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七十 歸你!
「以火克冰嗎?也太天真了點!」
看著吳甲的動作,又感應到那一抹熾熱之力,雲笑眼眸之中冷笑不減,這樣的手段,剋制普通的三足冰晶蟾寒毒或許還能奏效,可是現在,那可是引龍樹靈的一念化萬毒啊。
作爲地階低級毒脈師頂峯的吳甲,臉上噙著一抹自信的笑容,他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出手,除了雙方同爲毒脈一系之外,更是想要樑立欠上自己一個人情。
更何況此刻可不僅僅是吳甲一個人在作戰,樑立本身也在催發著自己的火屬性祖脈,和那三足冰晶蟾的寒毒作著對抗,以二對一,他們都有自信能夠很快化解寒毒。
「嗯?不對!」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吳甲首先發現不對,然後他就感覺到一抹冰寒之氣順著自己的右手食中二指,竟然來到了自己的手臂各大經脈之中。
吳甲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全然沒有想到只是想要幫助樑立化解冰寒劇毒,竟然會在這一刻引火燒身,連自己也要陷進去了。
剛才吳甲化解的冰寒劇毒不僅是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是在襲入他手臂經脈之中後,直接變本加厲了起來,讓得他一張老臉,不由變得極度難看。
這邊的情形,也爲周圍衆人看在眼裏,當下他們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驚疑不定,一些剛才走近幾步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的煉脈師,這個時候都是不動聲色地又退回了原地,想來是被吳甲的臉色給嚇倒了。
咔!咔!
與此同時,從樑立的胸腹之下,赫然是冒出了一襲襲晶瑩的冰花,僅僅片刻之間,便在他的上衣之上,覆蓋了一層堅冰,顯得極爲的玄奇。
「這……,不!不要!」
哪怕樑立是個忘恩負義之徒,這一刻也不由駭得魂飛魄散,因爲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催發火屬性祖脈之力,那冰寒劇毒也沒有減弱半點,反而是要將自己凍成一具冰雕了。
胸腹上的冰花還在蔓延,樑立知道這是自己的生死一刻,如果讓那些冰花真的凍住了自己的五臟六腑,再將自己的腦袋凍住,那就真的迴天無力了。
「雲……雲星先生,還請你出手,救……救我!『
不得不說像樑立這般厚臉皮的無恥之人,該狠的時候能狠,該放下身段的時候也能放得下來,所謂能屈能伸是爲大丈夫,所以在感受到自己即將性命不保的時候,他已是直接前跨了兩步,開口相求起來。
「那三足冰晶蟾……」
「歸你!」
眼見命在頃刻,樑立哪還會去管什麼三足冰晶蟾,雲笑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已是迫不及待地打斷,實在是那種死亡的威脅,太過讓人恐懼了。
事實上如果先前那一次,雲笑是在樑立清醒之時,和其先談妥了條件,也就不會有後來這些麻煩事了。
正是這「毫不知情」,讓得樑立在被雲笑救得一命之後,不肯放棄三足冰晶蟾,忘恩負義地行這無賴之事。
但是這一刻,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樑立知道自己再如何巧言令色都是徒勞的,一切的一切,都得先保住自己這條小命要緊。
「呵呵,樑立長老所言,大夥兒都聽到了吧,還請給雲某做個見證!」
偏偏在這種生死關頭,雲笑依舊不慌不忙,見得其目光朝著周圍掃了一圈,說出來的話,讓得衆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其實衆人對於雲笑的觀感,根本就不能算好,人都是有嫉妒之心的,今日雲笑出了這般大的風頭,無形之中讓得衆人都有些看不慣。
所以剛才樑立反臉不認人的時候,才沒有人站出來爲雲笑說話,哪知道就算是沒有人幫腔,這個自稱雲星的傢伙也是翻雲覆雨,讓得樑立自己開口相求了。
哪怕衆人看到了是樑立作繭自縛,被那三足冰晶蟾的劇毒入體,還連累得二長老吳甲也苦不堪言,可一看到那個言笑殷殷的雲星之時,他們就隱隱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
因爲一開始那雲星就太過鎮定了,也太過胸有成竹了,似乎是早就知道有這樣的結果一般,一些人想起剛才雲笑所說的那幾句話,都是心下感慨。
說起來雲笑曾經兩次提醒過樑立,不要將三足冰晶蟾收入體內,否則劇毒入體性命難保,現在這些話語都成了讖言,生生髮生在了衆人的面前。
在場這些人可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如果說這件事和那雲星本身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是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難道這雲星竟然還是一名地階低級的毒脈師?」
