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大小美女花/回歸都市之最強王者 作者:明日復明日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7
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 何來?

  二十幾個小戰士默不作聲,一起一件一件的把滿地的骷髏都扔在一邊,清理出一條道路來,挖到中間,看見本無法師端坐在沙坑中,全身被都血污包裹,一動不動,一絲生機也無。

  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都看著本無法師的屍體一動不動,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趙若男也低頭默哀,小戰士們也統一脫帽致敬。

  過了一會,趙先生對戰士們說道:「擡出來。」

  戰士們上手觸摸本無法師的屍體,裹在身上的血污早已經凝固,結成了一層硬殼,身體本身也是堅硬的如同鋼鐵雕塑一般,幾個戰士一起用力,才把法師的屍體擡起來,放在旁邊的沙地上。

  本無法師仍然保持著跌坐的姿勢。

  趙先生小道士向沙坑中探過頭去,發現一顆腐爛的心臟,上面被扎出了一個洞。

  是本無法師的禪杖扎出來的。

  但是並不能把這唱戲的女人怎麼樣。

  小道士抽出自己的金色法劍來,又要刺下去。

  趙先生揮揮手示意小道士不要。

  小道士法劍在距離心臟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只是個苦命的女人。」趙先生說道。

  小道士沒有刺下去,但是還是用劍背狠狠地在心臟上敲了一下。

  「啊!——」

  沙漠深處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我們,送小和尚一程。」趙先生轉過身來看著本無法師的屍體。

  小道士也轉過身來,金劍一抖,整把劍就像一個火把一般燃了起來。

  小道士用金劍上的火來點燃了本無法師的肉身。

  「騰」的一聲,本無法師的肉身和血污如同澆上了汽油一般,冒出一團團火焰來,火焰中有五彩祥光,一轉眼,就把本無法師燒了個一乾二淨。

  燒過死人的都知道,死人是很不好燒的,燃燒很慢,需要噴汽油,還要燒很長時間才能夠燒成灰。

  可是本無法師幾乎在一瞬間就燒成了灰,灰燼之中,剩下一堆五顏六色的半透明石頭。

  小道士彷彿看見了寶貝一般,拿出一方綢緞帕,也不顧灰燼燙手,把這些好看的石頭都撿起來,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

  「哼,小和尚都捨得,你反倒當成寶貝。」趙先生不屑地對小道士說道。

  「和尚修行深淺,都從這一把骨灰裏看出來,拿回法雨寺,還能供人瞻仰。」小道士回答。

  「法雨寺,有快三十年沒有人能修出金身法相了。要是再活十年,本無小和尚就能夠超越慧如禪師。」趙先生說道。

  「玄門衰微,我正一道,法印都被人拿去墊了桌腳。」小道士自嘲道。

  趙先生想了想,轉過頭來對宋曉冬說道:「宋門主也不必太過介懷,這本就是法雨寺欠你們龍門的。」

  小道士也點點頭對宋曉冬說道:「玄門快一百年沒有出過宗師級別的人物了,你父親要是能多活二十年,也許能夠成爲統領玄門的一代領袖。」

  「可惜天妒英才糟了暗夜宗敗類的暗算。」小道士慨嘆一聲。

  「希望宋先生好生努力,不要沒了你父親的威名。」趙先生說道。

  宋曉冬覺得有些臉上發燒。

  「宋門主也不必氣餒,龍門道法自成一派,重視基礎,起步緩慢是正常的,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不要和劉白一樣本末倒置,爲了打基礎而打基礎,強身健體是爲了支撐道法消耗,不是單純的爲了身強體壯。」小道士對宋曉冬說道。

  「謹遵大師教誨。」宋曉冬低下頭來。

  小道士又轉過頭來對趙先生說道:「你有時間給閻王爺帶個話,給本無小和尚安排個好人家。」

  小道士真會說話。

  趙先生白了小道士一眼,伸出右手來掐算了一下,笑了起來,對小道士說道:「今生不成道,來世接著修,小和尚自己已經決定去哪裏了。」

  「好,有空陪我去法雨寺看看啊?」小道士問趙先生。

  「好。」趙先生回答。

  卻說法雨寺,半個月之後,來了一個抱著一個嬰兒的年輕姑娘,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滿臉淚痕,在寺廟燒香磕頭之後匆匆離去,留下了一個男嬰。

  法雨寺的小和尚抱著孩子去找方丈,方丈傳燈大師正在打坐,緩緩睜開眼睛,撩開嬰兒的襁褓看了一眼,輕輕問了一句:「何來?」

  本無,何來?

  ...

  一羣人回到趙若男營地休息。

  第二天又是風沙天氣。

  趙若男想要去羅布泊再次調查,可惜風沙太大,一籌莫展。

  一早,小道士在帳篷裏打坐彷彿死了一般,趙先生呼呼大睡,老道士聽了小道士的吩咐,在營地開壇做法。

  老道士擺了臺桌,設了香案,沐浴焚香,手結法印腳踩罡鬥,披頭散髮,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風沙止息,重見天日。

  小道士回過神來,趙先生也醒過來,趙若男帶著一羣人,和更多的戰士,在羅布泊進行撒網調查。

  隨行的還有水文地質專家張專家。

  張專家研究羅布泊三十年,昨天羅布泊消失了,顛覆了張專家的認知,張專家回去之後調取各種衛星雲圖、圖片資料反覆對比,發現,羅布泊的大耳朵形態,確實消失了,原本是鹽鹼地,現在已經完全被沙漠覆蓋了。

  「螞蟻搬山,真是好手段啊。」小道士看著腳下的黃沙說道。

  「你們昨天是不是剛要挖,立刻就起了沙暴?」趙先生問宋曉冬。

  「是。」

  趙先生點點頭,從旁邊的戰士手裏又拿出了一柄鏟子,在沙地上挖了一個坑。

  西北方向立刻升起來一朵黃色的雲。

  那不是雲,是被風捲起的黃沙。

  小道士笑了笑道:「有趣。」

  「繼續挖。」趙先生吩咐道。

  一羣戰士就繼續挖,挖出的沙子開始變得潮溼。

  「羅布泊其實沒有幹,塔里木河也沒有斷流,只是從地上河變成了地下河。」小道士說道。

  「所以那唱戲的才能陰氣這麼重。」趙先生說道。

  「宋門主,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龍門了,每二十年,來給這唱戲的換一次銀針。」小道士似笑非笑地對宋曉冬說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講道理

  「快了,已經唱到明朝了。」趙先生也點頭附和。

  宋曉冬沒有說話。

  挖了一會,鏟子接觸地面突然發出了「噹啷噹啷」的聲音。

  原來的羅布泊湖底,被埋在了一米深的黃沙下面。

  鏟子接觸到的,是羅布泊厚厚的鹽殼。

  「繼續挖。」

  戰士們敲開鹽殼,下面變成了砂質土。

  已經是上午十點,烈日當空,敲開鹽殼之後,一股陰冷的潮氣從下面衝出來。

  小道士抓過一把戰士們挖出來的土,用拇指沾了一點放進嘴裏,品了一下,吐了出來,說道:「那個方向!」

  小道士指的,正是沙暴來的西北方向。

  「師傅,這前面有沙暴。」趙若男要對自己帶來的戰士們的安全負責。

  「小道士能呼風喚雨,你怕什麼。」趙先生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小道士。

  「你就是想把我老死,好繼承我的五方號旗。」小道士也不回頭,對趙先生說道。

  風沙如同海嘯一般向宋曉冬一行人衝過來。

  小道士不慌不忙,抽出自己的金劍,從上到下劈出一劍。

  只看見一道金光,從天到地,畫出一條極細極細但是卻非常耀眼的金線,把鋪面而來的風沙,劈開了兩半,把宋曉冬等人夾在中間,從兩側匆匆吹過。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一米之外是昏黃黃慘兮兮的飛沙暴,一米之內風和日麗,晴朗無風。

  徒步走了不遠,小道士停下來,把金劍插進沙子裏,對趙若男說道:「挖。」

  風沙停了下來,晴空萬里,豔陽高照,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戰士們又吭哧吭哧挖坑。

  這次坑挖的很大,也很深,乾燥的沙子下面是溼潤的沙子,溼潤的沙子下面是溼潤的灰質土,再向下挖,突然挖出了一截漆黑的木頭。

  「挖到了!」

  「小心點!」小道士指揮到。

  繼續挖,終於露出全貌。

  是一艘古船,龍舟形狀,只是已經腐朽不堪,上面還有十幾具乾屍,衣料粉碎,難以分辨。

  此時已經是正午了,氣候接近四十度,可是在沙坑裏,小戰士們個個冷的瑟瑟發抖。

  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宋曉冬趙若男孫依依楚仙靈都下來坑裏。

  「趙將軍,犧牲的戰士都是這東西搞得鬼。」小道士踢了一腳龍舟。

  龍舟的木頭堅硬的像石頭一樣。

  「燒了它!」趙若男發佈指令。

  小道士彷彿像看笑話一般地看著趙若男,說道:「你燒吧。」

  一個小戰士直接拿起打火機來,打了好幾次,都只有火花,沒有火苗。

  小戰士搖搖頭。

  又有幾個小戰士拿出打火機來,也都打不著火。

  幾十個戰士,沒有一個人的打火機管用。

  有機靈的戰士拿出一盒火柴來劃。

  一劃,「刺啦」一聲,火柴棍斷了。

  再一劃,「刺啦」一聲,火柴頭點燃了,冒出了一股煙,火柴棍點不著。

  一盒火柴都劃完了,一根都點不著,滿地都是熄滅的火柴棍。

  趙若男看見這情況有些生氣,對戰士們說道:「澆汽油。」

  小戰士們拿過一桶汽油來澆在龍舟和十幾具屍骨上。

  另一個戰士拿出打火機,對著汽油打火。

  汽油沾火星就著,不需要火苗。

  可是打火機冒出的火花落在汽油裏,就像落在了水裏,無聲無息的熄滅。

  「大師,我犧牲了十多名戰士,文物保護站的站長也被行軍蟻吃了屍骨無存,我不能就這麼算了。」趙若男對小道士說道。

  「報仇是你的事,我只是來除魔衛道的。」小道士眼皮都不擡。

  「大師,畢竟是十幾條人命,就算不報仇,也要給他們家人一個交代啊。」宋曉冬對小道士說道。

  小道士聽完,也不說話,抽出自己的金劍,筆直地立在龍舟堅硬的船舷上。

  小道士鬆開手,劍並沒有倒下去,而是自己直挺挺地站住了。

  如同立起來的雞蛋一般。

  「我把你的心還你,你以後不再鬧事,如何?」小道士說道。

  劍還是沒有倒下去。

  「我找法雨寺的老和尚給你念《地藏經》三萬遍,如何?」小道士又說。

  劍還是沒有倒下去。

  「你隨我修行,積陰德,將來成陰司正神,如何?」小道士再說。

  劍還是沒有倒下去。

  「我通陰,給你安排一個富貴人家,包你十世的富貴榮華,如何?」趙先生也說道。

  劍還是沒有倒下去。

  「不就是一世夫妻,這都六百年了,如今你那郎君也不知道投胎到何處去了,你又何必執著呢?你看看本無小和尚,好不容易修成的金身都舍了。」趙先生又說。

  劍輕輕抖了一抖。

  戰士們看著這詭異的情景,嚇的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大氣不喘。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道士怒了,一把重新握住金劍,卻發現自己拿不動,彷彿這把劍被讓人死死的攥住了。

  「血!血!」

  小戰士指著金劍喊道。

  小道士低下頭一看,金劍開始憑空流血,沿著銀色的刀刃和金色的花紋向下流,流的船舷上到處都是。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此時龍舟裏的乾屍還少了一具。

  趙先生有陰眼,看的一清二楚,昨天那個青衣女子,雙手狠狠地攥住了小道士金劍鋒利的刀刃,血不斷流出來。

  小道士回過頭來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趙先生。

  趙先生亮了亮自己藏在青長衫袖子裏的黑色戒尺。

  小道士順利地把金劍重新搶回來。

  「哎,真是玄門衰微,傳承斷絕,我正一道,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和陰鬼講道理!」小道士搖搖頭。

  正說著,天突然陰了下來,太陽黯淡無光,冷風襲來,不一會,天上就下起雪來。

  戰士們都穿的單衣,看著沙漠飄飄灑灑的雪花張著大嘴巴。

  「哼,還冤,你有什麼冤的?死男人的多了去了,就你冤?」小道士白了一眼船的方向。

  趙若男吩咐戰士們檢查一下龍舟上的死人,都已經是乾屍骷髏,一個小戰士發現一具屍體頭頂上插著一根銀針,胳膊上戴著一隻碧玉鐲子,順手就摸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褲兜。

  「小道士我道行淺,收不了這六百年的老妖怪,趙將軍如果一定要處置她,可以去茅山找張純陽,如果他還沒嚥氣的話。別人,恐怕是不行。」小道士對還在坑裏的趙若男說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宗教討論會

  「趙將軍,她已經被宋門主泄了陰氣了,應該不會再興風作浪了。」趙先生對趙若男說道。

  「收隊。」趙若男就放棄了一把火把這裏燒乾淨的打算。

  一羣人就重新回營地。

  雪下了一會就停了,黃色的沙漠變成了白色的雪地,踩一腳下去才會暴露出黃色的沙地,黃白相間,景色十分奇特。

  太陽出來,雪還沒來得及融化,直接就蒸發,沙漠還是沙漠,黃沙還是黃沙。

  晚上開總結會議。

  老李主持。

  「大家都說說意見吧。」老李顯然也幾天沒睡覺了,眼圈通紅,眼窩深陷。

  「我希望斬草除根,把那船燒了。」趙若男說道。

  「先不說你能不能燒的著,就說你一把火燒了,形燒了神還在。」小道士說道。

  「劫數沒滿閻王不收,燒了也沒有用,投不了胎,還是要鬧。」趙先生說道。

  老李打量了一下大家,緩緩說道:「我們,是不是太唯心了一點?這裏面,就一點沒有人的參與?」

  小道士和趙先生都沉默了下來。

  當然有人的參與,唱戲的不會擺陣法,不會控制行軍蟻。

  「這裏風水奇特,可能有人專門佈置了奇局。」小道士說道。

  「目的何在啊?」老李問。

  「養屍。」趙先生說道。

  「養屍?」老李疑惑地重複了一邊。

  「解放後農村土葬改爲了火葬,基本失去了養屍的條件。」趙先生說道。

  「但是羅布泊不一樣,氣候條件白天炙熱晚上陰冷,羅布泊湖水來回遊移陰陽交替,而且人煙罕至,正是養屍煉屍的絕佳地點啊。」小道士補充道。

  「這些人真是猖狂,一定要把幕後兇手找出來,好祭我死去的戰士們!」趙若男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不僅僅是一個奇局,而且是一個謀劃了至少六百年的陰謀。」趙先生又說道。

  「成事在人,謀事在天,陰謀詭計,謀劃再長時間,最終也還是要敗露。」帳篷外傳來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

  帳篷外走進來一個人,穿青色斗篷,佩十字劍,戴十字架,手拿一本羊皮古卷。

  「景教?」小道士好奇地問。

  中年人對小道士點頭示意。

  「你們不是滅絕了麼?」小道士斜著眼睛問。

  「承蒙老法師掛念。」中年人對小道士欠了欠身子行禮。

  「有意思,開宗教討論會啊?」小道士笑著又說。

  中年人聽了,看了小道士一眼,笑道:「我還帶來了一位朋友。」

  剛說完,帳篷外又進來一個人。

  也是一箇中年人,一身藏民打扮,臉色紅褐,對衆人行禮。

  「本教。」小道士點點頭。

  景教是唐代時期傳入中國的基督教聶斯托利派,也稱作東方亞述教會,起源於敘利亞,從東正教分裂出來,唐朝時期在長安興盛,全國各地都建設有十字寺,後長期被其他本地宗教迫害,幾乎滅絕。

  本教,是藏族的原始宗教,崇拜天地日月、星辰雷電、冰雹山川、草木禽獸,是一種原始的自然宗教,代表了藏民對自然的原始崇拜。

  「還差一個薩滿。」小道士說道。

  正說著,某一間帳篷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宋曉冬身影迅捷如閃電,一個閃身,一道身影就快速衝出帳篷尋著慘叫的方向追去,來到一頂帳篷跟前。

  「龍門?」景教代表驚奇地問小道士。

  小道士點點頭。

  孫依依楚仙靈緊隨其後,等三個人來到帳篷前時,小道士老道士、趙先生、景教代表、本教代表還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

  修行方法不一樣,神通異能就不一樣,龍門的功法,從強身健體開始,所以修行早期身強體壯,但是法力低微。

  而趙先生修閻羅王,從一開始就擁有威能浩大的金身法相,可惜因爲不重視修身養性,身體不堪承受,修的臉色煞白,咳嗽吐血。

  小道士比較均勻,道法和血肉兼修,但是一心不能二用,所以兩樣都不能精深。

  修正路漫漫,難的不是修行,而是在修出成果之前保證自己不死。

  宋曉冬打開帳篷,看見一個小戰士仰著頭坐在椅子上,腳在洗腳盆裏,張著嘴巴,全身上下都裹著厚厚的一層冰,彷彿一條凍魚。

  趙先生等人也緩慢趕過來,走過來看見這種情況。

  小道士回過頭來對趙若男說:「找人檢查,看看他拿沒拿船上的東西。」

  趙若男就派人檢查。

  不一會,在抽屜裏翻出了一枚碧玉鐲。

  「不要用手碰!」小道士說道。

  說完,小道士從懷裏拿出一方絲帕,蓋在碧玉鐲上,要伸手拿。

  原本冰涼的碧玉鐲,在蓋上絲帕之後,突然冒出火苗,把絲帕燒了個一乾二淨。

  「哎,你自己死了就死了,你還要連累這一營盤少說有七八十人都要和你一起陪葬。」小道士對已經凍著冰棍的小戰士說道。

  小戰士腳下洗腳盆裏的水都被凍成了冰。

  「現在人家賴上這裏了,你們幫她還願吧。」小道士搖了搖頭,走出了帳篷去。

  一羣人都散去,趙若男指揮大家嚴陣以待。

  小道士原地打坐,老道士在一旁修整各種法器。

  宋曉冬去找趙先生。

  趙先生正在帳篷中休息,不時咳嗽幾聲。

  「宋門主。」看見宋曉冬,趙先生坐了起來。

  「趙先生。」

  「宋門主,我勸你帶著夫人儘快離去。」趙先生對宋曉冬說道。

  「爲何?」宋曉冬問。

  「今晚必有一場惡戰,吉凶未知,我和小道士都是半截身子埋進了土裏的人,棺材蓋子都要合上了,宋門主你前程遠大,不必和我們一起送死啊。」趙先生對宋曉冬說道。

  「本無法師已經爲我喪命,現在讓我臨陣脫逃,趙先生難道看不起我龍門不成?」宋曉冬不爲所動。

  「宋門主,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麼?你龍門培養一位門主要付出多少努力,要死多少人你自己最清楚不過,宋門主,珍惜你自己,就是珍惜整個龍門!」

  趙先生又對宋曉冬說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不虧

  「趙先生一片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可能拋下趙將軍和你們,我宋曉冬,從來沒有當過逃兵。」宋曉冬說道。

  「哎...」

  「你父親,就是你這種想法,才會被暗夜宗暗算。」趙先生說道。

  「也罷了,就算道門凋敝,我玄門子弟,又何曾貪生怕死過,也絕不會向邪物低頭,宋先生有意,今晚,就和我一起,和那老妖怪一戰!」趙先生拍了拍宋曉冬肩膀,又咳了咳。

  「趙先生,我是大夫。」宋曉冬突然對趙先生說道。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的病是陰病,治不好的。」趙先生說道。

  「就算治不好,緩解一下也是可以的。」宋曉冬說道。

  「那好,龍門門主的醫術,我倒也從來沒有試過。」

  宋曉冬就給趙先生摸脈。

  趙先生脈絡散亂無力,分明就是將死之人陽氣不足的脈象。

  閻王爺是陰神,閻王爺上身,陽氣足才怪。

  宋曉冬眉頭緊鎖,思索一番之後說道:「趙先生從來沒試過補充陽氣的藥物?」

  趙先生一笑,對宋曉冬說道:「我是爐中火命,還有比我旺的命麼?」

  趙先生的功法不是誰都能練的,只有純陽之命的人才能承受住閻王爺的陰氣。

  「我一天吃三根人蔘。」趙先生對宋曉冬伸出了三根手指。

  宋曉冬思考了一下,說道:「陰陽調和既然不行,就只能修復身體。」

  說完,宋曉冬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趙先生說道:「這瓶子裏是火元丹,甲乙相濟,補充元陽,可以調理身體。」

  趙先生看了宋曉冬一眼,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前半夜沒有什麼異常。

  半夜十二點一過,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景教代表、本教代表、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等人來到營盤中央,外圍由戰士們看守。

  營地中間點燃一堆篝火,小道士把玉鐲子扔在火裏。

  玉鐲子火燒不壞,連火都暗了幾分。

  這天晚上不再是圓月,缺了一邊。

  缺月難圓。

  「要是我祖師爺還在,這種不講理的戲子,一印下去就讓她灰飛煙滅!」小道士說道。

  衆人都沒有說話。

  「現在,卻要幾個宗教各派一個代表在這等死,還要靠軍隊站崗,真是丟人。」小道士一邊說一邊也搖頭。

  「我們來制定一下作戰計劃吧。」趙先生看了一圈說道。

  「好。」

  一羣人表示同意。

  「我的戒尺,最多能打三下。」趙先生說道。

  「我的印已經破了,沒用了。」小道士攤手。

  景教代表拿出自己的羊皮古卷、十字聖劍、聖水、連弩給大家看。

  本教代表拿出了臧鉢、顱骨碗、念珠、人皮鼓。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什麼都沒拿出來。

  小道士看了哈哈大笑道:「我活九十三了,不虧,可惜了你們這些小年輕啦哈哈哈...」

  說著,外圍的戰士們發現了情況。

  趙若男趕過去,看見遠處的地平線上一羣人影衝過來,浩浩蕩蕩氣勢洶洶。

  「開火!」

  這次是在趙將軍的大本營,趙將軍有恃無恐,子彈如同不要錢一般向人影投射過去,打的沙漠中塵土飛揚。

  衆人看清,是一羣沙子捏的等身人形,被子彈打的稀碎,黃沙到處飛濺。

  三千遊魂,借沙化形。

  更多沙人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一時間槍聲大作,黃沙漫天。

  宋曉冬等人平靜地站在中間。

  一梭子又一梭子的子彈傾斜在沙子上,沙人被打的粉碎,然後重新從土裏鑽出來。

  趙將軍的戰士們訓練有素,連續射擊,將沙人緊緊地用火力封鎖在營地之外。

  本教代表坐不住了,拿起臧鉢,用人骨錘輕輕地敲擊,發出悠長的磬音,傳向營地之外。

  本教崇拜自然,善於利用自然元素,按照中原道法的說法,就是通五行。

  一羣一羣衝上來的沙人開始難以維持人的形狀,砂礫開始紛紛掉落,黃沙散落一地,重新變爲沙丘。

  幾位法師都對本教代表致以敬意。

  這時候,營地中突然捲起狂風。

  本教代表拿起人皮鼓,用鼓槌輕敲,鼓聲中彷彿有無數遊魂在哭訴,狂風在一瞬間就停止了。

  然後營地中開始傳來唱戲的聲音。

  本教代表又拿出顱骨碗,倒了一杯酒在裏面,放在地上,磕頭如蒜搗。

  唱戲的聲音沒有減弱,反而忽遠忽近,方向也不斷改變,聽得在場的人神經緊張。

  本教代表磕了一會頭,只聽見「咔嚓」一聲,顱骨碗碎裂成兩半,裏面的酒變成了血紅色,流進了黃沙之中。

  本教代表呆若木雞,臉上更紅的。

  這時候,景教代表手中的羊皮古捲上鑲嵌的祖母綠寶石開始發出幽幽綠光。

  景教代表也緊張起來,這是惡魔來臨的徵兆。

  景教代表猛地站起身來,拿出腰間的水壺,往營地中間的篝火中灑水,口中也開始唸咒。

  景教代表唸的,是文言文版的聖經《舊約》。

  每向篝火中灑一點水,篝火就突然旺起來一下,火焰突然變大,火光也變得更熾烈。

  然後景教代表把身後背著的十字架聖劍放在火力烤,不一會,就烤的通紅。

  唱戲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這比唱戲的聲音還在更恐怖。

  有唱戲的聲音,就能知道這些怪物究竟在什麼方位。

  不唱了,就不知道了,只能縮在營地篝火周圍,等待這妖物現身。

  戲子肯定會來拿回自己的鐲子的,所以小道士把鐲子直接扔在火裏面烤,等著戲子自己送上門來。

  「在身後!」

  外圍的戰士看見了一羣人身後的陰影,喊完,一羣戰士就對著那個方向開槍,打的宋曉冬等人身邊飛沙四濺,人影卻已經不知道又飛到哪裏去了。

  「開什麼槍?想打死我們?」老道士對戰士們呵斥道。

  「都回帳篷裏面等著!發生什麼都不要打開帳篷!」小道士命令到。

  趙若男就安排這些戰士收隊,躲在四個大帳篷裏面。

  外面安靜了下來,只有營地的篝火在嗶嗶啵啵的燃燒著,營地中心的天線上掛著一盞明亮的水銀燈,照的大家臉上都慘白一片。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這就是尿尿的下場

  夜風嗖嗖,氣溫很低,等的本教代表尿急,就去營盤邊上尿尿。

  十分鐘過去了,本教代表還是沒有回來。

  老道士去找,看見本教代表站在沙地上,保持著尿尿的姿勢,眼睛裏向外流血,人已經嚥氣了。

  「哼,看見沒有,這就是尿尿的下場。」小道士對周圍人說道。

  楚仙靈和孫依依一低頭。

  女生生理結構特殊,是不能憋尿的。

  「大師,看來,她是打算憋死我們啊。」宋曉冬輕輕對小道士說道。

  「也是,那好,我們主動一點,收了這厲鬼,好安心尿尿。」

  小道士拿出攝魂鈴,掛在了帳篷門頂,在風聲中噹啷噹啷響。

  除了趙先生,其他人都自覺捂好耳朵。

  唱戲的聲音果然重新出現了。

  只看見西邊的沙丘上突然間燈火輝煌,一輛閃閃發光的龍舟從沙丘上緩緩下來,龍舟之上,還是昨晚的那些人。

  趙先生眯著眼睛一看,發現了變化。

  昨天的時候,這戲子身上陰氣逼人,現在只剩下了怨氣和怒氣。

  實際上,是有滔天的怨念,直衝雲霄,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被衝的黯然失色。

  不知道這戲子,生前究竟遭受過多大的委屈。

  「今日手段盡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小道士說完,向龍舟邁出一步,雖然只邁出了一步,可是整個人卻變成了一道拉長的影子,快速飛到了龍舟跟前。

  「唱了六百年的戲,今天我就拆了你的戲臺!」

  小道士說完,吸了一口氣,張嘴就吐出一個火球來,點燃了龍舟。

  龍舟上的戲班一共十二個人,看見龍舟著火,趕緊從後臺拿出水桶來,要把火澆滅。

  可是不管澆多少水,已經燃燒的龍頭上的火焰都澆不滅。

  「哼,我這離火,也是你澆的滅的?」小道士嘲諷道。

  正在唱戲的青衣女子聽完,突然間就撲到了正在燃燒的龍頭上,用自己的身體把火焰給蓋住。

  青衣女子彷彿一根冰棍一般扔在在火裏,燒的全身皮膚焦黑結痂直冒白煙,勉強把火焰熄滅。

  「你這是何苦?」小道士不理解地問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也不回答,爬起來,臉上、身上、大腿上的衣服都被燒沒,露出焦黑的身體,燒出的結痂不斷脫落,露出裏面已經燒熟的肉來。

  青衣女子看了小道士一眼,一歪頭,全身上下的皮膚都開始破裂,如同蛇蛻皮一般,大塊的皮膚和肉紛紛掉落,裏面是重新長出來的新的皮肉,和衣服。

  連衣服都能從肉裏面重新長出來。

  轉眼間,青衣女子重新回了原樣,滿地碎肉。

  青衣女子頭頂還插著宋曉冬的那根銀針,趙先生用陰眼看過去,陰氣還在不斷泄露。

  可是這青衣女子的道行卻絲毫不減,怨氣反而更重了。

  青衣女子也不說話,伸手指了指小道士。

  戲班的其他人影帶著尖利的嘯叫撲向小道士,小道士後撤一步,退出十米躲過,這些人影不肯善罷甘休,仍然追上來,小道士從懷裏拿出一個布袋,對著這些人影一揚,揚出一片硃紅色的粉末。

  這些紅色的粉末落在戲班這些人的臉上,就聽見這些人開始沒命的慘叫,這些粉末彷彿有著極強的腐蝕性,燒的這些人立刻變得衣衫不整,用雙手拼命要把沾在自己身上的紅色粉末抖落。

  小道士扔出來的是一袋硃砂。

  小道士趁機抽出金劍揮了一劍,戲班的人影來不及躲避,很多人被攔腰斬斷,化爲飛灰。

  「就是現在。」

  景教代表看見龍舟上只剩下了這個青衣女子,抓緊機會,一個箭步就衝上去,速度並不比小道士慢,一邊跑一邊給連弩裝彈,裝好之後對著龍舟上的青衣女子就是一頓激射,青衣女子手一拂,地面上憑空升起一個沙堆,把箭頭都一一擋下。

  景教代表從自己寬大的長袍中拿出一個斷裂的槍頭,又向青衣女子衝過去。

  青衣女子一拂袖,一條長長的白色水袖甩過來,就把景教代表甩飛,景教代表在被甩飛的過程中,還用另一隻手射出又一輪連弩,把青衣女子的水袖釘在了龍舟上。

  青衣女子一拽袖子,發現拽不動,就伸手去拔箭頭,發現射出來的並不是箭頭,而是釘子,手一碰釘子,黑漆漆的釘子立刻發金光,燒的青衣女子手上兩道深深地疤痕。

  釘過耶穌的釘子在景教也是聖物,青衣女子乃是陰身,自然碰不得這東西。

  小道士衝破了戲班其他人的攻擊,又邁出一步,來到青衣女子跟前,拿出金劍深深地刺進了青衣女子的胸膛。

  青衣女子又是一聲慘叫,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灰飛煙滅,而是繼續用自己怨恨的眼神盯著小道士,看的小道士心裏發毛。

  小道士忘記了,青衣女子的心在沙漠裏本無法師坐化的地方。

  小道士一愣神,風一吹,青衣女子的頭髮突然暴漲,轉眼就把小道士的頭給裹住了。

  這時候景教代表重新爬起來,拿起槍頭,又向青衣女子衝過來,把槍頭狠狠地扎進了青衣女子的肚子。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個長槍的槍頭,刺進青衣女子的肚子之後,青衣女子發出了更加悽慘的叫聲,槍頭髮出金光,在青衣女子身上燒出了一個窟窿。

  青衣女子吃痛,頭髮上的力道減小,小道士一個扭頭,掙脫出來,滿嘴都是頭髮。

  景教代表抓緊機會,拿出連弩來,抓住青衣女子的一隻胳膊,用連弩射出一根釘子,把這隻胳膊釘在了龍舟的船舷上。

  小道士吐出頭髮來,也趕緊上前,幫助景教代表抓住青衣女子的另一隻手,也用釘子釘在了船舷上。

  雙腳也被死死釘住。

  戲班的其他成員又趕過來。

  小道士抽出金劍連斬數斬,砍的這些人影都像紙片一般燃燒殆盡。

  景教代表拿起腰間的水壺,往青衣女子身上倒聖水。

  青衣女子頭頂上在不斷向外冒冷氣,身上被澆過聖水的地方卻被腐蝕的冒水蒸氣。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章 陽屍

  這是景教的淨化環節。

  一壺聖水都澆在了青衣女子身上,青衣女子身上的衣服、皮肉都被燒焦,燒焦之後再重新復原,淨化之前和淨化之後,都沒有什麼變化。

  「你就是修一座水庫,也淨化不了她。」小道士說道。

  「宋門主,走。」

  在營地中心安心看熱鬧的趙先生對宋曉冬說道。

  兩個人就一起走過去。

  青衣女子也不說話,始終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大家。

  「用銀針紮在這裏,這裏,這裏,這裏,這裏...」

  趙先生指點宋曉冬。

  宋曉冬就用銀針在青衣女子身上的幾處大穴扎針。

  一共紮了八針,算上天靈蓋,一共九針。

  最後一針扎完之後,青衣女子身上的銀針開始向外冒氣,發出一陣陣嘶嘶的聲音,青衣女子的身體快速乾癟,變成土黃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乾屍。

  「這是什麼針?」景教代表看呆了,問宋曉冬。

  「是我龍門的銀針。」宋曉冬回答。

  「嗯,龍門道法高妙,名不虛傳。」

  幾個人正說話間,整個龍舟,連同乾屍一同在風中化爲飛灰,什麼都沒留下。

  一羣人走回營地。

  趙先生彷彿想起來什麼,找到趙若男,說道:「暫時已經被壓制住了,趙將軍要是想報仇,或者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我有一計。」

  「嗯?」趙若男不明白。

  「去找她的心。」

  趙若男點點頭。

  「現在可以去尿尿了。」小道士調侃道。

  話還沒說完,羅布泊方向突然發出耀眼的金黃色光芒,伴隨著一聲男人粗獷有力的咆哮,傳遍整個大漠。

  是人的聲音沒有錯,但是人的聲音不能傳這麼遠的。

  從羅布泊到趙若男的營地少說有二十公里。

  誰說話能傳到二十公里外?

  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景教代表、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都重新來到帳篷外。

  耀眼的金黃色光芒從羅布泊方向的地平線上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月亮都黯然失色。

  最近幾天月亮一直都黯然失色。

  小道士笑了笑,問趙先生:「你說我從這到羅布泊,要邁幾步?」

  「你會老幾歲我更關心。」趙先生說道。

  「哈哈哈哈。」

  小道士笑完,對大家說道:「手拉手,閉眼睛,我不讓睜開就不能睜開,不然,到時候人頭在羅布泊,身子留在營地,可不要怪我。」

  大家乖乖照做,小道士看大家都準備好了,就向前邁步,營地前的一羣人,就憑空消失。

  衆人也沒什麼感覺,只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

  整整走了七步。

  「好了,睜眼睛吧。」

  雖然大家都已經見識過小道士的縮地之法,可是張開眼睛看見羅布泊的漫天黃沙,還是十分震撼的。

  小道士現在看上去,已經有六十歲了。

  「老了二十歲。」趙先生說道。

  「我回去吃幾顆大補丸就能重回十六歲,你吃多少根人蔘,該不生育還是不生育。」小道士對趙先生說。

  趙先生沒有說話。

  趙先生這門功夫,要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男人才能練,練到一定境界之後就不能生育了。

  誰練誰絕後。

  這樣的玄門道法,難怪會一點點衰敗。

  衆人看清,現在大家已經來到了羅布泊外圍,羅布泊中心區域,彷彿有什麼在沙子下面發光。

  羅布泊的夜晚溫度零下二十多度,可是大家都感受到了來自那發光物體的熱量。

  彷彿沙子下面埋著太陽一般。

  「這是什麼東西?」小道士好奇地問道。

  宋曉冬低頭在龍門祕庫看到的資料中搜索,同時開始回憶之前趙若男讓自己看的卷宗。

  羅布泊1500年一遷移,有東湖和西湖,在小範圍內遊走,特殊的大耳朵形態就是兩個不用時期的湖盆疊加形成的。

  此地用來養屍,東湖有水埋陰屍,西湖乾涸埋陽屍。

  「這是陰陽雙屍的風水局!養屍人弄的!」宋曉冬突然明白過來。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有青衣女子這樣的陰屍,就應該有陽屍。

  有陰有陽才有循環,才能有風水。

  陰屍好養,尋一處陰冷潮溼的地點把屍體賣起來就好。

  陰屍的地點已經被小道士一羣人白天挖出來,龍舟就在陽光下暴曬,剛才陰屍已經被宋曉冬給泄了氣,陰屍壓制不住陽屍,風水局被破,所以現在陽屍要暴走。

  問題是按照陰陽學說來看,陽屍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屍體本就屬陰,若要用來吸收陽氣,屍體魂魄虛弱,被陽氣一衝,三魂七魄自然消散,全都白費功夫。

  「真的有陽屍?」老道士疑惑地問道。

  「湘西的李家,有陽屍祕法,用極品寒玉溫養心神保護魂魄,然後肉身吸收陽氣反覆淬鍊,寒玉逐漸被陽氣滋潤轉爲溫玉,煉出的陽屍,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而且身上有陰火不能近身,非常麻煩。」小道士解答到。

  「陽屍極少,因爲能夠承受陽氣炙烤而不消散的魂魄必然有著極強的怨念。」趙先生說道。

  「死人不能變活,再陽的屍體,死了就是死了,終究是要化成塵土。」景教代表表示不慌。

  正說著,沙漠中間,突然伸出一隻手來。

  一隻金色的手,散發著金光,直衝鬥牛,如同一隻對著天空的手電筒。

  「看來,咱倆的賭局,分不出勝負了。」趙先生對小道士說道。

  「你肯定會比我先嚥氣,我懂得胎息,特別能憋氣,最後一口氣,肯定你比我先嚥下。」小道士說道。

  「好,臨死之前,我就給你看看我的業火蓮燈!」

  趙先生說完,就從自己的青衣長衫裏拿出一個四棱八角的東西,用力一拽,原來是一盞摺疊的紙糊燈籠。

  尋常人家的燈籠上面都畫著一些花花草草男女女女,這一盞燈上面畫的卻全都是各種青面獠牙的陰差鬼臉。

  趙先生拿出火柴來把燈芯點燃。

  燈籠裏面冒出了幽幽綠光,如同鬼火一般,照射的燈籠紙面上的圖案更加陰森恐怖。

  「這不就是鬼火麼,有什麼玄妙?」小道士問。

  「也沒什麼玄妙,就是一沾就著,因果全消。」

  第二千零一章賊寇

  「好一個因果全消,今天就看看你這業火蓮燈,能不能消了這一樁因果。」小道士對趙先生說道。

  一羣人就向羅布泊中心的光亮走去。

  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發著金色光芒的人。

  一身甲冑,紫金翎冠,丈二長矛,身長粗大,方面長髯,好不威風!

