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大皇帝 作者:白豬騎士 (已完成)

 
炎雞 2019-8-3 13:15:4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73276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0:58

第三百一十九章 閻立本卒

    鹹亨四年十月壬午日,即這年初一,十月初一,陽曆十一月十四號。

    這一天,長安朝廷上,閻立本佇立在那裡,呼呼大睡,雙眼緊閉,周圍大臣紛紛上,訴說著這半年發生的事情,不過都是報喜不報憂。

    “回陛下,長安經過了這幾年的靜養,已經恢復元氣,甚至超過了太宗所在的時候,經濟發展,百姓和睦,安居樂業,國泰民安,此乃陛下的功勞,乃是太宗庇佑陛下,陛下聖明。”

    裴炎滿口胡言亂語,太宗庇佑,虧他說得出來,不過,整個朝堂上,能夠做到他這個地步的,還真沒有多少人,眼不眨,聲音不變,臉色如常,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偏偏他的話又讓李治渾身充滿了熱血,熱血沸騰,平靜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身為皇帝,哪一個人不希望自己名流千世,把自己的功績記載在史上,讓後人評論功過,誰不想後人說起自己的時候,都是讚賞的多,批判的少,這是每一個皇帝都想要做的事情。

    可也是最難的事情,太宗皇帝李世明像是一座高山佇立在他的心頭,無法超越,壓力山大,無法越過內心的那個心坎,對於太宗的恐懼,尊敬已經深深鑲嵌入他的心中。

    見識過了那些皇叔死的死,殘廢的殘廢,除了死好像沒有幾個活下來的,他已經麻木了,無法相信那個悲劇,皇位像是從天而降,直接砸落到他的身上,那一刻,他好像是在做夢。

    從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一直沒有做出一點政績,都是沿襲太宗下來的庇佑,守護這座江山,不需要他多麼厲害,聰明,只需要他好好守住就行了。

    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後來發現,自己也是有野心的,儘管身體很虛弱,時而無法支撐,但他那顆熱血沸騰的心兒一直都在,導致他一直不想傳位給自己的兒子,死守在這個位置上。

    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做出一番成就來,再輝煌退位,只可惜,那一天一直不來,反倒是他兒子身體越發虛弱,看著比他還要嚴重些。

    李治抬了抬眉毛,掃視下面群臣:“朕知道了,諸位愛卿還有何事?”

    高智周站在裴炎身後,低頭不語,狄仁傑也柱在那裡,恢復他平常那樣,你們說你們的,廢話的廢話,說謊的說謊,他當做聽不到就行了,還有李義琰等人,閉嘴不語,新任宰相張大安雙眼凝視遠方,完全看不到身邊的閻立本的不對勁。

    所有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唯獨李治認真看著下面,一個個掃過去,眉頭皺得越來越深,除了拍馬屁的話,他們誰都不開口,實際的話不說,壞事也不說,例如廬陵那邊遭遇了災難,沒有一個人提起,要不是他有自己的管道知道這些消息,還真被眼前這群看著無害的大臣給蒙蔽了。

    眼睛掃向了閻立本,昏昏欲睡,沒有精神,眼睛都不睜開看他一眼,李治怒氣來了:“右相大人可是有事啟奏?”

    一動不動。

    沒有反應。

    百官矚目閻立本,眼中遲疑了一下,眉頭皺了皺,這位老大人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今天到底怎麼了,身邊的裴炎過去碰了碰閻立本,很輕,動作也很輕,手指剛剛碰到閻立本的手臂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砰。”

    “老大人。”

    “右相大人。”

    “大人。”

    身體倒下,發出一聲轟隆一聲,閻立本整個人都躺在地面上,一睡不醒,急了,裴炎急了,他什麼都沒有幹,立刻跪下,容不得他思考,磕著地面:“陛下,不關老臣的事情,是右相大人他……他……。”

    話到這裡,說不出口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動了右相大人,投過來的目光充滿著懷疑,不信,還有憤怒的目光,他趕緊閉上嘴巴,跪在地面上。

    其他幾個大臣來到了閻立本身邊,第一個當然是狄仁傑了,一把扶起了老大人,手伸到了閻立本的鼻子前,無聲無息,沒有氣息,他用力按了按他的人中,沒有反應,搖搖頭。

    看到他搖頭,所有人心兒都涼了,特別是裴炎,臉如死灰,臭不可耐,生人勿進,身邊的百官紛紛退後一步,以免招惹了麻煩,上面李治也慌了,沒了,就這麼沒了,目光狠辣投向了裴炎,好啊你個裴炎,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膽敢害死右相大人。

    不可饒恕。

    怒氣一下子起來了,之前還在責怪閻立本不搭理他,如今變了,裴炎跪在那裡,心中恐懼異常,後悔極了,自己為什麼要多手呢?非要去碰閻立本,這不,出事了吧?

    “老大人為何如此?”

    狄仁傑站了起來,陰沉著,與其說是陰沉,不如說是哀殤,拍拍身子跪下道:“回陛下,老大人殯天了。”

    殯天了?

    不是死了。

    也不是被害死?

    眾位大臣對視一眼,內心中的憤怒,忌諱散去,充滿了悲傷,殯天了,又一個老大人殯天了,之前是薑恪,如今右相大人也沒了,太宗時代留下來的人一個個死去了,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他們?

    李治手心顫抖不已,殯天了?心中死灰一片,又一個沒了,難道上天真要這麼對待我嗎?

    “那……。”

    狄仁傑一目了然,陛下的心思,想要問什麼,他都知道,惆悵道:“陛下,老大人老了,日夜操勞,加上這幾天睡不好,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所有的病魔積攢到今天,爆發了,一下子沒了。”

    他的話解釋得很清楚,很有理據,太醫來了,前來查看一番,得出的結論和狄仁傑一樣,李治沒有懷疑了,看向裴炎的目光溫和多了,不是他害死的就好,只是內心還是高興不起來。

    裴炎心中喜歡極了狄仁傑了,以往看著特別討厭的他,此刻多麼可愛,狄仁傑耿直的性格,辦案起來不顧人情,只要鐵案如山,管你是誰,沒有情理可言,正是這種態度,讓他裴炎得救了。

    “還好,還好,下一次本官一定還你的人情。”裴炎回頭瞥了一眼狄仁傑,狄仁傑不為所動,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事實就是事實,做不得假。

    對得起本心便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不需要他管。

    “厚葬吧!”

    李治說完這句話,耗費了全身的力氣,得力助手一個個沒了,姜恪老將軍,右相閻立本,兩位宰相大人沒了,其他的那些人,不過是一群只知道高位而不懂得做事的人,說得難聽一些就是一群蛀蟲。

    “是,陛下。”

    百官紛紛跪下,他們知道陛下沒有心情了,不想繼續再談正事了,他們何嘗不是,老大人的死去對他們來說,震驚太多了,無法恢復過來。

    很快,閻立本老大人死去的消息傳遍了長安,很多人都開心默哀幾分鐘,然後開始了他們的工作,依舊如此,認識他的人,或者是得到他幫助的人,前去弔唁,這一天,宮中出來了他的諡號。

    閻立本于貞觀年間任主爵郎中、刑部侍郎、將作少監。顯慶初升工部尚。

    總章元年加右丞相。他的父親閻毗和兄長閻立德都善長於繪畫、工藝、建築,閻立本亦秉承其家學,他尤其善長於繪畫。他善畫人物、車馬、台閣,尤擅長於肖像畫與歷史人物畫。他的繪畫,線條剛勁有力,神采如生,色彩古雅沉著,筆觸較顧愷之細緻,人物神態刻畫細緻,其作倍受當世推重,被時人列為“神”。曾為唐太宗畫《秦府十八學士》、《淩煙閣功臣二十四人圖》,為當時稱譽。他的作有品有《步輦圖》、《古帝王圖》、《職貢圖》、《蕭翼賺蘭亭圖》等傳世。

    閻立本(601年-673年11月14日),唐代著名畫家。雍州萬年(今陝西臨潼)人,隋朝畫家閻毗之子,諡爵博陵文貞男。

    諡號出來那一刻,朝堂沉寂下來,陛下沒有心情談正事,而他們這些大臣也都不去觸那個眉頭,誰都不想被陛下記掛,不是待在家中,就是前去弔唁一番,總之這三天,長安相安無事。

    奏章少了很多,前去宮中的人也少了,平時開心的宮女,太監,還有皇子李旦等人,都不再大聲說話,乖乖學習,該幹嘛就幹嘛。

    幾天之後,這件事情來到了廬陵,傳到了李周的耳邊,李周拿捏著手中的信,掃視上面的資訊,嘴角笑容逐漸消下來,平靜了。

    小五看著少爺突然變了的臉蛋,上前一步,又猶豫了,想要問出什麼事情了,他還是忍住了,李周沉寂一陣子之後,深深歎息一聲,把那張紙條放在桌子上,人走出外面了。

    小五上前掃視一番,神色驚恐,老大人去世了,張大嘴巴,久久不能閉合,這樣豈不是要有大事發生了,那他們在廬陵,一點忙都幫不上,太子殿下處境可能越來越不好了,少爺他心情也不好吧?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0

第三百二十章 做男人難

    十一月,秋風蕭瑟。

    李周站在秋風中,任由秋風吹刮他的臉蛋,亂了他的長髮,動了他的心思,蕩了他的心弦,心弦恍如船槳一樣,輕輕劃動,泛起了一點波瀾,波瀾逐漸向著遠方蕩漾而去,直到了最後,消散在視線之內。

    可李周心中那點愁緒,並沒有像瀟灑的波瀾散去,積攢在心頭,久久無法消散,李周看著遠方,蕭瑟的空中,吹落了幾片落葉,給這片深秋添了一風淒冷。

    肌膚上刮過來一點寒冷,毛孔舒張,呼吸著這股冷氣,又死了一個,這是要大亂的節奏嗎?廬陵這邊還沒有搞定,他現在還不能回去長安,而且上面沒有來話,自己不能離開這裡。

    雖然說了是一年,誰知道上面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等你回到去之後,參奏你一本,陛下沒有聖旨讓你回京,你莽然回來,這是違抗命令,李治雖然不會計較,可其他人呢?

    光是他的母親大人,都不會饒得了他,誰讓李周殺了她的族人,她的哥哥,侄子,不是殺了就是廢了,沒有一個武家的人在長安了,可以說李週一個人斷絕了她老武家的希望,能不責怪李周嗎?

    雖不至於殺死李周,讓他在這邊安享晚年,還是可以做到的,李周心中多少知道一些他母親的事情,心中一直忌憚,儘量不要去皇宮,不是怕見他的父親李治,而是怕見他那個母親。

    見一次,他就感覺不爽一次,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雖然沒有表現出來,自從他動了武家的人之後,他相信她一定讓自己解釋,只是李周一直沒有去。

    從那以後,幾乎上沒有見過她,就那一次,武元慶的事情,暴力解決所有事情,讓她不可反駁,他相信從那一次之後,她肯定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沒有信心可以瞞住她。

    前來廬陵,也是為了和她鬥爭,免得大家都不開心。

    他最不想要做的就是讓父親,皇兄們難做,也不想讓皇弟,皇妹們難為,只能夠逃得遠遠的。

    這樣對大家都好。

    如今,閻立本沒了,事情似乎開始了轉變了,一切的寧靜都要掀起新的波瀾,將會搞起一番腥風血雨。

    他在想回去好還是不回去好?

