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推理] 為死者代言 作者:雪兒格格(已完成)

 
Babcorn 2019-8-24 21:17:25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1 56712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8
第五百三十八章 臥槽,靈異案件(9)
               
    見到桌子上的礦泉水,魯光文打開就喝掉一瓶,擦拭了一下唇邊,見原本在白板前寫東西的周海也湊過來,這才說道。

    「找到白木香的男友了,你們絕對想不到,這個男友就是當時搶救的急診醫生。」

    魯光文說得非常興奮,不過周海卻蹙起眉頭。

    雖然這個結果讓人非常意外,急診醫生是男友,倒是可以理解,如若是凶手,卻太顯眼了,凶手不會這樣蠢。

    他能用藥或者別的方法,將死者體內的蟲子引發躁動,絕對不會留下如此明顯的蹤跡,這不符合犯罪心理學。

    「那個急診醫生怎麼說?」

    魯光文看著一臉淡然的周海,砸吧砸吧嘴,這個反應是啥意思?

    覺得這個急診科醫生不是凶手,還是他這邊有什麼新的發現?

    一時間魯光文想了很多,如此一來他冷靜了很多,將自己在學校的發現,以及那個女生的描述,以及在醫院找到這個季宗明醫生,整個過程詳詳細細說明白。

    周海點點頭,走到白板前。

    「這是我們屍檢得到的新情況,死者死於門靜脈高壓引起的胃部血管大範圍破裂引發的失血死亡,這個是因為死者體內大量的血吸蟲,阻塞門靜脈所致。

    原理你無需知曉,不過我看過那些取出來的蟲子,死者已經死亡超過72小時了,這些蟲子還是充滿活力。

    要知道一般這樣的蟲子,在人體死後一般存活一至三天,溫度濕度還要適宜,而死者的屍體是放在冰櫃中儲存,雖然溫度不夠冷凍的標準也非常低了。」

    「你是說,這是因為藥物造成的?」

    周海抿唇,「死者的各項化驗都出來了,化驗單上沒看到是什麼藥物,或許劑量非常小,在刺激了這些蟲子後,那些藥物就衰減了。

    所以具體是什麼藥物,或者是什麼方法我真的不知道,這個需要進一步詳細檢驗分析才能知道。

    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針孔,如此一來就只有吃進去一條途徑了。

    這個放下先不說,死者在三個月內流過產有刮宮的痕跡,並且長時間社如果汞,身體的很多臟器都有中毒的症狀。」

    「汞?

    水銀的那個重金屬汞?」

    周海點點頭,對於魯光文的驚訝他並不意外。

    「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大學生,如若尋常家庭接觸到這個汞不大容易,不過她父親是黃大仙兒,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道士煉丹都會用硃砂,符咒就是用的硃砂粉,這東西高溫加熱就會析出水銀。」

    如此一說魯光文點點頭,將手機遞給周海,上面赫然就是那兩張符咒。

    周海看了一眼,送到鼻子下方嗅了嗅。

    「從符咒的顏色就可以判斷,這東西不是單純的硃砂,裡面加血了,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血,畢竟雞血不是隨時能拿到的。」

    魯光文點點頭,他比較認同周海的說法。

    「她的室友白雪說,白木香總是半夜自己坐著叨叨咕咕,有時候又寫寫畫畫,估計就是弄這個!」

    將那個徐宗明的名字寫上,周海看著白板,目光落在那句『陰司有序,黃泉無忌,惡靈猖獗,以身封印!』之上!

    「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魯光文搖搖頭,胖子舉著手機說道:

    「網友說,這個是一句咒語,就是鬼差收繳孤魂野鬼,或者是毀滅靈魂的意思,不過具體是什麼,我想她們家那個黃大仙兒應該最清楚!」

    周海回身看他一眼,「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魯光文掏出手機,「你們仔細審問這個徐宗明,每一個時間點都要進行核實。」

    *****

    半個小時後,魯光文帶著周海和胖子來到薛家檯子村。

    說是村落,這裡的整體建設已經非常的有特色,村中多是二層的小樓,統一刷著黃白相間的顏色,路邊的柵欄,都是白色的金屬護欄。

    胖子下車後,吹了一聲口哨。

    「村裡建設的都這麼好這麼大啊!

    相比而言,我們在城裡住的不就是鴿子籠?」

    魯光文朝著胖子笑了。

    「你小子淨說大實話,這個村子都是養貂養狐狸的,後面都是他們的養殖場,各個富得流油!」

    胖子一臉興奮,不過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這個黃大仙兒家,也養這個?」

    魯光文搖搖頭,「沒有,他們家沒養這些,他們家的地都包出去了,不過看著家中的裝修和生活質量,不比別人差,不過......」

    見魯光文說著就頓住了,周海也有些好奇。

    「不過什麼?」

    魯光文笑了一下。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

    不過這家人很奇怪,女兒死了不急著要屍首,聽到消息第一時間竟然是跑去上香,然後一家人都跪在蒙著紅布的神像前,唸唸有詞。

    這和其他人家的正常反應差別非常大,當時搞得我們也很懵,那個母親更是抱著另兩個女兒在那兒哭,一句話都不說。」

    周海沒再問什麼,魯光文也不是個絮叨的人。

    前面引著,走向一扇漆黑色的大鐵門。

    門上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謝客十日,胖子臉頰抖了抖。

    「人家的門都是刷著鮮豔的紅色,即便是黑的也是柵欄門兒,能看到裡面的那種,這家倒好黑漆漆的大門嚴嚴實實,咋這麼瘆得慌?」

    這句話只是讓周海的腳步頓了一下,三人隨意走到門前,魯光文已經開始敲門,過了好久,才聽到有人出來。

    大門的一個小窗口被打開,一個十分蒼老的男人探出頭來,朝外面看看他們三人,見都穿著警服,為首的魯光文他是見過的。

    沒說什麼話,直接將角門打開。

    白家的房子,是統一粉刷的顏色。

    不過在東南角,曾經被綠色植被包裹,冬季雖然沒有了綠葉,那些枝條還在,彷彿一條條經脈,伸出利爪插入外牆,蜿蜒盤踞在小樓上,讓整棟樓多了一絲陰森感。

    三人跟隨白父走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堂屋裡面,見人來了沒有打招呼轉身朝裡面走去。

    白父請幾人坐下。

    周海的目光落在北側一角的神龕上,紅木的神龕上擺著一尊石像,上面蒙著紅布,看不到全貌,只能看到底部,似乎踩著一隻龜,還有衣裙飄飛的圖案。

    如此樣子並不像是一隻獸,更像是人像,周圍擺著蘋果、香蕉,還有饅頭和一碗米,最正中是香爐,裡面升騰著裊裊的檀香。

    白父見周海不過去做,盯著神龕一動不動。

    隨即走了過來,看了一下說道。

    「想讓我掀開紅布看看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8
第五百三十九章 臥槽,靈異案件(10)(求訂閱)
               
    白父的嗓音,彷彿破舊的收音機,傳出的刺耳雜音,周海看他一眼微微點頭。

    「方便的話,讓我看看吧!」

    白父沒說啥,走過去伸手解開紅布上紮著的繩子,伸手一拽紅布應聲而落,一隻獸首人身的石像出現在眼前,似乎經常被觸摸,石像周身黑亮亮的。

    「這是......」

    「黃大仙的石像,破四舊的時候我父親埋在後山了,後來被我找到重新供奉起來,我們家就是吃這碗飯的。」

    說著轉身回到木椅沙發的位置,穿著鞋子盤膝坐下,周海也坐了回來,魯光文掏出一個小本本。

    「今天再度過來是問問,你們是否知道,白木香有男友了?」

    白父微微蹙眉,從神色上看就非常的意外。

    「不知道!」

    白母此時端著茶碗走過來,就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沒有給每個人送過去,胖子起身端起茶碗,將他們放在每個人面前,朝著白母笑笑。

    「您也坐吧。」

    白母看了一眼白父,見他沒反對這才坐在一角,似乎是聽聞女兒找男友了,她神色顯得有些慌張,不斷揉搓著雙手。

    「都怪我啊,不然木香不會死,真不該當初不聽他爹的,將孩子送到醫院去治病。」

    白父咳嗽一聲,白母渾身一抖,趕緊收聲。

    魯光文沒有想跨過這個問題。

    「去治病?

    你們認為孩子有病?」

    白父嘆息一聲,「我們家是靠著黃大仙的福澤活命的,本就是背負著天譴的一族,凡人的醫院,怎麼能醫治得了?」

    周海盯著白父看,乾瘦的身材矮小的個子,仔細觀察在黑漆漆的額頭上,似乎有紋刺的字跡,不過寫的什麼無法看清,似乎年頭多了有些脫色。

    周海微微蹙眉,如若在古代額頭刺字這就是黥刑,被貶去異地剝奪出生文字貶為庶民的罪人,他們這樣刺青代表什麼?

