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神話原生種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q781009 2019-8-1 23:02: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1 50629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二章博而不精

    修為較差這個點,就不要再提了。

    封林晩也很無奈啊!

    打從他突發奇想,把一個小世界的天意,強行融入自身真氣,將真氣化作真炁之後。

    他接下來的路子,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那部冒險得來的百層練氣也就只能當做一種參考,而不再是準則。

    要想更進一步,需要封林晩自己去思考、探索以及嘗試。

    這並不是壞事。

    從唐詞身上,封林晩學習和認識到了,這種自我探索和認知世間道理的重要性。

    假如他只是一個普通世界的普通修行者。

    那當然還是不要這般妄想為妙。

    畢竟前人走出的路,都是用心血甚至是屍體澆灌、踩踏出來的。一個人再強,也很難抵得過成千上萬的人,前赴後繼得出來的結論。

    但是封林晩是星河時代的原生種啊!

    羅天殿,以及那充沛無比,雖然無法修煉,卻可以任意翻閱的修煉資料與訊息。就是所有原生種們共有的金手指。

    “除了修為較弱之外,我最大的問題在於,沒有真正拿手的,可以當做與神通配合施展的套路性手段。”封林晩準確的得出了結論。

    因為本身擁有金手指的原因。

    封林晩所學甚多,醫卜星象,符籙、陣法、煉丹、御劍之術、詛咒之術、五行法術、旁門詭術、巫修手段,佛門手段···他都有涉獵。

    但是偏偏卻又無一真正精通,進入一個比較高深,信手拈來的地步。

    這也就導致,他的幾門神通,用的也並不靈活。

    行之符加速,魔防金身護體,力拔山兮加上力字符強勢進攻,最後一套帶走。

    這是不錯。

    但是嚴格來說,就像是一技能、二技能、三技能、開大···連貫的用了一遍。

    假如對手沒有防備,是被突襲的。

    又或者實力,並沒有強過封林晩太多。

    這一套當然行之有效。

    但如果有了防範,實力又比他真實的強不少。

    那麼這一套,就會猶如雞肋一般。

    這個時候,封林晩就需要,有一套東西,將這些強力的手段,銜接起來。

    用常規手段與對手周旋,而再於對方無法預料的情況下,突然強勢出手,進行鎮壓。

    這就像兩個英雄對線,相互走a一番,先比走位、意識,互相消耗,然後再出技能。

    “博而不精,是我最大的問題。問題在於···我突然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手段,最適合我現在精修。而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何在一個月內,將一門手段,提升到足夠與東陽劍姬周旋抗衡的地步,這也實在令人頭疼。”封林晩揉了揉眉心。

    “不如修近戰?”封林晩細想。

    浮生九式,可近可遠,雖然封林晩只通第一劍,卻因為這一招足夠強勢,不可能放棄。

    而且封林晩最起先,也是以武道打的基礎。

    “最關鍵之處在於,草流社之中擅長近戰的好手更多一些。我不妨與他們多做切磋,以此達到最快進步的目的。畢竟,對轟法術的話,我修為不足的弱點,會最大程度的暴露,而比御劍之道,我則遠不是東陽劍姬的對手。”

    “另有陣法、符籙之術,我也可以做些準備。這些都是屬於槓桿型手段,找到正確的支點,確實都能起到極大的功效。”

    想到此處,封林晩不再遲疑。

    利用八王爺的資源,以及草流社的力量,封林晩藉著捕殺‘刺客’的名義,開始了大練兵。

    當然以權謀私,多找幾個陪練,那也是理所當然。

    同時,一些強力的符籙和精煉的陣旗、陣盤,封林晩也在草流社相關人士的配合下,不斷煉出。

    期間,也果真獵殺了一些企圖刺殺八賢王,名利雙收的江湖匪類。

    也算是對八賢王那裡,有了一些交代。

    對於幕後真兇的跟進,也在不斷往前推。

    當然,關於不懂和尚棄佛入道,也在草流社中成為一樁趣聞。

    一些原本視不懂和尚為佛門新生領袖的佛門人士,則紛紛改變立場,隱隱開始排斥他,將他視作叛徒。

    當然了,這些和尚大多最後執行了一些十分危險的任務。

    要知道,在暗地裡,通過小八。

    封林晩還在不斷的提高賞金。

    如今的懸賞金額,已經高達十萬兩黃金,以及五箱珠寶玉石。

    這幾乎快要接近,封林晩放在儲物戒指之中,這類‘雜物’的全部了。

    這也就導致,幾乎江湖上,所有為非作歹的匪類,都集中到了汴京城。

    不僅變相促進了草流社的壯大。

    也讓整個汴京城,逐漸變得烏煙瘴氣。

    距離一月之期,只剩下十天。

    封林晩不再拖延。

    一人三馬,日夜兼程。

    飛快的趕往宋遼邊境。

    馬是軍中軍馬,且是其中的良品。

    三匹馬交替騎乘,來回更換,加上封林晩體質驚人,又有一股真炁流動於身軀。

    短短不過三天時間,便來到了邊境。

    還有七天時間,封林晩也不著急。

    先做準備,選好了交手地點,埋下陣旗,繪製陣法,熟悉地形。

    隨後便是喝酒、吃肉、沐浴、睡覺。

    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了巔峰。

    待到距離一月之期,只剩下兩日不到之時,封林晩終於對東陽劍姬發出了邀請。

    當書信送達東陽劍姬手中時,東陽劍姬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東陽師姐!可是那位化身道僧,戲耍我等的那位師弟來信?”謝蘊道一身盔甲,滿身的凶悍之氣,之前的儒雅與無時無刻不散發的逼王氣質,竟然已經消散一空,顯得沉穩了許多。

    東陽劍姬沒有回答,她彷彿根本就不屑與謝蘊道多做廢話。

    一拍腰間的長劍,人已經隨著一股劍光,掠過蒼穹,往封林晩指定的地點落去。

    至於陷阱?

    她根本不在乎。

    當一個人有著碾壓一切的自信和實力的時候,那麼無論對手做了什麼樣的準備,都不會在乎。

    嘩啦啦!

    滾燙的熱風,席捲了大片的山林。

    那拍動的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響。

    下一刻,山頂一片寂靜。

    唯有清脆的劍鳴聲,越發嘹喨。

    “東陽劍姬···前來赴約!”東陽劍姬一身紅衣,站在那裡,就像是天邊的一抹晚霞。

    原本粗獷的外表已經褪去。

    她像一個無比英俊的男人,也像一個分外美麗的女人。

    擁有著同時掰彎男女的風華絕代。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三章真劍姬

    “東陽劍姬?”封林晩一身青色的道袍,滿頭烏黑的長發,就束在腦後,身上再無更多的裝飾。

    腰間的雷光寶劍,深藏在劍鞘之中。

    “封林晩?”東陽劍姬一身紅衣,卻將飛劍扛在肩上。面對封林晩,並未有半點暴躁或者仇恨之色。

    封林晩不用去問,都能知道,東陽劍姬一定是從呂清露那裡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天邊一抹又厚又重的烏雲,挾著嗚嗚呼嘯從雁門關外吹來的北風迅速移來,鋪天蓋地的氣勢,看得人心生寒意。

    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宋遼邊界,並不特別靠北。

    但是有了封林晩的提前佈置,再有他的神通鼓動。

    空氣中,凝結出來的,確是分外寒冷的溫度,以及從地底蔓延,攀爬出來的陰氣。

    東陽劍姬目光如電,嘴角帶著無所謂的笑意,漠然的看著傲立眼前,意態自若的封林晩,兩人各自都沒有再多說話,他們本就沒有太多的話好說。

    仇恨?

    並不存在,那個曾經的東陽劍姬,不過是真劍姬的一刻殼,一個繭。醜陋、晦暗、無力,只是一種表象。那暗藏在裡面的驕傲與美麗,當它顯露出來的時候,耀世無雙。

    噌!

    封林晩的雷光寶劍,竟然搶先出鞘了!

