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還我河山 作者:漢唐風月1 (已完結)

 
q781009 2019-8-9 22:4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3 59798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34章 又多了個幫忙挖坑的

    人才啊!這也是個人才。

    不光是二貨男這麼想,恐怕大廳裡站著的面面相覷的土匪們都這想法。

    這個號稱熱河第一富豪的中年胖子臉皮厚實的程度,真的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還再搜出一兩金子,韓天豪,你丫的這大廳裡隨意一件擺設,都特娘的比金子還貴好不好?真以為老子是土包子?”二貨男臉一板,猛地一拍身邊的小幾,怒聲道。

    “雕……雕爺,你若是喜歡,這些都搬走就是。”被二貨男如此一說,中年胖子幾欲吐血。

    整了半天,你喜歡這些桌子板凳啊!那還說那麼多干啥?搬走就是。

    雖然很肉疼,但韓天豪這位熱河第一豪這點兒承受力還是有的,只要人還在,鋪面還在,貨還在,韓家用不了多久就會東山再起。

    “這些老子當然會搬走,那可都是熱河鄉親們的血汗錢。”二貨男冷哼一聲。

    那是我韓家賺的,和熱河鄉親們有毛關係?韓天豪很想反駁一聲,可看看雕爺那副我說了算的做派,韓天豪還是很明智的閉上了嘴。

    “嘿嘿,老韓那!錢的事,我看你是個實誠人,也就不再多說了。對了,我看你剛才連罵了兩句小鬼子狗娘養的,而且他們竟然連韓夫人都佔便宜,跟我說說,你是不是恨小鬼子到骨頭裡了?”二貨男突然話鋒一轉,眯著眼睛笑問道。

    土匪們臉色一片古怪。

    “雕爺,日本人是搶了我夫人的鐲子,但不是佔什麼便宜。”韓天豪的一張肥臉突然變得紫紅,先前還有些懦弱的中年胖子,竟突然硬戧起來。

    想來,每個人都有逆鱗的吧!

    大部分男人的逆鱗,基本都和女人有關。

    “哈哈,對,對,是我失言,請韓老闆切勿見怪。”二貨男卻絲毫也不見怪,立馬道歉,“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也特別恨日本人。”

    “日本人侵我漢家河山,只要是我漢家兒郎,應該都是無比痛恨的吧!”韓天豪警惕的看一眼笑得很浪騷賤的二貨男,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做為一名老奸巨猾的一省巨商,最本能的趨利避害的商人本性讓韓天豪並沒有正面回答二貨男的問題。

    卻不料二貨男順桿爬的能力超乎韓天豪的想像,拍拍手,一臉笑意的說道:“說得好,韓老闆不愧是我漢家兒郎的翹楚,能有這樣的覺悟很好,先前你送給小鬼子的8000兩黃金我雕爺也就當做是你喂狗的肉骨頭,不對,是麻痺小鬼子用的,可以既往不咎。”

    估計是刁葉想到那8000兩肉骨頭已經進了自己的口袋,連忙放棄了這個不太恰當的比喻。

    “雕爺的意思是?”韓天豪這會兒的確是有點兒搞不懂這個打扮奇特語風奇特的土匪頭目的意思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前面你韓老闆既然已經麻痺過一回了,那自然也就不怕再多來一回,你現在就給第八師團西義一中將閣下再修書一封,把這裡的情況一五一十向他匯報下可好?”二貨男笑嘻嘻地說道。

    “啊!這……”韓天豪大驚失色。

    不得不說,無論韓天豪如何急智,也從沒想過土匪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

    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個小事也無絲毫危害,甚至是件很正常的事。韓天豪相信,自己這封信發出去,日後只能是更得日軍軍方的信任。

    只是,土匪這是想幹什麼?因為東西太多怕搬東西累死,決定把日本人招過來把自己給挖坑給埋了?

    無論怎麼想,這都是對土匪百害而無一利的事。

    “放心,只要你韓老闆按照我的說法修書一封,你就可以繼續在承德城裡繼續當你的第一首富,你家韓夫人也不會再被日本人搶去手鐲,來,來,上筆墨紙硯,我說你寫。”二貨男笑得很奸詐。

    等到按照二貨男的要求寫完信,看著土匪大爺笑眯眯地把信交給賬房先生陳玄東看了一遍,已經鐵了心要跟土匪走的陳玄東點點頭,韓天豪的臉色蒼白如紙。

    信裡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真的,但卻有百分之十是假的。

    比如信中所說的,土匪正在劫掠全城,雖然劫掠的事不假,但全城可說不上,劫掠的也就他們這些有錢的商戶。而且這幫土匪和印象中看見金銀和女人眼睛都拔不出來的鬍子還不一樣,雖說也有忍不住拍了拍家中婢女屁股的,但絕大多數土匪,怎麼說呢?甚至可以用紀律一詞來形容他們。

    如果不是說他們都操著濃重的北方口音和土匪中常用的黑話,韓天豪甚至可能都把他們當成一幫穿著土匪衣服的軍人。

    當軍人一詞從韓天豪腦子裡蹦出來的那一剎那,韓天豪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是的,只能是軍隊。

    否則日軍一個步兵小隊怎麼可能沒有抵擋超過一柱香的時間?否則自家圍牆被炮炸垮的那一截又從何而來?否則土匪又怎麼可能只找投靠日本人的商家的麻煩而對普通百姓秋毫無犯?……

    所有的疑問,在軍人這一詞出現之後都迎刃而解。

    想通其中關鍵的韓天豪一下子癱軟到椅子上。

    熱河第一富豪總算是知道這幫“土匪”們為何讓自己寫那封帶著百分之十假話的信了,那那裡是想讓日本人挖坑埋他們那。那完全是想埋日本人,外加把他韓天豪一起埋坑裡。

    自從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劉浪長城團發了個明令通電,現在誰不知道第八師團早不是先前兵強馬壯的第八師團,而是被一支中國部隊打得像狗一樣的第八師團?

    韓天豪完全有理由相信,就是這百分之十的假話,日本人就會上個大當。

    就算不懂什麼戰術,韓天豪也知道,在戰場上上了大當,代表的就是很多日本人會沒命。

    當日本人醒悟過來是他這個熱河第一富豪在其中使了壞,那……

    韓天豪用屁股想,也知道,到時候甭說什麼第一富豪了,他們韓家恐怕會成為日本人第一個全家點天燈的,那時候,也許就真的成為寒家了。

    尤其是當韓天豪見到雕爺很鄭重的當著他的面,將那封信交給一個其貌不揚身材壯碩但自己從來都沒見過的年輕人,並告訴他,他現在的身份,是韓老闆的貼身下人的時候。

    完蛋了,這可比把韓家搶空還可怕,韓老闆感覺天旋地轉。

    “牛班長,牛二小計畫能否成功,就看你的了。”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隱約聽到……

    牛二小,又是什麼鬼?帶著不可理解的疑惑,韓老闆徹底暈了過去。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35章 美麗堅果人?

    牛二小,自然是新兵牛二了。

    新兵牛二此刻正在偽奉天獨立旅旅長李壽山身邊不遠處和一頭驢子較勁。

    因為李旅長需要騎馬,而來自韓家家主的心腹下人需要帶路,可不僅沒有多餘的馬給牛二,而且牛二用笨拙的騎術也證明了他不適合騎馬。

    所以,只能給他牽了一頭驢。

    然後,走了二十幾里路已經累的不行的驢發了驢脾氣,死活不走了。

    急得牛二從路邊拔了幾把鮮嫩的青草,又找負責照料李旅長那匹大東洋馬的馬伕抓了幾把豆料,才算是把驢脾氣發的倔驢哄好。

    這一切,自然都落在不遠處李壽山的眼裡。

    可以說,直到此時,老奸巨猾的李壽山心下這才放下對那名叫牛二的下人最後一絲懷疑。

    做為跟隨第八師團進軍的滿洲兵最高長官,李壽山很自然的一進承德城就成了熱河第一富豪韓家的座上賓,對於韓天豪那個大奸商,李壽山還是有些瞭解的。

    以他的瞭解,韓天豪可不是那種鐵了心要跟日本人幹的傢伙,那貨純粹就是個牆頭草,那邊強他就靠那邊。按道理說,土匪都開始燒殺搶掠了,他韓天豪忙不迭的拿著金元寶和美女去巴結土匪都來不及,哪有時間還派人來給第八師團送信?

    可那封信他也看了,的確是韓天豪的親筆信,那貨別看是個商人,但一手毛筆字寫得極好,還是什麼什麼瘦金體,據說是為了在北平那種大城不用露怯,韓天豪專門請了名師苦練了好幾年才有的成績,一般人想仿冒都仿冒不來。

    信的內容也很符合邏輯,數百荷槍實彈的土匪圍攻,突然城內的一個班滿洲兵叛亂,香川真紀少尉僅僅只有53名士兵,裡應外合之下全軍覆沒完全沒毛病。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解除李壽山的疑慮。還是牛二一路上的表現,基本就是個愣頭青不說,連頭倔驢都還要用青草和豆料去哄,在隊伍休息的當口,看那一人一驢互相面對著眉開眼笑的模樣,李壽山自己都快笑了。

    那妥妥就是個當下人的好材料啊!也只有他們才會對一個畜生如此上心吧!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個土匪。土匪?別說一頭和自己較勁不走的驢,哪怕就是頭聽話的驢,在他們眼中,也是一盤上好的菜吧!