    在他糾結的時候,趙婉霜來到了李周身邊,挽著李周的手,指著前面的蕭瑟的天氣道:“夫君,你說這樣的天氣是不是一成不變?還是瞬息變化呢?”

    李周眼珠子動了動,沒有說話,頭也不回,趙婉霜沒有生氣,繼續道:“你說天空下的小鳥是不是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該遠行呢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呢?”

    遠行?原地不動?

    李周心中抖動一分,是啊,自己何嘗不是那些小鳥,思考著該如何是好,回去好還是遠行好?或者是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暴風雨到來,迎難而上,衝破雲霄。

    成功了,將會是萬事大吉,失敗了,也就那樣。

    李周眼神有了一點生氣,喃喃道:“你說它們會死嗎?”

    死亡。

    是李周一直忌諱的問題,有人說死過一次了,我還怕什麼?

    俗話說:穿鞋的怕赤腳的,赤腳的怕腳臭的,腳臭的怕不要命的。

    通俗的話語中表達出來很多資訊,不要命的人又怕誰呢?毫無疑問,死過一次的人,這種人是最珍惜性命的人,為了活下去,死亡之前爆發出無比的勇氣,逆襲總是在這一刻發生,因此,這種人總是活得更加久。

    就比如李周,死過一次了,更害怕死亡了,正因為知道那種感覺,才不想第二次嘗試,畏懼了,害怕了,還不如說是珍惜生命了。

    生命來之不易,何必為難自己呢?

    人們在死之前總是問自己,要是給我再來一次,我會怎麼樣怎麼樣?結果呢?

    還不是那樣。

    “夫君,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事情,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夫君何必想那麼多呢?”

    趙婉霜的話很簡單,就是你這個人咋這麼死腦筋呢?腦袋傻了還是沒腦子,你才多少歲,大好年華,想這些沒用的,不是在嚇自己嗎?

    李周躊躇一笑,確實如此,自己想多了,自己才多少歲,十幾歲,二十歲都不到,這裡沒有汽車,沒有飛機,也沒有看板,戰爭也木有,刺殺多了一點,可能夠要了他的性命嗎?

    杞人憂天。

    “是啊,夫君我確實想多了,還是夫人你看的透徹啊!”

    李周轉過身去,摟著趙婉霜的細腰,儘管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曖昧的動作,趙婉霜還是忍不住臉紅,嬌羞不已,李周最喜歡看她這個樣子了,一個頑皮而大氣的人,平時總要裝出一副大夫人的模樣,矜持慣了,突然嬌羞,別有一番風味。

    李周更加用力了,摟得緊緊的,趙婉霜感受到李周的動作,和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夫君剛才糾結什麼呢?可是長安那邊出事了?”

    話落,李周神色變了,變得有些惆悵,趙婉霜一看,什麼都明白了,真出事了,欲言又止,等待著李周回答,李周整理一番心情,她是自己的夫人,有些事情不必要瞞著她,還是告訴她為好。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右相大人他上去了。”

    李周指著天空,嚴肅說,古人對於天是很敬畏,一個人死了,不說他死去,入土,而說升天了,這表明了你這個人身份不低,而皇帝更是用殯天來形容,總之對於天空,忌諱如深。

    趙婉霜低頭,眼睛眨動,眼淚不斷留下來,淚痕滴答滴答,看得李周心痛痛的,伸手抹去她的淚珠,溫柔問:“怎麼了?夫人。”

    趙婉霜嘩啦啦哭泣,沒有要停止的趨勢,惹得李周手忙腳亂的,他最怕就是這種事情,你還要在我面前如此,這不是在折磨他嗎?

    “夫人,不要哭了,好不好,夫君什麼都答應你,拜託你不要哭了,被人看見以為夫君我欺負你了呢?”

    “夫人,真的不能再哭了,你看,婉容她們要來了,你再哭,她們誤會了怎麼辦?”

    趙婉霜依舊滴落眼珠子,不要錢似的,不到一會兒,眼睛通紅通紅的,腫了一點點,可以看出她是多麼傷心,這不,還沒等李周安慰好她,曹婉容和可兒聞到情況前來查看,一來看到了這種情況。

    頓時變了顏色,狠狠瞪了一眼李周,來到趙婉霜的身邊,輕聲問:“婉霜,可是夫君欺負你了,不要怕,我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是啊,夫人,告訴可兒,是不是夫君欺負你了,要是那樣,可兒饒不了他。”

    激動的可兒菜刀都拔出來了,嚇得李周大汗淋漓,滿頭黑線,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做,莫名其妙她就哭了,我能怎麼辦?

    還有我可是你們的夫君,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對待我呢?難道你們不知道夫君就是天,夫君就是地,做什麼事情,都要以夫君為主,你再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了。

    就我脾氣好,換一個脾氣不好的人,早就砍人了。

    “喂,你們到底是誰的夫人?”

    “反正不是你的。”

    “少爺,給我一邊涼快去。”

    李周心中縱有千百種不願意,可還是走了,不因為其他,可兒那把菜刀不是吹噓的,可鋒利了,一個胳膊大的樹不過可兒一刀,沒了,他小胳膊小腿,怎麼會是可兒一刀之敵。

    還是不要冒這個危險了,好男不和女鬥,特別是彪悍的女人。

    “大男人嘛,能伸能縮才是真漢子,我李周別的不說,絕對是真漢子。”

    退後幾步,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幾女看到李周這副模樣,滿意點點頭,然後抹去趙婉霜的淚水,哭泣好一陣子的趙婉霜終於停止了哭泣,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周給逗樂了,還是被可兒等人的行為感動了。

    她擦去淚水,動作輕緩,沒有出聲為李周解脫,可憐的李周還在一邊埋怨呢,你不哭泣了,咋不幫我解釋呢?不知道少爺我被人威脅著嗎?

    哎,當個夫君難,當個有幾個妻子的夫君更加難。

    男人難,做男人更難,做好男人難上加難。

    可他偏偏選了最後一個,第一個沒辦法,第二個也沒辦法,天生的,第三個,完全是犯賤,李周覺得自己真的愛犯賤了,有事沒事就要這樣。

    “謝謝你們。”

    第一句話不是解釋,也不是幫助李周,而是感激兩女,李周沒有多想,這是正常的,後面就會有解釋的了,我的悲劇生活就此結束,然而李周想太多了,趙婉霜拉著兩女的手,輕聲說:“婉容,可兒,夫君剛才說什麼都答應我,你們說我要說些什麼呢?”

    李周:……。

    無語了,鬱悶了,有你這樣的嗎?剛才的事情不是過去了嗎?再說了,你不是在哭泣嗎?還記得這句話?我的天啊,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可兒開心大笑:“不會吧,夫人,少爺真的這麼說?”

    “恩。”

    “那你有福了,少爺答應了,可不會反悔的,好羡慕啊。”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1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三天

    可兒眼睛大大羡慕著趙婉霜,據她所知,李周說的話沒有失諾過,對於其他人她不知道,反正她們沒有見過李周失諾過,這就夠了。

    羡慕嫉妒恨,趙婉霜得到的諾言讓她不由得眼紅,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她想要出去一次,那一次不是懇求,折磨李周不得了,才無奈答應。

    隨便一哭,什麼都有了,這一招我到時候也要學習一下,看少爺如何應對。

    有同樣想法不止可兒一個人,曹婉容心中記住了這個好主意了,危機時候來一招,保證李周服服帖帖,李周不知道自己的弱點已經被人惦記了,準備再次實施。

    “對了,夫人,你剛才為何哭泣呢?真的不是少爺他對你做了什麼事情?”

    可兒回歸了正題,讓李周一下子看到了光明,你們終於記得本少爺了,不用那麼猥瑣了,可以好好說話了,站在一邊的他十分尷尬,被幾人晾在一邊,那種感受非常不好受。

    好幾次他想要開口,看到了可兒的菜刀的時候,李周慫了,沒錯,他慫了,不敢說話了,繼續鬱悶等候在那裡,等著趙婉霜為他伸冤,他真的好冤啊。

    趙婉霜用手指觸碰下巴,恩了很久,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準備如何說,看得李周眼睛發直了,你倒是實話實說啊,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你不能這樣子。

    其實李周也想知道她為何哭泣了,隱約猜到和閻立本的死去有關,可又想不明白他們是什麼關係,這個李周還真沒有讓人去查探過,只知道她家中有一個老母親,趙老夫人。

    其他人不清楚,沒有派人去查,現在想起來,似乎自己真的對她一無所知,目瞪口呆期盼著她開口,曹婉容等人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她的解釋。

    趙婉霜手指放下來,無意間瞥了一眼李周,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道:“夫君,他欺負了,說不帶人家去玩,也不讓你們一起去,就自己出去玩。”

    李周眼睛瞪大了,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語,你不要這麼污蔑好不好?

    “他說過一段時間要去逛街,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我肯定不願意了,不帶我去可以,可是婉容她那麼善良,每天都在家中,還沒有出去玩過呢,於心何忍呢?於是我和他理論了,你們猜,夫君怎麼說?”

    接著一副可惡的嘴臉看向了李周,手指指著李周,顫抖不已,似乎內心有很大的憋屈,這一動作,果然吸引了兩人的注意,特別是曹婉容,自己還沒有和夫君一起出去玩過呢?

    可兒有過,婉霜也有,就她沒有,雖然她不爭不搶,可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悲傷,酸楚很多,她也想要過二人世界,你竟然不給我去,你……。

    目光不善,溫和的人發瘋起來可是很恐怖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李周心中咯噔一聲,壞了,趕緊擺手:“夫人,我像是那種人嗎?”

    無辜,委屈,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那個心思,李周儘量讓自己看著可憐兮兮,可曹婉容冷靜不下來了,夫君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我真的有那麼惹人厭嗎?

    心中開始不斷埋怨自己,目光冷冽,看得李周心慌慌的,反倒是趙婉霜滿臉開心,偷偷發笑,眼睛不時瞄向了李周,嘲笑李周。

    這下子看夫君你怎麼辦?誰讓你上一次偷偷和可兒跑出去了,話都不說一聲,哼。

    李周要是知道是因為這個,肯定不會出去了,都說女人記仇,他以為自己的夫人不會,沒想到,夫人是記仇的,還是很記仇的人。

    “夫人,你說,想要什麼時候出去,明天,後天,或者是大後天?”

    李周管不得那麼多,先安慰好曹婉容再說了,不能讓她傷心,可兒此刻插嘴了:“少爺,你該不會是敷衍夫人吧?”

