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955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 吞無蝶

  「是宋秋蟬的劇毒脈靈:化生獸!」

  石臺之下某處,神曉門天才聶曉生見多識廣,在看到那龐然大物的形貌之時,第一時間就已經將記憶之中的某些東西挖了出來,臉色凝重地低沉出聲。

  雖然煉脈大會之上禁止脈氣戰鬥,但卻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如果你煉化過一隻劇毒脈靈,也是可以當作比試手段的。

  當然,前提是不能用這劇毒脈靈的脈氣來碾壓對手,畢竟脈靈是靠其主人控制的,自然是能承襲其主人的脈氣戰鬥力。

  因此煉脈大會可以用劇毒脈靈作戰,但前提只能用那脈靈蘊含的劇毒來擊敗自己的對手,從這一點上來看,和脈氣戰鬥,還是有著極大區別的。

  要不然柳寒衣只是剛剛突破到浮生境初期,哪怕那宋秋蟬斷掉一臂實力有所下降,她也萬萬不是敵手。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化生獸的形貌,那是一隻全身包裹著漆黑鱗甲的古怪脈妖,一雙眼睛卻是小得可憐,幾乎微不可見。

  只不過那身上散發的氣息,衆人都能實實在在感應到它生前,絕對是一隻強橫的天妖,也不知道是如何被宋秋蟬煉化爲脈靈的。

  像聶曉生這般的見識廣博之輩,都是想起了所謂的化生獸,到底擁有著何種強悍的劇毒,其名爲「化生」,自然就是腐化人體生氣的意思。

  傳說這化生獸一般生於陰氣極重的死人谷亂葬崗之地,自出生之後,就以吞噬屍身血肉和死氣爲食。

  久而久之下,化生獸那神奇的身體結構,就會在其體內結成一顆化生丹,由這顆化生丹生出的氣息,能讓一名人類修者,在不小心接觸之後,生氣在頃刻之間被吞噬殆盡,化爲一具人幹。

  在九界萬毒塔的時候,宋秋蟬都還沒有機會施展這化生獸脈靈,便被雲笑給斬斷了一條手臂,而在那個時候,她清楚地知道,就算是祭出化生獸,恐怕也迴天無力。

  畢竟斷掉一臂的宋秋蟬實力大降,她對雲笑脈氣戰鬥力的忌憚也極其濃郁,並不想做這無用功,當時她只想著逃命。

  不過現在嘛,只是利用化生獸的劇毒之氣來戰鬥,那和脈氣戰鬥完全是兩碼事,這樣既能不破壞規則,又能發揮出化生獸最大的特點,簡直就是爲宋秋蟬量身訂做的規則啊。

  「我能感覺到,這大傢伙身體之內,蘊含著濃濃的死氣!」

  柳寒衣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光,其美眸注視著那朝著自己疾衝而來的巨大脈靈,天階低級的靈魂之力,早就有了一些感應。

  雖然說柳寒衣並不知道化生獸的某些特殊之處,但她乃是仙胎毒體,這一段時間又在煉雲山學習了無數的毒脈知識,對於某些特殊的氣息,還是有所瞭解的。

  嚴格說起來,化生獸的化生之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劇毒,但卻是比普通的劇毒讓人更加難以抵擋。

  柳寒衣知道,對於那東西體內的死氣,或許連自己的仙胎之毒,都不一定能抗衡,貿然再去觸碰,說不定就會被吞噬生氣,化爲一具人幹。

  好在柳寒衣除了仙胎之毒,也並非沒有其他的手段,你宋秋蟬有劇毒脈靈,難道我就沒有嗎?

  唰!

  所以在下一刻,見得柳寒衣右手一伸,一隻古怪的東西,便是撲扇著翅膀,從其玉手掌心飛將出來,單看體積的話,和那宋秋蟬的化生獸,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那是什麼,一隻蝴蝶嗎?」

  看著從柳寒衣掌心祭出的東西,下方這些煉脈師們感應都頗爲不俗,其中一人更是疑惑出聲,卻沒有認出那到底是什麼?

  雖然衆人知道,那應該是屬於柳寒衣的一種特殊劇毒脈靈,但是長得像蝴蝶一般的脈靈,他們卻是並不多見。

  就連雲笑在看到那蝶形脈靈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怔,然後彷彿是想起一些什麼似的,暗道天毒院還真是大方啊,竟然連這東西都捨得給柳寒衣煉化。

  旁人認不出來的東西,不代表擁有龍霄戰神記憶的雲笑也認不出來,在看到那蝶形脈靈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一場毒脈之術的比試,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了。

  說實話剛才在見到化生獸的第一眼,雲笑都覺得有些棘手,因爲仙胎毒體固然是強橫,但是對這種特殊的化生之法,效果卻並不是太大。

  好在柳寒衣也有著自己的手段,還煉化了一隻如此強橫的脈靈,雲笑有理由相信,這一次要吃大虧的,很可能就是那鬼魑毒姬宋秋蟬了。

  「青院長,那是……吞無蝶?」

  拋開雲笑這個第一時間認出那蝶形脈靈的妖孽之外,或許也只有北方坐椅之中的幾位煉雲山大佬,才能快速地將底細認出來了。

  這一次發現驚呼之聲的,乃是天醫院的院長管如風,而當其口中「吞無蝶」三字出口後,中一旁的歐陽萬通和李雲帆,都是臉色微變。

  「難道是那號稱無毒不吞,還能將吞噬到的劇毒,轉化爲主人毒脈能量的異種?」

  歐陽萬通果然是見多識廣,得到了管如風的提醒,他陡然間想起了關於吞無蝶的描述,口氣之中,也是蘊含著一抹凝重。

  所謂的吞無蝶,和普通的蝶類脈妖,有著本質的不同,它出生的地方極爲特殊,甚至可以說是得天獨厚。

  據歐陽萬通所知,整個騰龍大陸之上,或許也只有煉脈師總會的天毒院,才有著這麼一隻吞無蝶了,卻沒有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個年輕少女天才給生生煉化成了脈靈。

  別的不說,就歐陽萬通剛才說的那種功效,就是無數人類毒脈師夢寐以求的,試問哪一個毒脈師,不需要源源不斷的劇毒供應?

  只不過就算是身爲毒脈師,在煉化一些特殊劇毒的時候,還是有一定風險性的,一個不慎,直接被毒殺也不是沒有可能之事。

  但有了這隻吞無蝶的劇毒脈靈,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些拿捏不準的劇毒,完全可以先讓吞無蝶吞噬一番,將那種危險性盡去之後,再將劇毒拿來煉化,以提升自己的毒脈之術。

  只可惜吞無蝶難得,更是有著一種極度的危險,哪怕是一些達到天階層次的毒脈師,也不敢輕易煉化。

  因爲吞無蝶無毒不吞,毒脈師體內也是有著各種劇毒的,到時候煉化不成,反而被吞無蝶將體內的劇毒盡數吞噬殆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錢三元管如風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天毒院確實是有著一隻天階低級的吞無蝶,但即便是達到天階毒脈師的青木烏,這麼多年來也鼓不起勇氣將之煉化。

  煉化吞無蝶之後的好處固然是多多,但危險性卻是讓人望而卻步,因此多年以來,效果極其驚人的吞無蝶,反而是漸漸被人遺忘了。

  誰知道就在今日,就在這煉脈大會毒脈一道最終的比試現場,傳說中的吞無蝶竟然重現於世,讓得諸多明白過來的強者們,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有人知道柳寒衣是如何將吞無蝶這種危險之物煉化成功的,但無論是管如風還是歐陽萬通,在知道那是吞無蝶之後,都和雲笑一樣,知道這場戰鬥或許用時不會太久了。

  「哼,就憑這區區蝴蝶脈靈,就想和我的化生獸抗衡,簡直是做夢!」

  相對於旁觀者清的諸多天階強者,作爲當事人的宋秋蟬,一時之間卻並沒有認出吞無蝶的底細,所以她依舊保持著那一抹強大的信心。

  只是宋秋蟬沒有看到的是,當她這一句冷哼聲出口後,無論是臺上的雲笑,還是北方座椅之中的歐陽萬通等人,臉上一閃而逝的戲謔。

  化生獸的化生之力固然是厲害,但是吞無蝶的吞噬劇毒之力更是非同小可,在這樣的對比之下,雲笑和歐陽萬通等人,自然更加看好吞無蝶了。

  石臺天空之上,兩道身形體積完全不成比例的脈靈,終於是交擊在了一起,但是衆人心中所猜測的一幕,終究是沒有出現。

  剛才衆人在看到化生獸和吞無蝶的體積對比之後,認爲這兩者在力量對抗之上,根本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如果那蝶形脈靈膽敢和化生獸相撞的話,說不定會被直接撞成一片虛無,其蝶身,也會頃刻之間被化生獸的化生之氣,給化解殆盡。

  「嗯?」

  要說場中反應最快的,或許還是作爲當事人的宋秋蟬了,因爲她忽然發現,那蝶形脈靈並沒有被化生獸撞得粉碎,就連化生獸的化生之氣,似乎也沒有收到絲毫的效果。

  此刻的吞無蝶,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艘小舟,緊緊地粘在了化生獸的下頦處,任那化生獸如何甩動,卻始終不能將其甩離己身。

  「怎麼回事?」

  再下一刻,控制著化生獸的宋秋蟬,突然發現化生獸不僅沒有能甩脫那蝶形脈靈,反而從其頸部開始,一道道化生之氣被汲取而出,進入了那蝶形脈靈細小的身體之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一 不要臉!

  如果這是宋秋蟬自主爲之催發的化生之氣,她自然是不會如此驚異,可是現在那些狂涌而出的化生之氣,卻是被動被吞吸,又如何能讓她不驚?

  偏偏這些以往可以腐化掉任何人類或是脈妖的化生之氣,此刻已然沒有半點效果,拿那細小的蝶形脈靈,沒有任何一點辦法。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由於心中的焦急和憤怒,宋秋蟬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認出那吞無蝶的底細,此刻她只有化生獸因爲化生之氣被吞噬的生生不安,她似乎有些猜到這一場毒脈之術比試的結局了。

  如果說先前的宋秋蟬,還對這個天毒院的天才少女沒有過多忌憚的話,那現在的她,是再也不敢有絲毫輕易柳寒衣了。

  剛才的毒魑之氣沒有半點效果,反而差點被對方扔回的毒魑之氣轟中;現在這拿手的劇毒脈靈化生獸,竟然也拿對方沒有辦法。

  而且看起來化生獸很快就要被吞噬殆盡,要知道那化生之氣乃是化生獸的根本,一旦根本被吞,那這化生獸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不過柳寒衣可沒有宋秋蟬那麼多的想法,她只知道那化生獸的化生之氣,對於自己仙胎之毒的進化,可能會有著一種很不錯的功效。

  既然有著這個機會,那柳寒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更何況這宋秋蟬還得罪過雲笑呢,今日一定得讓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當此一刻,柳寒衣心中已是打定了一個主意,見得她手印變動間,吞無蝶的吞噬之力狂涌而出,讓得那宋秋蟬不由臉色大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感應著自己脈靈之中那急速涌出的化生之氣,宋秋蟬一陣心驚,其手印也是快速變動,試圖將那化生獸給先收回來。

