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飛越三十年 作者:大茶碗(連載中)

 
Babcorn 2019-8-26 20:34: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0 24214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1章 絕地逆推

舊彩電折抵一說,李福兆就明白了幾分,香江的舊貨內地肯定也是好用的。

再加上押金這做法,李福兆馬上全懂了。

又是無本生意!李福兆直起腰,抬頭想了想,這個跟外亭項目有點相似,但一天一塊錢這如何能賺得回來這折舊呢?

還有這市價八八八八港元的電視,只付五千,是不是少了點。

李福兆突然哦了一聲,瞬間明白了,李一鳴還是要弄現金流回來搞事情。

一百萬台,一台五千塊,這就是五十億港元七個億的美元,這要是拿到股市上去折騰,以李一鳴現在的能力不知道多可怕!

「一天一塊錢?」李福兆有些覺得少了。

要知道香江如今平均工資一個月是三千塊,每天相當於有一百塊錢的收入,如果說家裡有台市面上「最大」的電視機,還只要一塊錢租費那簡直要瘋搶了吧?!

「只有免計畫會員有資格參加這個活動!」李一鳴又說道。

「哦......哦!」李福兆激動得搭起手捏起了下巴,果然,那這個事對於免計畫又是一大推動。

免計畫給李一鳴這麼三天兩頭地刺激,在香江早晚弄到飽和......

李建國目視兒子,張口無聲地問道:「內地呢?」

他剛才聽了兒子這方法,莫名就想起內地是不是也應該這麼操作,畢竟這些大件都是國家財產,如果說隨意安排到各地,有些人可不見得會珍惜。

李建國工作多年,見過世面不少,很清楚有些人浪費起國家資產也是毫不心疼,兒子一直說所有的事都要好好管理,這應該也是個辦法。

李一鳴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都要有賬,不然會亂。」

「那就好!」李建國默默記下,這些價值高的東西,必須還是有償使用的,至於兒子要怎麼做這個賬,那李建國暫時先不問。

「也就是說一年只收了這些會員三百六十五塊,家中就有了這麼大的電視機可以看。五千塊會不會少了點?」

「這種新機器,五千已經算是有利潤了。」李一鳴笑著說道,「當然是微利,所以我們採購時的價格儘可能往這個靠,畢竟量大。」

李福兆使勁地揪著一根鬍子,左想右想,這裡頭賬不太平啊!

「總覺得還有哪裡可以弄點好處。」李福兆嘀咕道。

「電視台!」李一鳴提醒他,「跟兩個電視台要去!」

「這...怎麼要?」李福兆看看李一鳴,「若是硬要當然可以,不過......」

不過你李一鳴的手段肯定不是這種。

「你告訴他們,電視機按鈕我們會有調整,改成按鍵式的,到時會在上面標上頻道,你看他們願意不願意。」

「那電視是按鍵的?」

「當然是讓廠家改了,又不難的,他們肯定都有現成的方案,你以為這一百萬台是庫存?肯定都是再生產的。」李一鳴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這個項目是只在香江?」李福兆緊接著又問道,兩眼盯著李一鳴的眼睛,生怕自己想得不對。

李一鳴笑了笑:「當然是跟著免計畫走嘍,具體哪些國家可以弄,你可以想一想。」

李福兆微微點頭:「所以跟他們說要一百萬,其實各家都有這一百萬,結果我們可以多要一些?然後各國我們都可以這麼搞?」

李一鳴點頭。

「我一直在想著免計畫如何推到這些國家,沒想到是用這個!」李福兆一捏拳,「那之前的那些東西?」

「需要改。」

「也是!像去內地旅遊這種就去掉?」李福兆試探著說道。

「這種可以留著。」李一鳴笑道,「旅遊業很賺錢的,但可以改成來香江旅遊。」

李福兆恍然,李一鳴在濠江香江布下這麼大的局面,那回頭這裡必然成為旅遊熱點,這麼一來,這旅遊券肯定也是大受歡迎,不能去掉:「旅遊券這時間會不會太久了點,我看一年後都可以......」

「可以!」李一鳴直接點頭,「直接就定在第二年。」

李福兆抬起頭在腦子裡頭過著免計畫的那些小物品,想了一會問道:「那個傳呼機要不要去掉?」

「這個也留著,但時間不能變,因為這玩意越來越便宜,現在當個噱頭不錯。」李一鳴看看李福兆,「電子產品就是這樣,新一代的出來,老的貶值快得像是跳樓!」

李福兆心中一驚,猛然想到個事:「那我們如果鋪開這大彩電,豈不是說比這個小的就......」

「小尺寸的庫存降價,生產線全得改!老的得賣!」李一鳴托著下巴看著李福兆,淡聲說道,「技術新有什麼用,市場才是決定性的推動力!」

李福兆先是靜如石像,李一鳴反覆用過的那些招式快速回放在腦海中,最後凝成了他說的那句話:市場才是決定性的推動力!

呯一下李福兆跳了起來,激動得在桌前直打轉,只覺得腦門上像是扣了個高壓鍋,暈暈乎乎。

「我知道了!」李福兆反覆喃喃著,兩眼放光,他真的感受到了念頭通達突破的滋味。

這種感覺像是吃了什麼仙藥似的,全身的血都在湧動。

只覺得這樓裡樓外,香江內外的芸芸眾生,都會隨著李一鳴這句話而動。

這21吋的新彩電大量上市,因為用租的方式推向市場,那麼市場必然就全面轉向這種產品,連最窮的人家都用上大彩電,那香江還有誰會用那些小尺寸的電視?

那麼對於這些廠商來說,原來那些電視機的市場可以說是瞬間就消失,李一鳴所說的賤賣庫存生產線調整當然也是勢在必行。

而這樣的價格與方式,也不用擔心有人拿了機器去倒賣,因為沒有人會買機器,一天一元就可以看的電視,誰會花幾千塊錢去買呢?!!

至於說沒資格參與,那不就是去買一份免計畫嗎?對誰都不是麻煩!

同樣,當免計畫搞出這個活動並讓所有人都知道後,更沒有人會去商場買電視,廠家想賤賣都賣不出去,除非他們也跟李一鳴一樣搞出這一整套的方案!

那些人有可能從頭到尾學嗎?

不可能的!

一方面,短期的產能已經被免基金吃掉了,中長期他們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就算是同樣拿到了錢,也填不了這段時間產生的虧損。

而且免計畫越鋪越大,民眾有了信任,別人插足越不容易,這一家家工廠,以後只能仰免計畫的鼻息......

李福兆學經濟數十年,熟讀西方經濟學,開創遠東會,見過無數商業手段。

可他從來沒想到過,技術落後的一方還可以用這種辦法逆推全盤。

李建國在一旁也是震驚無比地看著兒子,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說出來,再看到李福兆已經像是發了瘋一樣,他更是心裡不安,兒子你知道你到底說了什麼嗎?

「放心,他們就算知道也沒用,因為他們都是競爭對手!」

李一鳴手指了指下方,寬慰著建國同志,「誰讓他們產能飽和了呢,不競爭就得死!市場需求一旦升級,他們就必須應對,當然,他們也可以把落後產品賣去非洲,如果那裡有市場的話。」

「非洲......」李建國搖頭笑了笑,在他的印象裡頭,非洲好像是比中國還窮的地方。

李一鳴微微斂眉:「那裡沒電,電器沒市場的。」

「哦......」李建國微微點頭。

李一鳴淡淡掃了眼窗外:「這就是經濟領域的囚徒困境,誰讓他們搞資本主義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2章 左右都是死

「什麼意思啊?」李建國無聲問道。

李一鳴笑了笑:「這就是生產與需求的矛盾,他們自由經濟不搞計畫,也不可能搞大計畫,更不可能為了提升民眾生活水平而做虧本生意,不競爭就要死,經濟危機...很容易搞的!」

李建國眼睛一亮:「他們也學不了?」

李一鳴偏頭微微一笑:「他們學我就是死,不學我還能慢慢活,但總歸還是死......技術提升生產效率,可生產得越多就越受制於市場,我就先佔市場,他們能怎麼辦?

跟我學,我倒是很歡迎...可惜,肯學他們就不是資本家了!反正左右都是死......可憐啊!」

看著兒子那自信滿滿的模樣,李建國只覺得心裡豪氣湧動,恨不得衝到窗口對著下面大吼幾聲。

…...

李福兆轉了幾圈深吸好幾口氣終於冷靜下來,面色潮紅一屁股坐下,傾過身子直視李一鳴,滿眼的誠服——這才是真正拿世界當棋來的下的神人!