  「賊寇,狗命拿來!」

  陽屍還會開口說話,手執長矛就向這邊人衝過來。

  在場的人中,不論道法,宋曉冬速度最快力量最大,看見這陽屍也沒有特殊本領,就衝了上去。

  陽屍一矛就向宋曉冬肚子刺過來,宋曉冬一個閃身躲過,孫依依楚仙靈緊隨其後各施拳腳向陽屍打來。

  陽屍身體健壯強橫可是速度不快,躲不開孫依依和楚仙靈,一拳一腳都打在陽屍身上,陽屍一動不動,打的孫依依和楚仙靈卻手腳發麻,後退回去。

  也不知道是陽屍身體堅硬,還是身上披著的鎧甲硬。

  宋曉冬來到陽屍側面,甩手就是一根銀針想要試探深淺,只聽見「叮」的一聲,銀針被彈飛老遠。

  在南蘇丹的時候,宋曉冬一根銀針,都能把米國叢林特遣隊的高強度合成材料防彈衣給扎出一個眼來,可是現在卻刺不破這陽屍的皮甲。

  陽屍轉過頭來,一個回馬槍,宋曉冬翻身後滾,對孫依依楚仙靈喊道:「撤!」

  三個人都身影一閃,回到這邊來。

  「我來!」景教代表毫不畏懼,拿起十字聖劍就衝了上去,「噹噹噹」就和陽屍硬剛了三招,十字聖劍上被打出了三個缺口。

  景教代表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聖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陽屍得到機會,一矛就要刺向景教代表的心臟。

  小道士看見這情況,一步十米,轉眼就來到景教代表跟前,舉起金劍,金光四射,接住了長矛一刺,把道士的十方鞋都深深地沒進了沙土中。

  陽屍力大無窮,一矛不成,又補一腳,把小道士連同景教代表一腳蹬出十多米,倒在沙地上不省人事。

  「景教說得對,再陽也是屍,是屍,就歸閻羅王管!」

  說完,趙先生身子一抖,顯出身後半身閻羅相,張口呵斥陽屍:「放肆!」

  開口就是一波音浪,陽屍震的後撤半步。

  但是陽屍並沒有退縮,而是重新抖擻精神,向趙先生衝過來。

  「啪!」

  趙先生拿出硯臺拍在空氣中,卻看見陽屍彷彿被什麼東西砸中,兩條腿都被釘進了沙土中,只露出上半身。

  但是陽屍身體卻並沒與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和前天對付陰屍不同,趙先生的硯臺不能讓陽屍皮開肉綻。

  陽屍用長矛在沙灘上一支,當成槓桿,把自己身體彈了起來,繼續衝向趙先生。

  趙先生又拿硯臺狠狠地砸下來。

  「咔嚓!」

  只聽見咔嚓一聲,趙先生的硯臺碎裂。

  陽屍學聰明瞭,看見趙先生的硯臺砸下來,居然提前托起雙手,憑空托住了砸在自己頭頂的閻羅王虛影手中的巨大硯臺。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還等著你死了好用用這硯臺呢!」十米外小道士在沙地上灰頭土臉滿臉是沙子的爬起來,看見趙先生手裏破碎的硯臺說道。

  陽屍還是安然無恙。

  「厲害了,本無小和尚都接不住你的硯臺,這陽屍,比和尚金身還牛!」小道士感嘆道。

  陽屍轉眼已經來到了趙先生跟前。

  趙先生抽出戒尺,憑空打了下來。

  陽屍還是不躲,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陽屍被打飛了出去,落在了沙地上。

  「把我送過去!」在小道士身邊剛剛爬起來的景教代表對小道士說道。

  小道士抓住景教代表的手,景教代表一閉眼,兩個人就來到了被拍倒在地的陽屍身邊。

  景教代表拿出連弩就對陽屍後背一頓連射,發出一串串「噹噹噹當」的聲音,連弩射出的黑色釘子不能刺進陽屍後背,反而被彈出,景教代表又拿出聖水,整瓶潑在陽屍身上,陽屍彷彿一塊發光的金屬板,把聖水燒的咕嘟咕嘟冒泡,陽屍後背卻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小道士看清楚,現在這陽屍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就是趙先生的戒尺,也不能傷到這陽屍。

  這時候,陽屍搖搖腦袋,已經準備開始從沙地上爬起來。

  景教代表急了,拿起自己的羊皮古卷,重重地砸在了陽屍後背上。

  陽屍彷彿承受不住羊皮古卷的重量,被砸了一個趔趄,又重新趴在了地上。

  小道士也抓緊機會,抽出金劍對著陽屍的脖子就一刀看下去。

  「叮!」

  小道士被震的虎口發麻,差一點金劍都要脫手。

  穩定了一下,小道士對著陽屍狠狠地擤了一下鼻涕,擤出兩團火來罩住了陽屍的頭,燒了一會,陽屍的頭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陽屍是陽氣滋養淬鍊出來的,小道士的法術都是用來降妖除魔的陽術,剋制陰屍,不能剋制陽屍。

  這時候,陽屍後背上的羊皮古捲開始發生變化,開始扭曲,發黑,冒煙,然後冒出了火苗。

  小道士和景教代表都開始後退。

  羊皮古卷不一會就燒完了,陽屍重新站了起來,抖擻精神,繼續衝向趙先生。

  趙先生舉起戒尺,又是一揮,陽屍擡起長矛架住戒尺,整個身體,從胸以下,都被釘進了沙土之中。

  「拿水月鏡照他!」趙先生對小道士喊。

  小道士拿出之前照劉白的那面銅鏡,接月光照在陽屍發著金光的雙眼中。

  水月鏡中出現了一幅影像。

  一對青梅竹馬,男孩子投筆從戎,女孩子等男孩子來娶她,卻被人拐賣送到戲班,被戲班老闆姦污,帶著身孕唱戲,懸樑自盡,男孩子衣錦還鄉鮮花怒馬,已經是一代名將,卻找不到自己的新上人,後來戲班來唱戲,將軍夢見自己心上人,一怒之下斬了戲班十二口,卻因此獲刑降罪入獄,被仇家折磨致死。

  兩具屍首被送到了邊關,埋在了黃沙之中,東湖乾涸,埋將軍,西湖積水,埋戲子,兩人陰陽相隔,日夜相對卻不能團圓,怨氣滔天。

  第二千零二章陰火

  後面還有影像的,可是水月鏡已經承受不住了陽屍的憤怒,「叮」的一聲,一面銅鏡,從中間碎成了兩瓣。

  陽屍也猛然回神,彷彿回憶起痛苦的記憶一般,身體金光大盛,衝的趙先生的戒尺都揮不下去,站立起來,拿起長矛繼續向趙先生衝去。

  趙先生再揮戒尺,陽屍不閃不避,直接用胸口抵擋,「嘭」的一聲,陽屍後退一步,趙先生口吐一口鮮血,身後金光黯淡下去。

  趙先生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正是宋曉冬之前送的火元丸,一口氣吞下三顆,臉上登時泛起紅暈,如同醉酒一般,看見陽屍身影一頓之後又衝過來,連忙抖擻精神,只見身後金色虛影從虛空中拿出一隻巨筆,黑木材質,檁木粗細,對著陽屍就掃過來。

  陽屍看見戒尺奈何不了自己,一聲得意的嘯叫,眼神之中充滿蔑視。

  宋曉冬看到陽屍這幅表情,心裏想:「這陽屍還有神志,煉製這具屍體的人法術實在是精妙啊。」

  看見這一根筆掃過來,陽屍也不慌亂,舉起長矛就要接住,但是那巨筆卻沒有實體,直接從陽屍身體中穿過。

  陽屍身上的金光被筆掃過,卻黯淡了幾分。

  小道士看見趙先生這等神通,忍不住說道:「哼,你著急去閻王殿,也不要忘記叫上我!」

  說完,只看見小道士也拿出一個瓷瓶,吞下了幾顆丹藥,剛剛吞下丹藥,小道士的容貌就開始發生各種變化,原本已經六十歲白鬚白髮的小道士,突然間白髮轉黑,臉上皺紋消失,身材也重新挺拔起來,轉眼間,竟然又恢復到了十六歲的樣子。

  「天地熔爐,人爲柴薪,三昧真火,造化元津!」

  小道士說完,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只看見一對瞳孔之中,都燃燒著一點火焰,如同熔岩巨魔、抓鬼天尊一般,嚇的人肝膽俱裂!

  小道士唸完口訣,一躍三丈就來到了陽屍跟前,拿起拂塵就來打陽屍,陽屍用長矛抵擋,拂塵輕若無物,但是打在陽屍身上卻如同敲鐘一般隆隆作響,但是陽屍身體堅固無比,小道士卻不能在陽屍身上留下一點點痕跡,更不要說傷及要害。

  景教代表此時看著自己已經化爲灰燼的羊皮古卷和遠處全身發著金光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陽屍,自己的信仰發生了動搖。

  景教的景字,乃是光明正義的意思,曾經一度和拜火教被世人混淆。

  眼前這一尊力大無窮光輝燦爛的陽屍,明明只是一具屍體,卻發散著和自己崇拜的神一樣的光芒?

  不一會,小道士就力氣不支,給陽屍得了方便,一矛就要刺下來,趙先生出手,一戒尺接住了陽屍一刺。

  「就是現在!」

  小道士喊完,對著陽屍一瞪眼睛,兩顆眼睛中燃燒的瞳孔突然像噴火器一般向外面噴射熾烈的橘紅色火焰,一瞬間,陽屍整個就被火焰籠罩在其中,小道士趁機後退一步。

  可是陽屍並沒有發出小道士料想中那樣的慘叫,小道士退到安全距離之外,穩住了身子,仔細打量,看見陽屍在火中並沒有掙扎,也沒有慘叫。

  不掙扎也不慘叫,就說明這火燒的他不疼啊。

  陽屍整個身體都被籠罩在火焰之中,渾身的鎧甲都被燒的如同烤紅的琉璃瓦一般,在火焰之中,竟然顯的格外精神抖擻。

  陽屍身子一抖,火焰瞬間就熄滅了,身上還是金光一片,被火燒過之後,就像被燒紅的鐵質人俑,裏外透明。

  陽屍斜著眼睛看了小道士一眼,嘴裏發出一聲尖嘯,傳遍整個大漠,身子又是一甩,「騰」的一聲,身體重新被火焰覆蓋。

  金色的火焰。

  小道士又衝上來,拿起拂塵和陽屍又過了幾招,陽屍速度不快,被小道士抓住一個機會,拂塵又在胸口拂了一下,陽屍巍然不動,小道士收回拂塵,發現拂塵穗被點著了。

  小道士長大了嘴巴楞了一下。

  陽屍一腳就踢出去,這下小道士躲閃不及,被踢出老遠,在沙地中滾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景教代表看見自己的羊皮古卷被燒燬,氣急敗壞,愣神結束之後,拿起自己的聖劍、聖水和連弩就衝上來,先是用連弩射盡最後一批子彈,再是用水壺扔出聖水,最後手持聖劍,要來和陽屍白刃戰。

  只看見連弩激射出一排景教聖物聖釘,打在陽屍身上,都被燒的融化爲鐵水落在地上,聖水撒在陽屍身上,就像汽油澆在身上,把陽屍身上的金色火焰澆的更加明亮沸騰。

  顯然這已經是景教代表的最後一擊。

  陽屍轉過身來,速度還是慢了一點,景教代表的十字聖劍刺向了陽屍的胸膛。

  十字聖劍被火燒的通紅,露在外面的部分越來越短。

  景教代表離陽屍越來越近。

  景教代表以爲自己成功了,低頭一看,卻發現,十字聖劍也已經被燒的融化,彷彿橡皮泥一般,掉落在沙漠上,燒的地上的沙子也冒出一陣陣青煙。

  「昂!」

  陽屍一聲呼嘯,伸手出來一抓,抓住景教代表的頭,金色的火焰就快速籠罩住了景教代表。

  「啊!」

  景教代表全身被火焰籠罩,整個人跑了出去,跑不到三步,人就倒下去,開始融化,最後火焰熄滅,地上啥都沒剩下。

  宋曉冬在一側像小道士趕過去,小道士面如死灰,一絲呼吸也無,宋曉冬把小道士抱起來,一根銀針紮在胸口,小道士一聲長長的吸氣,醒了過來。

  「宋門主,你快帶夫人們走吧,這裏我和趙先生擋住,你是龍門門主,要爲你龍門未來著想,回去好生努力,將來統領道門,成就不可限量!」

  「先生莫非以爲,我宋曉冬是貪生怕死之徒?」

  小道士搖了搖頭,重新站起來,一步就趕回了戰鬥中心。

  「出現了,這就是陽屍身上的陰火!」趙先生說道。

  「可惜我身上的道法都是至陽至剛,難以剋制這陽屍,也罷了,今天我就成全了你,這五方旗,我就送給你,好生使用!」

  第二千零三章天數如此

  小道士說完,從揹包裏拿出一面旗幟,三角形狀,青綠顏色,上面盤龍臥虎,鑲星繡鬥,不知道是一件什麼寶貝。

  小道士拿出來看了一眼,對趙先生說道:「趙先生,用完,是要還我的!」

  說完,這一面旗幟,就憑空飄飄蕩蕩,來到趙先生跟前,被趙先生接過。

  景教代表被陽屍活活燒死之後,陽屍又回過頭來,看向趙先生,提著長矛就奔過來,趙先生接過五方旗,迎風一展。

  只聽見沙漠之中突然炮響,鑼鼓喧天,旌旗招展,一片喊殺聲和馬蹄聲響傳來,一路飆軍從趙先生的身後憑空殺出,迎向陽屍。

  小道士看見這陣仗,也是歎爲觀止,愣愣地發呆。

  「陰兵?」宋曉冬看著這一路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縹緲卻真實的冷兵器軍隊疑惑地嘆道。

  趙先生修閻羅王,有小道士給的五方旗,就可以借陰兵。

  陽屍沒有一絲遲疑也沒有一絲恐懼,舉起長矛,步兵戰騎兵,所向披靡無人能擋,一路陰兵被陽屍硬生生分成兩路陰兵,一隊騎兵,竟然不能擋住一個走路的人。

  陽屍繼續向趙先生走過來。

  趙先生把五方旗一抖,喊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一共五路飆軍,把陽屍團團圍住,一時間陷入僵持。

  「衆人何在?速來助我!」

  陽屍漸漸不支,喊了一聲,只看見腳下沙地突然泛起金光,很多全身甲冑、手持劍戈的古代將士從沙地中爬出來,很快就整理成了一隊中軍,護在了陽屍中間。

  羅布泊成爲了古戰場,到處都是喊殺聲,只看見刀光劍影,卻看不見鮮血死屍。

  「擒賊擒王,趙先生,就是現在!」小道士提醒道。

  趙先生明白,祭起業火蓮燈,發著幽綠色的光芒在風中搖搖晃晃,不徐不疾的飄向陽屍頭頂。

  「疾!」

  趙先生手一指,業火蓮燈中幽綠色的火苗突然從業火蓮燈的燈籠中向陽屍頭頂降了下去,眼看就要鑽入陽屍的頭頂。

  「嗚嗷!」

  一聲尖利悽慘的叫聲鑽入所有人的耳膜,只看見一道黑影從重重交戰的陰兵陽屍之間穿過,是一個模糊的人形,用雙手托住了陽屍頭頂業火蓮燈幽綠色的燈芯。

  大家都聽出來,是之前唱戲的那個女子。

  「呼!」

  呼的一聲,幽綠色黃豆大小的火苗,在接觸到黑影的一瞬間,突然間化爲一片幽綠色的火焰,在黑色的陰影表面開始蔓延。

  「啊!」

  黑色的陰影發出了一聲悽慘尖銳的女人慘叫之後,氣息逐漸斷絕,倒在地上,被綠色的火苗燒了個乾乾淨淨。

  「哎!」小道士看見燒錯了人,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趙先生也有力地垂下了握著戒尺的手。

  「夫人!」

  陽屍看著被燒的乾乾淨淨的黑色陰影,喊了一聲之後,突然暴怒,身的金黃色火焰爆炸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將方圓5米之內的陰兵都焚的一乾二淨。

  趙先生又舉起五方旗揮舞幾下,來了更多陰兵,密密麻麻擠滿沙漠,陽屍卻提著著冒著火焰的長矛,帶領自己的陽屍隊伍,直奔趙先生。

  陽屍戰陰兵如同砍瓜切菜無人能擋,也不躲避陰兵的兵刃,在人羣中橫衝直撞,彷彿眼中只有趙先生一人。

  趙先生拿起判官筆,又掃了陽屍幾下,陽屍也不閃躲,判官筆掃不破陽屍身上的金色火焰,不能削弱陽屍身上的金光,也就是陽氣。

  「不自量力!」

  趙先生暴怒,抄起戒尺,就向陽屍砸下來,一具法身相如同山一樣向陽屍降下,陽屍舉起長矛一接,只聽見「咔嚓」一聲,趙先生的戒尺,竟然也被打出了裂縫!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好東西?」小道士在一旁看的分明,感嘆道。

  陽屍轉眼就來到了趙先生跟前,趙先生不慌不忙,暗運神通,只看見趙先生身後的閻羅王法身相,雙手撐地,支撐起自己,身體從土地中,憑空又拔出了一截,露出了腰來。

  陽屍擡手長矛就向趙先生刺過來,趙先生的金身法相一把抓住了陽屍的長矛,把陽屍整個甩了出去,被陰兵圍住,又廝殺起來。

  趙先生的金身法相舉起驚堂木凌空一拍,從袖子中抽出一卷書來,正是生死簿,快速翻頁,找到陽屍,另一隻手拿出判官筆,就要勾去陽屍的名諱。

  眼看判官筆就要在生死簿上落下,突然趙先生一陣劇烈的咳嗽,一口血吐在了沙地上,整個人都支撐不住,跪了下來,身後的金色法身,也瞬間消散。

  「哎,天數如此。」小道士嘆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在了沙地上。

  五方旗借來的陰兵,很快就被陽屍屠戮殆盡。

  陽屍拖著長矛,一步一步走向趙先生。

  「趙先生!」

  宋曉冬就要上前,卻被小道士攔下。

  「宋門主,你也看見了,大勢已去,我們不是這東西的對手,我和趙先生拖住他,宋門主帶夫人,速速逃命去吧,再不跑,就真沒機會了。」

  趙先生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五方旗也掉在地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陽屍也沒有反應。

  陽屍高高的舉起了長矛。

  沙漠中突然傳來一陣車輛行駛的聲音。

  陽屍眼神一動,居然放過了趙先生,不再向趙先生走去,而是向車輛行駛的方向走過去。

  開過來五輛車,在沙漠上一字排開,下來一隊戰士,以車輛爲掩護,對著全身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陽屍架起槍來。

  趙若男從其中一輛車上下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

  陽屍一步一步的走向趙若男,眼中都是趙若男的盒子。

  趙若男走到距離幾輛車有一段距離之後,把盒子放在了地上。

  趙若男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小金人。

  拳頭大小,青衣水袖,秀麗纖柔,和之前見識過的青衣女子一模一樣。

  打開盒子之後,一道虛影從盒子中飛出,奔向陽屍。

  陽屍身上的金色火焰熄滅,盔甲掉落,露出了古裝的青衣短衫,是一個俊俏少年。

  虛影則是一個黃花閨女的樣子,在沙漠中一路飛奔,撲到了少年懷中。

  第二千零四章死了500只羊

  沙漠中憑空來了漫山遍野的遊魂野鬼,圍在兩個人中間。

  風又吹起,兩個人灰飛煙滅,被風吹散,遍佈沙漠的鬼混也自行散去。

  趙若男回過神來,看見自己打開的盒子裏面,只剩下了一把灰。

  《包公案》中有載這樣一件事,一對恩愛伉儷被強行拆散,雙雙病死,死後焚化,心不化,因其精誠所至,成三寸金人,後二人合葬,兩個金人放歸一處,又重新變爲兩團污血。

  宋曉冬等人都忍不住出了長長的一口氣,一起來到趙若男身前。

  「趙先生提醒我之後,我回去找那女子的心,找到了,我決定一把火燒了,結果燒出一個小金人來。」趙若男簡短的對大家解釋。

  「老李想到了《包公案》中記載的事情,可能兩個人只是想要葬在一起吧,所以我把這女子的心,帶來給這男人。」趙若男說起來,竟然也有些感嘆。

  「兩個人生不能長相廝守,死後又隔著一片水相望不能相擁600年,今天終於團圓,也算是皆大歡喜。」小道士說道。

  「趙將軍,現在,這裏應該不會再死人了。」趙先生說道。

  一夜無話。

  第二天,趙將軍一早就來敲大家的房門。

  「怎麼了怎麼了?」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都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去了。

  「不用收拾了,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趙若男對宋曉冬說道。

  「啊」孫依依楚仙靈傳來一聲哀怨的長嘆。

  「又怎麼了?」宋曉冬看見趙若男嚴肅的臉問。

  「又出事了。」趙若男回答。

  「又死人了?」宋曉冬問。

  「沒有。」趙若男回答。

  「沒死人找我們幹什麼呀?」宋曉冬問。

  「死羊了。」趙若男回答。

  「我又不是獸醫,死了羊找我們幹什麼呀?」宋曉冬埋怨道。

  「死一隻羊我當然不找你。」趙若男說道。

  「那死了多少隻啊?」宋曉冬問。

  「死了500只。」趙若男回答。

  「什麼?」宋曉冬驚訝地問。

  「走,跟我們去看看吧。」

  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趙若男和十個戰士,坐四輛車穿行沙漠,來到一片沙漠草原上。

  在沙漠中行走了兩個小時之後,一行人來到了一個維吾爾族的遊牧營地。

  等一羣人看清營地周圍的情況之後,大家都臉色一變。

  上午十一點,正午太陽開始熾烈起來,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風中傳來一陣陣蒼蠅舞動翅膀的聲音。

  一些抵抗力較弱的小戰士還沒下車就吐了起來。

  營地在一片湖水旁邊,周圍沒有圍欄,一羣一羣的死羊躺在地上,肚子被剖開,腸子流了滿地,經過一上午之後,血腥味開始逐漸被腐爛的味道掩蓋。

  死羊的鮮血浸滿了沙子,讓宋曉冬等人想起了本無法師喪命的那個陰森的夜晚。

  趙先生小道士都沒有說話,眼神冰冷地在營地周圍打量,孫依依楚仙靈都捂著鼻子不肯下車。

  趙若男跟著趙先生小道士宋曉冬下來。

  營地的主人,一個維吾爾族中年人,帶著自己的老婆孩子來見趙若男。

  「趙長官,你幫幫我們吧,我們孩子的學費都指望著這些羊呢!」

  羊羣的主人會講中文。

  「你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趙若男問。

  「沒有。」主人搖搖頭。

  「五百多隻羊,就這樣被開膛破肚,你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趙若男不可置信地問羊羣的主人。

  羊羣的主人還是搖搖頭,說道:「我家裏有十多隻狗,連一聲狗叫都沒有,狗都聽不見,我怎麼聽得見。」

  「狗呢?」小道士問。

  羊羣的主人就把一羣人帶到狗窩。

  一羣狗,默不作聲,看見這一羣生人也不咬不叫,只管縮在狗窩裏瑟瑟發抖,一聲不吭。

  宋曉冬則直接去觀察那些被掏腸破肚的羊。

  看了一會,一羣人重新聚集在一起。

  「狼?」趙若男最先提出自己的設想。

  「有狼,狗會發現的。」老道士說道。

  「獾?狐狸?熊?趙若男又說。

  「獾和狐狸太小,五百多隻羊啊,得多少狐狸啊,熊,也不可能一夜殺五百多隻羊。」小道士說道。

  「肯定是一大羣動物,才能殺這麼多羊,可是大羣動物,肯定會被狗發現。」趙若男說道。

  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殺又不吃,不像是動物。」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把小道士和趙先生最擔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狼和狐狸也有單純爲了殺戮的快感和報復而殺羊的情況。」趙若男說道。

  「我說說我觀察羊的情況分析得出來的結論吧。」宋曉冬是特種兵,懂得分析屍體。

  「首先,襲擊羊的東西,身體不大,因爲傷口不大,體型可能還不如一隻狐狸大。」宋曉冬說道。

  「其次,這東西要麼是速度快,要麼是羊被嚇傻了。」宋曉冬又說。

  「嗯?怎麼這麼說?」趙若男問。

  「所有羊的傷口位置都差不多,都在肚子上。」宋曉冬說道。

  「一羣狼,也是有大有小不可能長的完全一模一樣,可是,這些羊的傷口大小看起來,都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宋曉冬又說。

  「你是說,這麼多羊,都是一隻動物殺的?」趙若男疑惑地問宋曉冬。

  宋曉冬點點頭說道:「根據傷口形狀分析,應該是非常尖利的爪子,看形狀...」

  「應該是人的手。」趙先生突然明白過來。

  「啊?」

  「而且...應該是小孩子的手。」宋曉冬補充道。

  「這...怎麼可能?」趙若男不相信。

  「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是有力氣撕破羊的肚皮?」趙若男疑惑道。

  小道士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用水月鏡照射陽屍的時候,自己在水月鏡中看到的景象,突然說道:「糟了,我們還忘了一個人!」

  「誰?」

  「陰屍肚子裏的孩子!」小道士說完,倒吸了一口涼氣。

  「陰屍有孩子?」趙若男重複了的話。

  「陰屍是吊死鬼,死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懷了戲班老闆的孩子!」

  明日開通了公衆號「明日復明日作者」,大家可以搜索關注一下,以後明日會在公衆號裏面發佈一些信息,關於書中角色的圖片,另外大家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在公衆號裏面提問,明日會集中回答。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零五章 屍胎

  陰屍陽屍的來歷大家基本已經搞清楚了,兩位是600年前的元朝人,自小青梅竹馬,後來男孩參軍成了將軍,女孩被人拐賣送到戲班,被戲班的老闆姦污,懷了身孕,最後不堪忍受世人的白眼,女孩懸樑自盡,將軍回來之後被女子託夢,一怒之下斬了戲班十二口,入獄之後被人毆打致死,兩具屍體被人送到了羅布泊,利用了羅布泊湖水東西遊移的特點,在這裏布了一個陰陽雙生屍陣,把兩個人煉製成了陰屍陽屍。

  「我明白了!」宋曉冬突然一拍大腿。

  「什麼?」小道士問宋曉冬。

  「你們說羅布泊像什麼?」宋曉冬反問大家。

  「大耳朵啊。」趙若男回答。

  「不對,再猜。」宋曉冬又問。

  「像人的胚胎。」趙先生回答。

  「正是!」宋曉冬點點頭。

  「趙先生知不知道崑崙胎?」宋曉冬問。

  「崑崙山上長的像人的胚胎的地形。」趙先生回答。

  「你是說,羅布泊,也是這種地形?」小道士問。

  宋曉冬點點頭。

  「哎,壞了!」小道士一拍大腿。

  「我們被算計了!」小道士說道。

  「這是一個陣中陣,我們居然被一個600年前的人給擺了一道。」小道士感覺頭疼,捂著腦門說道。

  「崑崙胎,是指在風水極致的地點,天生地養,土地、石頭形成的人胚胎形狀的自然地貌,這樣的風水,用來養屍胎,布屍胎陣最合適不過。」宋曉冬說道。

  「這裏,不僅佈置了陰陽雙屍陣,還在雙屍陣法中,偷偷養著一具屍胎!」宋曉冬繼續說道。

  宋曉冬終於說完,一羣人臉色都十分不好看。

  「可是我們見到的陰屍,並沒有懷孕啊。」小道士問。

  「那是因爲,我們和陰屍陽屍拼命的時候,屍胎已經被人取走了!」宋曉冬說道。

  衆人疑惑地看著宋曉冬。

  「那天咱們去挖龍舟,我看見一具乾屍,肚子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我當時雖然疑惑,但是也並沒有多想,現在我才想明白這件事情。」宋曉冬說道。

  「如此說來,事情就說得通了。」小道士也終於想明白。

  「趙將軍,這雙屍在此地600年都沒有濫殺無辜,爲什麼前幾日突然間就死了好多人?」小道士問。

  「因爲,她孩子被人搶走了?」趙若男也一點就通。

  「正是如此。」小道士點點頭。

  「怎麼辦?」趙若男問諸位。

  宋曉冬說道:「我先爲大家介紹一下什麼是屍胎。」

  一羣人都等著宋曉冬繼續說下去。

  「屍胎,就是死人生下來的胎兒。」

  「死人還能生孩子?」趙若男疑惑地問到。

  「死人還能唱戲,怎麼不能生孩子?」小道士接話。

  「也就是,是活物?」趙先生問。

  宋曉冬點點頭。

  「活物不是我的專業。」趙先生說道。

  「母親已經死了,但是孩子還沒死,不知道這六百年前的養屍人用了什麼方法,能讓這孩子一直不死,但是母親畢竟死了,所以母親孕育孩子極爲緩慢,一直懷了600年才能把孩子生下來。」宋曉冬說道。

  「西方的吸血鬼神話傳說中,最爲恐怖的是吸血鬼小孩,因爲吸血鬼小孩不懂得控制自己對鮮血的渴望,而且嬰兒心智不完善,不能感化,只能消滅。」宋曉冬說道。

  「屍胎和吸血鬼小孩類似,神志不清,混混沌沌懵懵懂懂,不懂世事,不分善惡,不能超度,只能絞殺。」宋曉冬說道。

  「比陰屍陽屍更加麻煩的是,這屍胎雖然是活物,但是是死人所生,所以半陰半陽,沒有什麼能夠剋制它的東西。」宋曉冬又說道。

  「這六百年前的養屍人,爲什麼要養這麼一個怪物?」小道士問。

  宋曉冬想起自己在龍門祕庫中看見的各種長生不死的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這肯定是暗夜宗的陰謀,就對小道士說道:「恐怕,是想把這屍胎養大吧。」

  「養大?這怪物還能長大?」小道士問。

  「按照宋門主的說法,這種死人生下來的孩子,半陰半陽半死不死,閻王不收陽間不要,如此違背天綱倫理的東西,正是修暗夜宗邪法難得的好材料啊。」趙先生說道。

  「是。」宋曉冬點點頭。

  「難怪暗夜宗還敢回內地來興風作浪。」小道士不屑地說道。

  「我猜,這屍胎殺了這麼多羊,可能只是想吃奶。」宋曉冬說道。

  「宋先生,治理活物,你們龍門擅長,今天晚上,還得靠你啊。」小道士說道。

  「大師,這屍胎出手迅疾神出鬼沒,我龍門雖有記載,但是也沒有破解之法。」宋曉冬苦笑道。

  「哎,既然如此,還得麻煩我大師兄。」小道士嘆了一口氣。

  「我去找法雨寺的老和尚。」趙先生說道。

  一羣人重新回到營地,心情沉重地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大家決定把戰鬥的地點安排在羅布泊。

  換句話說,就是大家決定死在羅布泊。

  沒有了戲班,沒有了龍舟,沒有了唱戲的女子,也沒有了渾身金光的將軍。

  趙若男帶來了二十名戰士,開十輛車,載著趙先生、小道士、老道士、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來到羅布泊沙漠腹地。

  月亮只剩下了半邊,升起的也越來越晚,晚上九點多才升到半空。

  趙若男吩咐人,把準備好的牛奶和鮮豬血,倒在一個個大木桶裏,放在沙漠中間。

  小道士在周圍佈陣畫符。

  趙先生吃丹藥休息。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三個人面面相覷。

  「今天晚上的事情了結,明天我們就能回去了。」宋曉冬笑著對孫依依和楚仙靈說道。

  孫依依楚仙靈都安靜的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宋曉冬。

  「你們倆不怕死麼?」宋曉冬問孫依依和楚仙靈。

  兩個人都搖搖頭。

  和你出生入死不是頭一次,我們怕什麼?「孫依依說道。

  「是啊,再說,你不會讓我們死的。」楚仙靈說道。

  「你也不會讓你自己死的。」孫依依說道。

  宋曉冬點點頭沒有說話。

  第二千零六章它就在附近?

  「你們也不用生離死別一樣,我叫了我大師兄來,他本領被我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小小妖物,不值一提。」小道士對宋曉冬三人說道。

  「我通知了法雨寺的雲水禪師,他聽說屍胎一事,也要前來,宋門主大可放心。」趙先生說道。

  空氣中漂浮著牛奶和鮮血的味道。

  夜深了,戰士們站崗,宋曉冬等人坐在篝火旁邊昏昏欲睡。

  「啊!」

  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宋曉冬驚醒,一個箭步就奔向慘叫傳來的方向,看見一個站崗的小戰士背對著宋曉冬一動不動。

  「怎麼了?」宋曉冬心裏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輕輕地問了一句。

  小戰士沒有說話,緩緩地轉過身來,肚皮被撕開,白花花的腸子在向外流,小戰士兩隻手各握住一小段腸子,往已經被敞開的腹腔裏面重新填塞。

  小戰士看著宋曉冬眼神裏一陣慌張,嘴上說道:「快幫我把腸子塞...回去...」

  說完,人就倒了下去。

  孫依依、楚仙靈、小道士、趙先生、趙若男也聞聲趕來,看見這一景象,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它就在附近?」小道士問。

  宋曉冬搖了搖頭,他的感覺能力感覺不到這裏有其他活物的氣息。

  趙若男命令人來清理乾淨,就地掩埋,不一會,就立起一個墳頭。

  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一聲短暫的尖叫之後,就化爲了一座墳塋。

  「做好準備,它來了。」宋曉冬說道。

  一羣人回到篝火旁邊,打開車輛的遠光燈,把羅布泊的夜景照的燈火通明。

  「呼!」

  篝火的火焰突然閃了一閃。

  宋曉冬身影飛出去,停在了擺放著牛奶和鮮豬血的桶旁邊,愣愣地看著那些桶。

  小道士跟過來,發現裝著牛奶的桶完好無損。

  而裝著鮮豬血的幾個桶已經見底了。

  「這麼快?」趙若男輕輕地問。

  衆人臉上都顯露出恐懼和絕望的神色。

  宋曉冬閉目凝神,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氣息,向戰士們襲來。

  「來了!」宋曉冬喊了一聲。

  小道士趕緊把準備好的一個裹起來的手帕「嘭」的一聲扔在地上。

  沙地中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雖然速度很快,但是已經勉強能夠看清,宋曉冬一個箭步就跟上去,甩手一根銀針落空。

  小道士用了那天剋制劉白時用的方法,這東西是活物,這一招就有效。

  但是這一招有有效範圍,這一道小小的黑影雖然速度減慢,但是宋曉冬還是追不上,轉眼就來到了有效範圍之外,憑空消失。

  宋曉冬不敢出去追,只得重新回來,看著小道士搖搖頭。

  「你能感覺到他,就待在這,我來。」小道士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點點頭,閉上眼睛轉身感覺周圍的變化,孫依依楚仙靈護在宋曉冬左右。

  宋曉冬將自身感覺能力擴散到一大片沙漠,感受到了那個微弱的氣息,在百米之外的地方略一停頓之後,就又向這邊衝過來。

  宋曉冬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小道士一步三十米,迎了上去,甩手就是三張符咒,沙漠中憑空傳出了陣陣雷聲,三張符咒發出耀眼的閃光,被焚爲灰燼。

  指看見三道雷電,劈向一道黑影,轟鳴聲中,黑影被擊飛,落在了地面上。

  小道士看清楚,是一個乾癟的小孩子。

  雖然只有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大小,可是全身皮膚都已經乾癟蒼老,眼睛中只有純粹的好奇。

  新生嬰兒對世界的好奇。

  屍胎,可以簡單理解爲一個超人小孩,力大無窮,但是是非善惡不分,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自己可能會給別人造成傷害。

  普通的遊魂厲鬼,雖然難纏但是總歸是聽得懂人話,知道害怕,可是一個新生的嬰兒懂什麼呢?

  雖然被三道炸雷炸的一個趔趄,可是這小孩子並沒有害怕,更重要的是,小孩子居然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小孩子看著小道士,閃爍的大眼睛裏,充滿好奇的神色。

  「跑!」

  宋曉冬感受到了小孩子身上的變化,提醒小道士。

  小道士一個後撤步,使用縮地之法,一步六十米,直接退到了自己剛剛埋伏好的陣法中,小孩子也一躍而起跟在小道士身後,進入了陣法之中。

  小道士又後撤一步,啓動了陣法。

  只看見小孩子和擺放的牛奶桶、豬血桶周圍八個方位上各有一張符從沙土中升起,陣中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把小孩子困在了中間。

  小孩子對風沙也是充滿了好奇,陣中的牛奶桶都被吹翻,但是一個體重可能不足五斤的乾癟小孩子,卻能夠在陣中站定一動不動。

  小道士看了看宋曉冬,宋曉冬搖搖頭,示意小道士,陣法並沒有把小孩子怎麼樣。

  小道士又念起法訣,陣法中起了變化,陣中心開始捲起龍捲風,裹挾著黃沙,直衝雲霄,風力強勁,把陣中的黃沙和木桶都捲進龍捲之中。

  可是宋曉冬知道,小孩子還是穩穩地站在地上,只是對陣法中的龍捲風產生了興趣。

  於是又對小道士搖搖頭。

  小道士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來,用火點燃,口中唸到:「十劫天心雷!」

  驟然間,陣法之中風雲突變,原本黃沙漫天,小道士燒完符咒之後,瞬間就烏雲滿天,一陣轟鳴聲中,就降下十道雷來,小孩子也不閃不躲,好奇地看著天上的閃光像自己奔來,一道道電光炸在小孩子身上,發出極爲耀眼的數道白色光芒,傳出數聲響亮的雷鳴,小孩子被劈的頭髮都彷彿被靜電吸住一般豎起,地面上的沙子都被劈的融化,但是小孩本人卻並沒有什麼變化。

  「咯咯咯咯」

  黃沙陣之中,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卻有著如同老人一般乾癟蒼老的皮膚,在被一道閃電劈中之後,毫髮無損地站在龍捲風的旁邊,仰著頭看著天上,發出了一陣陣嬰兒的笑聲。

  「好,看我手段!」

  小道士又掏出一張符點燃,陣法之中的電閃雷鳴驟然停止,但是陰雲並沒有散去,陣法之中陰風瑟瑟,片片雪花從天上飄灑下來。

  第二千零七章大師兄

  沙漠之中狂風停止,沙地上卻很快就下起雪來,不一會就把黃色的地面覆蓋成了白色的地面,小孩子臉上凍得鐵青,嘴脣發紫,但是並沒有被凍死。

  過了一會,小孩子覺得索然無味,就站起來,向陣法的邊緣走去。

  「進了黃沙陣,還想著出來?」小道士嘲諷一聲,手捏法訣,黃沙陣中暗無天日,黃沙流動,方位隱沒,小孩子在陣中走了一會就迷失了方向,疑惑地站在陣中。

  小孩子愣了一會,身影突然間就消失了。

  宋曉冬知道,小孩子是在陣中突然跑了起來,速度快到讓宋曉冬一時間也不能確定小孩子究竟在哪。

  不用宋曉冬提醒,小道士已經感覺到了來自陣中的巨大壓力,小孩子速度太快,已經超過了陣法運轉變換方向的速度。

  小道士連忙閉目凝神穩定陣法,可是並沒有用,不一會,陣法八個方位上埋藏在沙土中的符咒,「騰」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陣法被破解,電閃雷鳴、飛沙走石都通通消失,只剩下了漫天黃沙,擺放在沙土中的木桶也不知道被吹到了什麼地方去。

  小孩也消失了。

  宋曉冬眉頭凝滯,閉著眼睛,感受不到一絲小孩的氣息。

  「啊...有這等神通,爲什麼偏偏是一個小孩子...」小道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宋曉冬卻突然臉上泛起欣喜的神色。

  因爲他感覺到了,又來了一個人。

  一個老道士,御劍飛行而來。

  長髯白髮,手執拂塵,腳踩在一把桃木劍上,桃木劍離地三寸,彷彿不沾水的水上摩托一般,快速在沙地中疾馳。

  「大師兄!」

  小道士老遠就看見了老道士,喜出望外地喊道。

  「暗夜宗大行邪法,違背天地陰陽的綱常倫理,竟然煉製出這等魔物,我今天特來誅之!」

  老道士一個瀟灑的翻身,腳下的桃木劍自動飛回劍鞘,人,已經來到了小道士跟前。

  「大師兄!」

  「師弟,你的印又碎了?」老道士問。

  「是,以爲可以收了三千幽魂,結果這些人劫難未滿,送不走,白瞎了我的印啊。」小道士想想就心疼。

  「嗯,法器終究是外物,不可強求。」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師兄,雲遊子。」

  「宋門主。」

  宋曉冬也回禮,心裏疑惑,怎麼整個玄門,都認識自己?

