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耐瑟瑞爾的輝煌 作者：黎明C（已完結）

第一千兩百五十一章 凱恩的機遇

    “賽安，本大爺的老朋友，本大爺知道你的機遇是什麼，準確的說現在整個多元宇宙都知道你肯定進入過耐瑟瑞爾的遺蹟並且得到了一般人無法想像的大量知識對不對”？

    想要掌握談話的節奏就不能等待別人進行提問，只有先一步主動質疑才是硬道理，即使從現在的狀況來看凱恩所處的位置無疑是回答者的情形，但是這並不妨礙某個囂張的傢伙把自己的言語委婉裝飾一下。

    於是不需要太多的思考，瘋騎士的問題便脫口而出了。

    耐瑟瑞爾時代的遺蹟……這可是一個很令人值得深思的事情。

    朋克當然知道現在有太多太多人清楚自己的機遇的事實了，畢竟就在十多萬年前法師工會滿多元宇宙大肆宣傳自己情報的時候，凡人的世界中還一度掀起過一股尋找耐瑟瑞爾時代財富的狂熱浪潮呢。

    當然，對於如今的“毀滅低語”來說這種過時的消息早就沒有保密的必要了，畢竟大奧師韋德拉夏留下來的晨星層次知識連施法者自己都不再需要，難道還會有輝月或者耀日層次職業者好奇這些不成？

    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上沒有什麼情報是一直擁有價值的，即使是曾經的驚天秘聞置身於時間浪潮的沖刷下也注定會慢慢成為毫無價值的小小故事，正如同凡人們很快就把邪惡大法師“毀滅低語”的經歷當成了故事中的傳說一樣，現如今大多數傳奇職業者提起朋克所擁有的知識時也最多輕描淡寫的感慨一句“運氣好”而已。

    耐瑟瑞爾的遺蹟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

    那麼事到如今，凱恩千里迢迢的趕來費倫位面還要再提這些陳年舊事又是為了什麼呢？

    “是的，我曾經在一次冒險過程中得到了屬於我的機遇，我也憑藉來自耐瑟瑞爾時代前輩留下的遺產一路走到了傳奇……但是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比撒達斯男爵”？

    毫不掩飾的說出了有關遺蹟和知識來源的事情，施法者注視著輝月騎士的目光就像在看待雕塑一樣毫無感情色彩。

    不過即使氣氛怎麼看怎麼冷淡冰涼，但是對於自帶光熱效果的“瞬殺死槍”而言氛圍什麼的都不是會談的阻礙。

    比如現在即使感受到了輝月法師表情上散發出的冷漠態度，但是再聽到朋克確認了自己的問題答案之後，笑容張揚的金閃閃騎士還是使用一副誇張的肢體動作愉快說道：

    “梟梟梟梟，不要心急，不要心急，本大爺今天可是會說清楚非常多驚天秘聞的……你知道的，耐瑟瑞爾是一個轟轟烈烈的偉大時代，那個時代的傳奇們不受命運的桎梏、神座的強者一度層出不窮，即使後來的輝煌文明終究毀於一旦，但是先人們還是留下來大量的遺產卻還是可以供我們這些掙紮在傳奇孤島時代的後人傳承使用…………

    是的，賽安先生，你曾經得到了來自耐瑟瑞爾時代前輩的餽贈並憑藉著這份禮物一路走到了傳奇，而本大爺凱恩-比撒達斯可是也得到了源於那個時代的機遇才開啟了本大爺的整個職業生涯的！我們都是耐瑟瑞爾精神的繼承者！們也都是耐瑟瑞爾輝煌的復興者！雖然我們的道路不同但是殊途同歸！怎麼樣？現在你是否對本大爺所說的機遇感興趣一點了”？

    好像在炫耀著什麼一樣手舞足蹈的言明了自己重大機遇，一頭金發都在風中凌亂舞動的輝月騎士看起來興奮極了。

    當然，他有著激動與雀躍的理由，畢竟耐瑟瑞爾的傳承者什麼的聽上去真的十分震撼人心，而且不難看的出來“瞬殺死槍”也對自己如今的成就十分驕傲說一千道一萬，他接下來的計畫還要憑藉這個重要的“身份”獲取利益呢，而龐大的利益總是難免讓人愉悅激動。

    至於另一方面因素…………

    雖然知道某個不著調的騷包戰職者和自己一樣繼承了源於耐瑟瑞爾時代的精神和財富後總是有點感覺怪怪的，但是“毀滅低語”必須要承認凱恩所言的情報真的非常令人感興趣。

    耐瑟瑞爾，那可是一個象徵著知識、力量、和輝煌的名字，縱觀多元宇宙有幾個施法者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能不激動？

    更何況瘋騎士來找自己肯定不會是為了宣揚一個過時的消息，那麼他的言語也就很可能代表著…………他口中的“來自耐瑟瑞爾時代的餽贈”直到今天為止還在生效？

    要知道所有被“量產出來”的耐瑟瑞爾遺蹟可是都有著“只允許施法者入內”的限制的，所以“瞬殺死槍”的機緣絕對不可能是和朋克一樣的耐瑟瑞爾遺蹟。

    那麼既然有所不同，這個瘋瘋癲癲傢伙的機遇又會是什麼呢？

    真令人好奇呀。

    “繼續說下去，凱恩，我得承認我對你的言辭很感興趣”。

    黑濛濛的法術投影在元素天穹的籠罩下顯得霧靄飄忽搖擺不定，但是輝月法師的話語此時此刻卻分外斬釘截鐵，有關耐瑟瑞爾的情報太珍貴了，瘋騎士送上的這份豪華的禮物即使是朋克也沒有不去接收的道理。

    而得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施法者的反應之後，目光中鋒芒閃爍的瘋騎士也停止不正經的笑容嚴肅起來了。

    只見伴隨著天空中一道道法則雷霆在空間與時間之中斬切出片片色調昏暗的裂隙，語調深邃的輝月騎士也緊接著開口認真說道：

    “賽安，你一定知道費倫位面的天空中總共有三個月亮，它們分別“是墨藍之月咖爾，風旋之月托爾，還有半機械之月多勞什之眼”！其中墨藍之月咖爾上面充斥著無邊無際的冰霜與寒冷，即使是傳奇強者都會為之感到冰寒刺骨。而風旋之月托爾上則永不停歇的吹息著颶風與雷暴，就連晨星戰士的血肉都會被暴風剝離，那麼你知道…………最後一個被人們稱之為“半機械之月”的多勞什之眼上具體都存在著什麼嗎”？

第一千兩百五十二章

    墨藍之月咖爾，風旋之月托爾，還有半機械之月多勞什之眼。這是三個圍繞費倫旋轉的月亮，也是三個和米拉與奇卡薩一樣神神秘秘的特殊天體。

    在整個費倫位面上都很少能夠找到有關於它們的記載和傳說，即使多少有一些流傳於民間的故事提到過這三個月亮的存在，但是那些荒誕中的猜測也不過是少數凡人或者低級職業者毫無根據的臆想而已，根本不足為信。

    特別是半機械之月多勞什之眼，被咖爾和托爾環繞的它的體積雖然最小但是引力最強，據說就連兩個太陽的公轉軌跡都會受到它的影響微微偏移，人們只是相傳多勞什之眼上面有著一個欣欣向榮的構裝帝國，一位名叫“克塔羅蘭”的構裝女皇就像愛護項鏈上的珍珠一樣愛戴著她的每一位子民…………

    是的，它的神秘就如同黑夜之中的燈火一樣忽明忽暗，它總能誘發無數人看不見摸不著的好奇心，它的傳說朦朦朧朧讓人根本無法辨別孰真孰假，它存在與那裡、充滿未知與神奇。

    至少在朋克所瞭解歷史上就真的有不下兩位數的傳奇職業者因為聽信了某些傳說和謠言千里迢迢從多元宇宙的各個角落趕來費倫位面試圖一探這個月亮的神秘面紗。

    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傳說都沒有結局存在，因為步入多勞什之眼引力範圍的任何生物最終都沒能回來…………

