迫害。依然對吃人的封建禮教規矩,敬如天條。那麼中國將永遠停留在的帝國時代。

  兩千年的枷鎖太深,已經病入膏肓,如果好好地和這些農民講二十一世紀革命的道理。那麼任迪敢打包票會被自己那個時代的人嘲笑,在應該的封建時代沒當皇帝,太年輕把世界想的太簡單。

  既然不能好好的用中庸之言,鼓舞革命,那就將這個時代統治階層原本該死的罪名擴大。徹底將這些人搞臭。矯枉過正是必然的,孔府,十三陵,等文物建築,可能會在這掀起的仇恨風暴中遭受池魚之災,任迪心裏有數,甚至以後當時代繼續前進,大家從麻木後的緊張中醒悟將罪名歸咎於自己身上,任迪心裏也明白。

  藥是苦的,有三分毒。而病,不能再拖了。

  聲聲哨響在操場上響起。一群身穿藍灰布的士兵,在山區中訓練。這支軍隊尚未經歷戰火的洗練還是稚嫩的雛鳥。作為趙衛國一方的穿越者,任迪這幾天將紅色語錄看了一下。然後將紅寶書傳了下去。被重點培訓的政委逐字逐句的按照這本書,對軍隊實施思想教育。

  任迪從傳奇世界而來,對梵西狼性軍隊抱有深深的敬畏。這種以戰養戰的軍隊很強。但是野性十足,如果用於殖民戰爭,這樣一支軍隊是要的。但是接下來的戰爭將會是統一戰爭。不把軍隊這支暴力屬性的人群,約束住。統一別想了。

  “敢於鬥爭,敢於勝利,我們的戰爭是人民戰爭,我們的軍隊是人民軍隊……”一個個臉頰通紅的士兵,莊重的宣讀著,紅色本本上的話語。這種書不是二十一世紀在各種資訊爆炸思潮中迷茫的人所讀的,每一句紅色書籍上的語錄,任迪都能順口編排一句反話。

  這本書是為剛從麻木中擺脫,急切要抓住思想稻草的人所讀的。任迪看著自己在這個世界徵召的第一年輕人,腦裏不禁自問到,這些年輕人在未來將會為自己說描述的未來,送到多少性命?一百萬?兩百萬?還是三千萬?

  在校廠思維混亂的任迪用一句話終結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我是懦夫,我在編制一個謊言。”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62章 傻子與瘋子的戰爭

  生命是無價的,表現自己非常好戰,在語言上將自己歸為鷹派非常容易。但是面對子彈擦耳而過還能保持硬氣的沒幾個。在任迪所在的位面,印度這個國家,其國會議員通常是強硬的,而軍方對戰爭的發言非常謹慎。

  誰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將僅有一次的生命投入片刻就會煙消雲散的爭奪中,只有兩種人,第一種是瘋子,瘋子為了達到目的價值觀和常人不同。另一種是為理想而獻身的傻子。只有這兩種人才能直視死亡,才能變成合格的士兵。

  戰爭對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任迪來說太複雜了,對演變戰場初期高身體素質在冷兵器搏鬥時代七進七出的尉官們來說也太遙遠了。然而被強行拉入火力時代的任迪,對戰爭這個問題,無法回避。任迪在嘗試懂得戰爭。從武器生產上懂,對執行戰爭上下成員的心態感受要理解。

  武器生產方面,任迪雖然沒有勳章,但是高智力讓任迪記憶力增強,運算力增強,趙衛國基地中生產材料武器的蘊含的工業技術,任迪都在嘗試強記。只是預備役的任迪沒辦法在軍事行動中徵召士兵,那麼下麵就是如何讓本位面的生命拿起武器為自己而戰了。

  召士兵這東西,不是砸錢就可以的,上面說過生命只有一次,敢玩命的只有兩種人。這是不可避免的。傳奇延續世界中在死亡戰鬥後動不動用惡性犯罪發洩的士兵讓任迪受夠了。士兵這個掌握強大力量的群體,必須要被控制,絕對的控制,而不是被利益驅使。國家軍隊?國家終究是有上層統治的。國家屬於人民,任迪認為這個時代,以及這個時代後兩三百年的時間都只是場面話,霸佔國家統治力量上層的那一小撮人,擁有的權利壓根就是底層不能比較的。

  國家軍隊這個概念是好的,但是按照現在生產力下,搞出來絕對是軍隊為上層利益而戰,完成了上層利益後,這些軍隊八成還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踐踏一下道德底線,展現一下戰爭中人性醜陋。

  軍隊建設需要錢,因為武器製造需要錢,士兵身體訓練,需要錢來供養,工業化國家強大的生產力將這些都滿足了,良好的武器供應,有序的訓練。都達到了所謂近代軍隊的標準。米亞那的軍隊是這樣,大明現在四十萬軍隊也是屬於這種。

  然而掌握武器的軍人依舊是人,他們有自己的意願,士兵如果真的不想打仗厭戰,再怎麼訓練,再強大的武器都無用。如何讓軍人自願去殺戮?資本主義國家採用的方法同樣是用錢用利益去驅動。在統治力量的命令下被迫參與殺戮獲得利益的士兵,到最後是什麼樣子?任迪已經明白了,那絕對是瘋子。

  與其讓利益驅動士兵,還不如上理想下的思想貫徹軍隊。在任迪看來,現在自己慫恿士兵戰鬥是思想,非常像一個騙局。一個二十一世紀少有國人會相信的騙局。相信這個騙局的都是傻子。

  任迪自己並不相信,但是為了這個騙局可以天衣無縫。任迪一舉一動都按照傻瓜們所想的去做了。傻瓜們在相信這個思想的同時,也以為任迪也相信了這個思想。

  在山區中任迪沒有居住任何高人一等的房子,沒有利用手頭的權利做任何有違傻瓜們所想的事情,以自身為準則維持住這個自己都不相信騙局,任何想從中掀開騙局,滿足自己人性的膽大者,一旦被發現,子彈和牢獄,讓這些“聰明人”徹底喪失話語權。

  紅色政權在大別山區建立一年時間,總計槍斃一千多名體制內部成員,這些人都加入了黨。這些人因為女色利益或者為家屬親情違反紀律從而被審判,勞改的勞改,吃槍子的吃槍子,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的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黨員都是特殊材料製作的……”這句明顯違背人性科學的謊言就這樣被堅持下來,敢於違背這句謊言的黨員都被任迪弄死了,同時任迪自己也被這句謊言的道德標準綁死了。被這種思想指揮的傻子軍隊沒有懷疑。

  任迪是懦夫,現在整個大別山區的黨員大部分都是“懦夫”。錢不敢拿,權利不敢和親情攪合在一起,君子愛美之心不敢有。任迪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這麼多高覺悟的人,任迪自己都沒有這麼高的覺悟,但是任迪可以找到一大堆懦夫。一大堆害怕被傻瓜識破謊言,不敢展露“人性”的懦夫。

  任迪不清楚這個脫離正常人性的謊言會持續多久,但是任迪準備在這個位面一直騙下去。對所有人騙下去。傻瓜組成的軍隊就是這樣煉成的。一個不敢讓傻瓜們發現所謂真實人性的社會就這樣建立了。亦或許當謊言持續下去,總有一天這個世界的傻瓜數量到達一定程度,人類會認為傻瓜的傻才是人性。

  而此時任迪的辦公室內,一群真正相信了任迪的傻瓜們,正在和任迪一起開著大別山地區的黨委會議。

  張佑赫西元1703年入黨,現在入黨不過七個月,年齡24歲,出生在一個木匠的家中。小時候學過海宋初級教育書籍,識字,懂算術。參加過兩次對大別山區內剿匪的戰爭,作戰勇猛。且負傷過一次。在讀過紅區所描述的思想後,展現要推翻這個黑暗王朝的強烈決心。

  “明帝國政權,在西南方向投入了十二萬軍隊開始對我川,湘贛廣兩片根據地進行圍剿,目前尚未有明確的勝負消息。但是據可靠線報,在上海廣州兩個港口,明帝國向海宋進口了大批武器彈藥。有很明顯的跡象,表示明帝國的戰爭機器已經全力開動了,上個星期,我們的根據地中共計抓到了四十二位可疑的人員。我們在淮北訂購的大量糧食金屬物資,現在被拖延交付。

  帝國在南都的第三集團軍已經躍過長江。目標很可能就是我們。”

  張佑赫對現在的局勢進行通透的分析後,轉向任迪說道:“任軍長,敵人的數量在我們之上。總部的支援可以更多一點嗎。”