    先出手的是封林晩。

    劍斷浮生了殘夢,一劍隔斷了現實與虛幻,夢境與真實。

    就彷彿天與海相連之處,那最初綻放的一縷光。

    這一刻,封林晩將醉陽峰的真功與浮生九式第一劍,徹底的、完美的結合了起來。

    浮生若夢,何以解憂,為歡幾何,唯有杜康。

    此時的封林晩一手提劍,揮動陰風鬼雨,演化虛實夢幻。

    一手拎著酒壺,仰頭而飲酒,彷彿引吭而高歌。

    頗有呂洞賓醉酒醍醐之瀟灑。

    封林晩的劍鋒處先是暴湧出一團光雨,接著雨點擴散,剎那間東陽劍姬身前身後儘是劍斑,它們虛實夾雜在一起,匯聚成了一片星海。

    這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浮生第一劍。

    更是融合了封林晩最早所會的飛瀑御劍術。

    原本,不同的御劍之法,如此肆意相容,難免會引得不同的劍氣在體內亂竄,導致氣息生澀,難以運轉。

    但是封林晩的真炁,統御萬氣,金丹之下,築基之中,任何行功之法,皆可隨心而動,毫無生澀。

    東陽劍姬,一身紅衣拂動,依舊不羈的扛著飛劍,並未拔劍而出的**。

    哪怕是封林晩的劍光,已經將她包圍。

    卻見其右腳輕輕踏往地上,即發出有若悶雷的聲音,整座山峰都彷彿晃動了一下。

    隨後她展開紅袖,素手一抹。

    就像是拿著一塊抹布,將身邊那些劍氣、劍光,盡數輕描淡寫的抹去。

    封林晩早知不會這般簡單。

    也不氣餒,而是迅速回歸一個陣點,以大陣氣息護體。

    “你很不錯!能夠揮出這樣的一劍,說明你的劍道天賦是可以的。你若肯更加努力些,百年之後,修成一尊斬斷蒼穹的劍仙,應是不難。”東陽劍姬用彷彿指點晚輩般的語氣說道。

    偏偏她說的無比自然,沒有半點在羞辱封林晩的意思。

    封林晩聞言,也沒有生氣,反而回應道:“諸天萬法,信手拈來。那才是真正的強者風範,星河時代,訊息充沛,各方強者層出不窮,執著於劍道,未必是一件好事。”

    兩人均神舒意閒,彷彿真的只是一場切磋交手,同門較技。

    閒話說罷,東陽劍姬眼神一凝,渾然之間,那鮮豔的紅衣,驟然如同狂風中的大旗一般飛揚,獵獵狂響,恐怖的純陽之氣,以其為中心,猶如星河般旋轉。

    而那些被封林晩,以大陣凝聚起來的陰冷之氣,則迅速被驅散。

    封林晩立於陣點,卻非陣眼。

    以點而化出一個面。

    隨著封林晩的手中的陣旗一動。

    以三維的方式,立體重疊的數個大陣,齊齊籠罩住了東陽劍姬。

    只是這大陣,非是凶煞之陣,也非殺伐之陣,更不是什麼困人之陣。

    全都竟然是聚靈陣。

    只是聚攏的皆是陰寒靈氣,轉化的是從不遠處的戰場上,抽取而來的戰場死氣。

    雖然純陽之氣,最克陰寒。

    但是力的作用,相互生效。

    再強大的克制,也會發生消耗。

    而純陽真氣,與陰寒之氣之間,天然無法轉化,無法兼顧。

    封林晩的修為不如東陽劍姬。

    便想出這個辦法,壓制她的真元,限制她的力量,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東陽劍姬,卻爽朗的長聲大笑。

    “師弟有心了,師姐卻之不恭。”

    說罷之後,紅衣一擺,那渾厚的純陽之氣居然內縮,然後壓制於一點,化作黑斑。

    下一刻,整個天地間的靈氣,無論是否陰寒,都被被那黑斑毫無阻礙的吸收。

    不僅如此,更是肆意的開始擴展,放大。

    橫推、碾壓著封林晩,在這片空間裡,做出的每一寸的佈局。

    這種奪天地造化,攫取宇宙精華的玄妙本事,簡直可怕極了。

    “陽極生陰?你不是純陽,你是至陽!”封林晩咬著牙說道。

    純陽修的是一個純字。

    純在陽前。

    而至陽是追求極致之道。

    而極致的盡頭,便是另一個極致。

    “師弟,你不懂!”話音落下。

    東陽劍姬的飛劍出鞘。

    這一聲出鞘的劍鳴,猶如鳳吟龍嘯。

    當她這一劍揮來的時候。

    天地間便只剩下了一種顏色。

    那是與東陽劍姬身上的紅衣,相同的唯一一種顏色。

    遠遠的山巒之上,謝蘊道眺望著遠處的戰場,臉上的表情變幻莫名。

    “她太強了,難以追趕,這樣的對手···真的可能贏嗎?”

    封林晩連連揮手,一道道符籙,從地底飛騰而起,然後排列、旋轉在他的周身,組成一座符陣。

    在符陣的守護下,封林晩整個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的沉穩,但頭髮卻飛揚天上帶著一種俯視萬千般的冷漠與張揚。

    恐怖的真炁,在他的體內奔騰若決堤之水,卻沒有給身體的任何部位,帶來任何的壓力和損傷。

    這種超負荷的運轉,換了一般的真元,即便是再精純,也容易帶來一些身體上的損傷。但是真炁一念之間,可變化萬千,它既有著霸道絕倫的本質,也可以化作連綿細雨,滋潤一切。

    在巨大符陣的守護中,封林晩就若一葉輕舟,無論波濤如何洶湧,總能在波浪上任意遨遊,安然無恙。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四章二重奏

    久守必失。

    封林晩雖然暫時有符陣護身,但是此法並不可持久。

    何況,東陽劍姬的劍,可不是那麼好防禦的。

    她沒有一下又一下,以敲擊的姿態,慢慢磨碎封林晩的防禦。

    而是收攏了飛劍,立於身前。

    滾滾的熱浪翻飛,那灼熱的劍氣,無比的凝聚。

    熱氣上湧,化作劍芒,撕裂了天穹之上的烏雲。

    轟隆隆的巨響之中,一層層的烏雲被劈開。

    天地間的陰氣和陽氣在天空中交匯,然後相互揉碎,融合在一起,化作雨點落下。

    鏘錚!

    封林晩立於陣中,第二次搶先出手。

    遠遠站在遠處山巒上,悄悄觀戰的謝蘊道,以及另一個人,臉上同時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們都沒有料到,在此刻,在此時,封林晩居然還有勇氣,有底氣,在東陽劍姬面前出劍。

    就憑這一點,他們從今往後,便不可能再對封林晩有半點的輕視。

    一個人可以弱小,但是不能失去勇氣。

    弱小的人,遲早會變得強大。而沒有勇氣的人,則始終只是一個懦夫。

    封林晩的手段很髒,這一點謝蘊道深有體會。

    他痛恨封林晩,卻也瞧不起他。

    但是現在他明白,封林晩並非沒有實力,只是持武而不常用,此為智。

    封林晩握劍,卻讓劍帶動自己的身體。

    身體裡潛藏的那顆三轉金丹化作的人影,揮灑著一道道金光,將磅礴的力量,湧動出來,灌輸入雷光寶劍之中。

    高天之上,翻捲著的風雲倏地靜止,有如忽然凝固了。

    咔嚓!

