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命相師 作者:鯤鵬聽濤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 朝看朝陽

  鹿,同祿,自古以來都是古人追逐、崇拜的象徵,而且神仙多騎鹿。

  所以,彭神仙對唐丁送他的這個小傢伙非常的喜歡。

  彭神仙本就以神仙爲名,這下再配上只小鹿,那可就是真正的神仙了。

  不過,正因爲唐丁送了彭神仙這麼一個讓他愛不釋手的可愛小傢伙,所以彭神仙才對唐丁顧左右而言他,因爲他知道唐丁要問自己什麼。

  「今天的天氣不錯。」

  「呃?我在這山裏也住過一段時間,好像山裏的天氣一直都不錯。」唐丁當然從彭神仙一打岔,他就知道彭神仙的意思。

  「呵呵,這老天相對來說是最公平的,今天天氣好,明天天氣好,後天天氣還會好嗎?天有陰晴,月有圓缺,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唐丁懂得彭神仙的意思。

  他這話似乎有些暗示,天有陰晴,月有圓缺,今天天氣好,但是人就不一定好,這老天是公平的,享受了好東西,似乎要失去別的東西。

  「唉。」唐丁長嘆一口氣。

  彭神仙的算命可是出了名的神,要不然唐丁也不會想到讓他幫自己看看。

  「其實,你這個命,不是我不給你看,而是我真的看不了。說實話,你的命格實在太特殊,你有三合會照,也有腳踏七星,三合會照預示著大起大落,腳踏七星預示著九五至尊,兩者結合起來,這命格就複雜了,這種命格成了,會是帝王命,敗了會一敗塗地。生,在人間會是人傑,死了,下黃泉會是鬼雄。這種命格,我一生也只見過你一個。」

  彭神仙給唐丁的評價非常高,生是人傑,死是鬼雄,這不是評價楚霸王項羽的嗎?

  司馬遷的《史記》中,把楚霸王項羽歸結爲「本紀」,衆所周知,《史記》有十二本紀,三十世家,七十列傳,都是記載了漢之前的歷史重要人物,因爲其記載記錄之全,被稱爲紀傳體通史。而本紀則是專門記載帝王事蹟的。

  對,司馬遷把項羽這個未稱帝的人,稱作了帝王。

  而彭神仙則把唐丁跟項羽相提並論。當然,唐丁也知道自己跟項羽實際上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彭神仙不可能不知道,他卻仍舊這麼說,顯示出了唐丁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彭神仙,其實我這次不是想讓你算我的命格的,我想讓你看看我的一位朋友,她有可能轉危爲安嗎?」

  唐丁雖然也問自己的命格,但是他更想知道行慕柳的。行慕柳是否能平安渡劫,是唐丁最關心的事。

  彭神仙轉頭看了院子裏頭,不遠處正在生火做飯的宗笑顏和蘇菲,然後把目光定在坐在一張竹椅上半躺的行慕柳。

  「她福德宮飽滿,財帛宮豐隆,面相貴不可言,但是山根處的疾厄宮黯淡,命宮晦暗,顯然大病纏身,怕是不久於人世,不過印堂部位的命宮,卻有些曲折,雖然晦暗,但是天庭處飽滿,一直延伸至印堂,卻似乎是有救主之相,如果時機得宜,或許會平安無事。」

  彭神仙雖然距離行慕柳稍遠,但是一雙眼睛只看過她一眼,就把她的面相說的清清楚楚,讓唐丁不得不驚訝彭神仙的神乎其技。

  除了後面的平安無事的判斷之外,其餘所說,完全準確,可見彭神仙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這時機得益,什麼時候才是時機得益呢?難道是暗示自己應該及時救治,行慕柳才會轉危爲安?

  不過,彭神仙說完這些後,就再也不置一言。直言:今天的天機他已透露過多。

  唐丁也就不再強人所難,兩人在喝茶中等待酒菜的上桌。

  「彭神仙,我有個不情之請?」

  彭神仙邊撫摸著小鹿的頭,邊把一杯酒送到小鹿嘴邊,讓它舔了下,「嗯?說吧。」

  「我想跟我幾位朋友在這裏叨擾幾天,不知可否?」

  「行,沒問題,只要不嫌棄我這裏簡陋,當然沒問題。」

  「那就多謝了。」

  餐後,宗笑顏偷偷問唐丁,「怎麼在這裏住下?難道你忘記了給慕柳姐姐喝的滄龍內丹靈液已經喝完了嗎?」

  「沒忘,不過,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可去,這裏山清水秀,遠離都市喧譁,我覺得這裏不錯,希望這裏的新鮮空氣能緩解慕柳的病情。」

  聽唐丁這麼說,宗笑顏心中雖然有疑問,但是卻也並不多言。

  這裏山清水秀不假,但是幾人一起來這龍虎山,已經快一個月了,如果這新鮮空氣對行慕柳的病情有幫助,已經應該能夠看出來效果了,可是,即使有內丹靈液的妙用,行慕柳依舊在艱難維持著生命。

  可見,這裏的環境,對行慕柳的病情基本毫無作用。

  那麼,既然是這樣,爲什麼唐丁還要留在這裏?只是因爲這裏的環境好?

  宗笑顏猜不透唐丁的用意,不過她卻會支持他的決定。

  白天,唐丁有時候會獨自上山,打點野味回來吃,有時候也會背著行慕柳上山,帶她看看山中美景。

  這段時間,宗笑顏和蘇菲都絕對不會靠前爭寵,因爲她們都知道行慕柳的時日不多了。

  在小鎮外,最高的那座山的山巔,唐丁和行慕柳昨天就來到這裏,因爲行慕柳說她想看早晨初升的朝陽。

  所以,唐丁昨晚就帶她,來到這裏。

  晚上,兩人就擠在一處岩石裂縫,唐丁在上面用樹枝加了個頂,做了個簡易的居所。

  行慕柳雖然清醒的時間不多,但是清醒時候,兩人總是在回憶之前的美好,包括剛剛買下別院的時候,兩人在海邊等待朝陽初升的那一刻。

  唐丁知道行慕柳肯定是想起了當初看朝陽的時光,所以才提議要來這裏看朝陽。

  行慕柳一天裏只會清醒三四個時辰,唐丁有些擔心怕她會在這朝陽初升的時候,昏迷不醒。

  不過行慕柳似乎知道唐丁的這種擔心,她在朝陽初升前「如約」般醒來。

  「你醒了?」

  「太陽還沒出來呢?」行慕柳伸了下胳膊,模樣慵懶可愛。

  「你沒醒,太陽怎麼會出來?它肯定要等你醒來。」

  「呵呵,」行慕柳倚靠在唐丁肩膀上,「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可是這種幸福的感覺似乎不會太久了,我很後悔。」

  「後悔什麼?希望不是後悔遇到我吧!」唐丁心裏明白,行慕柳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很多程度跟自己脫不開干係,如果沒有認識自己,她就不會來救自己,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自己,她就不可能認識自己,跟自己相戀,也不會被自己帶進紛繁複雜的江湖,就沒有之前的歐洲之行,就不會被血族盯上。

  「呵呵,說實話,我的確有些後悔遇上你,是你讓我墜入愛河,無法自拔,是你讓我相信愛情,是你讓我感覺到了小鳥依人,讓我有了家的感覺。如果沒有你,這些都不存在。不過我最後悔的是沒能跟你結婚,沒能給你生個孩子,沒能看到我們愛情的結晶。如果一切再重來一次,我會把結婚生子放在最前,哦,看太陽出來了!」

  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行慕柳指著遠處露出山巔的太陽,高興的歡呼。

  不過行慕柳畢竟是血族,雖然她渴望太陽的感覺,但是血族本質上卻是怕光的,太陽一升的剎那,行慕柳的確是高興,但是興奮勁過後,卻是精神逐漸萎靡。

  唐丁能感覺到行慕柳體內的生氣正在逐漸流走,這似乎是她最後的迴光返照,也許今天就是永別,唐丁一直在徘徊的心,也終於堅定起來。

  朝陽預示著新的希望,預示著新生,寓意很好,今天,或許就是行慕柳的新生……

  山下,小鎮。

  彭神仙家。

  等到傍晚時分,宗笑顏跟蘇菲還沒等到唐丁和行慕柳的回來,兩人不由有些著急。

  唐丁和宗笑顏從前天上午就上山,到現在爲止,已經兩天多了。

  他們爲什麼還沒下來,難道出了什麼事?

  其實她們兩個都明白,以唐丁的實力,就算帶著一個昏迷的行慕柳,這山中也沒有任何能傷害到兩人的動物。

  唐丁是站在人類巔峯的化勁高手,除非是遇到山崩地裂,火山迸發,要不然唐丁就算打不過,也都會逃得性命。

  但是宗笑顏明明記得唐丁說過他們今天會早點回來。可是,這都天色落黑,爲什麼他們還不回來?

  商量過後,宗笑顏決定和蘇菲一起上山去找找她們。

  彭神仙見兩人要上山,他急忙號召村民一起上山幫忙尋找。

  在這小鎮,彭神仙有無與倫比的巨大號召力,大家一聽是彭神仙家的客人,兩天沒下山,都紛紛點火把,要求一起上山尋找。

  有這麼多人願意幫忙,宗笑顏向大家表示了感謝,不過山裏人可不會客套,都催促他趕緊開始尋找。

  彭神仙也要幫忙,但是卻被衆人給硬留了下來。因爲彭神仙年紀大了,而且也需要一個人在家守著,萬一大家上山找的時候,人回來了呢?

  衆人上山之後,彭神仙有些坐立不安。

  以彭神仙的驚人相術,不論是東家丟了雞,還是西家失了狗,彭神仙都可以準確的指出他們丟失的方位,人們往這裏尋找,往往一找一個準。

  但是,今天,彭神仙失算了,他竟然算不出來唐丁和行慕柳在哪裏。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一 新月掩星

  唐丁的命運,彭神仙的確是算不出來,因爲唐丁有九五之尊之命格。

  行慕柳的命運,彭神仙卻是能看出一二,但是他同樣看不出行慕柳在哪裏。因爲他能感覺到行慕柳已經氣絕身亡。

  即使彭神仙的相術再通神,他也沒法給死人的命,也當然就算不出來行慕柳在哪個方位,因爲算無可算。

  彭神仙失去了多年以來的鎮定,有些坐立不安。

  。。。。。。。。。。。。。。。

  上山尋人的村民,火把在山中星星點點,分佈廣泛,一直綿延了大半座山。不過小鎮外的山卻太大了,除了通向小鎮的一條山路之外,小鎮四面都被大山圍繞。

  大家的尋找速度雖然不慢,但是找這個架勢,找遍四周的大山,恐怕也要明天中午。

  當然,如果順利的話,或許今晚午夜就能回家。

  宗笑顏和蘇菲雖然都是高手,蘇菲最擅長夜裏活動,但是這裏是大山,兩人的山林經驗並不足,即使兩人腳程快又怎樣?來回跑的確腳程快,但是要說在大山中搜尋一個人,腳程快有毛用?

