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54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4
一百六十 勢均力敵

  轟!

  不管擂臺之下的外門弟子們,有多麼不肯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幕,擂臺之上的兩記脈氣外聚形成的脈技,已是轟然撞擊在了一起。

  一道道脈氣能量肆虐開來,脈氣虎頭和脈氣之劍都是在這一刻倏然爆裂,雙方竟然誰也沒有佔到便宜。

  這個結果又是讓衆人大跌眼鏡,要知道那管通可是半隻腳踏入衝脈境的凡榜第三天才啊,雲笑雖然詭異施展了脈氣外聚,可這脈氣修爲之間的差距,也不是這麼好彌補的吧?

  但事實就是這一次的脈技攻擊,兩者不相上下,當一些有心人想通此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對雲笑的出身也極度好奇了起來。

  既然雲笑比管通低了一個境界還多,一般來說,如果是相同的脈技,那一定會是雲笑落入下風,而且是摧枯拉朽的下風。

  可現在雲笑竟然施展一門脈技和管通的脈技拼了個不分伯仲,這就說明雲笑的脈技品階,絕對比管通那虎頭脈技高上了不少。

  甚至是一些人還認出了管通施展的虎頭脈技到底是什麼品階,所以他們的內心就更加震驚了,這個叫雲笑的小子,還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啊。

  「難道那脈氣之劍,是一門靈階層次以上的脈技?」

  就連封航和沈瀟的眼中,也是噙著一抹異色,目光死死盯著擂臺之上的粗衣少年,甚至有著一種火熱在升騰。

  靈階脈技,那已經脫離了凡階脈技的範疇,就算是在這玉壺宗內,恐怕也是極爲珍貴的存在,至少換取一門靈階脈技所需要的積分,絕不是普通外門弟子能負擔得起的。

  就像雲笑之前完成的火靈晶任務,獲得了兩千積分,也不一定能換得到一門靈階低級的脈技,這就是靈階脈技的價值。

  只是衆人不知道的是,在這玉壺宗都算是珍貴的靈階脈技,在雲笑這裏簡直不要太多,作爲前世的龍霄戰神轉世,他心中所知道的強橫脈技,莫說是靈階層次了,就算是地階天階甚至是聖階,都有很多。

  所以在衆人眼中威力強橫的靈階脈技,在雲笑看來也就稀鬆平常,要不是他此時的脈氣修爲,不足以支撐一些強大的脈技,說不定這管通,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更何況雲笑生性謹慎,如果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施展了一些這塊大陸並不存在的強橫脈技,那些年輕天才們也就罷了,北方座椅之中的兩大長老,卻是瞞不過,到時候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擂臺之上,見得自己的脈氣之劍和管通的虎頭脈技拼了個兩敗俱傷,雲笑也沒有氣餒,這只是他諸多手段中的一種罷了。

  相對於雲笑,管通的臉色可就不那麼好看了,他原本想讓自己這堪比衝脈境初期的脈技,摧枯拉朽地將雲笑給敗,現在看來,這個任務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的啊。

  「哼!」

  一道冷哼聲從管通口中發出,然後所有人就見得他一個壯碩的身影朝著雲笑猛撲了過去,看到這一幕,玄執和其弟管虎的眼眸之中,都是露出一抹欣慰的光芒。

  這兩位可都知道,管家一向擅長外門功夫,這肉身力量也是帝都一絕,如果拋開脈氣不說,單單比拼肉身力量的話,恐怕同等級之內罕逢敵手。

  看來管通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又看到脈氣外聚的脈技並不能讓雲笑受到絲毫傷害,所以想用自己最爲擅長的肉身力量來作出攻擊了。

  只是管通或是玄執管虎他們都沒有看到的是,當這位外門凡榜第三天才撲將過來的時候,雲笑的眼眸深處,瞬間劃過一抹戲謔。

  管氏兄弟的肉身力量,雲笑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如果是在以前,那他還真不敢直攖其鋒,可是現在,在他用石心髓配合一些藥材淬鍊過身體之後,他的肉身力量,恐怕比起一些三階高級的脈妖來,都不遑多讓了吧?

  管氏家族修煉肉身力量的方法確實不俗,可也未必比同等級的脈妖強橫多少,如果人類的肉身力量,都能靠修煉強過脈妖,那這天道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上天給了脈妖悠久的性命,而剝奪了它們的修煉速度,在此之上自然會做出補償,那就是遠超同等級人類修者的肉身力量。

  所以雲笑有絕對的把握,就算是管通這個聚脈境巔峯的修者肉身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三階高級的脈妖,這麼說來的話,這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在這一刻,雲笑赫然是也捨棄了脈氣外聚的脈技,在所有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下,他的那隻右臂,已經和管通的右臂狠狠地交擊在了一起。

  砰!

  一道大響聲再次發出,而這一次,衆人的目光又變得呆滯了,因爲他們看到的情形,和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樣啊。

  對於帝都管氏一族的肉身力量,在場這些從各大家族前來玉壺宗的天才們都有所瞭解,別說是雲笑這個低階修者了,就算是同等級的外門天才,也絕對不敢說自己能硬扛管通的強力一擊。

  可偏偏那個只有聚脈境後期的粗衣少年呢,卻是在管通這一重擊襲身之時不閃不避,開頭還認爲雲笑初來乍到,不知道管通肉身力量的衆人,這一刻已是知道想多了。

  大響聲傳開,雲笑和管通都是因爲這股大力,把持不住朝著後方各退了三步,而這又一次的勢均力敵,也正是圍觀衆人心生駭然的原因所在。

  僅僅是兩招,便將衆人之前認爲雲笑絕不可能獲勝的念頭生生動搖了,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粗衣小子,不僅是能脈氣外聚施展靈階脈技,現在連肉身力量也如此強橫,這簡直從何說起啊。

  北方座椅之中的陸斬和符毒,眼眸之中的異彩也是越來越亮,他們原本就是爲了雲笑而來,可是這越看越覺得這少年身上的祕密衆多,簡直是層出不窮。

  擂臺之上,再一次沒有收到效果的管通,臉色已是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這肉身力量可是他最大的籌碼,沒想到這樣都不能碾壓雲笑,這讓他如何下得來臺?

  「你……你已經吸收了石心髓的力量?!」

  不得不說管通果然是見多識廣,從剛才雲笑抗衡自己一臂的力量來看,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些端倪。

  那日在玉壺洞三層發生的事,其弟管虎肯定是一五一十全都告訴過管通了,只是管通沒有想到,雲笑居然這麼快就用石心髓淬鍊了身體。

  出身帝都管家的管通,自然是知道那石心髓淬體極爲霸道,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輕易嘗試,必須得尋找一些輔佐的藥物,這才能真正開始吸收。

  管通哪裏知道雲笑前世乃是九重龍霄的聖階煉脈師,其所知道的手段,遠不是這些潛龍大陸的修者能明白的,所以這一刻他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打爽了嗎?現在該輪到我了!」

  雲笑對管通的話不置可否,下一刻,只聽得他輕笑一聲,而後如剛才的管通一樣,和身撲出,赫然是要和這個以肉身力量見長的管家天才進行近戰肉搏了。

  「來得好!」

  僅僅是經過剛才那一擊,管通絕不會知難而退,而且大家正面交擊之下,都是退了相同的三步,這就說明雙方在肉身力量之上不分伯仲。

  可管通有著聚脈境巔峯的脈氣加持,雲笑卻只有聚脈境初期的修爲,管通相信,只要自己多堅持一段時間,先耗盡脈氣的,一定是眼前這可惡的小子。

  按常理來說,也確實是這樣,只可惜管通明顯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肉身力量,或者說太低估了雲笑的肉身力量,剛才後者顯現出來的手段,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砰砰砰!

  拳肉相交的大響聲不斷從擂臺之上傳出,讓得圍觀衆人的臉色越來越是怪異,那個只有聚脈境後期的小子,竟然真的和半隻腳踏入衝脈境的管通戰了個不相上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在先前的衆人看來,管通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肉身力量,都可以對雲笑達到碾壓的程度,哪知道這一番戰鬥下來,這種觀念已經被生生顛覆了。

  此時已經沒有人再敢小看雲笑,這個粗衣少年昨日能夠輕鬆擊敗高正,靠的或許並不是運氣和出其不意啊。

  以雲笑此時表現出來的手段,這堪比管通的實力,絕不是高正這個凡榜排名第九的傢伙可比的,就算是拋開那些出其不意,高正也一定是落敗的那一個。

  「難道我玉壺宗外門,又要出一個莫晴師姐那樣的妖孽嗎?」

  不少玉壺宗外門的老牌天才們,都在這一刻生出了這樣一個念頭,而且他們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轉到了擂臺殿的東北角。

  在那裏,有一個身著黑裙的曼妙少女,正睜大著美目,一瞬不瞬地盯著二號擂臺之上的某個身影呢。

  因爲和雲笑的那些交集,莫晴的心情很有些複雜,只是這種複雜看在她身旁某人的眼中,卻又是另外的一種意味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4
一百六十一 虎嘯山林

  「雲笑這小子,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手段,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正贏過管通!」

  略有些出神的莫晴,耳中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異樣的聲音,讓得她不由回頭瞥了一眼,卻沒有接口說話。

  莫晴冰雪聰明,知道這個薛恭一直對自己有著某種暗藏的心思,按理說此人也算不錯,在整個玉壺宗年輕一輩之中,至少能排進前三。

  可偏偏莫晴就是對這個驚才絕豔的天才沒有半點感覺,甚至是有些看不慣此人的……虛僞,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和雲笑有過那些莫名其妙的交集之後,就更覺得薛恭討人嫌了。

  可憐玉壺宗內門醫脈一系的頂尖天才薛恭,還不自知因爲擂臺之上的那個粗衣少年,自己在這位師妹心中的地位已經大打折扣。

  薛恭說出這一句略有些發酸的話語之後,見得莫晴沒有反應,不由有些尷尬,當他轉過頭來之時,不知爲何,竟然隱隱已經站在了管通一方,希望管通能將那個叫雲笑的小子,徹底留在二號擂臺之上。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和嫉妒之心吧,哪怕薛恭並不清楚莫晴和雲笑之間的事情,他也憑直覺看那粗衣小子不順眼,這可和他醫脈師的身份有些不符。

  在莫晴和薛恭各懷心思的當口,擂臺東南角的兩位師兄弟碧落和殷歡,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個擂臺之上的粗衣少年,或許他們的心思,還要更加複雜一些。

  對於這些圍觀天才們心中所想,擂臺之上的兩人自然沒有半點心思去管,值得一提的是,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聚集在了這二號擂臺,倒是顯得其他三座擂臺的戰鬥有些乏味。

  上位者擊敗下位者的戰鬥,衆人都看得膩了,如果這一場擂臺戰,雲笑能聚脈境後期的修爲,能夠擊敗聚脈境巔峯的管通,那可真是一件有料的談資啊。

  不知不覺之間,旁觀衆人,除了一些和管通交好,或者說和雲笑有仇的天才,他們竟然都有些期待起雲笑能擊敗管通,創造一次奇蹟。

  既然說是奇蹟,那就說明此事發生的機率並不大,就算這些圍觀衆人期待看到雲笑獲勝,他們也還是有一絲理智的,現在的管通,可還沒有拿出全部的手段呢。

  擂臺上的戰鬥還在繼續,雲笑和管通的肉身近戰也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可是交戰雙方的兩人,都是越打越有了一些想法,那就是想利用自己的長處,來壓制對方的短處。