  張佑赫的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同感,一雙雙眼睛向著任迪那裏望去。

  張佑赫所說的支援是任迪在秘密倉庫中投放從演變空間中兌換的戰略物資,任迪現在這個軍銜,兌換的物資差不多只有煤礦,鋼鐵,糧食渺渺幾種,硝石由於任迪軍銜過低的原因不能帶到這個世界中。整個根據地現在採用的是原始的堆糞積硝法。但是由於任迪可以召喚硫磺,所以無煙火藥是可以製作的但是這點產量遠遠不能夠滿足長期封鎖下的作戰。所以用土豪的機槍子彈淹人的戰鬥,根據地現在打不起來。

  以往當物資可以購買的時候這點缺點並不明顯,但是現在很明顯明帝國開始對大別山區這裏開始封鎖。作為根據地的管理者們,張佑赫等人有點著急,對任何有可能失敗的地方開始注意。

  面對這一雙雙詢問的眼神,任迪吸了一口氣說道:“總部的秘密物資供應管道,處於保密性的原則,短時間內不可能擴大。”用保密法搪塞演變戰場的物資召喚,是任迪從趙衛國那裏瞭解的招數。保密代表著多種可能,比如說處於敵方的高級成員秘密放行物資之類的可能,大家都能腦補出來。避免了演變軍官在軍事行動中被發現的秘密的可能。

  任迪說道:“我們面對敵軍火力上有四百多門各類型火炮,而我軍現在只有一百二十四們八零迫擊炮。對面重機槍火力使我們的四倍。由於彈藥補給充足,對於我們來說更是優勢。面對這樣一只人數火力都勝過我們的軍隊。我們如何戰鬥。”

  任迪指著一位眼睛翻紅揮舞動拳頭的準備發言的黨員說道:“不要和我說,‘和他們拼了之類的話’”被任迪點到的那位,張了張嘴,將準備的話咽了下去,坐了下來。

  看著一片等著自己拿定主義的年輕人,任迪歎了一口氣,喪氣的想道:“到底都是沒打過大仗的菜鳥。自己現在指望可以駕馭大將的夢想目前無法實現,因為手下沒有將。”

  好歹任迪也是打過一年戰爭,否則真的也只有熱血的和這幫人喊“拼了”之類鼓舞士氣的話。

  任迪緩了緩語氣說道:“戰爭中兩只軍隊較量的是火力和承受敵人火力的能力。然而這種較量,在整個戰爭歷程中只發生在短短的時間中,這段火線交鋒的過程,是兩只軍隊直接攤牌的時刻,然而為了完成這個有利的時刻,整個戰爭過程中將領們一直為這個過程發生的時間地點進行算計選擇。軍隊在戰爭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運動的,都是為了完成那個交鋒時刻,而時刻準備。”

  看著手下的兵似懂非懂的表情,任迪繼續說道:“對面的火力佔據優勢,數量佔據優勢,至於士氣上對面視我們為叛逆。他們自以為佔據天子大義。在事態上我們是弱勢一方,不可能對他們進行心理戰。我們該如何戰鬥?”

  任迪拿起黃泥巴製作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運動”兩字。說道:“我們只有運動,敵人強大火力的火炮,只有通過運動才能避免其在交火過程中發揮。只有運動,才能避免對面在交鋒中遭受對面優勢兵力。只有運動,才能避免他們打我們,我們被迫防禦,整場戰爭節奏被他們牽著走的趨勢。”

  “啪!”任迪放下了黃泥巴粉筆,說道:“這就是我讓各位將強行軍訓練加強加強在加強的原因。”這些農民兵臉上頓時露出恍然的表情。一些人真的懂了,另一些人純屬是“感覺好厲害的樣子”跟風表現。

  對於手下人的能力,任迪不指望會出現彭老總那樣自學成才搞死黃埔軍校科班出生的天才人物。為了效率,任迪說道:“戰爭打的是鋼鐵,是後勤是糧食,你們把對面物資兵力運輸可能的補給線路線,以及帝國軍隊一切有可能得到助力的方面,都給我在地圖上標出來。下麵戰爭我們的目標以這些方面為主要作戰目標。”

  張佑赫說道:“軍長,我們這個戰法叫啥?”

  任迪頓了頓,然後說道:“蘑菇戰術。”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0
第63章 破壞根基

  在沒進入傳奇延續世界之前,任迪衡量兩只軍隊戰鬥力,經常是我軍一個士兵能夠打幾個敵軍士兵這種簡單幼稚的方法。但是任迪進入傳奇延續世界,經歷一年各式各樣的戰爭後明白這種比較是多麼外行。

  即使是資訊時代的士兵,也擋不住19世紀一發子彈射擊。良好的訓練都有紀律性組織力的軍隊,拼的是從基層士官到高層指揮官的能力。

  稚嫩,任迪給自己現在的這支軍隊的評價是稚嫩。這樣一只剛剛從農民轉變成戰士的軍隊,尚未經歷戰火鍛打,僅僅是一個毛坯。大別山紅區的軍隊不是百戰之師。對於手頭上這支軍隊的弱點,任迪再清楚不過了。

  這些弱點,不是一個戰鬥思想注入就可以彌補過來的。同樣任迪也明白,自己對手的軍隊是什麼樣的軍隊。大明近衛軍團,駐守於南都京畿地區,各項武器裝備都是向著海宋王牌軍團看起,加農炮榴彈炮都有。而且在上個星期開始仿照海宋軍隊,將剛剛起步發展的飛機引入軍隊。至於士兵,均是取自良家子弟,家中有兄弟幫助照顧老父母的士兵。士兵訓練有皇家成員直接監督,訓練優良。

  對於這樣一支軍餉待遇高,士氣強武器佔據優勢的敵軍,任迪滿打滿盤算著,自己手頭上的這支軍隊如果上去和他們硬鋼打戰役級別會戰,那麼八成就是給大明南都的老爺們送軍功的。

  如果不是這支軍隊主動壓上來,任迪是絕對不想現在和大明第三集團軍交戰的。按照任迪的打算兵力不暴到別人的兩倍,攻防科技不攀到比敵人高一個級別,老子就在地方拖著和你們玩塔防,等著你們一波波送。

  好吧經過海宋現代化軍事薰陶的大明將領沒有如任迪所想一樣,搞什麼添油戰術。也許是南邊李子明他們玩的太狠了,大明軍隊開始對近在咫尺邊上的任迪部隊認真起來,一上來就調集了精銳的中央軍,對任迪這裏發動進攻。

  就在南都調集第三軍隊,大量物資準備的時候,趙衛國那裏給任迪來了一份加密電報,要求任迪盡可能保持有生力量,對敵軍進行牽制。隨時準備轉進。好吧任迪的頂頭上司也不看好任迪。

  轉進代表有生軍事力量可以保存,但是也代表著任迪在大別山區建立的體系將在戰火下徹底摧毀。對於這個任迪真的捨不得。尤其是對這些山民信誓旦旦的承諾,沒有壓迫後,本人會帶著大家過得更好,這回遇到敵人就跑了將山民丟在了敵軍的蹂躪之下。高智力的任迪在這個情感方面真的做不了這個決定。

  按照孫子兵法上來說將有五危必死,可殺也必生,可虜也忿速,可侮也廉潔,可辱也愛民,可煩也。任迪現在明白自己犯了最後一條。身為將領,有時候就要冷血的取捨。但是任迪真的做不出來。幾個月前,面對淳樸的山民,呆在一起,辦教育,一起勞動生產,一起組織軍隊訓練,對坐在課堂上用泥巴筆在木板上寫字的孩子講述未來美好的承諾。就連正常人都是要走心的,更何況任迪現在不正常。

  大明軍隊是什麼軍隊?明朝的意志又是什麼?在君權至上下,帝國絕對不會容忍叛逆,因為一旦容忍那就意味著帝王是可以被挑戰的,統治根基將會被動搖。當沒有軍隊保護的山民被這樣的軍隊攻入根據地會發生什麼,任迪用豬腦子都能預測出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戰鬥,必須全力戰鬥,帶著手下的一群菜鳥軍隊們,將對面一只高水準軍隊拖到和自己同樣地步的低水準上戰鬥。讓對面享受不了內線作戰的優勢。

  正常人一小時行走速度,大概是三到四公里,對於都是年輕男子的軍隊來說,正常步行為四公里,強行軍標準,負重二十公斤,每小時七公里的速度前進持續十個小時可以稱為強行軍。打仗是一門科學,士兵不能做到什麼,就要盡可能避免,能做到什麼就要盡可能發揮。