  尋人的過程算不上順利,但是也並沒有拖到第二天中午,在早晨天微微亮之前,他們就在最高的那座山山頂,找到了躺在一處山崖夾縫中已經斷了氣的行慕柳。

  「她死了?」

  「是啊,是沒氣了。」

  「這裏還有一封血書。」

  「嗯,我們還是等彭神仙的朋友過來再說吧。」

  山民們自有他們傳遞信號的方式,在他們剛找到人的時候,就已經給山裏的其他人發了信號。

  時間不長,宗笑顏和蘇菲都趕了過來。

  宗笑顏看到行慕柳的死狀,似乎並不太痛苦,因爲她臉上似乎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慕柳姐姐!」宗笑顏上前一步,緊握行慕柳的手,她的手冰涼異常,沒有任何溫度。

  見宗笑顏悲傷之後,山民們把一封血書遞給了宗笑顏。

  雖然蘇菲是跟宗笑顏一起來的,但是她金髮碧眼的模樣,山民們還是跟她有些距離,所以,他們才會把血書遞給宗笑顏。

  血書,自然是唐丁寫的。內容很簡單:我去尋找冥界使者和德古拉,爲行慕柳報仇去了。

  宗笑顏看後,痛哭失聲。

  她一開始並不明白,唐丁爲什麼會不辭而別,現在她明白了,唐丁這是要去報仇去了,他肯定是怕自己和蘇菲兩人再遇到危險,所以才選擇獨自一人前去。

  可是,他一個人去了,自己會放心嗎?他怕自己受傷,可是就不知道自己同樣擔心他安危嗎?

  不行,自己也要去找他!

  這是宗笑顏做出的決定。

  這決定雖然倉促,但是卻已經是她能想出的最好辦法了,而且對於這個辦法,宗笑顏的心異常堅定。

  但是再去之前,需要先把行慕柳的後事給辦了。

  唐丁不管行慕柳的後事,一定是因爲他怒火攻心,人失去理智後作出的倉促決定,但是自己卻不能讓行慕柳曝屍荒野,一定要先料理完她後事再走,因爲她們三人已經義結金蘭。

  不過要怎麼料理行慕柳後事,讓宗笑顏發了愁。按理說,應該葉落歸根,可是行慕柳明顯不希望母親得知她的消息,更別說是死訊了。可是要把行慕柳葬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孤零零的,卻又於心不忍。

  無奈之下,宗笑顏就想徵求下蘇菲的建議,不過當宗笑顏看向蘇菲的時候,蘇菲似乎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什麼。

  「蘇菲,借一步說話,我想跟你談談怎麼安排慕柳姐姐的後事。」

  三人義結金蘭,三人竟然是同年出生,行慕柳比兩人只大了幾個月,所以行慕柳是姐姐,宗笑顏跟蘇菲竟然是同月出生,但是宗笑顏比蘇菲大了三天,所以,蘇菲是妹妹。

  「後事?什麼是後事?」蘇菲雖然是半個中國通,但是她對中國文化的理解大部分停留在平時常見的詞語中,比如後事,她根本沒經歷過,所以也就不大懂漢語中的後事的意思。

  宗笑顏這才驚覺,原來蘇菲是個「老外」,自然不懂,後事的意思。於是宗笑顏就耐心的解釋了下。

  沒想到,蘇菲還沒聽完,就驚呼,「弄,弄,弄,慕柳姐姐沒死,她還活著。」

  宗笑顏以爲是蘇菲傷心過度,心智出了問題:慕柳姐姐怎麼可能沒死,她的呼吸半點都沒有,手腳冰涼,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體溫。

  「不,不,慕柳姐姐雖然沒有了呼吸,但是我卻能感覺她一息尚存,我能感覺到,因爲我們都是同一個種族。」

  雖然行慕柳沒有心跳,但是蘇菲卻能感覺到行慕柳的血在緩慢流動。血族最重要的力量就是血脈之力,血脈是血族力量的源泉,因此,他們對血脈的感觸,遠比人類要靈敏的多,即使這個人類已經是站在人類的巔峯的化勁高手,也不行。

  聽到蘇菲的解釋,宗笑顏大喜,「真的嗎?真的嗎?」

  三人都是姐妹,只要行慕柳一息尚存,那宗笑顏就不會放棄救治她的希望。至於唐丁沒有發現這一點,去了歐洲找德古拉伯爵報復,暫時也顧不上他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照顧行慕柳。

  宗笑顏把行慕柳背下山的這一路,她細心感受了下,雖然行慕柳的心臟並不跳動,但是她體內的血卻的確在緩慢流動。或者說,行慕柳的心臟並不是不跳動,只是她跳動的間隔非常長,長到了讓人忽略的地步。

  在宗笑顏背著行慕柳下山的這一路,宗笑顏只感覺到行慕柳的心臟跳動了一下,而且還遠比正常人心臟跳動的要輕的多。

  先不管這種現象爲什麼,但是至少這是好現象,最起碼她知道自己剛剛結拜的姐妹,還沒有死。

  等回到了彭神仙的家裏,宗笑顏才想起自己忘了跟那些已經散去的村民們道謝。這次的尋找,幾乎是全村的村民一起出動,找遍了小鎮外面的大部分大山,才找到了行慕柳。

  彭神仙先跟宗笑顏讓她跟大家轉達謝意的話,一帶而過,然後就定定的看著在自己相術中已經死亡的行慕柳,驚疑不定。

  明明在相術中已經死亡的人,爲何卻說她並沒有死?

  彭神仙第一次對自己大半輩子信仰的風水相術,產生了疑問。

  不過,彭神仙可不會認爲宗笑顏得了失心瘋,在胡說八道,因爲在彭神仙的眼中,這宗笑顏的身份也僅僅比「死去」的行慕柳,低上那麼一點。而且看樣子,宗笑顏可是個聰明睿智,眼睛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這樣的人,就算全世界都失心瘋,她也不會失心瘋。

  還有蘇菲,彭神仙的相術是第一次給外國人看相,但是彭神仙卻自信自己不會看錯,因爲相術這東西,可是不分國界的。就像真理,在外國用對,在中國用一樣沒錯。

  在彭神仙的眼中,蘇菲也不是個普通人,她的氣質同樣高貴。

  不過正是因爲三女的身份和氣質無一不佳,所以,這才合理。因爲以唐丁九五至尊的命格,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接下來的幾天,彭神仙繼續見證了自己相術的「失靈」。

  因爲行慕柳在宗笑顏和蘇菲的照顧下,漸漸恢復了氣息,恢復了血脈流動,心臟跳動。雖然行慕柳還沒甦醒,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但是彭神仙卻看到了行慕柳的氣息漸漸轉爲正常,自己的相術似乎又好用了。

  結合之前彭神仙給行慕柳看過的相,行慕柳生機渺茫不假,但是這種渺茫的生機中卻含著一絲九死一生。

  現在,這一線生機,終於讓他看到了。

  這一劫,行慕柳應該是挺了過去。

  這是彭神仙的相術,但是宗笑顏和蘇菲卻並不自信,雖然她們也見行慕柳在一天好似一天,她的氣息,血脈都在逐漸恢復,而且之前遍佈行慕柳全身的黑斑和潰瘍,也都不知何時全部消退了,但是因爲行慕柳卻一直未曾甦醒,兩人依舊心裏沒底。

  行慕柳的這一沉睡,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行慕柳是在一個滿天星斗的夜晚醒來的。

  大山裏的天空,星星異常的明亮,但是今晚似乎特別的亮。星星特別的亮,那一般相對應月亮是新月。

  但是今晚雖然是新月,但是新月的光輝似乎蓋過了漫天星斗。

  彭神仙也見到了這一奇景:新月掩星。

  彭神仙不明白,爲何今晚的新月會掩蓋星斗的光彩,這不合常理。但是不合常理的天象,往往預示著某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發生。

  今晚的事情的確是出人意料,也出乎了彭神仙預料,因爲早就被彭神仙相術判了死刑的行慕柳,醒了!

  行慕柳這次甦醒之後,她的命格,彭神仙竟然看不真切了。

  雖然彭神仙不明白今晚爲何會新月掩星,但是蘇菲和宗笑顏都明白,因爲行慕柳被歐洲血族稱爲新月女神,而行慕柳這次的甦醒,意味著新月女神的重生,重生後的新月女神,當然會光芒萬丈。

  不過今夜的奇景「新月掩星」,唐丁並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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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十二 街區公園

  唐丁實在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因爲他的嘴剛接觸到了行慕柳的傷口的時候,幾乎是唐丁的意念剛起,他就感覺到一股如寒冰般冰冷的氣息,由行慕柳的身體,經過自己的嘴,傳遞到了自己身體內。

  唐丁隨即反應到恐怕這就是幽冥之氣。

  看來德古拉伯爵說的是真的,這幽冥之毒的確要用口吸才能出來。

  幽冥之氣到了唐丁體內後,唐丁能「看到」行慕柳身體裏的死氣消散,不過因爲幽冥之氣在行慕柳的體內停留的時間太長,所以行慕柳身體不自覺的就會受到些侵害。

  幽冥之氣被唐丁吸了出來,自然就不需要唐丁再去地府尋找什麼死亡之花了,只不過如今唐丁如同被判了死刑。

  唐丁能感覺到這股幽冥之氣,從口中進入後,如同游魚一般在體內亂竄,所到之處,讓唐丁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幽冥之氣,也是屬於陰氣的一種,但是卻是一種特殊的陰氣。

  普通的陰氣一般都是由環境產生,或者人未死或者人剛死時候產生,這些陰氣都不免帶了一股生氣在裏面,環境中的陰氣,是由環境產生,在陰的環境中也會帶一點生氣。人剛死時候的陰氣中自然摻雜了一些人生前的陽氣。

  但是這地府的幽冥之氣,卻是全陰的,就像日積月累的陳年老泥,半粒沙子都混不進去。

  既然是陰氣,唐丁就有對付陰氣的辦法,唐丁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步罡踏斗,試圖把這陰氣給趕出體外。

