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1727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2
第340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15

  沒錯, 雖然最開始玄淵吩咐下去的命令是調查滄州內新出現的十二歲到十八歲之間的年輕人, 但是因爲他們分不清哪些是突然之間出現的, 哪些是從小在滄州長大的, 所以……

  爲了把玄淵吩咐下來的這個任務完美完成, 負責情報的堂主矯枉過正的將滄州城內所有十二歲到十八歲的少年人全部都調查了一遍。反正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全部調查一遍的話,總不會錯過玄淵真正命令下來的那些人。

  好在,滄州雖然是天下九州之一,但智腦投放在滄州的NPC數量幷不算太多——一是考慮到古代人口數量不大,爲了真實性如此設定, 二是智能NPC數量太多, 對於智腦的運轉也是一種壓力, 數量少一點反而更好。

  再加上滄州是玄冥教的地盤, 他們在這裡人手衆多, 這件事情倒也完成的還算順利,對於調查這些少年的信息,不滿意受到任何阻攔,只不過就是數量有點多而已。

  對於玄冥教這位掌管情報的堂主的效率, 玄淵顯然是非常認可的,他微一頷首,微粉的薄唇輕勾, 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來, 似乎帶著那麽幾分期待, 他淡淡說道:「讓他把所有調查得來的資料送過來。」

  寬大的玄底銀紋的長袖輕輕從水榭邊緣的石欄上掠過, 細膩冰冷的絲綢質地極佳,輕柔如水一般,玄淵站了起來,垂眸看了一眼水榭之下清透澄澈的池水,薄唇微勾,似乎有那麽一分譏誚之意。

  在魚飼料吃完後,顔色各异的錦鯉們不再圍繞在一起,而是紛紛散了開來,如薄紗一般清濛濛的柔軟尾鰭扇動著,只是動作優雅輕漫的輕輕一劃,便速度極快的在水中游開了很遠,在水面上蕩起一道道漣漪來。

  水榭修建在水池上,雕梁畫棟,非常精緻。

  而在水榭上更是籠罩著一層白色的輕紗,當微風拂過時,這些薄如蟬翼的輕紗便被吹拂起來,在風中晃動著飄搖著,顯得十分柔美,帶著幾分綺麗的氛圍。

  站在水榭上,玄淵唇角的笑意轉爲凉薄,帶著幾分淡漠和冷意,眉宇間籠罩著幾分淡淡的譏誚和嘲諷,低頭凝視著清澈池水中游弋的錦鯉,他語氣淡淡的自言自語:「我真想知道,這些玩家被安排了什麽來歷。」

  雖然已經能够猜到這些玩家被安排的來歷和背景有多麽千篇一律,有多麽雷同,但玄淵其實更在意的是——

  「這麽明顯的事實,NPC就算隻被智腦賦予了艱難的思考能力和智能,也該察覺到不對。更何况現在智腦開始往智能生命的方向發展,也許游戲裡的NPC也會發生一些改變,如果能因此産生自我意識的話,這個世界總算不是空空蕩蕩的『虛假』世界了。」

  修長的手指拂過微帶凉意的水榭石欄,玄淵鳳眸微挑,眉宇間帶著幾分譏誚和輕慢之意:「不知道到時候,江湖官方又會做出怎樣的反應,當真是,有些好奇呢。我很期待。」

  雖然玄淵從來沒有特殊的去觀察過什麽,也沒有特意花費時間去盯著仗劍走天涯,但是在他無意識間,他稍稍泄露出來的神識也已經充斥著整個玄冥教,將他自己所身處的地方的情况完全籠罩起來。

  對於仗劍走天涯在院子接到了來自游戲官方的通話,玄淵是心知肚明的,正因爲知道了游戲官方對於游戲中出現BUG、以及發現NPC出現故障却無能爲力的反應,他才真正確定下來,在智腦陷入休眠後,游戲開發商確實已經無法對這個大型全息世界做出什麽干涉。

  萬事俱備,東飛已吹,他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烟舞將玄淵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發下去了,那主管情報的堂主很快就帶著調查到的資料匆匆趕來了玄淵所在的院落。

  因爲這次收集到的資料很多,竟是有十幾萬份,所以他專門安排了好幾個手下跟著他一起過來送資料,每個人手上都抱著厚厚一叠的白紙,看上去數量真的不少。

  這些白紙上便記錄著滄州,十餘萬個十二歲到十八歲的少年人的資料,可以說數量是很恐怖的了,畢竟這不是滄州內的所有人,只是特定年齡段的人數而已。

  其實這些數量放在整個《江湖》游戲中,幷不算很多。江湖雖然開服不到一個月,但是注册人數已經超過了一千萬,分到九州,相當於每個州有接近一百萬的人數。

  雖然說有很多玩家幷不是每日都上綫,而且有很多玩家可能連新手村都沒有出,但是玄冥教能够調查到十萬到二十萬的資料,已經說明這些人已經通過了新手指導,取得了最基本的路引,有完整的證明身份的證據和背景了。

  神色微顯陰冷的情報堂主恭恭敬敬的站在階下,他擦了擦額角的汗迹,帶著幾分倉皇和小心翼翼的說道:「教主,這便是我們收集到的滄州內的十二歲到十八歲年輕人的資料。」

  「但這應該只是部分,屬下發現滄州內還有很多其他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只是他們很少出現,且幷無太多人知道他們的來歷,屬下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收集到全部的資料。」

  小心翼翼的覷了眼玄淵的神色,發現他一臉的淡漠,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無法從他那昳麗的面容上窺見任何情緒,他垂下頭,恭聲請罪:「屬下辦事不力,還請教主責罰。」

  玄淵幷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反而微微點頭,誇獎般的說道:「你做得很好,能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收集到這些消息,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雖然玄淵的語氣依舊平淡,誇獎的意味幷不濃重,但是確實沒有不悅,這主管情報的堂主不由鬆了口氣,在玄淵一招手後,他便和自己的手下一起把這些資料放到玄淵面前,整齊擺放好。

  龐大至極的神識蔓延開來,玄淵直接將這十餘萬份的資料一一查看過去,每一個被寫在紙上的少年的信息全都盡數映入他的識海中,這海量的信息瞬間就被玄淵直接查看清楚,沒有半分遺漏。

  等到玄淵把所有的信息全部看完,他微一挑眉,薄唇微勾,露出嘲諷而微帶不屑的笑意來,語氣似笑非笑的,却又帶著幾分古怪的早知如此的了然,冷笑一聲,他輕哼道:「果然如此。」

  「教主,其他十二歲到十八歲年輕人的信息,我還要繼續調查嗎?有關於這些人的信息,可能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够把滄州城內所有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信息全部調查清楚。」主管情報的堂主束手躬身立在階下,語氣恭敬小心的詢問道。

  玄淵微微搖頭,過分昳麗和過分完美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凉薄,他神色微冷,眉宇間籠罩著幾分清冷,鳳眸中眸光幽暗,清淡莫名:「不必再調查了,只是這些資料便已經足够了。」

  在《江湖》注册上綫的玩家只會越來越多,繼續調查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十二歲到十八歲這個年齡段的玩家數量必定會暴漲,真的繼續調查下去,只怕窮盡一生也調查不完了。

  其實只要有這十幾萬份的資料就已經足够了,因爲這麽多突然出現、且來歷雷同千篇一律的外來者的信息,已經足以讓九州中的江湖人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這些突然出現,來歷詭异的外來者,必定會引起九州中江湖人的高度重視,畢竟九州大陸上的居民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口數量可能也就一千萬不到,現在突然涌入比九州原住民還要多的陌生人,這麽反常的事情真以爲NPC就察覺不出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任由玩家擺布麽?

  本來NPC就具有一定的智慧,現在智腦開始往真正的智能生命發展,NPC們也有機會、會漸漸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們絕對不會對這樣詭异的事情視若無睹。

  玄淵要做的,便是將這件事情提前曝光在九州衆人的面前,讓他們提早發現玩家的存在,幷讓他們知道玩家這種存在有多麽奇怪,讓這些NPC們不要再把玩家當成同樣的存在。

  「去通知其他兩派的宗主,讓他們儘快趕來玄冥教,本座有重要事情要告知他們,這件事情需要與他們共同商議。」玄淵先看向烟舞,神情淡漠的吩咐道。

  玄淵讓她去通知的其他兩派,自然是就是邪派另外兩派,這件事情玄淵打算先跟邪派其他兩派通氣,等到三派達成共識後,再通知正道四派。

  「至於你,先下去吧,自己去領賞。」玄淵看了眼那神色陰冷的中年男子,這掌管情報的堂主,還是非常得力能幹的,玄淵吩咐下去不過十幾天時間,他就已經把玄淵要的消息打聽到了這麽多,足以說明他的能力非常出色。

  「你們兩個都先退出去。」玄淵吩咐完這兩件事情,便揮了揮手,讓烟舞和情報負責人下去。

  前廳中,只剩下玄淵一人坐在原地,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後,便抬手輕輕敲了敲桌子,語氣淡淡的吩咐:「出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2
第341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16

  再次如當初暗九突然冒出來時一樣, 神出鬼沒一般的, 從前廳角落裡鑽出來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子, 他很快落在階下, 單膝跪了下來, 沉聲開口, 聲音沉悶:「見過教主。」

  玄淵修長的手指輕輕拈了拈眉心,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輕輕嗯了一聲後,方才語氣淡漠的問道:「之前讓你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這個黑衣男子低頭肅聲回答:「回教主的話,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滄州城外一共有二十三個鎮子, 一百七十四個村莊。而在這些村落與鎮子裡, 所有門口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都已經被我們找到。

  「我們也派人去盯著這些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 只是暗衛人手不足, 目前沒有辦法將每個亭子都盯牢。還請教主恕罪。」

  玄淵忍不住微微搖頭, 心中微帶幾分啼笑皆非,他好像發現玄冥教教衆一個特點了,他們總是動不動就請罪,亓官凜吩咐下去的事情有一點兒沒辦好, 他們就分外自責,恨不得引劍自刎。

  也不知道亓官凜在這些玄冥教教衆心裡是什麽形象,竟是讓他們這麽惶恐, 只是一點兒事情沒辦好, 就讓他們這麽惶恐, 不, 不僅僅是惶恐,更讓人驚訝的反而是那些他們從心底裡的浮現出來的自責。

  會出現這樣的情緒,會覺得事情沒辦好是自己不够努力、辦事不利,會産生這樣的情緒,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們對於亓官凜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即使事情沒辦好,他們也是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但這件事真的不是暗衛辦事不利,而是條件所限。暗衛的人手有限,這一股力量是玄冥教暗中的力量,是玄冥教一柄極爲鋒利的暗刀,藏得極深,極爲隱秘,但鋒利無匹,無可抵擋。

  每一個暗衛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這種高手幷不是那麽好培養出來的,所以暗衛人數幷不多,想要將滄州內每一個復活點都堵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玄淵也幷不打算讓暗衛這把黑暗中的刀去做這樣的事情,殺鶏焉用宰牛刀,像暗衛這樣的高手去做這樣的事情,却是大材小用了。他只是想先把復活點的位置調查清楚罷了,所以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幷沒有責怪的意思。

  略微沉默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玄淵又饒有興致的問道:「之前被烟舞關在玄冥教中的那個人死後,你們可有在名叫青山村的村落中發現他的身影?」仗劍走天涯的新手村,似乎就是青山村來著。

  玄淵的話讓跪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渾身一顫,以暗衛的鎮定和沉穩,此時竟然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顯然,他所知道的部分內情,讓這個暗衛心中無比震驚、驚惶。

  他垂著頭,嘴唇輕顫著,似乎花了些時間才平靜下來,他最終沉聲道:「是的,教主。我們在青山村盯著那懸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的暗衛傳回了消息,他確實看到了被教主關在教中的那個人從亭子中走了出來。」

  「而我們跟收拾那個人屍體的兄弟探問過,那個人在死後一盞茶的功夫後,屍體……突然消失了。」這個暗衛垂著頭聲音暗啞極了,帶著幾分難以抑制和掩蓋的驚惶。

  玄淵薄唇扯了扯,露出一抹嘲諷的表情來,現在玩家剛剛進入游戲中,死亡的次數還不多,如果這些暗衛繼續盯著那些懸挂著綠色燈籠的亭子,只怕能够看到根本就不大的亭子裡能够不斷的走出來一個又一個的玩家了,那場面才更讓人毛骨悚然呢。

  這暗衛繼續沉聲說道:「烟舞姑娘急著來通知您,這個被關押的人自殺的事情,只怕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沒來得及把他屍體消失的事情告訴你。」

  自殺的人屍體突然消失,又突然在距離他死亡之處上百里的地方復活,這件事情對於暗衛而言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怎麽可能有人在死後還能復活,而屍體竟然會突然消失?