    “……。”

    李周想要罵人了,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要知道你可兒是我李周貼身侍女,貼身侍女,那不是一般的侍女,貼身侍女必定是主人的妻子,再不濟也是侍妾,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背叛了李周。

    李周怒不可揭,事情都是因為她,要不是她那天耍小心機讓自己背著她回來,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可兒故作看不到李周的眼神,堅定站在曹婉容和趙婉霜的身邊,有夫人挺腰,她怕李周幹什麼呢?

    “夫君,真的是這樣嗎?”

    曹婉容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嘟著嘴,她別的不爭,只想要和李周單獨出去遊玩一番,這樣都不行嗎?

    這點簡單的要求,不是很難,他不答應嗎?

    李周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你可兒這時候插嘴幹什麼,你看,事情難辦了,我說的話她都不相信了,想著,狠狠瞪了一眼可兒和趙婉霜,頑皮的兩人,就知道捉弄他。

    “夫人,夫君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是敷衍你,你想要什麼時候去逛街,夫君我都陪你。”

    李周狠下心來,只能這麼做,說再多的廢話,她們都不相信,只能如此了,可兒和趙婉霜對視一眼,微笑點點頭,在曹婉容耳邊說了一頓話,曹婉容嬉笑望著李周,不懷好意。

    沒錯,就是不懷好意,李周眼中看到的只有這些,諾諾問:“夫人,你們該不會是想要……。”

    李周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要求,她們不會是想要那樣子吧?

    “夫君,快要過年了,還有兩個月,到時候,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天,你懂得。”

    曹婉容話一落,李周整個人暈闕了,直接躺在地面上,不起來了,哪有你們這樣子的,一人一天,還是過年那時候,的東西少說也有幾十斤,每天一次,我早就廢了。

    虧你們想得出這樣的主意,彼此照顧,誰都不缺,一天可兒,一天婉容,一天婉霜,三天逛街,連續三天,李周無法想像到時候的情景了,他不確定自己那時候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呢。

    “不行。”

    “不到你說了算。”

    “少爺,你可是答應我們了。”

    “就這麼決定了,夫君。”

    趙婉霜,可兒,曹婉容異口同聲回答,話不同,大概意思都一樣,不行,不到你說了算,我們拿主意了,其他大事情,都交給你拿主意,我們不參與。

    面子給足你了,尊嚴也都讓你保存了,這一次,不能再聽你的,我們說了算,不是說男主外女主內嗎?過年購物這些小事情,屬於她們的事情,讓你一起怎麼了?

    你還不開心了是吧?其他人做夢都沒有這樣的事情,你左擁右抱,今天這個人,明天換一個人,第三天還可以再換,都這樣幸福了,你還想反抗。

    是不是我們對你太好了,你屁股要翹上天了?

    目光冷然,三雙冷冽的眼睛碩碩盯著李周,不動的眉毛,瞪得大大的眼睛,意思就是在說你敢拒絕一次試試,今晚你就自己睡房,我們的房間不給你進去。

    李周煩惱了,房和房間,到底去哪一個呢?

    房不好睡,很冷,身邊沒有人,想要享受一番都不行,可是房間那邊,為了一時的幸福,而出自己三天時間,有點得不償失。

    三天,不是普通的三天,單單是和可兒出去一天,買不多的東西,差點要了他李周的一條命了,最起碼沒有了半條命,要是三天如此,工作量之大,比起和那些人明爭暗鬥都要辛苦些。

    要是可以選擇,李周寧願和那些人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最起碼那樣不會過多耗費體力,死幾十億腦細胞罷了,他多的是,隨便耗費。

    “不能商量嗎?”

    “不能。”

    “你說呢?”

    “呵呵。”

    給李周的是這樣的反應,連“呵呵”都出來了,李周真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教了她們這兩個字,學以致用了,還用在他身上,這兩個字具有極大的威力,當你心情很好的時候,找人聊天,結果發回來的是“呵呵”,那一刻,你是淩亂的。

    不知道如何找話題聊下去,此刻何嘗不是,李周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還我說呢,我還能說什麼,說什麼你們都反駁,你們告訴他,他能說什麼?

    “夫君,不就是三天嗎?我們一人一天,不算很多,反正到時候也是要東西的,我們一起去不好嗎?”趙婉霜添油加醋勸說李周,說得很好聽,一人一天,是不多啊,可是那是在你們看來,在李周這邊呢?

    三天,不是一天,一天他說不定還可以咬咬牙答應下來,最多那一天之後,在家裡睡個十天八天,休養生息,三天阿!他如何休息都補不回來。

    “呵呵。”

    尷尬的笑容,表明了李周的內心,他內心是崩潰的。

    “呵呵什麼,少爺,這一次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告訴你,事情就這麼定了,你再敢廢話一句試試?”

    “錚。”

    可兒菜刀拔出來了,寒光閃爍,嚇得李周瑟瑟發抖,嘴巴磕磣著,無法閉合。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1

第三百二十二章 家事

    。“又是這樣子?”

    李周就知道會這樣,每一次到了最緊張的時候,可兒的菜刀總是及時出現,不會早一分,也不會晚一點,正好剛剛好,讓你猝不及防,突然間拔出來,為了嚇到你。

    饒是李周見過幾次,內心依舊無法鎮定下來,可兒的菜刀威力太厲害了,小可菜刀,例無虛發,出手必見血,威力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天崩地裂,鬥轉星移,山河遷移,滄海桑田。

    “可兒,咱們能不能講道理啊?你這樣子,讓少爺我如何是好?”

    什麼都做不了,靠近不給靠近,說話也不給,逼迫著他答應,不答應,那菜刀不收回去,開玩笑了,這麼好的事情,她可兒怎麼能夠不參上一腳,無緣無故多了一天二人世界,換做誰都會出手。

    而且,夫人們默認了她的存在,出手是必然了,為了夫人,為了她幸福的生活,這已經是必然的事情,內心中,可兒好想要再一次和李周逛街,那種感覺太幸福了。

    讓她至今難忘的是李周堅實的後背,厚重的氣息,讓人著迷的肩膀,趴在上面,什麼煩惱都沒了,無憂無慮,自由自在,那一刻,她的內心是安靜的。

    那種感覺,她還想要再來一次,可兒的打算,李周又怎麼會看不穿呢?這都看不穿,他活這麼大歲數活到了豬的身上,雖然他才十幾歲。

    “講道理?少爺你開玩笑吧?不是你說的嗎?有些事情不用講道理,硬上就行了,這句話我記得是少爺你說的吧?”

    可兒不好氣眯眼睛回答,那一刻,李周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你這都是什麼嘴巴,什麼話都說在,你看,可兒被你教壞了,用你對付別人的辦法對付你。

    趙婉霜幸災樂禍笑道:“夫君,你真搞笑。”

    曹婉容跟著點點頭,確實搞笑,夫君這下子悲劇了吧?讓你平時不正經,現在好了吧,被可兒說得無話可說了吧,看你下一次還說不說那些禁忌的話題。

    “可兒,你……。”

    “我什麼我?少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肯定在想如何敷衍我們,我告訴你,不可能,這一次,你必須答應。”

    可兒堅定回答,她的回答得到了趙婉霜,曹婉容的認可,別的可以讓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不然李周肯定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是說太累了,就是太忙了,最讓她們憤恨的是有生意做,不能陪她們,結果呢,在床上呼呼大睡,吃飯才醒來。

    如此一位奇葩的夫君,她們算是見識到了。

    對於李周的話,多半持有懷疑的態度,特別是忙碌的話語,十句話中有九句話是假的,是真是假,可兒可以一眼瞧出來,有可兒在身邊,她們不害怕李周說謊。

    李周哽咽了,心中的想法在可兒面前無所遁形,一目了然,什麼都瞞不住,動一下念頭,她都知道,這讓李周還怎麼活?

    “你們怎麼能這樣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夫君,你們不能如此對待我。”

    李周不願意了,試圖撒賴,可兒晃動手臂,轉了一圈,寒光不斷閃爍,照耀在李周的目光中,光芒明亮絢麗,讓李周眼睛都要瞎了。

    “被廢話了,答應還是不答應。”

    可兒向前一步,聲音不大,嚇得李周和趙婉霜一跳,可兒真要動手啊,這可不行,李周嘻哈摸摸頭顱,尷尬笑道:“你覺得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選擇,敢不答應,可兒菜刀隨時隨刻飛過來,讓你掉幾根頭髮還是可以的,至於嚇沒嚇死你,那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你們總該給我一個答案吧?婉霜你為什麼哭泣啊?”

    被人坑了,還什麼都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哭泣,毫無頭緒,閻立本死了,關她趙婉霜什麼事情,就算她的父親,自己死去的岳父大人和他是好朋友,對於趙婉霜而言,也就是那樣,總不會哭泣吧。

    可兒收起了菜刀,視線轉移到趙婉霜的身上,曹婉容跟著看過去,趙婉霜沉吟一下,組織語言,深呼一口氣,胸部顫抖道:“他是我父親的好朋友,我父親死去的時候,我記得那時候我才九歲……。

    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恩,是九歲,懵懵懂懂,父親死了,家族的人,那些叔叔伯伯,嬸嬸姨娘,三姑六婆等人全都上門,不是弔唁,而是覬覦我家的錢財,田地,那時候我還記得母親被那些人給嚇壞了,一直哭泣,眼看著家裡的東西就要被那些所謂“親人”給搶走了。”

    “他出手了,來了那麼多大人中,只有他出手了,喝止了所有的親人,還嚴令他們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們,自那以後,他有時間就來我家,探望我和母親,每次都帶來很多好吃的東西,在我家待了一會兒就離開,每一次都如此,不外如是。”

    “幾次之後,逐漸熟悉了,我從母親口中知道了他乃是母親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要成親的那種,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有功名,我母親家裡人看不起他一個讀書人,硬是棒打鴛鴦,拆散了他們,讓我母親嫁給了現在的父親,之後一直沒有。”

    “到了父親去世那一天,他來了,出手了,庇護我們,剩下的你們應該都猜到了,不用我多說。”趙婉霜把她母親,父親,還有閻立本的事情說了一遍,讓李周不由動容,原來這層關係,怪不得她會哭泣。

    閻立本對於趙婉霜而言,相對于一個父親,給她所缺失的關愛,父愛,讓她有了一個美好的童年,完整的生活,雖然名不成,份沒有,可她內心隱約把他當做了第二個父親。

    聽到了閻立本去世的消息,她忍不住哭泣了,無法回去弔唁,也無法回去看他最後一面,傷心的情緒一下子湧上來,哭了。

    這是李周第一次看到她哭泣,哭得很傷心,之前是莫名其妙,如今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李周理解了,只是內心中還是很鬱悶。

    被迫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即將淪為馬夫,想想都覺得心酸。

    “原來是這樣,婉霜,你要回去長安嗎?”

