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龍聖祖 作者:龐飛煙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2019-8-19 15:15: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2 53867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9
二百一十 各不相讓

  (貓撲中文)「大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吧!」

  已經突破到靈階中級煉脈師的符毒,對陸斬再也不可能有絲毫畏忌,當即便是沉聲駁斥,而聽得他的話,旁邊的蘇合已是自動退開了數步,進入了看戲狀態。

  對於這兩位的脣槍舌箭,蘇合這個六長老根本就不敢趟這灘渾水,生怕被殃及池魚,還是躲遠一點的好。

  不過在蘇合的心中也是好一番感慨,他主持這外門大比也有好多年的時間了,但除了上一次因爲莫晴,兩大長老爭得面紅耳赤之外,好像沒有任何一個外門弟子能讓這兩位如此較真吧?

  那一次最終是靈階中級煉脈師的陸斬獲得了勝利,當然,這其中也有莫晴自己的意願,而這一次,還會不會是大長老陸斬先拔頭籌呢?

  說實話,對雲笑的天賦,連蘇合自己都想將其收爲嫡傳弟子甚至是關門弟子,只是有著這兩位開口,他也就自動放棄了。

  接口駁斥了一句之後的符毒,並沒有給陸斬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說道:「大長老,你不要忘了,雲笑剛才所施的劇毒,連你我都束手無策,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在毒脈一道上的天賦,無疑要更強一些吧?」

  不得不說這兩大長老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番對話,雙言都是有理有據,從雲笑先前所施展的手段來說事,聽得衆人是一愣一愣的。

  先前陸斬開口之後,衆人都覺得大長老說得有理,雲笑一次救得宋天的性命,一次救了靈丸的性命,說明其醫脈之術確實高明。

  但在二長老這一番話後,某些人卻是打消了先前的想法,認爲符毒之言才是正理,畢竟之前沈瀟的下場衆所親睹。

  開玩笑,連靈階中級煉脈師的兩大長老都解不了劇毒,如果那毒真是雲笑親自煉製,豈不是說明他在劇毒一道上的造詣,比符毒還要高?

  雖然說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但至少雲笑施展的劇毒確實不同凡響,從這一點上來說,他成爲一名毒脈師的前途,無疑要更加光明。

  「二長老,你莫非是忘了,數月之前你用雲笑身體試毒,被晴兒撞見的那一幕了?」

  陸斬胸有成竹,既然雙方都不想放棄雲笑,那總得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相信這個事實說出來,符毒未免會瞬間落於下風。

  果然,陸斬此言出口後,符毒臉色確實是微微一變,但是下一刻他便是強行忍住了,畢竟這種以活人試毒的手段,若真的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被揭露,恐怕對他的名聲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啊。

  「呵呵,大長老有所不知,我當時並不是在以雲笑之身試毒,而是早就發現了他的毒脈天賦,要培養一下他和毒物之間的默契呢!」

  這位玉壺宗二長老紅口白牙,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說出來,不僅是符毒和遠處的莫晴目瞪口呆,就連作爲當事人的雲笑,也不得不佩服這老傢伙的機智。

  對於這件事的底細,雲笑那個時候雖然處於一種特殊的狀態,卻也知道符毒絕對不是像其口中所說的那樣,用劇毒之物來培養自己和毒物之間的默契。

  何況別說是一個當時只有引脈境中期的修者了,就符毒那些奇奇怪怪的劇毒,就算是一名衝脈境甚至是合脈境修者沾染上,也絕對是被毒爲一灘膿水的下場。

  不過這個時候雲笑卻並沒有說話,他還想看看大長老陸斬到底能爲自己做到哪一步呢,又或許他想看看符毒這拙劣的表演會演到什麼程度?

  而符毒這番話又讓場中諸多內外門弟子若有所思,這樣說來的話,難道這位二長老早就和雲笑認識?

  尤其是東南角的碧落,那一張臉略有些陰晴不定,沉吟片刻之後側頭問道:「小師弟,老師早就認識雲笑那小子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說實話碧落此時已經隱晦地明白了幾分,殷歡一向是最受老師疼愛的,對於這樣的事,殷歡沒理由不知道,但這小子就是沒告訴自己,還讓自己去對付雲笑,這其中很有一些貓膩啊。

  「抱歉了師兄,老師不讓我說,師弟我又怎麼敢說?」

  殷歡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見得他眼珠一轉,已是將此事推到了符毒的身上,他相信只要扯上老師,碧落就拿自己沒有半點的辦法。

  誠如殷歡心中所想,碧落確實沒有再追問下去,不過經此一事,他對這位小師弟的態度必然會大改,這些毒脈一系的年輕天才之間,也並不是和氣一團啊。

  不說這些天才們的各異心思,玉壺宗大長老陸斬在暗歎了一番符毒厚臉皮之後,已是回過神來,聽得他沉聲道:「想不到二長老所謂的培養默契,竟然是將人弄得九死一生,這可真是讓我長了一番見識!」

  「二長老,不怕告訴你,對於雲笑,我醫脈一系要定了!」

  別看陸斬平日裏脾氣溫和待人和藹,但能坐到玉壺宗大長老的位置,他絕不是個怕事之人,相反還被符毒的無恥,激起了幾分血性。

  「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毒脈一系也要定雲笑了!」

  符毒不甘示弱,而且在他話落之後,其雙手之上竟然繚繞起了一絲淡淡的藍色氣息,讓離得較近的雲笑和靈丸他們,都是機靈靈打了一個寒噤。

  「看來這老傢伙果然已經煉化了那三足冰晶蟾!」

  感受著從符毒身上冒出來的一絲詭異寒氣,雲笑心頭一凜,因爲他從這股氣息之中,感應到了一抹同宗同源,這似乎和他的寒冰祖脈有一些相似啊。

  三足冰晶蟾可是九重龍霄都不可多見的絕毒之物,等閒之人沾之即死,這符毒能煉化成功,恐怕對其戰鬥力是一個極大的加成。

  而且雲笑也隱晦地猜到,當時只有靈階低級煉脈師的符毒,能夠成功煉化三足冰晶蟾,恐怕是因爲自己吸收了三足冰晶蟾的一大半冰寒劇毒,否則這老傢伙是絕對不可能煉化成功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雲笑確實算是變相幫助了符毒一把,哪怕不是他的主觀意識,這件事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拋開雲笑的心思不說,當符毒身上這股氣息冒將出來的時候,大長老陸斬也是有所感應,當下心念動間,一抹若有若無的熾熱氣息從其身上散發而出,讓得大殿之中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凝重無比。

  所有的內外門弟子都是大氣不敢出一口,他們全然沒有想到,只是爲了爭一個只有聚脈境巔峯的外門弟子,竟然鬧到了這一步,這玉壺宗的兩大長老,難道要在這擂臺殿大打出手嗎?

  「大長老,莫非你以爲我還是當初那個事事退步的符毒嗎?這一次,我不會再相讓了!」

  符毒感應著自己體內的強橫寒氣,不由信心大增,而且他這幾句話也是意有所指,很明顯就是在說當初將莫晴讓給醫脈一系這件事。

  話落之後的符毒,其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而對於這股力量,旁邊的蘇合和雲笑都不會陌生,因爲那正是屬於煉脈師的特殊靈魂之力。

  「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是突破到了靈階中級煉脈師!」

  陸斬何等感應,只一瞬間就感應清楚了符毒這靈魂之力的底細,不過他臉上卻是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似乎也全然不在意。

  實則在陸斬的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爲達到靈階低級的煉脈師,再想要進一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這潛龍大陸之上,靈階低級煉脈師在所居多,但是靈階中級煉脈師卻甚是少見,一般這樣的人,都是各大宗門勢力的掌權者,比如說陸斬自己。

  據陸斬所知,數月之前符毒還只是一個靈階低級的煉脈師,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不見,就一朝突破了呢?..

  雖然說毒脈一系和醫脈一系分庭抗禮,但真要從戰鬥力這一個層面來說的話,毒脈師絕對會佔極大的上風,這是流派的表現手段所決定的。

  醫脈師更注重治病療傷救人,是處於一種被動的局面,原本符毒和陸斬的脈氣修爲就在伯仲之間,可以前的陸斬,因爲煉脈之術高了一籌,所以他在符毒面前很有一些優越感。

  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在兩大流派的爭鬥之中,毒脈一系稍落下風的關鍵所在,但那也只是稍落下風而已。

  現在符毒突破到靈階中級煉脈師,不僅僅是彌補了差距,恐怕反倒要爬到醫脈一系的頭上去了。

  「符毒,如果這就是你的底氣,那我不得不說,你想得有點多了!」

  陸斬心中震驚符毒的突破,但表面上卻是不以爲然,而且說出來的話,也符合他這個老牌大長老的地位。

  畢竟陸斬成爲靈階中級煉脈師已經有了多年的時間,相比起符毒最近的突破,兩者交起手來,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呢。

  擂臺殿中,劍拔弩張,一種異樣的火藥味瀰漫其中,似乎要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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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9
二百一十一 玉壺宗主

  「雲笑那小子,真的有這麼好?」

  擂臺殿東北角,薛恭有些吃味的瞥了旁邊的莫晴一眼,似乎是想要得到一個附和自己的答案,不過這一瞥,並沒有從莫晴的臉上得到任何的信息。

  說實話薛恭原本並不是一個心胸狹隘之輩,只是自雲笑出現在這擂臺殿中以來,莫晴的目光就有意無意地在那外門小子的身上,這讓他很是嫉妒。

  薛恭對莫晴有一種異樣的情愫,這是最容易讓人產生嫉妒的情緒,所以雲笑雖然並沒有招惹過他,可他就是對雲笑生出了一股厭惡之感,這對後者來說,實是無妄之災。

  尤其是現在薛恭看到自己的老師居然也如此看重雲笑,甚至和符毒都鬧到了如此地步,這可是當年他在晉升入內門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事情啊。

  甚至薛恭還在想,哪怕是身旁這位驚才絕豔的小師妹,當初也沒有讓兩大長老鬧成這樣吧,雲笑那小子何德何能,只不過是一個聚脈境巔峯的螻蟻而已。

  事實上雲笑在這一屆外門大比的擂臺上表現得再耀眼,在薛恭碧落這些內門弟子的眼中,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所以他們都不能接受雲笑受到兩大長老如此重視,這無形之中又給雲笑拉了一波仇恨,只是此時的雲笑,還懵然不知。

  除開這幾個對雲笑有些不待見的天才之外,那些外門天才的心思可就大不一樣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雲笑代表的就是外門,或者說這一屆外門弟子的最高水平,讓兩大長老爭成這樣,於他們臉上也有光啊。

  反正現在雲笑晉升入內門已是鐵板釘釘之事,和外門弟子之間並沒有直接的競爭關係,所以拋開玄執曹駱趙寧書幾個,其他的人,都是一副激動的神情。

  要是大長老和二長老真的爲了爭取雲笑,在這擂臺大殿之中大打出手,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說起來雲笑這傢伙真是能翻雲覆雨啊,憑一已之力,將外門兩大天才拉下馬不說,現在竟然挑起了兩大實權長老的對立。

  從這一個層面上來說的話,雲笑這個只有聚脈境巔峯的螻蟻小子,居然有影響玉壺宗興衰的手段。

  因爲如果這兩大長老真的大打出手,無論最後是誰贏,對玉壺宗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對於這些圍觀弟子的心思,兩大長老自然不會去管,雲笑的取捨,似乎成了玉壺宗醫脈一系和毒脈一系爭鬥的導火索,這兩個在宗主強力壓制之下,一直沒有發生太大沖突的派系,真的要在今日大動干戈了嗎?