  但是唐丁試了很多次,這幽冥之氣如同跗骨之蛆,似乎跟自己的身體已經結合到了一塊,即使步罡踏斗也不能把它逼出體外。

  不過雖然不能逼它出體外,但是這幽冥之氣卻不是固定在身體內,而是被步罡踏斗逼的到處遊走,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鰍,明明感覺自己握住了,但是就是抓不住它。

  其實以唐丁的體質,普通的陰氣別說鑽進他體內,就算是靠近唐丁,都會被他逼的不能近身,但是這幽冥之氣不一樣,唐丁的純陽之體似乎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其實對於行慕柳當初身中幽冥之毒,唐丁除了沒用嘴吸過,別的辦法幾乎都用了,但是卻沒有半點作用。如今幽冥之毒在唐丁自己的體內,唐丁依然拿它毫無辦法。

  幽冥之氣到了唐丁的體內,行慕柳雖然在昏迷,但是唐丁能感覺到她體內的生機在漸漸恢復。

  唐丁不能讓行慕柳知道是自己救了她,要不然如果自己死,想必她也不會獨活。

  這才是唐丁不得不走的理由。

  至於宗笑顏,唐丁也要保密,因爲宗笑顏也是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她或許會根據情景,猜測出發生了什麼。

  唐丁只能以血書託辭說自己要去給行慕柳報仇,這樣才能讓他不至於因爲自己的事愧疚不安。

  對於唐丁來說,能替心愛之人而死,唐丁無悔無憾。

  至於自己走後,行慕柳的安危,唐丁當然也會考慮到。他在行慕柳昏迷未醒的臨時小山洞,做了個簡易的臨時小陣法,能讓野獸畏懼如虎的小陣法。

  當然,唐丁也有沒考慮到的事情,就是他沒想到行慕柳會昏迷十幾天未醒。

  不過行慕柳醒來時候的天之異象:新月掩星,唐丁確實沒看到,那天晚上,已經身在歐洲的唐丁,因爲幽冥之毒暈倒在地。

  這十幾天,唐丁跑遍了所有蘇菲之前帶他看過的德古拉伯爵的巢穴,不過卻一無所獲。但是這幽冥之毒卻在唐丁體內肆意蔓延,唐丁能感覺到這幽冥之毒已經遊走過他的全身,但是可能是由於唐丁的體質特殊,或者是中幽冥之毒各人的表現不一樣,所以,唐丁並沒有行慕柳那樣的全身潰瘍,唐丁只感覺到異乎尋常的冷,經常會冷到牙關緊咬,全身打顫。

  要知道以前,唐丁可是寒暑不侵的人。即使在大冬天,只穿單衣,唐丁也不會感覺不舒適。

  能讓唐丁感覺寒冷,定然已經是冷到了極致。

  不過現在的歐洲已經是春天來臨,很多人都脫去臃腫的冬裝,這個天氣要說冷也冷,但是絕對不會讓唐丁感到寒冷。

  唐丁知道,這是幽冥之毒的影響,由此看來,這地府果然不是那麼好下的。這地府中的一縷幽冥之氣來到人間,尚且能讓他感到徹骨的寒冷,那自己要下到幽冥地府,豈不是要被幽冥之氣包圍、包裹,渾身如墜冰窟。

  唐丁不知道這幽冥之毒會何時要了自己的命,但是至少自己比行慕柳的抵抗力要強的多。

  唐丁只希望自己能趕緊找到德古拉和冥界使者,就算自己不能報仇,最起碼也能在死前拉個墊背的。

  不過正應了那句俗話:越希望什麼越等不來什麼。

  唐丁在這半個月內,並沒有找到德古拉和神祕至極的冥界使者,但是唐丁身體裏的幽冥之毒卻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

  。。。。。。。。。。。。。。。。。。

  巴黎,有兩個十三區。

  我們在電影《暴力街區》裏看到的十三區,是個著名的三不管地帶,這裏是巴黎的暴力之都,各種勢力在此盤根錯節,爭鬥紛擾不休,黃、賭、毒在這裏氾濫,連警察都頗爲頭疼。

  但是在巴黎市中心的十三區,卻是一片繁榮穩定,這裏是巴黎著名的華人居住區,也是巴黎的唐人街。

  清晨,天色剛剛放亮,一身運動裝,頭髮束成馬尾的少女,在市中心十三街區的公園內慢跑。

  少女名叫馬若曦,慢跑,瑜伽等有氧運動,是馬若曦最喜歡的運動。

  每天清晨,都能看到馬若曦奔跑的身影。晚上,馬若曦則會去做瑜伽,運動讓馬若曦保持了近乎完美的身材。

  馬若曦在小河邊慢跑的時候,在一個躺椅下發現了一個渾身哆嗦的很厲害的男子。

  這人黑頭髮,明顯是個華人。在這裏看到華人並不奇怪,因爲這公園位於十三區,這裏就是巴黎的唐人街。

  馬若曦趕緊撥打了報警急救電話,因爲是同胞,所以馬若曦並沒有走,一直等到警察過來。

  警察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簡單的詢問了馬若曦發現這個男子的一些情況,其實也沒什麼可問的,無非就是怎麼發現的。

  其實到這裏,馬若曦就應該可以離開了,但是因爲這人是華人,所以馬若曦就稍稍駐足了一會。

  這人身上除了一塊黑色的材料並不常見的布之外,警察並沒有在這人身上發現任何關於他信息的資料,比如身份信息,護照等等,也沒在這人身上發現一分錢。

  根據警察的判斷,這人如果不是因爲病發遭遇了搶劫,就是沒有任何信息的黑戶,也就是偷渡客。

  救護車來了,警察把這人送上車,就急著拉到救助中心。

  沒辦法,救死扶傷是國際人道主義,就算是偷渡客,也有人權,有病也會先安排他治病,然後再遣返。

  馬若曦自然是不需要跟著去的,不過救護車和警車剛走,馬若曦剛準備繼續跑步,沒跑幾步,她就在這人暈倒的不遠處發現了一柄雕刻的極其精美的木劍。

  其實說精美,有些誇張。這柄木劍用精美不大合適,但是這雕工,這造型,還有上面劍格上的花紋,也就是護手,有種歲月沉澱的古色古香。

  馬若曦撿起木劍,仔細觀看,這木劍不似工藝品,看得出來,主人會經常把玩,因爲木劍上光滑異常,雖然看得出有人經常把玩這木劍,但是木劍卻有種歷久彌新的氣息。

  這木劍一定是剛剛那人落下的。

  馬若曦之所以這麼判斷,原因有三:一是這柄劍一定不是外國人的,因爲這柄劍的造型跟外國的劍明顯不一樣。馬若曦愛好運動,在學校時候,偶爾也會參加學校擊劍俱樂部,所以她對外國劍和中國劍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二是這木劍的掉落地距離剛剛那人很近。三是馬若曦的一種直覺,她能感覺到剛剛那人身上有濃濃的東方文化韻味,再根據這劍上的古色古香,馬若曦才做出如此推斷。

  雖然馬若曦在法國留學,但是並不是說她不懂東方文化,相反馬若曦的東方文化相當有底蘊。

  東方文化,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東西,跟西方文化有天壤之別。

  馬若曦想把這木劍還給那人,但是救護車已經走遠,而且那人顯然病比較嚴重,自己也不好因爲還劍而節外生枝,畢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這木劍並不長,馬若曦拿著它也不顯得突兀。

  馬若曦跑了一小圈,因爲今天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馬若曦跑的距離比往常少跑了一半。

  出了公園,她就準備打報警電話,詢問下剛剛那人被送往了哪個醫院,好在方便的時候把這木劍給送過去。

  不過,馬若曦剛剛打完電話,就發現剛剛被送完醫院的那個男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不是馬若曦近距離看到這人,恐怕她還真的會認錯。

  這是兩個看起來截然不同的人,雖然他們身上都有一樣的東方人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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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十三 享受陽光

  這種不同表現在感覺上。之前躺倒在地瑟瑟發抖的那人,似乎是病入膏肓。而眼前這人卻精神奕奕,看起來絲毫不像發病的模樣。

  「你?你怎麼沒去醫院?」馬若曦關切的問道,雖然眼前這人看起來身體健康,不像有病的樣子。

  「我的劍,謝謝。」這男人並沒有回答馬若曦的話,而是一指馬若曦手中的降龍法劍,說道。

  這男人當然是唐丁,之前在公園躺倒在躺椅下,自然是因爲唐丁的幽冥之毒發作。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剛打完報警電話,正準備查詢下你住在哪個醫院,把這劍給你送過去。」馬若曦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馬若曦這麼說,唐丁也少有的露出笑意,「謝謝。」

  馬若曦剛把法劍遞給唐丁,電話就響了,是警察回過來的電話,告訴她她要找的那人並沒有去醫院,而是半路從救護車跳車逃走了,警察還說了如果馬若曦再發現這人,可以直接撥打報警電話,對於這種身份不明者,他們按規定是要遣返的。

  馬若曦看了對面的唐丁一眼,怎麼看也不像是半路跳車逃走的人。

  看馬若曦打完電話,唐丁才有機會說「再見。」

  雖然唐丁幽冥之毒發作,但是他卻有神智,知道是馬若曦打了報警電話。這個報警電話雖然沒給自己幫到忙,而且還給自己造成了一點麻煩,但是畢竟人家心是好的。

  說完,唐丁剛要轉身走,卻被馬若曦給喊住,「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看醫生,剛剛你的病好像很嚴重。」

  「嗯,謝謝,有時間我會去的。」唐丁彬彬有禮的說完,轉身就走。

  唐丁原本是有護照等身份證明的,但是卻在昨晚遭遇了劫匪後,被劫匪洗劫一空。

  這已經是唐丁在歐洲第五次遭遇劫匪了。

  每當幽冥之毒發作,唐丁就會痛不欲生,會全身冷到一起,瑟瑟發抖,甚至會滿地打滾。

  劫匪都是趁著唐丁幽冥之氣發作,才有了可乘之機。

  開始的時候,唐丁幽冥之氣發作,他還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制止那些想趁火打劫的劫匪,有的劫匪被他打的骨斷筋折。

  但是這次到了法國後,幽冥之毒越來越厲害。在發作的時候,唐丁會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識,努力保持清醒,這在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意識的,但是幽冥之氣發作的最厲害的時候,唐丁根本就毫無意識,根本意識不到有人靠近自己,自己還被人搶劫。