李一鳴微笑著看著他,現在他應該知道西方經濟學是真正的垃圾學問了。

「那不如說二百萬台更好!我同樣有把握!」李福兆沉聲說道。

「香江沒有二百萬戶,內地暫時也不要,我是很講誠信的。」李一鳴看著李福兆,「大家按著經濟規律辦事,到時誰也沒話說,你覺得呢兆叔?」

李福兆愣了一下,無奈點頭:「是我失言了,那既然這些不去掉,那去掉什麼?那些衣服之類的?」

「不是,那些可以用來做廣告,也不能去!去掉港元,改成人民幣!」

李福兆愣了一下:「人民幣?老外沒有吧?」

「都是到你們那裡買的,你們可以直接在櫃檯兌換,很難嗎?」

李福兆想了想,點頭:「倒也不難,也就是說實際上不用真拿那麼多人民幣對吧?」

「對,但一定要寫清楚,這是用人民幣才能加入到這個計畫的。」

李福兆狐疑地看了李一鳴一眼,心裡頭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一鳴要利用這項目把人民幣國際化,但這樣一來,正是順理成章配合著華人向著全世界進軍...潤物細無聲啊!

李一鳴挑挑眉頭:「有了電視,把香江打造成世界娛樂中心就有百分百的把握了!」

「真的?」李福兆瞬間又被驚到,這麼大的目標居然可以百分百達成,只是因為一個換電視的手法?

「當然,有電視才能放節目,電視屏幕越大,越清楚,好節目就越吸引人你沒注意到?」李一鳴腦子裡頭香江資料多於美國,美國多於韓國。

內地在八十九十年代主要是受港台影響,到了2000年之後,就開始有韓流入侵的說法了。

現在才八五年,韓國的市面上反而是曰本和香江的唱片電影為主,自己那套東西根本還沒有成型。

韓國國土狹小資源匱乏,娛樂產業幾乎是無本生意,但現在他們也還屬於摸索階段。

真正文化立國政策是到了金大中執政時才提出的,然後幾任政府一直貫徹支持才在國內打下產業基礎。

就算這樣,也是到了兩千年之後韓娛才開始爆炸式地發展,那也是有幾個因素促成——

首先當然是因為韓國整形技術默默達到了水準之上,然後也因為電視機變大了,只有這兩個條件相結合,才能讓觀眾們看得清那些盛世美顏。

然後是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網絡聚合了粉絲群體,而同樣有了網絡的助力,韓娛才能成為韓流,反而再看香江,那時娛樂業已經慢慢向本地人的自娛自樂轉變。

而且韓流也不是一口氣全面開花,而是從電視劇開始,再到偶像團體,然後再接著綜藝,分階段分層次地推進,還要伴隨著東亞經濟的發展以及電視屏幕的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這幾個條件裡頭,顯然電視機技術是關鍵,否則根本不可能出現六個人以上的偶像組合——沒人分得清誰是誰...你怎麼紅?

所以在這個還沒有互聯網的時代,電視當然是越大越好。

「......」

「越大的電視,越容易看出人的臉,洋鬼子粗看臉不錯,近看毛孔粗大都是色斑,我們華人皮膚好,多大的電視都不怕的。而且現在的拍電影用廣角鏡頭很容易把臉拍得更大,如果電視機還小,那你想想,人的比例能好?」

李福兆倒抽數口涼氣,原來這裡頭知識點這麼多,李一鳴不說,誰能想得到!

李福兆拍腿嘆道:「原來還有這麼個關鍵,原來我們華人形象還受這個影響!」

李一鳴微微傾身點頭:「知道了我們就有辦法對付,所以這個見識很重要,對不對?」

李福兆連連點頭,比見識他當然遠遠弱於這眼前的少年。

當然,現在他已經沒那麼激動了,相較於前面的那些事,香江能不能成為世界娛樂中心已經不甚重要。

「是啊,電視機才是關鍵,其實還可以加一些錄像機。」李一鳴看著李福兆,「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不說嗎?」

「當然,......」李福兆笑得像老狐狸,「就算我們不說,既然買了電視,他們也一定會建議我們再配錄像機,正好方便操作!加多少?一百萬台?」

李一鳴彈彈手指:「先來一百萬台吧,也是按著市面上最好的來,把他們的產能給吃光!」

「那麼是不是配點電影?」李福兆兩眼發亮,思路打通跟得死緊。

「現在的錄像帶是九十分鐘的,採購了錄像機,正好讓他們再送一百萬盒錄像帶。」李一鳴眨眨眼,抬手開始在紙上寫東西。

一通刷刷之後,遞給李福兆幾張紙:「貝家他們在堆沙盤,讓他們按著這些方案來做,我正好用來拍一些電影。」

「拍一些特效電影?一盒帶子怎麼裝?」李福兆問道。

「為什麼不能裝?現在唱片磁帶不就是一盒裝十首歌嗎?我當然可以往一盒錄像帶裡裝好九部電影,每一部只有十分鐘。」

十分鐘的電影?

那是什麼電影?

這不止李福兆聽得發愣,李建國也是滿滿不理解,兩人同時看著李一鳴等他來解釋。

「都是非常精彩的鏡頭,你們當作是電影宣傳片吧!」

李一鳴擺擺手,不想解釋那麼多,幾十年後,短片微電影多得是,而且越是大片片花做得越好,但看完片花再去看電影怎麼都覺得彆扭。

他腦子裡頭小說主角拍過的電影多了,能拿出來描寫的都是最好的橋段,現在湊出一堆精彩的片花加上他能做出的音樂,塞進錄像帶裡頭,正好用來佔市場。

別人是先拍電影再想著怎麼弄上大屏幕,李一鳴卻想著先弄一堆片花把觀眾們的心先佔了,以後再讓別人求著自己來拍。

李一鳴扭頭看看父親,小模樣很嚴肅:「我準備要出去了。你也先到樓頂跟他們一起吧,正好看看沙盤怎麼弄,我一會自己出去。」

李建國猶豫了下,點頭站起,兒子已經強調過,他現在身體沒問題,出去轉一圈比帶著自己安全。

「回來我們就搬到樓上去。」李一鳴說完低頭又開始寫東西。

李建國打量了下房間,看著李福兆站在前面拿著本書一邊翻看一邊等自己,便走了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3章 羅卜同志

花城。

「康...健康的康......」

「副教授沒有,教授和講師呢?也沒有?......那你們雲大生物那邊誰研究細菌比較厲害?」

「要討論一下?這有什麼好討論的?誰厲害你們自己不知道?!...行,你們先討論出五個人,等指示吧!」

韓力眉頭緊皺搖頭,慢慢放下電話。

雖然他個人算是從八仙飯店的案件裡頭拔出來了,但這個案子終究還是要破的,而且如果能在濠江完美地破掉此案,對於穩定濠江局勢大有幫助。

可整個飯店都被消毒水泡過,這讓鑑證工作的難度加了十幾倍。

只不過李一鳴私底下告訴他,鑑證工作其實很好做,但需要的不是法醫,而是生物學家。

還告訴他雲大生物系在國內實力很強,好像有個姓康的副教授專門研究細菌,可以調來香江協助工作,到花城後可以先問一下。

韓力果然先問了,結果雲大生物系裡教授副教授甚至連講師這一級都沒有姓康的。

「一鳴同志大概記錯人了......」韓力心裡嘀咕著嘆了口氣,習慣了一個從來不犯錯的領導,突然還真有點不適應。

不過人犯點小錯不算什麼,永遠正確這種事原本就不存在,所以韓力倒沒有懷疑李一鳴所說的鑑證方法。

生物學家肯定是要找的,雲大那裡先讓他們討論出五個來——你們水平高低還要現討論的嗎?

真正靠得住的應該還是中科院!

韓力琢磨了一會,知道這種人的調動絕對不是自己一個電話的事,反正也得匯報。

…...

「主任,已經裝訂好了!」盧平拿著三本還散發著新鮮紙墨味的童話書興沖沖地進門,後面跟著個秘書。

周正抬頭看了看牆,十二點二十,首長們不知道吃完飯沒有。

「讓秘書處匯報一下,我們有絕密資料要送過去,按規定走流程。」紀朋飛對秘書說道。

秘書出門去打電話。

周正暗中給紀朋飛點了個贊,這兩天可是文件密集期,就算是絕密文件送上去的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才有機會看,但打過電話就不一樣了。

紀朋飛從盧平手裡抽過一本,周正也分了一本。

看著這書還上了硬封皮,周正心裡一陣激動。

「來,我們一人一本,快點再過一遍!一人三分之一。」

秘書打完電話回來,當場做登記,文件編號。

按規定絕密文件實行二護送制,機要處四名幹事在門外等候著。

三本書各裝一個標著絕密的厚皮紙袋,一份存檔,兩份交上去。

紀朋飛看看兩人,點點頭,拿筆簽名,單位的大紅章啪地蓋上。

看著兩組人帶著文件離開,三個老頭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順利的話十分鐘後兩個首長就能看到這本《藍星村》。

「等指示吧!」周正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看著那半包中華煙,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拿。

「還是喝點茶好!」盧平站起來給大家重新泡茶,紀朋飛這辦公室裡的茶自然是最好的,國內的名茶這裡都有。

紀朋飛搖頭笑了笑看向周正,剛想說些什麼,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哦...猜猜是哪的?」

