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天劍書香 作者:東門飛雪(已完結)

 
q781009 2019-8-30 22:56: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8 38601
q781009 發表於 2019-8-30 22:57
第五十六章 狀告知府

    僉都御史王進問道:“石大人,不知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

    石忠義凜然道:“他們是魔教的反賊,竟膽敢行刺殿下,王大人可否認識?”

    僉都御史王進面不改色的道:“大人真是說笑,下官怎能認識這些山野流民。”

    一名敬天衛忽然失聲道:“大人,不好了,他們都咬舌自盡了。”

    眾人大吃一驚,石忠義上前伸手一探,這些人果然都已氣絕身亡。

    朱劍星與謝文震驚無語,氣的說不出話來。

    僉都御史王大人暗露驚喜,說話:“哼,這些山匪死不足惜。”

    謝文觀察細微,喝道:“王進,這些刺客死了,你高興做什麼?”

    王進鎮定的笑道:“謝大人,我這是為殿下高興,這些人竟膽敢行刺殿下,死有餘辜。”

    謝文冷喝道:“王進,賈知平,你可知我們數日前在玉州城外還曾遇到過一批武功高超的士兵,竟膽敢一路追殺,你們可知這些是什麼人?”

    賈大人大駭,他拭了拭汗,有些慌張的道:“竟然有這等事?下官定會派人嚴查。”

    王進不慌不忙的道:“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謝大人,不如將此案交給下官,下官定然全力以赴查出這幕後凶手!”

    朱劍星喝道:“哼,王進,你竟然還在狡辯,這些人身懷西衛府令牌,你豈能不知?”

    王進臉色略變,但依舊坐懷不亂,滿臉無辜的道:“殿下,令牌可以造假,定是有人想誣陷咱們西衛府,您可要明查啊。”

    案子進展的似乎不太順利,賈大人雖然有些慌亂,卻裝作一無所知,而王進老謀深算,應對自如。

    正在謝文一籌莫展之時,門外一個聲音高喝道:“草民要狀告賈知府與王大人。”

    赫然間從大門口人群當中走出一人,這少年頭戴方巾,身披書生白袍,手持紙搧風度翩翩。

    謝文一喜,失口道:“呃,原來是易兄。”

    賈知平高喝道:“易少天,你來此做什麼?”玉州第一公子,他當然認識。

    易少天並不搭理,上前道:“殿下,謝大人,草民手上有賈大人與王大人的罪證。”

    謝文如夢初醒,大笑道:“原來你就是玉州第一才子易少天?”

    朱劍星與易少天相視大笑,兩人心知肚明,均用的是假名字。

    易少天躬身見禮道:“草民拜見殿下。”

    朱劍星急忙上前將他扶起道:“易大哥,咱們無需見禮,你倒是說說,賈知平何罪之有?”

    易少天從懷中掏出兩本賬薄遞給殿下,說道:“殿下,這兩本冊子就是他們的罪證,請殿下過目。”

    朱劍星翻了翻,頓時勃然大怒,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賈知平知道事已敗露,手腳一軟跪倒在地,泣不成聲道:“求殿下饒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這都是……”

    砰,忽然一聲巨響。

    只見王進倏地飛出一掌,將賈知平一掌拍倒在地,接著他的身體向後疾退,同時寒光一閃,一柄短劍發出嘯響,勢如破竹的朝太子朱劍星頭頂飛射而來。

    眾人大吃一驚但為時已晚,說時遲那時快,易少天感應到飛劍閃電般的朝著殿下疾來,他風馳電掣掠去,摺扇猛然一拍便將暗器震落。

    “拿下王進!”石忠義暴喝,敬天衛紛紛圍堵。

    王進已達先天境界,武力不凡,但石忠義乃是敬天衛統領,功力更勝一籌,豈能讓他在眾目睽睽下逃走。

    數十名敬天衛士兵頓時將大堂圍的水洩不通,令他插翅難飛,這些敬天衛個個身手敏捷訓練有素。

    只見石忠義與王進瞬間對上數招,聲勢浩大,百姓們嚇得紛紛後退,人群瞬間散去。

    王進勢單力薄不敢戀戰,一個虛招,身子向外縱去,豈知石忠義早就看出有詐,他忽然拳法一變,虛空炸響,身如猛虎向前撲出,一拳重重打在王進的後背,接著一式擒拿手扣住他的命脈。

    石忠義將他提到堂前,用力按倒在地,疾言厲色道:“好個王進,竟膽敢刺殺殿下,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謝文大怒道:“殿下,此人罪大惡極,該斬。”

    朱劍星畢竟是太子,很快鎮定自若,叱道:“想不到西衛府竟然私吞官銀,勾結地方官府貪贓枉法,現罪證確鑿,王進你還不快老實交待一切?”

    王進口吐鮮血,早沒了之前風光,狂笑道:“此事與西衛府無關,都是我王進一人所為,你們要殺便殺。”

    謝文大怒道:“你膽敢口出狂言,來人,立即推出門外斬首示眾。”

    朱劍星厲色道:“且慢,先廢了他武功,打入天牢,改日押回京城重審。”

    “哈哈……,想殺我?沒這麼容易。”王進大聲咆哮,身上泛起一陣紅光。

    “大家快趴下。”易少天急喝,這人是要自爆身亡,他快如閃電的擋在殿下身前,運氣拍出一掌,一股強大的力量噴湧而出,籠罩在王進身上。

    “轟!”血肉橫飛驚天動地,易少天身子大震,胸口一悶,嘴角逸出一口鮮血,想不到先天境強者自爆威力竟如此恐怖。

    滿地血跡,屍骨無存,幸而眾人趴倒在地才未有受傷,只是離得較近的賈大人已經血肉模糊,氣絕身亡,甚至來不急發出慘叫。

    案已至此,眾人退去,百姓歡天喜地。

    官府後院,三人坐在亭中把酒言歡,酒香四溢,風景誘人。

    朱劍星道:“這次又多虧易大哥相助了。”

    易少天笑道:“殿下何須客氣,草民只是恰巧而已,微薄之力,不足掛齒。”

    朱劍星道:“沒想到魔教之案牽出西衛府,這兩本罪證謝文你可要收好。”

    謝文道:“是,殿下,只是這兩本賬簿不知易兄弟是如何獲得?”

    易少天道:“殿下,草民正想說明此事,這兩本賬簿乃是慕大學士收集賈知平的證據,只是被西衛府發現,然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們打入大牢,並以酷刑逼迫他們交出賬簿。”

    朱劍星蹙眉思索道:“你說的慕大學士可是玉州城的慕士員?”

    “正是。”

    朱劍星踱了兩步,正氣凜然的說道:“想不到西衛府竟敢如此明目張膽陷害忠良?謝文,你速速命人放了慕大學士一家,將他官復原職。”

    朱劍星道:“還有,找人看看慕大學士病情如何,讓敬天衛護送他們回府。”

    “下官這就去辦。”謝文領命大步離去。

    易少天道:“殿下日理萬機,勤政愛民,令人深感敬佩。”

    朱劍星自嘲的苦笑道:“日理萬機?本王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殿下,也許是我大玄國歷史上最無能的太子。”

    “殿下何必如此自謙,我見殿下正直俠義,又年輕有為,難道還有什麼不如人意之處?”

    “易大哥,不如先喝上幾杯再暢談如何?”

    “好!”

    滿壇香雖是美酒,可遙遙不及逍遙醉,但兩人暢談甚歡,不知不覺數碗下肚。

    朱劍星帶著些許醉意的嘆道:“父皇輕信讒言,竟然又將前朝廢除的西衛督主鐵虎召回,引得朝中老臣均是不滿,許多善臣忠良亦抱病辭官……,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更讓人想不到是西衛府竟然又捲土重來,肆無忌憚的中飽私囊大肆斂財,就連我這個太子都敢刺殺,如若不是易大哥相助,只怕……”

    易少天見他怊悵若失,便道:“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一切都將化險為夷。”

    這時,謝文滿面春風的快步而來,大聲道:“殿下,慕大學士一家已被下官釋放,現已被敬天衛的將士們護送回去。”

    朱劍星定了定神,滿意的點點頭。

    謝文步向前來,伸手就抓了一把甜果狼吞虎嚥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道:“呃,還有,下官剛剛將慕大人送至門口時,正巧張太傅來訪,說是前來為慕大人求情。不過,我已將他們一併打發走了。”

    朱劍星訝道:“張太傅?自從他告老還鄉,真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三人相談甚歡,一罈美酒下肚,醉意上身。

    朱劍星如痴如醉,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道:“易大哥,你文武雙全,真是羨煞了本王。你可知我從小喜好武道,但……天生卻經脈閉塞,無法修行高強的武道。我不信命……,依舊苦練,可是到頭來卻又如何?我連小九兒都保護不了,還讓她為我身受重傷……”

    謝文迷迷糊糊的道:“殿下,您醉了……”說著,便撲倒在桌上不醒人事。

    易少天長吟道:“命運雖是上天注定,可是未來變數,天亦不可知……”

    他見殿下滿面愁苦,安慰道:“殿下,您是未來天子,乃真龍化身非普通百姓,定能手握乾坤氣定山河。”

    朱劍星已然大醉,他痛苦不已的道:“你可知,國師都說我年壽不長,一生……劫難,如不是遇到易大哥,我都不知死了多少回,我……我連喜歡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都沒有……,什麼真龍化身,只不過也是一具凡體罷了。”

