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血起大明 作者:大漢雄魂 (已完成)

 
炎雞 2019-7-18 15:22: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6 58704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3

第580章 懈怠

  由於薛家軍的鐵血鎮壓,以及朝鮮副帥李貴的全力彈壓,朝鮮軍的撤退變得非常有條不紊,從一更末到三更天過後,朝鮮軍近兩萬軍隊,已經有七成以上踏上了薛家軍的渡船,陶要富還在催促朝鮮軍加快過江的速度。

  在薛家軍的軍營裡,剩下的四千多官兵,早就已經整裝待發,當陸要金得知朝鮮軍只剩下五千人馬沒有過江時,就下令兩千水兵先行撤退,並命令左明完成對薛家軍、朝鮮軍軍營的焚燒任務。

  按左明的意思,又想埋炸藥包來對付建虜,陸要金苦笑著說:“小明子,上次為了對付濟爾哈朗,大哥已經殺雞用了牛刀,現在大哥手下恐怕能夠湊足三百個炸藥包都很難,而且這次炸了之後,如果再有使用炸藥包的地方怎麼辦。”

  左明說道:“大哥,隊伍都過江了,用炸藥包的地方可不多了,何況我們薛家軍還有手雷嘛,大哥再炸一次好不好。”

  陸要金歎口氣道:“小明子,艦船可沒有存貨了,這些炸藥包可都是寶貝啊,你有把握一定傷到建虜嗎。”

  左明說道:“大哥,小弟準備去朝鮮軍軍營埋設炸藥包,朝鮮軍營財物甚多,會分散建虜的注意力,說不定能夠讓新來的鑲紅旗韃子嘗嘗炸藥的滋味。”

  陸要金想了想說道:“行,在朝鮮軍營設伏,多少會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恩,小明子,你帶人去朝鮮軍營埋好炸藥包後,就儘快把隊伍渡過江去。”

  左明連忙答應下來,臨走的時候左明說道:“大哥,老陶水兵手裡的炸藥包小弟也奉命徵收了。”

  陸要金大喊:“左明,你居然敢假傳將令,看…”

  還沒有等陸要金把一句話說完,左明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了,陸要金只有搖頭苦笑,這個左明就是一個沒有籠頭的野馬,自己拿他真沒有多少辦法,薛莊出來的將領多少都有一些驕傲字的大毛病,不過好在大事上還不太出格。

  陸要金遠處黑幽幽的建虜鑲藍旗、鑲紅旗軍營,知道現在建虜方面也沒有發現自己這面的行動,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也是陸要金跟武大海二人把工作做得細,早幾天就在考慮撤退的事兒。

  二人琢磨出了這個浮橋加連環船渡江的辦法,這件事一直由武大海親自指揮海軍操作,保密性非常的高,岸上的薛家軍、朝鮮軍根本就不知道絲毫消息,直到事急需要渡江之時,陸要金拿出了這個殺手鐧來。

  要說建虜鑲藍旗、鑲紅旗沒有能夠發現薛家軍、朝鮮軍撤退也屬正常,因為當日鑲藍旗的阿敏懼怕薛家軍海軍的火炮,把軍營建在距離鴨綠江江邊十裡以外的地方鑲紅旗也是挨著鑲藍旗建的連營。

  敵我兩軍相隔這麼遠,而且還是黑燈瞎火的,建虜的哨探遊騎又不敢靠薛家軍軍營太近,就算考得近一些,薛家軍並沒有撤退,建虜也看出什麼名堂來,除非建虜的哨探遊騎繞到薛家軍軍營後面,才能夠看出端倪來,可是那樣的話,建虜那些哨探遊騎豈不是茅廁坎坎摔撲爬找死。

  再加上薛家軍、朝鮮軍運氣不錯,因為昨天伴晚鑲紅旗嶽托到了,從寧錦大戰了一個月後,又連續奔波征戰了五六天,鑲紅旗的士兵一到營地,吃了晚飯就睡得跟死豬一樣,一旁有鑲藍旗的友軍,鑲紅旗晚上連遠哨都沒有放出來。

  最扯的是當晚阿敏跟嶽托兩人爭執了一陣不歡而散,本來是阿敏給嶽托接風,哪知道嶽托提起了阿敏交換俘虜的事情,以嶽托的意思就不該換,一定要把朝鮮人殺痛殺怕,阿敏毛了問嶽托,那些女真婦女怎麼辦。

  哪知道嶽托的態度就是,那些婦女在城寨破亡之時,就應該死戰或者自殺殉國,這樣的女人不救也罷,這下子把阿敏氣得不輕,阿敏心說,女真婦女崇拜的是武力,誰強大就跟誰過日子,典型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要這樣的女人殉節死國,這嶽托是看漢人的書看壞了腦袋吧。

  於是阿敏以女真人太少,不管這些女真婦女如何失節,自己都有義務把她們救出來,為金國繁育純正的後代,接著嶽托又提出來,把老六濟爾哈朗放出來,雖然濟爾哈朗打了大敗仗,可他畢竟是一個貝勒,要處置他也應該是大汗的事情。

  這下子岳托把阿敏搞火了,阿敏正為濟爾哈朗葬送了近萬鑲藍旗士兵心疼呢,這嶽托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戳阿敏的痛處,阿敏心說你嶽托不就是靠出賣父親、兄弟上位的嗎,誰不知道你嶽托是皇太極的一個棋子。

  阿敏說話也不客氣了,以自己是鑲藍旗的旗主,又是濟爾哈朗的大哥,有權處置自己旗下和家裡的事務,嶽托以為濟爾哈朗之事不是一旗一家的小事,希望阿敏能夠讓濟爾哈朗戴罪立功,最後由大汗聖裁。

  阿敏冷嘲嶽托只知有大汗,不知有父親兄弟,把嶽托氣得差點沒有吐血,阿敏這可是打人打臉啊,自己跟父親、二弟才在蓋州鬧了一個大花臉,就被阿敏戳了脊樑骨,嶽托無言以對,只好借酒發瘋拂袖而去。

  其實阿敏氣走岳托是有意而為,阿敏自己是一個對大明、朝鮮的好戰分子,同樣嶽托也是一個一個對大明、朝鮮的好戰分子,阿敏太瞭解嶽托了,因為嶽托就是自己的翻版,不過現在的阿敏已經不是從前的阿敏了。

  從血源來說,自己跟嶽托兩人在皇太極哪裡,嶽托就親近很多,自己作為伯父努爾哈赤的侄兒,自己父親舒爾哈齊就是被伯父努爾哈赤殺死的,一起被殺死的還有大哥阿爾通阿,三第紮薩克圖,自己因為沒有參與父兄的事情,被族人力保才苟延殘喘,後來的一起都是自己拼老命掙來的。

  作為父親舒爾哈齊次子,阿敏承擔了自己家族的責任,現在皇太極想方設法削減鑲藍旗的實力,自己的鑲藍旗被濟爾哈朗這個敗家子快折騰完了,阿敏已經預見到自己將來的結果了,如果自己不振作就只有落入平庸,默默無聞終老一生。

  阿敏搖想自己的父親舒爾哈齊,也是做過大明建州右衛的都督,跟大明名將李成梁有姻親,阿敏之姐就嫁給李成梁的兒子為妾,在建州父親舒爾哈齊跟伯父努爾哈赤,就是並駕齊驅的人物,只是伯父努爾哈赤心狠手毒,自己一家才落到這個地步。

  阿敏恨弟弟不爭氣,不跟自己的哥哥一條心,偏偏跟皇太極這個陰謀家打得火熱,堂哥代善的寶貝兒子岳托有如出一轍,看來這個老八皇太極的確不算省油的燈,阿敏舊仇新恨集在一起,開始有了別樣心思。

  昨天阿敏跟薛家軍、朝鮮軍交換完俘虜之後,產生了以前從來沒有的想法,那就是自己能不能跟父親一樣,走跟明朝合作的道路,其實自己也應該有資格繼承建州這塊土地的,有了這個心思之後,阿敏就再也提不起跟薛家軍打仗的興趣來了。

  借機跟嶽托鬧得不愉快之後,阿敏就沒準備跟薛家軍打仗,再打下去的話,鑲藍旗就快沒人了,自己交換了三千多女真婦女,正好帶回屬地去給族人旗兵配種,好給自己的鑲藍旗多繁育人丁。

  入夜的時候阿敏就接到過朝鮮軍的異動,但是薛家軍軍營穩如磐石,阿敏就沒有理會這一茬,到了四更天阿敏起床晨練,侍衛又報告道,薛家軍軍營有了動靜,只是還不確定薛家軍具體的行動;阿敏只是吩咐繼續觀察,並沒有進一步的指示。

  阿敏從薛家軍的戰鬥力就看出來了,皇太極想打敗大明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說起來自己跟薛家軍的仇恨都是濟爾哈朗整出來的,自己主要是打了一下大明的狗朝鮮而已,而皇太極跟薛家軍家主薛雲不共戴天之仇,不說皇太極挨了冒充葉赫部的薛家軍一炸,差一點就送了性命,還有奪妻之恨。

  阿敏想著皇太極未過門的妻子,科爾沁部落貝勒寨桑的次女,現在還在薛家軍薛雲哪裡,阿敏想著皇太極的女人在薛雲跨下婉轉涕零,任憑薛雲淫樂蹂躪,一旁還配了一個姐姐哈日珠拉,阿敏淫蕩的想著皇太極那個龜公樣子,突然阿敏來了靈感,如果自己做了金國的大汗,就跟大明重修舊好,不要皇太極的狗命,把他的雞雞切了,送給薛雲將軍做太監,讓皇太極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搞,活活的氣死他,只是不知道人家薛雲將軍要不要皇太極這個老太監。

  就在阿敏意淫到極處的時候,被身邊的貼身侍衛打斷了,貼身侍衛向他稟告:“貝勒爺,嶽托貝勒求見。”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4

第581章 再炸

  阿敏正好舞了一路刀法,站在那裡歪歪的想著美事,被自己的侍衛打斷了,聽說嶽托來了,阿敏就明白嶽托的來意,稟告阿敏自己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去跟薛家軍硬碰,再損失自己鑲藍旗的實力,於是阿敏吩咐侍衛去請嶽托。

  阿敏的侍衛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聽到不遠處嶽托喊道:“不用了,本貝勒已經到了,二哥,朝鮮和明軍正在渡江,你為什麼不派兵進攻。”

  阿敏一聽嶽托用質問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心裡頓時就不舒服了,不過阿敏表面上並不準備跟嶽托難堪就說道:“是嗎,老弟的消息準確嗎。”

  嶽托急了說道:“二哥,現在天色大亮了,一眼就能夠看到薛家軍和朝鮮軍的動向,看樣子薛家軍、朝鮮軍渡過了大半人馬,我們現在進攻還可以撈到他們後衛部隊,好歹吃掉他們一些人馬,算是替我大金的族人報仇雪恨吧。”

  阿敏說道:“薛家軍、朝鮮軍大營有兵船火炮掩護,我們兩旗貿然攻過去,恐怕會吃薛家軍火器的大虧。”

  嶽托說道:“二哥,你什麼時候如此膽小怕事了,別人怕薛家軍,我嶽托卻不怕,現在我的鑲紅旗已經出發,二哥你還是發兵吧。”

  阿敏說道:“老弟,薛家軍狡猾如狐,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會像濟爾哈朗那樣,被薛家軍炸個損失慘重。”

  嶽托哈哈大笑道:“二哥,薛家軍的炸藥弟弟當年在大同府見識過了,只要我們小心應付,管教薛家軍白埋了炸藥包。”

  阿敏問道:“嶽托,你有什麼辦法對付薛家軍的炸藥陣。”

  嶽托笑道:“二哥,這個辦法簡單得很,凡是可疑的地方,就讓手下放一把火等炸藥包爆炸之後再前進,這樣不是就讓薛家軍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阿敏心說,哪裡有這樣便宜的事情,要是這招就能夠對付薛家軍,自己六弟再蠢也不至於被薛家軍玩得這麼慘,既然你嶽托願意去送死,我阿敏也不攔著,如果有好處也少不了分一杯羹。