「看這時間,估計是花城,也應該匯報了!」周正淡聲說道。

紀朋飛笑著伸手拿起電話,聽了兩句,應了一聲,衝著周正點點頭,示意正是花城那邊的電話。

紀朋飛嗯了幾聲,拿著電話沉默起來,過了一會低聲吩咐了幾句便掛斷了。

看著兩人,紀朋飛淡淡說道:「是韓力。」

周正點了點頭,他記得這位,去濠江抓兇犯,結果自己還被扣住了。

盧平眼巴巴地看著紀朋飛。

「路上還算順利,具體情況要整理成報告匯報上來。估計還得等......」紀朋飛呼了口氣,似乎也是頭疼現在的這安全通訊條件,很多事在電話裡頭也沒法完全說清楚。

周正直起腰板,皺眉開口:「感覺我們這兩頭情報有些脫節。」

「現在是幾個地方脫節了。」盧平點著手指,認真說道,「我感覺工委會和李一鳴那裡是一個,工委會和這裡又是一個......」

紀朋飛撐著手,沉吟不語。

周正抬頭開口:「現在開始,應該全按加密處理了,人名事情包括這整個......事!」

紀朋飛點點頭表示贊同,但他的看法略有不同:「我考慮過這事,不宜用數字,數字這一聽就知道非常重要。」

「叫什麼呢?」盧平支著下巴嘀咕。

紀朋飛拍拍面前兩本童話書:「從這裡頭找個人物名來代替怎麼樣?」

盧平點頭:「可以叫喵喵,也可以叫羅瑞,你們覺得哪個好?」

周正失笑:「喵喵這名字哪像個人名,......嗯......羅瑞......瑞卿首長當年也是當過公安部長的吧?」

紀朋飛看看周正,搖頭:「不妥!這個太容易讓人聯想到瑞卿同志了。可以叫羅什麼....羅什麼呢?」

「兔子愛吃蘿蔔,要不就叫羅卜?」盧平突然笑道,「這孩子不就是個小蘿蔔頭嗎?」

小蘿蔔頭嗎?周正摸著下巴不說話。

紀朋飛倒是點頭,他覺得不錯,而且透著親近:「行,就叫羅卜吧!老百姓有句話,叫霜降蘿蔔立冬白菜,咱們可得快點把羅卜同志收回來,可別等霜降嘍!」

「那這個事呢?最好也起個合適的名字。」周正又問道。

紀朋飛瞄了眼眉挑眼動的盧平:「老盧你好像挺有想法?」

盧平赧然一笑:「那我就拋磚引玉了,這蘿蔔是立秋後種的,......」

「你可別說秋收啊!」紀朋飛點點他。

周正微微一笑。

盧平趕緊擺手:「不是,我剛才想起來,因為羅卜同志,我們大家都很忙,對吧?」

「嗯,所以呢?」紀朋飛看著他。

「咱們農村裡頭啊,這段時間正好是秋忙會嘛,往年就是這個時候老百姓趕集換東西,......要不就叫秋忙會怎麼樣?那麼別人看了也以為這是咱們要組織農村這方面的活動,領導們覺得如何?」

「秋忙會?」

「秋忙.....」

「可以!還別說,真挺合適......隱蔽性挺高,正好這段時間政策多,跟香江那裡往來如果說跟農產品搭界也說得過去!」

紀朋飛哈哈大笑,周正拿起杯子笑著喝茶。

「老盧,......」紀朋飛示意門口。

「那我去通知一下,讓他們馬上安排。」

盧平馬上識趣地站起出門,這件事必須馬上安排,接下來底下那些所有跟李一鳴有關的情報,都不再會出現李一鳴的字樣,代之以的是羅卜。

「老周,到時匯報時就是,秋忙會在即,你送了個羅卜同志去香江......」

周正嘿嘿一笑:「這蘿蔔不是我種的,不過既然長了,就不能讓賊偷走。等那邊首長們看完書,我們弄個保衛方案一起匯報過去。」

「保衛蘿蔔?」紀朋飛呵呵一笑,拿起杯子喝了口茶,「聽起有點小題大作的味道。」

「那不然呢?成立個龍組?這蘿蔔同志小嘴巴拉拉地就這麼給國家造了個高級單位出來,......」周正看著紀朋飛,「我們就用上?」

紀朋飛輕輕搓著手:「龍組啊...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嚇人啊!」

周正擺擺手:「算了,我就是隨便說說,等這小子回來後再說吧,蘿蔔,嘿嘿,......」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4章 別有用心

等李建國走近,李福兆當先帶路,有意無意抬手拿書揚了揚指了個方向。

李建國也不以為意,跟著走就是了。

李福兆帶著他在樓層裡,走得極慢。

走到一個門緊閉的房間,李福兆手一抬低聲開口:「霍應東和兩個兒子是這間,做那個項目方案...我們就不打擾他們。」

李建國點點頭。

李福兆又走了十幾步,手又一抬:「這間也給霍家用,他家小三在裡面,帶了些人在搞那些東西。」

又走了十幾步,經過電梯過道手又一抬指著對面:「貝家爺倆還在裡頭,頂樓還未佈置,一會我會安排他們上去。」

李建國看看手中的資料袋,點點頭,這可以上去再說,這一層樓裡都是華人精英,都在做事,他倒像是個監工。

接著走,轉了個彎,一個保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李福兆抬手指著前面:「建國要不要看看我的辦公室?」

李建國忍笑點頭。

李福兆拿鑰匙開門,進了辦公室,手再一抬:「建國,隨意坐,......我正好打個電話。」

李建國目光落在李福兆手上,那手捏著書一路上不知揚了多少回了:「兆叔,你這書是?」

你終於肯問了啊!李福兆眼角微潤:「建國......家中有本徐霞客遊記,之前不是說到那沸泉的事,我記得我好像在這書裡看過,你看對不對......」

李福兆目光灼灼瞪著李建國,昨天可是你跟我在艙裡促膝長談泉水治病的,你可別忘記了!

李一鳴事太多太大,那小子脾氣又大,弄得李福兆都不敢提自己的病,換成李建國倒是可以鬆快一點,畢竟一起喝過四千美元的拉菲,還同船過了一晚上,而且嘛......

李福兆說著就把書遞給了李建國,自己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這麼巧?」李建國笑著接過。

這書明顯就是有些年頭了,不過看起來保存還不錯,就是已經被李福兆捏出汗了。

李福兆居然能弄到徐霞客遊記,還記得這人去過那裡,不但見識好,這配合度也是高得離譜啊!果然資本主義有錢人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滇游日記......」李建國下意識抬頭看向牆上掛的那地圖,「那泉水是內地的。」

李福兆辦公室這裡掛的地圖有兩張,一張是世界地圖,另一張是香江和濠江的地圖,如今那世界地圖上已經被圈圈叉叉過了。

李建國翻了幾頁,這書不但是繁體,還是古文,看得他頭大如斗,那邊李福兆低聲對著話筒說話。

李建國費勁地認字,翻了幾頁也沒看到沸泉這兩個字。

「這徐霞客是個旅行家。」李福兆啪地放下電話對著李建國說道。

「我知道,課本上有,明代的......」李建國微微點頭,「這是他寫的日記?這個就沒看過了。」

「對,寫的遊記,也有幾十萬字了,這是他去滇境時所寫,所以叫作滇游日記,我家這種書很多。」

「哦......滇...境......你有地圖?」李建國瞄了眼李福兆。

「一鳴已經讓人送各地地圖來了,陸續會到。」李福兆嘆了口氣,「不知能不能派得上用處。」

李建國看看李福兆:「用肯定有用的,咱們不是也得全世界安居,....不過這個...地圖上不一定有......」

李建國看看書上的文字,搖頭,他對於上面這些文字代表的地點是半點概念

那個熱泉的泥在騰沖,但現在他沒去過這個地方,只知道離得極遠,運輸也是極為麻煩。

一鳴說小說裡頭根本沒說具體地址,所謂的蛤蟆泉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已經有的名字,這要是讓人亂找,也許會多費不少精力。

如果按著書中所寫,從昆明出發一兩天坐小客車能到,那直線距離不過一百公里,畢竟那可是山區,可一鳴說騰沖是在中緬邊境處,這...很麻煩啊!

「這裡你看,寫的是不是那沸泉?如仰口而張其上顎,其中下綰如喉,水與氣從中噴出,如有滬橐鼓風煽焰於下,水一沸躍,一停伏,作呼吸狀;這是間歇噴泉,我聽說美國黃石公園也有!」

李福兆手一指,生怕李建國不識這繁體字,還貼心地幫著讀了一遍。

繁體古文從右到左從上到下。

李建國眼睛一亮,這不就是蛤蟆泉嗎?

「你再看這段,......躍出之勢,風水交迫,噴若發機,聲如吼虎,其高數尺,墜洞下流,猶熱若探湯;或躍時,風從中卷,水輒旁射,攬人於數尺外,飛沫猶爍人面......