  這,還是人類嗎?莫非是妖怪麽?

  即使暗衛是玄冥教特意培養出來的,他們從小經歷的殺戮事情不少,是從刀山血海中闖出來的,但這不代表他們面對這種帶著神秘色彩的事情不會驚惶,心中不會惶恐畏懼。

  死而復生這種事情也許讓很多人羡慕,畢竟重新活過來、能够重新延續生命,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不過真正見到別人死而復生,而且還是這種詭异的方式,那就絕對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玄淵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道:「你們若是繼續盯著那門口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必定能够發現更多有關於死而復生的奇聞异事,在如今的江湖,這可不算什麽出奇的事情。」

  不等暗衛對玄淵的話猜測出什麽來,玄淵已經示意他下去了,對於仗劍走天涯自殺逃離玄冥教返回青山村的事情,玄淵幷不生氣,也不在意。

  他心裡很清楚,這只是一個玩家而已,幷不影響什麽大局。而且從本心來說,玄淵清楚的知道他是無辜的,也無意對他做什麽,原本他也只是打算把他關在玄冥教,逼迫他主動退出游戲罷了。

  既然他現在有勇氣死回青山村,那麽任由他去便是,反正等日後他們的計劃施展開來,這些玩家不可能再忍受這個無趣的游戲,總有一日會離開這《江湖》的。

  不著急,他們有的是時間。

  玄冥教不愧是邪道三宗之首,玄淵讓烟舞通知另外兩派儘快趕來玄冥教,有重要失去要與他們商量,而那兩派幾乎都沒有任何猶豫,教主在收到消息後就立刻快馬揚鞭趕來滄州。

  他們如此行爲,不僅僅是因爲敬畏玄冥教,還因爲他們更敬畏亓官凜這個人,亓官凜登上玄冥教教主的位子雖然才四、五年的時間,但是却已經把整個玄冥教緊緊的握在掌心,將所有教衆收服,這些教衆對他是不敢有半點違逆。

  而在邪派中,本來就一直是以玄冥教爲首。亓官凜登上教主之位後玄冥教更是發展迅速,實力比以前更甚。跟著玄冥教喝湯吃肉,另外兩派也不斷壯大,從原本遜色正派到如今平分秋色,可都是亓官凜的功勞。

  如此這般,另外兩派的宗主對亓官凜的命令怎麽可能會去違背,尊崇都來不及。所以當玄淵通知兩派前來開會後,他們才會如此殷勤,如此積極的趕往玄冥教。

  距離烟舞把消息傳出去,吩咐兩派的人儘快趕來玄冥教不過才四五日時間,兩派的教主就已經趕了過來,以兩派距離玄冥教的距離,他們只有日夜兼程才能這麽快趕來。

  他們在正式與玄淵見面之前,都遣有人先向烟舞打聽消息——誰都知道,烟舞是亓官凜的心腹,負責照料他日常起居爲他傳遞各種命令,這種打探消息的事情,找烟舞打聽才可能得到答案。

  他們問的都是一樣的問題,就是想知道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讓他們兩派同時前來商量,亓官教主到底有什麽安排和暗中計劃,同時他們也小心翼翼的打聽著亓官凜此時的心情狀態——如果心情不錯,那多半就是好事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內因,烟舞其實也不明所以,玄淵既然幷沒有告訴她爲什麽要調查滄州內新出現的十二歲到十八歲少年郎的事情,她自然不會私下去打聽什麽,她從來不會做違背教主意願的事情。

  對於兩派的詢問,烟舞什麽也沒有回答,只是一直保持沉默,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其他兩派頭疼,却又無可奈何。不管烟舞對於內幕是知道還是一無所知,她都不可能泄露出去半句,想從她這裡打聽到消息,却是打錯了算盤。

  不管兩派心中是如何忐忑不安,又是如何心懷期待……

  他們邪道三派向來同氣連枝,亓官凜上位成爲玄冥教教主後,一直都帶著他們兩派吃香喝辣的,萬一這次叫他們來是好事呢?

  ↑

  這就是他們心生期待的事情了,不過他們也不敢太期待,因爲害怕失望嘛。

  在收到了渾天閣、無常宗的教主與長老登高層已經到達玄冥教的消息後,玄淵馬上就請他們前往議事的前廳,所以也沒有多少時間給他們打探消息。

  渾天閣和無常宗的高層們在前廳中依次坐了下來,在寬闊的前廳中略帶忐忑和迷茫的坐下後,自然有玄冥教的僕人們給他們端上了清茶,頓時,清雅的茶香便氤氳在前廳中。

  在前廳中,渾天、無常兩派的人只等了片刻,玄淵便走了進來,他走到最上首的雕花紅木椅子上坐下,質地上乘的衣擺拖在地上,那銀絲綉制而成的暗紋在暗處隱隱折射出光華來。

  「今日請你們前來,確實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商議。」玄淵寬大飄逸的長袖拂過,鳳眸微挑,眸光幽暗莫名的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他的目光平靜,却似帶著淡淡的威嚴,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與他對視,默默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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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17

  對於玄淵的話, 渾天閣的閣主率先開口響應:「亓官教主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還請儘管直言吧。我們三派向來同氣連枝,有什麽事情, 您儘管說, 我們都聽您的吩咐。」

  玄淵揮了揮手, 那主管情報的堂主便帶著幾個手下, 將好幾大摞滿是墨迹的白紙搬到了議事的前廳中, 這些資料是真的數量龐大, 這些內力在身的教衆抬著叠成一兩米高的紙堆進來時,額頭都有汗滲出來。

  這些資料是玄淵神識掃過後,進行挑揀過後剩下的, 這些剩下的資料,全部都是有關於玩家的, 之前資料中夾雜的那些屬￿NPC的資料,已經都被玄淵剔除出去了。

  這多達十幾萬份的白紙就擺在了前廳中央, 玄淵微微頷首,向前廳中所坐的渾天閣和無常宗的高層們點頭示意:「你們先看看這些資料吧, 等你們看完後, 想來也就明白,我這一次請你們過來, 是爲了商談什麽事情。」

  渾天閣、無常宗兩派的教主不明所以的對視了一眼, 都有幾分弄不懂玄淵的用意。雖然眼中還是帶著幾分疑惑和茫然, 但還是起身拿起了一大叠白紙, 開始翻看這些卷宗中所記載的資料,

  前廳中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紙張被翻動時發出的輕微沙沙聲。玄淵端起茶盞,動作緩慢而優雅的用茶蓋輕輕蓋了蓋茶盞,啜飲了一口清冽甘碧的茶水,靜默的等待著他們翻看這些資料。

  渾天、無常二宗他們剛開始翻看這些卷宗的時候,態度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幷沒有認爲這是什麽大事。但是他們越看臉色越是難看,額頭漸漸有汗水滲出來,顯然不由自主的爲這些卷宗上記錄的事情所驚駭。

  幾乎所有翻看這些卷宗的人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渾身虛汗都冒了出來,在他們心頭,驚駭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來,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幾乎有無法呼吸的痛楚感。

  等到他們每個人都把這些卷宗大略的翻了幾百份後,玄淵也沒真的讓他們把這十幾萬份卷宗全部看完的意思,他便擱下了手中的龍泉青瓷茶盞,淡淡道:「想來你們也都看得差不多了,可有什麽感想?」

  無常宗的宗主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瘦長清隽的面容上竟是露出幾分厲色來,一雙幽深如海的眼睛裡射出犀利至極的眸光來,他帶著幾分忌憚和冷意的問道:「亓官教主,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玩家們的卷宗,剛看一份兩份還看不出來什麽問題,可當上百份的卷宗擺在面前,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來。在玄淵詢問他們的看法後,他們一個個臉上露出厲色來,顯然對於這些卷宗中記載的事情,警惕心已經提到了最高。

  「這就是我們調查到的滄州境內近期出現的部分年輕人的來歷,這幷不是全部,還有很多人我們沒有調查到資料,而我想,這樣的情况應該不僅僅是出現在滄州,你們兩個門派占據的地盤中,應該也同樣出現了一樣的情况。」

  玄淵的話讓議事前廳中坐著的人都沉默了下來,臉上帶著幾分忌憚和驚駭,如果說整個九州上突然出現了了這樣的情况,那這些外來者的數量到底有多麽龐大?

  是的,外來者。

  在將這些調查到的資料看了上百份後,他們都發現了這些被調查者的資料是如何雷同。這些外來者的來歷千篇一律,經歷大同小异,看上去他們根本不像是真實出生成長在九州上的居民,而是一群突如其來的外來者,又或者是……妖怪。

  來看看這些侮辱人智商的雷同背景和來歷吧:

  我是一枝花,十四歲,女,從小跟父母住在山裡,在父母去世後從山裡到青雲村來找遠方表姑尋親。

  山外夜雨,十五歲,男,父母早亡,從小跟著爺爺奶奶在屯子裡長大,如今爺爺奶奶去世,他便從屯子裡長途跋涉來找遠方表舅尋親。

  山外小樓,十二歲,男,他的父母是獵戶,他從小跟著父母在山林中長大,後來父母去世,他一個人摸爬打滾,一路奔波到青山村尋親。

  類似這種出生在誰也不知道的山裡、鄉野裡,然後父母雙亡,自己摸爬打滾來村裡、鎮裡找自己遠方表舅、表姑還有姨表舅投親的資料不知道有多少份。

  這些人明明不在一個地方,但經歷却高度相似,雷同得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裡複製生産出來的,只是稍微改變了幾點而已,但大體的套路却還是那般千篇一律。

  這些突然出現年輕人,背景古怪且類似,在看完這些卷宗後,渾天閣和無常宗兩派的教主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問題,不爲此感到驚訝?