  陸斬和符毒的臉色都有些凝重,他們脈氣修爲都在伯仲之間,如今煉脈之術又處於同一層次,雙方誰也不敢說自己就能穩勝。

  比底蘊自然是大長老陸斬這個老牌的靈階中級煉脈師更強一些,但符毒修煉的卻是攻擊力更強的毒脈之術,這一點很好地彌補了雙方的差距。

  因此雙方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一旦開戰,兩敗俱傷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所以兩大長老都是暗自戒備,生怕被對方抓住破綻。

  潛流暗涌之下,整個擂臺大殿落針可聞,似乎衆人都生怕自己弄出的一點動靜,會成爲讓兩大長老開戰的契機,到時候追究起來,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兩位長老,你們在幹什麼?」

  然而就是在這氣氛緊張到極點,眼看一根弦就要繃不住的時候,一道爽朗的聲音卻是突然從擂臺大殿的外間傳來。

  而這一道聲音,彷彿在冰冷的嚴冬,天空之上傾灑下來的一縷陽光一般,瞬間就將整個擂臺殿緊張到極致的氣氛給衝散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陸斬和符毒,那各自身上的戰鬥氣息頃刻間收斂而下,兩人的目光同一時間轉到了大殿門口,只見在那裏,已是緩緩走進來一個他們熟悉到骨子裏的身影。

  雲笑也在那聲音發出的同時轉到了大殿門口,而這一看之下,他心頭陡然一凜,因爲他前世的經驗還有強大的靈魂之力,都在昭示著來者恐怕比玉壺宗兩大長老的實力還要強上不少。

  從大殿門口緩緩走進來的乃是一個並不太蒼老的中年人,此人一身飄逸玄衣,彷彿足不沾地,有著出塵之氣,那臉上甚至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剛才雲笑第一眼看到此人的時候,憑著那感應,他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試想在整個玉壺宗之內,還有誰的修爲,是比陸斬和符毒這兩位長老還要高的呢?

  除了那位驚才絕豔的玉壺宗宗主,憑一己之力將醫毒兩系強行揉和在一起的超級強者,又有誰能用一句還沒有現身的話語,將兩大長老劍拔弩張的氣息給瞬間鎮懾而下?

  對於玉壺宗的宗主大人,雲笑自然是從來沒有見過,不過在他的想像之中,能在脈氣修爲上強過陸斬和符毒,怎麼也該是一個年紀不小的老者吧,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面如冠玉的中年人。

  「宗主大人,是宗主大人來了!」

  就在雲笑打量著來人,心中思緒萬千的當口,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傳來一道蘊含著敬畏的聲音,當即將所有人的心神都是拉了回來。

  在場這些可大多是外門弟子,他們平日裏連排名靠前的長老都不一定能見得到,更不要說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主大人了。

  甚至是一些內門弟子,也只有在年終大祭,或者是內門那一場最爲熱鬧的盛事之上,才能見到宗主大人一面。

  所以此時在那一道聲音發出之後,所有人都是目光火熱地盯著那緩緩走進的宗主大人,在這一刻,無論是見過的還是沒有見過的,盡都不再懷疑。

  只是衆人想不通的是,這一次的外門大比,爲什麼不僅僅是吸引了大長老和二長老,連宗主大人都被吸引來了?

  看來這真是不平凡的一屆外門大比啊,一些參加了外門大比的天才,心神更是激動無比,要是能被宗主大人看中,那恐怕在整個玉壺宗之內,都要一飛沖天了。

  「宗主,您怎麼親自來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六長老蘇合,見得他快速跨前幾步,朝著那位躬身行了一禮,口中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盡恭敬之能事。

  「果然是玉壺宗主:玉樞!」

  聽得蘇合的稱呼,再加上這位六長老的恭敬,雲笑心中再無懷疑,他雖然沒有見過玉壺宗的宗主,可對於這個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玉樞,光聽這個名字的話,顯得並不怎麼霸氣,但此時看在雲笑的眼裏,這位宗主大人確實是人如其名,溫潤如玉,核樞之身。

  玄月帝國有一點名頭的家族或是勢力都知道,玉壺宗自建宗以來,宗主都是玉姓,而且一脈相傳,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而且歷代玉壺宗宗主都是驚才絕豔之輩,這似乎是由他們血脈的傳承決定的,每一代的宗主,都以大毅力大智慧,強行鎮壓得水火不容的醫毒兩系不得生死爭鬥,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極爲驚人的手段。

  只是不知爲何,當雲笑看著那宗主玉樞越走越近的時候,他忽然感應自己右手掌心的那枚彎月形印記,竟然有了一種隱隱的溫熱。

  雲笑握了握右拳,那種感覺越來越是清晰,當下對這個玉壺宗宗主更加感興趣了,這位是不是和神祕進入自己體內的血月珏,有著一種隱晦的聯繫呢?

  不說雲笑在這邊心潮涌動,聽得蘇合的恭聲,玉樞的目光接連掃過兩大長老,最後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呵呵,聽說這一屆外門大比很有些精彩,我忍不住過來看一看!」

  驟然聽得宗主大人的輕笑之聲,不僅是一旁的蘇合目瞪口呆,諸多年輕弟子心中也是半點不信,宗主大人何等身份,怎麼可能對一場外門大比感興趣?

  要知道這玉壺宗都建宗數百年的時間了,而且每年都有一屆外門大比,可就是衆人所知的外門大比,這位宗主大人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哪怕是當初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少女莫晴,也只是引來陸斬和符毒爭搶罷了,這位宗主大人都是沒有露面的。

  只一瞬間,一些心思敏銳之輩,便下意識地將目光看向了那個雖然站在宗主和幾大長老之前,身形卻依舊挺得筆直的粗衣少年身上。

  「難道宗主出現在這裏,也是爲了雲笑?」

  當這些人想到這一個可能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尤其是和雲笑有隙的那些年少天才,更是選擇性地想要否定這個猜測。

  不管怎麼說,雲笑也不過是一個才聚脈境巔峯的修者罷了,在這外門大比上表現再怎麼耀眼,也只是剛剛一腳踏入玉壺宗的核心圈子,根本不可能入得宗主大人的法眼。

  像碧落殷歡之流,他們的目光從雲笑身上收回,強迫自己去相信宗主大人出現在這裏,只是爲了制止兩大長老的爭鬥,也只有這樣的理由,才勉強說得過去。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9
二百一十二 不知你意下如何?

  「兩位長老,你們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吶,能不能說出來,讓本宗主替你們開解開解!」

  宗主玉樞完全沒有理會這些內外門弟子心中的想法,話音落下,已是將頭轉到了兩大長老的身上,問出來的話,讓得衆人臉色都有些古怪。

  剛才殿中的氣氛真是緊張到了一個極點,若是玉樞再來晚一點,恐怕兩大長老都已經大長出手了。

  沒有人會認爲玉樞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節,能坐上宗主的位置,而且將醫毒兩系揉和得如此之好,這位宗主大人,絕不會像表面上的那般簡單和溫和。

  說實話,如果玉樞一進來就劈頭蓋臉地斥責兩大長老一番,或許這兩位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壓力,但偏偏宗主大人就這麼言笑殷殷地問了出來,這倒是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就是玉壺宗宗主的手腕,這種軟綿綿但卻綿裏藏刀的話語,有時候可能比大聲斥責更加讓人難受,所以一時之間,兩大長老都是沒有先開口說話。

  「嘿,既然兩位長老不說,那便由本宗主猜上一猜!」

  玉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見得其再次開口,而且目光直接轉到了某個粗衣少年的身上,若有所指地問道:「我猜兩位長老應該又是爲了哪一個天才,這才互不相讓的吧?」

  此言出口後,殿中所有人都再無懷疑,這位宗主大人心裏肯定跟明鏡一般,所有的事情都一目瞭然,這話直接問到了關鍵之處。

  聞言兩大長老依舊一言不,事實上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以前並沒有爭得如此之狠罷了。

  而且這兩位都不想放棄雲笑,就算是有宗主大人在此,他們也必須得爭出個結果,絕不能讓這麼一個「人才」,落到對方的手中。

  「我再猜一猜吧,讓得兩位長老如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動手也不願謙讓的天才,到底是哪一位?」

  玉樞的目光掠過兩大長老,一邊說話,一邊已是落到了雲笑的身上,只不過這一看,卻是詫異地說道:「竟然只有聚脈境巔峯的修爲,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玉樞口中說著猜上一猜,但他第一眼已是認定了雲笑,而且說出來的話,也沒有「猜」的意思,反倒像是早就有所目標一般。

  對於這位玉壺宗的最高掌權者,雲笑也不敢怠慢,當下躬身行了一禮,接口道:「我叫雲笑!」

  「雲笑,好名字,我就喜歡笑口常開之人!」聞言玉樞笑著接口,只不過聽到他這稱讚之言,衆人臉色都有些古怪,包括雲笑自己。

  事實上雲笑雖然叫這個名字,但那只是其母親商璃想讓他笑口常開的寄念罷了,無論是商家的雲笑,還是龍霄戰神轉世重生的雲笑,其實都很少開懷大笑,卻沒有想到這宗主大人竟然用這個由頭搭話。

  不過玉樞是口出稱讚之言,雲笑又勢不能反駁,所以只能是尷尬一笑,恭敬回道:「宗主大人謬讚了!」

  一個玉壺宗的掌權者,一個外門聚脈境巔峯的弟子,這莫名其妙的對話,讓得衆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雲笑,我問你,兩位長老是爲了爭你才這樣的嗎?」

  玉樞並沒有說「這樣」是哪樣,但衆人都是心知肚明,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宗主大人爲什麼還要問這麼一句話,當下不由更加莫名其妙了。

  「宗主,這少年毒脈之術了得,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毒脈天才啊!」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符毒突然之間開口出聲,看來他真的是不想放棄雲笑,這麼一個身上有著無盡祕密的小子,他一定得弄回毒脈一系。

  「我在和雲笑說話,你插什麼嘴?」

  哪知道符毒話音剛剛落下,一道冰冷的目光已是朝著他投射了過來,旋即又是一道聲音傳進耳中,讓得他身形不由一顫。

  說這話的自然是玉壺宗宗主玉樞了,直到此時,雲笑和旁邊的內外門弟子們,才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宗主大人強勢的一面。

  先前玉樞自進入殿中之後,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溫潤有加,讓人下意識地便認爲他是和6斬一樣的慈和之人。

  只是能當上玉壺宗的宗主,要真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又怎麼能讓符毒這樣的靈階毒脈師心服口服?