這種場面在當地應該很有名吧?是這個嗎?」李福兆輕聲說道。

李建國微微一愣,反覆看了看,嘀咕道:「這上頭沒寫水溫多少......」

兒子對水溫可是有要求的,李建國也不知道是不是越高越好。

「可惜這徐霞客那年代沒有溫度計。不過既然是沸水,當然是.....一百度?」

「高原氣壓低,地下或許高過一百,出口的水溫絕對到不了。」李建國搖搖頭,把兒子告訴自己的話轉述給李福兆。

「是咩?」李福兆微微哦了一聲,「那是這個嗎?」

李建國笑著點頭:「或許吧,具體得問一鳴。你剛才怎麼不說呢?」

李福兆一聲長嘆:「建國老弟,一鳴那麼多大事要想,我如何好意思因為這些許小事就去打擾呢?!」

李建國呵呵一笑:「兆叔你太客氣了,那現在正好過去說一下吧!」

「那就麻煩老弟了!」李福兆笑道,突然伸手攔了一下,「建國,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萬一一鳴他有要事......」

李建國想了想,覺得也好。

李福兆飛快撥通李一鳴房間裡的一部電話,遞給李建國。

「一鳴......嗯,兆叔這裡有本滇游日記徐霞客的...你知道了?嗯?嗯?哦......」李建國表情有些怪異,下意識壓緊電話,低聲開口,「好,那我帶他過來吧。」

李建國慢慢放下電話,看著李福兆,表情有些無奈:「兆叔,我們過去吧!」

李福兆笑了笑,伸手示意,接著出門。

門一關,李福兆步伐微快走在前面。

李建國看著老頭的背影,眼神複雜,微微嘆息暗罵老狐狸又來了。

兒子剛才在電話裡告訴他,李福兆讓他幫這個小忙別有用心,是在試探他的作用以及評估之前兩人的交情......

電話裡頭沒說多少句,但建國同志帶著供銷社採購員的證件走南闖北好多年,打過交道的人數以萬計,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意思。

他當年在路上從來都是幾包煙開道,左中華右友誼,上前一根菸一句同志借個火,三根菸之內必然聊得飛起記下聯繫方式。

以後只要是經過那地方,肯定得帶點土特產上門,再求人幫點小忙,朋友遍天下說的就是李建國同志,要不怎麼能把兒子丟在家裡一兩個月呢?

在李建國心裡頭,這朋友講究的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忙不在大小,而在於是不是有求必應,而且這種事會上癮的。

李建國就覺得自己幫人就有癮,而且他還能給人一種萬事難不倒的氣質,當然那是在內地,香江他是比不上李福兆這種人能量大。

但他也清楚,在李福兆這些人眼裡最大的價值就是他跟李一鳴的關係,不管是不是真爹,親密度肯定是遠超旁人的,有時他一句話,能頂別人說幾百句,這當然也是建國同志自己猜的。

所以李福兆才在一鳴面前強忍了那麼久,然後特意在樓裡走了一圈,揚手那麼多次,直到自己開口問了才說出口。

如果是別的事,自己還會警惕一些,偏偏這沸泉還是自己跟他吹的,又是跟他身體有關。

於情於理,李福兆都料定自己不會拒絕幫這個小忙。

而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不對,這次之後他肯定會表示感謝,到時我又是左右為難......

兆叔你...就那麼怕一鳴不怕我嗎?

我打那小子屁股的時候手段也很凶殘的啊!

…...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5章 又來麻煩了

兩人回到李辦時,房間裡頭的傳真機正嗚嗚作響,空氣中有股難聞的氣味。

長長的紙條從出口處吐出,從桌邊垂下,在地上疊了足有十多公分高。

李建國瞄了眼,他知道這些傳真機都很貴,傳真紙也很貴,這麼用要是在內地非得被罵死不可。

但這裡,兒子接收的是全世界的資料,傳真紙再貴也無所謂了,那些埋在字裡行間的情報都是無價的。

刷刷沙沙沙...

刷刷沙沙嘩...

紙張飛起,落下。

李一鳴坐在桌後,兩手各持一支筆在寫東西,眼睛時不時瞄一眼傳真機的方向,像是沒見到兩人進來似的。

「這一次的香味很吸引人,幫我倒一杯來。」李一鳴突然開口說道。

李建國默默上前,拿過兒子的杯子,轉身出門。

李福兆站到傳真邊上伸頭看了眼,發現都是剛出版的海外報紙,也不知道李一鳴是不是這麼一眼就記住了內容。

…...

叮鈴鈴,電話急促響起。

紀朋飛伸手拿起電話,嗯了一聲,表情微動:「我是......幕華同志?......什麼?嗯?什麼?好,你慢點說......」

周正盧平就看著紀朋飛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兩人換了幾次眼神,都從對方臉上看出同樣的猜測,這件事好像很大。

「文件已經送出來了嗎?好的,我一會看一下。」

掛上電話,紀朋飛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吐出:「中銀那邊有些情況。」

「是墨西哥的事?」

「墨西哥資料不多,但另一件事比較嚴重。」紀朋飛看著兩人,「李....羅卜把香江中銀新樓建設給叫停了!」

「什麼?」盧平幾乎要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周正沒明白:「什麼樓?」

「中銀在香江要建一座新樓,是小平同志親自批的。」盧平跟周正匆匆解釋了句,便看向紀朋飛。

周正倒抽半口涼氣,兩眼瞪得溜圓,那小子膽子已經這麼大的嗎?

「為什麼叫停?」

「還不知道!工委會也沒匯報這個事......」盧平臉又脹紅了。

紀朋飛沉吟不語,捏著下巴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這幕華同志不像是問罪的,似乎這叫停還挺有理由......她已經派人送文件過來,我們可能一會就知道了。」

周正抬手示意:「沒錯,一定是有理由的,不然別人不可能聽他的話。」

「是設計出問題了?」盧平低聲嘀咕著,只覺得突然間口乾舌燥,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

紀朋飛拿起電話打到外面秘書那:「把中銀大樓建設的檔案調過來。」

周正伸手抓起那半包煙,直接抽出三根,一人一根丟了過去,自己拿火點上,老子早晚得給那小子嚇出毛病!

檔案送來很快,很厚很重。

三人分看。

其實在場的除了周正,紀朋飛和盧平對這個項目都比較瞭解,都是親身參與的,而且也是幾經波折,印象極深。

之前李一鳴做的事證明了這位羅卜同志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而從中銀陳幕華那裡聽到的口氣似乎這裡頭別有內情。

那麼找出之前工作的疏漏也是勢在必行。

「現在還在打地基,......」紀朋飛指著工程進度時間表說道。

「建這樓要這麼多錢?」周正看著資料上面的數字極為震驚。

「香江一個地皮貴,還有就是高樓成本,還有設計費......」盧平倒是有耐心地跟他解釋。

周正搖頭不語,夾著煙默默翻看著這一張張資料。

這些資料上面並不光是價格,還有這些價格背後的論證,為什麼要在那裡建樓,建樓對於香江回歸有什麼好處。

港英政府為什麼只賣那麼一小塊地方給我們......這價格還算是便宜的,就是小了點...所以設計上要花更大的氣力!

設計費收了一千四百多萬美元,這數字看得周正眼皮狂跳。

接著他才看到這樓的設計圖,不是一張,而是好幾本。

「設計方案做了很多個,最後那個就是定下來的,這裡頭有很多講究。」盧平低聲說道。

「什麼講究?」

「上面有說。」盧平沒好意思提風水的事,不過在檔案裡頭是有詳細介紹的。

「節節高昇?」周正輕輕嘖了一聲,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彷彿有個小人在腦子裡鼓掌,停得好!

兩支菸過去,中銀那邊的絕密文件已經送到了門前。

紀朋飛接過來捏了一下,估計這裡頭沒幾張紙,仔細打開抽出,果然,十來頁還分成了兩份。

「墨西哥的就這麼點。」紀朋飛搖搖頭,再看下面,「咦......」

周正盧平同時向他投去關注的目光。

紀朋飛板直身子,默默翻看,然後長長吐了口氣,臉色極為難看地把文件一推:「你們也看下吧!」

盧平下意識伸手拿過文件:「又出什麼事?」

周正表情嚴肅地盯著那文件,彷彿要透過紙背看到內容。

「他讓香江中銀那裡用美元買了曰元,買了十個億,......」盧平慢慢說道,抬頭時似乎能聽得到脖子裡頭酸澀的咯吱聲。

「這什麼意思?」周正沒聽明白。

「我們的外匯都在中銀放著,他讓中銀買外匯...賺了......」盧平眼睛一下亮了。

周正鬆了口氣。

雖然又是一個自行其事無組織無紀律,但畢竟是為國家賺了錢。

「這外匯是怎麼賺的?」周正自己是不懂這些,美元買了日元,不都是外國錢怎麼就賺了?

