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重生明星音樂家 作者：錦瑟華年 (連載中)

第118章 真心英雄

　　這首野蜂飛舞，秦放歌彈得激情四溢，觀衆們也看得如癡如醉。

　　在場的絕大部人，並不理解古典音樂，包括很多老師在內，他們判斷鋼琴彈得好不好的標準也很簡單。一看彈得夠不夠快，二就是聽起來好不好聽，這兩樣都做到的話，他們就覺得彈得好。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秦放歌選擇這首《野蜂飛舞》，還真的對了他們的口味。

　　先不管他彈得怎麼樣，光他彈琴這手速，就感覺值回票價了。當然，這次晚會不收費，但學生們的時間都是相當珍貴的，尤其是面臨考試的學生們。很多人在聽過看過之後，都生出了不枉來此一回的感嘆。

　　這其中就包括自習結束後，組織班上同學來體育場給秦放歌加油的高（三）十班的班長蘇林如一行人等。

　　炫技炫耀完之後，秦放歌就真的準備下臺。

　　可是觀衆們還是不肯放過他，讓他返場的聲音依舊很高。他甚至能夠分辨的清楚其中江思媛徐婷婷他們帶頭吶喊的聲音。

　　他不想把校慶當成他個人的音樂會，以後開音樂會的機會很多，可兩個主持人周敏儀和於景浩，都表示支持他再來一首，而且兩個主持人是徵求過領導們的意見的。

　　秦放歌只能再次回到臺上，不過他這回先說好了，「今晚最後一首歌曲，《真心英雄》送給大家，希望大家在將來的生活裏平安幸福，前途似錦，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爲自己的英雄！」

　　聽聞又是一首沒有聽過的歌曲，臺下的呼喚聲尖叫聲更熱烈起來，都沒有心情去計較他那簡潔到不像話的臺詞，都想感受他從音樂從歌聲中傳來的東西。

　　這首《真心英雄》，是李宗盛的經典之作。

　　在另外一個時空，他就喜歡和朋友一起唱。感覺裏面的東西，比較真摯熱情，又很勵志。不悲傷，不傷感，也沒有那麼多的情情愛愛，離愁別緒，反而激勵人面對逆境挫折，也要笑著勇敢面對。

　　放在眼下現在這樣的場合，演唱絕大部分對象都是學生，應該是最合適不過的。

　　「在我心中

　　曾經有一個夢

　　要用歌聲讓你忘了所有的痛」

　　秦放歌的表現一直不曾讓人失望，他的歌聲中彷彿充滿了力量。正如他此刻所唱的那樣，雖然做不到忘記所有的痛那樣治癒人心，但給人些許的感動，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啓發，還是可能的。

　　「燦爛星空

　　誰是真的英雄

　　平凡的人們給我最多感動」

　　這首歌最初是李宗盛和周華健、成龍、黃耀明幾個人合唱的，每個人的部分旋律雖然大致相同，但秦放歌有稍微做下變化，使其不那麼單調。

　　「再沒有恨

　　也沒有了痛

　　但願人間處處都有愛的影蹤

　　用我們的歌

　　換你真心笑容

　　祝福你的人生從此與衆不同」

　　主歌結束後，沒怎麼拖沓，就直接進入了高潮的副歌部分，在合唱版本中，副歌部分都是幾個人一起唱的，其中還有一點輪唱。現在秦放歌自己獨唱，他的歌聲就沒有那麼複雜。但鋼琴伴奏，他就彈出了很多的聲部以及和聲來，渲染副歌部分。

　　「把握生命裏的每一分鐘

　　全力以赴我們心中的夢

　　不經歷風雨

　　怎麼見彩虹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把握生命裏每一次感動

　　和心愛的朋友熱情相擁

　　讓真心的話

　　和開心的淚

　　在你我的心裏流動」

　　秦放歌在邊彈著鋼琴，邊深情唱著歌的時候，場下頓時就安靜下來。

　　整個體育場，就只剩下秦放歌的歌聲和鋼琴伴奏的聲音。以他現在的鋼琴水準，玩這樣的伴奏，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而這首歌的演唱難度和技巧，也都不高，成龍都能唱的。

　　而整首歌又洋溢著滿滿的正能量！

　　這讓很多人在聽了一遍之後，就馬上喜歡上這首歌曲，包括那些領導老師們。

　　流行歌曲嘛！除了對比性之外，不斷重複主歌副歌部分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正是這種重複性，讓流行歌曲能夠深入人心，說得難聽點就是洗腦。神曲的話，就是不斷洗腦重複到爆炸，這其中，還是一個平衡度的問題。

　　第二遍的時候，很多樂感好的人，比如宋子茉姐妹就能跟著打起拍子嘴上也哼哼起來，雖然不可能一兩遍就記住全部的歌詞，但那重複的旋律和節奏，她們卻是能跟得上的。

　　可惜秦放歌現在還要彈鋼琴伴奏，要不然還能揮手跟他們一起嗨起來，尤其是最後，他唱到「啦啦啦啦」的時候，很容易就回想起以前和朋友們一起唱這首歌的熱鬧場景，可惜那樣的時光真的一去不復返，和那些小夥伴也遠隔天涯時空。

　　說了是最後一首歌曲，所以秦放歌在完成這首《真心英雄》之後，爲了不讓主持人難做，站起身跟臺下揮手打了聲，然後就直接退到後臺去，任憑臺下的掌聲和呼聲有多高，再也不上臺去。

　　留下兩個主持人在掌聲和喧鬧聲中，艱難做最後的收尾工作，總結這臺校慶晚會舉辦得相當成功，有精彩的節目，動人的舞蹈，感人的歌聲云云……

　　雖然大家意猶未盡，但也不能強求太多，今天晚上的秦放歌，已經帶給大家很多的驚喜還有感動，而且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努力也是值得肯定的。人是要懂得知足的，知足者常樂嘛！

　　在現在這樣的資訊信息發達的社會，他們手裏的手機相機，已經很好地將這些經典的時刻記錄下來。不管是回去自己慢慢回放欣賞，還是分享給同學朋友家人，都比過去好了很多。

　　而秦放歌的母親，接受領導同事祝賀的音樂教師寧秀佩，此時此刻，感受更多的還是欣慰。

　　秦放歌的童年，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練琴練聲，佔據了他絕大部分空閒時間。秦放歌也想像小孩其他小孩子樣，出去瘋玩，可惜沒能如願，只能抓住一切機會，感受童年的樂趣。但寧秀佩並不後悔，感覺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經歷，才能讓他把基礎打得更紮實，懂得珍惜，對生活感悟也更深，才有了秦放歌現在耀眼的成績。

　　宋子茉宋子萱這對蘿莉小姐妹也鑽到後臺來，跟他道喜祝賀。

　　「大哥哥真的太厲害了，我好喜歡你彈的野蜂飛舞，彈得的速度好快，能教我彈嗎？」宋子萱擠進人羣，拉住他的手說。她們姐妹平時也經常聽秦放歌彈琴，不過秦放歌在她們面前很少彈炫技類的曲目，怪不得她這會這麼激動。

　　秦放歌笑，「等你長大了再說吧！你現在手都沒有那麼大，彈這樣的曲子，很費力的，還是先把基礎打好比較合適。」

　　「才不信！」宋子萱哼哼兩聲，還挺不服氣的，還拿雙手使勁掰開他的手，認真地跟他比起手掌大小來。

　　秦放歌笑得更開心了，她這真的叫小手，雖然比他白嫩水靈好看得多，可真對比下來，還沒他手掌一般大。

　　宋子萱不開心地皺起了眉頭，「大哥哥在臺上把野蜂飛舞彈起來那麼帥氣的，可惜我不能學！」

　　宋子茉這個也姐姐也說不開導開導好高騖遠的妹妹，而是跟秦放歌講，「我更喜歡《真心英雄》，尤其是這兩句，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寧老師常跟我們提起以前大哥哥練琴練聲的情況，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現在大哥哥每天的練習比那時候更加刻苦，我想也是因爲付出了比別人多很多倍的努力，才能有這麼多豐碩的成果。」

　　「聽你們這樣說，我覺得很欣慰，不過你們不要學我，有機會就好好享受美好的童年時光，不要等到了我這年紀，才懷念卻又回不去了。」秦放歌微笑著，老氣橫秋地回答道。

　　他沒說出來的是，真不是刻苦花時間就行的，努力很重要，可最重要的還是天賦，他要是沒有穿越以及享受穿越帶來的福利，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成績來。但是，這話真說出來，就太打擊她們的士氣。不管有沒有天賦有多少天賦，努力勤奮，肯定比不努力好，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

　　宋子萱歪著小腦袋說，「感覺大哥哥的童年也和我們不太一樣！」

　　秦放歌就笑，「我們相差了好幾歲，光代溝都好幾百光年了。」

　　宋子茉則嘻嘻笑著說，「肯定沒那麼多的差距，我們都蠻喜歡這幾首歌的。」

　　「今天晚上的視頻，肯定會被傳到網上去的，又可以狠狠地打那些黑大哥哥人的臉。」宋子萱八卦道。

　　宋子茉也樂呵呵的樣子，「就是，看她們還有什麼話好說，敢詆譭我們九中的校草和男神。」

　　秦放歌伸手輕敲她們的小腦袋，教訓她們道，「你們兩個，好好學習勤練音樂，出去逛街什麼的都好，少去網上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別人再怎麼說，是誇是貶，你們看我的生活有什麼影響沒有。」

　　宋子萱揚著小腦袋說，「可我們就是氣不過嘛！還有，大哥哥，有人摸黑你，你真的不生氣？」

　　秦放歌笑，「小笨蛋！誰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神仙也不行的好不好，何必去自尋煩惱。好了，時間不早，你們兩個也該回去了。」

　　「大哥哥總是這麼老氣橫秋的！」兩姐妹齊聲抱怨道。

第119章 網絡上的戰鬥

　　其實在晚會進行的時候，就有助人爲樂的自稱「紅領巾」的學生在九中論壇進行現場直播，幫助那些沒到現場看比賽的同學，還不惜流量，上傳一些圖片上去。

　　對於關注擁有「傳說哥」「火星哥」「神曲哥」等諸多稱呼的秦放歌粉絲來說，這無疑是件相當幸福的事情。

　　而且，校慶晚會一開場，他們就收到了驚喜，一上來就是秦放歌創作的合唱作品《天空之城》，他還親自擔任鋼琴伴奏。等樓主打出這些信息後，向這位紅領巾同學求清晰視頻的請求絡繹不絕，可樓主也沒辦法，要拍照要發帖，還要欣賞節目，根本就忙不過來。

　　不過他讓大家不要著急，過幾天，學校肯定會有高清的視頻上傳到九中網站上去，更早一點，還有同學們用手機拍的視頻。還說他看到很多人都在用手機拍照錄像的。

　　紅領巾同學繼續播報節目，基本每個節目他都拍了照，暫時傳不上去的，他就說回去再傳。聽聞「火星哥」被舞蹈隊的隊長激將，被觀衆們逼著上臺跳騎馬舞，更是笑翻一羣人。

　　「翻身上臺，戴墨鏡跳騎馬舞的秦放歌帥呆了！」

　　樓主打出這樣一行字時，很多人都在後悔，沒有去現場親自感受，也讓他們更渴望見到接下來的高清視頻。傳說哥當初之所以會火，除了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這樣霸氣側漏的宣言之外，他那帥氣俊朗的外表，也給了很多喜歡美顏的女人花癡的理由。

　　很多人都在問是不是真有那麼帥，樓主很肯定地給了答覆，說舞臺下尖叫聲根本就沒停過。

　　及至晚會臨近尾聲，秦放歌上臺自彈自唱，更是將氣氛引到了爆炸，紅領巾的直播貼，回帖量已經過千，一舉成爲九中論壇最熱帖。

　　「樓主不太懂鋼琴，可還是覺得他彈得特別好，那手速，快得根本就看不清楚，彈出來的音樂，也確實如野蜂在耳邊飛舞，好聽到爆！」

　　有人就問他，這是不是秦放歌自己原創的作品，畢竟光今天晚上的晚會，就出現了好幾首他的作品了，《天空之城》據說優美動聽，空靈浪漫。火星神曲就更不用提了，短時間之內就風靡了整個網絡。樓主還說他唱的《童年》感動了很多人，勾起了大家對童年的美好回憶。