  之前符毒還在想著自己煉化了三足冰晶蟾,不僅是不用再怕6斬這個大長老,或許連宗主大人都有一戰之力。

  可是此時此刻,當符毒被玉樞目光一瞪,再冷聲呵斥一句之後,他忽然現,自己毒脈之術固然大進,但是這個宗主大人依舊讓他看不透啊。

  所以符毒立時住口不言,相對於雲笑這些新晉的外門弟子,恐怕他更加了解這位宗主大人的厲害,若是真將其給惹惱了,別看自己是玉壺宗二長老,也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鎮懾了一番符毒之後,玉樞轉回頭來,又恢復了那一副和煦的狀態,聽得他繼續問道:「雲笑,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雲笑有些呆,片刻之後才喃喃回道:「應該……是吧!」

  無論雲笑的臉皮有多厚,在宗主大人還有諸多弟子面前,他也不好直接承認兩大長老是爲了爭自己而準備大打出手吧,那樣也太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玉樞點了點頭,沉吟片刻,而後說道:「雲笑,我玉壺宗是一個整體,醫毒兩系能和平共處得之不易,你願意不願意幫我一個忙?」

  玉樞突然之間就轉變了話題,莫說是雲笑了,就連諸多的內外門弟子,甚至是6斬和符毒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諸人都知道,雲笑只有一個,無論他選擇了醫脈一系還是毒脈一系,都會得罪另外一系,這無形之中也就破壞了玉樞口中所說的,那得之不易的醫毒和平共處。

  這樣的矛盾,諸人心想就算是玉樞這個宗主也不好化解吧,所以他這話出口後,所有人都是愣愣地看著雲笑,要看他怎麼回答。

  「宗主大人言重了,不知雲笑能幫什麼忙?」

  雲笑心思何等縝密,並沒有立時答應,而是反問了一句,不過他心中也很有些好奇,想看看這位宗主大人,到底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這小子,倒是精明!」

  聽得雲笑的反問,玉樞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之後,朗聲說道:「我想收你爲嫡傳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麼?我沒聽錯吧?」

  玉樞這石破天驚之言一出,整個擂臺大殿之中頓時變得落針可聞,甚至是連衆人的呼吸聲,都在無形之中小了許多。

  在這一刻,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甚至是三大長老,都有一種「風太大,我沒聽清」的感覺,因爲這種事情,實在是完全不在他們的猜測之中啊。

  拋開新入門如雲笑靈丸這些外門弟子不說,所有的長老和內門弟子還有那些老牌的外門弟子,盡都知道,玉壺宗的宗主大人,是從來不收弟子的。

  要不然怎麼玉壺宗醫毒兩系最爲耀眼的天才,都是大長老和二長老的弟子呢?要是宗主大人有弟子,這豈不是生生打臉嗎?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玉樞從來都沒有收過弟子,這或許是他爲了平衡醫毒兩系的手段,又或者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遇到看得上眼的少年天才。

  只有幾大長老才真正清楚,玉壺宗宗主不收弟子,自這個強大宗門開宗立派以來,就是一種傳統了。

  莫說是眼前的宗主玉樞,據幾大長老所知,數百年來,無數代玉壺宗的宗主,盡都沒有收過哪怕一名弟子。

  就算是遇到一些天賦極爲驚人,那些宗主大人們,也只會根據其瞭解,推薦給醫脈一系或是毒脈一系的掌權長老們,這已經是玉壺宗的一個定式了。

  所以相對於那些年輕弟子們,幾大長老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宗主大人是想要打破玉壺宗數百年來的傳統嗎?

  就在今日,就在這擂臺大殿之中,這一代的玉壺宗宗主玉樞,竟然當著諸多年輕天才和幾大長老的面,說要收雲笑爲嫡傳弟子。

  至於玉樞口中所說的那個理由,幾大長老都是選擇性地忽略了,莫說雲笑表現出來的天賦,並不一定比當初的莫晴更強,就算真是這樣,也不足以讓玉樞打破這個數百年的不成文規定吧?

  以前醫毒兩系,也並不是沒有因爲一些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爭得面紅耳赤過,甚至是動過手,而那個時候,玉樞也最多是出面調停一下罷了。

  僅僅是因爲宗主玉樞的一句話,擂臺大殿中的氣氛,變得比剛才還要詭異凝重幾倍,這簡直顛覆了諸多內門弟子和長老們的認知。

  所有人將呆滯的目光從宗主大人身上轉過,最後盡皆停留在了那個粗衣少年的身上,這其中有羨慕、火熱、嫉妒、不甘,不一而足!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9
二百一十三 老師,你好!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擂臺之下,和雲笑有仇的碧落、玄執、趙寧書、曹駱等人,都在心中大聲咆哮,不甘的嫉妒之心蔓延開來,他們甚至是連玉壺宗主都有些怨恨了。

  一個剛剛加入外門才三個月時間的螻蟻小子,一個只有聚脈境巔峯的小家族少年,甚至是家族都已經被滅掉一年多了,爲什麼還有如此之好的運氣?

  這些內外門弟子們,自然是想不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們只知道連內門如莫晴碧落這樣的佼佼者,都沒有能被宗主大人收爲弟子,這個雲笑何德何能?

  可是不管這些人心中再如何嫉妒和不甘,他們此時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爲連二長老符毒都被玉樞鎮懾而下,就是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去打斷宗主大人的問話啊。

  作爲當事人的雲笑,也被這位宗主大人突如其來的話語給驚得有些失神,他原本想要加入的派系是醫脈一系,而且大長老陸斬給他的印象也算是不錯。

  先前符毒和陸斬爭得面紅耳赤,甚至差點大打出手,雲笑也只是想看看陸斬能爲自己做到哪一步罷了。

  然而計劃一朝被打破,雲笑心中陡然陷入了一種糾結,這種糾結,並不是說他認爲玉樞的實力不如大長老陸斬,而是他對這個玉壺宗宗主,不太瞭解。

  今日雲笑才第一次見得這位玉壺宗的宗主大人,而此人給他的印象雖然說溫潤如玉,但誰知道是不是其有意裝出來的?

  如果玉樞是一個極度虛僞之輩,將其內心的狠毒都隱藏在暗中,其實是一個如符毒般心狠手辣之輩,那雲笑答應成爲其嫡傳弟子,豈不是羊入虎口?

  「呵呵,需要猶豫這麼久嗎?」

  見得雲笑愣愣出神,玉樞不由自嘲一笑,側頭說道:「唉,沒想到我這麼久不出來,想要收一個嫡傳弟子都如此之難!」

  玉樞這話明顯就是在說笑,開玩笑,如果他放出要收嫡傳弟子的消息,恐怕整個玄月帝國的天才們,都是打破了腦袋想要成爲他的弟子。

  在玄月帝國,玉壺宗宗主的地位,已經差不多和那位皇室之主相當了,而皇室卻不是那麼好進的,哪一個加入玉壺宗的弟子,不想成爲最爲尊貴的那個天才。

  想到這裏,不少和雲笑交情不錯如譚韻靈丸之輩,都不由暗暗著急,心道雲笑平日裏看起來如此精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犯糊塗了呢?

  這麼好的事,還需要考慮什麼?難道一個玉壺宗的宗主大人,還比不上兩大長老嗎?

  這一次的玉壺宗外門大比,不少年輕天才摩拳擦掌,就是想要入了兩大長老的法眼,而在衆人看來,先前的雲笑,也肯定是要選其中一位長老作爲老師的。

  現在來了一個比兩大長老實力更強,身份更高的宗主大人,偏偏雲笑這小子還故作鎮定在那裏猶豫不決,這一下就連那些和他毫不相干的外門弟子,都覺得他有些矯情了。

  反觀玄執碧落等人,心頭卻是一喜,暗道雲笑這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要是在這個時候腦子進水出言拒絕了宗主大人,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連玉樞這個宗主都親自開口了,要是雲笑還拒絕掉的話,那豈不是打宗主大人的臉,到時候直接得罪宗主大人,這小子恐怕在玉壺宗就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老師,你好!」

  然而就在所有人各異的心思之中,安靜的擂臺大殿內,卻是突然傳出這麼一道聲音,讓得殿中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味。

  這道聲音自然是雲笑所發了,而當衆人聽清楚其言中之意後,諸多情緒再一次涌上心頭,興奮、火熱、嫉妒充斥在諸多內外門弟子的臉上,顯得極其的精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玉壺宗宗主玉樞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這小傢伙終究沒有讓他失望。

  此時雲笑的心中,無疑是想了很多,而他最終答應玉樞,實是有著一些不爲人知的目的,那就是一年多以前的商家滅門慘案。

  這也是雲笑加入玉壺宗最大的目的,要不然玉壺宗有著符毒殷歡這一對惡毒的師徒,有著玄執這樣的皇室三皇子,他又何必來冒這個險?

  玉壺宗是玄月帝國最大的宗門,也是除皇室之外消息最爲靈通的集散地,雲笑之所以要加入玉壺宗,甚至拼死拼活晉升入內門,就是想要藉助玉壺宗這尊龐大宗門的資源,查出當年商家滅門慘案的蛛絲馬跡。

  當然,雲笑並不是想要爲商家報仇,對於那個待他們母子三人如仇敵的家族,他早就沒有了一絲好感,或許被滅還是他喜聞樂見的。

  雲笑固然是轉世重生的靈魂,可他這一世對於母親和姐姐的親情卻是割捨不下,從商家蛇巢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爲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報仇。

  而想要報仇的第一步,就是先知道敵人是誰,所以雲笑冒著被符毒師徒再抓回毒脈一系的危險,加入了玉壺宗,更在外門大比之上力壓羣雄,成爲了一名貨真價實的內門弟子。

  只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雲笑的預料,宗主玉樞突然出現,而且要收他爲徒,這明顯是一件極其詭異之事。

  剛才從周圍一些人的議論之聲中,雲笑也知道這位宗主大人是從來不收徒的,這突然現身收自己爲徒,不用想也有一些更深層次的目的。

  雲笑可不認爲自己這小小的聚脈境巔峯修爲,就能引來這位宗主大人的青睞,但爲什麼他最終還是答應成爲玉樞的嫡傳弟子呢?

  一來雲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誠如之前玄執碧落他們心中所想,拒絕一個宗主大人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

  連一個二長老符毒他都應付不了了,要是再加上一個玉壺宗的宗主大人,哪怕雲笑拜了大長老陸斬爲師,恐怕在玉壺宗也是寸步難行,更別想接觸到核心機密了。

  第二個原因,便是雲笑本來計劃好的東西了,畢竟這位是玉壺宗的宗主大人,身份地位比大長老陸斬還要尊貴一些。

  如果真能成爲玉樞的弟子,假以時日,雲笑相信玉壺宗的情報系統將不再防備自己,打聽商家被滅的細節,也就更加容易了。

  拋開這兩個明面上的原因,雲笑還有一個連他自己都拿不準的原因,那就是他從面前這位玉樞宗主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這股氣息從玉樞進入擂臺殿就有了,雲笑手中的彎月形印記,或者說那枚已經化爲印記的血月珏,和這位宗主大人之間,似乎有著一種隱晦的聯繫,若有若無。

  血月珏是雲笑父親留給他的唯一信物,而這一枚血紅色的彎月玉珏,不止一次表現出來它的神奇之處。

  太古御龍訣,冰火兩條強橫祖脈,似乎都是由血月珏帶來的,所以一切與血月珏有關的東西,雲笑都不可能放棄。

  甚至是相比起前兩個明面上的原因,或許這個隱晦的原因,才是打動雲笑答應成爲玉樞弟子的真正原因,這一點,連他自己都說不太清楚。

  雲笑在話落之後,見得玉樞已經轉過頭來,當即便是拜了下去,這一拜,也算是在諸多的內外門弟子之前,真正認了這位玉壺宗宗主作老師。

  雖然說前世的龍霄戰神縱橫九重龍霄,心性高傲之極,根本看不上這潛龍大陸的低階修者,但云笑本身的這具軀體實在是太弱了,他不得不先行找個依靠。

  雲笑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或許以後可以憑著玉壺宗宗主弟子這個身份狐假虎威一番,像碧落殷歡等毒脈一系的天才,再想動自己,恐怕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吧?