    曹婉容關心問,家人死去,可不是小事情,回去守孝是每一個子女必須做的事情,趙婉霜搖搖頭:“不用,我去到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你們都知道,我母親和他的關係,去到了還不是大家都尷尬,這樣挺好的。”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笑出那悲傷的笑容,李周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摟著她,把她放到自己的胸膛,給她一個依靠,她哭了,肆無忌憚哭了。

    淚水模糊了李周的胸膛,李周感覺自己的胸膛處濕潤濕潤的,忍住那股冰涼,擺手讓可兒她們下去,這麼多人在這裡,她會不好意思。

    可兒點點頭,嘴唇動了動,唇語告訴李周:“少爺,你要好好照顧夫人。”

    然後帶著曹婉容離開,曹婉容離開之前,不忘回頭指示李周如何如何做,看得李周心兒都暖了,她們不是那麼無理取鬧,也不是野蠻倡狂,都是心地善良,溫柔有情的人。

    “好了,好了,不哭了。”

    手有規律拍打著趙婉霜的後背,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慢,到了最後,幾乎是幾秒鐘拍一次,動作緩慢得讓人無法看下去,眼睛勞累不已。

    “好了,夫人,乖,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李周不停安慰她,說出自己都不知道的話語,想到什麼說什麼,他發現自己安慰別人的事情做得多麼失敗,想不到安慰的話,也安慰不了人。

    除了一個肩膀,什麼都做不了。

    “嗚嗚。”

    “嗚嗚。”

    哭泣聲很大,很傷心,被剛才那一次還要傷心,也許是說出來了,心痛更甚,無法止住淚水,傷心湧泉,全都發洩出來,李周不清楚這種感覺,他很多都知道,可這種感覺,沒有試過,不是很清楚。

    沒有經歷過,就沒有發言權。

    或許他本來就是這樣“冷漠”,死人了,在他看來不過是自然規律,每個人都要經歷的,不必如此。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老大人雖然死去了,可他給我們留下了無比珍貴的瑰寶,我們一輩子都無法吃透,夫人,不要如此傷心,老大人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嗚嗚。”

    文青的不行,那就柔情吧。

    “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有的活著,但他已經死了,老大人沒有死去,他還活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陪伴我們一起生活。”

    “恩。”

    低頭間,夫人已經不哭泣了,眼睛閉合,氣息均勻,聲音越來越小,呼吸聲變大,睡著了。

    “呵呵,睡著了。”

    李周輕輕抱起她,把她的頭顱埋在心頭,開始走向了房間,放她下來,蓋好被子,關上門戶,走出了外面,深呼吸一口氣:“呼呼,總算是解放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2

第三百二十三章 黃金大劫案

    時間很快到了十二月,農曆十二月,臨近春節,長安明面上看著一片喜色,無論是大臣,還是百姓,皇親國戚都在準備著如何過這個春節,該有些什麼節目的。

    又該買些什麼東西,或者是送什麼禮物給那些大人,好讓自己這一年過得好一點,升官發財,有的則是在計算著這一年所做過的事情,得到了多少的回報。

    這些人都不是最讓人擔心的,最讓人擔心的人在長安,在長安皇宮內,某一座宮殿內,一個曼妙的身影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一雙雪白的大腿,在輕紗中看著極具誘惑力,垂涎三尺,雙腿不胖不瘦,長度剛剛好,看著心癢癢的,這道身影腳穿好了鞋子之後。

    她站了起來,手輕輕一動,一個宮女丫鬟走了上來,推開了薄紗布簾,另一隻手托著這名曼妙女子的手,輕輕走了出來,蓮步搖曳,姿態美麗,一舉一動,無不散發出一種雌性的魅力,曼妙的身軀,不胖不瘦,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不多不少正好。

    她來到了桌子邊上,宮女丫鬟拉出了一張椅子,給她坐下,迅速倒了一杯茶水,還是溫,女子喝下一口之後,緩緩放下,動作很優雅,懶惰的神態看著很讓人可憐,手指動了動。

    宮女丫鬟迅速回答:“回娘娘,太子殿下那邊沒有大動靜,每天都是那樣,不是來皇宮就是回家,除了這兩個地方,他沒有去其他地方,甚至是吃飯都是在太子府上吃的,至於李賢殿下,他還在國子監中學習,跟著老大人們學習各種知識,不關注外面的事情。”

    她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那名女子,發現她沒有任何表情,繼續道:“至於李哲殿下,遠在廬陵,還不安分,搞出了一種黃酒,據說很好喝,宮裡現在用的就是他的黃酒,奴婢受到消息,他這一次和四大家族聯合,共同經營廬陵,廬陵已經大變樣了,據說都是李哲殿下的功勞。”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隱藏得很隱秘,沒有被那個女子看到,女子聽著丫鬟的稟報,說到太子李弘的時候,神色不變,李賢的時候,更是沒有反應,冷淡得讓人卓不找頭腦,可說到了最後一個人李哲的時候,她動容了。

    神色變了,瞳孔深邃許多,陰沉爬上她的臉蛋,手指開始胡亂抖動桌面,一下,兩下,三下,連續敲打了三下之後,她才停止下來,道:“崔盧王謝嗎?”

    “是的,娘娘,正是崔盧王謝四大家族,他們跟著李哲殿下一起前去廬陵,好像事先就知道那邊有利可圖,在李哲之前到了那個地方,我想可能是他們家族中那些人有那個意思。”

    這名小宮女說出了內心的猜測,平靜的臉蛋上絲毫不知道她的話要是傳出去了會引起多麼大的大地震,攪動風雲,武媚娘的聽到她的猜測,低下頭顱,注視那個茶杯,很久沒有回神。

    小丫鬟站在身邊,一動不動注視著她的反應,看到她低頭不語,跟著沉默不語,小手小身軀站在那裡,差不多和那人一樣高,即使是高出一點,也儘量壓低自己的身軀,不讓自己高過她,這一個小小的動作看著微不足道,實則救了她無數次性命。

    她知道身邊這個女人何其恐怖,稍微一開口,死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個十幾個了,她的家族就是她開口之後,全都死了,剩下她一個獨苗,如此一個人,她怎麼能夠高過她。

    “上面怎麼回應?”

    淡淡的一句話,讓小丫鬟愣了一下,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緒,道:“上面沒有打算讓他回來,似乎是不想他回來這邊攪動風雲。”

    “下聖旨了嗎?”

    “已經下了,這幾天會到廬陵。”

    小丫鬟是有問就有答,什麼都知道,她要問的事情,清晰明瞭,沒有敷衍,也沒有隱瞞,除了埋在心頭的那些隱秘話沒有說出來,全都託盤而出。

    “恩,那就好,你去派人走一趟廬陵。”

    “是。”

    小丫鬟心頭一緊,低頭回答,女子想了想,覺得不靠譜,出聲又道:“等一下。”

    “娘娘還有何吩咐?”

    “還是你去一趟吧,去會會本宮這個兒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小丫鬟神色終於變了,變得陰沉,遲疑,遲疑不到一秒鐘,噗通跪下:“娘娘,可是小的服侍不周,讓娘娘不舒服了,要趕奴婢走?”

    看著眼前不斷磕頭的小女孩,武媚娘抬了抬手道:“婉兒啊,本宮不是讓你去死,只是讓你前去調查一番,看一下本宮的兒子到底要幹什麼?無聲無息聚集了四大家族,他是想要反本宮嗎?其他人去,本宮不放心,唯獨你,婉兒,本宮最為放心了。”

    聽到了武則天的解釋,這名叫做婉兒的丫鬟才緩解了緊張,應聲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重望。”

    “恩,下去吧。”

    丫鬟下去了,武媚娘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嘴角彎起來,冷笑道:“本宮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忠心本宮。”

    廬陵郡上,李原拿著手上的一封信,臉色變換了好幾次,時而沉重,時而惆悵,時而大怒,時而無奈,這一封信在他手中先是張開,完整一張紙,後來變成了一團褶皺的廢紙,看不清上面寫的是什麼。

    頃刻間,他重新攤開了那張紙,認真掃視一遍,一次不夠,再看一次,還是那樣,沒有任何改變,既成事實,何必愁苦。

    他終於確認了事實,轉頭看向跪在地面上的狼狽的男人,大概三十歲的樣子,身上還有著灰塵,滿臉都是鮮血,身上的衣服透著一股臭味,隔得遠遠都聞得到,李原沒有心情管這個,冷眼問:“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那人磕頭,不說話,愧疚的臉上看出了他的內心,李原不想看他這麼磕頭,於事無補,繼續問:“本官問你事情呢,趕緊回答,本官不想和你廢話,你的錯,之後再找你算,你先把事情說一遍。”

    那人終於抬起頭了,大人不殺了他,保住了性命,緩緩鬆了一口氣,他開始回憶道:“那一天,我們走的是水路,大人你也知道,廬陵這邊可以穿過鄱陽湖,到達豫州(今稱南昌,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再從豫州那邊來廬陵,這是最快的方法。”

    “我們打算用水路儘快把少爺的銀子和貨物運回來,誰知道穿過赤陽山的時候,哦,赤陽山是一座密林,人跡罕至,只有一道路可以經過,我們就在這條道路上遇到了強盜。”

    他神色開始躊躇了,欲言又止,李原看到了他的異常,大聲喝道:“說清楚一點,赤陽山是什麼山?本官為什麼從未聽過,你該不會是欺騙本官吧?”

    李原生氣了,這些該死的傢伙,該不會是獨吞了少爺的貨物吧,那可是不可饒恕的,竟然還想要隨便找一些強盜來敷衍我。

    “哼。”

    一聲冷哼,嚇得那個人身體收縮,他遲疑了好久,終於開口了:“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屬下沒有欺騙你,屬下就是獨吞誰的貨物都不敢獨吞少爺的貨物,屬下的家人可還在大人你的手中,屬下怎麼敢做那等事情,這一次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李原想了想,也是哦,他們的家人都在他的手中,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麼行事,他們沒必要欺騙自己,只是有什麼事情匪夷所思呢,不就是被人劫走了嗎?

    “快點說。”

    李原快要沒有那個耐心了,這種時候,出現了這等事情,由不得他不擔心,臨近年關出事了,這個罪過他擔待不起,少爺生氣起來,他可承受不住。

    那人看到大人動怒了,不敢遲疑了,道:“大人,不是我等不想要去查案,尋找貨物,而是找不到,那些貨物憑空消失了,妖孽作祟啊。”

    “哼,你敢在本大人面前妖言惑眾,你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本大人一刀滅了你。”憤怒中的李原拔出了一把劍,架在那個人的脖子上,冷冽得宛如閻王的笑容,差一點就要砍斷他的腦袋,那人驚慌了。

    “大……大人,不是……不是屬下欺騙你,而是……真的……太不可思議了,我……,大人你去那個地方看一下就知道了。”

    他支支吾吾的,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了,李原更加疑惑了,自己的手下什麼性格,他清楚,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小事,收回了長劍,冷然道:“本官暫且跟你去一趟,要是讓本官發現你膽敢欺騙本官,本官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殺人。”

    “大人,跟小的來吧,事情真的很麻煩,妖孽作祟啊,大人。”

    他一直強調這個,三言兩語都是這個,李原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事情,讓他們如此驚慌。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4

第三百二十四章 書信來,廬陵動

    李原將信就信跟著過去了,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妖孽作祟,我看你等才是妖孽,竟然說出此等話語,倘若這個人是自己的屬下,他直接砍了他,來這裡妖言惑眾呢!