  任迪現在要打的戰爭,就是南都那幫被海宋火力至上勇氣之上思想薰陶下科班出生軍官在書本上沒見過的戰鬥模式。

  當南都的三萬軍隊躍過江東的時候。霍邱縣的土地上迎來了一只五千人軍隊的腳步聲。二十公斤的負重量包括4.2公斤帶刺刀步槍全重,五天的鹹菜油飯乾糧。三白髮子彈。以及一個金屬盒子,等七雜八雜的東西。由於沒有重火力的拖累,以大別山根據地為中心,任迪這支強調高機動力的輕步兵活動範圍將涵蓋整個淮北湖北東部河南南部以及江淮地區。

  霍邱縣的大戶陳家大院被八零重型迫擊炮炸毀。這個建於六十年前有著堡壘風格的大院在足量的炸藥下如土雞瓦狗一般,厚實青磚修築大宅高牆一面倒的向著內部塌陷。砸死了一大批人。

  陳家在這個地方似乎頗有善名,而對於平原上的人來看,任迪根據地所在的山區意味著貧窮,山地多出土匪,這個大院中聚集著對陳家有著感恩的鄉里鄉親。當任迪的軍隊發動攻擊的時候這個堡壘中抵抗非常頑強,牆頭上甚至有幾尊前裝炮推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刺頭,任迪根本不願意在這裏耗費時間,八零迫擊炮在五百米外調准好尺規,按照玻璃打造的光學瞄準鏡進行精確的光學測距,不要問任迪怎麼弄出來這一套光學設備。對擁有軟化力場的任迪來說,玻璃水晶加工拋光等方面就是照葫蘆畫瓢。

  十分鐘的開火,這個民宅上一切被任迪認為具有威脅的高地,被曲線彈道一個個廢掉。在陳家據守的人到底還不是軍隊,他們參與的戰鬥,最多是和鄰村大戶們搶奪水源,以及對地界劃分的械鬥。每場械鬥中放兩槍,然後就是相互砍。面對專業化的殺戮,還不夠格。炸過之後,這個宅院就被紅軍以及招募的群眾沖進去了。

  當然攻進去後,讓任迪和一眾軍官頭疼的事情就發生了,那就是沖進去的群眾充分發揮了流氓無產階級的特性。進入大宅院後,開始對宅院中的女眷開始動手動腳。

  當軍隊基層尷尬的將這些事情告知任迪的時候,任迪的處理方案非常直接簡單——調戲,為實施嚴重犯罪,勞改。已經實施犯罪的,殺。當然這麼做在大多數思想尚未轉化過來的士兵看來,這麼做非常不地道。頗有一種,把人家用完了就無情拋棄的樣子。

  “你們這幫,反骨仔,老子給你賣命,不就是圖個痛快。”

  “軍爺,我幫過你們,是我帶你們打入陳家的。”

  各式各樣的謾罵在受押的犯人中謾罵。一些士兵甚至不敢和這些犯人對視。

  任迪眉頭一皺,現在大明鄉村問題就是最複雜的問題。不得不說,這些跟著自己打進大宅院的農民有一部分是由於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村裏二流子。這種人在大明鄉紳管理的鄉村是排斥出去的。而肯幹勤勞的農民,相對來說,鄉紳們是較為籠絡的。因為有了比較,所以這些肯幹的農民意識不到自己被壓迫。而那些對鄉紳沒有好感的農民,大部分是和鄉紳血脈上不親密,或者一畝三分田的祖產被建斌。而有一小部分卻是好吃懶做偷奸耍滑的。讓這一部分人混進紅區的基層統治,獲得一點小小的權利,造成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任迪對張佑赫說道:“下麵的工作,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張佑赫敬禮後說道:“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我們革命戰鬥的目的是為了將老百姓身上的枷鎖甩掉,不是為了打到剝削者,讓另一波壞人上臺。偷,搶,奸,以及為了個人私利而殺人都是壞人。”

  張佑赫瞥了臺子上罵罵咧咧的那一群人,冷笑地說道:“他們犯了我們的規矩該殺。”

  張佑赫能說出這些,純屬是任迪發的紅寶書緣故。又一個被洗腦的傻子,不過任迪覺得和這批抱著可愛理想的傻子在一起,要比米亞那那群瘋子在一起要舒服多了。好歹在傻子中能睡個放心覺。

  張佑赫的話,隨著政委們的思想工作,迅速穩定住了軍隊的情緒,原本一些感到背叛內疚的情緒,從頭腦簡單的士兵想法中消失了。階級這個概念在士兵心目中形成了。凡是不和自己一個階級的即使以前稱兄道弟,那就是偽裝進入我們的隊伍的,該殺就是該殺。

  公審大會上,首先槍決的就是這波打入地主宅院不老實的人。其次就是對陳家開始批鬥。這種批鬥有點像紅軍在挑撥栽贓。但是如果真的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身處農民的位置,肯定會不平:“憑什麼你家生來就可以使喚我們。老子天生就是你家雇傭的長工。”但是對於壓迫久了的良善農民來說,這種對動不動就降地租開義學的大善人批鬥似乎有點殘忍了。

  但是人類還有一種特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從地主家挨家挨戶的分糧食的步驟開始了,燒毀高利貸欠條,甚至分地的行動開始後,農民的那點小小的不適就在利益的慫恿下消失了。

  分地燒毀高利貸欠條,分糧食,這一切都是要做一件事,上去踹地主一腳,吐地主一口吐沫。有一個農民沒有這麼做,被取消了分發糧食後,農民對這一項步驟就不打折扣的執行了。

  鄉村的農民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當舊制度積累並且一代代傳承高高在上的權威,被唾棄後,傳承的權威也就不再是權威。如果地主想要重建在鄉村的權威,那麼就必須用血的懲罰來重新樹立。紳縉制度下的農村已經被割裂了。農村百年世家,大地主生來高高在上的地位,被徹底踩了一遍。

  也許手段不夠正義,一代一代被地主灌滿奴性思維的農民,腦袋裏也理解不了任迪認為人人平等的正義。更何況正義是什麼?

  任迪捫心自問:“正義壓根就不是一個固定的標準,而是人類社會前進發展的趨勢。有丫鬟僕人老爺的社會被人人人格上平等相互等價服務的社會取代就是正義。就算前者被讚美為田園社會後者被蔑稱為金錢社會,敢讓這種趨勢倒著來的那就是作惡。”

  霍邱縣三家大地主,在三天之內被迅速攻破,農會建立起來。粗糙的農會制度被建立起來。家庭合作聯產承包制度取代與原來的家族企業農業生產模式。

  原本大明的農業生產方式是地主購買機械化機械,用管理公司發給農民工資的方式實施農業生產。現在是十個分到土地的家庭在一起合作生產。

  從經濟學的角度上來看,是這種農業生產是落後了。將大型公司化農業生產重新變成了小農經濟。但是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並不能從經濟上來計算。

  在二十一世紀,用美國的農業生產是大規模機械化農業生產,統一機械化耕地,播種,流水線生產一樣整個大平原上的土地種植同樣的作物,同一時刻收穫。一個美國人可以生產十來個中國農民生產的糧食,這可不是虛言。整個美國種糧食只有那一小撮人。用美國的眼光來看,中國的農業模式是不可取的。人力消耗太多。

  但是用中國人的眼光來看,美國佬那是對上好的土地暴殄天物。誠然一個美國農民生產的糧食比一個中國農民生產的多,但是相同的土地上出產的作物,美國土地產出的作物,卻沒有中國多。二十一世紀,耕地數量比美國少的中國硬生生在農業總產值上超過了美國,池塘中養成的水產超佔據了世界上百分之六七十。農業上養魚苗送魚塘,喂魚餌防病方面知識也只有中國鑽研的那麼深刻。這無疑也是勞動密集型的。

  海宋現在是人多地少,他們生產模式是種植園類型的,海宋初期幾個對農業專精的元老,在南洋開啟的生產模式。這種農業模式迅速被大明紳縉們學過去了。

  現在任迪只不過是將這些知識進一步擴散到每一個農民家庭中。給別人種田和自己種田,這是兩種幹活感受。

  霍邱縣的農村,大別山區的紅軍只是完成了農村社會撕裂任務,失去土地的地主大部分被驅逐流放。但是完成分地任務的紅軍並沒有在農村取得兵源補給。

  這麼野蠻的農村政策說到底還是為了勝利。土改工作隨著淮北戰役的進行同一時刻發動著。紅軍的行動似乎刺激到了大明第三集團軍。這支軍隊正在迅速北上。

  而任迪也正在一間土地廟中,和將領們談論著。

  任迪:“蘑菇戰術,在地形與群眾均有利的條件下,針對敵軍急於尋求同我方決戰的心理,以小部隊與敵周旋,疲憊、消耗、餓困對方,而以主力隱蔽等候,不驕不躁,待敵十分疲勞與孤立無援之時,集中主力加以各個殲滅。現在大明統治地方的紳縉制度正在被我們飛快的破壞。隨著大明在地方上的掌控薄弱,我們逐漸獲得群眾基礎。這場戰爭中敵我雙方的力量將會逐漸發生轉變。”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1
第64章 飛機騎臉