  宋曉冬不知道自己父親當年是如何繼承載著這些前輩光大玄門的厚望,這些老一輩都記得,當年那個離了道成仙最近的男人。

  「屍胎,我會去查了很長時間的典籍,發現最早這種東西最早在商朝就已經出現了,把懷孕的女人殺死之後快速剖開女人的子宮把孩子取出來,孩子算是死人生出來的,從小就陰氣重,能夠練習一些極爲陰毒的功法,但是像這樣用陰陽雙屍陣煉製600年的屍胎,我確實沒有見過,肯定會比那些死人生出的孩子棘手的多。」

  正說著,雲遊子感覺到了一絲陰氣,對著一個方向一甩自己巨大的袍袖。

  雲遊子又快速轉過身來,疑惑地看了一眼。

  只有小道士知道,雲遊子發現這屍胎衝過來之後,施展了一招袖裏乾坤,就要把屍胎裝進袖子裏,結果,屍胎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從雲遊子的袖子裏鑽了一個窟窿出來。

  雲遊子的道袍剛剛還是整整齊齊,一拂袖,袖子後面就多了一個大洞。

  「這樣的速度,恐怕你們龍門修到六道真氣大圓滿,達到完人境界,也趕不上。」雲遊子嘖嘖稱奇。

  宋曉冬一聽,慚愧地低下了頭。

  雲遊子不慌不忙,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包裹,拿出一個黃色的印來。

  這印叫做四方土靈印,使用戍己之土祭煉而成,和小道士鎮壓劉白用的黃土如出一轍,只是,已經煉成了印,威力自然更大。

  雲遊子輕輕彎下腰,把印章放在了黃沙上。

  宋曉冬立即感覺到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壓住了。

  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沉,呼吸困難。

  宋曉冬無暇顧及自己的感受,因爲他感覺到,那個小東西又回來了。

  於是又伸手指了一個方向,雲遊子手一指,背後的桃木劍自行飛起,飛向那個方向。

  只看見那個方向上,憑空在沙地上出現了一個小孩,彷彿被沙地狠狠地吸在了地面上,四肢都撐住地面,想要站起來卻不能。

  雲遊子的桃木劍轉眼就來到小孩面前。

  「斬!」

  桃木劍就要削掉小孩子的頭顱,砍向小孩後脖頸。

  只聽見「當」的一聲,桃木劍沒有砍下去。

  小孩子也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看著凌空飛起的桃木劍十分好奇,伸手就要去捉,但是還是被沙地狠狠地吸住不能動彈。

  「我來!」宋曉冬喊完就身形暴起,轉眼就來到了小孩子跟前,甩手一根銀針要刺入小孩子眉心。

  小孩子一笑,擡起手來,就把銀針捏住。

  宋曉冬看見不成,閃身後退。

  小孩子感受到了來自地面的壓力,也不喘息,但是宋曉冬去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正在被小孩子吸進身體裏,表明小孩子正在準備發力。

  「小心!」宋曉冬提醒道。

  雲遊子手一指,把桃木劍收回來。

  「胎息?」雲遊子疑惑地問。

  「是。」宋曉冬點點頭。

  「如果這小孩子不是如此無法無天,將來若能收入我們道門,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雲遊子對小孩子的本領也是表示讚賞。

  「這東西要是能長大,絕對是個禍害。」趙先生說道。

  「一出生就殺了500只羊,等他長大,人都要被他殺光。」小道士說道。

  「如果他身上沒有一點陽氣,那他就不能生長,一輩子就是一個小孩子。」趙先生說道。

  胎息就是從肚臍眼吸氣。

  宋曉冬明顯感覺到,小孩的氣息更加強大純淨了。

  便是孫依依蘇玉雅這樣的先天體質,煉氣也不可能像這小孩子一樣精純。

  小孩子又再次用力,重新站了起來。

  雲遊子扔在地上的四方土靈印被小孩子頂的微微傾斜。

  雲遊子一腳就踩在了印上,小孩子又被重新壓了下來。

  第二千零八章雲水禪師

  小孩子整個都被踩進了土裏,這下小孩子有些生氣了,懊惱地重新站起來,一挺肚子,只聽見一聲吸氣的呼嘯,如同巨鯨吸水一般,用肚臍眼吸進了慢慢一口氣,然後重重地吐了出來,然後腳踩在地上,眼睛盯著雲遊子,倔強地站了起來。

  「嗯...」雲遊子踩在印上的腳也下了力氣。

  「咔嚓!」一聲,雲遊子腳下的印碎裂成爲了一把黃土。

  小孩子失去了地面的吸力,一躍而起,彷彿跳到了月亮那麼高,然後在月亮的陰影中消失了。

  「來了!」宋曉冬提醒道。

  雲遊子對著宋曉冬指著的方向扔出一條繩子,只聽見耳邊一陣風聲呼嘯,繩子也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只是這小孩子速度太快,快過了大家的眼睛。

  遠處傳來一陣摩擦沙子的聲音,衆人轉過頭去,又重新看見了這個小孩子,被雲遊子扔出的繩子捆住,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業火蓮燈能不能燒?」雲遊子問趙先生。

  「半死鬼這次就帶了一盞燈來,還燒錯人了,本來是想燒孩子他爸,結果把孩子他媽給燒了。」小道士說道。

  「阿彌陀佛。」

  一聲悠揚沉穩的佛號,傳遍了整個沙漠,深沉輾轉,衆人回頭,卻看不見人。

  雲遊子對著虛空施禮:「雲水禪師,許久不見。」

  不一會,雲遊子對著的方向,走過來一個和尚。

  一襲青衣,禿頭,白眉,白鬍子,滿臉皺紋,左手拿著一根等身長的棗木棍,右手拿著一個鉢,緩緩走過來。

  「雲遊子,上一次見面,已經是三十年前了。」

  「是啊,上一次,你至少眉毛還是黑的,現在全都白了。」雲遊子對雲水禪師說道。

  「一具烏有肉身,何來白眉啊?」老和尚笑著說道。

  「兩位前輩,現在,實在不是聊天的時候。」趙先生指著遠處小孩兒的方向,只剩下了被掙斷成數段的繩子,不見了小孩兒。

  「我大略推算,此物命不該絕,將來也能有一番作爲。」雲水禪師說道。

  「一妖物,談什麼作爲?」小道士不解。

  「此物雖然神通廣大,可是至今爲止,一人未殺,未造殺孽,可見還是有靈性。」雲水禪師說道。

  「兩位大師要是再不來,可能,他就要造殺孽了。」趙先生說道。

  雲水禪師笑了笑,也不說話,一伸手,手上的鉢飛了出去。

  只聽見遠處的沙漠之中一陣撲騰、碰撞的聲音,不一會,鉢又飛了回來,黃銅材質的鉢,原本完好無損的飛出去,飛回來的時候,被撞了好幾處凹陷。

  「哈哈哈哈...」雲水禪師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把我行腳化緣用的鉢給撞癟了,我拿什麼喝水啊?」雲水禪師笑著問。

  小孩兒在雲水禪師問的方向出現,臉上帶著嬰兒玩耍時的笑容。

  小孩兒對著雲水禪師笑了一會,腳一蹬地,身子就像鬼魅一般像雲水禪師奔過來。

  雲水禪師也不躲,轉眼小孩兒就要撲到雲水禪師身上,卻看見雲水禪師身上突然發出金光,金光之中有一佛手中託著一個蓮臺,口中發出一聲「」

  小孩撞在蓮臺上,被狠狠地彈了回去。

  小孩兒在沙地上滾了一滾,就又撲向雲水禪師,雲水禪師身上再次發出金光,又現出一尊佛來用蓮臺接住小孩兒,口中發聲「嘛」

  小孩兒也不氣餒,反而來了脾氣,偏要撞向雲水禪師。

  雲水禪師又吐出「呢、叭、咪、」四個字,把小孩子撞的暈頭轉向。

  此是六字大明咒,嘛呢叭咪,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仍然能夠動彈,又貼上了這六個字,才讓孫猴子老實下來。

  小孩子又開始吸氣,重新凝聚力量,再向雲水禪師撞過來,雲水禪師把自己的棗木杖扔出去,和小孩子一起雙雙消失在了沙漠空地之中。

  遠處又傳來一陣陣棍子敲打人身體的聲音,不一會,棗木杖從遠處飛回雲水禪師手裏。

  雲水禪師搖搖頭,說道:「我不是命裏拿他的人。」

  「誰是?」小道士問。

  雲水禪師轉過頭指了指宋曉冬。

  「我龍門並沒有拿屍胎的方法。」宋曉冬搖搖頭。

  「屍胎,也是胎,說到底,只是個孩子而已。」雲水禪師說道。

  宋曉冬明白了,雲水禪師是要讓自己用龍門的銀針。

  沙漠中傳來更響亮的敲打聲音,不一會,衆人面前的沙地上突然被重物砸中,灰塵散去,正是那個小孩子,被累的肚皮上下起伏。

  宋曉冬甩手就是四根銀針,分別扎向小孩兒的手腕、腳腕。

  「叮!」

  四聲極爲輕微的金屬撞擊聲音,四根銀針沒有一根能夠扎入小孩明明看起來非常鬆軟乾癟的皮肉之中。

  小孩兒一個翻身,身影又消失了。

  雲水禪師的柺杖重新飛起,遠處又傳來打鬥聲。

  「這小孩刀槍不入,怎麼辦?」宋曉冬問。

  「天數都有缺,人哪可能沒有弱點?」雲水禪師反問宋曉冬。

  宋曉冬當下領悟,不一會,小孩子重新被雲水禪師的柺杖給打下來,宋曉冬又甩出一根銀針,正紮在小孩兒的肚臍眼上。

  小孩子立即全身無力手腳痠軟。

  小道士手一抖,袖子裏一條繩子像一條蛇一樣爬出來,把小孩子捆了個嚴嚴實實。

  「多謝幾位大師出手幫忙,不然,我們不知道還要費多少周章,才能把這東西重新給治住。」

  一個輕蔑的男聲從遠處傳來,衆人都回過頭來看。

  沙漠遠處站著兩個人影。

  一個白衣,一個青衣。

  白衣的是一個白西裝禮服的年輕男人。

  青衣是一襲長裙的美麗女子。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眼神都有些複雜。

  青衣的他們三個人都認識。

  青鸞。

  白西裝的年輕人他們三個也見過,在波照間島惡魔角,兩夥人隔著海,在兩艘船上對峙的時候。

  宋曉冬腳踩沙地,身形化爲一道影子,在月光下裹挾著黃沙向年輕人席捲過去。

  孫依依楚仙靈緊隨其後。

  「哼。」

  年輕人一甩手,憑空掀起一片黃沙,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都彷彿撞在了牆上,被彈了回來。

  第二千零九章失魂傘

  「年輕人天資頗高,可惜不走正路。」小道士看著這個年輕人,只感覺他身上煞氣沖天,衝的天上星斗都黯淡,就開口說道。

  「呵呵呵呵...」

  年輕人一身冷笑,嘴上說道:「我聽聞,正一道最擅長除妖捉鬼,今天,我就和正一道的大師兄較量一下。」

  年輕人說的是雲遊子。

  「你還不配。」小道士搶上來,手一指,桃木劍就飛出去。

  年輕人也不動,桃木劍在快要刺進他眉心的時候停了下來。

  趙先生有陰眼,看見一個小鬼,幫年輕人接住了桃木劍,一瞬間就被燒的灰飛煙滅,不得超生。

  「張國平是你什麼人?」趙先生問年輕人。

  「你不是會通陰?去問閻王爺啊?」年輕人笑著回答。

  「馭鬼門?」小道士也聽過張國平這個名字,是曾經馭鬼門的掌門,解放後土葬改火葬,張國平收了厲鬼三萬,煉成一件神鬼皆懼的神兵:鬼眼失魂傘,傘面上有三萬對鬼眼,撐開傘遮天蔽日,轉一轉斗轉星移,抖一抖地動山搖。

  後來張國平就死了。

  想來,這年輕人和張國平有些淵源。

  「我就給你們看一看張國平的絕世神兵,死在這件寶物手上,也是你們的幸運。」年輕人就拿出了一把傘。

  漆黑的傘面白色的花紋。

  在場的各位只有宋曉冬專門修習煉氣強身,眼力比別人強很多,因此只有宋曉冬看清,那不是花紋,是眼睛裏的眼白。

  「張國平以鬼祭器,煉出這樣一件兇器,橫死家中,也是報應,你今天拿出這把傘來,就不怕和他一樣的下場?」小道士問。

  「哈哈哈哈...」

  年輕人笑了一會說道:「橫死?你以爲張國平是橫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年輕人「嚯」的一聲,撐開了鬼眼失魂傘。

  霎時間,大漠中傳來三萬人的哭聲。

  所有人都被嚇的膽寒。

  年輕人一笑,把傘重新合上。

  哭聲就停止了。

  然後再打開。

  再合上。

  哭聲就突然出現,再戛然而止,如同播放音樂,反覆點擊播放暫停按鈕。

  這年輕人還玩上了。

  「休要猖狂!」小道士收起桃木劍,一步就衝到年輕人跟前,扔出三道符咒。

  年輕人一跺腳,身上現出一個黑色的影像,從小變大,擋住了這三道符咒,各自化爲雷鳴閃電、火焰飛刀,但是都不能近年輕人的身。

  宋曉冬看清,這黑色的影像,披頭散髮,青面獠牙,頭角崢嶸,生有雙翼,乃是天魔之相。

  不知道,這年輕人修的什麼魔功。

  小道士也被年輕人身上的影子嚇的一跳,竟然愣住停在了原地。

  年輕人輕蔑地一笑,撐開了鬼眼失魂傘,就要把小道士罩住。

  「孽障!」

  雲水禪師一聲威嚴莊重的呵斥,手中的鉢盂飛出去,撞向年輕人的鬼眼失魂傘,相撞的瞬間,鉢盂上現出了蓮臺的形象,出金色光芒,失魂傘不能罩下去,小道士回過神來,一步縮地,退回三十米之外。

  鉢盂被打飛,落在了沙地上,雲水禪師一伸手,鉢重新飛回手裏。

  「法雨寺?那天就是你們法雨寺的和尚壞了我的好事,差一點就要抓住宋曉冬,不然,今天也不用我親自出手。」年輕人看著雲水禪師說道。

  「宋門主,你看這是誰。」年輕人又指了指身邊目光呆滯面無表情的青鸞。

  宋曉冬忍不住又要衝上去,被雲水禪師攔住。

  「宋門主,此人修邪法,不可小覷。」雲水禪師對宋曉冬說道。

  雲水禪師撐開失魂傘,對著衆人一轉傘面。

  傘面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彷彿活的一般,跟隨傘面不斷旋轉,看的宋曉冬這一羣人渾身發麻,一時間都被催眠,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那些鬼眼彷彿在用眼神訴說著:「快來呀...快來呀...」

  孫依依、楚仙靈、老道士、趙若男和戰士們都忍不住向年輕人和他手中神奇的傘走過去。

  未中招的只有雲水禪師、雲遊子、趙先生、小道士、宋曉冬。

  雲水禪師看著宋曉冬,知道宋曉冬識海清明,其中有一汪清泉波光粼粼,讚歎地點了點頭。

  小道士拿出自己的攝魂鈴輕輕搖了搖,衆人都猛醒過來。

  「失魂傘失魂傘,聽名字,也應該知道要小心被他攝了心魂。」小道士說道。

  年輕人看見一招不成,把傘直接撐起來,扛在肩上。

  天空彷彿被一柄巨大的傘遮住了,星星月亮都一起消失不見了。

  沙漠中的天空黯淡了下來,本來時間已經接近破曉,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但是年輕人把傘打開撐在天上,天立刻就徹底黑了下來,比上一次在海上的時候還黑。

  只有營地中的火還在燃燒,散發著一點點光亮。

  倒是不用擔心這年輕人趁著夜色偷襲,因爲年輕人這一身白色的禮服,就算是在黑暗中,也實在是太顯眼了。

  年輕人握住傘柄,輕輕地轉了轉。

  沙漠中漫山遍野又傳來了那種隱隱約約的哭聲。

  趙先生一看,漫山遍野都是剛才年輕人轉傘的時候,招來的陰魂。

  這失魂傘,不僅勾活人,還勾死人。

  年輕人一轉傘,跟過來的陰魂也開始圍繞著傘和年輕人開始快速旋轉。

  於是大家都聽到,沙漠中陰森森的哭聲,忽遠忽近,忽快忽慢,忽前忽後,聽得人神經過敏,脊骨發涼。

  很多小戰士嚇的太過緊張,只感覺全身發涼,俯下身子就開始嘔吐。

  被傘攝取魂魄之後,就會聽傘的指揮。

  現在,年輕人停下傘來,用傘尖指了指宋曉冬一羣人。

  「嗷!」

  無數冤魂厲鬼,露出自己腐爛殘缺的真面目來,猶如千軍萬馬,向宋曉冬等人衝過來。

  「阿彌陀佛。」

  雲水禪師一聲佛號,嘴中發出金光,就像一把刷子,把潮水一般涌過來冤魂厲鬼,都照的全身透明,恢復正常的模樣,也向外發射金色光線,滔天的怨念和陰氣一掃而空。

  「哼!」

  年輕人伸手鬆開失魂傘,失魂傘張開來,在風中輕輕飄起,懸在年輕人的頭頂,緩緩旋轉,鬼眼瞪向被雲水禪師一聲佛號就鍍成金色的鬼魂,被失魂傘上的鬼眼一看,這些鬼魂立刻失去了金光,身體重新腐爛爲屍骸,繼續向宋曉冬等人衝過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一十章 仙家

  「阿彌陀佛。」

  雲水禪師又是一聲佛號,禪師嘴中放出金光來,把更多厲鬼都度化爲金色。

  年輕人也默默唸咒,失魂傘越轉越快,傘面上的眼睛也越來越大,眼神越來越惡毒,看的人心驚膽戰,金色的鬼混被鬼眼一看,又重新失去金光。

  雲水禪師的也開始一聲一聲唸佛號,唸的越來越快,最後嘴上的金光開始連成片,像一盞燈一般。

  一羣鬼魂中間形成了一道清晰的分界,分界這一端的鬼魂相貌平靜全身金光,金光之外的鬼魂則如瘋如魔,做各種兇惡嘴臉,鬼魂身後,年輕人閉目凝神暗運魔功,頭頂失魂傘高懸,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摘去失魂傘才能贏!」小道士說道。

  雲遊子拿出自己的三寶如意,凝神唸咒,一鬆手,如意就飛出去,帶著幽幽綠光,向失魂傘撞去。

  年輕人突然睜開眼睛,一拂袖子,就看見有一對小鬼飛出去,接住了玉如意。

  要知道玉如意乃是道家重寶,兩個小鬼怎麼能接的住?

  只看見兩個小鬼都被玉如意撞成肉泥,一瞬間就化爲灰灰,但是玉如意被小鬼一擋,撞向失魂傘的力量減小,把失魂傘撞的抖了一抖,並沒有掉下來。

  「小鬼交給我!」

  趙先生站在雲水禪師身後,身子一抖,現出身後閻羅王法身,手中託著十八層幽冥寶塔,層層旋轉,塔身窗子裏到處是密密麻麻的鬼魂。塔對滿地的遊魂生出了巨大的吸力,無論是金身還是腐爛的肉身,就被吸進了塔中,寶塔一轉,化爲烏有。

  「你要魂魄?我送你一些!」年輕人看見自己招來的魂魄被吸走,也不著急,伸手接過失魂傘,用力一擰,就看見一羣羣的人影堆疊在一起,像箭一樣衝向趙先生身後的寶塔,把寶塔虛影直接撞落留下來,趙先生一個趔趄坐倒在地上,法身相瞬間消失。

  年輕人更用力的擰動失魂傘,從失魂傘的傘面上噴射出更多人影,衝向衆人。

  「嗡噠哇吉拉薩爾哇悉嘀叭得」

  雲水禪師嘴脣微動,衆人只聽見一陣「ong」的聲音,其實已經唸完了上面一遍咒語,只看見雲水禪師身前憑空現一尊菩薩,頭戴金冠,腳踩蓮花,手持一降魔杵,全身金甲,也沒有動作,只是那樣一站,就震的失魂傘上的人影消散不見蹤影。

  但是還是有更多人影從傘面上衝過來,各個猙獰兇惡,全身都包裹在煞氣陰氣之中。

  年輕人放出來的,正是這柄失魂傘中的三萬厲鬼。

  「五方旗!」小道士對趙先生喊。

  趙先生又吃下一粒丹藥,重新現出身後影像,手持五方旗,口中喊道:「陰兵收監,死活不辨,速速退去,保得平安,不聽人勸,化爲灰煙!」

  說完,手中五方旗一抖,從身後的閻羅王法身中衝出一騎陰兵,和失魂傘放出的厲鬼,在年輕人和這一邊中間的空地上,殺的煙塵四起,難解難分。

  「一起上!」

  小道士喊一聲,就直接衝上去,趙先生緊隨其後,宋曉冬跟在小道士和趙先生身後,但是速度比兩個人快,孫依依楚仙靈也緊緊跟在宋曉冬伸手,一起奔向年輕人。雲遊子和雲水禪師停在原地。

  「烏合之衆。」

  年輕人輕蔑地說了一聲,收起失魂傘,又拿出一物,也是塔的形狀,八面骷髏,十三層,乃是通幽白骨塔,扔出去,塔身旋轉,放出幽幽綠光,骷髏眼睛中有點燃著幽幽綠火。

  這綠色的火苗,別人不認得,趙先生還不認得?不正是之前把陰屍燒成灰燼的業火?

  轉眼通幽白骨塔就已經懸在了宋曉冬等人頭頂。

  「放!」

  年輕人喊了一聲,通幽白骨塔開始不斷旋轉,八個面上的骷髏眼睛、鼻孔、嘴都向外噴射幽綠色的火焰,眼看就要把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趙先生、小道士幾個人都點燃,一具肉身一沾業火,瞬間就要化爲灰燼因果全消!

  「曉冬!」

  孫依依和楚仙靈都看著宋曉冬,眼神中滿是不捨、留戀,和傷心。

  就在業火已經來到宋曉冬眼前,宋曉冬已經能夠看見幽綠色的火焰跳動的時候,突然羅布泊上方的天空放出五彩光芒,傳來仙樂陣陣,異香襲襲,鶴唳聲聲,有各色花瓣散落,各彩祥雲繚繞。

  只看見夜空之中,一個一襲白色長裙的赤腳女人,一條紅色絲帶鬆鬆地扎著柔順的黑色長髮,從夜空之中徐徐降下,優雅地伸出手來,一個卷軸先飛下來打開,是一副古畫,對著羅布泊沙漠地面放出一陣五彩祥光,把地面上的陰兵、厲鬼、業火,像漁網一般一兜,都兜進了畫卷之中,重新合上,飄回空中。

  赤腳女人仙風道骨,比楚仙靈還要冷傲幾分,輕巧的身姿如同比風還輕盈一般的落下地面來,紅嫩的赤腳踩進鬆軟的沙子之中。

  夜風習習,女人白色的裙子裙襬飛揚,黑色的頭髮和紅色的絲帶也在輕輕地飛舞。

  女人也算不上傾國傾城,目光中帶有一種目空一切的冷漠和無情,看著大家的眼睛,就像這沙漠的夜晚一般冰冷。

  「仙家?真是少見啊。」小道士說話語氣中充滿嘲諷的意味。

  女人禮貌地一欠身子,也不說話,算是還禮,然後就徑直走到了還被綁著,肚臍眼上還插著銀針的小孩兒身邊。

  「這孩子也可憐,交給我撫養吧。」

  女人的聲音也是清冷的,清脆又冷漠。

  「仙家開口,我們怎敢說不啊?」小道士說話還是帶刺。

  「你們不願意,我可以不管。」

  女人也不生氣,對小道士說道。

  「別,仙家妹子,這尊瘟神,除了您,我們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不敢請啊。」小道士連忙改口,一邊擺手一邊說。

  「你還能活5年。」女人指著小道士說道。

  「你要是以後再也不用這功法,能活60歲,要是繼續練,活不到50。」女人指著趙先生說道。

  第二千一十一章班師回營

  「你心已經死了。」女子指著雲遊子說道。

  「你沒有生死。」女人指著雲水禪師說道。

  雲水禪師笑了笑。

  「你,天機不可泄露。」女人指了指宋曉冬說道。

  「算不出就是算不出,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小道士挖苦女人。

  女人也不說話,蹲下來,輕輕解下小道士捆著小孩兒的繩子,又要拔下插在小孩兒肚皮上的銀針。

  「仙家妹子,你穩不穩啊,好不容易抓住的,別給弄跑了。」小道士又說。

  白裙女人一笑,抱起小孩兒來,拔下銀針,輕輕的撫摸小孩子的肚皮。

  小孩子原本乾癟的皮膚重新變得光滑,開始恢復一個正常嬰兒的樣子。

  不一會,屍胎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嬰兒,開始蹬腿哭鬧,伸手去抓白裙子女人的衣領。

  小道士看了壞笑著說道:「孩子要吃奶。」

  女人聽了小道士的話,想了想,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一些**四溢的液體在手上,任小孩兒吮吸。

  吃完,小孩兒就困了,瞬間睡著,一動不動了。

  女人就抱著小孩兒輕輕晃著,彷彿這小孩就真的是一個尋常小孩兒一樣。

  這邊的年輕人看見這女人的手段,拉著青鸞的手就向後退去。

  女人轉過身來對年輕人說道:「人可以走,失魂傘留下。」

  說完,女人手中的那幅卷軸飛出,去追那年輕人,轉眼就消失不見。

  宋曉冬想去追回青鸞,身影一閃,可是速度還是比不上卷軸和那年輕人,飛出幾十米之後,就失去了年輕人、青鸞的影子。

  宋曉冬低著頭陰沉著臉走回來。

  女人的卷軸也重新飛回來,女人把卷軸一抖,打開圖畫,掉出一把傘來。

  「這把傘,就交給你們處置了。」女人說道。

  「請放心。」雲遊子對女人說道。

  「好。」

  「姑娘,還有一事。」雲水禪師突然對女人說道。

  女人沒說話,轉過頭來。

  「這羅布泊本來是鹽鹼地,現在都被沙子埋住了,這樣早晚要被衛星雲圖發現,到時候還要引發公衆猜測。」雲水禪師說道。

  「此事好辦。」女人說完,一攤手,手中的卷軸展開,其中現出山河大地,有五彩祥光,瞬間就沒入了沙漠之中。

  陡然間,羅布泊震動,整個羅布泊地區的沙漠,都從地面向天空投射各色光線,有無量玄光從地下射出,彷彿一個網羅一般,把覆蓋住羅布泊的沙土,一瞬間都兜起來,然後再一瞬間,光芒消失,空中只剩下一幅卷軸落下,被女子接住。

  衆人也都是一個趔趄,憑空掉落了半米,腳重新踩在了還殘留有砂礫的鹽鹼地土殼上。

  女人收起卷軸,抱起孩子,騰空而起,隨風而去,越飛越高。

  宋曉冬看著飛在天上的女人出神,楚仙靈狠狠地敲了一下宋曉冬的腦袋。

  班師回營。

  宋曉冬孫依依楚仙靈一言不發,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趙將軍走進來。

  「宋先生,謝謝你們。」趙若男對宋曉冬說道。

  「趙將軍,不必如此,就像你說的,這也不全是爲國家做事,既然有暗夜宗涉及其中,我龍門肯定要插手。」宋曉冬說道。

  「這次大漠之行,對我也是衝擊很大。」趙將軍說道。

  「對我也是。」宋曉冬也點點頭。

  最後見識到了那個女人的手段,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神通,治病救人,煉丹殺人,都彷彿是雕蟲小技,像那個女人一樣,移山填海,天外飛仙,才算是真正的神通啊。

  「你們別著急回明河了,我請你們吃飯啊?」趙將軍問宋曉冬、楚仙靈、孫依依。

  「別了,回去的晚了,我姐又要罵我。」宋曉冬說道。

  「真的不用?」趙若男問宋曉冬。

  「趙將軍,不然,你看看能不能把你上次欠我的藥材什麼的還給我。」宋曉冬想起上一次去蘇丹的任務結束之後,宋曉冬問趙若男,有沒有藥材。

  「什麼時候成了我欠你的了?」趙若男說道。

  「本來就是,你說回去你問問,結果就沒有消息了。」宋曉冬說道。

  「我回去確實問了啊,可是那些藥材我確實是接觸不到啊。」趙若男說。

  「趙將軍,你就唬我吧,你還接觸不到,逗我玩啊。」宋曉冬說。

  「是真的,而且,這和你還有關係。」趙若男說道。

  「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宋曉冬問。

  「就是因爲你總給老領導看病,用了那些藥材,藥材才緊缺的。」趙若男說道。

  「是哦...」宋曉冬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不過,我倒是可以去問問老李。」趙若男說道。

  「那我就等待趙將軍的好消息。」宋曉冬說道。

  「總之,這次還是感謝你。」趙若男對宋曉冬說。

  「趙將軍,我這次,分明就是個醬油啊。」宋曉冬自嘲道。

  「你知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是不打算叫你的。」趙若男說。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我差點和他們一起死在大漠裏。」宋曉冬說道。

  「是小道士讓我找你的。」趙若男回答。

  「爲什麼啊?」

  「因爲他知道,只有你們龍門的銀針才能剋制陰屍。」趙若男說道。

  趙將軍的意思是,宋曉冬能夠打第一個boss,可是後面還有兩個呢。

  「這件事情也確實是我們調查不到位,我們也沒有想到,除了陰屍,還有陽屍,還有屍胎。」趙將軍說道。

  「當然,還是要感謝你。」趙若男說道。

  「感謝我什麼呀?」

  「後面出現的那個女的,就是爲了你來的。」趙將軍說道。

  「爲了我?不是爲了屍胎麼?」宋曉冬不明白。

  「小道士他們管那個女人叫仙家,這仙家人,輕易不露面的,她來肯定是爲了屍胎,但是肯定也是爲了救你才出手。」趙若男說道。

  「哎,回去要努力修行了。」宋曉冬感嘆道。

  「宋門主也不必氣餒。」

  小道士從帳篷外進來,接了宋曉冬的話茬。

  「你們龍門的修行理念是,想要成仙先做人,要修到完人境界,才能夠開始接觸法術。」

  第二千一十二章一死人就叫曉冬哥哥去

  「雖然起步慢了一些,但是修成完人之後,因爲基礎紮實,再修道術自然進展神速,宋門主將來成就神通肯定要比那仙家女人大得多,只是不是現在而已。」小道士安慰宋曉冬。

  「多謝大師提點。」

  「嗯。」小道士點點頭,重新走出帳篷去。

  宋曉冬等人登上返程的飛機。

  晚上到家。

  宋曉冬仔仔細細地檢查孫依依和楚仙靈。

  「姐,別看了,我和仙靈全身上下連一根汗毛都沒少。」孫依依對宋曉茹說。

  「真的麼?」宋曉茹還是不放心地在楚仙靈身上仔細觀察。

  「真的,姐,這次我們去了完全是觀衆席,來的人一個比一個神奇,一個比一個厲害。」宋曉冬說道。

  聽到宋曉冬要講故事,苗青青、苗軒軒、肖盈盈、林蘇兒、孫子韻、蘇玉雅等人都湊過來。

  「你們是去幹什麼了啊?」宋曉茹問。

  「趙將軍派我們去調查羅布泊。」宋曉冬回答。

  「羅布泊怎麼了?」苗青青問。

  「沒怎麼,就是死人了。」宋曉冬回答。

  「趙將軍怎麼這樣,一死人就叫曉冬哥哥去。」肖盈盈不開心地說道。

  「這不能怪趙將軍,因爲這次的死人啊,和暗夜宗有關,所以說到底,這其實是我們龍門的事情。趙將軍駐紮軍隊幫助我們,還邀請了很多奇人異士,其實,應該算是趙將軍幫我們龍門的忙。」宋曉冬說道。

  「羅布泊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人呢?」苗青青問。

  「羅布泊不是有一個文物保護站嘛,就駐紮在樓蘭古城邊上,之前文物保護站的工作人員說看到夜裏樓蘭古城有人影出入,就打電話報了警。」宋曉冬說道。

  「嗯,然後呢?」

  「後來就派遣了兩個民警去調查,回來之後兩個民警一個跳樓自殺,一個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宋曉冬說道。

  「啊...鬼故事啊!」肖盈盈瞪著亮晶晶地大眼睛興奮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

  「我猜,是那女鬼搞的鬼。」宋曉冬回答。

  「你們去抓鬼了啊?」

  「我和依依仙靈都只是去觀戰的。」宋曉冬說道。

  「行,以後趙將軍讓你去你就去觀戰挺好,安全。」宋曉茹點點頭對宋曉冬說道。

  「趙將軍就讓我、依依和仙靈去樓蘭古城裏面看一看。」宋曉冬說道。

  「哈,趙將軍真是,這種賣命的活就讓曉冬幹。」苗青青表示不開心。

  「也不是了,我們進去之前,趙將軍已經派進去兩批人,死了不少戰士。」宋曉冬說道。

  「哦...」

  「這次,真的是死了不少人啊。」楚仙靈也感嘆道。

  「我們進了樓蘭古城,發現裏面到處都是骷髏,古城的中心還有一座骷髏山,有三層樓那麼高。」

  「哇,真的麼?太嚇人了!」苗軒軒不相信地看了看孫依依和楚仙靈。

  孫依依和楚仙靈都點點頭。

  「晚上我們三個又去古城了看了看。」

  「咦!你別說了,你一說我就覺得全身都癢!」楚仙靈說道。

  「怎麼了?」

  「那古城裏面到處都是螞蟻,行軍蟻,吃人,什麼都吃,那些骷髏都是行軍蟻吃的。」孫依依說道。

  「哇...我知道行軍蟻,在熱帶雨林裏行軍,路過之後就剩下黃土,一瞬間就能把叢林變成沙漠,特別嚇人。」苗青青說道。

  「還好我們都是高手,一步十米,比螞蟻跑得快。但是文物保護站的李站長爲了保護文物和資料,自己推車,結果沒有爬上來,我們眼看著,就被螞蟻吃了個一乾二淨。別提多恐怖了。」宋曉冬說道。

  「你們說螞蟻會吃人?」宋曉茹問。

  「啊,姐,你沒看見,那螞蟻的大鉗子別提多嚇人了!」孫依依說道。

  「以後你們少去這種地方,多危險啊。」宋曉茹說道。

  「知道知道。關鍵是這次趙將軍在羅布泊發現了暗夜宗的人出現,所以我們才去的。」宋曉冬連連點頭。

  「然後呢?」

  「然後發現了一個女鬼,一個男鬼,還有一個小鬼。」宋曉冬說道。

  「你們遇見鬼了?別扯了,這世上哪有鬼?」苗青青不相信地說。

  「怎麼沒有,你看看你身後那個白色的影子。」宋曉冬對苗青青說道。

  「你討厭!嚇唬我,動了胎氣怎麼辦,曉茹姐,打他!」苗青青指著宋曉冬說道。

  「好,我替你打她!」宋曉茹說著,就對宋曉冬伸出來,敲了一下宋曉冬腦殼。

  「在沙漠裏我們鬼打牆了,在沙漠裏瞎轉悠,一個和尚爲了救我們,和女鬼拼命,同歸於盡了。」宋曉冬說道。

  「是麼?」

  「嗯,救了我們二三十人的命啊。」楚仙靈也說道。

  「後來還來了一個女的,特別厲害,從天上嗖的飛下來,手裏拿著一幅卷軸,能夠在滿天上飛,還能把羅布泊的沙子都搬走。」孫依依也說的眉飛色舞。

  「還能把沙子搬走,你們就編吧,這麼厲害,去當搬運工好不好?」宋曉茹白了孫依依一眼。

  「真的,姐,不信你問問曉冬啊。那女的還對宋曉冬說,天機不可泄露。」孫依依對宋曉茹說道。

  「哎,這世上居然真的有這樣的高人。」楚仙靈也忍不住感嘆一聲。

  「是啊,我龍門的功夫,爲什麼這麼重視打基礎呢,光顧著煉氣了,也修不出什麼厲害的神通,也不煉製什麼厲害的法器。」宋曉冬也感嘆。

  「那個小道士不是和你說了麼,龍門的修煉方法和他們不一樣,對基礎的要求非常高,所以前期一定要求煉氣煉到大圓滿,才能繼續修行的。」孫依依對宋曉冬說道。

  「嗯。」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嚇人的事情了,你們趕緊去洗洗吃飯了。」宋曉茹安排到。

  「好好好。」

  「哎我兒子呢?」宋曉冬問李思婕。

  「你兒子讓我爹媽搶走了,我上次要接回來,我爸和我急了都。」李思婕回答。

  「哈哈哈,好,那咱們就改天去你家看。」

  「嗯。」

  「你們去的時候把我織的帽子帶過去。」宋曉茹說道。

  「好。」

  第二千一十三章還人情

  第二天林蘇兒照常去醫院上班,接到一個電話。

  「喂?林院長?我是趙方圓啊!」打來電話的是一個深沉的男聲。

  「是趙院長啊!」林蘇兒回答。

  「林院長啊,我這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林院長啊。」趙方圓說道。

  「求什麼啊,趙院長的事情,和我直接說就可以了啊。」林蘇兒回答。

  打來電話的其他醫院的一個院長,上一次醫鬧的時候,林蘇兒向他借了他們醫院的保安隊的人,欠著人家的情呢。

  「哎呦呦,有林院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方圓說道。

  「不知道趙院長找我有什麼事啊。」林蘇兒說道。

  「是這樣啊,我這有一個病人啊,我們醫院看不了,所以想請林院長幫忙啊。」趙方圓說道。

  「趙院長,您這不是和我開玩笑麼,你們醫院的醫療技術水平比我們醫院高多了,再怎麼樣,也求不到我們醫院幫忙啊。」林蘇兒說的是實話。

  趙方圓的醫院,各科室的醫療技術水平都比林蘇兒醫院高。

  這屬於是歷史問題,和林蘇兒的管理沒什麼關係。

  「不是這樣的,林院長,我不是想請你們醫院幫忙,我是想請你幫忙啊。」趙方圓說道。

  「請我幫忙?」

  林蘇兒心裏疑惑,自己是一個護士出身啊,不會看病啊。

  「嗯,是這樣,我是想通過您,找宋先生來給這個患者看病啊。」趙方圓對林蘇兒說道。

  「哦...這樣啊。」

  林蘇兒沉吟片刻,又說道:「趙院長,讓宋先生看病,可是很不容易的。」

  「是啊,所以我才想請林院長幫忙啊!」趙方圓說道。

  「那好,我回去問問吧。」

  「林院長,還是要儘快啊,因爲患者現在隨時可能都有生命危險。」趙方圓對林蘇兒說道。

  林蘇兒掛了電話,就又給宋曉冬打電話。

  「曉冬哥哥啊。」

  「嗯?」

  「我給你接了個活。」林蘇兒說道。

  「你還給我接活,說的我和少爺似的。」宋曉冬笑著說道。

  「你就是,你是我們的少爺。」林蘇兒笑著對宋曉冬說。

  「說吧,怎麼回事啊?」宋曉冬問林蘇兒。

  「我之前不是向好多醫院借保安隊嘛,就是和醫鬧打架的時候。」林蘇兒說道。

  「怎麼,現在要還人情啊?」宋曉冬問。

  「嗯...」

  「什麼事啊?」

  「治病。」

  「好,你來接我。」

  林蘇兒就開車回家接宋曉冬,再把宋曉冬送到趙方圓醫院。

  「哇,你這一下欠了多少家醫院的情啊?」宋曉冬問林蘇兒。

  「五家醫院。」林蘇兒回答。

  「你慢慢還吧哈哈哈...」

  工作人員接待宋曉冬和林蘇兒,把兩個人引薦到方圓辦公室。

  「林院長!宋先生,今天麻煩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趙方圓方面大耳,禿頭謝頂,粗腿大肚,六十多歲,戴著一副眼鏡,從鏡片裏向外放光。

  「上一次多虧趙先生幫忙,我這次,也是應該做的。」林院長說道。

  趙方圓又和宋曉冬握手:「宋先生真是久仰久仰,早就聽說咱們明河有一位神醫,都給京城的老頭子們看病,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

  「趙院長客氣了。」

  「我還知道上一次咱們明河稻花村的水痘,咱們明河中西醫專家都治不好,最後,還是宋先生給治好的!」趙方圓又說道。

  「只是恰巧研究古書有一些心得體會正好用上。」宋曉冬也謙虛道。

  「是是是,宋先生不僅醫術高超,爲人更是謙虛有禮,真是青年才俊,林院長,好福氣呀!」趙方圓對林蘇兒笑著說道。

  林蘇兒略帶嗔怪的看著宋曉冬。

  「是我的福氣,是我的福氣!」宋曉冬連忙對林蘇兒說道。

  「趙院長,說正事吧。」林蘇兒對趙院長說道。

  「好,說正事。這個患者啊,情況比較特殊,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心臟病,咱們明河現在沒有這個醫療技術條件,去京城吧,擔心患者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所以現在就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維持治療,換句話說就是等死,所以想請宋先生能去看一看。」趙院長說道。

  「好,我就去看一看,但是,心臟病,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宋曉冬回答。

  「大家都是學醫的,誰敢保證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趙院長問道。

  宋曉冬點點頭。

  趙院長就安排宋曉冬林蘇兒去見患者。

  患者不在趙院長的醫院,而是在寧建省的老幹部療養院。

  「患者名字叫做王學忠,之前是咱們寧建省衛生廳的廳長,也在咱們市的衛生局做過局長,是我的老領導,我們醫院的醫療技術水平,都靠的是那個時候的底子,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們醫院。」趙院長說道。

