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主神繪卷 作者：青衫取醉（連載中）

正文 第10章 人偶

姜城沒敢添加更多的東西，就只是一個簡單到極點的界面、幾個必不可少的功能。他擔心多添加任何一點東西，都會讓自己無力支撐。

在姜城認為「這個虛擬世界已經完成」的瞬間，他的意識退出了虛擬世界，回到了世界樹所在的意識海。

他看到自己的意識海開始激烈地震蕩起來，大量的精神力被抽離，用於創造這個虛擬世界。

這種感覺在之前創造螺紋手杖的時候也曾出現過，但遠不如這次這麼明顯。

姜城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精神力，但此時它們正在被快速地抽乾，讓姜城覺得有些頭暈，甚至有些難以繼續維持意識海的平靜。

「只是創造了這麼簡單的一個頁面，就用掉了這麼多的精神力？」

「不對……感覺哪裡有問題。」

與此同時，主神規則開始了對這個虛擬世界的檢驗。

那種無形的力量開始擠壓這個創造完畢的虛擬世界，幾乎在檢驗開始的同時，姜城就看到了這個虛擬世界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

「完。」

姜城抱著的一絲僥倖心理也沒了。

剛開始就出現了這麼明顯的裂痕，說明這個虛擬世界有某些根本無法完成的部分，或者致命的缺陷。

接下來這個虛擬世界必然會被主神規則碾壓得渣都不剩。

「果然，如果聊天軟件這個東西有這麼容易創造的話，其他的主神肯定早就創造出來了，不會留給我……」

姜城現在只希望這個虛擬世界快點崩潰掉，因為這個世界仍在創造中，還在源源不斷地抽離他的精神力。

而就在這時，姜城看到一束光芒從自己的神域中出現，直接照在那個瀕臨破碎的虛擬世界上！

和創造本命武器時類似的情景出現了，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的虛擬世界竟然開始漸漸復原，甚至能夠對抗主神規則的威壓，在一點一點地成型。

姜城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他的精神力還在源源不斷地被抽離，但至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過，姜城很快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在光芒修復螺紋手杖的時候，姜城能夠感覺到那是一種「完善」，它補充了螺紋手杖設計中原本缺失的部分，讓它能夠完美地通過主神規則的檢測。

而這次，光芒對虛擬世界的作用更像是一種「覆蓋」，雖然保留了一些主體內容，但許多具體的細節都被另外的東西覆蓋掉了！

姜城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等到整個過程的結束。

主神規則的威壓消失了，虛擬世界成型，原本只是一個暗淡的、半透明的區域，但現在卻發出淡淡的白光，宛如實質，還能透過表面看到裡面的一些扭曲的畫面。

虛擬世界的表面沒有一絲裂痕，渾然天成，這代表著它完美地經受住了主神規則的檢驗，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喜出望外的薑城迫不及待地進入到這個創造完成的虛擬世界中。

而在進入之後，姜城傻眼了。

跟他之前想像中創造的虛擬世界，變化太大了！

原本姜城只是創造了一個虛擬的頁面，一個聊天框而已，但現在，虛擬世界中卻多出了一個會議桌，會議桌旁，是四個坐在座椅上的人偶！

會議桌並不是常規的正圓形或者長方形會議桌，而是一個橢圓形。在會議桌上首的位置，座位與其他的位置明顯不同，是一個頗為華麗的王座。

姜城數了一下發現，整個會議桌一共有11個座位，除掉上首的王座之外，剩餘的10個座位分佈在橢圓形會議桌的兩側，整齊排布。

其中四個座位上有著精緻的人偶，兩男兩女，五官精緻、特徵分明，但明顯不是那種寫實的人偶，而是經過了藝術的誇張，在這種氛圍下，還顯得頗為驚悚。

他們的服飾各有不同，彷彿代表著不同的身份。

而最上首的王座則是空著，彷彿是在等著姜城坐上去。

如果這裡不是姜城自己創造的虛擬世界，他差點要以為這是某個恐怖片拍攝的現場，或者是某個肥宅的手辦收藏櫃。

「我……創造的不是一個界面UI嗎？怎麼界面沒了，卻多出來了這些東西……」

姜城還在納悶，突然，他的腦海中毫無徵兆地出現了兩句話。

「創造抽象的東西，比創造具體的東西更難，這是我在很多次的嘗試失敗之後，才明白的道理。」

「到目前為止，我的主神力量只能支持我針對少數人建立這種跨越空間的聯繫，而且必須以我的神域、我的虛擬世界為支撐，所以，我必須小心謹慎地進行挑選……」

這兩句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姜城的腦海中，就好像是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在沉思時的囈語。

姜城非常確定，這兩句話應該不是源自於自己的意識。

「創造抽象的東西比創造具體的東西更難？怪不得，我以為一個簡單的頁面就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精神力的消耗，可實際上製作一個具體的場景，消耗的力量反而更少，更容易通過主神規則的檢測。」

「無法像聊天軟件那樣支持百萬、千萬級別的用戶群，只能建立針對少數人的聯繫……所以我的構想從一開始就失敗了，自然會在主神規則的擠壓下很快崩潰。」

「這個念頭到底是源自於誰的？難道有人曾經跟我做了同樣的嘗試？而且，這個虛擬世界的方案，明顯屬於另一個人……」

姜城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一些念頭。

他明白了自己創造的虛擬世界為何會失敗，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看到的這個虛擬世界，很有可能是別人的設計方案，只不過陰差陽錯地覆蓋掉了自己原本的那個簡單、粗糙、失敗的方案。

姜城的意識快速掃過整個虛擬世界，確認了這裡沒有任何危險，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意識存在。

姜城圍繞著會議桌踱了幾步，確認了這些人偶全都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沒有生命，也沒有意識。

「其實看習慣了的話，這些人偶還挺親切的。」

姜城坐在了會議桌上首那個王座上。

下一秒鐘，姜城發現了一個讓他非常震驚的事實。

他也變成了一個人偶！

因為是在自己的虛擬世界，所以姜城只要把意識放飛出去就可以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在坐上王座的瞬間，姜城就從原本的樣子變成了一個與會議桌上其他人類似的人偶，只不過服飾更華麗，看起來也更加神秘！

而且，從外觀上來看，完全無法和姜城本人的樣子產生任何聯繫。

看來，坐上王座就會變成人偶這一點，應該也是這個虛擬世界設定的一部分。

第11章 主神繪卷（為老讀者加更8/90）

姜城看著面前的四個人偶，突然心有所感，隔空點了一下右手邊最靠近自己的人偶。

此時，姜城突然發現這個人偶的周圍泛起一陣漣漪，某個遙遠地帶的未知存在，和這個虛擬世界構成了某種神秘的聯繫。

姜城嚇了一跳，他也並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隔空點擊這個人偶，在他坐上這個座椅之後，腦海中就浮現出了這個動作，好像已經做過很多次。

突然，這個人偶動了！

她望向姜城所在的位置，聲音中充滿著急切：「國王先生，是您嗎？」

姜城愣了一下，國王先生？

明顯是在喊他。

這時候他突然注意到長桌上每個座位前都有一個抽象的圖形，而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皇冠。

雖然圖案下方沒有說明文字，但姜城還是隱約回憶起了這個圖案的名稱：國王。

姜城的目光快速掃過整個桌面，把所有的圖形都看了一遍。

右手邊五個座位的圖標分別是：劍盾（近侍）、捲軸（學者）、錢幣（義商）、望遠鏡（冒險家）、海船（船長）。

左手邊五個座位的圖標分別是：短刀（士兵）、弓箭（神射）、匕首（刺客）、長劍（劍士）、騎槍（騎士）。

這好像是某種棋類。

姜城的腦海中，許多念頭快速閃過，他沒敢接話，因為他不知道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貿然接話會不會露餡，只能沉默。