　　這會，竟然說他還會寫鋼琴曲，很多人都不信，除了那些狂熱的粉絲，「我們家情哥哥可是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考上華夏音樂學院的音樂高才生。」

　　「聲樂歌劇系的考試和作曲有半毛錢的關係呀！」

　　「這是哪家派來的狗，你們家主子沒創作天分，就知道詆譭別人，給了你們幾毛錢啊！」

　　好吧！在這樣的直播貼裏，也能吵得起來，或者說，類似的黑與粉的戰鬥從秦放歌在網絡上有點名氣後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停歇過。

　　紅領巾沒理會這些爭吵，繼續發帖播報，「秦放歌說唱今晚最後一首歌，《真心英雄》，也是他自己的作品，好期待！」

　　「萬人血書，泣血跪求樓主錄像上傳！」

　　「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視頻。」

　　紅領巾沒有發言，也不知道是從善如流還是怎樣，過了好幾分鐘，才看到他發言。「這首《真心英雄》真的非常好聽，很適合和小夥們一起唱。已經用手機錄下來，回家就上傳。再次祝母校生日快樂，恭喜這次校慶晚會圓滿落幕。」

　　「恭喜九中！」

　　「期待！樓主好人一生平安！」

　　「紅領巾大大速度！我室友得了癌症，就想看神曲哥的新作品，請滿足他的遺願吧！」

　　「……」

　　可這時候，還是有人跳出來說風涼話，「只怕他看了視頻之後，就被嚇死了！」

　　「黑狗滾粗！」

　　好吧！

　　沒了直播，亂戰得更加激烈。

　　除了傳說哥的粉與黑之間的戰鬥外，鄧俊豪的粉絲也牽扯入了進來，原因是他們批評鄧俊豪唱歌太差，在九中的人氣也沒有傳說哥高，節目更沒傳說哥多。

　　鄧俊豪的粉絲們自然不會服氣，有和他們理智討論爭辯的，反應激烈一點的粉絲，則加入了黑秦放歌隊伍。

　　這一來，搞得整個九中的論壇烏煙瘴氣。

　　九中論壇的管理員們反應也都很快，刪帖刪得不亦樂乎，還封禁了一大批賬號。經過管理員們徹夜討論後，最後也置頂出規則，秦放歌因爲馬上就要畢業離開九中，待遇比鄧俊豪好一些，但還是不允許在九中論壇單獨開貼討論他，違者刪無赦。秦放歌馬上就要參加高考，自然沒時間來論壇，資深的論壇老人也沒見他來九中論壇發過言，他甚至連微博什麼的都沒有開通。

　　校慶晚會的直播貼在刪除掉一些樓層之後，還是保留了下來，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巾同學也可以繼續把他拍的照片和視頻發在這個帖子裏。當然，手機拍攝的相片和視頻，不能指望效果有多好。

　　但傳說哥的粉絲卻視若珍寶，徵得紅領巾同學同意之後，將其搬運回了傳說哥的論壇，並加精置頂。

　　之前秦放歌的幾首歌曲，《男兒當自強》，《好大一棵樹》，《最初的夢想》，還有最爲廣大網友所熟知的神曲《火星style》，讓大家見識了他豐富的創造力。

　　校慶晚會上的《天空之城》、《童年》、《真心英雄》、還有超高難度的鋼琴曲《野蜂飛舞》，更讓他的音樂才華，完全展現在了衆人眼前。

　　傳說哥最初火起來，其實只是緣於大家的惡搞，可隨著深入的挖掘和了解，其實就是人肉搜索，大家才發現，他這傳說哥的名字，當真是名符其實。

　　關於後面這幾首歌曲，最初傳到網絡上的，都是用手機的視頻片段。這些視頻質量普遍不怎樣，拍攝的位置和角度都不行，但就是這樣的視頻，卻讓傳說哥的粉絲們視若珍寶。

　　只是大家最喜歡的節目並不一樣，花癡點的女生最喜歡的是他翻身上臺，隨後帶著墨鏡大跳騎馬舞的場景。秦放歌這一米八五的個頭，高大帥氣不說，舞跳得更是一級棒，戴上墨鏡耍帥扮酷更讓人尖叫，聽視頻中臺下女生們的尖叫聲就知道了。

　　喜歡《天空之城》以及《童年》和《真心英雄》的也不少，畢竟，這樣的歌曲，都是真正能觸動到大家心靈的好歌。九中初中部合唱團演唱的《天空之城》，空靈悠遠，浪漫動人，還有秦放歌親自擔任鋼琴伴奏，光這點，就讓很多人興奮不已。

　　品位高些，學過鋼琴的，關注的則是秦放歌所彈的自創曲目《野蜂飛舞》。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不懂的人只看他彈得快，也好聽，就可以鼓掌。

　　真正學過鋼琴並有相當水準的，才知道，這首曲子究竟有多難彈好。演奏速度要快，視頻中秦放歌的演奏速度，感覺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他用時不過一分十秒，就彈出那麼多的音符來，圍繞在耳邊，就彷彿真的是一羣野蜂圍在頭邊，密密麻麻地飛舞一樣，聲聲入耳，嗡嗡嗡響個不停。

　　其實這首曲子，速度還不是最主要的，最讓人髮指的，秦放歌竟然能在保持高速度演奏的同時，將每個音都彈得相當清楚，顆粒分明，手指跑動起來也是相當靈巧的，節奏感十足。

　　這就更難得了，練鋼琴的，能把速度彈到這樣快，已經算是天才了。想要做到和秦放歌一樣，彈出感情和意境來，即便是像蘇雲飛周佳這樣公認的年輕鋼琴演奏家，不經過苦練，根本就沒辦法做到。

　　一分多一點時間的曲子，聽起來好像不長，可很多人，反反覆覆地聽了很多遍，甚至是用慢放，才慢慢把譜子給扒下來。

　　等他們扒譜後，嘗試著去演奏的時候，也發現，他們彈起來跟視頻裏，那從容自若的秦放歌的演奏，簡直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後面在九中的校園網站上，有了更清楚地版本，有人將其轉到最大的視頻網站留影上去，還起了很牛逼哄哄的名字，「秒殺希曼史上最快手速傳說哥新作鋼琴曲《野蜂飛舞》」。

　　這標題帶來不少流量，也引來不少人的評論，有人裝逼的說，傳說這水平太差，我一同學就彈得比傳說哥好得多。被衆人一頓狠批，吹牛皮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

　　十五樓的留言說，「傳說哥這手速，簡直讓人歎爲觀止！是我看過的鋼琴演奏速度得最快的了！」

　　十六樓問，「樓上的，沒怎麼誇張吧！難道傳說哥比希曼周佳還要厲害？」

　　「周佳的現場我去聽過，國外鋼琴大師的音樂會也常去聽，能彈到這種速度還這麼有感情的，傳說哥絕對是第一個。別的不敢說，秒殺希曼絕對是妥妥的！」

　　「π，樓上說得對，希曼那水平，也就忽悠不懂行的。傳說哥這《野蜂飛舞》可是純粹的古典音樂，各方面都做到了極致。光扒譜就花了我好長時間，可彈出來速度跟不上不說，根本就沒傳說哥的味道！」

　　希曼作爲流行鋼琴家，擁有的粉絲數量可不少，傳說哥粉絲這麼囂張，當然會引起對方的反彈，雙方在網絡上又戰得昏天暗地。

第120章 高考

　　除了粉與黑之間的戰鬥外，傳說哥的粉絲內部也發生了分裂。隨著秦放歌名氣的日益提升，一部分忠心的粉絲認爲，再叫他傳說哥有點不合時宜，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比如火星哥、神曲哥、口罩哥、墨鏡哥，更過分的是，還有人因爲他彈這首《野蜂飛舞》叫他野蜂哥的。他們認爲，應該叫回秦放歌的本名。

　　而這時候大部分粉絲和黑子的活動戰鬥場所就是在傳說哥的論壇，最初的絕大部分人都被傳說哥這個名頭吸引來的，這時候全部關注的人數已經上萬。

　　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網絡上論壇裏也不例外，老粉絲和新粉絲之間也會有矛盾。

　　後來，這部分意見不同的粉絲就分流出去，他們自詡爲真愛粉。

　　他們重新創建了秦放歌的論壇，並聚集於此，還專門立了規矩。在這裏，再敢亂叫秦放歌外號，比如叫他「傳說哥」「火星哥」的，一律刪禁，決不手軟。

　　當然，傳說哥論壇裏的秦放歌的很多資料，都被他們搬了過來。他們還組建了秦放歌的後援團，稱呼秦放歌爲哥哥，粉絲自稱爲歌迷，儘管現在人數還不多，可也算是初具規模，把架子給搭了起來。

　　這期間，歌迷們少不得又要和闖入論壇的各種高端黑地段黑戰鬥，搞得不亦樂乎。

　　秦放歌自己則絲毫沒有成爲主角的覺悟，校慶晚會後，生活又重新恢復了平靜，繼續三點一線的生活。他接觸班級同學老師以外最多的人，還是宋子茉兩姐妹，寧秀佩忙不過來的時候，就讓秦放歌教她們。這兩隻小蘿莉也喜歡纏著他，跟著秦放歌，她們能真正學到很多東西。雖然秦放歌在教學的時候，感覺比寧秀佩還要嚴厲得多。

　　時光如梭，轉眼就到高考，爲了給高考中考騰出教室來，宋子茉宋子萱兩姐妹和其他非畢業班級，一共放假兩個星期。

　　這期間，兩姐妹沒出去玩幾天，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學習音樂上。

　　秦放歌在模擬考試中，都能考出接近五百分的成績，可以輕鬆笑對高考，高考前的兩天放假時間，他就沒去焦心考試的時候，全部花在了音樂上。

　　宋子茉她們看得都心驚，感覺秦放歌是要把古往今來的音樂，都玩上一遍的樣子。她們參加的江城市級合唱比賽，初中部和高中部，都毫無懸念地拿了第一名，給九中好好了漲了回面子。也讓寧秀佩額外開恩，允許她們旁觀秦放歌練琴。

　　七號上午的語文考試還好，下午的數學考試，很多同學考下來都哭了，秦放歌也覺得這次的數學題目偏難，對學霸什麼的來說還好，他自己做就有點費勁，文科的感覺跟理科難度差不多。後面聽說理科的更難，還抱怨說把他們當牲口來考。

　　第二天的文科綜合，秦放歌都答題到手軟，下午的英語倒還好，秦放歌做起來沒什麼壓力。

　　萬惡的高考結束後，整個學校一片歡騰，不管考好考壞，總算是結束了。

　　對秦放歌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一件，他可以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音樂上，而不用每天坐在教室，學學習他不相信學習的東西。

　　當天晚上，十班聚餐吃火鍋，班主任任課老師自然也跑不掉，高考結束，老師們也都很開心。三年了，老師學生們的壓力都挺大的，這時候，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都有開心的理由。

　　秦放歌不能特立獨行，班長蘇林如怕他臨陣脫逃，還特意囑咐他一定要去參加。

　　秦放歌也關心起她，蘇林如這次整體發揮不錯，除了數學稍微差了點，但肯定比秦放歌成績好多了。不過她還沒有決定好報考哪所學校，家裏希望她就留在省內，畢竟江城蓉城的重點大學也不少，女孩子跑太遠去上學，家裏人也不放心。

　　十班一共五十個學生，女生佔了三十五個，男生只有可憐的十五個。可在火鍋店裏，女生們表現出了巾幗不讓鬚眉的一面來，一個個拎著啤酒瓶給老師敬酒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