  「等的就是這一刻!」

  感受著化生獸體內傳出的這股磅礴回收之力,柳寒衣眼前一亮,然後不動聲色地將吞無蝶的吞噬之力收斂了幾分,這是想給宋秋蟬一絲成功的希望。

  因爲柳寒衣知道,就算是自己用吞無蝶將化生獸的化生之氣盡數吞噬,最多也就是讓宋秋蟬損失一隻脈靈罷了,對其本體根本造不成太過嚴重的傷害。

  雖然說脈靈被殺,人身本體也會受到一些傷害,但那在柳寒衣的心中,無疑是遠遠不夠,這個女人,可是曾經想要殺雲笑啊。

  因此柳寒衣打定主意,一定要以牙還牙以毒攻毒,給宋秋蟬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甚至是將其生生毒殺在石臺之上,只要有可能,她也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哼,浮生境初期的小丫頭,果然只是個繡花枕頭而已!」

  此刻的宋秋蟬,可決然沒有去想那麼多,她一心只想奪回自己的化生獸,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煉化的脈靈,若是就這麼失去,那她恐怕會怒發欲狂。

  當此一刻,宋秋蟬顯然是下意識地忘記了剛才祁風的下場,又或者她對自己化生獸的力量異常自信,認爲任何的劇毒,在經過化生獸之體後,都會被腐化殆盡。

  一心只想將化生獸收回體內的宋秋蟬,感應到那蝶形脈靈力量的一絲鬆懈,心頭不由大喜,同時在心中嘲諷出聲。

  事實上這一刻宋秋蟬的舉動,已經算是違背煉脈大會毒脈比試的規則了,因爲她運用了自己的脈氣,脈靈和她,終究是同爲一體的。

  可是不動用脈氣的話,宋秋蟬自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那蝶形脈妖的吞噬之下,收回自己的化生獸,這可真是兩難的境地。

  不過在和損失化生獸,和輸掉這場比賽之間比起來,宋秋蟬明顯是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那就是保存自己的化生獸。

  又或許宋秋蟬知道,自己的化生獸固然是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可最終的結果依舊是落敗,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煉脈大會之路,終究也要走到盡頭了。

  化生獸已經是宋秋蟬最後的底牌,左右都是個輸,那爲何不先保存化生獸呢,那樣一來的話,輸了之後還能保留幾分實力,以待來日。

  這就是宋秋蟬心中所打的全部如意算盤,只可惜她千算萬算,甚至不惜動用自己的脈氣,也沒有算到某一個結果,所以她的下場已經註定。

  「老女人,你犯規了!」

  在宋秋蟬運轉脈氣回奪的時候,廣場內外幾乎所有人都感應到了她那股爆發的脈氣修爲,天毒院的第一天才葉枯,更是忍不住大喝出聲。

  「不要臉!」

  葉枯身旁的司墨,自然是唯師兄師姐馬首是瞻,此刻更是怒罵出聲,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是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先前在九界萬毒塔之內,諸人沒有看到宋秋蟬和雲笑的爭鬥,倒也不好下定論到底是誰是誰非。

  可是現在,宋秋蟬在不敵之後,竟然動用了自己高出柳寒衣甚之多的脈氣修爲,如此一來,可就算是破壞毒脈比試的規則了。

  到時候宋秋蟬就算是贏了也不光彩,煉脈師總會和諸多前來觀戰的大佬們,也不會承認宋秋蟬的勝利。

  「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反觀那剛剛突破到凌雲境初期的青木烏,此刻卻是沒有半點憤怒的樣子,反而是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旁邊的歐陽萬通和李雲帆都是若有所思。

  「寒衣似乎是故意爲之啊!」

  錢三元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階低級煉脈師,靈魂之力也極爲強悍,再加上旁觀者清,他感應出來的東西,可比宋秋蟬這個當事人清楚多了。

  「這不是廢話嗎?以寒衣仙胎毒體對吞無蝶的控制,若非故意,又豈會真的被宋秋蟬那女人給奪回化生獸?」

  突破到凌雲境之後,青木烏身上自然而然地多了一抹霸氣,而聽得他這話,一旁的兩位外來大佬,心頭不由一動。

  畢竟仙胎毒體這個稱謂,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雖然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異種體質,但看柳寒衣對毒脈一道如此精通,就知道這種體質決然不俗了。

  嗖!

  就在葉枯司墨大罵之聲,還有其他人各異的心思之中,宋秋蟬根本就沒有半點理會,加緊輸送自己浮生境後期的脈氣,終於是讓化生獸脫離了吞無蝶的吞噬。

  「該死!」

  當此一刻,柳寒衣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憤怒和失望的神色,口中也是喝罵出聲,沒有人知道這些表現,其實都是她主動裝出來的。

  柳寒衣就是要給宋秋蟬製造自己後力不濟的假像,結合著朝著後者飛回的化生獸,她的這道不甘怒罵之聲,無疑成了最爲經典的點睛之筆。

  反觀宋秋蟬,雖然在慶幸自己的化生獸,終究是沒有被吞噬殆盡,但她的臉色卻並不怎麼好。

  畢竟宋秋蟬知道,自己這爆發脈氣奪回化生獸的一幕,肯定爲很多旁觀者和那邊的幾位大佬感應清楚。

  這種明目張膽破壞規則的舉動,已經讓宋秋蟬沒有繼續下去的資格,她知道,自己這一次煉脈大會的路,終於是走到盡頭了。

  宋秋蟬心中也有著極度的不甘,這一次她原本野心勃勃而來,甚至是打著主意想要奪得毒脈一道的冠軍。

  哪知道在九界萬毒塔中遇到雲笑,最終被其弄斷了一條手臂;現在又在最後的比試之中,遇到了一個妖孽般的天毒院天才少女。

  連毒魑之氣和化生獸都不奈何不得柳寒衣,宋秋蟬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擊敗這毒脈天才了。

  或許在宋秋秋蟬在心中,剛才化生獸被那蝶形脈靈吞噬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敗了,自己的底牌盡顯於人前,都不能拿對方怎麼樣,她根本就沒有更加強大的手段。

  所以宋秋蟬在那一刻選擇爆發脈氣,反正是個輸,要是真的損失這隻化生獸脈靈,對於她的毒脈之術甚至是脈氣戰鬥力,有一個極大的影響。

  不過好在宋秋蟬竭盡全力動用了脈氣之後,終於還是收回了化生獸,避免了更進一步的損失,這倒是一個不幸中的萬幸。

  只是宋秋蟬哪裏知道,在她將化生獸收回體內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沒有任何和柳寒衣談判的資格了,仙胎之毒,也在這一刻倏然爆發。

  啪!

  只見不遠年的那個曼妙身影,臉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不待宋秋蟬說話,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聽起來清脆之極。

  「嗯?」

  隨著響指之聲傳進耳中,宋秋蟬臉色不由大變,因爲她清楚地感應到,從自己的體內,正在升騰而起一抹強悍而詭異的氣息。

  「該死,是劇毒,那臭丫頭好卑鄙!」

  當此一刻,作爲天階低級的毒脈師,若是宋秋蟬再感應不出那種特殊的氣息,那她就枉爲如此高階的毒脈師了。

  正是發現了這個事實,宋秋蟬這一刻電光石火之間,終於是明白自己終究還是著了那小小少女的道兒,被其藉助化生獸,將劇毒施在了自己的體內。

  廣場內外,盡皆肅然!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二 給我解藥!

  「這女人,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看到宋秋蟬臉上突然之間露出極度痛苦之色,下方諸圍觀修者們先是一怔,然後就浮現出一抹冷笑之色,甚至有人口出譏諷之言。

  因爲此刻已經有不少人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他們盡都知道一定是柳寒衣讓那蝶形脈靈和化生獸接觸的時候,就將一抹劇毒打入了化生獸的體內。

  按照正常的情況,化生獸如果被柳寒衣的蝶形脈靈吞噬殆盡,那抹劇毒自然是不可能進入得了宋秋蟬的體內,也就不會讓她中毒了。

  偏偏宋秋蟬情急之下,因爲心疼化生獸,不顧大會規則,強行動用脈氣,這才將化生獸生生奪回,從而被化生獸體內的劇毒給侵蝕了。

  如此看來,宋秋蟬能這麼輕鬆就奪回化生獸,恐怕也不是因爲其脈氣修爲有多強悍,而是那天毒院的天才少女有意爲之了。

  「臭丫頭,你敢算計老孃!」

  感應著體內爆發而出的劇毒能量,再看到那邊一男一女似笑非笑的神色,這一刻宋秋蟬不由急怒攻心,直接大喝出聲。

  嗖!

  甚至此刻的宋秋蟬因爲劇毒爆發,先前強壓下心底的仇恨隨之升騰而起,赫然是再也顧不得大會的規則,身形微動間,朝著柳寒衣怒撲而去。

  又或者在宋秋蟬的心中,知道那種連祁風都抗衡不了的劇毒,自己未必就能抗衡,她必須當機立斷,將那施毒之人給拿住,再逼其給出解藥。

  「這……」

  宋秋蟬突然之間的發難,讓得廣場外圍那些圍觀修者們,盡都是目光呆滯,全然想不通此刻宋秋蟬,會何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這些圍觀修者們,一時之間沒有猜到柳寒衣和雲笑的關係,這個天毒院的少女,雖然最終並不一定會要了宋秋蟬的性命,但是後者這一身修爲,就未必能保得住了。

  衆人覺得宋秋蟬愚蠢的原因,是因爲剛才見過了祁風的結局,他們心中清楚,只要宋秋蟬主動認輸,爲了煉雲山的名聲,柳寒衣應該也是不會看著其毒發身亡的。

  可是宋秋蟬此刻的舉動,無疑是將自己最後一條路都給堵死了,如果說先前施展脈氣奪回化生獸只是下意識舉動的話,那此刻的暴然以難,就是其自主爲之了。

  這兩者有著截然不同的解讀,一者下意識,一者主動發出進攻,這是完全視煉脈大會的規則如無物啊。

  「寒衣師姐小心!」

  看著宋秋蟬身上爆發出磅礴的脈氣,天毒院天才司墨下意識便是驚呼出聲,然後他就感應到身旁一抹異樣的目光投射而來。

  「那老女人已經中了寒衣師妹的劇毒,你當她真能翻得起什麼浪花?」

  說話的是葉枯,或許相對於司墨,他對柳寒衣那身仙胎之毒,要更加了解一些吧,他相信就算宋秋蟬比柳寒衣高了兩重小境界,下場恐怕也會極爲悽慘。

  如果說單單比拼脈氣修爲正面抗衡的話,在對方有意防備之下,柳寒衣恐怕根本就不是宋秋蟬十合之敵。

  但是現在,那無往而不利的仙胎之毒已經入體,在葉枯看來,宋秋蟬此刻的舉動就是自尋死路。

  只不過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沒有人對仙胎之毒有所瞭解,他們只知道宋秋蟬是浮生境後期的強者,而柳寒衣不過是剛剛才突破到浮生境初期罷了。

  「雲笑應該會出手相救的吧?」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是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也將目光轉到了那離柳寒衣不遠的那個粗衣少年身上。

  雖然這些人不知道柳寒衣和雲笑更深層次的關係,但他們至少知道這兩位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曾經在無常島之上,還並肩作過戰呢,雲笑沒理由會見死不救。

  可是當衆人將目光轉到雲笑身上的時候,卻見得這個少年並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臉上還噙著一抹似有實無的笑容,讓得衆人摸不著頭腦。

  「來不及了!」

  其中一名地階高級的煉脈師嘆了口氣,口中輕聲發出,讓得諸人都瞬間清楚了他言中之意,那是說雲笑就算是這一刻出手,也已經來不及相救宋秋蟬了。

  作爲當事人的宋秋蟬,其實也一直都在防備著雲笑突然出手,相對於浮生境初期的柳寒衣,在脈氣戰鬥力之上,她無疑更加忌憚不按常理出牌的雲笑。

  曾經在九界萬毒塔之內的時候,宋秋蟬就是因爲自己的一時輕敵不防,這才被雲笑斬掉一條手臂。

  或許連宋秋蟬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九界萬塔之行後,自己對那個修爲還比自己低一個小境界的少年,已經產生了隱晦的心理陰影。

  不過在宋秋蟬離柳寒衣已經越來越近,她眼角餘光瞥到雲笑竟然紋絲未動的時候,不由心頭大喜。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這一次你必將爲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當此一刻,宋秋蟬再也沒有去想其中後果,她只知道在自己拼盡全力的一擊之下,柳寒衣絕對是避無可避。

  到時候拿到了解藥,再將這丫頭給生生擊殺,不知道雲笑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呢?