圖標是「海船」的「船長」人偶見姜城沒有反應，又說道：「國王先生，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您真的是那位……為了創造裡世界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姜城還沒說話，「船長」旋即醒悟過來，低頭道：「對不起，我……我不該揣測您的身份和行為，但……這十年真的很難熬。」

姜城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已經有幾千隻羊駝奔騰而過。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世界政府成立？肯定不是。

姜城不清楚「船長」在說什麼，只是隱約感覺好像發生了一些誤會。

但現在，姜城不管是承認還是否認，好像都並不妥當。

姜城沉默片刻，沉聲說道：「我，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他用了非常模棱兩可的措辭，沒有承認自己和原主的關係，也沒有說自己完全失憶。這句話裡面隱藏著一些暗示，當然，這些暗示都是謊言。

「船長」竟然非常欣喜地說道：「果然，您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並沒有拋棄我們！沒有您，我無法和騎士、義商、刺客聯繫，只能……」

「國王先生，準備重新召開集會吧！我想，騎士、義商和刺客，應該也一直在期待著您的回歸！」

姜城沒有立刻回應，他畢竟還沒有成為真正的主神，而且老金就在身邊。

雖然姜城認為老金不會、也無法窺探自己的意識世界，但還是本能地有些擔心。

更何況，他現在完全是一頭霧水的狀態，光是應付一個「船長」都非常吃力，更何況還要再召集另外三個人？

萬一露餡，事情就無法彌補了。

所以，姜城輕輕地敲著王座的扶手，說道：「四個小時後，我會發起集會。」

「船長」點頭：「好的，如您所願！那麼，如果您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離開了。」

姜城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船長」的人偶身體周圍再度出現了一些波紋，她的聲音漸漸變得遙遠：「國王先生，您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船長」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後，那個代表「船長」的人偶也徹底僵住，陷入了完全的靜止。

姜城從王座上站起來，發現自己脫離了人偶狀態，重新變回了自己。

創造的第一個虛擬世界就發生了這麼多意外的插曲，讓姜城感到有點慌。他沒有直接拒絕「船長」召集集會的要求，而是將集會推後了四個小時。

他希望在這四個小時之內能夠稍微找到一些頭緒，或者在這個虛擬的空間中回憶起一些事情。

完成了虛擬世界之後，成為主神學徒就只剩最後一步，就是回到現實世界，獲得主神繪卷。

姜城的意識離開自己的第一個虛擬世界，離開世界樹和意識海，回到了現實中。

老金仍在一旁看著，見到姜城睜開了眼睛，說道：「比我想像中的時間要長不少。你嘗試著創造虛擬世界了？」

姜城點點頭：「嗯，不過中途放棄了。」

老金笑了笑：「那很正常。我創造第一個虛擬世界，花了整整一周的時間，而且在主神規則的壓制之下很快就碎成了渣。」

「你有沒有看到一團黑色的迷霧？」老金問道。

姜城點點頭。

老金和善地笑了笑：「那就對了，你的神域會將它淨化，你也就不再是『感染者』了。接下來是最後一步，獲得自己的主神繪卷。」

「攤開左手，嘗試著想像主神繪卷的樣子……」

在老金的指引下，姜城攤開左手，掌心向上平放在身前，同時反覆地在腦海中描摹、冥想主神繪卷的樣子。

主神繪卷，可以是一本書，也可以是一幅畫卷，具體的形式不限，但它必須能夠容納很多頁面。

一般來說，書籍是更加常見的形式，而不同主神只是會在封面和造型上做出一些獨特的元素。

很快，姜城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一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多了一本厚重的書籍。

純黑色的封面，上面暫時沒有任何的花紋。每一頁紙都很厚，但可以按照姜城的意志自行翻頁。

而且，這本書非常牢靠地吸附在姜城的左手上，再怎麼甩動也不會掉落。

但翻來翻去，也只有前面三頁能夠翻開。

「在主神學徒階段，本命武器和主神繪卷是你僅有的常規戰鬥手段，所以，請珍惜這三頁紙。主神繪卷允許你快速地將想像具現化為現實，在上面繪製武器、道具或者法術，都可以立即通過消耗精神力的方式使用出來。不過，主神繪卷的每一張紙頁都有一定的使用間隔，一定要注意。」

聽著老金的解釋，姜城大概明白了主神繪卷的作用。

主神擁有將幻想變成現實的能力，但這種能力並非毫無限制。主神繪卷相當於是提供了某種媒介，讓主神可以將這種能力「存儲」起來，在關鍵時刻使用。

換言之，姜城可以在安全的時候花費很長的時間在主神繪卷上繪製一把強大的武器，或者法術，在緊要關頭就可以直接通過主神繪卷將它瞬間具現化出來，而不用再耗費大量的時間在腦海中描摹。

姜城心念一動，主神繪卷從他的手上消失了。

看起來，主神繪卷作為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隨時召喚、隨時使用，唯一的限制就是在使用能力的時候，左手必須保持「主神繪卷攤開」的狀態。

至此，姜城終於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主神，雖然只是序列9的主神學徒。

第12章 基礎法則

老金對姜城的進度非常滿意，微笑說道：「你已經安全了，可以離開這裡了。不過，還有最後的兩件事情。」

「第一，關於這裡發生的一切，你必須保密，不能向你的朋友透露。」

姜城心中明白，老金和施隊長應該是調查過自己，知道自己沒有關係密切的親人，就只有周瑞林這麼一個好朋友，所以才只說了向朋友保密。

「如果洩密的話，會怎麼樣？我會被內部清理嗎？」姜城問道。

老金樂呵呵地說道：「不會，你不會有事，但你的朋友就不一定了。」

姜城：「……」

老金解釋道：「你已經成為了序列9的主神學徒，守門人小隊已經沒有權利對你直接進行處置，但其他的普通人就不一樣了。」

「第二，我會引導你領悟一些簡單的空間法則，便於你能夠隨時回到這裡。」

老金說著，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圖案。

圖案不算複雜，是很多個方框嵌套在一起，但這種嵌套不是單純的「回」字型，每個方框之間有一些比較特殊的交疊關係。

「主神所能掌握的六種法則，解釋起來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但就像主神的所有能力一樣，還是有跡可循的。對於初學者來說，一個具體的圖案加上足夠的精神力，就可以運用相應的能力。」

「如果能力不足的話，就用主神繪卷進行一些增強。」

「當然，每種能力在使用過程中，也有許多的不同……」

「作為初學者，想要運用空間能力，需要把它畫出來。熟練掌握空間法則之後，僅僅是在腦海中描摹也可以達成同樣的效果。」

按照老金的講解，姜城開始在旁邊的牆上繪製那個代表空間法則的圖形。

在成為主神之後，他可以直接用手指在任意地方繪製圖形，不管是主神繪卷，還是牆壁，或者是自己的身體。繪製出來的圖案消耗精神力，普通人無法看到。

在繪製出這個圖案之後，姜城感覺到自己意識海中的精神力正在非常緩慢地被抽離，與此同時，他看到牆面上出現了之前見過的那個空間通道。

施立恆非常瀟灑地在牆上敲了兩下就打開了通道，顯然就是這種法則的一種更嫻熟的運用方式。

老金看了看表：「你比我想像中掌握得還要快。進入這個空間通道，你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今天就先到這裡了，我要下班了。」