　　男生們都面面相覷，江城的妹紙熱情火辣，真是名不虛傳。

　　很快，秦放歌他們男生也倒黴了，除了要給老師敬酒不說，還有妹紙們組團前來刷副本。

　　秦放歌感覺他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好像女生們在高三被壓抑了一整年的激情，在高考結束之後，一下子就全部發泄了出來。以前不敢講的話，這時候也可以放開來說，再不講的話，以後就沒機會，只能把遺憾留在心底。

　　平心而論，秦放歌高三這一年，在班上的存在感很稀薄，前半年多時間都在燕京，回來之後，除了唱了幾首歌之外，就是呆坐在教室角落裏，就沒見他主動和其他同學說過話交流過。唯一和他接觸比較多的，就是經常被他氣得不行的蘇林如，還有厚著臉皮自來熟的於楓。

　　但在這次聚餐上，秦放歌的人氣卻出乎意料地高，前來跟他碰杯的女生絡繹不絕。這其中，喜歡過他的女生就有好幾個，這個時候，秦放歌只能喝酒。班上的女生其實都挺單純可愛的，可惜秦放歌對她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同學的友誼倒還是有的。

　　弄得一向負責任的班長蘇林如都看不下去，端著酒杯過去質問他，「秦放歌你就不能主動點？非要坐著等人家來給你敬酒？顯得你面子很大啊！以前在班上的時候你愛理不理人我就不說你，可現在，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嗎？」

　　秦放歌苦笑道，「我說班長大人，你就饒了我好吧，這麼喝下去我會死的。」

　　蘇林如冷聲道，「心意最重要，喝多喝少另說，相信大家也不會特別爲難你的。」

　　班主任包雪梅就在旁邊，也不說勸勸蘇林如，反而還樂呵呵地看戲。

　　看其他同學都很期待的樣子，秦放歌無奈，只能聽她的話，端著酒杯去行動。

　　好在這些女生們的名字秦放歌都知道，每個女生他都叫出名字來，他就按著順序，不管對方有沒有過來敬過他的酒。他其實挺會說話的，說他過去花在音樂上的時間太多，也怕打擾大家的學習，沒怎麼和同學們接觸，現在想來，其實挺後悔的。今天晚上，就當他賠罪，讓她們賞臉跟他碰個杯，也祝福他們前程似錦。

　　班上的女生們都挺單純善良的，也善解人意，都不強求他每個人都喝一瓶一杯的，要不然真得喝死他。

　　就有女生笑著跟他講，說要他的簽名，等秦放歌將來出名了，她們這些同學也好跟著沾點光。立刻，旁邊就有同學糾正說他現在已經出名了，要拍照留影都得趕緊才行。至於簽名，明後天有的是機會，每個同學都會準備紀念冊請大家簽名。

　　其實不用她們提醒，沒喝酒吃火鍋的，都拿著手機在拍照，紀念這珍貴的時光。

　　女生們給他倒酒的動作都挺麻利的，雖然喝的時候都叫他隨意，饒是如此，這三十五個女生外加幾個老師的一圈下來，秦放歌喝得頭有點暈乎乎的。

　　其他男生可就沒他這樣的勇氣，於楓還說他們不跟秦放歌比，求放過他們。

　　本來同學們先前還計劃說去KTV唱歌的，可在火鍋店裏面喝酒吃火鍋花了太多的時間，每個人包括老師都喝了不少，爲了安全起見，就不去唱歌了。

　　班主任包雪梅和班長蘇林如以及其他班委也站好最後一班崗位，安排各位同學回家的回家，回學校的回學校，還讓他們到家之後發個短信報平安。

　　全場喝得最多的秦放歌跟著回學校的時候，還能攙扶一下酒量不行，喝得還不少，卻仍舊強作鎮定的蘇林如，其他男女同學基本都是自顧不暇的。

　　蘇林如頭腦倒是非常清醒，身子在打顫卻還質問他說，「你根本就沒喝醉吧！」

　　秦放歌笑著回答說，「我又沒說我喝醉了！」

　　蘇林如拿大眼睛兇巴巴地瞪他，可惜秦放歌根本不在乎，倒是她自己先受不了敗下陣來。

　　有老師和同學在旁邊，蘇林如也就和他說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好在他們吃火鍋的地方就在學校附近，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秦放歌和班主任包雪梅送完女生回女生宿舍後，就自行回去。

　　他滿身的酒氣，少不得又要被寧秀佩抱怨，可秦放歌洗個了澡出來之後，便又神采奕奕地跑進琴房去練琴了。寧秀佩也只能搖頭，本想勸他休息一下，可想想還是算了，由著他去。

　　第二天，大家再去教室集合，發畢業證，拍照，給同學們寫紀念冊。秦放歌也準備了一個，到處求人寫也到處給人寫，鬧得倒是聽歡騰的。不能說出來的話，寫起來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同學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去看別人寫給其他同學的。

　　到拍照的時候，拉著秦放歌單獨留影的女生相當多，還都笑著講一定要保存好，以後肯定升值。

　　於楓都酸酸地講，「長得帥果然是有特權的！」結果被蘇林如她們聽見，好一陣狂扁。

　　然後，就是等著成績出來，然後填報志願再等待通知書。

　　秦放歌的高中生涯也就此告一段落。

第121章 重逢

　　高考結束，學校這邊沒什麼事情，秦放歌得到解脫，寧秀佩秦華凱她們這些當老師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光監考就好多場。寧秀佩還讓秦放歌去蓉城一趟，看望以前教他的老師們，他這差不多有快一年時間沒去蓉城，雖然平時有電話聯絡，但終歸比不上親自去有誠意。

　　秦放歌自己現在掙了錢，寧秀佩他們肩上的壓力也就輕鬆了許多，他們也很開明，沒有沒收他的錢，但也沒有再給他錢。去蓉城的路費開銷，以及請老師吃飯，都由他自己一力承擔。

　　去蓉城之前，秦放歌還和肖雨然聯繫過，她高考考得還行，據她自己講她對過答案，考到四百分應該沒問題。

　　聽說秦放歌來蓉城，這姑娘也蠻開心的，說帶他去逛好玩的地方，吃美味的小吃，讓秦放歌到了之後就給她打電話。她這段時間就呆在蓉城，沒打算去其他地方玩，每天還是練五個小時以上的鋼琴，還自稱練習秦放歌的幾首鋼琴曲有了很大的進步。

　　肖雨然居然也知道秦放歌彈那首非常炫技的《野蜂飛舞》的事情，這姑娘還撇撇嘴，說網上都傳遍了，連鄧紅梅教授都知道的，她要再不知道的話，豈不是太落伍了。

　　說起這個來，秦放歌還有些汗顏，起因是由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的學生問鄧紅梅那裏有沒有《野蜂飛舞》的曲譜，這些學生自己的扒譜能力自然沒話說。可學生們用手機拍攝的視頻，已經九中拍攝的清晰視頻，在音質上還是很差勁，肯定比不得錄音室的錄音版。扒譜能力再怎麼強，終究沒有原作者的曲譜來得正統。

　　秦放歌這個變態的傢伙，彈奏的並不是馬克西姆那種改編過的版本，而是直接從管絃作品改編過來的鋼琴版本。原本難度級別就在MAX不算，他自己還改編過，但不是降低難度，而是新增加了難度進去，從原本的單聲部變成多聲部，難度增加了一倍不止，當真是把炫技玩到了極限。

　　雖然整首曲子的時間並不長，可彈起來確實很要命，哪怕是對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的本科學生來講也是一樣。很多學生自己扒譜下來，去挑戰過，想達到視頻中一樣的速度都難，更別說彈出其中的顆粒清晰，聲部音色分明的效果。

　　爲此，鄧紅梅還特意打電話給秦放歌，就是說這首《野蜂飛舞》的事情。她當然清楚秦放歌的能力，他創作這樣的曲子，不僅能嚇唬得住外行，行內人同樣歎爲觀止。

　　只是由於那時候他還沒高考，鄧紅梅只讓他把曲譜發給她。

　　拿到曲譜後，鄧紅梅也發現，按照秦放歌寫這份曲譜的標準，估計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演奏這首曲子了。他這演奏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也就是最急板，每分鐘208拍的極限。秦放歌給標註的基本就是最急板，要求是越快越好。

　　當然，不用秦放歌深入地講，大家也都知道，速度快只是一方面，還要把這些密密麻麻的音符，精確到每個都彈清楚，除了苦練之外，更多要拼的，還是天賦。手要大，十個手指要獨立，還要能一心幾用。

　　因爲這裏面每個音符都是有講究的，你在那裏彈得混了或者是拖沓了，耳尖的馬上就能聽出來。

　　肖雨然自己也曾偷偷嘗試過，可最後還是放棄，她根本就彈不到秦放歌一樣的速度，更別說在保持速度的同時，兼顧其他的了。

　　江城到蓉城，坐動車的話，也就兩個小時的時間。秦放歌早早起牀，鍛鍊外加練聲完畢之後，就背著早就收拾好的揹包從家裏出發，坐最早班的輕軌到火車站，兩個小時動車到蓉城，再轉地鐵二號線到春熙路站，已是上午十一點多。他這一路聽著CD倒不會覺得時間漫長，他現在都開始帶著批判地聽這些鋼琴大師的唱片，因爲沒有人能做到完美，他們沒能處理好的地方，秦放歌在欣賞的同時，也琢磨著怎樣做到最好。

　　就在地鐵站出口，人高馬大眼睛又尖的秦放歌一出去，就發現俏生生站著的肖雨然。

　　時值夏天，她也不像幾個月前那樣把自己裹得跟個糉子似的，而是穿著緊身的白色體恤，下面是齊膝的白色折邊短裙，水晶涼鞋關不住俏皮的腳趾。

　　感覺幾個月不見，她變得更青春活潑了，圓臉似乎也瘦了一些，也可能是髮型改變的原因，齊劉海蓋住了額頭，黑直的長髮散落背後。

　　秦放歌衝她揮了揮手，這姑娘就微笑著揮手迴應他，兩人走到跟前時，她還笑著說：「我代表蓉城人民歡迎你來蓉城做客！」

　　秦放歌笑著說，「蓉城果然是個好地方，地靈人傑，感覺小雨回來之後，變漂亮不少！」

　　肖雨然圓臉微紅，謙虛地說，「哪有啊！回家之後爸媽給我做太多好吃的，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體重。你訂好酒店沒？打算在蓉城呆多久？」

　　秦放歌說看情況再做決定，酒店什麼也完全不用著急，以前他每週來蓉城學音樂，花費巨大，爲了節約住的都是音樂學院附近幾十塊錢的小旅館，照樣住得好好的。

　　肖雨然就說希望他能在蓉城多呆幾天，反正高考結束回江城也沒什麼要緊事。她還說爲學音樂，她的課餘時間都花在了練琴上，朋友都沒幾個。

　　秦放歌也覺得她蠻可憐的，其實學音樂的好像都差不多，很多人可能會認爲她們很浪漫，風花雪月的事情多得很。但那緊緊是他們看到的少部分學音樂的人，而且以半路出家的爲主。像肖雨然，每天必須保持五個小時以上的練鋼琴時間，還得學習文化課，根本就沒時間交朋友，更別說談戀愛了。

　　她來之前，還在家裏練了幾個小時的鋼琴才出發的。

　　說起這個的時候，兩人都有同病相憐的感覺，秦放歌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以前有秦華凱的徒弟和他一起玩耍，但都是忙裏偷閒，需要花費在音樂上的時間，實在太多。