  這就是宋秋蟬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盤,她清楚自己這一刻的出手,恐怕煉雲山已經容不下她,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讓那個可惡的小子極盡傷心難過吧!

  像宋秋蟬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絲毫憐憫之心的,也不可能從別人的角度出發,她打定主意,拿到解藥擊殺了柳寒衣之後,便即施展身法逃命,只要陸燕機不出,其他人未必就能追得上自己。

  「死吧!」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宋秋蟬已經是離柳寒衣不過數尺之遙,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少女身上那種隱隱的氣息了。

  「唉,原本還想留你一條性命的,是你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在宋秋蟬大喝聲落下,她耳中卻是突然傳來一道嘆息之聲,然後就見得離她不遠的那個少女,右手輕輕一握。

  當此一刻,宋秋蟬並掌爲刀,正要朝著柳寒衣的咽喉要害切去,原本在她看來,只要自己這掌刀一切,這少女頃刻之間便會香消玉殞。

  甚至宋秋蟬連逃跑的路線都已經選好,她相信自己只要擊殺了柳寒衣,就能瞬間搶到其納腰,然後逃之夭夭,大陸之廣闊,從此天高任鳥飛了。

  哪知道宋秋蟬心中這些如意算盤剛剛開始打,她就感覺到剛才那些還能勉強忍受的異種劇毒,轟然在自己的體內爆發開來。

  如此劇烈的衝擊,讓得宋秋蟬的動作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抹蒼白的臉色,還有那不斷顫抖的身形。

  「我……我……」

  感受著體內全面爆發的劇毒能量,宋秋蟬一臉的驚惶之色,因爲她發現,自己那些強悍的毒脈之術,竟然在那種特殊劇毒之下,沒有了絲毫的用武之地。

  到了這一刻,宋秋蟬終於是知道剛才的祁風,是如何這麼快就向柳寒衣救饒的了,那是發現自己根本抗衡不了之後的妥協啊。

  只可惜宋秋蟬不是祁風,這女人不僅是在九界萬毒塔內對雲笑出手,還先行破壞大會規則想要擊殺自己,柳寒衣又豈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呢?

  在柳寒衣的意念催發之下,只見仙胎之毒全面爆發,那種極致的痛苦,讓得宋秋蟬僅僅只是堅持了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忍受不住滾倒在地。

  一個原本高傲冷豔的女人,此刻赫然是不顧形象地滿地打滾,衆人都不由有些噓唏感慨,不過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幸災樂禍之色。

  一來鬼魑毒姬惡名在外,死在其手中的無辜修者不計其數,只是由於其脈氣修爲既高,手段又極其毒辣,等閒沒有人敢輕易招惹罷了。

  第二個原因,則是這一切都可以說是宋秋蟬的咎由自取,若是她不先破壞大會規則動用脈氣,若是她不搶先向柳寒衣出手,又豈會有此刻的悽慘下場?

  事實上柳寒衣先前也沒有準備要宋秋蟬的性命,最多也就是將其一身修爲用仙胎之毒廢掉罷了。

  沒想到這老女人自己撞到了槍口上,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啊,都到這個時候了,沒有人再會指責柳寒衣,只是那宋秋蟬自作自受的結果。

  「解藥……給……給我解藥!」

  體內極致的痛苦,將宋秋蟬所有的傲氣盡都轟得煙消雲散,見得她翻滾著爬到柳寒衣的腳邊,口齒已經不太清楚了。

  裙邊被宋秋蟬有氣無力地抓著,柳寒衣臉上神色未變,卻是緩緩蹲下身來,湊到了前者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招惹的是我,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但誰叫你敢招惹他呢?」

  輕聲的話語,彷彿驚雷一般在宋秋蟬耳邊爆炸而開,讓得她不知從哪裏來的一股力氣,目光倏然轉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充斥著一抹極致的怨毒。

  直到臨死的這一刻,宋秋蟬才真正知道,身旁這少女對自己如此怨恨的原因,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叫做雲笑的少年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三 好一個生死勿論!

  「是他!都是因爲他!」

  宋秋蟬看向雲笑的眼眸之中,充斥著一絲不甘的怨毒,又有一抹極度的後悔,如果時間能倒退到數日之前,倒退到九界萬毒塔之中,或許她就會做出一個不一樣的決定。

  這位號稱鬼魑毒姬的天階低級毒脈師,原本和雲笑是沒有什麼仇怨的,只是因爲她自己的貪婪,試圖去搶奪雲笑已經到手的毒魑之氣,最終落得個斷臂的下場。

  如果是那樣也就罷了,此刻臨死之前的宋秋蟬,才真正知道這叫做柳寒衣的少女,爲何會對自己驟下殺手?

  肯定是自己在出塔之後,表現出來對雲笑的恨意和殺意,讓得這柳寒衣因爲對雲笑的維護,這才對自己痛下殺手。

  只可惜此刻才明白過來的宋秋蟬,無疑有些太晚了,在仙胎之毒攻心之下,雲笑那雲淡風輕的姿態,已經成了她腦海之中最後的畫面。

  一代馳名大陸的天階低級毒脈師,能讓小兒止夜啼的鬼魑毒姬,就這麼悽悽慘慘地死在了石臺之上,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動靜。

  「真的……死了?!」

  直到宋秋蟬身上氣息消散,下方圍觀的衆人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因爲這一個結果,和他們先前所想,完全就是大相徑庭啊。

  畢竟宋秋蟬雖然在毒脈一道敗給了柳寒衣,但她畢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浮生境後期強者,比柳寒衣高出了兩重小境界。

  哪怕宋秋蟬被雲笑弄斷一臂,實力有所下降,卻也不是低上兩個小境界的柳寒衣能夠抗衡的,這種觀念,在諸多圍觀修者心中,已經算是根深蒂固了。

  諸人心中都認爲,除非是雲笑強行出手相助,或許才能解得柳寒衣之危,可是最終的結果,他們沒有任何一個猜對。

  雲笑固然是沒有出手,而那浮生境後期的宋秋蟬,卻只是在柳寒衣一個小小的動作之下,便痛得滿地打滾,現在連性命都生生丟掉了。

  看到這一幕,剛才走下石臺的天階低級毒脈師祁風,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道還好自己沒像宋秋蟬這般愚蠢,這或許就是識時務的美好結果吧。

  至於剛才有些擔心的煉雲山所屬煉脈師們,此刻雖然心中震驚,心情卻是變得莫名地好,至於一個宋秋蟬的死,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在意的。

  煉脈大會毒脈一道的比試之中,是有很大機率會死人的,所以毒脈一道的比拼,並沒有規定生死。

  有的時候劇毒太過激烈,要是中毒者心中不甘,長時間不肯認輸的話,哪怕是施毒者,也未必能及時解救,這就是毒脈師的恐怖之處。

  何況今日的宋秋蟬實是咎由自取,根本就怨不得柳寒衣心狠手辣,若是她沒有仙胎之毒的話,或許死的那個人,就要變成她這個天毒院的天才了。

  「嘖嘖,你這仙胎之毒,恐怕連我都要抗衡不了了!」

  雲笑側眼在那滿臉黑氣的宋秋蟬屍身上瞥了一眼,然後口中發出感慨之聲,讓得柳寒衣笑靨如花地轉過頭來,臉上噙著一抹得意。

  這或許是柳寒衣對上雲笑,唯一可以得意的地方了,畢竟無論是脈氣戰鬥力,還是其他的一些手段,她自問都遠遠比不上雲笑。

  「剩下的那個老傢伙,是你來還是我來?」

  雲笑也是說過便算,畢竟此刻毒脈一道的比試還沒有結束,他們的對手,可還有著一個鬥靈商會的副會長路天溫呢。

  甚至雲笑和柳寒衣自己,最終都得分出一個勝負,這裏可是煉脈大會毒脈比試的擂臺,最後也只能有一個冠軍產生。

  不過聽到雲笑這毫不掩飾的話語,那邊路天溫的臉色自不必說,就連下方那些旁觀衆人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和不自然。

  那好歹也是鬥靈商會的副會長,只差半隻腳就能踏進天階中級毒脈師行列的路天溫啊,一身毒脈之術,恐怕比起宋秋蟬和祁風來,強了不止一倍吧?

  偏偏聽雲笑的口氣,人家一個堂堂的鬥靈商會副會長,好像只是擡擡腳就能踩死的螞蟻一般,這怎能不讓人心生古怪?

  「雲笑,你我之間的仇怨,就用今日這一場毒脈之術比試,來徹底瞭解如何?」

  就在柳寒衣躍躍欲試的當口,那位鬥靈商會的副會長路天溫,卻是直接高喝一聲,口氣顯得有些陰沉,其中之意已然表達得極爲清楚。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路天溫的親生兄弟,在無常島上乃是死在雲笑的手中,雙方之間,可以說有著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

  如今路天溫用這麼一場光明正大的毒脈之術比試,來作爲了結這一段恩怨的契機,倒也算得上是理所當然。

  「既然如此,那就……生死勿論!」

  對方都出言挑釁了,雲笑自然是不會退縮,見得他踏前一步,口中發出的輕聲,讓得廣場內外,瞬間就沸騰了。

  說實話,雲笑的名頭可比柳寒衣大得多了,圍觀衆人更想看的,或許還是雲笑的毒脈之術到底有多強悍?

  可是先前柳寒衣獨敗兩大天階低級的毒脈師,讓得雲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這讓衆人無疑有些遺憾。

  哪怕柳寒衣連勝兩大天階低級毒脈師的手段也極爲精彩,但此刻雲笑和路天溫的比試,無疑才是這次毒脈比試最大的高潮。

  衆人聽說過雲笑的脈氣戰鬥力,先前也親眼見證了雲笑醫脈之術的煉丹手段,可是對於其毒脈之術,卻還有著無數的懷疑。

  就算雲笑在九界萬毒塔之中,弄斷了宋秋蟬的一條手臂,但衆人也並不認爲是他毒脈之術強橫,畢竟在萬毒塔內,是可以施展脈氣戰鬥的。

  當初只有半步天階的雲笑,都能擊殺浮生境後期的路天閏了,更何況此刻的他,已經達到了浮生境中期的修爲,比當初在無常島上,強橫了不知多少。

  在那樣的情況下,施展一些強悍的手段,弄斷宋秋蟬一條手臂,也並不是什麼匪夷所思之事,這並不能說明雲笑的毒脈之術到底有多強橫。

  但如果雲笑真的對上路天溫,在這禁止施展脈氣修爲碾壓的情況下,雲笑也只能是盡展自己的毒脈之術,這樣才能實至名歸。

  有些讓人古怪的是,明明雲笑才是那個只有浮生境中期的下位者,爲什麼在對上浮生境巔峯的路天溫之時,衆人反而有一種雲笑才是那個強者的感覺呢?