  阿敏看著嶽托微微笑道:“好,弟弟先行一步,二哥整頓人馬隨後就到。”

  岳托聽阿敏說隨後趕來,就知道自己的鑲紅旗當了炮灰,可是是嶽托自己想打這一仗,岳托自然只有自己赤膊上陣,不過好歹說動阿敏的鑲藍旗作援軍,也強似沒有援軍支持強啊,想起援軍嶽托就恨上代善和碩托,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老是拖自己的後腿啊。

  阿敏看著嶽托飛快的離開,站在那裡不住的冷笑,這嶽托就是一個愣頭青,沒有吃夠薛家軍的虧,拿著自己爹爹的家當到處消耗,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痛,說不定現在皇太極正在瀋陽城裡偷著樂呢。

  阿敏拖拖拉拉了一刻多鐘,才下令鑲藍旗整頓軍隊,跟在鑲紅旗後面,向薛家軍、朝鮮軍的軍營進攻,等阿敏帶著鑲藍旗人馬出了大營,嶽托的鑲紅旗已經趕到了薛家軍軍營附近,可是沒有等嶽託派人進軍營放火,薛家軍自己就放火把這個軍營燒了。

  薛家軍是鐵了心要把整個軍營燒掉,大火很快就覆蓋了整個大營,火勢之大鑲紅旗的士兵,在大營四五十丈之外都立不住腳,遠處的阿敏忍不住偷笑,嶽托破炸藥陣的招數沒有用上,有道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薛家軍怎麼可能笨到依樣畫葫蘆,反正阿敏知道嶽托會吃大虧,至於是什麼形式出現,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果然薛家軍的反擊開始了,薛家軍的艦船開始發射起了實心彈,“轟”“轟”“轟”,一時間漫天蔽野的炮彈砸向薛家軍燃燒大營附近的鑲紅旗士兵,一輪炮彈砸下來,至少有七八十號人倒在了地上。

  地上活著的鑲紅旗士兵多數都殘肢缺腿,在哪裡鬼哭狼嚎,死了的也有四十號人,不過都死得難看,不是腸破肚流鮮血滿地,就是缺胳膊少腿,再不就是沒有了腦殼。反正就是一個字“慘”。

  岳托見自己士兵遭到薛家軍海軍炮擊,才叫了一聲“哎喲”,心說壞了,自己光顧著薛家軍的炸藥陣,忘了薛家軍海軍的火炮了,自己真是該死啊,昨天自己手下的牛錄趙國祚,作為前鋒在江邊追擊東江軍殘部,就被薛家軍炮火打死打傷百十人。

  嶽托吩咐手下把令旗一指,鑲紅旗的士兵立刻調整了進攻方向,從西面繞過去進攻朝鮮軍的軍營,不過薛家軍海軍的炮彈一直就沒有消停過,把在炮火射程裡的鑲紅旗的士兵又砸死砸傷了上百人。

  可是還沒有等嶽托的鑲紅旗的人馬轉過薛家軍燃燒的大營,朝鮮軍的大營有開始燒起來了,這下子嶽托反而放心了,了薛家軍是沒有什麼炸藥陣了,連忙下令催著自己的士兵搶奪朝鮮軍大營,得到命令的鑲紅旗士兵迅速沖進了朝鮮軍大營。

  “哇”,幾乎所有的建虜都吃了一驚,整個朝鮮軍軍營裡,堆滿了糧食、草料、獸皮,還有一些盔甲、兵器和散亂的牛羊,可是熊熊烈火已經開始蔓延開來,這些鑲紅旗士兵不知道是機械進攻還是留下來救火。

  不過士兵們的糾結沒有持續多久,旗主嶽托貝勒的命令就到了,命令所有的鑲紅旗士兵就地撲滅大火,開玩笑,這幾年大金國已經窮得當褲衩了,軍事、經濟都已經不堪重負,現在朝鮮軍大營裡有這麼多的物資,嶽托再是一個粗人,要知道這些物資的寶貴,自然是先顧了這些物資再說。

  等嶽托來到朝鮮軍大營時,大營裡的火勢控制住了一小半,大多數物資還是燒成了氣候,鑲紅旗士兵站在建立防火隔離帶,嶽托看著肉痛啊,這些物資估計都是朝鮮軍在鳳凰城搶劫來的,沒有來得及運給鴨綠江去。

  嶽托見後隊的人馬到了,救火的士兵完全足夠了,就命令後到的鑲紅旗牛錄直接穿營而過,繼續追擊江邊的薛家軍、朝鮮軍士兵,岳托騎著戰馬看著岸邊只有不到兩千人,知道今天恐怕沒有多大的收穫了。

  鑲紅旗的士兵開始還拿火把投擲,看前面有不有薛家軍的埋伏,連投了十幾個火把一點事情也沒有,後面的士兵嫌前面的人麻煩,推擠著下半年向前湧去,走了一會之後,眾人都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大家都放心,一下子全部向江邊的薛家軍士兵湧去。

  就在這時侯,薛家軍海軍朝這個方向,打出了一輪帶火的易燃炮彈,這種炮彈是在實心彈的凹處填裝了木炭,被火炮擊發出來的實心彈凹處木炭形成明火,打到陸地上與火藥發生作用,可以起到點燃炸藥的作用。

  這次左明知道常規的埋法,可能不會奏效了,就在朝鮮軍軍營靠江一側,設下了一個炸藥陣,炸藥包並不多,只有八百多個,左明選擇的是大路兩邊的亂石堆,準備依靠炸藥包爆炸的威力,讓飛濺石塊大量殺傷,也算是給建虜一個教訓吧。

  一輪特製的易燃炮彈,大約有二百顆,只要有幾顆炮彈引燃草叢中散灑的火藥,薛家軍炸藥陣就算大功告成了,訓練有素的薛家軍海軍沒有讓左明失望,左明在江邊看著,估計至少有一成多的炮彈擊中了火藥帶。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左明這個炸藥陣的範圍不算小,雖然不是最直接攻擊建虜鑲紅旗的士兵,不過八百多個炸藥包,按照定向埋法,炸藥都是朝著爆炸圈裡面衝擊,漫天石雨蜂擁而來,夾雜著炸藥包裡大量的鐵釘、鐵珠、銅屑等,撲向了爆炸圈裡的三千多鑲紅旗韃子。

  爆炸持續了大約十幾個呼吸,但主要爆炸還是那一瞬間的事情,三千多鑲紅旗韃子就慘了,這次死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受傷的韃子基本上達到了九成,多數是被石子、鐵釘、鐵珠砸得頭破血流,劃破身體傷及體膚,甚至有被石子、鐵釘、鐵珠坎入體內的。

  這下子方圓一兩裡地,到處都是倒在地上的鑲紅旗傷兵,那樣子非常的慘,有的眼睛被鐵釘、鐵珠射爆了,有的身體裡有了石子、鐵釘、鐵珠,痛得又蹦又跳,反正就是死了的一了百了,沒死的活受罪,四肢健全的韃子兵真的沒有多少。

  嶽托在朝鮮軍大營東門口木了,薛家軍這樣也能把自己的士兵炸了,而且一炸就是三千人,岳托憋屈啊,哪裡有這樣打仗的,這些薛家軍都是一群膽小鬼,就知道玩陰謀詭計,從來就不敢就女真勇士真刀真槍的幹,嶽托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對付薛家軍,想著大汗皇太極的那些宏圖大計,自己就是信任皇太極的天縱英才,才拋棄父親、兄弟緊緊的跟隨他,現在嶽托覺得打敗大明就像是一場幻夢,只覺得天地之間是如此的灰暗,不由得一時間大有英雄氣短的感覺。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5

第582章 擱淺

  岳托被左明的炸藥包陣教訓了一頓,在哪裡氣得不行;隨後趕到的阿敏心裡特別痛快,一般人自己吃虧上當,巴不得有人比自己摔的跟鬥更厲害,看著自己不爽的岳托,阿敏正在心裡偷著樂呢。

  阿敏來到嶽托身前說道:“嶽托,你還是大意了,二哥就給你說過,這薛家軍可一定得小心點,他們的實在是太狡猾了,這不又你又上薛家軍的當了。”

  岳托被阿敏譏諷,偏偏還不能夠反擊阿敏,好歹阿敏提醒過自己,沒想到了薛家軍稍微換了一點花樣,自己又掉進坑裡去了,岳托不理阿敏,只是紅著眼睛盯住徐徐退上浮橋的薛家軍,看看實在沒有希望攻擊到這些薛家軍,忍不住在哪裡仰天長歎。

  阿敏說道:“嶽托走吧,一會兒薛家軍的炮彈又打來了,這裡的財物二哥讓穆克譚來幫著處理吧。”

  “什麼”,嶽托聽了阿敏的話,頓時是又急又怒,自己付出了兩千多士兵的傷亡,這阿敏還厚顏無恥跟自己分火場裡掏出來的一點財物,你阿敏還有沒有一點良心,這些財物連打發傷亡士兵的費用不夠。

  阿敏不等嶽托繼續說話,打馬就離開了朝鮮軍還在冒煙的軍營,嶽托忍不住破口大駡起來。話才出口兩句,“轟”“轟”“轟”,一輪炮彈就砸在了朝鮮軍廢棄的軍營裡,嶽托身邊也飛過幾顆石彈,其中一顆正中嶽托侍衛的胸膛,把這個侍衛的胸膛出了一個大窟窿,腸肝肚肺鮮血嘩嘩的流出了體外,窟窿隱隱約約可以透視。

  嶽托被這個場面驚得差一點吐了早飯,連忙打馬朝軍營西門馳去,僅僅離開十幾步遠,嶽托剛才站立的地方,就挨了一顆石彈,嶽托一個侍衛的戰馬,半邊馬頭被砸得稀爛,侍衛從垂死掙紮的戰馬說跌落下來,活生生被戰馬扯斷了大腿,在哪裡聲嘶力竭的哭喊。

  嶽托這下子頓時膽寒,立刻掉頭打馬而去,旗主嶽托一走,整個鑲紅旗士兵都紛紛回撤,等把炸的士兵屍體傷患轉移到安全地帶時,鑲紅旗的傷亡情況也統計出來了,被薛家軍爆炸造成了,一百一十三人死亡,而且一百多人不同程度的受傷,屬於嚴重的傷兵有三七十幾人,幸好明朝薛家軍沒有打反擊,不然損失會大很多。

  左明趁著大爆炸的空隙,帶著薛家軍殿后部隊,安全的撤離到薛家軍兵船上去了,薛家軍海軍可是撤出浮橋和船與船之間的跳板,然後紛紛把兵船駛離淺水區域,如果就這樣結束的話,薛家軍也算得上非常完美的大撤退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陸要金和武大海只是考慮了怎麼讓薛家軍、朝鮮軍渡過鴨綠江,卻沒有更多的考慮艦隊的實際情況,強行讓兵船達成大型浮橋,現在兵船撤離的時候,發現江兩面都有兵船擱淺了,東岸還好點,西岸直接面對建虜的鑲藍旗、鑲紅旗兩旗人馬。

  在西岸擱淺的是武大海的坐船,“長江號”三桅戰艦和兩艘海盜兵船,這下子整個薛家軍都緊張起來了,立刻的兵船又向“長江號”靠攏,把三艘西岸擱淺的兵船保護起來,形成了一道江上長城。

  薛家軍海軍立刻組織兵船和人手,卸載包括東岸在內的五艘兵船上的物資,整個救援行動持續到伴晚,四艘兵船在騰空了船上物資和人員之後,終於順利的返回了深水區,可是卸載了一半物資的“長江號”三桅戰艦,卻巋然不動的屹立在哪裡。

  薛家軍戰艦擱淺的情況,終於被建虜發現了,分別報告了阿敏和岳托,阿敏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而嶽托倒是有了一些野望,可是想到薛家軍海軍連珠般的炮彈,現在還心有餘悸,不知道薛家軍戰艦擱淺對自己是機遇還是災難。