「下班？」姜城愣了一下。

老金呵呵一笑：「當然，我們守門人小隊也是八小時工作制……特殊情況除外。我本來以為今天會加班的，還要多謝你。」

老金說完，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等一下，你還沒有教我主神繪卷應該怎麼用過。」姜城提醒道。

「主神繪卷的使用，明天再詳細講解。」老金隨意地畫了幾筆，出現了兩張紙，上面各有一個比較抽象的圖案。

「不過，我可以提前教給你兩個圖案。」

「主神繪卷上，你可以畫任何你想畫的東西，畫完之後只要用右手將它『拖曳』出來就可以了。當然，和創造本命武器、創造虛擬世界一樣，它並不是無限制的，有很大的失敗機率。」

「不過，即使失敗，也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害，你可以在之前創造出來的『高維空間』中自由嘗試。如果對自己沒信心的話，就直接畫這兩個圖案，它們分別代表著『火焰』與『護盾』。」

「明天上午9點過來，我會繼續教你其他的。在此之前，你可以自己多嘗試一下。」

「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主神，豐富的想像力和大膽的嘗試精神是必不可少的，不要總是拘泥於那些條條框框。」

姜城默默記著老金的話，在牆壁上打開了一道高維空間通路，走了進去。

他能夠感覺到這道空間通路正在緩慢地消耗他的精神力，但消耗得並不算多。

再度進入空間通路，姜城看到了許多之前沒見過的內容。在他的周圍佈滿了各種不同的光圈，在光圈內是不同的城市和地點。

「有點像是傳送門。」

姜城身後就是守門人小隊所在的光圈，很快，姜城也找到了明華市的光圈。

他朝著那個光圈走去，光圈開始後退，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與此同時，他和光圈之間出現了完整的空間通路，而且隨著姜城的移動，周邊的景物後退地越來越快。

短短幾分鐘後，姜城到達了明華市。他依舊存在於特殊的空間通道中，可以肆意窺探整個城市。而後，姜城直接找到了自己家的位置，直接用空間通道回到了自家客廳。

「真方便……」

姜城把牆壁上的空間通道關閉之後，仍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麼神奇的空間能力運用，竟然只是最低序列的主神學徒用幾分鐘就能掌握的能力？那更高序列的主神會是什麼樣子的？

是不是真的能創造一個跟現實一樣龐大的虛擬世界？

回到自己家中，姜城先是重新試了一下自己已經掌握的幾種能力。

本命武器螺紋手杖可以直接出現在手上，不管是常規的攻擊還是變形斬，都可以非常嫻熟地使用。

雖然姜城的身體素質就只是個普通人，但這種精湛的技巧加上螺紋手杖的殺傷力，還是讓他具備了不俗的戰鬥能力。

當然，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

接下來就是主神繪卷的使用。

姜城再度進入到空間通道中，左手攤開，主神繪卷出現在掌心。

他用右手在主神繪卷的第一個空白頁上畫出老金給他的那個類似於火焰一樣的圖案，然後手指輕輕按住頁面，向外拖拽！

「呼！」

熾烈的火焰瞬間在姜城面前爆裂開來，炙烤著前方圓錐形區域的空間，持續了大約三秒鐘才完全消失。

與此同時，主神繪卷的那一頁紙從純白色變成了灰色，代表著這一頁紙在短期內無法使用了。

「威力比我想像中要大……這就相當於是某種特殊的法術技能？」

「單純的一個符號已經有這麼大的威力，那如果是精心繪製出來的一幅圖呢？」

第13章 知識盲區

姜城倒是很想試試，不過他感覺到剛才的那團火焰對他的精神力消耗不算少。

接下來他還要再試一下護盾的圖案，晚上還要進入虛擬世界去見那些人偶，這些都會消耗很多精神力，所以姜城決定稍晚再去嘗試。

將護盾的圖案畫在主神繪卷上之後，姜城再度用手指輕輕按住頁面，向外拖動。

一道淡藍色半透明的護盾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且即使姜城移動，護盾也會始終保持在他正面的位置。整個護盾持續的時間大約有三五分鐘之久，不過姜城猜測，護盾吸收一定的傷害之後應該就會碎裂。

試驗完了這些能力之後，姜城看了看錶，已經是晚上7點鐘了。他隨便吃了一些食物，開始思考自己那個虛擬世界中的一些事情。

閉上眼睛，沉浸到意識海，姜城再度來到了自己的第一個虛擬世界。

四個人偶仍舊呆板地坐在椅子上，只有姜城碰觸它們的時候，與之相對應的人才會與人偶建立某種聯繫，並進入這個虛擬世界與姜城溝通。

姜城發現，自己在這個虛擬世界中的時候，會偶然間回憶起一些記憶的碎片，比如在創造虛擬世界的時候，他回憶起了「創造抽象事物比具象事物更難」、「海船的圖標代表的身份是『船長』」等信息。

這些記憶碎片顯然不是原主的，更不是姜城自己的，那麼它們到底是從何而來，就很成疑問了。

結合「船長」說的話，讓姜城感覺到這個虛擬世界好像在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屬於某個人，而自己所獲得的一些記憶碎片，應該也是來源於他。

在進入之前，姜城已經看過了座鐘，現在是新歷9年6月4日，晚上7點15分。自己之前跟「船長」約定的4小時後，是晚上10點。

時間還很充裕，姜城希望能夠在這個虛擬世界中獲得更多的記憶碎片，總不能遇到問題都以「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作為推脫。

桌面上的圖案分別代表著十種不同的職業，姜城隱約記起這好像是某種棋類。但具體的規則如何，卻完全忘記了。

姜城坐在最上首的座位，再度變成了人偶。與此同時，他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景，希望能獲得更多的記憶碎片。

坐了一段時間之後，更多的記憶碎片出現了。

他回憶起了會議桌旁，四個人偶互相對話。

他回憶起了四個人偶面前出現了紙和筆，互相交換情報。

也回憶起了人偶們進行物品的交換的場景。

「十年前……這裡曾經定期召開集會，『船長』是第一個被拉進來的執棋者，『刺客』是第二個，之後才是『騎士』和『義商』……」

「等等……執棋者？這是這個組織的名字嗎？」

「而且，『國王』也曾經直接參與交流，以及物品的交換，他就像是聚會的發起人……」

姜城回憶起了一些記憶碎片，這些記憶碎片更像是存在於這個虛擬世界中，在姜城坐上王座、看到周圍的場景後，就逐漸回憶起來。

不過，這些記憶大多模糊不清，對姜城而言有一定幫助，但幫助不大。

「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城退出意識世界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快到晚上10點了，於是再度回到意識世界，開始準備召集。

他可以在虛擬世界中創造一個座鐘，但那樣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某些信息。

蔚藍世界的世界地圖跟前世的地圖完全不同，但整體還是分為東西兩個大半區，採用不同的時間。

如果姜城擺出一個晚上10點的座鐘，那麼其他的人偶應該就能確定姜城在東區，雖然這看似一個無關緊要的信息，但許多危險都是從一些細節之處累積的。

時間差不多到了，姜城坐上王座，然後隔空點觸四個人偶，它們的身上全都泛起一圈圈漣漪，片刻之後，姜城感覺到某種聯繫建立了。

最先甦醒過來的人偶是「船長」，她彷彿一直都在等待著，在姜城點擊人偶的瞬間就接受了召喚。

「國王先生。」船長對姜城低頭微躬，極為恭敬。

姜城不置可否地微微點頭，態度頗為淡定。

第二個動起來的人偶是「騎士」，其次是「義商」，最後才是「刺客」。

「我召喚他們幾乎是同時的，間隔的這段時間，說明他們很意外，在考慮是否要立刻響應？」

姜城腦海中有了一個猜測。

「騎士」看了看周圍，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最上首的「國王」。

姜城端坐在王座上，雙手自然垂放在扶手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和表情。

「義商」跟「騎士」差不多，同樣是掃視全場，臉上充滿了詫異，不同的是「騎士」一直在保持沉默，而「義商」則是心直口快地直接發問了。

「執棋者的聚會……恢復了？？」

這些人偶全都栩栩如生，就連面部的表情也能在某種程度上表現出來，所以姜城才不敢有太多的表情，以免讓其他人發現異樣。

面對「義商」的發問，姜城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船長」已經搶先一步開口回答了。

「是的，國王先生只是遇到了一些意外，並沒有放棄這個聚會，以後的聚會也都會如期舉行。」「船長」看向姜城，「對吧，國王先生？」

姜城點點頭。

「義商」把注意力轉向了「騎士」：「將近十年了，大家好像都沒有太多的變化。」

「船長」笑了笑：「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屁孩，本以為十年後你能成熟一點，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義商」「呵」了一聲：「老女人。」

