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 還比個屁!
「副會長,他……他……他竟然真的殺了無雙?!」
北方座椅之中,見得那捂著脖子轟然倒地的白無雙,天醫院的院長管如風直接從椅中彈射了起來,瞪大著一雙老眼,滿是不可思議地盯著擂臺上的一幕,話語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管如風作爲天醫院的院長,白無雙又是天醫院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他可從來沒有想過雲笑真能在擂臺之上擊殺白無雙。
哪知道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因此一時之間,管如風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切都有一種宛如身在夢中的感覺。
「管長老,無雙和青塵在煉寶殿中的所作所爲,你覺得有幾分可能?」
錢三元沒有回答管如風的問話,又或者覺得那根本不用回答,見得他臉色一整,口中卻是反問了一句,讓得一旁的青木烏都是側過了頭來。
這位所問之言,自然就是指當初雲笑和莫晴指責白無雙柳青塵二人的齷齪之事了,對於這件事的真實性,其實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
錢三元不痛不癢地將白無雙禁足了一個月,管如風還以爲這件事要不了了之了,卻沒有想到前者卻在此刻舊事重提,而且還意有所指。
「管長老啊,其實你我知道的東西都太少了,在這一個月內,我專門關注了無雙和青塵二人的行事,卻是讓我瞭解到了不少的東西!」
這位煉雲山的副會長臉色浮現出一抹心痛,見得他伸手朝著某處的一個獨臂青年指了指,然後又道:「你可知道,那柳青塵背著你這位老師,做出了多少不可饒恕的齷齪事?」
錢三元口中說著話,同時已是從納腰之中取出了數張信紙,將之遞到了管如風的手中,讓得後者接紙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這……這……這個畜生!」
管如風定了定心神,終於還是堅持看完了那幾頁紙上所寫的東西,然後聲音有些顫抖,最終給出了「畜生」兩字評語。
在這幾張紙上,詳細敘述了柳青塵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那風流成性讓女子主動投懷送抱就不提了,很多被其看上的煉雲山弟子,又或者是煉雲山周邊的一些良家女子,都慘遭其毒手。
只是礙於柳青塵天醫院第二天才的身份,加上其實力強橫天賦驚人,被欺辱的女子們無權無勢,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這些年管如風這個老師所見所聞的,都是柳青塵在他面前裝出來的乖巧一面,卻沒想到這個得意弟子暗地裏竟然如此齷齪,讓得他肺都差點直接氣炸了。
「和晴兒關係不錯的有一女子,曾是柳青塵的相好,後來被其喜新厭舊拋棄,從她的口中,我得知了柳青塵和白無雙暗中的某些謀劃,這次的煉寶殿之行,就是他們最終的實施之地!」
錢三元沒有去理管如風陰沉的臉色,自顧又說了一番話,而從這番話之中,旁邊幾人都是聽出了一些東西。
「副院長,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一旁的青木烏無疑是目睹了整個過程,想著那被禁足一月的白無雙,還有此刻擂臺之上白無雙冰冷的屍身,他忽然之間明白了先前錢三元的決定,到底是因爲什麼。
「是,我看好雲笑,也知道他和晴兒當日所言非虛,所以想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堂堂正正讓煉雲山弟子敬畏佩服的機會!」
此刻的錢三元,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看來之前他將白無雙禁足一個月,並不是真正的懲罰,而是想要讓雲笑親手在這年比之上報這個大仇。
只是連錢三元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原本認爲可能在最終決戰之上才能遇上的兩人,竟然提前遇上了,而且這一場戰鬥,還是以雲笑摧枯拉朽的獲勝而告終。
或許連錢三元都沒有料到,白無雙居然會在這禁足一個月的時間內,生生突破到半步伏地境吧,至少在此戰之初,連他都不能肯定雲笑就有百分百的勝算,做好了隨時出手相救的準備。
像白無雙這樣的無德之人,若是死在了雲笑手中,那是死得其所,可錢三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雲笑死於非命,還好最後的結果,讓他並沒有出手的機會。
白無雙曾經是錢三元最得意的弟子,他一直都是將其當成衣鉢傳人來培養的,要說不心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痛心歸痛心,錢三元嫉惡如仇,在打聽到白無雙和柳青塵做下如此之多齷齪之事後,他就在心中宣判了白無雙的死刑。
就算這一次白無雙沒有死在雲笑的手中,錢三元也會找機會親自出手,將這個無德之徒給斃於掌底,免得污了他一世英名。
好在雲笑不負所望,在年比擂臺之上堂堂正正地將白無雙擊殺,如此一來,錢三元算是清理了門戶,雲笑也算是爲莫晴報得恥辱大仇,皆大歡喜。
此中內情,除了管如風和青木烏之外,其他煉雲山長老們都聽得一頭霧水,只是這樣的東西,他們也不便插話。
因爲他們清楚地知道,由於自己得意弟子的失德,讓得這兩位到底是有多憤怒,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
…………
擂臺之上。
在衆人異樣而敬畏的目光之下,那個粗衣少年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無雙的屍身,然後決然轉身,朝著擂臺之下走來。
而云笑的動作,一時之間讓衆人有些茫然,畢竟這一次年比還沒有結束,難道這少年要放棄本屆年比的冠軍之爭嗎?