  管通原本認爲的長處,乃是他異於常人的肉身力量,可自從剛才那第一擊他就發現,這可不僅僅是自己的長處,還是雲笑的長處。

  在這一刻,管通知道自己有些東西弄錯了,淬鍊了石心髓的雲笑,這肉身力量根本就不會比他弱多少,甚至還要更強一些。

  近身戰對於脈氣的消耗自然是要小一些的,一切全靠肢體的攻擊,很明顯,管通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在以自己之短,攻擊雲笑之長啊。

  反應過來的管通,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單憑肉身力量,是壓制不了雲笑的,更不要說將之擊敗了。

  不得不說管通不愧爲凡榜第三的天才人物,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他當機立斷,強橫的力量爆發出來,瞬間就和雲笑拉開了距離。

  看來管通也不是蠢貨,他知道肉身力量不能戰勝雲笑後,又想用脈氣修爲來碾壓了,而這也是他最爲重要的資本。

  「雲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讓我刮目相看,但今日落敗的,一定只會是你!」

  拉開距離的管通,狠狠喘了幾口粗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雲笑氣的,而這話出口後,雲笑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別看之前雲笑和管通打了個勢均力敵,可他自己清楚,就算是自己受過石心髓淬鍊了肉身力量,想用這種方式就將管通擊敗,無疑是辦不到的。

  畢竟脈氣的差距客觀存在,這也是雲笑最大的短板,就這麼打下去,他絕對會因爲脈氣後繼無力而成爲先倒下去的那一個。

  現在管通更是意識到了其中的關鍵,連這個堅持的機會都不給雲笑了,如果真的再一次進入脈氣能量的對拼,雲笑絕對會比之前更加應付維艱。

  而且雲笑也知道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正面對戰之後,管通對自己的實力也應該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再也不會像高正一樣輕敵了。

  雲笑猜得果然沒錯,在管通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都感應到他的身上,陡然冒出一股特殊的氣息,而對於這股氣息,場中某些天才根本就不會有半點陌生。

  「是祖脈之力!」

  玄執身邊,和管通一母同胞的兄弟管虎,第一時間已是感應到了這股氣息的底細,當下在三殿下旁邊輕聲開口,讓得後者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一抹笑容。

  說實話剛才管通和雲笑戰了個勢均力敵,玄執的心情又怎麼可能好得起來,他原本認爲管通可以很快將雲笑擊殺,結果卻是讓他大失所望。

  通過剛才的戰鬥,玄執的心中甚至是對雲笑升騰起了一抹心理陰影,他相信如果這一輪真的是自己和雲笑對上,說不定早就悽慘落敗了。

  玄執心中清楚,如果雲笑不死,這心理陰影就會一直存在於自己的腦海心頭,甚至是對自己的修煉道心都有極其深遠的影響。

  除了對雲笑的潛在恐懼之外,玄執更是對管通有些恨鐵不成鋼,直到此時後者激活祖脈之力,很明顯就要拿出全部實力之後,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祖脈之力的氣息,和普通的脈氣能量氣息大不一樣,所以在這一刻,絕大多數人都是意識到管通催發了祖脈之力,那戰鬥力自然有一個極大的提升。

  「嘖嘖,能將管通逼到這一步,那雲笑也足以自傲了!」

  殿中東北角,感應到這股氣息的薛恭,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再次開口出聲,而其話語雖然是在稱讚雲笑,其實已經是肯定那粗衣少年一定會落敗了。

  相對於薛恭,莫晴對雲笑的瞭解自然要更多一些,所以這一刻她的美眸之中不由掠過一絲異彩,那似乎是一種……期待!

  二號擂臺之上,管通確實是激活了自己的那一條祖脈,只不過這條祖脈也不知道到底在管通身上的哪一處,至少不會是手臉脖頸之上,因爲外間根本就沒有顯現。

  雲笑感應得很清楚,管通的這一條祖脈,似乎並不是火屬性祖脈,也就是說這個帝都管家的天才,不是一名煉脈師。

  只是激活了祖脈之力的管通,雖然沒有藉此突破到衝脈境初期,但是在原有的基礎之上,無疑又再向前跨了一小步,離衝脈境階別越來越近了。

  「小雜種,受死吧!」

  激活了祖脈之力的管通無比自信,而且因爲先前的僵持,他心中極爲的憤怒,說話也是口不擇言起來,卻不知「小雜種」三字一出,雲笑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由於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雲笑在商家受盡了折辱,要不是龍霄戰神重生轉世,他已經死在了蛇巢之中,萬劫不復了。

  因此「小雜種」這三個字,無論是對前世的雲笑,還是對佔據了這具身體的龍霄戰神來說,都是一襲逆鱗,很明顯,管通用這三個字激怒了雲笑。

  只是管通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下一刻,見得他的身前,赫然是再次出現了一個虎頭。

  「雲笑,別以爲剛才破了我的脈技攻擊,現在我便讓你見識見識,『虎嘯山林』的真正威力!」

  管通有些志得意滿,這虎頭脈技很明顯和他最開始施展的分屬同一門脈技,只是激活了祖脈之力的他,再來施展這脈技的時候,威力無疑是大上了許多。

  尤其是那一個猙獰的虎頭,似乎都蘊含著一種極爲狂暴的力量,彷彿真的是在嘯傲山林,讓得羣妖鎮懾一般。

  所有旁觀衆人都能清楚地感應到,這一次管通施展的虎嘯山林脈技,比剛才強橫了不止一倍,而云笑要是再施展那脈氣之劍的話,還能不能抗衡得了呢?

  呼……呼……

  然而就在所有人包括管通在內,都認爲雲笑對這一次的脈技攻擊應付維艱的時候,這二號擂臺之上的空氣,卻在這一瞬間再次變得紊亂了起來。

  無數的天地能量蜂擁朝著那個粗衣少年涌去,讓得衆人不由目瞪口呆,因爲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並不知道這個剛剛晉升入外門的弟子,竟然也擁有祖脈之力。

  此時的雲笑,明顯是催發了自己右臂之上的那條火屬性祖脈,這一幕讓得所有人都是感覺到震驚,而且下一刻,衆人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因爲催發了祖脈的雲笑,赫然是瞬間將脈氣修爲提升到了聚脈境巔峯,這意味著什麼,從各大家族出來的天才們都是心知肚明。

  祖脈也是分品階的,凡靈地天聖五階之間,有著明顯的分界線,而此時雲笑催發的祖脈之力,分明是在向大家證明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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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 一劍穿心

  「竟然突破到聚脈境巔峯了,難道是……靈階祖脈?」

  一些沒有見過雲笑祖脈的老牌外門弟子,口中不斷髮出蘊含著震驚的驚呼之聲,相對來說,像封航玄執靈丸他們,就要鎮定得多了。

  這些玉壺宗外門弟子們,很多都是激活過祖脈的,只不過他們的祖脈,最多也就凡階層次,至少催發祖脈之力後,在這聚脈境階別,連一個小境界都不可能提升。

  雲笑還不是初入聚脈境層次,但是他催發了祖脈之力後,赫然是提升到了聚脈境巔峯,這樣的祖脈,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那絕對不是凡階祖脈能達到的。

  看來因爲管通催發了祖脈,又施展了這威力強橫的虎嘯山林脈技,雲笑也不敢怠慢了,不過他還是留了一手,沒有全面催發左臂之上的那條冰屬性祖脈,畢竟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而最大的原因,還是雲笑相信,在自己催發祖脈之力突破到聚脈境巔峯之後,並沒有達到衝脈境的管通,已經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脅了。

  有著強橫的祖脈之力,更有著前世龍霄戰神的戰鬥經驗和手段,如果在同等層次還收拾不了一個管通的話,那他也不用再在這潛龍大陸混了。

  雲笑這一刻脈氣修爲的提升,也讓管通吃了一驚,雖然他曾經在玉熔山中見識過雲笑的祖脈,但他卻沒有想到在聚脈境後期的時候,居然還能生生突破。

  只是管通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虎頭脈技已然成形,見得他雙手一推,一個丈許龐大的猙獰虎頭,已經是狠狠朝著雲笑撕咬而去。

  「區區凡階高級脈技,也敢自稱『虎嘯山林』?」

  看著那猙獰虎頭離著自己越來越近,雲笑口中冷喝聲發出,既而雙手印訣變動,一把約莫兩丈來長的脈氣之劍,已是瞬間在他的身前成形。

  這把脈氣之劍看在衆人的眼中無疑有些面熟,下一刻,他們就知道雲笑和管通一樣,都是施展了一門熟悉的脈技。

  而這柄巨大的脈氣之劍,看在衆人的眼中又有所不同,這似乎比管通的虎嘯山林提升的威力還要大上一些啊,那麼這一次的脈技對轟,又是誰能佔得一些上風呢?又或者說像之前一樣不相上下?

  擦!

  就在衆人心中各自心思升騰而起的當口,雲笑控制的那一柄脈氣大劍,已經是倏然穿那猙獰虎頭的額頭,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管通的本體怒射而去。

  「怎麼?」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得不少人都是沒有回過神來,也許只有三大長老,還有四個內門弟子才清楚地看到,管通那看似威力驚人的猙獰虎頭,已經在一瞬之間被雲笑的脈氣巨劍給破掉了。

  嘭!

  直到那猙獰虎頭在空氣之中轟然爆裂開來,發出一道大響聲之時,所有人才終於回過神來,當下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如摧枯拉朽般的對抗,簡直顛覆了這些外門天才的認知,他們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思索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那凡階高級的虎嘯山林脈技,才會瞬間被破?