看得出來，這四個人彼此之間談不上像近親或密友一樣的關係，但也不像陌生人一樣疏離。

「騎士」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而是看著王座上的「國王」，冷冰冰地說道：「梁先生已經死了，那麼，你是誰？」

梁先生？

那是誰？

姜城腦海裡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完了，這天聊的，遇到我知識盲區了！

第14章 哦，是我說的（為老讀者加更9/90）

姜城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船長」已經面色嚴肅地敲了敲桌子：「騎士，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除了國王先生之外，還有誰能將我們這幾個人用這種方式聯繫在一起？這沒什麼好懷疑的！」

「騎士」仍舊對姜城充滿戒備，冷冷地說道：「船長，我知道你對於國王有很深的仰慕之情，但我再提醒你一次，梁先生已經死了。如果這個聚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你覺得我們四個人，對得起梁先生嗎？」

眼看兩個人爭執不下，「義商」輕咳了兩聲，插話道：「騎士，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句，國王從未承認過他是梁安先生。『國王就是梁安先生』，這一直都只是你個人的猜測而已。」

「更何況，我們彼此之間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所以我更傾向於站在船長這邊。我們無法確認國王先生的身份，也無需確認，他出現在這個虛擬世界，並向我們發出召喚，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騎士」搖了搖頭：「當然有辦法確認。國王先生，請你隨意說一件我們四個人都知道的，發生在以往執棋者集會上的事情，就可以了。」

姜城：「……」

「船長」再度開口道：「發生了一些意外，國王先生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騎士」不說話了，但顯然他對於姜城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層。

「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確實不是個特別好的藉口啊……姜城在心裡默默說道。

不過，姜城已經在剛才的對話中大概理清了目前的狀況。

雖然同樣是這個集會的成員，但這些人的態度是不同的。

「船長」顯然對姜城無條件地信任，並且百般維護。

「騎士」則是對姜城充滿了懷疑，不僅僅是因為「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更關鍵在於「騎士」認為「國王」就是「梁安」，而梁安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

而且，看起來「騎士」對於這個梁安的尊敬，跟「船長」對「國王」的尊敬是差不多的，都已經達到了類似崇拜的地步。

至於「義商」，看起來年齡比「船長」和「騎士」更小，沒有他們那麼固執，處於一種牆頭草的狀態。

眼看著進入僵局，「義商」看了看「刺客」：「刺客大叔，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刺客」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其他四個人，然後發出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這……這是哪？」

姜城倒是沒什麼，但其他三個人瞬間石化了。

「義商」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片刻之後才說道：「刺客大叔，你……怎麼……」

「船長」有些疑惑地看向姜城，姜城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也充滿了疑問。

看我幹什麼啊？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之後，「刺客」再度開口了：「你們……認識我父親？我叫陳……」

「刺客」的話還沒說完，「義商」趕緊咳嗽了兩聲把她打斷：「咳，小妹妹，『執棋者』不會在這裡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我們也無意知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們你父親的年齡，這樣我們就能知道你是不是之前那位刺客大叔的親屬了。」

「刺客」想了一下說道：「46歲。」

「義商」、「騎士」和「船長」互相看了一下，姜城從他們的表情上能夠感覺出來，這個年齡沒錯。

也就是說，十年前那位「刺客大叔」已經36歲，怪不得會被「義商」稱為大叔……

「刺客」又說道：「我父親還留給我一句話，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他說：『受苦不是目的，而是必經階段』。」

三人再度對視，這次就連「騎士」眼中的戒備之情也完全消失了，三個人都完全接納了這位新的「刺客」。

姜城則是在一旁暗中思考。

「『受苦不是目的，而是必經階段』？這句話，是原本的那個『刺客』曾經說過的話，還是在這個集會上曾經討論的話題？他故意把這句話作為密語留給女兒，就是為了讓她能夠在這個集會上證明自己的身份？」

姜城正在不動神色地思考著，突然看到「船長」看向自己，眼中滿含期待。

姜城瞬間反應過來，心中暗道：「哦！原來這句話是我說的！」

準確地說，並不是他說的，而是「國王」說的。顯然，這是一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話。

姜城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雖然人偶的表情不算明顯，但觀察力極強的「船長」和「騎士」是絕對可以發現的。

姜城沒有插話，所以話題仍舊圍繞著「刺客」。

「義商」有些沉重地問道：「大叔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刺客」搖了搖頭：「十年前，他突然離開，給我留下了一個盒子。他說要去執行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如果沒有回來，就讓我在成年的那天打開盒子。」

「盒子是用特殊的方法封印住的，直到一周之前，我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封信、一瓶藥劑，還有一個小紙條。小紙條上寫的，就是剛才的那句話。」

「信上說，如果我想繼續過普通人的生活，就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再度封存起來，徹底忘掉他。」

「如果我想要成為和他一樣的人，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按照信上的指引，喝下藥劑，成為一名『輪迴者』，並牢記這句話，也許有一天就能用得上。」

「義商」黯然道：「節哀。」

大家都沒問「刺客」做出了何種選擇，她出現在這裡已經說明了，她已經喝下了那瓶藥劑，成為了輪迴者。

「義商」說道：「刺客，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的話，可以盡可能地提出來，我們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刺客」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需要……錢。」

「義商」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刺客」的父親死了十年，她才剛剛成年，又不是輪迴者，經濟上拮据是很正常的事情。

「義商」點點頭：「沒問題，我可以提供20萬的『信用券』，如果不夠的話，還可以更多。」

「刺客」趕忙說道：「足夠了，非常感謝。但是……你怎麼給我？」

「義商」說道：「在集會中，我們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物品交易。」

「義商」還沒說完，「騎士」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我們還沒有確認過『國王』的身份。」

第15章 缺錢

糊弄不過去啊……

姜城很無語，「騎士」果然是一個戒備心理非常強的人，始終非常警惕自己。

「船長」剛想開口，沒想到坐在會議桌上首的「國王」說話了。

「剛才，我回憶起了一部分事情。」

「你們四個進入這裡的順序，是『船長』、『刺客』、『騎士』、『義商』。」

「『受苦不是目的，而是必經階段』這句話，也讓我感到很熟悉。」

「船長」恭敬地說道：「當然，這是您在評論虛擬世界『地獄之魂』的時候說的。」

地獄之魂？

姜城腦海中瞬間有了一些聯想，他沉聲道：「我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句話的完整意思應該是：受苦只是一種過程，最終的目的是讓輪迴者獲得更大的成長。」

說完這句話之後，姜城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騎士」的表情，發現他的人偶臉上浮現出瞬間的錯愕。