  「既然你們已經看完了這些卷宗,這裡另外一份資料要給你們看看。」玄淵擺了擺手,掌管情報的堂主便又把另外幾叠資料送了上來,這一次送上來的資料便沒有剛才那麽多,但也有幾百份。

  這幾份資料中擺在最上面的那一份,就是有關於仗劍走天涯的。從他被玄淵發現,到他被關在玄冥教,然後自殺,所有的經歷都清清楚楚的記錄在這份卷宗上。

  甚至包括他自殺後,在一盞茶的功夫內,他的屍體便突然消失的事情,而他隨之在青山村復活的事情,也被詳細記錄了,甚至就連他從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裡走出來的事情也沒有錯過。

  仗劍走天涯的卷宗後面所擺放著的,都是其他一些因故死去的倒黴蛋玩家的資料,這些卷宗詳細的記錄了他們都是在死後一盞茶的功夫內成功復活的經歷,而懸挂有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更是被數次提及,讓人不得不重視到。

  被殺死後復活,這對於玩家而言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全息網游基本上玩家都是能够復活的,若是無法復活,玩家豈不是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沒了?若是如此,這游戲還靠什麽賺錢啊。

  不過這種對於玩家而言司空見慣的事情,對於《江湖》中NPC來說,「死而復生」是只出現在神話傳說中的故事,如果真的發生在現實中,那簡直就是突破人想像的事情,畢竟《江湖》是以古代武俠爲背景的游戲,不是古代神話。

  「難道說這些突然出現在九州之上的人,全部都不是九州本土的居民?他們都是外來者,是從東瀛或者鮮卑那邊偷渡進九州的,還是說,他們根本就、就不是人,是妖怪?他們這樣大舉進入九州,到底是要做什麽?」

  無常宗的宗主腦洞開得非常之大,最開始是腦補這些玩家是從九州之外的小國偷渡進來的,後來一想人數這麽多,九州之外的小國加起來也沒這麽多人啊,而且這些人出現得太突然,一點痕迹都沒有,如果是偷渡的話,尾巴不至於收得這麽乾淨。

  最開始的腦洞被他自己否决後,無常宗的宗主開出了另外一個更驚人的腦洞——他懷疑這些玩家根本不是人,而是神鬼傳說中的妖怪。

  雖然說,能够無限制復活,擁有游戲模板的玩家對於本土NPC確實是開了金手指,被誤以爲是妖怪好像也不算太奇怪。但這些玩家在現實生活中還是普通人啊,强行說他們是妖怪,在NPC看來是正常猜測,但如果玩家知道了……怕是要被氣死了。

  玩家們進入《江湖》網游到底要做什麽?

  對於無常宗宗主的問題,玄淵默然了一瞬,他總不能告訴他……那些玩家只是爲了玩才進入這方世界的吧?這回答也實在是太……那什麽了。

  沉默了片刻,玄淵方才淡淡開口說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也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們的是,在九州已經有數量頗多的外來者闖入了,像這樣來歷古怪、不知目的的存在,是敵非友,我們必須要對付這些人,不能繼續放任下去。」

  「這些人的成長速度非常可怕,根據調查,很多人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從不曾習過武藝、手無縛鶏之力的普通人到精通拳脚、內力入門,想來各位也知道,這等速度有多驚人。吾輩在開始習武時,這最初的一步便是天賦卓越者,也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玄淵的聲音低沉磁性,微帶沙啞,當他這般清清淡淡、語氣平靜娓娓道來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十分認真,幷且不由自主的代入了玄淵所說的那種情况之中,不由皆是出了一身冷汗,被這設想出來的情况和可能發生的未來而感到驚駭。

  這麽多突然出現、不知立場善惡的外來者,確實足以影響到整個九州的局勢,畢竟如果真如玄淵所說,那些人進步飛快的話,只怕他們中很多人都會成長爲武者,到時候,江湖的水可是更深了。

  「如果等他們成長起來,而他們又對我們抱有敵意,那這九州只怕就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玄淵最後總結一般的輕輕說著,嗓音低沉,語氣中帶著些微的冷意和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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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18

  「亓官教主說得有理。」渾天閣的閣主率先開口說道, 他嗓音微微嘶啞, 眼中流轉著幾分厲色和冷然,「確實不能放任這些外來者發展下去, 我們必須早早做出應對, 如此才能保證局勢不被影響。」

  他們邪道可不流行什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他們從來不相信防人有用, 如果察覺到有危險可能出現, 如果察覺到事態不對勁, 那麽他們要做的絕對不是防人,而是提前把可能會帶來危險和傷害的存在除去。

  這才是地地道道的防患於未然,也是邪道中一直踐行的規矩和行事作風。可不要指望他們玄冥、渾天、無常三派會跟正道那幫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的傢伙一個樣, 他們可不是那種任由危險發酵然後再千辛萬苦想辦法解决的「好人」。

  無常宗的宗主則是沉默了一瞬,方才默默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忽高忽低,語氣飄忽不定, 如陰間吹拂而來的風:「不能期待這些外來者對我們抱有的是善意而非惡意。既然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不如從一開始就假想他們是敵人, 以此來應對。」

  兩派的長老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他們的教主已經發言,他們也沒有什麽好遲疑和糾結的, 所以在一陣沉思後, 他們齊齊點了點頭:「亓官教主, 我們贊同您的推斷, 感謝您將這個消息提前通知我們。」

  如果這些外來者確實對九州本土的居民懷抱著惡意, 那麽玄冥教沒有選擇把這件事情隱瞞而是提前揭露,對於他們而言便是值得感激的事情了。如果不是提前得知了這件事情,當事情真的爆發開來,他們可能會應對不急。

  玄冥教、渾天閣和無常宗雖然向來同氣連枝,但這不代表他們三家親如一家,在這種時候玄冥教願意拉他們一把而不是落井下石,就已經值得他們去感激了。

  「那麽我們接下來要開始對付這些疑似妖怪、可以隨意復活的外來者麽?」渾天閣的閣主低低咳了兩聲,聲音嘶啞極了,仿佛深夜裡低叫的暗鴉,「這些人可以復活,就算殺死了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麽用,畢竟他們是會再次復活的!」

  議事的前廳中其他人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他們所追殺的對像是能够不斷復活的,那麽去追殺他們似乎意義不大,這樣做只是徒勞無功的耗費己方的實力。去對付他們,取得不了什麽成果,但如果不去對付,難道要放任他們成長起來?

  對於他們所疑惑的這個問題,玄淵早就已經有了腹案,有了應對之策,此時便語氣清寒的淡淡道:「這些外來者雖然在死後可以復活,但復活的地點却是有限制的,只能在特定的地方復活。而且他們每一次復活,他實力都會下降一部分,幷不是全無代價。」

  寬大的袖子拂過,質地極爲上乘的衣料滑凉,指節分明的手從袖子滑出來,如玉白晰的修長大手與玄底銀紋的袖子形成了分明對比,玄淵輕輕擺了擺手,烟舞便很有眼色的從前廳角落裡走出來,將幾份資料分別遞到了在座的渾天閣和無常宗的高層們手中。

  見所有人都拿到了一份資料,玄淵便沉聲開口道:「這是我調查出來的滄州內所有門口懸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經過調查和驗證後,可以確定這些亭子便是這些外來者復活的固定地點。」

  「這些外來者復活後會從這些亭子中走出來,只要我們將這些亭子堵住,這些人即使復活也無法離開這裡。」

  「截止到目前,所有調查出的例子都顯示,他們現在只能够從懸挂有綠色燈籠的亭子裡復活。不過這只是暫時性的調查結果,幷不能確定日後是否會出現其他可能,畢竟這些外來者出現在九州上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不能確定日後是否有變故。」

  玄淵條理清楚的將這些事情慢慢叙說而來,因爲沒辦法把「復活丹」這種游戲道具曝光出來,所以玄淵不能直言提醒這些人,告訴他們玩家還有其他的復活方式,只能暗中提點一句,讓他們不要以爲從復活點復活就是玩家們唯一復活的方式了。

  「原來如此,若是按照調查出來的結果,確實我們只要堵住那些亭子便能够有效制約這些外來者在九州大陸上活動。」無常宗的宗主恍然大悟,嗓音陰冷的說道,「亓官教主英明,這個法子確實很好,堵住他們復活的地點,就算他們能一次次復活也沒有什麽意義。」

  渾天閣閣主也點頭道:「既然沒辦法把這些人驅逐出九州,那就要限制住他們在九州上的行動,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在九州上肆意行走,畢竟這些來歷不凡的外來者的立場不明,不能確定是善是惡,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看來諸位對於要對付外來者的事情已經達成了共識。」見其他兩派的人對於他的話沒有反駁,玄淵又語氣淡淡的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光靠我們三派是不够的,而且也沒有道理要我們三派獨立承擔此事,我們還是要通知正道那四派。」

  隨著玄淵的話,不管是渾天閣還是無常派的人,臉上都露出幾分算不上開心的表情來,隱隱有些鬱悶,顯然對於把這個消息告訴正道那些滿口仁義的僞君子,他們幷不高興。

  玄淵就當沒看到這些人臉上的不虞,繼續語氣淡淡的說道:「數量龐大的外來者入侵九州的事情,乃是整個九州大陸上的大事,我們如果私自隱瞞,可能保證單憑我們三派就能掌握局勢,不讓九州被這些外來者破壞?」

  另外兩派的教主皆是沉默了下來,顯然他們無法保證。他們三派所占據的地盤也就三州,難道他們只管這三州上發生的事情,就不管其他六州了?雖然他們未必是什麽好人,但另外六州若是出事,他們也無法獨善其身的。

  雖然他們對於把這種重要的情報分享給正派的人非常有著幾分膈應和不滿,但是他們却也知道玄淵所言甚是,九州這麽龐大,幷不是他們三派就能把這件事情完整的擔下來的,畢竟他們掌握的地盤也只有三州,幷不是整個九州。

  如果繼續放任下去這些來歷不明、立場不明的外來者,他們很可能會危害到整個九州上的居民,就算他們早就警醒做出反應,但另外六州却還是會陷入到混亂之中,也許最開始受罪的是正道四派,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們三派也無從幸免。

  「既然你們都同意將這件事情告知正道,那就由我發出帖子,邀請正道四派前來商議此事。我想,在這種事關九州和整個江湖的大事上,即使我們對立許久,但此時這些爭鬥也該暫時放下,一切以將這些來歷叵測的外來者驅逐爲主。」

  鳳眸微挑,幽深莫名的眸子裡流轉著幽暗未明的眸光,目光梭巡掃過議事大廳中所有人一眼,見渾天閣和無常宗的人臉上都帶著幾分動容和贊同之色,他便微微勾起唇角,嗓音清冽語氣清淡的說道,雖然態度很是平靜,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語氣之下的不可動搖的决心。

  所謂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手,正邪對立多年,正道對於邪道的事情是非常關注的,而邪派三派的教主在滄州相聚的事情很快就被正道四派所察覺。