  戰爭兩個利益集團以最高烈度行為解決矛盾,雙方均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視自己為最高正義。對對方實施各種形勢的破壞。任迪這個在二十一世紀思想偏向民主的小青年,在未經過戰爭洗練前,用短淺的眼光,評判曾經認為過去人用虛渺大大義對曾經無辜的那一群人實施壓迫。好吧這個時代任迪為了勝利做的更過分。

  地主有好的,大部分有道德,有理想,有良心,那又怎麼樣呢?他們是舊王朝的根基,是封建時代利益統治集團的根基。任迪代表的新利益集群想要勝利,這群地主身為就利益集群就必然和任迪衝突,這不是好人和壞人之分別,而是純利益的分別。不土改,不讓農民上來都踹地主一腳,明王朝地鄉村每個弄農民的權威性控制就不會在割裂。農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農民和工人這個佔據國家生產財富最大的人群,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身為統治國家的利益集群。大明內閣中的民主也只是世家之間的民主。

  任迪知道,高智力下情感雖然膨脹無法控制,但是理智也更加清晰。雖然中二也是高智力的中二。任迪還沒有中二重症到為了愛放棄自己的生命。聖母的話根本就活不過新手任務。任迪不想死,不想給明帝國活剮自己的機會。所以為了勝利,懦弱還是可以壓倒心中的聖母情懷,所以地主拜拜。

  把地主這個明帝國基礎統治低端從大明土地上拔出來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自己的勢力在基層統治紮根下去。這一步就需要反復的對自己人實施甄別,千萬不能讓流氓無產階級混進去,所以要整風,魔音灌腦的讓所有基層不敢動他們不該動的任何東西。當然這個活要等到這次戰爭後再做。

  至於任迪現在正在享受這自己少的可憐的特權——士兵戰地乾糧,雙人份。由於戰地單兵無線電系統趙衛國還沒有搞出來,所以任迪現在是親自跟著士兵安徽省北部帶著部隊亂跑。手下的這幫到底還是沒打過仗的菜鳥,萬一腦袋一熱,傻不拉幾的遇敵就為了理想跟敵人拼了,任迪真的要哭了。

  所以任迪一起背著四十公斤的戰地包袱帶著軍隊一起跑出來了。幾十公里走下來,雖說是力量屬性加上去了,但是該累依然累了。吃的飯也是別人的兩倍。

  將嘴角邊上的豆渣子,扣下來,往嘴裏送完後。拍了拍手,看了看眼前破壞數百米的鐵路。嗓門吼道:“時間到。”鐵路上的枕木被抽出來堆在一起,變成了跳躍多火堆。

  一旁的一位基層軍官何旺跑到任迪旁邊說道:“報告首長,坑都挖好了,請指示。”

  任迪說道:“我們最近的手榴彈比較少了,這回全埋石頭。”

  等待任迪命令的小夥一臉遲疑地問道:“長官,都埋石頭,不放一個真傢伙進去。”

  任迪拍了他一下腦袋說道:“這地方沒有村莊,他們找不到豬牛過來排雷,都得老老實實排出來。”

  何旺說道:“可是狼來了,喊多了就不靈了。”

  任迪踱著步子說道:“不靈了,下次再埋幾個真的讓他們長記性。怎麼你是他們爹,先幫他們養成好習慣?”

  何旺敬了一個禮說道:“明白了,長官。”

  十分鐘後這支部隊離開了這條鐵道。半個小時候一節火車路過這個被破壞的鐵路,看到地面上一個個被新翻開的土還有拉線。火車上的工人苦著個臉。開始從火車上拿出幾十斤中的鐵甲防爆服。開始小心翼翼的排雷。因為只有排雷才能修鐵路。

  淮北戰役進行了二十天了,在這二十天內,整個淮北的鐵路南北向和東西向的兩條主幹道都遭到嚴重有組織的破壞,而且短時間內無法修復,大量的被破壞的鐵路線上都有埋設地雷的跡象。有的坑中沒有埋設,有的坑中埋設了一個手榴彈當量的地雷。如果地雷的當量都一樣那也就好辦了,直接用粗鐵杆子遠遠地戳進去排雷也就行了。關鍵是有時候竟然還有埋設藥量十公斤左右的高爆地雷。原來維持鐵路運輸的工人都一波波表示不幹了。原本監管這段鐵路的鐵路公司也準備宣佈停運。結果大明的軍方開始宣佈接管這片區域的鐵路。無休止保障交通線運動就開始了。

  善於用劍的人,不會用純鈞去砍青銅柱子,善於解牛的人會用刀尖尋找肌肉和骨頭之間的間隙。任迪不認為自己是天生將領,但是有自知之明,不把對面的軍隊拉成和自己同樣低的水準,自己是不會主動士氣滿滿的大明王師來打陣列戰爭的。

  既然任迪被迫應戰,那麼就將兵鋒對準了大明王朝統治之間的骨肉間隙,這個間隙就是地主工廠主。就像後世任迪那個時代,政府統治農村的骨肉間隙是村長一樣。把村長全部腐化,政府就只能抓瞎了,所以才有大學生村官這個政策。這個時代的大明不像後世,這個王朝雖然進入了殖民時代,但是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依然分佈在農村。

  一個重工業被海宋打壓近乎為零的國家根本無法完成城市化的任務,城市化是為了工業人口聚集起來生產機械,控制機械,而形成的一種社會化,強行城市化,人口沒有活幹,那就是巴西聖保羅貧民窟的情況。

  任迪現在這麼做,就相當於即時戰略遊戲中的開地圖視野,反對面地圖視野,地主統治被摧毀了,大明怎麼從鄉里面征糧食情報。從來不參與不救災,並且在南都駐紮的大明軍隊只有抓嚮導帶路,絕不可能出現老鄉指引的情況。

  戰爭開始二十天了,急切尋找,任迪主力部隊作戰的,大明將軍孫澤。壓根就沒有抓到任迪的部隊展開會戰。而由於交通線麻煩有時候在短暫交鋒時刻該有的重火力遲遲無法到達發揮火力的陣位。

  孫澤感到現在是怎麼不爽對面怎麼來。教科書上的經驗,以及海外作戰的,放在這裏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鏡頭切換……

  剛剛完成鐵路破壞的任迪現在感覺遭到了現世報,一只騎兵部隊發現了自己這裏,正在吊著自己這裏開槍。好吧對面的騎兵學精了。幾天前還在和自己玩牆式衝鋒,好傢伙一千匹馬排好隊過來黑壓壓的沖過來。當然為了排成這個整齊的騎兵牆,還給了任迪手下菜鳥一段準備的時間。

  沖到大約一百五十米的時候,五十位操作壓制火力(捷克輕機槍)徵召兵軍官,按照任迪的命令後沉穩的統一開火。二十發一個彈夾持續不斷的彈幕如同割草一樣。草越密越好割,人牆越密集,子彈風暴越會收人頭。這些驕傲的騎士,也許在北邊用自己的英勇無畏虐過蒙古人,西亞人,俄羅斯人。用牆式衝鋒這種教科書上經典的戰術,縱橫過歐亞大陸。但是戰爭開始變化。自七十年前那波人過來後,火力時代已經開啟。

  二十天中這是唯一次任迪和明軍大規模交手,這支軍隊給任迪的印象非常深刻。這些騎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失敗,扛著子彈雨沖到了軍隊面前,越過了手榴彈爆炸的火焰彈幕,用腳上的馬刺強行催動著蒙著眼睛的馬匹沖到了任迪這支稚嫩軍隊面前。

  刺刀見紅,對付著最後一百多名帶的傷的騎士,任迪五十六個徵召兵傷亡,其中二十四位直接死亡。同時槍斃了十二位,在戰場上逃跑的士兵。超過五十六位這個士兵傷亡。就是那一場戰爭後,響亮的口號依然這支軍隊中早晚響起,但是眾人口號中以往蘊含的一絲跳脫消失了。任迪明白自己的軍隊今天算是初次成型了。

  超過四十名士兵在這次正面較量中突出出來,有時候真的勇敢還是假的勇敢,光喊口號是根本看不出來的,荊軻刺秦的時候勇者秦舞陽關鍵時候慫逼。要離看起來不起眼,就是個打魚的,刺殺完畢吳國第一勇士後,別人放了他,他卻還能選擇赴死。

  戰鬥是選擇軍官的好時機,有才的,有責任的。都會脫穎而出。任迪現在的軍隊可都是泥腿子出生可沒有貴族資歷優先晉升的情況。所以這四十個人被任迪迅速提拔為軍官。剛剛的孫澤就是上次戰鬥中的一個。

  “對面在幹什麼?”一位參謀長疑惑的看著遠處徘徊的騎兵,對任迪問道,任迪反問道:“馬匹草料全部燒光了?對面騎兵怎麼還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動呢?”