    東陽劍姬持劍而來,一劍斷開了封林晩周身環繞的符陣。

    東陽劍姬的這一劍,在出現之前,封林晩也曾暢想過,它會有多麼強勢。

    但是當劍鋒真實的降臨,幾乎要割破他的胸口時,他才知道···根本無需想那麼多。

    恐怖、鋒利、爆炸、灼熱···這就是全部,也只需要這些,已然足夠。

    那些過於玄虛的變化,過於誇張或者絢麗的光影,都毫不重要。

    簡單,強勢的一劍,勢不可擋。

    美麗的,絢爛的不是劍,而是揮舞劍柄的那個人。

    紅衣,紅發,眉目間儘是凌厲。

    這一刻,封林晩感覺自己,如同被包裹如了一座巨大的火山。

    就像是有滾燙的岩漿,將他凝固在了原地,然後任由火焰,燃燒著他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

    灼熱,沸騰中,封林晩卻品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這生命彷彿將要消亡的一刻,封林晩最應該在心頭湧起的,應該是後悔才是。

    後悔莽撞,後悔不自量力,後悔進入這場失敗便死亡的爭鬥。

    但是···封林晩卻沒有半點後悔。

    有的只有興奮,只有熱血沸騰,只有真真切切的,遊走在生死之間的快感。

    封林晩,一直都看錯了自己。

    他歷來鄙視那種無腦的蠻橫,但其實···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就有著這樣的因子。只是他自己並不願意承認罷了。

    一道陣紋,悄然在封林晩的背部閃爍。

    然後他的身上,彷彿有兩道虛影重疊變化了一下。

    下一瞬間,封林晩渾身的金光閃爍,似乎是開啟了魔防金身。

    只是並無用處。

    那閃爍的飛劍,依舊刺穿了封林晩的胸膛。

    充沛著巨大力量的雷光寶劍,似乎以極其恐怖,勢大力沉的方式,搏命的往東陽劍姬砍來。

    東陽劍姬卻微微一個扭頭,秀口一吐,紅唇微張。

    一道劍氣,飛掠而出,將那雷光寶劍,遠遠炸開。

    嘩啦···!

    鮮血潑灑,內臟亂流。

    封林晩倒在了血泊中,似乎逐漸失去生機。

    東陽劍姬卻察覺到不對,順手一引,恐怖的劍氣從她身上每一處爆發出來。

    一道人影,突然接住了那彈飛出去的雷光寶劍。

    雙手握劍,運劍如刀。

    魔防金身,力拔山兮···力字符文!

    爆!

    一劍劈下。

    東陽劍姬,微微偏頭。

    身形已經躲閃開去。

    唯有肩頭一縷紅衣,被斬去了一角。

    破損處,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東陽劍姬收劍而立。

    “分身?你以一個佛門修士,練成了你的分身,用佛家的金身法門,偽裝成了你的神通表象,一瞬間還真騙過了我。”東陽劍姬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忽然收起了飛劍,正視著封林晩說道。

    封林晩站定身體,露出一抹苦笑。

    “但是我終歸還是沒能擊敗你,這已經是我最後的手段了。”封林晩當然沒有說實話,他只是想要再次麻痺東陽劍姬,而小小的做一點努力而已。

    “不!你已經贏了我半招,這一次算你過關了。”東陽劍姬長袖一甩,認真說道。

    “咦?”封林晩一愣,緊接著突然明白過來。

    東陽劍姬何等驕傲,在境界穩穩壓制他一頭的情況下,還被他斬去肩頭一片衣襟,自然不會繼續鬥下去。

    “驕傲和自負嗎?這或許,也算是她的弱點?”封林晩並無贏的喜悅。

    雖然又過了一關,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然而,這也不過是一個小小階段性的勝利罷了。

    在他的後面,還有兩關要闖。

    而他與東陽劍姬以及其他人的爭鬥,遠遠談不上結束。

    “行了!你既然贏了,就趕緊走吧!再過一會,謝蘊道就要來了。”東陽劍姬忽然又說道。

    封林晩瞬間明白過來。

    東陽劍姬是十分驕傲。

    但是謝蘊道···他在封林晩手底下吃了大虧,此時不報仇,還等到什麼時候?過年嗎?

    “多謝!”封林晩先是道謝。

    然後大聲說道:“師姐成全之恩,封林晩銘感於心。謝師兄就拜託師姐你了。”

    說罷之後,行字符運轉雙足,人已經如炮彈一般飛射了出去,往遠處飛掠。

    而之前二人戰鬥之處,謝蘊道顯露身形,面色不善的看著東陽劍姬。

    “你要幫他?”謝蘊道確實很看不上那個表面上的東陽劍姬,但是對於真正的劍姬,他未嘗沒有一些想法。

    如今聽聞封林晩之言,他有一種自己突然被綠了的感覺。

    東陽劍姬根本不屑回答,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謝蘊道。

    然後收斂神韻。

    漸漸的,樣貌重新變得粗獷,鬍子和喉結都開始出現,身材也變得魁梧。

    之前的風華絕代,猶如一場迷夢,消失不見。

    看著重新‘變回來’,又對自己‘死心塌地’的東陽劍姬,謝蘊道咬了咬牙,冷哼一聲,然後對此刻的東陽劍姬道:“師姐!還不速與我,追上那小賊,將他斬殺在此?”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五章點化紈袴

    封林晩選擇了地形,準備了戰場,當然不會忘記,準備撤退路線。

    所以謝蘊道和東陽劍姬的追趕,注定只能是無功而返。

    而封林晩一路趕回汴京,半路上就遇到了倒騎驢的老頭。

    懷裡抱著竹筒狀的說唱用具,老的都不成樣子了。

    封林晩心知是誰,急忙勒緊韁繩,下馬問好。

    “往西走二百里地,有一個連環莊,連環莊內有一紈袴,為惡鄉里,魚肉百姓,性格暴戾,貪財好色,可謂是百死而不足惜,百惡而無一善。你若能將其引入正道,使其在三月之內,在連環莊內,將惡名化為美名。我這一關,也便算你過了。”張果老神色淡然的對封林晩說道。

    他似乎與韓湘子一樣,同樣沒有什麼和封林晩廢話的慾望。

    相比起來,鐘離權算是除了師父鐵拐李以外,和封林晩說的最多的一個八仙中人。

    當然了那些壓根都沒現身的,就別提了。

    封林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張果老便一拍驢屁股,轉眼間那小毛驢便馱著他,消失在了遠處山道上。

    封林晩調轉馬頭,便往連環莊而去。

    才入莊,就聽見有人在喊。

    “朱二少已經從後山打獵回來啦!大夥快散開。”於是方才還頗為熱鬧的街道,瞬間就空蕩蕩的一片,顯得荒蕪起來。

    就只有封林晩一人一馬,杵在大街的正中央。

    很快便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

    一行十幾人,飛般的縱馬過來。

    明知此處是大街,本該有不少行人,於情於理都該減速。

    這些人卻將馬駕馭的更快些,當發現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的時候,臉上好像偏偏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其中當中一個公子哥,生的肥頭大耳,嘴唇外翻,眼小而鼻塌,頭髮又油又黃,神色披著一件墨綠色的錦袍,圓滾滾的坐在馬背上,用綠豆大小的眼珠子,盯著封林晩牽著的那匹大黑馬。

    “咦!老劉!你仔細瞧瞧,那匹馬,像不像少爺我上個月,被偷走的那匹烏雲踏雪?”胖子揮著馬鞭,指著封林晩牽著的馬說道。

    他旁邊,膀大腰圓的大漢,也不行細瞧,便直接說道:“少爺!正是您丟的那匹烏雲踏雪,今天正巧遇見了。大夥還不將這該死的盜馬賊給我綁了?”

    “馬也給我搶···牽回去。”

    封林晩聽聞之後,也沒有一丁點的怒意或者別的多餘情緒。

    一個性格頑劣,自以為天王老子,不知天高地厚的紈褲子弟罷了。

    封林晩若是為這樣的傢伙動怒,那他的氣量又該多狹隘?

    鬆開馬韁,任由那些凶神惡煞的壯漢,將馬拉走。

    封林晩看著那胖子便說道:“早聽說連環莊的朱二少平時蠻橫無理,欺凌鄉里。如今一見,倒也名不虛傳。只是這馬給了你便是,你卻還要尋我的麻煩?”

    那胖子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

    他坐下的那匹馬兒,分明健碩強壯,卻還是喘了口粗氣。

    “敢偷少爺我的馬!膽子可真肥,莫不是不知道,這一畝三分地,誰說了算?壓回去!讓他嘗嘗,少爺我剛剛從胡商那裡賣回來的新鮮玩意。”

    兩個彪形大漢,便立馬朝著封林晩撲了過去。

    卻被封林晩左右躲閃,輕易避開。

    封林晩也不再廢話,直接如老鷹一般,抓住了那胖子,然後凌空飛起,跳上屋頂,騎上一隻紙鶴,然後消失雲端。

    那些之前圍著胖子的壯漢們,紛紛瞪大了眼珠子。

    半響之後,這才終於回過神來。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老爺和夫人做主。再派個人···去莊外菩薩廟,把那定真老和尚給請出來,就說···莊子裡有妖道鬧事,讓他速速除妖,莫要耽擱。”之前與胖子說話的那個壯漢大聲說道。

    眾人這才聞言,紛紛散去。

    另一邊,封林晩拎著胖子,直接出了連環莊,落下紙鶴,順手一抖,便將胖子丟進泥潭之中。

    任由他在泥潭中打滾,彷彿一頭泥豬似。

    人,封林晩是已經抓出來了。

    但是怎麼把這樣一個一看就面目可憎,不像好東西的傢伙,調教成一個好人?