  「難道雲笑那脈氣之劍的脈技,還並不是靈階低級?」

  一些有心人已是隱隱猜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此懸殊的脈技對轟,能造成這樣的差距,那就說明兩門脈技的品階,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事實上雲笑施展的這一門巨劍脈技的品階,已經遠遠超出了這些潛龍大陸修者或是年輕天才們的想像,因爲這是一門可成長性的脈技。

  前世的龍霄戰神,那在九重龍霄乃是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的絕頂存在,他所修煉的功法或是脈技,絕對都分屬九重龍霄頂尖。

  這脈氣之劍的脈技,會隨著雲笑脈氣修爲的增強而提升品階和威力,再具體一點,就是雲笑可以施展高出他修爲兩個品階的脈氣之劍。

  先前雲笑在聚脈境後期的時候,施展的脈氣之劍,品階確實只有靈階低級,可現在他催發了祖脈之力,達到聚脈境巔峯後,這門脈技的品階,赫然是達到了靈階中級。

  而管通的脈技卻是只有凡階高級,這足足高出兩個大階的脈技對轟,雖然說雲笑此時的脈氣修爲依舊比管通差了一籌,可這樣的差距,完全可以用脈技品階來彌補了。

  無堅不摧的脈氣之劍,在剛剛一接觸到那脈氣虎頭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這門脈技的弱點,從其虎額之上一穿而過,瞬間將之破去。

  只是此時衆人的目光,已經盡都不在那正在消散的虎頭之上,而是轉到了管通身上,因爲刺爆虎頭的那柄脈氣巨劍,正在朝著這個凡榜第三的天才怒射而去呢。

  管通的臉色極爲的陰沉,似乎有些不甘心自己的虎頭脈技就這麼被破掉了,但是接下他,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了,因爲再不有所動作,恐怕他這條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這位凡榜第三的存在,不愧爲擁有祖脈之力的天才,雲笑控制的那柄脈氣巨劍來得固然是極快,可他依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反應了過來。

  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看到,管通極其狼狽地矮身一滾,這極爲不符他身份的動作,終於是將那柄致命的脈氣之劍給躲了過去,讓得他逃過了一劫。

  感受著脈氣之劍那強橫的力量氣息從自己頭頂之上一掠而過,管通也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大大鬆了口氣,暗道總算是運氣不錯。

  「啊!」

  「大哥,小心!」

  然而就在管通自以爲躲過致命一劫,心神剛剛微有放鬆的當口,整個擂臺殿中,都是爆發出了一陣驚呼之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對管通來說絕不會陌生的一道聲音。

  呼……

  風聲呼呼,管通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反應過來的他,這一次終究是再也做不出任何動作了,在這一刻,他猜到了自己的那位兄弟,到底爲什麼會示警?

  擦!

  又是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輕響聲傳出,旋即整個擂臺殿中的所有人,都是清楚地看到一柄脈氣之劍,準確地從管通後心刺入,再從前胸鑽出,一道數尺來長的傷口,彷彿張大的巨嘴,一般,如欲擇人而噬。

  「雲笑這傢伙……這傢伙,竟然還能……脈氣外控!」

  這一下,就連封航沈瀟這樣的衝脈境天才,臉色都是變得凝重了幾分,因爲此時雲笑施展的這門手段,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脈氣外聚,那是只有衝脈境階別修者才能施展出的特殊手段,而所謂的脈氣外控,就是修者本身,能將祭出的脈氣如臂使指般掌控。

  而一般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修者,無一不是在衝脈境階別走出老遠的強者,甚至是一些達到合脈境的修者,外控的脈氣也並不太過純熟。

  說起來像莫晴殷歡玄執他們,早已經在外門弟子的入門考覈終點,見識過雲笑的脈氣外控了,那個時候正是因爲如此,玄執才被雲笑弄得灰頭土臉,差點下不來臺。

  雲笑能在聚脈境階別脈氣外聚施展脈氣之劍,已經是一種顛覆認知的手段了,但是現在,他竟然還能控制那柄脈氣形成的巨劍,就連北方座椅之中的幾大長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玄執自持身份,又不想丟人,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管氏兄弟,導致管通有了這一刻的悲劇,心臟都被刺爆的他,眼眸之中透射出一抹極爲不解的光芒,可惜他已經迴天無力了。

  沒有人想過會是這個結果,就算雲笑也擁有強橫祖脈,將脈氣修爲提升到了聚脈境巔峯,圍觀衆天才也都認爲這一場戰鬥可能還要打很久。

  哪知道僅僅是一招,而且還是管通先出手的一招,便被雲笑生生破去了虎頭脈技,既而用一手奇而玄之的手段,將之一劍穿心。

  「你……你……我……」

  砰!

  管通略有些茫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巨大的傷口,最終費力地擡起頭來,似乎是想要指著雲笑說些什麼,可最後卻是身子一歪,跌倒在了這二號擂臺之上,灑了一地血腥,再也沒有了動靜。

  「大哥!」

  擂臺之下,和管通一母同胞的管虎目眥盡裂,他和那些圍觀天才一樣,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結果,自己那從小到大驚才絕豔的大哥,怎麼會死在一個螻蟻小子的手中呢?

  反觀管虎身旁的玄執,其臉色雖然一樣陰沉無比,可是卻沒有半點悲慼之色,眼眸之間反而是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也不知道這位帝國三皇子,在打著什麼主意?

  「雲笑,你敢殺我大哥,我帝都管家,誓必與你不死不休!」

  管虎完全沒有看到身旁三殿下的神色,其悲痛的目光從管通屍身上移開,既而轉到雲笑身上的時候,已是變成了極致的怨毒。

  「咦?這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對於管虎的咆哮之聲,雲笑根本沒有半點在意,反而是下意識地想到了某些東西,在玉壺洞的時候,那曹家曹駒,不是也放過同樣的狠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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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 不戰而勝的靈丸

  「難道就只准他殺我,不准我殺他?」

  雲笑心思轉動,朝著管虎的方向發出一道冷笑,而這話出口後,一些和管通沒有交情的外門天才,都是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

  外門大比的擂臺上,是不禁生死的,這也是玉壺宗內除玉壺洞外第二個不禁生死之場所,再加上剛才管通招招殺手,衆人都看在眼裏,現在被雲笑所殺,也算是報應所至。

  比口才的話,管虎哪裏會是雲笑的對手,何況這一次是雲笑佔住了道理,沒看連北方座椅之中的三大長老都沒有說話嗎?

  這就說明本場外門大比第二輪的決戰,是雲笑勝了,管通已死,他勝得沒有絲毫的爭議,只是事先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罷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還站在二號擂臺之上的是雲笑,也昭示著他真正闖入了第三輪,而那邊已經結束的一場戰鬥,其中一人的臉色很有些不好看。

  很明顯這就是雲笑在第三輪要面對的對手,此人雖然實力也達到了聚脈境巔峯,可比起凡榜排名第三的管通來,還是有些不如的。

  連管通都在雲笑的強勢一劍之下被刺了個透心涼,此人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要不要去冒這個險了。

  別看昨日雲笑配合大長老讓宋天起死回生,看起來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仁慈醫脈師,哪知道這才一夜過去,這少年就像變了一副模樣一般,生生將管通在擂臺上給擊殺掉了。

  雲笑當然不是老好人,只是在人不犯我的時候絕不會主動招惹別人,可是像玄執管氏兄弟這樣的傢伙,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他於死地,他龍霄戰神的脾氣,也是有幾分火性的。

  見得那個粗衣少年緩緩步下擂臺,大多數外門天才的眼中,都生出了一抹敬畏,這樣擊殺凡榜排名第三的管通,試問這外門之內,除了封航和沈瀟之外,還有誰能剋制得住雲笑?

  不知爲何,在這一刻,諸多的外門天才,竟然有些期待雲笑和封航的對決起來,畢竟這兩人都是在上半區嘛,這也並非是不可能。

  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人會認爲雲笑有對上封航的那一天,這上半區最終的決戰,絕大多數人都認爲是封航和管通的戰場。

  可是現在,當雲笑強勢擊殺掉管通,獲得這第二輪比試的勝利之後,不少人都是對他生出了一些信心,能擊殺掉管通,那就說明雲笑有和封航對戰的資格。

  哪怕對於雲笑對上封航,諸人盡都不會太看好,可是相比起管通一定會敗在封航的手下,雲笑無疑還保留著一絲極小的懸念,這就是衆人期待的原因。

  「雲笑大哥,真厲害!」

  回到臺下的雲笑,第一時間已是聽到的靈丸崇拜的聲音,當即轉頭笑了一笑,這樣的戰鬥,原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並沒有什麼值得可自傲的。

  耳中聽著靈丸的欣喜之聲,雲笑的目光,陡然轉到了某一個方向,在那裏,有著一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紫色衣袍下的年輕身影。

  這個身影,自然是屬於玉壺宗外門凡榜排名第一的天才封航了,或許在雲笑的心中,也只有這個凡榜第一,才是自己真正的對手吧?

  封航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脈師,當雲笑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他紫袍掩映之下的眼眸之中,赫然是掠過一抹不屑的光芒,這其中,甚至是蘊含了一絲殺意。

  「小雜種,別以爲殺了管通這沒用的傢伙,就能和我抗衡了,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衝脈境強者!」

  封航紫袍下的口脣喃喃而動,對於雲笑那蘊含著戰意的目光很是不屑,而作爲衝脈境的強者,他可以視一切衝脈境之下的修者爲螻蟻,這是修爲決定一切的世界。

  「雲笑大哥,該我上場了!」

  就在雲笑和封航隱晦的眼神交鋒時,其耳中又傳來靈丸的一道聲音,將他給拉回神來,當下拍了拍這位好兄弟的肩膀,以示鼓勵。

  而云笑話落之後,卻見得靈丸的臉色有些興奮,微微一怔,已是反應過來,將目光轉到了不遠處一個一臉陰沉的年輕人身上。

  「趙寧書!」

  對於此人,雲笑半點也不會陌生,也從來沒有過一絲好感,因爲像這樣連同胞兄弟都能殘殺的傢伙,實在是該死。

  從靈丸的身上,雲笑有著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那趙家老二趙欣武已經死在了玉壺洞,而這外門大比的擂臺上又不禁生死,看來這一次趙寧書處境堪憂啊。

  「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靈丸的目光也是盯著那個心狠手辣的大哥,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不再視趙家爲自己的家族,控制了混元一氣的他,彷彿連心性都變得狠戾了幾分。

  對此雲笑並沒有多言,像趙寧書這樣的陰險之輩,世間少幾個實是一樁好事,只是當雲笑目光注視這位趙家天才的時候,心中卻是有了一些猜測。

  「嗯?」

  靈丸施施走上四號擂臺,目光帶著挑釁地盯著那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熟悉身影,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意散發而出,讓得衆人都能感應到這小胖子身上的那一抹陰沉。

  經過了昨日靈丸詭異擊敗凡榜排名第十的趙欣之後,這些外門弟子甚至是幾大長老,都對這個先前同樣名不見經傳的小胖子生出了幾分興趣和好奇。

  實在是靈丸昨日施展的那種攻擊方式太過古怪和驚人,除了封航和沈瀟這兩個衝脈境的修者之外,沒有人敢說自己對上靈丸的話,就一定比那趙欣好上多少。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有人都對靈丸今日的對手產生了期待,當然,不是這個對手的期待,而是想看看靈丸會不會再用昨日那古怪的氣球之體,來一個瞬間秒殺。

  對於趙家兄弟之間的恩怨,除了譚韻雲笑他們這個小隊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他們也不清楚靈丸今日的對手,和其甚有淵源。

  見得所有人都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趙寧書臉色陰沉得如欲滴出水來,他似乎能感應到靈丸身上那一絲不加掩飾的殺意,所以在這一刻,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決定。

  「我……認輸!」

  當一道蘊含著各種複雜情緒的聲音,從趙寧書口中傳出的時候,擂臺殿中驟然一靜,然後就是譁然一聲爆發了議論之聲。

  這不戰鬥就認輸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甚至是就在今日,那封航的對手直接就沒有到場。

  可是這樣的情況,對於封航或是沈瀟這種衝脈境對手,實是情有可原,但靈丸看起來不過是聚脈境後期,聚脈境中期的趙寧書,爲什麼打都不打就認輸呢?