  一旁的書記官說道:“他們可以擠出來一批馬匹給養。”

  任迪反問道:“高鋼用在刀刃上。那麼他們現在的作戰目的是什麼。”

  突然似乎“嗡嗡”回答了這個答案。

  遠處天空中出現了二十來個黑點。任迪明銳的目光看著遠處藍天上排成一排的三翼飛機,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下次出門,老子要帶幾挺重機槍。”

  大明長公主朱月嶸殿下,現在正穿著飛行服,駕駛者自己搖搖晃晃的飛機,飛機這東西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幾年,發動機這個東西可不是什麼說做就能做的東西。上一波穿越者搞過蒸汽機,搞過電動機,唯獨就是這個喝汽油的發動機,材料一直不過關。一直拖到現在才出現。

  現在的飛機非常原始,三個翅膀就像三明治一樣疊著,彈性的傳動帶,將翅膀兩邊的木頭螺旋槳帶動飛快的運轉著。飛機慢吞吞的在天上飛著,當然飛行員也在風中。這個環境下單兵電報機是無法操作的,整個飛行大隊純靠手勢指揮。

  本位面戰爭史上第一場轟炸開始了。任迪有幸目睹這一個歷史性的時刻,不過呢,即將被炸的是自己。

  “都趴下……”看著天上的飛機群都下了一個個小甜瓜一樣的炸彈,任迪的軍隊中迅速發出了隱蔽炮擊的命令。

  這場氣勢駭人的大明皇家空軍的首次作戰。戰果是任迪的三個士兵被彈片劃傷。效果輕微。兩百多發手雷裝藥一樣的炸彈,還是水準投擲,準頭相當有限,加上機槍手,對天空的射擊干擾,這幫菜鳥飛行員連提前量都沒有算好。就匆匆的投彈了。

  展翅高飛的朱月嶸,盤旋過下麵的紅軍陣地後,似乎看到下麵有一個人站起來對自己比了一個中指。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1
第64章 一個團

  淮北戰役第三十四天,在一片子彈交鋒的戰場上,一位身穿明軍黑色軍裝的軍官,望著周圍被穿插切斷的三片己方陣地。過往的驕橫之色,在眼中釀絕望中的瘋狂。兩個月前這位軍官還在南都的酒吧自負的和同僚吹噓,帝國多長時間可以對皖北逆賊殲滅。放言帝國士兵可以一打十,自己指揮的話可以一打二十。

  不過現在的結果是,三倍於帝國軍的紅色共和軍,將這位明軍團長帶領的一千五百名將士,包餃子一樣死死的圍住了。

  在紅色共和軍這裏,說句實話,一開始面對是否要殲滅這支軍隊,任迪是拒絕的。任迪有作戰經驗,但是對指揮大兵團作戰,自己還是沒有底。在戰爭一開始任迪注重蓄積力量,專門對準明帝國弱點死切。大兵團作戰該是什麼樣子呢?任迪對此的概念只有孫子兵法中的一句話,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按照任迪的打算,在局部形成五倍兵力優勢在發動進攻。

  在米亞那當基層軍隊指揮官的時候,任迪的兵都是後方分派的,軍事作戰非常積極主動,但是現在開始指揮大兵團,卻教條的有點可愛。任迪的性格還是有點膽小了,任迪的最低期望是保持軍隊的長時間存在,盡可能的延緩這場戰爭對山區根據地的破壞。

  然而當這一支驕橫的明軍在遲遲無法尋找到任迪主力後似乎有點急躁了,認為“賊軍”一直在跑不過,流竄性作戰,戰鬥力一定和幾十年前的流寇一樣低下,對自己能夠一打十的信念太自信了,孤軍深入直接追著任迪這六千主力部隊,追上來了。

  任迪這裏的幾個參謀部以及一大票年輕軍官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任迪的軍隊已經開始擴充,雖然從農村無法徵召士兵,但是在霍邱縣大大小小的礦場,淮北各個煤礦場的那些被礦產主用皮鞭抽著的下井勞動的礦工們可是無所退路。以二十一世紀的標準來看,現在任迪所看到大明礦場都是黑磚窯類別的,死人是常事,各個礦主都是為了產量不顧人命混球。這些礦場開採的礦物會送到,江浙的一帶海宋控制的鋼鐵廠中。

  每一個礦主都有鎮壓礦工的私人武裝。少則一兩百,多則五百。配備進口步槍,甚至有重機槍。這點差別和任迪那個位面二三四十年代不同,這點不同,對任迪現在的情況是有利的。私人武裝依舊是私人武裝,任迪的軍隊不是土匪集群,這幫用機關槍守著關卡的礦場私軍,也不是說就能用機關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拿人海衝擊機槍陣地,任迪認為那是最愚蠢的事情。八零重型迫擊炮對準了那幾個佈置重機槍的角落一一頓炮擊,然後兩三組人沖過去,確認交叉火力是否摧毀完畢。

  其實後一步做的基本沒必要,二十公斤的迫擊炮彈準確的落在了重機槍的位置,將人體和重機槍一起在火光中還原成零件狀態的時候,這些私軍就懵逼了。他們的表現比甲午戰爭,守炮臺的那群清兵好不了多少,直接丟了武器逃跑了。很顯然能夠直面死亡的軍人只有兩種狀態,第一種是無視他人生命,無視自己生命,以金錢享樂為追求,進入戰場賭博的瘋子。第二種就是為了理想獻身的傻子。這幫守護礦場的私軍,用先進武器鎮壓手無寸鐵的礦工還行,至於敢刺刀見紅的戰鬥,他們不敢面對自己的死亡。

  被壓迫到極致的無產階級工人有很多的。這幫兩眼無聲,從成天黑漆漆的礦洞中解救出來,從一片茫然中出來後,就陷入了任迪在本位面編制的謊言中。剛睡完覺被叫醒的人會下意識服從周圍人的命令。剛從什麼都沒有希望,什麼都不敢想,黑漆漆的絕望之地救出來的礦工,一旦被灌輸了自己一直被壓迫,需要拯救世界的任務時,那是非常狂熱的。

  剛從封閉環境中出來的人,簡直就是說什麼就是什麼,政委說大明王朝正在垂死掙扎,這些人就真的信了。

  又一批傻子站在了任迪的旗幟下。當看著這批營養不良,但是似乎被注入精神的礦工整齊在根據地的訓練場中做簡單的戰術訓練時,任迪忍不住地說道:“這幫人,真的很好騙。明明一無所有,卻想著奉獻所有。”這句說著,任迪覺得眼睛上的淚腺有點潮。

  然而就是這些礦工,讓任迪有了打贏這場戰爭的希望。僅僅霍邱一個縣就有五萬礦工在礦山中被解救。大約需要九個星期的訓練,這些士兵將進入皖北共和區域的體系中。其中將會有一點五萬人進入軍隊。

  這只是霍邱一個縣。解放最徹底的一個縣。在淮北其他區域,任迪的軍隊解放完礦工後,是讓礦工自行回家去,結果有半數的工人覺得無路可去,資源加入任迪的軍隊。這些人大概有三到四千人。加入了紅色共和軍。當然也就是這些人的加入,讓任迪憂心軍隊素質下降,更加遲遲不敢,對明軍的一部實施殲滅戰。

  至於大明的將領孫將軍到底在幹什麼呢?戰爭很明顯被任迪這種破壞拖成了一個低水準狀態,當戰爭進入近代化,軍隊需要的補給是恐怖的。能大野的軍隊更是如此。第三集團軍一兩噸中的鋼炮,以及炮彈很明顯不是人可以扛的走的。以往第三集團軍北上作戰,會通過鐵路運兵,然後經過北海道馬場海運來的馬匹,保障後勤作戰。

  近代化戰爭打的是錢,而很大一部分錢灑在了後勤線上,一開始準備在家門口剿匪的明軍沒想那麼多,直接坐著輪船火車開過來了。結果到皖北悲劇了,鐵路被破壞,馱馬不夠的尷尬境地。

  前來剿匪的南都驕兵們,平時在南都的秦淮河紅燈區中找雞都是坐著坐出租馬車過去的。在丘陵地帶跟著任迪那一幫山區裏面走山路的泥腿子繞了兩圈後,開始歇菜了。在這二十天的戰鬥中孫澤這個孫傳庭的後人,決定採用自己祖爺爺的車陣。也就是以大炮為核心整個軍隊緩慢的移動,以城市為防禦節點。來和任迪耗。至於大別山區核心匪區。開玩笑平原地帶就有那麼多的匪沒打完,就直接進山區?