  正道四派剛剛收到這個消息,還來不及對邪道三派高層聚首的事情有什麽猜測或看法,也還來不及震驚和驚恐於邪道可能鬧出的大亂子,玄淵通過玄冥教發出的請帖就已經送到正道四派的手中,直接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玄冥教送出的這如同燙手山芋一般的請帖,正道四派都保持著謹慎的態度,幷沒有沒有立刻回應什麽。這可是正邪對立這麽多年,邪道第一次給正道發請帖啊,他們絕對有理由懷疑這請帖要求他們去赴的約是鴻門宴,屬￿那種去了就會有不好結局的宴會。

  在下定决心如何回復這份請帖之前,正道四派却是打算他們四派先自己私下裡商量一番,仔細推敲一番邪道那邊打的什麽主意,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算計和惡意,在四派達成共識後,他們再回應邪道送來的這份請帖。

  不過正道中也不是都抱有同樣警惕的態度的,他們幷不是一條心的,在正道四派中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叛徒,對於玄冥教教主亓官凜送上的拜帖,不僅僅沒有警惕,反而還挺高興,這個門派的反應和另外三派完全畫風不同來著。

  這個門派便是太玄道派,太玄道派乃是道宗,傳習的乃是道法,而太玄道派的掌教真人玄機子在接到請帖後,沒有任何警惕懷疑,他立刻吩咐門下弟子開始準備,他要前去滄州,赴請帖之約。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3
第344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19

  太玄道派乃是正道四派之首, 也是唯一的以道法傳世的門派。太玄道派的主觀坐落於一座奇險孤峰的山巔, 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這便是從主觀上看向四周時所能看到的景象了,當從道觀往四周看去時,那層巒叠嶂的崇山峻嶺便盡收眼底。

  作爲道派傳世的門派, 太玄道派講究無爲和避世, 他們門下的弟子輕易不涉足江湖,即使涉足江湖歷練, 也多半行事低調,一個個或做游方道士打扮,或以普通人江湖人身份行走江湖,輕易不會表露自己來自太玄道派。

  這般行爲使得太玄道派在正道四派中存在感也不高,他們不爭權奪利, 不爭奪地盤,充滿了道家無爲的理念,他們與正道其他三派關係最爲淡薄, 但同樣却也最得另外三派敬重和信任,被公認爲正道四派之首, 是掌握正道權柄。

  正因爲太玄道派的理念與行事風格,他們的駐地也坐落於雲州一處山清水秀的險峻山脉之間,遠離塵世烟火,飄渺而遺世獨立, 非常人能輕易涉足。雲州雖然是太玄道派的地盤, 但事實上主理雲州事務的都是外門, 真正的內門弟子……額,都在道觀裡宅著呢。

  太玄道派與外界的聯繫是真的非常稀少,能够拜入太玄道派的弟子都是天性就宅,咳咳,天性就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他們甘於固守於道觀之中,幷不會輕易離開。

  而如果正道沒出現什麽危在旦夕、事關生死存亡的大事,一般也沒有人會輕易來拜訪太玄道派。一年到頭,若是太玄道派沒有弟子下山歷練,那麽道觀之下的迎客亭幾乎是見不著半個人影的,如此足以說明太玄道派是如何「封閉」了。

  不過今日,一向冷清得連半個鬼影都見不著的迎客亭却迎來了一個客人,這可真的是非常罕見的事情了,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以至於當玄冥教送信的信使長途跋涉來到雲州,又千辛萬苦的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太玄道派守著迎客亭的弟子壓根就沒發現他。

  太玄道派所位於的山峰是真的陡峭,乃是雲州境內第一奇山,山峰鋼彈數千米,若刀削一般陡峭,直上直下,想要攀爬上去真不容易,誰讓太玄道派的迎客亭不是位於山脚,而是在半山腰呢,送個信還得先爬山。

  ↑

  從這一點來看,搞不好太玄道派其實是很不歡迎外來者前來拜訪他們吧,所以才會把迎客亭建造在山腰,這豈不是一種變相的拒絕麽?太玄道派的態度感覺就像是在說:沒什麽事兒,別來找他們。

  玄冥教派來太玄道派的信使是駐守雲州的玄冥教分舵的舵主,武功不錯,能躋身一流,也算是一把好手。正邪畢竟對立多年,如果派個實力不濟的弟子前來送信,他們也要擔心這個送信的弟子能不能平安下山回來啊,萬一交代在正道怎麽辦?

  在這種事情上,不能寄托期待於正道繼續講究那些迂腐的堅持,萬一他們突然不迂腐直接動手了,他們這派去送信的弟子不是白死了麽?考慮到這一點,玄冥教派往四派送信的,無一不是輕功超絕的一流高手,萬一真的有什麽變故,他們逃還是逃得出來的。

  太玄道派迎客亭中今日值守的乃是五代弟子鬆昀,他原本正在亭中打坐靜修的——反正太玄道派基本上無人到訪,來值守迎客亭,其實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修煉罷了,對他們沒有區別。不過即使無人來訪太玄道派,這迎客亭也不能沒人,這是禮數問題。

  聽到了一陣脚步聲接近,盤膝而坐在亭中運轉周天修煉內力的鬆昀突然挑了挑眉頭,然後睜開了眼睛。他向迎客亭外的山路看去,躍身一跳就從石凳上掉到了地上,一甩拂塵,鬆昀理了理身上的道袍,便又是仙氣飄渺的道士了,他手持拂塵站在亭口,等待著來訪的人。

  當玄冥教派來送信的喬立軒跋涉到迎客亭後,就見亭外站著一個身量中等、體型瘦削的道袍男子,這人朝他打了一個稽首,面無表情但語氣略微溫和的問道:「在下太玄道派五代弟子鬆昀,不知閣下來此,所爲何事?」

  喬立軒脚下步子一重,已然收了輕功,他落在迎客亭外十丈遠的地方,先是朝鬆昀拱手施禮後,方才緩步走近過來,以渾身警惕的姿態面對著鬆昀,他從懷裡取出精緻的請帖雙手奉上,面無表情道:「在下玄冥教雲州分舵舵主喬立軒,此次前來……」

  「玄冥教?」喬立軒的話還沒有說完,鬆昀已經眉頭一皺,露出一抹條件反射般的警惕和不喜,他原本鬆鬆握住拂塵的右手一緊,這看似尋常的拂塵隨時都能化作傷人利器攻擊。

  正邪對立多年,在碰到敵對雙方時他們都是這種反應,喬立軒幷不驚訝,也早已經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鬆昀,準備等他一有异動就立刻動手。不過讓喬立軒驚訝的是,接下來的發展跟他預想中的……幷不一樣。

  最開始條件反射的不喜和防備散去後,鬆昀臉上突然流露出一分極爲古怪的表情,神情隱隱有幾分壓抑,似乎强忍著期待和某些更爲複雜的情緒。徐徐鬆了口氣,鬆昀的語氣竟是變得更溫和了一些:「喬舵主,請你繼續說吧。」

  喬立軒爲鬆昀這不走尋常路的態度哽了一下,不過能坐到一方舵主這個位置,他也不是尋常人,當下便雙手托著玄淵親筆所寫的請帖,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下奉教主之命前來,送拜帖給太玄道派掌教玄機子真人,還請鬆昀道長代爲轉達。」

  於是,在神情硬邦邦冷冰冰的喬立軒的注視下,鬆昀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竟是忍不住小小驚呼了一聲:「這是師……這是亓官教主送來的拜帖麽?遞、遞給掌教師伯的?是師,咳,是亓官教主親筆所寫?」

  喬立軒不知道鬆昀在驚詫什麽,只是板著臉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沒錯,這正是教主親筆所書,讓我親手交給太玄道派掌教真人的請帖,還請鬆昀道長通報一聲,在下就在這裡等候。」

  他束手立於迎客亭之外,表明自己就是來送信的,不算是來搞事找麻煩的,此次前來對太玄道派也幷沒有惡意。

  先把事情講清楚,然後在這裡等人通報上傳給太玄道派掌教,之後再得到接見,這才是正常流程,喬立軒覺得雖然正邪對立,但是他也要拿出玄冥教的氣勢來,不能給人留下話柄,所以早已經决定了不管太玄道派如何刁難,他都要恪守禮數。

  然而,太玄道派的反應反而讓喬立軒暈了,沒有刁難、沒有惡意,他們甚至連禮數也不顧了!

  「不不不,不必在這裡等候。」鬆昀連連搖頭,「喬舵主,請隨我一同上山吧,既然你帶來的是…亓官教主的親筆書信,那還是不要在這裡等我通傳了,這山峰奇險陡峭,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你還是隨我上山,儘快把書信交給掌教師伯吧。」

  這、這反應是不是不太對啊?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正道我是邪道的?對喬立軒而言,今天也是懷疑人生的一天。

  喬立軒神情木然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鬆昀,他來送的只是請帖,雖然是教主親筆所寫,但、但真不是書信啊。

  迎客亭只是要進入太玄道派時經過是我第一個明哨而已,在鬆昀帶著喬立軒往山上而去的時候,又碰到了不少值守的弟子,也不知道鬆昀對他們嘰裡呱啦的說了些什麽,這些太玄道派的弟子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攔住喬立軒,就任由鬆昀不通報掌門就把喬立軒帶上了山巔的道觀。

  喬立軒一路上山時,最開始還時刻警醒著預防太玄道派翻臉,隨時準備跑路,可是越到後面,他臉上的表情就越是慕容。走到後面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出自玄冥教了,他、他大概是個假的邪道弟子吧,不然太玄道派怎麽就這樣大刺刺的對他敞開門戶了?

  心裡有點暈,但面上却依舊是一副漠然嚴肅的模樣,,喬立軒跟著鬆昀終於來到山巔,看著那掩映在一片梅林中只露出些許青磚白瓦的清隽道觀來,喬立軒神色不由一整。

  太玄道派的道觀雖然面積龐大,但裝飾幷不華麗,以清修爲主,當靠近這未處於山巔的道觀,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便將人包裹住,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靜下來,仿佛被道觀中無處不在的清淡、飄渺的氛圍所影響。

  喬立軒默默跟在鬆昀身後,終於來到了道觀門口,在鬆昀與守門的弟子交談時,一個頎長清隽的身影一步踏出了觀門,他背負雙手而立,身著藍白道袍,玉冠將頭髮束得整整齊齊,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冷峻。

  這人站立在觀口,目光冷淡的朝喬立軒看來,神情清冷孤傲,宛如孤竹一般傲然挺立。

  喬立軒還在心中猜測此人身份,鬆昀和守門的弟子却已經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見過掌教真人(師伯)。」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3
第345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20

  掌教真人?莫非就是太玄道派的掌教玄機子真人?

  喬立軒先是微一怔忪,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神情高冷的道士, 便是他此行送請帖的目標人物,是正道四派之首的太玄道派的掌教真人。

  不過……玄機子真人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道觀門口呢?

  喬立軒就是在自信、腦洞再大,也不會覺得玄機子真人是來迎接他的,他就玄冥教一個分舵舵主, 哪裡值得玄機子真人特地相迎, 就是教主親臨……這玄機子真人也不至於如此激動、殷勤吧?