    易少天道:“殿下,你一定不能自暴自棄,你手中可是撐握著萬千黎民百姓的命運,你將來乃是一國之君。”

    朱劍星失聲痛哭道:“原本我非太子,最愛的幾個哥哥與姐姐一個個離我遠去,你可知什麼叫痛不欲生?如果不是父親集天下資源替我逆天改命,可能我與他們一樣早就不在人世。但我不相信命運,我苦學武道,可到頭還只不過還是一塊廢柴,哈哈……哈哈……我只不過是一塊廢柴……”

    想不到朱劍星有如此痛苦經歷,而且喜好武道卻無法修行。

    “別喝了殿下。”

    朱劍星一把推開他的手,端著滿滿一碗酒一飲而盡,他已然酩酊大柱,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訴說著,哭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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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文鬥大會

    易少天清醒自如,星盤功運轉,他身上泛出一道星光,一股念力直入九天,一道光華奪目的星盤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腳下,接著湧出一道金光,飛向朱劍星的頭頂,在他的頭頂凝聚成淡金色的命盤。

    此命盤被一層陰霾籠罩,隱隱中散出獨一無二的帝星金光,這是未來大帝之象。

    易少天運轉功力,腳下的星盤大陣快速轉動,大量的流光飛入對方的命盤,星盤之力想去清除那命盤上的陰霾之霧,卻遇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反噬,他如受雷擊,身子猛然一顫噴出一口鮮血。

    他急忙撤去功力,臉色驟變酒意全消,不禁暗呼凶險,心道:“莫不是有人在他身上施了咒術?”但他亦不敢完全斷定。

    他不禁心中暗嘆,朱劍星雖貴為太子,可的確如他所說命運曲折,壽命不長。

    易少天摸出沒有花瓣的綠色蓮蓬,數了數竟有九個小孔,每個孔裡都有一顆未成熟的蓮子,聽黃老前輩所說,這蓮子應也是奇藥。

    朱劍星還在醉醺醺的訴說著,淚水潸然,幾度聲音哽咽,已然醉得不醒人事。

    易少天暗自搖頭嘆息,他還不到十五歲啊,卻裝著比成年人更多的心思,這活著該有多累。

    他從蓮蓬中摘出一顆蓮子,一股青幽的氣息傳出,青嫩的蓮子只有花生般大小,上面流動著靈露。

    易少天動了惻隱之心,沉吟道:“暫時也只能幫你到此了,能否成功就看殿下的造化了。希望殿下將來能勤政愛民,造福黎民百姓。”

    他雙指一點,指尖泛動出一點光芒,內力順著他的手勢湧出,將蓮子瞬間化為晶瑩剔透的綠色靈液,如今易少天已突破了應天之境,內力可虛可實。

    朱劍星被一股濃郁的靈氣包裹,精神一震,頓然清醒。

    “殿下請張嘴。”靈液湧入他的嘴中,頓時朱劍星神清氣爽,神魂逍遙天際。

    一股磅礴的力量將他籠罩,生機勃勃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湧來,蓮子之力在易少天的催動下鑽入朱劍星的奇經八脈,不斷的驅除雜質。

    易少天觀察之下喜出望外,想不到這蓮子對殿下的體質有水到渠成之效,便毫不猶豫的再次取出一粒蓮子化為靈液彈入殿下的嘴中,一柱香過去,只見大量黑色雜質從殿下的皮膚湧出,異臭難聞。

    易少天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這蓮子亦能達到如此效果,喃喃自語道:“既然已修復了殿下的經脈,不如順便也打通任督二脈吧。”

    一夜過去,朱劍星已然脫胎換骨,身體肌膚光澤發亮,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朱劍星如痴如夢半清半醒,他一指彈出,一股渾厚的勁氣射出,撞擊在後院的老桂樹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以為身在夢裡,便再次一指彈出,勁氣劃破長空,重重擊打在石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響與火花。

    謝文被聲音驚醒,他揉揉眼,不知所云,卻捂著嘴巴的大呼小叫道:“好臭,真臭。”但看清這些臭味從殿下身體上發出,便聲音轉低目露驚異。

    朱劍星沒有想到自己的經脈不但被修復了,還被易少天打通了任督二脈,武道之力已接近後天巔峰,假以時日定能突破先天之境,他已震驚的難以言表,宮內高手及名醫皆無方可治,現在卻已然脫胎換骨。

    要知道九蓮花乃天下奇物,就算南玄帝國珍寶無數,也未必擁有。

    朱劍星再三確認,驚喜若狂,不禁熱淚盈眶,感激涕零的行了一個大禮道:“多謝易大哥,此生此世沒齒難忘,還請受我一拜。”

    易少天立即上前將他扶住,忙道:“殿下何須客氣,易某也只是恰巧得到了九蓮花,恰巧剩下些蓮子,殿下如今脫胎換骨,又通了任督二脈,這一切都是天賜機緣。”

    朱劍星內心大為震撼,想不到剛剛吞下去的竟是世間奇物九蓮花,雖然他吃的只是蓮子,但對於他的身體來說已是極大的改造,他內心久久未平,激動不已的道:“易大哥,我該怎麼感謝你,你說,你想要什麼?高官厚祿都可以……”

    易少天截言道:“殿下乃是百姓的父母,只要殿下能勤政愛民,為天下百姓造福,易某便心滿意足。”

    朱劍星此時心境已變,雄心勃發豪氣干雲的道:“我一定不會辜負易大哥美意,將來定會協助父皇好好治理江山,如若易大哥能伴我左右,入朝為官助我一同治理天下,必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他對易少天十分敬重,多次得他相救,所以心中早已將他當成大哥一般。

    易少天搖搖頭道:“殿下,易某喜歡遊歷江湖,自由逍遙,對什麼錢財與官爵並無興趣,殿下的心意草民心領了。”

    謝文道:“易兄弟,你再考慮下,殿下也是一片美意,如果不是得你三番五次相助,我們又豈能活到今日。”

    謝文好言相勸,只是易少天不願被世俗雜事所纏,他喜繪畫吟詩,遊戲人間逍遙快活。

    朱劍星只好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說道:“易大哥即不愛財也不貪權,謝文你也就別多勸了,這塊令牌是我隨身之物,請易大哥務必收下此物。但我希望能與易大哥結為異姓兄弟,易大哥可莫要再推遲。”

    易少天聞言,想了想,如若再推遲恐怕會引得殿下大怒,何況有個太子結拜為兄弟,也是甚好,免得他再糾纏著給自己封官加爵,以後人身自由就沒有了。

    他眼珠一轉,說道:“殿下,結拜也可以,只是我希望殿下用子召之名義結拜,而在下以易飛名義結拜,以此來記念咱們相識一場。”

    殿下想了想,也無不可,何況的確有記念意義。

    兩人在謝文的見證下,歃血為盟,祭天結義。

    待拜過儀式,易少天頓然有種不妙之感,這朱劍星命中注定短命,自己剛剛念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豈不是咒罵自己。

    “從今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我比易兄小,以後我就稱易兄為易大哥。”

    “朱兄弟,以後人前我還是稱您殿下,私下叫你子召兄弟吧。”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

    易少天又傳了部分歸神功心法給朱劍星,歸神功法是不空師父給他的遊記中記載的武道功法,不但能快速吸收輔助藥力,還可以提升人的武道內功,與八玄真經各有千秋。

    經過許久的修煉與摸索,易少天已完全掌握這兩種功法,也總結出不少法門。

    八玄真經主要是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從外至內、從下而上的錘煉身體,而歸神功法更多的是借助外力及輔助之力,甚至能夠吸收他人的力量臨時為自己所用,快速吸收藥力從上而下從內至外的錘煉血肉經脈,這也就是為什麼易少天在使用雷霆功時竟能吸收外力的原因了。

    現在朱劍星通了經脈,加上帝宮中的稀世資源,相信他武道境界突飛猛進是指日可待。

    易少天忽然想起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辭,而朱劍星已武道有成,心中掛念小九兒安危,也急不可待的想去見她。

    易少天走後,謝文說道:“殿下,易兄弟如能為我朝所用,定是天下蒼生之福,如果要是被越王或成王拉攏去,那將是最可怕的敵人。”

    朱劍星怒道:“你如此大膽就不怕掉腦袋?易大哥如今已是我的結義兄弟,豈能與亂賊為伍。”

    謝文連忙道:“還是殿下英明,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少天記起今日是玉州各大書院的文道大會,這是玉州每隔兩年才舉行一次的文鬥大賽。

    以前都是由學政院主辦,東臨書院協力承辦,且都是在東臨書院內舉行。

    東臨書院乃是玉州各界書院的領袖,才子眾多,也是號稱最難考進的書院,培育的國之棟樑數不勝數,但今年有些不同,因為聖堂書院有了周成海等人的加入,他們勢必要奪得冠軍,拿下玉州第一書院的稱號,所以他們不同意繼續在東臨書院內舉辦大賽,並聯合了多家書院一起出錢包下了太白樓,還聯合了學政院重新制定了比賽規則,誰拿第一,誰才是玉州城排行第一學府,這是無上的榮譽,同時才能享受到更好的條件待遇。

    今年格外不同,地點也改在了太白樓,形式特別隆重莊嚴,大街小巷早已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太白樓五層上下已擠滿了各院學子,主要是來自玉州六大書院,東臨、聖堂、華意、國教、星輝、蘇文書院,至於其他不出名的書院弟子,就只能買票進入觀戰區了。

    參賽區是在太白樓後院的靠湖花園,這原本是太白樓食客們在此賞景遊玩之地。

    幾處假山、四處梅花、三座石橋、二堵高牆、一面靜湖,外人不能進入。

    當下時節正是梅花盛開之時,太白樓的靠湖後花園又稱為梅園,此時春意味濃,梅花含香,景色美不勝收。

    能包下此地,看來聖堂書院是下了大血本。

    易少天回到易府泡了個澡,清了酒氣,換了套書生服飾,手持摺扇,正要出門。

    “易學長,易學長,你在不在家?”