    李壽山心中暗暗舒了口氣,剛準備下令全軍繼續朝承德進軍。那幫土匪們估計現在也搶夠了,只是,就怕他們區區數百人搶那麼多東西吞不下把他們的胃給撐壞了。

    李壽山對數百土匪根本都沒放在心上,只要他們足夠貪婪,那二十多萬斤糧食足夠他們數百人搬上好幾天的。

    還沒來得及下令,數百米外一匹快馬朝臨時休息點狂奔而來,李壽山拿起望遠鏡一看,正是他派出去打前站的騎兵排排長。

    李壽山嚇得手一擺,命令全軍戒備,這是發現敵蹤了?在這裡,如果發現了敵人,那除了該死的劉浪所部還會有誰?

    堂堂李旅長嚇得冒汗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

    嘩啦一下,近2000人的偽軍全體伏下身形,槍栓拉得嘩啦嘩啦響。正在和驢子較勁的牛二更是敏捷的鑽到驢肚子下面藏好,肩上背著的和偽軍完全不同的漢陽造也被他端了起來。

    再照顧畜牲的下人,在危險來臨之前也得先顧自己,這真的沒毛病。

    “旅長,有……有……”快馬穿過陣地直奔到已經下馬躲好的李壽山面前的騎兵排排長直喘大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扛著他牽著的那匹馬在跑一樣。至少,那匹馬噴的白氣都沒他多。

    有些焦慮的李壽山更是火大,一腳把這貨踹了個跟頭,吼道:“直接說,有多少敵人。還有,你的騎兵排呢!怎麼就回來你一個?”

    “沒……沒……沒敵人啊!”在地上翻了個軲轆的騎兵排排長還下意識地喘了兩口大氣,突然看到旅長大人正在摸槍,話馬上就順溜了。

    “你娘的,沒敵人,你說有。李結巴,下次不把你結巴的毛病給老子治好,你娘的去給老子當大頭兵。”李壽山差點兒被自己這位結巴騎兵排排長給氣暈。

    心裡更是打定主意等回東北就把這個喜歡大喘氣嚇人的結巴頦踢去當輜重兵,反正離自己越遠越好,就算他妹妹是自己第十五房小妾也不行。

    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但真的是有啊!旅長。”

    “那你說,有什麼?”

    “有情況。”

    “李結巴,你能不能直接說是什麼情況?”李壽山終於在這種近乎於二百五的對話中敗下陣來。

    “有一隊人,都有槍,被弟兄們圍起來了,還有個凶巴巴的漂亮妞兒,吵著要見你?”說到有女人,大結巴也不結巴了,臉上還堆起了一陣猥瑣的笑容。

    “媽拉個巴子,大軍行軍途中,有槍的都是敵人,男的都給老子幹掉,女的,不是要見我嘛!下了槍綁起來,晚上老子來見她。”李壽山又是一腳踹過去,臉上卻是不露痕跡的露出一絲淫笑。

    這個時候,有個漂亮妞兒主動送上門來瀉瀉火,也是不錯的。李結巴搞別的不行,但這討好人方面,跟他妹子一樣,還是不錯的。

    看著猥瑣的李結巴,李壽山的思緒竟然有些飄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十五小妾那張火紅的雙唇。

    “不行啊!旅長。”李結巴突然出乎意料地反對起來。

    “有什麼不行的?”李壽山一窘,怒氣再度勃發起來。

    “那個女的,說的是鳥語,我們都聽不懂,聽那個翻譯說,她是……”李結巴趕緊解釋道。

    只是,說道關鍵點的時候,結巴頦又開始習慣性的結巴了。

    “鳥語?”李壽山一愣,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著自己那位便宜小舅子急赤白臉的說關鍵點。

    “是什麼美……尖利……對,是美麗堅果人。”沒人催促,李結巴說得顯然還順溜些。

    “哈哈,這個國家倒是稀奇了,還叫堅果?走,去看看那個堅果女人長什麼樣?”李壽山先是哈哈大笑,剛走了兩步,口中又念叨起來:“美麗堅果,美利堅國,美國……”

    心裡悚然一驚,猛然回頭,一腳又把狗腿跟在身後的李結巴踢翻:“我日你娘,是不是美利堅合眾國?”

    “好像是。”李結巴臉上滿是委屈。

    狗日的李壽山,日了老子妹子連丈母娘都惦記,真特娘的不是個東西。小騎兵排長卻是在心裡也是把自己這個便宜妹夫罵了狗血噴頭。

    “美國人?來這裡做什麼?”李壽山腳步一頓,臉上卻是露出幾絲慎重。

    在中國最黑暗的近代史上,“洋大人”的威名可不僅僅只是說說的,那後面站的可都是一個個遠強於中國的國家。

    就算是李壽山這樣鐵了心投靠日本人的大漢奸,也不敢輕易將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美國公民給如何了。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他的日本主子這會兒對美國人還在跪舔呢!

    這是“洋大人”的榮耀,卻是中國人的悲哀。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36章 被俘虜的洋妞兒

    雖然不知道美國人來這兒幹什麼,但李壽山還是不敢怠慢。

    又是習慣性的一腳把李結巴踢走,讓他趕緊回去看著自己的騎兵排那幫混賬們,可別擦槍走火把美國人給傷著了。

    自己則帶著貼身衛隊,順手把那個負責帶路的小僕人牛二給一起捎上,哪怕他騎的是匹大叫驢。哪怕疑竇盡去,生性謹慎奸猾的李壽山覺得還是把這個不算熟悉的下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一點兒。

    和劉浪這一場仗打下來,李壽山不僅已經開始懷疑人生,所有的生人都是他懷疑的對象。

    等李壽山帶著幾十號人馬策馬趕到,騎兵排三十號人馬還在和人對峙。只是李壽山都還沒看到裡面被圍的人,就聽到李結巴在哪兒拿著大結巴東北話和人吵。

    “小……小姐,我們旅……旅長說了,他不來,你們不能走。”李結巴雖然說話費勁,但還是能貫徹長官意圖的。

    就是那個“旅”字拉得太長,怎麼聽怎麼像“驢”。

    已經有不少笑點低的,在憋著悶笑了。

    “驢?WHAT?”

    估計因為對中國話半懂不懂的緣故,一個清脆的女聲顯得也極其驚訝。

    甚至,可以說是懵逼。至少擁有著一頭栗色捲髮的美國小妞是這麼想的。

    她實在是不明白,驢為什麼能命令這麼多中國士兵。這真的是個神奇的東方國度。

    “李結巴,給老子閉嘴。”李壽山鼻子都快氣歪了,大吼一聲制止了這貨繼續對旅長這一官職進行無休止的褻瀆。

    同時心裡暗暗決定回去就請示武藤司令官,將自己這獨立旅升格成師,師長,再結巴,喊下來也不會有問題了吧!

    好吧!屎長,如果被某個大結巴拉長音了,估計還不如“驢~長”來得好聽。

    大踏步推開圍成一個包圍圈的騎兵們,李壽山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七八個男人外加一個女人,男人,有6個是中國人,穿著一水的青衣黑褲戴著氈帽,手裡各拿著一支盒子炮指著包圍他們的士兵,見李壽山進來,只是眼睛瞟了一下,即將眼神又投向周圍士兵,顯得極為訓練有素。

    領頭的一個男人,卻是個外國人。主要是特徵太過明顯,一身漆黑的皮膚是所有東方人無能如何曬都曬不成比木炭還黑三分的底色。

    不過,這位,就彪悍的多了。身高近一米九,一身軍綠色帆布外套上插著幾個彈匣,手裡提著一桿花機關,頂著一個光溜溜黑乎乎的大光頭,一看就是個彪悍貨色。

    見李壽山進來,眼中精光一閃,李壽山頓時感覺渾身汗毛一豎,就彷彿被一頭巨熊盯上。下意識地往自己衛兵身邊一躲。

    彪悍黑大個和六個保鏢似的中國人圍成一個圈保護著中間的兩個人,一個穿著黑白格子小西服的中國年輕人和一個擁有著一頭栗色長捲髮,蔚藍色眼睛,身著粗帆布褲子和高幫牛皮靴更顯身段窈窕的西方年輕女子。

    李結巴個狗日的不會說話打仗也不球行,但眼光還是不錯,這個美國妞的確不同於中國女子,另有一番風情,李壽山眼前一亮。

    定了定心神,李壽山首先開口了,“在下李壽山,添為滿洲國奉天獨立旅旅長一職,請問各位來自那裡,又何故來此?”

    那位穿著西服的中國年輕人應該是個翻譯,嘰哩哇啦給女子翻譯一通,女子微微一皺眉,回了一通話,翻譯開口回話了:“李旅長你好,勞拉小姐來自美利堅合眾國哈佛大學歷史研究中心,此次來中國是為了考察中國神秘的東胡遺址,這是中國南京政府開出的通行證……”

    掃了一眼李結巴屁顛屁顛遞過來的通行證,李壽山接都沒接,冷冷一笑道:“現在熱河省正是我滿洲國以及大日本帝國和中國兩軍交戰之區域,現已經是我滿洲國的領土,尊貴的勞拉女士,你拿中國政府的通行證給李某人看,是什麼意思?”