  「可惡的小雜種,最好是被毒殺在臺上!」

  擂臺之下,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那個緩緩跨前數步的粗衣少年,心中暗暗詛咒,此人自然就是在醫脈比試之中,一敗塗地的花山老怪古花山了。

  今日的古花山,可以說是被雲笑在醫脈一道之中打擊得體無完膚,後來跳樑小醜一般地上竄下跳,更是讓他這張老臉都被抽得浮腫。

  要不是爲了看毒脈一系的結果,恐怕古花山早就帶著徐班離開煉雲山了,不過此刻雙方那特殊的約定,讓得古花山又是升騰起了一絲信心。

  畢竟路天溫名聲在外,雖然這些年聽說走火入魔不見蹤跡,可一朝出世,那一手毒脈之術,恐怕連煉脈師總會的總會長陸燕機,都不敢小覷。

  在古花山看來,雲笑那小子的戰鬥力和醫脈之術固然強橫,但是這毒脈之術卻是更加兇險,一個不慎,將小命丟在臺上是有極大可能的。

  何況此刻雙方因爲殺弟之仇,已經定下了生死勿論的比試規則,那麼這一場比試,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以某一方被毒殺而結束。

  對於不太瞭解雲笑的圍觀修者們,或許更加看好路天溫一些,畢竟這位乃是鬥靈商會副會長,成名了數百年的大人物。

  而那個叫雲笑的少年呢,這幾年時間以來固然是名頭極響,但礙於年紀,某些東西終究是沒有辦法和老一輩強者相比的。

  相對於這些不明內情的修者們,或許像柳寒衣莫晴這般的生死夥伴,才知道那路天溫此刻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如何的愚蠢。

  若是比脈氣修爲戰鬥力,雲笑對付起高出兩個小境辦的路天溫,恐怕也得花費極大的力氣,甚至是底牌盡出才能戰而勝之。

  但僅僅是比這毒脈之術,無論是雲笑,還是他那些生死夥伴,都知道這一場比試的結果,不會有太多的意外,必然是以那路天溫的失敗而告終。

  畢竟路天溫並沒有突破到天階中級毒脈師的層次,只要沒有達到這個更高的階別,就不可能對雲笑造成太大的威脅。

  只是連柳寒衣等人都不知道的是,哪怕這路天溫真的突破到了天階中級毒脈師,雲笑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這是他身爲龍霄戰神的絕對信心。

  「好一個生死勿論!」

  就在所有人都熱血沸騰的當口,路天溫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然後仰天大笑了一聲,聲音之中充斥著一抹豪邁,還有一種毫不掩飾的霸氣,不失爲一名頂尖的毒脈強者。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四 千流殤

  「雲笑,我知道你手段不俗,但是今日的煉雲山,終究會成爲你的葬身之地啊!」

  這一句心底深處的話語,路天溫並沒有說出口,其目光在某處掃了一眼後,身上已是涌出一抹特殊而異樣的氣息。

  嘩嘩譁……

  只見一道道水流在路天溫身旁繚繞流動,看起來很有些古怪,給人一種穿著衣服洗澡的感覺。

  只不過那些水流,卻並沒有將路天溫的衣袍打溼一星半點,很顯然是在他控制之下的一門特殊手段。

  而且感應著那水流之中的某種氣息,諸多的高階煉脈師們,盡都知道那絕對是一種強悍的劇毒,一旦外人沾染,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據說當年的路天溫,乃是因爲煉化一種特殊的劇毒,又想強行衝擊浮生境巔峯境界,這才遭受到反噬走火入魔,消失了多年!」

  北方座椅之中,凌空島島上李雲帆沉吟著說道,而這一番事實,對於大陸之上的這些天階強者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麼祕密了。

  「以神曉門的情報,應該知道讓路天溫走火入魔的那種劇毒,到底是什麼吧?」

  一旁的錢三元將目光轉到了歐陽萬通的身上,口中問出的話意有所指,看來是對路天溫此刻施展的水流劇毒,有了一些猜測。

  「錢副會長,你這可有些不太厚道啊,你可知道這個消息,在我神曉門標價多少嗎?」

  神曉門門主歐陽萬通笑著接口,聽得他這話,旁邊幾人都是一愣,暗道這確實是事實,因爲神曉門做的就是情報生意嘛。

  別的情報價值幾何就先不說了,這連諸多頂尖天階強者都不太清楚的情報,那可就相當值錢了,就連歐陽萬通也覺得奇貨可居。

  「歐陽門主,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不過李雲帆和歐陽萬通關係不錯,他知道對方既然這樣說話,那就是沒有準備隱瞞了,而只是打趣一下錢三元而已。

  「罷了,今日我神曉門就出出血,免費給你們提供一個頂級情報!」

  歐陽萬通果然沒有隱瞞的打算,見衆人都豎起了耳朵,他便繼續說道:「路天溫此刻身周的那些水流劇毒,就是當年導致他走火入魔的關鍵,名字叫做『千流殤』,青院長應該聽說過吧?」

  這一次出口的話語,歐陽萬通沒有絲毫的停頓,最終將目光定在了剛剛突破的青木烏身上。

  他相信以這位對諸多毒物的瞭解,有著自己的提醒,應該不需要過多解釋那毒物的底細了。

  「什麼?竟然是千流殤?」

  果然,下一刻歐陽萬通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反應,哪怕此刻的青木烏,已經是一名凌雲境初期的強者,但在聽到「千流殤」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有些把持不住。

  「難道是那傳說中可以聚氣成液的化毒手段,可是這手段不是已經在騰龍大陸失傳,只有更高位面的九重龍霄才可能留存嗎?」

  歐陽萬通和青木烏接連的話語,也終於讓錢三元想起了所謂千流殤的某些信心,這一道驚呼之聲發出,旁邊一些不明白的強者們,也是盡皆反應過來。

  所謂的千流殤,嚴格說起來並不是指的某一種劇毒,而是一種劇毒凝鍊之法,只要能將這種方法修煉成功,就可以將任何一種水屬性的東西,變成強烈的劇毒。

  只是誠如錢三元所言,這種特殊的劇毒凝鍊之法,在騰龍大陸只是存在於傳說和古籍之中,從來都沒有聽說誰真正練成過。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鬥靈商會之中,竟然還保存著這種逆天的方法,這樣說來的話,難道鬥靈商會竟然會有九重龍霄有些關係?

  千流殤這種手段,雖然極其強橫,但想要將之修煉成功,也並非是那麼容易的,哪怕是當初達到天階低級毒脈師,浮生境後期修爲的路天溫,也一度因此陷入絕境。

  就算是以神曉門的情報系統,也只是打聽到路天溫因何走火入魔,卻完全打聽不到這位老牌的鬥靈商會副會長,爲何會突然之間破關而出,還直接就能施展這千流殤的手段了。

  而在知道路天溫施展的乃是千流殤之時,原本對雲笑頗有信心的錢三元青木等人,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陰霾,強大的信心,也終於是出現了一絲動搖。

  如果路天溫只是施展一些常規的手段,那無論是錢三元還是青木烏,都相信雲笑一定能立於不敗之地。

  但千流殤卻是九重龍霄的手段,在騰龍大陸之上,任何一門涉及到九重龍霄的手段,基本都可以稱之爲鎮宗之寶的存在,千流殤自然也不會例外。

  因爲歐陽萬通的一席話,讓諸多煉雲山的強者們變得有些沉默,而此時此刻,石臺之上路天溫身周的水流,已經形成了一張水流巨網,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別看路天溫乃是一名高階煉脈師,也激活了一條火屬性的祖脈,其實他本身的屬性,卻更傾向於水屬性。

  由於鬥靈商會總會長魏獨徵,還有那些前代的總會長們,都並非煉脈師,因此路天溫可以說是鬥靈商會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將千流殤這門聚毒手段修煉成功的人。

  只不過要不是因爲某些造化,遇到了從九重龍霄來的某位大人物,或許現在的路天溫,還只能在千流殤的反噬之下一天天等死,絲毫沒有回天之力。

  不過現在嘛,在那位的幫助之下,路天溫不僅是成功突破到了浮生境巔峯的層次,還將這門無數年來沒有人修煉成功的千流殤給生生掌控了。

  或許這才是路天溫心中十足信心的真正原因,他相信在自己千流殤的聚毒手段之下,雲笑哪怕有再多再強的底牌,也不可能再翻得起太大的浪花。

  「嘖嘖,千流殤麼?」

  諸多圍觀修者都沒有認出來的手段,對於雲笑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難度,而且在他的眼中,這千流殤固然是強橫,但是比起前世所見的那種類似手段,無疑是小巫見大巫了。

  先前說了,千流殤這門聚毒手段,乃是從九重龍霄流傳下來的,而作爲曾經聖階巔峯毒脈師的龍霄戰神,又怎麼可能沒有見過呢?

  甚至雲笑還知道,這所謂的千流殤,應該只是無意間流傳到下位面的一種低級體現罷了,在九重龍霄,有著更加強大的聚毒手法,其真名也不叫千流殤,而是叫做「萬流殤」。

  這和當初雲笑在屠靈戰場和無常島看到的千星聚血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因爲千星聚血陣在九重龍霄,同樣有著一種更加強悍的體現,那就是「萬星聚血陣」。

  一字之差,效果卻是數以十倍的不同,如果路天溫真的能施展真正的萬流殤,那雲笑恐怕還會有幾分忌憚。

  但這半生不熟的千流殤嘛,以雲笑現在的煉脈之術,完全不會放在眼裏,在他看來,對方在自己這個龍霄戰神面前施展千流殤,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嘛。

  「咦?沒想到你小子年紀輕輕,倒有幾分見識!」

  雲笑口中的輕笑聲並沒有如何掩飾,讓得離他不遠的路天溫聽得清楚,當下其臉上露出一抹驚奇之色,口中的話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讚歎。

  鬥靈商會的這門千流殤,一向是被當作鎮會之寶供奉的,就連情報極爲靈通的神曉門,也只打聽到一鱗半爪,連錢三元青木烏,都是經歐陽萬通提醒之後,才明白過來的。

  可是眼前這粗衣小子呢,僅僅是看了自己的水流毒網一眼,就認出了千流殤的底細,這份見識和眼光,已經很是讓路天溫刮目相看了。

  只不過對方表現出來的特殊之處越多,路天溫心中的殺意就越盛,雖然他有著更加強大而隱晦的手段已經施展,卻也想在這毒脈比試的石臺之上,堂堂正正將雲笑給擊敗。

  不管怎麼說,路天溫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毒脈之術,他自問都遠在雲笑之上,現在有著這種正大光明的機會,他絕不會捨棄不用,這是屬於一名高階煉脈師的尊嚴。

  更何況這在外人看來強悍無比的千流殤,以現在路天溫的手段,只是牛刀小試罷了。

  自從結識了那位存在之後,他的毒脈之術,和騰龍大陸普通的天階低級煉脈師,已經有了本質的不同。

  「千流毒網,束!」

  隨著路天溫口中一道低沉的喝聲傳出,那長寬幾有數丈的巨大水流之網,便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著雲笑傾蓋而去,彷彿要將其整個身形,都給包裹其中。

  看到這一幕,柳寒衣自動退到了石臺的邊緣,而下方衆人卻都爲雲笑捏了一把汗,雖然他們不知道那是千流殤,卻也知道從路天溫手中施展的手段,絕對是奇毒無比。

  所以當此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雲笑在沒有摸清那水流毒網的底細之前,首先選擇的應該會是避讓,煉脈大會毒脈比試的規則,可沒有說讓人不能閃避。

  com。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五 竟然不是最強手段?