    只見一瘦小的書生,快步奔來。

    易少天訝道:“原來是小學弟胡可。”

    胡可愁眉不展神色焦急道:“易學長,大事不好,這迴風頭全給聖堂書院搶走,我們東臨書院連輸兩場。”

    易少天失色道:“連輸兩場?”

    胡可唉聲嘆氣的道:“是啊,在詩歌與對聯上都已輸給了聖堂書院,下午的一場比試,如果我們再輸掉,就徹底的輸了。”

    易少天忙道:“下午是什麼比試?”

    胡可生無可戀的道:“下午是繪畫比試,明日還有書法、文道戰力比拚。只要我們再輸掉其中一場,就直接輸了。”

    易少天望望天色,快步流星的向太白樓趕去。

    胡可邊走邊嘆道:“我們找了你一天,在這蹲守了一個上午都沒見到學長人影,幸好祝師兄讓我再回來看看。”

    易少天道:“詩詞對聯,祝兄與文兄、徐兄都不錯,竟會敗給聖堂書院?”

    胡可面色憂慮的嘆道:“現在的比鬥方式不是以往的一人出戰,而是每場比賽各書院派出三人,三人的總分相加才算勝出,這次聖堂書院,除了周成海與路遮天,還有一名少年,聽說此人書畫雙絕,恐怕這次我們凶多吉少。”

    易少天蹙眉道:“路遮天微不足道,周成海實力不容小覷。你說的那少年又是誰?”

    胡可道:“這少年實力怕不在周成海之下,聽說也是外地轉學,來到聖堂書院超級人物,名叫謝青。”

    易少天問道:“下午的比試開始了沒有?”

    胡可焦急起來,他不安的道:“我來的路上應該就開始了,每場比試為一柱香的時間。”

    易少天加快步法,說道:“照這麼算,現在應該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了,胡可,我先行一步。”
q781009 發表於 2019-8-30 22:57
第五十八章 太白梅園

    (終於上仙俠強推及手機APP分類強推了,熱淚盈眶,在此感謝編輯、責編、主編,同時感謝一直默默支持我的朋友,感謝所有能看到這段話的人,祝大家永遠快樂,你們才是我心目中的大神,大神票票與收藏砸下來吧,謝謝。我知道你們可以呼風喚雨,次日又將滿血滿活力。)

    易少天急促不安起來,如若這次東臨書院真敗給聖堂書院,那他可成了書院一大罪人,周成海的狂言依舊浮現在腦海裡,就算要輸也絕不能讓他們輕鬆獲勝。

    他施展身法眨眼間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一道清風。

    胡可一張一愣間,早已不見易少天的蹤跡。

    太白樓今日熱鬧非凡,五層樓閣早已人滿為患,就連梅園周圍都擠滿了文人墨客,還有許多百姓在牆外搭著人梯朝裡觀望。

    輕舟連簾,遊船接踵好不熱鬧,就連鄰街酒家樓上觀票亦早已銷售一空,遠遠便見文人墨客搖旗吶喊,激動萬分。

    大街小巷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易少天好不容易來到太白樓門口,卻被人伸手攔下。

    一名皮膚黝黑的護院將他攔住,他得意的笑道:“現在裡面早已沒有空位,站票都沒有了。”

    易少天忙道:“我是來參加比試的東臨書院弟子。”

    護院沒好氣道:“比賽早已經開始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參賽弟子?現在想逃票進去的人可多著呢,各種理由五花八門,竟然還有說是前來送外賣的,你說可不可笑?”

    易少天也不與他糾纏,便向小巷子裡跑去,他準備找一處無人之地施展輕功掠入,但一眼望去處處都是人頭攢動,重重疊疊正在朝裡面指指點點。

    陡然,傳來一聲嬌喝,只見太白樓上落下一道白影,頓時許多人大聲尖叫。

    眼看那人影就要跌落摔成肉泥,易少天一飛而起,躍過牆頭伸手抓出,那嬌柔的身體很快被他接住,他一個旋轉,腳在樹上連踏,輕巧的落入梅園花海當中。

    一雙水靈的眼睛,一道炙熱的目光,一抹紅唇,一張嫩白如玉的俏臉,一襲幽香撲鼻的白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她那引人入勝的雙眸含著一絲驚訝。

    忽然,少女臉頰泛上一片紅霞,將他一推,嬌嗔道:“原來是你,玄妙觀的小騙子,你來這做什麼?”

    易少天將她放下,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天香姑娘。”

    楚天香訝道:“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赫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易少天身後響起:“你除了泡妞,你還會做什麼?”她的聲音很冷,甚至暗藏殺機,讓人不禁的打了個哆嗦。

    易少天回眸一笑,見到身穿一襲紫衣的女子,樂道:“是你?你果然守信。”

    紫萱冷笑喝道:“我是來取你的命,快將東西交出來。”

    易少天笑道:“你這女人,難道想背信棄義?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十年之期你可莫要忘了,莫非你是想讓我現在將契約公佈天下?”

    紫萱舉著劍,目光冷冷的道:“你難道不怕我在你身邊,趁機殺了你。”

    易少天笑道:“我想你不是這種恩將仇報的小人。”

    楚天香嬌喝道:“喂,壞女人,你快賠我畫。”

    紫萱面無表情的道:“哼,小心我殺了你。”

    楚天香罵道:“誰怕誰啊?”

    紫萱冷笑道:“既然他是我的主子,你找他賠就好了,再和我糾纏,小心我不客氣。”

    楚天香沒好氣道:“來打呀,剛剛要不是我中了你的詭計,我怎麼可能跌下來。”

    易少天道:“慢著慢著,你們先別吵,紫萱,既然我是你的主子,你就乖乖的先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我。還有你,什麼畫啊?我剛是不是救了你?能一會再說?”

    兩女子冷哼了一聲,並不理采他。

    眼看比賽就要結束,這事十萬火急,易少天哪有心情和她們糾纏,他說道:“等我辦完事,一會找你們,我來解決此事!你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聊,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他拔腿就跑了。

    梅園裡,一塊平地上井然有序的擺著十來張長桌,各書院的參賽弟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疾筆繪畫。

    周圍站滿了觀戰的各院師生,眾人都十分專注與緊張的觀望著場上的繪畫。

    後台上坐著一名學政院的主考官,他正在含笑撫鬚,打量著場上的畫作。

    六名年紀較大的副考官,正在這些考生間穿梭,有人點頭讚賞,有人豎起拇指暗暗叫好,還有人愁眉不展。

    這六名副考官均是由六大書院共同組織,其中一名考官撫著長鬚,面帶憂慮心事重重,他不時的四處張望,時而看看考場中間燃燒的一柱香,現在香已燃去三分之二,他臉上的焦慮越來越重,最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便是東臨書院的院長沈江來,也是易少天的老師。

    這時,有人驚喜的道:“先生,易學長來了。”

    易少天向台上的主考官施了一禮,便再向沈院長及各位副考官們行了一禮,才走向一張空桌前,開始摩拳擦掌。

    頓時四周人聲沸騰,有人大聲呼喊易少天的名字,還有人在樓上拉起了橫幅,上面寫著易少天我愛你,少天最帥,少天最強。

    可是,這柱香很快就要燒完了。

    沈院長是易少天的老師,雖然易少天匆匆趕來令他一喜,但是他依然憂心忡忡,他上前道:“少天,今日做畫,是以梅花為題,現在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可還來的及?”

    易少天點點頭,從懷中掏出雙筆,所有的目光都向他聚來。

    他身前的考卷白紙長約兩米,就算亂塗亂畫,也要不少時間。

    只見他將筆收了起來,然後走向身後人群,立即引發了一片噓聲與騷亂。

    有人大喊道:“哈哈,快下去吧,馬上就要結束了,還來丟人現眼做什麼?”

    “東臨書院都滾回去讀聖人曰吧!”

    “看來玉州第一才子只是浪得虛名。”

    祝東來見易少天向他走來,他訝異道:“易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東臨書院另兩名參賽選手是文有道與徐逍遙,他們也回過頭來不解的望著他。

    眾人焦急萬分,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情去脫祝東來長袍?

    只見他將祝東來的長袍擰成一團,在水中泡濕。

    眾人不解,有人大笑他畫不出來只能裝瘋賣傻。

    忽然一道狂風飛捲,易少天手中的布袍宛若靈蛇,在空中捲起一道氣浪,無數梅花綠草被旋風捲來,落入白紙之上,接著只見易少天的身影模糊,身旁一桶墨水如同瀑布般躍入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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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比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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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條在白紙上如神筆一般,快若奔雷,一股強大的道勢從天而降躍於紙面。

    眾人看不清他畫的是什麼,只見他手中泛出奪目光華,靈動如風。

    許多考生已開始交卷,正當一名考官準備敲鐘之時,易少天長噓了口氣,說道:“先生,我也好了。”

    一名考官難以置信的愕然道:“這麼快?難道是鬼畫符?”