    聽完翻譯的話,女子臉上湧出怒色,翻譯連忙繼續道:“不管熱河是誰的,但我們來之前,還是中國的,況且我們是做歷史研究的,和戰爭無關,請李旅長予以放行。”

    “不,不,我想勞拉女士想錯了,雖然你說你們是搞歷史考察的,但現在正是兩軍交戰之關鍵區域,出於軍事保密的規定,你們不能離開,得由我的上級長官大日本帝國第八師團指揮官谷部少將閣下才能決定你們的去留。”李壽山搖搖頭,說道。

    聽到李壽山如此說,女子臉上怒色更重,指著李壽山就是嘰哩哇啦一陣怒吼,領頭的黑人更是眼中精光一閃,殺氣四溢。

    李壽山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臉上湧起一片惱羞成怒,大聲吼道:“勞拉女士,我再次嚴正警告,如果不服從我奉天獨立旅的命令放下武器,你面對的,將是2000士兵的圍攻。如果放下武器,我保證你們會受到公正的待遇。”

    聽到自家旅長如此一說,在場合計七八十名偽軍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槍。

    氣氛猛然間緊張起來。

    年輕的中國翻譯那見過這個陣仗,忙嘰哩哇啦和西方女子解釋起來。

    女子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思考良久方才大聲說了兩句,以黑人帶頭,六名中國保鏢都將自己手裡的槍丟在地上。

    “李旅長,請你信守自己的承諾,關東軍第八師團谷部少將也會對我家勞拉小姐以禮相待的。”翻譯如釋重負地大聲朝李壽山說道。

    李壽山臉上也稍微放鬆了少許。

    其實李壽山剛才實在是後悔親自來趟這趟渾水了,一個美國女人自然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那個黑人保鏢給他的威脅就太大了。李壽山有種直覺,如果這幫人不服軟一味硬抗衝突起來,那個黑人的第一目標必然是自己,而且,自己很有可能逃不脫他手裡那一梭子可以掃出二十發子彈的花機關槍。

    不過還好,這就是人多勢眾的好處,美國女人顯然還算識時務,主動交了槍,要不然李壽山還真是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好,既然勞拉小姐如此識大體,李某人必不會自毀承諾。”李壽山讚了一聲好,然後臉色一變:“不過,介於貴屬野性難服,還是要先委屈一下了。”

    朝李大結巴一揮手,道:“除了勞拉小姐,都給我綁了。”

    “謝特,由銳氣。”女子蔚藍色眼睛裡充滿了憤怒。

    “有銳氣?哈哈,勞拉小姐說得很好,我奉天獨立旅當然是一支銳氣十足的軍隊。”李壽山仰天大笑。

    裹挾著一幫半路上劫來的“外國友人”,奉天獨立旅2000人繼續朝承德飛奔。

    李壽山可沒打算現在就把這個外國妞兒交給谷部照倍的意思,能擁有這樣保鏢的,當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就算佔不外國妞兒本人什麼便宜,敲打點兒好處還是可能的。

    看在自己重新攻佔承德搶回糧草的大功上,谷部少將估計也不會說什麼吧!李壽山的貪婪在東三省可是出了名的。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37章 獵物上鉤

    李壽山打著如意算盤。

    殊不知在熱河的大山裡,也有不少人在打他的小算盤。

    他也並不知道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在路上耽誤了這小半個時辰,他讓多少人操碎了心。

    “劉團長,是不是李壽山感覺到有什麼不對?走到半路又溜了?怎麼還沒來?”孫永勤有些焦躁地望瞭望山口,耐著性子問半躺在自己兩米遠叼著一根草根悠然看著天空的劉浪。

    這位大團長已經保持這個姿態看天近一個小時了,搞得頻頻看山口卻一直看不到敵軍蹤影的孫永勤越來越覺得自己上了個不太靠譜的賊船,若不是看在自己花費大力氣召集來的500民團弟兄都換裝上了全副日式裝備的份上,孫團長真想立馬撒丫子走人。

    這位,明顯就是來郊遊的好嘛!

    “孫團長稍安勿躁,偽軍向來喜歡遲到,幾十里地跑上一天也是正常的。”劉浪微微一笑,然後指指遠方,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來了。”

    “來了?”孫永勤一愣,又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粗重的日式望遠鏡盯著山口看了半天,依舊沒看到一根人毛。

    剛想再問,就見劉浪一個翻身,沖不遠處劉大柱揮揮手。

    隨著劉大柱一聲令下,所有跟他們團長一樣悠閒躺著看天的鋼盔上插著枯樹枝的士兵們都進入了了預設的陣地。

    孫永勤的500民團並沒有在這裡,劉浪的警衛排長帶著警衛班和500民團守在整個口袋陣的底部,用劉浪的說法,他們只是負責抓俘虜,真正的戰鬥,劉大柱麾下的一個連隊就足夠了。

    果然,當士兵們進入陣地沒多久,一個三十多人的偽軍騎兵排就從山口疾馳而來。

    顯然,兩側坡度較大高聳的山體讓他們也感覺到了不安,在躊躇了一會兒之後,三十名偽軍留下一個班各自尋好掩體警戒,另外二十名偽軍紛紛跳下馬朝山上爬來。

    孫永勤心裡又是一緊,朝劉浪看去。

    劉浪卻是彷彿根本沒看到眼前極為謹慎的偽軍前哨,微眯著雙眼將目光投向山脈的另一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溝底山道上距離士兵們所埋伏的灌木叢掩蓋的陣地也不過120米的距離,爬上山坡的偽軍已經上了快八十米,孫永勤透過灌木叢的間隙甚至都能看清仔細搜索偽軍仰著鼻孔裡的鼻毛,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這二十名偽軍,甚至山底下那十名偽軍其實都不算什麼,孫永勤知道身邊這一百多名一看就是精銳渾身殺氣的老兵們能瞬間將他們秒殺成渣。

    可是,殺了他們卻會驚動了他們身後的大魚。

    其實,這個所謂的奉天獨立旅打不打對現在的孫永勤來說並不是太重要,但孫永勤也還是有著不小的野望,如果能現在一舉重創2000偽軍,那名聲傳出去,他目前這個倉促拉起來的抗日救國軍才會聲勢高漲,才能聚集更多志同道合的弟兄們辦大事。

    所以說,孫永勤現在心裡的焦急,甚至比劉浪麾下的士兵們還急切地得多。

    還好,孫永勤的擔憂並沒有發生,偽軍僅僅又只往上走了十米,往馬上就要達到的山腰上掃了兩眼,在領頭的一名偽軍班長的催促下又往側面搜索了兩三百米,就快速朝山下跑去。

    分了兩名偽軍往回返,另外二十多名騎著馬順著山溝繼續往前。

    顯然,偽軍前哨已經認定此地安全,兩名偽軍騎兵是回去報信的,

    “好險。”孫永勤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呵呵,孫團長放心,偽軍不會有機會發出警報的。”劉浪微微一笑,道。

    雖然不是很明白劉浪為何如此自信,但孫永勤有種直覺,這位,彷彿真的不是空口白話。

    事後證明,劉浪真的沒騙他,他麾下的那幫恐怖的傢伙,真的有讓三十名偽軍沒有開槍的機會。

    “劉團長,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來了的?”壓住心中關於這個問題的疑惑,孫永勤還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壓在他心頭很久的疑問。

    “嘿嘿,孫團長久居山中,應該知道那是為何吧!”劉浪指指天空中。

    孫永勤凝神望去,除了陰沉的天,就是一群在空中盤旋的鳥兒,心中微微一動,頓時恍然大悟。臉上更是湧起欽佩之色。

    怪不得他能打得強悍的第八師團舉步維艱?這細緻的觀察力真是讓他這個真正的山裡人也有些汗顏。天色已晚,按照常規來說,鳥兒早已歸家,現在還在天上盤旋的原因,除了受到驚嚇當然是再無別的原因。

    沒過一刻鐘,偽軍的大部隊在兩名偽軍騎兵的帶領下亂哄哄的小跑過來。

    再度向兩名騎兵確認了自己那位便宜結巴小舅子已經帶著兩個班在山溝兩邊的山坡上全都搜索過一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李壽山打開手中的地圖,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名叫路通溝的位置,又問了一遍帶路的下人牛二,穿過這十里小山丘,就是難得的十五里裡平原大路直奔承德城了。

    “命令全旅,跑步前進。”李壽山終於下定決心,手一揮命令全旅快速離開這個容易被人打伏擊的位置。

    於此同時,他帶著自己的貼身護衛隊押著路上撿來的兩個外國佬和一幫中國保鏢留在了整個隊伍的最後一個步兵營中。

    狡猾的李壽山還是本能地選擇了相對而言最安全的一個位置。

    然並卵,這並不能改變他悲催的結局。

    劉浪親自跑上數十里佈置的口袋陣又豈是一個狡猾就能躲得過的?