    這一點,封林晩還真沒想到。

    如果是那些真正的善人,感化這樣一個紈袴,大約是以身作則,通過種種努力,最終感化他。

    然而,坦白來講,封林晩雖然不會如這個胖子一般沒品,卻也真正算不得什麼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所以,讓一個人改邪歸正,首先出現在封林晩腦子裡的念頭就是,用暴力調教。

    不聽話,不學好,直接一頓暴揍。

    “小子!你死定了!竟敢抓少爺我?你這遭天殺的狗賊。”胖子在泥潭打滾,嘴上卻不乾淨。

    封林晩順手一抓,一道符已經飛出了他的衣袖,然後化作一道光落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肥胖的身體,便狠狠的再砸進了泥潭中,任由他怎麼掙扎,大半個身體都只能在泥潭裡打滾,一下子就喝了好幾口黃湯,整個人都被灌的有些不清醒了。

    長袖一揮,那落在胖子身上的符光散去。

    “嘴巴乾淨些了,就自己爬上來。”封林晩淡淡說道。

    豈料,這胖子雖然品行不端,卻是個硬骨頭,泡在泥潭裡,嘴裡卻繼續罵罵咧咧,許諾著各種要封林晩好看的話。

    好像是半點也不怕死,也不怕受折磨。

    封林晩也不廢話,連續變了十七八種花樣,有時將胖子丟到高空,任由他自由落下,直到最後一刻,才救下他。有時將他丟進荊棘叢中,然後引螞蟻咬他,讓他渾身又疼又癢,還得在荊棘叢中打滾。有時則乾脆送他幾個楊教授電療療程,讓他也隔著時空,體會一下網癮少年的痛苦。

    即便如此,這胖子依舊嘴硬,並且其惡意一直不改。

    甚至被封林晩折磨迷糊了,還會說一些自己以前做過的壞事,卻全無悔改之意,反而似乎有更多更過份的打算。

    “這胖子,看來是真惡,而非一種簡單的欺軟怕硬。”

    “這種情況,看來直接用暴力手段壓迫,是不成了。”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封林晩其實明白。

    一定是張果老,或者說八仙,稍微有些看不過眼他的手段那麼髒。

    故意用這麼一個胖子來噁心他。

    名義上讓他教化這個胖子,但其實···卻是用這個胖子來教化他。

    眼下看來,這個要想將這胖子引導向善,來硬的是不行了。只能採取懷柔的方式,或是以身作則,令其心中真正有所觸動。

    而作為引導者的封林晩,也就似乎,要在這種教化中,順理成章的心靈發生蛻變。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六章你要是學會了,就讓你嘿嘿嘿

    人性分善惡。

    而惡有時候也包含了慾望,這種其實應該算是模棱兩可的概念在其中。

    而慾望所產生的動力,大多是時候則強於普普通通的善。

    封林晩前世,就聽說過。

    那位在娛樂圈紅火了幾十年的大哥,曾經就公開自白。

    他起初做慈善,為的就是名聲,為了利益。但是後來,慈善做多了,習慣了,慢慢的這種偽善就變成了真善。

    有很多人,喜歡糾結,一個人···或者一個群體的慈善,糾結是真的出自善良,還是另有目的。

    這其實是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是真正的肉食者鄙,吃飽了閒的慌。

    而對於那些真正連飯都吃不飽,衣都穿不暖,無片瓦遮身,無一席之地的人,他們需要的只是活下去的資格,這個時候,誰給了他們這個資格,誰就是好人,無所謂利用不利用。

    只有那些,眼紅嫉妒,卻又習慣用任何懷疑、批判別樣的眼光,來表現自我優越感的人,才會糾結這一點。

    再虛偽的奉獻,那也是善。

    再高尚的袖手旁觀、無端非議,也是惡。

    在封林晩的世界觀裡‘有心為善,善不賞。無心為惡,惡不罰’,這是最無恥的論調。

    假如所有的善良,都會受到褒獎和認同,那麼即便都是虛偽的善良,終有一日也會形成一種固定的習慣和風俗。

    說了這麼多廢話,歸咎於一點,那就是封林晩要用慾望作為獎勵,來引導眼前這個胖子的向善之心。

    聯繫草流社的成員。

    封林晩就在連環莊附近,找到了一處湖心小築。

    那是屬於草流社其中一位成員,在此地所建的別院。

    大多時候,並無人居住。

    而封林晩的到來,讓這裡臨時有了主人。

    朱存芳昏昏沉沉的,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身下柔軟的床褥,讓他感覺有一種懶洋洋,不想起身的感覺。

    “我是被救回來了嗎?”朱存芳心想。

    “一定要抓住那個人,將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全都一一報復回來。”胖子眯著本就不大的眼睛,然後想著。

    嘎吱!

    門被推開了。

    他聽到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作為花叢老手,單聽腳步,他就能感覺到,這一定屬於一個妙齡少女。

    嗅著香味,朱存芳就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順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下一刻朱存芳渾身如遭雷擊。

    美!

    真他娘的太美了!

    原諒朱存芳不學無術,詞彙量的單薄。

    眼前這個女人,一定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

    更妙的是,這個女人穿著還十分的大膽。

    雪白細長的美腿,還有一小片的酥胸,都白晃晃的,簡直要讓人美暈過去。

    來不及細想了。

    現在朱存芳只想揮動自己的馬鞭,快速發車。

    就像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他飛快的從床上彈起來,直接就一個野豬拱樹一般,朝著那個美女撲過去。

    豈料那美女一個轉身,輕巧的躲了過去。

    與此同時,桌上還放著一沓關於各種為善存孝,一類的書籍。

    “朱公子醒了?”聲音又甜又糯,都滲入朱存芳的心裡了。

    他發誓,他一定要騎著她,策馬奔騰,行駛著官道上,唱一曲‘讓我們紅塵作伴’。

    朱存芳甚至可以想像,當這樣的美人,放開懷抱,中箭悲鳴時,那將是何等光景,單單只是這聲音,就足夠讓他抖動渾身的肥膘,為她擠出三斤豬油。

    “朱公子可是想要與奴家,結那秦晉之好?”美人柔身問道。

    朱存芳一聽有戲。

    畢竟哪家的大家閨秀,會穿成這般摸樣?還說這樣大膽的話?

    “不錯!既然知道,那就來吧!小美人!”說罷朱存芳一個惡狗搶食,又朝著美人撲去。

    卻還是被躲開。

    “我家老爺說了,只要公子背熟了這些書,奴家···就任由公子處置。”說著推了推桌上的書。

    那厚厚的一沓,朱存芳看了就眼暈。

    他雖然談不上不認字,但是確實對讀書,沒什麼好感。

    故而朱存芳並不依,只是道:“何必多此一舉,讀書有什麼用?替我洗茅房的,還是個秀才呢!他不聽話,我就打斷他爹的腿。他不也半個屁都不敢放?小美人你從了我,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顯然這朱存芳,為禍一方,也是無法無天慣了。

    按理說,秀才也是有功名在身,受地方朝廷保護,還有師長同窗,不該受此欺辱才是。

    當然了,畢竟是八仙給封林晩設下的考驗。

    本就是個不合理的世界,強行要求合理,這也未免有些太過槓精了。

    美人聽了朱存芳的話,也不搭話,只是從酥香軟玉之中,抽出一方絲巾,帶著香風,丟給朱存芳。

    然後在朱存芳的追趕下,扭身走出了房間。

    而那朱存芳雖然想緊追出去,卻被一道道金光給彈了回來,束縛在房間內,根本不得自由。

    隨後好幾天,他即便是再如何吵鬧、辱罵、威脅,都不見封林晩的身影。

    唯有那美人,定時給他送來吃食,以及···用各種撩人的姿態,既讓他心癢難耐,卻又永遠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讓他碰到。