  岳托找到阿敏商量,希望兩旗聯合出兵奪取擱淺在西岸江邊的薛家軍“長江號”戰艦,阿敏以薛家軍戰艦如雲,用女真勇士的血肉之軀奪艦,會遭到薛家軍海軍的重創,基本上是沒有希望奪下“長江號”戰艦,因此阿敏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進攻表示沒有興趣。

  嶽托沒有說動阿敏協同出戰,在自己的帳篷裡糾結了一晚上,第二天(六月十四日),岳托得知薛家軍“長江號”戰艦還擱淺在江邊,心裡實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在手下牛錄們的陪同下,來到大營外觀看薛家軍擱淺的“長江號”戰艦。

  薛家軍“長江號”戰艦離岸邊還有十幾丈遠,戰艦上人來人往的搬運貨物,顯然薛家軍是準備騰空“長江號”戰艦是的貨物,以減輕戰艦的重量,使“長江號”戰艦能夠浮起來,從而脫離江邊,重新回到鴨綠江心去。

  岳托向自家手下的牛錄掃了一遍,大多數牛錄都沉默不語,倒是在前幾天出了虧的趙國祚出來扛鼎,願意帶兵奪取薛家軍的“長江號”戰艦,這個趙國祚在建虜哪裡混得也不容易,跟隨父親趙一鶴一起,早年投靠後金老汗努爾哈赤,父親趙一鶴做到了三等甲喇章京。

  趙國祚是明朝人出身,說白了就是一個明奸,在建虜哪裡也不受待見,屬於那種髒活累活由你幹的,好事功勞輪不著的傢夥,因為追捕東江軍士兵,被薛家軍兵船的火炮打死打傷了近百人,遭到了鑲紅旗其他牛錄和女真人的冷嘲熱諷。

  趙國祚被噁心得受不了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正,唯有用戰功來證明自己對後金的忠心,於是趙國祚向嶽托請纓出戰,決心率領手下勇士去奪取薛家軍“長江號”戰艦,鑲紅旗眾牛錄看著趙國祚這個異類大放厥詞。

  嶽托見有豬腦殼自己來供廟門,自然是滿口答應了趙國祚的請戰,並以趙國祚為主,點了另外九個牛錄,拼湊了將近三千建虜作為前鋒,去奪取“長江號”戰艦,趙國祚聽說自己領銜十個牛錄,對嶽托是感激不盡,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可是其他牛錄卻用可伶的目光看著趙國祚,人家甩根狗骨頭給他有這麼興奮,這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

  經過一個時辰的準備,趙國祚率領十個牛錄的人馬來到了攻擊位置,得到了嶽托的命令之後,趙國祚指揮著十個牛錄的人馬扛著木板、長梯,從距離“長江號”戰艦擱淺的岸邊五裡外的地方潛伏前進。

  趙國祚這個明朝漢奸可是一個鐵杆,一家人在建虜混得不太好的時候,就主動賣身投靠,這在大明天啟年間還是比較罕見的,只是父子名氣不大,才沒有引起大明朝野特別的關注,這回趙國祚吃了虧,就像發了瘋的野狗,想報復薛家軍海軍,向自家的主子邀功請賞。

  “轟”“轟”“轟”“轟”“轟”,當趙國祚率領三千建虜,以散兵陣型撲向“長江號”戰艦,在行進了一半的路程時,薛家軍海軍的火炮就開始轟鳴,趙國祚率領自己的牛錄沖在最前面,一下子就倒下了三十多人。

  這還是使用了嶽托琢磨出來的散兵陣,要是按照從前的傳統打法,這一輪炮擊下來,趙國祚的士兵恐怕會死的海了去了,就是這樣趙國祚的心理也快承受不住了,想想也是啊,一個只有兩百左右的牛錄,又怎麼經得起薛家軍炮火折騰幾次。

  “轟”“轟”“轟”“轟”“轟”,薛家軍第二輪火炮發射,趙國祚率領的建虜牛錄又倒下了三四十人,這次趙國祚手下只損失十人左右,不過就是這樣趙國祚還是難以接受,趙國祚已經下定決心拿下“長江號”戰艦,然後殺盡所有的薛家軍士兵。

  趙國祚挨過薛家軍海軍三四五輪炮火,留下了一百多生死未掛士兵,沖進了鴨綠江江水裡,僅僅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江裡就站滿上千的建虜,這些建虜扛著扶梯、門板和長木,在水裡艱難的行進,一步步的向“長江號”戰艦靠攏。

  “呯”“呯”“呯”,“長江號”戰艦和附近幾艘兵船上響起火槍,密集的槍彈像潑水一般,一排排的建虜被打倒在江水裡,江水很快就被染得血紅,就是這樣困難的情況下,大多數建虜還是艱難地向江水深處走去。

  不過薛家軍的的彈雨更加密集,幾乎所有的建虜在離“長江號”戰艦五丈地方,就已經被薛家軍的火槍擊斃或者打傷在水裡,“長江號”戰艦四周浮滿了建虜的死屍和扶梯、門板、圓木,卻沒有給薛家軍帶來絲毫的損失。

  後面的建虜牛錄還是踏著趙國祚的前進步伐,繼續步入了鴨綠江的江水裡,悍不畏死的朝“長江號”戰艦行來,薛家軍炮兵、火器兵一點也不手軟,只是機械的使用著殺人利器火炮和火槍。

  在薛家軍海軍射程之外的嶽托,一直全神貫注地看著這場戰鬥,可是不管嶽托承認還是不承認,如果一定要說現在發生的是一場戰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開口,說老實話,這實在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嶽托還在尋找薛家軍也沒有漏洞,如果自己能夠奪下這艘三桅戰艦,相信大汗皇太極一定會非常高興,自己前面打的那些敗仗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可惜近三千人馬投入進去,一半倒在了鴨綠江的江水裡,嶽托不僅沒有看到一絲希望,反而發現進攻薛家軍“長江號”戰艦是一個無底洞,“嘭”嶽托狠狠的擂了身邊硬土一拳。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6

第583章 “燃燒”

  趙國祚自己這個牛錄,大概還有七十多人能夠站起來,趙國祚知道自己的牛錄完了,沒有三兩年恐怕是恢復不了元氣的,趙國祚現在非常後悔自己的衝動,為了所謂的虛榮心,把自己和整個牛錄帶上了滅亡的境地。

  可是自尊心和嶽托嚴厲的軍法,使趙國祚不敢後退一步,如果趙國祚後退,不要說嶽托不會放過他就是身後其他牛錄的士兵也不會放過他的,相信趙國祚還沒有離開鴨綠江的江水,就會被那些認為是趙國祚把他們拖上絕路的人殺死。

  不過這趙國祚非常的神奇,身邊的建虜一個個不死就傷,偏偏他自己到現在是毫髮不損,讓趙國祚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神靈相助,這使得趙國祚充滿了勇氣,他終於靠上了薛家軍“長江號”戰艦的船壁。

  趙國祚點燃了隨身帶著的燃物,企圖燒毀薛家軍的“長江號”戰艦,可惜趙國祚找不到作力的地方,根本沒有辦法燒燃“長江號”戰艦,把舉著燃燒物的趙國祚急得在哪裡團團轉,情急之下趴在船壁上用刀亂捅。

  接著先後有十幾個韃子兵也靠上了“長江號”戰艦的船壁,可是這裡的水已經很深了,矮一點的韃子兵人已經是漂浮著的,摸著“長江號”戰艦船壁根本無法作力,趙國祚刀都砍缺了,只是在船壁上留下了幾條痕跡,看來要燒船也需要找對地方才行啊。

  “嘩嘩嘩”從戰艦上潑下了一桶桶火油,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投下了四十多桶,整個船底的江面就浮滿了火油,接著艦船上投下火把,刹那間江面就燃了起來,一下子就把趙國祚等三十多韃子圍在了大火中。

  趙國祚和三十多韃子被流動的大火燒烤,都是就就成了烤乳豬,所謂人急生智,這些韃子也不是傻子,都連忙把頭沉入江水裡,暫時避開了了火油的燃燒,不過“長江號”戰艦上還在繼續倒火油,這使得流動的大火還在繼續燃燒。

  可是閉氣受不了的趙國祚這些韃子,腦殼一浮出江面來,熊熊大火有挨著身體燃燒,燒得這些韃子連忙繼續潛水,可是韃子們在水裡出不及氣,只好又浮上江面來,這樣反反復複幾次,燃燒的火油慢慢的小了,可是這群韃子被燒得,從頭到臉包括胸部,全部是亮晶晶的大水泡。

  趙國祚忙活了一陣,勉強在家裡站住了腳,摸著滿臉的大水泡,又痛又癢,還不敢動手去抓,那個難受勁就不用提了,睜開又紅又腫的眯眯眼,才發現順著流火飄向江邊,不少的女真士兵朝岸邊退去了。

  就在這時遠處吹起了收兵的牛角號,趙國祚知道是旗主嶽托下令收兵了,這下子把趙國祚氣得差一點背過氣去了,自己一個牛錄現在只剩下五六十人,一個個還帶傷帶殘,現在趙國祚連死了的心都有了。

  已經有些筋疲力盡的趙國祚,也開始艱難的朝岸邊走去,心裡卻詛咒為什麼鑲紅旗會落到嶽托這個傻大帽手裡,自己被折騰得這副模樣,趙國祚多面懷念跟著大貝勒代善的日子啊,那個時候趙國祚就只知道勝利,勝利,還是勝利。

  其實是趙國祚想錯了,不是嶽托沒有本事,是薛家軍太過彪悍,就是代善親自來到也是白送,“呯”“呯”“呯”,趙國祚聽見身後響起的槍聲,他只覺得身體震了兩下,就覺得這個身體裡的力氣,不斷的朝外面排出去,趙國祚知道自己應該是中槍了,他用盡全力轉過身來,突然面部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趙國祚可是記憶模糊起來,腳下一滑就沉入了鴨綠江底。

  嶽託派出三千人馬進攻薛家軍海軍“長江號”戰艦,在鴨綠江裡丟了一千多具屍體,回到嶽托面前的一千多人還個個帶傷,這讓嶽托覺得是又丟面子又丟裡子,想著阿敏那嘲弄的模樣,嶽托是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經過了這一場奪船大戰之後,嶽托白白賠了一千多士兵,又得不到阿敏的支持,只好在薛家軍海軍火炮的射程之外相持著,一面向瀋陽的皇太極通報軍情,一面向父親代善求救兵,岳托跟薛家軍、朝鮮軍保持了暫時的和平。

  薛家軍通過三天的努力,終於讓空艙的“長江號”戰艦滑向了鴨綠江深水區,一場兵艦擱淺事件終於化解了,就在“長江號”戰艦脫困的第二天,由文老二率領的薛家軍北海艦隊來到了義州城江面。

  這次文老二率領的薛家軍北海艦隊有兵艦十八艘,護送薛家和滿刺加國的海船四十艘,一時間把整個鴨綠江心塞滿了,把阿敏、嶽托嚇了一大跳,雙雙把大營向西退後了五裡紮營,以免薛家軍大軍壓上,後金的人馬來不及準備迎戰。

  直到六月十九日,代善、碩托率領正紅旗人馬到達,跟阿敏、嶽托一起紮下連營,嶽托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代善、碩托到了之後,只是紮下營盤休整,絲毫沒有去惹怒薛家軍的意思,雙方還是陷入了一個不戰不和的對持局面。

  文老二是乘坐“泰山號”三桅戰艦,這次是奉主母燕夫人之命來義州城換防的,給留守在義州城鴨綠江上的陸要金、左明、陶要富送來一批火藥、手雷、炸藥包,還有一百多支新式火統,對薛家軍陸軍、海軍進行補充。