    幾人經過了一番居高勞頓之後,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時辰,早上出來,來到這個地方差不多是晚上了,夜幕降臨,晚霞很美,照射出一點絢麗的色彩,照耀在這片樹林裡面,落在了這條道路上。

    “大人,你可來了。”

    在道路上等待了很久的官兵,看到了李原的馬車紛紛站起來,恭敬行禮,李原陰沉著臉,點點頭,來到了案發現場,仔細看了一下,左右上下看了很多,看完之後,李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真的如那個屬下所說,妖孽作祟。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那個話語的,以為是妖言惑眾,被人迷惑了,來到這裡一看,他愣了,不知所措,這裡什麼線索都沒有,除了一條道路,其他什麼都沒有,地面上也沒有痕跡,沒看到有馬車的痕跡,說一句好聽的話,啥都木有。

    這種情況除了妖孽作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李原手勾了勾,一個屬下走了過來,唯唯諾諾,不敢說話,李原陰森著臉問:“給本官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在李原耳邊嘮叨了很久,大概有半刻鐘,說得李原臉色不斷變換,陰森,冰冷,冷漠,擔憂,難以置信,最後化作了難以置信,他瞪大眼睛望著眼前這群羞愧低頭的屬下,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自己。

    “你們啊你們,本官不知道如何說你們好了,希望可以快點找到貨物,少爺怪罪起來,你們和我都擔待不起。”

    李原心情冷到了極點,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決的了,不找到貨物和銀子,他這個小小的太守兼州長可就危險了。

    “大人,我等知道了,一定會找回那些貨物,不會讓大人難做的。”

    士兵們拍著胸口大聲回答,聲音響亮,震聾發聵,李原耳朵抖動了抖動,瞥眼看著那個開口的人,不屑道:“就你們,打仗還可以,查案你們想行嗎?”

    “那你們說說應該如何查起?從何處入手?線索在哪裡?”

    幾人搖搖頭,什麼都不知道。

    李原就知道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還說自己肯定會查出來,什麼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這種話,幾人更加羞愧了,臉蛋憋得通紅,李原這話沒錯,自己等人什麼都知道,難怪他這麼生氣。

    “你們給本官看好這裡,不允許任何人來打破這裡的環境,一草一木都不行,這就是你們做大的作用,至於查案,本官會專門找人來的,你們這幾天都待在這裡,記住了,我要這裡未來幾天不允許人打亂這裡的佈置,能做到嗎?”

    李原大聲怒吼,震得他們後退兩步,迅速恢復了軍人那副姿態,站直身軀,行了一個軍禮道:“能。”

    “我聽不到。”

    “能做到。”

    這一次聲音比之前大了很多,整片深林中都是他們的聲音,李原最後瞥了他們一眼,上了馬車離開了這個地方,上了馬車之後,腦海中一直想著那個問題,想了很久,很久,感覺馬車都已經走了很遠,遠到他都不知道到了哪裡?

    “大人,到了。”

    “恩。”

    李原如夢初醒般睜開了眼睛,落下馬車,已經很爺了,伸手不見五指,前面有點燭光閃爍,他下了馬車,走回去了府邸,在府邸內,遇到了他的師爺,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乃是原來提拔起來的廬陵本地人,腦袋靈活,對於廬陵這邊十分瞭解。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人能力不錯,可以幫忙他打理一些繁瑣的事情,有了他在,李原輕鬆了好多,看到了他,李原把心中的疑惑盤出來:“師爺,廬陵有什麼查案高手嗎?”

    師爺擼擼有一點鬍鬚的下巴,裝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道:“大人,你可是遇到了難案?”

    不得不說這個師爺還是很敏感的,從李原隻言片語中猜測到很多事情,一一說出心中可意的人選:“大人要是想要快速辦案,就找鳳飛飛,要是穩妥點,我們府上也有幾個好手,不過他們都不是鳳飛飛的對手,論查案能力,鳳飛飛是我們廬陵公認的第一。”

    “不過,鳳飛飛辦案手段有些暴力,大人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找她。”

    能夠讓李原煩惱的案件,絕對不是簡單的案件,他鳳飛飛的原因正是如此,和這位大人很適合,都是那種果斷殺戮的人,李原有了興趣了:“你說的那個人可是房縣的鳳飛飛?”

    “哦,大人,你認識她?”

    這下子輪到師爺疑惑了,大人認識那個人,轉念想了想,大人似乎去過一次房縣,那麼應該是那次認識的,去了一次,就認識了鳳飛飛捕快,大人可真的不錯。

    要知道鳳捕快的暴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落到她手中的罪犯,沒有一個不悲劇的,不是被揍了幾頓,就是被砍斷手腳,這樣的人遇上大人的剛,天衣無縫。

    “恩,見過一次。”

    “就她吧,你去安排,記住了,不要太張揚,低調為主。”

    李原留下一句話之後,走了,師爺明白了大人的意思,不要張揚是嗎,是不想要讓那位大人知道,他明白了,下去很快去辦事了,然後一封信落到了房縣,以朋友的態度和魏元坤聊天,最後還加了一句,他有事找鳳飛飛幫忙,希望他可以幫忙一下。

    ……

    房縣衙門,一大早,來了一封信,落到了魏元坤手上,魏元坤苦笑不得:“這個人啊,還真是關鍵時候想起我了,幾年不見消息,突然一封信就讓我幫你,真以為我魏元坤那麼好心嗎?”

    魏元坤心中十分鬱悶,有種想要揍人的想法,他憑什麼要説明他,他們是認識不錯,可是不熟,一個隔了那麼多年沒見的人,沒有,這樣的情況下,能認識嗎?

    “不過,你這個人啊,真會耍心機,還蓋上那麼一個印章,這是逼迫我幫你嗎?”

    仔細看這封信,上面有一個清晰的印章,見過那個印章的人都知道,這是誰的印章,除了他們的上司大人還有誰,這封信上沒有值得出奇的內容,那個印章最讓人注意,想要不看都不行了。

    “你要表達的意思是大人有事情求我嗎?要我低調行事嗎?”

    魏元坤心中嘀咕著,十分猜出了七八分,果然做官的人都不是簡單之人,誰沒有幾點鬼祟心思了,做官第一條準則就是要摸透上司的底細,包括他的心情,性格,喜好等等。

    對號入座,必定會讓上司開心,上司開心了,自己的前途何愁不好?

    “哎,看來我是沒有辦法拒絕了,看在這個印章的份上,我姑且幫你一次,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魏元坤心中這樣安慰自己,是看在印章的份上,才幫他的,這也是師爺想好的,魏元坤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就連想法,心思,算無遺策。

    “來人,傳喚鳳飛飛。”

    很快官兵下去了,等待了半刻鐘,鳳飛飛來了,那官兵下去了,這裡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鳳飛飛也不忌諱,直接道:“魏叔叔,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魏元坤溫和發笑,皺紋都擠起來,十分溫和,恍如一個善良的父親,點頭道:“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上面找你有事,你看看這封信吧。”

    鳳飛飛上去接過信,快速掃視一遍,看完之後,還給了魏元坤,退後幾步,眉頭緊鎖,這種時候讓他前去廬陵,事情不小啊。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那個印章,見過認識,怪不得魏元坤會這麼著急找她,上面出事了,請她去查案,就是這麼簡單,魏元坤看到了鳳飛飛的表情,問:“你有何想法?去還是不去?”

    他發現自己說的是廢話,上面都發話了,她能夠不去嗎?

    而且,信上面說得很委婉,懇切態度很足,誠意很足,人家都這樣了,你還不去,那就真的有點不給面子了,所以,鳳飛飛能夠做的就是去。

    鳳飛飛翻翻白眼,點頭道:“我去。”

    第一個,不想要魏元坤太難做,畢竟那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得罪了他沒有好果子吃,第二呢,她也要為自己考量一下,廬陵那邊或許會是一個好去向。

    至於第三個,是不想去的理由,臨近年關了,她想要在這裡過上一個安穩年,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飛飛,你決定了?”

    “恩。”

    鳳飛飛點點頭,又道:“我明天就去,魏叔叔你不用擔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魏元坤伸出去的手定格在那裡,尷尬笑笑:“你注意安全,不要那麼拼命,安全第一,查案第二。”

    “我知道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叔叔。”

    魏元坤擺擺手,目送她退去,自己卻陷入了沉思中。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4

第三百二十五章 夫人們的算計

    “少爺,你準備好了沒有,到底還要不要出去啊?你再拖拖拉拉,天都黑了。”

    可兒的聲音急促催促著李周,手中準備好了一些東西,恭迎李周出來,等了很久,李周不見出現,在裡面捏捏簇簇的不知道幹什麼,等得她不耐煩了。

    “哆哆。”

    敲門聲響起,清脆得有些生硬,裡面緊接著傳出來一把聲音,李周的聲音。

    “好了,我知道了,你急啥呢?又不是和你出去,皇帝不急太監急,少爺我出去肯定要打扮得帥氣點啦,難道你讓少爺骯髒出去嗎?”

    房間裡面,李周懶散睡在床上,翻動一下身子,被子蓋在身上,一點不覺得寒冷,不想起來,他迷糊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門外面,看到可兒的身影,嘴角揚起一個角度,又睡下來,沉浸入他的美夢中。

    可兒在外面等了好久,還是不見李周出來的身影,更加著急了,她心情煩躁不已,眉頭皺起來,內心告訴自己他很快出來了,等一下就可以了,再等一下。

    “再等一下,少爺很快出來了。”

    內心催眠自己,自己都不相信,不見動靜,人影都看不到,哪裡有要出來的意思,可兒生氣了,一大早等待在這裡,就為了幫忙,順便呼喚李周,不讓他拖延時間。

    沒想到,他還是成功拖延了很多時間,這都半個時辰了,少爺他在裡面磨磨蹭蹭的,不起來穿衣服就算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該不會是在睡覺吧?