  或許只有雲笑才隱隱猜到了一些趙寧書的心思,以如今靈丸的實力,趙寧書已經遠遠不是對手,一個不慎,甚至會被仇恨滿眼的靈丸給當場擊殺。

  趙寧書可是一個心思縝密之輩,以前都是他算計別人,所以在這一刻,他清楚地意識到靈丸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他可不想冒這個險。

  與其走上擂臺自取其辱,而且還有著性命之憂,趙寧書只能是咬牙光棍一次了,至少這樣一來,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於靈丸這個小雜種,就先讓他得意一段時間好了,趙寧書相信,只要父親知道了靈丸的所作所爲,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到時候讓家族強者將靈丸收拾,何樂而不爲呢?

  趙寧書的決定,也讓擂臺之上的靈丸愣了片刻,他原本打定主意就在這擂臺上,將這些年自己所受的羞辱全都拿回來,卻沒有想到這位大哥竟然來了這麼一招。

  想到這裏,靈丸的心中真是感慨啊,想他在趙家十幾年,受到的都是白眼和凌辱,何曾有過只是這樣一站,就將趙寧書嚇得不敢動手的時刻。

  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來的呢,靈丸再也沒有去管那個慫包趙寧書,將感激的目光轉到了某一處。

  他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雲笑,如果不是雲笑施展一些逆天手段,讓得自己控制了混元一氣,不僅以後還會被人當成怪物看待,就是這條小命,都有可能在不久之後不保。

  趙寧書的退縮,讓得靈丸瞬間就想了好多,所謂大恩不言謝,他打定主意,以後只要是雲笑大哥想做的,自己一定赴湯蹈火,絕不皺一下眉頭。

  隨著靈丸不戰而勝,外門大比第二輪繼續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值得一提的是,下半區沈瀟的那個對手,並沒有像封航的對手或是趙寧書那麼膽小,他選擇的是就算落敗,也要和沈瀟過過招。

  殊不知這樣一來,卻是讓沈瀟感覺不如封航,對手沒有主動認輸,說明他的鎮懾力,終究是沒有封航大,因此在之後的戰鬥之中,他赫然是下了死手。

  要不是沈瀟的那位對手也有著不俗的保命手段,在被沈瀟轟下擂臺的關鍵時刻,避免了自己的腦袋著地,恐怕他已經是悽慘地身死道消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5
一百六十四 我家殿下有請!

  玉壺宗外門大比第二輪,終究還是結束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輸掉比賽的外門天才固然是垂頭喪氣,而獲勝進入第三輪的某幾個天才,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尤其是在第三輪中即將對上封航和沈瀟的那兩位,心中真是糾結啊,到底是主動認輸呢,還是爲了面子上臺戰上幾招。

  主動認輸,無疑會讓人覺得膽氣不足,而不自量力上臺交戰的話,封航和沈瀟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第一輪和封航交手的宋天,還有第二輪和沈瀟交手的那位,結果不都是極爲悽慘嗎?就算宋天最後因禍得福,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也有這樣的好運氣。

  在被人鄙視和小命可能不保之間,或許這兩位最終都會做出一個正確的決定,畢竟那晉入內門的兩個名額,基本已經算是被封航和沈瀟給預定了,他們再怎麼掙扎也無用。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個外門天才的臉色也有些糾結,他目光閃爍地盯著那個消失在擂臺殿門口的粗衣少年背影,不知爲何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和譚韻靈丸他們一起走出擂臺殿的雲笑,可不知道自己也成了衆人口中談論的對象,他只想用這一夜時間,將損耗的脈氣彌補回來,以應付明日的第三輪比試。

  由於有了之前玄執和管通互換籤號的前車之鑑,雲笑可不敢保證在第三輪的時候,會不會再來這麼一出。

  要是自己的那個對手,和衝脈境初期的封航互換了籤號,那自己可真的要坐蠟了,雖看他先前很是輕鬆地收拾了管通,可真正遇到衝脈境初期的修者,那結果恐怕完全不一樣。

  所以雲笑必須得早作準備,以待來日不可預料的對手,如果他能突破到聚脈境巔峯的話,再配合祖脈之力和一些前世的經驗和手段,未始便沒有和封航一戰之力。

  夜,清涼如水!

  經過了一整天喧囂的玉壺宗外門,彷彿在暗夜降臨之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而這種安靜之中,又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潛流在不斷涌動。

  雲笑所在的小院,不僅是他和靈丸進入了修煉狀態,連譚韻這幾個小隊天才,也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刺激,開始刻苦修煉了起來。

  咚咚咚!

  寂靜的暗夜之中,小院的院門突然被敲響了,讓得靈魂之力強橫的雲笑,瞬間就從修煉之中回過了神來。

  眉頭微微一皺,雲笑披衣而起,推開房門,卻見得外間靈丸比自己的速度更快,已是奔到院門邊抽出了門閂。

  「是你?!」

  打開院門的靈丸,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而這個時候雲笑已經走到了其身後,自然也看清了外間之人於他來說並不陌生,乃是管氏兄弟中的老二管虎。

  「你來做什麼?」

  雲笑倒是顯得平靜,連聚脈境巔峯的管通都讓他給殺了,現在管虎這個聚脈境後期修者孤身前來,他又怎麼可能會有絲毫懼怕?

  只是雲笑想不通的是,日間還對著自己喊打喊殺的管虎,爲什麼此刻如此沉得住氣,而且好像根本就不是來尋仇的。

  聽得雲笑的問話,管虎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隱晦的怨毒光芒,強行壓制下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家殿下有請,不知可否賞光?」

  一個壯碩之人說出這文縐縐的話語,雲笑眉頭皺得更加緊了,接口道:「我和你家殿下不熟悉,也沒什麼可說的,抱歉!」

  「靈丸,關門!」

  雲笑話落之後,已是直接轉身,對於那皇室三皇子甚至是眼前這管虎,他都沒有半點的交情,甚至是有一絲厭惡,這種深夜相邀的戲碼,說不定又有什麼奸計在等著自己。

  靈丸自然是以雲笑馬首是瞻,當下便要將院門關上,哪知道就在他手臂一動之際,管虎卻是跨前了一步,頂住了院門。

  「怎麼?想打架嗎?」

  如今的靈丸,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聚脈境後期天才,而且擁有混元一氣的他,對上同等級的修者,有著極大的信心,至少這管虎,他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管虎強壓下心中的怨毒,並沒有理會靈丸那躍躍欲試的挑釁目光,而是將頭轉到了雲笑身上,沉聲道:「雲笑,殿下說了,如果你答應前去,他或許可以告訴你商家滿門被滅的祕密!」

  「你說什麼?」

  當「商家滿門被滅」這六個字從管虎口中發出的時候,原本平靜異常的雲笑,直接是暴喝出聲,而後一步跨出,瞬間捏住了管虎的咽喉要害。

  雲笑如此激動,自然不是因爲那從小不待見他的商家之人,他只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殺了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那些人又是什麼來頭。

  而且從這些人的身上,雲笑或許可以知道一些血月珏的底細,更能從血月珏的線索,得到一些關於自己父親的消息。

  雲笑之所以選擇加入玉壺宗,冒著再次面對符毒師徒的危險,爲的就是能在玉壺宗這龐大宗門內,打聽到一些商家被滅門的消息。

  只是雲笑知道,在自己沒有成爲真正的內門核心弟子之前,玉壺宗的機密,是絕對不可能給自己看的,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他最大的目的就是進入玉壺宗內門,而將商家被滅之事放到了一旁。

  哪知道這管虎深夜前來,竟然說出了這麼一件雲笑深藏心底的大事,所以這一刻他有些激動了,速度爆發出來,聚脈境後期的管虎,竟然瞬間被制。

  「殿……殿下說,商家終究也是玄月帝國的家族,自從知道商家被滅之後,他多方打聽,總算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所以……」

  管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些話都是玄執教他說的,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話出口後,會引來雲笑如此之大的反應,這小子平時不都是鎮定如妖的嗎?

  這一番話,終於是讓得雲笑平復了幾分心神,緩緩放下了手臂,心中已是有了一些猜測,他可不認爲那玄執會有如此好心,那傢伙巴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呢。

  可是雲笑轉念一想,要說對情報的掌控,玄月皇室恐怕比玉壺宗強了不知多少倍,至少明面之上,玄月皇室還是整個玄月帝國的主宰。

  「不管那傢伙有什麼陰謀,我都得去看一看!」

  想到這裏,雲笑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以他如今的修爲,玄執和管虎就算是聯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他又怕什麼呢?

  何況玉壺宗除了玉壺洞和擂臺殿之外,其他地方是不能隨便殺人的,雲笑相信,就算是玄執早有埋伏,至少不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但那個可能存在的消息,他卻是一點都不想錯過。

  「帶路!」

  雲笑面無表情,只說了這麼兩個字,而且朝著靈丸擺了擺手,讓得後者想要跟著一起去的想法瞬間落空了。

  不知爲何,就算心中對雲笑再怨恨,此時的管虎,也對這個粗衣少年生出了諸多的恐懼之心,或許是雲笑在外門大比上的表現,又或許是剛才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實力。

  所以管虎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多言,見得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光之後,已是轉身出院,朝著某個方向當先而去。

  「雲笑,這一次,殿下一定會讓你有去無回!」

  背對著雲笑的管虎,聽著身後輕微的腳步聲,知道雲笑已經跟來,當即大大鬆了口氣,因爲這一次實際上乃是玄執的計策,只要雲笑敢跟來,就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先前管虎還擔心雲笑心存顧忌不會跟自己前來,卻不知玄執教他的那一番話竟然生出了奇效,這小子一聽之下就乖乖跟來了,這可正中他的下懷。

  「還沒到嗎?」

  跟著管虎走了約莫半柱香時間,雲笑有些不耐煩,沉聲問了出來,讓得前者身形一凜,卻是不敢露出半點馬腳。

  「到了,就在前面!」

  管虎頭也不回地接口,而當他看著那一無動靜的院落之後,其眼中的精光愈發濃郁了幾分,因爲他知道,身後這殺了自己大哥的小子,已經沒有多長時間的命好活了。

  嘎吱!