某些心思敏銳之人想到一個可能,臉色又有了一些變化,剛才雲笑地階低級靈魂已經顯露,所以對他乃是一名地階低級醫脈師沒有人會懷疑。
可是就算這騰龍大陸之上,醫毒雙修的煉脈師也極其罕見,更何況將兩種煉脈之術都修煉到同樣高的境界了。
先前雲笑的兩次手段,都是治病救人的醫脈之術,而這一次解毒施毒,恐怕就是毒脈之術了,如果說此刻樑立和吳甲所中的劇毒,真是那雲星所施,那其毒脈之術,至少也達到了地階低級的層次。
只是衆人盡都不清楚,在那種衆目睽睽之下,雲星到底是如何施展劇毒的,他們有理由相信,如果真是三足冰晶蟾的普通冰寒之毒,在樑立吳甲二人聯手之下,恐怕已經被化解掉了。
引龍樹靈一念化萬毒的手段,又豈是這些地階靈階煉脈師所能想像的?總之這一刻的樑立和吳甲,都是自顧不暇,尤其是樑立,那些冰花都快要蔓延到了的脖頸之處了。
雲笑倒是沒有拖泥帶水,對著衆人說了一句之後,便是踏前一步,然後一隻左手搭在樑立的胸腹之上,一抹異樣的寒氣席捲而出。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樑立拼了老命也沒有能化解掉的冰寒之力,在雲笑伸手觸碰之後,赫然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開來,最終在沒有滴落在地之前,就倏然消失不見。
唰!
片刻之後,雲笑終於是收回了自己的左手,衆人只覺寒光一閃,然後他們就看到那人的手上,已是多了一抹晶瑩剔透的奇物,卻不不是那三足冰晶蟾是什麼?
看來雲笑這一刻不僅是輕鬆化解了樑立所中的寒毒,更是順手收回了自己的「戰利品」,畢竟他最終的目的,也只是這三足冰晶蟾罷了。
感受著體內寒毒消散,樑立不由大大鬆了口氣,不過其盯著雲笑手中三足冰晶蟾的目光,卻是蘊含著一絲不捨,還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三足冰晶蟾,我一定會拿回來!」
既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樑立心中的貪婪再次升騰而起,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認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雲星故意算計,其心可誅。
對於樑立的這些心思,雲笑自然是猜不到,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絲毫在意,以他的心性,又怎麼可能不留一些後手呢?
「雲星先生,你看……」
就在雲笑將三足冰晶蟾收入體內之後,一道聲音又是傳進他的耳中,待得他轉過頭去,卻見得說話之人,乃是這盧山城煉脈師分會的二長老吳甲。
衆人此刻也注意到了吳甲的狀態,只見這位二長老的一隻右手臂,已經被凍成了一條冰臂,而且眼看就要蔓延到右肩之上了,顯得頗有些古怪。
「呵呵,小事!」
見得吳甲臉上那一抹尷尬的討好意味,雲笑如何不明白對方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他不願和煉脈師公會撕破臉皮,當即跨過幾步,如法炮製地化解了吳甲右臂之上的冰寒劇毒。
「多……多謝!」
說實話這一次吳甲乃是強出頭的無妄之災,不過像他們這些毒脈師,城府都是極深,其口中雖然是說著道謝之言,但是其眼眸深處的精光,卻是和那樑立如出一轍。
「不用客氣!」
雲笑假裝沒有看到,擺了擺手,然後朗聲說道:「說起來還是我佔了便宜呢,現在那三足冰晶蟾,樑立長老不會再要回去了吧?」
「不會!不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樑立自然是不會再重蹈覆轍,更何況沒有摸清楚那三足冰晶蟾的寒毒爲何會變得如此強橫之前,他就算是搶回了三足冰晶蟾,也不敢再輕易煉化。
樑立眼中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微光,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將這叫雲星的傢伙擒下,到時候就不怕從這傢伙口中,撬不出控制那寒毒的方法?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衆人都感覺到有些意猶未盡,似乎今日這盧山城煉脈師分會的選拔,都沒有發生在那個雲星身上的事來得精彩。
但煉脈師分會的弟子選拔依舊還要繼續,很多沒有拿到名額的煉脈師們都是迴歸了正軌,不過一想到其中三個名額都歸於雲星一人之手時,他們又有些忿忿然。
「這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怎麼會如此妖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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