  「嗯,原來是老領導。」宋曉冬點點頭。

  「現在已經87歲了,冠心病,心肌缺血,血糖高,血壓高,血脂高,已經搭過一次橋。」趙院長說道。

  「冠心病介入治療後再狹窄。」宋曉冬也眉頭緊鎖。

  「嗯,患者年紀太大了,手術風險太高,現在咱們明河的醫院不敢給做手術,送到京城更是來不及。」趙院長說道。

  「讓京城的大夫過來呢?」宋曉冬問。

  「恐怕,也來不及。」

  一羣人就來到寧建省老幹部療養院找患者。

  患者在重症監護室中,全身都插著管,身材瘦削,滿頭白髮,皮膚棕褐色,佈滿老年斑,臉上帶著呼吸面罩,沉沉地睡著,心電圖在緩慢地跳動。

  門外守著一羣人。

  分別是患者王學忠的老婆於秀林、王學忠的大兒子王興業、大兒媳張淑雲、二兒子王興家、二兒媳李欣、小女兒王蕊、女婿王榮。

  以及其他靠老爺子吃飯的人。

  宋曉冬也不是頭一次看見這種場面了。

  趙院長就走上來,對王學忠的老婆於秀林說道:「大嫂,我今天叫來了一位咱們明河的大夫,來給大哥看看。」

  於秀林喜出望外,對宋曉冬說道:「你能給我們家老王治病?這裏的大夫都不敢給手術,也不敢給往京城送。」於秀林滿臉淚痕的對宋曉冬說。

  第二千一十四章一針把人扎死怎麼辦

  「我也只能給看看。」宋曉冬點點頭。

  大兒子王興業看了看宋曉冬,覺得獐頭鼠目不像好人,就問趙院長:「趙院長,這位大夫,我怎麼沒見過啊?」

  王學忠年老多病,經常看病,明河大大小小醫院的名醫,大兒子王興業基本都認識。

  但是沒見過這個這麼年輕的大夫。

  「哦,是這樣,這位宋先生,並不是醫院的大夫,平時也很少出診,所以您沒有聽過。」

  看在老頭子的面子,趙院長對大兒子王興業也很是尊敬。

  「不是醫院的大夫?」王興業聽了就很不高興。

  「不是醫院的大夫,你叫來幹什麼呀?」小女兒王蕊聽見這話,也帶著不屑的口氣對趙院長說道。

  「是這樣,小蕊,這位宋先生是一位中醫名家,醫術高明,只給京城的老領導們看病,平時是不出診的。」趙院長對王蕊解釋道。

  「哎呦,還給京城的人看病,你這麼年輕,會看什麼呀?」王蕊斜著眼睛,輕蔑地看了一眼宋曉冬。

  「我也不會看什麼,只是懂一點中醫,幫忙給年紀比較大的人調理一下身體。」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說的也是真話。

  「怎麼調理啊?」王蕊問宋曉冬。

  「鍼灸。」

  「你給老頭子找來一箇中醫鍼灸大夫?」王興業用責怪的口吻對趙院長說道。

  「這...興業啊,我是這樣想的,咱們明河的西醫大夫都不敢給手術,所以就找宋先生,想著換一個方法,用中醫看一看,也許有用呢!」趙院長回答。

  「趙院長,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是你這回辦事確實實在是太荒唐了,我爸這不是頭痛腦熱感冒發燒,吃點中藥,扎個鍼灸就好了,我爸這是冠心病,心臟搭橋,吃中藥扎針灸有什麼用啊?」王興業批評趙院長。

  「說的就是啊,冠心病用中醫怎麼能治好啊?」王蕊也說道。

  宋曉冬心裏也很平靜,本來自己就是來替林蘇兒還人情的,如果不用自己治了,自己還省得麻煩,何樂而不爲啊。

  王興業轉過頭來對宋曉冬禮貌地說道:「這位大夫,實在是對不起,你看這趙院長辦事糊塗,請你一個鍼灸大夫來給看冠心病,我們老爺子這個病確實是比較嚴重,明河大小醫院的名醫我們都請遍了,沒有大夫敢給做手術,但是我們已經請來了省裏和京城的專家,正在路上,所以,辛苦您來這裏跑一趟。」

  宋曉冬一聽,正好,可以回家摟老婆了,就對王興業禮貌地點點頭說道:「既然有省裏和京城的專家來,老爺子一定能轉危爲安的,那好,趙院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宋曉冬看了一眼趙院長,就要走。

  趙院長一聽,自己也是好心,人家家人不收也沒有辦法,就對王興業說道:「是啊,既然你們請了省裏和京城的專家,那我就放心了,你看我這也是跟著著急嗎,才請宋先上來,既然這樣,那我就和宋先生先走了。」

  王興業點點頭,也沒有去送的意思。

  宋曉冬路過icu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向門內看了一眼,感覺老頭子呼吸微弱,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小,分明是油盡燈枯,眼看就要嚥氣了,不知道此時此刻正在趕來的路上的京城和省裏的專家能不能來得及。

  想了想,宋曉冬還是不忍心,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來,遞給於秀林,說道:「患者要是又發作了,就把這個東西打開讓他聞。」

  於秀林出於禮貌,還是把瓶子接過來,點了點頭。

  宋曉冬林蘇兒和趙院長就走了。

  「這趙院長一大把年紀了辦事情也一點不靠譜。」王蕊看見趙院長宋曉冬林蘇兒走遠了,忍不住說了一句。

  其實宋曉冬聽得清清楚楚。

  「是啊,搞一箇中醫鍼灸大夫來,還說給京城的老爺子看病,這麼年輕,誰能放心讓他給看病啊,而且還是鍼灸,一針把人扎死怎麼辦。」王興業說道。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老爺子平時沒少照看他,現在不來不好看,來了吧,有覺得浪費時間,之前還說讓老爺子去他醫院療養呢,後來不也沒有動靜了。」王興業老婆張淑雲說道。

  「你們也別那麼說,萬一人家請來的大夫真的有點本事呢,那趙院長也是一個院長出身,能請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麼,這是咱們不用也就算了,要是真用,要是這大夫沒啥本事,不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兒子王興家說道。

  「嗯,也是,中醫也管用啊,我上次小肚子疼,就是喝中藥治好的啊。」二兒媳李欣說道。

  「你那是喝中藥的時候喝中藥裏的熱水喝好的。」大兒媳張淑雲說道。

  「你淨瞎說。」二兒媳李欣說道。

  「本來就是,中醫也就治療一些婦科病慢性病的什麼有用,治療冠心病還是得靠手術。」張淑雲又說道。

  「我當然知道要靠手術,可是現在明河不是沒有大夫敢給做麼。」李欣說道。

  「行了,別吵了,剛才和專家給我發短信了,說馬上就到了。」大兒子王興業說道。

  「太好了。」

  外面,趙先生給宋曉冬道歉。

  「宋先生,實在是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趙院長覺得,拂了自己的面子沒什麼,可是宋曉冬跟著自己來也被搞的很沒有面子,所以心裏很過意不去。

  「趙院長,我本來也就是來替林蘇兒還一個人情,上一次還是靠你們借給我們的保安隊,我們才能打得過那些鬥毆的。」宋曉冬說道。

  「哎,提那些幹什麼,大家都是兄弟醫院,我怎麼能夠袖手旁觀,就算林院長不找我,我也要找林院長,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的。」趙院長說道。

  「那好,反正請來了宋先生給看病,我的心意也算到了,他們不接受,我也沒有辦法,還麻煩宋先生跟著我跑一趟,跟著我聽人家數落我,實在是對不起啊宋先生。」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一十五章 你幹了什麼?

  「快別這麼說,治病救人,患者家屬的意見本來就很重要。」宋曉冬說道。

  「我是替我那老領導感到可惜啊,讓宋先生給看病的機會,可實在是難得,要不是我找了林院長求情,他哪有那機會,像京城的老領導一樣讓宋先生給看病,現在機會是有,可惜他們不懂得把握。」趙先生看著療養院的大樓說道。

  「你對你老領導倒是一片苦心,不過,他們已經請來了省裏和京城的專家,應該不會有事的。」宋曉冬說道。

  「宋先生,對我你就不要說這些話了,省裏和京城的專家,哪裏比得上您吶?」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就互相道別,兵分三路,趙院長回自己醫院,林蘇兒也回自己醫院,宋曉冬回家。

  宋曉冬坐回自己車裏,正要關上車門,看見兩輛車從醫院正門進來。

  車裏坐著的是何文柏,和張贊。

  何文柏是王興業請來的省裏的專家,張贊是王興業請來的京城的專家。

  張贊是何文柏的學生。

  醫學,尤其是西醫外科手術,對醫生的年齡有嚴格要求,年紀太小缺乏經驗,年紀太大,體力跟不上。

  所以優秀的外科手術醫生非常稀少,因爲做到優秀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而一個優秀的外科手術醫生,本身能夠保持優秀的手術操作水平的年齡窗口又十分狹窄。

  何文柏年紀很大了,一些手術已經沒有辦法,幸虧教出了一個好徒弟,被京城的大醫院相中,前途不可限量。

  載著何文柏和張讚的車和宋曉冬的車擦肩而過。

  「哎?那車裏的人和老師好像!」何文柏心裏嘀咕著。

  王學忠的家人們還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聊天,突然聽見監護室裏的心電監護髮出了尖利的警報聲。

  「怎麼了?大夫!大夫!」

  於秀林看見這個情況,趕緊對著走廊喊。

  不一會療養院的李醫生就帶著聽診器一溜小跑衝過來,打開門進去檢查。

  「不好,是冠心病心肌梗死!」

  李醫生看著心電圖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老人仍然昏迷著,但是眼神開始變得痛苦起來,四肢也出現了無意識動作,這是心梗劇烈疼痛導致的。

  李醫生對患者採取了一些急救措施,然後一臉嚴肅地走出來和患者簡單交代情況。

  「冠心病心肌梗死,病情非常危險,需要立即手術,等省裏和京城的專家肯定來不及。」

  「可是李大夫你之前不是說你沒有把握手術的麼?」於秀林問。

  「現在沒有辦法了,心肌梗死,搶救黃金時間只有幾分鐘,如果你們同意手術就立即簽字,不同意,就回去準備吧。」李醫生說話也不在拐彎抹角了,可以看出患者病情確實十分危重。

  「手術成功率怎麼樣?」於秀林問。

  「患者未發生梗死之前手術成功率在60%左右,現在屬於是搶救手術,手術成功率在30-40%左右。」李醫生回答。

  「就不能等一等省裏和京城來的專家?」於秀林問李醫生。

  李醫生回答:「來不及。」

  於秀林想了想,看著自己手裏的瓶子,對大夫說道:「你等我一下。」

  說完,於秀林就闖了進來。

  「哎你幹什麼?我們正在搶救呢!」護理工作人員對於秀林說道。

  於秀林掙脫開來,打開宋曉冬給的瓶子,冒出一股白色的煙霧來,被患者用鼻子吸了進去。

  然後於秀林就被護理工作人員給架了出來。

  已經陷入昏迷的王學忠聞了宋曉冬送的瓶子裏面白色的煙霧之後,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嗽一會之後,心電圖重新平穩起來。

  李醫生驚訝地看著心電圖,他知道,患者的心肌痙攣已經恢復正常了。

  心肌痙攣恢復正常,就說明心肌的供血血管機能也恢復了正常。

  這不可能啊,已經出現動脈粥樣斑塊的血管怎麼能夠恢復正常供血機能。

  就像已經堵塞的下水道怎麼可能重新能夠沖水呢。

  「你幹了什麼?」李醫生興奮地問於秀林。

  「我是想救老頭子的命啊。」

  於秀林不懂心電圖,以爲老頭已經嗝屁了。

  「這是什麼?」李醫師看著於秀林手裏的瓶子問。

  「剛剛來了一個醫生,臨走的時候留下的,說萬一老爺子又發作,就用這個。」

  李醫生從於秀林手中搶過瓶子,瓶子裏只有一股白煙,已經放出去了,現在裏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這裏面是什麼東西,這麼管用的麼?」王興業疑惑地問。

  「巧合吧,哪能這麼快呢?剛吸進去一口氣,咳嗽咳嗽就好了?」大兒媳張淑雲說道。

  「可能是咳嗽咳嗽就好了吧。」王興家說道。

  「胡說呢啊?咳嗽還能治療心梗啊?」李欣問道。

  「巧合了唄,我就不信了,中醫還能看好心肌梗死?那還用西醫手術幹什麼呀?」王蕊說道。

  「反正現在老爺子恢復了,等一會省裏和京城來的大夫就來了,讓他們給看看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麼?」女婿王榮說道。

  這時候,何文柏和張贊終於走上樓來。

  「是王興業先生麼?」何文柏走上來問。

  「我是,您是何老先生?你們可終於來了!」王興業興奮地拉住了何文柏的雙手。

  「是我是我,這位是我的徒弟,從京城來的張贊!」何文柏介紹張贊。

  「你好你好,你們可終於來了,剛剛老爺子剛剛心梗發作,現在才穩定下來。」王興業說道。

  「好,那咱們就趕緊召開病情討論會。」何文柏就對王興業說道。

  「你好,我是責任醫師李強。」

  「你好。」

  「兩位和我來。」

  何文柏帶著張贊,跟著李醫生來到一間會議室開會。

  「這是目前在我們醫院進行的檢查結果和心電圖以及影像資料。」李醫師說道。

  何文柏拿起資料來,又拿給張贊一份。

  「冠心病心臟介入術後再狹窄,心肌缺血,心肌梗死,血脂高,血壓高,血糖高。」何文柏得出簡單的結論。

  「我聽患者家屬說,剛剛還發生了心肌梗死,怎麼患者現在並沒有組織搶救啊?」

  第二千一十六章我的恩師

  「就爲了等我麼,錯過搶救的最佳時機怎麼辦?你們就是在等我,也是要爲患者的生命負責啊。」何文柏對李醫師說道。

  「但是患者的情況確實是非常危急,但是現在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了。」李醫師說道。

  「明明是冠心病合併心肌梗死,你們也沒有組織進行搶救手術,怎麼患者就能突然脫離生命危險啊?」何文柏問李醫生。

  「這...」

  李醫生也蒙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像何文柏解釋。

  「怎麼了?」

  看見李醫師難以啓齒,何文柏就直接問道。

  「是這樣的,患者在發病之後我們立即進行了搶救處理並準備行急診手術,在徵求患者家屬意見,決定是否立即手術的時候,患者家屬突然闖入了icu病房,給患者聞了聞什麼東西,我猜測可能是什麼速效救心藥物,結果患者的心電圖突然就正常了。」李醫生說道。

  「你也是學醫的,怎麼說出這種話來,還速效救心藥物,速效救心藥物能救得了心梗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何文柏聽見李醫生說的一點都不靠譜,就批評李醫生說道。

  「何老,確實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說的事情確實都是真的,患者家屬拿出一個小瓶子給患者聞了聞,結果患者咳嗽了一會,心電圖就恢復正常了。」李醫生說道。

  「心電圖正常了不代表患者就恢復正常了,你們還要進行進一步的檢查。」何文柏說道。

  「是是是,其他方面的檢查現在就在進行。」李醫生說道。

  「嗯。」何文柏這才點點頭。

  「你就繼續和李醫生溝通,看看有沒有手術的條件。」何文柏對張贊說道。

  「好。」張贊就和李醫生繼續溝通。

  何文柏則走出來,找到於秀林,問於秀林:「大夫說剛剛是你救了你家老王的命啊?」

  「哪是我啊,這是一個大夫給的。是我們老王的一個下屬,找來了一個大夫,說是中醫鍼灸的大夫,結果讓我們家興業給趕走了,人家大夫好心,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這個東西,說要是再發病就讓老王聞這個,結果大夫剛走老王就又發病了,我尋思著,治不好也治不壞,就按照大夫說的做了,結果別說,還真管用了。」於秀林說道。

  說完,於秀林從兜裏拿出宋曉冬送的那個小瓷瓶。

  何文柏一看,臉上就變色了。

  他認得這種小瓷瓶,這是宋曉冬用的。

  於秀林看見何文柏臉色變了,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就悄悄低著頭問:「大夫,怎麼了?」

  何文柏問:「你們請來的大夫是不是姓宋,中醫大夫,懂鍼灸?」

  「我不知道,不是我請來的,是明河的趙院長請的。」於秀林回答。

  「是,一箇中醫大夫,年紀輕輕的牛皮吹的天響,說什麼給京城的老幹部都看過病,牛氣的不行,結果是個中醫大夫,還只會鍼灸,何專家,你說這不是胡鬧麼,心肌梗死用中醫治啊,喝中藥啊?」王興業說道。

  何文柏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但是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張淑雲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年紀輕輕的,一看就沒什麼經驗嗎,所以讓我們給趕走了。」

  何文柏聽完,也不說話,走回張贊和李醫生開會的會議室,對張贊說道:「收拾東西走人。」

  「啊?」張贊和李醫生都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老師?」張贊問何文柏。

  「你哪那麼多廢話?」何文柏有些生氣了。

  「何教授,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就要走?」李醫生也是丈二的和尚。

  何文柏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地盯著張贊,何文柏平日很溫和,對張贊很欣賞,也很少發脾氣。

  所以今天看見何文柏這個樣子,張贊有些緊張,也不廢話,收拾自己的文件包就起身要走。

  「哎?張醫生?何教授?」

  何文柏直接找到王興業說道:「對不起,王先生,你父親的病,我治不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王興業蒙了,問何文柏。

  「怎麼會治不了?你們不都是省裏和京城裏的醫學專家嗎?」張淑雲疑惑地問。

  「是啊,何教授,我們全家都在這等著你呢!」王興家說道。

  「何教授,你來都來了,怎麼又突然說治不了呢,在電話裏你不是這樣說的啊!」李欣說道。

  「何教授,怎麼突然間就說治不了了呢?」王蕊也問道。

  何文柏看著一家人期待的眼神沒有一絲心動,冷冷地說道:「因爲你們不尊重我的恩師。」

  「你的恩師?」

  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何文柏說的是誰。

  「你們剛剛趕走的那位姓宋的鍼灸大夫,就是我的恩師。」何文柏說道。

  「何教授,你搞錯了吧,那個人這麼年輕,而且又是一箇中醫專家,何教授您是一個西醫專家,他怎麼可能是你的恩師呢?」王興業問宋曉冬。

  「中醫專家爲什麼就不能是西醫專家的恩師?年輕人爲什麼就不能是年長的人的恩師?」何文柏問道。

  「何教授,您可別開玩笑了,您已經是咱們明河醫學界的巔峯人物,哪裏還有人敢說是你的恩師啊?」王興家對何文柏說道。

  「你們拍我的馬屁沒有用,你們已經拒絕了我的恩師,那我也不會給你們看病,告辭。」

  何文柏說完就帶著張讚揚長而去。

  「哎?何教授?」

  王學忠的老婆於秀林趕緊追求去,一把拉住何文柏的手,苦苦哀求道:「何教授,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離不開我老伴啊,我老伴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何教授,你就救救我家老頭子吧!」

  於秀林說著就哭了出來。

  但是何文柏看著於秀林並沒有一絲同情的神色,對於秀林說道:「你要是真的在乎你老伴兒的命,當初別人引薦我恩師來,你就應該好好對待,奉爲上賓,我恩師也許能夠救你老伴兒一命。」

  第二千一十七章你等我數一數啊

  「但是你們卻因爲我恩師是一個年輕人,又是一箇中醫鍼灸大夫,就把他趕走了,我的恩師到底是仁義,還給你留下一瓶救命藥,要是我,我就直接走,你老伴兒,恐怕剛剛發病的時候,就已經沒命了!」

  於秀林聽完,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何文柏掙脫開於秀林的雙手,帶著張贊就走了。

  於秀林就重新回到重症監護室門口。

  「趙院長找來的那個年輕人,是何教授的老師?有這種事?」於秀林失魂落魄地感嘆道。

  「何教授好大的架子,還你們不尊重我的恩師,我就不給你治病?我看看明河哪個大夫敢不給我爹看病?給他牛氣的!」大兒子王興業生氣地說道。

  「人家是大夫,你說話客氣一點。」張淑雲說道。

  「就是,你當初要是好好說,事情就不會鬧成這個樣子。」二兒子王興家說道。

  「你看看趙院長請來的那個大夫,像是個專家麼?這麼年輕,給你治病你放心啊?」二兒媳李欣說道。

  「行了別吵了,怎麼辦,大哥你拿主意吧。」小女兒王瑞對大兒子王興業說道。

  「還能怎麼辦,去把何教授請回來唄。」大兒子王興業說道。

  「怎麼請啊?你沒看見剛才人家那態度?」大兒媳張淑雲說道。

  「什麼態度?不就是要錢嗎?咱家有的是,給他一點錢,不得樂的屁顛屁顛的來給咱爸看病啊?」二兒子王興家說道。

  「人家是醫學教授,幹這麼多年了,在乎錢麼?」二兒媳李欣說道。

  「人哪有不愛錢的啊?」小女兒王蕊說道。

  「我看這何教授一臉正直,不像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女婿王榮說道。

  「是啊,這種專心學術不求名利的人最難搞了。」大兒子張淑雲說道。

  「不管怎麼說,總得先去試試,不行就去找他們院長談,我就不信他還能不聽他院長的話!」大兒子王興業說道。

  「我們也不一定要去找何教授啊,何教授親口說的,那個姓宋的年輕大夫是何教授的老師,可能醫術比何教授還要高明,我們直接去找他也行啊。」於秀林說道。

  「得了吧,太年輕了,一看就不靠譜。」大兒媳張淑雲說道。

  「怎麼就不靠譜了,你們剛才也看見了,老頭子眼看就要嚥氣了,我拿出宋醫生給的那個瓶子,打開蓋子放在老頭子鼻子下面,冒出一股煙來,結果老頭子一咳嗽,心電圖一下就恢復正常了,別提多神奇了,我看這宋醫生確實有點本事。」於秀林說道。

  「別迷信了,一股煙就能讓心梗恢復正常?有這麼厲害的藥,那個宋醫生早就發達了,還能當醫生啊?」大兒媳張淑雲說道。

  「那何教授說的話還有假?」於秀林說道。

  「好了,我這就去把何教授給請回來。」王興業說完就走了。

  卻說宋曉冬,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何文柏的電話。

  「師傅啊!」

  「何老?」

  「別別別,老師,別這樣,別這樣,不敢不敢。」何文柏說道。

  「怎麼了?」宋曉冬問。

  「是這樣啊,上一次不是說了麼,有機會我要來親自看望先生,今天終於有機會了,想請老師吃個飯啊,不知道肯不肯賞光啊。」何文柏笑著對宋曉冬說。

  「賞光是可以賞光,不過,你來了,不能只請我吃飯啊,我家裏那麼多老婆,你知道的啊。」宋曉冬開玩笑說。

  「好說好說,來多少都行!」

  「好嘞!」

  「那好,晚上,蜀國春2樓,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ok!」

  「呃...老師啊,我有個問題啊。」

  「啊,說。」

  「老師現在一共有幾位老婆啊?」

  「你等我數一數啊...」

  何文柏是醫院推薦來給看病的,現在病不看了,索性就直接回酒店休息。

  大兒子王興業給張贊打了電話求了又求,才張導何文柏在哪裏休息,直接登門拜訪。

  何文柏打開門,看見是王興業,臉立刻就拉了下來,縮回頭來就要把門重新關上。

  「何教授,何教授,您別這樣!我就是專程來道歉的!」王興業看見何文柏要重新關門,趕緊把一隻胳膊從門縫裏伸進來,不讓何文柏關門。

  「你來幹什麼?我不是和你說了?你們不尊重我的恩師,我不可能給你們家人看病。」何文柏一點情面不給。

  「何教授,我父親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不能再耽誤了,萬一我父親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就是因爲你不給治療,到時候,你心裏也不得勁啊。」王興業從何文柏酒店房間門縫裏擠了進來。

  「何教授,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確實是不知道那位宋醫生是您的恩師,而且我們也沒有不尊重的意思,我們只是不太相信宋醫生的醫術而已,畢竟宋先生還年輕,又是個中醫鍼灸大夫,治療心肌梗死用中醫實在是有些不合適。」王興業說道。

  「不相信他的醫術你們就相信的我醫術?我的醫術也是他教出來的!」何教授說道。

  「何教授,你要理解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啊,畢竟是我的父親啊,又是這麼重的病,我們實在是不敢冒險啊。」王興業又說道。

  何文柏一聽,確實有些道理,但是宋曉冬不給治的患者,他肯定也不給治,所以還是對王興業說道:「你也要理解我們,我知道我老師確實是有些年輕,但是你們以貌取人也是不對,就算宋先生只是一個普通的中醫大夫,你們家裏人這麼瞧不起人家,態度就正確麼?」何文柏想起剛才那一家人說宋曉冬的那些話,忍不住又要板起臉來。

  「是是是,我那幾個弟弟妹妹說話太難聽,我回去教訓他們。」

  「那是你的事情,你就別再我這裏費時間了,我老師如果不鬆口,我肯定不會給你父親治病的,這是你們自找的,要怪,就怪你們有眼不識泰山!」

  說完,何文柏就坐在了沙發上,示意王興業可以走了。

  第一千二十八章我不要面子的啊?

  王興業是做醫療器械生意的,得益於父親的地位,事業有成,平日裏趾高氣昂,也是牛氣哄哄,很好求過別人,看見何文柏這個樣子,也來了脾氣,對何文柏說道:「我父親是省衛生廳的領導,雖然已經退下來很多年了,但是還是有很大能量,我知道何教授是咱們寧建省著名的醫學專家,說到底,也是我父親的管轄範圍。」

  何文柏聽了想笑,摘下眼鏡來,斜著眼睛問王興業:「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呀?我老頭子了,還在乎前程?本來我還打算晚上和我恩師見面,聊一聊這件事,但是你既然這麼說了,你還是去運作一下吧,也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父親究竟有多麼大的能量。」

  「何教授,爲什麼非要弄到這一步呢?我一個電話,你院長就要命令你給父親看病,不然,你就等著教授職稱被收回,一生名譽受損,醫院解聘,到時候,退休金你都拿不到!」王興業對何文柏說道。

  「王先生,我早就退休了,現在是返聘好麼,還退休金,還解聘,你現在知道我老師爲什麼不給你們看病了,有錢有勢以爲就可以爲所欲爲?用錢砸?用權利威脅?我老頭子了,我怕什麼?」

  王興業咬了咬嘴脣,惡狠狠地看了看何文柏,轉身走了出去。

  何文柏開始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王興業嘆了一口氣,走出門外,給何文柏醫院的院長打電話,然後又給於秀林打電話。

  「怎麼樣了啊兒子。」於秀林問宋曉冬。

  「媽你別擔心,我已經通知了姓何的那家醫院的院長,他院長一會就會給他打電話,他如果不來,他以後就別想再當大夫了。」王興業說道。

  「興業你別這樣,你和人家大夫好好說,現在大夫都牛氣,你得求著人家,不然人家要是真不給你爸治病,你爸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情,到時候我可怎麼辦啊...」

  「媽你別著急,你放心,我肯定讓何文柏回來。」

  「啊,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不一會,何文柏的院長就給何文柏打電話。

  「何教授啊,那邊的患者怎麼樣啊?」

  「院長,怎麼樣,你應該知道吧。」何文柏問院長。

  「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

  「嗯。」何文柏點點頭。

  「何老,你可別見死不救啊,畢竟人家也是退下來的老領導,要是突然間就這麼走了,影響很大的,總得給人家點準備時間,你也得考慮一下啊。」

  「院長,我老師你還記得吧。」何文柏問院長。

  「記得記得,宋曉冬,那個醫術高明的年輕人。」

  「是,我老師好心給他們看病,讓他們這些人給趕出去了。」

  「什麼?有這種事?」

  「當然,我老師還好心留下來一瓶藥,救了那老頭子一命。」

  「有這樣的事!」

  「他還來求我去給他父親看病,表面上是看是來求我,見求我不成,就你打電話,和我說,讓我當不成大夫,拿不到退休金,還要撤了我的教授資質。」何文柏又說。

  「哈哈哈哈...」院長也笑起來。

  「對吧,我不要面子的啊?」何文柏說道。

  「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院長就掛了電話。

  王學忠的家屬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等了又等,也不見何文柏來。

  「興業,院長怎麼和你說的啊,這何教授怎麼還不來啊,泡我們玩呢啊?」大兒媳張淑雲問大兒子王興業。

  「我再給院長打個電話。」

  「喂?院長麼?這個何教授怎麼還沒來啊?」

  「是這樣啊,剛剛呢,我和何教授在電話裏簡單的溝通了一下,我要求何文柏立即來給老領導看病。」何教授的院長回答。

  「昂,人呢?」大兒子王興業問。

  「是這樣啊,這個何教授啊,爲人就是一根筋,死活不來,我和他吵了一架。」院長說道。

  「嗯?」

  「這個何教授啊,其實他早就退休了,是好幾家醫院的榮譽客座教授,雖然一直在我們醫院,但是其實不屬於我們醫院的編制,退休金也不是我們在發,而是咱們明河的醫學學術研究討論會在發,所以我啊,手裏根本就沒有他的小尾巴,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強迫他來看病啊。」

  「所以,難道院長都沒有辦法?」

  「王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這何教授,雖然人在我們醫院,但是也只是拿我們醫院當成了辦公大樓,其實,他根本就是我們醫院的人。」

  王興業沒有興趣聽何文柏的院長把事情講完,嗯嗯了兩聲就掛了電話。

  「興業啊,怎麼樣啊?」

  「媽你別急,我再想辦法。」

  「我們可以去找那個張贊啊!」

  「對呀!」王興業一拍大腿。

  王興業就去找張贊。

  張贊就住在何文柏的隔壁。

  所以王興業敲門都偷偷摸摸。

  「誰呀?」

  「我,王興業!」

  張贊打開門,看見王興業站在門口。

  「你來幹什麼啊?我老師不讓我給你家老先生治病。」

  「你別這樣,你讓我先進來。」

  王興業死皮賴臉地鑽進了張讚的房間。

  「小張啊,我父親的情況你也都知道,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把握給我父親進行手術啊?」王興業開門見山地對張贊說道。

  「這個,說實話,我沒有把握,如果有我師父指導,我還有把握,但是如果只有我自己,我確實沒有絕對的把握。」張贊回答道。

  「小張啊,你別是騙我們吧,你可是京城著名的心外科專家,怎麼可能不能自己獨立進行手術呢?」王興業問張贊。

  「王哥,是這樣,京城的設備技術水平,和明河不一樣啊。」張贊回答。

  王興業想了想,覺得張贊說的確實有道理,這給人做手術,可不是趕鴨子硬上架的事。

  王興業嘆了一口氣,對張贊說道:「你也知道我父親的情況,你老是不肯給我父親看病,你說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就這樣沒了啊!」

  「小張,你就幫哥哥一個忙!」

  第二千一十九章能不蹊蹺麼?

  「幹什麼?」張贊已經知道了王興業要說什麼。

  「你就幫我勸勸何老啊!」

  張贊苦笑道:「你找我有什麼用啊,我勸不了,他是我老師,我什麼都要聽他的,不是他聽我的啊!」

  「你結婚了沒有啊?」王興業突然轉變了話題。

  「還沒啊,人在京城啊。」張贊回答。

  「你幫哥這個忙,我給你在京城三環內買一套房子!」王興業說道。

  張贊是京城非常有名的心外科醫生,薪資待遇非常優厚,但是沒有什麼卵用,還是買不起房。

  所以也一直沒有結婚。

  這下張贊確實是心動了。

  於是就點了點頭。

  「好好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何文柏睡午覺醒來之後,張贊就去找他。

  「老師。」

  何文柏臉色鐵青,張贊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口,也不知道何文柏是不是因爲自己才生氣。

  何文柏讓張贊坐下,張贊就老師坐下。

  「他給你開的什麼條件?」何文柏問張贊。

  張贊一聽,全身一涼。

  這老頭成精了,能掐會算啊。

  「給我在京城三環買一套房。」張贊老實回答。

  何文柏點點頭。

  京城三環的一套房子,少說也五六百萬。

  這王興業有錢啊。

  「我說他不尊重我恩師的事情,你都聽見了?」何文柏問張贊。

  「聽見了。」張贊回答。

  「聽見了你還敢來?」

  冷不防,何文柏「啪」的一聲,手狠狠地拍在了沙發旁的茶几上,茶几上的一杯水搖搖晃晃,差一點倒下來。

  張贊嚇的差一點跳起來。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有人侮辱你的父親,你也給他治病?」何文柏臉色鐵青,對張贊說道。

  「老師,可是您也教導過我,醫者父母心!」張贊反駁。

  「你是爲了治病而治病麼?」何文柏氣的臉色通紅,一根手指頭指著張贊喊了出來。

  「你這麼能耐,你自己就去給看病就完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何文柏問張贊。

  張贊低下頭來。

  「出去!」

  何文柏把張贊給趕了出去。

  晚上何文柏請宋曉冬和宋曉冬的老婆們吃飯。

  請了一大桌子。

  何文柏親自在樓下迎接。

  不一會,開過來四輛豪車,下來了一羣美女,圍著一個長相其貌不揚的男人下來,有說有笑,摸胸摟腰。

  何文柏看見宋曉冬,眼角紋裏都溢出了笑意,趕緊迎上來,對宋曉冬說道:「老師!」

  如果何文柏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定會衝上去一把把自己的恩師抱住,像陸瑤冰那樣。

  「何老身體很好嘛!」宋曉冬說道。

  「馬馬虎虎!」

  「老師,快給我介紹介紹這幾位師母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花甲老人,對一個年輕人點頭哈腰,一口一個老師,管一羣青春靚麗的女人叫師母,這場景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詭異,但是何文柏卻絲毫不以爲意,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宋曉冬就介紹自己的新老婆們和何文柏互相認識。

  到場的嘉賓有,宋曉冬,宋曉茹,肖盈盈,林蘇兒,孫子韻,李思婕,蘇玉雅、孫依依、楚仙靈。

  何文柏就問宋曉冬:「老師啊,青青和軒軒呢?」

  「在家養胎呢。」李思婕回答。

  「有喜了?」何文柏喜出望外。

  「一對呦,他們倆都有喜了!」孫依依說道。

  「哎呀,真是恭喜老師啊!」何文柏對宋曉冬說道。

  「恭喜什麼呀,那天青青還和我說,說雙胞胎會遺傳,到時候青青和軒軒一人給我生一對雙胞胎,那我一下子就變成了五個孩子的爹,到時候,怕不是要吃窮我!」宋曉冬苦笑道。

  「哈哈哈哈,人丁興旺,這是好事啊!」何文柏說道。

  「不知道何老,平時工作繁忙,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啊?」宋曉冬問何文柏。

  「上一次那個大夫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治水痘的時候,我不是說了麼,有時間就過來看你。」何文柏說道。

  「哦。」宋曉冬點點頭。

  「老師,上一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啊?那種水痘我其實也看了,很蹊蹺啊。」何文柏說道。

  「他自己下的毒,能不蹊蹺麼?」楚仙靈說道。

  「咳咳咳咳...」宋曉冬咳嗽了兩聲。

  何文柏還是看出了這裏面有事情,但是並沒有繼續問。

  宋曉冬就說到:「何老最近中醫水平也有進步嗎,都能看出蹊蹺來了!」

  「不敢不敢。」何文柏說道。

  「嗯,這水痘確實是下的藥。」宋曉冬點點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老師一直是治病救人,怎麼好端端突然要下藥讓人得病了?」何文柏問。

  「是爲了我們醫院的事情。」林蘇兒說道。

  「嗯?」

  「我們醫院被職業醫鬧纏上了,就因爲患者腿上一個褥瘡,我們醫院賠了15萬,然後曉冬哥哥就讓拿錢的這些醫鬧都得了水痘。」林蘇兒回答。

  「哦...這樣啊...」何文柏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們醫院沒賠錢,最後算上醫藥費,還賺了好幾十萬呢!」宋曉冬對林蘇兒說道。

  「難怪,我當時還好奇,從來沒見過刺癢這麼嚴重但是其實症狀屬於輕型的水痘,當時他們給我打電話,我當時還遲疑了一下,覺得我可以試一試,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看來我說我治不了就對了,不然,還要來老師跟前丟人現眼。」何文柏笑著說道。

  「其實你要是能治得了,我會很高興。」宋曉冬對何文柏說道。

  「哎,看來,是我醫術不精,讓老師失望了。」何文柏說。

  宋曉冬擺擺手。

  「老師,我今天來,其實是爲了王學忠的病來的。」何文柏看著宋曉冬的臉色,小心地說道。

  宋曉冬並沒有生氣,而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一般的點點頭,對何文柏說道:「哦,原來他們找的省裏的專家是你啊!」

  「嘿嘿嘿嘿...我就說我的車進院的時候,看見一輛車裏有個人長得像您,原來還真是。」何文柏說道。

  「那京城來的專家呢?」宋曉冬又問。

  「我學生。」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兩個人相視大笑。

  「老師,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零二十章 苦情戲

  「你別問我,人家也沒請我給去看病。」宋曉冬眉毛一揚。

  「老師,我知道他們拒絕你給看病之後,我立即就拉著我學生走了。」何文柏說道。

  「老師還是仁義,還給那老頭留下一瓶救命藥,不然,他們就等著辦喪事吧。」何文柏又說。

  「哎,也不能真的見死不救,但是人家不相信咱們,我也不能非要給人家治病啊。」宋曉冬說道。

  「是是是。」

  「本來這也不是我要來給人家看病,是替林蘇兒還人情我才過來,不讓我看病更好,我還樂得清閒。」宋曉冬說道。

  「是是是。」何文柏點點頭。

  「你自己看著辦吧,別人真死了就行。」宋曉冬說道。

  「是是是,知道知道。」何文柏說道。

  「對了,你別讓他們來煩我。」宋曉冬說道。

  「知道知道。」

  吃過飯,宋曉冬帶著老婆們回家,何文柏回酒店。

  於秀林帶著王蕊來了,找何文柏,被張贊看見,也不敢把兩個人留下來,只好等在何文柏門口。

  「你們來幹什麼?」何文柏冷冷地問。

  「何教授!你就救救我家老王吧!」於秀林衝上來一把抓住何文柏的胳膊,兩行眼淚就流下來,躬下身子彷彿就要給何文柏跪下。

  「你這是幹什麼?來到我這裏來訛人啊?」何文柏看見於秀林這個樣子更來氣了。

  「你就救救我家老王吧!是我那兒子不懂事,你就別和他計較了,我家老王都把他們幾個給慣壞了!我們實在是不知道那位宋醫生是您的老師啊,您就別生氣了,先給我們老王把手術做了吧,我們明天就去上門爲宋醫生道歉!」

  於秀林一邊哭一邊對何文柏說話,雙手抓著何文柏的胳膊還是不肯鬆開。

  「何教授,你就救救我爸吧,我們不懂事,冒犯了您的老師宋醫生,我這就向您道歉!」王蕊也在一旁說道。

  「哼,你兒子白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啊,你兒子白天怎麼說的,還用我給你再學一遍麼?」何文柏想起大兒子王興業白天對自己說的話,也來了脾氣。

  「我兒子不懂事,我這就讓他來給你道歉!」於秀林就要給大兒子打電話。

  「別,你可別讓他來,我心臟不好,生不起氣。」何文柏擺擺手。

  「你看看我們家老王,才八十多歲,我才六十三,要是沒有了老王,你說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可咋辦啊?」於秀林繼續哭哭啼啼。

  「哼,你兒子有錢啊,一張口就要給我學生在京城三環買房子,你還孤苦伶仃?平常老百姓那個能買得起?你還孤苦伶仃?和我演苦情戲呢啊?」

  「你兒子說了,要撤了我的教授職稱,不給我發退休金,還要讓醫院開除我,如果我不給你家老頭治病,我是嚇大的?我也六七十歲的人了,我害怕他一個小年輕?」

  「還嚇唬我,還出錢買我的徒弟,你們以爲,你們家有錢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們有權勢,就可以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