  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道觀門口,身著藍白色清簡道袍、微微泛著青色的白玉冠將頭髮束得整整齊齊的玄機子, 面對這個渾身洋溢著高冷孤傲之氣的太玄道派的掌教,喬立軒極爲驚訝和不解,隱隱還帶著幾分弄不懂事情發展的懵逼。

  堂堂一派掌教,怎麽會突然出現在自家道觀門口?就算是要出門辦事,也不至於一人獨行啊, 而且這個時機卡得這麽好,一出來後就還盯著他看,看玄機子這副模樣, 喬立軒怎麽看都覺得好像是衝著他來的……這可真不是他腦洞大,而是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但喬立軒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玄機子真人前來到底所爲何事, 難道是爲了他送上的請帖?可玄冥教與太玄道派都是天下七派之一,兩派實力不分軒輊,作爲太玄道派的掌教,他用不著如此殷勤吧?雖然這是教主親筆所寫的請帖來著……

  喬立軒還在發呆, 那負手而立、身量頎長的道袍男子已經朝他看來, 他俊眉斜飛入鬢, 狹長鳳眸微挑,容貌極是清隽端方,當他朝喬立軒看來時,眸光幽暗清淡,却又帶著幾分深不可測,讓喬立軒覺得自己好像渾身被凍了一下,整個人突然從心凉到外。

  果然不愧是太玄道派掌教玄機子真人,只是目光就讓他心中一驚,喬立軒心中一驚,不由悄悄吐出一口氣來,借用這個動作,他方才覺得心中凉意稍淡了些,沒有之前那麽驚駭。

  玄機子沉默著看了喬立軒一眼,他若刀削一般的薄唇微微一抿,那一瞬間好像掠過一絲些微的緊張,下頜綳緊,綫條優美,却似强耐著什麽情緒。在喬立軒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之前,他便啓唇語氣清淡帶著一分難以察覺、似有若無的期待問道:「信呢?」

  喬立軒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不過他要送的真的不是書信,而是請帖啊!

  將手中用材珍貴、非常精緻的請帖雙手奉上,喬立軒努力維持肅然和一派形象,沉聲說道:「我奉教主之命,將這份請帖送給玄機子掌教真人,還請掌教真人收下。」頓了頓,他到底還是補充了一句,「我送來幷非是教主的書信,而是請帖。」

  聽到送來的不是書信,原本就神情清淡冷然、孤傲至極的玄機子不由微微一怔,他上挑的鳳眸中極快的掠過一絲暗含著遺憾和失望的眸光,他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接過了喬立軒雙手奉上的請帖。

  指節分明、手指修長的右手慢慢將請帖翻開,玄機子斂下眼眸,清淡的眸光極快的掃了一眼請帖上所寫的內容,原本古井無波、冷峻漠然的面容上竟是露出了一抹些微的笑意來。

  玄機子本來就生得極好,五官極是俊朗周正,只是一直神色太過冷冽,仿佛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冰山之巔的皚皚白雪,此時露出一抹笑意來,却如雪山之巔盛開的雪蓮一般,有一種春暖乍寒間冰雪消融的瑰麗。

  眼中淡淡掠過一抹笑意,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他身上原本流轉的那些冷冽都消减了許多,玄機子將這份請帖若無其事、極爲順手的將放入了自己寬大的道袍袖子中,他抬眸看向喬立軒,神情清冷的微微頷首,淡淡道:「回去禀告你們教主,我會按時前去赴約的。」

  說完這句話,玄機子又沉默了下來,清隽端方的面容上露出的那抹清淺的笑意又稍縱即逝,好似從未出現一般,他似乎有些話想要讓喬立軒轉達給亓官凜,可是他眉心微微一蹙,終究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右手負於身後,神情默然起來。

  喬立軒見玄機子沒有其他的話要傳達了,便拱手道:「既然玄機子真人沒有其他的話要交代,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團團朝玄機子、鬆昀及守門的弟子們拱了拱手,對於不必進太玄道派內部,他是真的鬆了口氣,能這麽離開真的太好了。

  請帖已經送上,喬立軒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自然沒有理由再留在太玄道派這正道的地盤上。雖然太玄道派的態度有一種非常古怪的親近,但這不代表他有勇氣繼續待在這裡。

  見喬立軒打算下山離開,原本帶他上來的鬆昀連忙匆匆向掌教真人玄機子拱了拱手,然後便急匆匆地追了上來:「喬舵主,在下送你下山。」到底是他帶上來的,由他送下山也是適合,而且……今天他守迎客亭,本來也是要下山的。

  喬立軒對於太玄道派如此熱情的招待,還真的有幾分受寵若驚,誰不知道太玄道派行事風格向來極是寡淡清冷,便是同爲正道的另外三派來訪,都未必能得到他們這麽熱情的對待,喬立軒實在是覺得受寵若驚……有點心虛不得勁。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太玄道派的人爲什麽對他這麽客氣,難道說他們是懾於教主之威?雖然喬立軒承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教主腦殘粉,但是正邪對立這麽多年好像,太玄道派好像沒必要懼怕玄冥教,而教主與太玄道派似乎也沒有什麽瓜葛吧?

  想不明白,喬立軒也不想再多想了,反正如今他已經完成了教主的吩咐,趕回去覆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太玄道派的反常……關他什麽事哦。如此想著,喬立軒便把這件事情徹底忘到腦後,徑直下了山,前往雲州玄冥教駐地而去。

  這一邊,玄機子在將收到的這份請帖收入寬大袖子中後,周身洋溢的冷淡凜然氣息稍稍消减,雖然送的是請帖不是書信,這讓他有些失望,但他還是心情不錯的負手踱步踏入了道觀之中。

  行走在青磚白瓦的道觀間,玄機子脚步徐徐,神情依舊清冷,但周身洋溢的話氣息却從往日如寒川一般的淩厲便做了乍暖還寒時猶帶幾分春意的感覺,夾雜著幾分溫暖的春風。

  「掌教真人今日心情怎麽這麽好?而去這個時間,掌教不是應該在觀中清修麽?」一個捧著一摞竹簡經過的五代弟子不由小聲嘀咕了一聲,語氣極爲驚訝不解,我們暫且稱呼他爲弟子甲。

  與他同行的另一個五代弟子乙朝他擠了擠眼睛,一副你消息落後的模樣說道:「你不知道啊,剛剛下面巡邏的師兄們傳上來一道消息,說是有人要來給掌教真人送請帖,接到這個消息後,掌教真人便從清修的道觀中匆匆出來了。」

  「誰的請帖?」先前不知內情的弟子甲便茫然問道。

  「玄冥教教主亓官凜的請帖。」朝弟子甲挑了挑眉,弟子乙一副得意的模樣。

  「亓官凜那不是……」說到這裡,弟子甲不由住了口,却是閉嘴不言了。

  兩人擠眉弄眼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了然之意,弟子甲嘆息一聲:「原來是師叔的請帖,難怪掌教真人心情如此之好。我聽說當初師叔在幼時拜入太玄道派後,是掌教真人將他代師授業教養他長大的,二人親如兄弟一同長大,關係極爲親密。」

  「師叔在七年前突然離開門派,就此不歸道觀,我們再打聽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是玄冥教之人了,誰也不知道那幾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麽。」弟子甲神情帶著幾分遺憾和不解,他入門時太晚,甚至沒見過師叔一面,自然對此事不甚瞭解。

  因爲玄機子從不主動談起這件事情,在太玄道派,對於此事大家便一直諱莫如深,弟子甲入門晚,對於亓官凜的事情知之不詳,只是聽師兄弟們偶爾提起兩句,他此時便不由嘆道:「如今看來,掌教真人與師叔,還是師兄弟情誼極深的。」

  弟子甲說著,就忍不住感慨,師叔也沒有比他大多少,畢竟師叔是四代弟子中最年輕的,入門時非常年幼,也就比五代大弟子也就大上一兩歲,師叔今年也不過二十餘歲罷了。但比起師叔,他還真是一事無成啊。

  「你這就不知道了,誰不知道咱們掌教聖人是個師弟控啊,亓官師叔可是掌教真人當養弟弟、養兒子那樣一手拉扯起來的,這感情還能不深厚?這可不是一年兩年的感情。」

  「以前,在咱們太玄道派中,誰都能惹,就是不能惹亓官師叔,你惹了他,他不生氣,玄機子師伯也要對你生氣,那可就不好玩了,玄機子師伯還不是掌教的時候,那張冷臉在道觀中,除了亓官師叔,可無人敢直面。」弟子乙就搖了搖頭說道。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4
第346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21

  對於弟子乙說得這些太玄道派過去的內幕二三事, 入門時間才五年, 一次都沒有見過亓官凜的弟子甲還真不知道,他加入門派的時間太短,其他師兄弟就是討論以往那些舊事時也不愛帶著他一起。

  此時有機會知道內幕,他便忍不住追問道:「師兄, 你知道這麽多內幕, 你可知道師叔當初爲什麽要離開門派加入玄冥教啊,這、這玄冥教是邪派啊, 與我們太玄道派是對立的啊?」

  在弟子甲心裡已經腦補了出了七年前亓官師叔在門派中是如何備受欺壓,以至於門派中待不下去,不得不叛出太玄道派的狗血劇情了。雖然說,作爲太玄道派的一員,他心裡清楚自己門派沒那麽渣……

  對於他的詢問, 弟子乙反而沉默了下來,良久,他徐徐嘆了口氣, 帶著遺憾和難解的鬱悶道:「這有什麽辦法,我們……搶不過玄冥教啊, 雖然是養恩肯定不遜色於生恩,但當時若攔著師叔不讓他去報仇,只怕師叔也無法原諒門派吧。」

  弟子甲:???什麽生恩養恩?難道他們不是在談論亓官師叔離開太玄道派加入玄冥教的事情麽?這、這劇情怎麽不對啊,難道師叔不是被門派逼迫不得不退出而是自願加入玄冥教?他表示他有點暈, 簡直黑人問號臉了。

  有關於亓官凜的過去, 在江湖中少有人知曉, 甚至就連奉他爲主的玄冥教也只有幾個老一輩的長老清楚,但在太玄道派這亓官凜從小長大的地方,知道過去那些事情的人委實不少,只是他們從不會把這些過去說給外人聽。

  經過弟子乙的一番解釋後,弟子甲總算是弄清楚了當年的真相。

  亓官凜的母親乃是雲州大富之家林家的獨女,當年她是未婚先孕,而在生亓官凜時難産而亡,死前只說孩子的父親姓亓官,而「凜」字則是亓官凜的祖父爲他所取,亓官凜自出生後,便沒有父母照料,而是林家中以「父不詳未婚子」的身份生活。

  因爲生母乃是未婚先孕,更不知父親是誰,林家幷不算非常接納他,長到三歲,亓官凜被唯一還對他有幾分疼愛的祖父送到了太玄道派,天幸的是,他資質上乘,被太玄道派當時的掌教收爲關門弟子,就此留在了太玄道派。

  當時,上任掌教已經年紀不輕,兼之教中事務纏身,他精力不濟,實在無力去全心教養這最後一個小弟子了,故而當時他是讓自己的大徒弟代師授業,讓他代爲撫養小徒弟,反正長兄如父,作爲大師兄,就是要這麽靠譜。