　　不過眼下，他們也不說這些掃興的話題，肖雨然問他餓了沒，秦放歌點頭，說他就是準備來蓉城大吃特吃的。

　　惹得肖雨然咯咯笑，考試之後，她身上的壓力也減輕了不少，本來又是個活潑的興致，這會就興致勃勃，盡職盡責地擔當起導遊人職責來。

　　她也問起秦放歌的安排，他說給馬玉瓊教授和曾在理教授打過電話，下午再去找他們。晚上請他們吃飯，還讓肖雨然一起去。

　　肖雨然連忙擺手，「我晚上要回家吃飯的。」

　　秦放歌故意板起臉來，「小雨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嗎？」

　　肖雨然擡頭望著他，眉頭皺了起來，一副很爲難的樣子，「不是啦！不好跟爸爸媽媽講，而且我和你的老師又不熟。」

　　「就說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啦，他們能理解的，高考都結束了，你這點自由還是有的吧。再說了，我又不會吃了你。」秦放歌勸說道，「我還想叫你幫我推薦一下，在什麼地方請老師們吃飯比較好呢！」

　　肖雨然想了想，然後才點點頭，「那我晚點給他們打電話。」

　　「嗯，現在先帶我去吃好吃的，快餓死了。」秦放歌笑著說。

　　肖雨然嘿嘿樂，也跟秦放歌講，其實春熙路這附近的小吃並不是最好吃的，只是外地來的遊客多。當然，他們也不準備換地方，先在這附近隨便逛逛吃吃，等下過去音樂學院比較方便。

　　肖雨然個子其實不算矮，可跟秦放歌站在一起的時候，就顯得很嬌小玲瓏。肖雨然對附近的美食瞭如指掌，帶著秦放歌邊逛邊吃，她還想付錢的，可秦放歌堅決不允許，說她沒管他要導遊費已經給了他天大的人情，再讓她掏錢的話，讓他情何以堪。何況，絕大部分小吃，進的都是秦放歌的肚子。

　　蓉城的美食挺多的，什麼排骨啊鴨脖啊，鍋盔、牛肉、涼粉什麼的。肖雨然自己說要減肥，每樣東西吃一點就好，可最後還是吃得飽飽的，秦放歌就沒那麼多顧忌，敞開肚皮大朵快頤。

　　兩人吃吃喝喝，玩得倒是挺開心的，吃了這麼多小吃，根本吃不下午飯，掐著時間，直接就去音樂學院。

　　他們兩人之前雖然都是跟著音樂學院的教授學音樂的，但去燕京之前，卻沒有打過照面。秦放歌還說或許有見過，肖雨然則肯定沒見過，還說要是真見過的話，她肯定能回憶得起來。

　　這也不奇怪，音樂學院的教授們帶學生的話，其實就跟老師傅帶徒弟差不多的模式，上的也都是一對一的小課。地點也不固定，有時候是在音樂學院教授們的小教室裏，有時候是在音樂學院附小的教室，教授們平時都挺忙的，秦放歌來之前就有電話預約。

　　肖雨然還說她覺得以現在秦放歌的水平，到音樂學院任教都可以了，看他網上流傳的《野蜂飛舞》的視頻，教授們都彈不出來。

　　秦放歌說她這是欺負教授們年紀大，又惹來肖雨然一陣咯咯笑聲。

第122章 手稿

　　到了音樂學院，秦放歌去找老師，肖雨然也去練鋼琴，她還說她這次入學考試，專業成績在十幾名，得更加努力才行。

　　秦放歌和她約好，晚點碰面一起去吃飯，地點還是肖雨然幫忙選的，就在離音樂學院不遠的宜山酒樓。秦放歌要求環境好服務好，這價格自然不會低，但秦放歌現在有點小錢，宴請老師不在乎這點錢。

　　被說服的肖雨然倒是蠻開心的，還表示很期待，把秦放歌樂得不行。

　　和馬玉瓊約好在音樂學院她給學生上小課的教室碰面，本來最好是秦放歌自己親自去馬玉瓊家答謝是最好的。可秦放歌這傢伙竟然說他沒準備禮物，不好意思去她家，把馬玉瓊都逗笑了，還責問他是不是覺得她就是貪圖他禮物。秦放歌說當然不是，但沒準備總歸是不好意思，更不好意思去她們家蹭飯。

　　馬玉瓊也沒辦法，只能隨他去，她也教了他好幾年，多少總是有感情的。

　　秦放歌去小教室的時候，聽到裏面還學生在練習，應該是西南音樂學院聲樂系的學生，伴著鋼琴唱的是首意大利語《斯托卡》的歌劇選段，唱得還蠻不錯的。

　　他就在教室門外聽，沒有敲門進去，馬玉瓊過來的時候，看他背著包在門外傻站著聽得入神，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只問他，「傻站著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秦放歌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回答說，「裏面的師姐唱得相當不錯，也不敢去打擾。我在外面等馬教授就好，話說馬教授越活越年輕了。」

　　馬玉瓊笑道，「沒你這麼拍馬屁的。」

　　秦放歌正色說他說的都是大實話，還胡亂猜測，說是因爲沒有他讓她那麼操心的緣故。

　　馬玉瓊根本不理他這茬，只說：「你這去燕京轉眼都快一年了，聲樂專業考試拿第一，我這做老師的打心底感到開心。當初想我們讓你留在西南音樂學院，還是太委屈了你。」

　　秦放歌笑著說，「不管在哪裏上學，我都是馬教授的學生，這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馬玉瓊頓時笑道，「出去漲見識了啊！連這張嘴也能說會道了，站這像什麼話，先進去再說吧！」

　　秦放歌擡手道：「馬教授先請！」

　　馬玉瓊又差點沒被他給逗笑，這傢伙！她推門進去，秦放歌緊隨其後。

　　這間教室並不大，裏面有臺立式鋼琴，專門給練習美聲的同學用來伴奏的。

　　剛剛在裏面練習的是個蠻漂亮的女生，之前秦放歌也有打過照面，現在念大四的胡思思，秦放歌估計她是要繼續讀研的。

　　進去後，秦放歌也跟她點頭打招呼，「胡師姐好！」

　　胡思思是典型的蓉城美女，笑起來很甜，「秦放歌厲害呀，都考上華夏音樂學院了！」

　　秦放歌謙虛道，「馬教授教得好的緣故。」

　　馬玉瓊呵呵笑道，「思思你看他，去燕京一趟之後，回來就徹底變了樣。」

　　秦放歌便回答說，「以前不懂事，要有什麼地方得罪胡師姐的地方，還請胡師姐開恩，不跟我一般計較。」

　　胡思思上下打量了一陣他，然後得出結論，「確實和過去不太一樣，成熟了很多，還有，會說話了！」

　　大家都樂！

　　胡思思還蠱惑他，「秦師弟，來一段？我給你伴奏。當初我愣是沒敢去報考華夏音樂學院，競爭實在太激烈。我倒是想見識一下，聲樂系第一，究竟是怎樣的水平。」

　　秦放歌解釋說，「我就在六個男中音中第一，不能說明什麼。」

　　馬玉瓊卻道，「來一段，讓我們看看你現在的水平，就《圖蘭朵》的最後選段吧！」

　　秦放歌只能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胡思思也是多才多藝，鋼琴水平相當高，剛剛就是她自己鋼琴伴奏自己練習的，這首改編自一千零一夜的《圖蘭朵》，經典中的經典。鋼琴伴奏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馬玉瓊還不忘吩咐秦放歌把揹包拿下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東西都沒放好就過來，秦放歌自然不會說跟肖雨然一起去逛街吃東西的。

　　等他準備好之後，胡思思的鋼琴伴奏響起，他渾厚飽滿的男中音也緊隨著伴奏聲響起來。

　　正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秦放歌只是開口一句，馬玉瓊立刻就能分辨得出來，秦放歌去燕京學習這半年，真的進步了太多太多。

　　隨後，秦放歌的表現，更讓她覺得驚訝，連綿不絕的氣息，中氣十足的歌聲，讓她們聽了，都感覺在一起震動。

　　要說是脫胎換骨，也絲毫不覺得誇張。她先前就覺得奇怪，以秦放歌之前的實力，想在強手如雲的報考華夏音樂學院考生中脫穎而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有這樣的進步，拿到專業第一，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這也讓馬玉瓊有些感傷，難道她真和華夏音樂學院的教授們，有那麼大的差距。教她幾年，還比不上他們集訓他半年的功夫。

　　等秦放歌唱完這曲後，馬玉瓊已經不想去評價他唱的好壞了，只問他，「你在華夏音樂學院那邊找的哪位教授？」

　　秦放歌可不笨，一聽她這話，就知道她真正的意思所在。他很快也就應答說，「我曾有幸得到周秀英先生的指點，感覺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過往的努力也都得到了回報。」

　　秦放歌這樣講，馬玉瓊倒是能接受，周秀英先生是誰啊！國內聲樂界的泰斗，傳奇般的人物，八十多歲的年紀精神依舊好得不得了，還仍舊堅持在華夏音樂學院教學生，讓她們這些後一輩的教授們都覺得慚愧的老前輩。

　　馬玉瓊也感嘆道，「能遇到周先生，是你的造化呀！」

　　秦放歌點頭表示贊同，說周先生她老人家精神矍鑠，對後輩也好，他也是運氣爆棚，才能得到她的指點。他倒不怕謊話被戳穿，馬玉瓊根本不可能去找周秀英求證。

　　胡思思剛剛的鋼琴伴奏彈得中規中矩，但還是有受到秦放歌的影響，尤其在聽到他唱得這麼好之後。美聲唱法，本來最初就是從西方傳過來的歌劇唱法，秦放歌這《圖蘭朵》唱得，她都差點認爲是在聽歌劇大師的現場了。

　　主要是秦放歌將戲劇中的音樂和感情結合得特別好，已經不僅僅拘泥於純粹的演唱技巧。他將裏面，那種熱烈的、激盪的、像火苗一樣燃燒的愛，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也是正是圖蘭朵這樣的歌劇，最想要表達的東西，那種能引起人們共鳴的，熱情而執著的愛。

　　隨後，馬玉瓊又讓胡思思鋼琴伴奏，給秦放歌唱《藍月亮》，技巧和感情並重的中文藝歌曲。

　　秦放歌的表現也沒讓她們失望，在駕馭中文歌曲的時候，秦放歌的表現更爲突出，一首《藍月亮》，都能被他唱出花來，還不會影響情感的表達。

　　馬玉瓊讓他唱一首外文歌曲一首中文歌曲，其實也就相當於聲樂系的專業考試，即便是帶研究生，這也是考查的最主要內容，唱不好的話，一切都白搭。

　　胡思思聽了之後，也感嘆道，「秦放歌你這水平，去考研究生都綽綽有餘了。」

　　馬玉瓊卻笑道，「研究生算什麼，再多磨練下，就是歌唱家藝術家的水準。秦放歌你這一年來的進步，實在大得讓人不敢想象！」

　　秦放歌笑著回答說，「我自己也這麼覺得，感覺就像是忽然開竅，化身天才。」

　　看他自己倒是坦坦蕩蕩的，馬玉瓊和胡思思都笑了起來，胡思思還說，「還不是普通的天才！」

　　秦放歌臉皮厚，還問她們，「不知道算不算大器晚成？」

　　馬玉瓊都不知道被他逗笑幾回了，「歌唱家中的天才很多，但都是一步步走上來的。鋼琴家和作曲家中，很多倒真的是音樂天才，四五歲就開始作曲的，我們都能數出好多個來，斯特朗、歌德、克利斯朵夫等都是。」

　　秦放歌恬不知恥地說，「那我要向他們看齊，過去的時間就沒辦法，以後要更努力。這次來蓉城，也沒有帶什麼禮物，只把平時來了靈感，寫的一首曲子送給馬教授。」

　　猛然聽他講這些，馬玉瓊很是吃驚，「寫給我的曲子？」

　　秦放歌點頭，然後從揹包裏拿出手稿來。這回，倒真是他自己在作品，而不是抄襲或者剽竊其他作曲家的作品。他在這幾個月時間裏，除了瘋狂練習這個世界以及另外個世界的音樂作品，也在嘗試著自己進行創作。靈感並不常有，可一旦有了之後，秦放歌就馬上將它們記錄下來。