  「區區千流毒網,能奈我何?」

  然而就在衆人以爲猜到了雲笑接下來的動作之時,從這個粗衣少年的口中,卻是發出這麼一道輕喝聲。

  然後衆人就清楚地看到,雲笑直接伸出了自己的左臂,赫然是朝著那劇毒水流之網抓了過去,似乎半點都沒有在意那千流殤毒的厲害。

  「這是不是有些太輕敵了?」

  就連一些心性比較厚道的煉脈師們,也在這一刻微微皺了皺眉頭,很有些擔憂地開口,畢竟在他們看來,用這種隨意的手段來應付路天溫的劇毒水網,不是自信就是自大。

  只是這些旁觀之人哪裏知道,單單比毒脈之術的話,就算是那位煉脈師總會的天階中級總會長,恐怕也遠遠不是雲笑的對手。

  更何況此刻路天溫施展的,還是雲笑極爲熟悉的千流殤,對付這樣的劇毒,根本就不可能讓雲笑拿出全部的毒脈手段。

  只見得下一刻,雲笑的拇指和食指,就輕輕地拈住了那千流毒網的一角,再然後,那幾有數丈長寬的巨大水流,竟然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此刻的千流毒網,離雲笑不過尺許,但在其左手兩指的拿捏之下,卻再也不能寸進分毫,彷彿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

  只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以那路天溫和雲笑之間的仇怨,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絲毫的手下留情,畢竟兩者之間不僅有殺弟之仇,還有著殺徒之仇啊。

  雖然路天溫的弟子謝天挽並不是死在雲笑手中,卻實實在在因雲笑而死,這筆親手擊殺愛徒的賬,自然是被路天溫記在雲笑的頭上了。

  因此於情於理,路天溫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收手,如此說來的話,那千流毒網在這一刻被定身,完全是因爲雲笑自己手段。

  看到這一幕,路天溫身形微微一顫,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當雲笑左手兩指觸碰到千流毒網的時候,毒網的控制權,便已經不在自己手中了。

  但路天溫也沒有太過慌張,甚至還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畢竟對於自己的千流殤劇毒,他有著極大的信心。

  哪怕此刻控制權已經落入了雲笑的手中,但路天溫有理由相信,那小子膽敢觸碰千流毒網,就一定不能再避免那些劇毒入體。

  那可是路天溫特意製造出來的異種劇毒,恐怕在這騰龍大陸之上都不會找出第二份,甚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這種劇毒的解藥。

  平日裏路天溫根本不會輕易施展千流殤,就是怕自己一個不慎再遭到反噬,那位存在又遠在鬥靈商會,恐怕就是個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不得不說路天溫確實是沒有小看雲笑,一上來就施展了這種千流殤的強橫手段,就算這並不是他如今最強橫的毒脈之術,但也不是普通的天階低級毒脈師可以承受得起的。

  在路天溫看來,雲笑恐怕很快就要被千流殤的劇毒肆虐,如果對方沒有特殊的化毒手段,那麼這一場毒脈比試之術,便算是結束了。

  只可惜路天溫在這騰龍大陸稱雄,卻哪裏知道他這一次面對的對手,前世乃是九重龍霄的大人物,他的這些手段,註定是徒勞的。

  咔!咔!咔!

  在路天溫盯著雲笑,想要看看對方被千流殤劇毒肆虐的情形之時,耳中卻是聽得一道異樣的聲音。

  緊接著包括路天溫在內,所有人都是看到從雲笑拈住千流毒網的一角處,正在攀延起一絲晶瑩的冰花,看起來很有些晶瑩炫麗。

  幾乎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數丈長寬的千流毒網,便被直接凍成了一張冰網,晶瑩剔透,讓人目炫神迷。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而作爲當事人的路天溫,臉色終於是有了一種特殊的變化,那是對局勢發展始料未及的變化。

  事實上路天溫和圍觀衆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一刻被凍成冰網的千流毒網,其內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劇毒。

  那些屬於千流殤的劇毒能量,早已經被雲笑運轉太古御龍訣吞噬殆盡,對他的身體,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甚至僅僅只有這麼一點劇毒能量,讓雲笑頗不滿足,實在是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被金色蛇蟲小五給搶走了,留給他的,只是一些殘羹剩飯罷了。

  「這還遠遠不夠啊!」

  雲笑的臉上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神色,緊接著他左手輕輕一鬆,然後巨大的晶瑩冰網,便是力盡掉落地上,摔成無數碎冰濺玉。

  嘩啦!

  摔碎的千流毒網冰花四濺,彷彿砸在路天溫的心口之上,見得雲笑的臉色,他就知道這當年差點將自己弄死的千流殤劇毒,對於那個少年來說,根本就沒有起到半點的作用。

  對於其中的因果,路天溫自然猜不到半點,但他清楚自己這以往最強的手段,應該是奈何不得雲笑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嚐嚐我的!」

  就在路天溫心中打著某些主意,下一刻就要再次施展一些更強手段的時候,其耳中卻是聽到一道低喝之聲。

  既然是毒脈之術比試,那雲笑也不是隻捱打不還手的,見得他大喝聲落下後,左手袍袖倏然一揮,一股狂風撲扇則出。

  唰唰唰……

  雲笑袍袖製造的狂風,似乎只針對一個極小的範圍,在這股狂暴的力量之下,那些剛剛才摔得四濺而開的晶瑩冰粒,便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亂七八糟地朝著路天溫怒射而去。

  鋪天蓋地的冰粒朝著自己襲來,路天溫也沒有太過驚惶,但由於先前祁風和宋秋蟬的前車之鑑,這一刻路天溫明顯是不敢再硬接。

  誰知道這古怪的小子,會不會也像先前的柳寒衣一般,在那些由千流殤變化的碎冰之中,加持一種特殊的劇毒能量,若是被沾染,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事實上路天溫猜得沒錯,那些屬於千流殤的劇毒,早已被他和小五瓜分,但是在那些細小的碎冰粒之中,卻是蘊含了一種奇毒。

  這種奇毒,叫做三足冰晶蟾之毒,那是雲笑在激活第二條祖脈之後,傳承而來的一種特殊寒毒。

  後來雲笑從符毒那裏奪來三足冰晶蟾,再將之煉化爲自己的脈靈,最終讓其不斷進化,其劇毒之力,也在這種進化之中不斷提升威力,到得了如今的地步。

  雲笑有著極度的自信,如果那路天溫敢不閃不避,任由這蘊含寒毒的冰粒沾身,恐怕這一場戰鬥就要提前結束了。

  「千流盾!」

  而就在下一刻,當衆人以爲在那些雜亂無章的冰粒攻擊之下,路天溫終究會避無可避的時候,卻聽得他口中發出一道低沉喝聲。

  嘩嘩譁!

  緊接著在路天溫的身前,就出現無數的水流,只不過這一次的水流,並不是像剛才那般凝成大網,而是形成了一襲幾乎將他整個人形之身都包裹其中的水幕。

  或許這就是千流殤的另外一種表現方法,雖然毒脈比試不得動用脈氣發出攻擊,但是用來防禦,卻是誰都不能多說什麼。

  一名毒脈師的抗毒能力,一般來說是和脈氣修爲掛鉤的,比如說一名地階高級煉脈師所施的劇毒,幾乎不可能對一名天階三境的強者,構成太過嚴重的威脅。

  這就是脈氣修爲所造成的結果,畢竟這個大陸之上,不是任何一個毒脈師,都有著柳寒衣的仙胎毒體,還有云笑這般得天獨厚的毒脈之術的。

  噗噗噗……

  千流盾之上,似乎有著一種極爲特殊的卸力效果,再加上路天溫的脈氣修爲,原本就要比雲笑高出兩個小境界,這一次的碎冰攻擊,無疑是沒有收到太好的效果。

  看此刻的情形,倒像是臺上的兩位在進行脈氣戰鬥一般,實則是雲笑施展了冰寒劇毒,路天溫只是被動防守罷了。

  當然,路天溫的脈氣只能用來防守,在雲笑沒有先行動用脈氣之前,他是不可能用脈氣來進攻的,那樣未免違背了煉脈大會毒脈比試的規則。

  如此一來,雙方一來一回,誰也沒有傷著誰,在這種純防禦的對抗之中,雲笑又不能施展脈氣,那些碎冰,又怎麼可能攻破千流盾的防禦呢?

  片刻之後,無數的碎冰不是被千流盾擋住,便是從旁邊一掠而過,沒有傷到路天溫分毫,待得一切塵埃落定,千流盾也是瞬間消失不見。

  「雲笑,不得不說你的抗毒能力確實是非同一般,如果你還能抗衡得了我這一次施展的劇毒,那我路天溫便直接棄毒認輸!」

  收了千流盾之後,路天溫盯著那個臉色平淡的粗衣少年,緊接著說出的一句話,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包括北方座椅之中的幾位大佬們。

  「難道那千流殤,竟然不是路天溫的最強毒脈手段嗎?」

  青木烏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以他對千流殤大名的瞭解,像這樣的毒脈之術,已經算是天階低級毒脈師中的最強手段了。

  當此一刻,無論是青木烏還是錢三元,甚至是看好雲笑的歐陽萬通和李雲帆,心頭都不由升騰起一絲不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個鬥靈商會的副會長。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六 感覺不錯吧?

  「我說過了,今日這場比試生死勿論,就算你投降認輸,這條性命我也收定了!」

  對於路天溫的話語,雲笑並沒有太過在意,他有著這樣的信心,只不過他現在也有些好奇,連千流殤都無功而返,這路天溫還能拿出什麼樣的劇毒手段?