    事實上根據韋德拉夏的記憶可以知道，在耐瑟瑞爾迎來覆滅之前、乃至在韋德拉夏出生的時候那個奇特的半機械之月就已經孤傲的懸掛在天空中了，一路走過數十億年的光陰、走過喚醒者時代的天才浪潮、走過靜默者時代的低調安逸，走過命運潮汐的席捲宇宙……這個美麗而神秘的月亮都一如既往的如同一隻真正的眼睛一樣遺世獨立般在天空上俯瞰著滄海桑田的廣袤費倫。

    它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它的秘密又到底代表著什麼風景？

    不只是朋克為之感到好奇，就連耀日職業者也一定會為此心癢難耐。

    只不過因為它的存在太過於匪夷所思，所以直到今天為止依然沒有人能夠一窺半機械之月的美妙裙襬罷了。

    但是如今突然出現在哈塔克平原上的輝月騎士卻提到了那個神秘的多勞什之眼，這可就由不得“毀滅低語”不去重視凱恩的話語了。

    朋克很清楚的記得在自己晉級傳奇前和“瞬殺死槍”一起冒險時曾經被瘋騎士問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半機械之月上的構裝女皇克塔羅蘭是否存在著真正的智慧，為此他還得到了一件至今都扔在儲藏室角落裡吃灰的大師級神術護腕。

    不過因為即使在韋德拉夏的記憶中也不存在任何相關信息，所以當時朋克當時的回答只是非常直白的三個字不知道！

    雖然從那時候開始“毀滅低語”就在懷疑瘋騎士能夠一次又一次找到各種各樣神奇冒險機遇的原因和神秘的半機械之月乃至那位傳說中的構裝女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然而由於找不到證據或者找到證據也沒有用處，所以這件事情很快便被繁忙的施法者拋之腦後。

    不過在現在……已經成為了輝月職業者的“瞬殺死槍”卻又一次提起了天空中的多勞什之眼，並且這傢伙還直白言明他的機緣來源於此……這可就太有趣了不是嗎？

    於是默默命令魔法塔收繳起一些瞄準瘋騎士靈魂的殺傷性攻擊法陣後，表情嚴肅的輝月法師已經做好了聽故事的心理準備。

    “…………”

    “是的，你沒有猜錯，本大爺的機遇就是來自於那個美麗的月亮…………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來自於那位名叫克塔羅蘭的構裝女皇…………”

    不在繼續賣關子，平日裡嘻嘻哈哈的亮閃閃騎士真是少有的如此嚴肅和一本正經。

    而在他一板一眼的鎮靜敘述之中，有關一位輝月騎士的、堪稱主角模板一樣的神奇經歷也終於被凱恩使娓娓道來。

    “你知道本大爺小時候出生在一個沒落小貴族家庭，祖上曾經還算繁華一時的家產傳到我老爹那一代就已經只剩下一片小村莊的食邑了，在那種貧窮的環境下即使再怎麼天賦過人的孩子也是很難成為強大的職業者的，因為自學成才這種事情即使有可能成功也太過於浪費時間，更何況本大爺家族的秘笈都不過是一些爛大街的破爛貨色，那些語句都不通順的破玩意只會讓哪怕最優秀的孩子誤入歧途，用那種所謂的“秘笈”進行教育，難怪我們的家族會一路沒落到那種地步”。

    說到自己小時候的生活環境時，凱恩的平淡表情中既沒有什麼不滿意也沒有多餘的懷念或者感慨，看來對他來說那些逝去的時光就像是隨風飛舞的沙塵一般一文不值。

    不過接下來，“瞬殺死槍”的話語就讓朋克都為止微微眯眼了。

    只見隨意聳了聳肩的輝月騎士繼續說道：

    “本大爺小時候的用那些破秘笈差點練廢自己，我的老爹沒有見識還以為他的寶貝兒子是和他一樣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呢，你看，所謂的天才和天賦有時候根本毫無意義，想要成為強者好運氣才是最為必不可少的…………不過還好，本大爺的運氣真的很不錯，有一天本大爺在幫助老爹鋤地的時候幸運的撿到了一枚用齒輪和金屬打造的戒指，於是，本大爺的完美人生便從那時候開始盛大開幕了”！

    鄭重強調著“盛大開幕”四個字，凱恩也沒忘記把他小時候撿到的戒指拿出來放在了身邊固化的空氣中給朋克驗證。

    事實上不在需要太多仔細的觀察朋克就可以確認，“瞬殺死槍”此時拿出來的東西絕對是一個打造的非常精緻的機械指環，這個戒指從表面上看只是鑲嵌了一個金閃閃齒輪的普通環狀物，但是實際上以輝月強者的視覺進行觀察就會發現，組成金色指環的每一個夸克實際上都是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精緻齒輪！

    此時此刻這些齒輪都在井然有序的緩緩轉動甚至置換位置，獨屬於機械的韻律在其中盡現秩序的燦爛與美妙。

    如果凱恩的所言都是真的，那麼從他撿到戒指的那一天開始直到現在都過去將近四十萬年了，然而這個戒指上的無數齒輪運轉卻還像剛剛被製造出來一樣嚴絲合縫、井然有序。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人工造物能夠稱得上“巧奪天工”嗎？朋克覺得如今他所看見的這枚戒指可以算是當之無愧了。

第一千兩百五十三章 凱恩的金手指

    凱恩拿出來的東西是一枚耀日層次的煉金戒指，朋克只是隨便看一眼就足以確定這個事實了，因為單單是那種能夠讓自己的魔法感知能力全部失效的附魔效果就絕不是任何輝月層次的魔法造物能夠做到的，所以懸浮在空氣之中的金屬指環是且只能是一件耀日裝備。

    那麼這件令人捉摸不透的耀日裝備的具體效果會是什麼呢？

    “真是不可思議的小東西，這就是你當年獲得的機遇嗎”？

    控制黑濛濛的投影把視線從指環上緩緩移開，面無表情的輝月法師沒有在自己精神力波動之中表露出任何驚訝的情緒。

    老實說雖然這個指環的精妙和神秘稱得上是巧奪天工，但是由於沒有辦法進行魔法檢測，所以朋克也只能默默感嘆一句“真是神奇”而已了，他並沒有辦法從一個耀日級的指環上獲取更多信息。

    況且施法者也不認為凱恩提到的多勞什之眼和構裝女皇會不如一個明顯不具備戰鬥功能的戒指重要，因此，此時此刻的“毀滅低語”正在耐心等待瘋騎士的進一步解釋呢。

    不過還好，為了不浪費太多時間，平時廢話從來不斷的“瞬殺死槍”這次十分少有的沒有多說什麼爛七八糟的感慨語句抒發什麼“激情澎湃”的心情，事實上在確定朋克沒有懷疑自己拿出來的戒指的真實性之後，表情依舊嚴肅的凱恩便緊接著鎮定自若的繼續說道：

    “本大爺覺得你一定猜到了，沒錯，這枚戒指實際上就是來自於“構裝女皇”克塔羅蘭的美妙小禮物，在三十七萬年前，那位居住在半機械之月上的神秘存在趁著一次嫩生季降雨的機會一共向整個費倫播撒了數十萬枚這樣的戒指，所有的戒指都飛向克塔羅蘭所認為的、比較有天賦的孩童身邊，並且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察覺到，這些戒指還都沒有散發任何多餘的魔法波動，也就是說所有被構裝女皇殿下選中的孩子都只能依靠自己去發現戒指才行…………

    可是這顯然並不容易不是嗎？“落在附近”不是“精準的落在手中”，掉在大馬路上的可能性可比正好砸在小孩頭上的可能性大多了，而城裡的人類是群居生物，地上的金戒指十之八九又會被大人撿走，即使僥倖落到了小孩子手中也難免被家長“沒收”換錢。至於掉在鄉村曠野的那些戒指就更不用說了，四五歲的孩童不是職業者，一個這麼大點兒又沾染了泥濘的戒指哪裡會被發現？所以最後真正得到了克塔羅蘭女士所降下的機遇的人包括本大爺在內也只有一百多個孩子一百多個天賦好到足以讓那位構裝女皇、那位耐瑟瑞爾時代便存在耀日王座感慨“舉世無雙”的“妖孽之子”。