  不過等到幽冥之氣發作的尾聲,唐丁的意識又開始恢復,他就又開始清醒。

  雖然這次被搶了,不過幸運的是,劫匪只搶了唐丁的包,卻並沒有搶走唐丁最珍貴的降龍法劍和玄元控水旗。

  當然,就算這劫匪搶走唐丁的法劍和法旗,唐丁也能根據這法劍、法旗的氣息,把他們找回來。但是這劫匪只搶走了唐丁的包裏的錢,卡,護照等物,唐丁就沒法去追回了。

  因爲法劍和法旗能發出氣息,但是這錢和護照等物,唐丁卻不能看到他們的氣息。

  當然,這些身外之物,唐丁也不屑去追。

  唐丁這次遠赴歐洲,尋找德古拉伯爵和冥界使者,他也就只有這一個小包。不過要緊的法旗和法劍,他都放在身邊。

  。。。。。。。。。。。。。。。。。。。。

  馬若曦從公園返回後,趕緊在家洗涮了一番後,就匆匆趕到自己的工作室。

  馬若曦開了一家設計工作室,她是一名職業服裝設計師。

  今天,馬若曦有個重要的業務,這業務之所以重要,是因爲這是她工作室自建立以來的第一個客戶。

  馬若曦要爲這個客戶量體裁衣,設計一件衣服。

  今天因爲耽誤了一些時間,爲了這第一個大客戶,馬若曦甚至都沒來得及吃早飯。

  這個大客戶就在十三街區,也就是巴黎這條著名的唐人街。

  客戶是個中餐館老闆夫婦,怎麼說呢,在巴黎這個地方,是真正的佛要金裝人要衣裝,看人看衣飾是很重要的。

  這個中餐館老闆夫婦二人,剛開始來巴黎創業的時候,起早貪黑,短短兩個月,就瘦成了標準體重。隨著中餐館生意的好轉,買賣越做越大,所以這夫妻兩人也開始逐漸的養尊處優,體重直線上升,尤其是老闆娘,由瘦比西子,變成了現在的臃腫大媽。

  但是隨著生意的好轉,社會地位的上升,兩人逐漸開始融入法國社會,當然也開始羨慕起這裏的富豪生活。

  富豪生活是要有財力支撐的,但是在這之前,首先要做幾件合體的衣服,才配得上這富豪的階層品味。

  不過,這老闆夫婦兩人畢竟是從社會底層逐漸富裕的,知道掙錢的艱難,所以兩人在找設計師的時候,也並不會找那些大牌的設計師,因爲他們的設計費都非常昂貴,而且他們又有這種迫切的需要,所以就找到了設計室剛剛起步的馬若曦。

  馬若曦根據這對老闆夫婦給的地址,她提前半個小時就找到了這家中餐館的所在。

  這家中餐館規模很大,幾乎是整個唐人街最大的中餐館之一了。

  在這家中餐館的對面,馬若曦又遇到了之前在公園見到的那個年輕同胞,唐丁。

  唐丁此時正坐在街上的一張長椅上,臉朝著太陽,閉著眼睛,懶洋洋的享受著太陽照射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愜意,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大概是注意到了有人盯著自己看,唐丁也睜開了眼,接著就看到了馬若曦。

  看到唐丁睜開眼,馬若曦朝他點了點頭,笑了笑。

  馬若曦和唐丁兩人,都彼此不知道互相的姓名,不過出了國門,大家都是老鄉,而且馬若曦眼中的唐丁非常奇怪,明明剛剛還病的要死了,但是此刻臉上卻一臉的平靜淡然。

  馬若曦這才驚覺,這種平靜淡然才是她之前一直苦思不得解的東方文化的感覺。

  馬若曦並沒有跟唐丁說話,就走進了這家規模不小的中餐館。

  不過馬若曦提前到來,中餐館老闆夫婦卻並沒有到,而且他們跟馬若曦約定的時間是九點,這對夫婦遲到了近一個小時,而此時馬若曦已經在此等待了近一個半小時。

  唐丁一直坐在街對面沒走。

  唐丁身有幽冥之毒,備受這幽冥之毒的折磨,此時的陽光,讓他感覺渾身舒泰。

  這種陽光照射的享受,讓他格外的享受生命。

  唐丁知道,這幽冥之毒已經深入自己身體,雖然現在並沒有透體而亡,但是這毒氣卻是在逐漸加深,從這毒發後的表現,就能看出這一點。

  有時候,唐丁也想過回去尋找自己的愛人,跟愛人度過自己最後的人生時光,但是這只是一想而已,不會真的去做。自己不在愛人身邊,她們會以爲自己還活著,一旦到了他們身邊,讓她們看到自己毒發後的痛不欲生,她們定然不會好過。

  尤其是行慕柳,如果她得知了是唐丁用嘴吸了她身體裏的幽冥之毒,恐怕她會追隨自己而去,宗笑顏也會痛不欲生。

  既然是這樣,那唐丁就不可能回去,讓自己所愛的人難過。

  唐丁寄希望於,時間長了,她們或許會把自己忘掉,重新過她們自己的生活。

  這也是唐丁的期望。

  當然,唐丁也知道自己這個期望,太過渺茫,或許會很難實現。不過現在,唐丁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希望於找到害自己成這樣的仇人,然後拉幾個墊背的,好讓自己黃泉路上不孤單。

  對於這個剛剛進入餐館的東方女孩,唐丁並沒有太大感覺,雖然她清新靚麗,但是見慣了美女的唐丁,對她並沒有絲毫感覺,當然這也是唐丁心思不在這裏的緣故。

  「救命啊,救命!」從對面中餐館傳來一陣不大的呼喊聲。

  唐丁擡頭一看,就看到這中餐館的三樓一個窗戶內,剛剛進入中餐館的女孩,跑到窗戶邊,雙手剛要拼命拍打窗戶,就被後面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華人男人給拉了回去,在拉的過程中,還一把撕碎了那女孩後背的衣服。

  唐丁見此情景,騰的一下站起,然後朝街對面的中餐館飛奔而去。這是在巴黎,中國人欺負中國人的事情,更是讓他憤怒異常。

  唐丁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大街,引起了過街車輛的喇叭聲一片。

  不過唐丁並沒有絲毫在意,以他的速度,這些車根本就撞不到的,但是司機卻是害怕,紛紛鳴喇叭表示抗議。

  唐丁沒從餐館正門,爬樓梯上去,而是一腳踩到餐館門前的花壇,縱身一躍,借著慣性,跳上了二樓窗戶,再一個原地起跳,攀上了三樓的窗戶,然後再一翻,腳上用勁,直接一腳踢碎了三樓窗戶,進了房間內。

  唐丁的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速度快捷無比,引得恰好目睹此情景的行人紛紛目瞪口呆,在他們想起掏出手機拍照的時候,唐丁早已經踢碎了玻璃,進了房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四 救命之恩

  唐丁一腳踢碎玻璃,進入的房間是一間餐館辦公室,裝修的還比較豪華。

  班臺,轉椅,還有沙發一應俱全。

  沙發旁,馬若曦正被一個肥胖的中年婦人抱著,還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對她實施非禮。

  「住手!」唐丁大喝一聲,上前兩步,直接抓住中年男人的脖領衣服,把他給提了起來。

  唐丁的突然出現,嚇了這中年夫婦倆一大跳,兩人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個人破窗而入。

  「你,你,你是什麼人?」肥胖婦人一愣之後,隨即反應過來問道。

  唐丁不說話,只是手上加了勁,抓的中年男人的衣領又緊了緊,把他勒的喘不上來氣,「呃,呃,救命!」

  「快放手,我告訴你趕緊放手,要不然我報警了,你這是私闖民宅。」中年婦人見丈夫被勒的喘不上來氣,也顧不上抱著馬若曦了,而是跑過來要跟唐丁撕打,要撓唐丁的臉。

  不過唐丁是何等身手,豈能讓這婦女給撓到?

  這婦女衝過來剛伸出手,就被唐丁一腳給踢飛。

  是真的被踢飛,肥胖婦女的雙腳離了地,飛出去三四米,狠狠撞在牆上,掉了下來。

  這一下,給她撞的七暈八素,差點背過氣去。這還是唐丁並沒有使勁的緣故,如果唐丁存心要她命,就算十個胖婦女,唐丁也能一腳全部踢死。

  馬若曦跑過來,跑到唐丁身後,緊緊抓住唐丁不放手,通過她的手,唐丁能感覺到馬若曦依舊在渾身發抖。

  「說,剛剛是哪隻手冒犯的這姑娘?」唐丁把這中年男人放下,說道。

  「放手,佘特,佘特,你快勒死我了。」這中年男人剛被唐丁鬆了一點,就開始破口大罵。

  「啪,啪。」唐丁正反兩巴掌把中年人的口鼻都打出了血。

  「噗,噗。」中年男人吐了好幾口血,血中還帶了四五顆牙。

  唐丁轉頭向馬若曦,「剛才他用哪隻手非禮的你?」

  馬若曦看唐丁大展神威,這才有了安全感,至少手腳都不抖了,縮在唐丁身後的她,也敢出來了。

  「我,沒注意,當時太緊張了。」

  「那好,那我就隨便選一個。」其實唐丁看到中年男人用的是哪隻手,不過他想把這個選擇懲罰的權利交給馬若曦,順便也加重這中年男人心中的恐怖記憶,以便讓他以後做惡事的時候心懷懼意。

  唐丁把中年男人的手放在茶几上,然後操起茶几上的一件石頭擺件,用力砸去。

  「啊!」中年男人發出恐怖的大叫。

  馬若曦看到他的手腕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很明顯剛剛唐丁砸斷了他的手腕。

  馬若曦從來沒看到過這種場面,嚇的臉色蒼白,面無人色。

  馬若曦幾乎是被唐丁拉著走出的辦公室大門,在辦公室的外面,有好幾個服務員和廚師正在偷聽這裏的動靜,有華人,有當地法國人,唐丁突然的一開門,給他們嚇了一跳。

  唐丁看到這些偷聽的華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不是來幫忙來了,而是來看熱鬧的,到哪裏去都免不了國人看熱鬧的劣根性。