  「原本不想這麼快暴露的,但現在看來,不用盡全力,終究是勝不了你啊!」

  路天溫也沒有因爲雲笑的話而憤怒,聽得他口中這道輕聲發出,不少人心中都是有了一個猜測,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

  包括北方座椅之中的幾位大佬在內,在聽到路天溫的輕聲之後,心中都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忽然有些明白,自己先前的不安,到底是從何而來了。

  轟!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際,從路天溫的身上,陡然爆發出一抹強橫的能量波動,緊接著天地之間的能量,彷彿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蜂擁朝著路天溫狂涌而去。

  「這是……凌雲境初期?!」

  剛剛突破到凌雲境初期的青木烏,感應無疑是最爲敏銳,見得他從座椅之中霍然而起,口中的聲音,也充斥著一絲陰沉。

  「看來咱們都被那老傢伙給騙了啊!」

  錢三元雖然還能端坐椅中,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是極盡感慨,同時蘊含著一抹擔憂,因爲他清楚地知道,路天溫此刻的臨陣突破,恐怕是早有預謀的實力壓制啊。

  這很明顯並不是路天溫真正在毒脈之術比試之時突破了,而是其用某種特殊的方法,將修爲一直壓制在了浮生境巔峯。

  哪怕當初在交易會上被雲笑擠兌,在小廣場之上擊殺自己自己嫡傳弟子的時候,路天溫也沒有暴露自己凌雲境初期的脈氣修爲,爲的恐怕就是這一刻了。

  而且錢三元他們盡都能猜到,此刻路天溫爆發的凌雲境初期氣息,並不是想用脈氣修爲碾壓雲笑,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用意。

  呼……呼……

  天地能量肆虐之中,還夾雜著一種無形的特殊力量,諸如青木烏錢三元等天階低級的煉脈師們,盡都能清楚地感應到這股無形力量到底是什麼。

  「天階中級的靈魂,這下麻煩了!」

  青木烏口中喃喃出聲,臉色也是在這一刻變得異常難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路天溫已經處於了煉脈之術的另外一個層次,一個和煉脈師總會長陸燕機平起平坐的層次。

  如果說先前的青木烏錢三元等人,還有著一絲期待的話,那這個時候的他們,就完全沒有懷疑了。

  那個叫路天溫的鬥靈商會副會長,其實早就突破到了天階中級毒脈師的層次,和其脈氣修爲一樣,一直都在隱藏罷了。

  靈魂之力相比起脈氣修煉來,更加難以提升,就拿青木烏來說吧,就算他突破到了凌雲境初期,但想要將靈魂之力也提升到天階中級,就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那也是錢三元管如風,還有那些天階低級煉脈師們夢寐以求的境界,只可惜有可能窮其一生,都達不到這個更高的層次。

  「沒想到路天溫這個老傢伙,竟然不聲不響地就突破到天階中級煉脈師了,隱藏得還真是深啊!」

  作爲天階低級毒脈師的祁風,此刻已經沒有絲毫的不甘之意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羨慕,那個更高的層次,他已經奮鬥近百年時間了,卻始終沒有能得突破。

  所以祁風知道,就算是自己先前沒有敗在柳寒衣的手中,恐怕也萬萬不是路天溫的對手,這屆煉脈大會毒脈一道的冠軍,終究是和自己無緣。

  至於其他的圍觀修者和煉脈師們,自然也後知後覺地感應到了那狂暴能量中的靈魂之力,想到那一個可能,他們無疑都爲雲笑默了默哀。

  如果說先前的諸人,還因爲雲笑的表現,而對這個少年有著莫大信心的話,那這個時候的他們,可就連一絲半點的信心都沒有了。

  不管怎麼說,雲笑也只是一個天階低級的毒脈師,而天階低級和中級之間,沒有絲毫的可比性,那就像是凌雲境強者和浮生境修者之間的對比一樣。

  一名凌雲境強者,哪怕只是青木烏這般剛剛突破到凌雲境的強者,在面對數十上百名浮生境巔峯修者之時,恐怕也能很快收拾殆盡。

  這就是兩個大階之間本質的不同,尤其這還是天階三境之間的大階,可以說此刻的路天溫,在展現出自己天階中級靈魂之後,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至少這個大陸之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的煉脈之術,能越一個大階還能戰而勝之的情況,哪怕是當初的大陸第一煉脈師兼天榜第一人陸燕機,也沒有辦到過如此逆天之事。

  雲笑固然是能在脈氣修爲戰鬥之上逆天越階戰鬥,可是煉脈之術不同,靈魂之力也和脈氣修爲有著本質的區別,那是一種更加森嚴的階級劃分。

  如果低上一個大階的煉脈師,還能戰勝上位者的煉脈大師,那這等級的劃分豈不是亂套了?這樣的情況,沒有人相信會發生。

  「雲笑,沒有想到吧,在這種希望極大的時候陷入絕望,感覺是不是挺不錯?」

  感受著自己不再壓抑的脈氣修爲和靈魂之力,此刻的路天溫很有些志得意滿,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蘊含著一抹高高在上和胸有成竹。

  眼前這個叫做雲笑的小子,擊殺自己的親兄弟,又激得自己親手殺了最爲疼愛的嫡傳弟子,路天溫對雲笑的殺意,已經達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地步。

  要不是先前因爲某些潛在的原因需要拖延時間,路天溫都恨不得直接爆發全部力量,將雲笑給徹底擊殺,只有那樣,才能泄得心頭之恨。

  只是路天溫知道,有著那位存在的叮囑,他是無論如何不敢傷雲笑性命的,最多也就是將其弄得脈氣盡失成爲一個廢人。

  不過這樣也足夠了,在某些時候,脈氣盡失成爲一個廢人,或許比直接將其一巴掌拍死,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吧?

  尤其是這些大陸之上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他們好不容易才將脈氣修爲提升到如此境界,要是一朝盡失,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感受著自己磅礴的天階中級靈魂之力,路天溫有絕對的信心,這小子在自己的面前,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更何況路天溫即將施展的劇毒,並不是他自己所煉製,而是那位存在贈予,品階也達到了天階中級。

  相比起騰龍大陸的天階中級劇毒來,路天溫相信九重龍霄的天階中級劇毒,強橫的不是一星半點,那麼雲笑的下專場,也終究註定。

  畢竟路天溫突破到天階中級煉脈師,也只是在最近兩個多月的時間罷了,根本沒有時間去煉製太過強悍的劇毒。

  好在他此刻已經是天階中級的煉脈師,就算是用別人的天階中級劇毒,也沒有人能懷疑什麼,也不會有人認爲他乃是在作弊了。

  正是在樣的情況之下,路天溫才能如此志得意滿,想著這個殺弟殺徒的小子,馬上就要被廢掉脈氣苦不堪言,路天溫心中就有著一種難言的滿足。

  「如果說這天階中級的毒脈之術,就是你最大的依仗,那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哪知道就在路天溫得意之極,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雲笑再無回天之力的時候,從這個粗衣少年的口中,卻又是發出這麼一道清冷之聲。

  聽著雲笑口氣之中的那抹不屑,衆人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那可是一個大階的差距啊,這少年又怎麼可能翻盤?

  「難道雲笑也隱藏了實力?」

  一小部分人直接就異想天開了,不過此言一出,竟然還真有不少人相信了,他們盡都盯著石臺上的粗衣身影,期待著這位也像剛才的路天溫一樣,爆發出那種特殊的突破力量。

  當然,這只是指雲笑在靈魂之力上的突破,畢竟他那浮生境中期的修爲,要是一躍而到凌雲境初期,那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

  實在是雲笑這一段時間的傳說太過耀眼,做到的事也太過驚豔絕倫,在這個少年身上發生任何事,或許都不會讓人太過難以接受。

  只是這些人心中的異樣猜測,終究都全然落空了,雲笑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天階低級靈魂,只不過他這個天階低級靈魂,比起騰龍大陸普通的天階低級煉脈師來,強橫了不止一倍。

  如果是比脈氣戰鬥力,對上一個凌雲境初期的路天溫,那雲笑就算是施展全部底牌,也不一定能抗衡,這種大階的差距,已經不可能用特殊手段拉近了。

  但現在僅僅是比拼毒脈之術而已,有著太古御龍訣和金色蛇蟲在身,還有著一個能夠一念解萬毒的引龍樹靈小龍,雲笑可以說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單以毒脈之術而論的話,雲笑除了一些天階中級的脈陣施展不出來之外,本身已經和天階中級的毒脈師相差無幾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3
一千四百三十七 紅粉骷髏

  「今日就算你實力通天,也終究逃不出我的手心!」

  對於雲笑的話,路天溫直接是聽而不聞,他只知道自己已經突破到天階中級的毒脈之術,還有那得自某位存在的劇毒之物,雲笑都不可能再翻得起什麼浪花。

  唰!

  只見得下一刻,從路天溫的手中,已經是再次襲出一抹特殊的氣息,這抹氣息看起來像是粉紅色的霧氣,又像是一襲紅色薄紗,看起來極爲的玄奇。

  緊接著衆人就清楚地看到,從路天溫手中祭出的這抹粉紅色霧氣,在天空之中無風自動,很快就變成了一面籠罩天際的粉紅色光幕。

  這粉紅色光幕幾乎將整個石臺都籠罩其中,讓得站在石臺之上的三人,盡都避無可避,當然,作爲當事人的路天溫,也根本沒有必要避。

  只是如此一來,雲笑和柳寒衣就沒有辦法騰挪閃避了,那籠罩了整個石臺的粉紅色霧幕,除非是他們跳下擂臺,才有可能避得過。

  不過相對於下方變色的旁觀衆人來說,柳寒衣身爲仙胎毒體,對於世間任何劇毒都可以視而不見,除非是對方施展聖階層次的劇毒。

  但很顯然此刻路天溫施展的劇毒,並沒有達到逆天的聖階層次,而僅僅是天階中級而已,因此柳寒衣臉色依舊平靜,身形也是紋絲未動。

  然而在下一刻,衆人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驚駭了,因爲那些從天空壓下的粉紅色霧幕,突然之間爆發出一抹特殊的力量,也產生了特殊的反應。

  嗤!嗤!嗤!

  只見石臺上方的空氣之中,隨著粉紅色霧幕的降臨,就連那處的空氣,都彷彿在這一刻被腐蝕產生了一種古怪而可怖的聲音。

  「那是什麼劇毒?毒性也太強烈了吧?」

  看到這一幕,就連不少天階低級的毒脈師也是臉現驚駭之色,腳下不動聲色地退了數步,似乎生怕那只是籠罩石臺的劇毒,一朝擴散波及到自己。

  而這些天階低級的毒脈師們心中也清楚,那種能將空氣都腐蝕的劇毒,自己無論如何也是抗衡不了的。

  一旦讓其沾身,恐怕頃刻之間就會化爲一灘膿血而死,也就是說,此刻擺在雲笑和柳寒衣面前的,似乎就只有一條路了。

  然而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之中,無論是那個粗衣少年雲笑,還是天毒院的毒脈天才少女柳寒衣,身形竟然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如此一幕,讓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暗道擂臺之上的那一對少男少女,難道真的有抗衡路天溫天階中級劇毒的底氣?