    頗為愉悅的說著機械戒指的來源，“瞬殺死槍”提起“妖孽之子”時的語氣簡直充滿了傲氣。

    雖然天賦這種東西和後天的努力全無關係，但是這並不妨礙瘋騎士把它當做炫耀的資本不是嗎？

    當然，默默聆聽凱恩話語的朋克並不在意眼前騷包的戰職者正在炫耀什麼，他更在意的是從凱恩口中聽到的三個想要信息：

    首先，神秘的構裝女皇曾經因為暫且未知的目的以極度低調和不為人知的方式選取過費倫位面的天才孩童並分發了“禮物”！

    其次，居住在月亮上克塔羅蘭確實是一位耀日層次強者！

    最後，這位從沒有步入過一般傳奇職業者視線耀日王座冕下居然是從耐瑟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古老存在”！

    “毀滅低語”並不確定像“會長”、“梅斯烏爾”那樣的巔峰王座是否一直都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就施法者自己而言，這些情報所蘊含的衝擊力還是十分巨大的。

    而如此一番全然源於“未知”和“財富”的信息也確實讓瘋騎士的“故事”變得更加引人入勝了…………

    “然後呢，這個戒指的功能是什麼？你又是怎麼憑藉它一路走到今天的”？

    故作隨意的繼續詢問目光閃爍的金閃閃騎士，實際上朋克的態度卻早已經打起十二分認真了。

    “嘖嘖嘖，賽安你這話說的好像本大爺沒了這麼個戒指就一無是處一樣……明明本大爺的聰明才智才是本大爺強大的關鍵的好不好？當年構裝女皇扔下來的戒指還有一大堆散落在費倫呢，你哪天逛街時搞不好都能在金店裡發現一兩個這種結實到能夠硬抗傳奇殺招的小玩意，它們說到底只不過是一點“小機遇”而已，只是機遇！明白嗎”！

    強烈反駁“毀滅低語”對自己真實本領的質疑，言語動作十分誇張的瘋騎士眼看著又要說跑題了。

    不過也許是察覺到了現場剛剛被營造出來的嚴肅氣氛，差點又要開啟吹牛皮模式的“瞬殺死槍”這次還跑的不算太遠，在施法者深邃目光注視下，迅速收繳掉囂張態度的比撒達斯男爵也迅速回歸了正題。

    而這傢伙接下來所說的事情……可就不是那麼輕描淡寫了…………

    “這個戒指並不是什麼能夠用來戰鬥的厲害裝備，相對於耀日層次的煉金手段而言，它的結實程度其實也非常一般，事實上，所有的機械指環所具備的功能都必然只有一個而已，那就是和多勞什之眼上的構裝女皇殿下建立極度隱蔽也極為簡單的通信！只要把它放在距離自己靈魂一米範圍之內，克塔羅蘭女士就可以借助耀日層次的通信手段與被選中的孩子們進行聯繫了。

    這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聯繫呀，當年的構裝女皇曾經用這份聯繫告訴我有著怎樣強大的戰職者天賦在我的靈魂中存在，她就像是最為優秀的老師一樣親自根據我的靈魂資質手把手指導我進行修行和提升等級、幫助我制定最高效的變強計畫、告訴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的我該怎樣不擇手段的變強和活下去、教導了我那份獨屬於耐瑟瑞爾的偉大精神…………你知道嗎？賽安，本大爺所經歷的冒險數量之多是絕大多數傳奇職業者想像都想像不到的，畢竟擁有著古老知識儲存和強大預言系法術的耀日王座冕下永遠不可能找不到冒險的機會，實際上直到晉級輝月之前，本大爺的冒險都從未有過停止，數以萬計的各類遺蹟都曾是本大爺一個人的囊中之物！畢竟在克塔羅蘭當年所找到的一百多位天才當中，除本大爺外的其他所有人都沒能成功晉級傳奇啊”！

第一千兩百五十四章 驚天秘辛

    在多元宇宙漫長歷史上的某個時期，構裝女皇曾經在費倫之中找到了十萬多位稱得上“妖孽之子”的天才孩童，然而由於運氣因素所致，這十萬孩童之中只有包括凱恩在內的一百多人拿到了代表著機遇的機械指環，而這一百多位“天才中的天才”有幸得到了一位耀日王座量身打造的精心教導。

    他們在幼小的年紀就為自己未來的職業者生涯打下常人無法想像的堅定基礎，他們擁有了不擇手段的心態和追尋強大的信念，他們在之後的旅途之中可以隨時得到能夠任意挑選的眾多冒險機會，他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子，在克塔羅蘭女士的監督之下，他們人生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有著一位來自耐瑟瑞爾時代古老強者給出最為明智的建議，他們的職業生涯中甚至可能從不存在所謂的“錯誤”。

    然而這個世界太殘酷了，僅僅只是天賦和經驗都是不夠了，哪怕這一百多個最為傑出的“妖孽之子”都擁有著比某些騎士中的主角還強力的標準金手指，但是成為強者的道路依舊充滿荊棘與血腥。

    事實上，最終成為傳奇職業者的“被選中之人”也只有凱恩一個而已，其他的“時代天才”最終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來，他們都像那些被播撒在費倫位面的、已經毫無用處的機械指環一樣迅速被時間所遺忘了…………

    凱恩的人生簡直堪稱標準的主角模板，從他被自己的父親認為是一個廢物開始直到幸運獲得構裝女皇的餽贈並順利成為強大的職業者、乃至一路經歷無窮無盡的冒險直到步入輝月的層次的今天，類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有朝一日乘風去，我命由我不由天”什麼的中二話語用在他身上作為形容搞不好都不過分。

    所以即使如今知道了這些事情，朋克也只能說這傢伙那種瘋瘋癲癲且極度張揚的性格是有理由的，畢竟在這個令人絕望的傳奇孤島的時代裡，絕大多數傳奇職業者都在苦求機遇而不得，即使是像“毀滅低語”這樣的強大法師也會因為偶然得到的一兩次難得的冒險機會而喜悅不已，想必就算很難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瞬殺死槍”所經歷的那種“變強從不停止、機遇多到隨意挑選”的奇妙感覺也很正常吧？

    雖然一次又一次的冒險可能代表著無窮無盡的危險與殺戮，但是對於繼承了耐瑟瑞爾精神的野心者來說，如此驚險刺激、遍佈財富的生活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完美人生呢？

    或許在某個金閃閃騎士的思緒深處，唯一讓他怎麼想怎麼彆扭的思緒恐怕也就只剩下諸如“本大爺這麼一位天之驕子居然永遠被一個冰山臉法師壓一級，真是邊不爽”這類完全無解的想法了吧？

    “…………”

    “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神奇經歷，也許那些騎士家應該為你單獨撰寫一篇劇本才好，“瞬殺死槍”先生，不過你所說的事情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位克塔羅蘭女士又隱藏著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淡然注視輝月騎士金燦燦的眼瞳，施法者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平靜淡然。

    他很清楚凱恩的敘述才剛剛開始，自己目前所知曉的、有關瘋騎士的“主角人生”都只是真正重要事物的背景板而已，而現在的“瞬殺死槍”之所以會如此詳細描述構裝女皇曾經的所作所為恐怕也是在為他接下來要說出的信息做鋪墊吧？

    實際上思維敏銳的“毀滅低語”可是已經注意到了，直到現在為止，凱恩提及克塔羅蘭的聯絡時都著重加上了“直到晉級輝月為止”這樣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重要前提。