    當他望向易少天桌上的畫作時,頓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止是他震驚了,各院師生都圍觀了過來。

    只見一張白紙上已鋪滿真實的花草與梅花枝葉,與墨繪組合成一張絕美的天然立體畫卷,畫中一名長發飄逸、嬌豔欲滴的白衣女子,宛若天仙躺在梅花叢林。畫中仙氣繚繞,大地舒醒,萬物生機蓬勃,鳥兒歡歌,百花爭豔。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書畫中瀰漫開來,頓時,有幾隻麻雀吱吱飛來,有一隻停在畫中枝頭,不肯離去,另一隻與畫中鳥兒歡歌共舞,最後一隻則落在畫中仙子的指尖,吱吱而鳴。

    終於鐘聲敲響,所有考生都離開座位。

    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先生,易少天他這是在作弊!”這說話之人是聖堂書院的路遮天,而站在他身後揚起笑臉的書生便是周成海,他目光如電的瞪著易少天,露出涼涼的笑意。

    沈院長凝神貫注,目光如火的盯著畫卷,聞言後極為不悅的道:“考試並未說明不能用真實的花草來點綴,而且此舉十分有新意,值得發揚光大。”

    幾名副考官交頭接耳,有點頭讚賞的,也有搖頭不恥的,台上的主考官亦是拿不定主意,但經過眾人的激烈爭辯,最終定下來此舉是可行的,所以一會他們要對所有的繪畫進行評分。

    易少天回到東臨書院人群,與文有道及徐逍遙等人侃侃而談,只見一道玉樹臨風的身影向他行來。

    那少年面白如玉,膚如凝脂,明眸皓齒,氣質文雅,說不出的俊逸絕塵,真乃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少年彬彬有禮,他拱手道:“在下謝青,見過易兄。”易少天望去,好一個唇紅齒白的美男子,兩人面面相覷,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易少天笑道:“久仰久仰,想不到聖堂書院竟出了謝兄這等優秀學子,真是他們三生有幸。”

    玉面少年含笑春風,雙眸純潔如水,氣質典雅,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令人不禁暗嘆世上怎會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他徐徐說道:“易兄的畫技十分高明,謝青佩服,希望有機會與易兄多多切磋。”

    易少天對他好感倍增,笑道:“謝兄的畫,亦非凡物,畫中一對情侶栩栩如生,含情脈脈,令人一眼難忘。”

    謝青揚眉笑道:“哦,易兄好像剛剛並未有見我作畫,卻能?易兄果然超凡。”

    易少天灑脫的笑道:“謝兄不但一表人才,而且畫技超群,如果我是女子,定要嫁與謝兄你這等美男子。”

    謝青想不到他竟當眾之下能開如此玩笑,不知該如何接下文,臉色漸紅,頓了頓說道:“易兄取笑了,小生先行告辭。”

    易少天拱手道:“不送。”

    今天比試到此也就全部結束了,還有兩場要等這次的宣判結果,如若東臨書院輸了本場,整個文道大會也將結束,結果即將見分曉,各院亦都提心吊膽,易少天的到來也讓更多吃瓜群眾熱血沸騰,均想繼續觀戰。

    外圍的押注也到了熱火朝天的階段,有人下注押聖堂書院今日全勝,也有人在最後改押東臨書院第三場勝出。

    觀戰者比參賽選手們更加迫不及待的在等待著結果,太白樓不少書院弟子為了爭論結果還打了起來。

    考官們亦對易少天的畫爭論不休,最終他們採取了投票機制,負責此次比試的主考官是學政雷大人,他亦有些左右不定,久久未能定下名次。

    一時沒有結果,各院學子漸漸散去。

    大量年輕學子紛紛湧向謝青與周成海,向他們索要簽名,倒是東臨書院這邊頗顯冷清。

    祝東來驚嘆道:“哎呀,想不到咱們玉州又出了個美男子,不知又要捲走多少四公子的鐵粉啊,易兄,看來你玉州第一公子的地位可不保吶。”

    文有道冷哼道:“原本有個周成海就夠我們頭痛了,現在又出了個謝青。”

    徐逍遙嘆道:“你知道大家稱他為什麼?叫他賽少天啊,豈不是壓我們四公子一等。”

    易少天笑道:“這稱號著實可惡,待我明日好好殺殺他們的威風。”

    祝東來笑意盈盈,兩眼發光東張西望的道:“各位仁兄,咱們也走吧,我看這些先生們一時也無結果,不如咱們找個地方飲酒作樂,看看有沒有其他書院漂亮的小學妹找我們簽名,嘿嘿……”

    易少天看著他恬不知恥的笑容,說道:“祝兄真是色膽包天,不怕這麼多學弟們吐口水淹死你。”

    文有道雙目泛光,望向太白樓上一道綠影惆悵道:“我發現國教書院今日出戰的那名長腿學妹真是水靈,時時牽動我心,這如何是好啊?”

    易少天笑道:“文兄,你何時變得這麼靦腆,還不快去呀。”

    這時,一道倩影路過,只留芬香。

    徐逍遙心花怒放道:“星輝書院出戰的西溪姑娘甜美動人,含羞答答如沉魚落雁,各位兄台,我要先行一步了。”

    祝東來大笑道:“徐兄,祝你馬到功成!”

    徐逍遙昂首挺胸,大有信心的向前邁去。

    文有道見他離去,臉上露出捉摸不定的神情,最後還是下定決心,抱著忐忑不安的心也向太白樓行去。

    “祝兄,你難道沒有心儀的姑娘?”

    祝東來笑道:“我哪敢呀?我也就說說,何況柳紅姑娘今日也在樓上觀戰。”

    “哦,她也來了。”

    祝東來眉飛色舞的道:“是啊,小弟弄了張學票,她現在三樓等我,小弟也要先行一步了。”

    易少天望著他歡快的步伐,竟無言以對,過了半響不禁嘆道:“你們個個真是重色輕友,見色忘義。”

    他亦想起了容兒與盈兒,出來了一天還沒來的及回去告訴他們參賽之事。

    他匆匆向太白樓走去,找了一名店小二,給了他些銀兩,順便買了些小哇愛吃的肉骨頭,讓他一同打包送去七俠閣,並帶話告訴盈盈她們自己在這裡參加比賽,無需為自己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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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輕舟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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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天將事情交待妥當,他手持摺扇獨自慢步在湖邊,遠遠的就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在梅林中僵持著,竟是那紫萱與楚天香還在冷戰,他差點驚掉了下巴,連忙向別處逃去。

    忽然,一道悅耳的聲音笑道:“難道易兄就沒有心儀的學妹?”

    易少天笑道:“謝兄竟然偷聽我們談話,豈非君子所為?

    “大道通天,聲音亂耳,非小生故意。”

    易少天迎聲望去,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只見這謝青面如冠玉、風度翩翩、貌賽潘安,雙眸靈氣無邪,優雅氣息彷彿與鏡湖融成一體,好一個絕色美男。

    如若不是見他有喉結,易少天定以為她是女扮男裝的驚世玉女。

    謝青談笑風生的道:“易兄,上午兩場比試,不能與你一戰,真是人生遺憾。”

    易少天單刀直入道:“多謝謝兄抬舉,不知謝兄是哪裡人士?什麼時候來的聖堂書院?”

    謝青爽快答道:“小生來自風州,自幼學習琴棋書畫,聽聞玉州才子的美譽,剛轉院來此,目的就是能與易兄一戰。”

    “哈哈,謝兄真是快人快語,只是謝兄一介文弱書生,為了易某而輾轉多地,令小生十分慚愧。”

    “易兄,我們不如以此湖作詩一首如何?”

    “謝兄,不急,你看前方有條小舟,不如我們泛舟遊湖如何?”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有意想捉弄一下這個聖堂書院的賽少天。

    謝青尷尬道:“這……小生不懂水性。”

    易少天心中大笑:“不懂水性這才好啊。”表面卻難以置信的道:“謝兄來自風州,卻不識水性?”

    謝青滿臉認真的道:“真的。”

    易少天拍了拍他的肩,信心十足的道:“……呵呵,有我在,謝兄莫怕!”

    兩人上了小舟,易少天故意將船晃動的厲害。

    謝青頓時面色發白,一陣眩暈,他扶著船喘著粗氣道:“還請易兄慢些劃。”

    易少天心中暗道:“果然他不識水性,卻還敢隨我上船,真是個心思單純不問世事的富家公子。世道如此險惡,倒真希望他能一帆風順了。”

    但他暗地卻逸出笑意,將船槳插入水中,腳下運功,小舟瞬間加速,接著圍著船槳猛然旋轉了一圈,才緩緩停了下來。

    一隻冰涼光滑的纖纖細手抓住易少天,他臉色慘白,背著他向湖中嘔吐,良久,他才緩過神,十分難受的道:“不行,易兄,我自幼怕水。”

    易少天頗為抱歉的笑道:“好啦,剛剛只是小生開的一個玩笑,小生向謝兄賠不是了。”

    謝青頓時跺腳,大怒道:“你……你怎麼這樣?”

    易少天愕然道:“要不,你自已划船回去?”

    謝青頓時感覺上了賊船,但眼下他進退兩難,欲哭無淚,幽幽的道:“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原本以為你只是表面放浪不羈,卻沒想到你竟如此……”

    “如此什麼?如此帥氣麼?”