　　馬玉瓊接過手稿一看，光看歌名，就讓她很是感動，儘管很俗氣把她叫做園丁。可正是因爲有園丁的辛勤澆灌和細心呵護，花朵樹苗才能長大成材。

　　這份手稿上面，還有很多修改的痕跡，有些是歌詞的改動，有些則是旋律的改動。秦放歌這個傢伙偷懶，也不說重新謄寫一份。

　　可正是這樣的手稿，卻讓馬玉瓊感懷萬千，還跟他和胡思思講，「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第123章 感動

　　「馬教授喜歡就好！」秦放歌笑著說，他最煩惱的，還是填詞的問題。坦白來講，這首歌，他的歌詞填得並不好，也很老套。但好在旋律還算優美動人，最起碼，不會顯得太糟糕。

　　要說馬玉瓊也是見過世面，帶過無數學生的，可給她寫歌當禮物送給她的，秦放歌還是第一個。

　　她在看過手稿後，就讓秦放歌唱一遍，秦放歌笑著說，「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原先負責擔任鋼琴伴奏工作的胡思思這下也推賢讓位，讓秦放歌自己來彈鋼琴伴奏。

　　這首《園丁贊》還有個副標題，致馬玉瓊教授。

　　是首美聲的藝術類歌曲，秦放歌在這首歌曲裏，也用上了種種馬玉瓊教他的經典唱法。歌詞雖然沒有什麼新意，無非也就是歌頌她這辛勤的園丁，爲了花朵樹苗的成長，付出了多少艱辛汗水，犧牲了多少時間，照顧澆灌，給學生打下牢固基礎，讓他們順利成才。

　　秦放歌的歌聲很動聽，馬玉瓊聽在耳中，融進心裏，也是感觸良多。

　　到了她們這樣的地位，除了盡職盡責履行老師的義務和責任外，考慮得更多的，還是教出更多優秀的學生來。老是這個職業非常特殊，特別無私，不像過去的藝人教徒弟總是留個一手半手的，老師們巴不得學生能把他所會的東西，全部都學會並將其發揚光大，能做到青出於藍勝於藍，當老師的才更榮耀。

　　秦放歌自己之前也是當老師，對這種心理，也就理解得特別深刻。不管是在創作還是演唱的時候，都相當投入感情。

　　現在，即便觀衆只有馬玉瓊和胡思思兩人，這種努力得到的回報，也是相當豐厚的。

　　馬玉瓊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就不用說，胡思思這個旁觀者，也能感受到，歌聲中旋律裏，所蘊含的深情。這樣的歌曲，這樣的歌聲，胡思思雖然已經考上馬玉瓊帶的研究生，可要她像這樣創作演唱出來，卻是絕無可能，得看天賦，還有努力。

　　最重要的是，是要有這份心意，現在有能力寫歌的人，誰還願意創作這種老掉牙的題材呀！都奔能掙錢的情情愛愛去了。

　　光秦放歌的這份心意，就足以讓她們爲之動容。

　　馬玉瓊聽了一遍還有些意猶未盡，還徵求秦放歌的意見，問他能不能再唱一遍。

　　秦放歌就笑著說唱多少遍都沒問題，然後他就真的再唱了一遍。

　　馬玉瓊雖然沒有掉淚，但她激動的心情，卻溢於言表，說要把這份手稿好好珍藏，特別有意義。

　　秦放歌就說她們不嫌寫得不好他唱得難聽，就相當知足了。

　　馬玉瓊說他太謙虛，她對歌曲藝術的鑑賞力水平可是相當高的。爲數不多，能真正能打動她的，這首歌算是最優秀的。

　　秦放歌今天來找馬玉瓊，也就是敘敘舊，聊聊天。胡思思也是知道這點的，也說起秦放歌是真的火了，連西南音樂學院的學生都知道，那首火星神曲以及騎馬舞是他搞出來的。

　　弄得秦放歌都要捂臉，「我明明戴了口罩還有墨鏡的。」

　　胡思思見狀笑得更開心，「你那是掩耳盜鈴，現在誰不知道你的鼎鼎大名。我們學院跟風跳騎馬舞的就不少，再告訴你個好消息，跳廣場舞的大媽也把你這首騎馬舞當首選了！」

　　「這下真是名譽掃地了！」秦放歌悲鳴道。

　　馬玉瓊卻和藹地笑道：「沒你們說得那麼悲觀，這樣的歌曲和舞蹈，還有這名字，都看得出來是你的戲謔之作，不用太當真。現在社會想出名，其實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出名後，還能保持住本心，這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父母也不會讓你在流行樂壇發展吧！」

　　秦放歌回答說：「他們知道後把我好一頓臭罵，不過我也沒打算去混流行樂壇，寫些歌好玩罷了，倒是有公司叫我跟他們簽約，說趁著這火起來的時候，擴大名氣，沒敢去。否則，肯定會被斷絕關係的。」

　　馬玉瓊和胡思思都哈哈笑，真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說起這些八卦的時候，氣氛倒是蠻輕鬆愉快的。胡思思平時練習很刻苦，馬玉瓊也就讓她稍事休息下，看看秦放歌，對她的鼓舞和激勵應該也是蠻大的。

　　馬玉瓊她們也關心起秦放歌將來的發展，照理說，有了周秀英這個聲樂界泰斗的看重，秦放歌在歌唱家這條道路上，加上他自己的獨特天賦，應該會走得更輕鬆。換了是胡思思的話，這樣走下去，就是人生最理想的目標了。

　　但秦放歌明顯不會滿足於此，他的天賦更高，潛力更大，創造力十足。

　　馬玉瓊她們這時候還不知道，秦放歌現在的鋼琴水準，比起過去來，更是有了質的飛躍。校慶晚會上他演奏的《野蜂飛舞》，她們都不清楚，能知道《火星style》是他創作的，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秦放歌也識趣只一筆帶過，要不然鋼琴上的成績就真誠炫耀了。

　　和她們說起更多的，還是聲樂歌劇上的話題。

　　末了，他還熱情好客地叫胡思思晚上一起去吃飯。

　　胡思思連忙擺手推辭，說晚上已經和朋友有了安排，秦放歌就叫她帶朋友一起，還說他自己也帶了朋友一起的。

　　胡思思臉皮沒那麼厚，俏臉都紅了也不肯去還拿眼神向馬玉瓊求助，馬玉瓊就叫秦放歌不要爲難她。

　　「那馬教授一定得去，我把位置都定好了的。現在我爸媽他們在學校忙著監考，委託我作爲全權代表向馬教授表示感謝，要不然，我回去肯定又得捱罵甚至要跟我斷絕關係的。」秦放歌也就不強求胡思思，但馬玉瓊卻是跑不掉的。

　　可馬玉瓊和胡思思聽了他的話卻都想笑，馬玉瓊也知道推託不掉，就點頭答應下來。

　　秦放歌在高考之後就專程趕到蓉城來，又是給手稿又是請吃飯，夠給她這個曾經的老師面子的。

　　然後，秦放歌就說不打擾馬教授教導胡師姐，他自己還要去拜會鋼琴系的曾在理教授。

　　馬玉瓊就揮手放行，秦放歌等下來接她，還補充了句，「雖然我沒開車。」

　　等他走遠，胡思思就感慨說，「秦放歌變化好大，要不是他還認得我，我就不敢認他了。」

　　馬玉瓊卻笑著說，「這是好事，男孩子總是長大成熟，變成真正男人的。他有這樣蛻變，正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當初就覺得他的潛力特別大。見識了他的實力，思思你感覺怎樣？」

　　「還要加倍努力才行！」胡思思重重地說，她沒有他那麼優秀的天賦，那就只能通過努力來彌補。

　　「據他父母講，他在燕京的時候可是相當刻苦，過年都沒捨得回家。專業考試結束回學校，也是每天學音樂到凌晨都不肯歇息，他們還叫我幫忙勸勸他。可他性子太倔，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私底下依舊我行我素，每天也就睡幾個小時。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爭分奪秒的努力，他在鋼琴上的取得的成就也不小。曾在理教授想必也是特別開心的，晚上問問他。」馬玉瓊也跟胡思思透露道，那時候是寧秀佩他們病急亂投醫，給馬玉瓊打電話交流的時候，說了擔心他身體的事情。可惜秦放歌在這上面誰的賬都不買，要不是他每天都精神滿滿的，寧秀佩兩口子還不知道得多擔心。

　　胡思思聽了後直咋舌，「我可沒他那麼好的精力，感覺每天練習七八個小時就是極限了。」

　　她這倒是大實話，馬玉瓊也感嘆著說：「天才背後付出的汗水有幾個人看得見。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跟他一樣的，這也算是天賦的一部分吧！做好自己就好，練習的時候一定要有效率。」

　　秦放歌可不知道她們在背後怎樣議論他，他直接去曾在理給學生上鋼琴課的小教室。

　　不過曾在理教授對他的重視遠沒有馬玉瓊來得重，畢竟他當初是專修聲樂，副修鋼琴的。曾在理的得意弟子很多，他之前還排不上號。

　　但這並不妨礙秦放歌去拜訪他，音樂學院的教授們每天都挺忙的，要帶本校的學生以及校外的學生，還得參加學術研討開會什麼的。

　　作爲西南音樂學院鋼琴系的知名教授，曾在理也不例外。

　　秦放歌去他經常給學生上課的小教室，門的隔音效果不行，站在門外，還能聽見裏面傳出來的鋼琴聲。彈的是路德的第一鋼琴協奏曲，水平相當不錯的樣子。

　　他沒有忙著進去，就在外面聽了，還猜測這位學生演奏這首曲子，應該是專門爲音樂會準備的，這個世界的路德跟另外一個世界的肖邦一樣，都是浪漫主義鋼琴家，深受大家的喜歡，他們的作品也常常上音樂會的舞臺。

　　秦放歌這段時間除了練習另外一個世界的鋼琴大師作品外，也狠狠地補習了這個世界著名鋼琴家音樂家的作品，雖然沒有一首首全部練習並攻克，但能找到的CD，他都有認真聽過，並像犯了職業病一樣地，都有做過作品分析。目的之一是吸取別人的精華所在，併爲他自己的創作找尋靈感、

　　當然，以後出去的時候，聽到別人彈什麼，也能做到心裏有數，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太丟臉了。

第124章 火藥味

　　這不，秦放歌來蓉城的路上，還帶著CD機聽鋼琴大師們錄製的CD，這會就派上了用場。

　　他只在外面聽了幾個音，就能輕鬆地判斷出，這是路德的這首E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第一樂章最後幾個小節的音符。

　　這首協奏曲，時長半個小時，分爲三個樂章，每個樂章約十分鐘。他到的時候，裏面的學生剛彈完第一樂章，壯麗而輝煌地做了這一樂章的結尾。

　　後面還有兩個樂章，二十分鐘左右，秦放歌也不著急，就站外面聽。對這首協奏曲，進一步做作品的分析，這其中包括很多方面的分析，有動機分析，聲部分析，結構分析，和絃分析。對他來說，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如果對曲子分析不清楚，理解不夠的話，又怎麼能彈好並彈出感情呢！

　　於此同時，秦放歌還能一心幾用，和他聽過的那些鋼琴大師的錄音CD進行對比。

　　裏面的學生彈得還算不錯，最起碼沒有彈錯音，顆粒也很清晰，整體能做到流暢地表達。對半個小時的鋼琴協奏曲來說，能做到這點，已經需要花費相當多的時間來練習才行。

　　當然，要和世界上最頂尖的鋼琴家比起來的話，他這就遠不夠看。在很多技巧以及音色的處理上，還顯得很稚嫩。就比如看起來很簡單的第二樂章，其實要求就特別高，尤其是秦放歌這個金耳朵，哪個地方音色處理得不好，他都能輕鬆地聽出來。再有，感情的處理，一直是路德作品的一個難點，很多老師都會失望地對學生講，「你根本沒有路德的氣質！」類似的話，就是說明，感情處理太過糟糕。浪漫優雅，但內心豐富卻敏感，有著憂鬱感傷的一面。路德的氣質，確實是一般學生很難處理好的。