  這些圍觀之人沒有發現的是,當路天溫祭出那粉紅色劇毒霧幕的時候,雲笑的眼眸深處,已是在那一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寒芒。

  「紅粉骷髏,這鬥靈商會的師徒倆,看來真的和九重龍霄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因爲在那一瞬之間,雲笑就認出了那粉紅色霧幕的底細,這叫做「紅粉骷髏」的劇毒,事實上和他當日所見的「沁迷香露」和「天波擒魂」一樣,都屬於九重龍霄某位的特有之物。

  或者說是那個強大家族精心研製的劇毒,哪怕雲笑已經轉世重生,但是對於前世的某些東西,還是記得異常清楚的。

  所謂的紅粉骷髏,乃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劇毒,這種劇毒的品階,可不僅僅只有天階中級,一些達到聖階的毒脈師,甚至可以用這種劇毒,將聖階三境的修者,頃刻之間化爲一具骷髏白骨。

  雲笑之所以心中吃驚,那是因爲他前一世身爲龍霄戰神的時候,曾經在九重龍霄見過不止一次的紅粉骷髏。

  雖然此刻路天溫施展的紅粉骷髏,比起雲笑前世所見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他有理由相信,那就是九重龍霄陸家獨有的劇毒紅粉骷髏無疑。

  當日在小廣場之上,雲笑就已經見過那謝天挽施展的兩種陸家劇毒了,沒想到此刻路天溫最終的底牌,竟然又和陸家扯上了關係。

  雲笑這一刻真是心頭感慨暗道自己都已經轉世重生了,那九重龍霄陸家和陸沁婉居然還是陰魂不散。

  由此雲笑也可以推斷,這鬥靈商會就算是以前和九重龍霄沒有什麼關係,但至少現在肯定是攀上了九重龍霄的哪棵大樹。

  哪怕那位存在並非陸沁婉,但肯定也和其或者陸家脫不了干係,既然如此,那雲笑心頭已是涌出了新仇舊恨,對於這個路天溫,他是起了十足的殺意。

  原本雙方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現在又發現對方竟然和九重龍霄陸家有關,只要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人或者事,雲笑都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

  以雲笑如今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殺上九重龍霄,將那對背叛自己的夫婦抓出來梟首報仇,但此刻既然已經遇到了,他就不會再手下留情。

  雖然這紅粉骷髏的劇毒,在九重龍霄都可以稱之爲頂尖,但此刻路天溫施展的,無疑不是紅粉骷髏的最強狀態,根本不會讓雲笑感到半分畏忌。

  甚至連那邊的柳寒衣他都沒有提醒,因爲他知道,憑柳寒衣那特殊的仙胎毒體體質,至少這天階中級的劇毒,還傷害不了她。

  「雲笑,你就認命吧,只要你跪地求饒,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一條性命!」

  雲笑心中的這些想法,路天溫自然是不知情,他極度看不慣那少年死到臨頭還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漫天的粉紅色霧幕,他不由有些志得意滿。

  說實話,就算是雲笑不躍下石臺,也不跪地求饒,路天溫也是不敢傷害其性命的,那位存在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有絲毫違背。

  可在路天溫心中,這些雲笑都不知道啊,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再將其羞辱一番,那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身心愉悅之事。

  任何一個無比倔強之人,在性命倏關的時刻,或許都會放棄那一直以來視爲信仰的尊嚴,在路天溫看來,雲笑這年紀輕輕的小子,也絕對不會例外。

  只可惜路天溫根本就不知道雲笑兩世爲人,心性早就磨礪得比任何人都要強韌,更何況是在面對這種和自己前世大仇人有關的東西時,他就更加不會輕易妥協了。

  「哼,就憑你這天階中級的紅粉骷髏,又能奈我何?」

  當此一刻,聽得路天溫得意的威脅之聲,雲笑終於是不再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聽得他這一道高喝之聲出口,那個鬥靈商會的副會長,臉色不由一變。

  「他怎麼知道這是紅粉骷髏?」

  剛才雲笑的心理活動,路天溫絕不知情,但此刻雲笑直接叫出紅粉骷髏的名字,赫然是讓他心驚不已。

  這可是那位從九重龍霄而來的存在,特地賜予他路天溫的,在拿到這種劇毒的時候,就連突破到天階中級的路天溫,都從來沒有聽過什麼紅粉骷髏的名字。

  也只有在那位存在細心講解之後,路天溫才略微明白紅粉骷髏的毒性,卻對於這種劇毒的煉製方法和來歷兩眼一抹黑。

  然而今日路天溫才是第一次施展紅粉骷髏,竟然就被雲笑一口道破,這怎能讓他不驚?當此一刻,他腦海之中不由電光石火閃過一些片段。

  那就是當日在小廣場之上,雲笑逼問那沁迷香露和天波擒魂的來歷,最終爲了某些東西不致暴露,陸天溫不得不自己出手擊殺掉謝天挽這個寶貝弟子。

  這些東西在當時看來只是雲笑的一時興起,但是現在,路天溫就不會這麼想了,這小子所知道的東西,看起來遠比自己爲多啊。

  「難道他也和九重龍霄有關係?」

  路天溫這一想就想得有些遠了,尤其是當他想到雲笑在最近幾年時間內強勢崛起的態勢,更加覺得有這個可能。

  如果不是從更高位面的九重龍霄而來,雲笑怎麼可能在這短短三四年的時間內,從一個默默無聞之輩,成長到如今名滿大陸的耀眼層次呢?

  這一刻路天溫顯然是忘記了,雲笑其實是從潛龍大陸而來,自雲笑成名之後,自當初萬國潛龍會開始的一段歷史,都在騰龍大陸傳得沸沸揚揚。

  「哼,不管怎麼說,你也只有天階低級的毒脈之術,就算是認出了紅粉骷髏又如何?」

  不過路天溫好歹也是一會副會長,短暫的震驚之後,他便是不再多想,因爲此刻的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無盡的粉紅色霧幕從天而降,轉眼之間就已經將整個石臺給包裹在了其中,當此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死死地看著雲笑。

  他們盡都想要看看,這個在之前表現極度驚豔的少年,這一次還能不能在那種特殊的天階中級劇毒之下,反敗爲勝呢?

  相對來說,同樣站在石臺之上,被粉紅色霧幕籠罩的柳寒衣,卻是被人選擇性地忽略了,他們下意識地便認爲,這是路天溫和雲笑之間的一場戰鬥。

  無盡的粉紅色光幕籠罩,讓得其中三道身影都有些模糊,而在路天溫得意的臉色之下,那個粗衣少年終於是動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4
一千四百三十八 留你一個全屍!

  此刻在石臺之上的雲笑,臉上噙著一抹陰沉,或許是因爲想起了這紅粉骷髏的往事,又或許是另外的一些事。

  總之在下一刻,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朝著那粉紅色的霧氣觸碰而去,事實上此刻的粉紅色霧幕,已經降臨了他的身上,這一個動作看起來就像是絲毫無用一般。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不僅是讓下方的旁觀衆人目瞪口呆,更是讓石臺上的當事人路天溫臉色大變,似乎全然不明白這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呼呼呼……

  只見從雲笑的右手掌心之中,似乎是噴發出一道特殊的能量波動,又彷彿是一陣微風颳過,然後在他的手掌前邊,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血紅色漩渦。

  這個小型的血紅色漩渦,好像有著一種極爲強悍的吞噬之力,在其不斷旋轉之間,無數的粉紅色劇毒能量,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失。

  此刻石臺上的空氣,依舊被那紅粉骷髏的劇毒侵蝕得噼啪作響,但是對於雲笑卻似乎並沒有構成絲毫的威脅。

  那些粉紅色霧氣落到雲笑身上的時候,彷彿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被影響一絲,而是以一種極爲詭異的方式,被其掌心的那個血紅色漩渦給吞噬了進去。

  「這不可能,這可是……紅粉骷髏啊!」

  相對於旁人來說,路天溫就對這一刻的結果接受不能了,如果那紅粉骷髏是他自己煉製的,或許他心頭還會好受一些,畢竟他才剛剛突破到天階中級毒脈師罷了。

  可那紅粉骷髏乃是九重龍霄的那位交給他的,他也曾經試過這天階中級劇毒的威力,那可比騰龍大陸那些所謂的天階中級劇毒,強橫得太多太多了。

  得到這天階中級劇毒以來,路天溫特意去找到了自己數十年前的一位仇家,最終將那仇家給直接毒殺,化爲了一具白骨骷髏。

  要知道路天溫那位仇家,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突破到了同樣的浮生境巔峯層次,但那一次,路天溫連自己的脈氣修爲都沒有動用,只是用這紅粉骷髏,就將其生生毒殺而死。

  由此路天溫對於紅粉骷髏的厲害也算是有了一個極爲深刻的瞭解,他相信在整個騰龍大陸之上,或許也只有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陸燕機,才有可能稍作抗衡了吧。

  至於雲笑,先前這小子的表現確實是驚豔無比,可是路天溫對紅粉骷髏的信心更是無與倫比,他相信此毒一出,雲笑將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哪知道對方不僅是頃刻之間認出了紅粉骷髏的底細,更是在此刻施展了一種不知名的手段,要將紅粉骷髏的劇毒全都吞噬殆盡了。

  作爲紅粉骷髏的施展者,路天溫能清楚地感應到那些粉紅色霧幕,正在一點點消失,而那個將如此之多劇毒吞噬到體內的少年呢,卻是好像半點事都沒有。

  這和路天溫剛才心中所想,簡直就是大相徑庭,他認爲雲笑就算有幾分抗毒能力,最多也就在紅粉骷髏之內多堅持一段時間罷了。

  然而現在,那個少年僅僅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僅僅是用某種氣息形成了一個吞噬漩渦,便將自己的天階中級劇毒給生生破了去,這讓路天溫如何能夠接受。

  就算路天溫還有更加強大的後手,但那畢竟不再是煉脈大會毒脈一道的比試了,他想要在毒脈一道上,堂堂正正將雲笑擊敗的想法,無疑是生生落空了。

  作爲一名貨真價實的天階中級毒脈師,路天溫哪怕這一次有著更加重要的任務,他也想要先奪得這毒脈一道的冠軍再說。

  在將脈氣修爲突破到凌雲境初期,靈魂之力也突破到天階中級之後,路天溫一度認爲雲笑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哪知道雲笑不翻則已,一番竟然就是如同神龍擺尾,掀起了滔天巨浪,將路天溫這艘大船都要生生掀翻了。

  到了這一刻,路天溫才知道自己終究是小看了那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年,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敗了,敗得毫無懸念。

  可是路天溫心裏憋屈啊,自己苦修數百年,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最終還是靠著外力才突破到天階中級煉脈師層次。

  怎麼這些無盡的刻苦修煉,都好像是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呢,數百年的苦功,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少年僅僅修煉了十幾二十年的手段。

  呼呼呼……

  雲笑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如果說對方施展一些另外的天階中級劇毒,或許他化解起來還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甚至可能要請求小龍的幫助。

  但是現在嘛,路天溫這不知從什麼地方得來的紅粉骷髏,對雲笑來說真是太熟悉不過了,何況還只有天階中級,那他僅僅只需要運轉太古御龍訣,就能將之輕鬆化解了。

  前一世作爲龍霄戰神的時候,雲笑不知和這紅粉骷髏打交道多少次,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都是看著陸沁婉用這紅粉骷髏,將他們的敵人腐蝕成一具具白骨罷了。

  無論是路天溫,還是那從九重龍霄而來的雪棄,都從來不知道雲笑的身上,竟然還有著一尊特殊的靈魂重生。

  而這屬於龍霄戰神的靈魂,和九重龍霄那位蒼龍帝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也就註定了他們這一次的計劃,將會發生完全意想不到的變故。

  僅僅是數個呼吸之後,那鋪天蓋地的粉紅色霧幕,便被雲笑給直接吞噬殆盡,不留存一絲一毫。

  整個高大石臺之上,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所謂的紅粉骷髏一般。

  不過此刻衆人的目光,盡都盯著雲笑,他們都想要看看,那少年吞噬瞭如此之多的天階中級劇毒之後,到底會不會毒發而死?

  在場這些可大多都是高階的煉脈師,他們清楚地知道,能將那些劇毒之物吞噬並不算什麼本事,能抗衡得了那劇毒的侵蝕,才算是真正的手段。

  如今雲笑將那些粉紅色霧氣盡數吞噬,要是那些劇毒在其體內爆發而出,恐怕比直接從外間腐蝕要更加悽慘得多吧?