    謝青冷哼,擲地有聲的道:“如此讓人失望。”

    易少天見狀笑道:“謝兄,你定然是誤會了,小生只是一片好意,此島勝似仙境,乃是玉州城裡最美之地,你先請。”

    原來他們已到了湖中小島,島不大可一眼盡頭,但鳥語花香,梅花盛開,幾處山石恰到好處的立在其中,陽光透過石孔落在地面,與梅花羞色相映襯,顯得格外迷人。

    一座別緻小亭如靜臥嫦娥,盤踞在石道盡頭,真是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謝青頓時忘卻剛才的煩惱憂愁,滿面春風喜不自禁,他歡快的步上石道,迫不及待的想一覽春色。

    小島上有數對身影相依相偎,纏纏綿綿羨煞旁人。

    易少天道:“謝兄,你看他們?”

    謝青望去,只見一對男女,擁抱親熱,頓時他面紅耳赤,低語道:“真是污人耳目,羞為書生。”

    易少天看在眼裡,就要笑出聲來,這謝青堂堂男子漢竟似一個從未出閣半步的大家閨秀。

    他找了一張石椅,閒情逸致的坐了下來,說道:“不知謝兄可有心儀女子?”

    謝青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巾,墊在石椅上,搖搖頭道:“小生勤學文道,心無旁騖,易兄可有意中人?”

    易少天哈哈大笑,取出酒壺喝了一口,遞給謝青道:“謝兄也來一口?”

    謝青委婉相拒,他雙眸倒映出美輪美奐的光湖山色,心情大好的笑道:“易兄,如此誘人美景,我們不如作詩一首如何?”

    易少天態度堅定的道:“你不喝一口,我就不作詩。”

    謝青目露驚異神色,訝然道:“易兄又要為難小生了,小生從不喝酒。”

    易少天難以置信的道:“謝兄竟然從未沾酒?果然一心苦讀心無旁騖,不如你就小嘗一口,感受那逍遙意境,絕妙佳境。”

    謝青漲紅著臉,勉為其難的道:“這……,那小生就嘗一小口好了。”

    這時他才接過酒壺,一股醉人的酒香撲鼻而來,香氣彌人心扉。

    他張著小嘴,輕輕抿了一口,頓時面色透紅,咳嗽不止,竟然吞噬下的酒水猛吐了出來,易少天這才想起這酒謝青功力不夠這酒還真喝不得,要是出了什麼狀況,自已可難辭其咎。

    易少天用手輕輕拍拍他的背,大笑不止道:“謝兄弟果然未曾沾酒,那就吃點肉吧,我也有些餓了。”

    他心中卻暗道:“果然是個心中坦蕩毫無防備的書生,竟然亦不怕我在酒肉中下毒。”原本他以為謝青來自風州與那路遮天定然有著關聯,所以心懷警惕,有意想捉弄他一番,現在倒有些歉意來。

    只見他手中多了幾塊肉,插在了竹支上,生著野火烘烤了起來。

    謝青雙眸露出驚奇,看著易少天變戲法似的掏出調料在上面涂灑,頓覺驚訝:“你一個書生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竟然還藏在懷裡?”

    不一會烤肉香味四溢,散發出誘人的氣香,易少天將一片遞給他道:“龍肉,一般人都沒吃過,謝兄嘗嘗。”

    謝青噗嗤笑了出來,他忍俊不禁的笑道:“龍肉?易兄莫不是在說笑。”

    易少天見他扭扭捏捏,便將肉串塞給他道:“大男人不會連烤肉都沒吃過?你嘗嘗就知道好不好吃。”

    他自已則抓起另一塊龍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謝青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的將流油的烤肉放在嘴旁,輕輕咬了一口。

    頓時他面露驚異神色,真是太美味了,皮肉又脆又香,裡面卻是鮮嫩多汁,口感絕妙,不禁大口的吃了起來,“真……真好吃。”

    易少天爽朗的笑道:“是吧,我沒騙你吧?”

    他一邊吃肉一邊喝酒,好不快活。

    而謝青正好相反,他細嚼慢嚥,文質彬彬十分優雅。

    易少天有些難似置信的道:“謝兄,你就從來沒有吃過烤肉?”

    謝青瞪大眼睛奇異的望著他,然後搖搖頭。

    易少天嘆道:“人生如你,還有何樂趣。”

    他接著笑道:“謝兄,你這吃相太過斯文,活脫脫一個女子麼?”

    謝青生氣道:“易兄竟然笑話我像女子?”

    易少天笑道:“就是呀,不然你喝口酒。”

    謝青臉色緋紅,咋舌道:“喝就喝,誰怕誰。”

    然後他咕嚕的喝了一大口,易少天卻大驚失色,便立即將酒壺搶了回來,這可是逍遙醉,出了什麼事他可逃脫不了干係。

    易少天忙道:“謝兄感覺如何?我這酒可是花錢也買不著的。”

    謝青滿臉醉意,搖頭晃腦的道:“好熱,這酒……真好喝,真好喝……我感覺……要飄起來了。”

    易少天笑道:“這麼快就醉了?咱們開始作詩如何?謝兄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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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想多了

    易少天大驚不已,暗忖:“這幅圖不就是那日從盈兒身上吸收過來一頁金書?”而另一幅容兒的畫像只是變得清晰,並未出現上古金書圖畫。

    謝青指著一張畫像道:“易兄,這裡……怎麼有我的畫像?只是好像只有輪廓,未有畫完……”

    那是排在第三位置的一張畫像,第一張是容兒的,而第二張是盈盈的。

    易少天無法解釋,這捲軸是師父所給,他無奈笑道:“估計巧合吧。”

    謝青卻不依不饒的道:“易兄,你怎麼能偷畫的我的肖像呢?”

    易少天不悅道:“什麼啊?這是九真圖,當然是世間九位絕色美人,你一個大男人,別這麼臭美了,或者你家是不是有什麼妹妹或姐姐什麼的?”

    謝青辯道:“哪有,明明只有我的畫像,這還有你的。你怎麼這樣?”他對易少天偷繪他的畫像大為不惑。

    她似乎亦是看不見其他的圖畫,果真神奇。

    謝青伸手抓去,那畫卷忽然間彈跳而起,在空中泛出光芒,一道雷電陡然間從畫卷中疾射而出,向謝青劈去。

    易少天眼疾手快,伸手將他一抓掠出數米之遠,疾電轟在一棵梅花樹上,頓時將那樹化為焦炭。

    謝青嚇的臉色鐵青,雙手緊摟住易少天的脖子,後怕不已的道:“真是一件法寶,為何會釋放雷電攻擊我。”

    易少天見此情形,便將九真圖召回收入,面上卻十分尷尬的咳了兩聲道:“謝兄,咱兩這樣合適嗎?你趕緊下來。”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說話。

    “哎喲,易兄啊易兄,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我……我也是什麼也沒看見。”

    “視野距離怎麼這麼近呀,易兄你在哪?”

    原來是祝東來與文有道三人。

    謝青頓時面如火燒,兩片紅暈直入耳根與玉頸,他立即從易少天的懷中跳了下來。

    易少天極為不滿的道:“謝青,這下可是你毀了我的青白?”

    謝青捂嘴失笑道:“易兄,這我可不負責任,萬一你要有了咱們的孩子,小生來養活好了。”

    易少天目瞪口呆,指著他道:“你……你真是上天派來破壞人間和平的。”

    祝東來唉聲嘆氣,滿面愁雲的道:“壞消息呀,易兄。”

    易少天大驚,失色道:“難道第三場咱們輸了?”

    祝東來嘆道:“哎,咱們今日第三場比試贏了。”

    易少天聞言笑道:“贏了怎麼會是壞消息?難道你又賭了?”

    祝東來漲紅著臉道:“知我者易兄也,我將賣畫的錢……全……全部押了,押咱們東臨學今日全輸,結果第三局竟然贏了。幾十萬兩銀子啊,我的心臟要停了……要停了……”

    文有道嘆道:“哎,真不該相信祝兄,我也是醉了。”

    徐逍遙道:“還好我有明智之舉,我押的是第三局咱們必勝。”

    祝東來鄙視的罵道:“我呸,要不是你手一抖,將銀子放錯地方,你不也清潔溜溜了?”

    易少天無言以對,而謝青見東臨學院勝出,露出一絲難得的欣喜,明日便可與易少天繼續一決高下,想挑戰易少天的人很多,但能進入決賽的也只有聖堂書院。

    眾人回到太白樓,易少天心忖這謝青個性也太古怪了,挺好的一個人,竟然有龍陽之好,看來以後還是要敬而遠之。

    一路上,都有人指指點點。

    易少天忽然停下腳步,說道:“謝兄,咱們就此作別,有機會咱們再切磋。”

    謝青也彷彿什麼事情未發生一樣,回禮道:“易兄,告辭。”

    一群女學子紛紛朝著謝青湧去,將他圍作一團,有讓他簽名的,也有拉著他質問的,還有人保護他給他開道的。

    竟然還傳出女子斷腸般的哭泣聲,甚至有一名女子衝到他的面前質問道他:“謝師兄,聽說你和東臨書院的易少天好上了,請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還有女子吼道:“請告訴我易少天在哪?我要去砍了他。”

    四人連忙改道,向一旁小道行去。

    文有道悄聲道:“易兄,剛剛我一直想問,你怎麼會與這謝青……”他用雙手食指相碰做了個筆劃,那意思你們真的有一腿?