  「這是給你點小教訓,記住,中國人出門在外,都應該互相照顧,我最恨的就是中國人欺負中國人,有本事去跟外國人使去!」

  唐丁拋下一句話後,帶著馬若曦就要下樓,「哦,我的包忘了。」

  唐丁的最後這句話,讓馬若曦心裏一暖,她這才想起自己的包忘了,裏面的平板電腦裏有自己閒來時候的不少設計方案。

  剛剛唐丁動輒砸斷了中餐館老闆胳膊的暴力,雖然是救了馬若曦,但是卻讓馬若曦對唐丁感到不寒而慄,產生了這個年輕人太危險的感覺。但是當唐丁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馬若曦卻感到了溫暖,是啊,中國人出門在外,應該互相照顧。

  這讓出門在外的馬若曦感到了一陣暖意。對唐丁剛剛的暴力舉動的惡感,減少了許多。

  出了中餐館,馬若曦剛想跟唐丁說點什麼,至少也表示下感謝,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唐丁就拋下一句「再見!」,就揚長而去。

  一直到唐丁走出去老遠,馬若曦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說謝謝,而且剛剛也算是救命之恩了,自己連聲謝謝都沒跟人家說,馬若曦追了上去,「等等,等等。」

  唐丁回頭一看,見馬若曦追了上來,「嗯?怎麼?」

  「那個,那個,剛剛的事情謝謝了。」

  「不用客氣,這種事應該互相幫忙。」

  「那個,那個,馬上就中午了,你還沒吃午飯吧?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嗎?」馬若曦大膽的說出了她的請求。

  其實馬若曦聽警察說過唐丁剛剛被搶了包,渾身上下身無分文,而且之前看到唐丁坐在街邊長椅上的樣子,肯定也是投奔親戚沒找到人的樣子,恐怕是沒錢吃飯。

  聽到馬若曦的邀請,唐丁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那就謝謝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應該是我謝謝你救了我才對。」

  馬若曦帶著唐丁走到不遠處的一家規模不大的中餐館,此時還不到十一點,餐館裏沒人。

  馬若曦把餐單遞給唐丁,讓他點菜。

  唐丁擺擺手,示意讓她做主就行了。這種事,唐丁一般不會喧賓奪主。

  馬若曦今天早晨因爲事情耽誤了,也沒來得及吃飯,又經歷了剛剛一些事,她也很餓了。所以她點了平時自己四人份的飯菜。

  馬若曦是設計師,同時,她也有雙好眼力。

  在等菜的時候,她在暗暗觀察唐丁。

  唐丁衣著雖然破舊,而且也不是什麼大牌,或者說乾脆就是地攤貨,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他身上的那種傲然的氣質。

  衣品更多的是體現財富與品位,但是這種氣質卻是全方位的體現,包括人的形體、修養,談吐等等。唐丁彬彬有禮,雖然馬若曦也見識了他暴力的一面,但是從對國人「恨其不爭」的角度來講,這種暴力也說得過去,而且還對馬若曦很有吸引力。當然對馬若曦更有吸引力的是唐丁的體型,他的體型非常好,瘦削但是卻很有肌肉感,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換句話說,這種人就是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當然,唐丁不知道馬若曦具體在想什麼,他並沒有用他的讀心術,當然現在也沒有用的必要。

  如果唐丁知道馬若曦用「衣服架子」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話,他恐怕也會贊同的。

  唐丁不重視穿著打扮,當然因爲有心事,他也顧不上這些。從上一趟從歐洲到印度,再從印度歸國,唐丁的整個心思都在病重的行慕柳身上,這一繞了地球半周的行程,唐丁根本沒心思顧及衣著,他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在彭神仙家彭神仙拿給他的,之前的那套已經在山裏被樹枝刮的不成樣子了。

  「對了,我叫馬若曦,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唐丁。」

  「很高興認識你!」馬若曦向唐丁伸出手。

  因爲餐館沒別人,所以上菜特別快,兩人點完餐不一會兒,菜就流水般的上來。

  馬若曦兩頓沒吃飯,餓了,唐丁也一天多沒吃飯了,兩人都開始大快朵頤,風捲殘雲,不一會兒,四個菜吃完,馬若曦還感覺自己只有六分飽,「那個,你是不是還沒吃飽?我好像也還沒吃飽,咱們再點幾個菜吧。」

  唐丁也沒客氣,兩人又點了四個菜,這才吃好。

  「對了,還沒問,你到這裏找到親戚了嗎?」馬若曦先入爲主,一直以爲唐丁是來巴黎投奔親戚的。

  「親戚?」唐丁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可能是馬若曦誤會了。不過唐丁想找德古拉伯爵,確實跟找親戚一樣迫切。「哦,還沒,還沒,我沒有他的一點消息。」

  「哦,這樣啊,你的親戚他叫什麼名字?」

  「德古拉。」

  「沒聽說過,不過如果我聽說了,我會告訴你的。」

  「嗯,謝謝。」

  馬若曦跟唐丁一起,結了賬出了餐館門,「對了,你的聯繫方式呢?我要是有你親戚的消息怎麼告訴你?」

  「我電話,丟了,沒有聯繫方式。」

  「那你住哪?」

  「我也沒固定的地方住,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下就行。」

  「你昨晚不會住在公園吧?」馬若曦驚呼。

  「那個,嗯,是。」唐丁之所以要住公園,不是他付不起賬,那時候他的錢卡都在,就算沒有現金,就憑他的那張運通百夫長卡,在世界各地都能隨便入住。之所以沒找酒店,是因爲麻煩,反正寒暑對於唐丁來說,那都沒什麼影響。

  「如果,如果你不嫌棄,你晚上可以在我工作室對付一下,那裏沒人,正好你可以幫我看看門。」馬若曦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邀請唐丁,給他暫時解決住所問題,因爲唐丁救了自己,這也算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方便嗎?」

  「沒什麼不方便,只是,工作室可沒有酒店那麼舒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那好,謝謝了。」唐丁向馬若曦道謝,他這段日子的東奔西跑,卻一無所獲,他心裏雖然著急自己時日無多,但是他也知道著急也沒用,自己是需要點時間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了,看看自己是不是哪裏有所遺漏。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五 便宜保鏢

  馬若曦的工作室,位於一棟老式寫字樓的三樓,面積也不大,大概只有三十平米不到的樣子。

  唐丁晚上就住在這裏。

  「你今天先在沙發上住,明天我去給你買張摺疊牀,條件艱苦一點。」

  其實馬若曦這裏有一張沙發牀,不過沙發牀畢竟不是牀,既然她邀請唐丁來暫住,肯定是需要有牀的。

  「沒事,用不著,我在沙發上就行。」

  「那,那好吧。」馬若曦本想說沙發是自己休息的地方,男女有別,不過既然自己邀請了他過來,自然不能把人家往外趕。另外最主要是馬若曦手頭有些緊張,她這個設計工作室幾乎耗盡了她上大學這幾年攢下的所有勤工儉學的錢,而且今天的這單大生意又沒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張。開張了,才有收入。

  安頓好唐丁,就到了晚飯時間,馬若曦又邀請唐丁晚上一起吃飯,不過唐丁可沒同意,中午人家請了自己,還收留自己,晚上他也不好老去占人家便宜。

  其實,唐丁不去跟自己一起吃晚飯那是最好,馬若曦晚上一般都不吃晚飯的,一來她要保持身材,二來傍晚,馬若曦一般會去她辦卡的瑜伽會所,練會瑜伽。而且,吃了晚飯運動也不太舒服。

  馬若曦走後,唐丁從窗戶看著遠處的天空,心裏明白,這幽冥之毒馬上就要發作了。

  唐丁身體裏的幽冥之毒發作有個規律,幽冥之毒一般是晚上發作。以前最早時候,幽冥之毒只在午夜發作一陣,雖然痛的唐丁也是死去活來,但是畢竟時間短。後來幽冥之毒發作的越來越頻繁,有一晚上一次到一晚上兩次,三次,但是最近唐丁的幽冥之毒晚上幾乎是不間斷的發作,讓唐丁幾乎痛不欲生。

  之前,唐丁在夜間還能出去尋找仇人德古拉伯爵,但是後來幽冥之毒發作的太頻繁,唐丁就幾乎沒法尋找,只能在白天尋找。

  這幾天,晚上讓幽冥之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白天恢復精神也需要好長一段時間。好在白天,唐丁的幽冥之毒基本不怎麼發作。

  但是夜幕一上,唐丁就感覺今天的幽冥之毒馬上要發作了。

  正因爲有這種預感,所以唐丁早早就坐下,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果然,天色一落黑,唐丁剛準備好,一陣陰冷感覺瞬間如電流般傳遍全身,幽冥之毒發作了。

  唐丁開始時候還努力運功抵擋這幽冥之氣,但是幽冥之毒的發作猶如大海潮汐一般,雖不猛烈,但是卻潤物細無聲,根本無可抵擋。

  但是即使是無可抵擋,唐丁也絕對不會讓幽冥之毒輕易的侵入到自己身體,放棄抵擋這不是唐丁的風格。

  不過拼盡全力抵擋,但是最後卻依舊被攻破防衛的無力感,這種感覺會把心理抵擋能力稍弱的人信心打擊的一點不剩。

  但是唐丁明顯不是那種人,他是越挫越勇,你越攻破我的防衛,我越要奮力抵擋。

  幽冥之毒,猶如潮汐之水,無從抵擋。

  唐丁的這種抵擋,只能堅持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還是他有了極大進步的結果,最開始時候,唐丁連十分鐘都堅持不到。

  一個小時後,不是唐丁放棄了抵擋,而是他暈了過去。

  早晨,唐丁從幽冥之氣的折磨中醒來的時候,他的渾身衣服都溼透了。

  唐丁剛到洗手間洗了把臉,馬若曦就打開門,進了工作室。

  「早,我給你帶了早飯!」馬若曦一提手中的漢堡包。

  「謝謝。」

  「咦,你全身都溼透了?這裏要是太熱的話,你可以開空調。」

  「哦,不用。」唐丁對於馬若曦的善意,內心裏是十分感謝的,於是他主動開了口,「對了,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巴黎時裝週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行了,我想再設計幾套衣服,試試運氣。」

  「哦,那祝你好運,你安心工作吧,我出去溜一圈。」

  馬若曦要工作,唐丁自然不便留在這裏打擾人家工作,所以他要出去溜一圈。

  「好吧,你隨便逛逛吧,別走太遠,這是我電話,要是找不到路,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