    那麼為什麼瘋騎士和一位耀日王座保持了將近四十萬年的牢固聯繫會在他晉級輝月之後乾脆終止呢？

    接下來，已經不動聲色默默收回機械指環的輝月騎士便要開始解釋有關那位古老女皇殿下的關鍵信息了。

    “克塔羅蘭並不是職業者，甚至嚴格來說她都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生物”，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是耐瑟瑞爾時代神座大奧師“多勞什-克魯緹維格”的財產之一，她是被製造出來管理構造體“不眠矚目者之城”也就是如今的月亮多勞什之眼的構裝管家！你知道的，大奧師們都喜歡製作構裝管家幫助自己管理大型魔法設施，從古至今一直如此”。

    語不驚人死不休，瘋騎士一出口所說的事情就震撼到了朋克。

    神座大奧師？

    耐瑟瑞爾時代的神座大奧師可都是曾經的大奧師議會最高決策者，他們的都是耐瑟瑞爾時代的最高戰鬥力代表，他們的身份大部分都對外保密，即使以當年的韋德拉夏所擁有的權限也只是簡單的知道“大奧師議會的最高決策者共有十五個人，議會首席大奧師名叫“賽斯奧諾”這樣而已”。

    雖然後來耐瑟瑞爾時代的大奧師們從神座到普通傳奇無人生還…………但是現在聽聽“瞬殺死槍”都說了些什麼？

    神座大奧師多勞什？半機械之月是一位神座大奧師的財產？構裝女皇是一個神座強者製造的機械管家？

    這個話題聽上去都有些令人“感動”了好不好？凱恩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那位構裝女皇把這樣的事告訴了你嗎？你現在又在打著什麼主意？神座強者遺留的財富可不是能夠隨意窺伺的，你的想法很可能充滿了危險”…………

    非常警惕且嚴肅的盯著輝月騎士表情平靜的面孔，“毀滅低語”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這個“老朋友”這麼讓人感到陌生。

    並且他還怎麼越聽著越感覺瘋騎士這是沒事找事還要拉人下水呀？

    不過相比於“毀滅低語”的迅速警覺，凱恩的說法可是顯得輕鬆多了。

    只見他只是聳了聳肩便繼續說道：

    “這種事情頂多算是奇聞都不能算是秘密，為了維護基本的信任與合作，本大爺問克塔羅蘭她就告訴本大爺嘍，有著當年的審判之眼契約存在她是不可能說謊的…………哎呀哎呀，那些都不重要，本大爺話還沒說完呢！”

第一千兩百五十五章 身份

    “神座層次的東西確實充滿未知，多勞什之眼也確實是無比瑰麗，但是那座半機械之月說到底也只是曾經的多勞什所擁有的無數“財產”之一呀！就像是你這個輝月法師曾經也擁有過一個皇國作為財產一樣，實際上你給你的皇國安排的管理魔像不也就是一群量產且低能的大師級構裝體嗎？

    財產只是財產，財產不代表力量，當年多勞什的下屬財富光浮空城軍團就有數以萬計之多，像半機械之月這樣的“眼睛”更是多到數不勝數，他手下的大軍難道都會是神座層次造物不成？別開玩笑了，耐瑟瑞爾巔峰時期的資源也不可能富裕到那種程度，半機械之月雖然確實是被神座強者製造出來的，但是實際上它也就是一個結實一點的耀日層次大型設備，更何況後來還有很多很多事情發生呢，它可沒你想像的那樣遙不可及”！

    注意到朋克的警惕和懷疑，生怕施法者誤解了什麼的瘋騎士趕快出言進行瞭解釋，看樣子利用審判之眼的契約這傢伙從構裝女皇那裡真的問出了不少東西，就連耐瑟瑞爾時代的巔峰時期武裝強度都略有瞭解了。

    不過僅僅如此可是還不夠的，因為“毀滅低語”還有一個疑問沒能得到解答，所以嚴肅的注視著“瞬殺死槍”手舞足蹈敘述“知識”的模樣，朋克開口便直白提問道：

    “如果多勞什之眼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僅僅只是一個“結實一點的耀日層次大型魔法設備”，那麼為什麼從耐瑟瑞爾覆滅直到今天的將近二十億年時間裡都沒有其他耀日強者去探索它的秘密呢？我大概可以猜到你今天來到哈塔克平原找我談判的核心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們都知道沒有足夠合理計畫的冒險並非尋找財富而是在奔向死亡，所以你最好已經獲得了足夠充分的情報資源支撐你的野心，掌控自己的貪婪遠比掌控自己的力量更加重要”。

    意味深長的警告著笑容狂傲的瘋騎士，朋克很謹慎便壓制住了內心翻湧的貪慾。

    神座強者的遺產，耐瑟瑞爾時代的財富！這樣驚人的寶藏怎麼可能讓人不心動，這樣不可思議的遺蹟怎麼可能不讓人心生嚮往？

    不過朋克可不是控制不了貪念的人。

    雖然大多數時候的他總是非常貪心且充滿自信，但是理智的存在卻從沒有在施法者的內心中離開，所以即使凱恩在言辭中所透露的秘辛可謂驚天動地，但是沉著的“毀滅低語”還是默然說出了自己的質問。

    為什麼？為什麼自古以來所有的耀日王座都沒有打那個月亮的注意？為什麼你我兩個輝月層次的“小人物”有資本策劃如此一場神座層次的冒險？

    這就是朋克的核心疑惑所在，也是大奧師韋德拉夏的記憶所不具備的信息。

    “…………”

    “好吧好吧，本大爺就是一個勞動苦力，這些事情當然要有的解釋對不對？那麼本大爺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現有的任何耀日強者都不可能去接近那個神秘的半機械之月，因為那座“3325號不眠矚目者之城”好歹也是用來監控費倫的重要設備，它被多勞什安裝了一個神座層次的攻擊武器和一個神座層次的防禦設施，這兩個特殊設備的使用權限如今都被掌控在克塔羅蘭手中，所以只要那位“構裝女皇”不允許，那麼當下的多元宇宙中就沒有外人能夠觸碰到多勞什之眼的機械外殼”！

    “半機械之月上居然還有著神座層次的武器和設備可以運轉？那為什麼…………”

    “停停停，本大爺還沒說完呢，注意哦，本大爺說的是“多元宇宙中沒有“外人”能夠觸碰到多勞什之眼的機械外殼”，但是如果登錄多勞什之眼的人不是什麼“外人”，而且耐瑟瑞爾的一等合法自由公民呢？”

    顯露出一副自以為陽光燦爛、實際上陰險又狡詐的笑容，目光閃爍的輝月騎士終於說到這次冒險的核心重點了。

    沒錯，多勞什確實把武器和防禦設備的運轉權限交給了克塔羅蘭，但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讓他的機械管家可以在關鍵時候用這些武器抵禦外敵的，事實上任何一個有理智的施法者都絕不可能允許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工具”掌握著用武器對準自己人的“權限”，雖然從理論上來說“攻擊非法入侵者”和“攻擊合法公民”都是瞄準目標下達一個攻擊指令而已，但是謹慎的大奧師為了給一個構裝體分明白這兩個概念肯定下了很大功夫。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耐瑟瑞爾文明都已經覆滅十六億年了，據朋克所知所有耐瑟瑞爾文明的成員不管是神座大奧師還是普通人都無一生還，那麼在今天的多元宇宙中，還有誰能夠擁有“耐瑟瑞爾一等合法公民”的特殊身份呢？

    答案其實不言而喻！

    “…………我有著一位耐瑟瑞爾時代末期大奧師的身份辨識碼，由於耐瑟瑞爾末期時代裡的費倫位面已經被基本拋棄了，所以如果那座“不眠矚目者之城”的數據沒有同步更新末期耐瑟瑞爾新大奧師議會數據庫的話，那麼它就不可能確認一位耐瑟瑞爾末期大奧師死亡的事實，所以……所以我擁有的身份辨識碼自然是有效的？”

    “賓果～絕對是有效的，要知道當年的多勞什閣下可是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大奧師，根據克塔羅蘭掌握的記錄顯示，在耐瑟瑞爾戰爭中後期的一場“普通圍剿戰役”中，神座大奧師“紀元之主”多勞什-克魯緹維格曾帶領三支主力浮空城軍團”匆忙奔赴戰場，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而費倫位面後來一度成為“被放棄的要塞之一”也是由於多勞什先生遺憾隕落的緣故。