    溝底的山路不算寬但也不算窄,基本能走兩米寬的大車。已經行軍了將近一天的偽軍們這會兒也沒什麼隊列陣型,兩人一伍,三人一夥,在各級長官的催促下小跑著往前。

    近兩千人的隊伍拉長了足有四里,從上面看去,就像一條土黃色的長蛇在蠕動。已經走入路通溝半里路的李壽山心裡卻總有種不安,他很想說服自己這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但周圍的一切實在是太安靜了。

    那個距離他十數米就算被牢牢綁住卻一直閉口不言高大黑人突然反常的嘰哩哇啦同一直和他們站在一起的美國女子勞拉說起話來,雖然聽不懂黑人在說些什麼,但李壽山卻看出了那個西裝翻譯臉上的驚惶以及身陷囹圄卻一直還算淡定的女子臉上現出的一絲驚色。

    他們,也在擔憂什麼嗎?老奸巨猾的李壽山臉上更是閃過一絲陰霾。

    仰首看看依舊平靜的四周,李壽山臉色突然一變,他終於知道黑人在跟女人說什麼了。

    這裡,終究還是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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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超級爆炸

    古怪,不在於這裡的山有多麼高多麼險。

    而是,這裡的小鳥兒。

    鳥群,對,就是鳥群。

    行軍途中他們也不知道驚起了多少鳥群,可偏偏在這裡,沒有鳥兒飛起。

    那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在鳥兒到來之前,鳥兒已經全飛了。

    鳥兒為什麼會飛?原因顯而易見,絕對不會是來了頭野豬就把它們給嚇跑了。

    “全體警戒!!!”李壽山的一張醜臉更是蒼白如紙。

    “嘿嘿,現在醒悟過來,太晚了。”劉浪冷笑一聲,手一揮。

    “起爆。”隨著劉大柱一聲令下。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距離整個偽軍行軍隊列最後一名步兵不過一百五米外兩側的山體就像是被一隻巨手拎起來然後又狠狠砸下一般直接坍塌了一半。

    直接將整個山路堵的嚴嚴實實,瞬間傾瀉而下的山石直接形成了一堵近五米高的巨牆,在驚駭欲絕的李壽山和他麾下士兵的眼神中,將他們徹底關在了山道上。

    而他們卻來不及多想,被腳下山道如同抽筋一般巨大的抖動摔了個滿地葫蘆。

    山體上安放了足足200枚炮彈同時爆炸的威力之大,別說距離最近的李壽山所部被類似於人工地震嚇了個靈魂出竅,就連距離300米體重近200斤已經按照劉浪的囑咐躲好的孫永勤,都被劇烈的振動震起了高達半米。

    那一瞬間,胸口彷彿被大錘錘了一錘幾欲吐血的孫永勤甚至自己都以為要被某個瘋狂的團長給玩兒死了。

    早知道是這樣,他是打死也不會抱著學習什麼先進戰術的想法跟那個瘋狂的胖子在一起的。你娘哎!這是就是傳說中的出師未捷身先死嗎?

    “啊呸!”劉浪惡狠狠地吐出嘴裡的土渣,摘掉耳中的棉花,鼓足聲音破口大罵:“媽拉個腿的,劉大柱,不是讓你埋100顆炮彈嗎?你特娘的究竟埋了多少?”

    “報告長官,我是兩邊各放了100顆……”劉大柱在那邊弱弱地應道。

    孫永勤一腦門的汗,就算沒學過算術,他也知道,這是足足多埋了一倍。說白了,就是特娘的埋多了。

    “你特娘的,其他地方沒埋多吧!”劉浪也想吐血。

    這幫貨們是覺得炮彈不要錢是吧!

    劉大柱這下卻是連弱弱的應話都沒了。

    這下,劉浪也無語了,只能鼓足聲音喊道:“讓弟兄們都藏好了,繼續引爆。”

    是的,在整個路通溝,每隔六百米,就有一個引爆點。而劉大柱麾下的士兵們都被要求距離爆炸點最少距離300米,再加上近100米的高度,應該是沒什麼危險。

    那也只是應該,事實上,當五個引爆點一一引爆之後,最後還是有四名士兵被巨大的衝擊波震傷。

    不過,那也是長城團此役在整個路通溝之戰中唯一受傷的四個士兵了。

    距離如此之遠的長城團士兵都遭受了如此的打擊,那對於位於溝底的偽軍們來說,那無疑更是滅頂之災。

    五個引爆點足足1000發炮彈被引爆是個什麼樣子?已經很少有偽軍能回憶並描述了。

    因為他們百分之九十九都直接葬身在那次並沒有計算好爆炸量足足提高了一倍的人為的大爆炸中了。

    如果說先前的第一次爆炸因為目的只是想堵住他們逃跑的路,埋的較深,最終只是用大量的山石的滾落來宣洩爆炸巨大的能量,那麼後面的四個埋的較淺的炸點除了將大量山石以濺射的方式來證明200顆炮彈同時被引爆可怕的能量之外,巨大的衝擊波沿著溝底肆意橫掃才是真正最要人命的。

    無數個偽軍士兵被飛濺的山石擊打得血肉橫飛的同時,橫向湧來的巨大衝擊波再將他們單薄的身軀拋飛,甚至有獨立團士兵親眼看到一個偽軍士兵被衝擊波衝到足足三四十米的高度,然後,再詭異的四分五裂,就如同過年時燃放的衝天炮一般。

    整個山谷都在巨大的爆炸能量的宣洩中在搖晃,幾乎所有埋伏在山嶺上的士兵們都死死的埋下頭,在恐怖的人工“災難”面前,再精銳的士兵也得認慫。

    直到巨大的“轟隆隆”的聲音逐漸停歇,被震的七葷八素的士兵這才用力抖落身上落下的厚厚一層塵土,抬頭朝山下看去。

    卻什麼都看不到,全是漫天的灰塵,直到過了足足一刻鐘,灰塵逐漸散去。

    山下原本的山溝幾乎已經不存在了,四處都是落石,以及……遍地倒伏著的土黃色屍體,而且,安靜的近乎詭異,竟然連哭嚎聲都沒有。

    “拿出棉花,準備戰鬥。”班排長們紛紛鼓起聲音大喊,同時朝山下架起了槍。

    忘記耳朵裡還塞棉花了,士兵們這才恍然大悟。

    可拿下棉花,依舊沒有什麼哭嚎聲,也沒有三八式大蓋特有的槍聲響起。

    是的,在這樣恐怖的大爆炸中,幾乎沒有傷的,要麼生,要麼死,沒有其他可能。

    能活著的,只能是距離大爆炸最遠的那批人,而且,還要身手夠敏捷,運氣也足夠好。

    要不然說李壽山奸猾,他選擇的位置,的確最安全。

    尤其是他運氣也不錯,最先的大爆炸直接把他晃下了高頭大馬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直接從一米多高的馬背上摔下來差點兒摔閉過氣固然很痛苦,但相對於沒來得及趴下躲避衝擊波的那幫人,李壽山絕對應該感謝老天爺。

    因為,接下來的幾次大爆炸積攢起來衝過來的衝擊波甚至將他那頭近千公斤的東洋馬都捲出去十幾米遠,碩大的馬頭被一顆巨石撞得稀爛直接斃命。

    能有這樣運氣的自然沒有多少人,但身手敏捷的卻有不少。

    牛二就不用說了,早就有所準備的牛二在山上傳來異響之時,就身子一縮躲到了他騎著的那匹大叫驢的腹下。

    那個黑人卻是在爆炸將起的那一刻就猛地一撲將美國小妞連帶著西裝小翻譯給撲倒在地,連續翻滾躲到了山溝的最側方,同時都努力的縮起了身子。

    狗日的這身手硬是要得,看得最先躲好牛二都有些咋舌。

    當爆炸聲再起,衝擊波襲來之時,牛二看著驚慌失措的大叫驢伸著脖子狂叫,終究是心一軟,手一伸摟著大叫驢的脖子猛力一掀,硬生生地將大叫驢掀倒在地,一人一驢就這樣在巨大衝擊波中滾開。

    縮在一邊眯著眼掃視著周圍的黑大漢眼中精光一閃。

    哪怕是位於隊列最後,最後活下來的人,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被漫天的灰塵染成泥人的李壽山看著眼前被他呼喊了半天才召集過來的十來個泥巴士兵欲哭無淚。

    奉天獨立旅,從此以後,就可以改稱奉天獨立班了。

    而且,這個班,恐怕也馬上不存在了。

    李壽山才不會相信,埋下這麼多炸藥招待他李壽山的人,不會再埋伏點兒人等他。

    不過,曾經時空中在東北三省肆虐近十四年,在日寇投降之後依舊逃過國共兩黨近五年的搜索,最終在共和國建國之後一年才落入法網被正法的大漢奸那會如此認命?

    根本沒有思索,李壽山眼中凶光一閃,拔出腰裡的南部手槍,四下搜索起來。

    這裡,還有一個能讓他保命的關鍵人物。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39章 李壽山的護身符

    山崗上的人,包括始作俑者劉大柱和他麾下的100多士兵們,這會兒都呆住了。

    當劉浪聽說陳運發他們在承德城內找到日軍後勤倉庫,劉大柱也聯繫上他並沒有報太大希望只是讓劉大柱姑且一試的孫永勤後,下的第一道軍令就是讓負責保衛承德的那個步兵排護送超過1000桿三八式步槍、十挺大正十年輕機槍、三挺九二式重機槍和二十萬發機步槍子彈以及兩萬斤糧食到黃花崗交給劉大柱,算是劉浪給孫永勤這個曾經時空裡的抗日救國軍領導人的第一筆見面禮。

    如果不是這批豐厚的物資,孫永勤那會那麼快就信任了劉大柱?