  「不就是一個老領導的子女麼,就牛氣成這個樣子?你再神氣有什麼用?生病不還是要看醫生?還不是要吃藥?」

  何文柏嘴像連珠炮一樣,訓斥的於秀林啞口無言,王蕊在一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你不就是一個大夫?你有什麼好牛氣的?你不給治?你不給治我就找你老師去,你以爲整個世界就你一個人能治病?世界上就你一個大夫?」王蕊忍耐來到了極限,突然開口對何文柏吼道。

  何文柏一聽就來了火氣,指著酒店樓道出口說道:「你去呀,我你都請不動,你還請我師傅,你知道我師傅是什麼人嗎?我勸你別自討沒趣,我師傅脾氣不好,到時候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什麼人,也就是你們大夫之間互相吹捧,再牛氣的大夫也是大夫,不也就是一個小年輕,在明河,還有敢不給我們王家治病的大夫?他要是不敢治,我就讓明河所有的醫院都不聘用他!」王蕊對何文柏說道。

  「還明河的醫院,你以爲你是誰啊?明河的醫院請我老師我老師都不去,你還讓醫院不聘用,你以爲我師傅只是一個大夫麼?我看你們家也確實是需要管教管教,你就去找我師父,到時候也讓你們開開眼界,好知道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

  「這老頭子八成是瘋了,他不給治,咱們就去找那個宋大夫去,那個宋大夫看著挺好說話的,走的時候不還是送給你一瓶藥呢麼,請師傅來給看病,不比這狂妄的徒弟好?」王蕊說完就拉著於秀林走。

  「去吧,到時候別找我求情!」何文柏氣呼呼地對著王蕊喊完,「咣噹」一聲關上了門。

  王蕊就給王興業打電話:「大哥,媽剛剛和我去找那個何教授了,什麼東西啊他是個,咱們不找他給看,他不是說那個宋大夫是他的老師麼,他的老師醫術應該比這麼老頭子還要高,咱們直接去找宋醫生不就行了!」

  王興業在電話另一頭思考一下說道:「那個宋醫生,靠譜麼,會不會太年輕了。」

  「你看那個何教授的學生張贊,年紀也不比那個宋醫生大啊。」王蕊說道。

  「那好,我給趙院長打電話。」王興業說道。

  王興業就給趙院長打電話。

  趙院長看見是王興業打來的電話,忍不住一聲冷哼。

  「喂?興業啊,怎麼了啊?」趙院長問王興業。

  「趙院長啊,今天白天實在是對不起啊。」王興業上來就給趙院長道歉。

  「嗯?怎麼了好端端的?」趙院長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是這樣啊趙院長,這件事情實在是怪我,使我們不懂事,你看我雖然是搞醫療器械的,但是對中醫的東西也實在是不瞭解,所以邀請了省裏和京城來的醫生,可是他們說這邊的設備條件不行,做不了手術,所以想要請趙院長,能不能再聯繫一下宋醫生啊?」王興業對趙院長說道。

  第二千二十一章是誰也是個大夫

  趙院長聽完王興業的話,心裏想,你小子和我耍什麼心眼,還設備不行,八成是省裏和北京的大夫也不敢給手術,現在才又想找宋曉冬,急病亂投醫嘛,但是,宋曉冬可不是誰都能請的來的。

  所以趙院長聽完王興業說的話,就回答道:「興業啊,這件事情啊,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家老爺子病情嚴重了,我就去找的咱們第三醫院的林院長,也就是這位宋醫生的夫人,之前林院長向我們醫院借過人,所以我才求林院長,我是通過林院長才能請的動這位宋先生,人家宋先生給我面子來了,可是你們嫌棄人家年紀輕,又是個中醫鍼灸大夫,覺得人家醫術不行,所以人家就走了,走之前還給你們留下一瓶藥,不知道你們也用上沒用上,但是,興業啊,這麼忙不是我不幫,請一次可以,請兩次,我的面子,肯定是不夠大,你自己想辦法吧。」

  王興業聽了,覺得趙院長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是自己懷疑人家的醫術在先,趙院長也是好心,但是現在駁了人家的面子,人家拒絕自己也很合理。

  王興業只得說道「趙院長,白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確實是不應該以貌取人,小瞧了這位宋先生,既然趙院長請不來,我就去親自請,不知道,這位宋醫生,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啊?」

  趙院長也就老實回答:「他姓宋,叫宋曉冬,家在明河蘇家大院。」

  王興業聽了驚訝了許久,緊張地問趙院長:「趙院長,你說這位大夫叫做宋曉冬?」

  「是。」趙院長心裏一陣得意。

  讓你小子用鼻孔看人,平日囂張,今天讓你吃點委屈。

  「這位宋大夫,就是咱們明河的宋曉冬?」王興業結結巴巴地又說了一遍。

  「是,就是這位宋曉冬。」趙院長在電話這一頭點點頭。

  「趙院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請宋先生來,怎麼不提前跟我介紹一下啊!」王興業急了,數落趙院長到。

  「興業啊,我不是都和你說了,我請來了咱們明河的名醫嘛,我讓我說話了麼那時候,我哪有機會介紹宋大夫啊?」趙院長說道。

  「你提前告訴我一聲啊!」王興業嗓音有提高了三分。

  「我能不能請的來都不一定,怎麼提前告訴你?我把人帶去了,你一張嘴就是,你怎麼請來了一箇中醫鍼灸大夫?我還沒來得及介紹人家是誰呢啊,你根本不聽啊!」趙院長說道。

  「哎...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能把他個請來啊!」王興業嘆息了一聲說道。

  趙院長一聽,心裏冷哼了一聲,想:「哼,讓你眼高於頂,誰都瞧不起,活該你今天遭折騰。」

  「好了,那趙先生您先忙吧,我去請宋大夫。」王興業對趙院長說道。

  「那好吧,你別著急,好好和人家宋先生說。」

  「嗯。」

  王興業把電話一放下,立刻全身無力,身體癱軟下去,倒在了躺椅上。

  「怎麼了?趙院長怎麼說啊?」老婆張淑雲看見王興業這個樣子,走上來問。

  「哎,別提了,倒大黴了。」王興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雙目無神地對張淑雲說道。

  「怎麼了,不就請一個大夫麼,怎麼還就倒大黴了?」張淑雲不解地問王興業。

  「還就一個大夫,你知道白天趙院長請來的那個年輕的大夫是誰麼?」王興業問張淑雲。

  「是誰啊?趙院長都沒介紹,知道咱們信不過人家,他不就直接走了麼?」張淑雲說道。

  「是啊...直接走了,那個宋大夫是咱們明河的宋曉冬!」王興業說道。

  「宋曉冬?誰呀?」張淑雲不知道宋曉冬。

  「明河,蘇家,宋曉冬!」王興業說道。

  「蘇,蘇家?蘇家的宋曉冬?他是蘇家的宋曉冬?他怎麼會是蘇家的宋曉冬?他怎麼會來給咱們家看病?」張淑雲也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人家根本不是看咱們的面子,是趙院長幫他的老婆做過事,人家是來還人情的,結果讓咱們給趕走了。」王興業說道。

  「難怪他給咱媽的那瓶藥這麼神奇呢,咱爸一口氣吸進去,咳嗽咳嗽就好了!」張淑雲說道。

  「哎...何教授也請不動,這宋曉冬,咱們也還是躲的遠遠的吧,少去招惹人家。」王興業搖搖頭。

  「咱們都沒讓人家給看病,人家是看老爺子快不行了,不忍心,留下一瓶藥來,救了咱爸一命啊。」張淑雲說道。

  這時候,小女兒王蕊給王興業打來電話。

  「喂?哥啊,怎麼樣啊?」王蕊問王興業情況。

  「哎...」王興業還沒說話,先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哥?」王蕊問王興業。

  「何教授的老師,咱們也不用想了。」王興業對王蕊說。

  「怎麼了,不就是個小年輕麼,那老頭子蒸不熟煮不爛的,找他那個年輕的老師,送一點錢不就行了麼?」王蕊說道。

  「你快閉嘴吧,還小年輕,人都是這麼得罪的。」王興業正心煩意亂,聽見王蕊說的話,忍不住呵斥了一聲。

  「怎麼了啊?你喊什麼啊?」王蕊脾氣也很大,自小嬌生慣養,被兩個哥哥寵愛,聽見自己哥哥沒來由的對自己發脾氣,忍不住也對哥哥喊了回來,語氣也高了八度。

  「還怎麼了,幸虧人家走了,不願意和你計較,不然就你這樣,得罪人了都不知道爲什麼!」王興業對王蕊吼道。

  「得罪誰了啊?不就那個大夫麼,我也沒說什麼呀,是你瞧不起中醫大夫!你怨我幹什麼呀?去找何教授的也是你,把人家何教授氣成那個樣子,還讓媽多大歲數的人了,和我上門去求人家何教授,你好意思麼你呀?你憑什麼數落我啊?」王蕊也開始連珠炮一樣回懟王興業。

  「你知道那個大夫是誰麼?!」王興業生氣了,對著電話吼的吐沫星子飛滿屏幕。

  「是誰也就是個大夫,牛氣什麼呀?現在大夫看病還得患者來求?什麼世道?」王蕊也對王興業喊,王興業的電話明明沒開免提,但是旁邊的張淑雲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第二千二十二章製造霧霾

  「還求,求求大夫就委屈你了?你去醫院看看,哪個患者不把大夫當成大爺似的供著?這個大夫是一般人麼?你就是求你都求不來!」王興業對王蕊喊。

  張淑雲在一旁扯了扯王興業的衣服袖子,對王興業輕輕說道:「好好說!」

  「哪個大夫這個猖狂?」

  「宋曉冬!」

  電話另一頭的王蕊聽見了這三個字之後突然沉默了沒有了聲音。

  「說話!」王興業喘著粗氣,眉毛高高挑著,聽見王蕊沉默下來,就對王蕊喊道。

  「他是宋曉冬?」王蕊怒氣全消,疑惑地問王興業。

  「我逗你玩兒呢!」王興業翻了一個白眼對王蕊說道。

  「趙院長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王蕊也埋怨趙院長。

  「人家是好心,你埋怨人家有什麼用?」王興業又呵斥王蕊。

  「那怎麼辦呀?」王蕊沒有了主意。

  「我怎麼知道?」

  「我們好好去請宋先生?」王蕊試探性地問王興業。

  「人家來的時候咱們說的什麼你忘了啊?人家沒當場發脾氣,就已經夠意思了,還去請人家,不等著人家數落呢麼?」王興業說道。

  「那怎麼辦啊?李大夫說了,咱爸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會再復發,到時候,手術的成功機率就更低了。」王蕊說著說著,也要哭出來。

  「哭什麼,你剛才那神氣呢?」王興業也不管王蕊什麼樣子,繼續呵斥道。

  「你幹什麼就說我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再說,那也不就是我說的,大家都說話了啊!」王蕊邊哭邊說。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張淑雲搶過王興業的電話來對王興業說道。

  說完張淑雲拿起電話安慰王蕊:「行了小妹別哭了,天不早了早點睡,明天大家再商量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於秀林、王興業、王興家、王蕊一起來到蘇家大院。

  蘇家大院門口豪車進進出出,兩個家將威嚴高大,一身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站在大門兩側,不怒自威。

  於秀林、王興業、王興家、王蕊看著大院裏面,花園樹叢、假山怪石應有盡有,裝飾氣派豪華又低調內斂,一派世家大族的繁華氣象。

  相比之下,靠著老爺子的地位的王家,簡直就是平頭老百姓。

  「您好,我們想來見宋家主,請通報一聲。」

  就層層向裏面通報。

  宋曉冬正在煉丹,又煉出一鍋焦炭來,搞的整個樓道里面都冒煙咕咚。

  苗青青皺著眉頭站在樓道里對宋曉冬喊:「你快別製造生化武器了!薰死了!」

  苗軒軒在屋裏拿著手機一邊打遊戲一邊喊:「花點錢,買個抽油煙機,花不了多少錢!」

  宋曉冬被薰的滿臉卻黑,嗆的直咳嗽,看著鼎爐裏黑的發光的藥渣發呆。

  煉丹房裏還在向外冒黑煙。

  「我說這防火警報怎麼沒響?」苗青青和苗軒軒都下樓來,看著樓道頂上已經熄滅的報警器對著煉丹房裏問。

  「我給關了。」宋曉冬回答。

  「關了多危險啊!」苗青青對宋曉冬說道。

  「哇,你買個抽油煙機,要不就買個防毒面具吧,太嚇人了,古代人像你這麼煉丹的麼?你這分明是在製作化學武器啊!」苗軒軒說道。

  宋曉冬故弄玄虛,對苗軒軒說道:「煉丹講究對火候的控制,火候就是對炭燃燒速度的控制,也就是對風的控制,安一臺抽油煙機,這屋子裏風水就亂了,影響我控制風。」

  「屁,我看看你煉出什麼東西來了。」苗軒軒就要走進煉丹室。

  「別看了,對胎兒不好。」宋曉冬笑著擋住苗軒軒不讓看。

  「別嚇唬我!」苗軒軒把宋曉冬推開,走到丹爐跟前,探頭看了一眼。

  丹爐裏還在向外冒煙,苗軒軒捂著鼻子揮了揮衣袖,吹散了煙,裏面露出了幾個黑中透黑的丸子。

  「哈哈哈哈!姐你看!曉冬煉出好東西來了!」

  苗青青也走進來,看著鼎爐裏的丹藥,也是一陣爆笑。

  「失敗是成功之母,愛迪生就是憑藉這種毅力,才爲人類帶來了電燈。」宋曉冬一臉堅定的說道。

  「你就別爲國家貢獻霧霾了。」苗青青挖苦到。

  「哎,究竟差在哪裏呢?」宋曉冬撓了撓頭。

  這時,蘇家的家將進來通報:「家主,門外有人說要見您。」說完,拿過來一個平板,上面是蘇家大門口的監控。

  宋曉冬看見,是王學忠的老婆孩子們。

  「不見。」宋曉冬揮揮手。

  「誰呀?」苗青青斜著眼睛問宋曉冬。

  「患者家屬。」宋曉冬回答。

  「怎麼,給患者看病,醫術不精,讓人家給訛上了啊?」苗青青問。

  「當然是聽聞我宋神針醫術高明,特來請我治病的了。」宋曉冬得意地說。

  「請你你還不去?還不見,架子這麼大。」苗軒軒說道。

  「我原本是要給他們治病的,可惜他們不珍惜機會,現在再來求,已經晚了。」宋曉冬說道。

  「還記仇!」苗青青對宋曉冬說。

  「記什麼仇,我去給人家看病,人家不相信中醫大夫,不讓我給治,我有什麼辦法,現在想找我了,我是誰都能請的麼?」宋曉冬一挑眉毛。

  「不管你,走,姐,我們去再開一局。」

  苗青青苗軒軒就又去打遊戲了。

  再層層通報出來,大院門口的兩個家將對王興業說道:「對不起,家主現在有事,不方便見客。」

  幾個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王興業小心翼翼地對其中一個家將說道:「麻煩再通報一聲,我們家有一位心梗病人就住在icu重症監護室,眼看人就要不行了,想請宋先生來爲我父親看病,之前是我們不懂事,不小心唐突了宋先生,我們今天來就是特地來道歉的,還請宋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我父親一命啊!」

  宋曉冬繼續煉丹,火候正控制在關鍵時候,鼎爐中已經冒出了陣陣幽香,突然一個家將又來到煉丹房外,一敲門,宋曉冬一分神,火候大了,鼎爐底被燒的通紅,又冒出一陣黑煙。

  第二千二十三章惡人

  「啊!真是,癩蛤蟆爬腳背,不咬人膈應人!」宋曉冬懊惱地扔下了手中的大蒲扇,坐在地上的蒲團上沒好氣地看著家將。

  家將看見宋曉冬生氣,趕忙擺出一副戰戰兢兢地樣子,小聲對宋曉冬通報:「門外那個人說他們家有個患者心梗,人就要不行了,想請家主去看病。」

  「哼,胡說八道,還人要不行了,用了我一瓶藥,少說能再活半個月,還不行了,一句真話都沒有。」宋曉冬生氣地說道。

  「家主,不然我直接把他們轟走?」家將試探地問宋曉冬。

  「別,也不是來鬧事的,轟什麼呀?你就和他們說,他們老爺子是心臟病,中醫鍼灸治不了,讓他們另求別處吧!」

  家將就重新通報出去。

  蘇家大院門口,接到消息的家將對王興業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我們家主說,你們老爺子的病是心臟病,中醫鍼灸治不了,你們還是去找西醫大夫吧!」

  「這...」

  王興業懊惱地嘆了一口氣。

  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一羣人垂頭喪氣地離去。

  宋曉冬繼續煉丹,眼看之前魚米之鄉的馮老闆送來的藥材都要用個差不多了,一粒像樣的丹藥都沒煉製成功。

  之前去羅布泊,反而還送出去一瓶丹藥,虧了。

  沒有辦法的於秀林急了,一路哭著就去找何文柏,「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何文柏住的酒店房門外,「咣咣」敲門。

  何文柏一打開門,於秀林就抱住了何文柏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何文柏說道:「何大夫啊,你就給我們家老王看看吧,我老婆子就求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你這是幹什麼?你站起來,你鬆開我!」

  「你是大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不給我們家老王看病,我就不起來,我就不鬆手!」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圍了上來,看見一個老婆子跪在地上抱著另一個老頭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愣在原地看熱鬧。

  「好好好好!我給治!我給治!你起來!」何文柏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聽何文柏答應了,於秀林終於站起來。

  「不過我提前說好,你老伴兒的情況確實是很嚴重,我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何文柏對於秀林說道。

  「好好好,知道知道知道,您肯去就行!」

  王興業王興家和王蕊都守在醫院icu門外一籌莫展,就看見於秀林拉著何文柏,後面跟著張贊走了進來。

  何文柏沒考好氣地看著王興業和王蕊。

  王興業和王蕊都躲避著何文柏的眼睛,但是心裏還是在嘀咕,不知道自己親媽用了什麼方法,把何教授給請了過來。

  何文柏和張贊繼續和李醫生開病情討論會。

  李醫生:「患者情況比較特殊,明明心肌組織嚴重缺血,但是突然間就恢復了部分血供,但是病情還是在逐漸惡化,從心電圖和mri的檢查結果來看,患者早晚還是要再次發病的。」

  何文柏點點頭。

  「常規抗凝治療如何?」張贊問。

  「考慮到腦出血和肺栓塞的風險,我們放棄了常規抗凝治療方法。」李醫生回答。

  何文柏不說話,拿起患者的血氣分析指標看了看,臉色又陰沉起來。

  「老師?」看見何文柏不說話,張贊輕輕地問了一聲。

  「患者呼吸衰竭太嚴重了,別說能不能承擔手術了,麻醉的風險都太高了。」何文柏說道。

  「是,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到了,我院現有的麻醉醫生,沒有敢給這種情況進行麻醉的。」李醫生回答。

  總不能,連主治醫師、麻醉師、器械護士、巡迴護士,都從省裏和京城派來吧。

  手術成不成功先不說,患者現在的狀態,麻醉都承受不住。

  何文柏嘆了一口氣,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大夫,怎麼樣?」於秀林、王興業、王興家和王蕊都湊上來。

  何文柏嘆了一口氣說道:「實在是對不起,我不能給患者進行手術。」

  「爲什麼呀?」於秀林又急了,眼看眼淚又要流下來。

  「患者呼吸衰竭,肺功能受損,不能進行麻醉,換句話說,就是患者太虛弱了,別說是手術了,連麻醉都承受不了。」何文柏說道。

  一羣人都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做如何迴應。

  「現在,整個明河,就一個人能救得了你家患者了。」何文柏說道。

  王興業鄭重地點了點頭。

  何文柏就帶張贊走人。

  「怎麼辦啊?」王蕊問。

  「我再去蘇家。」王興業說道。

  「去有什麼用啊,你也看見了,人家家大業大,咱們又得罪不起,也不缺錢,剛剛說話分明是生咱們之前的氣了。」王蕊說道。

  「沒有用也得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就這樣沒了!」王興業說完就走了。

  「我跟你去。」王興家也跟著王興業走了出去。

  王蕊一看,也不說話,自己也跟了上去。

  王興業帶著王興家和王蕊又來到了蘇家大院門口。

  又著人來通報。

  宋曉冬還是不見。

  王興業擡頭看了看大門頂上的攝像頭,「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哥!」

  「你幹什麼!」

  「你們也跪下!」王興業對王興家和王蕊喊道。

  「你跪在人家門口,丟不丟人啊!」王蕊喊。

  「爲你爹你也應該跪下!你爹養你這麼大,你爲你爹乾點什麼,不丟人!」王興業對王蕊喊。

  王興家也磨磨蹭蹭地跪了下來。

  「跪下!」

  「我憑什麼呀?」王蕊噘著嘴不肯跪。

  「憑你是靠你爹才能在衛生局上班!」王興業又對王蕊喊。

  王蕊一噘嘴,心一橫,也跪了下來。

  宋曉冬在監控裏,看見三個人在蘇家大院門口跪成了一排。

  「你說說這像什麼樣子?」宋曉冬指著監控裏的畫面對苗青青和苗軒軒說。

  「人家爲了給父親治病,給你這個當大夫的下跪,多感人的故事啊,你就是這個故事裏的惡人!」苗青青對宋曉冬說。

  「我第一次去給他爹看病的時候他們怎麼不是這個態度啊?」宋曉冬問苗青青。

  第二千二十三章這宋醫生真是神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家將傳達進來,宋曉冬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拿出了一粒丹藥,用紙包好,遞給家將,說道:「告訴他們,喂老頭子服下,然後把人送到蘇家大院來。」

  「是。」

  家將就走出去,來到王興家王興業和王蕊跟前,對三位說道:「三位快請起,我們家主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們,說喂患者服下,然後把人送到蘇家大院來。」

  「這,我父親病情這麼嚴重,轉院都困難,怎麼能夠送到蘇家大院來?」王興業疑惑地問。

  家將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三位請回吧,讓大家看見也不好。」家將做出了請的姿勢。

  三個人就重新站起來,拿著紙包,上車走人,直奔醫院。

  「怎麼樣了?」於秀林問王興業。

  「宋先生送給我們一個紙包,說讓爸吃了,然後送到蘇家大院去。」王興業說道。

  「你爸昏迷這麼多天了,離了氣管插管活不過三分鐘,怎麼能送到蘇家大院去?」於秀林疑惑地對王興業說。

  「宋家的人沒有跟我解釋。」王興業搖搖頭。

  王興業打開宋曉冬送的紙包,裏面是一顆漆黑的丹藥。

  於秀林接過來,也不待護士姐姐同意,直接給王學忠灌了下去,嚥了一口水。

  也沒有什麼立竿見影的效果。

  但是過了不一會,巡迴護士來查房,檢查心電圖時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回事?患者心跳怎麼突然間恢復的這麼正常?」巡迴護士檢查了一下,覺得謹慎起見,還是通知了李醫生。

  李醫生就趕過來,又是聽診又是摸脈又是觀察心電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李醫生觀察了一會,發現王學忠面色紅暈脈搏沉穩,呼吸有力身體溫暖,並沒有什麼異常。

  要知道,在半個小時之前,患者還是面如死灰全身冰冷,就是一個將死之人。

  李醫生疑惑走出們來,問大家:「你們剛才給患者吃什麼了?」

  「就是一位中醫大夫開的藥,一個黑色的藥丸。」於秀林回答。

  李醫生撓撓頭,表示真叫人頭大,這種反常現象,基本只有在患者迴光返照時才會出現,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生。

  「什麼藥丸這麼神奇?」李醫生搖搖頭並沒有說出來。

  醫生在患者家屬面前必須保持鎮定胸有成竹,不然會被患者家屬以爲醫術不精,容易被患者家屬給賴上。

  不一會,患者突然有了動靜。

  「水...水...」

  李醫生嚇的連忙回到病室內,只看見患者已經醒來,張開眼睛,乾癟的嘴脣微微張合,喊著要水喝。

  已經昏迷了半個月的王學忠,竟然重新恢復了神志。

  家屬們也興奮地衝了進來。

  「老頭子,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我了!」於秀林就撲倒在牀上。

  「爸!」

  王興業、王興家、王蕊也趕過來。

  護士趕緊用酒精棉球,在患者的嘴脣上輕輕蘸了一點點水。

  「這...」

  李醫生待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宋大夫真的神了!」於秀林感嘆道。

  「是啊,真不愧是和教授的老師,果然醫術高明!」王興業也興奮地說道。

  「看來還是我們見識短了,中醫也這麼神奇,見效不必西醫慢啊!」

  「爸你終於醒了!」王蕊直接哭了出來。

  「家屬們還是先出去吧,我要對患者進行檢查。」李醫生對患者家屬們說道。

  「大夫,給我們辦理出院吧。」王興業對李醫生說道。

  「患者只是甦醒過來,病情什麼樣還是需要進一步檢查,就這樣出院,有些危險啊。」李醫生說道。

  「放心,沒有問題,我們要把患者送到宋醫生那去。」王興業對李醫生說道。

  「宋醫生?」李醫生知道王興業說的宋醫生是誰。

  「是,我剛才給我爸吃的就是鬆先生給的一粒中藥丸。」王興業說道。

  「這宋醫生真是神了!」李醫生心裏想著。

  「一小瓶白煙就能治心梗,一顆藥丸就能讓昏迷十多天的患者重新甦醒?這樣的醫術,哪裏還是醫術啊,分明就是法術啊!」李醫生在心裏自言自語。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給你們辦出院手續,不過,我還是要說,出了問題,可不要怪我們醫院了到時候。」李醫生提醒道。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不過還是要麻煩李醫生幫忙把我父親送到。」王興業對李醫生說道。

  「可以可以。」

  雖然患者甦醒了,可是轉移患者仍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事情,需要全程心電監護,隨時準備好搶救,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李醫生。

  李醫生照顧王學忠很長時間,收了王興業不少錢,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一輛救護車就從療養院出發,直奔蘇家大院。

  李醫生一臉緊張地盯著心電監護儀上的各種參數指標,王學忠的精神卻意外地很好,和家人有說有笑。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啊?」王學忠問。

  「老頭子,你自己已經睡了十二天了。」於秀林坐在王學忠身邊,握著王學忠的手說道。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王學忠又問,聲音蒼老虛弱無力。

  「去見一位神醫。」王興業回答。

  「興業又說瞎話,還神醫,看大夫就看大夫,看什麼神醫啊,哪有什麼神醫啊?」王學忠對王興業說。

  「老頭子,是真的是神醫啊,要不是這位神醫,你現在肯定還在睡著呢。」於秀林對王學忠說道。

  「你還說呢,我就感覺自己一直在做夢,一個夢接著一個夢,夢見有人用錘子砸我的胸口,夢見用人用錐子向我的氣管裏插。」王學忠又說。

  王學忠夢到的,其實是心肺復甦和氣管插管。

  「然後我就夢見有人餵我吃了一個大銅球,我這身體啊,一瞬間就像被融化了,感覺熱,然後就醒過來了。」王學忠說道。

  「真是神醫啊!爸,你的病有救了!」王興業興奮地對王學忠說。

  聽說自己有救了,王學忠也興奮地眼前一亮。

  第二千二十四章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救護車一路顛簸,下午的時候才送到蘇家大院,被蘇家的家將攔了下來。

  王興業下車對家將說:「小兄弟,還請通報一聲,說我們把患者送來了。」

  家將就通報。

  苗青青橫著眉毛問宋曉冬:「你把人拉到這裏來幹什麼啊?」

  「不送過來,怎麼能顯出他們看病心誠啊?」宋曉冬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苗青青說。

  「萬一死在咱們家裏怎麼辦?」苗青青問。

  「死不了,吃了我的吊命丹,怎麼可能死在我們家,至少還能再堅持個把月。」宋曉冬說道。

  「哼,吹吧你。」

  「放他們進來。」宋曉冬對家將擺擺手。

  車開進來,老頭子躺在擔架上,打著點滴,被一羣人小心翼翼地擡著,一點點從蘇家的大門走進來,來到宋曉冬的住處,再擡到二樓。

  擡擔架的於秀林、王興業、王興家、王蕊、王榮都滿頭大汗。

  苗青青苗軒軒已經躲回了自己房裏,只有宋曉冬還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昏昏欲睡,對擡患者上來搞出來的動靜都視而不見。

  「宋先生?」

  王興業小心翼翼地彎下腰躬下身子,輕輕地問喊了一聲宋曉冬。

  宋曉冬沒有反應。

  「宋先生?」王興業輕輕推了一下宋曉冬胳膊。

  宋曉冬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鼾聲,假裝睡著了又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王興業,又低頭看了看擔架上,顫顫巍巍彷彿要坐起來的王學忠。

  「宋先生,我把我父親接到這來了,您就給我父親看看?」王興業用商量的語氣問宋曉冬。

  「子女都出去吧。」宋曉冬擺了擺手。

  「去吧。」於秀林對王興業等人說道。

  子女就都出去在門外候著。

  「大夫啊,你簡直太神了,一顆藥丸就把我們家老王給救活了!大夫你就給我們家老王看看吧!我們家老王的命就交給你了!」於秀林對宋曉冬說道。

  「請我治病,可以,但是我看病,可不是白看的。」宋曉冬一字一頓地對於秀林說道。

  「當然當然,大夫,如果你能給我們家老王治好,我能拿出三百萬,我兒子他們還有更多。」

  宋曉冬一聲訕笑。

  躺在擔架上的王學忠對著於秀林擺了擺手,示意於秀林不要再說了。

  於秀林就老實閉嘴。

  王學忠是將死之人,不在乎錢,但是他很清楚,有這樣本領的醫生,又會缺錢麼?

  而且,如果是要錢,爲什麼一定要王學忠自己親自來?

  所以這大夫,肯定有別的想法和要求。

  「大夫,我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有權有勢,不知道大夫給我治病的條件是什麼,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會辦。」王學忠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笑了笑,對王學忠說:「我有一個老婆是一家醫院的院長。」

  「嗯。」王學忠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前一陣子,她醫院來了一夥醫鬧,在醫院門口靜坐,砸醫院的東西,不讓患者掛號,醫院光被砸的設備,價值就兩百多萬。」宋曉冬又說。

  王學忠基本猜到了宋曉冬想要幹什麼了。

  「後來最終的處理結果是,醫院賠償患者15萬元。我老婆氣的直接辭職了。」宋曉冬說道。

  「不知道,大夫想讓我幹什麼?我之前在省衛生廳做過一段時間,雖然現在已經退下來,但是還是認識不少人,醫院這一塊的事情,我還是能管的。」王學忠回答。

  他以爲,宋曉冬說要給他老婆安排個工作什麼的。

  宋曉冬搖搖頭,對王學忠說道:「我的目的,不是要解決這件事情。」

  「而是要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宋曉冬說道。

  「我明白了。」到底是做過廳長的人,一點就透。

  「如果宋先生能夠治好我的病,我就聯繫人,讓廳裏拿出一個針對醫鬧,面向醫院的合法仲裁機制,醫院面對違法醫鬧,可以提起訴訟,合法維護醫院的權益。」王學忠提議。

  「好,請幫忙,我要施針。」

  於秀林的幫助下,王學忠脫下全身的衣服,露出乾癟瘦弱的身體,宋曉冬拿出自己的銀針,幫助王學忠疏通經絡,恢復心肌血供,消除冠狀動脈粥樣斑塊,忙活了好長時間,終於滿頭大汗的停下來。

  王學忠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突然間活了過來,心臟更是年輕有力,脈搏沉穩,彷彿年輕了三十歲。

  原本虛弱的還不能自己坐起來的王學忠,竟然能夠在於秀林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老頭子!」於秀林驚訝地握住了王學忠的雙手。

  「多謝宋先生!」王學忠在於秀林的攙扶下,向宋曉冬鞠了一個躬。

  年輕時候再權勢滔天的人,也要敗給衰老,在一個大夫面前低三下四。

  所以,才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拋家舍業,尋訪名山大川,四處尋仙問藥,想要成仙做祖,也有人設陰陣害人,奪人壽命,強佔軀殼,爲了就是逃避死亡,逃避最終的審判。

  連爲什麼活著都沒想明白,卻如此深深地被死亡的恐懼所操縱,豈不可笑?

  「去吧,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宋曉冬虛弱地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對王學忠說道。

  「當然當然!改天再來拜謝!」

  於秀林就攙扶著王學忠打開門,門外的王興業、王興家、王蕊看見自己虛弱的父親居然站了起來,驚訝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爸!」

  他們也沒想到,宋大夫給自己父親看病,能夠見效這麼快!

  「你,好了?」王興業不可置信地問。

  「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檢查。」王興家說道。

  「嗯,咱們走。」王蕊也說道。

  「興業去把擔架帶走。」於秀林說道。

  王興業王興家就一起把擔架擡走,看見宋曉冬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也不敢打擾。

  一羣人就匆匆離去。

  「爸,他和你說了什麼了啊?」王興業問王學忠。

  「也沒什麼,他想讓咱們省的衛生廳,制定一個專門整治職業醫鬧的工作方案。」王學忠回答。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二十五章 敗家子

  「哦...」王興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一個大夫,關心這些有什麼用啊?」王蕊問。

  「他老婆是一個院長。」於秀林說道。

  「他原話是,我有一個老婆是院長。」王學忠說道。

  」別管了,咱們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看看是什麼情況,心裏好有底啊。「王興家說道。

  「這大夫叫什麼名字啊?」王學忠問。

  「他叫宋曉冬。」王興業回答。

  「宋曉冬?你說的是咱們明河的宋曉冬?」王學忠吃驚地問。

  「是,就是他。」於秀林點點頭回答。

  「怎麼了爸,你也聽說過?」王蕊問宋曉冬。

  「我當然認識了,省裏、京城裏很多老頭子據說都是靠他才維持著一口氣呢!」王學忠說道。

  「他還真的給大人物看過病啊?」王蕊問。

  「你們是怎麼說服他給我看病的啊?」王學忠問。

  「對呀,我也想問啊。」於秀林也問。

  王興業王興家和王蕊都沒有說話。

  「怎麼了?」於秀林看見大家表情有些變化,輕輕問道。

  「我們是跪在蘇家大院門口求來的。」王蕊噘著嘴回答。

  王學忠也沒有生氣,而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也是看在你們一片孝心啊,你可知道,這位宋先生,是出了名的見死不救啊。」

  王學忠就去醫院檢查,李大夫拿著心電圖看了又看,高興地對王學忠說到:「你們真的是遇見神醫了!心肌缺血明顯改善,再吃一點維持藥物,可以直接出院了!」

  大家一聽,都是一陣歡呼。

  李醫生則在心裏想:「這位宋醫生,我怎麼覺得眼熟?」

  在地方新聞裏見過,當然眼熟。

  卻說宋曉冬,在給王學忠看完病,感覺身體被掏空,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哎,你還真給治好了啊,厲害呀!」苗青青笑著問宋曉冬。

  宋曉冬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治病還和人家討價還價!」苗軒軒也對宋曉冬說。

  宋曉冬直接沒有了反應。

  下午宋曉冬繼續煉丹,把馮老闆送來的最後一點藥材都用完,又煉出一爐廢品。

  宋曉冬懊惱地看著爐子裏燒的卻黑卻黑的幾顆丹藥,在鼎爐中緩慢散發出了烘焙咖啡豆的糊味。

  宋曉茹拎著一袋垃圾下樓,看見垃圾桶裏一堆黑漆漆的藥丸子皺了皺眉頭。

  「你搞什麼?」宋曉茹來到宋曉冬的煉丹室,煉丹室裏煙霧繚繞,一股中藥燒糊了的味道。

  「煉丹啊!」宋曉冬回答。

  「外面那些中藥呢?」宋曉茹問。

  「都煉了。」宋曉冬說道。

  「那麼多藥材你就煉出來這麼幾個丸子?」宋曉茹問。

  「濃縮的都是精華。」宋曉冬說道。

  「敗家子,你不說這些藥都值十幾萬麼,你就全都給糟蹋了啊?」宋曉茹問。

  「我這是在做實驗啊,沒有辦法。」宋曉冬苦笑。

  「哎,你隨便吧,我也不懂這些。」宋曉茹說道。

  「姐,你放心,我也不是在瞎搞。」宋曉冬說道。

  「嗯。」

  宋曉冬看著已經見底的中藥庫房,又給趙若男打電話。

  「喂?趙將軍啊?」宋曉冬嬉皮笑臉地問趙若男。

  「是我,你幹什麼啊?」趙若男聽見宋曉冬賤兮兮的聲音,本能地警覺起來。

  「沒什麼事幹就不能找趙將軍了麼?」宋曉冬和趙若男膩歪。

  「你沒事我還有事呢,別提了,一個個上門通知犧牲戰士的死訊呢。」趙若男喪氣地說道。

  宋曉冬一聽,還真不是個張嘴要東西的好時機啊。

  「你有事找我啊?」趙若男問宋曉冬。

  「呃...沒事沒事,就是上一次去羅布泊回來的時候有些匆忙,所以想找個機會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宋曉冬回答。

  「哼,無事獻殷勤,奧...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爲什麼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你,回去我還真的問老李了,老李說,現在藥材管的嚴,他也搞不到,還說都怪你。」趙將軍說道。

  「奧,這樣啊,那好趙將軍您忙。」宋曉冬乾脆地就要掛電話。

  「哎你怎麼翻臉這麼快?」趙若男問宋曉冬。

  「趙將軍不是還有事情要忙麼,我就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宋曉冬說道。

  「你這人啊,真是極品了...」趙若男數落宋曉冬。

  「我告訴你,雖然老李那沒有貨,但是我回去還問了幾個老頭子,還真有一些好東西,不過人家有前提。」趙若男說道。

  「我知道了,肯定是又讓我給看病。」宋曉冬搶答。

  「這你都能從猜到?厲害呀!」趙若男調侃宋曉冬。

  「厲害吧,這些老頭子,哼,還前提,東西我不要了,到時候身體不好了,還不是要來求我?」宋曉冬說道

  「那你就不能積極主動一點,有一點覺悟?非等著別人來求你?」趙若男問宋曉冬。

  「不能,他們自己求來了,才會當一回事,不然,凸顯不出我醫術高明啊。」宋曉冬回答。

  「我不跟你貧,機會給你了,別說我沒給你辦事啊。」趙若男對宋曉冬說。

  「哼,我就在家等著老頭子親自送藥上門。」宋曉冬回答。

  「隨便你!」趙若男掛了電話。

  晚上大家吃飯。

  「我想去一趟京城。」宋曉冬在飯桌上對大家說道。

  「去幹什麼呀?」楚仙靈聞到了姦情的味道。

  「去買藥啊。」宋曉冬當然有正當理由。

  「正好哎,帶我回去啊,把你給我爺爺買的瓶帶過去。」楚仙靈對宋曉冬說。

  「哈哈哈哈...」孫依依在一旁笑的直拍大腿。

  「怎麼了?你笑什麼?」楚仙靈問孫依依。

  「曉冬去買藥,你去湊什麼熱鬧,帶著你一個醋瓶子,多不方便啊。」孫依依壞笑著對楚仙靈說。

  「去買藥帶著我怎麼不方便了啊?」楚仙靈眉毛一擡,斜著眼睛問宋曉冬。

  宋曉冬沒有回話。

  「你想啊,萬一曉冬哪一天又想向他王老師請教問題,帶著你去,你不得撓人家啊?」孫依依取笑楚仙靈。

  「我才懶得管他!」楚仙靈白了宋曉冬一眼。

  「你們怎麼這麼不喜歡王老師呢,王老師傳授的功法救了我好幾次,也救過你們倆的命,就不能念人家一點好?」宋曉冬對孫依依和楚仙靈說。

  第二千二十六章著急去買骨灰盒啊?