    因此，半機械之月上的數據庫最後更新日期就是多勞什帶隊出征的那一天，只要被你掌握了身份辨識碼的那位大奧師見證到了耐瑟瑞爾主力軍團的覆滅，那麼你的身份辨識碼就是不可能失效的！”

第一千兩百五十六章 進度

    韋德拉夏是一直活到了耐瑟瑞爾末期的強大職業者，他肯定比“英年早逝”的神座大奧師多勞什死的晚，所以朋克手中的身份辨識碼確實是有效的。

    雖然實際上在耐瑟瑞爾主力軍團覆滅的時候韋德拉夏還只是一個正式級的小法師，但是他作為一位還算有天賦的施法者卻絕對是耐瑟瑞爾文明的一等合法公民了，而按照耐瑟瑞爾文明當時的法律規定，耐瑟瑞爾一等公民是有權利任意出入一座非機密城市的，所以朋克使用韋德拉夏的身份辨識碼必然有資格踏入半機械之眼上的構裝帝國。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凱恩這個戰職者的身份碼又是從哪來的呢？

    “我確實有能力去往多勞什之眼，只要它的機密等級不超過正式級施法者的准入權限就行，但是你這個戰職者的身份辨識碼該怎麼解決呢，比撒達斯男爵”。

    著重提醒瘋騎士他的身份本質，朋克在等待著凱恩的回答。

    “你問本大爺？當然也是用辨識碼進去呀？難道沒有辨識碼還能硬闖神座防禦設施不成，至於本大爺的辨識碼來源………嘿嘿，克塔羅蘭女士和本大爺這麼多年來的合作可不是憑白焦立交流的，事實上本大爺現在在半機械之眼數據庫中的身份可是一位“來路清白”的正式級塑能學派法師傑克-菲洛達！順便說一句，本大爺可不是什麼水貨哦，現在本大爺的施法能力說不定比你正式級時候的施法水平還高呢”！

    注意到朋克有些奇怪的眼神，大言不慚的瘋騎士一個收不住就又要開始進行吹噓了，雖然用自己“輝月階段施法能力”和別人正式級階段的施法水平進行對比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但是“瞬殺死槍”的炫耀從不需要考慮這些“無傷大雅”的細節問題。

    當然，朋克是懶得用“自己剛剛晉級傳奇時的身體素質就比凱恩大師級階段的身體強度高幾萬倍”這種毫無意義的方式進行反駁的，所以即使對凱恩口中的說法不屑一顧，但是善於把握重點信息的輝月法師還是打斷了金閃閃騎士的炫耀出言警惕質問道：

    “你是說構裝女皇給你建立了一個假身份嗎？而且你這個身份用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問題？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才對，事實上在三十萬年前你問我那個問題之中就有所體現了吧”。

    面無表情的黑濛濛投影在元素轟鳴的天空色彩之中好似飄渺的幽靈一樣默默矗立，不知不覺間，空氣中的法則波動都已經緩緩靜滯停頓下來了。

    “…………”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克塔羅蘭女士已經在嘗試“掙脫牢籠”甚至取得一定程度上的顯著成果了吧”？

    這是朋克的問題。

    “是的，成果斐然，進度迅速，畢竟她選中本大爺來當幫手絕對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本大爺為她的計畫提供了太多“素材”和“資源”，事實上現在那位“構裝女皇”的“掙脫牢籠”計畫已經進入到最後階段了，只要她的想法能夠成功，那麼她就將是多元宇宙有史以來第一個從虛擬靈魂晉級真實靈魂的耀日層次構裝生命體，她也將真正掌控整個多勞什之眼”！

    這是凱恩的回答。

    說到有關克塔羅蘭的計畫之時瘋騎士還是一如平時那樣笑容燦爛，但是即使如此朋克卻還是能夠從他的言語之中聽出一抹暗藏在思緒深處的急切情緒。

    偽造一個正式級法師的身份並不是什麼難題，畢竟即使是耐瑟瑞爾文明實際上也只對於傳奇強者的身份十分重視罷了，正式級職業者的信息庫和傳奇強者信息庫甚至是兩個互不串通的獨立辨識體系。

    但是就算再怎麼不重要，篡改信息庫也絕不可能是一個機械管家有資格擁有的權限，多勞什也絕不可能允許克塔羅蘭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構裝女皇為凱恩偽造的身份的事實足夠證明那位耐瑟瑞爾時代的遺留構裝體早在三十萬年、乃至更早以前就已經覺醒屬於她自己的智慧並開始嘗試擺脫虛擬靈魂中的系統桎梏。

    事實上她還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果與進度，至少對於如今的克塔羅蘭來說，一些小細節上的程序限制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既然現如今的克塔羅蘭已經不在是一個死板的冰冷機器，那麼“毀滅低語”和“瞬殺死槍”的冒險又該從何說起呢？

    其實只是稍微思考一下之後，頭腦靈活的輝月法師就想到一點關鍵性的事情：

    “我們的敵人就是那位“構裝女皇”多不對”？

    “對的，就是克塔羅蘭女士”。

    “那麼凱恩你身後的主子……或者說盟友兼指使者應該就是老埃曼無疑了吧？不要告訴我你是依靠自己想到了掠奪一位耀日強者財產和性命的計謀？實際上你當下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和我說明那位構裝女皇的情報而不用擔心被她發現也一定是因為有所倚仗不是嗎”？

    “…………”

    一針見血，朋克的目光還是那麼毒辣和精準。

    雖然在一場遺蹟大冒險過程中可能獲得的財富總是特別惹人眼紅，神座強者的財產乍看上去也如同沐浴在午後陽光中的奶油甜點一樣散發著誘人的芳香，但是“毀滅低語”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麼大一塊蛋糕也能被兩個輝月職業者獨吞進肚子。

    更何況從發現凱恩帶著他的黃金宮殿消失在星界空間中時，輝月法師就在懷疑某個和自己一樣利益至上的傢伙八成是和散塔林會的“猩紅權杖”冕下達成什麼神秘交易了，而後伴隨“瞬殺死槍”剛剛見到自己時的那番敷衍隨意的辯解言辭，這份猜測更是成了不需要證據的“確定”！

    最後請問一向被稱為“最低調的耀日強者”老埃曼先生和凱恩這個名義上的“沉默者聯盟輝月成員”還能夠達成什麼合作呢？

    答案太明顯了。

    想必這一次“半機械之月冒險旅行”的真正策劃者就是那位數億年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家耀日魔法塔的古老耀日王座吧？

第一千兩百五十七章 真正的謀劃者

    行動的真正策劃者是散塔林會的老埃曼，這沒什麼可掩飾的，況且想要和朋克達成合作的輝月騎士也不可能多做掩飾，所以現在這個無可厚非的事實既然已經分毫不出意外的被朋克猜出端倪了…………凱恩索性就直接進行解釋了.