  走在前邊的管虎,直接將那處熟悉的院門給推了開來,事實上這就是他和管通所居住的院落,只是現在只剩下他一人形單影隻了。

  玄執告訴過管虎,在這院落之內安排了致命殺著,只要雲笑敢來,就絕對插翅難飛,然而當管虎推門而進的時候,卻是發現這院落之中黑燈瞎火,並無一絲應有的氣息。

  「玄執呢?」

  跟著管虎進入院內的雲笑,眉頭微微一皺,而剛剛問出聲來的他,強橫的靈魂之力已是感應到這院中絕對沒有第三個人,所以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管虎,你敢耍我?」

  雲笑對自己的感應極爲自信,他十分肯定這院落之內並沒有外人,更沒有玄執,所以他直接就爆發了,從身後一把抓住了管虎的後頸。

  「嗬……嗬……」

  哪知道雲笑剛剛抓住管虎的後頸,這個聚脈境後期的外門天才,口中突然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聲音,就連那身體,也在頃刻之間開始抽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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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五 構陷

  「嗯?」

  原本雲笑對於這院中無人極爲的憤怒,但當他看到管虎這極其詭異的反應之時,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絲隱隱的不安,當即就想要放開自己扼住管虎後頸的右手。

  「管虎,管虎!」

  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這座院落之外,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道雲笑並不陌生的呼喊之聲,讓得他心神一動,陡然有了一些隱晦的猜測。

  「管虎,管……」

  來人腳步聲頗急,而當這聲音由遠及近,已是人隨聲至進入院內的時候,赫然是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了極爲不可思議的一幕。

  「雲笑?你怎麼在……,啊,管虎!」

  一道驚噫聲發出,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已經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因爲這個暗夜前來,並且發出不可思議之聲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那帝國三皇子玄執。

  而此時的玄執,一臉的驚駭,其目光死死盯著那個身體不斷抽搐的管虎,或者說盯著雲笑那隻扼住管虎後頸的手。

  「呃……,這可不關我的事!」

  見得玄執眼眸之中異樣的目光,雲笑當即放開了自己的右手,口中發出的聲音,讓得他心底的不安愈發濃郁了幾分。

  今夜之事,事事透著古怪,尤其是此刻管虎的表現,還有玄執竟然來得如此之巧,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就算是打死雲笑也不會相信的。

  就算是雲笑放開了右手,管虎全身的抽摔也並沒有停止,見得他極爲勉強地轉過自己的身體,在看到那個一臉詭異神情的玄執時,他的眼眸之中,終於是透發出一股難言的情緒。

  「殿下,你……你……你好……」

  管虎瞪大的眼睛之中,忽然流出了一股鮮血,而其口中話語還沒有說完,便是身體一歪,栽倒在了這院落的實地之上,再也一動不動了。

  雲笑沉著臉看得很清楚,倒在地上的管虎已是沒有了絲毫氣息,但是其眼耳口鼻七竅之中,卻依舊在汩汩流出殷紅的鮮血。

  只不過雲笑前世身爲聖階煉脈師,見識自然不凡,他隱晦地的發現,管虎那些從七竅之中冒出的鮮血,似乎紅得有些異常,絕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血液顏色。

  「管虎,你怎麼了?」

  就在雲笑心生疑惑的當口,玄執卻是神色大變,踏前幾步,俯下身去探手試了試管虎的鼻息,而後臉色瞬間變得憤怒,只是那一抹隱晦的鬆氣,雲笑並沒有看到。

  「雲笑,你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懷恨在心到這住院來擊殺管虎!」

  俯首的玄執陡然站起身來,指著雲笑便是大聲指責了起來,而聽得這位帝國三皇子的指責,以雲笑的精明,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是上了這傢伙的惡當。

  很明顯之前管虎確實是受了玄執的授意,前去尋自己前來的,只是可能連管虎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計劃,是需要用他的性命作爲代價。

  玄執應該也是知道,在日間連管通這個半隻腳踏入衝脈境的修者,都敗在了雲笑的手中,他們這幾個,恐怕根本就拿雲笑沒有什麼辦法了。

  所以玄執狠毒心計,直接用管虎作餌引雲笑前來,事先給管虎服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劇毒之藥,算準了時間在此時發作,拿了雲笑一個現行。

  整個玉壺宗內外門,除了玉壺洞和擂臺殿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禁止同門弟子生死廝殺的,如果雲笑在這院落之中擊殺管虎的「事實」坐實,那他一定會受到宗門之規的嚴懲,甚至是被直接驅逐都有可能。

  可憐的管虎,直到臨死的那一刻,看到玄執那異樣的臉色才明白,不僅是雲笑,連自己都被這位帝國三皇子給算計了。

  管虎沒說完的那兩個字,正是玄執對雲笑所說的「狠毒」,只可惜現在的他已經魂飛渺渺,再也不可能對玄執做什麼了。

  事實上在玄執的心中,當管虎在玉壺洞敗在雲笑手中的那一刻,這個他三年前就安排進入玉壺宗的棋子,就已經失去了效用。

  再加上管通也被雲笑在擂臺殿擊殺,玄執更加覺得這管氏兄弟無用,像他這樣的心性和身份,算計兩個沒用的屬下,簡直不會有半點的心理負擔。

  何況這樣可以給雲笑扣上一個殘殺同門的大帽子,在玄執看來,也算是這一對無用的兄弟,爲自己這個皇室三皇子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這些東西,在雲笑腦海之中瞬間就轉了一遍,他並沒有理會玄執的「憤怒」言語,擡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無人之後,已是有了決定。

  「抱歉,玄執殿下,管虎不是我殺的,失陪了!」

  雲笑陰沉著臉說了一句,他知道留在這裏多一點的時間,就會多一分危險,現在只有玄執一人看到,只要不讓人抓住現行,那一切都還有轉寰的餘地。

  而且雲笑也相信,就憑玄執這個聚脈境後期的帝國三皇子,根本就不可能攔得住自己,只要出了這個院落,那可就不是玄執一人說了算了。

  只是雲笑反應雖快,頃刻之間卻還是低估了玄執的無恥,他和雲笑之間的差距早就不是什麼祕密,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後手呢?

  「嗯?」

  因此當雲笑轉身朝著院門走去,想要幾步跨出這座是非院落的時候,卻見得在那院落的門口,不何時已是站了一個綠色的身影。

  暗夜之下的這道身影顯得有些模糊,可是從那隱隱間冒出的氣息之上,雲笑還是感應到了一絲熟悉,想到某一個可能,他的臉色更是陰沉如水。

  「嘿嘿,雲笑,殺了人就想這樣堂而皇之的離開,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就在雲笑打量院門口那個模糊身影的同時,他身後的玄執已是冷笑開口,到了這一刻,雲笑終於不再懷疑,這個站在門口阻住自己去路的傢伙,肯定也是和玄執早有預謀的。

  玄執話落之後,那原本站在院門之外的身影終於是踏前一步,進入了院落之中,而直到此時,雲笑終於是借著黯淡的星光,看到了那張略有些熟悉的陰戾臉龐。

  「碧落!」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雲笑在初進玉壺宗,在那玉壺洞三層有過一面之緣的毒脈一系二師兄:碧落!

  看到這一張英俊,嘴脣卻是略顯烏青的臉龐,雲笑的一顆心已是沉到了谷底,他自知和這位毒脈二師兄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這傢伙此時出現在這裏,莫不是和玄執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吧?

  想當日在玉壺洞三層,雲笑想要收取石心髓,這碧落卻想橫插一腳,最後礙於四長老李山的命令,不敢強行出手搶奪,這傢伙一直都懷恨在心呢。

  在碧落看來,一個初入門的外門新晉弟子,在聽到自己表明身份之後,居然不將石心髓乖乖奉上,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

  碧落所在的家族,和玄月皇室也有一些關係,所以玄執在感應到管氏兄弟已經沒有大用之後,直接是找上了這個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兩人一拍即合,計劃了這一次針對雲笑的陰謀。

  如果單單靠玄執一人,他和管氏兄弟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祕密,只有他的證詞來證明雲笑殺人,未免有些不太可信。

  可現在卻不一樣了,碧落可是貨真價實的內門弟子,其身份比起那殷歡來都要強上幾分,有著這位內門弟子作證,雲笑真是有一百張口恐怕也說不清了。

  更何況此時雲笑只有孤身一人,面對一個玄執他不會有半分懼怕,可是這位內門毒脈一系的二師兄,卻絕不是他以前所遇到的任何一個對手能比的。

  在雲笑的感應之中,這位叫做碧落的傢伙,其實力絕對比殷歡還強上許多,若是在此時動手,恐怕他根本就支撐不了一時三刻。

  「雲笑,沒有想到咱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吧?你現在可在爲當時在玉壺洞三層的事後悔?」

  盯著面前這個臉色陰沉的粗衣少年,碧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殺意,而其說出來的話,卻是蘊含著一絲譏諷。

  碧落言下之意,是說當日在玉壺洞三層時,雲笑的不識擡舉,而那一次也爲今日之事種下了禍因。

  在碧落看來,如果當時雲笑識相一點,將那石心髓拱手讓給自己,說不定自己還會放其一馬,現在嘛,說什麼都晚了。

  經過日間雲笑和管虎的那一場戰鬥,以碧落的眼光,自然是知道這小子已經不知用什麼方法煉化了石心髓,他最覬覦的那件東西,明顯是得不到了。

  既然如此,那雲笑這小子就已經有了取死之道,尤其是在這種精密算計百口莫辯的情況之下,碧落早已在心中宣判了雲笑的死刑。

  「碧落師兄,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也終於是定下了心神,見得他話音一轉,指著地上的管虎說道:「你們看管虎的死狀,很明顯就是身中劇毒而死,我只是一個凡階低級的煉脈師,可施展不出這麼厲害的劇毒!」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5
一百六十六 毒殺?

  「雲笑,你就不要狡辯了,你害死管虎,是我和碧落師兄親眼所見,就算是鬧到長老們那裏,你也休想逃脫這殘殺同門的罪責!」

  玄執的臉上噙著一抹快意的冷笑,這或許是他自遇到雲笑以來,第一次如此揚眉吐氣吧,大多數時候,都是被雲笑鬧得灰頭土臉不能收場。

  「好,那就將此事秉給長老們,讓他們來評判評判此事到底該如何定性?」

  然而玄執話音落下之後,雲笑卻是眼前一亮,打蛇隨棍上地接口說道,據他所知,玉壺宗各大長老可並不是不講道理之輩,這樣一來的話,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當然,雲笑指望的並不是毒脈一系的符毒等人,那個老傢伙巴不得落井下石,再將他弄回毒脈一系試毒呢,他心中所想的,是給他印象不錯的大長老陸斬。

  雲笑相信,經過前日的救治宋天之後,那位大長老應該是對自己生出了一些興趣,何況看陸斬的脾性,也並不像是非不分之人。

  今日此事,說是玄執和碧落看到雲笑「行兇」,實則只要細查,就沒有查不出真相的,畢竟管虎的死狀頗爲怪異,那七竅流血的狀態,絕對是身中劇毒。

  聽得雲笑之言,玄執微微一愣,不過旋即他就聽到身旁的碧落接口冷笑道:「這種小事,哪裏需要如此麻煩,師兄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看來這碧落也不是個草包,這麼明顯的栽贓嫁禍,他根本沒有半點把握那些長老們會看不出來,所以他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在碧落看來,這種外門弟子之間的事,確實是小事,一般來說長老們都是派他們這些內門弟子出馬就能解決了。

  比如說那三年一度的外門弟子入門考覈,不也是莫晴和殷歡二人主持嗎,事實上玉壺宗外門這些天才,根本得不到宗門太大的重視,除非是真的出現一個驚才絕豔之輩,如當初的莫晴一般,這才會讓長老們親自過來。

  雲笑固然是在兩輪外門大比之上大出風頭,但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玄執才急欲置雲笑於死地,甚至不惜以管虎的性命爲誘餌,可以說是相當之絕了。

  「雲笑,你心性狠毒,殘殺同門,今日我就代表玉壺宗清理門戶,讓你一命償一命!」

  想來碧落也知道雲笑來自一個小小的商家,身上並沒有什麼油水,既然那珍貴的石心髓已被這小子煉化,那就將其性命給收走吧!