  對於雲笑這一拜,玉樞心安理得地受了,不知爲何,他心中忽然升騰起一抹奇怪的感覺,他似乎覺得眼前這小子拜自己爲師,似乎不能那麼心甘情願啊。

  只是雲笑不說,玉樞肯定猜不出來,就是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之中,這一師一徒也算是有了名分,從此之後,玉壺宗宗主終於有了第一個弟子。

  相信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的話,不僅是玉壺宗,恐怕速度個玄月帝國都會爲之感到震驚,雲笑的名字應該也會像風一般傳遍玄月帝國。

  所有玄月帝國的修者應該都會心生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才能引來數百年不收徒的玉壺宗宗主青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玉樞心中雖然起了異樣的感覺,但云笑能答應當他的弟子,他也很是高興的。

  而且玉樞還有著一種打破桎梏的感覺,或許他走出這一步,會讓玉壺宗數百年來的規矩,都發生一些改變吧。

  隨著雲笑這個本屆外門大比冠軍成功拜師,場中的氣氛突然之間又有了改變,因爲接下來,他們已是有了另外一種期待,一種到底誰還能晉入玉壺宗內門的期待。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5:59
二百一十四 你非要和我作對嗎?

  玉壺宗外門,擂臺殿。

  收了雲笑作爲嫡傳弟子的宗主玉樞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施施然走到北方一個座椅之中坐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場中的諸多外門天才。

  雲笑也是一言不發地站在玉樞身後,說實話,他也有些好奇這一屆外門大比,還有誰能真正晉升入內門?

  每一次外門大比,都有兩個晉升入內門的名額,而這一次因爲雲笑的關係,原本板上釘釘的封航和沈瀟雙雙落馬,這就讓本屆晉升入內門的名額,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當然,雲笑心中還是有一種期待的,那就是拋開他自己還有封航和沈瀟,這一屆外門大比走得最遠的,就是他那位好兄弟靈丸了。

  如果外門大比晉升的兩個名額不變,靈丸倒是最有可能成爲晉升內門的那一個,這也是他心中最爲期待的結果。

  對於成爲宗主大人的嫡傳弟子,場中所有參加外門大比的天才們自然不會去想,不是誰都像雲笑那麼妖孽的,也不是誰都能入得了宗主大人法眼的。

  他們只希望自己在這一次外門大比上的表現,被大長老和二長老看中,從而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進入內門。

  這其中,一些達到聚脈境巔峯的修者都是翹首以待,因爲他們知道,接下來,就是決定自己命運的那一刻了。

  一旦被選中,就是一飛沖天,玉壺宗內門的資源,可不是這小小的外門能比的;可一旦落選,他們就得再在外門熬上一年,而且來年的外門大比,也不一定能讓他們真正晉升入內門。

  「靈丸!」

  「靈丸!」

  待得宗主玉樞坐下之後,兩道聲音接連發出,當衆人聞聲去看時,臉上神色再次變得有些古怪,因爲這兩道聲音,依舊是從陸斬和符毒兩大長老口中同時傳出。

  聽到這兩道聲音,雲笑心頭頓時一喜,看來這些玉壺宗靈脈境的長老們,眼光確實獨到啊,應該已經看出靈丸的不凡之處了。

  說實話,這一次靈丸的外門大比,雖然晉入了上半區的最終決戰,但他來來去去就那麼一招,所謂一招鮮吃遍天,他所有的對手,幾乎都是被他混元一氣體彈下擂臺的。

  事實上在和沈瀟的決戰之中,靈丸在雲笑的指點下,也不是沒有機會,只可惜雲笑教給靈丸的那一個「屁攻」的方式,生生激怒了沈瀟,讓得他差點死於非命。

  陸斬和符毒何等眼光,雖然靈丸現在只有聚脈境後期的修爲,但是那種特殊的體質,實是前所未見。

  這兩大長老都相信,如果靈丸是處於和沈瀟同樣的層次,恐怕那個曾經的凡榜第二天才,根本就不是靈丸的一合之敵。

  只是這兩道聲音同時出口後,兩大長老都是一臉怒意地轉過頭來,看來自雲笑被宗主大人收爲弟子之後,他們之間的競爭,依舊沒有絲毫改變啊。

  「大長老,你非要和我作對嗎?」

  符毒的心情明顯是不怎麼好,他這一次前來觀看外門大比,最大的目的就是爲了將雲笑重新弄回毒脈一系。

  現在雲笑固然是沒有加入醫脈一系,卻被宗主大人收爲了弟子,這讓符毒很有著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感覺。

  相比起雲笑加入醫脈一系,恐怕他被玉樞收爲弟子,還要讓符毒憋屈吧,因爲這樣一來,他再想對雲笑出什麼妖蛾子,就不得不顧忌宗主大人的面子,可不能再那麼明目張膽了。

  至於靈丸,那是符毒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而且他心中還打著算盤,這小子看起來和雲笑關係不錯,若是能弄進毒脈一系,說不定還能引得雲笑上鉤呢。

  「二長老,你這是什麼話,大家同爲玉壺宗一脈,難道我醫脈一系想要個好弟子,就是和你毒脈一系作對?」

  當著宗主玉樞之面,陸斬倒是比符毒沉得住氣,又或許他對於雲笑並沒有這位二長老一般執著,這時說出來的話,顯得更有風度一些。

  「我說兩位長老,你們在這裏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問問那少年自己的意願不就行了?」

  眼見兩大長老又有一言不合就要鬧到不可收拾的趨勢,坐椅之中的宗主玉樞已是懶洋洋地開口了,而這話也確實是正理。

  有著宗主大人說話,兩大長老再爭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他們的目光瞬間轉到了那個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胖子身上,都在等著後者的一個答案。

  說實話,此時的靈丸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他以爲自己只有聚脈境巔峯的修爲,雖然僥倖闖入了下半區的決戰,手段卻說不出有多麼高明。

  何況在靈丸的心中,自己這混元一氣的底氣,只有雲笑大哥才知道,至於其他人,不是不瞭解,就是如趙家一般將他當成怪物般看待。

  靈丸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有這樣被玉壺宗兩大長老相互爭搶的這一天,雖然只是在雲笑之後的退而求其次,但對他來說,實是有些受寵若驚。

  所以靈丸一時之間有些呆住了,並沒有立時表態,他想著自出生以來的點點滴滴,只覺得這很不真實。

  只是靈丸沒有看到的是,當兩大長老競相開口,要將靈丸搶奪回自己一系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修長年輕身影,那身形卻是在劇烈地顫抖。

  這個身影,自然就是趙家老大趙寧書了,他臉上的神色有些猙獰,透露著一絲強烈的不甘和嫉妒。

  「爲什麼?爲什麼那個怪胎廢物,運氣如此之好?」

  趙寧書的心中在怒聲咆哮,一直以來,靈丸在家族之內都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有時候甚至是連一些僕役下人都不如。

  在趙寧書兩兄弟的面前,靈丸也一直都是唯唯喏喏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多年的頤指氣使,讓得趙家大少爺完全不能忍受此時靈丸所受的榮寵。

  爲什麼靈丸一到玉壺宗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爲什麼能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從引脈境中期一路飆升到聚脈境巔峯,甚至是比自己還要強橫得多?

  無盡的不甘和怨毒,充斥著趙寧書的內心,但此時的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兩大長老因爲靈丸互生嫌隙,卻只能在這個角落之中暗暗咬牙切齒。

  「靈丸,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毒脈一系的門,可不是向誰都敞開的!」

  就在靈丸心中沉思,殿中安靜的當口,二長老符毒卻是開口出聲了,而所有人都能聽出來他言語之中的隱隱威脅之意。

  「二長老,你……」

  聞言陸斬神色一變,要知道毒脈一系名聲在外,誰提到那些強橫的毒脈師都得畏忌三分,這老傢伙,明顯是在說要是不加入毒脈一系,就要便什麼陰謀手段。

  就連幾人身後座椅之中的宗主玉樞,眉頭也不由微微一皺,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多說話,只要這兩位不大打出手,那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何況玉樞還想要看一看那小胖子的魄力呢,如果被符毒一言嚇住,那未來成就必然有限,修煉一道天賦固然重要,膽氣也是不可或缺的。

  彷彿是被符毒的這一句話驚醒了一般,聽得其話落之後,靈丸陡然擡起頭來,不過他目光對準的卻不是符毒這個二長老,而是更遠處的某個粗衣少年。

  靈丸所看的地方自然就是雲笑所在了,在他心中對後者尊敬之極,所以這一刻他想要徵求一下雲笑的意見。

  雲笑能有什麼意見,見得靈丸看過來,當即明白了其眼中之意,見得他輕輕朝著左邊側了側頭,隱晦意思表達得一目瞭然。

  「我決定了,加入醫脈一系!」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靈丸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橫跨一步,朝著大長老陸斬拜倒,口中同呼道:「靈丸拜見老師!」

  「哈哈,好,好,快起來!」

  突如其來的拜師禮,讓得陸斬都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見事極快,當下俯身將靈丸扶將起來,口中發出大笑之聲,想來是心情頗爲愉悅。

  說實話,對於靈丸的混元一氣體,陸斬確實是不怎麼了解,但以他的見識,自然是能知道這種特殊的體質非同小可,所以才起了收徒之念。

  再加上符毒也想要插上一腳,陸斬就更加不能放棄了,現在靈丸選擇了他這個大長老,就像是在一個無形的戰場上,他勝了符毒一籌一般,所以他自然要高興了。

  相對於陸斬的興高采烈,一旁的符毒臉色可就不怎麼好看了,一個勢在必得的雲笑被宗主玉樞橫插了一腳,退而求其次的靈丸,又被陸斬給搶了去,他心情能好才怪了呢。

  不過既然靈丸已經行了拜師大禮,此事已經沒有轉寰的餘地,符毒老謀深算,也不會在此事上糾結,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轉到了某一處。

  在那裏,有著諸多參加這一次外門大比的外門天才,當他們看到符毒目光投射過來的時候,盡都變得激動起來,因爲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0
二百一十五 我願意加入毒脈一系!