    只見瘋騎士保持著情緒淡然的口吻直白說道：

    “你說的很對，老埃曼先生就是我們的合作者，這一次冒險的主要策劃人也正是那位古老的耀日王座冕下，不過事實上我們和他進行合作也並不違背沉默者聯盟的利益不是嗎？畢竟“會長”一直都沒有回來，像你我這樣貧窮的職業者就算抓住機會賺一點微不足道的外快也無可厚非，更何況老埃曼先生本來就是咱們的盟友，和盟友達成合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都是互相幫助，互相幫助，本大爺認為這樣的合作並不需要顧及太多”

    別問，問就說合作，問就是互相幫助，背叛什麼的是不存在的，雖然朋克直白把那位“猩紅權杖”冕下的存在說成了凱恩身後的“新主子”，但是咬文嚼字的輝月騎士顯然並不承認這個事實，他給自己的行為定位是“賺外快、沒有和沉默者聯盟的利益發生衝突、理所當然的幫助盟友”…………

    雖然怎麼聽都有點狡辯的意思，但是實際上，這種說法聽起來還真挺自欺欺人的對不對？畢竟“互相幫助”這個藉口聽上去真的很完美。

    當然，現在還沒有到“毀滅低語”表態的時候呢，他也沒必要這麼早就對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做出決定，所以目不轉睛的注視著瘋騎士懸掛著敷衍笑容的面孔，輕描淡寫揭開了這個話題的朋克便繼續問道：

    “那麼老埃曼先生為什麼要找你和我這兩個“盟友”作為這次“合作”的合作目標呢？如果他擁有著對付那位構裝女皇的信心和手段的話，讓他一位強大的耀日王座親自前去半機械之眼收穫財富難道不好嗎？只要他出的價錢足夠動人，我並不介意把一位大奧師的身份辨識碼售賣給他，想必你這個沒心沒肺的騎士也很願意用一個合理的價位把你的假身份出售出去吧”？

    言辭之間不無疑惑，朋克的問題還是一如既往的抓住了重點。

    是呀，老埃曼既然知道如今的世界上有兩個職業者掌握著進入多勞什之眼的身份辨識碼，那麼他為什麼不去獨吞月亮上的財富呢？只要出價足夠合適，辨識碼這種東西也不是買不到不是嗎

    不過事實上……從喚醒者時代末期一直活到今天的“猩紅權杖”的想法顯然難以揣摩，並且即使是凱恩也不可能代替一位神秘的耀日王座和朋克解釋這樣的問題。

    所以在施法者的疑惑出口之後，默默搖了搖頭的“瞬殺死槍”便只是無奈敘述道：

    “唉，這可不是我有資格回答的問題，但是本大爺可以保證，只要你願意參加這次的行動，老埃曼先生就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本大爺覺得你也沒有必要太疑神疑鬼不是嗎？“猩紅權杖”冕下被稱之為“有史以來最低調的耀日強者”可不是沒有原因的，況且在這個傳奇孤島的時代裡，即使強如耀日王座又能找到幾個有實力的幫手呢？

    從理論來說，沉默者聯盟中算上你和本大爺可是一共有六位輝月存在呢，但是這麼多年來你見過其他四個人哪怕露面一次嗎？萬神殿旗下的輝月牧師少說有八位之多，但是他們除了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微笑”以外還能指使的動誰？正所謂活的越久就越怕死，懂的越多就越膽小，天知道你我如果能夠再多活個千百萬年會不會也像那些傢伙一樣變成埋頭鴕鳥一樣的隱居派傳奇？

    至於老埃曼閣下就不用說了，他的能夠指揮的手下本來就只有幾個不成大器的普通傳奇和一個原本還算有資質晉級輝月的“死紋風燈”罷了，結果聽說沃克威那個瘋子還被你宰了…………現在除了你我兩個野心勃勃的冒險者，他也沒法找來別的有實力且願意幫他謀取半機械之月上秘寶的人了吧”？

    “…………”

    必須要承認，比撒達斯男爵的言辭非常合理，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這是一個被稱之為傳奇孤島的絕望時代，機遇這種東西實際上永遠都不缺少，但是和古老的耐瑟瑞爾時期乃至轟轟烈烈的喚醒者時代不同的是現在已經很少有傳奇職業者會把“機遇”視做“機遇”了。

    命運潮汐曾降臨過兩次，老一輩不夠安分的傳奇都隕落在了轟鳴咆哮的巨浪之中，剩下的人們可以說都是“見識過天高地厚”的“後起之秀”，大家都以傳奇職業者的身份一邊注視著一個個強者的隕落一邊默默的學會的低調和收斂。

    而低調和收斂一旦養成習慣便非常難以改掉。

    “我已經擁有無限壽命和奴役位面的力量，為什麼我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戰鬥或探索世界？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吃喝玩樂難道不好嗎？反正多元宇宙這麼大，我不出去浪耀日職業者都沒法知道我的存在，我為什麼要閒的沒事幹挑戰命運長河“自尋死路”？我倒是覺得這玩意挺好的，它對混吃等死的傳奇多友好呀！”

    雖然十分令人難以想像，但是這樣心態才是許多傳奇們的真實想法，像執行者的成員包括朋克和凱恩在內都是“不同尋常”的特例，實際上數以億計的漫長時光早就磨滅了大多數人的野心和貪婪，一個又一個天之驕子的隕落也早就嚇到了怕死的職業者們。

    特別是那些活的更久遠的晨星、輝月、乃至耀日，他們的力量更強也就更容易變得滿足，他們的見識更廣也就更害怕“命運”

    看看當年的梅斯烏爾，野心滔天謀劃完美，結果落得了個什麼下場？

    再看看“最低調的耀日王座”老埃曼”說實話朋克還從沒聽說過這個“邪惡傳奇組織超級頭目”和任何人動手打過架呢，但是人家就是硬生生“坐山觀虎鬥”熬死了同時代的所有其他耀日王座。

    想必現在終於忍不住準備動手謀劃點什麼的“猩紅權杖”先生的內心也一定很感慨吧他的低調太成功了，模仿他的人也太多了，他現在想找個合格的幫手那可真是費了勁了。

第一千兩百五十八章 即將結束的談話

    好吧，老埃曼的事情到時候會由老埃曼親自和朋克解釋，而且凱恩的說法也具備著足夠的合理性，所以這個問題也算是解決了。

    那麼既然是一場合作，最後也是最需要詢問的自然就是“利益”和“安全”這兩個核心存在了。

    朋克的冒險決定是需要利益和安全作為支撐的，他需要確定多勞什之眼的旅行可以在具備充足安全保障的情況下給自己帶來足夠豐厚的利益，即使從本質上來說傳奇職業者的冒險永遠都是一場性命的賭博，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即使是賭博也需要分清籌碼的價值和概率的基礎不是嗎？

    所以即使瘋騎士再怎麼說的天花亂墜、再怎麼打著“耐瑟瑞爾神座強者遺蹟”的旗號畫大餅，謹慎的“毀滅低語”還是緩緩逼近了瘋騎士一步然後沉著問道：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場偉大行動的具體參與者和行動策劃者，那麼請問作為即將前往半機械之月的戰鬥人員，我需要付出什麼，我又能夠得到什麼？老埃曼需要付出什麼，老埃曼又能得到什麼，你凱恩-比撒達斯需要付出什麼，你又能夠得到什麼”！

    簡單的三個問題，但是想要做出回答卻並不簡單。

    在表面上看朋克只是在詢問自己的酬勞和工作總量，但是實際上他的疑問也是在試探“瞬殺死槍”所掌握的情報以及“猩紅權杖”的目的所在，這個時候凱恩的回答將會變得非常重要。

    不過很顯然，平時做出各種暴發戶行為、看上去非常不著調的輝月騎士在辦正事兒時還是挺靠譜的，所以早就料到朋克會問出這個問題的“瞬殺死槍”並不需要太多顯得猶猶豫豫的思考就把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解釋說出來了。

    “本大爺可以保證這絕對是一場值得的大冒險，你需要付出的只是一個大奧師的身份辨識碼、然後按“猩紅權杖”冕下制定的計畫一步步走下去就可以了，簡單、輕鬆、愉快、迅速，等到構裝女皇克塔羅蘭被打敗之後，老埃曼會負責想辦法獲取她的信息庫查詢權限，介時你將得到一份耐瑟瑞爾文明海量知識的複製…………怎麼樣？多勞什之眼曾經是費倫的通信中轉站，它的數據庫裡可是有著耐瑟瑞爾巔峰時期的超大量知識，能夠這麼簡單就把知識拿到手不比靠你自己去尋找都已經不知道是否還存在、並且還需要達到耀日巔峰才能進入的古老遺蹟更簡單呢？