    難道是黃大仙通靈的一種體現?

    「我是法醫,之前給白木香做了屍檢,她身體的各大臟器,都有汞中毒的體現。

    我們今天過來,一是想問問,她是否長時間吃過什麼自製藥物;

    二一個也是想要看看,你別的女兒是否也有這樣的症狀,如若有要儘早治療,不然很難長壽!

    三嘛就是想要知道陰司有序,黃泉無忌,惡靈猖獗,以身封印!』這句話什麼意思?」

    周海的話讓白母一怔,迅速抬頭看向白父,似乎她想說什麼,不過見白父不為所動,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動作。

    白父一直是垂著眼眸,聽到周海的話,微微抬起昏黃的眼珠盯著周海看了一會兒。

    「我說了,我們家是被黃大仙庇佑的一族,不能接受凡間醫藥的診治,不然都會不得善終。

    至於你說的最後那句話,我不清楚,這是遊方道士常說的,我們怎麼能懂!」

    正說著,樓上傳來一陣嘶吼聲。

    不像人類的聲音,非常的尖利高亢。

    聽到這個聲音,白母轉身就朝樓上跑,白父動作更是迅捷,一點兒也不像之前那樣慢吞吞,直接邁步上樓。

    魯光文看了一眼周海,也跟著上去了,胖子看看周海。

    「我們上去嗎?」

    「去看看!」

    說著,二人也緊隨其後上了二樓。

    二樓有四個房間,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著,同時傳來一陣陣撞擊的聲音,似乎整個二樓都為之顫動,眾人都朝著最西側的房間衝去。

    一開門,就看到櫃子上蹲著一個人。

    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仿若猴子一樣赤著雙足蹲在櫃子上,腳趾勾著櫃子邊緣,尖利的吼聲就是她發出的。

    此時,正不斷朝著床邊站著的一個姑娘揮動手臂。

    見有人闖入,轉身想要逃竄,白母拽著另一個女孩,撲通一下跪在這個披頭散髮的女孩面前,雙手合十不斷唸唸有詞。

    說的什麼聽不大清楚,似乎是在祈求著什麼。

    那個披頭散髮的女孩,直勾勾地盯著白父,伸手將櫃子上瓶子抓在手中,朝著白父砸過去,白父抬手抵擋,瓶子落地摔得粉碎。

    隨後朝著白父嘶吼一聲,見白父想要撲過來,蹭一下竄到另一側的立櫃上,那動作絕對不是常人能夠完成的。

    在她所站立的位置,到立櫃至少有兩米的距離,兩個櫃子的高度也差了一米多,而她就是一步手腳並用的竄上去了。

    胖子嚇得一哆嗦,這特麼是什麼東西?

    那女孩再度呲牙嘶吼,將立櫃上的東西胡亂丟下來,所有的東西都是朝著白父砸的,一副想要將白父砸死的樣子。

    這會兒,口中不斷嚷著。

    「孽障,敢違逆本座的意圖,還將本座囚於此地,你該當何罪?」

    聲音是那種乾巴巴碎布撕裂的聲音,與白父的音色極為相似,白父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口中唸唸有詞,踩著一張椅子跳起來,直接將符咒貼在女孩的腳上。

    那女孩彷彿被燒灼到似的,不斷甩著那只佔著符紙的腳,不過沒有用手去抓,在櫃子上不斷跳動,白父趁機想要去抓她,她從上面縱身一躍直接竄到窗檯上。

    這個時候,白父朝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嚷道。

    「滾過來幫忙,按住她!」

    那二人趕緊爬起來,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場景,一起撲上去,場面非常的混亂,不過那個女孩放棄了窗檯,畢竟窗口都是護欄,根本出不去。

    她再度縱身,朝著另一側的矮櫃跳去。

    白父逮住機會,朝著女孩的後背拍上另一張符咒,那女孩整個身子都躬起來,仰成一個高難度的弧度,嘴角也帶著血跡,直接摔倒在床上。

    她一滾逃脫了三人的制衡,趴到床頭的位置。

    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匕首,朝著自己的腹部和胸口連刺兩下,毫不猶豫的下手,如此動作,讓魯光文都沒有反應過來,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一口鮮血噴出,白家母女已經撲上去,分別按住她的兩條腿,白父直接按住她的額頭。

    那女孩,抓著插在胸口的匕首,似乎已經毫無力氣,不過還是笑著吼道:

    「孽障既然毀我修為,那就讓我毀了你這個女兒吧!」

    說著,手上一用力,匕首被拔了出去,再度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匕首刺入的傷口也噴出大量的鮮血,按著她雙腿的白家母女,身上臉上已經被噴的全是血。

    白母大聲呼喊著:

    「不要啊!

    不要害我家老三,不要啊!」

    「三妹,三妹!」

    此時那個女孩,已經奄奄一息,白父似乎還要做什麼。

    周海直接到衝過去,魯光文一把將白父推開,槍已經掏了出來。

    「你們三個,站在原地別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8
第五百四十章 臥槽,靈異案件(11)
               
    周海抓起床頭的一條毛巾,快速堵住傷口,血順著周海的指縫汩汩流出,即便加壓止血也毫無效果。

    女孩此時的呼吸,已經非常的困難,臉色慘白,嘴巴和下頜都是血。

    她朝著周海笑了笑,非常淒慘的笑容,突然微微抬起身子,湊近周海的耳邊說道。

    「看著我的慘象,是不是想到了茜茜臨死的樣子!」

    周海手指一頓,眸光有些赤紅,她竟然知道茜茜,知道自己和茜茜的關係!

    不過等周海反應過來,想要追問什麼,只見那女孩已經軟趴趴地砸在床上,周海回身朝著胖子喊道:

    「胖子打急救電話,還有備血,外傷性氣胸!」

    白父想要上前,魯光文的槍口,直接頂在他的頭上,拇指已經打開保險。

    「別動,別逼著我開槍!」

    說著周海讓魯光文按著傷口,從口袋中找到一隻碳素筆,扭掉前後的堵頭,抽出其中的筆芯,舉起筆桿用力朝著女孩患側第2肋間刺去。

    *****

    19:37永安市人民醫院手術室外。

    周海抱著雙臂,站在門前。

    就那樣站著一動不動,似乎有兩個多小時了。

    胖子走過去,拍拍周海的肩膀。

    「海子你坐一會兒吧,這樣長時間的站著很累的。」

    周海搖搖頭,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魯光文的電話來了,胖子看到號碼走到一側接起來。

    「魯隊?」

    「手術還沒結束嗎?」

    「沒有呢,剛才醫生出來,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周海已經簽字了,你那面怎麼樣?」

    「徐宗明十二月出去學習了,一號是回來上班的第一天,他的同事也都為他作證了,沒有作案時間。

    無論這個死者是什麼死因,至少要有接觸,時間上就排除了嫌疑。

    不過徐宗明說,白家的老二過去找過他幾次,給他送了一些花生糖板兒,那是他小時候最愛吃的,礙於同村的情誼,他沒好意思拒絕。

    至於白父和白母,還是一言不發。

    對了你知道,這個白木靈到底跟周法醫說了什麼嗎?

    他怎麼這麼大的反應?」

    胖子嘆息一聲。

    「我也沒聽清,畢竟距離太遠了,不過我覺得這一家真的神叨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夠跟黃大仙兒通靈,反正這個白木靈的反應是真嚇人。」

    「我派人去接你們吧!

    已經這個時間了,在那兒守著也沒有意義,還是吃點兒東西休息休息。

    白家父母既然不說什麼,我們也不能長時間扣留,如若周法醫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回來問一下。」

    「行,那麻煩魯隊了,我和海子說一下。」

    胖子扣掉電話,剛走到周海身側,手術室的燈滅了,幾個醫生護士推著白木靈走了出來,摘掉口罩朝著周海笑了笑。

    「不辱使命,還是你的急救做得及時,不然腹腔動脈損傷加上肺部外傷性氣胸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周海抿緊唇。

    「救治過來就好,她什麼時候能醒?」

    「你也是專業人士,不用我來解釋了,這個什麼時候醒來就不好說了!