  這次薛家和滿刺加國的船隊,是負責運回左明在牛毛寨附近和鳳凰城繳獲的物資,這些物資包括三萬六千多牛羊騾馬,八萬多皮毛,三百多斤遼參、金銀十萬兩和近三千女真、蒙古、遼民女子,船隊裝了三天才把一萬頭牛羊騾馬,四萬多皮毛,三百多斤遼參、金銀十萬兩等,以及蒙古、遼民女子兩千人安置上船。

  由征戰得最久的,武洋率領的海軍第二艦隊護航,返回大明江南的長塗島,至於剩下的二萬六千多牛羊騾馬,四萬多皮毛,十四峰駱駝只有等下一次、下下次到來的船隊運送了,大量的糧食、草料、戰馬和七百多女真女子就留在了船上和義州城外。

  六月二十日,五萬朝鮮軍開始分批到達義州城,二十一日開始向碧潼、昌城、滿鋪增兵,同日薛家軍第二艦隊和薛家、滿刺加國船隊出發返回大明,整個船隊一共有六十多艘艦船浩浩蕩蕩的向鴨綠江下游駛去,儼然就是一座移動的海上長城,對建虜來說,薛家軍船隊絕對是一個震撼。

  按照陸要金彙報的情況,燕三娘同意陸要金便宜行事,陸要金將率領本部和左明的隊伍,以及海軍武大海都督的第一艦隊、陶要富都督、文老二副都督的北海艦隊,協防朝鮮和遼東邊境鴨綠江江防。

  這是重病的元帥張晚和副帥李貴,跟陸要金、左明經過三天的時間協商下來的,張晚、李貴實在是害怕薛家軍的艦船一走,後金達賊就打過江來了,憑朝鮮軍的實力,根本擋不住後金達賊的進攻,朝鮮國又會陷入亡國滅族的境地。

  陸要金、左明從大局出發,只要求朝鮮方面提供一部分糧草,薛家軍海軍會在鴨綠江上,一直協助朝鮮軍抗擊建虜的進攻,並幫助朝鮮軍鞏固朝鮮邊防,朝鮮方面滿口答應了薛家軍的要求,還表示願意把朝鮮軍的指揮權交給薛家軍。

  陸要金自然是樂意接受朝鮮軍的善意,有了朝鮮軍的指揮權,薛家軍守住鴨綠江就比較輕鬆了,其實陸要金還有一個私心,薛家軍堆積在義州城外的皮毛,以及在鴨綠江東岸遍地的牛羊戰馬,沒有三次以上的大規模海運,根本不可能全部轉運到長塗島去,這些都是薛家軍將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了的。

  就在薛家軍第二艦隊和運輸船隊離開的當夜,武大海的第一艦隊俘獲了一個女真韃子,這個叫哈爾根的韃子,要求面見薛家軍的一把手,就這樣哈爾根被送到了武大海的旗艦“長江號”三桅戰艦上。

  不過武大海見到哈爾根之後,哈爾根得知武大海只是海軍的一把手,拒絕跟武大海對話,而是要求跟薛家軍的陸將軍或者左將軍見面,武大海只好搖搖頭,命令手下把哈爾根的女真人送往東岸的薛家軍陸軍大營。

  這時陸要金、左明正在中軍大帳夜話,按照陸要金的安排,已經成為殘軍的左明火器營,因為左明的堅持不走,加上陸要金希望左明這個得力助手過渡一陣,才讓左明和他的火器兵繼續呆在朝鮮,下一次長塗島來船隊和援兵,左明和他的部下是非做不可了。

  當陸要金、左明見到哈爾根時,哈爾根向二人提出了阿敏希望換回薛家軍手裡的女真婦女,陸要金對哈爾根提出要阿敏拿東江軍和朝鮮軍的士兵來換,哈爾根表示鑲藍旗手裡已經沒有東江軍和朝鮮軍的俘虜了。

  不過陸要金表示只有正紅旗代善,碩托處,還有少部分東江軍士兵,要阿敏弄來交換女真婦女,哈爾根告訴陸要金,要把正紅旗的東江軍俘虜弄出來交換女真族人,不僅還要過大貝勒代善這一關,還要受到貝勒嶽托的阻擾,現在的嶽托已經處於癲狂狀態,絕不會同意俘虜互換的,哈爾根認為讓代善交出東江軍俘虜非常不現實。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7

第584章 結盟

  陸要金堅持要求阿敏那代善手裡的東江軍來換女真婦女,哈爾根見自己的意見不被薛家軍採納,只好表示回去向主人阿敏報告,接下來哈爾根向陸要金請求避退左右,陸要金愣了一下點頭同意,於是陸要金的親兵上前,把哈爾根按住從頭到腳再仔仔細細的收了一遍,大帳裡出左明外,所有的親兵都退出去了。

  哈爾根看來左明一眼,又轉向陸要金沒有說話,陸要金明白哈爾根的意思,不過陸要金覺得有左明安全一些,再就是有什麼情況,也多一個人商量,最關鍵的是左明雖然聽從自己指揮,但是地位並不比自己低多少,而且還是薛莊出身,是少爺嫡系中的嫡系,陸要金很自然把左明視為同一級別將領對待。

  陸要金說道:“這是我薛家軍大將,左明左將軍,想必你也聽說過,這裡是本將軍與左將軍一起作主,你有話但說不妨。”

  哈爾根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家旗主願意與你們薛家軍暗中停息干戈。”

  陸要金聽了心裡一動,這阿敏只是努爾哈赤的侄子,在後金是沒有大汗繼承權的,可是像阿敏這種級別貝勒,跟大明暗中媾和,這對大明、對薛家軍都是好事啊,陸要金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奶奶的,這建虜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陸要金說道:“哈爾根,你說說具體的東西。”

  哈爾根說道:“陸將軍、左將軍,我家旗主跟皇太極一家有殺父之仇,父親、兄弟都慘死逆賊在努爾哈赤手裡,這些年努爾哈赤、皇太極父子窮兵黷武,已經把我女真部族拖向覆滅的境地,實在是女真族的罪人,我家旗主和父親舒爾哈齊向來羡慕大明風物,一直希望與大明修好,永結兄弟之盟。”

  陸要金聽了還是有些不靠譜,就對哈爾根說道:“你們旗主阿敏有什麼話,你就明說吧。”

  哈爾根心說這陸將軍沒有聽明白啊,於是也來了一個單刀直入說道:“陸將軍,旗主的意思就是薛家軍和我們鑲藍旗不在開兵見陣,而且希望薛家軍必要的時候能夠支持鑲藍旗,有朝一日鑲藍旗在金國有了話語權,一定跟薛家軍永結邦交。”

  陸要金聽了說道:“謝謝你們阿敏旗主的好意,我薛家軍不是好戰之師,只要你們鑲藍旗不主動進攻大明和朝鮮,薛家軍是不會對鑲藍旗施以刀兵的。”

  哈爾根說道:“陸將軍,我家旗主希望得到薛家軍的支持。”

  陸要金說道:“哈爾根,薛家軍在大明朝廷的地位並不高,這樣的事情應該找遼東巡撫袁崇煥,或者本將軍替你家旗主向朝廷稟明誠意。”

  哈爾根急忙說道:“陸將軍,我家旗主只希望跟你們薛家軍聯絡,其他的包括大明朝廷一概不信任。”

  陸要金說道:“哈爾根,你說的事情太大了,本將軍做不了主,需要向我家主人請示,如果我家主人有意,自會安排人員跟阿敏詳談。”

  哈爾根回答道:“一切聽陸將軍安排。”

  陸要金讓哈爾根回去告訴阿敏,等自己上報家主,再根據家主的意思聯絡阿敏,不給還是讓哈爾根告訴阿敏。希望阿敏用東江軍士兵來交換薛家軍手裡的女真婦女,然後讓親兵送哈爾根給武大海,趁夜把哈爾根送回鴨綠江西岸鑲藍旗的地盤。

  等哈爾根離開之後,左明問陸要金道:“大哥,這個阿敏也準備倒向我們,這個情況不知道可不可靠啊。”

  陸要金笑道:“管他建虜千變萬變我們自己不變就是了,不過想阿敏這樣的建虜貝勒尋求我們薛家軍合作,不是我們兄弟能夠決定的,還是等少爺拿主意吧。”

  左明大事高興:“大哥,如果少爺運籌帷幄得當,又得朝鮮軍相助,阿敏又裡應外合,滅建虜不是不可能的。”

  陸要金苦笑道:“小明子,事情哪有這樣簡單的,就算皇太極倒了,阿敏上臺也不是一個善類,如果我們薛家軍能夠把建虜消滅了,朝廷立刻就會掉頭對付我們薛家軍,這一盤棋複雜得很,不是我們這些帶兵打仗的人處理得好的。”

  左明歎口氣道:“少爺也是,放著北京不打,卻去打什麼臺灣,這樣拖著還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陸要金說道:“左明,你胡說些什麼,少爺是什麼身份,豈能因為兄弟鬩牆,讓大明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少爺自有少爺的打算,我們做屬下的幹好自己事情就是了。”

  隨後幾天,建虜鑲紅旗、正紅旗、鑲藍旗都沒有什麼動靜,在六月底的時候,哈爾根聯繫上陸要金,阿敏把大貝勒代善手裡的五百東江軍士兵和民夫弄到手了,陸要金同意了交換,在最後的交換中,陸要金大方的把七百女真婦女放回,算是對阿敏回報的善意,阿敏也理解到陸要金這份善意,就這樣建虜和薛家軍、朝鮮軍追擊的戰事平穩了下來。

  武洋率領的第二艦隊七月初二日抵達了長塗島,除了把四萬多皮毛,三百多斤遼參、十萬兩金銀和傷病員留下來,其餘的一萬頭牛羊騾馬和兩千蒙古、遼民女子,在長塗島補充了蔬菜、淡水之後,率領第二艦隊的護送薛家和滿刺加國的船隊去了臺灣大員。

  杭州城六月份就迎回了去朝鮮國的商船隊,這回海州商人、官員都大賺了一把,燕三娘簡直就成了杭州人的財神,見識了薛家在朝鮮的強大話語權,現在杭州商人跑得最勤的地方不是官府、廟宇,而是去燕三娘的燕府跑人情送禮。

  而杭州城最大的得利者,卻是浙江承宣佈政使潘汝楨,潘汝楨關於防備建虜偷襲建虜寧錦防線的奏摺隨著皇太極的入侵,使得朝廷那些認為潘汝楨嘩眾取寵杞人憂天的官員,頓時變得灰頭土臉,潘汝楨知兵在朝堂上聞名,連一向自視甚高的內閣也問計於浙江杭州的潘汝楨。

  潘汝楨一介文臣,治理一地民政,或者吟詩作畫,倒是一把好手,要說給朝廷的軍國大事出謀劃策,真的是為難他了,好在潘汝楨有燕三娘這個高參,潘汝楨自然是請教燕三娘了,燕三娘根據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潘汝楨寧錦之戰大明必勝,關鍵是必須得到東江軍毛文龍部和朝鮮國的支持。

  潘汝楨向皇帝、內閣寫的《遼東兵事大勢疏》,陳述了大明遼東明軍於建虜和東江軍、朝鮮軍多方博弈,遼東明軍戰守之法,言遼東明軍近期必有捷報,事後朝廷官員再讀潘汝楨《遼東兵事大勢疏》,潘汝楨言中十之八九,朝廷中有官員甚至懷疑潘汝楨是不是諸葛孔明附身。

  潘汝楨靠著燕三娘不但聲名鵲起,而且在從朝鮮回來的商船隊哪裡大賺了一筆,跟著潘汝楨喝湯的杭州文武官員,個個都長了一層肥膘,燕三娘看著潘汝楨十分熱衷於官場名利,就投其所好讓北海艦隊帶信,給潘汝楨弄些韃子的人頭、旗幟、盔甲、兵器,權當是杭州商船隊為大明作的貢獻。