  馬若曦遞給唐丁一張名片,上面有她的電話。

  「好吧,走了。」

  不料,唐丁剛剛下樓,還沒過馬路,就聽到樓上面隱約傳來馬若曦的呼喊聲,「你們什麼人?幹什麼的,出去!」

  「救命,救命啊!」

  唐丁快速折了回去,飛速上樓,就見工作室裏有四五個外國光頭壯漢,兩個人抓住馬若曦的手腕,馬若曦正拼命撲騰。這幾個壯漢裸露的脖子和手腕處有紋身,一看就不是善類。

  唐丁是從樓梯下來的,這羣人可能是從電梯上去的。

  所以,正好走了個岔頭。

  「你別過來,他們不好惹,你快去報警!」馬若曦看到唐丁,急忙喊道,提示唐丁趕緊跑。

  「他們是什麼人?」唐丁不慌不忙的問馬若曦。

  「我也不知道,他們上來就抓住我,問你的去向,哦,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那個餐館老闆找來的。」馬若曦剛才由於驚嚇,並沒有空思考,在唐丁來後,她才恢復思考能力。

  「哦,好。」唐丁點點頭,跟這羣人說道,「我現在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滾蛋,要不然你們就要爬著出去。」

  聽到唐丁的話,五人面面相覷,馬若曦卻急了,用漢語說道,「你先去報警,他們都是黑手黨成員,這裏是法國人,他們聽不懂英語的。」

  聽到馬若曦的話,唐丁這才知道這羣人爲什麼面面相覷,敢情自己是對牛彈琴了。

  「你把剛剛我的話,翻譯給他們聽,要一字不漏。」唐丁跟馬若曦說道。

  馬若曦有些急了,「你快走,別犯傻了,快報警去。」

  「呵呵,趕緊翻譯,要不翻譯我直接開殺戒了。」唐丁不想在這裏給馬若曦的工作室弄的一地血。

  馬若曦聽話把唐丁的話,跟幾個黑手黨成員用法語翻譯了一遍。這幾個黑手黨成員哪曾受過這樣的輕視和侮辱,聽了唐丁的話,都氣的哇哇大叫。

  兩個人向唐丁圍攏過來,手中都抽出了他們口袋中的彈簧刀。

  「哎喲,哎喲。」對付這樣的人,唐丁根本不費力,很輕鬆的就折斷了他們的手臂。然後唐丁動作不停,速度極快的繞過另外三名黑手黨成員,又分別折斷了他們的手臂。

  唐丁是化勁高手,而且還是凝結了先天一炁的化勁高手,距離傳說中的築基境界,只是功力的些許差距。要對付幾個莽漢,那太容易了。

  不過,唐丁最終還是沒下殺手,一來這幾個人雖然可惡,但是卻並沒有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來,二來也是最主要的,唐丁不想讓幾人的血弄髒工作室的地面和牆壁。

  「謝謝你,又救了我!」馬若曦感激的說道。

  「不用謝,我感覺還是自己連累了你。這個餐館老闆,他是不是活膩了?」唐丁說這話的時候霸氣側漏。

  不過馬若曦卻絲毫沒有害怕,相反馬若曦沒想到唐丁這麼幹淨利落的就打跑了五名看起來人高馬大,健壯異常的黑手黨成員,這讓馬若曦感到了安全感爆棚。

  「那個,我們要不要報警?」馬若曦問道。

  「不用,報警了也沒用,他們犯罪都沒有成功,這樣的案子,警察都會不了了之。」

  「哦,那怎麼辦,我恐怕他們還會來的。」

  「沒事,這個就交給我了,你安心設計吧。」唐丁平靜說道。

  「哦,你也別太沖動了,咱們實在不行就報警。」

  「報警?呵呵。」

  唐丁的態度很明顯,他是準備去找這餐館老闆。

  「別去,咱們還是別多事了,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吃虧。」馬若曦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去了趟公園,跑了一圈步,竟然撿回來一個超級保鏢,爲了阻止唐丁去找他們報復,惹出更大的麻煩,馬若曦想也沒想就說道,「要不然這樣,我僱傭你當我保鏢,我管你一日三餐,工資嘛,呵呵,暫時先沒有,等我在這種時裝週上獲了獎,到時候再給你開怎麼樣?」

  「這,好吧。不過我有話說在前頭,我或許會因爲某些原因而跟你解除保鏢業務,到時候你可別介意。」

  「嗯,好,沒事,你來去自由,什麼時候有更好的前途,什麼時候都可以走。」

  馬若曦以爲唐丁是嫌棄自己不給錢只管飯了,到時候謀求到更好的職位的時候,他肯定會走,這個馬若曦完全能夠理解,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但是唐丁能猜到馬若曦心中所想,他也知道馬若曦誤會了,不過唐丁並沒有解釋的必要,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幽冥之毒發作身亡了,到時候肯定不能死在馬若曦面前,他會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

  這就是唐丁離開的原因。

  兩人的「僱傭」關係,就這麼簡單的確定下來,沒有合同,也沒有定金。

  唐丁出去後,馬若曦設計的思路似乎特別清晰,靈感猶如泉涌,不一會,就構思了兩套跟自己之前作品完全不同的設計出來,而且這兩套新作品的設計風格偏向硬漢風格。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六 抗毒方法

  唐丁回來的時候,馬若曦剛剛完成了兩件作品的設計。

  馬若曦今天一天的時間,完成了兩件她非常滿意的設計作品。服裝設計這個東西,既要推陳出新,又要兼顧實用性,能夠設計出新意同時又能被大衆接受,這樣的作品不容易。

  不過,今天馬若曦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所以馬若曦的心情相當好。

  「中午太忙了,沒空請你吃飯,走,晚上我請你吃大餐。」

  「謝謝,我晚上一般不吃飯。」唐丁吃飯不吃飯都無所謂,最主要是他的幽冥之毒快發作了,到時候別給馬若曦嚇壞。

  「那就補上中午的,我知道你中午肯定沒吃。」

  馬若曦說的一點沒錯,唐丁中午的確沒吃飯,不過唐丁並不是沒人請客不吃,而是他根本就不餓。

  「我,」

  「我什麼我,一個大老爺們,別婆婆媽媽,你連錢都沒有,怎麼吃飯?趕緊的吧。」馬若曦堅持要請唐丁,是因爲唐丁今天早晨還救了她一命。真要仔細算起來,這已經是唐丁第二次救自己於水火了。

  馬若曦不由分說,抓起唐丁的袖子,就拉著他鎖門,下樓。

  「好,好,別拽,那個,我先說明,吃飯可以,用不著大餐,咱們就近吃點就行,我今天逛了一天,累了,想早點休息。」

  「嗯,行,沒問題。」馬若曦從來沒感覺唐丁這麼善解人意,他的要求正好照顧到了自己並不充裕的荷包。

  馬若曦跟唐丁在不遠處的一家門臉不大的中餐館,點了八菜一湯。當然,這是馬若曦結合唐丁跟自己上次吃飯的飯量點的。

  這次,兩人沒吃完。

  唐丁急著回去,因爲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幽冥之毒快要發作了,而馬若曦卻對唐丁有些好奇,她正在纏著唐丁問東問西,當然沒空吃飯。

  馬若曦詢問唐丁的一些經歷,唐丁沒法詳細回答馬若曦,只能是隨便應付幾句,不過馬若曦顯然不是好應付的人,所以,唐丁的敷衍引發的後果只能是馬若曦越問越詳細,越問越深入。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唐丁感覺自己的幽冥之毒快要發作,他跟馬若曦說完,然後就飛奔而出,不知所蹤。

  唐丁的突然逃跑,給馬若曦弄的吃驚不已。她想不通,剛剛還聊的不錯的人,自己對他剛剛產生了一點好感,他卻落荒而逃?

  難道自己是醜八怪?馬若曦掏出手機,用鏡子功能看了一看,裏面的女孩貌美如花,容顏嬌媚,雖然評選世界小姐自己未必能夠得冠,那是因爲世界各地的審美觀不同,但是誰也不能否認自己是個美女。

  馬若曦看著這一桌吃了一半不到的飯菜,喊來了服務生打包。

  馬若曦今晚練瑜伽練到了很晚,一直是帶著氣練的。即使是這種需要平心靜氣修煉的瑜伽,也不能把馬若曦的不快全部趕走。

  「壞蛋,壞蛋,壞蛋!」整個瑜伽過程,馬若曦都在心裏嘀咕這兩個字。

  被馬若曦嘀咕成壞蛋的唐丁,此時正在飛速奔跑。

  唐丁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似乎對緩解自己身體的幽冥之氣有作用,那就是奔跑。

  以前,唐丁幽冥之氣發作的時候,他都是畏懼如虎,早早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全神貫注,靜待幽冥之毒的到來。

  唐丁本以爲抵擋這種幽冥之氣,需要全神貫注,用最強大的先天一炁,跟幽冥之氣搏鬥,這叫攻其最強一點。

  不過這次,因爲馬若曦的請客吃飯,唐丁的幽冥之毒處於發作的邊緣,唐丁感覺幽冥之毒要發作的時候,他才開始發足狂奔,在幽冥之毒發作後,唐丁依舊不能停止飛奔,因爲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個鬧市區,他不能在這裏翻滾的死去活來。

  即使是幽冥之氣發作,唐丁也只能跑,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能暈倒在這裏。

  但是在發足狂奔的時候,唐丁發現自己抵抗幽冥之毒的能力大大增強。之前唐丁要抵擋幽冥之毒一個小時,就要累到半死。不過在發足狂奔的時候,這已經兩個小時了,唐丁依舊奔跑不休。

  一晚,唐丁整整跑了一個晚上,他已經不知道跑了多遠,反正他就知道自己累的如狗一般,但是卻延緩了幽冥之毒的發作時間。

  唐丁癱倒在地,這是一片路邊的小公園,唐丁在這裏伸開胳膊和腿,呈大字型躺倒在地。

  雖然唐丁累的如狗一般,但是他腦袋裏卻是興奮的,至少在昨晚他跟幽冥之毒的鬥爭中,自己並沒有落下風。

  雖然距離驅除幽冥之毒還有很長的距離,但是這畢竟是一種希望。

  不過唐丁並沒有滿足,他在中階剛剛爲什麼跟幽冥之毒的鬥爭中,幽冥之毒沒佔到便宜的原因。

  在奔跑中,唐丁一門心思要跑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所以,唐丁不自覺的就用上了他最擅長的步罡踏斗。步罡踏斗可不光是蘸請神靈,祭祀上天的步法,而且它本身的速度也是極快,還有一點,踏出步罡踏斗步法的時候,唐丁根本沒空去理會幽冥之毒,唐丁的全部心神都在步罡踏斗的步法上。