    雖然劉大柱並不知道胖子長官為何對一幫農民組成的民團如此重視,但依舊堅決地執行了軍令。更讓劉大柱迷惑不解的是日軍軍火倉庫裡有步槍有機槍有步兵炮,可就是沒山炮,劉浪卻還命令送了近兩千發山炮專用榴彈炮彈過來。

    為了這批龐大的物資,土匪菜鳥們整整動用了近100輛大車和超過2000號想掙大米白面的承德普通百姓。

    說白了,二貨男和他麾下的土匪們除了往三十里外的黃花崗孫永勤處送物資,其餘物資都還留在日軍原來倉庫中睡大覺呢!

    整整一個上午,劉浪就帶著他們在路通溝這條近6里的山溝裡埋炮彈並教他們如何引爆。

    炮彈,不是只有打出去才會爆炸,埋在地下,一樣會炸的很“開心”。

    只是劉大柱和士兵們領會錯了劉浪的意思,足足將炮彈多埋了一倍,500發炮彈變成了1000發,總計近4000公斤炸藥。

    但誰也沒想到4000公斤炸彈會如此猛,徑直將近2000人的隊伍給炸沒了。

    哪怕是劉浪,也沒想到。

    事實上,這並不是兩次世界大戰中最大規模的人工引爆。在劉浪的記憶中,一戰索姆河戰役,盟軍通過32條坑道,在德軍駐守的一座小山下埋進了幾萬公斤炸藥,直接將整座小山炸翻,一萬多名德軍官兵被炸死,創造出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人造“火山口”。

    可是,那只是在照片中,遠不如近距離親身感受來得更真切,這絕對是劉浪所見過的最殘暴的一次爆炸,而且還是是他親手完成的。

    等到遮天蔽日的煙塵散去,整條路通溝變成了不通溝不說,剛才還綿延數里的偽軍隊伍亦以消失不見,現在溝底還能活動的生物,絕對不會超過五十。

    之所以說是生物,因為……

    “嗯鷗、嗯鷗”一頭大叫驢正在溝底叫得撕心裂肺的,很努力的證明它還活著。

    劉大柱第一時間拿起瞭望遠鏡,看向最開始看到牛二的位置,雖說對牛二的身手很放心,他也知道會用爆炸物對敵人進行伏擊,但如此巨大的爆炸還是讓劉大柱極為擔心牛二的安全。

    牛二不知道躲哪兒去了,但劉大柱卻看到一個手拿著手槍渾身灰撲撲的傢伙正在和一個同樣是泥人一般的女人在拉扯。

    雖然看不清相貌,但一頭亂蓬蓬的長發還是足以證明那是個女人。

    “走,下去看看。”劉浪拎著一支長槍率先躍出戰壕。

    劉大柱帶著一個排的士兵忙跟著一起朝山下跑去。孫永勤只是稍愣了一下,就看到劉大團長已經帶著數十名士兵跑下了一百米的山坡朝依舊還站著卻被炸蒙了的十幾名偽軍逼去。

    一手拉著外國小妞的衣領,將手槍頂在她的後腦勺上,看著從山下跑來的數十名荷槍實彈穿著很熟悉花裡胡哨軍服的人,李壽山大為慌亂的心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下來。

    跑下來的這幫穿劉浪獨立團特有軍裝的士兵,確定了李壽山在大爆炸之後的判斷。

    果然,谷部照倍上當了,他李壽山也上當了。佔領承德城的,那裡是什麼狗屁土匪,完完全全都是長城團搗的鬼。

    如果不是他們,誰有能力在這條溝裡安放如此之多的炸藥,竟然生生將他的獨立旅炸成了獨立班?想來,不光是韓天豪投靠了長城團在書信裡撒了謊,那個負責送信的下人所說的路通溝是到達承德城最險還不是最近路程的那個說法也是故意讓他因為不信任而主動選擇的吧!

    一想到那個渾身土氣連畜生都很溫和對待的“下人”竟然還是個玩心理戰的高手,利用自己的謹慎給自己下了個大套主動選擇走路通溝這事兒,李壽山眼睛裡更是凶光連閃。

    雙目四望,除了周圍稀稀拉拉站著的十幾個被狂暴爆炸炸丟了魂的偽軍,就只有那頭大叫驢半跪在那裡“嗯啊嗯啊”狂叫,卻不見那個可惡下人的身影。

    咬碎了一嘴大黃牙,李壽山重新將目光投在狂奔過來的幾十個人身上,不管怎麼說,在現在這個時候,如果是長城團,他現在找的這個護身符還多少有點兒用。

    如果真是土匪,反而李壽山真的不如就現在給自己一槍算了。

    長城團,至少待遇是不錯的吧!看著第一個衝到自己面前十數米提著長槍站定的一個圓滾滾的胖士兵,李壽山心裡微微嘆息。

    這年頭,普通士兵能吃飽都不錯,那裡會長出如此一身“漂亮”的肥肉?李壽山怎麼說也是個帶兵數千的頭頭,對這些還是很瞭解的。

    “都給老子站住,老子就是奉天獨立旅旅長李壽山,讓你們最高長官來跟我說話。”李壽山突然高聲喊道。

    胖子士兵沒說話,就是擰著一雙眉頭看著李壽山槍頂著的女子。後面逐漸包圍過來的士兵們也沒人說話。

    最高長官,站最前面呢!

    “怎麼著?堂堂長城團都是啞巴?哈哈,雖然老子李壽山今天是個敗軍之將,但老子今天說要走,你們還真攔不住,你們信不信?”李壽山心裡一突,臉上卻是強顏歡笑道。

    “哦?不知道李旅長打算怎麼走?就靠你槍下的這個女人?”仔細盯著胸大腰細咬著嘴唇一臉倔強的外國妞兒瞅了半響,劉浪確定這位不是自己認識的女人,臉色平淡的發話了。

    “小兔崽子給我滾一邊兒去,你算哪根蔥跟我李壽山說話,讓你們最高指揮官來,最好是你們團長劉浪。”李壽山勃然作色。

    “我就是,你說吧!”劉浪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十幾名偽軍一呆。

    李壽山一呆。

    滿眼倔強的外國女子眼神也微微一凝。

    “哈哈,哈哈,你是劉浪?怎麼可能……”李壽山狂笑了幾聲。

    卻發現對面荷槍實彈滿面殺氣的士兵們卻個個面無表情瞪著自己,笑聲戛然而止。

    “沒想到啊!沒想到劉團長果然生得是如此一個富貴模樣,請恕敗軍之將李壽山眼拙,劉團長得罪了。”李壽山有些訕訕地恭維劉浪道。

    “好說,還是那句話,不知道李旅長想靠什麼離開此地,如果有西義一和谷部照倍那兩個老鬼子的腦袋當見面禮的話!我想,那咱們還是可以談談的。”劉浪卻是神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呵呵,劉團長,明人不說暗話,你要的那個李壽山沒能力辦到,但這個女人的份量,可不會比你想像的差。”聽劉浪充滿著殺氣的威脅,李壽山卻也不慌張。

    拿槍頂頂女子的腦袋,“來自美利堅合眾國的勞拉小姐,恐怕得你親自告訴這位中國政府北方軍事委員會麾下的第一悍將劉浪劉團長你是什麼來歷了,否則,明年的此刻,就是我倆這對苦命鴛鴦的祭日。”

    被槍頂住腦袋的女子明亮的蔚藍色眸子裡閃過一絲怒火,卻依舊閉口不發一言。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40章 沒有討價還價的談判

    PS:書評區的書友們一直在催更,為風月這半個月來每天僅僅兩更感到不滿意,風月也很無奈啊!家裡的老人剛剛出院,所有事也剛剛處理完畢,風月其實從下週一開始完全可以三更,但是,風月答應過大家要爆更的,而且8天後有大推薦,無論如何也必須得存稿啊!再給風月8天的時間,如果上推薦四天時間風月爆更不超過26章,到時候群裡直播切JJ,這話夠不夠狠?平均每天7更到8更,這是風月給自己定下的目標,也希望書友們給風月繼續支持,讓風月能夠辦到。

    訂閱、月票、推薦票、打賞,都朝風月砸過來吧!千萬不要有直播的事情發生,阿門!……

    “喲,小洋妞兒還挺倔,快給老子自報家門。”李壽山臉上肌肉一抽,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槍口猛地朝前一頂。

    “呵呵,李旅長,那你也得別人聽得懂你的話才成啊!”劉浪淡淡一笑,提著手裡的槍指指滿面塵灰糊得跟個泥人似的倔強洋妞兒。

    “別開槍,大家冷靜,我知道。”旁邊響起一個殺豬般的喊聲。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從山道邊站了起來。

    本來應油光嶄亮的頭髮上滿是黃土,一身緊身小西服也被糊成了黃灰色,就連眼鏡上也落滿了灰,摘了眼鏡眼睛一圈還算乾淨,但那完全和熊貓反著來的可笑的模樣還不如再重新糊一把泥土上去來得更和諧一些。