  雲笑能夠晉升入內門,在這些外門弟子的心中,早已不是什麼意外,接連擊敗了封航和沈瀟的他,實至名歸。

  只是這些外門弟子沒有想到雲笑會被宗主收入嫡傳弟子罷了,不過相對於雲笑的造化,他們明顯是更爲關心自己能不能晉入內門。

  至於靈丸晉入內門,在諸多弟子心中也沒有太大驚奇,因爲拋開封航和沈瀟,這一屆外門大比表現最好的就是靈丸了,哪怕其只有聚脈境巔峯的修爲。

  所以在這兩位都各自拜師之後,接下來才會輪到那些在外門大比中表現不俗的弟子們,只是這個機率明顯是比靈丸小得多。

  參加這一屆外門大比的共有一百二十人,而他們之中有很多少年天才,表現都極爲的亮眼,如果被兩大長老看中,就是他們一飛沖天的機會。

  「宋天!」

  「宋天!」

  又是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同時傳出,讓得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某個年輕身影的身上,對於此人,他們同樣不會陌生。

  那是曾經和封航在外門大比第一輪相遇,差點被那位凡榜第一天才直接轟殺的宋天,只是此時衆人在看向宋天的目光之中,都蘊含了極爲複雜的情緒。

  曾經在外門大比開賽之初,當所有人看到他抽到和封航對戰的時候,都對其運氣感到極爲的不幸,這人品得多差,才能在六十根綠籤之中,偏偏抽中封航。

  事實上宋天確實是悽慘敗在了封航的手下,但是這傢伙的運氣,似乎在被封航打下擂臺的那一刻起就生生生了改變。

  雲笑和大長老6斬的出手,讓得宋天起死回生,甚至因禍得福幸運地突破到了衝脈境初期,這種修爲,已經足夠碾壓絕大部分的外門弟子了。

  尤其是現在看到兩大長老同時叫出宋天的名字,所有人的心情再次生了一些改變,這哪裏是倒黴,這明明是鴻運當頭好不好?

  被兩大長老同時點名的宋天,和剛才的靈丸一樣,很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他心中一直都在期待此事的生,但當這種幸運之事終於降臨到自己的頭上時,他依舊驚喜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心中思緒萬千之後,宋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也轉到了某一個地方,在那裏的宗主大人身後,站著一個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粗衣少年。

  宋天知道,雖然自己這條性命是大長老所救,但如果不是雲笑那加強版的小乾坤脈陣,恐怕此時早就屍骨已寒了,更不要說什麼晉升入內門的機會。

  這一切的一切,宋天都懂得感恩圖報,在他心中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他和靈丸是同樣的想法,都想要徵求一下雲笑的意見,只要這個少年讓他加入哪一系,他一定不會有絲毫猶豫。

  對於這種事,雲笑似乎已經輕車熟路了,見得宋天的目光投射過來,他的動作和剛才如出一轍,直接朝著左側呶了呶,意圖極爲明顯。

  作爲玉壺宗的二長,當符毒看到宋天的目光所指之時,其心中頓時道了聲不妙,而在下一刻,他就看到那宋天越衆而出,徑直走到了大長老6斬的近前。

  「宋天,拜見老師!」

  宋天連看都沒有看一旁臉色陰沉的符毒一眼,直接一拜到底,讓得大長老6斬滿臉的皺紋似乎都笑得盛開了。

  哪怕以大長老6斬的身份地位,這宋天要成爲他的嫡傳弟子還有些不夠資格,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卻是沒有拒絕宋天的拜師。

  玉壺宗醫脈一系和毒脈一系一向相互看不順眼,而在以前的外門大比上,很多時候都是被毒脈一系搶去了好苗子,讓得醫脈一系無功而返。

  畢竟毒脈一系講究的是製毒殺人,作爲一名修者,6斬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有慈悲之心,更多的還是殺伐果斷和狠辣手段。

  更何況毒脈一系一向擅長威逼利誘,很多有著天賦的少年天才,都是怕得罪了毒脈一系,而迫不及待加入的毒脈一系。

  像今日這樣連續讓毒脈一系吃癟,實是6斬喜聞樂見之事,而當他看到眼前這新收的兩個弟子之時,其目光不由地瞥向了某一個粗衣年輕身影。

  可以說靈丸和宋天此時能站在自己的面前,都是那個小小少年的功勞,甚至因爲這兩個新收的弟子,自己還學得了兩門治病療傷的強橫手段。

  6斬如是想著,全然沒有去管身旁不遠處符毒那陰沉如水的臉色,他好久沒有在毒脈一系面前揚眉吐氣了,這還真是讓人愉悅的一天啊。

  在6斬瞥向雲笑的同時,符毒連肺都要氣炸了,同時心中對雲笑的興趣,也全都轉變爲了恨意,就是因爲這個小子,讓自己在這外門擂臺殿面子大失,到現在還顆粒無收。

  要知道符毒可是玉壺宗毒脈一系的掌權者,等閒誰敢不給他面子,連他都親自前來這外門大比坐鎮了,卻沒有想到一個雲笑,一個靈丸還有一個宋天,竟然都選擇加入了醫脈一系。

  這讓符毒的面子往哪兒擱?而他清楚地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雲笑造成的,那個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因爲當初的事對毒脈一系產生了嫌隙,現在卻在這兒落井下石。

  符毒這種人,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事實上要不是他師徒二人行事齷齪,雲笑又何至於得罪這麼一尊大人物。

  在雲笑的心中,靈丸乃是自己的兄弟,宋天和自己的關係也還不錯,他可不想這兩位加入毒脈一系之後,天天受符毒殷歡之輩的薰陶,變成那樣的狠毒之輩。

  這三個內門弟子的爭奪,以大長老6斬的完勝而告終,但是其他參加外門大比的弟子們,心中的期待卻依舊沒有減弱。

  雲笑、靈丸、宋天,這三個各有各的亮眼之處,能被兩大長老甚至宗主大人看中,那無可厚非,接下來的這些少年天才,可比那三位差上不止一籌了。

  「我願意加入毒脈一系!」

  然而就在諸多內外門天才等著6斬或是符毒再次開口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是先行從衆弟子之中響徹了開來。

  「是誰?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一時之間,衆人都沒有聽出這聲音到底是屬於誰,而他們心中卻是瞬間升騰起一抹不屑和冷笑。

  一般來說,外門大比之後,也確實有一些沒有取得前兩名的年少天才,能入了某位長老的法眼,被破例收入內門。

  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是由長老們先開口的,哪有外門弟子自薦的道理,你對自己是有自信了,如果人家長老沒有看上你,那豈不是會成爲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當衆人將目光轉到那說話之人的身上時,心思卻又起了一些變化,因爲對於這個身穿白袍,左右雙頰之上各有一道淺淺傷痕的年輕人,他們盡都不會陌生。

  「是玄執三殿下!」

  其中一道聲音出之後,衆人再無懷疑,因爲這個聲音聽起來極有自信,搶在兩大長老開口之前聲的傢伙,正是玄月帝國的三皇子:玄執!

  說實話,玄執本身的實力,不過才剛剛突破到聚脈境後期,莫說是衝脈境初期的宋天了,就是聚脈境巔峯的雲笑他也絕對比不上。

  甚至聚脈境巔峯的靈丸,單獨鬥之下,玄執也未必贏得了,可是當衆人看到說話的乃是這位時,心中卻盡都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呵呵,玄執殿下加入我毒脈一系,實在是榮幸之至!」

  就在衆人心中有了某絲念頭的時候,符毒臉上的陰沉突然消失不見,取而帶之的是一抹淡然的微笑。

  說實話剛才被6斬連拔兩籌,符毒正愁面子不知道往哪兒放呢,這個玄執的脈氣修爲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其身份背景卻大爲不俗啊。

  符毒野心極大,這些年來,宗主玉樞雖然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一些隱晦的跡象,都表明玉樞好像越來越偏向醫脈一系了,這讓他很是忿忿。

  現在符毒固然是突破到了靈階中級煉脈師的層次,也可以和醫脈一系平起平坐,但比起宗主玉樞來,無論是脈氣修爲還是煉脈之術,他都頗有不及。

  所以符毒也得拉攏一些盟友,試問在這玄月帝國之中,又有哪個盟友會比玄月皇室更加強大的呢。

  玄執的自薦,讓符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和皇室拉近關係的機會,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

  只是符毒沒有現的是,在他這話落下後,那位帝國三皇子的眼眸深處,同樣掠過一抹陰謀得逞的隱晦笑意。

  或許在這一老一少的心中,都是有著某種不爲人知的目的,這樣的一拍即合,乃是建立在一種利益關係之上的聯合。

  當這種利益還存在的時候,這種聯繫肯定是牢不可破,可一旦這種利益不復存在,或許會瞬間土崩瓦解,甚至有可能成爲敵人。

  對於玄執加入毒脈一系,大長老6斬並沒有多說什麼,事實上這一切都得看這些外門弟子自己的意願,外人根本強求不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0
二百一十六 落幕

  隨著玄執加入毒脈一系,符毒這邊終於不再是顆粒無收了,不過這質量,比起那邊的宋天和靈丸來,似乎要差了不少啊。

  拋開玄執那皇室三皇子的身份不說,他的戰鬥力無疑是這幾人之中最差的,甚至是之前還使了諸多的手段避免和雲笑遇上,哪知道後來雲笑卻獲得了這一屆外門大比的冠軍。

  待玄執行完拜師禮之後,符毒的目光,再一次轉到了那些外門弟子的身上,看到這道目光,諸人又變得興奮了起來。

  不過說實話,先前加入內門的四位,各有各的特點和優勢,他們能加入內門也算實至名歸,而剩下的這些外門弟子們,可就差上不止一籌了。

  「曹駱,趙寧書,你們兩人,可願加入我毒脈一系?」

  符毒略帶陰寒的目光在一衆外門弟子身上掃去,最後卻是叫出了兩個並不太出色的名字,讓得一衆外門弟子都是眼現羨慕之色。

  趙寧書、曹駱,這兩位乃是和雲笑靈丸一樣,剛剛加入外門才三個月的時間,按理說根本就沒有資格晉升入內門。

  甚至這兩位連外門大比的第三輪都沒有闖入,便被人挑落馬下,在其他天資卓絕的外門天才面前,他們的脈氣修爲無疑很有些不好看。

  包括這兩位本人在內,所有人在聽到這道喝聲的時候,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實在是他們並沒有想到符毒竟然能看中這兩人。

  不過一些和曹駱趙寧書一起加入外門的弟子們,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那就是這兩位都激活過一條火屬性祖脈,乃是貨真價實的凡階低級煉脈師。

  或許符毒也正是看中了這兩位的潛力,爲了避免被醫脈一系捷足先登,他先來一招釜底抽薪,將這兩從納入麾下再說。

  聽得符毒的高聲,一旁的大長老陸斬不由暗暗感慨了一句,心道這傢伙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現在竟然對新入門的外門弟子,也開始耍起了手段。

  只不過醫毒兩脈一向針鋒相對,既然符毒都開口了,陸斬也不甘示弱,那趙曹兩位的潛力雖然比不上雲笑靈丸宋天等人,卻也是這一屆新入門弟子中的佼佼者,至少比其他的外門弟子潛力要大上許多。

  「你們可願加入我醫脈一系?」

  隨著大長老陸斬的高聲響起,這一次對於弟子的爭奪,實是進入了白熱化,也從來沒有任何一屆外門大比,會比這一次更熱鬧了。

  直到此時,趙寧書和曹駱才終於回過神來,他們也破天荒地享受了一把被人重視的感覺,尤其是在加入玉壺宗外門的這一段時間以來。

  從玉壺宗入門考覈開始,趙寧書和曹駱就沒有一天舒心過,甚至是連他們的兄弟,也在進入玉壺洞中慘死掉了。

  想到這一節,趙曹二位的目光,便是充滿怨毒的投向了北方某處,在那裏,有一個身穿粗衣的少年,也在愣愣地看著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他們做出的決定。

  「我趙寧書,願加入毒脈一系!」

  「我曹駱,願加入毒脈一系!」

  隨著兩道聲音幾乎同時的開口,毒脈一系掌權者符毒的老臉,也如之前的陸斬一般笑開了花,現在他總算是從陸斬的手中扳回一城了,雖然說這三位的質量,遠不如靈丸和宋天。

  曹駱和趙寧書之所以答應加入毒脈一系,是因爲他們心中都清楚,由於雲笑的選擇,毒脈一系應該對那小子不會再待見。

  現在的趙曹二人,便算是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去找雲笑的麻煩,但他們被雲笑羞辱的大仇能就此放下嗎?答案明顯是不能。

  或許在這二人的心中,選擇毒脈一系,就能有那麼一絲絲的機會,在未來的某個時候,藉助毒脈一系的力量,替自己報得大仇吧?