    最快要明天下午吧!」

    「她的家人不適宜過來照顧她,我怕對她有二次傷害,今晚要辛苦你們了!」

    醫生拍拍周海的肩膀。

    「別這麼客氣,用一句很職業的話來說,這是我們的責任。

    換個角度說,這樣的病例能救治成功,算是我們市首例患者了,謝你還來不及呢。」

    「對了,既然採血了,也會取二便的,就給她做一個血吸蟲的檢測吧!」

    那個醫生雖然不知道周海為什麼這樣要求,還是痛快地答應了。

    「這個容易,明早就做,出來結果我打電話通知你。」

    周海看了一眼車上面色蒼白的白木靈,見護士將她推進ICU這才和胖子下樓,魯隊派來的車子早就等在樓下,二人沒說話直接上車。

    *****

    二十分鐘後,回到永安市局。

    魯光文已經在院子中來回踱步,似乎是等著他們,周海趕緊走過去。

    「白父說什麼了?」

    魯光文抿緊唇,「說的有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聽聽,他說的一套一套的理論,我特麼聽不懂啊!」

    周海點點頭,這些信封神怪的人,都有一股子執念。

    無論誰說這個東西不好,他都可以拚命。

    這也是國家為什麼大力度智力邪教組織,像白父這樣的影響力不夠一般不做追究,只有報警的時候,會進行批評教育。

    而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觀念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既然人家搞得熱火朝天,萬一去執行的人被這些玩意兒詛咒了,找誰說理去?

    因此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睜一眼閉一眼。

    只要你不惹事兒,一般也不過多追究,甚至有些達官顯貴,也會換上常服去給自己的惡行進行祈福,不過是為瞭解心疑。

    腦子裡面想著,腳上的動作沒有停,快步進入審訊室,白父還在談話室裡面,兩個警察跟他聊著,隔壁就是白母他們。

    周海先走向白父,他沒睜眼,就在那裡說著什麼命中注定,什麼祖宗蒙陰,巴拉巴拉,一會兒是方言,一會兒又是普通話。

    反正說得都是供奉黃大仙的因果報應,他們家洩露天機,這是正常的天譴,誰都擋不了,不是光大女兒和老三,老二也逃不過的。

    聽了半天,周海眉頭緊蹙。

    醫院那個白木靈今天的狀態,真的無法用科學方面來進行解釋。

    高難度的跳躍,還有躲閃,完全帶有目的性的刺穿腹部和胸部,還有最後那句話,簡直讓周海抓狂。

    一個永安市小村子中的女孩,從未與自己有過接觸。

    竟然能夠說出來茜茜這個名字,還知道她臨終時的樣子,要知道自己撲上去的那一瞬間,真的就是在想著茜茜。

    這個感覺太驚人了,表面看著無礙,周海內心已經亂了。

    白父所說的話,胖子聽明白了,一邊聽一邊給他們解釋。

    大體意思就是,他們家上數五代,都是干這一行的。

    曾曾祖父自幼不良於行,曾祖父是瞎子,祖父是小兒麻痺,父親天生沒有一隻手臂,到了他這裡竟然是個健全的孩子,這本就不合常理。

    如若下一代中,有人能繼承衣缽也成。

    現在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得到這份傳承,所以這份天譴就全部落在孩子的身上,為了避免責罰,孩子有病從來不去醫院,就是自己抓點兒藥煮水喝。

    而老大和老三,也是因為一起突然發高燒,白母帶著她們去縣裡打了退燒針住了幾天院,回來後抽搐吐白沫好幾次。

    白父不讓白母抱孩子,就將兩個孩子丟在蒲團上,放在黃大仙石像面前,第二天兩個孩子沒事兒了。

    不過白父卻說,黃大仙怒了,說他們家心中沒有這份供奉,會責罰孩子的,一個個誰都逃不過。

    所以大女兒的慘死他們不意外,反而覺得輕鬆一些,畢竟懲罰了老大,對另外兩個孩子下手的時間就會緩和一下。

    聽到這裡,魯光文一把抓下來帽子,搓了搓頭髮。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簡直是胡言亂語,小張將他交給治安大隊處理,先拘留再說,讓他好好清醒一下,學習一下相關政策,好好給他洗洗腦,背背刑法和治安管理條例。」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8
第五百四十一章 臥槽,靈異案件(12)(求訂閱)
               
    周海沒有管怎麼處理這個白父,人性已經淡漠到這個程度了,怎麼處理都不為過,周海只是抓住魯光文的手臂。

    「我想和白母談談,她沒了白父的控制,我想她會說點兒實話的!」

    片刻,周海坐在白母對面,那個女警就坐在旁邊充當書記員,畢竟她的身手還是不錯,下午在白家能臨危不亂,這份鎮定還是不錯。

    看著白母用力揪著衣襟,周海將一瓶礦泉水遞給白母,觀察了白母好久,周海才開口道。

    「我剛從醫院回來,你想知道白木靈的情況嗎?」

    白母瞬間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眸,看向周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難得的期盼,似乎還有些怯懦,動作就這樣頓住了。

    周海沒有著急,點燃一支菸,默默地吐出一個個煙圈,最好的心理攻陷就是等待,等待對方焦急。

    白母沉默良久,終於咬著唇說道。

    「木靈還好嗎?」

    周海搖搖頭,繼續吐了一個煙圈。

    如此動作白母慌了,眼神閃爍了片刻,蹭一下站起身,那個女警以為她要襲擊周海,戒備地伸出手。

    誰成想白母沒做別的,只是撲通一下跪在周海面前。

    周海看向女警,她趕緊將白母扶起來,周海雙手支撐著桌子緩緩說道:

    「白木靈在醫院搶救了近三個小時,手術很成功,暫時命保住了,不過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如若下午我們不在,白木靈受傷不會送醫院吧,那麼白木靈現在一定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你們信仰的是什麼?

    不過作為父母總不該看著孩子這樣,無動於衷吧!

    如若這樣,你們為什麼還要生孩子?

    一個白木香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白木靈嗎?

    那再下一個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若不是我帶著他們兩個出去打針,木香也不會突然死了,都怪我啊!」

    白母聽到這裡,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那種壓抑多年的痛處,一瞬間全都爆發出來,大女兒死了她不敢哭,不然白父能打死她,現在三女兒又這樣。

    看著她瘋狂的樣子,一次比一次嚴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海微微蹙眉,他從心裡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除了白木靈昏迷前那句話,周海一把抓住白母的手臂,臉上帶著稍有的強硬態度。

    「看著我,想要保護好你僅剩的兩個女兒,你就要和我說實話,不然誰都幫不了你,懂了嗎?」

    白母木訥地點點頭,臉上依舊掛著淚痕。

    「說啥?」

    「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就行!」

    「哦!好!」

    「你認識徐宗明嗎?

    據說他也是你們村的,不過現在在人民醫院上班,比白木香大幾歲。」

    白母想了想,之後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那是村東老徐家的三小子,大號我們不知道,只知道小名叫三亮。」

    女警將手機遞給白母,上面就是徐宗明的照片。

    「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對,這個就是三亮,他咋了?」

    看著白母的反映,似乎對這個徐宗明沒有什麼過多的印象,看來白木香並沒有跟母親說過自己曾經和徐宗明交往的事兒。

    「白木香和徐宗明交往過,不過分手了。

    據徐宗明說,你們家二女兒白木語在他們分手後過去找他幾次,沒說別的就是給徐宗明送了很多吃的用的,還是用你們的名義。」

    白母反應了一下,她聽懂了周海的意思,微微搖頭。

    「這個孩子我都沒什麼印象,這是你說起來我才想到的,不過我們家木語怎麼和他聯繫上了。

    你不是說,他跟老大處對象了?」

    周海點點頭,「雖然徐宗明說的很隱晦,但是我明白這個意思,就是白木語對徐宗明有追求的意思。」

    白母一臉的緊張。

    「我們家因為黃大仙兒,沒有人跟我們走得近的,都是點頭的關係,偶爾聊個天也是在外面,從來都是有事兒才來我們家,所以這些我真的不知道。

    如若知道,怎麼能讓老二去相看徐宗明,畢竟他跟她姐在一起過,成與不成都不好!」

    周海知道白母沒說謊,那麼這個白木語與徐宗明的事兒,還是留給魯隊去處理吧,想到這兒周海將水推給白母。

    「這個先不說,你跟我說說,白木語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狂躁症狀,還是說白木香也有這樣的症狀?」

    白母搖搖頭。

    「木香發過一次病,那是在她考上大學後。

    別人家考上大學都挺高興的,我們家她爹不允許她去上大學。

    她爹說,讀初中高中都在縣裡讀書,這樣還可以天天回家,讀了大學就出去野了,白家的女人是要供奉黃大仙的,今後都是要嫁給黃大仙的子子孫孫,不能接觸外男!