果然，猜對了！

當然，姜城能夠猜對這一點，也離不開「船長」的提示。

姜城早就猜測，這個世界的主神能夠創造虛擬世界，而輪迴者進入虛擬世界中獲得提升，那麼必然有一些高難度的試煉世界出現。

而「受苦」和「地獄之魂」這兩個關鍵詞，讓姜城有了非常豐富的聯想，甚至產生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難不成，原先的『國王』，也是一名穿越者？梁安又是誰，是前任的『國王』嗎？」

姜城腦海中種種念頭快速閃過，表面上不動聲色。

「船長」非常興奮地說道：「看！現在你們信了嗎？如果不是國王先生，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加入的順序？即使是『義商』，也不知道我和刺客誰先加入吧？」

「更何況，對於這句話的解釋，足以證明國王先生的身份了吧？國王先生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但他的身份不容置疑！」

「騎士」沉默片刻，自言自語道：「難道說，梁先生真的沒有死？在十年前因為某種原因活了下來，只是失去了記憶？也對，梁先生是高序列的強者，已經近乎於神，這完全有可能……」

「咳咳。」「義商」咳嗽了兩聲，「再次提醒，國王先生從沒有表明過自己的身份。」

「騎士」對著姜城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您的身份。但……十年前的那次事件……」

姜城淡然坐著，不置可否。

他完全不知道所謂的「十年前」是什麼意思，自然也沒什麼可回應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那麼具體失去了哪部分，就讓他們自己去腦補好了。

「義商」拍了拍手，因為是人偶，所以拍手的聲音有些奇怪：「好了，不管怎麼說，國王先生的歸來都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接下來，我們還是先幫助刺客。」

他看向姜城：「國王先生，您還能夠完成物品交易嗎？」

物品交易？

姜城隱約回憶起了一些記憶的碎片，執棋者們確實曾經通過這個虛擬世界進行某種物品交易，但具體的方式有些記不起來了。

「可以試試。」姜城說道。

「義商」點點頭：「那麼，請國王先生五分鐘之後再召喚我一次，因為20萬的信用券並不在身邊，我要去取一下。」

「義商」說完就斷開了連接，人偶的頭木然地垂落。

顯然，想要完成某種物品交易，首先要把物品放在身邊才可以。這次集會很突然，「義商」也不可能把20萬的信用券帶在身邊。

「義商」離開之後，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騎士」看了看「刺客」，問道：「成為輪迴者之後，你考慮過加入『晨星之盾』嗎？」

「刺客」搖了搖頭：「不，我不打算加入任何官方機構，會讓我失去自由。」

「騎士」沉默了片刻：「但，自由的道路會更加艱難。」

「刺客」：「沒關係。」

兩個人沒說太多的話題，看得出來「騎士」和「義商」不同，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說話的人。

至於「船長」……她從剛開始就一直沉浸在某種喜悅中，注意力全都在姜城身上，對其他人好像沒什麼興趣。

難熬的五分鐘終於過去，姜城抬起手，虛點在「義商」的人偶上。

淡淡的漣漪泛起，「義商」很快重新連接。

「國王先生，我把東西放到『交易區』了。」「義商」說道。

交易區？

姜城用意識在虛擬世界中搜索了一下，發現這個虛擬世界有一個連通外界的獨立空間，每個人都有獨享這個空間的一部分區域。

而在「義商」的交易區裡，已經多了四摞厚厚的錢。

這應該是就是「義商」所說的「信用券」，每一張是500信用點，應該是最大面值。一摞是5萬，4摞一共20萬。

姜城根本就沒見過「信用券」這種東西，他進行的大多數消費都是直接用信用點，沒見過實物貨幣。

「20萬……夠上我負債的十分之一了……對於『義商』來說，這應該算不上什麼錢吧。」

姜城心裡默默想著，然後把這筆錢從交易區取出，讓它出現在會議桌上，「刺客」的面前。

「刺客」很是高興：「非常感謝你，『義商』先生！」

「義商」笑了笑：「沒關係，這些錢並不算什麼，刺客大叔在以前也曾經給過我很多幫助。」

「刺客」小心翼翼地將這筆錢放到自己的「交易區」，這樣在聚會結束之後，她就可以在現實中取得這筆錢。

「刺客大叔他……有沒有給你留下一些提升自己的方法？或者，有沒有主神好友？」「義商」問道。

「刺客」搖了搖頭：「沒有，這些很關鍵嗎？」

「當然關鍵！」「義商」嚴肅道，「輪迴者和輪迴者之間，也是存在著天壤之別的。作為一個最低的一階輪迴者，你的戰力也就能欺負欺負普通人，遇到稍微厲害一些的對手，甚至序列8的主神『精神念師』，也毫無還手之力！」

「而提升自己的方式，就是不斷地進入虛擬世界進行試煉，磨練技巧、提升戰力。」

「船長」嗤笑一聲：「你教導別人倒是很熱心，你自己進階三階輪迴者了嗎？」

第16章 建議

「義商」瞬間尬住了，磕磕巴巴地說道：「三階輪迴者……三階哪那麼容易！再說了，我想進階的話隨時都可以，作為一個富二代，我不需要那麼著急你明白嗎！」

「刺客」眨巴眨巴眼睛，之前還以為「義商」是個了不起的前輩，結果比自己強不了多少。

似乎是察覺到了「刺客」的眼神，「義商」解釋道：「輪迴者和主神的序列不同。主神是從序列9到序列1，而輪迴者是從一階到五階，分別對應著五次解開基因鎖。也就是說，輪迴者從二階到三階，相當於主神從序列9升級到序列7。」

言下之意是，真不是你「義商」哥哥菜，這本來就很難的好嗎！

姜城也是現在才知道，輪迴者的序列和主神並不相同。

輪迴者是從一階到五階，可以理解為升級的五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會解鎖一部分的基因鎖，所以一階最低，五階最高。

沉默了許久的「騎士」補充道：「這也是我更建議你加入官方組織的原因。加入『晨星之盾』，或者『薔薇之劍』，會有專人對你進行指導，你也可以從組織的主神那裡獲得更多的試煉機會，這都會讓你的成長速度變得更快。」

「而自由的代價，不僅僅是資源和金錢的匱乏，更多的是『知識』、『眼界』和『虛擬世界試煉』的缺乏，這才是真正致命的。」

「刺客」沉默了片刻，頗為堅定地說道：「我還是堅持之前的看法。」

「船長」笑了笑：「你的性格倒是跟你的父親很像。不用擔心，這裡就是你的組織。你想要的知識、眼界、資源、金錢，甚至是虛擬世界試煉，這裡都有。」

「刺客」問道：「那麼，各位對現階段的我有什麼建議嗎？」

其他兩人把目光投向「騎士」。

姜城大概猜到了，這三個人中，「船長」和「騎士」資歷最老，實力看起來也明顯比另外兩個人要強。但「船長」多半是一個主神，在輪迴者方面的知識掌握得並不算多。

「騎士」沉吟片刻：「建議就是，把基礎打紮實。」

他看了看「刺客」，補充道：「不要覺得這是一句空話。現在的大部分試煉世界都不重視『基礎』，這是因為大部分的主神並不了解輪迴者，他們的戰鬥技巧來自於本命武器，是自然獲得的。」