  於是當初也才十二、三歲的玄機子便接受了才三歲的奶娃娃亓官凜,作爲一個神情高冷,行事正直板正,但內心却非常溫柔的大師兄,玄機子對於當時還是個奶娃娃的三頭身亓官凜是非常疼愛的,別說什麽長兄如父了,他完全是又當爹又當娘一手把亓官凜拉扯長大。

  因爲年齡差距不小,玄機子和亓官凜名義上是師兄弟,但感情之深厚,比起父子也不差什麽了。亓官凜小時候每日所用的飯食,平日裡穿的衣物,習練的武功,盡數都是玄機子爲他操持,從小到大他最依賴也最信任的人,正是玄機子。

  偷偷說一句,別看玄機子一副高冷不可侵犯的凜然模樣,其實當年也給小師弟亓官凜洗過尿布呢~

  不過亓官凜最後還是沒能如願一直在太玄道派待下去。七年前,亓官凜生父的身份終於曝光,他的父親正是玄冥教的教主亓官寒。早在亓官凜出生,他的生母因難産而死時,亓官寒便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却幷沒有把亓官凜接回玄冥教——

  玄冥教到底是邪道三派之一,那幷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邪道內部本身也有很多矛盾和險惡,而當時還不是教主的亓官寒幷沒有把握能够護得住還只是一個孩子的亓官凜,與其讓他跟著自己在邪派擔驚受怕,不如讓他留在雲州。

  雖然日後亓官寒成功上位成爲玄冥教的教主,雖然亓官凜被送到了太玄道派,但這都沒有改變亓官寒的態度,他自己也清楚的,即使兩派實力相近,但太玄道派怎麽看都比玄冥教要來得好、來得安全,他不願意讓亓官凜加入玄冥教。

  即使亓官寒一直隱藏著這個秘密,不希望亓官凜的人生因他而生出什麽變故來,但事與願違,這件事情還是被人發現幷且曝光了,而因爲此事,亓官凜的人生也就此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當時曝光這個秘密的人便是當時玄冥教的左護法,他意圖謀害亓官寒上位,在偷襲亓官寒將他重傷後,却意外得知了亓官寒有子的事情,這個秘密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

  亓官寒有子,若他突然亡故,他的兒子極有可能在亓官寒心腹的支持下坐上玄冥教教主之位,那他好不容易重傷了亓官寒,豈不是白費功夫?這絕對是他所無法容忍的事情,因此他便計劃要將亓官寒的兒子殺掉。

  在追查出亓官寒的兒子是雲州林家外孫,此時已拜入太玄道派後,他便設法要除去亓官凜。但亓官凜是太玄道派弟子,他可不敢潜入太玄道派,便只能想法子將亓官凜引出來。

  而爲了將在門派中輕易不出來的亓官凜引出來,這個玄冥教的左護法直接下了殺手,將整個林家滿門屠戮乾淨,當時除了不在家中正好外出的一個,林家其他人盡數都被屠戮乾淨,林家滿門上百口人的鮮血,把整個林家府邸都染紅了。

  亓官凜雖然三歲就被送到了太玄道派,但他祖父尚在,每年他都會回家陪伴祖父一段時間,突然得知林家滿門被滅,他心中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只是還不等他離開門派下山去追查林家滿門被追殺的真相,亓官寒的心腹便冒險找到了他,將一切真相和亓官寒的遺言轉達。

  是的,亓官凜這一生都不曾來得及與父親見上一面,亓官寒被偷襲重傷後,傷勢過重,到底是沒能挺過去,重傷而亡了。

  而他臨時前吩咐心腹去找亓官凜,幷不是要他爲自己報仇,更不是希望亓官凜加入玄冥教繼承他的位置,他只是不希望亓官凜被左護法暗害罷了。

  如果亓官凜什麽都不知道,貿貿然離開太玄道派前去調查林家滿門被滅之事,很可能會遭到追殺,亓官寒害怕唯一的兒子就此被人殺害,才在死前吩咐心腹將真相告知給亓官凜。

  但知道了全部真相的亓官凜怎麽還能够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不去報林家滿門被殺的仇,不去報生父被人被人偷襲重傷而亡的仇?他最終還是主動回到了玄冥派,在亓官寒留下的心腹們的扶持下坐上了教主之位。

  在那之後,他蟄伏了很長時間,花了很多心力,花了很多時間,見識了許多之前從來不曾見識過的黑暗和血腥,也幹了很多有違他從小受到的教育的惡事,在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後,他終於將左護法殺死,報了那血海深仇。

  而在殺了左護法後,他幷沒有就此收手,而是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當初凡事在亓官寒和林家被滅之事上推波助瀾過的仇人,他一個都沒有放過,在他坐上玄冥教教主之位後,他對於所有可能涉事的人員進行了大清洗。

  如今玄冥教之所以上下均對他拜服無比,是因爲當初所有反對他的人,早就在這個清洗過程被他盡數殺死了。亓官凜就這樣,從太玄道派性格清冷不愛笑,却很有愛心很正直很乾淨的小道士,成長爲了手上沾滿血腥,在邪道掀起了腥風血雨的魔頭。

  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模樣,當初被冰山臉玄機子一手拉扯長大,宛如跟他一個模子裡映出來的亓官凜,似乎早已經是夢中的過去了,再也無法回去。

  附帶一提,之前提及的與亓官凜相識許久,玄冥教現任左護法,就是林家唯一的遺孤,當時出門訪友的他正好躲過了滅殺滿門的慘案,爲了復仇,他也加入了玄冥教,這些年裡,他和亓官凜也算是守望相助。

  兩個太玄道派的弟子絮絮叨叨了當年的舊事一會兒,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生怕耳聰目明的玄機子聽到,兩個人暗自唏噓遺憾了一陣,便又摸回了他們平日裡修煉的靜室,準備回去打坐了。

  掌教真人若是心情好的話,連著幾日早課晚課的檢查便會更加仔細、更加認真,雖然說發現弟子們出錯後的態度不會像之前那麽嚴厲,但掌教師伯不生氣只是板著臉的時候就已經很恐怖了啊!

  弟子甲跟弟子乙表示一臉血,明明掌教真人心情好,但他們却還是過得不好……這、這叫個什麽事啊。

  太玄道派掌門所住的觀中,玄機子在揣著師弟送來的請帖回到住處後,他便吩咐童子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滄州,至於他自己,也有忙碌的事情。

  師弟從小最愛吃的梅子果乾,帶上。

  師弟少年時念念不忘想要的衝虛劍,帶上。

  師弟沒看完的道經、沒學完的招式秘籍,統統帶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4
第347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22

  今日的滄州城也是一樣的熱鬧, 作爲天下九州中非常繁華的滄州主城, 每日都有許多外來的旅客進出滄州城,每日清晨城門口排隊等著入城的百姓數量非常龐大,人數極多,城門口人聲鼎沸, 極是熱鬧。

  挑著擔子準備進城做生意的、趕著馬車千里迢迢跋涉過來的, 各式各樣有著不同來歷的百姓們焦急的等在城門口,沿著人群緩慢的前進, 在一個個經過城門口士兵的檢閱後進城。

  不過這些只是普通人的進城方式,這片九州之上,江湖勢大,朝堂勢小,爲了防止江湖人和普通老百姓之間起衝突, 滄州四個城門中,東城門是專門開放了給江湖人進出的,普通人不會前去, 也不會和這些腰垮兵刃的江湖人産生衝突。

  對於不通武藝,手無縛鶏之力的普通人而言, 避開那些不知善惡的江湖人,對於他們而言才是最安全的,既然不能保證怎麽做才能不惹怒那些江湖人,那就不要接觸, 如此方是安全。

  附帶一提, 這專門開放給江湖人進城所用的東城門幷不是滄州城多年來的規矩, 這是在亓官凜成爲玄冥教的教主,真正把整個玄冥教握在手中、掌握了教中權柄後下令改革的。

  從這件事情來看,也許這麽多年過去,亓官凜確實已經不是當初太玄道派中單純簡單的小道士了,不過到底他心中的良善,也未必就在這幾年的血腥經歷中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滄州城東城門,相比於其他三座城門的熱鬧和喧嘩,這一處城門顯得頗爲沉悶,來往的江湖人數量不少,但都是行色匆匆,或是騎馬或是徒步,他們很快就穿過城門,進入到滄州城中去。

  作爲邪道玄冥教的地盤,敢來滄州城的江湖人,不是本身就屬￿黑道、邪道,那就是對自己的本事和身手很有自信的正道俠客和中立的江湖豪杰,他們對於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即使滄州城是龍潭虎穴,他們也敢來闖一闖。

  而今日的滄州城,却接連來了許多在江湖上聲名赫赫、舉足輕重的江湖宿老,這些武林名宿無一不是在江湖上極有地位,如今竟然齊聚於滄州城,許多來往滄州發現此事的江湖俠客都不由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不明白這是出什麽事情了。

  難道說,這是正道四派要聯手對付玄冥教?可是這也太突然了吧,正邪對立多年的後果就是,除非發生什麽大事,否則雙方的衝突和爭鬥便都被控制在一定範圍內,輕易不會使雙方出現什麽傷筋動骨的傷害——

  正邪雙方真的要每日拼命打生打死,門派還發展不發展了?地盤還建設不建設了?打來打去又沒好處,還容易讓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正邪七派也不是傻子,雖然立場對立,但他們真的不是每日都發生衝突然後傾盡全力去拼死戰鬥的。

  正道三派的洗劍閣、大悲寺、紅袖坊早在討論玄冥教送上請帖的用意時,就約定好了在進入滄州城後三派結伴前往玄冥教駐地——幷不是他們不願意和太玄道派一起,是太玄道派壓根沒跟他們商量,直接就啓程趕來滄州了。

  此時在滄州城東城門口,三派終於聚集到一起。

  「徐閣主,紅袖施主,你們來了。」清隽蒼老,披著一身紅黃相間袈裟的大悲寺方丈了真大師合掌一禮,神情慈祥、語氣和緩的說道,他外表行將就木,但一雙眼睛却清澈如高遠長空,沉澱著睿智和歷史的滄桑。

  洗劍閣的閣主姓徐,是個身材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神情冷峻,渾身氣勢如劍一般凜冽,左手一直緊握著長劍,站如孤鬆,脊背筆直不屈,如劍一般昂揚,對於了真大師的招呼,他抱拳一禮,聲若洪鐘:「了真大師,久違了。」

  紅袖坊乃是罕見的女子門派,她們的地盤是揚州,整個九州上最爲繁華的地方。在那烟花三月下揚州的地方,紅袖坊便扎根於此,在是武道大派的同時,紅袖坊還是天下最大的商行,掌管天下三成商業。

  紅袖坊的坊主姓名未知,是個三十出頭蜂腰削肩、風情萬種的魅惑美人,她時常穿著一身紅衣,與人打鬥時舞袖如劍、紅衣如火,故而她自稱紅袖女,旁人便也這麽叫她。

  「見過了真大師,您似乎更進一步了?佩服佩服,小女子遠不及也。」紅袖女嬌笑一聲,容貌魅惑絕塵,一顰一笑間都待著令人著迷的風情,不過這幷非是她有意,不過是天生麗質難自弃罷了。

  她生來便是如此,所以年幼還未習武時總被人當成性情風流的女子調戲,後來再經歷了一些事情,她改名換姓將過去埋葬,加入了紅袖坊,開始習武,直到如今她成爲紅袖坊坊主,自稱紅袖女,却對過去的事情,便就此不再提及。