  「我們怎麼不喜歡王老師了啊,我們就平常心對待啊,可能是你太喜歡你王老師了吧,結果顯得我們特別不喜歡。」楚仙靈酸溜溜地對宋曉冬說道。

  「哪個王老師啊?」宋曉茹問。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曉冬給京城陳家的老爺子治病,結果他家的小孩子和仙靈的車撞在一起了,然後陳家爲了給曉冬道歉,把王老師許配給了曉冬。」孫依依對宋曉茹說道。

  「你別胡說八道,還許配給我了,是讓王老師傳授我一種煉氣功法。」宋曉冬糾正孫依依說道。

  「王老師陪著曉冬在京城逛了好幾天,都不搭理我和仙靈,都是我倆自己出去玩,真是過分!」孫依依又說道。

  「是啊,語詩還向我告狀,說曉冬一整天什麼都不幹,眼睛淨盯著人家王老師的翹臀了。」楚仙靈也說道。

  「行了行了行了,我不就偷偷瞄了兩眼。」宋曉冬說道。

  「真是不要臉,還偷瞄,眼睛都快蹦出來了!」楚仙靈白了宋曉冬一眼。

  「就和你看見了似的。」宋曉冬反駁。

  「語詩都和我說了。」楚仙靈說道。

  「哎呀,我這次真的是去買藥的,我要是去找王老師,我就任你們處置!」宋曉冬說道。

  「誰管你去找誰啊,我要在家過幾天沒有男人的舒心日子。讓仙靈醋瓶子跟你去,我們就放心了。」孫依依說道。

  「你們就不怕我把仙靈*壞了?」宋曉冬壞笑著問大家。

  「吃飯呢,說什麼呢?」宋曉茹拿起筷子就對宋曉冬比劃。

  「那好,咱倆去。」宋曉冬對楚仙靈說。

  第二天,兩個人帶著已經恢復好的龍三,乘飛機去京城。

  住在楚仙靈家。

  「我也應該在京城買一套房子。」宋曉冬看著楚仙靈的別墅說道。

  「幹什麼呀?金屋藏嬌啊?」楚仙靈問宋曉冬。

  「你能不能...哎...」宋曉冬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哼,不能,我可是肩負著替姐妹們監督你的重任,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楚仙靈仰著頭趾高氣揚地對宋曉冬說道。

  「咱們什麼時候去見你爺爺呀?」宋曉冬問。

  「咱們?我自己去,不讓你去。」楚仙靈回答。

  「爲什麼呀?我花錢買的啊!」宋曉冬對楚仙靈說道。

  「咯咯咯咯...因爲我爺爺比較傳統,要是知道你這麼多老婆,會氣出心臟病來的,萬一過去了,生日宴改成喪宴,多不好啊。」楚仙靈笑著說。

  「你爺爺要是聽見你這麼說,也會氣出心臟病來的。」宋曉冬對楚仙靈說道。

  「我爺爺耳朵不好,聽不見!」楚仙靈搖頭晃腦地對宋曉冬說。

  「你真的不讓我去啊,怎麼,覺得我配不上你們楚家的身份啊?」宋曉冬問。

  「哎呀不是啦,我就是害怕尷尬。」楚仙靈回答。

  「有什麼尷尬的?」宋曉冬問。

  「你...你先去買藥吧,你讓我想一想。」

  宋曉冬就帶著龍三,直奔京城最大的中藥材拍賣會。

  因爲宋曉冬之前幾次給一些位高權重的老人看病,用了很多珍惜的藥材,導致這些人家四處蒐羅這些藥材,這些名貴藥材的價格也越來越高,市場更是聞風而動,原本正常交易的藥材,現在居然要用拍賣會的形式達成交易。

  趙將軍那裏也指望不上,這次只能宋曉冬自己掏錢買了,要大出血啊。

  拍賣會開在京城中藥批發市場頂樓大廳。

  龍三開宋曉冬的車,來到地下停車場,繞了好幾圈也沒有車位,眼看要有車位了,突然一輛酒紅色的保時捷突然搶過來,把車位佔了,兩輛車差一點就發生刮蹭。

  「哎?著急去買骨灰盒啊?」龍三停下車,搖下車窗對搶車位的紅車喊。

  紅車打開車門,下來兩個一米九多的墨鏡西裝大漢。

  「走走走。」宋曉冬不耐煩地擺擺手,龍三一腳油門就溜了。

  重新找到車位把車停好,宋曉冬帶著龍三到批發市場裏面一看,那是一個人山人海。

  尋常藥材宋曉冬根本看不上眼,只是在人羣之中隨便走走,在場館中找到了地形圖,發現這一棟三層樓,一樓是大宗藥材的批發,二樓是名貴藥材的批發,三樓是稀有名貴藥材的拍賣。

  宋曉冬就帶著龍三到頂樓。

  人員素質一下就不一樣了。

  大廳裏和菜市場一樣,到處都在問:「多少錢一斤?」

  二樓也一直在砍價:「我每次都來你家,這養殖參,你就不能給我打個折?」

  三樓,則沒有攤位門店,和批發市場相比,更像是一個博物館,玻璃櫃裏放著各種藥材和說明書,詳細說明出土時間、如何如何珍貴。

  來的人,也都各個西裝革履閒庭信步,彷彿前來遊玩一般。

  宋曉冬在場地裏仔細地繞了一圈,發現確實有不少好東西,一看價格更是咋舌,更一想,自己用來煉丹,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東西,一爐子下去可能就剩下一把灰,比燒錢還快啊。

  「要是能找一個冤大頭替我出錢就好了。」宋曉冬四下打量著,來這裏的,各個都是有錢人,各個都是人精,不好下手啊。

  過了一會,原本安靜的三樓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宋曉冬放眼望去,就看見剛才紅色保時捷車上下來的那兩個壯漢,中間有一位帶著墨鏡,穿著紅色大衣,腳踩紅色高跟鞋的長髮女人,旁邊跟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也走上三樓來,被一羣人團團圍住。

  「哎呦,張小姐來了!」

  「張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張小姐父親最近身體如何啊?」

  「張小姐,不知道今天又看中這裏哪一樣東西啊?」

  張小姐被衆人圍住,走不開,就停了下來,風騷地掐著腰,伸出一條修長的大腿,把一隻高跟鞋伸出老遠,拿下墨鏡來,對大家說道「今天這裏的東西我都看中了。」

  「哎呦,張小姐,快別,好歹也給我們留一點邊邊角角啊!讓我們也跟著賺一筆啊!」

  張小姐也不說話,重新戴上墨鏡,被兩個壯漢護著,觀察玻璃櫃裏面展覽的各種藥材,不時點點頭。

  第二千二十七章奇楠沉香

  不一會,四個人就來到了宋曉冬跟前。

  張小姐的墨鏡裏,看著其貌不揚的宋曉冬和龍三,眼裏一陣厭惡。

  「讓開!」其中一個大漢伸手就要來抓宋曉冬的衣領子。

  龍三在一旁出手,一手刀砍在大漢的手腕,只聽見「咔嚓」一聲,大漢的手腕就脫臼了。

  「找死!」另一個大漢在一旁也出手,擡起腳來就要踹在龍三身上,龍三一把抓住大漢的腳,一擰,大漢就身子不穩,「咣噹」一聲倒下去,震的旁邊陳列櫃的玻璃都像水面一樣輕輕搖晃。

  「我靠,這外地來的吧,還敢和張小姐的人動手?不想活著出京城了吧?」

  「這小哥真生猛,張小姐這兩個人這麼壯,兩招都收拾了!」

  「能打有什麼用?張小姐在京城什麼身份?誰敢惹?真的是,這兩個愣頭青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有好戲看嘍,不知道張小姐要怎麼收拾這兩個人。」

  「真是,在京城,誰敢惹張小姐?張小姐可是楚家的人,楚家在京城什麼地位?這兩個小夥子肯定是外地的,不知道張嫣然張小姐,不然本地人誰會這麼不開眼來惹她啊,繞著走還來不及呢!」

  「我們要不要上去勸一勸?」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勸什麼?惹了張小姐,就是這下場!上一次那個姓劉的,乖乖地滾出了京城,臉都丟盡了,全家三代人都被趕走了,那叫一個慘啊!」

  一羣人看見打架了,在一旁議論紛紛。

  張小姐對自己倒在地上的兩個小弟視而不見,摘下眼鏡來,打量了一下宋曉冬和龍三,直接拿起電話來給拍賣會主辦方打電話:「這裏有兩個人鬧事,請他們出去。」

  宋曉冬卻彷彿沒聽見張小姐打電話,仍然在津津有味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玻璃櫃裏的一塊沉香木。

  「這是個好東西啊!」宋曉冬點點頭,對這一塊沉香木讚不絕口,轉過頭來對張小姐說道,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這不正是沉香中,最珍貴的一種,奇楠沉香麼?」張小姐也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答道。

  「房先生以爲呢?」張小姐又問了問身旁的白鬍子老頭。

  房先生戴上了自己掛在胸口口袋裏的老花鏡,臉湊到玻璃櫃子上仔細打量了一會,然後點點頭說道:「確實是不錯,奇楠沉香被稱作沉香中的鑽石,和其他硬質沉香不同,奇楠沉香材質柔軟,油脂感更強,有一種蜜香和奶香,這一塊色澤微黃,油脂切面黃綠相間,應該是一塊金絲結,雖然比不上青楠,但是也算是奇楠中的上品了。」

  「哼,真是不害臊,你主子僱你不是讓你來誇東西多好的,是讓你來識貨砍價的。」宋曉冬聽完房先生說的話,忍不住嘲諷一句。

  「你說什麼?」房先生也要上前,龍三「唰」的一聲一伸出手,袖子差點打在房先生臉上,帶動的風吹的房先生臉疼。

  「還金絲結,這一塊分明就是糖結,金絲結也稱作黃棋,油脂上是黃綠相間,你看看這塊,雖然表面是黃綠相間可是切片油脂切面分明是黃褐色,哪裏有一點綠色?所以這肯定是糖結,乃是富森紅土奇楠,鬆軟清涼,黃褐色至紅褐色,味甜香,就像小女生喜歡的水果味的香水,雖然很清新,但是多了還是會膩。」宋曉冬說的頭頭是道。

  房先生聽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張小姐,我看你用人不行啊,兩個保鏢,這麼廢物,請了一個掌眼先生,結果第一眼就看走眼了,把這塊沉香木,硬生生看高了一個檔次。」宋曉冬嘲諷張小姐。

  張小姐聽了臉上也一陣發紅。

  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居然有一副好眼力。

  畢竟一塊奇楠沉香可能要賣個十幾萬,房先生一眼看過去,可能就要讓自己多掏幾萬塊錢。

  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

  「哼,我老花眼,看花了,你囂張什麼?」房先生不服氣地對宋曉冬說道。

  「你不服氣?不服氣咱就再比啊!」宋曉冬對房先生叫囂。

  這時,拍賣會的主辦方趕了過來,看見兩個虎背熊腰的保鏢狼狽地跟在張小姐身後。

  「張小姐,對不起,我這就請這兩位先生出去。主辦方經理來到張小姐跟前,禮貌地對主辦方說道。

  「是不是這兩位打擾了張小姐?」經理指著宋曉冬和龍三問。

  「把他倆轟出去。」張小姐指了指自己的兩個保鏢。

  「小姐?」兩個保鏢都懵逼了。

  主辦方經理也爲難地看了看張小姐。

  張小姐不耐煩地擺擺手。

  「兩位請跟我走吧。」主辦方經理禮貌地請兩位捱揍了的保鏢退場。

  「先生,這位是房正樑房先生,是京城有名的藥商,做了一輩子的藥材生意,他可輕易不會看走眼,今天居然遇見比房先生眼睛更毒的人,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張小姐伸出手來就要和宋曉冬握手。

  宋曉冬沒有動,就任由張小姐一隻白嫩的手尷尬地懸在空中。

  手指甲上打著藍色的指甲油。

  張小姐看見宋曉冬這幅態度,有些慍怒,但是強忍住,皺著眉頭笑了一下,收回了手,禮貌地說道:「我姓張,叫張嫣然。」

  「我靠?我沒看錯吧?張小姐居然沒把這兩個小子給趕出去?」

  「反而把自己兩個保鏢給趕走了?」

  「都打起來了,張小姐還要給和這小子握手?」

  「這小子怎麼這麼猖狂?張小姐都給面子了,居然連張小姐握手都不握?」

  「這人是誰啊?」

  「他們在那說什麼呢啊?」

  「這小子太狂了!張嫣然怎麼不教訓教訓他啊?」

  一羣人看見張小姐和宋曉冬兩個人的動作,驚訝的嘴巴都掉了下來。

  「小子,我們就來看看這靈芝!」房先生看到不遠處玻璃櫃裏的靈芝,眼前一亮,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也不說話,把張嫣然撂在一邊,跟著房先生來到了一個放靈芝的玻璃櫃面前。

  「好,房先生請。」宋曉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第二千二十八章年輕人,你以爲呢?

  靈芝也稱作林中靈、瓊珍,人蔘被稱作百草之王,靈芝則被稱作百草之後,中醫認爲,靈芝有補氣安神、延年益壽的功效,廣泛用於治療眩暈不眠、心悸氣短和神經衰弱,在我國多個地區均有生長。

  靈芝形態變化很大,比較大的個體能夠長到20釐米,紅褐色,堅硬有漆狀光澤,一般生長在森林避光地帶,野生靈芝極爲稀少,價格也非常昂貴,現在靈芝已經可以大棚人工種植,但是入藥藥效和野生多年份靈芝相比有很大差距。

  宋曉冬和房先生眼前的這一棵靈芝,爲蠶豆豆瓣形狀,黃褐色木質紋理,二十釐米左右,已經是靈芝之中體積比較大的了,如果是野生的靈芝,價格將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但是如果是養殖的,則不值多少錢,只是一種普通藥材了。

  野生的有信仰加成。

  房先生帶上老花鏡仔細端詳,一邊看一邊點頭,看了一會,擡起頭來對宋曉冬說道:「這是一株極品野生多年份靈芝,從紋路層數上看,少說也有幾十年了。」

  幾十年靈芝聽起來一般,但是,和一年生的人工養殖靈芝相比,已經不錯了。

  要什麼自行車啊。

  靈芝其實是一種蘑菇,是一年生的,所以不存在千年靈芝的說法,只是,一年生的靈芝如果不採摘就會死去,然後第二年在枯死的子實體上再長出一層來,時間越長,越長越大。

  就像珊瑚礁一樣。

  宋曉冬臉上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房先生繼續講:「你看這裏,色澤黃紅相間,這說明這一年氣候變化比較大,這一段生長比較緩慢,而且這裏有個明顯的豁口,是因爲野生靈芝一般生長在森林之中枯死的樹木上,生長環境複雜,這一整塊靈芝看起來形狀並不規則,看花紋粗細相間,就像樹木的年輪一樣,生長快慢不同,而且子實體下方,還有一個不規則的蟲眼,只有野生的靈芝在自然環境中生長才會長蟲,並且雖然隔著玻璃櫃,但是我們還是能夠聞到濃郁的藥香,所以,這是一顆野生的靈芝,藥用價值很高!」

  房先生說完,在一旁看熱鬧的人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房先生也感覺很得意,就眯著眼睛,用旁光看著宋曉冬問道:「年輕人,你以爲呢?」

  宋曉冬點點頭,看著張小姐譏諷道:「我真爲你以前花的冤大頭錢心疼!」

  房先生臉色又陰沉下來。

  宋曉冬看了看這塊靈芝,說道:「這一塊,拿去當柴火,都嫌冒煙。這一看就是大棚扣出來的人工培育靈芝,自然培養的要長多少年長成這麼大?你說幾十年,你看看這紋路,一年長這麼寬,什麼野外環境靈芝能一年長這麼大?幾十年年年風調雨順?還有蟲眼,人工栽培的靈芝就沒有蟲眼了?就不能爲了偏人,故意不打農藥?還氣味,隔著玻璃你都能味道?野生靈芝是苦的,但是你能聞出苦味麼?什麼鼻子?」

  房先生被宋曉冬氣的快要心臟病發。

  「我們再比!」房先生還是不服氣。

  靈芝的旁邊,是人蔘。

  玻璃櫃裏,放著一個展臺,展臺上一個紅色絨布的盒子,裏面放著一方絲帕,上面放著一根人蔘。

  人蔘是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所以多年人蔘的說法是正確的,一般人蔘三年開花,五年結果,一般生長在紅松林、針闊混交林林地之中,東北、日韓和俄國北部地區都有生長,也被稱作地精,是當之無愧的百草之王。

  人蔘是一種最古老的孑遺植物,根據《神農本草經》的記載,傳統醫學在4000年之前就已經開始使用人蔘入藥,認爲人蔘味甘微寒,可以安神定魄、停驚邪,養心開智。

  現代醫學對人蔘有機成分的分析也發現,其中有多重皁甙、多糖成分都可以直接被人體吸收,有刺激血液循環、養顏美白、加強營養的作用,是一種強壯滋補藥,對血壓調整、心肺功能、神經衰弱、脾虛尿滯等多種虛弱疾病都有改善作用。

  人蔘甚至還能夠用於休克的急救,大量人蔘煎服、燉服,能夠挽救各種危重患者和休克患者,是名副其實的大補藥。

  眼前的這一棵,是一顆幹參,黃白顏色,須絡繁茂,能夠看出隱約的人形,皺皺巴巴,和白蘿蔔幹其實沒有特別大的差別。

  俗語還有三年蘿蔔小人蔘的說法。

  這次房先生請宋曉冬先說。

  宋曉冬就看了一眼,說道:「這是一枚人工培育的五年參,雖然是人工養殖的,但是年頭比較長,而且可以看出這一塊地是頭一次種植人蔘,土地還比較肥沃,地力比較足,所以入藥的價值還可以,但是說實話,還不配放在這玻璃櫃裏。」

  「哼,這次你可看走眼了!」

  房先生對宋曉冬說道。

  「我從不走眼。」宋曉冬冷笑著挑釁房先生。

  房先生就張口開講:「野山參一般生長在山地針闊混交林、雜木林,大部分都出產自小興安嶺、長白山地區,野山參的鬚子老韌,有珍珠點,蘆長而分節段,皮膚黃褐色緻密有光澤,肩膀頭有螺紋,人蔘根順直,這一顆從頭到腳都沒有不符合的地方,所以,我認爲這是一顆野山參,而且,少說也有三五十年!」

  「說得好!」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爲房先生喝彩,等著宋曉冬出醜。

  宋曉冬不慌不忙,對房先生說道:「房先生說的當然沒錯,這一枚山參,確實長的和野生的一模一樣!」

  「哼,廢話,這根本就是一棵極爲難得的野山參,什麼叫做長的像?」房先生說道。

  「房先生,我問你,我們爲什麼要辨別這一枚人蔘究竟是不是野山參?」宋曉冬問房先生。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爲野山參的藥用價值,比人工養殖的人蔘高的不是一星半點!」房先生回答。

  「既然房先生堅持說這一枚野山參是真的,我們就試一試它的藥性,是真是假,自然知曉!」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二十九章賭

  「這一枚人蔘少說也要賣十幾萬,就是一根鬚子,也值不少錢,就爲了試藥性?」房先生說道。

  「老中醫識藥性,舔一口便知,揪一根鬚子,就能知道這人蔘究竟值多少錢,不虧啊。」宋曉冬對房先生說。

  房先生轉過頭來看張小姐的眼色,張嫣然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我們就請在場的京城名醫李國福先生,來爲這一棵人蔘試試藥性!」

  房先生就指著人羣中的一個穿著唐裝的老頭說道。

  「連李國福先生都到了,看來這一次拍賣會確實是有不少好東西啊!」

  「是啊,張小姐把李國福都請來了,這下子這兩個小夥要被大臉嘍!」

  「李國福是名醫國手,對藥材的理解比醫典還要深刻,這人蔘真假,人家一看就知道!」

  「張小姐,既然你們決定要我來驗這人蔘是不是野山參,我也就不推辭,但是我要提前說好,這一次驗藥,和我沒有一絲利害關係,只是房先生請了,我才來,我一定保證公正,真就是真,假就是假,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李國福用眼神掃了掃張小姐和宋曉冬。

  大家臉上都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於是宋曉冬就說道:「先生儘快放心看,無妨。」

  「慢著!」張嫣然突然對李國福擺擺手。

  然後又轉過來,微笑著對宋曉冬說道:「既然要驗藥,我們不如賭一把?」

  宋曉冬一聽要賭,立即來了興致,回答道:「好啊,不知道小姐想要賭什麼?」

  「賭今天這裏的藥材。」張小姐手揮了一下,掃過拍賣廳裏所有玻璃櫃子裏的珍稀藥材。

  「怎麼個賭法?」宋曉冬問。

  「簡單,如果我贏了,今天這裏的東西,你一件都不能買。」張小姐說道。

  宋曉冬一想,這張小姐有點頭腦啊,害怕自己搶她看中的東西。

  「好,那如果我贏了,也是一樣,今天,這裏的東西,你一件也不能買。」宋曉冬說道。

  「那好,一言爲定。」

  「哎哎哎,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

  「兩個人打賭呢!」

  「沒意思,賭錢啊,多刺激。」

  「你知道什麼,要是能這樣把人趕走,待會拍賣的時候,不知道能剩下多少錢來呢!」

  「你看這人蔘是真假?」

  「我看不出來。」

  「我看不像假的啊,養殖的能長得這麼像野生的麼?」

  「不知道,再看看。」

  李國福就著人把玻璃櫃打開,小心翼翼地揪下來一根鬚子,扯下一小段來,用舌頭舔了一舔,閉上眼睛仔細品味。

  「嗯...」李國福點點頭,看了一眼張小姐、宋曉冬和房先生,開口說道:「野山參味甘微苦,生甘苦,熟甘溫,這一棵藥效強勁,年頭確實不短啊,應該是一枚野山參。」

  「小子,你怎麼說?」房先生得意地問宋曉冬。

  宋曉冬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睛快速在李國福、房先生和張小姐身上掃過,突然轉過頭來,對李國福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一名中醫大夫。」

  「哈,原來就是個大夫啊,還以爲有多大能耐,能和張小姐叫板,沒意思!」

  「是啊,不就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夫麼,看來是第一次來京城,第一次參加藥品拍賣吧,不然誰會不開眼的來惹張小姐啊。」

  「張小姐也實在是客氣,沒直接把人給請出去。」

  「還客氣,你們看見他那個保鏢那麼能打?張小姐那是打不過人人家!」

  「你說一個大夫,僱這麼能打的一個保鏢幹什麼呀?」

  大家聽完宋曉冬說的話,忍不住圍在一旁竊竊私語。

  宋曉冬聽的一清二楚,但是也懶得計較。

  李國福點點頭,帶有讚賞的語氣對宋曉冬說道:「後生可畏,作爲一名中醫大夫,識藥性,懂藥性,很重要,我看你眼裏也不錯,以後,也許能成爲一代名醫啊。」

  宋曉冬點點頭,恭敬地對李國福說道:「老先生,這次實在是我看走眼了,說實話,我其實沒有見過這麼老的人蔘,也不知道多年野山參的藥性是什麼樣的。」

  「還是人家李神醫厲害,一嘗就知道,這人蔘究竟是野生的還是人工養殖的。」

  「是啊,這小子明天再來吧,看來今天的拍賣他是參加不了了。」

  「不過這小子眼睛也確實歹毒啊,三味藥材,看錯一味,連房先生都看錯了兩味啊!」

  「是啊,後生可畏啊!」

  李國福聽了宋曉冬說的話,也點點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無非是野山參的味道更濃烈一些。」

  說著,李國福就把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人蔘鬚子交給了宋曉冬。

  宋曉冬就是這個意思。

  宋曉冬接過這一半人蔘鬚子,放在嘴裏舔了一舔,又看了一眼玻璃櫃子裏面的人蔘,點點頭,然後整理儀容,鄭重地給房先生鞠了一個躬,嘴上說道:「房先生,這次確實是我看錯了,這確實是一棵多年野山參。」

  「年少輕狂是好事,知錯就改更是難能可貴。」房先生對宋曉冬點點頭。

  宋曉冬重新直起腰來,對張小姐說道:「張小姐,你贏了,我走。」

  宋曉冬就招呼一下龍三要走。

  「先生等一等。」張嫣然突然轉過身來對宋曉冬喊了一聲。

  「嗯?」

  宋曉冬停下腳步,轉回身子來。

  「你看這裏這麼多珍稀的藥材,多少年都難得一見,你就沒有一件動心的?」張嫣然笑著問宋曉冬。

  宋曉冬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玻璃櫃,眼神停留在了其中一個玻璃櫃上。

  張嫣然順著宋曉冬的目光看過去,看見玻璃櫃裏,放著一個盒子,盒子裏面鋪著紅色的綢布,綢布上面,是一朵小皮球大小的,枯萎的白色的花朵。

  這是一朵雪蓮花。

  雪蓮花是一種菊科風毛菊屬植物,頂部形狀類似蓮花,因爲生長在雪山上,所以被稱作雪蓮,主要分佈在華夏高原地區,少部分分佈在俄國和哈薩克斯坦,其中天山雪蓮最爲珍貴。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三十章 雪蓮

  雪蓮花可做藥用,也有很高的觀賞價值,現已經被列爲國家三級瀕危物種,禁止野生雪蓮的採挖,導致現在雪蓮花已經陷入了有價無市的情況,只能在拍賣會上偶爾現身,每次出現,都會引發轟動。

  雪蓮花主要分佈在新疆天山地區的高原地帶,一般生長在雪線以下各種惡劣複雜氣候環境中,生長環境極爲艱難惡劣,一般植物根本無法生存,但是雪蓮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能夠在零下幾十度、高海拔缺氧的環境中傲然生長。

  正因爲這種獨特的生長環境和生存習性,雪蓮才有了極爲特殊的入藥價值。雪蓮產量很低,營養生長需要五年,種子在零度以下的環境中萌發,幼苗可以在零下二十攝氏度的惡劣環境下繼續生長,在短短的兩個月裏,生長出高出其他植物五倍到七倍的高度。

  雪蓮現在十分稀少,二十世紀之後,海拔3500m以下地區已經基本難以發現,而且不僅資源總量不斷減少,雪蓮花的直徑也越來越小,最大的雪蓮花花朵直徑能夠達到30釐米,這是什麼概念,四捨五入就是半米啊,但是現在,雪蓮花的直徑僅僅能夠達到10釐米。

  張嫣然順著宋曉冬的眼光看過去,心裏也是一陣驚訝,要知道,現在,雪蓮已經成爲了傳說中的藥物,不說大小,只說有沒有,張嫣然自己在京城的中藥批發市場裏也混了一段時間了,但是這也是張嫣然第一次看見這東西。

  衆人也發現了張嫣然宋曉冬望過去的方向上的玻璃櫃裏擺放著的巨大的枯萎花朵,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

  「這是雪蓮花?」

  「這真的是雪蓮花麼?」

  「我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見過真的!」

  「我也是,我只在我師父的醫書上看見過插畫版的。」

  「這得值多少錢啊?」

  「不知道,因爲以前拍賣會上沒有出現過啊,沒有既往成交記錄,不知道大概能賣多少錢啊。」

  張嫣然看了一眼玻璃櫃子裏的東西,然後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宋曉冬說道:「這天山雪蓮,多少年都難得一見,可惜今天宋先生是無緣了,不知道要落入誰手啊。」

  「當然是落入張小姐手,願賭服輸,我沒有什麼好遺憾的。」宋曉冬說道。

  「那是當然,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張嫣然說道。

  「嗯?」宋曉冬問。

  「你和房先生一起,幫我辨別藥材真假,我就讓你在這裏買東西,如何?」張嫣然也相中了宋曉冬的眼力。

  宋曉冬也沒說話,徑直來到了天山雪蓮的面前,盯著仔細看了又看。

  張嫣然和房先生也跟了過來。

  「宋先生以爲此物如何?」張嫣然問宋曉冬。

  宋曉冬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忍不住嘖嘖稱奇。

  「雪蓮花主要有三個品種,其中最好看的是水母雪蓮花,花無總梗,總苞球形,白色花,內有云霧狀花絮,就好像一個灑滿了糖霜的冰淇淋球。眼前的這一朵,就是一朵水母雪蓮花,是綿頭雪蓮花、大苞雪蓮花、水母雪蓮花三種主要品種中,最爲少見的水母雪蓮花。」宋曉冬對這一朵雪蓮花讚不絕口。

  「房先生以爲呢?」張嫣然問房先生。

  房先生擺擺手,對張嫣然說道:「小姐,天山雪蓮實在是稀少,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幾朵,所以實在是不知道好壞。」

  「我僱你替我看藥材好壞,我就讓你買這雪蓮,如何啊?」張嫣然問宋曉冬。

  宋曉冬看夠了雪蓮花,站起來,端正儀容,冷冷地回答張嫣然:「你僱我?」

  「嗯。」張嫣然盯著宋曉冬的眼睛,並沒有一絲害怕和閃躲,輕鬆地點點頭。

  「你僱我?你配麼?」宋曉冬瞪大了眼睛,語氣更激烈了,仰著頭問張嫣然。

  「那,這朵雪蓮花,恐怕就要與先生無緣了。」張嫣然看著玻璃櫃子裏乾癟枯萎的雪蓮花,輕輕感嘆道。

  「我用你讓我買?這雪蓮不一定要抄到多少錢,你買的起麼?我明天還來,這朵雪蓮花肯定還在這!」宋曉冬指著玻璃櫃子對張嫣然叫囂。

  「哼,你知道我是誰麼?」張嫣然終於要報出自己的身份了。

  「我管你是誰?這朵雪蓮花,少說也要炒到一百萬,你們這些窮逼,哪個買得起?」宋曉冬用手指了指看熱鬧的一圈人。

  「小夥子你別狂妄,這位是張嫣然小姐,是...」張嫣然一揮手,示意路人別說了。

  「龍三,我們走。」

  宋曉冬就帶著龍三走了。

  「門主,我們就這麼走了?」龍三一邊開車一邊問宋曉冬。

  「不這麼走還怎麼走?」宋曉冬反問。

  龍三沒敢答話。

  回到楚仙靈家,楚仙靈人已經不在了,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我回家了,你去找你王老師吧。」

  宋曉冬想了想,給楊語詩打電話:「喂?」

  「哎呦,宋先生?」楊語詩對宋曉冬的電話很是驚訝。

  「嗯。」

  「好久不見呀。」楊語詩對宋曉冬說。

  「嗯,是啊,好久不見啊,我現在就在京城啊。」宋曉冬說。

  「哦,你和仙靈一起來的吧,她爺爺今天生日啊。」楊語詩說道。

  宋曉冬一聽點點頭,自己還沒問呢,楊語詩先把話自己給說出來了。

  「嗯,是啊,有時間出來玩啊?」宋曉冬問。

  「今天是沒時間了,我也要去呢,仙靈叫我去給幹活。」楊語詩抱怨道。

  「去幹什麼活啊?」宋曉冬問。

  「去準備啊,你可不知道,她們楚家規矩多著呢,搞的和什麼封建舊社會似的,尤其是她爺爺那老頑固,簡直就是舊社會的老爺,別提多臭屁了,仙靈她爸媽也是,仙靈就是因爲受不了家裏那麼多規矩,才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的。」楊語詩說道。

  「哦...」宋曉冬點點頭。

  「哎,這次仙靈終於打算把你帶去見家裏了啊?」楊語詩問宋曉冬。

  「沒有啊。」宋曉冬苦笑。

  「啊?」

  「仙靈自己走了,把我留在家了。」宋曉冬回答。

  第二千三十一章楚家

  「啊?哎呀...」楊語詩在電話那邊也一陣沉默。

  「哎,你也別多想,仙靈可能只是不想惹她爺爺和爹媽生氣吧。」楊語詩安慰宋曉冬。

  「楚老爺子的生日宴在哪裏辦啊?」宋曉冬問。

  「你要幹什麼?你可別胡來啊,哎呀,我說露嘴了,回去楚仙靈還要怪我!」楊語詩知道自己剛剛說錯話了。

  「不能,我心裏有數,我也不會說是你告訴的。」宋曉冬說道。

  「在楚家的大宅裏啊,就在石景山旁邊。」楊語詩回答。

  「嗯,好。」

  「哎,你真的要去啊?別到時候弄的楚仙靈不好看。」楊語詩擔心地對宋曉冬說。

  「嗯,我知道了。」宋曉冬回答。

  說完,宋曉冬就調查路線,然後又叫龍三來,兩個人出去換了一身行頭,搞的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然後前往楚家大院。

  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院落羣,被圍在一面鐵柵欄中。

  石景山區是京城綠化最高的城區,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但是在石景山區,你竟然可以看見綠化帶,看見公園,甚至看見大片的樹林。

  光是楚家大院這一塊地,就是一個難以估算的天價。

  如果這一塊地,建設成一片高層賣出去,那就是天價的天價。

  楚家擁有這一塊地,卻並沒有開發,而是一直保持著四合院的原貌,只是稍加修繕,守著這樣一塊地卻只用來住不開發,那就是浪費,天價的浪費。

  這更從側面說明,楚家究竟多有錢。

  之前網上有一張圖片,是一條京城的房產轉讓信息,轉讓一間四合院中間的天井,只有房產證,沒有房子,面積恐怕不到五平,可是轉讓價格,價格居然炒到了五十多萬。

  而楚家大宅的面積,恐怕要有將近十萬平米。

  光地皮,就能賣個幾十億啊。

  楚家大宅裏面很大,可是門口很小,站著兩個家將,宋曉冬一看,其貌不揚,卻都是煉氣高手。

  大宅門口有各種男男女女,拎著各種禮品進來。

  宋曉冬和龍三也進得門來,四合院裏面其實很低矮狹窄,人又很多,推推搡搡。

  宋曉冬打量了一下,原來這些人都是不請自來的客人,楚老爺子只是想在自己家的四合院,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吃一頓飯,子女兒孫都到場就行了。

  可是總有來巴結的人,像找雞蛋縫的蒼蠅一樣無孔不入,聽說楚老爺子過生日,不請自來,要給楚老爺子祝壽送禮。

  宋曉冬在楚家看來,也不過又是一個不請自來巴結楚家的人,所以宋曉冬很輕鬆就混了進來。

  楚老爺子在四合院最後面的一間,坐在太師椅上,炕上圍坐在楚家的人,分別是大兒子楚景明、大兒媳陳素素、二兒子楚景升、二兒媳李芳艾、三兒子楚景陽、三兒媳方舒,也就是楚仙靈的父母。

  楚老爺子的父親是前清遺老,出身高貴,楚老爺子自己也是爬過雪山過過草地的老資格,做到了副省級,退休之後,大兒子楚景明做石油化工,二兒子楚景升做房地產,三兒子楚景陽做金融,是京城少數根正苗紅的世家大族,有人來巴結也很正常。

  大兒子楚景明有一個兒子楚懷遠,二兒子楚景升有兩個兒子楚懷方、楚懷平,三兒子楚景陽有一個女兒楚仙靈。

  楚老爺子很傳統,家風嚴格,重視國學,楚家的子女自小都學習四書五經,飽讀詩書,接受傳統中式的教育,眼界修養和文化知識水平和外面的土老闆完全不一樣,全家從上到下都是高等知識分子,楚仙靈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薰陶之下,才成爲了氣質飄然出塵的京城三大才女,不僅靠著楚仙靈的家室,更靠著自己讀過的書,和耳濡目染的貴族式教育。

  正所謂培養一個紳士,要從爺爺輩開始做起,修養、談吐、眼界,不是一代人就能夠形成的。

  宋曉冬雖然見過大風大浪,可是到底也是一個普通人家長大的人,看見這陣仗,確實心裏也有些打鼓,好在宋曉冬現在已經是稱霸一方的雄主,身後還是龍門,高層還有人撐腰,論實力,不比楚家要差。

  但是並沒有看見楚仙靈。

  因爲這只是一次家宴,家裏的男人們都圍著楚老爺子,媳婦們和楚仙靈這唯一一個女兒,都在後廚做飯呢。

  宋曉冬和一羣人擠在四合院的外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四合院正門緊閉,裏面楚家人則有說有笑,不時有人拎著東西走進屋子裏面,長子楚景明熱情地迎接,結果東西,來人再給楚老爺子祝壽,楚老爺子始終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不說話。

  不一會,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進來,被一羣人給圍了上來。

  「哎呦,張小姐來了!」

  「張小姐,你看我家的生意,能不能給辦啊?」

  「張小姐,我前幾日去申請放貸,怎麼現在還不給放款啊!」

  宋曉冬一看,不正是白天見過的張嫣然張小姐。

  張嫣然也看見了宋曉冬,從人羣中穿過來,拎著一個禮品盒,摘下墨鏡來,來到宋曉冬面前。

  「哎呦,瞧瞧這是誰啊,真是有意思,什麼熱鬧你都來湊,還真是見縫就鑽啊。」張嫣然挖苦宋曉冬。

  宋曉冬也沒有生氣,對張嫣然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見縫就鑽?你搶我車位的時候,是不是也算作見縫就鑽?」

  「哼,搶你車位?那整個地下停車場就是我的,還搶你車位,我讓你把車停在那已經不錯了。」張嫣然聽見宋曉冬損自己,忍不住嘲諷宋曉冬。

  「哎你那兩個保鏢呢?」宋曉冬假裝往張嫣然身後看,張嫣然是自己來的。

  「哼,能打了不起?你以爲現在是古代啊?能打還能當個武林盟主啊?現在要靠關係!我是楚家的人,你算什麼?來人,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張嫣然生氣了,就要叫人把宋曉冬趕出去。

  「你以爲什麼人都能來楚家?楚家是你巴結的上的?」張嫣然指著宋曉冬鼻子說。

  第二千三十二章王老師好!

  「真是好笑,一口一個楚家,你姓楚麼你啊就楚家?」宋曉冬也出言譏諷張嫣然。

  「來人!」這下真的觸痛了張嫣然,氣憤地喊了一聲。

  楚家的家將就走了過來,把宋曉冬和張嫣然圍了起來。

  「這個人是來蹭吃蹭喝的,把他給我帶走!」

  一羣家將上來就要抓宋曉冬,龍三「唰」的一聲站在了一羣人跟前。

  楚家的家將也不是等閒之輩,龍三這一個亮相,就知道是高手,一時間就僵持住了。

  有這樣的保鏢的人,怎麼可能是來蹭吃蹭喝的?

  家將的首領,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見龍三,只感覺一陣凌厲的霸氣鋪面而來,不敢小覷,畢竟是老爺子的生日,打起來也不好,就對龍三和宋曉冬一拱手,輕輕問道:「不知兩位兄臺,是來祝壽啊,還是另有目的啊?」

  宋曉冬示意龍三退後,禮貌地對家將的首領一拱手,說道:「老爺子大壽,我當然是來祝壽的。」

  「這年頭,阿貓阿狗都知道來巴結人了。」張嫣然白了宋曉冬一眼說道。

  「是來祝壽就好。」家將首領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曉冬,話裏有話。

  宋曉冬假裝聽不懂,對家將回禮。

  家將首領轉過頭來,對張嫣然冷冷地說道:「張小姐,既然來祝壽的,就是楚家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說人家是來蹭吃蹭喝的?」

  語氣並不好聽。

  「劉哥,他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你看他禮物都沒帶!哪有祝壽不帶禮物的?一點禮數都沒有!」張嫣然對家將的首領也是很忌憚,說話語氣軟了下來。

  家將首領叫做劉哥。

  劉哥覺得張嫣然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這兩位都是練氣高手,閒著沒事幹麼來這裏蹭吃蹭喝?