    小泥人眨巴著還算乾淨的雙眼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軍人,一臉懇求。

    “行,你說。”劉浪哈哈一笑,拿槍指指這位。

    “勞拉小姐的全名叫勞拉。羅斯拆爾德,勞拉小姐的母親是拆爾德家族銀行的董事,父親是……”狼狽的小翻譯看看小洋妞兒,話鋒稍稍一轉:“是英國人,此次來中國熱河做東胡遺蹟考察,也是美利堅合眾國授權過的官方行為,請二位將軍的紛爭不要牽連到我等,否則……”

    雖然小翻譯攝於兩邊荷槍實彈對峙的官兵沒有說太多,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麼。

    的確,如果那個灰撲撲的小洋妞兒有這個背景的話,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

    羅斯拆爾德家族劉浪的確知道,不僅知道,劉浪還很清楚這個以金融起家的超級家族在如今美國政壇的巨大能量。

    這個猶太裔的家族從十九世紀初開始發跡,家族的銀行遍佈歐洲大陸,二十世紀頭幾十年更是借助著美國股市的興衰狠賺了一筆,成為主宰美國和歐洲金融的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只不過比較倒霉的是因為猶太裔的緣故,沒有預料到第三帝國如此狠辣,在戰爭開始之前便直接沒收了他們在德國的大量投資而損失慘重,最終一蹶不振,到了新世紀,家族的資產僅只有近百億英鎊。

    好吧,那個僅僅只剩下什麼百億英鎊,也足以讓劉浪這種小兵仰斷了脖子也望不到山頂。而且,那還是在極度衰弱以後,現在正如日中天的羅斯拆爾德家族相對於中國和日本兩個東方國家來說無疑是個巨獸。

    至於劉浪這種上校小團長?恐怕不是在這裡,那個灰撲撲的小洋妞兒連正眼看他都不會看的吧!

    劉浪拿屁股想,都能想得出,如果他們的嫡系族人在中國出了什麼事情,那甭說中國,就算是日本,也得跟著一起倒霉。更別提那個小翻譯剛才對這個小洋妞兒的父親的身份還有所隱瞞,英國人?恐怕也不是個普通的英國人吧!

    到時候英美兩國政府一起找光頭校長的麻煩,那劉浪,還真的有點兒吃不住勁兒。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孤家寡人,下面還有幾千號兄弟跟著混飯吃呢,有些規則還是必須得遵守的。

    在場的,恐怕不在意這個小洋妞兒是誰的也就李壽山這個一心想跑路的混蛋了吧!這會兒就算是羅絲福的女兒,只要能讓他跑路,他也一准的得把槍頂洋妞兒腦門子上。假若逼得狗急跳牆了,他也一準兒的會把那顆滿是灰塵頂著黃毛的洋腦袋給打爆。

    尤其是劉浪看到小洋妞兒眼中升騰起的傲然之後,劉浪腦仁都開始疼了,你特娘的都成人質了你還傲嬌個什麼勁兒啊!還勞拉,你以為古墓麗影呢!咋沒見你兩腿插兩把手槍把你身後的小怪獸給幹掉?

    “好吧!李旅長,你贏了,勞拉小姐的身份的確很尊貴,羅斯拆爾德家族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歐洲,都是一支舉足輕重的力量。你說說你的條件,如何才能保證勞拉小姐的安全。”劉浪微微嘆息一聲,放下手中的槍。

    李壽山頗有些猙獰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劉浪雖然贏了前半局,但他卻贏了後半局。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吉人自有天相吧!沒想到半路上撿來準備佔些小便宜的小洋妞兒到最後竟然能成為保命的護身符。

    此時,對於李壽山來說,獨立旅變成獨立班的悲傷已經不復存在,只要他還能回去,幾個獨立旅的部隊都能拉出來。

    劉浪還瞥見小洋妞兒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眼神裡對自己也多了一絲嘉許,心中微微一動。

    “劉團長果然是做大事之人,爽快。既然劉團長如此識大體,那李壽山也不矯情,你只需要提供我三十匹馬,供我和我那幾名屬下騎乘,等到三十里過後,不,五十里過後,勞拉小姐我自然會放回,你再護送勞拉小姐回平津,攜一戰而勝第八師團的大功再加上救助美國貴族大小姐的功勞,哈哈,我李壽山不能親上平津祝賀但也會在松花江畔遙祝老弟自此平步青雲。劉團長你看如何?”李壽山心情放鬆之下,搞得反而有些文縐縐的。

    劉浪卻是一臉好笑得看著頗有些自得開始弔書袋的李壽山,“李旅長,先別說那個什麼松花江畔遙祝的事兒,你覺得,你這樣獅子大張口,我劉某人會答應嗎?”

    “嘿嘿,劉團長會答應的,相信我,我手裡的這把南部式手槍雖然威力不是很大,但打爆這個小妞兒的頭還是不成問題的。”李壽山被劉浪如此揶揄也不著惱,冷笑著回應道。

    “哦?那好吧!你開槍吧!南部手槍的威名聞名遐邇,我正好也見識一下近距離開槍能不能把人腦袋打成好大一朵花。”劉浪卻是攤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一句話別說把李壽山搞得鬱悶得幾乎吐血,就是旁邊站著的小翻譯也被劉浪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得臉色蒼白。

    這前恭後倨整的,落差有些太大了吧!

    劉浪更瞥見一直未開口說話的小洋妞兒蔚藍色眼睛裡閃爍的怒火,心中卻是暗笑。

    “劉團長,談生意講究的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這樣做,未免也有些太不地道了,你就不怕惹怒了我,真一槍把這小妞兒崩了讓你的大功變成了泡影?甚至你麾下數千弟兄的前程也因此盡毀?我相信劉團長不會是如此不理智的人吧!既然劉團長想一口吃個胖子,好啊!那別怪我李壽山也不仁義。”李壽山臉色的戾氣一濃。繼而大吼道:“我數一二三,你們,全部把槍給老子扔了,否則,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劉大柱和幾十名士兵把眼睛都投向劉浪,雖然那個什麼羅斯拆爾德是什麼鬼他們不知道,但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一個美國尊貴女子在中國政府眼中的份量。

    可若是要讓他們丟下手裡的槍,那是萬萬不能的。

    有這個資格的,在這個世間,恐怕也只有劉浪。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41章 一路走好?

    “讓我的弟兄丟下槍,然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李旅長,換成是你?你覺得你會不會如此做?”劉浪卻毫不驚慌,冷冷一笑道。繼而大吼一聲:“劉大柱,我命令,舉槍,只要李壽山開槍,就將在場所有非長城團所屬斬殺殆盡,然後將路通溝給我從地圖上抹掉,以後再無路通溝。”

    隨著劉浪的吼聲,“嘩啦”以劉大柱為首,幾十名獨立團士兵齊刷刷地拉動槍栓舉槍瞄準。

    從他們身上露出的森然殺意,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忽悠人的,只要李壽山敢開槍,除了他們自己,將不會有人活著。哪怕李壽山小手一抖打歪了,小洋妞兒沒死,恐怕也要被他們殺人滅口。

    按照劉浪的說法,他們甚至會將此處徹底炸平,任是誰,也不會找到奉天獨立旅以及小洋妞兒一行人半點兒痕跡。

    西裝男小翻譯兩眼一翻,活生生地被嚇暈了。

    李壽山臉上橫肉不停抽動,但手中的扳機卻是怎麼也扣動不下去。在劉浪的決絕面前,就是凶狠如李壽山,也終究還是猶豫了。

    人,最難的,就是面對自己的生死。扣動扳機一槍爆掉小洋妞兒的頭很簡單,也給劉浪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但那也終究只是個隱患,可他李壽山卻從此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世間的榮華富貴將再也和他無關了。

    “何必呢!劉團長,你我刀兵相見實為兩國交戰,現在你我各退一步,你繼續絲毫無憂的青雲直上,我李壽山也只不過是個匹馬而還的敗軍之將,根本無損你劉團長的百勝美名。如果你擔心我的屬下會傷害貴下屬,這好辦。”李壽山的的口氣明顯弱了許多,回頭下令道:“你們,把槍都給我先丟了。”

    當然,讓李壽山口氣變弱的其實不光是僅僅因為劉浪口氣變硬。相反,劉浪在他提出這個要求之後口氣變硬反而才更合乎邏輯。

    為了一個外國人,哪怕他身份很尊貴,但那並不足以讓劉浪把身家性命都交予一群敵對的人手上。換成李壽山自己,恐怕也會這麼做。

    相反,如果劉浪真的傻不呼呼的丟了槍,李壽山雖然不至於下令開槍殺了他們,但絕對不會再相信劉浪會輕易放自己走,他一定還留有後手會留下自己。

    如果劉浪能知道李壽山此時內心的想法,也不得不為這位拍手叫好。真是特娘的上道啊!不枉他白白為這位表演一回。

    沒錯,這同樣是劉浪為這位老奸巨猾的大漢奸下的一個小套,降低他的警惕。越是奸猾的人,越是喜歡從自身角度出發去想問題,李壽山恐怕從來沒想過,這個世上,總會有那麼一群人,會為了別人而去犧牲自己。