  聽得碧落之言,玄執已是一臉陰笑地避到了一邊,他心中清楚,這位可遠遠不是管氏兄弟可比的,甚至是那凡榜排名前兩位的封航和沈瀟,比起這位來,也差得極遠極遠。

  被碧落的強橫脈氣鎖定,雲笑只覺自己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這種實力的碾壓實在是太強,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就算雲笑手段再多,就算他前世的戰鬥經驗再豐富,當這脈氣差距達到了一個極限之時,他依舊承受不起,就比如說此時的碧落。

  只是打殺一個外門弟子,碧落根本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他之前沒有對雲笑動手,只是缺少一個由頭罷了,而現在此刻,這個絕佳的動手理由,已經由玄執替他完美創造出來了。

  誠如碧落所說,現在的雲笑,身上背著「殘殺同門」罪名,就算是他們的這一切做得很有些拙劣,但只要將雲笑給殺了,宗門長老們也絕不會爲了一個死人,來找他這個內門天才的麻煩。

  所以碧落這一次的出手,根本就沒有半點手下留情,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簡直是死有餘辜。

  呼……

  強橫的一記脈氣攻擊,讓得雲笑臉色大變,好在其反應和速度都是極快,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過了這強力的致命一擊,讓得碧落臉色很有些不好看。

  以碧落這高出數個境界的修爲,原本在他的猜測之中,這一擊過後,雲笑絕對會筋斷骨折而死,偏偏這小子身法如此詭異,這一擊居然沒有傷到其分毫。

  如果沒有外人在那也就罷了,可旁邊還有一個帝國三皇了玄執看著呢,這讓碧落的面子很有些下不來,同時心中的怒意也是升騰了幾分。

  「小子,不用再掙扎了,今日你是出不了這個院落的!」

  一道低喝聲從碧落口中傳出,緊接著他的雙手五指之間,就冒出了一絲絲一抹抹綠色的氣息,而感應到這氣息之上的詭異,剛剛逃過一劫的雲笑,臉色再次變得陰沉了不少。

  這位可是玉壺宗毒脈一系的二師兄,雲笑有絕對的理由相信碧落的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常人難以抵擋的劇毒,所以他絲毫不想讓那些綠色絲線沾身。

  可這是雲笑心中想想就能做到的嗎?那些從碧落手中襲出的綠色絲線,彷彿早就鎖定了他的氣息一般,無論他朝著哪一個方向躲避,綠色絲線都如影隨形,讓得他避無可避。

  「不好!」

  當雲笑再次朝著一側躍了一步之後,其心頭直接是一沉,因爲他赫然是發現其中一道綠色絲線,已經是纏繞上了他的右側小腿,而後攀延而上。

  當這第一根綠色絲線觸碰到雲笑的身體之後,整整十條綠色絲線彷彿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僅僅只是數個呼吸的時間,雲笑的全身就已經被十條綠色絲線給包裹得嚴嚴實實。

  「呼……」

  看到這一幕,一直在旁邊看戲的玄執也不由大大鬆了口氣,實在是這一段時間以來,雲笑的詭異手段層出不窮,他真怕連碧落都出手之後,這小子又出什麼妖蛾子脫身了呢。

  現在看來,無論雲笑的手段有多少,實力的差距終究是有一個極限的,至少在玄執看來,這位玉壺宗內門的二師兄,就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極限。

  對於碧落那一身毒脈之術,玄執也是有過了解的,當他看到雲笑全身都被綠色劇毒絲線包裹了之後,他就知道這一場戰鬥已然結束了。

  就連碧落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毒脈之術對上和自己同等階別的修者或是更強的修者,效果並不是太強,但是對實力稍弱一些的修者,絕對是事半功倍。

  更何況雲笑這聚脈境後期的實力,比起碧落來簡直差了不知多少,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笑還能在這劇毒肆虐之中活過來,那碧落就真的要對其刮目相看了。

  只是碧落和玄執都不知道的是,曾經在某個時候,這位玉壺宗內門毒脈一系二師兄的老師,那堂堂的靈階煉脈師符毒,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然而後來的情況,卻是連那位玉壺宗二長老也是目瞪口呆,諸多的劇毒加諸雲笑之身,竟然都不能傷得了這詭異少年分毫,直到最後的三足冰晶蟾之毒。

  這些東西,殷歡因爲某種原因,並沒有告知他的這位二師兄,導致碧落根本就不知道雲笑那百毒不侵之身,更何況是皇室三皇子玄執了。

  所以當那些綠色絲線纏中雲笑的時候,碧落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像他這種狠毒之人,覺得就這麼一掌轟殺了雲笑,也未免太便宜這小子了。

  碧落對自己這劇毒毒性極爲的瞭解,他相信中了這種劇毒的雲笑,在那些劇毒爆發出來的時候,會遭受到極致的痛苦,而且這種痛苦,還會持續一個時辰才會結束。

  對於一個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螻蟻小子,碧落又怎麼可能會有絲毫憐憫之心,他就是想要看到這不識擡舉的小子痛苦萬分而死。

  只是碧落和玄執都不知道的是,當那些碧綠絲線纏繞雲笑的時候,他所修煉的太古御龍訣已是瘋狂地運轉了起來。

  這一運轉,似乎是帶動了那一條一直待在雲笑體內的金色蛇蟲,在某處特殊的狀態之下,那些侵入雲笑身體的劇毒,已是在太古御龍訣的運轉之下,朝著那金色蛇蟲而去。

  一絲絲一毫毫的綠色劇毒,被那金色蛇蟲給吞噬,顯得其上的金色光芒,都在漸漸開始變得明亮起來,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雲笑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事實就是如此,連符毒這個靈階煉脈師的那些劇毒,都不能傷到雲笑分毫,比起那七彩仙蛛或是黑魔毒,碧落此時施展的劇毒,肯定是不會對雲笑造成什麼傷害了。

  可惜的是,碧落和玄執都不知道在雲笑體內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在等著這個粗衣少年痛苦哀嚎,甚至是跪地救饒呢,那樣他們心中的變態之慾,就會得到一種強烈的釋放。

  正是因爲這樣,碧落錯過了擊殺雲笑的最好時機,在數息時間過後,他們並沒有等來雲笑痛苦慘嚎的那一刻,卻是等來了一個於他們來說並不怎麼想見到的不速之客。

  雲笑體內金色蛇蟲吞噬劇毒依舊在隱晦地進行著,可是在這座院落的門外,不知何時已是出現了一個曼妙的身影,而且這道身影似乎是身穿黑衣,比剛才的碧落,還要讓人不易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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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拿解藥來!

  「嗯?」

  碧落畢竟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脈天才,靈魂力量頗爲不俗,只一瞬間就發現了院門之處的異樣,當即一臉戒備地轉過頭來。

  今日之事,乃是玄執計劃,用管虎的死將雲笑引入甕中,再由碧落這個內門弟子,秉承大義清理門戶,將雲笑給擊殺在此。

  這一切看起來天衣無縫,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沒有外人,因爲管虎的死狀實在是太明顯了,這樣的劇毒之物,也不是雲笑這個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能施展得出來了。

  能以極快的速度殺了雲笑,再將管虎的死嫁禍給這小子,那根本沒有人會說什麼,但如果在雲笑沒死之前,就被人戳穿了把戲,那這場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是你?!」

  而當碧落轉過頭來,看到那個在暗夜之中略有些朦朧的曼妙身影之時,其口中直接是驚呼了一聲,同時心頭一沉。

  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時間認出來人,至少在一旁的玄執看來,碧落絕對是認識此人的,而且兩人之間,恐怕並不是普通的熟悉。

  直到玄執也看到那緩緩走上前來的身影之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這個身穿黑色衣裙的身影,並不是別人,而是玉壺宗內門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莫晴!

  對於莫晴,玄執已經是極爲的熟悉了,他們進行的那一次外門弟子入門考覈,不就是莫晴和殷歡主持的嗎?

  只是對於這個醫脈一系的冰冷少女,玄執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因爲他早已得管通稟報,在那玉熔火山之中,正是因爲莫晴的出現,才讓雲笑逃過了一劫,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破壞了他玄執的好事。

  「莫晴師妹,你怎麼來了?」

  別看碧落在玄執雲笑這些外門弟子面前極有優越感,但當他面對這個內門醫脈一系的天才少女時,身上的傲氣,都是瞬間收斂了幾分。

  莫晴年紀比碧落小了許多,但是修煉天賦卻是堪比他們毒脈一系的大師兄,甚至還要更強,至少碧落自問單打獨鬥之下,勝算絕對小得可憐。

  「我……」

  被碧落這麼一問,剛剛進入院中的莫晴居然有點語塞,而且臉上還掠過了一抹隱晦的紅潤,還好暗夜之下不甚明顯。

  事實上莫晴根本就不知道這院落之內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遠遠跟在雲笑的身後而來,而她原本心中的想法,又怎麼可能說給碧落和玄執這兩個不相干的傢伙聽?

  原來自從那一次在玉熔山溫泉之中,和雲笑赤身相對以後,這位玉壺宗內門的天才少女心中,就對那個新入門的少年,有了一種異樣的心思。

  這種心思在莫晴還沒有弄明白之前,表現出來的是一抹殺意,甚至差一點在玉熔火山之中,挖掉了雲笑的雙眼。

  可是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沉澱,尤其是回到宗門,看到外門大比上的雲笑如此耀眼之後,莫晴的心思就漸漸改變了。

  只不過連莫晴自己都不知道,這種隱晦的心思到底是什麼?在一種異樣情緒的指引之下,莫晴在白天的外門大比結束之後,並沒有回內門,而是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雲笑的小院。

  剛剛走到雲笑小院遠處的莫晴,就看到前者跟著某個身影而去,她一時之間打不定主意,糾結了良久之後,才決定跟來,因此錯過了之前的一場好戲。

  直到這院落之中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老遠跟著害怕被發現的莫晴才感覺到有些不對,終於是壓制下了某些東西,走進了這院落之中。

  只是莫晴沒有想到碧落會開口相問,這難道讓她說是因爲雲笑才一直跟到這裏的嗎?這種心思,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理清呢。

  然而就在莫晴心中複雜情緒升騰而起的時候,陡然一轉眼,立時發現那坐倒在地的雲笑,當即俏臉一變,幾步跨出,來到了雲笑的身旁。

  「這……這是……碧腐毒!」

  莫晴乃是醫脈一系最爲天才的少女,又經常和殷歡這些毒脈一系的天才打交道,只一眼就看到了雲笑臉龐之上的碧綠之氣,當下不由驚呼了出來。

  而且莫晴還知道,這所謂的碧腐毒,乃是身後這位毒脈一系二師兄最爲拿手的劇毒,這種劇毒一旦沾身,全身肌肉都會在一個時辰之內被腐蝕殆盡,讓中毒之人慘不堪言。

  先前的莫晴,別看對雲笑喊打喊殺,但如果別人要對雲笑出手的話,她絕對不會答應,這也是當初在玉熔火山之中,她出手阻止封航的原因所在。

  不知爲何,原本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思的莫晴,在看到滿臉綠氣的雲笑時,不由有些慌了神,在其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安之後,直接將憤怒的臉龐轉了過來。