「是這樣,錢跟錢之間有個匯率,就是多少換多少是不一樣的。我們原來拿得多的是美元,最近曰元對美元匯率在漲,李一鳴......」

「羅卜......」

「羅卜同志讓他們把美元換成日元,現在這裡寫著賺了一百六十多萬美元這樣子......」

周正哦地點了下頭:「一百六十萬美元...真不少啊!」

「就是這個事不知道他有沒有讓中銀那邊知道...」盧平低聲嘀咕,「這上面看不出來過程。」

紀朋飛在那邊不耐煩地篤篤敲了下桌子:「看後面!」

盧平趕緊往後翻,幾行字看完,幾乎是立刻嘶出聲來。

「怎麼了?」周正湊身往前。

「這中銀香江的承建方是黑社會而且還可能涉及侵華時從中國抓勞工的事......」盧平閉上眼,只覺得一股寒意從頭頂直接灌到屁股。

周正伸手一把抓過文件,他要自己看。

盧平抬眼,正好對上紀朋飛的目光,兩人同時搖頭。

中銀買外匯這個事還可以歸到李一鳴的胡鬧裡,有了好結果可以功過相抵。

李一鳴的無組織無紀律是可以打包算總賬的,但叫停中銀這樓的建設原因居然是承建方的問題,這回頭要是查起來,香江工委會調查工作失職的責任是非常大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6章 你急什麼呢

房間裡頭安靜得嚇人,周正默默看完資料,內容不多,但觸目驚心,文件裡頭沒提及要工委會做什麼,只是簡述了停工的理由。

「承建方背景資料裡頭沒有寫這些......」盧平飛快地翻揀著資料,嘴裡不停嘀咕,「不然早應該知道了。」

周正搖搖頭:「他們自己怎麼會寫。不過他怎麼會知道的?」

盧平手一頓,拿起一份標書,一邊翻一邊搖頭:「也許是在那邊聽說了什麼...這個就不清楚了!」

周正濃眉立起,李一鳴到香江才幾天就查出這麼多事,工委會在香江這麼多年......他看向紀朋飛,臉色很嚴肅。

周正臉上的表情寫著各種不滿意,紀朋飛當然看得出來,他也很生氣。

領導定決策,下面人辦事,這要是給上來的情況不對,就是把領導帶溝裡,如果出了大錯,那就是直接把人架火上烤。

這件事就是典型要烤人的,周正已經看到紀朋飛額頭滿是油汗了,臉也是氣得通紅。

「先別急...老盧,叫醫生過來......」周正馬上想起好多老朋友就是這麼走的,趕緊抬手示意。

「不用叫,老子死不了!打電話去問下許家村,他知不知道這個事,搞得這麼被動!」紀朋飛重重一拍桌子,拿起電話直接就撥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電話總算接通了。

「你知不知道樓停工的事?」紀朋飛報完自己代號直接就問重點。

電話裡頭聲音小得可憐,紀朋飛使勁把電話壓近耳朵才聽清。

「那李..那蘿蔔說熊谷組有問題,我們也在等那邊核實......」

「這情況晚了兩年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裡頭聲音又小雜音又大,紀朋飛越聽火氣越盛:「還有什麼事,抓緊報上來!」

啪一下摔下電話。

「做的什麼狗屁工作!」紀朋飛罵道。

周正嘆了口氣,搖頭,倒是莫名想起李一鳴說話前先問自己心臟好不好的事了...這小子是連這些事都算到了吧?

…...

李建國端著溫熱的營養液回來時,李福兆還被晾在那裡發呆,享受著領導時間的關懷,他還不敢走到桌前,生怕擋掉李一鳴的視線,明顯這就是一心多用的場面......

「休息一下吧。」李建國溫聲說道。

李一鳴停下筆接過,先輕輕喝了一口,看著兩人:「這東西很好,營養豐富口感不錯,減輕胃負擔而且容易吸收,......」

李福兆笑笑:「就是容易內急。」

「所以以後我們做城市建設,公共廁所是一定不能少的,......」李一鳴笑了笑說道。

「倒也是,......」

「也不要多喝,適當點,喝水太多對腎不好,不過如果配方得當,其實是可以強身健體的。」

「是咩?」李福兆趕緊記下。

「我準備在和域那邊佈置一個聲訊台。兆叔你安排一下,就放在超凡公司樓上,一層就夠了。」

「聲訊台?好,我會去安排。」李福兆點點頭。

這個容易,聲訊台是最近剛起來的業務,用戶撥打電話問事,收費比一般電話費高幾倍,但如果內容好,那自然是來錢多多,開辦業務也不複雜,無非就是跟大東簽個協議。

「怎麼不放在這樓裡?」李福兆猶豫著問道。

雖然眼下東亞這樓熱鬧非常,但就算如此,李一鳴也還是說走就走,等到那東亞交易會開完,他還有必要留在這裡?

而且按著眼前這趨勢,李一鳴似乎有意在東亞之外再佈置幾個業務重點,回頭搞不好能留在這裡的時間要按分鐘來計算了......

「主要是因為要用的人多,還要提供住宿,太古城那邊比較方便。」

「太古城的房子也貴......」李福兆嘀咕說道,他已經感覺有些不對味了,一個聲訊台能用多少人,如何談得上人多,難道是嫌自己太煩......

「要不我幫你挑個地方,我還有幾座樓......」李福兆試探著問道,心裡已經在想著李家名下的物業裡頭有哪些比較合適了。

李一鳴笑了笑,抬抬下巴:「書呢?」

李福兆心裡一陣緊張,上前遞過。

李一鳴前後頁都翻看了下,笑了笑:「有意思!」

李福兆:「......那...這是有用還是.......」

「當然有用,而且很有用,但你看你如果不拿出來,我都不知道這裡頭有。」

李一鳴把書遞給李福兆:「這些古代文獻要讓人轉成數字資料,就是打到電腦裡頭,你安排一下,讓你的關係戶都把家裡的藏書轉一下,這都是我們民族的資產,文化遺產要好好地保護起來,紙質不方便保存,要多弄點電腦。」

李一鳴滿臉正色對著李建國:「香江識古文的人多,正好用上,對了,要愛護古籍,你看這好好的書被捲成這樣還捏出手印...這上面還有汗......這樣書壞得非常快!」

我問的是我的腿啊!李福兆一陣蛋疼,你又弄這麼大項目,還順便罵了我,你要不要這樣啊!

李建國一臉沉重點頭,瞄了眼李福兆,都是你捏的。

看了眼李建國毫無幫腔的意思,李福兆趕緊隱晦開口:「如果是這裡的泥若是運輸不方便,我已經讓人去買直升機了。」

「香江濠江要有直升機場,所以直升機要買,回頭給我看下機型資料。另外香江這裡因為有機場,安全問題確實重要,直升機很容易引發航空事故......如果要建,可以建四個,......」

「......」李福兆哭笑不得,「一鳴,你不會真不管我的腿吧?我以後還想跟你多跑點地方呢!」

李一鳴看看他:「你知道我要去什麼地方?」

「......我是說幫你跑些地方......」

「其實也不用,這世界上到處都有人可以用,」李一鳴手一指傳真機,「不是非要誰不可的,但我安排了那麼多事,你做好了幾件啊?」

李福兆無奈的抹了把汗,求助似地看向李建國。

李建國一臉無奈表情。

「其實已經安排下去了......外面人都在做事的。」李福兆嘆息開口。

「所以這個事我也已經安排了,過幾天應該會有結果,你又何必著急呢?」李一鳴笑道。

李福兆鬆了口氣,他就覺得李一鳴不會忘記這種事,不過沒得個承諾總歸不放心,他心裡頭也是清楚,在李一鳴眼裡頭可能每件事都比他的腿重要。

「你出去磨磨蹭蹭轉了一圈又回來,這很浪費時間,而且你不就是想跟...建國同志多套幾分交情嗎?

這沒必要的兆叔,你要是有能力做事,我怎麼會讓你因為病情影響工作呢?你跟建國同志交情再好,你讓他以權謀私他也不會幹的!」

李一鳴說到這看向李建國,「建國同志您說對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5
第827章 活到一百三

在李福兆震驚的目光裡,建國同志表情穩如老狗,毫不猶豫開口:「當然不會!」

李福兆呆滯了半晌才長長嘆了口氣,果真是一點小心思都逃不過這少年的眼睛。

看著李建國那模樣,李福兆就算有心想辯解一下自己並不是想讓李建國搞破壞也沒心情了。

此時沒有,以後未必沒有,而這謀私是肯定的,腿長在自己身上。

思來想去,李福兆一時間居然感覺無話可說,滿面愁容唏噓起來:「其實我也沒那個意思啦......」

李一鳴瞄了他一眼:「不過...兆叔......我當然也理解你的心情,人有病就難受,想早點好很正常,而且有錢都想活得久一點但是呢......你也是學經濟的......」

我學經濟又怎麼樣?我都已經讓人去訂直升機了,難道還不夠?李福兆心噔地又提起,手下意識就要摸兜拿支票。

「我不是讓你給錢。」李一鳴搖頭失笑,伸手拿起杯子,「這個賬不好算,你知道為什麼?」

「是......為什麼?」李福兆給李一鳴說得有些懵了,難不成這泥還是戰略資源,可你剛才不是說已經安排了,難道是內地還有大佬有反對意見?