    至於老埃曼閣下需要提供的自然就是各個方面的技術支持了，畢竟他可是一位非常擅長煉金和附魔的古老施法者，他給你準備了很多精妙絕倫的實用道具，而且都是只有施法者才能使用的好東西…………除此之外你也不用擔心本大爺會威脅到你的利益，因為本大爺是一個戰職者，本大爺對施法者的知識沒有興趣，本大爺所需要的只是解決掉一個只會指使人還擋了本大爺路的女人、獲得完美的自由而已”

    凱恩的言辭十分流暢，“毀滅低語”也聽不出這番話語中有什麼破綻存在，雖然“瞬殺死槍”說到“只有施法者才能使用的好東西”時的語氣非常令人玩味，但是這點語氣上的變換出現在某個倒霉的“文盲”身上倒也不顯得突兀。

    不過即使如此，謹慎思考所有細節的施法者還是使用一副古井無波的語氣補充問道：

    “哦？你的目的只是所謂的“自由”這麼簡單嗎？老埃曼想要的東西也只是耐瑟瑞爾文明的知識嗎？多勞什之眼上的神座層次攻擊武器和神座層次防禦設施難道不令人眼熱嗎？他有沒有想過趁著這個機會掌控整個半機械之月呢”？

    “你看看你看看？你又開始疑神疑鬼了，安心吧，本大爺雖然確實還有一點別的想要拿走的東西，但是這又不會妨礙你獲取你想要的知識？至於半機械之月上的武器和防禦設施……那種東西的權限密匙怎麼想也不可能和一個普通的“耀日圖書館知識庫”的權限密匙一個級別吧？當年的大奧師也許不會浪費資源對神明不感興趣的知識庫下功夫，但是保護重要工具的基本防護應該還是拿的出來的，仔細想想克塔羅蘭女士嘗試了多少億年都沒法掙脫這種深層的限制真正掌控半機械之月，以至於她現在不得不使用旁門左道的荒唐計畫規避曾經的枷鎖，神座武器控制權又怎麼可能被別的耀日職業者隨意篡奪？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還有“點名”這種煩人的東西存在呢？本大爺可不覺得埃曼閣下會貪心到對那種“禁忌”動手地步”。

    自顧自的高談闊論試著打消朋克的警惕想法，看上去有點著急的比撒達斯男爵都不惜再透露一點珍貴的情報了。

    當然，談判進行到這種程度後瘋騎士也基本已經把他能說的、或者說是該說的東西說完了，接下來“毀滅低語”的想法具體如何可就不是負責當一個傳話筒的“瞬殺死槍”能夠決定和干涉的了。

    所以在最後頗為有理有據又多少有些模棱兩可的解釋了輝月法師的一點疑惑之後，啪的一聲從儲物手環中拿出一張古樸羊皮紙的凱恩緊接著便用不無催促的語氣對朋克說道：

    “好啦，本大爺想說的話都說了，接下來就剩下籤訂這份審判之眼契約來確保大家能夠合作愉快了，老埃曼和我的簽名都已經完成，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了，簽完契約之後我就可以帶你去見老埃曼了…………”

    “等一下，我聽“會長”說過，職業者在晉級輝月後再使用審判之眼契約可是不明智的決定”。

    注視著笑容滿面拿出羊皮紙就要遞給自己的輝月騎士，微微皺了皺眉頭的“毀滅低語”既沒有表態自己是否同意參與冒險也沒有出言直接拒絕，此時此刻他的注意力倒是放在了凱恩手中那張清晰銘刻著審判之眼徽記的羊皮紙上。

    這個方便好用的契約……真的可以簽嗎？

第一千兩百五十九章 考慮

    “會長”曾經十分嚴肅的告訴過朋克，審判之眼契約的存在永遠都是有代價的，在輝月以前這份“代價”是召喚契約所需要的昂貴“祭品”，而在輝月以後區區一點祭品已經算不上什麼代價了，所以屬於“秩序”的代價也會隨之有所改變。

    不要誤會，雖然改變無關好壞，但是既然是“代價”就肯定會變得更加讓人難以接受，變得超出了常規的“代價”範疇。

    來去匆匆的耀日王座冕下沒有細說這份“代價”具體是什麼，但是朋克大概能夠猜想的到，值得一位耀日強者重點提醒的、所謂的“代價”一定非同小可，即使是強如耀日職業者也必須慎重考慮不容漠視，那麼既然有著如此巨大的“代價”存在…………審判之眼契約到底還能不能簽呢？

    這可是多元宇宙中最完善的秩序保障啊，雖然它不能說真的完美無缺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但是獨屬於神座層次存在的注視卻足夠讓任何試圖違反它的人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審判之眼契約的特性是涉及到的人越多、涉及到的強者力量層次越高、契約的效力和牢不可破性質就越強越牢固，如果只是一份和普通傳奇職業者簽訂的契約還能夠使用非常難以獲得的“污穢之鳥”羽毛單方面解除契約，那麼和耀日強者簽訂的契約可就達到了幾乎真正牢不可破的地步了。

    事實上，這樣極度牢靠的“秩序”保證也正是“毀滅低語”、“瞬殺死槍”、以及老埃曼三個利益至上者能夠達成合作與信任的基礎，如果沒有這份契約，所謂的冒險、財富就統統無從談起，畢竟這是一個互相利用的可怕世界，即使考慮到盟友和共同利益的關係，如凱恩和朋克這樣的傢伙也絕不會把後背放置在“其他人”的注視中的。

    但是就算如此，全然未知的審判之眼的代價卻又由不得施法者不進行考慮。

    那麼…………

    “凱恩你肯定也很清楚審判之眼契約對於你我而言的問題所在吧？而對於一位耀日職業者來說所謂的代價也只會更加高昂，那麼既然如此……我想老埃曼先生一定會拿出十分完善的應對方法不是嗎”？

    面無表情的質問著笑嘻嘻的金閃閃騎士，朋克的目光很快就從對方手中的羊皮紙移到了他的表情上。

    在想要掩飾什麼事情的時候，瘋騎士極具表演天賦的表情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恰恰相反的是，在不打算掩蓋某些細節的情況下，這傢伙卻絕對比任何人都討厭遮遮掩掩。

    所以在被朋克識破了自己“故意忽略掉”的些許情況之後，無奈搖了搖頭的“瞬殺死槍”便索性聳聳肩承認道：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糊弄不了你這個冰山臉……沒錯，簽訂審判之眼的契約確實需要付出代價，但是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代價是不能通過技巧與手段進行抹殺的，事實上本大爺當然有辦法讓那位偉大的秩序監察者先生不能使用它所謂的代價約束我們，而這種方法的具體操作流程會由老埃曼去告訴你…………不用擔心上當受騙，“通過某種確實有效的方法幫助朋克-賽安抹除審判之眼契約簽訂後產生的副作用”也是寫在契約條款中的一部分，現在你這個麻煩人物可以放心大膽的簽契約了吧”？

    又一次把古樸神秘的羊皮紙遞到了朋克面前，凱恩的目光已經變得平靜尋常了，看來他真的把自己需要交代的情報都說清楚了，接下來朋克將要做出的決定並不需要任何人多加插手…………

    這下好了，無可偽造的契約是真的，問題也被迅速解決了。

    雖然“用審判之眼契約保證抹消審判之眼契約副作用的方式行之有效”怎麼聽都有點自相矛盾的感覺，但是實際上朋克卻很清楚這種簽約的方法並沒有問題。

    審判之眼本質上是一個具備智慧的“監察系統”，他可沒有任何多餘的喜怒哀樂，他只會萬年如一日的按規矩辦事，而不干涉真實的契約內容也是“秩序的一部分”。

    只要朋克、凱恩、老埃曼契約簽訂的過程完全符合“規矩”，那麼即使這份契約內容涉及到了違反秩序的謀劃，但是按照秩序規定，審判之眼也必須無私保障所有“以遵守秩序的方式違反秩序的謀劃”可以按“秩序“進行才行！