    木香一氣之下,開始絕食。

    第三天晚上,木香就發病了,不斷尖利地叫喚,到處亂竄用頭撞牆,開始以為她是裝得,後來發現不是。

    動作就和木靈一樣,一跳就能竄上最高的櫃子,平時想要爬上去都上不去的,她爹說這是大仙顯靈了,就因為這個,她爹才同意他去讀大學的。

    木靈是在去年開始的,她開始就是鑽院子的柴火垛,躲進去就不出來,後來幾次發病,也一次比一次嚴重,總是叨叨咕咕。

    她爹說他這是要『出馬』,不過女人出馬很難。

    再者木靈也想像她大姐和二姐似得,去上大學讀書長見識,所以她不願意出馬,這不是一次比一次嚴重,上次這樣犯病後,躺了一個月才起來。

    她爹說,這就是黃大仙兒的懲戒,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思,那個大仙兒在懲戒白木靈。」

    周海眯起眼,瞬間明白了『出馬』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信封的那些大仙兒要附體,而白木靈似乎並不相信這些,她非常抗拒,所以才出現今天這一幕。

    「白木靈在哪兒讀大學?」

    「東南師範大學,這不是聽說她姐姐出事,所以趕回來的!」

    周海記得看過魯光文的調查筆記,白木靈今年19歲,白木香21歲,白木語20歲,三個孩子年齡相差的都不多。

    那麼這個白木靈也就是剛剛上大學,讓一個如此年紀的女兒繼承自己的衣缽『出馬』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做到的。

    不過白母的敘述中,周海發現了一個問題。

    她似乎最看中的是大女兒白木香,最心疼的就是被出馬折磨的三女兒白木靈。

    似乎,從未提過老二白木語?

    在白家,白木靈發病的時候,最聽白父話的就是這個二女兒,去醫院給徐宗明送吃的也是這個二女兒,難道她有什麼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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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臥槽,靈異案件(13)(求訂閱)
               
    周海看向白母。

    「一直聽白木香的父親說天譴,我對這個不大懂,為什麼不能接受外面的醫治?

    你們如若生病怎麼辦,就是挺著,還是吃什麼藥物?」

    白母嘆息一聲。

    「嫁到白家之前,我父親就被告知,想要留在白家,就要守著白家的規矩。

    不能去醫院醫治,不能接觸外男,不能吃雞鴨,不然他們隨時退親,畢竟我父親是她爹救過來的,所以我只能聽之任之,我家三個女兒都是在家自己生的。

    至於這個天譴,我不大懂。

    不過聽她爹說,白家之所以能夠替人看病解災禍,這個是消耗福澤的,而消耗的福澤會在白家下一輩人身上顯現,比如我生了三個沒一個兒子,再者三個女兒身體都不好。

    當初木香十歲,木靈七歲,她們兩個一起出水痘,渾身滾燙,我怎麼用毛巾給她們降溫都不成,兩個孩子已經開始說胡話,渾身抽搐。

    當時她爹去給人解災禍出去了好些天,我當時不知道找誰去商量,鄰居彭大姐見到孩子這個樣子,讓她家大哥開著三輪車送我麼去縣城的醫院,住了四天院才恢復正常。

    等我們回家,她爹在家坐著,旁邊跪著木語,木語不停地哭著,我一看就知道他怒了,我趕緊讓彭大姐回去。

    當時我嚇壞了,趕緊跪在她爹的面前,將事情說了一遍,畢竟他不在家,總不能看著孩子死吧!

    聽我這麼說,他沒在說啥。

    不過還是罰我給大仙跪了三天,之後倆孩子再度抽搐吐白沫好幾次,她爹就讓孩子挺著,將倆孩子放在黃大仙石像面前,第二天兩個孩子沒事兒了。

    其實當晚,我看到她爹給孩子們似乎喂食什麼紅色的藥丸。

    不過我再也不敢多嘴,孩子吃完那藥丸睡得特別死,然後自打那時候開始,每個月都給孩子吃一次。

    不過吃了那藥丸後,孩子身體似乎好了很多,我也沒太在意,只是木香偷偷考大學的時候,和她爹爭執的厲害。

    然後木香發病了,她爹這回沒再扭著她,不過要求他每個月還要按時回來吃藥。

    只是沒想到木靈的症狀,比木香還要厲害,高考前發病一次,考完試發病一次,為了上大學又發病一次,就那次我們三個,差點兒沒弄住她跑出去。

    而這一次,更是差點兒沒命,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周海想到白木香體內的汞中毒,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那藥在哪兒嗎?」

    這個問題讓白母為難了,周海知道為難代表知道,他臉上嚴肅了幾分,女警更是個審訊的高手,朝前探出身子。

    「我不知道你讀沒讀過書,白木香的父親搞封建迷信,只要不危害他人是沒問題的,頂多我們是批評教育。

    不過他隨意給孩子喂藥,如若這藥還是有毒物質,你就是幫凶懂嗎?」

    白母緩緩點頭,再度擺擺手,眼裡U再度全是淚水。

    「不是,警察同志,我家三個大曼兒沒再生病!」

    周海惱了,騰一下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

    「這樣發病正常嗎?

    沒病?

    你知道白木香身體的各大器官,中毒有多深?

    即便她沒有吐血而亡,就她身體個大器官的狀態,都撐不到四十歲,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知道嗎?

    謀殺!

    你即便沒有這個意圖,但是實際行為上你是幫凶,並且知道白木香父親給孩子喂食藥物,不進行阻止。

    所以不要跟我這裡裝無辜,現在哭沒有任何意義,懂嗎?」

    白母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不過她知道周海說的都對。

    她並不傻,雖然讀書少,只是迫於白父的壓力,裝作不知道,可這一切確實都是白父做的。

    至於家中供奉的黃大仙,帶來的似乎只有災禍。

    白母混濁的目光不再閃爍,定定地看著周海。

    「藥在黃大仙石像下面的抽屜裡,有一個黑色的葫蘆瓶子裝著。」

    周海瞥了一眼那個女警,後者已經在起身撥打電話通知魯隊,周海再度坐下看向白母。

    「很好,現在能救你女兒的只有你,白木香的父親會暫時被拘留,之後如何處理會等待調查結果而定。

    另外,白木語是不是在家不大受重視?」

    白母一臉的疑惑。

    「木語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想知道,白木語上學也鬧過嗎?

    之前生病的時候,似乎沒有這個孩子。」

    白母這才點點頭。

    「老二小時候,在姥姥家養著,我懷她的時候老大剛百天。

    生了她不久,又有了老三,實在一個人弄不過來,就將老二放在姥姥家,七八歲才接回來,不過老二的身體比她們兩個都好。

    性子也不錯,平時幾乎沒什麼話。

    她上學的時候問的她爹,她爹說她隨意想幹啥都成,然後她就跟著老大一起讀的海洋大學的分校,只是比老大小了一屆。」

    周海沒聽魯隊提及,想來白木香寢室的人,並不知道白木香有這麼一個妹妹了,也就是說她們之間的感情很淡漠。

    或者說關係不好,想到這周海眯起眼睛。

    那個女警此時已經打過電話回來,看著周海點點頭。

    「我們留守白家的人,已經找到了藥丸,現在就拿著送回來呢。」

    周海點點頭,見女警看自己,接著說道:

    「該怎麼辦怎麼辦吧,不過白家暫時要封著,白木靈也沒有醒來,她這個狀態也不適合照顧人。

    至於那個白木語,還是你們隊裡安排吧!」

    說著,周海出了房間,胖子和魯隊從隔壁房間出了,顯然整個過程他們都聽到了,這樣也好不用在複述一遍。

    魯光文抬腕,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十一點了,藥取回來也無法化驗了,白木語明天帶回來問話,剛才我已經派人盯著她了,這個丫頭似乎在這裡面有嫌疑。」

    周海點點頭,「我也這麼想的,白木語必須好好問。

    三個孩子中她太正常了,在這樣一個家中,太正常不是更變態,就是更懂得隱藏,至少在她身上有秘密,也有動機!」

    胖子不太相信,他也見過白木語,她是三姐妹中長得最普通的一個,甚至有點兒土氣,這樣的一個女孩能有什麼嫉妒心,難道就為了一個喜歡的男孩殺了自己姐姐?

    這樣的推斷,胖子不信,不過周海既然和魯隊都這樣想,他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響,從胖子肚子傳來。

    胖子一臉的苦澀,側頭看向魯隊。

    「唉,我算看出來了,永安經費不算充裕是吧!」

    如此突兀的一句話,讓魯隊有些懵,畢竟這個急剎車真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啥意思?