  「碧落,拿解藥來!」

  莫晴沒有任何猶豫,她清楚地知道這碧腐毒一時三刻就會爆發,要是真等劇毒入腦,那恐怕就是他那位靈階中級的老師前來,也無力迴天了。

  對於這些毒脈一系的天才,莫晴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說起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看到雲笑身中劇毒了,只是這間隔數月的兩次,於她心底深處的感覺,實在是頗有不同。

  「莫晴師妹,你有所不知,雲笑這小子殘忍殺害同門,我這是在替宗門清理門戶呢!」

  雖然說碧落有些忌憚莫晴的實力,可是在這種時候,他又怎麼可能乖乖聽話交出解藥,所以接口出聲,口氣之中,倒是蘊含著幾分大義。

  「殘忍殺害同門?」

  聽得碧落給雲笑所安放的這個罪名,莫晴心下一動,將頭轉到了那邊七竅流血的管虎身上,指著後者說道:「你說的同門,就是這個聚脈境後期的傢伙?」

  到了這個時候,玄執也不得不開口了,聽得他說道:「莫晴師姐,確實是雲笑在這院落之中殺了管虎,此事是我親眼所見,絕不會有假!」

  「親眼所見?」

  聞言莫晴冷笑一聲,喝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管氏兄弟是什麼關係,你的言語,也可以當作證詞?」

  別看玄執在管氏兄弟面前耀武揚威,但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聚脈境後期的修者,被莫晴這麼一瞪,心頭登時一凜,再也不敢多言。

  「莫晴師姐,要是玄執殿下的證詞還不夠,那再加上師兄我的呢?」玄執因爲脈氣修爲的原因不敢頂嘴,可碧落就沒有太多的顧忌了,兩邊分屬不同派系,也不用太給面子。

  此時的碧落胸有成竹,也樂得東拉西扯,這時間一耽擱,雲笑碧腐毒入腦,就是大羅金仙也難救,所以他一點都不著急。

  見得這個毒脈一系的二師兄,根本就沒有半點掏出碧腐毒解藥的意思,莫晴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眼看再耽擱下去,雲笑就要被生生毒殺了,所以她當機立斷,直接一個閃身,來到了雲笑的身後。

  情急之下的莫晴,似乎是忽略了一個極爲關鍵的問題,她只知道劇毒入腦神仙難救,在這樣的時刻,她也不得不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莫晴本身也是一名凡階高級煉脈師,而且主修的是醫脈一系,對於解毒救人一直都有所研究,看來她是想試一試憑自己的醫脈之術,能不能替雲笑驅毒了。

  「百會,大椎,神門,鳩尾,……」

  在莫晴一連串的動作之下,雲笑從頭頂到後背以下,一連串的主要大穴被前者給接連點中,讓得他全身經脈之中的脈氣,都彷彿在這一刻流動得緩慢了起來。

  作爲一名醫脈天才,莫晴當然知道劇毒入體,最重要的就是先控制劇毒不要那麼快地侵蝕心臟腦顱等要害,因爲這些關鍵部位一旦被侵蝕,那基本就算是宣判了中毒之人的死刑。

  此時雲笑中毒頗深,莫晴根本就沒有把握自己還能不能將之救回來,但她就是只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傢伙這麼被莫名其妙地毒殺。

  「莫晴師妹,沒有用的,中了師兄我的碧腐毒,除非有我的獨門解藥,否則你非但救不了這小子,還會引毒上身!」

  看著莫晴的動作,不遠處的碧落眼眸之中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這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在警告著什麼。

  誠如碧落所言,他這碧腐毒和普通的劇毒大不一樣,那是由他所在的家族傳承數百年而來,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獨門祕法,除了碧氏一族,外人想要化解這種劇毒,恐怕至少也得高一個境界的煉脈師才行。

  身爲玉壺宗毒脈一系的二師兄,這碧落的煉脈等級也已經達到了凡階高級,雖然比起莫晴來要低了一籌,但至少他這家傳的碧腐毒,卻不是莫晴能輕易化解的。

  而且碧落還有一點沒有說錯,碧腐毒毒性特殊,有很強的附著之力,莫晴強行出手化解,有很大的可能會引火燒身。

  到時候如果連這位都身中碧腐毒的話,那恐怕碧落還真得糾結一下要不要給出解藥,替莫晴化解劇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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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八 引火燒身

  「莫晴師妹,別怪師兄沒有提醒你,若是再強行解毒,可是會將自己也搭進去的!」

  臉現冷笑的碧落,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期待,這說出來的話,似乎是在相勸,倒不如說是在爲自己開脫。

  玉壺宗雖然在那位大能宗主的強勢之下,醫毒兩脈共存,可是這兩系由於理念的不同,一向都是相互看不順眼,連帶著這些年輕弟子之間,也根本沒有任何的交情。

  莫晴的天賦,一直是毒脈一系天才們心頭的一根刺,甚至是那位二長老符毒,也常常在碧落他們面前提到莫晴,很明顯就是對毒脈一系沒有莫晴這樣的天才而感到遺憾。

  雖然說那毒脈一系的大師兄天賦也極高,無論是修爲還是煉脈之術比起莫晴來都不遑多讓,但年紀卻是比莫晴大了不少,就這一點上來說,兩者的天賦是沒法比的。

  所以此時的碧落,認爲莫晴的莽撞出手乃是一個機會,一個替毒脈一系剷除醫脈一系第一天才的機會。

  這可不是碧落對莫晴施展劇毒,是後者自己要強行出手解救一個殘殺同門之徒,真要追究起來,怎麼也怪不到碧落的身上。

  而且碧落還隱隱有些興奮,若是真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將莫晴給毒殺,還不留給醫脈一系找碴的藉口,說不定自己在老師的面前,都能立下一個大功。

  碧落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而他的這些想法也並不是空穴來風,莫晴這樣的舉動,不僅是救不了雲笑,還真有可能將自己都給搭進去。

  「不好!」

  就在碧落話音落下之時,那一指點在雲笑身上某處穴位的莫晴,陡然感覺到一股火辣辣的能量從自己的手指之上灌注進來,當下暗罵了一聲。

  莫晴對這碧腐毒也算是頗有了解,雖然不知道其真正配方和成分,但對其毒性卻是知之甚深,她知道這一下,可能真如碧落所說,引火燒身了。

  只是莫晴心性厚道,完全沒有想到此刻的碧落對自己都起了殺心,在碧腐毒入體的那一刻,她還天真地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那就是莫晴認爲,碧落可以對一個外門弟子的雲笑視而不見,但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在碧腐毒之下,自己身中劇毒,似乎是一個轉機啊。

  「碧落,你還不給解藥?」

  縮回右手的莫晴,只一眼就看到了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那一抹碧綠之色,這和雲笑臉上如出一轍的劇毒顏色,讓得她當即厲叱了一聲。

  在莫晴看來,只要碧落給了自己解藥,自己就可以用解藥先救回雲笑的性命,到時候碧落必不會看著自己毒發身死,一定會給出第二份解藥,那今日之事,也算是圓滿解決了。

  聽得莫晴的話,碧落彷彿確實是被驚到了一般,聽得他高聲道:「莫晴師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這就給你解藥!」

  這一句話,讓得莫晴心中大大鬆了口氣,反觀旁邊的玄執臉色卻是顯得有些陰沉,他巴不得雲笑和莫晴都雙雙身中劇毒而死呢,這位毒脈一系的二師兄,膽子也太小了吧?

  然而就在莫晴和玄執各自心思,都以爲碧落會給出解藥的時候,這位二師兄卻是在腰間納腰之上抹來抹去,最終兩手一攤。

  「哎喲,不好意思,莫晴師妹,這碧腐毒的解藥我忘記帶了,這可如何是好?」

  碧落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彷彿真如他所說忘記帶碧腐毒的解藥一般,可是一旁的莫晴和玄執都是瞬間明白,這傢伙,就是在演戲。

  到了這一刻,莫晴和玄執的心情,已然雙雙翻轉,剛才升騰起希望的莫晴臉色瞬間陰沉無比,而之前還在暗罵碧落膽小的玄執,卻是一臉的笑容。

  看來碧落又想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又不想落人口實,這「忘帶解藥」的理由雖然拙劣,在這個時候,卻是無比奏效。

  事實上這些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哪一個沒有一條几條納腰,重要的東西當然都是隨身帶了,又怎麼可能會發生「不小心忘記」這種事?

  不過此時的莫晴,已經是從碧落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一抹戲謔,她知道這傢伙不僅是想要毒殺雲笑,還想要將計就計,讓自己也死在這碧腐毒之下,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可這碧腐毒的毒性實在是厲害,僅僅片刻之間,莫晴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小臂都變得麻木起來,很明顯是劇毒入體,開始蔓延而上的徵兆。

  「該死!」

  到了這一刻,莫晴終於是有些慌了,尤其是她運起強橫的脈氣,再伸出左手連點自己右臂之上的數處大穴,卻見得效果並不太好之後,臉色無疑是變得極其難看。

  現在的莫晴,已經不指望碧落會良心發現給出解藥了,而且她今夜是暗自前來這外門院落的,她那位老師也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想要解救絕對來不及。

  再過片刻,莫晴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整條右臂都變得麻木不堪,或許再過得不久,那碧腐毒就要入腦入心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哪怕是他老師甚至是那位宗主大人親自出手,也是迴天無力。

  這就是毒脈師的強橫之處了,別看莫晴的脈氣修爲比碧落要高上不少,但就是因爲這一門家傳的碧腐毒,讓得莫晴一個不防之下,眼看就要死於非命了。

  事實上如果莫晴是和碧落正面交戰,一定會嚴加防備他這極爲厲害的劇毒,可惜她救雲笑心切,一不小心之下著了道兒,連自己的性命都要搭進去了。

  「想不到我莫晴,今日會和你這傢伙死在一起!「

  既然脈氣和醫脈之術都不能抑制碧腐毒的毒性蔓延,莫晴索性不再去糾結此事了,而當她美眸轉到身旁那個依舊滿臉綠氣的少年時,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絲極爲古怪的感覺。

  此時的莫晴看得清楚,滿臉碧綠之氣的雲笑,一看就是劇毒入腦的症狀,這樣的情況比起她來嚴重了不知多少倍,甚至可能下一刻就要痛苦身亡。

  只是莫晴沒有看到,包括那劇毒施爲者碧落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雲笑都中了碧腐毒這麼久了,竟然依舊沒有大聲呼痛,其身形狀態,一直都異常平靜。

  一時之間,整座院落似乎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到了某一刻,莫晴白晰的俏臉之上,也緩緩攀爬上了一抹碧綠之氣。

  不遠處的碧落和玄執看到這一幕,眼中都是浮現出一抹喜色,一者是因爲雲笑眼看就要毒發身死,而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另外一個,卻是想到了即將毒殺醫脈一系第一天才的興奮。

  莫晴心中的絕望已經升至了頂點,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了,一雙美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身旁的少年。