    至於制止正在發生的“混亂陰謀”？那是守序陣營神明的工作，與審判眼這個裁判者無關，這種死板且毫無變通的判斷標準也是秩序的一部分啊！

    就目前而言，最核心的問題其實已經被踢回朋克身邊了這一次的冒險到底有沒有必要出現在自己的輝月旅程之中？去謀劃一位耀日層次構裝體的財寶真的是明智的決定嗎？放棄“報復萬神殿”的任務參與到老埃曼的計畫裡又會讓“會長”怎麼想？

    這些都是朋克所顧慮也必須顧慮的思緒，他是一位輝月施法者，在任何一個傳奇組織當中一位輝月成員的地位都足夠稱得上舉足輕重了，作為備受矚目的“沉默者聯盟超新星”、“耀日王座親自任命的臨時審核人”，“毀滅低語”必須考慮到來自各方面目光注視的反應和應對，他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很多…………

    但是……但是耐瑟瑞爾的知識太誘人了！

    雖然從名字上看“耀日圖書館”裡肯定也只會留存著耀日層次的知識，但是即使是耀日層次的知識也具備無比驚人的價值不是嗎？這些知識都是來自古老耐瑟瑞爾時代的智慧結晶，它們是在這個傳奇孤單時代裡可遇不可求的寶藏，它們必然能夠完美彌補朋克到達輝月階段以後出現知識斷層的窘迫境地，他們能夠幫助“毀滅低語”邁進耀日的門檻！

    那麼在擁有了大量耀日層次知識的前提下，陷入沉思的輝月施法者還真的有必要太過在意“會長”可能出現的反應嗎？別忘記現在的他都已經把“臨時審核人”的工作全搞砸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峽谷會面

    血腥峽谷，散塔林會（又名紅袍法師工會）總部。

    這是一片充滿血腥氣息的可怕區域，峽谷之中雖然岩石矗立裂痕遍佈，但是實際上卻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事實上即使是細菌都不會再這裡滋生繁衍，這裡只有陰沉暗紅的烏雲永遠阻礙著陽光的燦爛，迷濛而濃厚的雨霧中浮現出一兩條令人不堪那泥濘的路，而沉著的落雨於灰暗的天色映襯下更是如絲飄落，寂靜無聲…………

    不過在這一天，千百萬年如一日毫無變化的血腥峽谷裡卻突然迎來了兩個從未見過的生熟面孔，只見一個身穿金閃閃鎧甲的騎士和一個穿著如夜空般漆黑法袍的職業者就好似從街道上漫步的路人一樣默然穿透了細雨澆灌的泥濘走向了峽谷的最深處，所有到達他們身體附近的細細雨絲都被不可捉摸的力量輕鬆彈開，而每一點緊貼著地面蜿蜒迴旋的紅霧更是在他們身邊就不得不停滯駐足、散溢開來了。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來到了“禁忌之地”的兩位職業者顯然就是已經簽訂好了審判之眼契約的“瞬殺死槍”和“毀滅低語”。

    雖然已經擁有契約保障安全的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飛到“猩紅權杖”的魔法塔旁邊開啟最重要的計畫商議，但是為了表示對耀日強者的禮貌和尊敬，不論是面無表情的朋克還是笑容滿面的凱恩都很自然的選擇了使用步行的方式進入到了這片峽谷之中。

    至少曾經來到過這裡的瘋騎士是可以帶路的，所以即使那座本應該在天空視角下十分顯眼的耀日魔法塔在地面上非常難以被看清楚，但是耐心的施法者還是沒有使用自己的感知去不禮貌的掃瞄整個血腥峽谷尋找道路。

    他決定淡然跟著凱恩走向“猩紅權杖”的魔法塔方向。

    事實上，步行走過泥濘小路的選擇顯然非常正確，因為只是不緊不慢的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剛剛進入血腥峽谷前段區域的兩個職業者就看到了一縷分外晦暗卻又分外惹眼的火光出現在了小路的正前方。

    那是一縷置身於雨幕之中也不曾出現分毫搖曳的細小火苗，而坐在火苗旁邊一把老舊木質椅子上的人則是一位看起來乾瘦乾瘦卻衣著幹練的耄耋老者。

    當朋克和凱恩看到他的時候，這位沉著的老人似乎正在往細碎的暗紅色火苗之中添加薪柴呢。

    “散塔林會的最高領袖、當今多元宇宙中最古老的耀日施法者“猩紅權杖”埃曼-黑傑克”…………

    默然駐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朋克一眼就可以確定正在點火的老者的身份。

    是呀，能夠在這片寂靜的血腥峽谷之中如此從容點燃火焰、還能讓自己的能量波動完全無法被輝月層次的感知探查到的人怎麼會是別人？想必這個看起來已經在等待“來客”的乾瘦老人也只能是神秘的老埃曼了吧？

    雖然這是“毀滅低語”第一次見到在傳說中都少有出場的“猩紅權杖”冕下，但是他還是可以非常確定這位最低調的強者不論是性格還是行事作風都顯然和強勢的梅斯烏爾以及高冷的“會長”截然不同，至少他在這裡用烤火的方式迎接合作者的態度就顯得十分特殊。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對方單純的不想讓朋克這個未來很有可能得到耐瑟瑞爾古老知識傳承的職業者接近自己的魔法塔而已…………

    不過不管怎麼說，埃曼先生的出場都足以給任何見到他的職業者留下一個深刻印象了。

    “你好，埃曼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法師禮節，面無表情的朋克便直接走到了耀日法師的篝火前面。

    事實上“猩紅權杖”的烤火可不僅僅只是烤火，在他面前的火堆上其實還架著一個小小的鐵鍋呢，現在鐵鍋沸騰的白水之中正在翻滾著一些看不清楚本來面目的熟爛“野菜”，並且這一鍋的高湯雖然沒有太多的香氣瀰漫，但是湯汁的顏色看起來卻十分晶瑩剔透。

    “你好，年輕人，你就是那位被稱作“毀滅低語”的法師吧？真是年輕氣盛的帥小夥，和那邊的騎士一樣野心勃勃、信心滿滿………比我這種只知道烤火煮菜的糟老頭子可厲害多了”。

    沒有對朋克的問好做出太多特殊的態度，揮揮手在空氣中召喚出兩把木質椅子的老埃曼只是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話一邊對“毀滅低語”做出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看樣子…………這片正在被雨水澆灌的泥濘地面應該就是這次會談的地點所在了。

    “嘎吱”。

    “猩紅權杖”變出來的椅子雖然樣式古樸陳舊，但是實際上它就是普普通通的木質家具而已，身體輕盈的朋克坐在上面還不會發出什麼響動，但是等到凱恩這個穿著一身金閃閃厚重鎧甲的戰職者大大咧咧直接坐下來時，少說有幾百噸重的魔法材料甲冑幾乎瞬間就要把搖搖欲墜的木椅子砸成碎片。

    不過還好，眼疾手快的朋克可不想瘋騎士一屁股坐在地上打破這麼嚴肅的談話氛圍，所以在看到瞬間遍佈裂痕的椅子即將爆碎成木屑之時，無奈釋放法術的輝月法師便直接使用了一個小範圍的“空間禁錮”停滯住了即將爆散的崩碎木片。

    於是在此時刻，沒有想到自己的椅子如此脆弱、笑容看上去明顯有點尷尬的凱恩就坐在一個歪歪斜斜的“木片椅子”上了。

    “咳咳，賽安，其實本大爺自己也可以搞定的…………那個，嗯！埃曼先生你好呀～我已經把這邊的冰山臉帶過來了，我想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冒險終於可以拉開帷幕啦對不對”？

    手舞足蹈表現著自己內心中激動踴躍的愉快心情，即使在耀日強者面前，瘋騎士依然沒有什麼收斂的意思，看起來他確實對打敗構裝女皇的事情十分上心，估計這傢伙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在期待著這次冒險了吧？

    不過置身於一片空曠寂靜的廣闊峽谷裡，聆聽著雨幕消沉的沙沙聲，不論是正在攪拌湯鍋的老埃曼還是默然而座的朋克卻都沒有搭理瘋騎士的意思。

    畢竟………這場至關重要的談話實際上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