  七月初二日武洋率領的第二艦隊抵達了長塗島,留下了四萬多皮毛,三百多斤遼參、十萬兩金銀和傷病員,就其餘的一萬頭牛羊騾馬和兩千蒙古、遼民女子,率領第二艦隊的護送薛家和滿刺加國的船隊去了臺灣大員,而長塗島的船隊在初六日就把部分皮毛、遼參和燕三娘要的家什運到了杭州城。

  這下子整個杭州城又轟動了,杭州城發財的機會又來了,遼參不算什麼稀奇,畢竟杭州城現在到處充斥著高品質的高麗參,但是皮毛就不得了了,來自遼東女真韃子處的皮毛,品質比蒙古方面的好得很多,這興許是建虜的地盤水土更茂盛的原因吧。

  最主要的還是這些皮毛裡,有很多珍稀的虎皮、熊皮、貂鼠皮,這些都是杭州商人從前很難見到的極品,想想也是,這些寶貝都是女真人的壓箱子底貨,基本上是拿來進貢或者婚喪嫁娶用的,一般上不會輕易拿出來賣的,這都是靠薛家軍一家一家的抄出來的。

  跟杭州城的商人百姓準備再撈一把不同,巡撫潘汝楨現在關心的是燕三娘派人送來的功勞,這批功勞是錦衣衛百戶王得發送來的,功勞把浙江承宣佈政司大堂堆了半邊,一共有一千二百多顆真韃子頭顱,旗幟五十餘面,盔甲二百多副,兵器弓弩五百件,還有十箱戰利品,都是些皮毛、老參、金銀器和一些大小參差不一的東珠。

  這下子浙江承宣佈政司裡的官員個個都紅了眼,盼著潘汝楨大人給自己分一份功呢,可是潘汝楨表示這些功勞還有,提刑按察司、都指揮司、杭州府一份,燕三娘的東廠、錦衣衛也不能漏下,承宣佈政司裡的官員們心氣一下子弱了許多。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7

第585章 皮毛

  不過承宣佈政司的官員們很快就心平氣和了,平白的功勞有就知足了,太貪了可就壞了官場和氣,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編故事,把這一千二百多韃子首級的功勞,算在自己這些遠在江南水鄉杭州官員的身上,這才是一個有難度的技術活。

  再難也難不住大明朝這一群舞文弄墨的官員,一切自有潘汝楨帶領浙江三司官員勾兌分潤這份功勞,燕三娘好歹在浙江官場落下了一份大人情,燕三娘就是這些官員的官神加財神,燕三娘和薛家在杭州乃至浙江是越來越無往而不利了。

  燕三娘還是把第一批一萬多皮毛、一百多斤遼參的經營權,交給了杭州【三江匯通】分店,燕三娘雖然對小杜掌櫃的營私舞弊表現不滿意,考慮到數額不大,做法雖然漏洞,可是不容易拿到真憑實據,最主要的是燕三娘暫時沒有精力處理小杜掌櫃,也擔心杭州【三江匯通】分店掌櫃換人,引起杭州城乃至朝廷的關注。

  於是燕三娘加重了鄭師爺的權柄,用鄭師爺來制約小杜掌櫃,鄭師爺對理財經驗豐富手法老練,有了鄭師爺的強勢介入,小杜掌櫃收斂了不少,小動作少了很多,整個杭州【三江匯通】分店暫時平穩了下來。

  燕三娘對左明在朝鮮自作主張非常生氣,左明違背了夫君和自己有限度在遼東打擊建虜的計畫,雖然名字在建虜的地盤取得了輝煌的戰績,也差一點出現了跟毛文龍東江軍火並的事情,最讓燕三娘不滿的是,薛家軍完全變成了朝鮮國的雇傭軍,成了保護朝鮮國的重要力量,把薛家軍拖進了一個持久的戰爭旋渦。

  薛家軍在朝鮮行動嚴重的違背了薛雲制定的,以臺灣為根據地,北控琉球威懾朝鮮、日本,南下爭奪呂宋、安南、占城、爪哇、暹羅、滿刺加國的北禦南下國家政策,現在整個臺灣島薛家軍只控制了南部主要的地區,中部與鄭芝龍的十八芝犬牙交錯,不知道一兩年以後鄭芝龍海盜集團會不會選擇撤離,而北部落在了西班牙人手裡。

  現在薛家軍連臺灣島都沒有完全佔領,薛家軍在臺灣並沒有生來得及養休息,陸軍、海軍雖有擴充,也沒有形成合力,而薛家軍海軍一半的海軍實力,被拖在了朝鮮鴨綠江上,燕三娘想著實力強大的荷蘭、葡萄牙、西班牙海軍,以及鄭芝龍之流的海盜,不得不替臺灣和長塗島的海防感到憂心。

  燕三娘的顧慮是有根據的,這兩個月多月喬國梁,劉滿囤、宋奎、牛三、馬濤等人在陳掌櫃、張家主這些江南世家大族的配合下,向臺灣負責輸送江南移民工作開展的非常順利,已經有江浙行省、南京應天府和湖廣部分地區,一共兩萬多貧苦窮困流民和難民先轉移到長塗島暫住,再分四次向臺灣大員運送,其中兩次分別碰了西班牙好鄭芝龍的船隊,好在大家都沒有發生摩擦相安無事。

  不過薛家軍海軍在臺灣海峽(黑水溝)只有,副總督劉奔率領海軍第三四五艦隊,實力顯得單薄,不過江南流民、難民白白的,大規模向臺灣島移民已經緩下來了,最近的一批送往長塗島的移民,是劉滿囤、牛三在湖廣地區,引誘的從陝西南下的乞討流民,薛家軍為臺灣島引進人口的計畫,也暫時放慢了步伐。

  處於對滿刺加國重臣張家主和姐妹陳小姐的叔叔陳掌櫃的酬謝和補償,燕三娘答應給張家主、陳掌櫃優惠價格購買一萬皮毛的機會,不過這個消息被黃天嬌知道了,很快黃天嬌的父親黃希聖就來拜訪燕三娘了。

  燕三娘對黃希聖這路舊部有些無語,為了不引起朝廷的注意,燕三娘在浙江巡撫潘汝楨哪裡,甚至在浙江三司都動用了關係,才把黃希達跟部下勾結白蓮教一事切割出來,這些都是黃希聖給自己找來的麻煩。

  黃家現在主要是黃希聖和黃西達兩大勢力,嚴格說來就是黃西達手裡還有些實力,黃家子弟多在黃西達軍中效力,可惜這些人跟了白衣書生,黃希聖就是守著黃家的老弱病殘,規規矩矩的做著生意,除了一個掛名的族長頭銜之外,已經泯然普通商人了。

  不管怎麼說,黃希聖是夫君家臣之後,燕三娘還是要格外的給黃希聖機會,燕三娘在後院接見了黃希聖黃生員,黃希聖來見燕三娘的目的就是想要一批便宜的皮毛,燕三娘對黃天嬌自己不出面,讓父親親自跑來的舉動非常有看法。

  黃希聖跑燕府已經好多次了,不過那都是為了保護黃西達,說到底還是為了保護他黃希聖和黃氏家族,燕三娘看著面前的中年書生,黃希聖做的那些生意規模小,而且跟薛家直屬、週邊生意重疊,除了這個生員名頭之外,這個黃希聖的作用實在是讓燕三娘失望。

  黃希聖說道:“主母,自從令弟西達脫困,家族擺脫了白蓮教的嫌疑,這皆是主母通過屬下施恩於黃家,家族之人以為是屬下大力奔走,多感激於屬下,現在屬下在家族的話語權也大大的增強了。”

  燕三娘說道:“黃先生,你對黃希達之流準備怎麼辦。”

  黃先生回答:“屬下堂弟手握數千官兵,親信不下千人,只要屬下和族中長老慢慢開導,相信希達一定會投到主人的麾下。”

  燕三娘道:“黃先生,你是說最近跟黃希達交談,沒有取得什麼進展囉。”

  黃希聖說道:“主母,屬下堂弟脾氣耿直,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屬下也不便透露太多的消息給他,這事就進展緩慢了。”

  燕三娘皺了皺眉說道:“黃先生,你權衡一下能不能說服黃希達,如果不行的話,你就跟黃希達切割,免得將來黃希達連累到你和黃家。”

  黃希聖聽了燕三娘的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才說道:“主母,如果不容希達,恐怕就會使黃家出現分裂的,主母希達的實力對主人大有好處啊。”

  燕三娘說道:“主人的意思是複國不是請客吃飯,對不願意或者三心二意的人,不管他的能力和實力有多大,主人都不會接納的,黃先生還是考慮一下取捨吧,不然再引起朝廷的注意,主人也是愛莫能助了。”

  黃希聖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主母,屬下無能,如果黃家內部切割,屬下能夠掌控的人員和資源不過半數,而且黃家的習武精英多在令弟希達處,屬下身邊多是做生意的文弱之人,且大多數都不知道屬下的秘密身份,一旦跟希達分道揚鑣,離開黃家有可能是屬下。”

  燕三娘說道:“黃先生是捨不得那個族長身份吧。”

  黃希聖急了連忙說道:“主母,你誤會了,屬下是為了顧全大局才對堂弟容忍至今,其實屬下現在也是心力交瘁,回去以後立即跟堂弟一派分家。”

  燕三娘聽了微微地點了點頭,黃希聖說道:“主母,屬下這就告辭了。”

  燕三娘見黃希聖願意甩掉黃希達這個包袱,現在黃希聖猶豫是不是準備離開,燕三娘還是準備給黃希聖一些甜頭,於是燕三娘對黃希聖說道:“黃先生,你還有什麼是嗎。”

  黃希聖踹踹地道:“主母,屬下本來是想討要一些遼東皮毛經營,現在要處理希達的事情,這皮毛的的事就算了。”

  燕三娘說道:“黃先生,只要你真心實意地跟著主人幹事,皮毛這些買賣少不了你一份,這樣吧,等黃先生跟黃把總撇清楚了,本座給黃先生留五千上好的遼東皮毛。”

  黃希聖聽主母答應留五千張上好皮毛,心裡是非常高興,這五千張上好皮毛一進一出,最低三兩萬銀子到手,如果珍品多些,自己肯慢慢的出貨,再多賺個三五萬兩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時黃希聖對甩掉黃希達這個家族的吸血鬼,心情更加的迫切起來了,這些年黃西達對黃家來說,就是一隻吞金獸,黃氏家族的收益差不多被黃希達吸光了,黃希達還嫌黃希聖無能和不肯臣服白衣書生,對黃希聖就差攆他下族長的位置了。

  黃希聖作為族長,可以說是忍辱負重費盡心力,勉強支撐著自己和家族生意,黃希達得到黃希聖和家族的大量支持,卻不知對黃希聖感恩圖報,現在黃希聖終於下決心撇開黃希達,心情反而輕鬆了,黃希聖相信跟著薛家,不僅能夠賺錢發財,再想想自己的女兒天嬌,黃希聖心裡忍不住偷笑起來。

  黃希聖也是一個生意經,對燕三娘許諾道:“主母,皮毛所得利潤,屬下盡獻于主人的複國大業。”

  燕三娘回道:“黃先生,你儘管放心使用自己所得,主人的財源甚多,你就不必費心了。”

  黃希聖聽了燕三娘的話之後,更是表了一會忠心,這才勉強同意替主人保存賺來的銀子,燕三娘嘉許了黃希聖幾句話之後放黃希聖離開,黃希聖提出想見女兒一面,燕三娘點頭答應了,吩咐女兵送黃希聖去黃天嬌的居處。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8

第586章 “議事”

  七月初五日,浙江杭州方面的報捷隊伍北上,浙江承宣佈政司曹大人帶領一千官兵衙役民夫出發,一共有一百輛大車隨行,拉著一千二百多顆韃子頭顱,旗幟五十餘面,盔甲二百多副,兵器弓弩五百件,還有五箱皮毛、老參、金銀器等。

  這次分潤功勞的衙門實在是很多,除了潘汝楨、燕三娘之外,惠及了浙江三司、杭州府包括南京應天府的一些重要官員,也在功勞薄上記了一筆,反正江南官員士紳,是準備借燕三娘送來的一千二百多顆韃子頭顱向朝廷狠狠的撈一把。