    胖子你好好說,咋了這是?」

    周海朝著魯光文笑了,「胖子餓了,怨氣比較重,給我們準備一點兒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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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臥槽,靈異案件(14)(三月求訂閱)
               
    魯光文一拍腦門。

    「看看我這個豬腦子,竟然將吃飯給忘記安排了,小張趕緊準備吃的讓他們送來。」

    小張笑著從旁邊櫃子裡,拎出來幾個手提袋。

    「早就給各位準備好了,趕緊吃飯吧!」

    胖子不用說,自動走過去,將一個個餐盒打開,之前心中的那點不快,瞬間煙消雲散。

    「這是誰準備的飯,好豐盛啊!

    不過這個時間,吃了不會長肉吧?」

    周海和魯隊已經跟個過來,果然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粉蒸肉、脆皮烤鴨、四喜丸子、紅燒刀魚、茄盒等等,魯隊已經開始搓手。

    「今天的飯菜不錯,小張表揚一下啊!」

    小張撇撇嘴,「我是看著周法醫和徐痕撿被你這麼使喚心裡過裡不去,所以在東來酒店叫的外賣,你們快吃吧,不知道是不是涼了!」

    胖子已經將方便筷子撕開,朝著四喜丸子就去了,一大口吞進去,這才舒服地哼唧起來。

    「嗯嗯,做的很地道,四喜丸子很少能吃到這樣肥而不膩,熟而不爛的,口味品相都不錯,你們也趕緊嘗嘗。」

    魯隊也不是個矯情的,跟幾個屬下客氣了兩句,坐在二人對面開始狂吃起來,原本的晚飯成了夜宵,雖然挨餓的時間有點兒長,不過非常值得,畢竟案情有了進展。

    吃飽後,小張將東西收走,胖子打著飽嗝,看向周海。

    「海子,雖然沒化驗,現在汞中毒也算是找到了,那血吸蟲是怎麼回事兒?

    還有這些蟲子不會自己暴亂吧,突然堵在門靜脈,這樣的情況多嗎?」

    周海喝著水,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胖子的問題也是他不解的。

    不過他更是懷疑那個白木語,畢竟這個家裡面就她算是比較正常的,母親的漠視,父親的忽略,這很有可能激起一個孩子的報復,畢竟這種仇恨是無處消散的。

    抬眼看看一臉不解的胖子,還有魯隊,周海思索了一下說道:

    「血吸蟲,或許是因為吃了被蟲卵感染釘螺、肉食都有可能攝入,現在買路邊攤的商販什麼素質的都有,這個沒法去界定。

    再者血吸蟲潛伏時間比較長,有的感染後很多年都不發作,只是在有誘因的前提,它們才會活躍。」

    「什麼誘因?」

    「藥物,比如腎上腺素,比如失血或者溶血酶類藥物!」

    魯隊反應非常快,迅速瞪大眼睛看向周海。

    「你是說,白木香有可能被別人下藥了,這些藥沒能殺死白木香,不過讓她非常亢奮難受,而那些蟲子也都活躍起來,所以才造成門靜脈高壓,繼而出現胃出血的?」

    周海點點頭,「白木香胃內的血塊,我已經讓人送回中心化驗了,這個需要大量的篩查,不過明天就能夠有結果。

    我想你們的調查忽略了一點,死者的胃內發現了人血和雞血,這個在她寢室沒有找到是吧?」

    「嗯,沒找到!」

    「那麼就是說,有人在寢室以外給她服用的藥物和這些雞血。

    要知道無論是人的血還是雞血,離開身體十五分鐘就開始凝結,凶手想要保證血液的流動性,就要在血液中參雜抗凝劑,這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的!

    醫學類專業,檢驗檢疫專業,這些都是排查重點!」

    魯隊眼中一片清明,周海的幾句話已經讓他瞬間找到了調查的方向,對啊這就是學醫的或者藥理的人才能懂得的。

    等等!

    學醫的?

    藥理?

    檢驗?

    「周法醫,我記得,白木語就是海洋大學檢驗系的......」

    *****

    翌日,周海還在睡夢中,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找到手機,周海送到眼前,小蘿莉三個字不斷閃爍著。

    僅剩的睡意瞬間沒了,這個時間,小蘿莉沒有睡懶覺,竟然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麼事兒了,周海趕緊爬起來,接通電話。

    「洛洛,怎麼了?」

    「嗚嗚嗚~周周,我剛剛去了那個寵物之家,他們不讓我接肘子,說留下的名字是周海,我沒有資格帶走!」

    周海緊蹙眉頭,「我不是將身份證留下了,你沒拿著去嗎?」

    「拿著身份證了,他們說不是本人不予辦理!」

    「你自己去的,胡妖精呢?」

    「妖精姐姐早晨將我送去,反正就在門口,她先去買點兒東西,十點回來。」

    周海的擔憂這才放下。

    「洛洛別急,等胡妖精回來,讓她跟著你去看看,現在才七點多,等一等好嘛,我這裡處理完會盡快回去的!」

    小蘿莉這才感到好些,抽搭了兩聲點著頭說道:「嗯嗯,我等等妖精姐姐,一會兒去罵死他們,行了不打擾周週休息了,我掛了!」

    說著電話掛斷,周海揉揉太陽穴。

    聽著胖子沉沉的呼吸聲,再度看了一眼時鐘,這個時間再睡已經睡不著了,不知道化驗的結果如何了!

    隨即,周海起身穿上衣物,將窗簾打開。

    窗外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樹上院落中全都披上了一層雪,雖然沒有雪鄉的那樣厚,不過這似乎是周海回東南後,見到的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雪。

    之前也下過,都是落地就融化成泥水,髒兮兮的一點兒也沒有美感。

    胖子聽到周海的聲音,撲棱一下坐起身。

    「八點了嗎?」

    「下雪了!」

    周海的話,讓胖子張開一隻眼,光著膀子赤著腳跑到窗前,看到窗外的雪,胖子也感到意外,隨即臉上帶著興奮。

    「真下雪了,趕緊穿上出去踩踩!」

    周海微微眯起眼睛,「昨天送去的檢驗,你問過結果了嗎?」

    胖子正在套衣服,動作頓住了,一臉幽怨地看向周海,趕緊將自己整理好,剛剛所有的好心情都瞬間被這句話打沒了。

    「我現在就問,話說你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周海將床鋪整理好,準備去洗漱,見胖子問,微微嘆息一聲,將小蘿莉打電話的內容說了一遍。

    「就是這個情況,不過我打電話那麼久,你都沒醒。」

    胖子點點頭,「累了睡得沉,海子我覺得這裡頭有事兒,你還是跟胡妖精說一聲,怎麼感覺這個寵物之家瞞著你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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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臥槽,靈異案件(15)
               
    如此一說,周海也蹙起眉頭,剛才周海也有這個想法,不過想到那麼昂貴的收費,總不至於將狗子怎麼樣吧!

    不過想到小蘿莉與肘子親暱的狀態,還是趕緊摸出電話,撥通胡妖精的號碼。

    「我說周周,你們兄妹倆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一個個要煩死我怎地,我馬上就回去了!」

    接通電話,周海還未說話,對面的胡妖精就狂轟亂炸了一番,周海有些懵。

    「小蘿莉給你打電話了?」

    「嗯,問我什麼時間回去,我不過想要買點兒好吃的,中午給你們家公主做一頓,這還緊著催。」

    周海一聽,小蘿莉並沒有跟胡妖精說詳情。

    「是這樣,小蘿莉沒接到肘子,寵物之家的人說拿著我的身份證不可以,必須本人過去領!」

    這回換做胡妖精怔住了,這樣的商家真的不多見,不過瞬間想到這其中的可能性。

    「你是覺得,肘子出事兒了?」

    「嗯,有些擔心,畢竟小蘿莉那麼在意,還是麻煩你過去幫著看一眼吧!」

    「真的是欠你們兄妹的,行了我這就過去,用不用帶人將寵物之家砸了?」

    周海頭頂,有一萬隻烏鴉飛過。

    這個胡妖精,上一句還是說得很靠譜,下一句就開始變道,你都不知道她到底腦子怎麼個回路,全都是急剎車大轉彎。

    「行了不逗你了,心裡罵我一萬遍了,行啊這事兒沒找大波楚就是給我面子了,謝謝信任!」

    啪,電話掛斷了,周海微微抬起頭看著旁邊偷聽的胖子,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大波楚是誰?

