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長得太凶了怎麼辦 作者:天明又一村 (已完結)

 
q781009 2019-9-1 19:32:47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9 54607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天翔龍閃!龍鳴之聲!(3/3)

    冴子

    青木司張開了嘴,卻沒有叫出聲音,因為此時的毒島冴子,已經表情冷漠的轉過了身,看也不看落到一邊的木刀與表情擔憂的青木司,只是漠然的走向了一旁,在角落站定,轉過身來,視線垂下,沒有任何動作。

    就像她的靈魂都隨著那柄飛出的木刀,消失的一乾二淨。

    毒島俊雄甚至沒有浪費什麼時間去打量毒島冴子,他笑著扭頭看向了青木司:“接下來就是青木君了。”

    青木司沉默的拿著那柄毒島冴子被擊飛的木刀,靜靜的看著木刀上讓人有些咂舌的砍痕。

    兩把木刀相撞,毒島俊雄手中的木刀看起來完好無損,而毒島冴子的木刀,卻無比明顯的出現了變形。

    看著缺口,青木司輕輕揮了揮刀。

    他不會是毒島俊雄的對手。

    他無比清楚這一點。

    無論是那遊刃有餘的刺擊破開毒島冴子的揮砍,亦或是用揮砍劈飛毒島冴子的突刺,這都不是現在的青木司能做到的。

    如果說,面對緋村劍心,青木司感受到的是神秘那就是無法感覺到兩人到底有多少差距的話,面對毒島俊雄,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毒島冴子的攻擊,在此時的他看來,也是堪稱避無可避的絕殺招數,他打起精神來,或許可以靈活的躲過,但若是想毒島俊雄一樣以攻對攻,用技巧回擊,他做不到。

    他看得到毒島冴子刺來的那一刀,但他只能躲。

    這就是在劍道上,無比明顯的差異。

    也許在劍道的等級上,毒島俊雄已經達到了差不多九級這樣駭人的地步也說不準。

    青木司七級的綜合格鬥就可以縱橫霓虹青年拳壇,而九級是一種什麼境界?

    青木司甚至不敢肯定,所謂大劍豪,究竟是不是十級,亦或是比十級更高,才是所謂的大劍豪。

    這一刻,關於劍道,青木司只覺得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從緋村劍心那,青木司完全看不到差距,因為兩者差距實在太大,當差距太大的時候,那種境界上的差異反而更難感受的出來。

    可毒島俊雄卻承擔了這個角色,他和毒島冴子短暫的交手,讓青木司看到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劍道。

    並非是之前所瞭解過的一招一式,而是真正的,似乎要以殺人,實用為目的的,對劍道的掌握。

    每一刀看起來是如此簡單,只不過劈砍突刺,但卻又如此不同,如此精妙。

    “青木君?”看到青木司許久沒有反應,毒島俊雄忍不住出聲提醒。

    青木司這才如夢清醒般,看向了毒島俊雄。

    毒島俊雄只是淡淡的笑著:“你還來嗎?如果不想打了的話,也可以不打的。畢竟只是切磋練習,青木君的本業也並非劍道。”

    “來。”青木司握緊了手裡的木刀。

    刀柄處,似乎還帶有毒島冴子手心的溫度。

    毒島冴子在遠處的身體微微顫抖,她輕輕抬起頭,眼中複雜的情緒幾乎無法一語概括,茫然?亦或是絕望?她那雙丹鳳眼中,失去了光彩。

    直到看到青木司沉默著提起木刀,雙手握緊刀柄站在毒島俊雄身前時,雙眼才逐漸恢復了聚焦。

    “儘管向我攻來吧,我會適度反擊,絕對不會對青木司造成什麼傷害的。畢竟,青木君半月後還要參加拳賽呢。”毒島俊雄輕鬆地笑著,依舊只是單手持刀。

    青木司只是屏氣凝神,一臉專注的看著他:“這就隨便你了”

    語畢,他將木刀緩緩藏於腰際。

    “哦?拔刀斬?是哪家的流派?”毒島俊雄饒有趣味的看著青木司微微弓步,做出了拔刀前的躬身動作。

    不錯,這拔刀斬的動作看起來倒不像是那些大路貨,是什麼古流劍術的流派?從彎腰動作來看不對,看不到他握刀的動作,但這身子彎曲的幅度不像是我所知道的那幾家

    毒島俊雄心中分析著青木司動作背後隱藏的信息,和毒島冴子有幾分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寒芒暗藏。

    只學了一個月的劍道,能到什麼水準呢?

    能讓冴子這個女人如此信賴的傢伙,恐怕還真會是個了不得的傢伙。

    讓我看看,你的器量吧!

    他的呼吸因為激動而微微加粗。

    就在這一瞬間,青木司動了。

    腳趾扣地的瞬間,從腳趾傳至手指的渾身力道,讓青木司的肌肉宛若游龍一般自下而上繃緊,比眨眼還要快上一份的動作,幾乎突破了視網膜的捕捉。

    天翔龍閃!

    若是只用言語形容,還無法形容出青木司這一刀的迅捷的話,從毒島俊雄微微瞪大的眸子中,你便可以看出這一刀是如何的駭人。

    毒島俊雄幾乎只是靠本能的舉起了刀,來抵禦這來勢洶洶的拔刀斬。

    “啪!”

    一聲如爆竹般的巨大脆響,響徹了整個道館。

    毒島俊雄倉促單手舉刀格擋,整個刀身被打的傾斜了幾分,險些被突破了招架砍在身上,兩隻腳啪嗒往後退了兩步,才止住了去勢。

    而在這一刀之後,他本能的進入了全神貫注的模式,一改單手持刀的動作,猛然雙手握緊刀柄,喉中發出一聲長嘯。

    他奮力向上,發出了一刀撩斬。

    不是為了進攻,而是為了防禦!

    只看青木司一刀從左側腰間斬出,讓毒島俊雄後退了兩小步的同時,身體根本沒有停下,而是隨著這自左向右斬出的一刀,繼續轉動著身體,向前跨步的瞬間,旋轉著身體,斬出了第二刀!

    天翔龍閃,從來,就不只是第一刀!

    而是利用了超快速拔刀斬的離心力,匯聚了本身力量與慣性的第二刀!

    只是青木司之所以從未用過這一刀,也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原因有一:對身體的負擔太大,打不好,就會傷到自己的身體。

    這一刀本身就是渾身力氣擰成一刀的絕殺一招,一般而言,面對這樣一招幾乎是有去無回的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使用時幾乎沒有留有任何餘力,而是刻意爆發出了身體承受能力以外的力量。

    這是一種尋常人根本無法學會的技巧,所以當緋村劍心發現青木司竟然幾下就學會了拔刀斬最關鍵的要領:‘神速’時,會驚愕的原因。

    就像有人從高處丟下什麼重物,拿雙手去接,若是超出了承受的限制,身體就會被這股力量所損傷。

    這一刀,就是如此揮出的瞬間,就是現在的青木司根本無暇收手的一刀。

    而只一刀便如此,第二刀砍出去,對身體的負擔就更大了!

    尤其是像青木司這樣,真實劍道實力還不足以駕馭這種殺招的人。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青木司掌控不了這一刀。

    連揮出第一刀都如此勉強的青木司,強行用出天翔龍閃第二刀的後果,就是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這股力量。

    說句實話如果這一刻毒島俊雄沒有抵擋住這一刀,或者他走神大意沒有防範到這一刀。

    他會死。

    木刀,也能殺人!

    連青木司這種身體素質都無法駕馭的一刀,如此恐怖的一刀,到底有多快,多凶?

    幾乎是憑空出現了一道光圈。

    這光圈中,隱約可見木刀本來的樣子,但在人的眼裡,看到的這拖影,實際上,已經是木刀揮過之後了。

    破空聲更是刺耳的像是奮力吹響的哨聲。

    又像是

    龍鳴。

    毒島俊雄雙腿宛若紮根在地的老樹,小臂的肌肉高高隆起,甚至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炸似的繃緊,自下而上,發出一刀撩斬。

    與青木司轉身而來的木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PS:這個是補4號的三更,不算今天5號的更新裡哈,今天5號盡力四更,但最少會三更。我繼續碼字,能寫多少寫多少,說了爆發,就給你們不留餘力的努力寫寫看.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章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1/4)

    “啪!”

    “啪嗒”

    當木刀接觸的剎那,青木司手裡的木刀,斷裂成了兩截。

    握在手中的刀柄,無力的垂落在地。

    飛出去的刀身,則狠狠地紮在了道場的地面,將木質地板刺出了一個空洞,沒入足足大半個手指長度,尾部,還在不斷顫抖著。

    而毒島俊雄手中的木刀,也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缺口,雖然還被他緊緊握在手裡,但他的表情,卻再也不復之前的玩鬧。

    “這是什麼劍術流派?這是什麼發力技巧?你從哪學來的!?”

    他幾乎忘掉了所有禮儀,垂下了木刀,目光灼灼的盯緊了青木司,命令式的大聲道:“告訴我!”

    青木司大口的喘著氣,虎口傳來一陣劇痛,腰間的肌肉更是撕裂似的痛,跨步時牽動的韌帶,也有撕裂似的痛感,而小臂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而後,便是渾身被掏空似的無力感。

    青木司都有些茫然他剛才到底用了多大力氣?而這好像本能一般使用出的技巧,發揮出的力量,連他本人都有些驚愕到一時無語。

    “告訴我!”直到毒島俊雄向前一步,有些咄咄逼人的看著青木司的時候,青木司才從對自己這一刀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強忍著身上的痛處,站起了身來,表情平靜的看向了毒島俊雄,和他興奮,渴望的雙眼對視著。

    “飛天御劍流。”

    “天翔龍閃。”

    “神速,拔刀斬。”

    青木司說完,表情平靜的說道:“今天的切磋就到這吧,我已經打出了最強的一刀。現在的你,我不是對手。”

    “我說,你從誰哪裡學的?”毒島俊雄看著青木司有轉身離開的意圖,幾乎本能的提起了木刀,攔住了青木司的去路。

    “俊雄!”沉默許久的毒島冴子忽然發出了呵斥聲。

    他卻聞所未聞般繼續糾纏著:“教給我,不管多大代價,我都可以給你。”

    “錢?你缺錢麼?”