    恐怕,他一生中也不會有這樣的念頭。所以他只能被坑了。

    僥倖生還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的偽軍們稍稍一遲疑,但還是紛紛將手中的槍支都給扔到一邊。

    其實拿著也沒什麼安全感,自己這邊不過十餘人,人家那邊好幾十人虎視眈眈的,拿著槍和空著手也沒什麼區別。

    “劉團長你看,兄弟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我手裡的南部手槍最多也就幾發子彈,對你們形成不了什麼威脅。兄弟只想討條活路,我保證,只要到了地頭,一定放這小妞兒回來。有在場這麼多人作證,我若是對這小妞兒有什麼損害,恐怕日本人也不會放過我,我李壽山絕對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李壽山此刻再無先前半點狠辣,反而恨不得對天賭咒發誓起來。

    這就是那種對生命極度渴望的人,為了活著,別說發誓賭咒,就是賣爹賣娘他們也做得出來。曾經時空中的李壽山,就是這樣一個數典忘祖的畜生,為了討好他的日本主子,被他殺害的中國人,人數超過一個獨立團。

    劉浪,又怎麼會放這樣一個人走?哪怕是搭上一個身份尊貴卻和中國人沒半毛錢關係的美國小姐。

    “好,我放你走,但你的兄弟們卻是走不了,他們得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劉大柱,命令他們先把槍都給我扔了。”劉浪面色如鐵,冰冷的說道。

    並率先丟掉自己手裡的槍。劉大柱和士兵們也憤憤然的將自己的槍丟到了一邊兒。

    偽軍們臉色如土,雙腿忍不住打起顫來。以他們對他們這位大旅長的瞭解,他百分百會同意那位心腸剛硬的劉團長的要求。

    “好。”

    果然,李壽山連看都不看他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雖然心裡有些可惜,但李壽山開始想帶著屬下走的目的也僅僅不過是希望在回東北三省的路上多些護衛力量。現在既然不讓他帶那倒也好,免得這些傢伙們將自己的醜態傳出去,正好不用自己再費力氣滅口了。

    “至於說馬,我這裡是沒有的,而且這窮鄉僻壤的就算想給你李旅長找也找不到,不如,李旅長你將就一下,那匹大叫驢如何?從發音來看,你們其實還是很登對的。”劉浪眉頭沖二十幾米外那頭已經不“嗯啊”大叫逐漸變安靜的大叫驢挑一挑。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揶揄差點兒把李壽山氣得咬碎了後槽牙。

    劉團長這張嘴,和他的指揮作戰風格一樣毒啊!如果不是孫永勤還有些定力,差點兒笑噴。

    如果可以,李壽山真想先一槍打碎眼前這個可惡胖子的腦袋。但他不敢,正如他所說的,他槍裡一共只有數發子彈,就算能幹掉幾個人,那些唯劉浪是從的士兵們能把他撕成碎片。

    他李壽山又怎麼可能為了發洩一時的小憤怒給別人陪葬?必須不能啊!

    押著小洋妞兒一步步蹭到已經站起身的大叫驢身前,一把薅著大叫驢的韁繩,這才鐵青著臉道:“好,李壽山會永生銘記劉團長今日贈驢之恩,告辭。”

    依舊保持著足夠警惕將小洋妞兒拉到身側擋住自己大部分身軀的李壽山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心裡暗暗發誓,等到了安全位置,他一定會將小洋妞兒先女干後殺,給這個覆滅他奉天獨立旅的上校團長一個大大的黑鍋。無論凶手是誰,中華民國政府逃不掉責任,他劉浪又豈能置身事外?

    “李旅長,一路走好。”劉浪的聲音遙遙傳來。

    很禮貌很客氣的告別。

    老奸巨猾的李壽山心中卻是警鈴大作。

    劉浪,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禮貌了?這不科學。

    然後,李大旅長的餘光就看到了一張他很熟悉的面孔——那個叫牛二的下人。

    那個人就躺在不遠的地上,雖然臉上也是髒乎乎的,卻在咧著嘴對他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當然,這並不是讓李壽山心中大駭的理由。

    真正讓他渾身冰冷刺骨的是,他手裡還有把槍,一枝漢陽造,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42章 不能好好聊天的中國上校

    直到這一刻,李壽山才知道劉浪為何變禮貌了說什麼一路走好。

    那真特娘的是要走了。

    只是,不是回松花江畔。而是,出國了,往極西之地。

    李壽山的思維也只能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

    李壽山眉心之間出現一個圓洞,但漢陽造威力巨大的圓彈頭在遭遇堅硬的顱骨之後迅速變形翻滾。

    最終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聲槍響過後,某位絕對已經走好的偽軍旅長腦後突然長出了一朵紅白相間的大花,在烏黑的頭髮映襯下顯得詭異而恐怖。

    李壽山僵立的身軀搖晃幾下,在小洋妞兒震耳欲聾的尖叫中向後撲倒,砸起了一地的煙塵。

    自詡已經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大世面的孫永勤先是一呆,繼而想明白了那朵由兩種顏色組成的“大花”是什麼玩意兒,那是血和腦花,胃中不由一陣翻江倒海,直接蹲地上哇哇大吐起來。

    已經算是繳械投降的偽軍們看著自己的長官被一槍爆頭,雖然不至於都向孫永勤那樣“污染環境”,但也都是面色蒼白,膽小點兒的更是褲襠一熱,一股子不可名狀的味道頓時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若不是這地方的劇烈爆炸過後硝煙味兒濃重,這數種混合味道簡直讓人呆不成了。

    “大柱,你和孫團長把這幫傢伙先帶走看起來,剩下的所有人去打掃戰場,這兒就交給我和大頭和牛二他們。”劉浪見李壽山伏誅,一顆多少還有幾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對劉大柱說道。

    劉大柱點點頭,也不廢話,伸手將體壯如牛還哇哇吐酸水的孫永勤一拉,指揮著士兵們將已經嚇得癱軟的十幾個偽軍給押走。

    “謝特,由……”小洋妞兒從巨大的驚恐中終於回過神來,沒找那個提著槍已經站起身來的年輕人的麻煩,衝過來滿面怒容的衝著劉浪嘰哩哇啦就是一頓美式英語嚷嚷。

    小洋妞兒怎麼可能不憤怒?那顆子彈就擦著她的發絲她的臉頰射進了那個可惡的中國人的腦袋就不說了,可他怎麼就知道那個中國人不會在臨死之前扣動扳機將她這位貴女送進地獄?

    換句話說,那名中國上校根本就沒在意過她的生死,哪怕是他的屬下將他從那個膽大包天的惡魔中救了出來。

    劉浪好整以暇的等小洋妞兒憤怒的噴完,從容不迫的從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菸,一旁化裝成普通士兵模樣留下的蔡大刀忙很狗腿的擦著火柴給某裝逼的胖子長官點上。

    “勞拉小姐,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或者說你們美國人都是這麼沒禮貌嗎?那好吧!也許東西方文明對於禮貌一詞的理解不同吧!我權當這是西方人表達禮貌的方式。”劉浪悠悠然地吐了個眼圈,很淡然的說道。

    “NO……”小洋妞兒剛接了一個詞。

    “呵呵。”劉浪嗤然一笑,“勞拉小姐,別拽什麼鳥文了,就算我能聽懂但你也得為在場的其他人想想,別人聽著很累的。否則,你可別怪我用方言把羅斯拆爾德家族的十八代祖宗拿出來說事兒啊!”(拆本為柴,只是為了不被河蟹神獸盯上而故意為之,請書友們諒解。)

    “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中國話的?”小洋妞兒一呆,然後就是一口算不上字正腔圓但也還算流利的中國話就脫口而出。

    “猜的唄!”劉浪燦然一笑。

    “臥槽,這洋妞兒會說中國話?”蔡大刀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閉嘴,士兵,我不是什麼洋妞兒,我叫勞拉,勞拉。羅斯拆爾德。”小洋妞兒沖蔡大刀眼睛一瞪,怒道。

    “好的好的,嘮叨小姐。”蔡大刀小雞啄米式的點頭。

    毫無一個特種兵應有的骨氣,看得劉浪一陣蛋疼,很想踹他。

    不過想想還是罷了,一幫大老爺們在一起呆了快一年,擱誰見到個母的也得兩眼發藍不是,雖說這個母的長得不咋的,但好歹也是個母的不是?