  現在浙江巡撫潘汝楨心情好得不得了,可是燕三娘的日子就不是那麼舒服了,夫君遠去蒙古察哈爾部消息不暢,京城方面的消息讓燕三娘非常不爽,這次袁崇煥為首的遼東軍獨居首功,可是對薛家軍在建虜後方浴血奮戰是隻字不提,唯一能夠證明在鴨綠江發生戰事的,是遼東方面在奏摺寥寥數筆提到了東江軍的佯動。

  燕三娘對左明所做進攻建虜的事情,定性為吃力不討好替袁崇煥做嫁衣行動,而據薛莊傳來的情報,“薛家軍”在遼東失去了一半人馬,主將大公子薛斌下落不明,二公子薛博也藉口傷病,帶著傷兵逃離了長房大公子薛綜掌控,通過山海關返回了京畿。

  薛博的離開是薛綜、祖大壽等人的傑作,現在薛傲嬈的遼東“薛家軍”,只剩下了薛慶益一人支撐,手下一千五百多士兵,被薛綜、薛九、薛十瓜分一半,薛慶益只保住了本部兵馬,以及薛斌、薛斌的死忠近八百人,這還是因為滿桂、趙率教、劉國永、肖參將看不過去了,把薛慶益部保護在滿桂軍營裡,袁崇煥怕吃相太難看,吩咐祖大壽、吳襄、薛綜等人停止了對薛慶益的進一步吞併。

  這次燕三娘的公爹薛傲嬈真的急了,辛辛苦苦趕了三年,隊伍損失怡盡,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氣得薛傲嬈把薛博這個逃兵狠狠的鞭打了一百,直接抬到薛家寨後寨關了起來,薛傲嬈想著同樣是兒子,薛斌、薛斌二人跟薛雲差得沒有譜了。

  現在的薛傲嬈最關心不是薛斌的生死,而是薛慶益手裡那些人馬,這可是薛傲嬈手裡的看家本錢,不能再讓這些手下受到傷害了,於是薛傲嬈想起了薛莊的兒媳陳小姐,薛傲嬈知道如果還有誰能夠挽救薛慶益所部,只有聯繫讓陳小姐去想辦法了。

  於是陳小姐把薛傲嬈營救薛慶益所部的要求專遞給了燕三娘,燕三娘對救不救還是怎麼救薛慶益發愁,這時候杭州府州府徐元朗來見燕三娘,燕三娘把徐元朗迎進了燕府後院秘密議事。

  徐元朗來燕三娘這裡是想瞭解薛家軍在金國和朝鮮的行動,燕三娘坦誠的把情況告訴徐元朗,徐元朗聽了之後對左明的盲動也非常不滿,不過更對薛家軍的實力有所瞭解,對薛家軍能夠奪取大明江山充滿了信心。

  徐元朗說道:“弟妹,其實有陸將軍在鴨綠江牽制建虜,相信建虜回無力南顧寧錦、山海關一線,朝鮮也可以鬆一口氣,可是對我們薛家軍來說,就是攤到一個大麻煩,只是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

  燕三娘不好說薛雲北去蒙古,只是說薛雲在經營臺灣,薛雲也正想聽徐大哥的高見,徐元朗想了想說道:“從大義上來說,薛家軍海軍側擊建虜,兵連東江鎮和朝鮮國,是上上之策,可是對薛家軍自身來說卻是有害無益,現在臺灣還沒有完全統一,薛家軍四面是敵,手下大將私起刀兵,一旦把握不好,就會陷入危機之中。”

  燕三娘點點頭說道:“徐大哥,這次左明回來,小妹一定會嚴加管教的。”

  徐元朗說道:“這次薛家軍是替人作嫁了,遼東巡撫袁崇煥是大報功,上《錦州報捷疏》,言打死建虜數千,中傷數千建虜,後金貝勒濟爾哈朗、大貝勒代善四子瓦克達俱受重傷,遊擊覺羅拜山、備禦巴希等被射死。蒙古正白旗牛錄額真博博圖等也戰死,連皇太極也怒極攻心一病不起,這一回袁崇煥的寧錦之戰是大發了。”

  燕三娘冷冷一笑道:“噷噷,袁崇煥這人不光報假功,還貪天之功據為己有,這人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徐元朗問道:“弟妹,你莫非有證據知道袁崇煥假冒戰功。”

  燕三娘微微一笑道:“大哥,別的小妹不清楚,可是鑲藍旗貝勒濟爾哈朗卻精神好得很,跑到鴨綠江邊跟我薛家軍和朝鮮軍連番大戰,就算皇太極怒極攻心那也是被我薛家軍掏了老窩氣的。”

  徐元朗笑道:“弟妹,所以大哥說薛家軍替袁崇煥作料嫁衣嘛,不過聽說東江鎮毛大帥的奏摺提到了左明部在建虜敵後作戰的事蹟,相信袁崇煥也不能一手遮天的。”

  燕三娘歎道:“大哥,這些弟妹都理會得,最可氣的是建虜無恥之極,已經派人來京城議和,居然把寧錦之戰歸罪於我薛家軍在建部燒殺搶劫,而他們後金出兵南下寧錦,只是給明朝一個教訓,談判的一個主要內容,就是要朝廷嚴懲我薛家。”

  徐元朗說道:“這建虜真是無恥,同樣的詭計一再使用,哎,朝廷裡仇視薛家的人比比皆是,這回主人恐怕真的有麻煩了。”

  燕三娘聽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忙問道:“大哥,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

  徐元朗說道:“弟妹,有南京內閣同年的消息,京城和遼東方面正在推舉遼東遊擊曹文詔出任大同總兵,另外京營副將王樸也在推薦之列。”

  燕三娘臉色大變問道:“大哥,這二人是何來頭。”

  徐元朗說道:“曹文詔大同府人氏,在遼東從軍,先後效力于熊廷弼、孫承宗二位經略,積功升至遊擊,勇毅而有智略,算得上是一員將才,現在山海關總兵馬世龍手下任職,估計朝廷和遼東最看重的是他大同出身的身份;渠家禎這個未上任的大同總兵是沒有戲了,再就是京營副將王朴,其父王威曾經官左都督,朝廷大約是看上京營將領的身份,勝在忠心度非常高吧。”

  燕三娘臉顯怒氣道:“大哥,現在朝廷真是混帳透頂了,我家夫君的替身乃在,退一步說曹文詔也只是一個遊擊將軍,大同餘大成好歹也是一個副將,就是定大同守將也應該是餘大成,怎麼能夠把大同給曹文詔、王樸之流。”

  徐元朗苦笑道:“余副將跟薛家是姻親,算是薛家一黨的,朝廷欲得回大同重鎮,自然會用他們認為可靠的人,現在遼東軍取得寧錦之戰的大捷,遼東軍的地位如日中天,朝廷對遼東軍是大加封賞,曹文詔出任大同可是一箭數雕,看來朝廷下瞭解決大同的決心,弟妹需提醒主人注意了。”

  燕三娘點點頭說道:“大哥,你說說應該怎麼應對朝廷。”

  徐元朗想了想說道:“弟妹,朝廷削弱薛家是必然的,現在建虜進來插一腳,已經產生了催化作用,不過薛家軍現在的實力。早已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割據藩鎮,主人在臺灣島戰船上越千,偏師之力可以憾朝鮮戰建虜,薛家軍大勢已成,只需要一統臺灣,大明江南半壁江山盡在薛家軍的控制之下,倒是主人在大同的實力稍嫌不足,如果跟朝廷一旦翻臉,薛家軍應該南北呼應,勝可以直驅燕京,敗退據臺灣也不失王侯之位。”

  燕三娘聽了連連點頭,徐元朗接著說道:“弟妹,薛家應該從京城收縮了,再就是加強杭州府的控制,不過最關鍵的是主人在大同的兵馬面臨孤軍奮戰啊。”

  燕三娘想了想決定還是透一點底,讓徐元朗能夠更死心塌地的跟隨薛家“大哥,京城轉移得差不多了,北直錄滄州有五哥把關,河南也有薛家軍的人,杭州附近夫君也有安排,至於大同方面可以北去蒙古察哈爾部合會哈日珠拉妹妹,西去陝西有伏兵接應,西北土謝圖汗部薛家軍建有城堡基地。”

  徐元朗聽了燕三娘的話,心裡被狠狠的震撼了一回,薛雲出道只有短短的三年,就已經在大明、蒙古、朝鮮、臺灣多地佈局,看來心有異志已經很久,自己的這個主人實在是雄才大略廟算千里啊。

  燕三娘繼續說出震撼的話:“大哥,根據薛家軍密報,陝西方面會發生大規模的民亂,再就是宮內傳出當今皇上已經病入膏肓,朝廷近期必有大變。”

  徐元朗聽完燕三娘的話,被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半響才回過神來說話:“陝西民亂早就有跡象,如果不是主人在甘肅陝西做了大量工作,通過招兵、移民化解危機,早就應該大規模爆發民亂了,只是當今皇上病危一事茲事體大,朝廷內外並沒有什麼傳言,如果天啟帝駕崩,而天啟帝無子,就大明皇帝這個繼承人就夠亂上一陣,這樣看來大同之事大有轉機,也許主人可以用拖字來對付朝廷以觀後效。”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19

第587章 平陽

  燕三娘對天啟帝生死和陝西民亂的判斷,完全來自于薛雲的述說,因此陝西民亂還算靠譜,而天啟帝現在還沒有落水,自然朝廷內外並沒有天啟帝重病的消息,不過燕三娘鄭重其事的說出來。讓徐元朗不得不信,就把陝西民亂、天啟之死列入即將發生的大事來分析,以確定薛家軍未來的行動方向。

  接下來燕三娘跟徐元朗討論了大同方面的變化,以及杭州府的應變,徐元朗這才滿意的離去了;燕三娘把徐元朗的一些想法綜合起來,加上自己的一些判斷,準備整理出條陳給薛雲送去。

  薛雲率領王二娃、閻老麼等一千五百薛家軍精銳,秘密離開杭州直插河南汝寧,沿開封西面北上,渡過黃河進入山西平陽府,經過七天長途爬涉,薛家軍將士已經非常的疲勞了,特別是在北渡黃河時,幾乎被河南方面的官軍識破身份,只是領頭的千總畏懼于薛家軍的軍威,硬是裝聾賣傻的逃得遠遠的去了。

  薛雲在這裡聯繫上了薛家軍大同方面的秘密聯絡站,就在平陽府邊境避靜之地安營紮寨,準備在平陽府休息兩天,讓士兵解解乏,也給戰馬養養膘,免得戰馬進了草原,因為落了膘,戰馬跑不起來了。

  薛雲也想等一等大同方面的最新消息,以便確定自己是直接去蒙古察哈爾部,還是走大同方向,處理一下大同方面複雜紛紜的問題,紮好營盤之後,薛雲帶著親兵信步走到一個小山坡前,卻發現呂醫官已經坐在了山坡頂上。

  薛雲示意身後的親兵不要跟隨,於是一個人緩緩的朝呂醫官所在的坡頂走去,薛雲來到呂醫官身邊站了好一會,呂醫官才發現是薛雲將軍,呂醫官連忙站起來表示歉意,薛雲連連阻止了呂醫官的舉動。

  薛雲笑著說道:“呂先生,是不是思念家鄉了。”

  呂醫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將軍,屬下的確有些思念家鄉了,看來秀才從軍就是瞻前顧後心緒不寧啊。”

  薛雲朝南面望瞭望問道:“呂先生,這裡離你的家鄉很近了吧。”

  呂醫官點點頭道:“將軍是的,不過已經離得一些遠了。”

  薛雲說道:“呂先生,你家鄉好像是在洛陽附近吧,這次走得急,過河南的時候,居然忘記了呂先生的血海深仇了,本座實在是對不起你啊。”