    “一千萬?”

    “覺得少?我說的不是日元,是美金。”

    “一千萬不夠?兩千萬!還有我姐姐,只要你同意,我回去就和父親說,他會同意的,明天就可以讓你們結婚。”

    “你想要什麼,說,我都可以給你!房子?車?”

    毒島俊雄那副有些狂熱,渴望的模樣,讓青木司由心的感受到了一陣厭惡,特別是他將毒島冴子說的像錢,物,這樣低廉的時候,他更是怒上心頭。

    “我想你滾!”

    青木司冷冷的看向他。

    毒島俊雄只是繼續看著他,呼吸有些加粗,甚至不見絲毫惱怒:“想要我滾?沒問題,只要你教給我這種發力方式,教給我這一刀,我可以現在就回米國去,一輩子都不來霓虹。不,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退避三舍,這都可以。”

    “只是一記劍招,至於麼?”青木司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看著他。

    哪怕此時他惱怒的要對青木司出手,青木司都覺得能夠理解。

    但他這幅模樣,青木司真的理解不能。

    毒島家能出現毒島冴子,毒島俊雄這樣的,年紀輕輕劍道實力就如此出眾的人,說明其本身的劍道技巧就絕對不低。

    就算青木司這一來自飛天御劍流中的絕技的確出眾,但怎麼也還不到,值得他如此瘋狂的地步吧?

    “呵,至於麼?”毒島俊雄看著青木司,就像看到了一個拿著傳國玉璽當鞋刷子的乞丐:“這可是絕技!一個可能已經失傳了的古流劍術中最精華的一刀!”

    “如果我能學會他,我就可能,不,我就一定能踏入大劍豪的領域!”毒島俊雄目光灼灼的看著青木司,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不是對劍道沒興趣麼?教給我,我才是最合適這一招的人!”

    “抱歉。”青木司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眼神有些冷得嚇人:“我說了,我希望你現在滾開。”

    “冴子不是你口中換劍招的籌碼,你也沒權利決定她的未來。同樣,我會不會鑽研劍道,關你屁事。”

    青木司毫不示弱的盯著他,只要他稍有異動,他就是拼著受傷也要讓他看看和一個綜合格鬥選手距離這麼近會發生什麼。

    “這一招,我會。”青木司看著他,語氣有些嘲弄:“但我不可能交給你,永遠。就算我以後一輩子用不到這些劍道技巧,那我就是給它帶棺材裡,也跟你沒半點關係。”

    毒島俊雄嘴唇甕動著,眼神也逐漸陰冷了起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很好。”

    他把木刀往邊上一丟,雙手插進了運動褲褲兜裡:“那就請你現在離開劍道館。”

    “這兒可不該有外人進來。”毒島俊雄說著,瞥了一眼毒島冴子:“至於冴子,我會和父親說說,給她安排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你,以後就別帶著什麼不切實際的妄想了。”毒島俊雄說完,冷笑著看著青木司:“今天上午我可是查了不少你的資料,想必,你根本不知道毒島家意味著什麼。當然,只要你願意交換,我之前說的一切,都還作數。”

    “意味著什麼,跟他無關。”

    出乎意料的,毒島冴子的聲音清脆的響在他的耳後。

    毒島俊雄猛地回頭:“你又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的決定和父親的決定,和我有什麼關係。”毒島冴子聲音冰冷,她毫不示弱的看著毒島俊雄,臉上堅決的神色,甚至讓人有些懷疑剛才那個意志消沉的人是不是她。

    “門當戶對?別開玩笑了,我想嫁給誰,父親也管不到,更何況你?毒島君,我想你大概是在米國被什麼人寵壞了,有些看不清自己到底能使喚誰,不能使喚誰。”毒島冴子看著毒島俊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請你離開劍道館,這,可不是你家。”

    “這是毒島家的道館。”毒島俊雄因為憤怒,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呼吸也有些急促。

    “是的,但是,這也是我的道館。你可以去米國去,那邊的道館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毒島冴子看著毒島俊雄,表情淡定中透露著從容:“這是我應有的一份,你懂了麼?”

    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和態度,和之前溫柔大方的模樣看起來大相逕庭。

    但青木司卻心裡一暖。

    毒島俊雄聞言,若有所思的眯眯眼,而後,忽的輕笑兩聲,扭了扭脖子,退後了兩步,表示不想繼續發生衝突:“有趣不想承擔毒島家該有的責任,還想著有什麼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會和父親說明這一切,我想,他會給你一段時間反悔你的選擇的。”毒島俊雄看著毒島冴子,言語中滿是威脅:“這段時間我會自己找地方住,這是我對‘姐姐’的尊重,冴子,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審時度勢。”毒島俊雄留下四個字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青木司,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就走。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他插在褲兜裡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毒島冴子面帶微笑的看著他漸漸走遠,直到他啪嗒一聲推開道館大門,而後啪的一聲重重關上,才垂下了視線。

    那張臉上的表情再次重歸於平靜,之前裝作淡定從容,似乎已經消耗了她全部的心力。

    站在原地無語凝視著地面,毒島冴子有些無力的緩緩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將臉埋在了腿上。

    青木司這才看出,剛才她和毒島俊雄說話時的淡定,微笑,都是強裝的。

    急忙蹲下身去,有些心疼的看著她埋在發間和膝蓋上的面頰:“冴子”

    “能,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毒島冴子露出了當日在學校的劍道部,試圖拒絕青木司時一模一樣的表情。

    那副好像我不需要你管,只要我自己調整一下就好了的表情。

    那副明明難過的快要死了,想要求救卻把一切聲音都憋在嗓子裡的樣子。

    那副明明需要別人的幫助,卻又拒絕別人靠近的姿態。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青木司忍不住發出了有些憤怒的質問聲——

    PS:只寫了三更,有點累了,第四更不知道寫不寫得出來,寫出來就發,寫不出來就睡覺睡醒了寫,如果十二點沒更新今天第四更,大家就晚上十點來看吧。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一章 質問(2/4)

    毒島冴子常常在想,是什麼讓自己擁有了如此無可抑制的嗜血衝動。

    是什麼,讓自己在用木刀揮砍,摧毀別人的時候,由心而發的感受到了難以形容的快感。

    她想不明白。

    但她卻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心中嗜血的暴力慾望最為強大那就是在她對自己很失望的時候。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最開始,意識到了自己喜歡青木司的時候,心中到底有多麼糾結與痛苦。

    這些糾結和痛苦,在青木司和她劃清了界限的瞬間,徹底迸發了出來。

    讓她忍不住提起了木刀,重新遊走在了夜晚的陰暗小巷。

    她成功的像國中時那樣,在夜晚,利用自己看似柔弱的身段,吸引到了所謂‘色魔’的注意。

    當那些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男人,用滿是醜陋慾望的雙眼盯著自己,並且跟隨著自己走到了偏僻小巷的時候,毒島冴子重新舉起了木刀。

    這一次,她比起國中時,更嫻熟了。

    砍傷,卻不致殘。

    痛苦,卻不致命。

    一次,兩次,三次。

    毒島冴子甚至記不大清楚,自己在前些日子,最瘋狂的一天,到底讓多少人躺在巷子裡痛苦哀嚎。

    那些人因為本身就是因為一些醜惡的,讓人鄙夷的原因才跟在自己身後意圖施暴,所以再被她打殘後,沒有任何麻煩找上門來。

    當然,這也跟她注意了隱藏自己,有一定關係。

    在那些夜裡,毒島冴子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與爽快感。

    每一次看著那些男人躺在地上求饒,鮮血灑滿地面,她就覺得自己往日的憂傷,悲痛,都不翼而飛了。

    然而

    當某個夜晚過去,回到家裡清醒過來之後,毒島冴子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有些絕望的提起了木刀,試圖親手廢了自己拿劍的手。

    她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讓自己停下來。當自己失去了施暴的能力,也許就不會再有這麼無法抑制的暴力衝動了。

    而如果沒有這種衝動,哪怕再也不能揮劍,但起碼也可以讓自己像普通的女孩一樣,去追尋可以追尋的幸福比如,青木司。

    然而,就在她舉起刀,朝著關節揮刀而下的瞬間,她後悔了。

    木刀偏了一分。

    這一分,讓她原本注定要再也無法握緊刀柄的手,只是受了重傷。

    她不想去過沒有劍道的明天。

    毒島冴子在那一瞬間才知道,原本只是麻木的在堅持著的劍道對自己有多重要。

    和學校請假,在家裡糾結的毒島冴子,卻重新感受到了來自青木司的溫暖他竟然跑到了自己的家裡來,像個溫暖的太陽一樣,悉心的照料起了自己,而且,明確的表示了對自己的喜歡。

    而後,她重新振作了起來,開始抑制著自己的嗜血衝動,將一切當做一場噩夢,堅強的試著開始接受青木司的好感,同樣,努力的表示著自己對青木司的喜歡。

    只是,每當忍不住明確表示要和青木司成為情侶的時候,她卻又本能的控制住了這一切衝動。

    她無法想像,如果接受了青木司,和青木司幸福的在一起,有了數不清的幸福回憶之後,青木司知曉了她的經歷,知曉了她隱藏在心中那恐怖的野獸,選擇離開

    她也許真的會變成一個怪物。

    毒島冴子覺得,青木司就像是個沼澤。

    每次當她想要奮力掙脫的瞬間,就會陷入的更深。

    她試圖將兩人的距離維持在這樣一個階段,彼此喜歡,卻又不太深入並非她不想更進一步,獲得更多的幸福,而是她恐懼著,如果再進一步,她會忍不住將一切都坦白出去。

    青木司的話語,真的十分邪門,讓她總是不自覺地敞開心扉。

    如果他能接受這樣的自己,這固然好,可是毒島冴子卻又總想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青木司。他那麼招人喜歡,那麼優秀,那麼溫柔,而心裡藏著一個惡魔的自己,縱然外表完美無缺,卻怎麼能讓他獲得真正的幸福?