  三派相聚後,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就直奔主題。

  紅袖女柳眉微蹙,帶著幾分無奈:「原本我們三派還未决定要前來滄州赴約的,可太玄道派的玄機子掌教已經先行一步,我們若是不來,被邪道嘲笑膽小還無妨,就怕損了與太玄道派的情誼。」

  「阿彌陀佛,兩位不必擔心。」了真大師合掌輕輕一禮,「老衲觀玄冥教這幾年來所行之事,已有所收斂改變,想來亓官教主幷非大惡之人,不至於行惡事誑騙我們來此。」

  徐閣主簡潔明瞭的說道:「我三年前與亓官凜有一面之緣,此人生性驕傲,絕不會故意欺騙我們前來對我們下手。若是其他兩派的請帖,必定有暗藏算計,但亓官凜此人……他不屑於此。」

  「說來也是,亓官凜到底要比另外兩派的人值得信任得多。」紅袖女微皺的柳眉舒展開來,「就是不知他請我們前來所爲何事了,而且太玄道派的態度……好生古怪,難道說太玄道派已然知道此次請吾等齊聚的原因,所以才提前赴約?」

  幾人都沉默下來,若是太玄道派知道玄冥教發出請帖的原因,且提前來赴約,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件事□□關重大,重要到他們七派需得摒弃成見通力合作才行。

  額,不得不說他們的腦洞也開得挺大,而更讓人無語的是,在他們所參考的條件是錯誤的情况下,在他們對太玄道派盲目信任之下,他們居然還真的猜到了一部分的真相,這、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三人對話間,已經從東城門口騎馬來到了玄冥教的駐地,他們三人都不是獨自前來,都是帶上了門派中武功不弱的好手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不清楚玄冥教意圖之前,他們不能太過掉以輕心。

  三派此次前來之人剛剛來到玄冥教門口,便有人上前來迎接他們,左護法朝幾人拱了拱手,笑得春花爛漫、燦爛陽光,好似半點陰霾也無,瞧上去簡直和沒心眼的陽光世家公子沒什麽不一樣,當然,真的這麽想的人,已經沉眠於深深的地底了。

  「諸位請隨我來。」左護法目光在三派前來的人身上一掃而過,俊朗陽剛的面容上頓時流露出幾分笑意來,帶領著三派來人往玄冥教內走去,左護法巧舌如簧,與三派的人都能說得上話,倒沒讓氣氛冷場。

  不得不說,雖然知道這位是邪道玄冥教之人,但光看外表和談吐,一般人還真的不會覺得他是大惡之人,反而覺得他如翩翩公子一般風度益華、氣質出塵,行事談吐都給人風度翩翩的溫文之感。

  左護法將三派的人帶到議事大廳後,他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後,語氣溫和而平靜的說道:「前面便是議事之處,煩請三位進內吧,你們可各帶一人進去,至於三派中的其他弟子,在下會將他們引到院落中休息。」

  他又看向了真大師,微笑道:「在下已經準備了清水齋飯,大悲寺前來的大師們盡可享用,不必擔心破戒之事。」

  了真大師率先合掌一禮,語氣寬和道:「多謝施主了,了塵師弟,便由你帶著諸位弟子們前去吧,了悟師弟就隨我一起進去吧。」

  洗劍閣的徐閣主和紅袖女對視一眼後,也交代了此次前來的門下弟子幾句,然後便與了真大師一起走進了左護法所說的議事大廳,這廳中很是寬敞,但却就坐了五個人,而這五人之間涇渭分明,隔閡深重,根本就談不到一起去。

  這五人分別是渾天閣的閣主和副閣主,無常宗的正副兩位宗主,而剩下的那位却是這一次太玄道派前來的玄明子道長,而太玄道派掌教玄機子真人與發出請帖邀請七派前來的亓官凜却幷不在此,不知去向爲何。

  看到三派掌門聯袂到來,渾天閣閣主和無常宗宗主不由挑了挑眉,懶洋洋的就坐在位置上朝他們拱了拱手,也懶得裝作一副友好的模樣了,隻淡淡道:「見過幾位。」

  雖然邪道的態度幷不怎麽客氣,但已經足够叫人吃驚,他們這些人碰面的時候,什麽時候能有這樣的平靜和淡定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4
第348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23

  邪道的態度著實讓人驚訝, 雖然不管是渾天閣閣主還是無常宗宗主,他們都沒有如何熱情的迎接三派的人,就連打招呼時也只是懶洋洋的坐在位置上態度敷衍的拱了拱手問好, 但、但這已經是預想不到的好態度了。

  畢竟在這之前, 正道的俠士和邪道之人狹路相逢時,這些邪道中人通常的態度是態度惡劣的先嘲諷正道俠士一番, 然後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基本上正道俠士想和邪道之人好好說幾句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如今來看渾天閣和無常宗兩派的態度,這真的是不尋常的友好啊, 而之前玄冥教負責接他們進來的那位左護法, 態度也很友好, 友好得讓正道三派有點不適應, 這還是一直與他們對立的邪道之人麽?

  渾天閣和無常宗的人坐了左邊那一排的座位, 而太玄道派的玄明子道長則是坐在右邊, 徐閣主和紅袖女看了眼座次, 毫不猶豫的在右邊玄明子的下首坐了下來, 而他們帶進來的副手則是站在他們身後。

  這議事大廳面積不小,但座位却不多, 除了上首的主位, 便是左右兩旁分別陳列而下三個座位, 堂中正好七個位置, 對應著七派。徐閣主和紅袖女他們兩人這麽一落座, 最後便只剩下一個座位。

  偏偏這個座位是在渾天閣和無常宗兩派之下, 是在左邊, 不過好在剩下的是了真大師,他對坐在何處不以爲意,合手向邪道的兩位宗主一禮後,他帶著了悟大師靜默的坐在了剩下的最後一個位置上,態度十分尋常平靜。

  「嗤……」渾天閣的閣主嗤笑一聲,聲音嘶啞難聽,帶著幾分譏諷和鄙夷,「你們一個玩劍的一個舞袖子的,都是正值壯年,却還比不得一個年老的和尚有膽子,莫非是怕了吾等,不敢與我們同坐?」

  徐閣主和紅袖女都是一怔,臉上露出一抹極爲古怪的神情來,幷非是憤怒和難堪,反而是帶著幾分驚訝,他們的關注點幷不在於渾天閣閣主嘲笑他們不敢坐在左邊,而是……他居然只是稱呼了真大師是和尚,沒駡禿驢?

  罪過罪過,他們幷不是有意要稱呼了真大師是、是禿驢,實在是這幾年來,他們只要有機會與渾天閣閣主碰上,他就會這般辱駡了真大師,如今再見,他突然改了稱呼,難免讓他們驚訝和反應不及。

  當然了,渾天閣閣主幷不是隻駡大悲寺主持了真大師的,他們兩個也逃不過,而且相比於與駡他們的說辭,「禿驢」二字竟然已經算是客氣的了,畢竟除了正邪立場對立這一個原因外,了真大師立身正,幷沒有任何可以攻殲的地方。

  至於徐閣主和紅袖女麽……總之如果正邪對立開駡的話,他們幷不會逃脫被噴的命運,當然,正道的人也不是站著任打任駡不還手的,他們同樣有攻殲邪道三派的話。

  「阿彌陀佛,不知道玄冥教亓官教主和太玄道派玄機子掌教何在?」了真大師合手說了一句佛語,清澈幽深的眼眸中眸光慈和平靜,他扭頭看向二人,態度非常平靜溫和的問道。

  無常宗宗主挑了挑眉,他開口時,說話聲音依舊是那種忽高忽低、陰沉冷厲仿佛從陰間刮來的寒風般的語氣,只是雖然神色間帶著幾分敷衍,但到底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在叙舊。」

  叙舊?

  徐閣主、紅袖女都不由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和不明所以,玄機子真人和亓官凜,能有什麽舊可以叙?正邪對立這麽多年,雖然他們彼此都非常瞭解各自,尤其是瞭解各自的弱點,但這不代表他們有交情了。

  對於他們如此明顯的不解和疑惑,無常宗宗主却幷沒有進一步回答的意思了,他翻了個白眼,抱臂靠坐在座椅之上,不再理會這幾人的不解。

  回答,回答個什麽啊?搞得好像他知道亓官凜跟玄機子在叙什麽舊似的。他們也是什麽都不知情好不好,他們還想找個人來解答一下他們的疑惑呢,可惜的是玄冥教上下嘴巴緊得很,他也不是沒找人問過,就是什麽都沒問出來就是了。

  到這裡氣氛也就徹底冷場了,不過相比於以往他們幾派的碰到時不時大打出手就是互相譏諷的火爆場面,這種沉默著相對無言的局面已經算是很友好的了。

  幾人幷沒有等待太久,很快玄淵便和玄機子結伴來到了議事大廳,兩人一人神情淡漠、一人冷峻,先後走進這大堂中就宛如吹進來了一股極爲冷冽的寒風,完全看不到半點高興之意。

  兩個人都是這幅神情和態度,看上去真的不像是關係有舊還專門單獨相處去叙舊的模樣,兩個人的神情都不見暖意和喜色,看上去頗爲生疏和冷淡,要强行說他們剛才是在叙舊,似乎有些過分了吧。

  紅袖女柳眉輕輕一蹙,纖手捂住嘴小聲驚呼一聲,却是忍不住腦洞大開:亓官凜和玄機子明明看上去非常生疏冷淡不像是有交情的模樣,但偏偏又假作叙舊之名單獨議事,而且玄機子真人還那樣一副冷峻异常的模樣,難道九州之上真的出了什麽大的變故,才使得他臉色這般難看?