    看著周海的這個表情,胖子就知道他沒想明白,誰是大波楚,不過別說這個稱號真的很適合,看來女人之間也是會嫉妒的,尤其是身材,這個天然的永遠被人嫉妒。

    「咳咳,那個大波楚說的是~楚美人!」

    說著,胖子在自己胸前抓了抓,朝周海挑挑眉毛。

    周海這才恍悟,想到上次楚夢涵住院的時候,自己還看過那片白皙,臉上的表情瞬間帶著一絲不自然。

    胖子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把抓住周海的肩膀。

    「等等,你這個表情啥意思,別跟我說你~你實地檢驗過?」

    周海撥開胖子的蹄子,瞥了他一眼。

    「要不然你親自回去拿檢驗結果吧,我怕傳輸有疏漏!」

    胖子趕緊雙手舉過頭頂。

    「我錯了,你摸都摸了,還不能讓我痛快痛快嘴巴,算了當我沒說,是你不明白大波楚的意思,我這不是給你解釋一下,咋還帶生氣的?

    不過話說回來,楚美人雖好,她脾氣太臭,公主病嚴重。

    還不如胡妖精好,上得廳堂入得廚房,還能帶孩子,再者說你不是還將小蘿莉丟給她照顧了,怎麼沒見你將小蘿莉丟給楚夢涵?」

    周海白他一眼。

    「這事兒別說了,我和楚夢涵不可能,胡妖精也一樣,找她照顧小蘿莉是因為瓦特的緣故,再者她們兩個是閨蜜~」

    胖子一伸手,打斷了周海的話。

    「得得得,你別自欺欺人了,我知道小蘿莉和楚夢涵之前的事兒,不就是掰斷手臂了,如若你有事兒,將小蘿莉託付給楚夢涵,我想她還是能幫著照顧的。

    至於胡妖精,人家瓦特雖然去京城讀書了,可畢竟還有生意要照顧,你一個電話,人家放下所有去照顧小蘿莉。

    買菜、做飯、陪吃、陪聊、陪睡的,這真的只因為她們是閨蜜嗎?

    如若是因為這個,不用你找,小蘿莉自己就找了。

    你好好想想吧,胡妖精對你有那麼點兒意思,再說她也是個重情義的,男朋友死了,將他孩子養大成人,這樣的人,人品絕對沒得說。」

    周海在胖子的叨念聲中,已經洗漱完畢,看著一臉激動的胖子,指了指衛生間。

    「我會考慮的,不過去洗漱吧,昨晚你好像沒刷牙!」

    胖子嘆息一聲,滿滿的無力感。

    甩甩頭去洗漱了,周海現在是將自己封閉起來,不想觸碰感情,他剛剛這番說辭,也是想要他知曉,胡妖精對他的意思,畢竟周海是個感情有些遲鈍的人。

    *****

    半個小時後,永安市法醫室。

    魯隊和那個女警曾春蕾推門走了進來,見到白板前的周海一臉的興奮。

    「聽說化驗結果出來了?」

    周海點點頭,指著白板上一處密密麻麻的文字說道:

    「白木香胃內容物進行了藥理分析,這些血液混合中含有雞血和多種藥物,目前比對出來了五種,有腎上腺素、溶血酶、肝素、洛貝林、可拉明。

    這也是為什麼死者吞服了雞血後,誘發體內血吸蟲躁動阻塞門靜脈,致使胃內大量出血,並且能夠讓雞血不凝結和她胃內出血混合。

    至於她的異常舉動,比如妄想、狂躁、給自己身上刻畫符咒,這些都是因為藥物引起的反應。」

    「這麼多藥物?」

    魯光文一怔,沒想到死者體內竟然發現了這麼多藥物,之前的化驗似乎都奔著毒物去的,沒想到她體內的汞混淆了大家的視聽,真正引起死者狂躁的卻是這些藥物。

    「是的,還有一些都沒有檢出,這只是一部分。

    不過雖然只有一部分,卻透露出一些信息,凶手並不懂得藥理知識,他雖然知道這些藥物混合使用能夠引起人不適,卻不一定知道死者體內有血吸蟲。

    唯獨這個肝素似乎他認識,畢竟這個藥物可以抗凝,加入這個只是為了讓雞血不凝固,不過也誘發了死者的出血加重。

    再者,這些藥物都是搶救藥品,一般人得不到。」

    「那在什麼地方可以一次性得到這些藥品?」

    曾春蕾發出疑問,不過魯隊伸手攔住她。

    「搶救室,這些能夠在醫院急診得到對嗎?」

    胖子手插兜笑了。

    「魯隊真聰明,這些東西都是搶救室的常備藥品,並且不是什麼紅處方的,幾乎每個搶救室都有存貨。」

    分析到這裡,魯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伸手拍拍周海的肩膀。

    「正好,我們已經將白木語帶回來了。

    並且磊子他們,昨晚搜索了一夜海洋大學的監控,別說真的有收穫。

    一號早晨7:20,白木語去找過死者,就是在樓下喊的人,白木香寢室的白雪已經證實過。

    她們在宿舍樓北側呆過一會兒,然後白木語走了,白木香拿著一個帶吸管的奶茶杯回來的,沒過多久她們準備去上課,7:45白木香才突然摔在地上發作的。

    而救護車來的時間是8:05,白木香已經開始抽搐掙扎。

    至於白木語出現的畫面,雖然拍攝的很遠,不過能夠辨別的很清楚,走吧一起去聽聽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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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臥槽,靈異案件(16)
               
    胖子瞥了一眼周海,他知道周海現在非常擔心小蘿莉。

    如若這個案子沒有什麼變故的話,到了這個程度與法醫已經關係不大了。

    周海稍微停頓了一下,朝著魯隊點點頭。

    眾人直接走向審訊室,瘋子他們沒跟著,不過帶著三小只一起,這種展現成績的時刻,要讓他們多參加幾次。

    這份成就感,不是別人可以傳授的,要自己去體會。

    玻璃窗內,白木語坐在那個磊子和曾春蕾的對面。

    她的雙手已經被拷在審訊椅上,不過她沒有過多的緊張和徬徨,左右手互相扣著手指上的指甲。

    這份淡定,讓周海都有些意外。

    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女孩兒,按理說到了這裡總該是害怕的,畢竟不是窮凶極惡的人,白木語為何是這個狀態?

    看著白木語的手指,周海湊近玻璃,胖子看看周海看看白木語,壓低聲音問道:

    「海子你發現啥了?」

    周海此時,目光盯著白木語的指甲。

    不算飽滿的甲床,短小的指甲剪得非常禿,唯獨右手小拇指的指甲很長,那枚指甲還塗著鮮紅的顏色,上面還粘貼了一個骷顱鑽石的裝飾。

    周海抬手拍拍胖子的肩膀。

    「找魯隊,將白木語右手小拇指的指甲剪掉,不要丟掉,留樣化驗,然後給她刷洗乾淨手指,快!

    告訴魯隊,一會兒審問,一定要問她,你愛你的父親嗎?」

    胖子周海一定是猜到了什麼,趕緊轉身出去,魯隊聽聞正在門口準備進入審訊室,見到胖子急匆匆的出來,趕緊鬆開審訊室的門把手。

    胖子將周海的話複述了一遍,魯隊瞬間似乎明白了這份引申義,她也沒耽擱,趕緊叫負責化驗的那個人進去。

    白木語顯然被後進來這兩個人吸引了目光,見二人朝她走,一瞬不瞬地盯著二人,魯隊一抬手按住白木語的肩膀。

    「趕緊,給她剪掉那根長指甲!」

    聽到這聲吆喝,白木語下意識的不是掙扎,也不是躲避,一瞬間低頭朝著自己的手上張嘴就咬。

    曾春蕾比魯隊落後一步,正好看到她俯身,伸手抓住白木語的頭髮,將人控制住。

    白木語瘋了似得,呲牙就要咬曾春蕾,不過雙肩雙手和頭部已經被制衡,這個時候一切掙扎都顯得如此無力。

    不多時,那個檢驗員已經將白木語的長指甲剪掉,指甲表面殘留的紅色指甲油,也被整片掀下來。

    看到如此輕鬆就拿下來,周海也鬆了一口氣,朝著胖子一擺手。

    「找肥皂水,給她按照手術的標準刷手指,一定要仔細,一次放開一隻手。」

    鄒家龍站出來。

    「周法醫,我跟著去幫忙行嗎?」

    原本一臉不願意的胖子,還想要反抗一下,不過見到自己帶的兵都這樣主動,也不好說啥,再者小梁他們都不在,趕緊帶著李白和駱駝去準備材料。

    周海朝著鄒家龍點點頭。

    「這樣的工作跟著去體會一下很好,不過要保護好自己!」

    鄒家龍微微蹙眉。

    「周法醫你懷疑什麼,這個指甲難道有問題?」

    周海看看他,笑了一下。

    「我只是在觀察她的眼睛,看著似乎在毫不緊張,玩耍著手指,不過她的目光更加決絕,這不是不在意的樣子,這是下定決心了。

    再者她的指甲,只有這一隻塗了顏色,這樣鮮紅的顏色,上面粘貼的那個骷髏鑽石看著就刮衣服,不過那骷顱完好無損,上面也沒有掛著什麼纖維。

    所以我斷定她塗上不久,讓人進去也是試探一下,這個指甲是否有問題,她的反映已經說明,這上面應該有劇毒。」

    談話間,胖子已經準備好東西回來了,駱駝手中拿著一個打印的報告單,顯然剛剛那個檢驗員已經做出快速檢驗。

    周海微微眯起眼睛。

    「氰化物?」

    胖子揉揉鼻子,他最煩周海這點。

    什麼都在人家拿到結果之前,就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不過猜的太準了。

    「嗯,高純度的氰化物。」

    小龍和駱駝,已經接過那些肥皂水進入審訊室。

    二人仔仔細細給白木語刷洗了手指,到了這個時候,白木語已經不再掩飾了,目光像狼一樣盯著房間裡的眾人,似乎下一刻如若逃脫,就能夠沖上去撕咬一般。

    房間內人都撤了出去,魯隊站在白木語的面前,一手抱著手臂,一手搓著下巴。

    「剛才我同事給你看監控視頻了是吧,來跟我們說說你為什麼給她送雞血,還要往雞血中摻雜藥物?