    也許,會成為他新的負擔也說不準。

    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更慘了。

    毒島冴子每每想到青木司滿臉不敢置信,絕望而厭惡的離去的場景,都會驚的自己一身冷汗,腦中漆黑一片。

    可是,事情怎麼就又到了這一步了呢?

    隨著毒島俊雄的到來,毒島冴子內心對於他的嫉妒,對於父親的厭惡,對於自己的厭惡,再次沸騰了起來。

    每當毒島冴子想到,自己在面對毒島俊雄時的所作所為,想著青木司可能察覺到了什麼的樣子,就感到了無比的不安。

    當毒島俊雄打飛了木刀,一切的努力都像是泡沫被人吹去,無以言表的空虛與絕望重新襲來之時。

    毒島冴子能夠察覺得到,自己內心那股嗜血而又暴力的衝動,就像當初險些和青木司化為路人時那樣,再次無法抑制的騰升起來。

    而這一次,這種暴力的衝動來臨之時,她再次試圖讓青木司離自己遠一些。

    她以為,她可以將一切都調整好,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可以讓自己再偽裝起來,然後重新享受著那和青木司一起隨時可能消失的幸福的時候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宛若一道驚雷,讓她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了過來。

    青木司第一次,對她發火了。

    毒島冴子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青木司那張飽含了痛苦,憐惜,與不解的臉上,一雙眼睛雖然有些憤怒,卻更多的只是關切。

    “冴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青木司重複了一遍,只是話語中的憤怒少了許多,更多的,是悲傷。

    毒島冴子只是愣愣的看著他,雙眼無神。

    青木司伸出手,捧著她的臉,語氣不解而又憂傷:“為什麼,冴子要趕我走呢?”

    “我,就一點都不值得,也不能夠讓冴子依靠嗎?”

    青木司看著毒島冴子的雙眼,看著她彷彿被世界所遺棄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失態的質問著:“這樣的我到底算是什麼啊冴子背負著什麼傷痛也好,絕望也好,我都可以一起分擔,我們都可以一起努力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自己一個扛著,眼淚落進肚子裡,也不願意流出來?”青木司捧著她有些冰涼的臉,和她交換著視線,可她的眼神卻讓他有些陌生。

    “冴子明明你不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青木司的話,終於讓她有了反應.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二章 坦白(3/4)

    她張了張嘴,許久,終於發出了聲音:“我我”

    “告訴我吧。”青木司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你不是說過,要給你喜歡的男人絕對的信任的嗎?”

    “我”毒島冴子看著他的眸子,求救的聲音幾乎抵達了嗓子眼,卻怎麼也不能痛快的呼喊出聲。

    腦子裡明明在瘋了似的哭喊,可卻連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都做不出來。

    “這樣的冴子”

    青木司漸漸低下了頭。

    “讓我很害怕。”

    毒島冴子的雙眼,無法控制的劇烈顫動了起來。

    “不,不是的”毒島冴子有些慌了神的,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拒絕聲。

    害怕?司害怕我?

    他,他要離開我了麼?

    他察覺到了麼?

    他知道了嗎?

    我要失去他了麼?

    果然,我只是個怪物。

    我,根本不配擁有愛情。

    我

    毒島冴子滿是鮮血的手,無助的在空中虛抬著,卻不知放在何處,那顆本就殘破不堪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幾乎是在呼喊著,讓她說些什麼,可她就像是中了什麼詛咒,拼盡了全力,喉嚨中也只有瘖啞的嗡鳴,卻說不出任何字句。

    “我很害怕啊害怕一覺睡醒,冴子就消失不見了。”

    青木司出乎意料的話語,讓毒島冴子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她的眼神,不可思議的看著青木司。

    “冴子在不安什麼呢?”青木司的雙眼失去了聚焦,毒島冴子看得出來,雖然他似乎好像還在看著自己,但實際上,思緒早已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

    他是在和自己說話,或者說,他是在坦白。

    坦白著自己所有的想法。

    “我真的很害怕。”青木司苦澀的笑容,讓毒島冴子有些驚慌失措,她見過青木司羞澀的樣子,也見過他狂傲的模樣,見過他懶散的樣子,也見過他堅強的樣子。

    甚至見過他陷入低谷,絕望而悲痛的時刻。

    但卻從未見過,這樣的青木司。

    這種敏感而又脆弱的樣子。

    青木司放下了捧著她臉頰的手,與她相對而坐,面對著沉默的冴子,只是自顧自的講著自己的故事。

    “過去的我,真的只是個可憐的失敗者。”

    青木司用另一種方式,講述著自己的曾經。

    “弱小,而又無助。”青木司自嘲的笑著:“曾經的我,以為自己能改變一切,最後才發現,被改變的人是我。”

    “我變成了自己討厭的那種人,而且,一度為此沾沾自喜著。”

    青木司回想著從前,自嘲的勾起了嘴角:“說實話,我死過一回了。”

    “然而,就在我以為我會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結束掉自己的一生,為自己微不足道,也幾乎無人知曉的人生畫上句號的時候,我來到了這裡。”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來到這裡,認識了冴子,認識了穹,認識了很多朋友,就像開啟了一個新的人生一樣。”

    青木司將自己重生而來的事,換了一種說法,講述給了毒島冴子。

    “在這裡,我不必在為以前的失敗而後悔,也不想讓未來的自己覺得現在的我留有了什麼遺憾,而且我也終於有了天賦和能力去讓自己過得更好,所以,我活的真的很努力。”

    青木司有些疲憊的低下了頭:“真的,最近這幾個月,我活的真的很努力。”

    每天只睡一兩個小時的自己,真的已經足夠努力了。

    明明學習,訓練的過程讓自己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也都忍著繼續努力了。

    在夢境訓練室努力,睡醒了依舊在努力,說起來好像很輕鬆,可實際上呢?

    “我以為,這一次我足夠努力的話,就能把所有的幸福都攥在手裡。”青木司自言自語著:“我有了新的家人,雖然他們過得很艱苦,也有很多不幸,但我覺得我能改變著一切。有了新的朋友,雖然有些蠢也有些幼稚,但起碼他們真的把我當做了朋友。”

    “也有了喜歡我的人,還有我喜歡的人。”

    青木司抬起頭,看向了毒島冴子。

    “只是偶爾,我也會感覺到很害怕。”青木司的眼神裡,是毒島冴子似曾相識的神色。

    “害怕這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場夢,夢醒了我還在那個操蛋的世界,還是那個可憐的廢物。”

    “害怕我喜歡的人會離開我,也害怕因為自己不夠努力,而讓悲劇重演。”

    青木司看著毒島冴子,話語無比真誠:“冴子”

    “別推開我。”

    青木司的雙眼,沒有任何遮掩:“一起面對吧?不管是什麼,我覺得只要是和你一起的話,我都能做到。”

    “不管你有什麼麻煩,就是,就是哪怕是冴子做了什麼錯事,我也願意和你一起補救。”

    青木司伸出了手。

    “這輩子我只想沒有遺憾的好好活著,而沒有你,我做不到。”

    毒島冴子的眼眶不自覺得紅了起來,她終於開了口,可聲音卻沙啞的讓人心疼:“可如果我,會讓司很失望呢?”

    “只要冴子喜歡我的心不作假,冴子就永遠不會讓我失望。”青木司的情緒也有些低落,可他卻還是笑了起來。

    毒島冴子也露出了有些難看的笑:“可如果我遠比你想的還要差勁呢?”

    “如果真實的我,和司認識的我完全是兩個人呢?”

    毒島冴子的眼神有些不安的晃動著。

    青木司只是認真的看著她:“冴子之前的溫柔,是假裝的嗎?”

    “不是。”

    毒島冴子搖了搖頭。

    她對青木司做的一切,都是她想做,才去做的。給他做飯也好,說的那些鼓勵的話也好,都是她自己想,才去做的。

    “那就夠了。”青木司的笑容溫暖的像是太陽,融化了毒島冴子心臟外那從小便凝結成冰的外殼。

    她慘笑一聲,終於,說出了事實:“司,你還記得上一次你來我家,臨走時在街邊看到的警情通知麼?”

    警情通知?

    青木司的尋思在記憶中思索著,總算翻到了這一幕那時他晚上從毒島冴子家裡離開,在街邊看到了——

    “警情通知:近來老城區一帶犯罪活動頻發,已有數起傷人致殘事件,請諸位居民在夜晚儘量避免外出。如若發現異常,請立即撥打報警電話。”——

    回憶中,貼在電線杆上的通告變得逐漸清晰。

    犯罪活動?傷人致殘?

    冴子?