  唐丁刻意去抵擋幽冥之毒,反而地方不住。不刻意去抵擋幽冥之毒,反而能延遲幽冥之毒的發作。

  想到此處,唐丁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到夜晚,想讓幽冥之毒馬上發作,好驗證一下他剛剛發現的怎麼延緩幽冥之毒發作的方法。

  這個方法是唐丁刻意的不去理會幽冥之毒,而放在自己身體的先天一炁上,集中精神力灌注先天一炁,然後用這渾圓的先天一炁,去撐開幽冥之毒,使之無法直接作用於自己,讓它直接作用在先天一炁上。

  當然,這個過程不能去理會幽冥之毒,甚至不能有半點關注,唐丁的整個精神都要集中在先天一炁上。

  這個方法,其實就跟唐丁灌注於步罡踏斗的原理差不多,但是卻只是精神力灌注,實際上體力並沒有消耗,這跟唐丁昨晚跑了一晚上的步罡踏斗是不一樣的。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七 氣達末梢

  唐丁想出的這抵擋幽冥之毒的辦法,其實有些類似於內家拳的有意無意之間。

  內家拳達到化勁境界後,有句話:拳無拳,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

  練習暗勁,要有意,一定要有意,有了意,拳才能把勁打到極遠極深。但是功夫到了化勁之後,如果拳法中還刻意蘊含著意,那這樣打出的一拳永遠帶有一份刻意,這不是真正的化勁。

  同樣,這抵擋幽冥之毒也是一樣,越是刻意,越是抵擋不住。越是無意抵擋,反而抵擋了幽冥之毒的發作。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馬若曦看到唐丁大汗淋漓的回到工作室,吃驚的問道。

  「去鍛鍊了一會。」

  馬若曦疑惑的看著唐丁能擰出水來的衣服,「什麼鍛鍊這麼有效果?明天我也去試試。」

  「這個不能明天試,要試一晚上。」唐丁雖然身體累極,但是心情卻極愉悅。

  他本以爲這幽冥之毒是無法可解,但是昨天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緩解的辦法。能多活多長時間這個不好說,但是最起碼能緩解下幽冥之毒發作的痛不欲生。

  「一晚上?好,那我們就試一晚上。」馬若曦這兩天靈感爆棚。繼昨天設計出兩件自己滿意的作品後,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她又想到了一個很有創意的設計。

  今天一大早來後,馬若曦就開始把昨晚的創意付諸於筆端,果然,設計出的效果,讓馬若曦很滿意。

  對於馬若曦來說,唐丁的出現已經成爲她的福星,讓她才如泉涌。

  這一天,唐丁哪也沒去,就安安靜靜的待在馬若曦的工作室,閉目養神,也順便休息,積攢體力,恢復精神。唐丁這麼做是要以防萬一,萬一自己想的方法不管用,那唐丁就需要繼續他的跑步大計,就算累的筋疲力盡,也遠比被幽冥之氣折磨的死去活來要強的多。

  馬若曦也少有的沒有工作,她在接了個客戶的電話後,在工作室活動了幾下,做起了瑜伽動作。

  看得出來馬若曦接到這個電話非常高興,唐丁耳力非常好用,聽到了馬若曦的這個電話,是單不小的業務。

  傍晚下班,馬若曦本準備跟唐丁一起去吃晚飯,不過被唐丁拒絕。因爲劇烈的運動,會讓唐丁的步罡踏斗特別不舒服。

  其實,馬若曦也有晚飯不吃飯這個習慣。

  雖說馬若曦要跟著唐丁一起運動,可是唐丁卻不想在幽冥之氣還沒發作的時候就跑個半死不活,而且唐丁還想試試自己的先天一炁能夠在有意無意之間抵擋幽冥之氣。

  所以,唐丁也就沒處可去。不過馬若曦邀請唐丁去看看她的瑜伽,順便給提點指導意見。

  唐丁也沒深想,反正去哪都一樣。

  馬若曦所在的瑜伽會所,對於出現唐丁一個男人並不奇怪,因爲這裏也有不少男人也修煉瑜伽,雖然比例不大,但是男人進瑜伽會所,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馬若曦換好衣服,見唐丁站在大廳旁邊,並不往裏進,「進來坐吧?你可以隨便看看,」

  馬若曦希望唐丁觀看自己修煉瑜伽,因爲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看。

  唐丁點點頭,自顧自的席地坐在牆邊,唐丁當然不是爲了看瑜伽美女,他只是需要一個別人不容易注意的地方,好驗證他之前的推斷。

  幽冥之毒,果然如期而至。

  唐丁這次並沒有刻意抵擋幽冥之毒,放任它在體內肆意進出。唐丁抱元守一,一心把先天一炁給集中起來,由集中到發散,唐丁專心致志的把先天一炁給散步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就像一個乾癟的氣球,被打氣之後,氣充滿氣球,氣球膨脹把外面的空氣都擠壓到了一邊。

  這被打進球的氣,就是先天一炁,這外面被擠壓的空氣,就彷彿幽冥之毒。

  氣球被撐開之後,幽冥之毒就被排擠到了外面,這樣一來,雖然先天一炁不能徹底驅散幽冥之毒,但是卻能讓幽冥之毒最大程度的遠離唐丁。

  幽冥之氣被唐丁排擠到了身體最外面,這是對他身體傷害最小的部位,雖然幽冥之毒仍舊在發作,但是只要先天一炁完全撐開,這幽冥之毒就對唐丁作用有限。

  但是這樣有個最大的難點,那就是必須這段時間,完全撐開先天一炁,唐丁身體再沒可以調用的先天一炁了。

  如果唐丁私自調用先天一炁,那勢必把這渾圓的氣球變的不圓滿,從而導致幽冥之毒的發作。

  不過唐丁的先天一炁,氣遍全身,沒有半點遺漏。

  「這位朋友,我看你身體非常勻稱,非常適合聯繫瑜伽。有沒有興趣學一學?」一個瑜伽教練模樣的人,說道。

  「對不起,我不喜歡這種運動,我更喜歡搏擊之類對抗性激烈的運動,」唐丁以一個化勁高手的身份,要來學人家的瑜伽,有這個必要嗎?

  「年輕人,你錯了,練瑜伽也能成爲高手。不信咱們可以過幾招試試。」

  「你是什麼人?」唐丁問道。

  「我是這瑜伽會所的創立人,怎麼,你可以隨便向我攻擊,我都可以屹立不倒。」這瑜伽會館的老闆,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呵呵,還是算了吧。」

  「別,別,難得有年輕人敢跟我挑戰,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除了是這會所的老闆之外,還是六段,我的重拳無人能抵擋。」

  「好,那我就活動活動。」

  唐丁答應這會所老闆的話之後,周圍做瑜伽的人也都暫時停下,紛紛睜大眼睛看著會所老闆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要比武。

  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見過這瑜伽會所老闆,也知道他的實力。因爲他的確是狂熱的搏擊愛好者,經常跟人切磋。

  所有人都認爲唐丁必敗,不過只有馬若曦知道唐丁必勝,因爲她見過好幾次唐丁的出手狠厲。

  大家給兩人讓出一片空地,準備給兩人交手之用。

  這會所老闆,擺出的架勢,是空手道的姿勢,他是個空手道黑拳六段的高手。

  不過這種高手遇到唐丁,就變成了低手,即使在唐丁不用先天一炁的情況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八 客座教練

  瑜伽會所老闆,是個華裔,所以唐丁出手就留了情。

  這華裔老闆姓鄧,名叫鄧家富,早年留學法國,後來就留在了法國,這個瑜伽會所就是他的產業。

  不過,唐丁不得不承認,這個鄧家富的身手相當不錯。

  固然是唐丁的先天一炁全部用在了抵制幽冥之毒上,所以,唐丁的功力大打折扣。不過即使這樣,唐丁的一身功力至少也剩下三成。

  而鄧家富能在僅剩三成功力的唐丁手下,至少能走四五招,這說明鄧家富有接近於暗勁的功力。

  不過唐丁最開始並沒有盡全力,因爲他對自己是否能在動武的情況下,還能繼續保持先天一炁抵制幽冥之毒,唐丁心裏沒數。

  所以,鄧家富跟唐丁交手,實際上走了二十多招。

  這個鄧家富也是有眼力的人,他看得出來唐丁手下留了情。

  因爲這次交手,鄧家富非要請唐丁吃宵夜。

  鄧家富在得知馬若曦跟唐丁一起後,他當然沒有忘記邀請馬若曦,馬若曦欣然應允。

  在飯局中,唐丁得知鄧家富的瑜伽會所竟然還是個全球連鎖,在全球有二十多家連鎖機構,當然,這二十多家連鎖會所,主要集中在歐洲。

  鄧家富的身手非常不錯,他在修煉瑜伽之前,出生於南拳世家,從小接受的是南拳訓練,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是當地有名的南拳大師,不過鄧家富因爲當時在學校交了個日本籍女朋友,女朋友練習瑜伽和空手道,他也加入了瑜伽和空手道的隊伍,後來鄧家富竟然用瑜伽來創業,是他當時沒想到的。

  雖然鄧家富的家傳功夫是南拳,但是說實話,鄧家富在家的時候練拳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過在學校,因爲陪著女朋友一起練,反而鄧家富在瑜伽和空手道上大有成就,這不得不說是個小小的諷刺。

  雖說這是個諷刺,但是實際上鄧家富能夠在瑜伽和空手道上有所成就,跟他從小跟著父親和祖父打下的南拳功底是分不開的。

  所以,因爲這個,鄧家富的眼力非常不錯,他一眼就看出唐丁根骨不錯,當然,他本意是想調教下唐丁,但是沒想到被唐丁輕易打敗。

  鄧家富在吃飯的時候,就坦誠了這事,更顯得他光明磊落。

  「對了,還不知道唐兄弟是練什麼的?」

  「我練內家拳,形意拳,偶爾也練練太極拳。」

  鄧家富豎起大拇指,「高手,唐兄弟這個年齡,能練到這個地步,真是高手。」

  「呵呵,我可算不上高手,現在。」唐丁笑著否認。

  以唐丁未中毒前的身手,那是絕頂高手無疑。不過眼下唐丁的先天一炁全部用於排擠幽冥之毒,唐丁的功力大幅減退,現在的唐丁基本上差不多也就是暗勁的功力。

  之前,在唐丁未見識過這麼多高手的情況下,唐丁的確會以爲暗勁就是絕頂高手,不過現在唐丁在見識了十數位化勁高手後,唐丁才知道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不,你的確是高手,我跟不少職業拳手交過手,我在他們手下都能遊刃有餘,但是你的眼光我看一眼,都會心底生出怯意,如同我在非洲大草原見到的嗜血的獅子。」鄧家富其實想問唐丁是否見過血,不過這樣問似乎有些交淺言深,所以,鄧家富就另外打了個比方。