「很多主神更傾向於創造一些看起來很花哨的虛擬世界，或者希望把基礎戰鬥和一些其他的內容結合在一起。但受限於能力，反而導致了針對輪迴者的基礎訓練不夠。」

「船長」微微點頭，顯然認同了「騎士」的說法。

姜城大概明白「騎士」的意思，序列低的主神，精神力有限，能夠創造的虛擬世界也非常簡單，需要不斷地刪減不必要的元素。

低序列的主神不願意，或者是沒能力去創造一個極端精簡、僅僅針對基礎訓練的虛擬世界，他們往往能力有限，卻好高騖遠。

而高序列的主神……是極為稀缺的資源。

姜城默默地把「騎士」的這段話記住。

「騎士」繼續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套練習用的動作適合低階輪迴者，不過需要拜託認識的主神『封裝』起來，等下次會議可以帶來。」

「刺客」點頭：「謝謝你，騎士先生。」

這時，姜城突然感覺到一陣疲憊。

這個虛擬世界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抽離姜城的精神力，雖然剛開始感覺不太出來，但時間一長，就有些難以為繼。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下週的這個時間，我會再重新召集。」姜城說道。

果然，國王先生的力量嚴重受損，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

「船長」和「騎士」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船長」微微躬身：「好的。請國王先生一定要保重身體。」

其他人也和「船長」一樣微微躬身，然後紛紛斷開了與這個虛擬世界的連接。

所有人都斷開之後，虛擬世界不再消耗姜城的精神力。

「呼……算是初步贏得了這些人的信任。」

姜城長出了一口氣，「騎士」一直在咄咄逼人地發問，讓他很擔心會被拆穿，不過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看起來，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不簡單啊，歷史上並沒有相應的記載……」

「這說明給普通人看的是虛假的歷史？」

這個世界對姜城而言仍舊充滿了謎團，但經過這次的執棋者集會，他至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梁安極有可能就是執棋者集會的上一任「國王」，疑似穿越者，而且曾經多半是一個極具影響力的大人物。

從虛擬世界中離開之後，姜城感覺到有些困倦，直接躺在床上，一覺睡到第二天。

按照和老金的約定，今天9點，姜城還要去「守門人」的總部，繼續跟老金學習一些關於主神學徒的知識和技巧。

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姜城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在牆壁上畫出那個代表「高維空間」的符號，打開高維通路，往守門人小隊總部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姜城開始體會到主神繪卷的限制。

序列9的主神學徒的主神繪卷只有三頁，非常捉襟見肘。

把「高維空間」的符號繪製在上面的話，「開門」就不用這麼麻煩，用手一拖就行了。

但主神繪卷的這三頁紙頁都太珍貴了，其中的兩頁紙上分別是「火焰」和「護盾」，剩下的一頁，姜城準備繪製一幅精細度比較高的圖案，作為「大招」來防身。

更何況，這三頁紙都有使用間隔，不能無限制地使用。

三頁紙全都用來記錄戰鬥能力，那麼像「高維空間」這種基礎的空間法則能力，就只能靠死記硬背了。

記住「高維空間」的符號，每次使用都繪製一次。雖然麻煩，但至少不用去佔據主神繪卷的寶貴空間。

幾分鐘之後，姜城來到守門人總部，關閉了高維通道。

這裡仍舊是之前來的那個大廳，看到了那個漂亮的海景落地窗。

不過這次，大廳裡並非空無一人。

包括施立恆在內，大廳裡一共四個人，全都穿著類似的服裝。看到姜城之後，他們並沒有太意外，而是漠不關心地到大廳的另一面牆，打開超維空間離開了。

這期間，施立恆看到姜城只是稍微點頭致意了一下，姜城也同樣點頭回禮。

在隊伍中，姜城看到了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兩三歲。

這個年輕人長著一張西方人的臉孔，棕色頭髮，眉眼狹長，眼角上挑，嘴唇纖薄，看起來就顯得極為冷漠。他多看了姜城兩眼，隨後漠不關心地跟著施立恆進入高維通道離開。

第17章 試煉世界（為老讀者加更10/90）

「感覺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蔑視……」

這讓姜城有些不舒服。

這些守門人小隊的成員，好像都是跟施立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淡漠，不近人情。原本姜城還覺得施立恆這種人已經夠嚴肅了，結果發現他好像是這裡最容易相處的人。

當然，老金除外。

「呵呵，不必在意，時間久了你就會慢慢習慣。守門人小隊並不經常有像你這樣的新人，大部分成員對此會有排斥，這很正常。」

不知何時老金已經來到大廳，帶著姜城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姜城注意到，他的這段話中的「新人」前面加了一個定語：「像你這樣的」。

什麼叫像我這樣的新人？我是什麼樣的？

「那個棕色頭髮的西方人，也是新人嗎？」姜城問道。

「盧修斯？算是。不過……他和你不太一樣。」老金斟酌著措辭，「他不需要通過選拔，直接就可以加入守門人小隊。」

不通過選拔，也就是說，他沒有參加那個表面上的「公職人員考試」，也無需測驗繪畫能力、基礎知識和精神力……

「為什麼？」姜城好奇地問道，「還有其他特殊渠道嗎？」

老金笑了笑：「這是保密條款的一部分，現在還不能透露給你。以後你還會遇到很多覺得難以理解的事情，不過沒關係，一個月後你就會知道了。」

一個月後……

試用期？

最初姜城猜測這可能是某種保密機制，作為一個剛剛成為主神學徒的新成員，顯然不能完全獲得信任，需要一個月的考察期。

但仔細揣摩老金的言外之意，好像還有一些姜城不知道的隱秘。

「盧修斯沒有和我一起學習主神的知識，是因為有其他人教導他？」姜城問道。

老金搖了搖頭：「不，他已經掌握了最基礎的知識，具備了一定的戰鬥力，現在已經可以和施隊長一同執行任務了。」

原來這些人是去執行任務……不知道守門人小隊執行的是什麼任務？

姜城跟著老金來到辦公室，老金再度開闢了一個高維空間，作為教學的場地。

昨天，姜城已經獲得了本命武器、創造了一個虛擬世界、拿到了主神繪卷。

虛擬世界無法提升戰鬥力，所以姜城現在所擁有的對敵手段，也就只有本命武器的螺紋手杖，以及主神繪卷的三頁紙而已。

「今天我來講解，構建虛擬世界的基本規則，以及主神繪卷的具體使用方式。」

老金頓了頓：「至於本命武器，沒什麼講解的必要。一方面是因為每個主神的本命武器都各不相同，沒有太多的共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主神獲得本命武器之後就會自動獲得關於它的所有知識和技巧。所以，本命武器的使用方式你自己摸索就行了。」

姜城點點頭。

老金甚至沒有去過問姜城的本命武器是什麼，這可能是因為「主神」是非常注重個性、創新和想像力的職業。

每個人的想法各不相同，如果按照某種標準去指導所有人，那麼就會扼殺創新和個性，反而是一種限制。

「在講解之前，你可以先進入我創造的虛擬世界，感受一下。」

「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提醒你一句：虛擬世界雖然被稱為『虛擬』，但實際上它是在盡可能地還原現實世界。而想要有所收穫，就必須摒除虛擬世界與現實世界相似之處，努力地從中尋找規律。」

老金頗為認真地解釋著虛擬世界的概念。

姜城就像一個已經提前掌握了知識點的學生又聽了一遍，表面頻頻點頭，內心有點小尷尬。

怪不得昨天老金只是讓姜城開出三個虛擬世界欄位就可以了，原來今天還會詳細講解創造虛擬世界的規則。

而姜城已經創造了自己的第一個虛擬世界……

當然，能夠創造出來多虧了神域中的那道不明光柱，否則姜城的這次嘗試只會以徹底的失敗而告終。

老金在自己身側輕輕一點，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傳送門一樣的光圈，隱約能看到裡面是另一個世界。