    青木司的雙眼漸漸瞪大。

    毒島冴子徹底放下了一切,用淡淡的語氣,與平靜地表情,袒露了一切。

    “是我做的。”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吻(4/4)

    青木司無比震驚的,坐在原地,身體僵硬的聽著毒島冴子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聽著她說,她從國中第一次,面對妄圖襲擊自己的變態揮刀後感受到的嗜血快感,一直到最近一次,她甚至需要揮刀暫時廢掉自己的右手來制止自己的暴力衝動,但卻仍舊只是治標不治本。

    青木司一字不落的,將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聽到了耳中。

    而後,她話鋒一轉,談起了另一方面。

    她說她厭惡她的弟弟,只是因為他比自己優秀。

    她厭惡自己的父親,只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她厭惡自己,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當她不再開口時。

    兩人陷入了沉默。

    毒島冴子甚至連不安的情緒都沒有,宛若已經放棄了,赴死的犯人一般,跪坐著,如同罪人一般。

    她破裂的虎口已經不再流血,血跡乾涸的黏在了手掌上,還滴落在了衣服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而青木司的確受到了一些衝擊。

    怪不得,毒島冴子會對他家邊上的偏僻巷子很是熟悉。怪不得,她會忽然出現在那種陰暗的巷子裡。也怪不得,一個劍客,曾經竟然讓手忽然受了那麼重的傷。

    也許當初在巷子裡遇到青木司的那天,她也是打算繼續用釣魚的手段,找尋著目標。

    原本,青木司以為,她最多也就是對家人的看法有些不大友善而已。

    他的確腦袋有些亂。

    但這些,卻並不能影響他想要和毒島冴子在一起的心意。

    只是,他也不能放任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甚至惡化。

    如果她這樣的情況在嚴重下去會怎樣?會不會真的走上犯罪的道路?

    她是因為什麼才有這樣的情況?該怎麼治癒?

    怎麼解開她的心結,讓她真正的輕鬆下來?

    青木司原以為從她口中得知真相,就可以解開一切。但現在,他真的有一些不確定了這些事情,我能做到嗎?我能拯救冴子嗎?

    但這些顧慮和疑惑,很快,變成了堅定。

    青木司慢慢的伸出了手,放到了低著頭的毒島冴子的腦袋上,輕輕地摩挲著:“就這些了?”

    “嗯。”毒島冴子在被他觸碰的瞬間,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而後,當青木司的手溫柔的摩挲著她的額前,他掌心的溫度從柔順的紫發上傳到肌膚的剎那,毒島冴子的眼中,終於佈滿了水霧。

    “我知道了。”青木司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輕鬆:“我會想辦法的。”

    “司”毒島冴子抬起頭來,卻只能看到他溫柔的,包容的視線。

    “現在的冴子,的確處在很糟糕的境遇。家庭,自己,情況都不容樂觀。”青木司說著,卻露出了與話語不同的燦爛笑容。

    “但,我會想辦法的。”青木司自信的勾著嘴角:“我能做到的。”

    毒島冴子想要說什麼,但眼淚卻先一步的落了下來,喉嚨裡乾澀到發不出聲音,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嗯聲。

    “一起努力吧。”青木司輕輕拍了拍她的腦門,收回了手,坐在她的身前,身體放鬆了下來。

    “總會有辦法的,而且,以後也不會是冴子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情了。”青木司的笑容,讓毒島冴子感受到了隱約的刺痛感,就像是許久未曾見到陽光的人,終於走出了陰暗的房間,甚至,讓她感受到了眩暈。

    “一起的話,總會想出辦法的。”青木司長舒了口氣:“冴子的暴力衝動,其實也不過就是一種精神上的病而已,只要是病,就可以治。”

    “而且冴子能溫柔的接納我,坦誠的告訴我,就證明這並非無法治癒啊。”青木司將毒島冴子認為最嚴重的問題說的很是輕鬆,她有些不安的再次吹下了頭:“可,可是如果治不好呢?”

    “那我們就去個深山老林好了。”青木司想了想,笑著:“去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再說了,冴子又不是平白無故就有這種衝動,從冴子的話聽來,也只有受到了挫敗,或者心情很是壓抑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衝動吧?”

    “冴子從這些動作中感受到的滿足感,其實也許並非是動作本身帶來的。”青木司分析的有理有據,他本身就算得上是個醫生,雖然對心理方面不甚理解,但基礎的理論卻還是接觸過不少。

    “就像有的人喜歡喝酒,他真的喜歡的是酒後朦朧的短暫放空麼?也許只是因為那時會讓他忘掉一些痛苦罷了。如果我們能從根源上解決掉本質上的問題,也許就可以改變冴子的情況。”

    青木司的話讓毒島冴子對未來多少抱有了一絲期待。

    而後,青木司的話,更是讓毒島冴子徹底放下了所有的不安。

    “就算最差的情況,冴子永遠也無法抹去這所謂的暴力衝動,嗜血慾望。”青木司眉眼舒展的盯著她,沒有躲閃:“我也會陪著冴子一起的,不管冴子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不用擔心,只要冴子不討厭我,只要冴子一直喜歡我,我就會一直和冴子在一起。”

    青木司的話音落下,伸出手,替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珠。

    毒島冴子這才恍然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謝謝真的,謝謝”她哽嚥著,伸出手試圖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卻被青木司抓著手制止。

    他責怪的笑著:“手還是血淋淋的,抹眼睛可不行。走,洗一下,看看傷口嚴不嚴重。我可是打算在混合戰上一雪前恥,狠狠揍毒島俊雄一頓的,沒有冴子可不行。”

    他像哄小孩子似的態度說著話,一向成熟的毒島冴子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倍感溫暖,順從的乖乖點著頭。

    她伸出雙手向前,心力憔悴的她,甚至覺得沒有力氣站起身來。

    青木司拿出了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前傾了身體,主動地抱住了她。

    她雙臂用力的緊緊抱著青木司,就像是想把自己揉進去似的用力。

    “謝謝”

    青木司在她耳邊輕輕笑著:“這是身為男朋友,應該做的。”

    “嗯。”她沒有拒絕,輕輕地答應了下來。

    “對不起。”毒島冴子疲憊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幾絲愧疚。

    青木司拍了拍她的後背,有些難為情的開著玩笑:“要是抱歉的話,就做好用一輩子補償的準備吧。”

    “嗯!”

    毒島冴子用力的點了點頭,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青木司最喜歡的溫柔笑容:“一輩子夠嗎?”

    看她語氣同樣輕鬆的回應了玩笑話,青木司鬆開手,微微撤後了些身子,看清了她的臉頰後,輕笑著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好像不夠,那就再久些吧。”

    “嗯永遠。”

    毒島冴子這一刻的微笑,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輕鬆。她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樣子,卻更加真實,也更加觸動人心。

    淚珠還未抹淨的臉上,她毫無遮掩的雙眼中,那宛若朝陽般溫暖的視線,讓青木司忍不住身體再次前傾少許。

    嘴唇觸碰,有點咸。

    隨著淚珠被吞噬殆盡,剩下的,只有毒島冴子特有的香氣不斷加深,愈發甜膩。

    毒島冴子第一次主動地配合著青木司,任由他本能的汲取著自己的嘴唇,胡亂的撬開自己的齒關,直到兩個笨拙的連呼吸都快忘了的笨蛋接近窒息,才停下來,看著彼此的眼睛,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相似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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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四章 謝謝,司(1/3)

    “嘩啦啦。”

    水聲漸漸響起。

    青木司捧著毒島冴子的手,小心翼翼的沖洗著,將她手上的血跡洗淨。

    她虎口上乍一看有些猙獰的裂口,讓青木司有些心疼。

    他憐惜的摩挲著她手上的傷口,毒島冴子有些不適的縮了縮:“我自己洗就可以的。”

    青木司只是笑著看向她:“我知道啊只是我也想照顧一下你。”

    “好吧。”她有些無奈的點點頭,看青木司像照顧小孩似的,仔仔細細的給她把手洗淨,拉著她到了沙發邊上,讓她坐下,拿起她家裡的醫療箱,給她處理著傷口。

    她靜靜的坐著,看著青木司給她細心地處理好了傷口,有些誇張的包紮了起來,在手背上打了個蝴蝶結。

    “沒有這麼嚴重的。”毒島冴子舉起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雖然話語間覺得青木司有點誇張了,但卻不自覺的嘴角翹的更向上了。

    青木司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將醫療箱放到遠處,坐回了沙發上,剛往後一靠,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重新坐直了身體。

    毒島冴子只一看,便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青木司,認真道:“司受傷了?”

    青木司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一下右胳膊,實際上他現在渾身都疼。但他好歹也算半個醫生,對自己的情況也很瞭解,只是笑笑:“有些拉傷而已。”

    不過就是小腿,大腿,腰部,肩背,小臂都有些拉傷而已咳,這麼看來好像也不是‘而已’的程度了。

    毒島冴子嘆了口氣,似乎又想到了剛才的失敗,有些情緒低落,但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意志消沉,只是責怪的看著他:“你等一下。”

    青木司看著她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過一會,她拿出了一瓶藥油,對青木司抬了抬下巴:“司趴下吧,後背我幫你塗抹。”

    青木司看她擰開小瓶,有些難為情的擺擺手:“我自己就行。”

    “快點。”毒島冴子只是看著他,眼神有些不容拒絕。

    青木司只得猶豫著翻了個身,結果這動作又疼的自己一陣呲牙咧嘴。

    毒島冴子看著青木司趴在沙發上,伸出手來,撩起了他的衛衣,看著他解釋的背部肌肉臉頰微微一紅,但卻並不遲疑的伸出了手去,將小瓶子裡的藥油倒了幾滴,用手指與前掌輕輕地推了起來。

    有些冰涼的手掌搭在後背上,方一接觸,就讓青木司忍不住身體微微打了個激靈,但很快,毒島冴子的手掌就隨著不斷循環的推抹動作變得溫熱起來。

    “冴子不如明天跟我一起走吧。”青木司開口打破了沉默。

    “啊?”毒島冴子因為他突然的話語有些驚訝。

    “馬上就要新年了。”青木司在沙發上扭過頭,側著眼,餘光打量著她的臉頰。

    “是啊”毒島冴子聽到新年兩字,垂下了視線。

    在霓虹,每年的一月一號,就是新年。和華夏過年的感覺相似,每個新年,都是家族齊聚,歡慶新年的時刻。

    如果讓冴子一個人在這的話,她過年也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道館裡,未免有些太可憐了。

    所以青木司想著,還不如把她帶上一起,起碼過年的時候,身邊有個人,也不至於孤苦無依的。

    毒島冴子聞言,給青木司塗抹藥油的動作微微一滯,遲疑著,用滿懷歉意的聲音說道:“我想就在道館裡呆著。”

    青木司聽到了她的答覆,有些意外:“可是。”

    “我知道司在想什麼,只是我想練劍。”毒島冴子在青木司脊背上的手指不自覺得逐漸用力,青木司疼得身體微微一抖,她才急忙鬆開手,道:“對不起。”

    “沒什麼。”青木司忍著身上拉傷的痛處,坐起身來,看著她的眼睛:“想練劍?”