    如此僵持,直到第七天。

    朱存芳終於從牆角,翻開了被他丟棄在那裡的一本書。

    隨後就像是認命了一般,開始背誦起來。

    整整花了小半個月的時間,他才將這一沓書背熟。

    這個速度,對於普通人而言,也已經不慢了。

    也是···對於任何一個學生來說,所謂的記憶力不夠,天賦不足,或許只是缺乏動力罷了。

    假如告訴他們,完成了某個目標,可以有機會與熱芭或者亦凡,有一次超脫友誼,體液上的相互勾兌,那麼說不準,都能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潛力。

    完成了任務的朱存芳,終於得償所願,和他夢寐以求的美人,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機械操作。

    只是一次爆發之後,還沒等餘韻結束,美人便又抽身離開。

    只留下了更厚的一沓書冊。

    而到了第二天···朱存芳的房間裡,出現了兩名美人。

    於是,朱存芳奮發向上,開始更加努力的學習。

    一個月後,朱存芳已經背了不下百篇,講述孝道、仁善的文章。

    “老爺說了,要是公子你肯每天做十件真正的好事,持續一個月的時間,就將我們幾個都許配給你。”一排美人,列在朱存芳的面前,然後七嘴八舌的說著,溫言軟語,讓朱存芳難以拒絕。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七章古仙的遊戲

    於是在美色的誘惑下,朱存芳雖然被放了出來,卻因為找不到湖心小築的具體地址。

    只能選擇每天做好事,以圖積累滿一個月後,成功得到那些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你就是這樣,想要過關?”不知怎麼就收到了風,並主動尋過來的呂清露,此時便站在封林晩的身邊,對封林晩問道。

    封林晩手裡持著一根釣魚竿,頭上戴著斗笠,正在釣魚。

    只是顯然,這只是裝嗶而已。

    他的心思並不在釣魚上。

    “我的進展不是很順利嗎?朱存芳已經開始做好事了。只要我幫他養成良好的習慣,那麼時間久了,即便他內心以為自己依舊是惡的,會排斥。但是習慣還是會讓他,忍不住去做一些好事。到那個時候,又有誰還會說,他不是一個好人呢?”封林晩問道。

    呂清露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封林晩,然後說道:“我以為,你早就懂了。”

    “懂什麼?這個世界圍繞著我們在運轉,我們的每一次考驗,真正的核心,都是我們,而不是別人?我當然知道,只是···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你這麼無聊,不去執行你最後的考核,而是偏偏對我感興趣?”封林晩扭過頭,看著呂清露那精靈般美麗的面龐。

    如果不是她的耳朵沒有半點尖細,眼中也沒有碧色的光芒,封林晩幾乎以為,她有著精靈的血統。

    呂清露對於封林晩的疑問避而不答。

    她似乎知道很多封林晩···甚至是其他八仙弟子,所不知道的內幕。

    有些問題,封林晩只是沒有來得及細想,或者說···並不想去細想。

    因為,即便是想明白了,有時候也是卵用沒有。

    就像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都無能為力,只能等待最後的審判。

    但是很顯然,呂清露似乎並不想糊塗的走下去。

    她想要看的更明白一些。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甚至可以幫你,渡過這一次考核,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呂清露說道。

    “什麼條件?”封林晩直接問道。

    大多數時候,有代價的幫助和支持,可能會是善意的。

    反而是那些完全免費的東西,才最有可能藏著毒藥。

    “你必須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獲得八仙備選的名額。”呂清露說道。

    “什麼?”封林晩一愣,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這確確實實,是出乎了封林晩的意料之外。

    “你究竟想做什麼?”封林晩盯著呂清露問道。

    呂清露扭過頭,看著湖面,微微一笑。

    不得不說,她的側顏真的比正臉更加的好看,傾斜的角度看過去,她的眼眸宛如透明的水晶,剔透無比。

    “你猜我想做什麼?”她笑著說道。

    “你知道,古仙的遊戲嗎?”呂清露問道。

    “古仙的遊戲?”封林晩一愣,然後想到了網絡上流傳的一些段子。

    比如河神的金斧頭和銀斧頭,比如黃粱一夢,比如觀棋爛柯。

    有些傳說中的神話故事,最終有跡可循。

    由何而起,由何而止,都有著它們背後的隱喻。

    但是有一些,就顯得十分的單薄。

    無論是對應的神仙,還是凡人,都像是固定出現的一個套路,依照某種結構,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彰顯。

    而這種,摸不清頭腦,卻又十分神秘的古代遇仙經歷,被網上的許多網民,統稱為‘古仙的遊戲’。

    就是說,有一些神仙無聊了,就會選擇將一些凡人,拉入他們的遊戲中。

    讓這些凡人,經歷一些他們無法理解和想像的事件,最終又歸於平靜。

    “你難道不覺得,其實我們所經歷的這一切,都太像了嗎?古仙的遊戲。”呂清露出言說道。

    “像嗎?不像吧!”封林晩抖了抖魚竿,收回線,重新掛上餌,然後拋回湖中。

    八仙考核弟子,選擇第九人預備。

    這雖然說起來有些繞口,而且也不是那麼好理解。

    但是至少,也算是一個比較成熟的藉口和理由。

    雖然···封林晩其實並無法保證其正確性。

    因為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源於鐵拐李···乃至八仙透露出來的。

    只不過,誰又規定了,他們一定得說實話?

    “你知道古仙的遊戲,真正的意義嗎?”呂清露又問道。

    封林晩默不作聲,等待著呂清露的下文。

    “你見過那些流落到無人的星域,迷失在孤獨失落之地,卻無法與任何人交流,與外界聯繫的人,他們回到文明社會之後的樣子嗎?”呂清露緊接著問。

    封林晩搖了搖頭。

    星河時代的信息十分發達。

    虛空信號,幾乎遍佈整個宇宙。

    很難想像,還有無法連接外界的地方。

    當然了,主動進行信號屏蔽的特殊區域,那又是另一個說法。

    只是這種地方,往往是極為機要之地,無法窺探,難以想像。

    “他們總是會習慣的遠離人群,卻又想要去感受人群的溫度。矛盾···複雜,並且孤獨。”呂清露說道。

    封林晩一晃神,然後搖搖頭道:“不一樣!”

    這就好像依靠中彩票的暴發戶和依靠自己的努力成為富豪的人。

    他們其實是不一樣的。

    哪怕他們具備的金錢,似乎等值。

    但是前者內心總是浮躁,惶恐,不安以及時刻處於一種無法平靜的驚喜之中。

    而後者沉穩,睿智,擁有著充沛的底氣。

    歷史曾經證明過。

    一些原本只是普通人,依靠奇遇,獲得長生能力的人,他們如果不進步,不學習,最多數百年,就會選擇自我結束生命。

    因為他們無法忍受,在漫長的時間流逝中,那無止境的失去和變化。

    當他們逐漸的從一個可以感受身邊一切美好的生命,變成了一個對周圍異常麻木,再無任何感動和感觸的古董。那麼活著···也就成為了毫無意義的事情。

    選擇死亡,也就成為了注定的結局。

    而那些依靠自身修煉,一步一個腳印踏上長生不死之路的修行者,他們的信念是堅定的,腳步是沉穩的。

    他們所擁有的每一刻,都是那麼的充實而又完整。

    同時他們也有著縹緲而又強大的追求,如此···他們即便是經受了時間的洗禮,也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所以,封林晩要回答說‘不一樣’。

    呂清露卻道:“我並沒有說一樣,但是你再昇華一下,想一想。”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八章像神一樣思考

    “昇華一下?”封林晩一愣。

    他不是很明白,呂清露具體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

    看到封林晩眼中的疑惑,呂清露更進一步的解釋說道:“一般人,思考一個普通的問題,從疑惑到得出結論,往往在數分鐘,數十分鐘,或者數個小時以內。那些有著更遠大目標和理想的人,則是會用數天的時間提出疑問,用數年的時間去印證。”

    “但是如果是壽元無盡,天地同壽的大羅金仙呢?”