  「呵呵,」如果鄧家富非要這麼說,唐丁也只能呵呵了。

  「對了,我還沒問唐先生在哪裏高就?」

  「我剛來法國,我」

  鄧家富一拍大腿,「那太好了,」不過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急忙解釋,「是這樣,我的會所想多種經營,希望聘請你做我們會所的客座教練,現在唐先生沒事可以全職,將來就算你找到了工作,還可以兼職,不知唐先生意下如何?」

  「是這樣,我剛剛還沒說完,我剛來法國,不過現在在馬小姐的工作室,負責做馬小姐的安保工作,所以我恐怕」

  馬若曦聽到唐丁如此說,她急忙幫唐丁改口道,「那什麼保鏢都是開玩笑的,如果鄧總希望聘請你,那你就去吧,不用顧忌我這邊。」

  開玩笑,馬若曦跟唐丁說的當保鏢,更多的只是戲言。而且馬若曦現在的工作室半死不活,哪有錢付給唐丁當工資?如今鄧家富想要請唐丁做教練,那可不是戲言,是要給工資的。

  「那不可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承諾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唐丁馬上拒絕了馬若曦的話,是因爲他看出了馬若曦最近似有一劫。對於這個收留自己的人,唐丁不可能置之不理。

  「呵呵,」鄧家富笑了,因爲他看的出來唐丁非要給這位年輕貌美的華人女孩當保鏢的原因,其實大家都明白,「沒事,沒事,唐兄弟的保鏢該做還做,我這裏只是兼職也可以,當然,我這也只是初步設想,具體的學員招募還沒啓動,所以這段時間是空閒的。」

  「他剛來法國,手頭有點緊,」馬若曦說道。

  「哦,這個我明白,我馬上就可以跟唐先生籤合同,並開始支付工資。」

  「這合適嗎?」唐丁並不願意佔任何人便宜。當然唐丁也並不缺錢,雖然他現在身無分文。如果唐丁願意,他可以隨時補辦他丟失的那張百夫長卡,在巴黎,百夫長卡幾乎可以給他帶來他所需要的一切。

  「合適,當然合適,就算馬小姐不提醒,我也想馬上把唐兄弟簽下來,這樣的高手,如果被別人請走了,會打亂我的商業佈局。」鄧家富笑著說道。

  「我想知道爲什麼鄧哥會想多種經營呢?」唐丁問道。

  「不瞞唐老弟說,雖然我這瑜伽會所有點規模,但是單一的瑜伽已經越來越難做了,而且瑜伽的顧客羣絕大多數是女性,這就相當於我們把男性顧客排除在外,男性健身者同樣是個市場規模巨大的羣體,我想設置一個專爲男人打造的搏擊中心,吸引男性健身愛好者。我這裏的瑜伽會所有不少高端女士,她們來健身都是帶著保鏢來的,所以,我打造的這個搏擊中心,同樣可以爲這些人士提供一個健身的場所,讓他們在等待至於不至於那麼無聊。其實我本來想上健身房的,不過現在的單一健身房也是越來越難做,所以我才想一步到位,做個有特色的搏擊俱樂部。」

  不得不說,鄧家富非常有商業頭腦,看的問題也很準。

  「不知道鄧哥信不信風水?」唐丁突然問道。

  「嗯?」鄧家富沒想到唐丁的話題轉換這麼快,「什麼意思?風水?」

  「對,風水。其實我看了鄧哥的瑜伽會所,感覺風水上有點小問題,如果把這改進後,鄧哥的瑜伽會所即使不用上搏擊中心,恐怕生意也會提高不少。」

  「哦?唐老弟還懂風水?」

  「略通一二,鄧哥是不是感覺最近這一年來,生意每況愈下,而且頗有種事事不順的感覺?」

  聽到唐丁的話,鄧家富目瞪口呆,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唐老弟,說實話,我最近的確感到事事不順,似乎不管做什麼,都不如希望那般美好,唐老弟,我的問題出在哪裏?」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8-22 00:01
一千零一十九 血色玉佩

  唐丁深深的看了一眼鄧家富,開口說道,「鄧哥你是不是在一年前,標準的說來應該是十一個月前,你都買過什麼東西?」

  鄧家富想了想,「十一月前?我買過什麼東西?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

  「你再好好想想,這東西你還一直帶在身上。」

  聽到唐丁的話,鄧家富「啊」了一聲,「我知道了,是不是這個?」說著鄧家富扯開衣領,露出裏面的一塊紅色玉佩,「這不是我買的東西,而是有人送給我的,這人是瑜伽會所的女會員,那時候,我經常有些偏頭疼,胸口發悶,她說我戴著這東西能夠提神醒腦,果然,我戴著這東西后,頭疼也減輕了,胸口也不悶了。」

  「就沒別的了嗎?」

  「嗯,有,戴的時候很好,但是一摘下來,頭痛和胸悶卻會加劇,以前我的頭痛和胸悶雖然難受,但是還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從戴上玉佩後,一旦摘下,就會頭痛欲裂。後來這女會員我見了幾次,向她問起原因,她都沒說出個一二三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不過就因爲這個,所以這玉佩我從來不敢摘下,所以就一直戴著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聽到鄧家富的話,唐丁點點頭,「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裏吧,謝謝鄧哥的宵夜。」

  鄧家富見唐丁看出了問題,但是卻什麼都不說就要走,他哪裏肯讓?「唐老弟,你既然看出了問題所在,就幫幫我吧。」

  「明天吧,明天你來找我,我看看能不能幫你!」

  唐丁目前肯定是幫不上忙。

  這個玉佩上有血族的氣息,唐丁的先天一炁暫時用不上,所以望氣術的效果也大幅減退,如果唐丁的望氣術在的話,他早就一眼看出鄧家富脖子上的血族玉佩,當然後來唐丁還是看了出來,那是因爲唐丁對血族的氣息太過熟悉,跟鄧家富又面對面坐著,所以他才看了出來。

  至於唐丁說的風水問題,其實歸根結底也就在這血族玉佩上。血族屬於黑暗種族,常年生活在黑暗中,所以他們的這種氣息會影響人,造成鄧家富的事事不順。

  唐丁的先天一炁在晚上要抵制幽冥之毒,所以根本沒法用。

  所以,唐丁才說明天讓鄧家富來找他。

  唐丁最初跟鄧家富比武的時候,沒看出鄧家富竟然跟血族有關聯,但是後來在鄧家富要請唐丁吃飯,那時候唐丁已經感覺到鄧家富似乎跟血族有些關聯,所以唐丁才就勢答應了一起吃飯,就是爲了探聽血族的消息。

  唐丁拒絕了鄧家富要送他和馬若曦回家的好意,並讓他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找自己。

  回去的路上,馬若曦跟唐丁正好要順路一段距離,兩人沒有坐車,就這麼走著回去。

  「真沒看出來,你還有當神棍的潛質!」馬若曦突然說道。

  「神棍?哦,對,神棍。」唐丁一愣之下,隨即反應過來馬若曦說的是自己給鄧家富說的風水的事。

  其實,唐丁的本意並不是看風水,而是想探聽血族的事,看看能否從血族的口中打聽到德古拉伯爵的事。

  眼下,唐丁在歐洲是兩眼一抹黑,沒有一點消息來源,單憑自己漫無目的的去找,不亞於大海撈針。

  唐丁跟鄧家富的結交,固然有鄧家富性格直爽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卻是唐丁希望鄧家富這遍佈歐洲的瑜伽會所,給他一些消息來源。

  「我還真沒看得出來,你竟然還會看風水?」馬若曦饒有興趣的看著唐丁。

  「會看一點,怎麼,你也想看看?」

  「是,我也需要看看,我的工作室一直不見起色,你幫我設計下風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財源廣進?」馬若曦笑著說道。其實她是開玩笑的成分居多。

  「好吧,明天我給你設計下風水,也算報答下你的收留之恩。」

  馬若曦趕緊阻止,「你要這麼說,我就不能讓你給我設計風水了,我當初讓你住下,並不是我想求你報答。」

  「對,對,是我疏忽了,你的收留之恩根本不是給你設計個風水就能報答的,這樣,我還是給你設計下風水,算是你收留我,我付給你的利息,你收留我的恩情以後再報,你看怎麼樣?」

  馬若曦想了想說道,「你要是這麼說,我勉強就同意了吧,我倒是非常想看看你這個大神棍到底是真神棍還是假神棍!」

  「你既然不信,那爲什麼還要我幫忙設計風水?」

  「咯咯,我要考驗你啊!」馬若曦笑道,笑了一會,馬若曦才道,「其實我有點分不清了,之前的你從不多說一句話,我以爲你不善言談,不過今晚的你,讓我有耳目一新之感。」

  「人呢,都有兩面性。」唐丁今天的話的確有點多,不過這也正是他的性格。

  當然,唐丁也有一定的目的性在裏面。他想從鄧家富的口中探聽到更多的關於血族的事情。

  「我到家了,你,要不要上去坐坐?」馬若曦在一棟公寓樓前停住,看著唐丁問道。

  「不用了,太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唐丁一擺手,就要走。

  馬若曦已經走過四五步,又回過頭,「你好像說過今晚要陪我運動一晚上的,呃,我走了。」

  馬若曦剛說完就落荒而逃。因爲她自己說完都感覺到自己的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甚至她自己都想入非非了。

  其實剛剛馬若曦邀請唐丁上去坐坐,更多的是考驗一下他。馬若曦是跟人合租的公寓,既然唐丁上去,那也只是真的坐一會就要走,因爲她還有室友在。

  不過唐丁根本就沒答應,這讓馬若曦看出了唐丁的人品。

  晚上回去,馬若曦輾轉反側,好半天都沒睡著,無奈之下,馬若曦重新起牀,打開燈,開始構思設計新作品。

  真是奇了怪了,馬若曦即使在這個平時睡眠最香的時候,也是精神百倍,而且還靈感迸發,又設計出一套她本人認爲非常滿意的作品,而且這作品是爲她心中的某人量身定做的。

  直到凌晨四點,馬若曦才上牀睡了一會,天剛亮,她就醒了,爬起來,簡單的收拾下,就往工作室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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