    祝東來補了一刀,說道:“易兄,這賭約簽的是女子啊,男子可作不得數。”

    徐逍遙附和道:“必須女子,男子不能作數。”

    易少天陰沉著臉道:“你們想多了,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休息。”

    文有道道:“易兄,咱們這些考生都住在少白樓,只有你幸福的住在前面那棟豪宅,可莫要走錯了。”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把精緻的鑰匙遞給他,鑰匙上面刻著天香一號幾個字。

    易少天疑問道:“天香樓?”

    太白酒樓是食宿一條龍的大客棧,在玉州城是數一數二的五星級豪華酒樓,在其他州府也均有分店。

    梅院中,有兩座環境優雅的樓閣,一座名為天香樓,一座名為少白樓,中間隔著假山與水池,遙遙相望。

    文有道道:“當然是啦,咱們哪有你這般福氣,少白公子早給你留了間天香樓最昂貴的天字一號房,而且免費,我們只有羨慕的份了。”

    易少天笑道:“他有這麼好?東臨書院的大太子哥,我好像與他交集不多,而且我們三番五次拒絕加入他的太少幫,他會有這麼好心?”

    祝東來笑道:“李少白,他狠不得扒你一層皮,定然是他那表妹天香小姐給你留的,易兄可真是豔福不淺,男女不拒啊。”

    徐逍遙說道:“易兄豔福真是羨煞旁人,楚天香可是聖堂書院的大才女,文武雙全,今天上午兩場比試她的評分就不低,只是不知她下午為何沒有參戰,而換成了其他人。”

    祝東來自我安慰,露出無恥的笑容道:“太白樓風景也不錯,我今晚可以約柳紅妹妹過來聊聊天,吟吟詩吹吹蕭……”

    頓時眾人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笑意。

    “笑什麼?我身上真有蕭。”祝東來說著,便伸手摸向懷裡。

    文有道笑道:“切,誰沒有?”

    易少天轉移話題問道:“各位仁兄下午約會狀況如何?”

    文有道滿面春風的笑道:“我打聽到了國教書院的大長腿妹,她叫任子喬,現在還是孑然一身,這真是天賜良緣,捨我其誰。”

    徐逍遙滿心歡喜的道:“星輝書院的西溪小姐已答應我,只要我明日勝出,便與我一同遊湖。”

    祝東來潑了一盆冷水道:“明日勝出?這個恐有難度。”

    徐逍遙笑道:“有易兄在,明日咱定能勝出,雖然明日比試,聖堂書院有周成海,以及謝青、楚天香、路遮天等人,但你難道忘了?謝青和天香小姐與易兄可是有糾纏不清的關係,明日一戰,易兄可莫要手下留情,毀了我的大好姻緣。”

    祝東來恍然大悟,扇背在手心一拍說道:“哎呀,原來如此,看來還是易兄魔高三尺,為了咱們東臨書院不惜犧牲色相,真令小生佩服的五體投地。”

    易少天有些無語,無奈道:“祝兄,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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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天香一號

    徐逍遙心情大好的道:“天色尚早,咱們不如先去小酌幾杯?聽說今日來了一批上好的藍龍蝦與金子蟹,易兄你看如何?”

    現在正是將夜用餐時間,太白樓人滿為患,易少天說道:“我就不去了,各位仁兄請慢用。”

    天香樓坐落在山清水秀的湖畔,左右兩處是梅林,前方有假山清泉,風景秀麗,樓上可以遠眺鏡湖,視野開闊。

    明月懸空,萬星點綴,月色光華灑在湖面上熠熠生輝,與萬家燈火鋪成一張美妙畫卷。

    小道石柱點亮著油燈,男男女女的學子在樹後竊竊私語或是嬉笑打鬧。

    小樹林裡嬌聲輕喘,“不要嗎?這裡好黑。”

    “黑才好,學妹你真美……”

    “真是污人耳目,噓,別擠!一塊聽。”

    易少天揚起邪惡的笑臉,壓低嗓音沉喝道:“院長來了。”頓時引來一片驚叫,接著便是跌跌撞撞的聲響。

    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便想起了容兒與盈盈,聯想翩翩心醉神迷。不知不覺已來到了天香樓,只見宏宇高樓散發著浪漫旖旎的古典氣勢,一名夥計見到他亮出鑰匙便立即刮目相看,點頭哈腰的將他領至三樓古樸風雅的天香一號房。

    房門沒鎖,門虛掩著,裡面點著燈,易少天欣然推開,一道暗香突然襲來,紫色身影如鬼魅般落入房中。

    女子輕巧的飄在床頭,她冷冰冰的道:“喂,你既然是我的主子,可不能不管我。”

    突然,房間裡傳出另一個聲音,“惡女人,怎麼是你?”

    原來房間中裡還坐著一名白衣女子,她今日特別的打扮了一番,衣著精緻白紗,隨雲髻插著兩串粉色珍珠,金簪橫穿,精心雕琢的臉兒上一對俏目顧盼生輝,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光彩照人。

    掩藏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面,教人呼吸急促望塵莫及,當她見到門口倚靠的易少天,不禁訝色道:“小騙子,你來做什麼?”

    一顰一笑,楚楚動人,她原本一直在等易少天,等著累了便趴在桌上小睡,這突然被人擾醒,又驚又喜,最後見不是自己想見的人,失落之色不禁刻畫在了臉上。

    這女子正是楚天香,如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飾,貌如其名國色天香。

    易少天晃了晃手中鑰匙,轟笑道:“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你的?小騙子你從哪裡弄來的鑰匙?這可是我為師哥留的房間。”

    楚天香雖然身在聖堂書院,但曾拜在畫王吳一白門下,此人也是易少天的繪畫恩師,易少天幼年時經玄妙觀不空道長的介紹,從小跟隨吳一白學習畫技,由於他天資聰慧過人,繪畫技藝超凡脫俗,很快便與師父吳一白齊名。其在詩詞歌賦上成就也是不凡,從小就拜在東臨書院沈江來門下苦練琴棋書法、詩詞歌賦,很早就與祝東來、文有道、徐逍遙被贊稱為玉州四公子,為世人仰慕。

    易少天的文道與武道修行來源於不空道長的教誨,但在繪畫上卻傳承自畫王吳一白,而吳一白還是畫聖吳真人的後人,所以其畫技鬼斧神工,令世人驚嘆。

    易少天見她叫師哥,恍然大悟的道:“你不會是吳一白師父後收的那個刁蠻小師妹吧?”

    楚天香雙眸輕動,愕然道:“你……你怎麼知道??”

    易少天心中暗道:“真是她啊?這事聽師父提過一次,他倒還真沒有見過。”

    雖然兩人不曾相見,但也算是同門師兄妹,這位小師妹在吳門中對他這位大師兄十分仰慕,因為他才華出眾,亦是整個吳門的驕傲。

    易少天這才漫不經心的打量廂房,空間頗大,奢華精緻,古樸家具有香有色,琳瑯滿目的裝飾與擺件均是精工細造,件件奢華難尋瑕疵。

    最引人注目的是廂房中央擺放著一張古香古色的大床,粉紅色的羅被上鋪著一層精心佈置的鮮花,芳香撲鼻色香誘人。

    那紫萱正安然的在床頭打坐,對他們視若無睹,彷彿在這片天地裡只有她一人。

    易少天頗有興致的移步至一張古典大案前,上面井井有條的擺放著一些書畫以及藝術木雕,牆面掛著一些字畫,均是出自易少天的手筆,再向裡走,便可看見還有兩個房間,其中一間是浴室,另一間是觀景房,面朝大湖,可欣賞鏡湖美色。

    楚天香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她心想這小騙子竟然如此大膽,不禁嬌怒道:“你們……你們如此大膽,既然送上門來,就先賠我畫。”

    紫萱冷聲道:“我累了,任何問題,請找我家主子。”她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楚天香冷笑道:“好啊,那讓你主子先賠我八萬兩銀子。”

    易少天愕然道:“什麼畫要八萬兩?小師妹,莫不是你想趁火打劫?”

    楚天香不悅道:“誰是你師妹,這妖女毀壞了我大師哥的對竹圖,你說值是不值?”

    易少天咋舌道:“你從祝東來那裡八萬兩買來的?”

    楚天香雙眸閃動,異色道:“你……你怎麼知道?”

    易少天苦笑道:“這畫我是平時用來鋪蓋畫紙的……”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祝東來很遠就大喊道:“易兄,救命啊,易兄,大事不妙……”

    一推門,便看見易少天及廂房內兩名絕色女子,他頓時一愣,只見一英姿颯爽頗有俠女風範的紫衣女子正床上打坐,而另一個熟悉的倩麗身影正俏目含怒的瞪著他。

    他驟然色變,吃驚不已的道:“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我沒事了,我先走了……”

    楚天香喝道:“祝東來,你給我站住,快說,他究竟是誰?”

    祝東來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道:“他……他……不是易少天。”

    楚天香勝利般的嬌喝道:“哼,小騙子,現在穿幫了吧?竟敢騙人,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易少天笑道:“祝兄,你又欺騙小姑娘了吧?什麼事如此慌張?”

    祝東來愁容滿面掩飾不住的哭訴道:“易兄,快救命呀,快幫我畫十幅畫。剛才一時手癢,一不小心,我又輸掉二十萬兩啊。”

    緊隨而至的腳步聲闖了進來,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易少天。”

    “周成海。”

    只見周成海帶著幾名打手怒氣衝衝而來。

    易少天笑道:“深更半夜,不知周大才子大駕觀臨是有何要事?”

    周成海冷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易兄雅興,剛剛這祝東來輸給了我二十萬兩,我是來要錢的,這錢要是給不了,今日就得斷他一隻手。”

    楚天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難以置信的問道:“周學長,他真是易少天?”