    如若不願意說這個,就先跟我說說徐宗明徐醫生,你喜歡他是嗎?

    或者談談你的父親,你愛他嗎?」

    白木語微微抬起頭,看向魯隊,鼻子呲笑了一聲,目光看向房間內的巨大玻璃。

    曾春蕾想要動,磊子一把拉住她,磊子將手中的平板舉起來,上面是一張放大的截屏,北京就是海洋大學分校的女生宿舍樓。

    「白木語,現在抵賴、不說話、不配合已經毫無意義!

    你們白家,已經死了一個白木香,白木靈還在醫院搶救,你的父親已經被送去拘留,你母親~」

    未等磊子說完,白木語騰一下轉過頭,一臉不解地看向磊子,兩隻狼一樣的眼睛,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

    「你們抓我父親幹什麼?」

    「散播封建迷信,阻撓對白木靈的救治,還給你們三個人服食慢性毒物,難道這三點還不夠嗎?」

    白木語將目光轉向說話的魯光文,用力咬著下唇,那眼神恨不得衝上來將魯光文生吞了。

    魯光文似乎毫不在意,朝著白木語笑了笑。

    掏出一支菸,沒有點燃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你從小被丟在外婆家,長到七八歲才被接回來。

    不過你並沒有得到什麼重視,因為姐姐和妹妹的身體不好,學習成績卻很不錯,所以你非常嫉妒,甚至她們自幼總是生病,也許都和你有關對嗎?

    姐姐只是意外發病,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上大學。

    而你上學的時候,都沒有被阻攔過,因為你父親說過你身上沒啥靈氣兒,大仙不好這個!

    之後你發現白木香戀愛了,關鍵是那個男友竟然是你們村出去的那個徐宗明,這讓你無法接受,所以你出面破壞二人的感情,甚至插足他們二人之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順手偷了徐宗明單位的藥!

    之後,你找到藉口,給白木香送雞血,不過那雞血被你動過手腳,她喝了之後很快吐血而亡。

    或許這不是你的初衷,你只不過想要教訓她,看著她痛苦,看著她難受,看著她出醜。

    不過白木香體內有血吸蟲,因為你給她濫用藥物,所以造成她身體亢奮,那些蟲子也開始暴動,堵塞了她的門靜脈,造成她胃部血管爆裂,從而引發大出血。

    所以,是你~

    是你殺了她!」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9
第五百四十六章 臥槽,靈異案件(17)(求訂閱)
               
    魯光文的話,擲地有聲。

    白木語原本是自負地仰著頭,漸漸地目光發散,有一絲淚光不斷閃爍,魯光文的話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論多麼堅強的人,她畢竟只有十九歲。

    隨即白木語用力搖頭說道:

    「我沒想殺她!」

    魯光文拽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白木語的面前,沒有急躁,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這樣的態度,表明魯光文等得起。

    白木語看了一圈,房間內的三個人。

    「木靈還好嗎?」

    半晌憋出的這句話,讓後面的磊子差點兒崩潰,尼瑪這是調侃大家呢?

    不過見魯光文還是淡然地坐著,他也沒好發作,畢竟隔壁就站著中心的人,自己絕對不能給老大丟人。

    魯光文微微頷首,「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白木語長長地嘆息,她知道自己的掙扎已經毫無意義,不過計畫了這麼久,沒想到只是開心了三天就終結了。

    「我能再見到我父親嗎?」

    魯光文微微眯起眼,今天白木語如若交代了,就會被送到看守所,如若讓她父親見到她,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既然這樣問,似乎真的和周海的推斷相似了。

    「我可以安排,不過要到看守所安排會面,案子移交前見不到。」

    這個回答讓白木語最後的掙扎也放棄了,能見到就好。

    「好,我信你!

    你說的血吸蟲我不知道,不過一號早晨是我給白木香送的雞血。

    那是她讓我給她找的,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經常練習符咒,用自己的血似乎效果不大,所以讓我給她帶一些雞血。

    那裡面我放了很多藥,具體都是什麼藥不要問我,因為我也不知道。

    那些都是我在徐宗明的急診室偷的,他們每個搶救室都有藥櫃,我就隨意抓了幾個瓶子。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只是想要她中毒難受,沒想殺她!

    至於白木靈,她一直病歪歪的,即便上大學也天天回家,我媽每天都要照顧她,我看著煩,所以我將混合的藥給她也下了一份。」

    魯光文眯起眼,身後的磊子已經按耐不住,用手指敲敲桌子。

    「這就完了?」

    「完了!」

    周海在隔壁緊蹙眉頭,這個說辭太簡單了,而且似乎有所隱瞞,她在避諱談及什麼,一句看著煩不是殺人投毒的動機,即便是想要得到父母的關愛也不會如此。

    胖子湊到周海近前,「海子她在逃避。」

    周海點點頭,「我認為不是因為搶奪徐宗明,白木語才動的殺機,緣由在她父親身上,如若究其根源,我想還是不倫之戀吧!」

    胖子稍微怔了怔,身後的三小只更是吃驚地盯著周海,這個不倫之戀讓他們三個猝不及防。

    一個十九歲的姑娘喜歡,自家老頭子?

    這都是什麼想法?

    「那,用不用跟魯隊說一下?」

    周海搖搖頭,「剛才你提醒魯隊的時候,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剛剛他問白木語的那句。

    『談談你的父親,你愛他嗎?』

    這個問題被白木語自動忽略了,並且自始至終不再提及,我想魯隊會再問的。」

    幾人驚訝於周海的話,一個個在努力消化著,此時審訊室內魯隊站起身走到白木語的身前。

    「你剛才不辯駁我對你與白木香、徐宗明之間的感情分析,不過事實真的如此嗎?

    如若因為爭奪這個男人你對白木香下藥,那麼對白木靈下藥的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

    所以,這些都是掩護,真正的原因是,你愛上了你父親!」

    白木語此時的呼吸,都有些紊亂。

    想要抬手撩一下散亂的碎髮,不過雙手已經被拷在椅子上無法動彈,她避開魯光文的目光,眉頭緊蹙。

    「笑話,哪個女兒不愛自己父親?」

    「白木香和白木靈不愛,所以你生氣惱火。

    並且她們佔據了你父親的目光,畢竟白木香是你們家唯一一個能畫符咒的人,而白木靈是一個可以『出馬』繼承祖業的人。

    這兩個人沒有珍惜這些能力,反而非常討厭這些,想要擺脫家人的束縛,這是你不能忍受的,我說得對嗎?」

    白木語此刻突然面露凶光,朝著魯光文嘶吼道:

    「你說的對,行了嗎?

    我恨她們,所以想殺了她們兩個你滿意了?」

    「不是我滿意,我要聽實話!

    你即便見到你的父親,要說什麼?

    告訴他你對他的情感,還是告訴他投毒的細節?