  懷著一種異樣的心情,趙寧書和曹駱已是快步走到了二長老符毒的面前,當即就要拜倒在地,行剛才和玄執一樣的拜師大禮。

  「曹駱,趙寧書,你們雖然加入了我毒脈一系,但想要成爲我符毒的弟子,還得再修煉修煉,我會安排你們另行拜師的!」

  哪知道就在這兩位興沖沖想要行拜師大禮,夢想著成爲這位二長老嫡傳弟子的時候,耳中卻是傳來一道略有些寒意的聲音,彷彿當頭潑下一盆冷水,將他們的熱情瞬間衝散。

  就連一些原本眼懷羨慕的外門弟子們,此時也彷彿找到了一絲平衡,這兩個急匆匆的傢伙,真是鬧了一個大笑話,人家二長老,根本就沒有收你們爲徒的心思啊。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符毒的心中,又怎麼可能會看上曹駱和趙寧書這樣的修煉天賦?要不是這兩位成功激活了火屬性祖脈成爲一名煉脈師,或許他連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

  讓趙曹二位加入毒脈一系,除了想爲毒脈一系吸收一些新鮮血液之外,符毒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二人加入醫脈一系。

  甚至可以說趙曹二人能有加入內門的造化,都是因爲符毒和陸斬的明爭暗鬥而來,要不然他們至少也還得在外門呆上一年的時間。

  正在下拜的趙曹二人,驟然聽到這話,身形不由一僵,那動作看在衆人的眼中,無疑顯得有些滑稽。

  可人家是二長老,既然都說出這樣的話,那這兩位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能強行拜師不成,他們可沒有玄執那樣強大的皇室背景,所以只能是鬱郁接受了這個現實。

  不過相對於那些普通的外門弟子們而言,就算趙曹二人不能拜符毒爲師,也算是真正進入了內門,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自這兩位都被選入內門之後,兩大長老似乎再也沒有了什麼興趣,這讓得諸多參加了外門大比的弟子們無疑變得極爲惆悵。

  因爲諸多天才弟子們都知道,這一次的外門大比,終於是要落下帷幕了,沒有被選上的他們,至少還要在外門再苦熬上一年,才有晉升入內門的機會。

  事實上以往的外門大比,最多的只是大比前兩名晉升入內門,哪裏會像這一次,竟然有著整整六人晉升入內門,實是不同尋常的一屆外門大比啊。

  想到這裏的時候,不少人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兩個方向,因爲在那裏,有著他們事先最爲看好的兩大外門天才,而現在,卻如此地悽然和孤寂。

  其中一人,自然就是曾經的外門凡榜第一天才封航了,這位佔據凡榜第一將近一年時間的超級天才,一朝跌落神壇,竟然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

  而另外一個同樣突破到衝脈境初期的天才沈瀟,無疑比封航更爲悽慘,一身修爲盡廢,從此和修煉都再無緣了。

  可以說經脈一朝寸斷的沈瀟,不僅是失去了晉升入內門的資格,對於這樣一個脈氣盡失的廢人,不久的將來,恐怕連這玉壺宗外門,也不一定能待得下去。

  至於那曾經凡榜排名第三的管通,卻早已魂飛渺渺,而當所有圍觀的內外門弟子們,想到這凡榜排名前三的天才,都是被同一個人拉下馬的時候,他們的心情,無疑又有了一些變化。

  在這一屆外門大比開賽之初,雲笑的名字,還只是在一個極小的圈子之中被熟知,沒有人會認爲這麼一個才加入外門三個月的稚嫩少年,會做出如此驚人的戰績。

  擊殺凡榜排名第三的管通,將凡榜排名第一的封航弄斷一隻右臂,再將實力不弱於封航的凡榜第二沈瀟毒得修爲盡失。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叫做雲笑的少年做出來的,無疑,雲笑已經成爲了這一屆外門大比最爲耀眼的人物。

  甚至這一屆的外門大比,比任何一屆都要精彩得多,這可不僅僅是破天荒地有六人晉升入內門,還因爲那個最爲耀眼的少年天才雲笑。

  擂臺殿東南角,碧落和殷歡的臉色自然都不太好,他們和雲笑都有著或多或少的過節,看著雲笑晉入內門,還被從不收弟子的宗主大人收爲嫡傳弟子,他們心中就有著一種異樣的不平衡。

  只是事已至此,至少在這擂臺殿中,他們做不了什麼,連其師符毒都只能是先嚥下這口氣,他們又怎麼可能敢去輕捋宗主大人的虎鬚?

  反觀擂臺殿東北角的兩位醫脈天才,他們的心情就各異了,莫晴美眸之中不斷閃爍著一抹異彩,其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那個施施然而立的粗衣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莫晴身旁的薛恭呢,他目光之中的東西,似乎和東南角的兩大毒脈天才有些相像啊,那掩飾不住的嫉妒之意,彷彿也因爲雲笑的所作所爲而變得強烈了幾分。

  一場別開生面的外門大比,終於在無數各異的目光之中,落下帷幕,相信在此後的一段時間內,雲笑、靈丸、玄執這些名字,不僅是在外門,甚至是在內門都會被人津津樂道。

  只是處於風口浪尖的那個粗衣少年,卻依舊雲淡風輕,似乎並沒有被這些喧鬧所影響,這樣的狀態,倒是讓其身前的玉壺宗宗主大人,對其更高看了一眼。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19 16:00
二百一十七 人情有點大

  「雲笑,靈丸,進入了內門,可別忘了我們啊!」

  外門一座院落之中,收拾好東西的雲笑和靈丸,被幾名小隊成員圍在中間,很有些依依不捨,譚韻話落之後,心中不無惆悵。

  想當初他們在遇到雲笑的時候,後者還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水人」,哪知道這才幾個月的時間過去,就成長到這一步了。

  拋開雲笑這個妖孽不說,靈丸也算是譚韻他們看著成長起來的,那個時候的靈丸,不僅是脈氣修爲只有引脈境中期,還要每隔七日就要受變身之苦。

  原本這個小隊最弱的一位,竟然在這短短數月時間實力暴漲,甚至還和雲笑一起晉升入了內門,成爲了大長老的嫡傳弟子,這擱在誰心中,都不可能沒有想法。

  好在小隊幾人都並不是心胸狹隘之輩,雲笑和靈丸能加入內門,他們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不說其他,至少有著這兩個內門弟子罩著,在外門之中,還有誰敢欺負他們?

  實力的差距,終究會導致離別,聽著譚韻的話,靈丸摸了摸腦袋,嘿嘿笑道:「放心吧,譚韻姐,如果在外門有人欺負你們,就託人帶信給我,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初步控制了混元一氣的靈丸,整個人都變得意氣風發了起來中,不過他說這話也是事實,在封航和沈瀟都跌落神壇之後,整個外門他將再無敵手。

  「你小子,這性子可得多向雲笑學學,內門可不是外門這麼好混的!」

  譚韻笑斥了一句,而後走上前來,將靈丸胸前皺起的衣物撫平,看她的樣子,倒真像一位大姐姐一般。

  說實話,靈丸在家族之內不受待見,這一次前來參加玉壺宗的外門考覈,要不是遇到譚韻小隊,說不定都活不到遇見雲笑的時候。

  「我知道了,譚韻姐!」被譚韻這麼一說,靈丸心情似乎變得惆悵了幾分,而且他也知道憑著自己的混元一氣,或許以後和這位姐姐的差距會越拉越大,恐怕都沒有什麼交集了。

  「好了,大家都在玉壺宗內,想見面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見狀雲笑不得不開口了,而且他話落之後,已是伸手在腰間納腰上一抹,旋即一個玉瓶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譚韻姐,這一段時間承蒙照顧,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你不要客氣!」

  雲笑口中說著話,不由分說地將手中玉瓶塞到了譚韻的手中,而後拉著靈丸便是出了院門,看來他也是不想過多的感受這種離別情緒。

  看著兩人消失在院門的背影,譚韻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他身旁一位小隊成員開口問道:「譚韻姐,快看看雲笑給了你什麼好東西?」

  回過神來的是韻,倒是沒有矯情,見得她打開瓶蓋,倒豎玉瓶,一粒圓滾滾的白色丹藥,已是出現在了她的玉手之中。

  「這……這是……」

  當譚韻看到這白色丹藥的時候,美眸頓時一凝,她們譚家也並不是一個小家族,所以見識比普通的年輕天才們高上許多,當即身形微顫,喃喃出聲。

  「這丹藥的氣息,難道是聚功丹?可是……可是……」

  其中一名小隊成員眼力也自不凡,但他疑問之言出口後,接連道了兩個「可是」,卻沒有說出後邊的話來。

  「確實是凡階高級丹藥聚功丹,這一次的人情,可真是有些大了!」

  得到了那小隊成員的提醒,譚韻再無懷疑,她剛才第一眼看到這白色丹藥的時候,就覺得像是她在家族之內偶然見過一次的聚功丹。

  可是這聚功丹乃是凡階高級丹藥,先前的譚韻,和那小隊成員一樣,都是被這丹藥的品階給驚著了,因爲他們盡都知道,雲笑應該是煉製不出這種品階的丹藥的。

  這也是那小隊成員連續兩個「可是」的由來,他們固然是知道雲笑乃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脈師,可是凡階高級丹藥,那是需要凡階高級的煉脈師才能煉製得出來的啊。

  聚功丹確實是凡階高級丹藥,當初殷歡初到月弓城商家,替凌天帝國凌雲宗的那位小姐退親,拿出的第一份退親禮,就是一枚凡階高級的丹藥聚功丹。

  而當時的那枚聚功丹,直接是讓得商家家主商炎,根本就不顧雲笑自己的意願,就替其答應了下來,可想而知,一枚凡階高級的丹藥,對,到底是有如何強大的誘惑力了。

  尤其是對於些處於引脈境巔峯的修者,能獲得一枚聚攻丹,便算是拿到了突破到聚脈境階別的資格。

  因爲聚功丹唯一的功效,就是能讓一名引脈境巔峯的修者,在一個短時間內,百分百突破到聚脈境初期。

  此時的譚韻,正好處於引脈境巔峯的修爲,所以她才有剛才那一句話,可她心中又百思不得其解,雲笑到底是怎麼煉製成功這一枚凡階高級的聚功丹的?