　　秦放歌站門外的時候，還有路過的學生好奇地打量他，他差不多一年沒來西南音樂學院，很多人已經遺忘了他。或者說，這些學生們根本就沒在意過他，畢竟他以前也只有週末才會來，而且早來晚歸，基本都窩在教室裏練習的，沒機會像現在這樣，站在門外給人做展示。

　　不得不說，長得帥就是有特權，竟然還有音樂學院的女生主動靠過來，好心提醒他，「小帥哥，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是曾教授上小課的地方。」

　　秦放歌比了個噓聲的手勢，並禮貌地小聲回答她說，「謝謝師姐提醒，我專程過來就是拜訪曾教授的，稍微等下就好。」

　　然後那女生邊走還在小聲嘀咕，「這小帥哥好像還蠻眼熟的樣子，怎麼就是記不清在哪裏見過的樣子……」

　　秦放歌自己都樂了，他在網絡上還沒出名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嘛！

　　等裏面學生把路德這半個小時的第一個鋼琴協奏曲彈完之後，秦放歌這才伸手敲了敲門，然後就聽得小教室裏面學生的聲音，「誰啊？」

　　「我是秦放歌，特意前來拜訪曾教授的。」秦放歌回答道。

　　小教室的門很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生，相貌有點帥氣但感覺有股傲氣，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他，「你就是那個彈《野蜂飛舞》的秦放歌？」

　　秦放歌對濃濃的火藥味視而不見，只點頭，然後說，「請多指教！」

　　「指教可不敢，野蜂飛舞我也彈過，要彈到視頻中那種程度，還是相當有難度的。」這男生皺著眉，然後還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幸運，親眼見你彈一遍野蜂飛舞。」

　　秦放歌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裏面曾在理那邊倒是開口了，「秦放歌，先進來再說吧！站在門口像什麼話？來了好一會了吧！」

　　秦放歌笑著回答說，「剛到沒幾分鐘。很久不見，曾教授氣色依舊這麼好。」

　　「老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精力旺盛，活潑好勝。」曾在理瞪了那男生一眼，他五十來歲的樣子，頭上已然有了絲絲白髮，感覺得出來，爲學生操了不少的心。

　　秦放歌抱歉地說，「打擾曾教授的教學了。」

　　曾在理和藹地笑著說，「說哪裏話，你能抽空來看我這老頭子，已經相當不錯了。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們鋼琴系大一的學生張傑，過些天要在學校舉辦個人音樂會，剛剛練習的就是上音樂會的曲目。」

　　秦放歌立刻表示道，「張師兄的路德鋼琴曲彈得確實很有味道！」

　　「你的鋼琴水平也不差呀！」張傑也笑了起來。

　　秦放歌笑笑不語，曾在理則說，「秦放歌你要沒事的話，就先在這呆會。我給張傑再指導一陣，要有意見的話，也可以提出來，大家共同進步嘛！」

　　秦放歌連說不敢，張傑卻道，「我什麼時候練琴都行，今天這樣的機會難得，大家都說你水平比周佳蘇雲飛還高，不如露兩手來看看。」

　　秦放歌笑著說，「我的水平曾教授最清楚不過，我就一業餘學鋼琴的，就不獻醜了。」

　　張傑就奇怪了，「網上不是都說你參加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專業考試第一名嗎？」

　　秦放歌就樂了，呵呵笑道，「那肯定是別人弄錯了，我主修聲樂，報考的也是個聲樂歌劇系，曾教授最清楚的。」

　　張傑驚訝地目光很快就轉向曾在理，曾在理也點頭說，「網上的傳言確實不靠譜，秦放歌是主修聲樂副修鋼琴的，我教他鋼琴的時間也不算太長。」

　　張傑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忙追問道，「那網上流傳得特別廣的《野蜂飛舞》是你自己創作，並親自上臺演奏的吧！」

　　秦放歌笑著回答道，「遊戲之作而已，拿來在校慶晚會上博大家眼球的，反正大家就喜歡這種彈得快的炫技作品。」

　　見他親口承認下來，張傑的臉色很快又變得謹慎起來，他這樣講，就真的太打擊人了。都是主修鋼琴的，還能把鋼琴玩得這麼好，而且，奇葩的是他還能自己作曲的，這尼瑪，簡直甩了專業學鋼琴的人幾條街啊！

　　張傑自己當初也曾雄心勃勃地想要去報考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可惜進了複試之後被淘汰，然後就到西南音樂學院來了。其他音樂學院對進能進華夏音樂學院複試的學生都相當重視，甚至可以說是明爭暗搶的，能進華夏音樂學院複試就意味著實力在全國都算頂尖的那批人，水平再差點的話，初試就會被淘汰。

　　曾在理知道張傑的底細，自然也是清楚，張傑對秦放歌這麼敏感的原因所在。

　　老實說，曾在理現在對秦放歌的鋼琴水平真的不太瞭解，唯一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而且那時候，秦放歌又不準備報考鋼琴專業，對他要求也就沒那麼嚴格比如每天必須保證幾個小時之類的，完全靠他自己自覺。

　　聽說他自己能都能創作鋼琴曲了，曾在理心中也是相當驚訝的，秦放歌可沒跟他提起過這事情。至於張傑一直在念叨著的什麼《野蜂飛舞》的視頻，他也沒有看過。像他們這樣的鋼琴系教授，每天教學生都來不及，哪裏有多少時間去看網上那些視頻。

　　而張傑他們這樣的學生也不敢拿《野蜂飛舞》這樣的炫技作品麻煩教授們，要不然，肯定會被一頓臭罵，即便對象是老好人的曾在理。

　　「張傑這邊不著急，我也想聽聽看，你現在鋼琴練到了什麼水平，自己創作的鋼琴曲又是什麼樣子的。哦，對了，你去華夏音樂學院的時候，有沒有找那邊的鋼琴系教授跟著學習？」曾在理好懸沒說出以前沒見他有創作天賦的話來，他很快改口，覺得他都能創作鋼琴曲了，肯定是有名師指導的緣故。

　　現在的學生有多個老師指導其實並不奇怪，曾在理自己都很清楚，嚴格上來說，他算不得對秦放歌幫助最大的鋼琴老師。不是說他水平不行，關鍵秦放歌之前投入在鋼琴上的時間太少，還要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文化課學習，聲樂，人的精力始終是有限的，學習起來也有主次之分，這三者中，鋼琴應該是他花時間最少的。來找他上課的時間也不多，當初他只是看著寧秀佩的面子上，盡職盡責而已，要說把秦放歌當得意弟子，根本就沒那念頭更別說行動了。

　　秦放歌就對他們解釋說，「我暑期放假以及去燕京的這些時間，把文化課全部丟開了。去了那邊很幸運，和肖雨然認識了，她是跟著音樂學院張曉紅教授學習鋼琴的。然後，就每天和她一起去琴房練幾個小時的鋼琴。還有幸跟著她一起，拜了華夏音樂學院鋼琴系的鄧紅梅教授爲老師。從鄧紅梅老師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曾在理就笑著說，「鄧紅梅教授，難怪啊！她教出來的學生都相當厲害的。對了，和你一起的女生，張曉紅教授的學生通過鋼琴系的考試沒有？」

　　秦放歌說，「她也過了的，在鋼琴系考試排名在十位！」

　　「那相當不錯啊！張曉紅教授也該感到高興的。」人往高處走，曾在理倒是看得開，再有天賦點的學生，就往國外的音樂學院去學習，都是一個道理。

　　苦逼的張傑這會完全插不上話，但他也明白了，秦放歌這傢伙也相當不簡單，可不管怎樣，還是手下見真章。

第125章 承認

　　曾在理開口，秦放歌也不好不彈，反正他從來不怯場的。他甚至還腦補著，說不定曾在理教授讓他幫忙，壓一下某人的氣焰，太過驕傲可不是好事，哪怕他在西南音樂學院這裏算頂尖的，可放眼全國，全世界就真的不夠看了。

　　所以，他坐到鋼琴前，也是全力以赴。

　　小教室裏這臺國產練習鋼琴算是相當不錯的，音很準，鍵也不那麼硬朗。

　　秦放歌的手還沒真正觸鍵的時候，曾在理教授就看出了他和過去真的不一樣了，他面帶微笑，從容自信，手勢也是無懈可擊的完美。

　　很快，那如同暴風驟雨般，激烈而又歡快的音符傳入他的耳朵，再看秦放歌那快到不像話的演奏速度，曾在理就根本沒心思想這些東西。

　　一心只關注秦放歌的鋼琴演奏，到底是他自己創作的曲子，似乎他的每一次觸鍵，所用的力度甚至角度，都做到了極致的完美。要不然，怎麼可能彈得那麼快，還能把每個音符的音色都彈得那麼分明。

　　張傑則是完全看傻了眼，死死地盯著秦放歌不斷在琴鍵上飛舞的手指，一動不動。

　　他速度快得，似乎都在空氣中拉出了幻影來，而他的身體幅度，卻幾乎沒有太多的動作。所依靠的，純粹是手上的力量和技巧。要換成是周佳來彈的話，那身子肯定前後左右上下搖擺不停像抽風一樣，不知道得嗨成什麼樣子。

　　更讓他心驚的是，秦放歌的十隻手指，都那麼靈巧自如，在琴鍵上來回穿梭飛舞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滯。

　　秦放歌所彈出來的鋼琴聲，也聲聲敲在他的心上，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纏纏繞繞的音符，就真的如同一羣野蜂，圍著自己周圍，不斷穿梭，來回飛舞。

　　這真是首炫技的作品，秦放歌這個變態，在作曲的時候，就把難度調到了極致。

　　最讓張傑膽寒的，這尼瑪的！

　　竟然還是多聲部的作品。

　　在看視頻的時候，他還有些懷疑，聲音是不是經過後期合成的。現在很多人爲了達到唬人的效果，經常幹這種後期合成修音的事情，要不然根本就沒法聽。

　　但在秦放歌手裏彈起來的時候，這多聲部的作品，和他們彈單聲部的作品，好像難易程度都差不多。

　　像什麼八度大跳之類的，到了這首曲子裏，簡直就是小兒科，想要彈好，首先就必須解決這些基礎技術性的問題。然後把

　　正是因爲把速度調到了極致，秦放歌彈完這首經他自己改編後，可以算是最高難度的《野蜂飛舞》，用時也不過一分零十秒。

　　但對於曾在理和張傑來說，這一分零十秒，感覺比十分鐘還要漫長得多。

　　因爲他們耳朵眼睛接受的信息量實在太大，都有些轉不過來的意思。

　　到底還是曾在理見多識廣，各種學生啊老師啊甚至是鋼琴大師表演炫技類的作品都看過不少。

　　但他也必須得承認，這的確是他所見過的，唯一一個，能把鋼琴彈得這麼快，還能彈出感情，彈出每個音符的味道的人。

　　這人，還是他曾經的學生。

　　只是這個時候，曾在理都來不及覺得驕傲，他更好奇地是。之前他看秦放歌是非常有潛力，可也沒想到，會進步神速到如此這般的地步啊！

　　簡直就是脫胎換骨嘛！

　　曾在理想起來音樂史上最愛炫技的音樂家斯特朗，他創作了很多炫技類作品，折磨得後來的鋼琴演奏家一遍彈一遍咒罵他。可就算斯特朗重生的話，估計也只能和秦放歌這速度，打個平手。

　　這是時代的進步！

　　學習鋼琴的人數空前地多，基數大，天賦技術比過去那些名垂青史的天才音樂家好的，肯定是存在的。

　　比如秦放歌這樣的存在，曾在理就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斯特朗的影子。都是鋼琴彈得好，創作能力又超級厲害的。

　　這首《野蜂飛舞》，曾在理自己是寫不出來的，他也沒想著創作這樣的曲子，因爲他很清楚，即便他再年輕個三十歲，回到和秦放歌一樣的年紀，想把這首曲子彈到秦放歌這樣的程度，都是不可能的。