  只是這些旁觀之人哪裏知道,在雲笑將那紅粉骷髏吞噬回體內之後,某個傢伙已經是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這個迫不及待出來搶食的傢伙,自然就是金色蛇蟲小五了,他似乎對那紅粉骷髏的劇毒極感興趣,這一次的吞噬速度,簡直讓雲笑都覺得可怕。

  「竟然真的沒事?」

  約莫半柱香時間過去,當衆人看著那個少年臉色依舊,除了先前幫助青木烏突破時損耗脈氣,略有一些蒼白之外,根本就全無二樣。

  無論是哪一種劇毒,只要是在施毒之人有意爲之下,絕不可能半柱香時間都沒有半點的反應,更何況是這種相互比試毒脈之術的時候了。

  在衆人看來,如果路天溫真的有手段催發那些劇毒傷害雲笑,絕不會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些劇毒真的被雲笑給化解殆盡了。

  「接下來,不知道那路天溫還有什麼手段?」

  到了這一刻,衆人反而更加看好只有天階低級毒脈師的雲笑,似乎那個天階中級的毒脈師路天溫,反而成爲了下位挑戰者。

  這手段用盡都奈何不了雲笑,說明這少年的毒脈之術,根本就不在天階中級毒脈師路天溫之下,甚至還要更強。

  「雲笑,現在我承認你的毒脈之術很強了,但今日你的結局終究只有一個,那就是臣服於我!」

  哪知道就在衆人目光轉到路天溫身上的時候,這個鬥靈商會的副會長臉色雖然有些陰沉,但口中說出的話,卻是讓諸人心下一動。

  「難道真的還有更強手段?」

  聽得路天溫這話,不少人都是想到了這一個可能,畢竟這是一名天階中級毒脈師,有更強的毒脈手段,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這些旁觀之人並不知道路天溫此言中更深層次的含義,他們只認爲自己還有一場好戲可看,一場更加精彩的毒脈大戲。

  這個時候衆人赫然是忽略了那邊的天毒院天才柳寒衣,也忽略了這個天才少女,也是從剛才的紅粉骷髏肆虐之下扛過來的,他們的眼中,已經只剩下雲笑和路天溫這對冤家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哪裏來的信心?」

  就在路天溫自信的話語落下後,雲笑已是擡起頭來,眼眸之中的粉紅光芒一閃而逝,然後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路天溫,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或許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屍!」

  雲笑接下來的這兩句話,和剛才路天溫的威脅之言如出一轍,只不過那「饒你一條性命」變成「留你一個全屍」罷了。

  包括路天溫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雲笑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剛才確實是極爲輕鬆地就化解了那紅粉骷髏,但也僅僅是說明其抗毒能力不俗罷了。

  這毒脈之術的比試,抗毒能力強是一方面,但你還得有讓對方輸得心服口服的手段,沒有這樣的手段,雙方最終只能算是打成一個平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0 15:14
一千四百三十九 那沒用!

  雲笑,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敵人!」

  耳中聽著雲笑之言,路天溫眼眸之中的冷笑愈發濃郁了幾分,而此言出口,石臺之下不少人都不由撇了撇嘴。

  「這老傢伙大言不慚,真以爲我煉脈師總會,會怕了他們鬥靈商會不成?」

  尤其是煉雲山年輕天才所在的位置,天毒院的司墨忍不住口出譏諷之言,此言一出,旁邊諸多師兄弟們都是深以爲然。

  看來這些煉雲山天才們,都認爲路天溫所說的「敵人」,指的就是鬥靈商會了,可是鬥靈商會和煉雲山同爲騰龍大陸四大超級勢力,誰又會怕誰來著?

  甚至如今雲笑柳寒衣莫晴這三位強勢崛起,盡都突破到了天階浮生境層次,這最爲頂尖的戰力,煉雲山已經遠在鬥靈商會之上了。

  「雲笑師兄,給他點厲害瞧瞧!」

  相對於司墨這冷聲嘲諷,更有甚者直接高喝出聲,讓得不少的煉雲山天才都是熱血沸騰,他們對於雲笑,已經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了。

  「雲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跪是不跪?」

  對於石臺之下諸多煉雲山天才的鼓譟,路天溫沒有半點的在意,將剛才的威脅之言又重複了一遍,好像他才是那個大佔上風的毒脈師一般。

  「那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雲笑知道自己再不施展一些手段,路天溫恐怕是不會自己跪地求饒的,聽得他冷聲落下之後,其右手忽然輕輕一握!

  雲笑的這個動作雖然隱晦,但還是被很多眼尖的煉脈師們看得清楚,他們都知道,這個煉雲山的天才妖孽,終於是要開始反擊了。

  只不過衆人眼中的雲笑,就僅僅是右手這麼一握罷了,並沒有其他的動作,彷彿在那一瞬之間,他已經做出了某種隱晦的攻擊手段。

  石臺之上的路天溫,自然隨時都在注意著雲笑的一舉一動,雖然他有著更加強力,也無人可以抵擋的後手,但對於雲笑,他從來就沒有半點輕視過。

  在現在這種眼看就要大獲全勝的局面之下,路天溫還真怕自己一個不慎,著了雲笑的道兒,到時候可就和那宋秋蟬一樣的下場了。

  「嗯?」

  然而正當路天溫死死注意著雲笑的一舉一動,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之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一隻大螞蟻狠狠咬了一口,讓得他慌不迭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這……這是……」

  擡起右手的路天溫,臉色倏然大變,因爲在他右手的手背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是多了一點粉紅色的小點,而且這粉紅色小點,似乎還在漸漸變大。

  「紅粉骷髏!」

  不得不說路天溫確實是反應頗快,僅僅是一瞬之間,就從自己手背上的那抹粉紅色小點,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當下再無懷疑。

  只是連路天溫都不知道的是,自己什麼時候中了這紅粉骷髏的劇毒了,剛才不是一直都注意著雲笑的一舉一動嗎?

  何況這紅粉骷髏乃是路天溫自己施展而出的劇毒,也是這騰龍大陸絕無僅有的劇毒,他相信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一個騰龍大陸的毒脈師能夠施展。

  但是現在,就算路天溫心中有千般疑惑,那粉紅色小點就彷彿噬心的心魔一般,在他眼中越來越大,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一襲粉紅色斑點。

  當此一刻,路天溫只能強壓下心中的那些疑惑,先化解了這恐怖之極的紅粉骷髏再說,他倒是沒有太過驚慌,畢竟當初雪棄給他紅粉骷髏的時候,還一併給出瞭解藥。

  「路天溫,我猜你身上一定有著紅粉骷髏的解藥吧,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那沒用!」

  然而就在路天溫慌不迭地從納腰之中取出一個玉瓶的當口,雲笑的輕聲卻是隨之傳來,從這一道聲音之中,下方諸人才知道路天溫竟然已經中了劇毒。

  而且剛才諸人都知道路天溫施展的劇毒名字,乃是叫做紅粉骷髏了,怎麼這老傢伙自己還中了自己的劇毒呢?

  沒有人知道的是,其實在剛才路天溫施展紅粉骷髏,將整個石臺天空都籠罩的時候,雲笑就有過一些小動作了。

  那些紅粉骷髏,可是將整個石臺都籠罩在其中,這自然也包括路天溫這個施毒者,這就給了雲笑施展還擊手段的機會。

  那些紅粉骷髏的劇毒,無疑成了雲笑施展某種手段的介質,而這一次,他靠的正是紅粉骷髏的某種特殊變化。

  這種變化,或許只有曾經的龍霄戰神和陸沁婉才知道,那是一種特殊的變化,哪怕是雪棄,在實力沒有達到之前,陸沁婉也是不會輕易教給他的。

  如果是讓現在的雲笑,自己製造出紅粉骷髏再來進行這種變化,或許他還有些力有不殆,但僅僅是在已有紅粉骷髏的基礎上控制這種變化,那還是相當輕鬆的。

  路天溫從來沒有想過紅粉骷髏竟然還能這麼用,所以在他毫無防備之下,已經著了雲笑的道兒,只是剛才的雲笑隱忍未發罷了。

  除開這些不知道的東西,下方圍觀衆人倒是沒有覺得路天溫會就此落敗,因爲在他們心中,那紅粉骷髏就是由路天溫煉製,怎麼可能化解不了呢?

  一名毒脈師施展的劇毒,一般來說都是經過千百次的試煉而成,除了本身對這種劇毒已經產生抗性之外,還配得有對症下藥的解藥。

  畢竟在煉製劇毒之時,很多時候也是會不小心觸碰的,要是沒有能及時化解的解藥,那就算是毒脈師本人,也會慘不堪言。

  只是這些人哪裏知道,路天溫身上固然是有紅粉骷髏的解藥,但這種極爲強橫的劇毒,卻不是由這位鬥靈商會副會長親手煉製。

  因此路天溫只能是被動的拿出解藥,卻不知道他此刻手背上所中的紅粉骷髏劇毒,和先前已經是大不一樣,同樣的解藥,未必就能解得了這看似相同,實則不同的劇毒。

  「哼!」

  耳中聽著雲笑的輕聲,路天溫卻是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將那瓶蓋打開,倒出其中的白色粉末,塗抹在那粉紅色斑點之上。

  一陣清涼之意傳來,讓得路天溫不由大大鬆了口氣,他相信這由那位存在交給自己的解藥,一定不會毫無用處,看此刻的情況,應該就能見得一斑了。

  「真是太天真了!」

  哪知道路天溫剛剛感覺到那一股清涼,前邊不遠處的粗衣少年,便又是發出一道冷笑之聲,緊接著他就不是感應到被螞蟻咬了一口,那簡直就是被劇毒的毒蛇狠狠咬上一口啊。

  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劇痛驚得甩手而起的路天溫,百忙之中赫然是看到,那已經灑上解藥粉末的手背,粉紅色的斑點已是再一次變大,幾乎都有著銅錢大小了。

  「不是自己煉製的劇毒,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現在連自己的解藥都不管用,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笑手指不斷律動,而此言一出,下方諸多圍觀之人終於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所謂的天階中級劇毒紅粉骷髏,竟然並不是由路天溫親自煉製而成的。

  先前的路天溫,本身毒脈之術突破到了天階中級,所以在他拿出紅粉骷髏的時候,除了雲笑之外,沒有任何人有過懷疑。

  可是現在,看著路天溫取出的解藥沒半點用處,所有人都是選擇性地相信了雲笑的話,那個鬥靈商會的副會長,竟然在這最終的毒脈比試之中公然作弊。

  「卑鄙的老傢伙!」

  天毒院所屬,葉枯喝罵了一聲,不過他們心中雖然鄙夷,卻對此刻的結果很是滿意,那個做出卑鄙舉動的老傢伙,顯然已經被自己的天階中級劇毒給侵蝕了。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原本想用一種強悍的天階中級劇毒,以作弊的方式取得這一次毒脈比試的勝利,最終卻是自己栽了這種劇毒之下。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具有戲劇性的了,而這樣的戲碼,無疑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

  更重要的是,路天溫手中的解藥,似乎對那種天階中級劇毒紅粉骷髏,沒有半點的效果啊。

  「應該是雲笑在反施劇毒的時候,已經改變了那劇毒的特性!」

  要說對毒脈一道瞭解最爲深刻的,還得數天毒院的院長青木烏,此刻他臉色凝重的開口,又蘊含著一抹疑惑和感慨,不一而足。

  「這……這能辦到嗎?」

  一旁的管如風雖然不是毒脈師,但身爲天醫院的院長,他和毒脈師打過的交道也是夠多了,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口中反問出聲。

  這劇毒的煉製,或許比丹藥的煉製更加嚴謹,一個不慎,可是會遭到反噬的,而且某一種材料用錯,收到了效果也是天差地遠。

  這已經煉製好的劇毒,衆人都沒有聽說過還能改變毒性的,若是強行再加入一些東西,就很可能改變劇毒的平衡,從而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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