  呂醫官連忙說道:“將軍,不用如此自責,屬下只是一時感時傷懷而已,這些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屬下已經想通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薛雲說道:“呂先生,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得罪你的人就要十倍百倍的奉還,本座承諾一定回讓你快意恩仇,甚至有朝一日衣錦還鄉主政河南一方事務。”

  呂醫官聽了感激涕零,連忙跪下去給薛雲磕頭謝恩,薛雲連忙把呂醫官扶了起來,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呂醫官說道:“呂先生,你可知道為什麼這次遠去蒙古察哈爾部,本將軍一定要帶上你嗎。”

  呂醫官回答:“將軍,你不是說蒙古有一個貴人病了,讓屬下帶著各種寶藥去救命嗎。”

  薛雲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貴人身份非同一般,所有才讓辛苦這一趟,本將軍視你為心腹的心腹,你以後自會明白的。”

  呂醫官半懂不懂的點點頭,這時軍營方面騰起了煙霧,一會兒馬到近前,薛雲和呂醫官認得,來人正是這次薛家軍負責前鋒開路的閻老麼,閻老麼馬到近前翻鞍下馬,把馬韁甩給身後的騎兵,自己一個人一路小跑上了山坡。

  閻老麼來到薛雲面前,立刻就是一個單腳跪地,然後把手裡的冊子遞給薛雲嘴裡說道:“將軍,聯絡站因為將軍停留在此,把送往杭州的密件送到軍營,讓屬下抄錄了副本。”

  薛雲接過閻老麼遞過來的冊子,翻開冊子只有一張信箋,上面寫道:急急急,察哈爾娜木鐘身體康健,據密08報告,夫人、娜木鐘只是思念將軍,方出此下策。

  薛雲看了密函臉上起了青氣,沒想到自己急急忙忙往蒙古趕,就是為了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娜木鐘,卻是自己的女人哈日珠拉和娜木鐘聯合起來演戲,自己把兩個女人牽著鼻子走,這讓薛雲怎麼會不生氣。

  過了好久薛雲才消了一些氣,想想哈日珠拉和娜木鐘兩個年輕女人,自己不在她們身邊,她們思念自己也是情有可原,這樣薛雲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只是此風不能張,不然自己不僅後宮有事,還會耽誤軍國大事的。

  薛雲收回心神看著誠惶誠恐的呂醫官和閻老麼,薛雲說道:“老麼,還有其他情報嗎。”

  閻老麼說道:“將軍,王二哥正在翻譯,一會就可以知道了。”

  薛雲說道:“呂先生、老麼,走回軍營去。”

  薛雲說完話,走就已經走出了一兩丈的地方,呂醫官和閻老麼二人連忙跟上,薛雲在坡下上了烏龍駒,打馬直奔不遠處的營盤,薛雲進了大營直奔自己剛剛搭好中軍大帳,進得大帳裡,看見王二娃剛好從馬紮上起來。

  王二娃見是薛雲進帳篷裡來,王二娃拿起木板上的幾頁紙過薛雲:“少爺,密報已經完全譯出來了。”

  薛雲拿到手裡翻了翻,都是一些一般情報,只是最後一頁紙上提到了李小勇在陝西境內招兵一事,薛雲放下了手裡的密信,站在帳篷中央思考著問題,薛雲知道現在五月這個時候,遼東方面建虜應該跟袁崇煥的遼東軍打得不可開交了。

  薛雲對娜木鐘的思念放鬆下來,突然對余婉琴余大小姐思念起來了,再想起大同副總兵府的傲蘭、憐紫,薛雲有一種心痛的感覺,一時間有一股無法平息的怒火在心中湧動,不知道往哪裡去發洩。

  薛雲控制著情緒問道:“二娃,大同方面什麼時候有消息過來。”

  王二娃說道:“少爺,按照聯絡站來回時間的推算,六將軍的消息或者派的人應該在十七、十八日趕到我們這裡來。”

  薛雲算了算應該還有三天才會有趕到,自己一時間對去蒙古遲疑了起來,薛雲心裡血氣上沖,於是轉身看著呂醫官問道:“呂先生,你想不想報仇。”

  跟著薛雲來到中軍大帳的呂醫官,聽到薛雲問自己要不要報仇,反而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搖著手說道:“將軍,你千萬不要為學生一人興怒兵啊。”

  薛雲說道:“呂先生,不完全是為了你,本將軍也想停留在平陽府休息一段時間,只是隨便替你解決一下恩仇而已,你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

  呂醫官見薛雲堅持替自己報仇頓時大喜,連忙滿口答應下來;薛家軍在平陽府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五月十五日)天明,王二娃領五百士兵守營,薛雲率領閻老麼、呂醫官等一千人南下,直奔河南境內的黃河渡口。

  這次薛雲下令薛家軍以邊兵形式出現,入夜到達了呂醫官家鄉澠池縣北面的黃河古渡口,薛雲無奈只好第二天過黃河,薛家軍以邊軍的身份控制了古渡口,把所有七艘渡船集中在渡口,薛雲見渡河太慢,只渡了五百薛家軍每人一馬過河,屬、剩下的五百薛家軍和一千五百匹戰馬留在了黃河兩岸,守住薛家軍回黃河北岸的退路。

  在黃河南岸吃過午飯的薛家軍將士,按照呂醫官指引的方向,五百薛家軍鐵騎直撲呂醫官家鄉夢駝嶺,夕陽西下的時候,薛家軍的士兵來到這處幽靜平和的鄉間,這時家家都升起一股股炊煙,忙碌了一天的鄉民都回到家中吃晚飯了。

  呂醫官紅著眼睛盯在遠處一排青磚大瓦房,這就是呂醫官(呂秀才)的仇家劉老爺劉永生,劉永生算得上是夢駝嶺數一數二的富戶,這幾年在邊牆做口外買賣發了財,可是在自己的家鄉大量收買田土,可是劉永生不是一個安分守己之人,自然不會明碼實價的購買鄉民的田土,於是各自歪門邪道哄騙欺詐,甚至暴力搶奪,勾結官府強買強賣,陷害無辜百姓的手段層出不窮,呂醫官就是其中的一個受害人,走投無路的呂醫官只好遠投了薛家軍,呂醫官這個決定也決定了劉永生劉家的命運。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20

第588章 仇家

  薛雲聽了呂醫官的彙報,知道前面一排青磚大瓦房都是劣紳劉永生的府邸,薛雲大概估計了一下,住上一兩百人是非常寬敞的,只是這麼大的宅子卻沒有修寨堡,薛雲心想是不是天啟年間天下還比較太平,這個劉永生就節約了這一筆保衛安全的費用,這恰恰給了薛家軍一個大方便。

  整個夢駝嶺坡下,除了劉永生一家人,還有數百散住的鄉民,按照呂醫官的意思,薛家軍放過了這些鄉民,之間包圍了劉永生的住宅,這時薛家軍的舉動已經被鄉民發現了,一些屋外的鄉民孩子奪路亂竄,機靈的人連忙躲進了自家的宅院裡。

  當薛家軍的士兵靠近劉永生的大宅時,那一片青磚大瓦房前開始出現了人群,這時的呂醫官越眾而出,激動地指著前面壩子說道:“將軍,那個穿團花緞子袍的中年人就是劉永生。”

  這時那個穿團花緞子袍的中年人劉永生上前兩步朗聲說道:“夢駝嶺鄉裡長劉某拜見大軍。”

  呂醫官激動萬分地說道:“狗賊,你還認得我嗎。”

  劉永生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年輕人,劉永生是在邊塞見過大場面的,只是一個身穿參將服飾的明軍將軍,劉永生一時半會真的想不起來此人是誰,不過從這位將軍的口氣聽得出來,知道是自己的仇家到了。

  不過劉永生不是一般的土財主,一看眼前就知道是正規的大明官軍,於是對自己能夠擺脫眼前仇家產生了一線希望,劉永生把目光盯住了領頭的薛雲身上,劉永生側身向跑過來,在薛雲面前跪了下來。

  劉永生口稱:“將軍大人,小人可是大大的良民,將軍遠來夢駝嶺偏避之地,鄙人願意捐獻家財勞軍。”

  薛雲問道:“你可是劉永生。”

  劉永生沒想到面前這個將軍開口就叫出自己的姓名,劉永生知道大事不好,可是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大神,一時間木在哪裡了,這時薛家軍士兵一擁而上開始抓人,劉永生這才著急了,拼命的向薛雲作揖磕頭告饒。

  薛雲坐在烏龍駒上,看著劉永生搖尾乞憐樣子,實在是覺得非常噁心,這些土豪劣紳都是欺軟怕硬的傢夥,現在遇到吃糧當兵的了,就一下子成了軟蛋,不過薛雲相信等自己帶兵離開,這劉永生一定又會變成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地主。

  等兩個薛家軍士兵按住了劉永生,薛雲示意了呂醫官一下,自己就撥馬走向一邊,這時呂醫官縱馬來到劉永生面前帶著哭腔喊道:“劉裡長,劉大善人,小生給你行禮了。”

  劉永生這時才看清楚面前之人,頓時非常驚慌的說道:“你、你、你,你是呂秀才…”

  呂秀才淒涼地說道:“你終於認出學生了,看來大善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劉永生立刻恐懼起來說道:“呂秀才,不呂將軍,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你的田土我都給你保存得好好的,這幾年打的糧食都替你收起來了,你回來了實在是太好了,這下子小人可以把田土、糧食都交給您了,哦,對了,小人替呂將軍經營,用你的田土。糧食做本,已經替呂將軍置下百畝良田。”

  劉永生一面開始糊弄呂醫官,一面對呂醫官許下百畝良田,企圖混過眼前的困境,這時劉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趕出了屋子,全部站在了劉家的打穀場上,呂醫官沒有理會地上的劉永生,而是直接朝打穀場驅馬過去。

  薛家軍士兵開始從人群中清理劉永生的家人出來,一個莊丁模樣的年輕男子企圖遮蔽一個劉家的女子,薛家軍士兵拉了一下,這個年輕男子繼續護著那個女子,那個薛家軍士兵猶豫了一下,這時離得不遠的閻老麼走了過去,突然出手就是一刀,把那個年輕男子的胸前橫切而過,年輕男子木了一下,接著傷口流出血水,然後腸子滑出了肚腹,那個年輕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腸子,就委頓的倒在了地下。

  這下子所有被圈禁的人都非常乖,任由薛家軍士兵詢問挑選,很快就把劉永生一家和劉氏家族,同幫傭打雜的下人區分開來,這時一些膽大的鄉民小孩跑到薛家軍將士周圍看熱鬧,薛雲沒有下令驅散這些鄉人。

  呂醫官來到薛雲面前說道:“將軍,劉永生必須死,其他的人就算了吧。”

  薛雲聽了呂醫官的話沉默不語,這時閻老麼跑了過來說道:“將軍,經過辨認劉永生一家老小三十九口,請將軍指示。”

  薛雲對呂醫官說道:“呂先生,大蛇不死反被蛇傷,如果劉永生的家人還在,恐怕一直會扭到這件事上告,本將軍雖然不怕,不過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何況劉永生的所作所為,在夢駝嶺可以說是人神共怒,這樣吧,把確實貧寒孤苦的雜役下人放了,其他的按薛家軍規矩辦。”

  閻老麼轉身欲走,薛雲喊道:“老麼,發賞銀讓鄉民辨認,不要讓劉家的人漏網了。”

  呂醫官一下子跪倒在薛雲馬前哽咽道:“將軍大恩,屬下只有粉身碎骨以報了。”

  薛雲連忙下馬相扶,這時不遠處的劉永生急了聲嘶力竭的呼喊:“呂秀才。不呂大爺,你行行好,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把什麼都還給你,不,所有的田土財產都給你,你就放了小人一命吧。”