    “我叫勞拉,不是嘮叨,算了。”小洋妞兒重新把目光投注到那個沒把她這個羅斯拆爾德家族嫡系放在眼裡的中國小上校身上,“我知道我先前罵你很沒有禮貌,但那和羅斯拆爾德家族沒關係和西方文明更沒關係,我可以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劉浪很大度的點點頭……

    天,已經被劉團座聊死了。

    看某小洋妞兒被氣得發綠的臉就知道。

    “好了,那邊那位一直躲著的,別裝,就是你,槍都握手裡半天的那位,趕緊帶著嘮叨小姐,哦,不,是勞拉小姐回去吧!不過我建議你們得繞遠點兒,這塊兒小日本可不少,他們可不會像我們長城團這樣熱情待客的。”不待眼睛重新瞪圓的勞拉開口,劉浪扭過頭衝著溝邊的一塊大石頭喊道。

    “嘿嘿,還躲著的朋友,出來吧!早都看見你了。”蔡大刀也不驚訝,嘿嘿一笑舉槍對準了大石頭。

    雖說他沒看到,但劉浪背在身後的單手手勢早已告訴了他和那邊警戒的石大頭情況。

    一條渾身灰撲撲的黑大漢從石頭後站起身,彷彿沒有看到蔡大刀手裡的槍,從容不迫的將手裡的手槍插在腰間的皮帶上,大踏步的走到了小洋妞兒的身邊。

    “泰森,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無論是誰有這樣一個超級保鏢出現,都應該是開森的吧!反正小洋妞兒的喜悅表現的很真實。

    劉浪忍不住咧咧嘴,這黑貨雄壯的體格倒是能和未來的那個超級拳王一拼,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貨喜歡咬人耳朵的惡習。

    “小姐,泰森會一直保護你到世界的盡頭的。”黑大漢從現身都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顯出一絲溫和。

    “長官,世界的盡頭是哪裡?”蔡大刀顯然對於西方式吹牛逼的套路不是很懂,低聲向劉浪請教。

    “少學這種華而不實的吹牛逼套路,你就直接說我一直把你保護到老死,一般的妞兒就會感動的不行不行的了。”劉浪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哦!懂了。”蔡大刀搖頭晃腦的恍然大悟。

    一旁一直石頭一般站著的石大頭臉上卻是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這個中國上校,嘴太毒了。兩個外國銀的臉上同時湧起一股殺氣。

    好好的一句騎士守護公主的宣言就被他解釋得如此難聽,什麼叫老死?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恐怕就是世上最惡毒的咒語,尤其是那個老字。

    “上校,我已經向你道過謙了,但現在需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可能是有了超級保鏢在身側的緣故,有了底氣同時又憋足了氣的小洋妞兒又開始咄咄逼人了。

    “要不,嘮叨小姐你還是說英文吧!”劉浪卻是答非所問。

    “WHY?”

    “你說啥?我聽不懂,好了,等我找到翻譯再說吧!”劉浪笑眯眯地轉身,順便一腳把身邊那個先前活活嚇暈現在暈頭暈腦想爬起來的小翻譯西裝男重新踢暈……
q781009 發表於 2019-8-9 22:55
第443章 有人想踢場子

    當然,面對女人這種喜歡刨根問底的生物,尤其還是一個自認為差點兒被誤殺的雌性生物,劉浪這種程度的金蟬脫殼顯然是跑不了的。

    “我一定會向貴國政府投訴你們這支部隊的,罪名就是不顧國際學者的人身安危執意發動戰爭,我相信貴國政府也一定會向美利堅合眾國政府做出應有的答覆。”小洋妞兒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劉浪身後傳來。

    看著劉浪一點點變慢的腳步,小洋妞兒臉上露出幾絲得意。

    果然,自己的威脅很有作用,小洋妞兒很期待看著那個臉上沒有太囂張但骨子裡卻是囂張至極的小上校向自己屈服的樣子。

    尤其過分的是,他竟然連自己的美麗的臉龐都沒重視過,哪怕是目光在上面停留一秒。

    好吧!如果勞拉現在有一面鏡子的話,她一定不會把這條理由當成她生氣的最重要的原因。

    那張宛如從垃圾堆裡刨出來的小臉,真的,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太留意。

    不過,逐漸停住腳步回首的劉浪卻不是小洋妞兒想像中即將屈服的臉,反而是臉色一片冰冷。

    “勞拉女士,如果你想聽解釋,那我就給你解釋,但請你記得,並不是你所謂的威脅讓我給你解釋,而是,我不希望我長城團的將士冒著生命的危險救下的是一個不知感恩的傻瓜,那樣會讓他寒心。”劉浪冷冷的看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小洋妞兒。

    “他是開槍的人,而我是人質,他又怎麼會有生命危險……”小洋妞兒很努力的想反駁劉浪言語中的漏洞,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聲音卻越來越弱。

    “他又怎麼會有生命危險?他手裡只有一桿步槍,也只有開一槍的機會,而做為人質的你卻恰恰是他不能傷害的,你身高1.68米幾乎和李壽山持平,他的頭完全被你擋住,他能開槍的機會,也只有在我說話後李壽山腳步停頓低頭的那一瞬間,如果他沒有那麼做,為了不傷害你,那他斷然是不會開槍的。他不會開槍,不代表李壽山不會開槍。

    對,你可能會說,李壽山如果朝他開槍,當他手槍從你身邊離開的那一瞬間,你哪位超級保鏢就會將他擊斃,可是,如果他為了你的安全,選擇李壽山的槍口對準我的士兵了之後再開槍呢?我想,這個根本不需要我問,你哪位超級保鏢會給你回答的。”劉浪眼中沒有什麼怒火,但臉色卻愈發冰冷的可怕。

    小洋妞兒顯然被劉浪平靜的眼神看得有些森然,聽完劉浪如此說之後,就把目光投到了自己那位黑大個保鏢臉上。

    泰森稍稍遲疑一下,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顯然,劉浪所說的,正是他會做的。

    在他眼中,除了小洋妞的生命,他不會顧惜其他。他一定會等到李壽山的槍口徹底離開小洋妞兒,甚至朝中國士兵開槍,他才會將其射殺,那樣才能確保李壽山沒有足夠的時間重新將槍口對準他要傾力要保護的人。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的士兵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可是,他怎麼能確定他能一槍殺死那個該死的傢伙並且保證他的手指不會因為肢體的生物性抽搐而在死亡之前扣動扳機?你完全可以讓他把我帶走,等到安全的地方再放了我。”小洋妞兒咬著嘴唇繼續努力維持著自己的驕傲。

    身為美國哈佛大學的天之驕女,小洋妞兒不允許自己向一個東方土著上校低頭。

    “哈哈。”劉浪突然放聲大笑。

    黑大個臉上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慚愧。

    “有什麼可笑的,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勞拉女士不愧是美國的精英,應該也接受過軍械方面的訓練,知道人體在死亡的那一刻會產生生物性抽搐,這很棒,比我國那些大部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族小姐們要強的多。”

    “對不起,我不需要一個無禮的中國上校的讚美。”小洋妞兒有些傲嬌的回應了劉浪的讚揚,但任誰都看到了她臉上湧出的傲然。

    女人,天生的就是被埋葬在讚美中的生物,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

    “可是,我仍然要糾正勞拉女士學識中的一個誤區,你的教官沒告訴過你?當人的大腦在突然性死亡的那一刻,失去大腦控制的肢體神經所產生的生物電並不足以讓他的手指擁有一定力量的同時還能精準的控制方向,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李壽山的手指是不是還搭在扳機上。當然,你已經可以不用去看了,你活著,這個事實已經完全證明了。”劉浪話鋒一轉,直接把小洋妞兒說的一窘。

    “可是,那依舊不能百分百避免那個混蛋會扣動扳機。”小洋妞兒雖然感覺自己已經快一敗塗地,但依舊努力的在堅持。

    “所以只能賭,你活下來的幾率絕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南部手槍的威力不大,只要不打中心臟你依舊可以活下來。”劉浪接下來的話卻顯著殘酷。

    “你怎麼能這樣?生命是無價的,怎麼能當成賭注?”小洋妞兒聽劉浪這麼說,真是徹底怒了。

    “不賭,你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比如像你先前天真的以為李壽山到了安全的地方會放你走一樣,這點兒,我想泰森比你應該清楚的多,我的士兵不開槍,他也會開槍的。”劉浪冷冷一曬。

    “泰森?”小洋妞兒臉色一白,有些無助的看向黑大個。

    “是的,小姐,中國上校說得很對,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只要能離開,就一定會殺了你。泰森,絕不會讓他這麼做的。”黑大個很誠懇的說道。

    小洋妞兒臉上閃過一絲暈紅。

    雖然,劉浪的話已經將她先前所謂的憤怒撕扯得七零八落,現在看來甚至有些好笑。但小洋妞兒依舊覺得心中有股怒火無處發洩的衝動,尤其是看到劉浪那張冷得像冰一樣的胖臉之後。

    無論是之前淡然還是現在的冰冷,都讓她討厭,這可能是她來中國之後見過的最討厭的一張東方人的面孔了。

    “我不管,我們西方認為生命是無價的,賭博,更是上帝都不會原諒的行為,上校,你得罪我了,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小洋妞兒突然有些無賴式的朝劉浪嚷嚷起來。

    無疑,這種不再盛氣凌人卻有些鄰家小妹式胡攪蠻纏讓人很難再生反感。尤其在場的都是男人,沒有女人。

    劉浪,也不例外。

    畢竟,得罪這樣一個有背景的外國妞兒對已經早讓光頭大佬大光其火的劉浪來說,沒有絲毫好處。

    “行,如果你看上你的救命恩人了的話,我長城團不反對自由戀愛,牛二很優秀。”劉浪很一本正經的指指那邊背著槍保持著軍姿傲然站在大叫驢身邊的新兵牛二,說道。

    牛二……

    “誰看上什麼牛二了。”小洋妞兒瞬間抓狂。

    一指黑大漢,“泰森,代表大不列顛日不落帝國陸軍,向中國陸軍,挑戰。”……

    眾人石化。

    大不列顛日不落帝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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