    可兒蹬起腳往裡面偷偷瞄了一眼,看得不是很清楚,門戶遮住了她的視線,一片模糊,不過可兒心中已經確認了李周沒有起床,氣頓時打不到一處來了。

    “少爺,快點起來了。”

    “啪啪。”

    聲音很大,拍到最後,可兒忍不住了,推開門進去,進去一看,李周在呼呼大睡,看都不看她一眼,可兒雙眼冒出了火光,冰冷的火焰燃燒起來,鼓起來的臉蛋,圓鼓鼓的,看著還是很可愛的。

    可兒來到了李周床邊,煞氣沖天的眼神怒視李周,害得自己在外面等了那麼久,少爺不出來就算了,竟然呼呼大睡,受不了了,忍受不了,怒火熊熊燃燒。

    “少爺,起來。”

    憤怒大手一揮,被子被掀起來,露出了李周沉睡的樣子,還好李周沒有裸睡的習慣,不然吃大虧了,感受到一股冰冷襲來,李周轉過身來,睜開雙眼,眯起來的雙眼,迷迷糊糊,還沒睡醒的樣子,可兒更加不岔了,你還有心思睡覺,你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多久嗎?

    “少爺。”

    一把捉起了李周的腦袋,愣是捉起來整個李周,李周宛如死屍一樣沒有直知覺坐了起來,涼颼颼的,噔的一下精神了,眼睛瞪大,看到了氣鼓鼓的可兒,裝作不知道傻笑道:“啊哈,可兒,你咋來了?”

    這裝傻的本事,不是知道李周本人的話還真瞧不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眼睛都不眨一下,理所當然,讓可兒無語了,這個少爺是在逗弄她嗎?

    我來了多久了,你才知道嗎?

    “還不快點起來,夫人等急了,等一下夫人來了,看你怎麼解釋?”

    可兒捉住李周的身軀不讓他倒下去,李周幾次搖搖欲墜,要倒下去,都被可兒給阻止了,說起了夫人,李周精神了一些,還是懶散道:“沒事,夫人來了又能如何,我還不是……啊哈,我還不是照樣起來,可兒,少爺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了,讓你早點叫醒少爺我,你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才來叫醒我,下一次可不允許這樣了,知道了嗎?”

    可兒不知所措,望著眼前這名不知好賴,臉皮厚得讓人無語的少爺,嘴角抽動,好幾次想要揍他一頓了,都被她忍住了,呵呵一笑。

    李周得饒人處不饒人道:“你說你啊,這是什麼表情,還不給少爺說你了是嗎?少爺說你兩句你就生氣了,信不信少爺我讓夫人懲罰你,沒大沒小,你說是不是啊?夫人。”

    一副獻殷勤的模樣,搞得可兒一愣一愣的,回頭一看,以為是李周的惡作劇,看到走了進來的曹婉容,可兒露出了笑容,恭敬喊了一聲:“夫人好。”

    曹婉容點點頭,來到了床邊,拿來一件衣服幫李周穿上,李周和聽話,站了起來,任由兩人幫忙自己穿衣服,在兩人一番撥弄之下,衣服穿上了,可兒乖巧拿著臉盆給李周洗漱,一番洗漱之後,李周精神了,坐在了椅子上喝下一杯水,緩過一個晚上的口渴。

    “夫人,你都準備好了?”

    “恩。”

    曹婉容沒好氣回答,她進來那一刻看到李周還在床上就知道了怎麼一回事,可兒可是很早來叫他,結果呢,這個時候還不起床,其中發生什麼事情,想想都知道了。

    “夫君如果不想要和妾身一起逛街,妾身可以不去,這樣夫君就不用難做了,妾身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會為了自己的享受而忽略夫君的感受,我知道夫君很忙,很累了,夫君不想去,妾身這就讓人去取消行程。”

    曹婉容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很漂亮,李周心中納悶了,怎麼婉容也會用這一招了,以往可不是這樣子的,最近怎麼變得那麼聰明了。

    想著想著,李周瞪了一眼可兒,可兒扭過頭去,幹自己的事情,不和李周對視,李周明白了,又是這個小妮子,一切都是她的罪過,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曹婉容從不要求什麼,來到他府上之後,安安分分,平平淡淡,不去爭奪權力,不去爭奪錢財,就希望安靜生活,由始至終她沒有提過一個要求,想想都一年多了,她真的沒有求過李周什麼。

    連這麼一點要求都拒絕,李周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啊哈,怎麼會呢?夫君我可是最愛夫人了,怎麼會不去呢,去,這就去。”

    說著李周站起來,放下了茶杯,準備就走,堅定的話語,委屈的樣子,曹婉容嘻嘻一笑,挽住李周的手臂,不給他反悔的時間,直接道:“那夫君,我們走吧!”

    “額?”

    這下子輪到李周驚愕了,劇情不是這樣子發展的,怎麼你就這樣了呢?

    不是應該矯情一番嗎?怎麼這麼直接,讓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夫君,不走嗎?你不會真的不想要和妾身一起逛街吧?”

    曹婉容再加上一把火,燒得李周不要不要的,你都這樣說了,我能說不去嗎?要是可兒,趙婉霜,他可以硬下心頭說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曹婉容就不行了,他做不到,不忍心傷害她脆弱的內心。

    “走,走,我們走吧。”

    口上這麼說著,心中苦悶極了:“完蛋了,今天真的要完蛋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些什麼,有了第一個,自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然後我就悲劇了。”

    他突然發現夫人他們算計得太好了,連他的反應都算計到了,知道可兒和趙婉霜出馬,李周一定不會去的,拒絕得十分乾脆俐落,幾人商量之後,決定了曹婉容第一天,李周總不好拒絕吧。

    於是有了今天的事情,不然為什麼不是趙婉霜,可兒,而是曹婉容,青兒早就被婉容放了一天長假,隨便你怎麼睡覺,找吃也好,找喝的也好,不要來打擾她們就可以了。

    可兒之所以這麼熱情,那是為了後面幾天做鋪墊,今天她幫忙了夫人,到她的時候,夫人肯定會幫忙自己的,這是人情往來。

    “哎。”

    “算是徹底被算計了,該死的可兒,就會出一些餿主意,害死你家少爺我了。”

    嗚呼哀哉,悲矣!

    李周如今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夫人,你今天要去哪裡玩?”

    “不知道,就是去逛街,看到什麼買什麼,想要吃什麼就吃什麼,我沒有想要的東西。”曹婉容很天真都說出來,不隱瞞分毫,讓李周有個心理準備。

    李周被嚇到了,心理準備都無法抵抗,承受能力太差了,曹婉容的話太嚇人了,看到什麼就買什麼,那豈不是我要完蛋了,還有,她這樣說,意思是不是未來幾天自己都要憋屈生活。

    想到後面的日子,李周想哭了,這些人都不是人來的,不把他李周當做人,而是當做奴隸來使喚。

    “那個……那個……夫人,我們是不是……是不是……。”

    “什麼?夫君你說什麼?你該不會只想著出去吃一頓飯然後回啦吧?”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很恐怖,恐怖得讓李周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寒毛直豎,毛孔張開,這尼瑪還能不能讓人活了,什麼都被你猜到了,我還能繼續和你們一起生活的?

    “不是,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有那麼幼稚的想法。”

    想要笑,笑不出來,一點隱私都沒有,無所遁形,光禿禿一樣,李周只能屈服了,除此之外,沒有他法。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5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告別

    “你們快點啊,這都什麼時間了,還不走。”

    匆忙走進來的趙婉霜,大聲吆喝著,催促李周他們快點走,不要在這裡礙眼,熱切的表情,讓李周十分不滿,我可是你的夫君,你怎麼像是趕瘟神一樣趕著我離開呢,一點都不考慮一下我的心情。

    “哼,無情的傢伙。”

    心中埋怨兩句,臉上不敢表現出來,李周拉著婉容的手,大步走出去,余光中李周看到了趙婉霜和可兒微笑的眼神,嘴唇動了動,一點都不忌諱李周在身邊,表達給對方。

    “可兒,好樣的,明天繼續。”

    “我知道了,夫人,明天我一定幫你,到時候,你可不能放我鴿子。”

    “你放心,我是誰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絕對放心。”

    李周好想插口進去,說夫人是女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和她沒有關係,可兒你可不要被夫人給欺騙了,她肯定是在坑你,看到了可兒那副我還很相信你的模樣,李周選擇閉嘴了,誰讓她出自己,自己也不能讓她好過。

    裝作聽不到,看不到,一心向前走,幾人走到了大廳,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不是很多東西,銀子拿一些,一個大袋子,裡面應該不少銀子,袋子旁邊沒有其他的東西,這些銀子是可兒從帳房中拿出來的,給兩人的花費。

    李周給了曹婉容一個眼神,曹婉容收好了銀子,站在李周身邊,準備要出去了,眼眸內那點開心,讓李周十分滿足,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你開心就好。

    “好了,我們走吧。”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不能逃避,不能睡覺,只能出去了,早點出去比較好,欣賞多一點風景,享受房縣給人的快樂,溫馨,曹婉容沒有反對,越早出去,她越開心,時間多了,他們二人世界就更長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鬧事的小五總是會在最緊要關頭出現,氣喘吁吁來到了李周身邊,蹲下身子喘息,憋在心頭那口氣緩過去之後,小五指著身後結巴道:“少……少爺,來……來了,她又來了。”

    話說得不清不楚,一字一頓,聽得李周十分辛苦,但他聽清了小五要表達的意思,有人來了,到底誰來了,他抬頭看向外面,只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踏著大步,龍行虎步,颯爽英姿,佩戴長劍,一身官服,李周心中不由想起了一樣東西——服裝模特。

    來人鳳飛飛,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特殊的服裝,颯爽自豪,眉宇劍橫,充滿了英氣,踏著大步來到了李周身邊,從她的身上,看不到女人該有的柔弱,該有的溫柔,反倒是英氣十足,男子氣概很濃。

    鳳飛飛來到了李周身前,小五自動退開一邊,大氣喘息著,可兒狠狠瞪了小五一眼,手動了動,嚇得可兒直接狂奔,消失在這裡,他走之後,可兒還不解氣,把氣撒在了來人鳳飛飛身上,不爽道:“鳳姑娘,你來找我家少爺有何貴幹?”

    兩人的關係經過了一段時間工作之後緩和了很多,見一次點點頭,算是認識,話語不多,彼此之間有著一個隔閡,無法推開,特別是這個女人一直找自家少爺麻煩,從未間斷,這一次來勢洶洶,恐怕不是好事。

    鳳飛飛眉宇柔弱了一分,顯得有些憔悴道:“我是來告別的。”

    一句話落後,可兒閉嘴了,告別,來和我家少爺告別,想到這裡,眼神又變得不善起來,盯著她看,趙婉霜眼神沉下去,剛才那一副歡迎客人的模樣沒了,準備讓她坐下的心思也都消散了,冷冷站在那裡,沒給好臉色她看。

    你走就走,為什麼要和我家夫君告別,我家夫君和你不熟悉,傳遞一句話就可以了,不用親自來,你這樣子,就算沒有事情,都是有事情。

    曹婉容低頭看著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她眼睛中閃爍出不一樣的顏色,思考著該如何是好?