  孫澤這麼保守作戰,也是憋壞了。手下的一群部隊,大明帝國第三集團軍,近衛部隊,一出手便是如泰山壓頂一樣分分鐘碾死對手。尤其是在飛機這種新東西加入戰場後,得知賊寇就在城外流竄殘害良民,裹挾民眾。一些軍官忍受不了了。

  正如一座小村莊不能埋伏十萬重騎兵。三萬近代化軍隊也不是駐紮在一個城市中。這些分駐紮在各個城市中的明軍軍官,決定搞點事情。眼下這支被圍困在小村莊的明軍就來自阜陽城。用指定這次作戰計畫紅色共和軍參謀長,張佑赫的話來說:“看你不爽很久了。”

  戰鬥從早上十點爆發,四千紅軍強行軍運動,迅速包圍住了這支軍隊,整個參謀部直接接受了在三個小時內圍殲這支明軍的任務,而任迪則在南邊完成對敵的阻擊任務。

  張佑赫,等十三位年輕的軍官對任迪下了軍令狀。當發現被包圍的明軍一開始並沒畏懼,反而有一種總算找到你的快意。這支明軍在十二門七十五毫米架退炮用榴霰彈犁地過後,開始發動首次衝鋒。75毫米榴霰彈的炮擊在東側轟擊,造成了紅色共和軍大約一百多人的傷亡。由於本次戰鬥未完成基礎訓練的新兵太多。在敵人的炮火下暴露了重大問題。

  然而明軍很顯然停留在了地球的一戰水準,大炮摧毀步兵佔領的思想,也就是先用大炮轟,然後再讓步兵上去沖。這種戰法面對這個世界同樣落後的敵人可謂是百戰百勝的。

  然而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後,參謀部當場決定在明軍專注於攻擊東側的時候,北邊南邊兩只攻擊部隊,攜帶迫擊炮輕機槍,進行主動進攻。

  一戰時期的炮兵準備時間非常長,以凡爾登戰役為例,一千門大炮的炮火準備時間長達一天。戰爭拼的是火力,找的是時間差。當這個團的重炮部隊對東面發動炮擊的時候,紅色共和軍的一幫年輕人當機立斷的在南北兩側發動進攻。

  在局部形成了火力優勢。面對紅色共和軍的主動進攻,帶著這個帝國軍的團長再次犯了輕敵的錯誤,決定組織兵力將這兩撥進攻打下去。結果在輕機槍和擲彈筒的速射攻擊下死傷慘重。一個小時後,紅色共和軍成功的將這支軍隊徹底分割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村莊中。另一部分在東邊的麥田中。

  戰鬥一個半小時後天空中例行飛行的零攻零防三翼飛機,似乎觀察到了地面上大規模熱戰的跡象,立刻掉頭朝著南方飛去。飛機這東西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直接威脅。

  要防禦沒防禦,機體由木頭製作。要攻擊力沒有攻擊力,整個飛機重量空中四百公斤,滿載重五六百公斤,一百多公斤的載重量還要帶上飛行員,所以大明現在皇家空軍是身輕體柔的妹子,裝個機槍都不可能。要航程沒航程,最多在一百公里的範圍內轉轉。要速度每秒二十米,一小時七十多公里。二十一世紀高速公路上汽車的最低速度是六十公里,最高速度是一百二十公里。所以說它是零攻零防一點都不冤枉。

  但是這玩意畢竟可以無視地形偵查,當小飛機在天上轉了一圈後,參謀部也就明白剩餘的時間不多了。加緊進行了下麵的戰鬥。對分割成幾塊的敵軍實施逐個逐個逐個攻擊。

  重型迫擊炮,打出的火牆如同城牆一樣掃過去,將簡陋工事中的明軍炸飛。移動不便的山炮這時候變成了累贅,因為雙方交戰範圍已經接近到兩百米內。炮火過後就一群穿著藍色土布的士兵,穿梭在彈坑中發動攻擊,不時的用手榴彈,清掃前方。彈片混合著土粒。硝煙混著這血腥。坑坑窪的戰場,中草皮被衝擊波肆意撥開,露出了褐色的土。一些草被爆炸點燃,燃燒著。發出嗆人的煙味。

  這一片被分割的地區,遭到了紅軍五倍兵力的攻擊,而且還是絕對的重火力優勢下。解決了這片區域後,紅軍立刻對下一片區域發動進攻。

  只剩下三片區域的明軍指揮官,惶惶的看著自己的軍隊被一片片蠶食鯨吞。也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殲滅戰,成建制被殲滅的殲滅戰。戰爭的雙方都意識到了這次戰鬥的結果,其中的一方不甘,不敢相信,從而惶恐,而另一方則是興奮。這位明軍軍官的劍落在了地下,一名紅軍訓練的狙擊手,用子彈擊穿了這個舉劍的將領的腦袋。明軍產生的混亂,頓時被發覺,紅軍加緊了進攻,和心理宣傳。一陣陣投降不殺的喊聲中。兩個半小時內,這支1524人的明軍,在泉陽鎮這個小地方全軍覆沒,七百二十三人戰死,俘虜六五十一人,由於俘虜不方便,在戰後十個小時後這些被解除武裝的明軍被釋放了大部分,雖然釋放了大部分,但是炮兵和軍官卻沒有放走一個。紅色共和軍這裏傷亡六百八十三人。

  明軍一個團的建制沒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1
第65章 磨心的戰爭

  一份帝國機密檔被卷成一束狠狠地被砸在了雕龍的檀木桌子上。永成大帝非常生氣,一年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叛匪徒,在中國南方山區中鬧騰,七八萬的軍隊進去剿了一年,損兵折將後灰溜溜的撤回了廣州地帶進行修整。而近在南都的淮河流域發生的戰爭,同樣讓人惱火,三萬軍隊,進入戰區後迅速裹步不前,只能依賴皖省東部的一系列城市。防禦,至於皖省西邊偏僻貧困的礦業縣,可以在西亞輕鬆鎮壓十倍數量宗教士兵的帝國軍隊。一直沒能夠消滅盤踞在這裏的叛軍。

  現在永成桌子上放著三疊報告,一疊是帝國軍前線指揮官,孫澤要求騾馬糧草,補給,以及要求四十艘飛機的請求。現在孫澤也明白了,自己的這些軍隊不是來鎮壓叛亂。如果是鎮壓叛亂直接到達叛亂地點,對賊軍一戰定勝負就可以了。帝國軍發現自己現在是來剿匪的。

  任迪的軍隊有組織有預謀的殘害地方紳縉。其效果已經在軍事上體現出來了。大明軍隊以往剿滅礦工暴動,搶米騷動的時候。地方紳縉可以迅速為王師指引。輕鬆的追著賊軍打。

  可是現在呢,地方紳縉陡然消失,地方上種田的老百姓遇到官兵過境,就像躲瘟疫一樣。控制地方的體系破壞起來容易,建立起來難。社會就是一種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地方管理需要將這種人與人之間管理的關係建立起來。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關係,不是天生就有人具有王八之氣。就能當做管理者。

  沒有地方紳縉控制,帝國軍隊連買糧食都買不到。要是指望士兵到一家家買糧食,親自付賬。你當帝國軍把自己手中的槍忘記了嗎?明明恐嚇一下就可以得到糧食,附帶花姑娘。何必要耗費自己手裏銀幣幣。明軍們一定會將足量的糧食徵收完畢,然後將長官讓自己付賬的銀幣自己收著。近代軍隊的軍官都是聰明人,下麵人的小聰明做法瞞不住他們。所以沒有軍官會在下達就地征糧命令後還會真的天真的給士兵錢,讓他們去買。

  忠君愛國保境安民這個口號,在帝國軍中作為順風局面還能維持,但是現在幾十天成天繞路。時不時被打冷槍,在外面駐紮被襲擊,誰的好脾氣都禁不住磨礪。走了一圈沒發現敵人,看到該地的看戲的鄉里民眾,這些軍隊的老爺脾氣犯了,看誰都像通匪的刁民。而且這地方沒有南都那麼繁華。妓院的土雞,滿足不了這些大兵。所以冒著危險出城作戰,自然有種想要發洩放縱。這種情緒帝國軍指揮官即使想壓制也不敢壓制。士兵的情緒已經煩躁到極點。必須疏導。