    轟隆···!

    天空一聲炸響,豆點大的雨從天而降,一瞬間便灑滿了這片湖面。

    湖面就像是被潑入了一鍋滾油,頃刻之間便全都沸騰起來。

    封林晩沒有用真炁去抵擋雨水的侵襲。

    任由水珠,不斷的順著斗笠的帽簷滑落。

    “節奏!節奏不同!普通人思考一個問題,得出一個答案,往往是很快的。因為時間有限,不允許做太過漫長的思量。但是如果是壽元無盡的大羅金仙呢?他們是怎麼思考的?花一百年提出一個問題,用數千年去論證?”這表面上,是一個很無趣的問題,彷彿沒有什麼特別緊要的。

    但要知道,智者和愚者的區別就在於,智者擅長把一個問題的幅度擴大,從原本的毫釐之間,擴展到囊括天下。

    將思維遍佈入漫長的時間,利用自然本身的運動,對一切進行推演。

    一瞬間,封林晩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以片刻之念,與蔓延漫長時間中的思想做鬥爭,那是何等的自不量力?

    “假如,我也將視線放開,將思維的時間拉長,將佈局一切的單位,換算成千年為一截。那麼···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會代表了什麼?”封林晩捫心自問,難以得到答案。

    甩頭看向呂清露,她也如封林晩一般,沒有用真元抵擋雨水的沖刷。

    原本寬鬆的白衣,有些緊貼在她曼妙的身材上。

    大雨滂沱之中,卻依舊有著一種絲毫不顯狼狽的從容與灑脫。

    “你如果不能像神一樣去思考,又怎麼去理解神的佈局和計畫?”呂清露看著封林晩,一句話直指核心。

    封林晩沉默。

    說的很容易。

    但是像神一樣思考?

    怎麼像神一樣思考?

    他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去消耗,沒有那麼長的時間去提出一個問題,總結一個問題。

    當然,思維這種事情,並不是說想的時間越長,就會越清晰,越明顯。

    只是···若是以此佈局,則痕跡隱藏在時間背後,難以察覺。

    比如一個普通人,他佈置一個陰謀局面。

    往往需要準備一些關鍵的點。

    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時間的跨度,再長不過十幾年。

    但是神仙不同,他們可以將點與點之間的距離,更加長遠的拉開,蔓延到數百上千年。

    這個時候,作為普通人,站在整個佈局的某個時間段中。

    自然前後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也就更無法明白,整個局面,究竟有何意義。

    “你的意思是,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哪怕是到了最後,也不是一個固定的結論,而只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點。我們這個點,是蔓延在漫長時間中的一個小結,最終的目的,是引導某個強大的存在,步入局中?”封林晩努力的讓自己的思想上升,用呂清露的說法就是‘昇華一下’。

    呂清露將淋濕的長發撩到耳後,赤足站在水面上,時而用活潑而又可愛的腳趾,挑逗著水面。

    “也許吧!當然···你也不用對我說的話深信不疑。”

    “我說不定只是在騙你,讓你陷入一種對時間,對未知的恐懼中,然後裹足不前,無法追趕我的步伐。”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刻意編織的一種語言幻境,用來束縛你的感官,為的是個人的勝利。”呂清露的自我質疑,其實有些說中了封林晩的心思。

    雖然封林晩為呂清露提出的觀點感到震驚,但他確確實實沒有徹底相信呂清露。

    誰都不是孩子了。

    怎麼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都知道電影裡面是假的,小說裡面是假的。

    怎麼就那麼確定,發生在身邊的,出現在你耳畔的,就一定都是真的?

    “我不否認對你的質疑。但是你說的話,依舊十分啟發我。至少···讓我知道,我以前的許多想法,真的是過於天真和可笑。”封林晩說道。

    懷疑,不代表全面的否定。

    這是一個容易踏入的誤區。

    很多人,習慣於因為懷疑某個人,或者對他抱有惡意,便全面去否定這個人說的、做的、表現出來的一切。

    這也是很偏執的一種行為,反而會誤導自己,走入歧途。

    真正的做法是,將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人,無論好意還是惡意,都視其為參照物,而不是坐標。

    “就像我和克魯吧的關係,我以為我曾經掌握過他,但是···誰又能肯定,這發生的一切,不是他刻意經營出來的某個點?”這樣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適當的懷疑,可以保持自身的警惕。

    過渡的懷疑,就會變成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神經病。

    “因為你想要如同神一般的思考,所以你才在最後一步的時候,停滯不前。你甚至想要放棄,你想將這個機會給我,讓我去探路。”

    “即使你不擔心損失,不後悔沒有成為八仙備選。但是···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封林晩問道。

    呂清露一個轉身,身上還帶著滴答的雨露。

    她忽然踏著水波,走到封林晩的身邊。

    然後用手指,輕點著封林晩的額頭。

    “因為你長的很帥啊!我每次看到你,都忍不住洶湧澎湃呢!”

    封林晩沉默無語。

    雖然他經常自戀。

    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不否認,這世上存在花痴。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包含在內。

    “說實話!我想聽實話,否則···你剛才那樣恐嚇了我。我也想要打退堂鼓了。”封林晩說道。

    這話有一部分是實話。

    雖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後撤是很後悔。

    彷彿之前那許多行為,都化作了廢墟,成為了毫無意義的水字數。

    但是,這也總比一腳踩空,要好得多。

    呂清露盯著封林晩,與他對視。

    兩個人越來越接近,就像是要貼臉一般。

    然而他們相互之間,卻並無半點旖旎。

    “因為你腦後有反骨,你不是一個甘心被控制的人。但是同樣,也又是一個很識抬舉的人,沒有無意義的小情緒作祟。前者可以讓你不成為傀儡,任人擺佈。後者則是會讓你不那麼容易翻車,死於自我感覺良好。”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二十九章繞過去

    “那還真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封林晩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表情為好,索性便翻了個白眼。

    “不客氣!要是真想謝謝我的話,就讓我摸一下你的胸肌。”呂清露一本正經的耍流氓。

    “哈?”封林晩一愣,女流氓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女流氓,那可真是罕見。

    “哈哈哈!不讓摸嗎?真小氣!”女流氓露出惋惜的表情,白瞎了那張看起來無比清純的小臉。

    封林晩很想騷一把,不過又覺得,可能不是太妙,於是選擇了住口。

    “雖然你說了這麼多大道理,我聽的也很有意思,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我們是不是跑偏了?”封林晩將岔開的話題,從十八萬公里以外拉回來。

    呂清露也恢復了原本的清淡、素雅。

    “你認為跑偏了,只是因為你的視線放的還不夠高。如果你真的跟上了我的思維,就會發現,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重點···你要記筆記的。”呂清露一卷打濕了的長袖,擺弄著雨花,然後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扯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往哲學上靠,但是我需要的是解決當下問題的具體手段。我們都可以承認,哲學問題對我們個人,甚至文明,都有極大的影響。但是哲學管不了吃飯睡覺。”封林晩冷靜下來之後,知道自己是被呂清露不知不覺,有些繞暈了。

    從剛才的對話中,彷彿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凡人不要反抗仙神的安排,因為思維彼此不在一個維度。

    但這是一種誤差造成的謬論。

    首先,過於冗長的思考和佈局,並不能真的十全十美,然後勝過一瞬間,凡人的靈光乍現。

    其次,封林晩並不是那張網上的大魚,即便是有什麼,也不是針對他而來。就像越大的網,就是為了捕撈越大的魚,而與此同時,漁網上的漏洞,也會越大。

    時間會讓很多痕跡消失,也會讓很多原本固定的東西動搖,原本完整的,變成缺憾。

    否則,萬千世界,單單只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呂清露聽了封林晩的話,表情反而露出了一抹欣慰。

    “看!我的選擇果然沒錯。你是一個擅長懷疑和質疑的人,這一點很好。記住要保持。”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是絕對的,無法動搖的權威。再靠前的存在,他們也只是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

    話鋒頓了頓。

    此時天空開始放晴,瓢潑大的雨水,迅速的收斂。

    天邊乍現的陽光,灑在依舊朦朧在水霧中的湖面上,跳躍著凌亂的虹光。

    呂清露捋了捋頭髮上的水珠,真元催動,任由水霧在自己身上蒸騰。

    她就像是穿梭於雲霧繚繞之間的女仙。

    “你現在的問題其實很好解決。”

    “道德如同一尊大山,擋在你的前面。你不想被脅迫的改變,但是不改變,就會無法完成考驗。那你不妨,將這座道德的大山,繞過去。”

    封林晩一愣:“繞過去?”