  再說,楚家根本就沒準備這些送禮的人的飯,也壓根就沒打算留這些人吃飯,分明就是送完禮趕緊走人的意思。

  「來祝壽就一定要送禮?搞這麼物質?有用麼?你是送禮了,可是你根本不關心老爺子壽辰,你只是來巴結人家楚家,爲了你自己的!」宋曉冬對張嫣然說道。

  「劉哥你看!咱們楚家怎麼能招待這麼不懂禮數的客人?」張嫣然對劉哥說道。

  這時人羣中又是一陣騷動。

  「陳,陳先生?真的是陳先生?」

  「陳先生也來給楚老爺子祝壽?」

  「陳家也來給楚家祝壽?」

  宋曉冬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微胖老頭,西裝革履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有一點矮胖的女人,拎著一個禮品盒。

  這個人宋曉冬認識的,上一次還坑了他不少錢。

  陳林,身後跟著的自然是王心儀。

  陳林和大家打完招呼,就走進院子裏來,看見劉哥、宋曉冬、張嫣然三個人站在院子中間,氣氛很是微妙。

  陳林看見宋曉冬,第一眼也是非常驚訝,但是想了想,知道了有楚仙靈這一層,所以立刻滿臉堆笑著迎上來。

  張嫣然看見陳林也有些驚訝,趕緊轉過頭來要和陳林握手,嘴上說到:「是陳先生!」

  陳林壓根就沒看見張嫣然,而是直接向宋曉冬伸出了手,對宋曉冬說道:「哎呦,宋先生,真是沒想到,能在這再遇上!」

  「是啊,真是巧啊!」宋曉冬也笑眯眯地對陳林伸出了手。

  「宋先生也來給楚老爺子祝壽啊!」陳林抓著宋曉冬的手,問宋曉冬。

  「是啊,我來是應當,不過,陳先生能親自來,也很不容易啊。」宋曉冬也恭維陳林。

  確實,陳林是陳家現在真正意義上的家主,老爺子其實已經不管事了,算是陳家現在地位最高的人,居然來給楚老爺子祝壽,可以說是很給面子了。

  陳老狐狸當然有自己的想法。

  「嗨嗨嗨嗨,哪有哪有,我對楚老爺子也是敬仰已久啊,今天終於有機會來,想親自請教一番啊。」陳林擺擺手,笑著對宋曉冬說。

  兩個人聊著,宋曉冬很自然的眼神一動,落在了王心儀身上。

  王心儀看見了宋曉冬看著自己的眼神,知道宋曉冬在看自己之後,快速垂下眼皮看著地面,輕輕地禮貌地說道:「宋先生好!」

  宋曉冬很自然地笑著回答道:「王老師好!」

  「噗嗤!」王心儀臉上通紅,笑了一聲,擡起頭來問宋曉冬:「你練的怎麼樣了?」

  宋曉冬回答:「脫老師的福,老師傳授的功法,救了我好幾次命,真是對老師感激不盡啊!」

  王心儀開心地笑著,沒有說話。

  陳林臉上也懸掛著笑容,嘴角咧到耳朵根,看了宋曉冬一眼又看了王心儀一眼,對王心儀說道:「來,東西給我,你陪宋先生說話,我去見楚老爺子。」

  王心儀就把自己手裏的東西遞給陳林,陳林接過來,向四合院正房正門走去。

  正房裏,楚家長子楚景明雖然坐在炕上,其實一直隔著玻璃看著外面,想著萬一來一個大人物,自己也要提前出來迎接,結果看見陳林來了,連忙對屋子裏喊:「素素?快,陳家來人了!」

  楚景明就帶著自己老婆陳素素走出房間來,老遠就迎接陳林。

  「陳先生!」楚景明熱情地走上來和陳林握手。

  「陳先生好。」陳素素也向陳林問好。

  「快,帶我去見見老爺子!」陳林對兩位說道。

  楚景明陳素素就把陳林請進房間裏。

  外面圍觀的人看的目瞪狗呆。

  張嫣然手還停留在那裏,腦子一時間轉過不來。

  「他自己不是說是一箇中醫大夫麼?怎麼陳先生都對他這麼恭敬?」

  「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看熱鬧的人們也看著宋曉冬竊竊私語,小聲bb。

  「這是誰啊?陳先生都要客客氣氣的說話?」

  「這個人認識陳先生?」

  「不知道啊,不認識啊,不是京城人啊。」

  「外地人這麼牛氣?」

  「楚家真是不簡單啊,來的客人都一個個臥虎藏龍!」

  「是啊...」

  張嫣然看了一眼宋曉冬,還是氣不打一出來,想起來他在中藥批發市場說的話來:「僱我?你配麼?」

  第二千三十三章端硯

  「哼,我告訴你,你想要的雪蓮沒有了,讓我買走了。」張嫣然對著宋曉冬拍了拍自己帶來的禮品盒。

  「你就吹吧,那朵雪蓮至少要炒到二三十萬,你買得起麼?」宋曉冬瞧不起張嫣然一般地說道。

  「哈,可能對於你這種土鱉,二三十萬已經是天價了,可是我告訴你,對我來說,二三十萬,只是一個小數目,只是零花錢而已。」張嫣然白了宋曉冬一眼,得意地說道。

  「你有那麼多錢?你做夢吧,你要能買得起那朵雪蓮,我就是楚家的女婿!」宋曉冬對張嫣然叫囂。

  「真是,你這話要是讓老伯聽見,非要把你舌頭割下來!」張嫣然冷笑著對宋曉冬說道。

  張嫣然口中的老伯,是楚老爺子三個兒子中最小的楚景陽,也就是楚仙靈的父親。

  畢竟楚家的子女中只有一個孫女兒。

  「雞永遠是雞,飛不出雞窩,變不成鳳凰的,就算你認識陳老爺子,你也絕對攀附不上楚家!」張嫣然嘲諷宋曉冬道。

  「是啊,姓張就永遠姓張,再怎麼巴結,也改姓不了楚!」宋曉冬回敬張嫣然道。

  陳林進來,楚老爺子終於有了點表現,坐了起來,伸出手來。

  陳林走上來,被楚老爺子抓住了雙手。

  「你也老了!」楚老爺子對陳林說道。

  「我孫子都有孩子了,我能不老麼?」陳林笑著對楚老爺子說。

  「是麼?那好,那挺好!」楚老爺子點點頭。

  「我給您送來一好物!」陳林拿起自己手裏的盒子,親自送到楚老爺子手裏。

  「來就來,送什麼東西?」楚老爺子呵斥陳林。

  「這東西不給您送來就可惜了。」陳林笑著回答。

  「什麼東西啊?」楚老爺子雙手顫抖,打不來盒子。

  陳林打開盒子來,裏面是一方古硯。

  陳林很會送東西啊。

  楚老爺子的父親是清朝地方大員,自小受到這些東西的薰陶,對古董這些東西都非常喜歡,陳林打開盒子,楚老爺子也是眼前一亮。

  「端硯!好東西!」楚老爺子伸出大拇指來,對陳林笑著說道。

  三個兒子戰戰兢兢地站在旁邊。

  三個兒子送的東西,楚老爺子也沒有這麼開心。

  楚老爺子拿起硯臺來,手顫顫巍巍,把硯臺仔細觀察把玩了一會,又說道:「老坑石料!唐末的東西!」

  「老爺子好眼力!」陳林對楚老爺子也伸出了大拇指。

  楚老爺子很得意,對大家說道:「你們知道這端硯的歷史麼?」

  「不知道。」

  一羣兒女都搖頭。

  「端硯,最早出產在唐朝初年,那時是單純的實用工具,後來,盛唐時期,一個老硯工路過端溪,看見一對仙鶴落水,下水打撈,結果撈上來一塊石頭,一分爲二,做成兩個硯臺,各帶一隻仙鶴,從那之後,端硯才成了工藝品,後來到了宋朝,端硯更是成了貢品,連包公,都曾在端州爲官。」

  老爺子給大家講解端硯的來歷。

  「你這塊,是怎麼找到的啊?」楚老爺子也不傻,斜著眼睛問陳林。

  「也簡單,就派人天天在潘家園守著,總能看見好東西。」陳林回答。

  「哈哈哈哈」楚老爺子哈哈大笑。

  「快,再準備一副碗筷。」楚老爺子對陳林說。

  能上楚家的家宴,連楚家自己的家將、小輩都上不去,也算是楚家給陳家面子。

  張嫣然在外面,對著宋曉冬得意地打開了自己的禮盒。

  「真是不好意思,這寶貝和你無緣,被我買了,二十萬。」張嫣然得意地對宋曉冬說道。

  「你要用這東西祝壽啊?」宋曉冬笑著問。

  「當然了,這麼珍貴的雪蓮花,送給楚老爺子,最合適不過了。」張嫣然說道。

  「你把這東西送給楚老爺子,就不怕被楚家給趕出來?」宋曉冬嘲笑張嫣然。

  「哼,你就羨慕吧!怪你自己猖狂,非要和我打賭,哼,到底是一個外地人,沒見識,連一根人蔘都能看走眼。」張嫣然對宋曉冬說道。

  「你可別怪我沒給你提個醒,你這雪蓮花,有問題啊。」宋曉冬瞥了一眼張嫣然禮盒裏乾癟的雪蓮花說道。

  「你少唬我,你自己都說這雪蓮花是難得的寶物,房先生、李國福先生和在場的其他先生都鑑定過,這確實是一朵極爲罕見的天山雪蓮,我要送給楚老爺子作爲生日禮物!」張嫣然白了宋曉冬一眼說道。

  「你這哪是雪蓮花,我說你就信?還天山雪蓮,不過是一朵月季花幹,你還花了二十萬買?」宋曉冬說道。

  「你這個人!真是用心險惡,人家的人蔘、靈芝、沉香和雪蓮,你都說是假的,你到底是何居心?我怎麼會聽信你這種小人物的鬼話?」張嫣然說道。

  「我就是想坑你點錢,沒想讓你在楚老爺子面前丟人現眼,你要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宋曉冬攤開雙手。

  「哼!」張嫣然把禮品盒重新合上,也不搭理宋曉冬,直接走進屋來給楚老爺子拜壽。

  楚老爺子、楚景明、陳素素、楚景升、李芳艾、楚景陽、方舒都不認識張嫣然。

  「大伯,我是小張啊,我是懷平公司的副總,來給楚老爺子祝壽啊!」張嫣然知道這些人也不認識自己,直接自報家門。

  「快請進請進。」一家人禮貌地把張嫣然請進來。

  張嫣然給楚老爺子問好,楚老爺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送楚爺爺一朵天山雪蓮。」張嫣然對楚老爺子說道。

  楚老爺子聽說天山雪蓮,臉上突然冒出驚奇的神色。

  張嫣然看見了老爺子的臉色,趕緊把禮品盒打開來給楚老爺子看。

  楚老爺子的父親是前清大員,自幼養尊處優,小時候經常跟著父親沾光喝宮裏進貢的雪蓮粥,當然知道雪蓮是什麼樣。

  楚老爺子看了一眼張嫣然送來的盒子裏乾枯的花朵,臉色卻突然陰沉了下來,看著盒子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了?」楚景明看見自己父親神色有變,走上來問。

  「哎...」楚老爺子搖搖頭。

  第二千三十四章現在的年輕人啊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辦事毛手毛腳。」楚老爺子說道。

  「怎麼了?」楚景明又問。

  「這是月季花,我還不認識?還雪蓮?」楚老爺子指著盒子裏的花朵說道。

  「這...」張嫣然愣住了。

  這怎麼會是月季花呢?

  李國福說是雪蓮,在場的鑑定專家也說是雪蓮啊!

  外面那個討人厭的人說的居然是真的?

  花二十萬買了一朵乾枯的月季花?

  還丟人丟到楚家來了?

  「你花多少錢買的啊?」楚老爺子問張嫣然。

  「二,二十萬...」張嫣然端著盒子,低著頭輕聲說道。

  陳素素看見這情況,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接過張嫣然的盒子,對張嫣然說道:「沒事沒事,心意到了就好,心意到了就好。」

  「楚伯,伯母,楚爺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爲是雪蓮...」張嫣然都要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沒事沒事,不就是一朵花麼,真的假的又怎麼樣?」陳素素拍了拍張嫣然的肩膀。

  這時張嫣然突然想起了外面那個人。

  「我就是想要坑你點錢,不想讓你丟人現眼?」

  「是他!一定是他和賣家串通好了坑我!」張嫣然想起了門外的宋曉冬。

  張嫣然也不敢久留,對楚景明和陳素素說道:「伯父伯母,我就走了。」

  說完,張嫣然就衝出了四合院來,氣勢洶洶地來找宋曉冬。

  「是你!是你和他們合夥騙我!搞一朵假雪蓮來騙我,你是託!」張嫣然伸出手就揪住了宋曉冬的衣領。

  「你別揪我脖領子!」宋曉冬也生氣了,對張嫣然喊道。

  聽見院子裏的動靜,劉哥帶著家將衝過來,看見張嫣然在對宋曉冬撒潑。

  「你害我!你害我在楚老爺子面前出醜!你騙我錢!你是詐騙犯!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我要報警!」張嫣然扯著宋曉冬的衣服領子前後搖晃。

  「我要報警!你們合夥騙我!你們賣假藥,詐騙,騙我錢!我讓你坐牢!」張嫣然披頭散髮,對宋曉冬發飆。

  「你幹什麼?喊什麼?」劉哥素來不喜歡這自來熟的張嫣然,現在張嫣然在院子裏對另一個人撒潑,自己正好逮住機會,就走上來對張嫣然喊道。

  「劉哥,這個人和中藥批發市場的李國福他們串通好了賣給我假藥,我花了二十萬,從他手裏買了一朵假的雪蓮花!」張嫣然送來一隻揪著宋曉冬衣領子的手,指著宋曉冬的臉對劉哥說道。

  「你買假貨你找他去,在這鬧什麼?這是楚家!這是楚老爺子生日!你別惹老人家清淨!」劉哥對張嫣然喊。

  「劉哥你怎麼幫著外人!他就是騙子,騙我錢,讓我買一朵假的雪蓮花,騙了我二十萬!劉哥,你幫我抓住他,我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張嫣然嗓門越來越大了。

  「你們都出去!」劉哥一隻手抓著宋曉冬的胳膊,一隻手抓著張嫣然的胳膊,就要把兩個人送出去。

  但是推不動,宋曉冬就像一個水泥橋墩一樣。

  劉哥也很是驚奇,他雖然知道宋曉冬身後的龍三是個練家子,但是看不出這個相貌平平的宋曉冬有什麼能耐,但是這一推,就知道了深淺。

  「咦?」劉哥彷彿驚訝又彷彿讚歎地看著宋曉冬,手上又用了力氣。

  宋曉冬還是推不動,但是劉哥忽略了自己另一隻手還抓著張嫣然。

  張嫣然被劉哥一推,腳踩高跟鞋站不穩,嘩啦一聲就倒了一地,高跟鞋都摔掉了。

  劉哥一看張嫣然被推倒了,一陣頭疼。

  張嫣然是出了名的能鬧啊。

  「你推我?我去找懷平去!」

  楚懷平,是楚老爺子的第二個兒子楚景升的第二個兒子,張嫣然就是在楚懷平的公司裏做副總,平日整天花枝招展想要勾引楚懷平,可是楚懷平一直是猶猶豫豫,對張嫣然反應很冷淡,但是張嫣然不灰心,一心想要往上貼。

  張嫣然雙眼眼淚「唰」的流了下來,帶著哭腔爬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衝進了四合院找楚懷平,不一會就拉著楚懷平出來,指著宋曉冬說:「就是他,和中藥材批發市場的人合夥騙我,讓我買了一朵假的雪蓮花!劉哥還推我,哪有這麼欺負人啊?」

  楚仙靈也跟著楚懷平一起出來了,就看見張嫣然嚎啕大哭,眼看就要撒潑打滾,指著宋曉冬和劉哥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話。

  宋曉冬偷偷對楚仙靈拋了一個飛眼。

  楚仙靈瞪了宋曉冬一眼,假裝不認識宋曉冬,繼續吃瓜。

  「劉哥。」楚懷平走到劉哥跟前說道。

  「三少,是我的錯,我想要請兩位出去,不小心推倒了張小姐。」劉哥承認錯誤。

  「你說他騙你的錢?」楚懷平指了指宋曉冬。

  「是,他說這雪蓮花是真的。」張嫣然指著宋曉冬說。

  「我說是你真的你就買?」宋曉冬譏諷張嫣然。

  「我跟你說了,你買的是假貨,你不是不信麼,非要送給楚老爺子啊。」宋曉冬又說。

  「你怎麼知道是假貨?」楚懷平問宋曉冬。

  「很簡單,我是中醫大夫。」宋曉冬說道。

  「那你之前爲什麼說這雪蓮花是真的?」楚懷平又問。

  「因爲我想說它是真的。」宋曉冬看見楚懷平語氣不善,也收起了笑臉,板著臉對楚懷平說道。

  「我想說它是真的,我就說它是真的,我想說它是假的,我就說它是假的。」宋曉冬盯著楚懷平的眼睛,歪著頭挑釁地說道。

  「既然這樣,先生請回吧,我們楚家不歡迎你。」楚懷平看了一眼劉哥,示意劉哥把宋曉冬趕走。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呀?這是我朋友!」楚仙靈突然來到宋曉冬跟前,一把挎過宋曉冬的胳膊。

  「這什麼情況?」

  「我沒看錯吧?」

  「這不是楚仙靈麼?」

  「就是她啊,京城三大才女之一啊,她不在楚家大院住,一直單身啊!」

  「這難道是她的男朋友?」

  「這貨是楚仙靈的男朋友?」

  「什麼來頭啊?不認識啊!」

  「不是咱京城的人啊!」

  「地方的小人物,楚仙靈怎麼可能看得上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三十五章 我是你長輩

  「還挽著手!」

  「是啊是啊!」

  張嫣然傻了。

  這人痞裏痞氣,會是楚仙靈的朋友?

  還是可以挽手的那種親密朋友?

  男女朋友?

  先不說楚仙靈的家室,就說兩個人的形象氣質,一個冷若冰霜飄然出塵,一個痞裏痞氣嬉皮笑臉,無論如何也不搭配啊!

  楚懷平也驚訝了,打量了楚仙靈和宋曉冬半天,才說道:「這個人真是你朋友?」

  「嗯。」楚仙靈把宋曉冬挎的更緊了。

  「你朋友騙了張嫣然錢。」楚懷平對楚仙靈說。

  「你有證據麼你,你問問她,她是在我這買的雪蓮麼?我連你什麼時候買的我都不知道!」宋曉冬對楚懷平說。

  「怎麼回事?」楚懷平問張嫣然。

  「我上了他的當!他說那雪蓮是好東西,我才買了的,結果是假貨!」張嫣然指著宋曉冬喊。

  「是這樣麼?你爲什麼要買,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麼?」宋曉冬冷冷地問張嫣然。

  「你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說清楚!」楚懷平也覺得,不能聽信張嫣然的一面之詞。

  「好,我說,讓大家給評評理!」張嫣然看了看圍上來的一羣人。

  「我和他都到中藥材批發市場,看中了一些藥材,他和我的掌眼先生比眼力,看藥材真假,我和他賭,誰看錯了誰就走。」張嫣然說道。

  「走?」

  「誰輸了,誰就放棄當天的拍賣。」宋曉冬補充道。

  「然後呢?」楚懷平又問張嫣然。

  「然後他輸了,臨走之前說這雪蓮好,珍貴,我才買的。」張嫣然又要含糊帶過。

  「哎?張小姐,這一段分明好幾章的劇情呢,你怎麼一句話就帶過了?」宋曉冬冷笑著問張嫣然。

  「你一點點說,到底怎麼回事。」楚懷平問張嫣然。

  「他和房先生比了沉香、靈芝和人蔘,沉香和靈芝他看對了,人蔘他看錯了。」張嫣然說完又頓了一下。

  「然後呢?」楚懷平有些不耐煩。

  「然後我覺得他眼力比房先生好,想僱他給我看藥材真假,他不幹,就要走,臨走之前說這雪蓮花好,我才買的。就是他和賣家合夥設局坑我!」張嫣然指著宋曉冬喊。

  「張小姐,我說著雪蓮花好你就買啊,我還說這楚家大院不錯了,你怎麼不買啊?」宋曉冬嘲諷張嫣然。

  圍觀的人羣爆發出一陣鬨笑。

  「仙靈,你這交的什麼朋友?說話這麼難聽?」楚懷平聽了也有些不開心,指責楚仙靈。

  「我交什麼朋友,跟你什麼關係?你說話才難聽呢!」楚仙靈不樂意了,對楚懷平說。

  「你是楚家人,怎麼能交這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楚懷平指著宋曉冬,不屑地對楚懷平說。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相互問候的聲音。

  衆人看過去,是一個職業裝的美女,拎著一個拎包和一個禮盒走進來。

  正是楊語詩。

  楚懷平一直對楊語詩很有好感,看見楊語詩從院門進來,趕緊迎上去。

  「楊小姐!好久不見!」

  楊語詩摘下墨鏡對楚懷平點點頭,「嗯」了一聲,就直接奔向楚仙靈和宋曉冬。

  「哎?你到底還是來了!」楊語詩伸出手指頭,推了推宋曉冬的一條胳膊。

  宋曉冬低下頭看了看一直挎著自己胳膊的楚仙靈,楚仙靈一臉笑意,眨巴著大眼睛沒有說話。

  宋曉冬就回答:「我怎麼可能不來,就算不請,我也要不請自來,就算某人不帶我,我也要自己偷偷跟上來。」

  楚仙靈用指甲輕輕掐了一下自己挎著的宋曉冬的胳膊。

  「哼,你還真是死皮賴臉!」楊語詩開笑著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曉冬說道。

  「不許你說我們家曉冬!」楚仙靈也假裝生氣地推了一下楊語詩。

  「哎你看看你那重色輕友的樣!」楊語詩取笑楚仙靈。

  「這人是誰啊?」宋曉冬用眼神指著張嫣然問楚仙靈。

  「是我二哥,就是他的下屬。」楚仙靈用手指了指楚懷平說道。

  「哦...」宋曉冬點點頭。

  楚懷平看見這情況,也蒙了。

  這不三不四的人,不僅認識楚仙靈,還認識楊語詩,而且看樣子,還相當熟悉。

  楚懷平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火辣辣地疼。

  「楊小姐,你和這位先生認識啊?」楚懷平湊上來問楊語詩。

  楊語詩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你讓我和仙靈說一會話好不好?」

  楚懷平吃了個癟。

  宋曉冬輕輕抿著嘴角憋著笑,對楚懷平說道:「楚先生說得對,仙靈確實是不應該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不過,我覺得楚先生,也不應該用一些不三不四的下屬。」

  「你說誰不三不四?」張嫣然就要發飆。

  「哼,在楚家面前卑躬屈膝,在別人面前飛揚跋扈,說你不三不四有錯?」宋曉冬和張嫣然針鋒相對。

  看熱鬧的人都暗暗叫好。

  張嫣然的囂張是人盡皆知的,只是礙於楚懷平和楚家的面子,沒有人敢得罪她,不然,她這種脾氣,會活不過三章的。

  「這件事情你們各執一詞,我們不如就去找大伯評理。」楚懷平就要找大伯。

  「找就找!」楚仙靈也底氣十足。

  楚懷平就回四合院裏,不一會,楚景明、陳素素夫婦雙雙走出來。

  「大伯,張嫣然說這個人騙她買假的雪蓮花。」楚懷平對楚景明說道。

  楚景明是楚家長子,在楚家的地位,和陳林在陳家一樣,一言九鼎啊。

  楚景明不怒自威,看著宋曉冬,和挎著宋曉冬胳膊的楚仙靈。

  「光天化日,你幹什麼呀?」楚景明呵斥楚仙靈。

  「要你管?」楚仙靈一張口就噎的楚景明要上不來氣。

  「你怎麼說話呢?我是你長輩!」楚景明對楚仙靈說。

  楚仙靈一聽就夠了,受到老爺子的影響,楚家人的思想還停留在清朝尊卑有序的時期。

  「你怎麼說話呢?你還知道你是長輩?」楚仙靈就要和楚景明吵起來。

  「我!」楚景明就要動手。

  「唰!」

  宋曉冬明明站在楚仙靈身邊,楚仙靈挎著宋曉冬的胳膊,可是下一個瞬間,宋曉冬就來到了楚景明的面前,呼呼的風吹的楚景明睜不開眼睛。

  第二千三十六章過來跪下

  宋曉冬死死地盯著楚景明的眼睛,如同黑夜之中,盯著自己獵物的一條毒蛇。

  楚景明只是一個商人,哪裏見過宋曉冬這種屍山血海中掙扎出來,一身殺氣的人啊。

  楚景明被宋曉冬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變聲了,但是還是強裝鎮定的對宋曉冬說道:「你想幹什麼?」

  「我只警告你一次,別用這種口氣和楚仙靈說話。」宋曉冬眼睛通紅,盯著楚景明說道。

  楚景明被宋曉冬嚇的不清,不敢看宋曉冬的眼睛,轉過頭來,對楚仙靈說道:「你在哪交的這朋友,這麼沒有禮貌?」

  雖然仍然是在指責批評楚仙靈,但是語氣還是緩和了很多。

  「要你管?」楚仙靈歪著頭,還是這三個字。

  「你...」楚景明看了看宋曉冬,想要衝上來,但是還是沒有動。

  陳素素連忙拉住楚景明,問楚懷平道:「你說說究竟是這麼回事啊。」

  楚懷平就和張嫣然重新把事情說了一遍。

  楚景明聽了,事情確實不怪宋曉冬,你自己願意被人家坑,不能怪人家挖坑啊,怪你自己願意往裏面跳啊。

  但是楚景明對宋曉冬還是非常不滿意,不禁對楚仙靈說道:「仙靈啊,你交朋友我們沒意見,可是這種壞心腸的人,還是少交往啊。」

  宋曉冬上去就是一腳。

  楚景明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飛了出去。

  「仙靈交朋友,輪到你有意見?」宋曉冬問倒在地上的楚景明。

  「給我打!」楚景明捂著肚子指著宋曉冬喊。

  劉哥就站在旁邊,伸手就要打宋曉冬。

  龍三身體如同快進一般,擋在宋曉冬身前,劉哥伸手拳頭就要打宋曉冬臉,龍三截住劉哥的拳頭,用力一拽,劉哥就橫著飛了出去,頭撞在四合院牆邊的花盆上,被扣了一腦袋土。

  有更多家將圍上來,龍三也不留手,在人羣中橫衝直撞,把一羣家將,都幹翻在地。

  楚景升、李芳艾、楚景陽、方舒看見打架,都跟出來。

  楚景陽和方舒看見自己女兒正摟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兒,但是相貌確實一般,沒有特別帥。

  和楚仙靈比起來很一般。

  楚仙靈雖然看起來是一個乖乖女,其實自己很有想法,不喜歡舊社會封建大家族一般的楚家大院,忍受不了親戚之間的相互攀比和算計,所以很早就搬出了楚家大院,和楚家的人關係很冷,包括自己這做父母的。

  外面來了更多的家將,要把楚仙靈宋曉冬和龍三包圍起來。

  楚景明爬起來,西服肚子的位置一個四十號的大鞋印。

  「打他!」

  家將就要上來打宋曉冬,也不管旁邊的楚仙靈。

  「你幹什麼?那是我姑娘!你也打?」楚景陽看見自己女兒也被圍在中間,忍不住對楚景明喊道。

  「就是你女兒交往的好朋友,你看看給我踹的!」楚景明給楚景陽方舒夫婦看自己肚皮上的皮鞋印。

  「仙靈,怎麼回事?」楚景陽問楚仙靈。

  「爸,我交什麼朋友,關他什麼事?我要和我朋友怎麼樣,關他什麼事?」楚仙靈指著楚景明問。

  「你怎麼和你大爺說話呢?」楚景陽呵斥楚仙靈。

  「他怎麼和我說話了你們怎麼不問問?」楚仙靈面對自己親爹也絲毫不慫。

  「他是你大爺!是你長輩!」楚景陽又呵斥楚仙靈。

  「長輩怎麼了?長輩就可以欺負小輩?我愛交什麼朋友交什麼朋友,關他什麼事?」楚仙靈不服。

  「你是不是欠打了?過來跪下!」楚景陽指著楚仙靈喊。

  「你憑什麼打我?」楚仙靈也對楚景陽喊。

  「憑你目無尊長!」楚景陽彎下腰來脫下自己的皮鞋,衝上來就要打楚仙靈。

  宋曉冬沒有動手,把身子擋在楚仙靈跟前,把楚景陽撞了一個趔趄。

  「你幹什麼?我教訓我女兒,管你什麼事?」楚景陽指著宋曉冬鼻子問。

  「你可以打我,不可以打楚仙靈,沒有人可以打楚仙靈。」宋曉冬冷冷地盯著楚景陽。

  「和他費什麼話?動手!」楚景明手一揮,家將們就衝了上來,龍三一跺腳,唬的楚家的家將們一愣神,把龍三宋曉冬和楚仙靈圍在中間不敢上前來。

  「你過來!」楚景陽指著楚仙靈喊。

  楚仙靈當然沒有動。

  「動手!」楚景陽看見這情況,也生氣了,喊家將動手。

  龍三宋曉冬楚仙靈齊齊出手。

  楚家家將很多,很厲害,但是宋曉冬和楚仙靈更厲害。

  還有很多家將都是看著楚仙靈長大的,根本捨不得動手,都是假裝賣一個破綻,就被楚仙靈給扔在一邊。

  轉眼間,就躺了滿地的家將。

  宋曉冬來到楚景陽跟前,對楚景陽說道:「之前你大哥說動手,是對我個人有意見。」

  「但是你作爲楚仙靈的父親喊對我動手,那在我看來,就是在瞧不起我蘇家。」

  「誰?」

  「蘇家?」

  「京城沒有蘇家啊?」

  「確實沒有啊!」

  看熱鬧的人已經悄悄跑到了院子外面。

  看熱鬧的這些人接觸不到大家族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蘇家,但是楚景明作爲楚家的實際掌權者,肯定聽過也知道蘇家。

  明河的蘇家。

  之前外界猜測明河蘇家和京城的楊家、楚家、陳家關係都不錯,但是事實上,只是楚仙靈和宋曉冬關係不錯,而楚仙靈雖然是楚家人,但是並不代表楚家對宋曉冬的態度,因爲楚家的其他人並不知道楚仙靈和宋曉冬關係好。

  其實楚家人也知道楚仙靈八成是有對象了,但是楚仙靈並不說,他們反覆打聽,楚仙靈也是死活不說。

  本來楚家也看不上地方的小家族,可是陳家、楊家、何家對蘇家的態度很曖昧,這對於楚家來說比蘇家的真正實力更重要。

  至於宋曉冬龍門的身份,還是不說爲妙。

  龍門雖然仍然只是在緩慢地恢復實力,但是整體上,比起京城的幾個頂級家族,還是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陳林也走了出來,既然宋曉冬已經提出了蘇家的名字,自己也不能看熱鬧了,就走出來,對楚景明說道:「宋先生是我的朋友。」

  第二千三十七章這小子究竟是誰啊?

  「你這樣對待我的朋友,就是這樣對待我。」陳林仍然笑眯眯地,但是說話分量很重,擲地有聲。

  「陳先生,是他先對我動的手!」楚景明雖然是楚家的掌權者,但是年紀比陳林小很多,所以對陳林還是有幾分敬重和忌憚。

  「是你先對楚仙靈動的口!」宋曉冬對楚景明暴喝到,儼然以爲暴怒的帝王一般。

  楊語詩看到這情況,走到宋曉冬身邊站定,說道:「宋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你們這樣對我的朋友,就是這樣對待我。」

  楚景明聽的冷汗都下來了。

  楚家剛才這一架打的,相當於同時對明河蘇家、京城陳家、京城楊家宣戰!

  「哎呦,這是幹什麼呀?」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女聲及時打破了尷尬。

  衆人走過去,看見一個穿運動服,身材曲線暴露無遺的女人,也拎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趙若男。

  「宋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你們這樣對我的朋友,就是這樣對待我。」趙若男也學楊語詩說道。

  楚景明太陽穴上的血管開始突突突直跳。

  「趙若男?」

  「京城的三大才女齊全了!」

  「她也幫著這個小子?」

  「這小子究竟是誰啊?」

  衆人還在竊竊私語,趙若男來到宋曉冬跟前。

  「趙將軍之前不說在安撫烈士家屬麼,怎麼也有時間來啊?」宋曉冬問趙若男。

  「仙靈爺爺的生日,我怎麼好不來啊?」趙若男笑著回答宋曉冬。

  彷彿周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楚景明大腦開始運轉。

  自己現在已經得罪了蘇家、陳家、楊家,和趙家。

  趙若男的背景有多恐怖就不說了,單說趙若男自己,那可是將軍啊。

  一個國家能有幾個將軍啊,楚家再大,夠幾個將軍打啊?

  楚景明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到宋曉冬跟前,彎下腰,對宋曉冬說道:「原來是宋先生,宋先生大老遠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還鬧出了這麼多誤會。」

  宋曉冬端著膀子,斜著眼睛看著楚景明,沒有說話。

  楚景明看見宋曉冬沒有說話,轉過身喊:「楚懷平?」

  楚懷平看見這陣勢也嚇傻了,戰戰兢兢地走上來。

  「叫你手底下那人過來。」楚景明對楚懷平喊。

  張嫣然老老實實來到宋曉冬跟前。

  「給宋先生道歉。」

  「宋先生,對不起!」

  張嫣然老老實實給宋曉冬道歉。

  宋曉冬不耐煩地擺擺手。

  張嫣然就退回去。

  宋曉冬一把摟過楚仙靈,來到楚景明跟前,對楚景明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們楚家講究尊卑有序,我今天就給你好好排一排序,你記住了,你們楚家,除了老爺子,楚仙靈地位最高,你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

  「哼,告辭!」宋曉冬轉身就走。

  「宋先生,宋先生!」

  「宋先生留下吃飯?」

  「你們根本沒有邀請我。」

  宋曉冬已經揚長而去。

  吃飯。

  飯桌上,楚景明陳素素、楚景陽方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方舒給楚仙靈夾菜。

  「來,仙靈,吃點這個。」

  楚仙靈點點頭。

  「仙靈,你這次回來,要不就在大院裏玩幾天?」楚景陽也客客氣氣地問楚仙靈。

  「不了,」楚仙靈冷冷地拒絕。

  知道楚仙靈找了一個趙家、陳家、何家、楊家都當做朋友,爲了他不惜和楚家翻臉的男朋友之後,連親生父母,都來巴結楚仙靈。

  楚景明也小心翼翼地問楚仙靈:「仙靈啊,你和宋先生認識了,咋不和我們說呢?」

  「我不想說。」楚仙靈冷冷地回答。

  「是,是現在年輕人都注重**,仙靈還低調,挺好。」楚景明笑呵呵地對楚仙靈說。

  楚仙靈沒有表示,楚景明只好尷尬地和自己老婆陳素素應和。

  「仙靈,你剛才爲什麼不留宋先生來吃飯啊。」楚景陽問楚仙靈。

  「你們請人家了麼?你們沒請,人家爲什麼要留下來?」楚仙靈沒好氣地說道。

  一桌子人都沉默不語。

  晚上楚仙靈回家,宋曉冬正在打電話。

  「喂?王老師?」宋曉冬賤兮兮地對電話另一頭問。

  「宋先生?」

  「對對對,是我是我。」宋曉冬點點頭。

  「宋先生找我有什麼事麼?」

  「王老師,沒有事情就不能給您打電話了?」

  「嗯...不能...」王心儀回答。

  「爲什麼呀?」宋曉冬問。

  「因爲你壞!」王心儀回答。

  「王老師,我怎麼壞了我,我一直是一個乖學生啊,我回去都有聽你的叮囑,有空閒時間就觀想,現在我精神特別好。」宋曉冬說道。

  「我不信,你回去肯定就把我教你的東西都忘得一乾二淨。」王心儀說道。

  「沒有的事!」宋曉冬一口否認。

  「那你給我背一遍三田開合功法的口訣。」王心儀要考考宋曉冬。

  「好。」

  宋曉冬就給王老師背了一遍口訣。

  「嗯,還可以。」王心儀再電話那頭點點頭。

  「對吧,王老師,我怎麼能壞呢,我一直很聽老師的話啊。」宋曉冬說道。

  「你到底找我想幹什麼啊?」王心儀問宋曉冬。

  「我...王老師,是這樣,你教會我觀水之法之後,回去我一有時間就冥想,上一次,我外出,遇到了危險,都是靠觀水之法才能夠僥倖逃脫,王老師你不光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我兩位老婆的命,所以,我想要請王老師吃飯啊,以表達我對王老師的感激之情。」宋曉冬說道。

  「真的嗎?」王老師對宋曉冬的話表示將信將疑。

  「當然啦,我對著我老婆發誓!」宋曉冬看著回來的楚仙靈發誓。

  楚仙靈瞪了宋曉冬一眼。

  「你就是打我的主意,想約我出去!」王心儀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心裏想:「哇,王老師,你怎麼這麼耿直?」

  「王老師,想約你出來,也是有這方面原因。」宋曉冬老實承認。

  「我考慮考慮吧。」王心儀說道。

  「王老師,您別考慮考慮啊,這有什麼好考慮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宋曉冬說道。

  第二千三十八章何首烏

  「我掛了!」王心儀聽見宋曉冬開始說胡話了,嘟嘟嘟嘟地就掛了電話。

  「活該活該!讓你胡說八道!」楚仙靈笑著對宋曉冬說道。

  「怎麼胡說八道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宋曉冬捏捏鼻子說道。

  「女生不愛聽大實話!」楚仙靈回答。

  「那愛聽什麼呀?哄騙小女生的鬼話我也會說!」宋曉冬笑著就要摟楚仙靈的腰。

  「哎?你幹什麼?我現在可是楚家除了老爺子,地位最高的人,是你想摟就摟的?」楚仙靈歪著頭問宋曉冬。

  「哇,你這忘恩負義的女人,是我讓你成爲了楚家最有權勢的女人,你這麼快就忘了?」宋曉冬問楚仙靈。

  「還說,打我們的人,把我的好幾個師傅都打傷了!」楚仙靈對宋曉冬說。

  「師傅?」

  「家將啊,他們好多人都教過我功夫的!」楚仙靈說。

  「哈,和趙敏一樣!」宋曉冬說。

  「我才不是趙敏,我是黃衫女子!」楚仙靈說道。

  「你是沒衫女子!」宋曉冬就上來要脫楚仙靈衣服。

  「你這麼猴急呢?是不是勾搭你王老師失敗,心裏有火啊?」楚仙靈笑著問宋曉冬。

  「知道你就少囂張,不然讓你喊到明天早上話都說不出來,到時候你家人還要問你,哎,仙靈,你嗓子怎麼啞了?」宋曉冬一把抱起楚仙靈。

  「啊哈哈哈你放手啊!」

  「哎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坑張嫣然啊?」楚仙靈問宋曉冬。

  「因爲她搶我車位。」宋曉冬回答。

  第二天宋曉冬還去中藥批發拍賣市場。

  張嫣然還在。

  張嫣然做藥材拍賣收藏只是偶然,知道楚老爺子體弱多病,自己想著要在老爺子生日的時候送一些珍貴藥材,拉近和自己領導楚懷平之間的關係,所以才天天守在這,結果突然發現這行當還挺賺錢的,於是就養成了習慣,雖然讓宋曉冬坑了,花了二十萬送給了楚老爺子一朵月季花,但是整體上,還是微賺不賠的。

  所以張嫣然還在,李國福、房先生也在。

  「宋先生。」張嫣然看見宋曉冬,畢恭畢敬地給宋曉冬行禮。

  「嗯。」宋曉冬擺擺手。

  「宋先生,昨天實在是對不起。」張嫣然還要給宋曉冬道歉。

  「行了,讓我自己看一看。」宋曉冬擺擺手示意張嫣然趕緊離開。

  張嫣然就老實離開。

  宋曉冬就自己邊走邊看,買了一些好東西。

  走了一圈,張嫣然和宋曉冬又重新碰頭。

  張嫣然在看一塊何首烏。

  何首烏是一種多年生纏繞藤本植物,有肥厚塊根,一般爲黑褐色橢圓形,是一味名貴中藥材。

  放在玻璃櫃裏面的這一塊何首烏有20多釐米長,通體黑褐色,彷彿一個人體模型,有頭有四肢,甚至還有男人的那話兒。

  張嫣然看著這東西,也表示好奇。

  房先生對張嫣然開口說道:「何首烏,根大如拳,赤白兩種,一雄一雌,一般爲紡錘形或者團塊狀,彎曲凹凸,有不規則紋理,質地堅硬難以折斷,切面一般爲粉色或者棕黃色,皮膚上有特殊的雲錦花紋,味苦、甘、澀。」

  「年份越大的何首烏,藥用價值就越高,因此何首烏的價值估算主要根據年份,而年份的判斷主要根據形成層的寬窄,就像樹的年輪,生長速度快,就說明年份短,而形成層越緻密,表示生長越緩慢,年份越長,藥效就越強,藥材的價值就越高。」房先生說道。

  「這一塊,看大小,看形成層的紋路,我猜測,至少要有三百年了。」房先生說道。

  「李老先生以爲呢?」張嫣然又問李國福。

  李國福看了看,對張嫣然說道:「張小姐,這一塊何首烏,確實年代很老,你看著紋路,看著顏色和質地,房先生說得對,至少三百年啊。」

  張嫣然又動心了,但是看見了宋先生,還是恭恭敬敬地走上來問宋曉冬:「宋先生,您看看這一塊何首烏怎麼樣啊?」

  宋曉冬輕輕滴掃了一眼,不屑地說道:「垃圾。」

  張嫣然點點頭,說道:「既然宋先生這麼說,那就不買了。」

  房先生和李國福都被打的臉疼。

  房先生又對宋曉冬不服,冷冷地對宋曉冬說道:「宋先生,這明明是三百年的何首烏,你張口就是垃圾,難道是故意要砸別人的買賣不成?」

  「就是啊,我行醫一輩子,也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年輕人。」

  宋曉冬看著張嫣然一笑,說道:「坑你二十萬,今天算我補償你。」

  「啊?」張嫣然沒聽懂。

  「我問你,你都能想到我是託,就想不到這裏還可能有別的託?」宋曉冬問張嫣然。

  「什麼?你說什麼?」房先生急了。

  「奇楠沉香是真的,但是房先生你給高看了一個檔,靈芝肯定是養殖的,而且是專門做成了野生的樣子,長得和野生的一模一樣,但是你騙不過我,因爲我瞭解你們靈芝作假的整條產業鏈。至於最後那根人蔘,只有鬚子是真的野山參的,至於人蔘本體肯定是養殖的,沒弄一蘿蔔乾兒已經夠敬業了,我說得對吧?房先生?李老先生?」宋曉冬問房先生和李國福。

  房先生和李國福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你們?」張嫣然突然明白過味兒來。

  宋曉冬頭一次見面就能把張嫣然騙的團團轉,更何況是房先生和李國福這樣的老油條?