    李周想不到她們一句話之後,沉默了,趙婉霜沉默了,可以理解,可兒那樣子,也解釋得過去,這個小妮子看敏感了,不要看她在家裡瘋瘋癲癲的,經常吃虧,實際上,沒有幾個人可以騙得了她,肯定從鳳飛飛身上看出了端倪。

    而曹婉容,應該是沒有其他念頭,多一個人,對於她而言,不是壞事也不是好事,保持中立的態度,鳳飛飛沉默了,他難以理解。

    他和她不熟悉,彼此知道,算不上熟悉,她要離開這裡,為什麼要和我告別,似乎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出聲,說出一個字之後,又沉默了,沒有料到他會出聲,尷尬沒有打破,更加尷尬了,李周摸摸鼻子,問:“你要去哪裡?”

    這話落,尷尬的氣氛得到了緩和,不再那麼沉寂,鳳飛飛目光遠眺,心中下了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免得大家都不好相處。

    “就是去查案,有人請我去幫忙查案,應該很快會破案的。”

    鳳飛飛省略了甚多,該告訴的,不該告訴的都沒有說,查案,簡單的兩個字,堵住了他們的口,李周啞口無言了,你這算是什麼回答,我想要問的是你要去哪裡?

    “什麼案件要你去查?”

    鳳飛飛的能力,李周還是承認的,實力強悍,房縣中,不,是整個廬陵中,沒有人是她的對手,讓她去幫忙查案,那麼案件肯定非同小可。

    “不知道。”

    鳳飛飛簡單的一句話,讓李周更加鬱悶了,什麼都不知道,你也是夠奇葩了。

    “那是什麼案件?”

    這個總該知道了吧?李周心想。

    鳳飛飛搖搖頭,天真道:“不知道,等我去到了就會知道了。”

    這其中隱藏了一個消息,那件案件十分隱秘,不想讓人知道的,看來不是一般的案件,李周知道這其中的關係,沒有問下去,轉換另一個問題:“那你要去多久?還會回來嗎?”

    鳳飛飛抬頭看了一眼李周,眼神十分奇怪,讓李周渾身都不舒服,似乎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鳳飛飛宛然一笑:“不知道,應該不回來了吧?”

    神色有些悲哀,像是告別,又像是分離,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聽她這麼一說,趙婉霜等人的敵視消散了,取而代之是笑容:“鳳姑娘,你真的不回來了?”

    高興還是擔心?

    聽不出來,鳳飛飛心思沒有他們活躍,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那你要去哪裡?”

    可兒問中了要點,你要去哪裡辦案,這是李週一開始問的,不過她沒有回答,李周不好意思問下去,如今可兒問起,立足當然要認真聽了,畢竟也是朋友,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廬陵唯一一個朋友,該擔心的還是要擔心。

    鳳飛飛的朋友就那麼幾個,前來和他告別無可厚非,李周覺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前來通知一聲,沒有其他意思,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罷了。

    鳳飛飛呲牙一笑,搖搖頭,沒有說出來,秘密,這是個秘密,可兒點點頭,沒有直接說出來,瞳孔中閃爍一絲為難的神色,暴漏無疑。

    幾人一覽無餘,理解她,沒有再問,李周淡淡說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一早。”

    “一早嗎?很早?”

    “恩。”

    又沉寂了,無話可說,也不是,而是不方便說,身邊那麼多人,鳳飛飛內心歎息一聲,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讓他難做,該相遇的時候總會相遇的,也許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心中下了決定之後,鳳飛飛柱在那裡,等待著李周逐客,李周看懂了她的心思,道:“一路順風。”

    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總不能說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你需要銀子嗎?這些話一出口,他保證他的夫人直接掐死他,可兒的菜刀不是開玩笑的,想想還是算了。

    “恩。”

    鳳飛飛暗淡下目光,轉身就走,不留戀,也不糾纏,爽快直接,轉過去之後,眼中滿是悲傷,只有這句話嗎?

    也許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內心嫌棄自己一聲,她這樣的人,有幾個人是喜歡的。

    “注意安全。”

    走了兩步,後面傳來了李周關心的聲音,鳳飛飛停頓住腳步,遲疑一下,很快踏出了腳步,只是這一次腳步更加堅定了,背影不再那麼蕭瑟,最後留下了一個“恩”字,回蕩在這片院子中。

    人走了,李周也感受到身後極具殺傷力的眼神,拉上曹婉容的手,頭也不回,直接道:“夫人,可兒,我和婉容先走一步了,你們看著家,不要過於操勞哦。”

    然後,迅速離開,動作之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可兒和趙婉霜對視一眼,多了一點警惕,轉身回去,在她們回去之後,一道身影顯現出來,凝視李周遠去的背影,跟了出去,動作很輕緩,很飄逸,白衣一閃,空中恢復了寧靜,白雲依舊,微風吹刮。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6

第三百二十七章 心思

    逃出了府邸的李周,心裡捏了一把汗,差點沒有逃出來,家裡的夫人都是恐怖的人物,一點小小的事情,在她們眼中都是無比值得懷疑的事情,這些不是最讓李周在意的事情,可惡的小五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如此行事。

    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李周心中打定主意了,回去之後一定要狠狠教育一番小五,讓他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大吵大鬧,什麼事情要私底下解決,每一次都這樣,不給他幾分教訓,他是不知道規矩了。

    可憐的小五,悲劇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李周惦記上了,還在廚房內找東西吃,尋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了好吃的糕點,猛地塞進口中,不管咽不咽,吃下去再說。

    “好啊你,原來你小子逃到了這裡偷吃東西,我就說怎麼不見你的身影,你很好,小五,你真的很好。”

    小五扭過頭,一看,不得了,雙腿“咻”的一聲溜走了,跑得比誰都快,嘴裡塞滿了糕點,來不及喝一口水就跑,要命要緊,走了沒有幾步,耳邊傳來了一陣風聲,小五習慣性站住了腳步,腳步剛停下,一般菜刀從他的額頭邊上飛了過去,直接插入門上。

    “哐當。”

    菜刀直直正對著小五,發出嗡嗡的聲音,顫抖著門戶,巨大的力量讓上面的灰塵不斷落下,撲了小五一臉,小五下意識抹去臉上的灰塵,回頭哽咽一口,轉換一副臉色:“可兒姑娘,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咽下去口中的糕點,小五擠著臉色,儘量讓自己看著好開心的樣子,心中不知道多麼苦,這都被她捉到了,真是倒楣到極點了。

    “哼,想要逃,你小子膽子肥了是吧,這一次算你小子命好,關鍵時候站住了,下一次不一定了,可能插的地方就是你的脖子了,你說你小小的脖子能不能熬得過我這把菜刀一刀呢,我很疑惑,你能不能讓我試驗一番,好讓我明白解決心中的疑惑。”

    可兒說著平淡的話語,從小五身邊走過去,拔出了那把菜刀,在小五面前不停晃啊晃,亮光閃爍,亮瞎了小五的眼睛,哽咽一口,小五艱難張開眼睛,控制不住顫抖的雙腿,恐懼回答:“可兒姑娘,可兒姑奶奶,你能不能放過我這一次,我不知道她是來找少爺的,我以為她是來找你的。”

    “你也知道,我攔不住她,誰知道她是來找少爺的,我真的不想的,可兒姑奶奶,我錯了,真的錯了,饒了我這一次吧?”

    害怕得要跪下來了,想起了過往的那些死在這邊菜刀下的牛,豬啊,忍不住身心顫抖,這把刀不是一般的鋒利,一刀下去,他還能活的。

    “放過你這一次不是不行,你小子這一次做得很好,我很滿意,不過呢……。”

    可兒停頓了,饒有意思看著小五,這個該死的小五一直都在破壞她和少爺的單獨時光,沒有一次不是,她都懷疑小五到底是不是專門和她作對的,如今想了想,發現小五是少了一根筋,胡亂妄為,不能怪罪他。

    “不過什麼?可兒姑奶奶。”

    小五驚恐問,心中不斷猜測,這位姑奶奶到底要我做什麼,如果是讓我背叛少爺,那為了小的幸福,也只能犧牲少爺你了,佛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不過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要告訴我,讓我再告訴少爺,能做得到嗎?”

    手指不斷晃動菜刀,一下,兩下,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一不小心菜刀脫手而出怎麼辦?

    “肯定,那是肯定的,可兒姑奶奶都吩咐了,我怎麼敢不答應呢,以後有什麼事情,小的一定第一個稟報姑奶奶,你看這樣可以嗎?”

    很有覺悟,這種人可兒最喜歡了,點點頭,揮手道:“你可以走了,記住了你的話,如果你沒有實現,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了。”

    “是是。”

    小五哪還敢逗留在這裡,此地危險,陰氣太重,煞氣太濃,不是他能待的地方,屁都沒有放一個,趕緊離開,出去外面之後,深深呼吸一口氣,心中為李周祈禱道:“少爺,不是我小五要背叛你,實在是可兒姑奶奶太恐怖了,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不會武功。”

    小五秉承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好品質,你死好過俺死。

    ……

    “哈氣。”

    “哈氣。”

    “哈氣。”

    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李周鼻涕都快要出來了,十分難受擦擦鼻子,站直身軀,嬉笑道:“肯定又是哪個混蛋算計本少爺了。”

    曹婉容發笑拍拍李周的手臂,溫柔道:“夫君你這麼厲害,誰敢算計你?”

    “也是哦,少爺我英明神武,聰明睿智,豈是那些小嘍囉可以算計得了的。”

    李周絲毫不知道羞恥為何物,恬不知恥自戀著,惹得曹婉容嬉笑連連,夫君一直都是那樣不務正業,沒有一刻是正經,以前她還以為他是一個正經的人,接觸過之後,才發現他的正經是表現在外面面前,在她們面前,完全變了一個人,一個真實的他,有血有肉。

    比起那些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的人強太多了,比如她前一個丈夫,就是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人,老實結巴,沒想到背地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最後被仇人給打死了,活活打死,而罪過,自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再比如之前那一個,嫁過去沒幾天,出門被馬車撞死了,一點徵兆都沒有,最讓人無語的是,那輛馬車沒有人在上面,是那匹馬發瘋了,胡亂撞人,第一個就是她的夫君,也不得不說是她倒楣,還是她夫君倒楣了。

    連續兩任丈夫都是這樣,她被當成了克夫趕出了他們家,獨自生活,第三個,遇上了李周,本以為只是一場露水姻緣,過去就讓他過去,沒想到,他們在一起了,而且,李週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讓曹婉容心中安定下來了,不是她的錯,是那些人過於倒楣了,她不是克夫,之前心中沒有一點芥蒂,那是不可能的,李周勸說過幾次,曹婉容沒有改變過,死氣沉沉的,每一次晚上都睡不著,生怕李周也那樣。

    結果,過去了那麼久,李週一點事情沒有,反而是龍精虎猛,比之前越發精神,身體好了很多,強壯有力,不再是那副病秧子了,晚上能力還非常兇猛,好幾次都讓她無可奈何了。

    這個能力也是李周之後發現的,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給他的補償,還是自身條件好,突然成了一夜十次郎,那是吹牛的,哪個男人不想自己能力一夜十次,兇猛無比,那是不可能的,李周只是YY一下。

    一夜三四次,讓他對自己身體越發有信心了,每天晚上辛勤耕耘,白天吃一些補藥,喝一些湯水,當然了,鍛煉身體是必不可少,雖然無法有西門北那麼厲害的武功,也可以讓自己身體健康。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一切都要從有一個好身體算起,有了好身體才有其他的一切,不然,縱使你有大好江山,過不了幾年,就死了,那有什麼用?