    呂清露道:“再嚴苛的律法,也有無法兩全的模糊之地。”

    封林晩瞬間明白過來。

    再嚴苛的律法,還是有模糊不明確之地,更何況是一種純粹靠人來判斷的所謂道德標準?

    封林晩大可以如那八仙的願,做一個真心實意的‘好人’。

    但是這個好人,究竟算不上,違背了封林晩自己的靈魂準則,那就是另一個回事了。

    打個比方,像傳統中,如臥冰求鯉、以德報怨、割肉喂鷹、捨己為人這種為善方式,封林晩一輩子也做不出來。

    但是,懲奸除惡,救濟窮困等等,又是封林晩可以做到,並且與他的人格傾向所符合的。

    人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多面體,又怎麼可能真的只是強求一面?

    那高高在上的八仙,他們難道就真的是善?

    “原來如此!”封林晩恍然大悟。

    他其實自己就應該能想通。

    不過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罷了。

    “行了!今天和你說的夠多的了。下次見面,希望你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考核,走到了最前面。”呂清露就像她來的那麼突然,她要走,同樣也很突然。

    封林晩卻莫名的,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儘管呂清露很漂亮,儘管她像是一個女流氓,似乎是只要勾搭一下,就能連天炮火。

    但是封林晩用自己的長槍發誓,這一定只是錯覺。

    這是一個不過是凡人,卻已經開始用神的思維去思考事情的恐怖女人。

    封林晩很難真正的確定,在她的心中,想到的是些什麼。

    她的目光,總是看向他。

    但是封林晩很確定,她看的並不是自己。

    “你究竟想要什麼?”封林晩突然又發問了。

    這個問題既突兀,又無聊。

    之前分明,呂清露似乎是給過答案的。

    但是呂清露卻沒有回答,她踏著水波,猶如凌波的仙子,橫渡了浩渺的湖泊,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等到呂清露徹底走後,封林晩這才松開了手裡的釣竿。

    手心滑膩膩的,也不知是雨水還是細汗。

    隨後數日,封林晩開始了他的懲惡揚善之旅。

    調用草流社的力量,打探清楚何方有為惡的山賊、土匪、馬賊,然後便一路殺過去。

    懲惡即為揚善,這是一個雖然不一定容於法理,但是一定會容於人心的道理。

    而另一邊,在封林晩利用特殊機器人美色誘惑下,胖子朱存芳已經做了許許多多的好事,他的名聲正在悄然的扭轉。

    三月之期已至。

    一處已經被燒燬的山賊窩,封林晩抬頭望天。

    沒有等來任何的八仙降臨。

    “我做的是善事,你們能否認嗎?”

    “即然如此,有善不賞,你們善嗎?”

    封林晩對天連發兩問,顯得張狂,也不怕天降神雷,將他一雷劈死。

    轟隆!

    天空之上,風雲變幻。

    似乎有滾滾雷霆在孕育。

    而高高在上的天穹之外,八道身影並肩而立。

    “雖然取了巧,但是他確實是揚了善!這一局,算他過了。”背負寶劍的道人,開口說道。

    “呂道兄所言不錯,只是···難免有些不甘心。讓這小子,得了便宜。”張果老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然後搖了搖頭。

    緊接著便又道:“罷了!左右不過是些許小事,應該無礙。便放他過去吧!”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三十章最後一難

    天空風雲變幻。

    封林晩舉著血淋淋的雷光寶劍,站在亂屍之中,背後儘是洶湧的火舌與倒塌的建築。

    如若單看此景,他像足了活該天譴的妖魔。

    但是被封林晩所屠滅山賊,就在一天前,剛剛洗劫了兩個村寨。

    無論老少,除了年輕女人,全都被殺死。

    一些孩子,甚至被剜掉了心肝,被這些山賊,帶回來當下酒菜。

    封林晩闖入山寨之前,山賊們不僅正在***虐那些擄回來的女人,更在逼迫她們吃自己孩兒的心肝。

    這些人,早已不配稱之為人。

    封林晩殺他們,便是替天行道,天公地道。

    張果老騎驢而下,落在封林晩的面前。

    看了看周圍滿地的殘屍,斷裂的肢體,以及那扭曲的···死前的猙獰。

    張果老衝著封林晩嘆了口氣:“除惡便是揚善,這一關···也算你過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張果老也斷然不會,還彆扭到非要多為難封林晩一番。

    “八難已過其七。而最後一難···其實你們都一樣。”張果老說著稍稍有些停頓。

    封林晩突然腦中靈光乍現:“您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引曹師叔入道?”

    如果這個世界,是復刻了一個變種的宋朝。

    那麼依照時間推斷,這個世界,也應該有一個曹國舅。

    當然了,現在曹國舅還未出生。

    畢竟,曹國舅被稱為國舅,是因為他的姐姐,嫁給了趙禎,稱為了趙禎的第二任皇后。

    現在連趙禎都才剛出生沒多久。

    曹國舅,自然也是沒影子的事情。

    張果老道:“不錯!曹道兄會在這個世界留下一道影子,作為獨立的個體轉世。你們誰能引他入道,修得通天大道,及時參與五十年後的石筍山一聚,誰就有資格被邀請,同上石筍山。”

    這個考驗倒是簡單明了。

    而且,所有在這個世界的八仙弟子。

    無論是誰,之前經歷的考驗是什麼,最後應該都會總匯到這個問題上來。

    “如此說來,也難怪呂清露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卻遲遲不前,因為時機未到。”

    封林晩看著並未離開的張果老,心中一動,便發問道:“敢問師叔,引曹師叔入道,可有什麼難處?”

    依照原本的八仙外顯的軌跡看。

    曹國舅入道,算是比較順利的。

    曹國舅乃北宋開國功臣曹彬之孫,曹國舅有一弟自恃為帝室的親戚,逞強行惡,搶奪百姓的田地據為己有,而且不法的小人多出自其門。國舅自始至終竭力規勸他,都不能使其改過自新,最後竟被其視為仇人。

    因為害怕被這個弟弟所連累,曹國舅便散盡家財,賙濟貧苦,隨後遁入深山苦修,直到遇到了呂洞賓與漢鐘離,受二人點化,最終修煉成仙。

    由此可見,對方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強的。

    但是這是原本。

    眼下既然是考驗,那可能沒那麼簡單。

    何況還有競爭對手。

    張果老聞言,卻笑著對封林晩說道:“你需當知道,原本曹道兄還有一胞弟,昔日為惡作孽,禍害不小。曹道兄時常感嘆,未曾將這位胞弟引入正道,以至他誤入歧途。如今有機會重演,他便將二者合一,還望···諸位多多努力。”

    ···!

    封林晩終於知道,張果老為什麼會笑了。

    曹國舅是一心向道不錯。

    但是他那個弟弟,卻是無惡不作。

    與之前那個朱二少一般無二,只是權勢更大,更加無法無天。

    相傳,曹國舅的胞弟貪赴京應試秀才之妻的美色,派人絞死了秀才,強佔其妻。

    隨後這秀才的冤魂向包拯申訴,包公准予查究。

    隨後自然是一番曲折離奇。

    若非曹國舅命硬,也就被自己那個弟弟給坑死了。

    如今二者合一,不難想像,這段故事可能被重演。

    假如貪圖美色,害了秀才,奪取秀才之妻的是曹國舅本人,那該如何?

    張果老只管留下任務。

    隨後便乘雲而去,消失天際。

    “八仙考核,看似各式各樣,其實處處不離‘道德’二字。只是作為昔日背叛了世界的古仙,他們又有何顏面,再用道德來標榜自己?”封林晩心中沉吟。

    試著依照呂清露所言,用更加高的視角去看待整件事,將時間線拉的更長,讓自己接近神的思維。

    於是···封林晩感覺到腦殼很疼。

    一個總體經歷,加上異世界生活的時間,不超過百年的‘萌新’,如何用神的視角去思考問題?