事實證明,這些圍觀煉脈師們猜得並沒有錯,因爲那個粗衣少年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朝著那鬥靈商會的李公年招了招手,然後二人聯袂走出了這煉雲山的擂臺大殿,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愣愣回不過神來,難道雲笑前來參加這煉雲山年比的目的,就只是爲擊殺白無雙?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葉枯師兄,我們……還要比嗎?」
要說場中最爲彆扭的,恐怕就要數葉枯和司墨了,因爲原本屬於他們這一輪的對手,一個變成了一具毫無氣息的屍身,一個毅然決然轉身離開,讓得他們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還比個屁!」
葉枯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這種感覺,就像是剛剛升騰起無窮的戰意,卻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中,讓人極度鬱悶。
原本在葉枯的心中,白無雙就是自己這一次年比最大的對手,而經過煉寶殿之行後,他的對手又多了一個,那就是雲笑。
因爲這一次的抽籤,葉枯一直認爲白無雙和雲笑,都是自己需要碾壓過去的人物,哪知道這兩個對手竟然自己先打起來了,最後一死一走,讓得他鬱悶之極。
進入前四的,現在只剩下了葉枯和司墨二人,而後者有幾斤幾兩,葉枯是知之甚深,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他就算擊敗司墨,得到這一次年比的冠軍,也是名不符實。
從先前的那一場戰鬥來看,突破到半步伏地境的白無雙,實力明顯已經在他葉枯之上,而擊敗了白無雙的雲笑,實力如何更是簡在人心。
偏偏那個擊敗了白無雙的傢伙,連讓葉枯動手的機會都不給,這個時候再讓葉枯上擂臺和司墨爭那最後的冠軍,以這位天毒院第一天才的傲氣,他當然不可能答應了。
「總有一天,我會找那傢伙好好戰上一場!」
葉枯盯著雲笑消失在殿門口的背影,最終卻是恨恨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施施然離開了擂臺大殿。
「我……我也走!」
見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司墨一點也沒有那種成爲冠軍的想法,他目光閃爍了幾下,然後便如同落荒而逃一般,追著葉枯的背影而去。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看著一衆年輕天才消失在大殿門口,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心中不約而同升騰起一抹極度古怪的感覺,這樣的年會年比,他們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
「葉枯這小子,倒是合我心意!」
北方座椅之中,青木烏看著那轉身離去的葉枯,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在見過了白無雙和柳青塵的卑鄙之後,葉枯此刻的所作所爲,無疑更加光明磊落得多。
如果葉枯留下來進行最後一戰,那麼這一次的年比冠軍必然會是其囊中之物,司墨有幾斤幾兩,青木烏心中自然是清楚。
但葉枯顯然是不想撿這現成便宜,有著先前白無雙和雲笑的那一戰,他就算是得到了這個冠軍,也名不符實,因爲最強的兩個人,他都沒有戰勝過。
「那這屆年比的冠軍,應該給誰呢?」
一名天毒院的長老撓了撓頭,問出了一個諸人都極爲關心的問題,然後便見得副會長和兩位院長一齊轉過頭來,用一種看待傻子的目光看著他,讓得他很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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