　　這真的和努力無關，全看天賦。

　　曾在理看秦放歌，臉上還是保持著微微的笑容，依舊那麼自信而從容。但卻沒有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的意味，這讓曾在理放心不少。

　　他可不希望，這樣的天才，就這樣迷失在榮耀之中，能保持平常心，就是最好不過的。

　　再看先前還很驕傲的張傑，此刻也完全焉了下來。

　　曾在理其實也想象得到，秦放歌這樣的存在，對學習鋼琴的學生們，打擊真是不小。

　　不用說，曾在理也能想象得到，張傑肯定在私底下練習過這首曲子。

　　他能理解，學生嘛！爭強好勝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在沒有碰壁之前，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其他人都是戰鬥力爲五渣渣。

　　遇上秦放歌這樣的怪物，是他的不幸。

　　但也是張傑的幸運。

　　讓他體會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免得他被眼下的安逸環境給慣壞了。

　　說實話，以他這樣一首《野蜂飛舞》炫技作品，拿到國際舞臺的音樂會上去，也完全能撐得住場面。

　　就是不知道除了炫技類作品，秦放歌在其他作品上，練習得怎麼樣。

　　這也是張傑的救命稻草。

　　其實他在看過網上的視頻後，就已經意識到，想要在炫技類作品上，超過秦放歌的話，幾乎不太可能。

　　可沒有親眼所見，沒有親自聽到，他和很多學鋼琴的一樣，心底還存著絲絲幻想。

　　而他所期盼的，秦放歌的現場演奏，卻是深深地讓他意識到，什麼「焦作人」！

　　在鋼琴作品上的演繹上，每個作曲家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張傑最喜歡，也最擅長的，就是浪漫主義鋼琴家路德的作品了。

　　不久的個人音樂會，作爲西南音樂學院大一鋼琴系最優秀的學生，張傑要演奏的，都是路德的作品。在西南音樂學院裏，張傑也是衆多學生眼裏的佼佼者，他長得還很帥氣，彈起路德的作品來，更是有神祕加成一樣，就是那種明媚中帶著絲絲感傷的浪漫。能滿足很多女生的幻想，張傑的人氣一直特別旺。

　　他也在心底琢磨著，等下用他最拿手的路德的作品，在秦放歌面前扳回一城，要不然，面子就真的地方擱了。

　　而曾在理細細品味了一陣之後，也才點評說道：「秦放歌的這首作品，確實相當優秀，現在學鋼琴的學生，也是因爲能夠接觸到的鋼琴作品實在太多太多，能把以前那些偉大的音樂家的作品彈好，都得付出巨大的努力。即便天賦有創造力的學生，也都把時間消磨在練習別人的作品上，而不能真正沉下心來，創作屬於自己的音樂。秦放歌你在這上面就做得相當好，雖然我並不太清楚，你在過去這一年中，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你有這樣質一般飛躍的進步，還有現在這份心境，都是我們當老師，所希望看到的。我只希望，過去的我，沒有耽誤到你的學習和前程，要不然，我就真的成千古罪人了！」

　　秦放歌連忙誠惶誠恐地回答道，「曾教授說得太嚴重了！要沒有過去曾教授給我打下的牢固基礎，我也不可能創作出這樣的作品來。從曾教授身上，我學到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這些都是我進步的源泉。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曾教授幫忙點撥的地方還很多。」

　　曾在理笑道，「你這態度我相當欣賞，是成大器的心態，保持謙虛的態度是相當必要的，但也要有個度才行。我相信，你的本領還沒有完全展示出來，也不好貿然給你什麼樣的建議，那對你很不負責。」

　　秦放歌也才笑著說：「曾教授教學經驗豐富，桃李滿天下，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還有太多太多。」

　　曾在理則呵呵笑著說，「那就把你的才華盡情展示出來吧！讓我看看你現在到底進步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也好知道，我這裏還有沒有東西可以拿的出手的。」

　　秦放歌就問他，「曾教授想聽什麼樣子的曲目？」

　　「就彈你現在最拿手的曲目吧！不要炫技類的，這首《野蜂飛舞》，已經可以讓你立於優秀鋼琴演奏家的地位了，周佳蘇雲飛他們彈炫技類的作品我也聽過，要他們這首作品，肯定彈不到你這種程度。」曾在理倒是有一說一，絲毫沒有顧忌什麼，這和他的性子倒是相當符合的，老好人！

　　秦放歌謙虛一陣，張傑卻是目瞪口呆，雖然他自己心中有所預料，都是彈鋼琴的人，也都懂行，除了那種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傢伙，誰都得承認秦放歌這首曲子彈得好。

　　但秦放歌得到曾在理正式的承認，認爲他彈得比蘇雲飛和周佳還好，還是讓他震撼不已。張傑也是知道曾在理的性子，不會因爲秦放歌曾經是他的學生，就胡亂吹噓，他所說的，都是實打實的事實。張傑自認路德彈得相當不錯，可就沒見曾在理拿他來跟蘇雲飛周佳對比的。

第126章 B小調奏鳴曲

　　秦放歌想了想，他最拿手的作品好像很多，路德、斯特朗、克利斯朵夫、康拉德等等，都能拿得出手，不說和那些國際鋼琴大師相比，放西南音樂學院，卻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他想起此次來蓉城的目的，主要還是爲了對兩位教授而來，他們過去給他悉心的教導和培養，現在是感謝的時候。

　　爲此，他沒有買其他的禮物，只是精心準備了更適合他們的禮物。

　　「那我就彈一首專門爲曾教授而創作的奏鳴曲吧！練習之作，還有些粗糙和不完整的地方，曾教授聽了之後不要見怪就好。」秦放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的這首奏鳴曲，是他平時練琴，並練習創作學習各種寫作手法技巧的時候，靈感涌現，先把動機記錄下來，然後再把動機發展成主題，一層層展開來。期間加入他積累的靈感，最後全部完成的完整作品。

　　和先前送給馬玉瓊的歌曲一樣，這首B小調的奏鳴曲，也完全是秦放歌自己真正的原創作品。

　　都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周秀英和鄧紅梅也都極力地鼓勵他進行創作，並讓他在創作的時候尋找靈感。秦放歌所收穫的，也不僅僅只是這兩首作品，只是一些還都是些片段，先放在那裏，等以後再完善。

　　曾在理感動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見怪，他激動得鬍子都抖了起來，雙眼也像是發光了一樣。萬分激動但還有些疑惑地說，「真是寫給我的曲子？」

　　「騙誰也不敢騙曾教授啊！這次來蓉城，我也沒帶什麼禮物，就把這首曲子當禮物，送給曾教授，希望曾教授能夠喜歡。」秦放歌點頭，笑著講，他還從揹包了拿出了另外一份手稿來，也是他自己親自寫寫畫畫的。

　　曾在理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捧過秦放歌也用雙手恭恭敬敬遞過來的手稿。一時間情緒激盪萬千，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簡直都有些語無倫次，只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我教這麼久學生，還從沒有學生給我寫過曲子，秦放歌你是第一個！這樣的禮物，也是我收到過，最讓我感動的禮物。」

　　旁邊張傑聽著都有些慚愧，奈何他自己並不是創作型天賦的！

　　同時，他也更認定，秦放歌就是個死變態！

　　張傑自己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練鋼琴上了，可還沒練得有多好，全國最頂尖的華夏音樂學院都進不去。秦放歌這傢伙倒是好，在主修聲樂的情況下，還能把鋼琴彈得這麼好，又能自己寫曲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先不管他這首曲子寫得究竟怎麼樣！

　　就他這份心意，就已經完爆曾在理的其他學生了。

　　曾在理接過手稿後表達過他的心意之後，就迫不及待先看了起來，並沒有讓秦放歌先彈這首曲子。

　　手稿上名字的是「B小調奏鳴曲」，還有副標題，「給曾在理教授」。

　　光看這個，就足以讓五十多歲的曾在理心潮澎湃了。

　　秦放歌和張傑也都耐得住性子，沒有開口講話，也沒有先彈琴，只靜靜地先等曾在理看手稿。

　　曾在理粗略地過了一遍手稿，一共有十頁，這長度可真不算短了。

　　他是西南音樂學院最知名的鋼琴系教授，作品分析這樣的工作做得太多。第一遍主要就是看結構，和整體的效果。

　　這第一遍給他的感覺就是，秦放歌相當用心，手稿上面還有他修改過的痕跡，這越發讓曾在理將其視爲珍寶。

　　這首奏鳴曲的結構嚴密規範，是嚴格按照古典音樂中奏鳴曲的格式來的。但在具體處理的時候，又略有變化，主題是B小調先下行後上行的慢板，注重的是情感表達。從幾個樂章來看，整首曲子的旋律相當優美，和聲的色彩也相當濃郁，節奏更是富於變化，各種演奏技巧也都靈活地運用在其中。這樣的風格，更像是浪漫主義的奏鳴曲。

　　更多的細節，則需要他們去慢慢發現。

　　粗略地瀏覽完一遍之後，曾在理也意識到他現在的環境，還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啊，太激動，就顧著看手稿去了。」

　　秦放歌和張傑連忙說不要緊，曾在理就問秦放歌，「你能先彈一遍嗎？你創作的曲子，你最有發言權！」

　　秦放歌笑著說，「還得曾教授這邊通過才行。」

　　曾在理搖頭道，「你也別謙虛了，讓我欣賞還好，我可寫不出這樣的奏鳴曲來。粗略瀏覽一遍，感覺相當優秀，你的這份禮物，真是太貴重了。」

　　秦放歌回答道，「曾教授肯收下就好，除了專業上的知識外，曾教授的品質也是我最敬佩的地方。」

　　曾在理只微微一笑，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對道家的東西比較感興趣。加上他自己一貫又都是老好人的角色，說他與世無爭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秦放歌在這首B小調奏鳴曲裏，想要表達的，也正是他的這樣一種優秀品質。

　　在過去的歲月裏，曾在理對秦放歌影響最大的，不是他專業知識，而是他的人格魅力。

　　曾在理的人品，用上善若水來形容，就最合適不過！

　　這首奏鳴曲的主題，就是緩緩流淌，能包容一切的水。

　　張傑聽得心癢癢的，可他又看不到手稿，只能幹著急。他又不能去和曾在理搶手稿看，只能靜靜地秦放歌演奏。

　　秦放歌在做好準備，並醞釀好感情之後，這才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開始演奏這首B小調奏鳴曲。

　　這首曲子的風格，也大大地出乎張傑的意料。他本以爲像秦放歌這樣子，以炫技流作品《野蜂飛舞》出名的傢伙，所創作出來的作品，也應該是快速而激烈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從一開始，秦放歌的演奏速度就沒有快起來過。

　　張傑雖然性子有些狂傲，但卻不是草包，他比很多人都清楚。秦放歌現在這樣的極慢板演奏速度，對一個人的鋼琴功底，要求更爲苛刻。

　　很多學生都喜歡彈快的曲子，彷彿因此就可以不用動腦子，只用手去演奏就好。慢節奏的曲子，不用想也知道，最重的是感情，這也恰恰是絕大部分人的硬傷，沒有感情積累，真的很難彈好。看看那些早期就成名的鋼琴演奏家，沒幾個是以彈慢曲子出名的。感情人生積累不夠，就只能模仿想象，這樣彈出來的效果也就可想而知。

　　就拿張傑自己來講，他彈得最多的就是路德的作品。路德的作品是有相當大的難度，但研究的人很多，情感的話，大部分也都能理解。他再浪漫多情，敏感憂鬱，這樣的感情也是可以演奏出來的，因爲大部分學生也都有這樣的感情。