    毒島冴子心事重重的點點頭,在心底質問了自己許久,才給出了答案:“我想贏。”

    青木司看著她的樣子,沒有失望,也沒有什麼責怪,只是有些無奈的笑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知道了。”

    “連一天都不想耽擱麼?”青木司看著她的眼睛。

    毒島冴子低下了頭,表情有些愧疚和難過,對她來說,拒絕自己喜歡的人關心的邀請,也許讓她自己十分過意不去:“嗯。”

    “你又沒做錯什麼。”青木司笑著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在她有些意外和羞澀的微微瞪大了眼後才松開:“但是,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毒島冴子猶豫著點點頭。

    青木司一看她那樣,便知道她大概是不會照做了。

    心裡有些擔心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練習的太過瘋狂,但這是毒島冴子的選擇,青木司不想阻止她,雖然擔憂,但他還是默認了這一切:“那,我先回去了。”

    “啊,好。”毒島冴子起身,抱歉的笑著:“對不起,今天的我實在是有些打不起精神來,司不用擔心我的,司今天能接受我的一切,並且還能這麼溫柔的對我,我真的已經足夠幸福了!”

    她似乎是怕青木司覺得她是在客套,有些急切的重複了一遍:“真的,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幸福過。”

    青木司不知道她輸給了毒島俊雄後,對她的打擊有多大。也不能想像,她現在有多渴望能變強,贏回來。

    但他知道,此時此刻仍然能故作堅強,溫柔的照顧著自己的毒島冴子,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在努力回應著自己的心意了。

    “我知道。”青木司笑著,在她嘴唇輕輕一吻,一觸及分後,看著她微微發紅的面頰,語氣溫柔:“只是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要想著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嗯。”她重重的回應聲,和那認真的表情,沒有絲毫作假。

    青木司扭了扭脖子,故作輕鬆道:“那ok,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要去鄉下接穹,大概要在鄉下和他們一起過了新年才會回來。到時候我可是會天天過來你煩你的,你要做好準備。”

    “不,不會是煩我的。”毒島冴子一旦正兒八經確定了兩人情侶關係,反而顯得不再像是往日那麼從容當然,也許和她今天腦子著實有些混亂有關。

    “司能來的話我很開心呢。”她也意識到了自己今天失態的次數有些太多了,急忙試圖重新找回自己往日的姿態。

    “笨蛋,跟我還逞強幹嘛。”青木司看她的樣子,語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笑著:“我知道你現在腦袋亂的很,所以,就不用假裝冷靜了。”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司。”毒島冴子苦笑著,嘆了口氣。

    青木司只是再次伸手,摩挲了幾下她的臉頰:“好啦,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多著呢,今天就不太貪了。我先走了,冴子不用送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毒島冴子倔強的搖搖頭:“我送你出去吧,你打了車我就回來。”

    青木司拗不過她,只得任由她送著自己上了車,在後座上,透過玻璃窗,看著她溫柔的笑著,對自己揮手告別。

    “加油啊。”青木司對她揮了揮手:“我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的。”

    “嗯!”她點點頭,看著青木司在後座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被出租車帶著走遠,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才終於卸下了渾身力氣,微笑漸漸消失,表情無比疲憊的靠在道館的門邊上,望著有些黯淡了下來的天空發著呆。

    許久,才重新勾起了嘴角。

    “謝謝,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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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五章 更美好的明天(2/3)

    回到家,青木司什麼都沒做,拿著毒島冴子給自己帶回來的藥瓶,塗抹了一下身上的痛處之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在想關於毒島冴子的事。

    雖然他願意接受關於毒島冴子的一切,但毫無疑問,毒島冴子今天給他暴露出來的事情,可真是讓他有點應接不暇,疲於應對的意思了。

    首先,青木司最先思考的,就是毒島冴子目前最緊迫的問題所謂的嗜血衝動。

    這可真是打死青木司也想不到的棘手問題。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毒島冴子,竟然是個在午夜會提起木刀施暴的人。

    雖然那些人活該挨打,但是一想到毒島冴子坦白的,自己會在傷害到別人時感受到的滿足感和爽快感,青木司就覺得一陣頭痛。

    這的確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無法解決,當某一天冴子又沒忍住提起刀打了誰,下手重了,出了人命,那該怎麼辦?

    她為什麼會這樣?該怎麼幫她?

    青木司開始翻閱起了各種心理方面的資料,好在他之前到處網上查詢有關醫術的資料積累了經驗,查起資料到還挺輕車熟路的。

    據毒島冴子所說,她平時也不會有這種想法或者說是衝動,但是,卻又每當心情低落的時候就總會出現。

    青木司認為,這必然是有原因的。

    是什麼引發了她的這種衝動慾望?

    是單純的心情不好想要洩憤麼?

    不對。

    青木司翻閱著資料,漸漸陷入了沉思。

    她所感受到的滿足感,是什麼呢?

    那種爽快感,是因為她在施暴的過程中感受到了什麼呢?

    看著資料,青木司漸漸眯起了眼。

    手機上的資料顯示著:據調查顯示,一個人的童年經歷,極有可能是成人後精神問題的核心誘因。

    “我想贏。”毒島冴子的聲音宛若電光火石般在耳邊重新響起。

    青木司猛地坐直了身子,肌肉的疼痛都被他忽略不計,他一拍手掌,表情有些亢奮:“對了!”

    “是這個!”

    他喃喃自語著:“資料上也說了,這種情況頗為複雜,但卻往往都是因為有什麼誘因才會引發出一系列問題。”

    “冴子也只有在情緒最為低落的時刻才會有這樣的衝動。”

    “而讓她情緒低落的原因呢?”

    青木司細細想來,毒島冴子坦白說,除去國中後,第一次動手,就是在自己當時因為缺乏自信,所以和她保持了距離的那段時間。

    她感受到了什麼呢?

    “自卑?”

    青木司有些不確定這個想法,他支著下巴,細細思量著:冴子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訴自己她的問題,一再拖延,原因就是自卑吧。

    她害怕因為自己有這樣的問題,而讓人厭惡,尤其是讓自己喜歡的人厭惡。

    而當青木司和她保持距離的那段時間,她能感受到的最深的是什麼?是挫敗感?是憤怒?

    不,也許就是自卑吧?

    他試圖分析出更多的原因,於是,開始思考著冴子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家庭?

    “是了,家族才是讓她最絕望的點吧。”青木司感覺得到,自己越來越接近於事情的真相了。

    “她嫉妒他的弟弟,尤其是被毒島俊雄那小子今天打贏了之後,更是情緒直接瀕臨崩潰。”

    “若不是我向冴子表白,同時也接受了她的過往,也許今天的她又會提著木刀走在小巷裡找尋著目標吧?”

    “原因呢?是因為輸了麼?”

    青木司自言自語著,給出了自己答案:“不是,而是另一種自卑。”

    青木司試著將自己帶入到毒島冴子本身去思考問題:“假如我是毒島冴子,一開始,父親將毒島流劍術的希望寄託於自己,每天拼了命的練習劍道,只為讓父親開懷一些。”

    “起初,一切順利,實力不凡天賦過人,也許冴子在那段時間裡,飽受父親期待也說不準。她比所有同齡人都要強,也都要努力,那時的她,雖然辛苦,但一定也很幸福吧。”

    “而當她弟弟出現後,一切發生了變化。”

    青木司開始坐到了書桌前,勾畫出一個個關鍵的字眼。

    “隨著冴子母親的過世,她弟弟的出現剝奪了她本就不多的關愛,而這一切,在他弟弟展露出劍道天賦後,更加嚴重了。”

    “父親開始把所有的期望都給了弟弟,而冴子驚恐地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還是要被毒島俊雄超越”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的是什麼?

    青木司閉上了眼,腦中,似乎浮現了一個紫發的小女孩抱著木刀蹲在角落,無聲哭泣卻從未有人安慰過的模樣。

    起初是憤怒。

    到嫉妒。

    到絕望。

    最後是自卑。

    “冴子之所以來到日本,就是為了逃避那種生活吧。”青木司轉動著手裡的中性筆,眼神凝重:“那種隨時都可能被弟弟所超越的感覺,那種無論怎麼努力,都注定沒有效果的現實。”

    “在家裡,冴子感受到的最多的,是忽視。而在這個過程中,她差不多已經丟失了自己。”

    “在外人看來,她是個劍道實力超群,溫柔謙遜的完美女性。”

    “可對於冴子而言,自己只不過是個被家庭無視,怎麼努力也不過是陪襯的輸家而已。”

    “那麼她最渴望的是什麼?”