「我是說你的思路得轉變一下,你想要讓我做什麼事,從哪個出發點都可以,但最終...你得為社會服務,否則我很抱歉......」李一鳴微微一頓,輕聲開口,「我沒時間!」

李福兆撫額嘆息,目光不自然地轉向窗外,為社會服務,這種大義咩?我也是華人之光來著...但在你面前好像說不出口。

李一鳴拿起杯子慢慢喝了半杯,目光從杯口上方仔細看了他一會,慢慢開口:「昨天我跟你說過,你體內血尿酸太多,要忌口。」

李福兆猛地放下手,事有轉機。

「健康的人是不會這樣的。」

「唔......」李福兆憂色濃濃。

「你的症狀雖然在腿上,實際是整個身體機能衰退,畢竟年紀到了,今天腿出問題,明天可能就是別的地方不舒服,總之問題會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坐下說吧!」

聽了這番話,李福兆頓感全身不自在,趕緊拉過椅子坐好,死死看著李一鳴:「那怎麼辦?」

「你是想治標還是治本?」李一鳴淡聲問道。

「咩?當然要治本了......」

「沒錯要治就得治本,那你知道怎麼治本嗎?」

「就是不知道啊!」李福兆有些著急了。

「你知道人總是要死的吧......」

李福兆點點頭,嘆了口氣:「生老病死......苦......確實,只是誰不想多活幾年,一鳴你想弄藥我不也很支持,那實驗室......」

李一鳴笑了:「我當然會弄藥,但可不是弄什麼仙藥只為了給一個人治病。這麼做是很浪費社會資源的,你對這個能理解吧?」

李福兆張張嘴,滿肚子話說不出來,下意識感覺李一鳴又要拋出什麼大動作了。

李一鳴看看兩人:「除非有什麼普遍性,比如說很多人都得,或是都會得,又或者是這個人多活幾年對社會有意義......兆叔你明白嗎?」

「我這種應該算吧?以我所知,這風濕骨痛得的人極多啊!」李福兆捏著腿苦笑,心說我還幫你做好多事你可千萬記住。

「算,你這個問題算是營養不良的一種。」

「我....營養不良?不是說要讓我忌口?」

李福兆哭笑不得,這話如何說起,他是想吃什麼幾乎都能吃得到,幾乎就沒個餓的時候,現在因為這腿被李一鳴說得跟個窮人似的。

換了別人,李福兆已經直斥其胡說八道了,而且昨天你好像還說我得忌口吧,李一鳴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刻在腦子裡頭沒敢忘記。

「當然是營養不良,我問你,」李一鳴自然是看得出他的不服,「你知道人會生病主要是什麼原因?」

李福兆猶豫了下:「病菌咩?」

李一鳴搖頭:「是環境適應程度,俗稱水土不服。」

「咩?」

「病菌也是環境的一個組成,我們天天...」李一鳴手指虛處,「跟它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定就會生病,因為我們體內有防禦體系,白細胞,淋巴細胞,但其實還有很多是跟病菌無關的,比如說,過敏症,嚴重也死人!」

「哦......」李福兆若有所思點頭,「水土不服...環境,倒也對...那這個這個營養不良是指體內環境咩?......」

李一鳴微微傾身:「對,營養不良就是因為身體不適應這些物質,你家裡學西醫,是不是覺得人的身體像是機器?」

李福兆心中一凜,趕緊搖頭。

「是也不奇怪,其實是有點道理的,你看機器是有使用壽命的,人也是一樣,機器一直使用個不停,有部件壞了就趕緊換,只要支付得起價格對不對?」

李福兆腿一顫。

李一鳴笑道:「但如果你到處都壞了呢?這就麻煩了,別人的東西換到你身上還不一定好用,有錢都買不了命。」

李福兆默默點頭,腦子裡頭一堆黑白像飄過。

「你自己不也說參加過好多葬禮嗎?你能參加的,那都應該是有錢人吧?活夠一百三十七半了嗎?」李一鳴語重心長。

「一百三..十七歲半?」李福兆猛地一驚,我沒聽錯咩?怎麼還加個半歲?

「這是極限壽命。」

李一鳴看著他,「按照生物的原理,哺乳動物的極限壽命是其生長期的5倍至7倍,人的生長期是用最後一顆牙齒長出來的時間來計算,這最後一顆牙差不多是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長出來。

所以呢,人的壽命最短100歲,最長175歲,取個中間值......」

李福兆心中一激動,原來人可以活一百三十七歲半......

忍不住摸了下腮幫子,他根本想不起來最後一顆牙是什麼時候長了的,但如果按著李一鳴這講法,我還年青啊!

李建國也詫異地看了看兒子,他可從來不知道人可以活那麼久,居然還跟牙有關,兒子最後一顆牙應該還沒長,自己這個......

他也不由自主摸了下臉,目光跟李福兆一下就對上了。

「但多數人是活不到那麼久的。」

李一鳴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除去疾病和意外,就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的自然老化了!」

李福兆身子坐得筆直,兩眼瞪得老大,感覺李一鳴所說的這話跟自己腦子裡頭那些養生知識已經貫通起來了。

「因為人體時時刻刻都在新陳代謝,舊細胞死掉,新細胞代替它工作,如果不及時補足合適的成分,身體就會老化。什麼叫合適的成分?這就是營養。營養哪裡來?飲食!

所以飲食會給身體帶來影響,吃飽了會撐,吃少了會餓,吃錯了身體會產生排異。不良就是不好不合適,吃錯了!所以我說你得忌口,因為你的食譜有問題。」

「原來是這個不良,我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李福兆抬頭,只覺得腦子裡頭茫茫多的食物菜單藥方飄過,「我回頭列個單子......」

「你應該學過統計學,樣本太少無法出結論的,這個要很多數據。」李一鳴輕吐三字,「大數據。」

「大數據?大量的數據?」李福兆又聽到新名詞,但很快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對!」李一鳴點點頭。

「那通過醫院咩?」李福兆心領神會問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6
第828章 挾大義謀私利

李一鳴點了點頭:「要有醫院,但不光是醫院,剛才我說搞個聲訊台就是有這個作用。」

李福兆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具體怎麼做?」

「聲訊台來做調查,從醫學院調一些學生,我知道香江學醫的人不少,我不是說醫生,而是醫學生。

讓他們來聲訊台免費給市民提供醫學諮詢服務,......算是實習,反正他們在進醫院之後也要坐診,提前練習。在香江醫界你們做得到吧?」

李福兆長長呼了口氣,點點頭,心裡已經知道李一鳴的打算了,這聲訊台居然是用免費的人工,還提供這麼高端的服務。

要知道香江有六百萬人,醫院數量相對這人口顯得嚴重不足,而且政府雖然提供部分醫保,但真正看病的花費可是不少。

至於李一鳴說是要讓那些醫學生來提供免費服務,李福兆覺得也沒問題,這個事對那些學生有的是好處。

難怪李一鳴說這裡地方不合適,要面對全港做這種服務,至少也得幾百人日日夜夜地在接電話,到時這裡的安保壓力也大。

但李福兆已經打算個人補貼那些醫學生一點費用了,畢竟這些都是增加李家影響力,他也不能省這點小錢,另外再找些贊助,至少在太古城那邊弄些房間。

至於醫界的能力,李家絕對是有的,香江這些世家做慈善,首選的就是教育和醫院,一則養望,二則養命,李一鳴倒是從來不讓人做為難之事。

「醫者仁心,我想這事大家應該都願意,若不願意,全港共擊之!而且濠江也可以搞!」

李福兆沉聲說道,那邊鏡湖醫院就在何馬崔三家手裡,他順口就說了出來,省得回頭那三家再跑到李一鳴面前搶事做。

李一鳴聽到李福兆又嘣出這話,差點要笑出來:「嗯,這種項目服務市民,要讓大東電報局也提供免費線路。」

「好!他們不敢不肯。」李福兆毫不猶豫地點頭,這又是李一鳴慣用招數——舉大旗挾民意。

醫界這裡沒問題,大東卻是私營企業還是英國人控的股,但李一鳴帶著這麼大的鐵帽子狂舞,大東若是不表示下親民,李一鳴有的是辦法扣得他們頭破血流。

聲訊台電話成本是一大塊,現在好了,又是免費,不對,市民打電話可是要收費的,只不過李一鳴估計會收得比較低。

「具體要做什麼,只是電話問診咩?」李福兆探身問道。

「不只這個,要做個全面的醫學調查,」李一鳴拿起筆在紙上一邊寫一邊說:「老百姓平時的食譜,以及得過的病,身體的不適,這些登記下來。這些資料跟醫院的資料拼起來都錄到數據庫裡。」

李福兆盯著那紙上的殘影捏著下巴:「跟免計畫申請一樣?」

「嗯,如果有統計資料,我很快就能知道什麼病跟哪類食物有關,......」

「真能做得到?」

李建國聽到這馬上有點激動了,兒子之前就說接下來發冬天內衣時再做一次人口普查,把身體狀況加進去,估計是為了這事做準備。

「當然做得到!我們有計畫地進行會比大自然來做更有效率。」李一鳴小臉嚴肅,「你們要知道,這幾百萬年進化其實很大程度就是在食物上試錯!