  事實上雲笑現在的煉脈等級,確實只有凡階中級,只不過他這個凡階中級,可不是潛龍大陸的凡階中級,因爲他靈魂之中所記的某些煉丹之術,是來自九重龍霄,一個頂尖位面。

  想當初雲笑在剛剛激活第一條祖脈,成爲一名凡階低級煉脈師的時候,就成功煉製出了凡階中級的衝脈丹,更因此讓其姐雲薇突破到了引脈境初期。

  聚功丹雖然是凡階高級丹藥,但也不過是凡階高級丹藥中最低級的一種罷了,就和當初的衝脈丹一樣的道理。

  以雲笑的煉脈之術,更高級的凡階高級丹藥他煉製不出來,可是花費幾日時間煉製出一枚聚功丹,卻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只是這樣的煉脈之術,看在譚韻這幾個年輕的小隊成員眼中,無疑有些驚世駭俗,莫說是他們了,就是玉壺宗的長老們甚至是宗主玉樞,知道這個情況之下後,恐怕眼珠子都得驚得掉到地上吧?

  幾名小隊成員看著譚韻手中的白色丹藥,眼中都是露出一絲羨慕之色,不過他們的修爲盡都只在聚脈境後期,所以也很有自知之膽,並沒有因爲雲笑的厚此薄彼而心生怨懟。

  「能認識雲笑,真是我譚韻一生之中最爲幸運之事!」

  不知爲何,譚韻在握了握手中的聚功丹之後,卻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想到了什麼。

  「唉,那傢伙的天賦,可不是我們能比的,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

  其中一名小隊成員很有些惆悵,在其話落之後,竟然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修煉去了,譚韻在發了一會兒呆之後,也是各自回房,看來都被雲笑和靈丸給刺激到了啊。

  …………

  走出院門之外的雲笑,並沒有去管那幾個小隊成員的震驚和感激,聚功丹雖然珍貴,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譚韻他們也算得是他的救命恩人。

  雲笑一向是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誠如那幾位小隊成員所想,這一加入玉壺宗內門,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就讓這一枚小小的聚功丹,稍稍報一下救命之恩吧。

  而且雲笑知道以自己的天賦,和譚韻他們的距離會越拉越遠,兩者終究不在同一個層次,曾經的那些交情,只能是深埋心底了。

  院落外間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是宋天,可另外一人云笑卻不認識,不過在感應到其身上隱隱的壓迫之感時,他已是有了一些猜測。

  「雲笑,靈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內門醫脈一系的常青師兄!」

  宋天想來是之前就已經和這年輕人見過面了,當即開口介紹了起來,至此,雲笑也是肯定了自己剛才的那個猜測。

  「見過常青師兄!」

  對於內門的師兄,雲笑和靈丸都不會怠慢,當下抱拳行禮,不過在他們說話的當口,常青也在打量著這兩位近幾日如雷貫耳的名字。

  這個常青並不是大長老陸斬的嫡傳弟子,他的老師乃是四長老李山,也就是當初雲笑見過那個守護玉壺洞的紅臉長老最得意的弟子。

  原本像常青這樣的內門佼佼者,是不屑於關心一屆外門大比的,像曾經的封航沈瀟再厲害,也不過是在一衆外門弟子中稱雄罷了,衝脈境初期的修爲,根本就不會被常青放在眼裏。

  然而這一屆的外門大比,卻是和往屆大有不同,這幾日常青在玉壺宗內門,無論走到哪裏,都逃不開「雲笑」這個名字。

  因爲這是玉壺宗建宗以來,第一個被宗主大人收爲嫡傳弟子的天才,而且還是一個新加入外門三個月時間的天才。

  當常青找到與之交好,也看過那日外門最終決戰的天才瞭解後,心頭終於是對雲笑生出了諸多興趣,所以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說話。

  雲笑的修爲,依舊停留在聚脈境巔峯的層次,要按以前的話,對於這樣的修爲,常青根本就不會有絲毫在意,然而現在,當他盯著雲笑看的時候,卻是有了一些不爲人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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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 虛僞的薛恭師兄

  「常青師兄?」

  見得這位才見第一次面的師兄愣愣盯著自己不說話,雲笑只能是再次開口提醒,而這一次的開口,終於將常青給拉回了神來。

  「呵呵,不好意思,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出神!」

  常青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先是解釋了一句,而後目光在雲笑右側肩膀上的火紅色老鼠身上掃了一眼,說道:「雲笑師弟,靈丸師弟,跟我來罷!」

  雲笑心中微覺奇怪,不過也沒有多問,對於這些醫脈一系的天才,他潛意識還是有一些好感的,至少對這常青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當下三人跟著常青,徑直朝著玉壺宗深處走去,雖然說玉壺宗內外門同處玉林山脈之中,卻也離著頗遠的距離。

  曾經雲笑是來過玉壺宗內門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被符毒師徒挾持,走的必然不是現在的這一條通道,所以他對此時的路線很有些陌生。

  穿過蔥蔥郁郁的山林,終於,眼前一片磅礴的建築已是出現在三人的眼中,不過一眼望去,他們心中都是有了一些異樣的猜測。

  此時離玉壺宗內門無疑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雲笑三人的眼中,遠處的玉壺宗內門,就彷彿是被人拿著一把巨刀,從中間一分爲二一般。

  內門左側的建築,盡是一片綠意盎然,其中碧綠墨綠深綠若隱若現,雲笑不用看,也知道是他曾經到過的毒脈一系。

  而位於右側的一大片建築,卻是通體漆黑之色,這看起來比左側的各種綠意單調許多,可無形之間卻是更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那個地方,難道就是宗主的住殿?」

  雲笑的目光只在左右雙側掃了一眼,便是投向了中間更加遙遠之處的一座大殿之上,口中喃喃出聲,也算是在向常青問。

  那一座位於醫毒兩脈正中間極深處的大殿,通體呈冰藍之色,遠遠看去,似乎其上還冒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不錯,那就是宗主大人的住殿,等閒就算是兩大長老,也不能輕易進入!」

  常青臉上有著一抹感慨,話落之後,又回頭看了雲笑一眼,很有些羨慕的神色,因爲他知道,連自己老師甚至兩大長老都不能輕易進入的宗主之殿,卻會向眼前這少年敞開,這是一種何等的榮耀?

  雲笑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靈魂力量不俗的他,總覺得這座大殿有些不同尋常,或許那裏面隱藏著諸多關於玉壺宗的某些祕密。

  約莫再行了有半日的時間,雲笑三人已是在常青的指引之下,真正進入了玉壺宗內門,值得一提的是,這曹駱三人的身影。

  轉念一想,雲笑已然明白,看來這些內門弟子的兩大派系之間,也絕不是一團和氣啊,常青應該是有意避開了那毒脈一系的引路人,所以雙方並沒有碰面。

  玉壺宗內門的入口處,乃是一大片廣場,只不過這片廣場也是半黑半綠,顯得有些古怪,然而云笑幾人都是見怪不怪了,這應該也是兩大派系誰也不想到吃虧,有意爲之吧。

  此時雲笑的目光,卻並不在這半黑半綠的廣場之上,因爲在廣場漆黑色的一半這邊,已是站了一名同樣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

  對於這名黑衣男子,雲笑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爲在外門大比的時候,這個傢伙乃是站在莫晴的身邊。

  不知爲何,從第一眼看到這年輕人,雲笑就覺得此人對自己蘊含著一些敵意,這種感覺毫無來由,但他對自己的直覺一向都有自信,他相信自己不會感應錯。

  「常青師弟,你終於將他們帶過來了,可讓師兄我好等!」

  先開口的赫然是那黑衣年輕人,不過他雖然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口氣也像是玩笑一般,實則可能是因爲等得太久,有些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薛恭師兄,師弟我久不去外門,路有些不太熟悉,是以耽擱了!」

  對於這黑衣年輕人,常青自然不會陌生,而且他也知道這位乃是大長老曾經最爲得意的弟子,直到莫晴上位,才將薛恭給擠了下來。

  這兩位的一問一答,讓得一旁的雲笑瞬間就起了兩種不同的感觀,這薛恭明明心中極不耐煩,偏偏要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卻在言語之中露了底,實是有些虛僞。

  而常青的話呢,卻是替雲笑掩飾耽擱時間的原因,事實上要不是譚韻小隊幾人依依不捨,靈丸也說了許多話,他們未必會耽擱這麼久的時間。

  加上雲笑原本就對薛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一下對這傢伙的觀感不由更加差了幾分,好在他並不是大長老的弟子,以後也不會和這虛僞傢伙有過多的交集。

  可是靈丸和宋天卻是要成爲大長老弟子的啊,長期和薛恭待在一起,少不得要吃上一些暗虧,雲笑想著還是找機會提醒一下這兩位吧。

  「三位師弟,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薛恭師兄,他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常青一看就是經常接人待物,他未必便沒有聽出薛恭剛才口氣之中的不滿,卻是裝作沒事人一般,依舊言笑殷殷地介紹了起來。

  「見過薛恭師兄!」

  靈丸和宋天都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行禮,反倒是顯得一旁的雲笑動作有些僵硬,這一幕看在薛恭的眼中,不由掠過一抹異光。

  「常青師弟,你這話就太客氣了,不過……要說在場幾位,恐怕要算雲笑師弟的身份最爲尊貴了,他可是宗主大人的嫡傳弟子!」

  薛恭轉過頭來,先是自謙了一句,而後突然將話題轉到了雲笑的身上,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也蘊含著一種更深層的挑撥之意。

  看來在薛恭的心中,對於雲笑能被宗主大人收爲嫡傳弟子,還是有些忿忿不平啊,連他這種「驚才絕豔」的天才都入不得玉樞宗主的法眼,你雲笑何德何能?