  玄機子:…………

  玄淵在上首落座後,神情平淡的與了真大師三人打了招呼,態度尋常,幷無敵對之意,他一擺手,很快便有玄冥教守在門口的教衆將一叠資料送上來遞給了真大師等人。

  「諸位請看吧,這些都是近期以來在九州上出現的外來者。此事我們三派在之前的商討中已經達成了共識,準備開始動手驅逐甚至殺死這些外來者。諸位還請詳細翻看這些資料,之後我們再好生商討如何應對。」

  端起茶盞,素白的手托著顔色如雨後天青的瓷盞,玄淵垂下眼眸,吹了吹水面後,飄蕩在水面上的茶葉輕輕散開,氤氳的茶香和霧氣彌漫開來,他便啜飲了一口甘冽的茶水,微帶苦澀的茶香便彌漫在唇齒之間。

  茶水的味道先是微微發苦,但苦過後的回味却極是甘甜,唇齒間的茶香氤氳,讓人忍不住心生沉靜。玄淵慢條斯理的品著清茶,等待著了真大師幾人將這些資料看完。

  這段時間以來,隨著智腦陷入休眠開始往智能生命的方向發展,玄淵發現《江湖》這個大型全息網游中的NPC們漸漸也開始擁有更高的智慧和自由度,似乎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智腦似乎是拿這些NPC來做實驗,實驗著如何擁有神智,如何進化出屬￿自己的喜怒哀樂來。在玄冥教這些時日,玄淵是親眼目睹了這些NPC一點點的變得更加人性化,更加真實的,假以時日下去,也許有一日,亓官凜將不再孤獨。

  這個全息世界,終究不會再只有他一人真正活著,他終究不會再一人獨守在荒蕪死寂、空無一「人」的世界中,這周圍來來往往的NPC將化作真實活著的人,而這個世界也將充滿生機。

  「亓官教主,這、這些卷宗上所寫的事情是真的嗎?」紅袖女第一個放下手中的卷宗開口詢問,她嬌媚無限的面容上染上了幾分蒼白和驚駭,「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歷,又有何目的。」

  擱下手中的茶盞後,玄淵眸光清淡的低頭看向了紅袖女,微微一抿薄唇,他淡漠道:「這是本座調查的滄州境內的情况,是否屬實你們自己判斷,至於這些人是什麽來歷,本座也是不知。」

  聲音嘶啞的咳嗽了兩聲,渾天閣的閣主開口說道:「我也調查了一些我們所轄地盤的信息,發現情况與滄州一致,在短短時日內,突然出現了許多來歷不明的外來者,他們特徵相似,很好辨認。」

  「死而復生的例子,我們無常宗也發現了數起,與亓官教主所調查出來的事實相符,和卷宗上所記載的情况也一模一樣。」無常宗宗主聲音低沉,若陰間吹拂的寒風。

  上一次與亓官教主商討過後,雖然他們都相信亓官凜幷沒有撒謊,所言也是真實,但能坐到這個地位,他們都不是偏聽偏信的人,在等待正道三派前來的這些日子裡,他們也調查了各自地盤中的是否有出現這樣的事情。

  而調查結果却和玄淵給他們看的卷宗上所寫的一模一樣,如此情况,由不得他們不相信此事。對於這來歷叵測,甚至能屢次復活的外來者,他們心中的警惕都提到了最頂峰。

  「這些是我們調查的結果,如果諸位還有疑慮,不如回去後好好調查一下你們的地盤,說不定你們各州的情况比我們更甚。」渾天閣的閣主將一份卷宗丟出來,語氣微帶嘲諷的說道。

  玄機子掀了掀眼皮,臉色冷峻,目光清寒的沉聲道:「我相信亓官凜,此事屬實。」

  徐閣主和紅袖女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心中已有大半相信,只是不解玄機子爲何如此篤定,莫非他也有所察覺,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要不然他剛才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了真大師突然嘆息一聲,道:「近日來大悲寺附近的流浪兒和希望入寺拜師學藝的少年多了許多,老衲原本還有些疑惑呢。」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34
第349章 全息網游之古代武俠24

  在玄機子表達了自己絕對信任的態度, 而了真大師也從側面證實了此事屬實後,徐閣主和紅袖女心中僅剩的那部分懷疑也消散無踪,二人在放開疑慮後, 立刻就開始討論如何處理這些外來者了。

  「我們兩派的意思是, 開始大肆追殺這些外來者,然後將每一處他們所能够復活的地點堵住, 將他們堵在復活之處不得離開, 他們再怎麽神通廣大,能一次次復活又如何, 復活後也別想離開, 再殺一次便就是了。」無常宗宗主陰測測的一笑, 神情極是冷然。

  這個答案對於無常宗來說幷不奇怪, 他們行事作風向來狠厲异常, 若是哪一日突然變得良善起來了, 反而要惹得正道幾派驚疑不定了。而且不得不說, 他們所提出的這個法子雖然狠辣, 但確實是最爲適合的。

  只是他說的只是渾天無常兩派而已,那玄冥教現任有不同的看法, 了真大師幾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玄淵, 帶著幾分驚訝和友好的意味, 了真大師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却是問道:「亓官施主莫非有不同的見解?」

  玄淵輕輕應了一聲, 神情很是尋常, 似乎幷不覺得他與邪道另外兩派持有不同的想法有生命不對, 只是語氣分外平靜和淡漠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些外來者的來歷,但他們幷非全部抱有惡意,目前來說也沒有對九州江湖造成什麽影響,是可以好好溝通的。」

  「如果能够通過和談的方式讓他們自願退離九州,那自然是最好,畢竟通過調查得來的一連串事例我們能發現,除了能復活,這些外來者和尋常人沒有什麽不同,想來應該是能交談的。若是在和談後,他們不願退離九州,到時候再採取其他措施,也不晚。」

  很明顯,相比於無常宗宗主所說的直接不分青紅皂白就將這些外來者盡數殺死的方案,玄淵提出來的先禮後兵的方案更得了真大師和徐閣主、紅袖女的認可,他們都不由微微點頭,心中更加深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亓官凜雖然是玄冥教教主,但秉性似乎與另外兩派全然不同。

  「此言甚好,我們贊同亓官教主你的法子,便先與他們商談吧,能讓他們知難而退最好。」了真大師三人都贊嘆了一聲,而渾天閣閣主與無常宗宗主臉上雖然掠過一抹淡淡的不甘,但對於玄淵的話他們却也沒有膽子違逆,所以沉默著沒有做聲,却算是默認了。

  這下子,九州七大派之中便只有太玄道派一個沒有對這如何對付外來者的事情發表意見了。其他幾派的掌門們在達成共識後,便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唯一一個還沒有發言的太玄道派掌教,這一看,他們眼中瞳孔不由一縮,目中掠過一抹驚訝。

  只見玄機子神情冷峻、面色肅然,正襟危坐於寬大的紅木椅子上,對於玄淵和各掌教的話幷不贊同也幷不反對,好像根本沒上心。他沉默著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冰山那樣默默的釋放著冷氣,臉色難看得好像有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一樣。

  到目前爲止,除了剛才出言說自己相信那些卷宗上所記錄的調查信息以外,他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而是面色冷然的坐在那裡默默放著冷氣,讓坐在他下首的紅袖女忍不住往後靠了靠,默默的朝洗劍閣徐閣主那邊靠了靠。

  紅袖坊的坊主還能往後靠一靠,以此躲避玄機子身上冒出來的越發冷凝的寒氣,但站在玄機子身後的玄明子却無處可逃,只能挺直腰背硬邦邦的站在原地,忍受著迎面刮來的寒風刀劍,只覺得自己一陣的生無可戀。

  玄明子是真的想不明白啊,掌教師兄這不是見到小師弟了麽?怎麽還一副冷漠凜然的嚴肅模樣?明明剛來的時候,雖然眉眼還是那樣端方冷淡,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副冷淡平靜的模樣,但當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却溫和極了。

  那時候,掌教師兄收到小師弟的請帖,收拾了一大堆送給小師弟的東西往滄州來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麽?周身氣息那麽溫和,明明看上去就心情很好嘛,怎麽跟小師弟見過面,也單獨交談後,掌教師兄反而變成了現在這副冰山一般的模樣?

  玄明子一邊忍受著撲面而來的寒氣,一邊忍不住走神,他心中滿是懵逼和無奈,他也真的想不到有什麽理由會讓掌教師兄這個弟控在見到小師弟後心情反而變得不美妙了,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摔!說好的見到小師弟後掌教師兄心情就變好的呢?

  掌教師兄如果一直保持這副模樣的話,可以想見,他們這些跟著掌教師兄一同從雲州前來的滄州的同門們,未來幾日的生活就很是蕭瑟了啊。掌教師兄確實不遷怒,也從不發火,但他光是一個人默默的生悶氣時的狀態就很恐怖啊。

  「玄機子真人,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除了玄淵,在場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們都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玄機子,都在等待著他的回應,但偏偏他不動如山,一臉冷峻漠然的端坐於原地不說話,讓衆人非常無奈,不得已,只得有紅袖女出聲軟言問道。

  默默抬起頭來,玄機子五官端方、出塵清隽的面容板得嚴謹肅然,沒有半分表情,他下巴綳緊,微微頷首:「此法甚好,便按照此方法來吧。」雖然表達了贊同,但他狹長黑眸中眸光幽暗,語氣也是冷冽偏多,竟是完全看不出半分暖意。

  紅袖女不由捂了捂嘴,默默點頭道:「既然玄機子真人也這般說,那我們便即刻行動起來吧。」雖然說往日裡見到太玄道派這位掌教時,他也是這般冷漠,但也不至於如此吧,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方才讓他這般冷顔。

  「既然諸位都贊同此法,那麽便即刻施行吧,這些外來者成長起來的速度很快,我們必須在他們還未免得强大之前將他們驅逐離開。」玄淵在另外六派掌門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後,語氣平靜的提醒道,「我們不可懈怠,需得從此刻還是著手了。」

  「亓官施主所言極是,吾等這便開始通知門下弟子,開始準備勸服這些外來的施主離開吧。」了真大師合掌嘆息,出家人雖是慈悲爲懷,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些來歷不明、行迹詭异的外來者危害九州上的居民。

  玄淵微微點頭,此時却又補充了一句,語氣淡淡的說道:「諸位還請先將門口懸挂著一對綠色燈籠的亭子控制住,這裡是他們的復活點,將此處控制住,就算這些外來者拒絕離開,我們也能施展下一步的計劃,逼迫他們離開。」

  「這一點還請亓官教主放心,我們會提前派人將這些亭子控制住的。」徐閣主等人都不由連聲開口。

  自這一日七大派彼此之間有了默契,達成了共同對付這些外來者的協議後,玩家們的日子突然就變得難過起來,游戲進程好像一下子就變得不順利起來。。

  之前仗劍走天涯在論壇上發的帖子在沒有後續截圖放上去後,熱度已經漸漸消了,玩家們雖然都知道《江湖》游戲裡出現了BUG,但是這BUG幷沒有影響到他們,也不是他們親身經歷,大多吃瓜群衆都對此感受不深,幷沒有太多感覺,所以幷無人在意。

  因爲這件事情幷沒有在玩家中鬧出太多風波——沒辦法,誰讓仗劍走天涯放出了亓官凜的截圖後,把熱度和話題都給搞偏了呢——所以《江湖》官方幷沒有繼續在抓著這一點不放,他們每日的工作量很大,既然仗劍走天涯沒有再投訴,他們便沒有再分心關係此事。

  因爲他們有比這件事情更爲重要的事情要辦,智腦在陷入休眠後,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却依舊沒能聯繫上智腦,這件事情對於他們而言才是急需要解决、更爲重要的事情,在智腦失聯的情况下,游戲中就算出現了BUG,他們也很難進行調試啊。

  如今《江湖》開服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玩家們已經漸漸走出了新手村,開始在九州各處打拼,等待著好時機能够拜入那個門派開始習武。此時正是他們波瀾壯闊人生的開端,按理來說應該是充滿激情和朝陽的,然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玩家們發現他們很難在游戲中接到任務了,接不到任務賺不了經驗還無所謂,畢竟他們還能去郊外打怪,可是接不了任務却是代表他們無法加入門派、無法開始練武啊。

  玩家們對此都很焦慮,發郵件給官方却也沒有得到解釋,他們只能自己在游戲中尋找原因,想方設法的從NPC那裡探討出真相來,可是不等他們找到NPC不給他們發布任務的原因,玩家們突然發現,當他們在野外打怪的過程中不小心死亡後——

  在復活點掉一級經驗復活後,他們發現他們走不出復活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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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Od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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