弄錯的人都已經死了!老話說藥補不如食補,這其實是有道理的,食物是天天要吃,所以吃什麼怎麼吃就非常關鍵!」

「呃......那要花很多時間了......」

李福兆唉了一聲,有些頭大,按著李一鳴的意思來說,這工程還不小,那等你做完這事,我可能已經入土了,你是準備把統計表還有那結論燒給我咩?

「對,確實要花時間,其實我們一直在做這工作。」

李一鳴看看兩人,「中醫,中藥,這些都是總結出來的東西,可惜數據缺失比較嚴重,另外人的身體也在變化,幾百年下來,很多結論慢慢就靠不住了!

現在要重新拿起來做研究,這些工作非常重要,西藥中藥都是藥,生產線下來的能治病,田頭樹下長出來的同樣也是治病......生產線未必能做得出自然藥,藥效不一定好,我們得擇其善者而用之,對不對?」

李福兆緩緩點頭,李家子弟學醫的頗有幾個,但都是學的西醫,平時也經常會討論對付某些病是中醫好還是西醫好。

但李一鳴這麼一說,李福兆也覺得很有道理,原來中醫是統計學的分支,這個提法極有意思,但我這身體!!!

看著李一鳴,李福兆心思泛起,李一鳴這樣的腦子,搞不好真能弄出什麼神藥來續命......我好想先活到一百.......七......

「那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剛才我跟你說的,你們把家裡的古書都轉成數字資料,就是電腦裡的資料,兆叔,這個事你自己要打電話。」

「我知道了,這個事我會辦,對了一鳴,香江還有不少圖書館......是先來本草綱目千金方咩?」李福兆順著李一鳴思路跑得飛快。

「先有目錄,再分開讓大家做,注意版本,我全都要。」

「全都要?那很多......古籍浩瀚......」李福兆微現愁容,古書很多啊!

「沒那麼多,以前人寫書都是很簡練的。」

李一鳴搖搖頭看著李福兆:「你要知道,我沒時間看那麼多書,而且很多書裡頭會夾著一些很有用的醫學知識,你不知道會在哪篇文章裡哪一句,所以我全都要......現在散落在各處不好利用,。」

李福兆默默點頭,其實他也聽出了李一鳴的意思。

這醫學只是個由頭,關鍵還是在於全都要。

香江確實有極多人家中藏書,李一鳴特意說起這事,估計也是因為你們大陸原來都把書燒光了。

只是這話他可絕對不能說出口,不然李一鳴肯定會生氣,這小子一生氣會要命。

「對了一鳴這個事是不是也得通過免基金?」

「沒錯,兆叔,這個事都要以免基金的名義來做,我們提供電腦,他們提供人力,把書都轉成電子資料。」李一鳴把紙遞給李福兆,「你這個事安排好,很快就可以有結果了!以後會轉到另一個基金名下......」

「另一個...基金?」

「中華文化基金,這些都是重要資產,兆叔你能理解吧?」

李福兆小心地接過紙張,薄薄一片,彷彿重若千斤,又是一個牽動香江的大項目,不對,這是華人的項目......

「我知道了,......」

李福兆看著上面的執行方案,果然,香江起頭,接著就是海外華人世家要參與,「此事不難,反正人人都想多活些時日......四庫全書現在很難找到全的,永樂大典更是殘缺過半。不過我們還是能想辦法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6
第829章 老漢不推車

李福兆猶豫著抬頭,卻只看到李一鳴遞給李建國一張紙,強忍著不去問那是什麼。

李一鳴格局大到沒邊,卻時不時要對這李建國說點什麼,倒像是有意培養個接手人,難怪剛才對自己那舉動如此不滿,若是放在古代,朝臣隨意向皇子示好那是得殺頭的......

李福兆抱肩踱步,腦子裡各種思路左來右往忙個不停。

中國神話裡頭神仙都有法寶,拿在手裡小小,只要一扔出去,喝一聲「大漲」...那必定就見風就漲。

李一鳴顯然也有這個本事,你隨便給他一張草紙,他都就能馬上給你扯出一張大旗,還是撲天蓋地的那種,......

所以,從一條老寒腿莫名引出中華文化基金,李福兆也沒覺得太奇怪,他心底其實還挺高興,以後這種事可以寫到自傳裡頭。

可現在問題來了,這一聽就又是個國際組織,誰當這個主席呢?

誰當這個主席,李一鳴自己肯定是不出面的,我咩?

我很想啊!

李一鳴已經拋出兩個國際組織,也內定了兩個帶頭大哥,李福兆現在在戰球那個協會已經內定了個二把手的位子,授權公司律師那個組織他是想自己當主席的,畢竟球他沒興趣,但指揮著一個軍團的律師光想就極威風。

可華人文化基金會主席這地位也是高得離譜,搞不好得算是高官待遇,李福兆也不想放棄。

我把律師軍團長的職位讓給二哥,我當這文化基金會主席?可光是這個基金的名字就讓李福兆感覺壓力山大。

李福兆心裡嘆了口氣,莫名冒出一個想法,自己手裡頭東西有點太多了。

如果是之前那些商業項目倒還好說,李家幫助操執一下,可現在李一鳴要搞的是中華文化,......

且不說兩岸三地,海外還有那麼多華人。那裡頭身家比李家厚實的,勢力比李家大的,博古通今的人多了。

到時估計無數人會質問我李某人何德何能當這基金主席?

我怎麼說呢?

萬一有人讓我背四庫全書怎麼辦?那玩意經史子集三萬六千冊我連目錄都背不下來......

沒有李一鳴站台,李福兆覺得沒誰可以服眾,當然,現在多數人也不認識這小子,但早晚這圈子裡頭要傳遍......我能不能請命呢?

嗒~嘀~傳真機沒紙了。

李建國抬起頭,要過去換紙。

「我來吧!」

李福兆走過去,主動幫著換了起來,順手拾起地上的紙張瞄了眼,放到一旁,海外的報紙內容自然是極多的,他現在也沒心思去想李一鳴到底是要找什麼資料。

李建國微微點頭,繼續看著紙上的那個表格。

「年齡、能力、社會活動方式、社會效益......」

李建國看看兒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社會活動不一定是生產勞動,好比人生了病,醫生看病是勞動,但病人算是勞動嗎?不算吧?」

李福兆微驚,說的不是黑話咩?

趕緊重新設置了下接收傳真,李福兆回到桌前坐下,他也得仔細聽,雖然說的是國語,但國語他是聽得懂的。

李一鳴也不在意李福兆過來,自顧自地說道:「等人得了病再把人治好,這個過程社會效益是沒有增加的,如果說有什麼好處,就是這個過程可以提供一些知識,病例。

但最好是別得病,因為我們不可能消除所有的病原,那最好就是讓人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

「嗯......」

李福兆抬起腿翹在另一條腿上,一邊捶一邊聽一邊點頭,比李建國頭點得還快。

「健康生活得有個具體的標準手冊。按著這個來做可以長壽,而且可以活得有質量,如果天天病痛纏身,就算勉強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而且這個事牽動的就是老百姓的具體需求,減少發病率可以降低社會運行的成本......

其實謀私是人的本性,但不能只停在私人的好處上,要轉私為公做事......以後他們這些人說的事,能不能辦都得按這個思路去考慮。」

說到這李一鳴看了李福兆一眼,「兆叔,如果你要升五級,眼界就得多打開一點,你昨天說你現在錢多得花不完,現在還會這麼想嗎?」

李福兆哭笑不得,卻也只能嘆了口氣,心想昨天你還想讓我把錢全捐了呢......不過現在應該是開玩笑:「能多活些年,自然可以多做些事......」

李一鳴嗯了一聲:「確實好不容易存了幾十年的學問,一死就全沒了,很浪費。」

李福兆呵呵一笑,話裡帶著些自嘲的意味:「一鳴你不也是看中我這年紀......」

李一鳴點點頭:「倒也是,如果不想著長生不老,又能看透名利,那還真可以做些大事,畢竟管理這算是腦力活,你看你,就算腿不怎麼好,也沒影響太多事。」

李福兆呵呵一笑:「確實,這對我來說這倒不費勁,也是一鳴你知人善用,......」

「但我現在覺得安排給你的事有點多了!不然你怎麼一直就走不出門呢?」李一鳴輕聲說道。

李福兆心頭一顫,趕緊否認:「沒有,前面事都安排好了,剛才的我都裝在心裡,而且這不是外頭下雨我腿有點不舒服,現在就有點酸麻......我聽說神醫可以一針止痛,你會不會啊?」

「我不會止痛的!」

「你還有不會的?」李福兆滿臉不信,心想你飛針扎人那麼多一個都沒死,這手段敢說不會治病?