「提醒你一句，裡面非常危險，堅持過三分鐘，否則是體會不到什麼東西的。」老金微笑道。

在老金的示意下，姜城邁步穿過光圈，進入老金的虛擬世界。

一座陌生城市的鬧市區街頭。

天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行人打著各種顏色的雨傘，在雨中匆匆而過。

姜城站在原地，感受著雨水灑落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周圍的場景是如此的真實。

「等等，這一幕怎麼有一種神奇的既視感……」

姜城還在思索這種既視感到底從何而來，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危機感！

在這種危機感出現的瞬間，姜城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向側後方，同時一個閃身。

但危險沒有立刻來臨，姜城看到一個東方人面孔的女孩站在雨中，低垂著頭，沒有打傘。雨水淅淅瀝瀝地澆在她的身上，順著長頭髮不斷滴落。

然而就在姜城一愣的工夫，這個女孩卻突然毫無徵兆地向著姜城猛撲過來！

被雨水濡濕的長髮披散著，她的動作極快，瞬間已經來到姜城的面前！

此時姜城看清了這個女孩的臉，沒有姜城想像中的那種猙獰恐怖，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像街頭能夠見到的一些高冷美女，但此時她的動作卻帶給姜城一種極大的危機感！

和想像中的劇本好像不一樣啊！

姜城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七竅流著黑血、牙齒佈滿血污的喪屍怪物，但這個女孩卻跟正常人類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冷冰冰的眼神，讓人覺得她好像並不具備人類的感情。

姜城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老金已經提醒過了，這裡面非常危險，甚至有可能堅持不過三分鐘。

姜城下意識地揮動右手，螺紋手杖瞬間出現在他的右手，劃過一道寒芒！

女孩的左手瞬間拋飛，在夜晚的燈光中落在雨滴墜落的地面，鮮血和地上的雨水混在一起，被快速稀釋。

但女孩卻絲毫沒有任何停頓，她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仍舊死死地盯著姜城，再度撲了過來！

她的左臂已經齊腕而斷，還在噴著血，但她仍舊做出了一個飛撲的動作，似乎要把姜城撲倒在地！

第18章 火焰

姜城有些手忙腳亂，不過，本命武器的使用已經烙印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本能的肌肉記憶，所以他還是在非常慌亂的情況下向後一個閃身，手中的螺紋手杖桶穿了女孩的胸口！

但即使這樣，女孩也沒有像正常人一樣因為劇痛、肌肉收縮和流血而喪失行動力，反而用僅剩的右手一把抓住螺紋手杖的刃，想要以此將姜城拉過來！

姜城果斷放棄螺紋手杖，在離手的瞬間，螺紋手杖消失了，女孩抓了個空。

她的右手剛才抓住了螺紋手杖的刃，已經被割得鮮血淋漓，胸口有一個細小的血洞，很快在上衣上面洇濕了一大片的血跡，左手手腕更是一直在流血，但即使如此，她也依舊沒有放棄，仍然不顧一切地向著姜城衝過來！

姜城已經藉著剛才放棄螺紋手杖的機會和女孩拉開了距離，他右手虛握，螺紋手杖再度出現在手上。

「難道只有斬首才能徹底殺死？……剛上來就這麼刺激嗎？」

手也剁了，胸也穿了，如果說剛開始姜城下手還有一些猶豫的話，現在面對渾身是血仍舊面無表情撲向自己的女孩，姜城已經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咔！」

姜城右手猛地一甩，螺紋手杖瞬間變成鞭形態，細小的刀刃組合成靈活的長鞭子，直接甩在女孩的身上！

血肉飛濺！

鞭形態的殺傷力雖然不如手杖形態，但視覺效果上卻更富衝擊力，鞭子上的每一枚細小的鋒刃都在割裂女孩的身體，就像是一把小鋼鋸，所過之處血肉和衣物殘片橫飛，更大的受創面積也讓女孩前撲的腳步稍微一頓！

姜城發現，自己對於螺紋手杖的掌握已經越來越嫻熟，他甚至向前一個墊步，下意識地用出了變形斬。

鞭形態的手杖在空中切換為杖形態，姜城猛地一個突刺，再度刺穿了女孩的胸口。

女孩還想再抓，但姜城已經瞬間鬆手放棄。他的右手出現在女孩的頸部右側，螺紋手杖也瞬間轉移。

「噗！」

一聲鋒刃割裂肌肉和骨骼的悶響，姜城反手揮動螺紋手杖，直接將女孩斬首！

頭顱拋飛，落在不遠處的地上，女孩仍舊是那副冷冰冰、不帶一絲感情的樣子，只是在雨水的沖刷下迅速地失去血色。

而女孩的身體甚至還短暫地掙扎了兩三秒鐘，然後才「噗通」一聲摔倒，濺起了一些水花。

雨水快速洗刷著螺紋手杖上的血跡，姜城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一時之間很難平復。

一具屍體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夜晚城市的街頭，可周圍的人卻熟視無睹，仍舊撐著傘，一個個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木然地走過。

就在姜城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兩個行人突然毫無徵兆地收起了手中的雨傘，同樣向著姜城衝了過來！

雨傘是普通的長雨傘，但這兩個行人卻並沒有將它扔下，反而是把它當做武器，一個揮，一個刺，笨拙地向姜城發起攻擊。

兩個人，而且還都有武器，雖然武器只是沒什麼殺傷力的雨傘，但依舊對姜城造成了一定的限制。

螺紋手杖的手杖形態和雨傘是差不多的長度，但姜城不敢和對方近身，萬一被抓住可能就是當場暴斃的結果，所以姜城選擇直接用螺紋手杖去砍雨傘。

尖銳但短促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其中一把雨傘被齊刷刷地砍成兩截，整個結構也完全垮掉，只剩短柄和半截傘骨。

「會嘗試著利用手上的一切武器攻擊嗎……並不像是完全喪失理智的喪屍，反而在保留了智力的情況下，變成了毫無感情的殺人魔……」

姜城還在分析著面前兩個敵人的行為模式，突然，後方不遠處的一個行人朝著他猛撲過來，一把鎖住了他的腰！

姜城被劇烈的衝擊搞得瞬間失去了平衡，被直接撲倒在地，兩個人滾成一團！

成為主神學徒之後，姜城對於一些危險有本能的預警，但剛才他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正面的兩個敵人，潛意識有所預警的時候，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本命武器的螺紋手杖雖然給了他完美運用武器的能力，卻沒有給他和輪迴者一樣的反應力。

撲倒姜城的敵人力氣奇大無比，姜城被他壓在底下就好像被壓了一座山，完全動彈不得！

姜城想用右手的螺紋手杖，但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很難對敵人造成致命創傷，這個強壯的男人已經用指節粗大的雙手直接扼住了姜城的咽喉！

姜城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要交代在一次卑鄙的偷襲上，這個強壯男人的手勁非常大，姜城瞬間就感覺到了窒息，眼前發黑，意識正在快速地流逝！

情急之下，姜城放棄了右手的螺紋手杖，他費力地將雙手移到胸口位置，左手一張，主神繪卷瞬間出現，並自動翻到了畫有火焰符號的那張。

姜城強撐著用右手在火焰符號上劃過。

「呼！！」

雨夜中突然爆出了一團熾烈的火焰，周圍的雨滴都被瞬間蒸發，強烈的火光照亮了夜空，持續了兩三秒鐘才消失。

姜城感覺到扼住自己咽喉的雙手慢慢失去了力度，他掙扎著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焦黑屍體，翻身跪在地上，雙手摀著喉嚨大聲咳嗽起來。

近距離的「火焰」威力確實不俗，那個身材高大、力量遠勝姜城的敵人直接就被燒成了焦黑的屍體，整個人都糊成了一團。

而存儲在主神繪卷中的能力並不會對使用者本身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姜城才沒有被燒傷。