　　像樂聖克利斯朵夫的作品，張傑就相當有自知之明，不輕易去碰，練習最多的，也就是那幾首廣爲大家所熟知的作品。克利斯朵夫的人生就是個悲劇，他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才華橫溢，可他性格暴躁，曾經瘋狂地愛慕過一個姑娘，最後卻把人家給嚇跑了。他和公爵夫人有過一段情史，最後卻成了他顛沛流離，流浪異國他鄉的導火索。他一生中沒有成過家，參加過工人暴動，和人打過架，餓過肚子，隱居過，嚐盡過世間的苦楚。但這一切，並沒有擊敗他，反而成就了他偉大的靈魂，寫出了與人生，與命運，與社會抗爭的煌煌鉅作。

　　沒有社會人生積累的人，根本就不敢去演奏他的作品，儘管大家對他的評價相當高。就算是知名的鋼琴家，從來不彈克利斯朵夫的佔了絕大部分，有的鋼琴家則是隻彈克利斯朵夫，感覺就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而克利斯朵夫的作品，從來就不是以炫技快速出名的，他的作品中，最重要的是感情，那種緩慢但卻貫穿始終的各種感情。

　　正也是因爲這樣，張傑也越發認清楚，秦放歌這傢伙絕對是個怪物。

　　他在這首B小調奏鳴曲中，最重視的，也就是情感的表達，還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種。

　　張傑自認也是聽曲無數的人了，可這首曲子裏所蘊含的感情，他聽得卻很是迷糊。那些纏纏繞繞的，慢吞吞的，究竟是些什麼玩意，真是糾結死人了。就不肯來點痛快的嗎？

　　要是都像第二樂章裏面，那些優美動人的旋律該有多好，他這是文藝青年，不糾結不舒服斯基嗎？

　　可張傑偷偷看曾在理，他在聽這些樂章的時候，卻是相當地動容，那感覺，好像觸動到了他靈魂深處的東西一樣。

　　張傑看到曾在理眼角還有淚水劃過的時候，心中更是升騰起一一萬頭某種動物的衝動。

　　這感情，他和曾在理秦放歌他們，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張傑自己，怎麼就沒有那麼深刻的領悟和感動？是人生積累不夠的緣故？這尼瑪，秦放歌比他歲數還要小，即便他是創作者，沒人生歲月的積累，也創作不出來這樣深刻的作品吧！

　　「這首曲子寫得太好了！簡直寫到我心裏去了，秦放歌好樣的！」等曾在理聽完整首曲子後，淚流滿面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嘆時。

　　張傑更只能在心底哀嘆，難道自己一直活在夢裏？

第127章 謙虛

　　秦放歌彈完這首奏鳴曲後，就離開鋼琴站了起來。

　　而曾在理剛剛是一邊看手稿，一邊聽秦放歌演繹這首奏鳴曲的，秦放歌寫這首奏鳴曲並親自彈出來，效果真是非比尋常的好。

　　而這會，曾在理打算趁著感覺還在，再仔細品味一下這首曲子。就讓張傑自己先練會琴，秦放歌自己隨意就好。

　　秦放歌就說他欣賞一陣張師兄的鋼琴，剛剛在門外聽他彈歌德的曲子，感覺相當不錯。

　　張傑這會倒是知道謙虛，還解釋說，「這首協奏曲我也是剛練沒有多久，讓你見笑了，主要以前沒有管絃樂隊合練……」

　　秦放歌點頭，還說他還沒和管絃樂隊合作過，羨慕張傑有這樣的好機會。

　　張傑回頭看曾在理專心研究手稿，沒空來聽他們說些什麼，就搖頭說，「不過是和音樂學院的管絃樂隊合作，他們每年的成員都有變化，每週也抽不出多少時間來練習。要是能和西南愛樂樂團合作的話，肯定效果會好很多……」

　　「也是個不錯的機會，一步步來嘛！」秦放歌說，他能想象得到，音樂學院的管弦樂團，畢竟不是專業的，水平肯定不會高到哪裏去。

　　至於西南愛樂樂團，這個就是專業的交響樂團，是政府出錢贊助的事業單位，代表著整個西南省的臉面。可想和他們合作，可不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你鋼琴彈得特別好，還要有關係才行。

　　找來西南音樂學院的管絃樂隊合作，光靠張傑自己都不行，還是得鋼琴系的老師們出面，曾在理這個老好人肯定出力不少。看這樣子，張傑還是很認命，至少他絕口不提要和國外那些交響樂團合作，感覺像是能和西南愛樂樂團合作就很滿足。

　　張傑也就不提這事，先練起琴來，張傑自己在彈，並沒有跟秦放歌講他要彈什麼。

　　真說起來，這也算是考驗秦放歌記憶中樂曲數量的時候。

　　只是，對秦放歌來講，這根本就難不住他嘛！

　　張傑並沒有繼續彈歌德的鋼琴第一協奏曲，彈的是歌德的第五敘事曲，秦放歌猜測這可能是張傑最拿手的曲目了。

　　這首第五敘事曲，也是歌德五首敘事曲中，難度最高的。它的規模相當宏大，結構也最複雜，內容相當深刻，要求演奏者要有非常高的技巧和對音樂的理解能力。

　　秦放歌自己只彈過第一敘事曲，但第五敘事曲的錄音，他還是聽過的，是把畢身心血都花在演繹歌德作品的鋼琴大師弗蘭的版本。弗蘭的師父的師父就是歌德，算是一脈相承的，對歌德作品的把握，是相當精準的。

　　這首敘事曲很長，有十二分鐘之多，明顯感覺得出來，張傑是在這首曲子上面下了苦功夫的。這首不是協奏曲不需要和樂隊合作就能演奏，可以作爲考試的曲目，還可以單獨拿上音樂會演奏。

　　只是很想要把這首敘事曲彈好的話，真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作爲歌德的最後一首敘事曲，他創作這首曲子的時候，是他四十歲重病的那年，融入他對人生的體悟，比如愛情，比如死亡，比如希望，屬於技術與感情並重的經典之作。

　　張傑到底是個年輕學生，想要在這首曲子裏，通過鋼琴的演奏，來表達出這樣沉重的情感，多少還是有些勉強。

　　沒有歲月的沉澱，沒有足夠的經歷，讓他的琴聲有些飄。音色的話，也沒能把握到最佳，尤其這是還是首多聲部的作品，如果不能把每個聲部的特點都彈出來的話，整首曲子就失色太多。至於什麼小和絃啊，八度啊，這樣的基礎技術型問題，要是不能解決的話，根本就沒辦法彈這首曲子。

　　如果讓秦放歌自己來彈的話，肯定就不是這樣的。

　　歌德所面臨著重病的威脅，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這首敘事曲，也可以說是他在回想他的一生坎坷。從小所熱愛的國家富饒美好，可在戰爭來臨之際，他就家破國亡，流落異國他鄉，過著悽悽切切的生活。即便生活中有美好的愛情，但最後卻是無疾而終，歌德這浪漫主義音樂家，也步上了很多天才音樂家的後塵，沒有完整的家庭生活。不過歌德還算好，他的情人起碼是離過婚的，要戀上有夫之婦的，那結局更悽慘。

　　當然，有妻子的音樂家，也不見得就生活得幸福安寧，老婆出軌的有，甚至有不理解丈夫事業，把珍貴的手稿用來墊桌子當柴火燒的都有。

　　感覺這些天才音樂家，在生活上沒幾個過得稱心如意的，窮困顛沛始終伴隨著他們大部分人。

　　但正是有了這種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幸福，以及坎坷和磨難，也讓他們在激烈的情感與生活爆發下，創作出一首首不朽的音樂華章。

　　秦放歌是有經歷的人，還曾經死亡過，在死亡後靈魂飄蕩在無盡黑暗的那段歲月中，他也曾回顧他曾經普普通通的一生，但最後讓他堅持下來沒有崩潰的是，不是過往的種種，而是他最鍾愛的音樂。

　　張傑充在他眼裏，充其量就是大號的小屁孩一個，秦放歌看他炫耀式的演奏，也不去跟他置氣。

　　在張傑演奏完這首敘事曲後，還誇獎說，「張師兄這首敘事曲彈得真不錯，技術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情感上處理得也相當到位。」

　　張傑還是清楚地認識到他自己的水平，也懂得謙虛一下，「還是太難把握歌德作品中的情感，太豐富深邃。」

　　秦放歌心說歌德的作品還算好的，起碼有這麼多大師都彈過，研究分析他作品的也一抓一大把。要像克利斯朵夫，以及另外個世界貝多芬的很多作品，常人彈起來，那真的叫無從下手。

　　然後，張傑又繼續練習，他最鍾愛的就是歌德，這會所演奏的曲目是歌德的第二詼諧曲。

　　是他獻給資助他的商人卡納瓦羅的女兒艾莉婕的，這種情況，在當時的音樂家身上相當常見。那時候，音樂家們的主要收入還是來源於在音樂會上的演奏所獲得的報酬，發行曲子收取版權稅畢竟是少數。比起在音樂會上演奏，歌德更寧願在家創作，這收入來源就很成問題，基本也沒有什麼積蓄，很多時候，得靠別人資助才行，花錢的地方也太多。

　　除了有錢的商人外，歌德的學生們也常常資助他，他也寫了不少的曲子送給他們。最著名的就是歌德的練習曲，可以說是專門給他的學生們量身定做的。

　　這首詼諧曲充滿著喜悅，律動十足，浪漫動人，是很多女孩子都特別喜歡的一首曲子。也將路德作爲鋼琴詩人的特性展現無疑，其中當然少不了他憂鬱敏感的一面，只是持續時間不長，二十多個小節罷了，並不影響整體的美好。

　　張傑當初彈這首詼諧曲的時候，可是收穫了不少掌聲和讚美的，還有很多女生的秋波。

　　他彈完之後，秦放歌慣例似地誇獎了兩句，也都很中肯，至於他所欠缺的東西，秦放歌卻是一字沒講，這不是他的責任，有西南音樂學院的鋼琴系教授們去管他的，他也不想和張傑鬧出什麼不愉快來。

　　張傑卻轉而問他，「你也來彈首歌德的作品？」

　　秦放歌回答說：「我在歌德的作品上，沒有花費太多的功夫，肯定比不上張師兄的，就不獻醜了。」

　　張傑卻熱情而期盼地說，「沒事，來隨便彈一首嘛！」

　　秦放歌就說，「真沒怎麼練，要不我彈首巴德的賦格，和張師兄一起探討吧！」

　　張傑仔細想想，然後也就不多勉強，起身讓他來彈。

　　秦放歌也就再度鋼琴前面去，他是真心不想打碎張傑的夢，要他聽了他彈歌德的作品後，從此一蹶不振可不太好，畢竟是曾教授的學生。

　　而復調賦格這些東西，是每個練鋼琴的學生都必須掌握的東西，儘管絕大部分人都不願意主動去彈它們，基本都是被老師逼著去練習的。

　　張傑在心底想，秦放歌絕對是個怪胎，浪漫主義作品不彈，卻去彈這些老掉牙的東西。

　　可他真聽到秦放歌把巴頓的賦格彈出來的時候，卻是完完全全地呆住了，這賦格，秦放歌竟然能彈得這麼好聽，簡直是不可思議。

　　聽秦放歌彈鋼琴，真的種享受，那種顆粒飽滿，流暢自如，層次分明的感覺，讓人印象深刻。尤其讓他覺得震撼的是，秦放歌能把每個聲部，甚至是每個音符，都彈出個子繽紛多樣的色彩來。這對演奏者的要求，絕對是最頂級的。

　　在賦格復調這類的作品上，情感並不是最主要的，主要還是練習之作。可光分清楚聲部並層次分明地彈出來，就讓很多學鋼琴的傷腦筋，更別提像秦放歌這樣，演奏出絕對鋼琴大師級別的水準來。

　　這東西，是不能投機取巧的，都是基本功夫的完美體現。

　　張傑雖然自視甚高，可鑑賞好壞的水平還是有的。

　　曾在理在從手稿中回過神來，聽了秦放歌演奏的賦格，更是給了他相當高的評價。

　　可惜秦放歌這會不敢把他自己寫前奏曲和賦格的事情講出來，要不然，曾在理和張傑這天晚上絕對會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