    青木司在草稿紙上寫下了渴望兩字。

    毒島冴子不久前才說過的,‘我想贏’三個字,不斷循環著。

    而後,寫出了一個個可能的答案:認同?成就感?證明?

    最後,青木司將所有的一切,都圈了起來。

    “對於冴子來說,能贏過弟弟,就證明她並不是父親眼中的失敗品。”

    “也許她內心深處也還期待著,自己能贏了弟弟後,重新獲得父親的認同。”

    “那麼她的嗜血衝動,會讓她滿足什麼?”

    青木司重新閉上了眼,將自己代入了毒島冴子,當他幻想著自己踩在血泊之中,看著別人在地上哀嚎慘叫的一刻,頭冒冷汗的猛然睜開了眼。

    “猜對了。”

    青木司放下手中的中性筆。

    通過傷害別人,獲得自己內心的滿足讓自己感受到了存在感,強大感,成就感。

    也許是在國中的那一瞬間,在毒島冴子第一次揮刀摧毀了別人的那一瞬間,她感受到的就是她無比渴望的那一切感覺。

    被家人忽視而缺乏的存在感,因為被弟弟超越而自卑從而缺乏的成就感

    青木司將草稿紙撕碎,丟進了垃圾桶,將中性筆丟進了筆筒,眉頭微皺的看向了窗外。

    他有了方向。

    解鈴還須繫鈴人。

    是誰讓毒島冴子飽受痛苦,宛若空殼的罪魁禍首,答案已經呼之慾出她的家人。

    毒島冴子缺乏的認同感,她所需要的關愛,青木司會努力讓自己去填滿她心裡的空缺。

    而別人給她的傷痕,那層壓抑的她喘不過氣的烏雲,那座讓她在內心始終直不起腰的大山,青木司會和毒島冴子並肩握緊木刀一同劈碎!

    如果冴子能夠直面困難,並且親手打破它,也許她就再也不需要從別的地方感受自己缺失的東西了。

    那名為‘暴力衝動’,‘嗜血慾望’的問題,也自然會隨著她不再空洞的內心而消失。

    她需要找回自己。

    證明自己。

    而剩下的,就交給青木司了。

    青木司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攥緊了拳頭,肩頭新添的一份壓力,讓他不但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感覺重新充滿了動力。

    幸福從來就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上輩子他放棄了。

    這輩子,他拼了命,也要緊緊攥在手裡。

    “你向我坦白了一切,而我全盤接受。”

    “你信任了我,而我就一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

    青木司獨自許下了誓言。

    因為,從今天毒島冴子接受了他的好感,並且毫無保留的坦白之後,他們兩人的幸福,就再也不分彼此了。

    嘩啦,青木司拉上了窗簾。

    “今天努努力,爭取在新年到來之際,將醫經特殊訓練室裡的技巧全部學完!而後,著手治療穹身體的同時,白天備戰拳賽,晚上在夢境訓練室裡全力鑽研劍道!還有下個學期一整個學期的時間和冴子一起努力,絕對要在暑假來臨的時候,狠狠地揍毒島俊雄一頓!”

    “如果還不夠讓冴子重新獲得自信,那就去米國,把她爹也狠狠揍一頓!”

    青木司重新樹立好了目標,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明天,是更美好的明天,青木司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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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六章 奧木柒村(3/3)

    次日一早,青木司帶著並不多的行禮,坐上了火車。

    先坐到了栃木縣足利市,而後,青木司坐著巴士前往了足利市的近郊,在公路上下了車,沿著一條小路,提著行李箱慢步走著。

    他的目的地,是一座叫做奧木柒村的小村子。

    奧木柒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說句實話,也算得上是鄉下了巴士都不直達,還得自己走一截才能到。

    沿途的樹木繁多,只可惜此時時值冬日,只剩下些枯枝爛葉,若是春天來,路邊盎然的綠意,恐怕也是個不錯的美景。

    沿著小路緩緩向前,路邊是暫時閒置的農田,雖然此時是下午時分,天氣還算明亮,但卻看不到太多人影,一切都無比寧靜祥和。

    只是

    不知為何,青木司越走,越覺得眼熟。

    就好像,自己來過一次似的,這種既視感讓他有些摸不到頭腦,搖了搖頭,將它當做錯覺,青木司終於見到了屋捨出現在了眼前。

    “這地方,若是用來旅遊,休養,還真是個好地方啊。”青木司看著那路旁乾淨整潔的傳統日式住宅,感受著這座村子安靜祥和的氛圍,只覺得好像煩惱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就是走的可真累!

    青木司提著行李箱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對比著手機裡的照片,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的一層老宅,大門口,掛著春日野宅的牌子,青木司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了有些急促的腳步聲,啪嗒啪嗒輕盈跑動的聲音還沒停下,穹有些欣喜和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先傳了出來:“是司嗎?”

    “嗯,我來了。”

    青木司剛一開口,穹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口還沒把敲門的手縮回來的青木司,直接張開了雙臂,朝他抱了過來。

    青木司被她衝過來抱住,苦笑著退後了一小步,緊緊抱住了她:“慢一點,摔倒怎麼辦。”

    “好久不見,司。”穹緊緊地抱著青木司的腰,而在她身後,春日野杏腰上繫著圍裙,靠在玄關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青木司。

    青木司有些難為情的揉了揉她漂亮的銀發:“好了好了,才一個月而已,我們每天都有發消息的嘛。”

    “那不一樣”穹的聲音滿滿都是撒嬌的意味,春日野杏聽著都有點吃醋了,穹對她都沒表現的這麼粘人這麼可愛過,她對著青木司笑笑,說道:“辛苦了,快進來,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青木司看著穹還趴在自己懷裡不動彈,無奈的伸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下午了,你們還沒吃午飯嗎?”

    “司要過來,我們肯定要等你一起吃飯啊。”春日野杏看著穹在門口還不松手的樣,哼聲道:“穹是打算讓司一直站在外面麼?”

    穹這才有些戀戀不捨得鬆開了抱著青木司的手,她衝出來的太快,若不是青木司抱著她,恐怕穿著白色襪子的腳都要踩在家外面了。

    她拉著青木司的手讓他進來,主動地接過了他的行李箱:“司把鞋子脫了就好,我先去放行李。”

    屋子並不大,玄關進去,直接就是廚房和客廳,左手邊是兩扇左右拉開的日式門,兩室一廳,比起千葉的家要小了一些,但卻也不顯得擁擠。

    “司先去和爺爺打聲招呼吧。”春日野杏及時的提醒著,青木司這才有些緊張的探了探頭:“爺爺也在嗎?”

    “嗯,他在房間裡。”春日野杏指了指青木司左手邊第一扇門。

    青木司點點頭,看著穹去給他放行李,猶豫片刻,輕輕拉開了左邊的門。

    他回家動靜這麼大,他覺得穹的爺爺應該聽到了才對。

    拉開了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盤膝坐在房間內,面朝庭院,手邊放著兩杯熱茶,背對著青木司,聽到開門聲,也不扭頭回來看。

    這個房間差不多是主臥,除了客廳內通向房間的推拉門,臥室內還有個大的推拉門直通庭院。此時推拉門被拉開了一半,老者就坐在門外的木製地板上,看著庭院裡空蕩蕩的一片,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爺爺好,我是青木司,最近寄宿在春日野叔叔阿姨家。”

    青木司有些緊張的介紹著自己。

    老爺子這才扭過了頭,露出了自己那張飽經風霜的蒼老面容:“嗯請坐。”

    他拍了拍手邊的空位。

    青木司更緊張了,面前的這位老人,長相威嚴,不怒自威,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和藹可親的類型。

    他邁開腳步,有些拘謹的坐在了老人的旁邊。

    老爺子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青木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說話雖然難掩沙啞,但卻底氣十足:“喝茶。”

    青木司拿起靠自己近些的茶杯:“是。”

    他輕輕抿了一口,微微蹙眉:這一杯熱茶味道有些太濃了,對他而言有點苦的出奇。

    “喝不慣就不要喝了。”老爺子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錯,看起來還算一表人才。”

    “謝謝。”青木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說了聲謝謝:“爺爺看起來也很”

    話到嘴邊,青木司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好了,腦袋一轉,才繼續道:“看起來也很精神抖擻。”

    “快死的人了。”老爺子沒有絲毫客氣的意思。

    他看向青木司,一雙併不顯得渾濁的眼,有些銳利的盯著他:“什麼時候結婚。”

    “啊?”青木司一臉懵逼。

    “啊?”老爺子有些不滿的重複了青木司的疑問聲,而後,哼聲道:“我問你,和穹什麼時候結婚。”

    “不,我,我還”青木司沒想到眼前這位老爺子,一見面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他是當真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更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老爺子只是板著臉:“穹的身體不好,要是結婚,得趁早。”

    “可是,我”青木司手都尷尬的不知道該往哪放。

    “多生幾個吧,讓其中一個姓春日野,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老爺子自顧自的說著,就像沒看到青木司有些茫然地表情似的。

    “可”

    青木司話沒說完,老者忽然發起了火,一拍身邊的木質地板:“男人要有擔當!要果決!猶猶豫豫的,怎麼能成事!”