    “夫君,你忒自戀了,周圍的人都看著你呢。”

    曹婉容受不了李周的自戀,這裡是街道,不是家裡,很多看著呢,紅暈緩緩爬上來,惹得李周心癢癢的,手心拉緊,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李周在曹婉容耳邊輕輕吹氣道:“嘻嘻,夫人,咱們都老夫老妻了,怕什麼別人看呢,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吧。”

    虐死單身狗,李周發現自己也有這麼一天,看著周圍那些人羡慕的目光,認識的,不認識的,或者外來的,眼中都充滿了不屑,這讓曹婉容更加無地自容了,和這個夫君在一起,怎麼感覺丟臉的多,快樂的少呢!

    “走了,夫人,我們逛街,你還沒有和夫君單獨兩人逛過街呢,夫君今天帶你認識一下這邊的美麗風景。”

    曹婉容沒有反對,低頭發出“恩”的一聲,跟著李周向前走,走過了人群,穿過了很多攤位,來到了其中一個地方,兩邊都是店鋪,一層樓,古典的風格,看著十分有感覺,其實周圍都是一樣,經過了修整之後,這裡的街道比其他的地方多了一份絢麗。

    放眼看去,一片整齊,賞心悅目,曹婉容抬頭看去,整齊的商鋪,光滑的街道,行人很多,大多數都是一些商人,有錢的人,看到了想要買的東西,進去其中一間店鋪,和裡面老闆討價還價,最後以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價格到心儀的東西,開心離開那家店鋪。

    這樣的人很多,幾乎上走在這裡的人很多都是開心離去的,找砸的人沒有,因為這裡不時巡邏走過幾個官兵,發現違法的人,立刻捉捕,不管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回到衙門中自己說去,他們不管這些。

    在這種果斷狠辣的手段治理之下,這裡變得很安全,小偷,強盜,或者是欺男霸女的人不見了,不是離開了,就是在大牢裡面蹲著呢。
炎雞 發表於 2019-8-3 21:08

第三百二十八章 走自己的路

    “夫君,這個是什麼?”

    曹婉容指著其中道路上一個看著很奇怪的建築,不像是商鋪,也不是攤位,就放在這裡,裡面還有一個官兵模樣的人坐在裡面,過往的馬車,商人,都一一過來這裡看望一翻,停留一段時間,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寫完之後,他們離開了。

    走得很匆忙,沒有人攔著他們,走之前,他們手上多了一塊權杖模樣的東西,上面寫著一個字,隔離太遠了,曹婉容看不到上面的字,那些人拿了權杖之後進去了周圍的商鋪,商鋪的老闆看到了他們的權杖之後,任由他們看,不害怕他們偷取他們的東西。

    不滿意一家,又去另外一家,商人們匆忙行走,一家家店鋪來往,找到了心儀的東西,拿了貨物,簽訂協定,給了銀子,又匆忙離開這裡,很多都是如此,少數的因為太遠了,在這裡找了一家客棧居住下來,等待明天的到來。

    很多本地的商人眉飛眼笑,看著外面那些客人,一個個都是大財主,做成一筆生意,對他們而言,可是賺不少錢,熱情接待他們,不管生意做沒有做成,恭恭敬敬迎送他們進來或者離開,說不定他們心情好了,又回來了呢,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個是我們這裡的收費站,專門用來收取費用的,想要在我們房縣的道路上行走,必須交了錢,才可以讓裡在上面行駛,除了這個,那塊權杖是你身份的象徵,得到了官府的認可,只有拿著這種權杖的人,這裡的人才會和你做生意的。”

    “沒有權杖,外來人是不可能在這裡做生意,畢竟我們房縣可不是其他的地方,有我們的規矩,而且,那塊權杖在我們旗下所有商店都可以使用,也就是說在其他地方我們的商店內,照樣可以做生意。”

    李周闡述給曹婉容聽這個建築的作用,那些權杖相當於一個身份證,一個象徵,可以說是會員,也可以說是一個憑證,有這個好說,沒有這個,一邊去,沒有人會搭理你的。

    這是李周弄出來的,為了約束這裡的四大家族壟斷物價,也是為了徹底掌控這裡,不讓官府掌控,也不讓私人掌控,是四大家族和官府,還有他李周共同管理的,輪流掌管這裡,算是一個協會那樣。

    這種念頭得到了四大家族的認可,他們不想和官府打交道,雖然不怕,可很麻煩,有了這個,省了很多功夫,他們做他們的生意,不怕官府剝削他們,有明文規定,他們交上一部分稅收,官府無權約束他們,只要那麼一點銀子,可以高枕無憂,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在房縣中,很多政策都有利於商人,比起其他地方好很多了,這裡商人不會被鄙視,也不會被人罵,可以安心做生意,這裡的百姓很和睦,官員更加不會特意找他們的麻煩,只要他們不犯罪,官兵看都不看你一眼。

    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商人感覺到這裡不同,主動加入了這個“協會”,成為其中一員,而那些沒有加入的商賈,很悲劇,被官兵們無情驅趕,去到哪裡都不安分,出了一點事情,第一時間找上他們,盤問一番,確定你沒有犯罪,才放你們離開。

    如此一來,時間耗費了,銀子也沒有用,官府的人收錢,給多少收多少,忙呢,不會幫你的,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膽子獨吞,交給了官府帳房,一顆不少,到了月末,會根據你交上來的銀子,抽出去一部分給你,這讓那些官兵更加熱情獨吞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收為己有,李周的赫赫威名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違背的,殺人不眨眼,捏死他們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不過,他們算很好了,有了可兒管理帳房,他們的工錢一分不少,而且比其他縣城要多很多,幾乎一倍以上。

    算上他們平時加班所得,更是不得了,比起那些主簿也不讓分毫,他們這樣的工錢可羡慕死其他地方的官員,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出現了很多人搶著前來報名,就為了當上一名官兵。

    這些暫且不說,事情回到了道路上,曹婉容聽著李周闡述之後,雙眼放光,其中能夠賺取多少銀子,不可計數,一天看著很少銀子,一個月也不多,一年算起來,可就是很多了。

    而且,其中銀子是每一年都有,不用做什麼,銀子不斷出現,一勞永逸,曹婉容瞄了一眼侃侃而談的夫君,眼睛散發出精光,照亮了周圍,李周感受到了熾熱的眼神,回頭看了曹婉容一眼,被她眼神給嚇到了,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神經道:“沒生病啊?”

    “怎麼會這樣呢?不像是生病啊,也不是中邪了,你咋這樣子?”

    李周嘖嘖道,不斷調侃曹婉容,曹婉容嗔怪瞥了一眼李周,嘟著嘴道:“夫君,你說什麼呢?人家什麼時候生病了,哼。”

    氣得曹婉容跺腳了,李周眉頭皺起來,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們繼續走吧。”

    “恩。”

    氣來了,又很快散去了,曹婉容什麼都順著李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恢復了溫柔的樣子,依偎在李周的身上,走在街道上,穿過了那個“收費站”,行人不斷。

    曹婉容眼睛瞪得大大,注視眼前這一片新式的街道,整齊的商鋪,看著十分有感覺,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樣亂糟糟的,行人有馬車有,攤位很多,全都聚集在一起,亂得很,這裡被分開了,商鋪一條街道,攤位一條街道,小販很多,還有馬車一條道路。

    幾條道路上都專門安排好,各司其職,不讓彼此動亂左右,走到了其中一間店鋪前面,曹婉容停住了腳步,駐足不前,眼睛死死鎖定其中一間,李周抬頭看去,嘴角一笑:“很驚訝吧?春滿樓都開到了這裡來了,開始我也驚訝,不過想想覺得沒什麼。”

    是啊,他們都來到這裡了,春滿樓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曹婉容滿是感動點點頭,看到春滿樓,她看到了自己前半生悲慘的生活,看到了以前自己那個寂寞的身影,那麼孤獨,無助,只有青兒一人在她左右,給她力量,不然,她是無法支撐到現在。

    以前那間半死不活的店鋪,在李周摧枯拉朽的力量之下,硬是起來了,不到一年時間收益超過了她以往所接觸的頂峰,記住了,是那麼多年,當她看到了那張帳簿的時候,她哭了。

    不是她不爭氣,也不是她傷心,而是激動,開心,高興,春滿樓在她手中再次興盛了,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幾乎每個人都知道有這個一間店鋪,沒有讓她父親失望。

    “夫君。”

    “恩。”

    “謝謝。”

    “謝什麼呢?你可是我的夫人,你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你開心,夫君自然開心了,你不開心,夫君又怎能開心起來呢!”

    “所以,夫君我要天天看到你開心,看到你那美麗的笑容,不想看到你衣服傷心的臉,你要記住了,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夫君我都會陪著你的。”

    李周平淡說著這些話,非常平淡,沒有一點波動,如此不熱血的話,在曹婉容眼中,化作了最深情的語言,眼睛淚光閃爍,感動連連,身體靠在李周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腰,不顧身邊的人指指點點,衝動是魔鬼,一衝動,曹婉容才不會管那些人的話語呢。

    讓他們都見鬼去吧。

    李周反倒有些不自然了,害羞了,周圍很多看著他們,過往的人駐足這裡,看了一下,搖搖頭離開,感歎一聲世風日下,有的人一直看著,李周不分開,他們就不走。

    有的人手中拿著剛買的首飾,看到這一幕,噔的一下碎了,目瞪口呆,很久不能回神,還有的人被虐犬了,單身狗一邊走,不敢走這邊了。

    “夫人,可以了吧?很多人看著呢。”

    李周忍不住出聲問,曹婉容扭頭四下相看,毫不在乎道:“不怕,隨便他們看好了。”

    霸氣側漏,氣勢無敵,一下子震懾住李周了,李周發現自己慫了,沒錯,慫了,被曹婉容的霸氣給震撼了,弱弱問:“夫人,你不怕嗎?”

    曹婉容不屑道:“怕什麼,夫君你不是常說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死吧。”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死吧!

    李周摸摸鼻子,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麼有霸氣的話語,不可能啊,我怎麼記不得了,不會是欺騙我吧?

    曹婉容繼續道:“夫君,你不僅說了,還很霸氣的說,我還記得你當時還說了另外一句話,那就是媽蛋,好像是那句話,夫君,你當時在罵誰呢?”

    李周捂住臉,她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呢,我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她竟然還……。

    “夫人,我們可以走了吧?”

    李周不想待在這裡了,再這麼下去,他要悲劇了。

    “去哪裡啊?”

    曹婉容一句話把他打回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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