  「這傢伙,似乎長得還挺好看呢!」

  不知爲何,在這生死關頭,莫晴心中忽然生出這麼一抹莫名其妙的念頭,讓得她自己都有些覺得奇怪,臉色也微微一紅,似乎將那劇毒綠氣都給衝散了幾分。

  而就在莫晴朦朦朧朧之間,卻是忽然發現,自己那隻極度麻木的右掌,竟然被人給一把握住了,讓得她一驚之下,下意識地便要縮手。

  只是身中劇毒的莫晴,這一下抽手的力量微弱之極,那隻握住她玉手的手掌又極爲用力,似乎根本就不想讓她抽手而出。

  莫晴雖然右掌麻木,但還是能感應到那隻手掌的寬厚,那絕對是一隻男人的手掌,因此她心中一下子生出了一抹羞惱。

  一直以來,莫晴都是冰冷的性子,普通的男子甚至是女子想要接近她,都得被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給嚇退。

  自莫晴亭亭少女以來,觸碰過她肌膚的男子,除了她的父親,再沒有第二個,而此時那隻屬於男子的手掌,卻是將她的整個右手都握住了。

  想到這裏,莫晴不知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子力氣,脈氣涌動間,眼看就要將右手抽離,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別動!」

  這道聲音,對於神智被劇毒侵蝕得有些模糊的莫晴來說,卻是再清晰不過,因爲那是屬於雲笑的,一個她已經生出了某些異樣心思的男子所說。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原因,在雲笑這兩個字出口之後,這個一向冰冷,視男人如蔽履的高傲少女,竟然真的依言一動不動。

  「嗯?」

  下一刻,莫晴就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了,因爲她突然發現,那些眼看就要侵入自己心臟腦顱的碧腐毒,正在被一種神祕的力量吞噬,一點點地離自己的身體而去。

  回過神來的莫晴,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腦海深處陡然電光石火閃過一些信息,當即露出一抹濃郁的異彩,她知道,自己和雲笑,這一次或許都有救了。

  「怎麼將這件事給忘了?」

  在莫晴腦海之中冒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不遠處的碧落和玄執,終於也是發現了一些不對,兩人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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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 反咬一口

  「怎麼回事?」

  原本對自己碧腐毒極爲自信的碧落,在雲笑身體剛剛一動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了,這根本就不在他的劇本之中啊。

  一般的修者,在中了碧腐毒之後,都會在一個時辰之內死得慘不堪言,那種痛苦,就算是衝脈境的修者也承受不了而發出大聲哀號。

  可雲笑這小子自從中了碧腐毒之後,就沒有發出一聲叫喊,原本碧落還以爲這小子有什麼忍痛的祕法,可以控制那種痛苦,但是碧腐毒的毒性,卻不是那麼好化解的。

  如果碧落知道他那位老師和師弟對雲笑所作的一切,或許此時就不會如此吃驚了,那可是連七彩仙蛛和黑魔毒,甚至是三足冰晶蟾的極致冰寒劇毒,都沒有能讓雲笑斃命。

  碧家的碧腐毒固然是厲害,但最多也就是七彩仙蛛劇毒的層次,連當時只有衝脈境中期的雲笑都毒不死,又何況現在的雲笑呢。

  事實上雲笑依靠的,也並不是那提升了許多的脈氣修爲,而是那似乎無毒不吞的金色蛇蟲,襲入他體內的絕大多數碧腐毒,都被金色蛇蟲吞噬了去,根本沒有對他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直到雲笑都伸出手來,握住了莫晴的右手,似乎是在爲這個內門天才少女驅毒的時候,碧落才不得不承認這一個事實,他那無往而不利的碧腐毒,是真正在這個外門小子的身上失效了。

  不說這邊碧落和玄執滿臉陰沉,作爲當事人之一的莫晴,只感覺體內讓自己痛苦不堪好不容易才忍住的劇毒,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某種神祕的力量吞噬,再也不能在自己的體內肆虐了。

  這其實也不是雲笑本身的手段,他只是用身體觸碰到莫晴的皮膚,而後那金色蛇蟲就會自動將這些劇毒吞噬殆盡。

  雲笑對於這金色蛇蟲根本就不瞭解,也不知道吞噬了這麼多劇毒之後的金色蛇蟲,到底會不會就此醒來,從而和自己再爭奪這一具身體的控制權。

  可是剛才莫晴爲自己的所做的一切,雲笑雖然處於一種特殊狀態之中,也感應得清清楚楚,這位內門天才少女之所以會中毒,全是因爲想要救治自己,從這一點上出發,他也不得不救。

  雖然說在玉熔火山之中,莫晴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珠,可那也是事出有因,雲笑心中清楚,任憑哪一個高傲的天才少女,被一名男子無意間看了身體之後,都會理智大失的。

  拋開這一件事不談,莫晴給雲笑的印象還是極爲深刻的,而且退一萬步講,要是他不將莫晴體內的劇毒給驅逐,那邊的兩位,恐怕依舊不會放過自己。

  玄執這個聚脈境後期的帝國三皇子也就罷了,可那碧落卻是貨真價實的內門天才,而且還是內門天才中的佼佼者,雲笑相信就算是自己突破到聚脈境巔峯,也絕對不可能是碧落的對手。

  雲笑之所以現在沒有死,只是那碧落對碧腐毒極有自信,認爲這小子一個時辰之內必然痛苦而死,所以才沒有再行動手。

  如果碧落真是用自己的脈氣實力碾壓,和雲笑正面對戰的話,那無論後者有多少手段都是徒勞的。

  所以雲笑必須得找一個可以改變局勢的轉機,而莫晴的出現,無疑就是一個天大的轉機,要是這位天才少女毒發身死,那他一樣會小命不保。

  「小子,你找死!」

  似乎也意識到了雲笑此刻舉動的意圖,碧落終於回過這裏來,聽得其口中一道憤怒之聲發出後,他的整個身形,都是朝著這邊撲了出來。

  看來碧落已經是知道那碧腐毒已經對雲笑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他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脈氣碾壓雲笑了,而這一次的出手,他沒有半點的手下留情。

  在碧落心中,雲笑是必須死的,至於莫晴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就管不著了,他相信只要擊殺了雲笑,這小子詭異的化毒手段施展不出,莫晴有很大的可能依舊逃不過一個毒發身亡的下場。

  只是碧落千算萬算,卻是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雲笑化解劇毒的速度,僅僅是耽擱了這麼片刻,後者已經是吞噬掉了莫晴體內的最後一抹劇毒,讓得其恢復了正常。

  雲笑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感應到碧落強橫的氣息力壓而來,當即一個閃身,躲到了莫晴的身後,而此時的後者,終於是睜開了那一雙一直緊閉的美目,而且美眸之內,還蘊含著一絲極度的危險。

  砰!

  一道大響聲傳出,無論是位於莫晴身後的雲笑,還是離得稍遠的玄執,都是感覺到這院中彷彿颳起了一陣強烈的勁風,讓得他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蹬蹬蹬……

  這一襲勁風,自然是碧落和莫晴的一記交擊產生的了,在這強力的交擊之下,雲笑玄執都是清楚地看到,那個剛才不可一世自信滿滿的內門毒脈二師兄,直接是臉色大變地連退了四五步,這才拿樁站穩。

  只是此時碧落的臉龐很有些蒼白,氣息也是一陣紊亂,想來在莫晴這後發先至的一擊之下,他已然受到了一些內傷。

  然而讓得碧落臉色難看的,並不是自己所受的這一點內傷,而是他知道,今夜這一次萬無一失的計劃,或許都得因爲莫晴的恢復功虧一簣了。

  原本玄執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個小小的外門聚脈境後期小子,在碧落這個內門天才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

  哪知道碧落引以爲傲的碧腐毒,竟然奈何不得雲笑,讓得他白白失去了一個擊殺雲笑的最佳機會,最後莫晴趕來,終於讓他們這一次的計劃流產了。

  可是誰他孃的能夠想到,一個只有聚脈境後期的外門弟子,會連那衝脈境修者都化解不了的碧腐毒也奈何不了,此刻碧落的心中,真的是要罵娘了。

  「莫晴師妹,雲笑這小子殘殺同門,犯了門規死罪,你真的要維護於他嗎?」

  到了這個時候,碧落知道自己再不自量力和莫晴動手,只會是自取其辱罷了,所以他直接是略過了這一節,轉到了宗門門規大義之上。

  「碧落師兄,你當莫晴師姐是瞎的不成,這管虎的死狀,分明就是中了你的劇毒,要說殘殺同門,恐怕你的嫌疑還要更大一些吧?」

  見得碧落不再動手,雲笑也是從莫晴的後邊鑽了出來,只不過那開頭的一句話,讓得莫晴秀眉微微一皺,這小子,該不會是在暗諷自己吧?

  想當初在玉熔火山內,莫晴正是想要出手將雲笑的眼睛給挖掉,最後要不是火雲鼠赤炎及時出手,恐怕雲笑就真的要變成瞎子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心思確實是敏感,雲笑這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就讓莫晴想到了很多,而聽得這話的碧落,臉色不由更加陰沉入水。

  雲笑的口才確實是厲害,僅僅幾句話之間,便將殘殺同門的這一頂帽子反扣在了碧落的身上,而且從管虎的死狀上來看,這個毒脈一系的二師兄,確實有很大的作案可能。

  事實上管虎所中之毒,正是由碧落提供給玄執的,而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就連管虎自己都沒有發覺,直到最後玄執出現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這位殿下給算計了。

  雲笑無意間揭露了一個事實,讓得碧落和玄執都是心頭一凜,而後這個帝國三皇子已是隨之接口道:「雲笑,不要再巧言狡辯了,你擊殺管虎,乃是我親眼所見,這一點你不會抵賴吧?」

  看來玄執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不放,想將雲笑殘殺同門的罪名坐實,只是相比起口才和辯才,恐怕再多來一個玄執,也是比不過雲笑的。

  「既然咱們雙方各執一辭,那不如就將此事上報給宗門長老,讓他們來鑑定鑑定,這管虎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死,可好?」

  雲笑戲謔地看了一眼那邊的玄執,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碧落的身上,他相信這番話說出來之後,這位毒脈一系的二師兄如果不想將事情鬧大,就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誠如雲笑所想,管虎死的時候,他的手雖然搭在其後頸之上,可其死狀卻甚爲明顯,只要是那些玉壺宗靈階的長老們一查驗,死因必然隱藏不住。

  事實上栽贓雲笑殘殺同門,只不過是碧落找的一個由頭罷了,他是想在擊殺了雲笑之後,有著這麼一個罪名,醫脈一系的那些老傢伙就無話可說。

  何況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更是一個已死的外門弟子,那些長老們恐怕都不會有絲毫在意,這就是碧落的全盤計劃。

  哪知道鬧到最後,雲笑竟然詭異地沒有被毒死,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管虎的死因是經不起查驗的,到時候碧落目的沒有達到,還得反惹一身騷。

  其實這終究是一個實力的問題,之前雲笑在碧落的面前,哪怕是佔住了道理,也沒有絲毫的話語權,而現在碧落在面對莫晴的時候,明顯是處於剛才雲笑的位置,這讓他極爲的憋屈和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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