    “可我還沒想過要和穹結婚的事情,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而已。”青木司苦笑著,心裡沒什麼怒火,他早就從穹和春日野杏那聽說了許許多多關於爺爺脾氣古怪暴躁的事,再加上他也知道老人身體不好,基本上大半條腿邁進了棺材,他肯定不會對老人生氣。

    只是,他還真沒想過怎麼處理穹的事

    “還沒有想過?”老人看著青木司,不怒自威的臉給予了青木司不少壓力,他冷哼一聲:“妹妹?我可不覺得穹是這麼想的。”

    “不管你怎麼想,要是不喜歡穹就跟她說明白,也免得她每天一副掛念情人的小女兒姿態,看著讓人煩心。”

    老爺子話語說的很不客氣,他頓了頓,繼續道:“要是覺得她還可以,那就早點定下來,別想著吊著我的孫女。雖然她問題也很多,整天就知道抱著手機渾渾噩噩,身體也不好,但我絕不會讓我春日野家的人被別人愚弄。”

    他緊緊盯著青木司:“你覺得呢?”

    這老爺子說話間雖然很不客氣,但青木司卻從中聽出了他關心穹的意思。

    雖然說話的方式有些怪裡怪氣的,但青木司也能理解,他苦笑著,點頭道:“我知道的,我不會愚弄別人,也不想讓別人傷心,只是這件事我不能草率的答應您,這是對您也是對穹的不負責。”

    “嗯”老爺子慢慢點點頭,臉上竟然浮現了點滴笑意:“還算可以。”

    青木司這才反應過來,這老爺子剛才的話,恐怕早就設好了陷阱。

    這是在試探自己麼?

    “好了,喝不慣茶就不要在這坐著了,去吃飯吧。”老爺子看到了青木司若有所思的表情,便毫不客氣的開始趕人:“讓杏把我的那份送到屋裡來。”

    青木司只得苦笑著起身,點點頭:“好的。”

    說完,他轉身拉開了房門,剛一開門,就看到了穹站在門口,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

    他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腦門:“偷聽什麼呢。”

    “沒有,只是在等你。”穹說著,自己臉都紅了,也許是因為尷尬,她不由分說的拉起了青木司的手:“走吧,爺爺就是這樣的怪人,我們去吃飯。”

    青木司猶豫一番,柔聲道:“其實他很關心你的。”

    “是嗎?”穹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意卻滿是否認的意思,她拉著青木司坐到了餐桌邊上,緊挨著青木司坐到了他的身邊。

    “司餓壞了吧,快吃點,我給老爺子把東西送進去。你也千萬別因為老爺子生氣,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嘴巴毒了一些,但人真的不壞。”

    春日野杏一邊笑著一邊收拾了一份飯菜放在了托盤上,送向了老爺子的房間。

    青木司急忙道:“我知道的,您放心,我肯定沒生氣。”

    “司果然是個成熟的孩子。”她笑著走進了屋子,客廳裡暫時就剩下了穹和青木司兩人。

    看著春日野杏走進了屋子,穹便更加肆無忌憚的跟青木司撒起了嬌來,她抱著青木司的胳膊,對桌上的菜看起來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痴痴地看著他:“司有沒有想我。”——

    PS:作者坐在酒吧喝著悶酒,一杯又一杯,直到頭暈目眩,接近了自己的極限,才停了下來。

    呵,又是沒有月票的一天麼。

    作者舉起酒杯,眼神迷離的把玩著。

    “你是”

    而後,忽然響起了有些熟悉的聲音。作者扭頭,竟然是讀者摟著另一個作者正要從身後路過。作者急忙起身,露出笑臉:“您怎麼會在這”

    “哦,這個月的月票給了這個作者,借此機會一起喝一杯。”讀者笑著,輕飄飄道:“那沒事,就打個招呼,我就先走了哈。”

    “慢走。“作者暗自攥緊了拳頭,心中的委屈與難過,化作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服務員,再來一杯,純野格加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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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8
第三百六十七章 出門(1/4)

    青木司看著穹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自己,心裡又是因為她毫不掩飾的情感而感到暖洋洋一片,卻又有著一股無法擺脫的愧疚感。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髮。

    穹的銀發還是那麼柔順,她被青木司的手搭在頭上,舒服的眯起了眼進,就像一隻被撫摸著的貓咪。

    “好啦”青木司看著春日野杏從房間走了出來,臉上一紅,而穹卻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姿態,依然緊緊貼著青木司。

    春日野杏也不意外,只是促狹的笑笑,便坐到了青木司兩人的對面,柔聲道:“放了一小會了,也不知道涼了沒有,要是涼了我就再去熱熱。”

    青木司掙脫了穹的環抱,手指點在她的小腦門上將她往邊上推了推,在她有些幽怨的眼神裡對著春日野杏抱歉的笑笑:“不,已經很好了。阿姨中午沒吃飯等著我,一定也很餓了吧,不用照顧我,吃飯吧。”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還沒來得及吃,就看見穹在一邊眨著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我知道了。”青木司實在受不了她那眼神,哄道:“先吃飯,吃完了我們一起出去繞繞吧?這裡環境挺好的,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好!”穹這才高興起來。

    春日野杏看著穹,輕輕搖了搖頭,打趣道:“這段時間穹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每天都數著日子等你過來。”

    穹只是紅著臉低頭往嘴裡撥飯,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是嗎?”青木司怎麼能不知道,他笑著看向穹:“所以我一閒下來,就趕緊跑來了。”

    春日野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這兩天家裡就要你來照顧穹了。”

    “怎麼了?”青木司微微挑眉。

    “老爺子預約的檢查時間在明天,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市裡,你叔叔也在那邊工作。原本想讓你也跟著一起去,後來想想你才剛休息兩天,跟著我們來回跑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在這和穹一起玩兩天。”

    春日野杏笑著繼續道:“這附近玩的地方也不少,你可以去神社後山附近的湖水玩玩,那湖挺乾淨漂亮的,雖然冷了點,但那邊有閒置的木船,去玩一小時應該還不錯。附近還有個神社,馬上新年了,去祭拜一下也好。”

    “嗯,好。”青木司點頭答應,看了看穹:“那我們今天就去神社拜一拜,明天去遊湖吧。”

    “嗯,都好。”穹只要能和青木司在一塊,她就覺得做什麼都可以。

    “新年的話,如果一切順利,我們會在這裡一起過,到時候你叔叔也會回來,新年之後,你可以帶著穹回千葉。”春日野杏數了數日子,想了想道:“你要是需要忙比賽的事的話,也可以把穹留在這。”

    “不要。”青木司還沒說話,穹就有些急切的拒絕了起來。

    青木司看著穹打量著自己眼色的模樣,只是笑笑:“不忙的,穹在這呆著也很無聊,還是和我一起回千葉吧。”

    穹這才松了口氣,春日野杏則關切的看著青木司:“忙得過來嗎?”

    “當然了,回去以後,也就十幾天,比賽就徹底結束了,哪有什麼忙不過來的,穹又不是什麼讓人特別操心的孩子。”

    青木司說完,春日野杏啞然一笑,穹還不算個需要讓人操心的傢伙麼不過她轉眼一看,此時的穹連吃飯都舍不得把視線挪開青木司身上的樣子,也只得感嘆道:也許對他來說還真不算。

    “咳,咳咳。”穹忽然咳嗽了起來,青木司急忙拿過水杯遞給她:“喝口水,怎麼吃飯還嗆到了?”

    穹趕緊伸手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又咳嗽了兩聲,才終於緩過勁來,眼眶都紅了:“沒事。”

    “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嘛,司又不是吃了飯就會走。”春日野杏將一切盡收眼底,哪還不知道是因為穹這傢伙吃飯的時候,光顧著看青木司連飯都是機械的往嘴裡塞了。

    不嗆著才怪。

    “我知道了。”被春日野杏輕聲訓斥了一句,穹只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乖乖的吃起了東西來。

    青木司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也吃起了飯來。

    一邊和春日野杏閒聊著生活瑣事,一邊問著穹最近的狀況,午飯的時間度過的格外的快,幾乎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桌上的飯菜就已經被吃的乾乾淨淨了。

    “好了,我收拾一下碗筷,司想休息的話,可以去我們的房間休息一下。”說到這,春日野杏還有些抱歉的笑笑:“今天晚上可能要勞煩司和我們娘倆一屋了,和老爺子用一間房的話,恐怕你會很不習慣的,而且老爺子大概也不會同意。”

    青木司一想著剛才老爺子的樣子,頗有共感的點點頭。

    只是

    “其實我可以在客廳睡的。”青木司看了看地方,有些不好意的撓了撓頭:“打個地鋪睡就好。”

    “噗,司也會害羞的嗎?”春日野杏打趣的笑著:“放心吧,地方還是很寬敞的,冬天了,晚上在客廳睡覺可會冷出毛病的,我們家的暖爐可沒有多出來的份量。”

    青木司點點頭:“那就麻煩阿姨了。”

    他倒是沒有多想,穿著衣服睡就是了,他把春日野杏當做自己親人一般看待,倒也沒有多見外。

    而且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要是把自己弄感冒了可就麻煩了。

    “對了,司不是想去神社看看麼,那就現在抓緊時間吧,從這裡到神社可不算近,再晚一些就該天黑了。這鄉下的小路上可沒有什麼路燈。”

    春日野杏提醒著青木司。

    青木司扭頭看向穹:“想出去嗎?”

    “嗯。”穹有些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一方面是,她很想和青木司兩個人獨處,另一方面,這一個月幾乎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除了玩手機,幾乎沒有任何別的事情可以做。

    沒有青木司,她甚至不想踏出自己的房門一步。

    拿手機看了看時間,青木司便站起身來;“那就出發吧,穹去換一身厚實點的衣服。”

    “好。”穹表情欣喜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去,翻箱倒櫃的找起衣服來。

    沒過多久,穹從房間裡露出了頭:“這樣可以嗎?”

    看著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青木司笑著點點頭:“差不多。”

    “等一下。”青木司忽然去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找出了一條紅色的圍巾,半蹲在穹身前,將圍巾給她繫上:“新年禮物。”

    穹紅著臉看他將圍巾一層層的裹在自己臉上,看著青木司只穿著一件衛衣,關心道:“司不冷嗎?”