李一鳴白了他一眼,老頭破事真多:「你想讓我現學然後在你身上做實驗嗎?」

李福兆趕緊搖頭,他當然想讓李一鳴有這本事,可以弄些病人來練練手,再一針弄好自己,至於等什麼健康手冊弄出來,那也不知道得多久。

「而且你也別推到天氣上,......生活不良習慣同樣會產生各種病症,比如你喜歡翹腿坐,這樣就容易脊柱側歪,人應該坐直,坐如鐘,保持重心減小局部荷過大......」

「是咩?」李福兆愣了下,趕緊放下腿手撫腰板,他的腰也確實有不適。

「當然,另外久坐不走會有痔瘡,老話說有痔不在年高,現在辦公室的人得這種病的非常多。

所以你說為什麼武功經常都是和尚道士發明的,因為他們成天盤坐著,****這姿勢聽起來不錯,你坐幾天站都站不起來,所以才發明各種體操......人是不能老坐著的!」

李福兆不自然地活動了一下,乾脆站了起來。

「而且老呆在房間一點都不好,經常得出門走走......到樓道里頭做個廣播體操......」

李福兆下意識轉身走到門,猛然一驚,趕緊回身苦笑:「廣播體操......」

「你轉身這麼快容易急性腰扭傷!我都聽到你骨頭錯位的動靜了。」李一鳴翻了個大白眼,平時不是一步三擺的走法嗎?

「所以你這些病是自己找的,但有很多人是因為要謀生才得了職業病,比如推車這工作就特別容易傷腰,腰肌勞損椎尖盤突出急性腰扭傷嚴重就會癱瘓!......」

「我倒是沒......」

「你當然不用推車,我說的是勞動人民,有多少人因為生活所迫,到老了也不能安享晚年還要推車養家餬口,結果賺的錢還不夠買藥。我在想什麼辦法讓老漢不要推車?你就想著我給你扎一針活到一百三對吧?哼!」
Babcorn 發表於 2019-8-27 17:16
第830章 你要亂來咩

李福兆看著一本正經的李一鳴,苦笑低頭。

「你知道了吧?我要幫也不是幫某個人,那成本太高了!健康問題是要全盤考慮的,你不是受益於我,而是受益於這個項目明白嗎?所以你別老想著你的腿,反正就在這樓裡打打電話能難受到哪去!進來!」

李福兆扭頭,門口兩人抬著個大電腦站著。

「李生,這是新到的IBM機器......」

「放在那邊。」

等兩人接好離開,李一鳴站起身走到那邊在電腦上敲打了一會,又拔了根電話線安在一個小機器上。

沒過一會,只聽那小機器發出吱吱聲響。

「這是什麼?」李福兆問道。

「這就是調制解調器,通過這個把遠程的數據傳輸過來,機場那邊......」李一鳴手指輕打鍵盤,「不錯......」

「是不錯,上午一個多鐘頭就已經回本了。」李福兆抬起手看表,「現在應該在東京已經安置了吧!東京股市也收盤了,你何時平倉?我看半座樓的錢已經賺到了。」

李一鳴看看他回到桌後坐下:「我一會出去再打幾個電話,下午它還得跌,總得賺一個樓錢才行吧?」

「一鳴,你總得帶些人走比較好。我大哥應該已經去遊艇那裡了,你要是......」

「不用.....」

「怎麼能不用,你....」

「誰說我看海就一定要坐遊艇去的?」

李福兆跟李建國對上眼,同時看出對方眼裡滿滿的擔憂。昨天晚上一整夜兩人都沒休息好,提心吊膽等著結果,今天外頭又是風又是雨的,李一鳴還不想帶人走,萬一有什麼意外呢?

李建國不方便多說,使了個眼色。

李福兆無奈笑笑:「事這麼多真要出去啊!電話這裡可以打啊!」

「你知道我要打什麼電話?」李一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

李福兆愣了一下,猜道:「打去東京?」

「對,給幾個證券公司打電話,我要告訴他們熊谷組當家人中午突然中風,正被搶救......」

「......」李福兆抹了把汗,「這個他們能信?」

「為什麼不信?股票大跌老闆發病這不是很正常嗎?」

李福兆眨眨眼,俯聲好奇問道:「怎麼打啊?人家會去問的,中沒中風一個電話就知道了。」

李一鳴輕輕轉著筆:「先打個電話給兩家醫院叫救護車,再打個電話給三個報社記者讓他們去那邊說有新聞,再打個電話給四個證券交易員...不就好了?就算沒中風也得發心臟病,......」

「倒也是......」李福兆失笑,越洋電話你要這麼玩股票,哪家上市公司都得給玩死。

「不過這電話這裡不方便打,對吧......這附近樓裡到處都是電話,我隨便找個房間......」李一鳴滿臉笑意。

「也沒什麼不方便啊!我這樓上有的是電話......」

李福兆可不相信李一鳴會為了這麼個股票冒偌大風險,現在這外頭肯定是魚龍混雜......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敢想啊!

雖然李一鳴交辦出來的事都已經安排妥當,貌似他人在與否都不打緊,可實情並非如此,如果說有計畫就能辦,那世界就簡單了。

李福兆光是看著李一鳴在曰本人身上做的手腳就清楚,這些事情能進展順利,那完全是因為李一鳴不知發了多少盤外招,陰謀陽謀,各種算計。

而現在大陸默默地在背後支持著這小子在香江掀起偌大風浪,若是李一鳴在東亞這裡出了些意外,那回頭李家也是吃罪不起。

他想不出來李一鳴有什麼一定要出門的理由,

你說你講誠信怕以後消息賣不出去,那好,我也有辦法啊!

你說要出門,那你出去上個廁所吧,那也是出門。

你要看海,上天台看去嘛!

什麼誠信,這就是誠信啊!

打電話這種小事你解決不了?不可能的,這樓裡的人你哪個名字不知道。

偏偏連去哪都不說......你下船結果弄得幾十個人半死不活的事就在昨天吧!

李福兆一肚子苦水,除了擔心李一鳴出意外,他還擔心轉頭李一鳴就不回來,坐鎮到中銀那邊去了......

李一鳴在香江手底有兩幫人馬,一幫就是李家這些商人,還有就是大陸那些人員,若說開始李一鳴找上李家給了這麼多好處,李福兆覺得是運氣,可到了這個程度,他已經感覺李一鳴在這邊的佈局差不多了。

李一鳴若是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李福兆越想心裡越著急,腦子裡頭就想著怎麼勸李一鳴不要離開這裡。

「一鳴,若是要電話放消息砸盤,肯定得等到下午兩點股市開盤之後放,這才能讓人來不及反應。

可現在還在午間休息你就要走?你去對面也用不了十分鐘吧?」

那證券公司隨時都可能打電話去熊谷組那邊問情況,這中間差著一個多鐘。

一個多鐘啊!

別人或許就是喝個茶發個呆,李一鳴用這時間能幹多少事?

而且李一鳴在東亞這裡打出去的詐騙電話還少嗎?不可能差這兩個,再說小小一家曰本上市公司,不可能放在這小子的眼裡頭。

李一鳴淡淡瞄了他一眼:「你擔心什麼?」

下午兩點評審會是個重頭戲,這時那些「評審員」們的外圍特工應該都已經開始在東亞這座樓附近開始工作。

如果只靠著工委員文體部那些人的眼力,恐怕看不出什麼名堂,這種事他寧可相信自己。

另外還有幾個地方,他也得自己去看一看現場,光聽電話匯報也可能會出問題。

「肯定擔心啦,其實那種事...打幾個電話下面去辦就是了,......」李福兆唉了聲說道。

「我得自己看!」李一鳴瞪了他一眼,把桌上一堆檔案袋交給李建國:「這是書,今天要安排去印。」

接著提起個背包,往裡頭塞了兩包打印紙:「行了,我要出去了,不跟你們一起。」

李福兆愣了下:「真的不要帶些人,還有我已經安排了遊艇......」

「不用,需要遊艇那邊我自己會過去,你大哥要跟我說什麼?」

「這個...或許是那項目要提案的事,市政這塊......」

「你們先做方案,做好給我看。」

李一鳴理了下包,啪拿出一包魚乾,看得李福兆瞳孔一縮:「對了你還沒吃飯咩?」

「不用,我在路上自己買東西吃。」李一鳴把包一抱,一片魚乾已經塞進了嘴裡。

李建國深深看了兒子一眼,低聲說道:「注意安全。」

李一鳴嗯了一聲,他確實是要馬上出去轉一圈,卻未必會跑得太遠。

「對了,評審會開始之後,給評審員提供一個辦公室擺上電腦,讓他們把意見打到電腦裡頭。」李一鳴對李福兆含糊說道。

「唉!」李福兆又是一聲長嘆,「對了一鳴,現在美國曰本兩邊這麼操作,資金量如果不夠,我們可以再成立個基金,像霍家他們都可以進來,我還可以邀上幾家,再湊幾億美金。」

只要資金量足夠,你應該在這裡好好操盤。

李一鳴點點頭:「不急,明天交易會一開,錢都有了,現在我還在熟悉階段。」

李福兆頓感牙疼,你還在熟悉就這樣了,你要熟悉完了,那得是什麼場面,可香江這麼多人等你帶著發財呢......

在李福兆看來,李一鳴這隨時要走的模樣很不對勁,裡裡外外透著「我要亂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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