    這就像,一個年薪剛剛過十萬的工薪,非要他用馬爸爸的思維方式去考慮問題,那不是強人所難麼?

    回到汴京,封林晩又表面安靜下來。

    實則是蟄伏起來,一面發展草流社的勢力,以免將自己的網,編織入整個大宋···甚至蔓延向大遼。

    小八也終於得償所願,上了宋遼戰場,意圖代替穆桂英,去破那天門陣。

    當然···她也一定會遭到那位身在遼國的八仙弟子阻攔。

    倒是陳興和,這個表面被看輕,實則同樣胸有丘壑的八仙弟子,竟然和那尼姑還有牛頭人槓上了。

    雙方也在汴京城中,鬧出了好大的風波。

    最後的結果,就是雙雙被皇城司與草流社聯手,趕出了汴京城。

    其中當然少不了封林晩的手筆。

    陳興和是八王爺的人···擺明車馬的那種,皇城司自然對他不會手軟。

    而那尼姑和牛頭人,被封林晩栽贓成刺殺八賢王的幕後主使之一,同樣也就是草流社的敵人。

    如此掃蕩一番後,汴京城表面上,似乎也就成了封林晩的大本營。

    時間流逝,歲月更替。

    即使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如此之久。

    封林晩卻感覺不到,真正的蒼老。

    他的壽元,他的生命,被定格在了進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剎那。

    天禧二年中秋節,趙恆下詔冊立八歲的趙受益為皇太子,改名為趙禎。

    同年,天降星宿。

    魯國公府,曹國舅曹佾降生。

    也就在這一日,封林晩在四位草流社高手的護持下,悄然入得魯國公府窺探。

    遇到了那位原本應該在大遼的同門師兄,以及張野。

    三方於暗中交手。

    早有準備,又有幫手相助的封林晩,將他們驚走。

    第二日,封林晩便下了拜帖,親自前去魯國公府,求見曹玘,意圖收其長子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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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1 23:07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各顯神通

    “國師親自造訪,確實令下官惶恐。只不過···。”曹玘臉上似有難色。

    封林晩在劉娥的幫助下,早已再登國師之位。

    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故而未曾提及。

    從品級上來講曹玘確實略低於封林晩,這一聲下官,倒也自然。

    曹玘並非曹彬長子,故而未曾繼承國公爵位。

    封林晩心知道,一定會有所波折,嘴上卻道:“無妨,有何難處,且儘管到來,貧道若是能有稍加助力之處,定不推諉。”

    既然要收弟子,那當然要表現出誠意了。

    曹玘嘆氣一聲道:“國師有所不知,就在昨夜,官家急召下官入宮。言及大遼上師,看中了我這長子,想要將其收為衣缽。為了兩國邦交,下官···不好拒絕。”

    封林晩聞言,微微皺眉。

    “倒是下手快,趙恆此人渾身都是軟骨頭,對內倒是頗有手段,一碰到外辱便沒了主意。如今有機會與遼人修好,他當然一力促成···。”封林晩雖佔據地利,卻被那在遼國經營的師兄,竊據了人和之上風。

    “敢問,你是否願意,你那方才出生的長子,遠送關外,受那關外苦寒?”封林晩對曹玘問道。

    曹玘搓手跺腳道:“下官···如何願意!我家夫人,原本身子虛弱,聽聞消息之後,便一口氣沒上來,硬是暈了過去,現在還未醒來。只是,若是不允,不僅官家不滿,只怕朝野上下,也會一片非議。”

    封林晩點頭道:“此事,只需你再拖延數日。貧道自然給你一個說法。”

    曹玘聞言大喜,便深作一禮道:“如此···便多勞煩國師了,若是能解了小兒此厄,來日定然他侍奉在國師左右。”

    封林晩現在這個國師,雖然不像上一個馬甲那麼高調。

    但是身在京中者,但凡有點地位的,都對他有所耳聞。

    畢竟,他現在不僅背靠八賢王。

    並且還有一股不可忽視的草莽力量,何況在封林晩這些年的管理和侵蝕下。

    草流社其實早已暗中分裂成了內外兩門。

    外門多是一些尋常的江湖修士、武者,只是掛在草流社名下,與草流社內的社員,相互通一些有無,有時也相互結伴,行走江湖。

    而內門,則是封林晩親自挑選的精英。

    不僅各有手段,各有所長,並且對草流社已經有了極強的歸屬感。

    對於封林晩這個社長,不敢說唯命是從,卻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忠誠。

    擁有這樣力量的封林晩,再加上國師的名份。

    產生的效果,可不單是一加一這麼簡單。

    曹玘固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當朝國師以及遼國上師,同時追逐。

    但是他知道,單靠自己,護不住這個兒子。

    這個時候,他就只能單靠自身所處的位置,來判斷,究竟將兒子交託何人。

    和那完全不知底細的遼國上師相比,眼前這個國師,至少要明了幾分。

    交代完畢,封林晩見了見還在襁褓中的‘曹國舅’,轉念一想,又對曹玘道:“可有一長女?”

    曹玘點頭,換人抱來一個一兩歲的小女童。

    封林晩仔細看了看其面相,果然貴不可言。

    心中一動,便又對曹玘道:“你這一雙兒女,皆是命格高貴,不可明說。你兒子,貧道固然要收為衣缽弟子,傳承我這一身的本領。你這女兒,卻也與貧道有些緣分,不妨留給貧道,做個記名。”

    “國師好大的口氣,此女將來有母儀天下之態,卻只能當你一個記名弟子?”

    “曹大人!若是不棄,不妨讓本帥親自管教。”不知何時,小八一身的戎裝,竟然從外大步垮了進來。

    小八的身後,還跟著陳興和,臉上帶著溫柔而又偏向女性化的笑容。

    瞧見小八,曹玘更加熱絡一些,急忙迎了上去。

    原本楊家與曹家,雖然同屬將門,卻來歷不同。

    前者是降將,後者是根紅苗正,沒有矛盾就不錯了,別指望關係多好。

    只是由於大宋文官集團,對內實在強勢。

    壓制的武將全都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作為軍中一桿旗幟的楊家,自然也就成為了不少將門交好的目標。

    當然,小八不傻,她逐漸執掌楊家後,雖然未放兵權,卻與其它將門疏遠。

    如今主動尋上門來,倒是罕見。

    “若是有楊帥親自指點小女,那當然是小女的榮幸。只是···。”曹玘看了一眼封林晩,有些擔心,拒絕了封林晩,對方嫉恨,而不去救他兒子,那可就遭了。

    女兒再好,總歸是不如兒子的。

    這大抵便是古人的傳統思想。

    曹玘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封林晩卻溫和笑道:“無妨!我與楊帥,共有這一名女弟子,倒也是一段佳話。只是···女弟子既然讓了,那曹大人的獨子,切莫再如此了。”

    曹玘見爭執不起,自然滿心欣喜,急忙說道:“自然如此!自然如此!”

    小八聞言,氣惱不已。

    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本是為了曹國舅而來,只是她的身份,不便操作。

    畢竟,她佔了楊八妹這個身份,等於開局的時候她是有優勢的。雖然···也沒有發揮出來。

    但無論如何,這優勢,在此刻,卻又成為了掣肘。

    同樣是收弟子,一個男弟子與一個女弟子,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代表了兩個將門,全面的協作,甚至是···融合。

    而後者,只是傳遞一種善意。

    封林晩與小八還在鬥嘴。

    突有仙樂飄飄。

    漫天的鮮花從天而降。

    此時已經過了中秋,秋風涼爽,百花早折。

    卻不知,這漫天的花瓣,是從何處吹來。

    整個魯國公府的人,全都仰頭看去。

    只見那白雲之巔,隱隱有宮殿浮現。

    而宮殿之中,有身披玉色冠冕的偉岸人影,站在大殿之上,彷彿手握星辰日月。

    “吾乃昊極無限玉宵大帝,今與貴府新兒有緣,特來收為親傳,送其長生。”

    “一人成道,餘者皆從。”

    “特有金丹十粒,玉冊一部,可予凡人,修得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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