    青木司笑著點頭:“我這衛衣可是加厚款的,裡面還穿了兩層,暖和得很。”

    “那也不行。”春日野杏硬是從衣櫃裡翻出了一件春日野正雄的大衣,套在了青木司身上:“現在人家都該穿羽絨服的時候了,你還只穿個衛衣,會被別人笑話的。”

    青木司只得乖乖點頭稱是,心裡卻有些感嘆他竟然有些忘記了,上一次在冬日有人給他加衣服,是在什麼時候了。

    春日野正雄的黑色大衣穿在青木司身上,原本到小腿長度的長款大衣剛好到他的膝蓋上邊,看起來頗為合身,而且穿上了的確暖呼呼的。

    “走吧!”穹拉著青木司的手,不用他催促,便比青木司還開心的推開了房門。

    還真是給她憋壞了吧?

    青木司寵溺的給她繫緊了圍巾,穿好鞋子:“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早點回來。”春日野杏擺了擺手,笑著看兩人走出了房門,而後,抱著手臂表情感慨的舒了口氣:“果然,穹還是跟著司好一點。”

    想著自己照顧了穹那麼多年,現在穹反而更喜歡青木司一些,她就覺得有點吃醋似的感覺。

    果然!

    女大不中留!——

    PS:為了彌補今天沒能五更,明天繼續四更!

    勤勞的我,小劇場也有了,加更也有了,那月票能有不!?(′???`)比心!
q781009 發表於 2019-9-1 19:39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上山(2/4)

    冬日的陽光,總讓人感覺格外的乾淨。

    不似夏日般熾熱,但卻同樣耀眼的光線,映照在臉頰,只有淡淡的溫熱。

    穹本就白淨的小臉,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嫩,反射著淡淡的螢光。

    脖子上大大的紅色圍巾,看起來讓她的臉頰顯得更小了幾分。

    她抓著青木司的手,幾乎半個人都掛在了青木司的胳膊上,就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聲音悅耳動聽:“司想去神社幹什麼呢?”

    “唔,祈福吧。”青木司笑著抬起頭,鄉間小路邊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有些新奇。

    而且,這一切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

    他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但每當他看到街邊的小路,那零散的屋舍,凋零的樹木,就總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什麼電影畫面中也似,有一種曾經見過卻又的確是第一次經歷的新奇感。

    “司想祈福些什麼呢?”穹看青木司若有所思的看著街邊的場景,卻半天沒有下文的樣子,追問著。

    “啊,希望你的身體能早點好起來,也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幸福。”青木司笑著看向她。

    “是嗎那我就要祈福讓司能幸福。”穹笑著說道:“聽說一般這種事情,自己給自己祈福就沒什麼效果,但如果誠心的為別人祈福的話,神就會聽到。”

    “神嗎?”青木司啞然一笑:“希望吧。”

    兩人沿著家門口的路一直走著,通往神社的路,要穿過深林,爬上山脊,青木司因為昨天肌肉拉傷走的都有些辛苦,更何況是本就體質虛弱的穹。

    兩人走了半個小時,穹就已經累得滿頭是汗。

    只是她倔強的一聲不吭,抓著青木司的手走著,若不是青木司有些奇怪她為什麼半天沒說話,差點都沒發現她都已經累到了這樣。

    “休息一下吧!”青木司此時已經和穹走出了村子的範圍,幽深的小路在林間不見盡頭的蜿蜒曲折通向遠方,林中的一切都十分靜謐,彷彿離開了塵世間,歸隱山林般的悠然感,讓青木司只覺得心胸開闊,煩惱都暫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穹喘著粗氣點點頭,有些兩腿發軟的坐在了青木司選出的一塊石頭上。

    青木司整理了一下她的圍巾,揉了揉因為冷風而有些冰涼的穹的臉頰,才坐到了她的身邊:“累了怎麼不說,笨蛋。”

    “我”穹的小臉被圍巾遮了一半,她拉了拉圍巾,表情有些沮喪:“沒什麼。”

    這才和司走了半個小時而已啊她抿了抿嘴唇,低著頭。

    青木司的手又搭在了她的腦門上:“休息一下,不要勉強自己,今天太累了就不上去了。”

    “不要,我沒事的!”穹急忙搖頭。

    青木司見此,也不多說什麼,只是伸直了雙腿,抬頭看著藍天,悠然的呼吸著無比新鮮的空氣。

    穹坐了一會,便站起身來:“繼續走吧?”

    青木司關切的看著她:“真的沒關係嗎?”

    “嗯!”她重重點了點頭,兩條出門前紮好的馬尾辮在腦後一擺一擺,看起來可愛極了。

    青木司也站起身來:“OK,應該也沒有多遠了。”

    之後的路,青木司主動抓著穹的手,微微用力,承擔了她一部分體重,讓她走的更輕鬆了一些。

    只是即便如此,穹還是沒走多久便又滿頭是汗,氣喘吁吁起來。

    青木司看了看手機上已經快下午五點的時間,想了想,忽然停下了腳步:“吶,穹。”

    “啊?”穹努力平緩著氣息。

    青木司伸手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提議道:“玩個遊戲吧?”

    “突然玩什麼遊戲?”穹有些摸不著頭腦。

    “石頭剪刀布,我輸了就背著你上去,穹輸了就在前面拉著我走,時間是五分鐘。”青木司的話讓穹有些苦著臉:“可是好吧。”

    穹有些緊張的伸出了手,說句實話,她現在自己走起來都有些費事,如果輸了以後再拉著青木司的話她可能真的要出醜了。

    她真的很不想讓青木司覺得自己像個累贅一樣。

    但是,難得司提出了建議,她又不忍反駁。

    於是乎,她伸出了手:“石頭,剪刀,布!”

    她伸出了兩根手指。

    而青木司則伸出了一整個手掌。

    “我贏了!”穹有些欣喜的笑了起來。

    青木司一臉沮喪:“啊本來想出石頭的。”

    “嘿嘿。”穹笑著,伸出了手:“不能耍賴哦。”

    青木司轉身蹲下:“就五分鐘哦!五分鐘以後就重新再比一次!”

    想著五分鐘後,自己也緩過來一些,穹就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小跑著跳到了青木司的後背上。

    “OK!出發!”青木司穩穩地背著她,站起了身來。

    穹的身體很輕,就像一枚羽毛。

    她緊緊地摟著青木司的脖子,小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從後面呆呆的看著他的側臉。

    青木司看起來沒有絲毫疲憊,健步如飛的背著穹在山路上大步走著。

    只走了大概一兩分鐘,穹就有些過意不去的小聲道:“差不多到了吧,五分鐘。”

    “才過去兩分鐘而已,我不偷懶,一會你也不能偷懶。”青木司笑著拒絕了她。

    穹聽到這句話,將他的脖子摟的更緊了:“嗯。”

    一會,就故意輸給司吧,出拳出慢一點。

    青木司果然在五分鐘左右放下了她,鬆了口氣的同時,重新笑著看向她:“石頭,剪刀,布!”

    穹故意放慢了出手的速度,可奇怪的是,青木司還是同時和她將手放到了身前。

    “啊,我又輸了。”青木司表情有些苦惱:“本來還想稍微耍個賴的。”

    原來司也是想慢出拳啊

    “犯規不算的啦,我們再來一次。”穹笑著準備重新再來,青木司卻搖搖頭:“不行,願賭服輸,我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說著,他重新蹲了下來。

    五分鐘後,青木司再次輸掉了猜拳。

    “誒?”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她明明看到青木司出的是拳頭,所以打算臨時改手出剪刀的,可沒成想手裡的布剛變成剪刀,青木司就猛地張開了拳頭,剛好,又輸了。

    青木司苦著臉,重新蹲了下來。

    穹若有所思的爬上了他的後背。

    走了沒幾步,穹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司是故意的吧。”

    “什麼?猜拳?猜拳怎麼能故意輸啊,不都是靠運氣的嘛。”青木司連連否認。

    穹卻只是悶悶的將頭埋在他的脊背上。

    許久,才崩出一句話:“我是不是,又成了拖油瓶了。”

    青木司停下了腳步。

    穹從他背上跳下來,眼眶微微發紅:“不要騙我。”

    “呃”青木司一見她這幅垂然欲滴的樣子,就有些手足無措,急忙蹲下身來,看著她道:“我就是怕你太累了。”

    “果然,司是故意輸給我的。”穹低著頭,兩隻手背在身後,輕輕咬著下唇。

    “嘛,穹輕的就像棉花一樣,背著也不累。”青木司話音剛落下,就看穹慢慢伸出手來,放到了他的額頭上。

    冰涼的小手抹去了他額頭的汗水。

    “大騙子。”

    穹皺了皺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露出了笑臉:“一起走吧,我真的休息夠了,被背著也沒那麼舒服。”

    青木司聞言微微一愣,他都做好了哄她的準備了,但此時他也只得連忙道:“啊,好!”

    站起身來,伸出了手,重新牽住了她的小手。

    “剛才看告示牌,只有幾百米了。”青木司鼓勁道:“一鼓作氣,到了神社再休息吧。”

    穹靜靜的點了點頭,和他並肩走著。

    半響,她小小的聲音在安靜的小路上格外清晰:“果然。”

    “啊?”

    “我還是”

    “什麼?”

    “覺得司最好了。”

    “呃,是,是嗎?”

    “司,賽高!”

    “有點誇張了吧。”

    “最喜歡司了。”

    “說好了不能隨便說這些話了的。”

    “嘿嘿,但還是喜歡。”

    “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語聲,漸漸遠去,終於隱沒於了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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