  呂醫官並沒有理劉永生,不過劉永生扭動得非常厲害,兩個薛家軍士兵都按不住,一旁的一個小旗怒了,揮起大刀刀背,狠狠的擊在劉永生的脊樑骨上,“哢擦”一聲碎響,劉永生“啊”的一聲慘叫,然後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了,開始不斷抽搐,嘴裡鼻裡也“哼”“哼”直叫,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閻老麼大發賞銀讓鄉民指認劉家的漏網之魚,這一招果然有效,在夢駝嶺鄉民的指認下,薛家軍又在雜役下人中拉出了五個男女和三個小孩,閻老麼大喜當場宣佈把劉永生家族的田土財產分給大家,並給願意去報信的鄉民每人發一兩銀子,告訴他們誰領來的人越多,誰得的賞銀就越多,這下子鄉民一哄而散都去報信了。

  夢駝嶺呂醫官這一灣並不很大,不到半個時辰附近的鄉民都差不多來齊了,閻老麼在那裡給“揭發者”發賞銀,不過這個銀子還是牛毛出在“劉永生”身上,接下來就是對劉永生一家有仇的人開始揭發,當然是訴說劉永生的欺男霸女罪惡和殘酷剝削,很多人都恨不得劉永生一家死盡死絕。

  只是呂醫官才走到了鄉民們的面前,終於有人認出了穿著武將軍服的呂秀才,開始有鄉親驚異地喊著呂秀才的名字,這下子鄉親們都明白,原來是呂秀才回來報仇了,鄉親們的熱情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吩咐向呂秀才身邊擠來,呂秀才一下子變成了大家追隨的目標,如果不是薛家軍士兵全力攔住,估計呂醫官會被這群熱情的鄉親壓扁的,這時一個年輕人一直向呂醫官喊話,說有話給呂秀才講。

  呂醫官讓士兵把那個年輕人放進了圈子裡,呂醫官問道:“二伢子,你有什麼話對我說。”

  二伢子說道:“秀才哥,我也要參加官軍,你讓我跟著你幹什麼都行。”

  呂醫官搖搖頭說道:“二伢子,你1家裡只有一個老母,你走了她怎麼辦。”

  二伢子臉色一暗說道:“秀才哥,我媽已經過世了,家裡的一畝多廋田,也因為給母親辦喪事賤賣給劉老爺了。”

  呂醫官說道:“二伢子,劉永生心狠手毒,再怎麼也不能把田地賣給劉永生這個狗賊。”

  二伢子苦笑道:“秀才哥,這夢駝嶺只要是劉老爺想要1東西,其他人怎麼敢跟他爭嘛,秀才哥你被吃官司的事,也是劉老爺做的,這件事情劉老爺一直向全灣人炫耀呢。”

  呂醫官聽了面皮頓時發紅,幾步走到劉永生面前,飛起一腳踢在劉永生的腮幫子上,“哎喲”,劉永生一聲慘叫,嘴裡流出了一口鮮血,伴隨著幾粒白色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牙齒了,這秀才發起狠來也是要人命的喲。

  呂醫官再踢了劉永生幾腳,這個嘴腫得高高的傢夥,連哼哼都不清楚是什麼,更談不上叫畜生來,只是在地上扭來扭起,樣子十分的痛苦不堪,這時的呂醫官才稍稍的解了一點氣,然後對二伢子說道:“好,你就跟著你呂哥一起幹官軍吧。”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20:21

第589章 “文娶”

  薛家軍把劉永生家的金銀細軟、地契堆了一地,糧食的倉門也打開了,薛家軍把這些東西都分給趕來的鄉裡人,可是鄉民看著劉永生一家大多數不敢上前那地契財物,只有少數苦大仇深或者膽大的人,接受了薛家軍和呂秀才的好意。

  薛雲知道是應該處決劉永生一家了,於是薛雲讓閻老麼把剔除的五十多劉家做事的窮苦人放了,其餘一百二十九口劉永生以及劉氏家族和幫兇,全部拉到西面一個深溝處,一個個都是一刀朔去,然後推下深溝裡去。

  這些被殺的劉家人瘋狂的哭喊著饒命,不少還是老人孩子,有些女人甚至喊著願意為奴為僕,只求薛家軍能夠饒一條性命,閻老麼忍不住回頭看向薛雲,想留下一些年輕的女人,薛雲明白這些女人都跟劉永生或多或少有親緣關係,有道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薛雲對閻老麼做了個猛地一砍的姿勢。

  這樣劉永生家族的一百二十九口男女老少,註定了被斬殺在深坑裡的命運,薛雲面前的劉永生現在已經呆若木雞,既不叫痛了也不不會說話了,活脫脫的一具行屍走肉,突然劉永生一陣抽搐,然後慢慢的倒在的地上,一旁的薛家軍士兵伸手一探,劉永生已經氣絕身亡了。

  薛家軍士兵翻過劉永生的屍身,只見劉永生面色清淤中發紫猙獰可怖,這個劉永生是被薛家軍的手段活活驚嚇而死的,湊到近前的呂醫官看著自己仇人屍體,心裡是百感交集,不過對自己沒有親自動手誅殺還是感到非常的遺憾。

  薛雲看著呂醫官有些失落的樣子說道:“呂先生,現在這個劉永生已經“永生”了,如果你還不解氣,就去殺他幾個家人出氣吧。”

  呂醫官說道:“將軍,學生只仇恨劉永生,對其他的人實在下不了手。”

  這時一旁的二伢子喊道:“將軍,給小人一把刀,小人願意去殺劉家的人。”

  薛雲聽了好奇的問道:“二伢子,你跟劉永生有血海深仇嗎。”

  二伢子說道:“將軍,劉永生一家害死灣裡很多人,我家也是被劉家害的,劉永生這個老狗,居然還想老牛吃嫩草,娶秀才哥未過門的媳婦呢。”

  呂醫官一聽急了一把拉住二伢子問道:“二伢子,你說的是怎麼一回事,秀秀她到底怎麼了。”

  二伢子“哎喲”一聲說道:“秀才哥,你弄痛二伢子了。”

  呂醫官連忙放開了二伢子,可是立刻又拉住了二伢子追問,二伢子只好忍痛向呂醫官說道:“秀才哥,你走後劉老爺就向秀秀姐家提親,只是劉老爺提出讓秀秀姐做妾,這才讓秀秀姐家猶豫不決,而且秀秀姐上吊自殺以死相逼,劉老爺這才沒有娶到秀秀姐。”

  呂醫官聽了一陣狂怒大喊道:“二伢子,不許叫劉老爺,我要把這個這個劉雜毛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呂醫官奪過薛家軍士兵手裡的大刀,對著劉永生的屍身一陣亂砍,一會兒的功夫,劉永生的屍體被砍成十幾塊,而呂醫官身上又是血肉滿身,呂醫官甚至把粘在臉上的碎人肉吞進了嘴裡,文弱可親的呂醫官現在的樣子十分猙獰可怖。

  薛雲撫掌大笑道:“呂先生,你這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二伢子,現在呂先生的未婚妻在哪裡。”

  二伢子說道:“將軍,秀秀姐現在還沒有出嫁呢。”

  一旁發木的呂醫官突然動如脫兔,一把抓住二伢子激動地問道:“二伢子,你是說秀秀現在還沒有出嫁嗎。”

  二伢子說道:“秀才哥,秀秀姐可是死了好幾次,才逼得他爹爹不再替她定親了,這遠近百里,誰不知道秀秀姐非你不嫁,生是你呂家的人,死是你呂家的鬼,可是你快三年了卻一點影子也沒有,聽說秀秀姐準備出家去當尼姑呢。”

  呂醫官對薛雲急切地說:“將軍,屬下能不能把秀秀帶上。”

  薛雲說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就是薛家軍的家眷,自然是可以帶上的。”

  呂醫官說道:“將軍,請你准屬下去見秀秀吧。”

  薛雲說道:“好,呂先生,你帶一隊騎兵去取未婚妻吧。”

  這時閻老麼已經殺完劉家人過來了:“將軍、呂秀才,劉家人已經處決乾淨了。”

  薛雲說道:“閻隊長,你帶一隊兵馬隨呂先生去取未婚妻吧。”

  閻老麼看了看四周的火把問呂醫官道:“呂秀才,你未婚妻住在哪裡。”

  閻老麼這麼一問,呂醫官反而低頭不說話了,這引起了薛雲和閻老麼的好奇,還是一旁的二伢子說道:“將軍,秀秀姐住在理城不遠的楊家集,離我們這裡還有好幾十裡路呢。”

  薛雲心說自己太性急了,居然沒問呂醫官未婚妻裡這裡有多遠,這真是愛屋及烏有些過了,這時呂醫官意識到這個問題,自己在大黑天裡,居然讓薛家軍同袍趕夜路,一時間覺得自己重色輕友不好意思起來。

  呂醫官連忙說道:“將軍,是屬下太心急了,一時間忘了這是大黑天,請將軍原諒。”

  薛雲哈哈一笑道:“呂先生愛美心切,本將軍完全可以理解,閻隊長你看怎麼安排行動。”

  閻老麼沉默了一會說道:“將軍,呂秀才,現在已經是一更天了,這裡到澠池縣城大概也三十多裡路,楊家集偏一點兒,應該在四十裡路的距離,明天天明走,只會比今晚摸夜路慢上個把時辰,將軍,還是讓將士們休息一晚上吧,末將相信迎取呂秀才的未婚妻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薛雲把目光看向呂醫官,呂醫官點頭答應了閻老麼的提議;薛家軍分完了劉永生家族的財物和田土,夢駝嶺灣子裡的鄉民漸漸的散去,不過還是有一些呂秀才的相鄰鄉親過來敘話,問候了一陣呂秀才,一些人高興一些人搖頭離去了。

  第二天薛雲下令將士們收拾帳篷準備出發時,發現呂醫官帶著二伢子等十幾個鄉親過來,呂醫官見過薛雲之後說道:“將軍,學生的這些鄉親都願意從軍,請將軍收錄。”

  薛雲看著呂醫官身後的十幾個青年,個個都精明強幹,心裡非常的滿意,雖然這次薛家軍去蒙古,沒有準備在沿途招兵買馬,不過是呂醫官的鄉親,薛雲怎麼也會可這個後門,於是對呂醫官點點頭說道:“行,人就留在呂先生身邊做事吧,一個參將大人了,總該有幾個貼身家丁家將才是。”

  薛家軍很快就向澠池城出發,呂醫官的鄉親大多數被薛家軍士兵保護著騎馬,隨著大隊人馬邊走邊學騎馬,薛雲回望夢駝嶺灣子,整個灣子的鄉民都站在遠處看著薛家軍離開,一些膽大的鄉民還向薛家軍頻頻揮手告別。

  薛雲在馬上想到這打土豪分田地,真是一劑鼓動農民造反的靈丹妙藥,就在今年陝西就會發生大規模的農民暴動,這些起義者可以為所欲為的均貧富,把地主鄉紳當成殺富濟貧的物件,可是薛雲自己只有羡慕的份,卻不能照著那些起義者的方法胡來,因為薛雲也是大明政權的代表者,而且薛雲也不接受一刀切平均的流氓無產主義。

  四十裡左右的路途對騎兵來說並不遠,已時三刻時分,薛家軍隊伍來到了澠池城外的楊家集,這時的楊家集正寨門打開,絲毫沒有一點防備,這讓薛雲啞然失笑,心說自己的隊伍穿的都是大明軍服,至今為止澠池城和楊家集的人還沒有發現危機。

  薛雲問呂醫官道:“呂先生,你是準備文娶楊小姐呢,還是武娶楊小姐。”

  呂醫官聽了問道:“將軍,這個文娶和武娶怎麼講。”

  薛雲哈哈一笑道:“這個文娶嗎,就是呂先生自己帶著禮物去老丈人哪裡求媳婦,至於武娶就是霸王硬上弓,呂先生帶一隊薛家軍士兵把楊小姐搶了就走。”

  呂醫官聽了半響才說:“將軍,屬下還是文娶秀秀吧。”

  薛雲想了想說道:“文事者必有武備,呂先生還是帶一隊士兵去壓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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