    周成海大笑道:“如假包換,天香學妹,你不是他的頭號鐵粉麼,難道還不認識這風流倜儻人面獸心的易少天?”

    楚天香黯然失色,玉容怔了怔,她不禁怒氣衝衝的道:“祝東來你這個大壞蛋,竟然找一個假的易少天來欺騙我?”

    祝東來失聲叫苦:“天香小姐,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硬說要見到易少天才買我的畫,我找不著他只好找了個書僮假扮一下。”

    楚天香霞生玉頰,無比尷尬的鎮在那裡,像一個受傷的小姑娘,滿臉委屈的道:“易師哥,你可別生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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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衣冠楚楚

    這大財主,誰敢生氣啊?何況她將來有可能是這太白樓少東家未來的夫人。

    易少天有求於人,不失禮貌的笑道:“我的氣量大如鏡湖,絕不生你氣,你先坐著,對了,能不能向你表哥借十五萬兩銀子?”

    “十五萬兩?我有。”說著她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票。”

    易少天有些無語,這明顯是個敗家女人麼,他不禁訝色道:“你真是個錢兜子,帶這麼多錢在身上做什麼?”

    楚天香言語變得吞吞吐吐,漲紅著臉道:“我……我……原本想將你考試的畫買下來!”她心裡如小鹿亂撞。

    易少天心中一熱,想不到這女子對自己的畫如此痴迷,不禁嘆道:“別亂費錢了,你需要什麼畫,下次直接找我。”

    楚天香立即破涕為笑,難以置信的道:“真的?”

    易少天道:“當然真的了,我易少天一言九鼎。”

    床上一個冷冷的聲音哼道:“除了騙騙小妹妹,耍耍花招,你還會做什麼?”

    易少天在懷中掏了掏提高聲音道:“咳咳,這是什麼,是賣身契,原來拿錯了。”

    對方頓時語塞,雙眸射出冰涼的殺意。

    易少天暗道:“這女子留在身邊的確是個禍害,教訓教訓就放她走,免得對我不利。”

    他從楚天香手中接過銀票,數了數,只拿了十五萬兩,多出的便退還給她,然後從自己懷中再取出五萬兩。

    “周兄,這些夠了吧?”

    周成海接過銀票,狠狠的在祝東來頭上一砸,叱道:“祝東來,這次我先饒過你,下次可別耍花招。”

    路遮天在他身後冷笑道:“易少天,想不到你堂堂一介書生,竟然暗屋藏嬌,真是白讀聖賢之書,丟了讀書的人臉面。”

    周成海皮笑肉不笑的道:“天香學妹,易少天風流成**得虛名,不值得你如此仰慕。”

    他將目光看向床頭女子,露出驚異神色,感覺到對方武道力量的波動,知今日討不到好處,便敗興而歸。

    紫萱是天山的大師姐,她勤學武道,又是未來的掌門人,要不是為了醫救師父,她豈能甘願為奴十年,這次出來她宣稱閉關,但她知道如果不尋找機會奪回賣身契,天山派早晚會成為江湖笑柄。

    何況她也沒有覺得易少天武功高到哪裡去?早就想教訓他一番,但她又豈知易少天武道已達應天之境,只是被文道氣息所掩蓋,一般人感受不到他的武道修為罷了。

    待周成海一行人離去,祝東來感激涕零,“易兄,多謝易兄再次出手相救,改日必定奉還。”

    “下次再賭,我可不會再幫你了。不過現在還請祝兄去找間廂房給我的丫環。”

    祝東來望著床上打坐的倩麗女子,她除了面若冰霜,更似一名絕色俠女,冷豔中帶著英氣,哪點像是個丫環?他還以為是易少天的老相好。

    他張著嘴訝道:“丫……丫環?易兄什麼時候多了這麼漂亮的丫環了?不如賜給在下?”

    紫萱冷冷的道:“小心我殺了你。”她身上泛出一股冰冷的殺氣,房間內溫度急下,頓時祝東來臉都青了,這可比母老虎還凶還狠。

    易少天笑道:“你如不想死的快,送你又如何?”

    祝東來戰戰兢兢道:“這……,我還是不要了,易兄自己留著比較妥。”

    紫萱冰冷的道:“我就睡這了,你們都出去吧。”

    楚天香嬌喝道:“惡女人,那有你這樣的丫環,不但不伺候你家主子,還這麼凶?易師哥,讓我好好教訓她。”

    “易兄,我有事先走了……”這等事情,祝東來就裝沒看見,拔腿就跑。

    紫萱一躍而起,毫不示弱的喝道:“打呀,誰怕誰?”

    原本她們就打了一下午,只是沒想到這楚天香武功也絲毫不弱,雖然不及她內力深厚,但她卻仗著奇妙身法與一雙短劍卻也未受到傷害。當然紫萱也並沒使出天山絕學,否則她的身份將很快就被識破,何況兩人也並非要生死相鬥。

    眼看兩人要開戰,易少天取出酒壺,在太師椅上一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大笑道:“打吧,我就看著,別動靜太大,你們畢竟都是有身份的女子。”

    易少天這麼一說,她兩還真不打了,她們沒想到易少天誰也不幫,還開心的在一旁看戲。

    易少天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不打了?不打我可要洗洗睡羅,你們要不介意,可以一起來。”

    他還真寬衣解帶,對她們視若無睹,脫下書生長袍,大搖大擺的向浴室行去。

    浴池內傳出噼裡啪啦的水聲以及易少天開心的哼調,唱的甚歡,就當這廂房內無人一般。

    紫萱真拿他沒辦法,只能痛罵道:“你真是無恥。”然後她身影一縱掠出窗外,飛上了屋頂。

    她可不能等他光著身子出來,只能被迫悻悻的離去。

    楚天香也是當場愣住,然後又覺得易少天這樣做是很明智的,要不然那惡女人怎麼會甘願離去。

    易少天舒服的泡了個澡,只穿了一件白色褻褲,哼著小調走了出來。

    打開門,果然廂房內已空無一人,原本想戲弄她們一番的熱情瞬間被冷水澆滅。

    只見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師哥,晚安,明日見。”字跡清秀,筆劃有勁。

    易少天運功在手,一股熱量湧出,他在頭髮上理了理,頓將頭髮烘乾,他自嘲的笑道:“想不到修行武道還是很有妙用。”

    他的精神波動,感覺到一個身影並未離去。

    他便從靈戒空間內取出一件藍色長袍披在身上。

    好一個劍目流星面如冠玉、衣冠楚楚的美男子,就算與謝青一比,也難分高下,只是他的眉宇間更多一些陽剛之氣。

    他施展輕功一個縱身飛出窗外,輕巧的掠上屋頂。

    在天香樓頂,紫萱坐在木雕之上,半仰而臥,任憑風吹,她那神色未有半點變化,依然冷豔。

    直到易少天的到來,她驀然睜開雙眼,身影一翻凌厲的劈出一掌。

    易少天並未閃開,雙腳剛一落地,便使出五成功力,硬接她的一掌。

    紫萱微微一顫,向後彈開,不禁神色略變,她明顯低估了易少天的功力。
q781009 發表於 2019-8-30 22:57
第六十五章 七絕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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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天雙手抱在胸前,淡然的道:“你打不過我的,所以我是來告訴你,既然你成了我的丫環,就要乖乖聽話,何必桀驁不馴,十年之期很快就過去。”

    紫萱啞然失笑,雙眸生寒,冷冷道:“我會打不過你?如若我贏了,你便將契約交還於我。”

    易少天滿口答應道:“可以,你隨我來。”

    說完,他化為一道殘影凌空飛去,落在樹梢縱向湖面,在水面上輕踏,帶出一條水線,如同一道狂風掠向湖中小島。

    紫萱驚訝之餘卻不甘示弱,她身輕如燕,疾速如飛。

    當她抵達湖島之時,易少天正閒情逸致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等她。

    紫萱凝視他道:“如果我打贏你,便將契約還我,不許反悔。”

    易少天微笑道:“放心,易某一言九鼎。”

    “那你看好了,蝶舞香挪。”忽然一柄鋒利的靈劍落在她的手中,一道寒光大盛。

    只見劍氣一分為二,接著化為滿天蝶影,劍氣暗藏,蝶飛香舞,兩團蝶影時而在左時而在右,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周圍滿是蝶影,竟令易少天神情一窒,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看清兩團劍蝶向他前後攻來。

    “游龍戲水!”龍吟大作,水浪翻天,一條青龍破水而出,隨著易少天的掌勢,咆哮出水,游龍擺尾,將攻來的蝶影打的支離破碎。

    紫萱從破碎的蝶影中出現,她愕然道:“你……你竟然會丐幫的游龍掌?”

    頓時她不敢大意,她的身子向後疾退,接著再次攻來,這次使用的是七絕劍法中的梅花三弄,一道紫影捲起漫天梅花,精彩奪目,兩個跳躍,最後破空斬殺,花雨劍氣勢不可擋,虛空被切割出千瘡百孔的裂痕。

    易少天微微一笑,一式游龍出海相對,兩人很快對上數招,易少天倒想探探她的實力,順便驗證自己所學。

    紫萱神色一變,劍上泛出寒光,她的裙袍無風自擺,紫衣緊裹著凹凸有致的身體,長腿細腰亭亭玉立,面含羞怒暗藏殺機。

    易少天神情自若的笑道:“小丫頭,你其實長得也不難看,可惜就是太冷酷了點,不如讓我教訓教訓你什麼叫做知書達禮。”

    紫萱是天山派的嬌傲,十二歲成名江湖,十五歲難逢敵手,被內定為掌門接班人,十六歲便與太玄大弟子同修玉心雙劍,未曾有敗績,她的容貌令江湖中無數劍客仰慕傾心,頗有膽量者向她表白都被大敗而歸,不是被挑斷腳筋就是被廢去修為,但每年還是有不少窺探她美貌者上山挑戰,可見她容貌豈是易少天嘴中的不難看。

    寒風凜冽,劍氣澎湃,湖水驚起千重波濤。

    易少天駭然道:“你這是什麼劍法?”