    還是想要說服他,將所有衣缽傳承給你?」

    白木語嘴唇微微顫抖,眼淚猝不及防地流了下來。

    魯光文戳中了她的痛處,這些就是她無法面對的,爭鬥了一頓似乎自己什麼都沒得到,反而失去了父女之間僅存的一點兒情感。

    審訊室沉寂下來,魯光文很有耐心,沒有催促,他知道現在最好的手段就是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白木語止住淚水,這才緩緩講述起來。

    她出生後不久,就被丟在姥姥家。

    一個從不與娘家走動的母親,將自己的孩子丟在這裡不聞不問,其他人能如何對待就不言而喻了。

    說句戳心的話,只要不餓死就行。

    因為,父親在她出生的時候說過,她身上沒有白家人的潛質,就是普通孩子,怎麼樣都行,留下一千塊錢就揚長而去。

    直到七八歲,她才第一次回到白家,看到陌生的父母,她欣喜又感到陌生,記得父親當時摸著她的頭頂半晌,沒說話就是嘆息一聲。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彷彿一個透明人,母親叫吃飯,如若她沒聽見,那一頓就可以餓著了,這種忽略持續了很久。

    直到一次父親出遠門,白木香和白木靈高燒抽搐,她嚇壞了,找到鄰居彭嬸子,彭嬸子才過來看一眼,催促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去醫院。

    當時,白木語心裡非常開心,極力催促母親帶著她們去看病,因為她記得父親說過,他們家人只要吃這碗飯,就不能接受普通醫藥的醫治,不然就是短命鬼。

    母親走後,雖然挨餓了幾天,不過等到父親回來,看到自己躺在炕上就剩半條命,父親惱火了。

    讓母親帶著她們兩個,跪在黃大仙的神像懺悔。

    白木語雖然緊張的要命,但是她欣喜異常。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01:59
第五百四十七章 臥槽,靈異案件(18)
               
    因為這個,白木語第一次被父親抱著。

    父親給她喂了粥,然後抱著她睡了一夜,那溫暖的懷抱,到這一刻似乎還殘存著溫度。

    入夜,竟然破天荒還給自己哼唱了一首歌。

    這是八歲那年冬天唯一開心的記憶,她開始非常貪戀這種感覺,也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慶幸。

    不過這之後,無論學習怎麼努力,或者怎麼表現,父親都對白木語很淡漠。

    白木語非常無措,直到白木香考大學的時候。

    她發病了,當時母親和白木靈都嚇傻了。

    看著滿屋亂竄的白木香,她們兩個抱在一起躲在角落叫喚。

    父親這時叫她幫忙,她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按住白木香。

    之後,無論是白木香還是白木靈,她們發病、灌藥、看守他們罰跪。

    這些都成了白木語的工作,她甘之如飴,一絲不苟執行著父親的命令。

    父親也總是在她完成這些工作後,摸摸她的頭,對她說句:還是老二聽話。

    她知道,父親是感慨她不能繼承他的能耐,這個才是他最頭痛的。

    雖然對外說,她們三個都是多災多難,算是白家為黃大仙選的供奉,將來要伺候大仙的,可他心裡還是希望三個女兒可以不讓白家斷後。

    至於這個徐宗明,只不過是白木香喜歡他。

    一個急診醫生,天天在小護士堆裡混,什麼女人沒見過,不過是圖新鮮,白木語幾句話就讓他們產生隔閡,最後分手。

    當時白木語想過,即便白木香出事兒,也有徐宗明頂著,所以趁著他不注意,偷著抓了幾把急診室的藥品。

    別的不認識,這個肝素她知道,畢竟在上課的時候講過,這個可以作為抗凝劑使用。

    白木香和徐宗明分手後,直接做了刮宮術,白木語陪她去的,白木香不敢回家,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那麼冷漠的妹妹,竟然能幫自己。

    身體恢復後,她總是感覺身體內有人想要控制她,有時候睡到半夜,突然僵直、胸悶、咳嗽、痰中帶血、渾身顫抖。

    這讓她感到恐慌,自幼遇到這樣的事兒,她都自己寫符咒,不過似乎她自己的血已經無效了,白木香開始讓白木語幫著她弄公雞血。

    從半個月一次,到每個星期都帶一次。

    原本白木語以為她只是用來寫符咒,看著這個消耗量就知道,白木香喝了這些血,之前只是原來喝得少,現在喝得很多。

    這個發現讓她欣喜,終於找到可以投放藥物的途徑了。

    這次學校為了早放寒假,元旦就31號休息一天,別的時間開始模擬考試,白木語將雞血還是老規矩送到她們宿舍樓下,朝著樓上學了兩聲貓叫!

    白木香下來了,白木語將加了料的雞血裝在一個奶茶杯中,白木香說了謝謝就上樓了,白木語躲在樹林中看著白木香,見她上樓也沒走。

    直到看著她們幾個室友一起出來,最後白木香吐血摔倒。

    白木語講到這裡,看向帶著柵欄的窗口,陽光從外面透過來,有些刺眼卻帶著溫度,好像去摸一下,不過著似乎已經是奢求了。

    嘆息一聲,白木語接著講道:

    「當時我就興奮了,這個效果似乎超出我的想像,不過我不敢出去,一旦出去就會被人發現,畢竟學校監控相當密集。

    由於是假期,路上都是出行的車輛,救護車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到,白木香已經開始不斷掙扎嘶吼,仿若瘋子似得想要掙脫束縛她的人,似乎想爬起來找什麼?

    我猜,她是在找我吧!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她要幹嘛。

    所有人都極力想要讓她安靜,將她捆在擔架上,然後送她去醫院。

    只有她心裡非常清楚,我給她的雞血有問題,不然她不會這樣。

    在救護車走後,我沒從前面出去,直接穿過竹林,跳牆出去,繞到正門重新進來的。

    至於醫院的事兒,我就不清楚了,中午接到父親的電話,我打車趕回家才知道情況的。

    至於白木靈,你們四號去我家那天下午,我對她說,父親讓我給她灌藥,免得受苦你還是自己喝吧。

    似乎她也習慣了,端起碗就喝了,之後你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她發病。

    我以為她們都死了,我就是唯一的一個,父親對我的注視能多一點,我沒要求他多愛我,沒有憧憬和他怎樣,就是能每天見到他就好。

    和他說說話,讓他摸摸頭。

    不過這個已經不可能了,永遠不可能了......」

    白木語講完了,彷彿所有的力氣都沒了,就靜靜靠著身後的椅子背上。

    魯光文遞給她一瓶水,打開她一隻手銬,白木語抬眼看看他。

    「剛剛的化驗出來了,你指甲上藏著的是氰化物,你哪兒得到的?」

    「實驗室自己提純的!」

    魯光文點點頭,叫曾春蕾將口供給她簽字,然後送人去看守所,臨出審訊室,魯光文回頭看向白木語。

    「答應你的我會做,不過要等到你到看守所,一週內吧,我盡快安排。」

    白木語此時已經簽完字,聽到這句,眼眶有些紅,咬著唇想了想,微微搖頭。

    「算了,謝謝你我不見他了,沒臉見了!」

    *****

    一個小時後,人們醫院胸外科ICU病房門前。

    周海和主治醫聊了白木靈的病情,沒想到白木靈恢復的如此迅速,一夜的時間已經穩定下來,昨晚那些瀕危的各項數據,此時都穩定了不少。

    輕輕推門進入病房,病床上的白木靈已經張開眼睛看過來,似乎剛剛醒,帶著一絲迷糊。

    看著周海,半天才恍悟了一下。

    努力想要坐起來,不過這個動作似乎有些困難,周海趕緊走過去,將她的肩膀按住。

    「不要動,你身上還有很多管子,這個不可以亂動的,萬一碰掉了就麻煩了。」

    白木靈朝周海笑了笑,伸手將氧氣面罩摘下來。

    「這個實在不舒服,可以摘掉吧?」

    周海下意識瞥了一眼監控器,見數值還算穩定,朝著白木靈微微點頭。

    「可以!

    你激動什麼,認識我嗎?」

    白木靈笑了,笑容非常的單純乾淨,那種能融化冰雪的溫暖感包圍著周海,似乎這個女孩真的不一般,這份笑容太具有感染力了。

    「我知道你是誰,昨天你去過我家,如若不是你們,我想我現在已經死了吧。

    謝謝你救了我!」

    周海眉頭一挑,原本他準備放棄那個問題了,不過既然白木靈說起來,他側頭看向白木靈,微微眯起眼睛。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問,稍微猶豫片刻這才抬起頭看向白木靈。

    「你昨天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木靈一臉的天真,微微蹙眉一臉的不解,似乎壓根不知道周海再說什麼!

    周海笑著搖搖頭,「算了,沒什麼事兒,我就是臨走前過來看看你恢復的如何!」

    就在周海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白木靈突然變成一種虛弱的聲音,朝著周海伸出一隻手,一頓一頓地說道。

    「周海~

    答應我,為了我好好活下去~

    還要幫我~

    照顧好我的父母和洛洛~」

    走到門口的周海,迅速竄回病床前,伸手抓住白木靈的肩膀,雙目欲裂,死死盯著白木靈的眼睛,用力搖晃著白木靈。

    「說,你怎麼知道這些?

    快點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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