姜城剛剛恢復了一點意識，就瞥見一把雨傘的傘尖從側面刺了過來，直接捅在自己的右肋！

一陣劇痛傳來，姜城被捅得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右邊的某根肋骨傳來撕心裂肺的刺痛，好像已經骨折。

「力量好大！」

姜城本來以為敵人根據體型的不同，力量也會有所差別，但現在看起來，差別很小！

之前壓住姜城的是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壯漢，這種力量讓姜城幾乎毫無還手之力，不得已動用了主神繪卷中儲存的「火焰」，而這次用雨傘刺他的是剛才那兩個敵人之一，就只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形很瘦弱，但力量卻完全不輸那個壯漢！

在這種力量的加持下，即使是一把普通的雨傘，也能對姜城造成非常可怕的殺傷！

第19章 從入門到放棄

姜城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此時的他非常狼狽，全身已經被雨水和血水沾滿，不過可能是因為衣服材質的原因，倒是沒有被完全浸濕，但這種感覺也完全稱不上是好受。

兩個拿雨傘的敵人卻完全沒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一個拿著雨傘，一個拿著半截傘骨，仍就是面無表情地向姜城衝來！

現在姜城明白了，雖然這些撐著傘走在街頭的行人現在看起來都還很正常，但他們之中隨時都有人可能變成敵人，對自己造成致命的威脅。

姜城剛想再度拿出螺紋手杖砍斷另外一把雨傘，就看到附近又有兩個行人收起雨傘，加入了敵人的行列。

「……草。」

姜城暗罵了一句，眼看著四個人朝著自己撲了過來，他直接用螺紋手杖的鞭形態一個橫揮對敵人造成了一定的阻礙，然後轉身撒腿就跑！

用螺紋手杖一打四是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然這存在理論上的可能，但只要任意的一個疏漏，被某個敵人撲倒，那麼姜城可沒有第二個「火焰」圖案了。

四個敵人大踏步地在後面追，皮鞋踩踏著地上的積水，這些看似普通的上班族一個個全都化身成為惡魔，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神中只透露出一個目的，就是置姜城於死地！

姜城的身體素質仍舊相當於一個普通人，即使在全力衝刺之下也會很快被追上。但他並不是想要逃跑，而是要給自己爭取一定的時間。

左手攤開主神繪卷，畫著「火焰」圖案的那一頁紙已經變成灰色，短時間內無法再度使用。

不過，上面還有一張空白頁。

姜城的右手在空白頁上飛速繪製，很快就畫好了第二個「火焰」圖案。

這是他目前掌握的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他沒有更好的選擇。當然，如果把圖案畫得更加詳細、更加具象，威力可能會得到增強，但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火焰」的圖案剛剛畫好，四個敵人已經追上了姜城。

姜城快速地一個轉身，右手按在「護盾」的那頁，向外一拖。

他的身前立刻出現了一個圓弧形狀半透明的護盾，四個敵人齊刷刷地伸出雨傘想要刺擊姜城，但卻全都打在護盾上，難以前進分毫！

與此同時，護盾上也出現了一些細密的裂痕，顯然是受到了一定損傷。

趁此機會，姜城手上的主神繪卷再度翻頁，一團熾烈的火焰直接籠罩了面前的四個敵人！

因為「護盾」很好地保持了距離，這四個敵人剛好在「火焰」的錐形範圍之內，瞬間全中！

這次姜城清楚地看到了「火焰」的威力，熾烈的火焰瞬間爆發出高溫，炙烤著前方的四個人，他們身上的衣物很快燃燒，化為焦黑的物質，他們的皮膚、脂肪和肌肉也被瞬間焚化，變成了四具焦黑的屍體。

可能是因為傷害被分攤的原因，四個敵人並沒有立刻死去，他們還在本能地刺出雨傘向姜城攻擊，但力道已經變得非常微弱，只是在護盾上面增添了幾道新的裂痕。

而後，四具焦黑的屍體摔倒在地，其中最右邊的屍體還在抽搐，但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姜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整個人喘成一團，大腦也一抽一抽的，陣陣刺痛。

剛才的戰鬥和奔跑讓他的體力消耗巨大，畢竟主神不同於輪迴者，更多的是對主神能力和精神力的強化，對身體素質的提升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微乎其微。

而在短時間內連續使用三次主神繪卷會額外加劇精神力的消耗，這讓他的精神力如同尿崩，短時間內就被揮霍一空。

繼續強行壓榨精神力也不是不行，但那很可能會產生一些非常嚴重的後果。

姜城正在為自己瞬間秒殺四個敵人而慶幸，然後他就看到人群中齊刷刷地走出來六七個人。

「……」

姜城下意識地想要按下ALT+F4，但虛擬世界中並不能做出這種操作。

……

現實世界中，姜城睜開了雙眼。

被一群人活活圍毆致死的體驗並不好，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像是做了個噩夢一樣，夢醒來之後這種恐怖感就會很快地消退。

反倒是戰鬥中的諸多細節，姜城記憶得非常清楚。

至於身上的水漬、血跡、骨折等等，當然全都不存在，唯獨肌肉有一點點酸痛的感覺。

老金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表：「你竟然堅持了五分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有五分鐘嗎……」姜城在虛擬世界中感覺度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至少得有七八分鐘，可實際上他的預估並不准確。

顯然，激烈的戰鬥讓姜城對時間產生了誤判。

「表現的不錯，事實上，大部分第一次進入這個虛擬世界的人——包括一些身體素質遠勝於你的輪迴者，都在一兩分鐘之內就被幹掉了。」老金微笑道。

嗯，確實，那個突然從背後撲上來的壯漢應該能直接幹掉一大批人……

姜城細細回味著之前戰鬥的諸多細節，發現這個虛擬世界中還真是充滿著危機，而且難度階梯狀提升。

輪迴者的身體素質比主神強得多，但如果一不小心被那個壯漢撲倒的話，可沒有「火焰」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法術用於自救，多半就要涼了。

「這說明你的戰鬥天賦不錯。」老金解釋道，「相對於輪迴者而言，低序列主神的戰鬥力非常有限。但也有例外。」

「有一些主神學徒能夠嫻熟地使用本命武器和主神繪卷進行戰鬥，而在進入序列8掌握了精神念力之後，他們的戰鬥力會有進一步的飛躍。等他們成長為中序列之後，會成為讓那些強大輪迴者也頭疼不已的存在。」

「我覺得你有這個潛力，說不定在這個月內，你還有機會跟隊長一起出個任務。」

老金對姜城的表現非常滿意，顯然這個時間已經遠超他的預估。

姜城還在回憶著之前戰鬥的一些細節。

老金問道：「能感覺到自己有技巧上的提升嗎？」

技巧上的提升？

姜城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戰鬥，除了螺紋手杖之外，他就只是跑了一段路，然後放了三個主神繪卷上的技能，然後就被圍毆致死。

技巧上的提升？如果現畫了一個「火焰」圖案不算的話，那就沒有了。

「沒有。」姜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老金笑了笑：「哈哈，那就對了。主神是無法從虛擬世界中完成試煉、獲得提升的。」

「如果是輪迴者的話，可以在試煉世界中獲得明顯提升。他們可以不斷地磨練自己的技巧，也可以直接獲得屬性上的提升。」

「一個在試煉世界中經過了充分鍛煉的輪迴者，戰鬥力不會比一個經歷過很多次實戰的輪迴者差很多。」

「當然，虛擬世界的戰鬥和現實世界的戰鬥還是不同的，主要是心理方面，但這種差距並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