  或許原本薛恭對雲笑並沒有什麼惡感,可因爲他心慕的莫晴,那目光一直有意無意都停留在這個外門少年身上,讓得他無形之中,就對雲笑有了一種不待見。

  再加上這一次外門大比,雲笑出的風頭實在是太大了,不僅是引來毒脈一系的天才們嫉妒,連他這個醫脈一系的佼佼者,也心生不甘了。

  雲笑何等心思,如何聽不出薛恭這幾句話潛在的意思,這傢伙明顯就是想挑起常青對自己的嫉妒啊,這用心也太險惡了。

  不過雲笑自然不是省油的燈,薛恭話語剛剛一落,他已是接口道:「兩位師兄,小弟初來乍道,還有很多需要向師兄們學習的地方,還請不吝賜教!」

  這一番不卑不亢的言語,似乎是在對剛才薛恭的話進行明面上的迴應,其實內中大有玄機,最後的「不吝賜教」四字,也蘊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這小子,果然是半點虧也不肯吃啊!」

  常青原本對雲笑沒有什麼惡感,聽得這話後,不由在心中暗讚了一句,暗道這小子能被宗主大人看中收爲弟子,恐怕並不僅僅是脈氣和煉脈之術上的天賦啊。

  「薛恭師兄,時間不早了,我先帶雲笑師弟去見宗主,這兩位小師弟,就先交給你了!」

  直到常青這幾句話出口,雲笑三人才知道薛恭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廣場之上,看來是要和常青進行交接了。

  不過也對,靈丸和宋天所拜的老師乃是大長老6斬,而云笑的老師卻是那位宗主大人,雙方明顯不同路,由同一個人接引的話,未免有些太浪費時間。

  「靈丸,如果有什麼事,記得帶話給我!」

  雲笑拍了拍靈丸的肩膀,而話音出口之後,其眼眸卻是朝著薛恭瞥了一眼,言下之意甚是明顯。

  「呵呵,雲笑師弟,你就放心吧,這兩位小師弟有師兄我照顧,還能有什麼事?」

  薛恭回視著雲笑的目光,只是其口中說著照顧,聽在雲笑的耳中,卻成了另外一層意思,這一刻,他不由有些後悔剛才所說的話。

  到了這個時候,雲笑對薛恭的觀感越來越惡劣,兩人如同打機鋒一般的對話,都在昭示著這傢伙對自己的不待見。

  雲笑之所以後悔,是因爲他想到如果剛才不說那一句話,或許薛恭還不會和靈丸宋天這兩個剛入內門的少年計較,但因爲那一句在,說不定這傢伙以後真會出什麼妖蛾子。

  不過事已至此,在薛恭沒有露出真正的意圖之前,他是不可能和其撕破臉皮的,所以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前者漸行漸遠,最後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廣場邊緣。

  「雲笑師弟,你認識薛恭師兄?」

  就在雲笑微有沉思的當口,身邊已是傳來一道疑問之聲,將他的心神拉了回來,當即搖了搖頭,他和薛恭之間,確實談不上認識。

  見得雲笑的搖頭動作,常青不由更加疑惑了,剛才這兩位的對話,明顯有些不對勁,雖然不太明顯,但他經常接人待物,察顏觀色的本事可不是吹出來的。

  不過雲笑不說,常青也不便多問,見得他右手一領,朝著廣場前方引去,在那個方向的極遙遠之處,一座冰藍色的大殿,依舊在散著淡淡的異樣氣息,那是宗主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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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 寒玉殿

  「宗主大人,我已經把雲笑師弟帶過來了!」

  當常青將雲笑帶到那冰藍色大殿之前時,臉色瞬間變得極度的恭敬,而這說話的口氣,也和之前大不一樣。

  嘎吱!

  常青話音落下,大殿之門無風自動,一聲輕響之後便打開了,這一幕讓得雲笑嘖嘖稱奇,暗道這座大殿,還真是不凡啊。

  「雲笑師弟,宗主住殿,我是不能隨便進的,你自行進去吧!」

  見狀常青神態愈發恭敬,側頭朝著雲笑說了一句,最後又向著那大殿羨慕地望了一眼,最終垂於退去,直到老遠這才轉身。

  由此也可以見得,那位玉樞宗主不僅是在外門弟子面前威嚴無比,在這些內門弟子的佼佼者心中,也是一尊不可觸犯的神祗。

  不過雲笑前世身爲龍霄戰神,這潛龍大陸一個小小宗門的宗主,倒是不會讓他感到太多的壓迫,所以定了定心神之後,便是施施然邁步跨進了冰藍色大殿之中。

  「咦?」

  雲笑在跨進殿中的時候,卻是感應到了一抹不同尋常,似乎這座大殿的某處,正在釋放出一種略微的冰寒之氣,讓得他眼神微凜。

  「雲笑,你來啦!」

  正在雲笑暗自感應這座大殿的不凡之處時,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威嚴之聲從殿內傳出,緊接著他的眼眸之中,就出現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玄色身影。

  玉壺宗宗主玉樞,還是幾日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不過當雲笑第二次看到這位宗主大人兼新任老師的時候,還是升騰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似乎是此人在這座冰藍大殿之中顯得有些虛無縹緲,甚至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這讓雲笑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下一刻,雲笑就感應到了自己掌心的那枚血紅色彎月印記,似乎隨著玉樞的走近,再次變得溫熱了起來,這讓他很有些疑惑。

  「是不是覺得有些冷?」

  走近的玉樞,並沒有注意到雲笑的不自然,先開口問了一句,而後解釋道:「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弟子,那我也就不瞞你了,這座寒玉殿,通體由一塊百年寒玉建造而成,如果是一些冰寒屬性的修者,在此殿中修煉,必然事半功倍!」

  「通體百年寒玉?這玉壺宗宗主之殿,真是好大的手筆!」

  對於那所謂的百年寒玉,雲笑又怎麼可能沒有聽過,寒玉乃是一種蘊含著寒屬性的珍貴玉石,根據年份分爲百年、千年和萬年三個等級。

  別看這玉壺宗宗主之殿只是由一塊最低級的百年寒玉鑄成,可不要忘了,這裏乃是潛龍大陸,在這種低等位面,能得到這麼大一塊百年寒玉,那絕對是可遇而不求的事情。

  雲笑心中的念頭一轉而過,而此時的玉樞,目光已經轉到了他的右肩之上,在那裏,正無精打采趴著一隻火紅色老鼠呢。

  「咦?這隻脈妖……」

  剛開始的時候,玉樞並沒有怎麼注意到火雲鼠赤炎,但這一眼看去後,他兩眼卻是放出了異樣的光芒。

  「竟然是四階低級脈妖巔峯!」

  玉樞何等眼光,靈魂之力也自強悍無比,只一眼就感應到了赤炎的真正修爲,當下更是驚呼出聲,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管玉樞身份地位如何,他的思維方式,始終逃不過這潛龍大陸的範疇,事實上無論是何種脈妖,性子都是極其高傲的,它們幾乎都不可能成爲人類的寵物。

  尤其是對於一些修爲較低的人類修者,脈妖的傲性更是無與倫比,或許也只有皇室和玉壺宗這樣的龐大宗門,才能將狼鷹這樣的脈妖馴爲己用了。

  而那些狼鷹也不過二階三階層次,像它們這樣的低層次,被靈脈境的人類強者馴服,自然是理所當然,可此時在玉樞眼中的雲笑,才只有聚脈境巔峯啊。

  聚脈境巔峯的人類修者,也就相當於三階高級巔峯的脈妖,而這種差了一個大階的修爲,那四階低級的火紅色老鼠,竟然心甘情願地跟著雲笑,簡直就是太過神奇了。

  「老師,他叫赤炎,是我最要好的夥伴!」

  雲笑微微一笑,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赤炎的名字,並沒有解釋其來歷,畢竟火雲鼠這個脈妖種族,解釋起來太過麻煩,而且有可能牽扯出他的一些祕密。

  雖然說雲笑既來之則安之,口中稱呼玉樞爲老師,實則他龍霄戰神的靈魂,骨子裏還是有一絲傲氣的,要不是形勢所逼迫,他怎麼可能在這潛龍大陸認一個靈脈境的修者作老師?

  何況雲笑還不是太過了解這位宗主大人的性情,他心中的很多祕密都不便露於人前,總得多留一個心眼。

  玉樞自然不知道雲笑心中真實的想法,正當他點了點頭,要將目光從赤炎身上收回的時候,卻見得這小傢伙突然站起身來,撓了撓雲笑的右側鬢髮,顯得有些焦躁。

  「吱!吱!」

  雲笑感到右側頸項一陣奇癢,當他側過頭來之時,終於是明白赤炎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了。

  「你是不習慣這大殿之內的氣息?」

  雲笑口中問出聲,實則已是有七八分的肯定,火雲鼠可是正宗的火屬性脈妖,而這百年寒玉建造而成的宗主之殿,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寒氣,這恐怕讓其極不舒服。

  「吱!」

  見雲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赤炎點了點小腦袋,而後有些畏忌地朝著另外一旁的玉樞看了一眼,竟然從肩膀之上一躍而下,幾次縱躍之後,從殿門口消失不見了。

  「這小傢伙!」

  見狀雲笑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赤炎雖然年幼,但靈智卻是極高,再加上已是四階低級脈妖,在這內門應該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而且雲笑還知道赤炎之所以選擇出殿,那恐怕是因爲其體內那株烈火芝還沒有煉化完成,這種火屬性極其濃郁的天材寶,可不適合在這寒玉殿煉化。

  「真是個古怪的小傢伙!」

  盯著赤炎消失在殿門口的細小身影,玉樞也不由感慨了一句,而後便沒有再關注,轉口說道:「以後你就住在這大殿一層吧,我這裏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人來,倒是清靜!」

  「宗主大人,我能冒昧地問一句,你爲什麼要收我爲弟子?」

  就在玉樞話音剛剛落下,想要轉身的時候,雲笑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而且口中連「老師」二字都沒有再提,顯得有些隱晦的異樣。

  「哦?」

  驟然聽得雲笑的問話,玉樞回過頭來,盯著前者的眼睛看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卻是反問道:「說說你的想法!」

  雲笑臉上神色不變,自顧沉吟道:「據我所知,玉壺宗自建宗以來,宗主都是不收弟子的,那是爲了平衡宗門醫毒兩系的關係,可爲什麼宗主大人會破例收我爲徒呢?」

  這幾句話看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反問,所以不待玉樞回答,雲笑已繼續說了下去:「如果真是爲了那日大長老和二長老的衝突,我想宗主大人應該還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爲這樣的衝突,恐怕每一年都要發生一次吧?」

  雲笑侃侃而談,將此事深入剖析了一番,讓得玉樞眼中的異色越來越是濃郁,喃喃問道:「那到底是爲什麼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在,宗主大人應該是對我,或者說對我身上的某種東西,產生了興趣,對嗎?」

  雲笑陡然擡起頭來,盯著玉樞的眼睛,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那一句話,而且他知道,這絕對是最大的可能,否則就算自己天賦再高,表現再驚人,恐怕也不會引起這位宗主大人的注意吧?

  誠如雲笑剛才所推理,他只不過是一個聚脈境巔峯的少年,這樣的少年天才,在玉壺宗內門一抓一大把,甚至很多還比他厲害得多。

  因此玉樞先前所說的那個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這每一年都有外門大比,醫毒兩系每年都會爲了爭奪新鮮血液而起衝突,要是玉樞每一次都管,那豈不是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呵呵,真是個心智近妖的小子,看來我這一次收你爲徒,是撿到了一個大寶貝啊!」

  臉上帶著微笑的玉樞,聽完雲笑的這一番解釋之後,笑容竟然又變得濃郁了幾分,這幾句話,也算是在變相地承認雲笑剛才的分析是正確的。

  「不知宗主大人看中了我什麼?」

  雲笑的臉上,忽然之間就露出了一絲戒備之色,因爲他身上祕密極多,如果這位玉樞宗主和那符毒師徒一樣,是個卑鄙無恥之徒的話,那他今日恐怕都走不出這寒玉殿了。

  就連雲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引起這位宗主大人注意的,據他回憶,自己可從來沒有和玉樞有過交集,甚至是連話都沒有說過一次。

  雲笑身上冒出的異樣氣息,玉樞又怎麼可能視而不見,見得他帶著笑容問道:「雲笑,兩個多月前,你是不是進入過玉壺洞?而且……還有了一些隱晦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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