    紫萱以為他害怕,冷笑道:“七絕劍法中的第四劍千刃劍,你現在認輸還來的及。”

    易少天哦了一聲,笑道:“我以游龍護體來對抗,看你是否能破。”

    他雙手結印,一條水龍從手勢光芒中狂嘯而出。

    紫萱冷喝道:“哼,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忽然她的身影消失,空氣中出現成百上千的劍氣,從四面八方向易少天斬來,虛空被切割嗤嗤作響,空間出現數不清的裂痕。

    龍吟長嘯,水龍盤旋而起,護身化為巨盾,將易少天密不透風的罩在其中。

    數千劍氣斬向水浪,噗噗連響,水龍被刺出千百個劍洞,巨盾震盪,陡然龍吟長嘯,水浪翻天,將劍氣化解的一乾二淨。

    一聲嬌喝,紫萱的嬌影與劍氣合二為一,全力斬向游龍水盾。

    當靈劍斬入護盾水波之中,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震盪開來。

    紫萱失色,輕喝了一聲,身子竟被水盾彈飛。

    易少天也沒有想到,攻來的力量越強,這游龍護體反彈力度就越大。他心中明白需功力旗鼓相當或高過對方時才能達到這種御力反彈效果。原本她的一劍馬上就要刺破護盾,千鈞一髮之時他便將功力催至七成,可見這游龍掌法果然非同凡響。

    他散去力道,只見紫萱突然盤坐在地,她的身體周圍飄來無數梅花,湖水顫顫,天地間的靈力紛紛向她湧去。

    易少天大吃一驚,說道:“想不到你竟然突破了。”

    她沒有說話,沉寂在突來的喜悅與力量澎湃之中,她開始寧神突破,根本顧不及與易少天繼續戰鬥。

    這一突破,就是兩個時辰,易少天在一旁生起野火,烤著肉,喝著酒,看看書,接著便睡著了。

    待他醒來時,一柄冰冷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紫萱嬌喝道:“睡的這麼死,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易少天神情自若的大笑道:“恭喜你達到了先天境巔峰,看來離應天境不遠了。”

    紫萱見他絲毫不懼,訝道:“你真不怕我真殺了你?”

    易少天用手指輕輕彈開她的劍道:“怕,太怕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因為你剛剛突破,我也沒有趁人之危。”

    紫萱冷笑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殺你,但現在你已醒來,我也達到了先天巔峰,你還要再戰?”

    “年紀輕輕,卻這麼健忘,明明是你要打,我只是奉陪而已。”

    紫萱俏目怒瞪道:“你……,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易少天揉揉眼,伸了個懶腰道:“什麼千刃劍我也領教了,你還有什麼其他絕學?”

    紫萱道:“七絕劍法共有七式,威力最強大的是七殺劍、無生劍、絕殺劍。如果你真想死,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如果我接不下這三招,可以考慮將契約交給你。”

    紫萱訝然道:“你……,你可知道這三式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接得住,能接住的也都成了死人。”

    易少天笑道:“我倒想試試。”

    紫萱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惜,她現在並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她只想狠狠的教訓教訓他,讓他不要在她面前總是那麼囂張跋扈,然後取了賣身契就走。

    她面無表情的道:“好,如果你死在我的劍下,也只怪你太不自量力。七殺劍顧名思義,威力一劍勝過一劍,當今天下沒有幾人可接此招。而無生劍,一旦使出,便無人生還,至於絕殺劍……我還沒有完全掌握,不過你能見到這兩招,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易少天雙手抱在胸前,嘴中叨著一根長毛草,笑道:“多謝小丫頭,我的專治不服掌以及讓你飄飄欲仙功你如能見識到,也算是三生有幸光宗耀祖了,你要不要好好感受一下?”

    紫萱嬌怒道:“這是什麼武功?你分明是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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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此章節竟被屏蔽掉了,已經很小心的注意用詞了,現在進行了修改,大家放心)

    陡然,人影晃動,只見易少天快速的在紫萱身上拍了幾掌,這幾掌不痛不癢,但他卻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紫萱想不到他這掌法竟帶著戲弄之意,頓時又羞又怒,大喝道:“你……我要殺了你。”

    易少天雙手環抱,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道:“這專治不服掌的滋味如何呀?不錯不錯,長的不賴,可惜卻有些冷酷與暴力了。”

    紫萱氣的杏目圓瞪嬌軀猛顫。

    怒氣升騰,殺機頓起,她恨不得立即將他千刀萬剮。

    她舉起劍,心中正猶豫是否要動用殺招,易少天卻露又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奇異感,眼前的男子雖然有時油腔滑調,但他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可稱得上天下第一美男子,他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的模樣雖令人討厭,但卻又夾帶著一股正義與書生豪氣。

    她很疑惑自己為什麼不趁機一劍刺出,她舉著劍卻沒有動,她覺得自己的臉又火又辣,她望向易少天,只見他嘻皮笑臉的看著自己,她又氣又惱,可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她很驚訝自己的手腳為何不聽使喚。

    “還打不打?”易少天目光閃動,笑意盈盈的道。

    紫萱嬌喝道:“將賣身契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一命。”

    “打贏我,我便交給你。”易少天從懷中取出契約晃了晃。

    紫萱冷聲道:“你不怕我一劍殺了你?”

    易少天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笑道:“怕……太怕了,不過你還能動嗎?”

    她發現自己不能動彈,驚道:“你……你使了什麼妖法?”

    易少天聳聳肩笑道:“只是點了你的穴道,就這麼簡單……”

    “你……你這是什麼點穴手法?”

    易少天大笑道:“告訴你也無訪,這叫寒玉點穴手。乖乖坐下來,嘗嘗讓你飄飄欲仙功。”

    紫萱驚道:“寒玉點穴手,你可知道是什麼門派的武功?這是我派失傳已久的絕學寒玉功,你是如何偷來的?”

    由於寒玉功在天山派早已失傳,所以很少有人見過這套功法,如今易少天報出了名字,紫萱不由想起當日在大能古殿前司馬空所說,不過回到師門之後由於迫切的想醫治師父,反而將此事暫忘。

    易少天一愣,難道真是天山派的?當日聽司馬空也說起過,但他嘴上卻道:“要真是你天山派的那你倒是解解看啊?”

    紫萱雙眸生寒,怒道:“你……你快解開我,一旦我衝破穴道,我定不饒你。”

    易少天搓著手,猥瑣的笑道:“咳咳,你先衝開穴道再說,此功法可不是那麼容易破解,何況今非惜比。”

    紫萱目露驚恐的道:“你要做什麼,快滾開,你以為這點穴手解開很難解嗎?當日你點了那魔教護法,還不是被司馬空解開了。”

    易少天哼道:“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當時我也是首次使用,手抖了一下。哈哈……”

    “什麼……?我呸!恐怕是你想多了。”只見易少天手中多了三根毛草,驚訝的看著她。

    然後他抓著毛草在她的肚臍與小蠻腰上亂擾。

    “不……要……哈哈……不要,……不要……好癢……你快放開我……”

    易少天眉飛色舞的道:“怎麼樣,這功法如何?”

    “哈哈……哈哈……易少天……我要殺……你……哈哈……”她笑的的眼淚直流,還不停的在笑,表情有些痛苦,易少天於心不忍,終於停了下來。

    他說道:“你老實的做十年丫環,隨叫隨到,可別打歪注意,我就解開你的穴道,如何?”

    紫萱淚眼汪汪,無奈的應承道:“好,我答應你。”

    易少天笑道:“好吧,你如再反悔,我就不客氣了,你看,至此,我都沒用手碰過你,你可別有什麼想法非要讓我對你負責任。”

    他說的可輕巧,還想將事情拋的一乾二淨,要是尋常女子早就上吊尋短見了。

    可紫萱並非常人,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一雪此恥。

    她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楚楚動人的點了點頭。

    易少天滿意的笑了笑,伸手解開她的穴道,一邊道:“這樣不就好了嗎?你笑起來多可愛啊。”

    陡然,一柄利劍猛然刺出,噗呲聲響,一柄冰冷的劍刺入他的腹部。

    易少天滿臉震驚,面如土色,他愕然道:“你……你竟然說話不算數?”

    紫萱神色大變,她沒想到平常一劍就刺中他的要害,她驚慌失措的向後退了兩步,劍拔了出來,上面染紅了鮮血。

    然而,她卻愣在那裡,一洗血恥的快感以及莫名的驚慌失落同時湧上心頭。

    他的腹部血流不止,嘴角蒼白,易少天手捂傷口,怒目而視,厲叱道:“我送給你兩朵九蓮花,卻換回了你奪命一劍,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是不是正道?你還有沒有良知?”

    紫萱面無顏色,她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六神無主,她剛才的確是又生氣又沖動,她失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你,你不會快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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