  至於將這些暴虐的情緒向何方疏導?在城內發洩?現在地方上的議員大部分聚集在城裏面,這些地方議會的聲音,可以直達天聽。所以城裏面這些有話語權的人欺負不起。那麼發洩的管道只有地方的上的草芥之民了。更況且地方議會裏的老爺們現在對鄉里面的刁民可謂是恨得要命,自己家產被分了,而周圍的人都受益了,還踹了自己一腳,任誰都有一種想報復社會的情緒。

  這招數,鄉紳中有人能看出來,但是在這種憤怒的大潮中,這點明智很快被淹沒了。隨著明軍在淮北的軍紀變壞,地方上的農民在這殘酷的戰爭中開始站隊。

  在中國農民佔據主要人口的時代中,一個政權誰忽視了最廣大的草芥之民,那麼就必然是由盛轉衰的時刻。明軍在西皖的活動越來越受到限制。而紅色共和軍似乎在戰鬥中越發勇猛。在第一次殲滅成建制殲滅明軍一個團後,一個星期後,同時發動了三次戰役,同樣的手段,快速調集數倍於明軍的紅色共和軍,以班為作戰單位。在速射火炮的掩護下發動突擊。穿插切割,幾個小時內消滅。明軍兩個團被打殘,十四個營取消建制。共計傷亡三千四百人。

  孫澤現在頭疼,自己軍隊聚在一塊,對面不來,自己散開,敵軍就快速撲上來啃上一小塊。在教科書上傳統戰例中,通常都是大會戰,一次性定乾坤,強大的火力對轟,然後看誰先承受不住,然後以一方兵敗如山倒為結局。乾脆利索。而這種戰鬥,長達一個月。未分出勝負。孫澤發現了,對面就是在躲避佔據火力優勢的自己打會戰。

  這對於孫澤的帝國軍來說,在後勤補給上是嚴重的考驗。時間拖得越久,需要專門運輸的後勤編隊也就越來越久。幾萬帝國軍不可能丟下輜重跑回南都吃飯。重武器在那裏,這麼多人就走不開。

  然而孫澤不想認輸,光榮的家傳榮耀讓他不能認輸。他對帝國中央要的報告是,要騾馬,要騎兵,要飛機。僥倖希望叛軍一次次勝利後,和自己進行主力決戰。

  然而孫澤的報告,恰恰點燃了明朝永成皇帝的不滿。永成桌案上的另一疊紙,滿是國會議員對孫澤的彈劾。畏敵不戰,一將無能害死千軍,這些遠離戰爭的老爺們急了。為自己的錢急了。

  皖西礦業代表著是一片利益集團,皖這個省雖然窮,蘇,皖,荊,山東,等數個繁華大省連接,交通位置極為重要,這地方鐵路線被隔斷,這其中商業利益的是一個集團。由於海宋的在上海租界為主的一片工業區,受到礦石短缺的影響。所以國會中的推波助瀾。嗯海宋老一輩元老也許小時候灌輸的太多了,紅色革命題材的戰爭資料帶的非常少,優先翻譯的都是技術材料。所以現在的元老對眼下大明發生的情況根本沒有蔣公那種意識。

  大明自從崇禎之南後,君權開始向著地方紳權妥協,開始共治天下。天下不僅僅是帝王的天下,更是士大夫的天下。帝皇做出權利妥協,地方紳縉也作出了納稅妥協。紳縉們也明白沒有軍隊保護自己是不可能的,李自成進北京榨出了幾千萬兩白銀,給了死不放權的明皇一個教訓的同時,也給了紳縉們一個教訓。掌握大量資本的紳縉階層開始掌握國家權力。很大程度上的保證了國家的穩定,即使有小規模的農民起義。也在後勤保障充分的帝國軍隊消滅了。用海宋一句話來說是什麼來著?對,叫後膛槍時代無革命。

  的確,反動派強大的力量安穩的盤踞了七十年。這個時代是上一波穿越者攜帶超時代的技術造成的,而現在任迪這一波穿越者,帶來了超時代的鬥爭思路。後膛槍時代無革命?那是歐洲人奴性太重了。

  永成的案臺上已經起草了對孫澤的免職書,永成拿起來看了看,並沒有用自己的玉璽蓋上章印記,而是放到了自己的抽屜中,用鎮紙壓住。

  永成拿起了自己案頭上第三疊紙,這一疊紙是來自帝國特務集團錦衣衛對帝國皖西叛亂的情報。第一頁,任迪的素描畫像躍然紙上。嘩啦一聲,永成將這一頁翻了過去。下麵記載了任迪在1701年間出現後,在安慶交易所購買的物資,超過五千噸糧食,三千噸各式各樣的鋼鐵,四十噸硝酸。

  以及到現在為止擁有的兵力大概預測值,大約一萬五到兩萬兩之間。報告後面寫到,兵力還在不斷增多。在運用火炮的方面,很顯然這支軍隊核心不像是傳統的農民起義軍隊。

  看了看這個報告,永成靠在了椅子上,旁邊的宦官得到示意,上前來輕輕的幫永成擠壓太陽穴。永成臉色逐漸放鬆後對身後的宦官問道:“李伴伴,月嶸那裏怎麼樣了。”

  這位太監回道:“陛下,長公主那裏,安好。海宋報紙前天採訪過殿下了,長公主現在有了鳳凰將軍的稱呼。”

  永成皺了眉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她該嫁人了。母後現在想她。”

  沉默了一會,永成說道:“今天的報紙呢?”

  永成一問,李宦官臉色一苦。永成皇帝露出懷疑之色。立刻威嚴地說道:“報紙給我。”

  幾十秒後,報紙攤開在永成皇帝的案頭上,上面的頭條是赫然醒目的大字——巾幗不讓鬚眉。下麵是一個較小的標題,長公主殿下:“不破賊巢終不還。”

  鏡頭切換……

  戰爭不是過家家,不是玩具,無論為何而戰,戰爭的殘酷性不會有任何減少,有了思想主義,不過是讓你能夠多承受一點戰爭的殘酷。

  任迪在這個滿是傷殘人員的病房中,坐著一言不發。有的人眼瞎了,有的人腿斷了。磺胺類藥物已經使用,大幅度降低了士兵受到感染的傷亡率。但是子彈,炮彈彈片,刺刀照樣可以奪取人的生命。任迪記憶力非常好,軍隊中大部分人自己都可以叫出來名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自己都有印象。然而任迪現在在夜間有點害怕,害怕幾天過後,原來和自己說話的人突然沒了。

  在不遠處的校場上一隊隊經過兩個月體能恢復的士兵。即將補充到軍隊中。

  “真的值得嗎?”看著這些,陽光向上的年輕人抱著自己灌輸的信念走向戰場,只為了一個沒有壓迫社會的信念。任迪不由地問道:“真的值嗎?這一代人將為新社會的建立付出很多,然而得新社會好處的卻是後人,這些後人八成不懂得過去,是不識好歹污蔑付出者傻帽的聰明人。”

  如果任迪自己在這些士兵的位置,一定會說:“不值得。為享受不到的好處奮鬥,太傻了。”

  任迪是一步跳躍到火力時代的演變軍官。沒當過帝王,沒當過上位者。到底還是宅男的心。而戰爭的殘酷會將任迪的心靈鍛打。絕然上位者冷酷,也許可以在多次當上帝王的任務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但是現在對任迪太快了,冷酷並沒有附上去。

  任迪眼睛重新恢復平靜,說道:“我應該是懦夫。”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8 03:11
第66章 木刺變鋼刀

  黃綠相間的沙盤上,任迪的手輕輕地落下。在沙盤上插上了一個紅旗,整個沙盤上淮河以北四十二個小紅旗迎風招展。戰爭第五十天後,最初交戰雙方的生疏早已消失。紅色共和軍的一位位軍官大致明白了戰爭該怎麼打。

  任迪也逐漸明白了,這麼多天以來戰爭的情況,已經明朗,任迪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敵人根本不可怕,三萬人的軍隊,如果找不到紅色共和軍的主力,那麼只能在城市裏面呆著。蔣委員長當年剿匪,面對一個小小的山區那次不是動用二三十萬部隊,三萬帝國軍,這麼寬大的戰場。在這個八百萬人生活的土地上。簡直是杯水車薪。維持治安都不夠。