  「你們倆合夥騙我?」張嫣然問房先生和李國福。

  「還有拍賣會的主辦方,大家都有份。」宋曉冬補充一下。

  「張小姐,我們怎麼會騙你呢,我們跟著你這麼長時間,你可不能聽了外人一句話就信了啊!」房先生趕緊向張嫣然解釋。

  「哼,騙子哪有自己主動承認的?」宋曉冬在一旁嘲諷。

  其實那天的人蔘也是假的,宋曉冬也看出來了,不過宋曉冬沒說,他就等著張嫣然上當呢。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污衊我,誹謗我,是要坐牢的,你就不怕我去法院起訴你!」李國福指著宋曉冬說。

  第二千三十九章又不是山楂丸

  「請啊!」宋曉冬表示,你儘管表演。

  「哼,我這就去找法院!告你侵犯我名譽權!」李國福起身就走。

  房先生也跟在後面,兩個人下了樓。

  「愣著幹什麼啊?報警啊!等人跑了啊?」宋曉冬問張嫣然。

  張嫣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聽了宋曉冬的提醒,才想起打電話報警。

  宋曉冬搞了一些藥材,中午又給王心儀打電話。

  「王老師啊,有時間沒?請你吃飯啊?」

  「吃什麼呀?」王心儀問。

  「王老師您隨便挑隨便選。」宋曉冬回答。

  「我要吃肉!」王心儀回答。

  「好,那就吃肉!」

  宋曉冬等在飯店門口,王心儀腳踩平底運動鞋,緊身牛仔褲,上身一件青色的長袖上衣,裏面一件白色的圓領襯衫,姍姍來遲。

  「王老師好!」宋曉冬對王心儀鞠躬。

  「我不是你老師,我要教的都教完了。」王心儀說道。

  「一日爲師,終身爲師。」宋曉冬狡辯。

  「隨便你!」王心儀也不理宋曉冬,直接走進了飯店門。

  宋曉冬乖乖跟在後面。

  兩個人吃飯。

  「王老師,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啊!」宋曉冬對王心儀說道。

  「我怎麼救你了?」王心儀一挑眉毛。

  「就用老師您教的觀水之法,我才能夠破出別人的催眠,不僅救了我,還救了我的兩位老婆,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啊!」宋曉冬對王心儀說到。

  「嗯,觀水之法能夠凝神,確實對穩定心神有很大幫助。」王心儀點點頭。

  「是啊是啊,王老師您實在是神了!」

  「我這麼神,救你和你老婆,你就請我吃飯就完了啊?」王心儀笑著問宋曉冬。

  「當然不是,我給王老師帶來了一點好東西!」宋曉冬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什麼呀?鶴頂紅啊?」王心儀看著這個塞著紅色布條的小瓷瓶問。

  「不不不不,王老師,這是我的獨門祕籍煉製的丹藥啊!」宋曉冬對王心儀說道。

  「你會煉製丹藥?」王心儀不相信地問宋曉冬。

  「當然了,簡直是當世葛洪啊!」宋曉冬自賣自誇。

  「哼。」王心儀冷哼一聲不發表意見。

  「王老師,你別看我這東西普普通通,其實有神效啊,能夠美容養顏,緊緻皮膚、調養身體,實乃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必備良品啊!」宋曉冬彷彿在推銷保健品一般。

  「是麼?」王心儀不相信地接過來,問道。

  「王老師,煉氣雖然我不如你,可是煉丹,我還是很有心得嘀!」宋曉冬說道。

  王心儀擰開瓷瓶的塞子,輕輕地聞了聞,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突然對宋曉冬說道:「宋先生,這丹藥...不便宜吧...」

  宋曉冬笑了笑,對王心儀說道:「哈哈哈哈,王老師識貨呀!」

  「你怎麼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王心儀聞出了這丹藥裏面,名貴中藥的味道,換句話說,就是錢的味道。

  「救命恩人嘛,應該的,應該的。」宋曉冬笑嘻嘻地點頭。

  「那,我嘗一顆?」王心儀看了看宋曉冬的眼睛說道。

  「嗯,入口即化,滿口生香!」宋曉冬說道。

  王心儀從瓶子裏倒出一顆在手掌心。

  卻黑的一顆,散發著混合的藥味。

  王心儀皺了皺鼻子。

  「王老師,放心,不會有事的。」宋曉冬對王心儀說。

  王心儀就吞下一顆,喝了一口水,然後回味片刻。

  「沒有什麼味道啊!」王心儀說道。

  「丹藥又不是山楂丸,要什麼味道啊。」宋曉冬說道。

  過了一會,王心儀感覺胃裏一陣暖流,全身都熱了起來。

  王心儀就把自己青色的外套脫了下來,臉上也泛起陣陣紅暈。

  「我要煉氣!」王心儀對宋曉冬說。

  「好,我給你把風。」宋曉冬說道。

  王心儀就閉目養神,一會就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過了一會,王心儀回過神來,一臉喜悅:「哇,這丹藥真的不一般啊!」

  「當然了。」

  吃過飯,宋曉冬送王心儀回家。

  「上樓坐坐?」王心儀客套。

  「不了不了,要回去了。」宋曉冬回絕。

  「宋先生,我想說,雖然我教了觀水法,可是,你的煉氣境界,並沒有很大的提升啊。」王心儀有些失望地對宋曉冬說道。

  「是啊,王老師,我回去之後,一直是瑣事纏身,沒有時間煉氣啊。」宋曉冬說道。

  「嗯,宋先生是大人物,忙也是應該的。」王心儀說道。

  「我的煉氣方法,更加重視根基,起步緩慢,實在不是我不努力。」宋曉冬說道。

  「我其實也還有很多其他的煉氣方法,宋先生如果有興趣,我也可以和你交流一下。」王心儀說。

  「好。」宋曉冬點點頭。

  宋曉冬就回家。

  第三天,宋曉冬楚仙靈一起去中藥批發市場。

  批發市場三層的拍賣展品裏,十有**都是假的,專門用來哄騙張嫣然這樣人傻錢多的人,宋曉冬去看了兩天,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能夠讓人心動的東西,所以這一次索性也不去三樓,而是去二樓的高檔中藥材交易市場,去看看能不能有好運氣。

  還真有一些好東西,宋曉冬把上品的人蔘、鹿茸、虎骨、靈芝以及其他珍貴藥材一掃而空。

  宋曉冬出手闊綽,不一會,就成爲了二樓的焦點,各個中藥鋪的小老闆都走上來巴結宋曉冬,向宋曉冬介紹自己家珍藏的各種藥材,宋曉冬也是照單全收。

  然後就不小心得罪了人。

  就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地中海將軍肚男人,對中藥鋪的小老闆喊:「你們怎麼回事?說好的上等鹿茸,怎麼說沒有貨就沒有貨了?」

  中藥鋪小老闆面露難色,對地中海將軍肚說道:「李老闆別生氣啊,是這樣的,剛剛來了一個年輕人,看中了這一批鹿茸,他眼睛特別毒,我這小鋪子裏的好東西,都讓他給搜刮走了。」

  「我上個月就和你說過了我打算收一批鹿茸,你就不能給我留著?」李老闆怒不可遏,大聲呵斥中藥鋪小老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2 06:18
第二千四十章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老闆,是想給你留著的,您是沒看見,我都沒往外面擺啊,只是在邊上放了兩塊,可是人家買家眼睛毒啊,一眼就看見了我有什麼辦法啊?」中藥鋪小老闆對李老闆說道。頂點小說

  「哪個買家這麼不開眼啊?我讓留的貨也敢買?」李老闆生氣了,指著中藥鋪小老闆說道。

  「就是那位老闆啊,好多別家也賣了,這是個大戶啊,買了好幾十萬的藥材啊!」中藥鋪小老闆對李老闆說道。

  「你趕緊去把這些鹿茸給我要回來,不然我砸了你的店!」李老闆威脅中藥鋪小老闆說道。

  「都賣出去的東西,怎麼能要回來啊李老闆,要不這一次就算了,我下次遇見好東西再給您留著不行麼?」中藥鋪小老闆對李老闆說。

  「你真是不想幹了是吧?」李老闆上前就要把攤子上裝中藥的大筐給掀翻。

  「別別別李老闆,我這就去求人家好不,我這就去把這批鹿茸要回來,好不?你可別砸的店啊!」

  中藥鋪小老闆就來找宋曉冬。

  「這位先生啊,你幫幫忙吧!」中藥鋪小老闆上來就一把抱住了宋曉冬的胳膊。

  「怎麼了?」宋曉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先生啊,我剛剛賣的鹿茸啊,先生,能不能還回來啊,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店裏的失誤,這一批鹿茸,已經有了預約了!」中藥鋪小老闆央求宋曉冬。

  李先生也跟著中藥鋪小老闆走了上來,看了一眼宋曉冬,和宋曉冬以及楚仙靈手裏的大小包裹,不屑地問道:「就你們倆把我的鹿茸給買走了?」

  宋曉冬和楚仙靈都沒有說話。

  「實在是對不起啊兩位,這是我們店裏的失誤,我們願意爲兩位提供賠償,還請兩位把這些鹿茸還給我們,因爲這些鹿茸是這位先生預定的。」中藥鋪小老闆對宋曉冬和楚仙靈說道。

  「哼,小子,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買得到的,趕緊把我的鹿茸還給我,買東西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李老闆對宋曉冬說道。

  「老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東西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爲什麼要還給你?」楚仙靈忍不住開口。

  「小姐,實在是對不起,這是我們店裏的失誤,這些鹿茸本來就是我們爲李先生準備的,可是我們店裏的夥計不懂事,忘記了這件事情,就把東西賣給你了,是我們店裏的失誤,我們向兩位道歉,希望兩位能夠把鹿茸退還給我們啊!」中藥鋪小老闆對楚仙靈說道。

  「我們已經買到手的東西,我們肯定不會退的。」楚仙靈表示不願意讓步。

  「好小子,你今天不把鹿茸給我,我就讓你走不出這中藥批發市場的大門!」李老闆指著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一擡腳,中藥鋪小老闆還沒反應過來,正要勸說李老闆,結果李老闆毫無徵兆地,整個人就後退出去,大肚子被踹癟下來,重重地摔在了旁邊一家中藥鋪的櫃檯上,藥材撒了一身。

  「臥槽你小子真是活夠了!來人!」

  「快看,李老闆又因爲藥材和別人打起來了!」

  「又有熱鬧看了!」

  「這不是剛才把咱們家的那一批野山參買走的那個大老闆麼?」

  「是啊,這老闆的眼力見可是一流的,什麼東西好壞一眼就能看明白!」

  「都是大老闆,一個都惹不起啊!」

  「來人了來人了!」

  李老闆一喊,就一樓樓下咣咣咣咣咣走上來一羣壯漢,就要把宋曉冬圍起來,宋曉冬一個閃身,一腳下去,踹飛一個人,剩下的人就像打保齡球一樣,被撞的東倒西歪。

  再爬起來,又被宋曉冬踹倒,如此三番兩次之後,衆人都知道自己打不過,也就不爬起來,而是直接躺在地上呻吟,假裝已經爬不起來了。

  「養你們幹什麼的?小子你別猖狂,有膽子你別走!」李老闆爬起來,指著宋曉冬叫囂。

  「我還沒買完,爲什麼要走?」宋曉冬問李老闆。

  藥材鋪的小老闆看見這宋曉冬戰力值這麼高,嚇的戰戰兢兢,但是他知道相比之下還是李老闆更難纏一些,所以還是走上來,對宋曉冬說道:「先生,這鹿茸你就退還給我吧,我給您額外賠償不行麼,你看我這還要做買賣呢,得罪了李先生,我以後就真的沒有辦法做生意了啊!」

  宋曉冬不爲所動,對藥材鋪小老闆說道:「老闆,如果你是因爲什麼其他別的原因不願意把貨賣給我,那麼我可以退給你,但是如果你是因爲害怕這個禿頭,我就告訴你,東西我肯定不給退!」

  藥材鋪小老闆一聽頭更疼了,這兩個人是槓上了,自己兩邊都不討好啊。

  小老闆只得哭喪著臉繼續求宋曉冬:「先生啊,這鹿茸我真的是不能賣,這和這位老闆沒有關係,是我不想賣的,我實話實說吧,這批鹿茸是假的,根本就不是好鹿茸,我們夥計看走眼了,先生您也看走眼了,您用這個價錢把這一包鹿茸拿走,回去你肯定後悔啊!」

  宋曉冬則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就是後悔,也是我的事,先生,實在是對不起,今天,這鹿茸,我要定了。」

  「好小子,你有種,今天我不光要拿走鹿茸,我還要讓你去住幾天醫院!」李先生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不耐煩地直接轉身。

  藥材鋪小老闆看見宋曉冬勸不動,只好來到李老闆身邊,用一副爲難的臉色看著他,也不說話。

  「行了,你回去吧,這事你別管了,這鹿茸我今天一定要拿到手。」李先生對藥材鋪小老闆說道。

  藥材鋪小老闆如臨大赦,調頭就走。

  不一會,就看見有一羣人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墨鏡,紅色職業裝,黑色高跟鞋,被一羣打手簇擁著走進來。

  「張總,這裏有個人搶我的鹿茸!我都在這蹲守這半個多月了,結果讓這個人給買走了,他還打我!」李先生對這個女人說道。

  宋曉冬和楚仙靈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嫣然。

  第二千四十一章楚大小姐

  宋曉冬和楚仙靈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嫣然聽李先生說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立刻愣住了,墨鏡下面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李先生把他靠山給請來了!」

  「原來李老闆是給張小姐做事情啊,難怪出手闊綽啊!」

  「是啊,算這兩口子倒黴。」

  「你說這什麼世道,買東西還得罪人。」

  「就是,都買到手的東西還要被人給搶走!」

  張嫣然愣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李先生看見張嫣然一動不動,就繼續說道:「老闆,你要替我做主啊,你看看他給我踹的!」

  這一幕似曾相識,楚家的當家,也是這樣被宋曉冬給一腳踹飛。

  張嫣然回過神來,趕緊摘下墨鏡,臉上一臉笑容地走過來,謙卑地低著頭,對宋曉冬和楚仙靈說道:「原來是宋先生和大小姐在這啊!」

  「嗯。」楚仙靈輕輕點點頭,宋曉冬沒有迴應。

  張嫣然看了看宋曉冬和楚仙靈手上的大小包裹,連忙就要伸過手來:「來來來,大小姐,快,我幫你拿。」張嫣然就要接過楚仙靈手裏的東西。

  楚仙靈想了想,就鬆開手,遞給了張嫣然。

  「你們過來。」張嫣然對她帶來的其他人擺擺手,來了兩個壯漢,幫宋曉冬和楚仙靈拎東西。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倆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大來頭?讓張小姐都對他倆低三下四的?」

  「不知道,不過張嫣然管那個女的叫做大小姐。」

  「大小姐?楚家大小姐?」

  「真的是楚家大小姐?」

  李老闆看見張嫣然這個樣子,已經驚呆了。

  張嫣然吩咐人接過宋曉冬和楚仙靈的東西之後,轉過身來厭惡地看著李先生,臉色陰沉地衝李先生揮揮手。

  李先生心情忐忑地來到宋曉冬楚仙靈和張嫣然面前。

  「道歉!」張嫣然臉色陰沉的如同暴雨前的陰雲一般,對李先生喊道。

  李先生知道自己可能惹到了什麼大人物,但是還是不服氣地看著張嫣然。

  「道歉!」張嫣然語氣又提高了三分。

  「對不起。」李先生不情不願地低下頭來,給宋曉冬道歉。

  「張小姐,這位先生說讓我出不去這裏的大門,還說讓我進醫院。」宋曉冬對張嫣然說道。

  「你混賬!你知道這是誰麼?」張嫣然罵了李先生一句,然後指了指宋曉冬問李先生。

  李先生當然不知道這是誰,如果知道,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幹啊。

  「這是明河宋先生!」

  李先生沒聽過明河有一個宋先生。

  「這是楚仙靈大小姐!」張嫣然又指了指楚仙靈。

  李先生這下子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楚,楚,楚大小姐?」李先生臉上閃過一抹絕望的神色。

  「大小姐,是我錯了!」李先生就要跪下來。

  楚仙靈一把把李先生托住。

  「你幹什麼呀?」楚仙靈沒好氣地李先生說道。

  「大小姐,是我錯了!」李先生「啪」的一聲,一耳光就拍在了自己臉上。

  宋曉冬彷彿看不見一般,對張嫣然說道:「這些藥,送到仙靈家去。」

  「是,是!」張嫣然滿口答應。

  宋曉冬和張嫣然就空手走出了中藥材批發市場。

  「你怎麼不去找你王老師啊?」楚仙靈問。

  「不找。」宋曉冬回答。

  「爲什麼不找啊?」楚仙靈問。

  「不想找。」宋曉冬又說。

  「怎麼,不和諧了啊?」楚仙靈笑著問。

  「不是...你說人家好心好意的教了我功法,我回去也沒有好好練,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啊。」宋曉冬說道。

  「誰讓你不好好練了,怪你自己!」楚仙靈說道。

  「其實吧,和你們也有關係...」宋曉冬說道。

  「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楚仙靈不承認。

  「你們晚上總是求著我臨幸你們,我自然就沒有時間練習功法了。」宋曉冬說道。

  「怪你自己管不住你自己!」楚仙靈白了宋曉冬一眼說道。

  「是是是,怪我,當然,你們長得太漂亮了也是重要原因。」宋曉冬對楚仙靈說道。

  「哼!」楚仙靈得意地搖搖頭。

  「晚上我們請趙將軍和語詩吃飯啊?」宋曉冬提議。

  「好啊好啊。」

  晚上宋曉冬請趙若男楊語詩吃飯,第二天回明河。

  龍六來接,開車帶著宋曉冬楚仙靈龍三從機場往回走。

  拐過一個彎來之後,原本通暢的路段,此時突然間擁堵了起來,前方似乎有吵鬧。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楚仙靈拉著宋曉冬的手指著前方的一輛公交車喊道。

  宋曉冬拿眼睛一看,一個穿著公交車司機工作服的人,正在毆打一個老人,老人也是人高馬大,灰白頭髮,體格也未必比公交車司機弱小多少,撕打了一會之後,到底是年輕人,公交車司機佔據了上風,揪住老頭的衣服領子,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往老頭的臉上揮舞,甚至還出掃堂腿,打的老頭子頭暈目眩。

  老頭子還不服氣,一邊捱揍一邊喊:「你打我?我去找派出所!」

  公交車司機一邊用拳頭替老頭子做頭部按摩,嘴上一邊還口:「你去派出所,你隨便去,你先踹我車的!」

  又打了一會,路過了兩個女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進行勸說,公交車司機怒氣不消,仍然用手死死地抓著老頭子的衣領子不鬆開,老人連連後退,差一點就要被馬路上的隔離墩子給拌倒。

  「下去看看吧,打老人!太過分了。」楚仙靈也下車走上前來。

  宋曉冬跟在楚仙靈身後。

  「別打了,你這司機怎麼打老人呢?」楚仙靈對司機說道。

  「他先罵我的!還踹我車!」司機也搭理楚仙靈,仍然拉扯著老人的衣服領子不肯鬆手。

  老頭子已經被打服了,嘴裏喊著:「你別打了,我有病!你別打了!」

  「那打人也不對,你放手!」楚仙靈就上手要拽開兩個人。

  「你還罵不?還踹我車不?我打死你!」司機脾氣還沒消,伸手一拳頭就要打老頭子的鼻子。

  「哎!」楚仙靈知道司機根本就是普通人,自己上前拉扯也沒有用力氣,冷不防司機一記老拳,帶動楚仙靈身子一斜,被馬路上的隔離墩給絆倒了。

  第二千四十二章在這一條街好使

  「你他媽放手!」宋曉冬看見楚仙靈被拽倒了,立即來了火氣。

  楚仙靈重新站起來,雖然身上沒有啥問題,但是裙子上全都是土。

  「你放手!」楚仙靈看著自己的裙子也惱了,對司機吼道。

  「你們他嘛幫著這老頭是吧?你就看見我打他了,他踹我車,罵我的時候你們看不見?」公交車司機對宋曉冬和楚仙靈說。

  「夠了!我讓你現在放手!」宋曉冬對司機喊。

  「小姐,這沒你的事,打人拳頭可不長眼,你別自己往上湊!」司機掄起拳頭來,又要對老頭下手。

  宋曉冬伸出手,一把就攥住了司機的拳頭。

  「你幹什麼?」司機看見自己拳頭被人攥住了,轉過身來問宋曉冬。

  「沒完沒了了?」宋曉冬問公交車司機。

  「你問問他還罵人不?」公交車司機指了指老頭。

  「罵你怎麼了?誰讓你不讓我上車?」老頭子看見有人幫忙,竟然又重新囂張了起來。

  「你繼續罵啊!你再罵一句我就讓你知道怎麼了!」公交車司機還指著老頭子喊。

  「你打我,我要報警,讓派出所抓你!」老頭指著公交車司機喊道。

  「你去!」公交車司機又要上前來,宋曉冬握著公交車司機拳頭的手一用力。

  「啊!」

  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公交車司機疼的眼淚都流出來,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幹什麼!你放手!」公交車司機另一隻手握成拳頭要來打宋曉冬的手,可是劇烈的疼痛讓他握不成拳頭。

  「你放手你放手!我不打了不打了!」公交車司機疼的只求饒。

  「你,給她道歉!」宋曉冬鬆開手,指了指楚仙靈。

  「我道你麻痹的歉!」宋曉冬一鬆手,公交車司機攥緊拳頭就向宋曉冬打來。

  宋曉冬抓住公交車司機的一隻胳膊一擰,「咔嚓」一聲,一條胳膊就脫臼了。

  「啊!」公交車司機疼的一隻手抓著脫臼後的胳膊,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他媽敢打我,你認識虎哥!有種你留下姓名,我他媽搞死你!」公交車司機還是表示不服氣。

  宋曉冬聽完一咬牙,伸手抓住公交車司機的另外一條胳膊,輕輕一抖,「咔嚓!」

  另一條胳膊也脫臼了。

  「你他媽給我等著!虎哥馬上就到,有種你別跑!」

  公交車司機直接倒在了地上起不來。

  「我讓你打我!活該!」

  剛剛捱揍的老頭走上來,擡腳就要踩公交車司機。

  「滾!」宋曉冬轉身就是一聲暴喝,震的老頭差點耳膜破裂,嚇的差一點心臟病發,看著這凶神惡煞的宋曉冬,知道比這公交車司機還難惹,趕緊轉身,調頭就走,嘴上還說:「橫什麼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

  「我他媽就在這等著,我看看你到底認識誰!」宋曉冬問躺在地上的公交車司機。

  這時候,路邊又開過來三輛公交車,都是和打老頭的公交車司機開一輛車的,同一個車隊的人,看見這邊圍著好多人,知道一定是在這裏,走進來一看,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不屑地看著一個躺在地上的人,來的三個公交車司機一看,躺在地上的,不正是自己車隊的同事麼?

  「上!」

  三個司機師傅就衝上來,三秒鐘之後就和打老頭的公交車司機一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小子能打是吧?你等我找我們車隊長!」

  「你找,我看看你能找來誰!我給你時間,我就在這等著!」宋曉冬不屑地對著地上的四個人說道。

  「我讓你給她道歉!」宋曉冬又對把楚仙靈推倒的公交車司機說道。

  「老子和別人打架,你這賤女人非要上來,傷到你怪你自己不長眼睛!你小子能打也別猖狂,我虎哥就在路上,你知道我虎哥是幹什麼的?」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麼?」宋曉冬一腳就踩在大老頭的公交車司機的大腿上,疼的他話說了一半就被慘叫打斷。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不一會,交警過來,認識宋曉冬,讓幾個司機把車開走,然後人都帶走回警局,打人的出租車司機還對宋曉冬喊話:「今天晚上天秀路錦繡城,你是男人就來!」

  宋曉冬晚上就去錦繡城。

  打人的司機和其他三個捱揍的司機都在,看見宋曉冬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好小子,你能打是吧?讓你見見我虎哥!」打老頭的司機走到跟前來,對宋曉冬說道。

  「你必須給我老婆道歉,不然,我就讓你下半輩子坐輪椅。」宋曉冬對打老頭的司機說。

  「呦呵,來虎哥地盤還敢這麼囂張?」打老頭的司機和其他幾個人互相交頭接耳一番,冷笑著說道。

  「就是他啊?」

  一羣人正圍著宋曉冬相互嘲諷,錦繡城裏面的二樓突然走下來一個人,西裝,染著白色的頭髮,臉上帶著一條疤,對幾個司機說道。

  「虎哥,就是這個小子,打我們,他在交警隊認識人,就抓我們不抓他!」一個司機轉過頭來對這個說話的人說道。

  顯然這個人就是打老頭的司機口中的虎哥。

  虎哥從一羣人中間穿過來,圍在宋曉冬身旁的小弟們讓出一條路來,讓虎哥來到宋曉冬跟前。

  「小子有點門路啊?你和交警隊什麼關係?」虎哥問宋曉冬。

  「你叫我什麼?」宋曉冬冷冷地問虎哥。

  「小子,我知道你有點背景,我呢,在這一條街好使,你跟著我,以後能賺大錢。」虎哥說道。

  「你叫我小子?」

  宋曉冬喊完,一個大嘴巴子,打掉了虎哥三顆牙,整個人轉了一個圈,吐出一口血來,裏面還有三顆牙。

  「臥槽你們愣著幹什麼?」

  一羣赤手空拳的打手衝上來。

  宋曉冬擡腳踹倒一大片,拎起一個人來當做武器,左搖右晃,不一會,就把一羣人都打倒了。

  「臥槽這個人這麼猛!」虎哥看見大事不好,轉身就跑。

  宋曉冬一聲冷哼,一個箭步上來,就扯住了虎哥的後脖領子,用力一拽,就把虎哥放倒在了地上。

  第二千四十三章賞菊

  「他們打我,我就打你。」宋曉冬說完就在虎哥身上踩了一腳。

  「哎呦哎呦...」

  更多人衝大廳裏面衝出來,赤手空拳的已經被宋曉冬給收拾完了,現在輪到帶著橡膠棍的。

  宋曉冬左閃右閃,躲過幾記悶棍,然後又在虎哥身上踩了一腳。

  「哎呦哎呦...你們快住手!」

  這些人這才看清楚,趴在地上呻吟的是他們的老大。

  拿東西的人都老實下來。

  「你服不服?」宋曉冬問虎哥。

  「我服你麻痹,你等我叫我趙哥!」

  宋曉冬又是一腳下去。

  「我他媽拆了你的店!」宋曉冬說完,打了一個響指,門外來了二十多個蘇家的家將,和虎哥的人打成一團,然後動手把這店面裏的桌椅板凳砸了一個稀巴爛。

  「你,給我老婆道歉!」宋曉冬指著站在一旁嚇傻了的打老頭公交車司機。

  「你有種,你砸我的店,我他媽和你拼了!」虎哥從兜裏掏出來一把刀。

  「你知道麼,三秒鐘之後,你就會後悔你現在的所作所爲的。」宋曉冬冷冷地對虎哥說道。

  「我他媽捅死你!」虎哥拿出刀來就向宋曉冬捅過來,宋曉冬一招準確的空手奪白刃,「咔!」的一聲擰斷了虎哥的手腕。

  「捅死我?」

  「咔!」宋曉冬抓著虎哥的胳膊,又擰斷了肘關節。

  「啊!」虎哥發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聽的虎哥的小弟們站在一旁張著大嘴一動不敢動。

  「捅死我?」

  「咔!」宋曉冬抓著虎哥的肩膀,擰斷了肩關節。

  「捅死我?」

  「咔!」宋曉冬抓住虎哥的另一隻手腕,一抖就又斷了。

  「大爺!大爺!我錯了!我錯了!」

  「晚了!」宋曉冬又從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幫虎哥的另一條胳膊也做了一次鬆骨。

  虎哥比打老頭的公交車司機還慘。

  宋曉冬來到了打老頭的公交車司機跟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打架,和我沒有關係,可是你推倒了我老婆,你就要給我老婆道歉,不然,我就天天折騰你。」

  打老頭的公交車司機立即表示:「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宋曉冬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就帶著人走了。

  第二天,苗青青苗軒軒死活就要出去玩。

  「出去幹什麼啊?現在都是秋天了外面光禿禿的!」宋曉茹當然說不行。

  「我不管,我就要出去!」苗青青開始不講理了。

  「就是就是,你答應我們的,說這週末出去玩的!」苗軒軒也跟著起鬨。

  「你們倆啊...我說話都不停?」宋曉茹衝著苗青青和苗軒軒喊。

  「曉冬!姐兇我!」苗青青委屈地對宋曉冬說道。

  「不安全!」宋曉茹說道。

  「姐,也沒啥不安全的,她倆時間還短,適當有一點運動量也好,不能總在家打遊戲,現在的孕婦營養太足了,胎兒都大,適當運動比較健康。」李思婕對宋曉茹說道。

  「關鍵是你們倆這樣子一點不讓人放心!」宋曉茹說道。

  「哎呀,姐,你放心,我們一定乖乖的!」苗軒軒拉著苗青青在宋曉茹面前做乖巧狀。

  「他我也不放心!」宋曉茹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宋曉冬。

  「姐,沒事,我和他們一起去。」李思婕說。

  「那行吧,你們小心一點,有事給我打電話。」宋曉茹拗不過大家,就對苗青青李思婕說道。

  「好耶!」

  宋曉冬、苗青青、苗軒軒、李思婕、龍三、龍六六個人,一起去森林公園玩。

  已經是深秋,滿樹落葉,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從金黃到橘黃到紅色,層林盡染,層層疊疊。

  苗青青和苗軒軒就像兩隻出籠的鳥兒。

  「哇,是了,是自然的香氣!」苗青青閉著眼睛對著森林張開雙臂,彷彿都要落下眼淚。

  「是自由,是自由!我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苗軒軒彷彿是剛剛出獄的勞改犯。

  李思婕和宋曉冬笑著跟在後面,龍三保護苗青青,龍六保護苗軒軒。

  「給你看看咱兒子。」李思婕拿出手機來給宋曉冬看相冊。

  「咱爸媽怎麼給吃的,怎麼臉蛋都下墜了,看不見下巴了!」宋曉冬看著自己胖成球的兒子說道。

  「就是啊,這孩子不能讓長輩帶,吃成胖子了!」李思婕也說道。

  「我的兒子怎麼能是胖子呢!你告訴咱爸媽,少給孩子吃東西了,你看看這臉蛋,你看看這胳膊和小火腿腸似的!」宋曉冬指著手機屏幕,皺著眉毛說。

  「哎,青青啊,你們倆慢一點啊!小心一點!看著點腳下!」李思婕對著越走越遠的苗青青和苗軒軒喊道。

  「哎,她們倆比我那時候好多了。」李思婕感嘆道。

  「你那個時候,你不是不告訴我麼。」宋曉冬一把摟住李思婕說道。

  「我們去看菊花啊,這裏有展會的!」苗軒軒對大家喊。

  「你們倆少去那種人多的地方!」李思婕對苗青青和苗軒軒說道。

  「爲什麼呀?」苗青青和苗軒軒不樂意。

  「還爲什麼,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人那麼多,擠到你們怎麼辦?」李思婕對苗青青和苗軒軒說道。

  「思婕姐,你怎麼和姐一樣!」苗青青皺著鼻子不開心地對李思婕說道。

  「你說爲什麼啊?我跟姐打包票讓你們倆出來的,到時候少了一根汗毛,姐都要找我算賬!」李思婕對苗青青說道。

  「曉冬,你就陪我去看一看嗎!」苗青青可憐巴巴地問宋曉冬。

  宋曉冬看了一眼李思婕,李思婕忍不住笑出來。

  「好,賞菊!」

  宋曉冬就帶著一羣人去菊花園裏看。

  賞菊是漢魏以來文人雅士的風俗,至唐代最爲興盛,明清時期也有堆花山的說法,其實就是菊花品種大賞,京城和蘇州等地都有大規模的賞菊活動,菊花名目甚至有一千多種。

  菊花是一種多年宿根草本植物,根據栽培形式劃分,有多頭菊、獨本菊、懸崖菊等多種,根據花瓣形態還可以劃分爲園抱、退抱、反抱、飛午抱等多種不同類型。

  第二千四十四章減肥的丹藥

  陶淵明有「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李白有:「可嘆東籬菊,敬疏葉且微。」

  李商隱有「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

  張九齡有:「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菊花是我國三大名花之一,花中四君子之一,自古以來,就有重陽節賞菊和飲菊花酒的習俗,我國栽培菊花的歷史超過3000年。

  菊花適應性很強,喜涼耐寒,在微酸性至中性土壤中均能生長,花期有夏秋冬,花有大中小,顏色有黃白紫紅粉綠墨,複色有二喬、鴛鴦荷、金背大紅、初鳳、綠水。

  宋曉冬苗青青苗軒軒李思婕龍三龍六一行人就來到菊花園中,只看見各色花束爭奇鬥豔,色彩斑斕,清風襲來,花粉如脂如雪,濃郁的香氣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只是遠處不時有發動機引擎的聲音,有些煞風景。

  「哇...」

  「給我們拍照!」苗青青苗軒軒對宋曉冬喊。

  兩位美女雙胞胎極爲惹眼,引來衆人的目光,花與人爭豔。

  宋曉冬給苗青青和苗軒軒拍照。

  「還臭美呢,就因爲臭美,兩個人都不好好吃飯,生怕自己身體走樣。」李思捷對宋曉冬告狀。

  「思婕姐!你怎麼這樣,姐都沒說,結果你告我狀。」苗軒軒不開心地對李思婕說道。

  「誰不吃飯了,我哪敢不吃飯啊,姐的眼睛盯著我倆呢,不吃的肚子鼓起來姐都不讓我倆下桌。」苗青青對宋曉冬說道。

  「就是,思婕姐都說了,不能吃太多,不然會導致胎頭過大,將來要生不出來怎麼辦?」苗軒軒說道。

  「沒有事,你們倆就放心吃,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胖了就胖了,到時候我給你們捏一點減肥丹好不好?」宋曉冬問苗青青和苗軒軒。

  「真的麼?你煉丹還能煉能減肥的丹藥?」苗青青不可置信地問宋曉冬給。

  「當然了,丹藥的神奇,這只是一小部分,好的丹藥,能夠延年益壽,美容養顏,還能夠增強人的修爲,讓人的功夫突飛猛進,頂級的丹藥甚至能夠讓人成仙呢!」宋曉冬對苗青青說道。

  「我不信,聽著像賣保健品的。」苗青青不買賬。

  「真的,你沒看見我送給喬局的那些丹藥麼,不信你問問喬局,最近是不是感覺氣色好了,週期也規律了?」宋曉冬對苗青青說道。

  「呸!我吃飽撐了我專程去問喬局,哎,喬局啊,你週期怎麼樣?喬局不把我抓起來?」苗青青啐了宋曉冬一口說道。

  「哎對了,曉冬啊,你那天不是煉出一堆丹藥來了麼,那些丹藥有什麼作用啊?」苗軒軒想起宋曉冬在動身去京城之前煉製成功的丹藥,問宋曉冬。

  「呃...」

  宋曉冬一陣支吾。

  「哦...」苗青青壞笑著做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哦什麼呀?」苗軒軒看見苗青青賣關子,懟了苗青青一下。

  「哎你輕一點,把我孩子懟掉了怎麼辦?難道你害怕我也剩下皇位的繼承人、你這個歹毒的女人!」苗青青和苗軒軒演起了清宮戲。

  「就是你這個不自愛的女人,什麼身份,也妄想生皇帝的骨肉,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抓起來打入冷宮!」苗軒軒作勢要抓苗青青。

  宋曉冬看著一對懷孕的雙胞胎,無奈地轉過頭來問李思婕:「她倆在家也這樣啊?」

  李思婕聳聳肩膀,對宋曉冬說道:「在家的時候是一整集,在外面的這只是一個小片段。」

  「你說啊,你那天煉的丹藥哪裏去了?」苗軒軒回過神來,又問宋曉冬。

  「行了,你別問了,他走那天我都看見了,一個小瓶子偷偷裝進了箱子裏,和做賊一樣。」苗青青笑著看著宋曉冬說道。

  「怎麼還做賊一樣,我做事堂堂正正,還用偷偷摸摸?」宋曉冬狡辯道。

  「哼,我看是煉製了什麼駐容養顏的丹藥,送給依依他們說的王老師了。」苗青青對宋曉冬說道。

  「人家救了我的命,還慷慨地傳授我修煉方法,我去送一點禮物答謝,不是很正常麼?人之常情啊!」宋曉冬厚臉皮地說道。

  「曉冬啊,人家傳授你修煉方法,你就應該用老師傳授的方法好好修煉,但是我看你一天天一有時間就偷偷睡覺,要麼就是神遊九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哪裏像是在修煉啊。」李思婕對宋曉冬說道。

  宋曉冬捏了捏鼻子,回答到:「王老師教我的方法就是神遊九天,修煉的是精神,所以外表看不出來,修煉進展也緩慢,這一次我去找王老師的時候,我自己也也有些不好意思。」宋曉冬像想也覺得羞愧。

  王老師還說過,等宋曉冬就超過他,就讓他嘿嘿嘿的話。

  可惜修行路漫漫,不是想要提升,就能提升啊。

  「哼,讓你們一天天荒淫無度,自己不好好修行,豈不之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這樣懶散,早晚會被更強的人打敗,到時候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好不悽慘!」苗青青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你怎麼一天天咒我呢啊?」宋曉冬不開心地對苗青青說道。

  「忠言逆耳啊!」苗軒軒也語重心長地對宋曉冬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兩位夫人批評的是,我一定努力修煉,好不讓你們孤兒寡母受苦!」宋曉冬無奈地對苗青青和苗軒軒說道。

  「這還差不多!」苗青青和苗軒軒又開心起來,手拉手往別的地方跑去,龍三龍六趕緊跟在後面。

  宋曉冬和李思婕跟在後面。

  「曉冬啊,你說你們這次去羅布泊,死了不少人啊?」李思婕問宋曉冬。

  「哎,是啊,死了快二十名戰士,還有一個文物保護站的站長。」宋曉冬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你們怎麼每次都出這麼危險的任務啊?」李思婕不開心地對宋曉冬說道。

  「沒有辦法啊,這次還不是趙將軍委託我的任務,算是趙將軍發現了事情之後主動幫了我們龍門的忙。」宋曉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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