  戰爭一個月後,第三集團軍,做了自己必然犯下的錯誤,軍隊負面情緒開始向著戰區中的平民發洩。這個錯誤近乎是每個佔領軍必犯的錯誤,毛子佔領柏林後,德國女人遭殃了。美帝軍隊開到中東,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這個錯誤,讓任迪逮到了,控制鄉村的民兵系統和遊擊隊開始大規模建立。大量訓練過的士兵開始隨著幹部下鄉組織民兵。南都的錦衣衛說任迪現在控制的兵力在一點五萬到二點二萬之間。其實就是將這些在鄉間拿槍的民兵算上了。任迪現在為止真正控制的一線作戰部隊,不過六個團,一個團滿編應該是一千五百人。

  每次和明軍快速戰爭後,團裏損失的兵迅速從後備訓練集團滿上,經歷戰火的老兵帶著新兵。只要編制在,軍隊迅速可以恢復。在整個皖北,任迪逐漸開始變成打不死的小強。

  至於在淮北初具成形的民兵組織,到目前為止,發下去了四萬條槍械。這些民兵任迪不指望他們打硬仗。能打硬仗的兵,在槍零彈雨中穩定瞄準射擊。能在我方火炮掩護的下衝鋒,在爆炸的地動山搖中將手中的擲彈筒扶穩對著敵人開火。能讓軍隊變成這個樣子,軍官是種子,敢喊跟我上的軍官是種子。

  有了這樣的種子軍人,迅速就能帶上一批菜鳥形成戰鬥力。元首在敦刻爾克放走的那三十三萬五千名沒槍沒彈的英法聯軍,後來變成數倍軍隊從諾曼第登陸了。校長驅趕的那幾萬土鱉走了幾萬裏路,結果最後黃埔軍校量產的軍官幹不過了。

  這也就是編制的重要性,一支部隊留下幾個種子,就可以保障軍隊重建。任迪到達淮北山區的時候也就只有那麼幾百徵召兵作為種子。還要兼顧工業生產建設,和教育普及。所以一年內只膨脹到五千名軍隊。兩個月的戰鬥也只敢將軍隊膨脹到九千的編制。

  然而非主戰的民兵組織則是吹氣球般的膨脹。民兵雖然無法正面作戰,但是帝國軍幾十人以下的部隊卻不敢下鄉征討糧食了。並且可以有效的組織民眾撤退,建立工業品與糧食兌換的糧票經濟體系。並且當明軍出城的時候時刻為紅色共和軍提供支援。

  雙方軍事作戰的優劣勢就這樣悄然轉變。這不是一兩件先進武器就可以改變的,飛機早就投入戰鬥了,而海宋推銷的履帶戰車,也被運到了淮北戰場上。結果這個八噸鐵疙瘩,硬生生在外面拋錨了被滿臉怨氣的帝國軍士兵用牛車和人力拖了回來。

  隨著帝國軍自絕於農村,所以戰場形勢逐漸偏向於紅色共和軍,就在任迪插旗子的三天前,淮北戰役,第六個大型分戰役爆發,四千帝國軍分割,成三部分,一個部分被阻擊,兩個部分被圍困。

  等到五個小時後,從淮南城中趕來的支援部隊到達的時候。兩個被圍困的中的一個帝國軍的團,被徹底吃掉。一千二百名帝國軍被擊斃或俘虜。到目前為止,這種在帝國軍將領們看來“零敲碎打”一次滅掉一兩千人的戰鬥積累下來已經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大概有九千名帝國軍退出戰鬥序列,四個帝國軍團編制被取消。而且對面的軍力似乎不再減少,並且開始驚人的成長。

  所有的帝國軍從將軍到士兵,再也沒有最初的信心滿滿。對面似乎是在看菜下飯一樣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的吃掉帝國第三集團軍。任迪手下的參謀部也的確是這樣打算的。這幫小夥子,銳氣十足。現在從一開始的帝國軍進攻變成了紅色共和軍在淮北進攻。

  插好旗子後,任迪回到滿人的桌子邊看著地圖後,對張佑赫問道:“我們可以打阜陽?”

  張佑赫說道:“阜陽是最靠近我們的一個城市據點。現在孫澤軍隊數量已經嚴重不足,據可靠情報阜陽城內駐紮的帝國軍只有兩個團。不到三千人。”

  任迪說道:“我們能調集幾個團?沒有三倍的軍隊,你想玩攻城?”

  另一位軍官杜明說道:“不是三倍是十倍。”說完遞過來一疊紙,任迪翻了一下,上面記載的是南中國紅區最高動員令執行的命令。如同春秋戰國時期動用一國男子,全方位動員,不惜以有損生產人口為代價動員。現在李子明在南中國已經動員了這個命令。

  任迪抬起頭,所有的參謀少尉也用等待的眼神看著任迪。任迪明白了,這回是這些人已經討論好的了,任迪緩緩地說道:“我們現在在地方上的損失很脆弱?”

  張佑赫說道:“長官,地方上的百姓現在已經非常想把這幫來自江南的老爺兵趕走。大家已經受不住了。”

  張佑赫臉上露出嘲弄之色說道:“當王師初剿匪的時候,兩個月地方百姓歡迎的。可是現在都站在我們這邊了。阜陽地區,禍害尤其劇烈。”

  任迪說道:“民兵打不了攻城戰爭。”

  角落中記錄的書記官插嘴道:“他們負責圍著。這場攻城戰鬥有我們發起,敵人只會在城中瑟瑟發抖。”這說的沒錯被十倍有組織的民兵圍著,城裏的敵軍也的確不敢出來浪。出來浪也不可能一打十。

  任迪也在盤算著,整個皖北就那麼幾個大城市,阜陽宿州淮南淮北拿下了阜陽。就意味著霍邱縣北邊不會被騷擾了。而霍邱縣和壽縣之間的地形可以限制重武器的運輸。不利於大兵團運動,霍邱有現成的鐵礦。這是一個安穩工業基地的誘惑。

  更況且現在戰爭物資急劇減少,幾千噸外購糧食在兩個月中已經用掉一半了。也就是說讓民兵大規模作戰的條件在不斷逝去。任迪繼續翻了一下計畫書,圍住這個十萬人口的城市,參謀部準備發動三萬人次的民兵隊伍。

  任迪插嘴說道:“三萬民兵不夠。五萬。”

  聽到任迪說話,在場的軍官明白任迪同意了。但是最後民政一位女孩(婦聯負責人)周曉曉說道:“民兵數量可以動員足,但是槍械?”

  任迪回答:“槍械彈藥,你們用不著發愁,我會擠出來一批。你們做好動員工作。”

  翻到了計畫書火炮數量上,上面寫了八十門長身管火炮,任迪用筆在上面將這個數字改成了一百二十。既然決定打,任迪就決定將身家全部壓上去。

  任迪在軍事地圖上從北和南邊畫了兩道線說道:“敵人救援怎辦?”

  何旺說道:“先會有一場打援。”何旺的筆尖在地圖上淮水的幾個渡口點上畫著。“如果我們的軍隊出現在淮水以南,逼近廬州。對面必須回防,守江必守淮,淮河以南的皖省城市,是南都的盾牌。”

  任迪說道:“這場戰役過後,浙江地區的帝國軍,在廣贛紅區和我們之間,就無需糾結於選擇了。我們將成為帝國的心腹大患。”

  任迪打開了大地圖指著河南山東,湖北說道:“在未來兩年中,我們可能會遇到二十萬敵人的圍剿。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現在任迪戰術上已經教不了這幫年輕人了,但是在戰略上,任迪還是比他們考慮的要多一點。大別山區是什麼?一把斜插南中國核心經濟帶的尖刀。守江必守淮,守淮必守荊州。從武俠作品神雕中描述了南宋防禦蒙古的重要戰略節點襄陽。打開襄陽湖北這個被環山圍繞的富饒之地盡數在軍團的衝擊之下,然後從湖北順長江而下,一路克安慶,舒城,合肥,就可以拿下江淮之地。長江下游最繁華的城市就無險可守。

  襄陽,然後到湖北,到長江一路下來,這是一條可以支撐補給線的道路。無論是現代化裝甲團,還是中古代的騎兵軍團,都是需要補給線的。分割皖與荊的大別山區,無法承受軍團補給線。但是山區中如果建立根據地那就有是另一回事。在此之前,任迪的這一只軍隊對明朝來說是一支比較難纏的山賊。如果大別山紅區一旦展現了攻城拔寨的能力。那麼帝國的那幫內閣就明白了,大別山紅區不是插在他們胸口的一根看著不爽的木刺,而是一把真正致命的鋼刀。

  任迪解釋完打下阜陽的戰略影響後。一眾軍官也似乎被接下來一連串可能的戰略影響搞懵了。任迪站起來說道:“阜陽我要了,這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更艱苦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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