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魔手仙醫 作者:牛肉燉豌豆 (連載中)

 
練邪真 2019-8-31 23:34:0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0 12976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19:54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章 顯化的業力
    

  在十數里之外,這幾個修為最高才真元期的修士的談話和惡意便已經被葉元窺伺的一清二楚,這種等級的修士,在葉元眼中幾乎等同於將靈魂袒露在葉元面前沒有任何區別了。

  原本便知道此行不會很順利,卻沒想到是因為醫師比鬥的事情,便有人前來暗殺,這頓時讓葉元將這次醫師比鬥的事情抬高了兩個等級,若僅僅是為了奪魁,為了那還不知道是什麼的獎品,便要暗殺同來的醫師,這似乎一點都不符合醫師的風格。

  雖說並不是所有的醫師都是醫者仁心,甚至大部分醫師都配不上這四個字,但是大部分情況下,大部分醫師卻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至少不會因為醫師之間的比鬥,便要在比賽之前將前來的醫師幹掉1,。

  葉元顯然明白了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心裡暗自揣測了一下:「看來到大秦之後是應該跟我那所謂的師伯見面瞭解一下了,這醫師比鬥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有前往那樹林之中捕捉幾人的神魂探查其神魂記憶,因為葉元已經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因為什麼要來刺殺自己,這已經足夠了,在大秦的時候,葉元便要避免以葉元的身份來施展靈魂大巫的手段。

  高手無數,葉元不能保證有沒有人能通過蛛絲馬跡看出來什麼,這很危險。

  繼續上路,葉元隨口對長孫無忌道:「你要摒棄你此前的所學,你不修氣。只修神,那麼你所有的重心都應該放到神魂之道上,現在你已經可以號令方圓百里之地的浩然正氣,那麼便可以試著以浩然正氣滋養你的身體。不煉氣,你的肉身必然成為破綻,雖然對於邪道高手來說,你所在方圓百里之地已經成為其禁地,但是不說仙道的修士,哪怕是魔道的修士,你便敵不過同階的高手,金丹期的魔道高手便可以輕鬆將你斬殺。」

  長孫無忌點頭。這段時間,他便開始修習葉元思路之中的儒道,不煉氣,只修神魂。雖然沒有肉身的溫養,原本應該恢復的很慢的神魂卻也急速的恢復,此前諸多儒道的神通秘術,現階段因為沒有煉氣都不能施展開來,葉元便開始傳授其靈魂大巫傳承之中的符之一道。

  而這段時間。長孫無忌為了增加攻伐之力,便著重練一個字「劍」,其本身便擅長儒門六藝之中的書,更是書之中的書法一道。對於字本身就有很高的領悟,天元界的儒道高手。在書之一道能與長孫無忌比肩的絕對不超過三個人,只是長孫無忌現在不煉氣了。實力驟降數個層次,這書才發揮不了特別大的威力。

  結合葉元的傳授,便以字為攻。

  不願多干涉長孫無忌自己的領悟,葉元再道了一句:「若是你以字為攻,能不傷人肉身,直接湮滅其神魂,其實是最好不過了。」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卻沒說話,不是每個人都有靈魂大巫的手段的。

  葉元暗自搖頭沒有說話,天地之間自有秩序、規則,殺生,無論如何,都會帶著業力與因果,摧毀一個活著的生靈,除了極少數特殊情況,都是有業力產生,這種業力無形無質,但是卻的的確確存在,只有在一些特殊而關鍵的時候會展露出來。

  比如修士的劫數,若是業力過重,那麼劫數便會無形之中加大很多,修士之劫數,嬰裂期的時候會遇到的人劫,乃是九死一生之劫,人劫會在修士無法預測的情況下出現,也叫殺劫。

  老頭此前便是嬰裂期的大高手,其人劫便是遭遇到屍魂道魁首,屍魂宗的宗主,落得九死一生的下場,若非遇到葉元,恐怕最後絕對會壽元耗盡而死,這傢伙受傷如此之重,卻不知道去沒有去過無量山求醫,不過想來不是去過沒有結果,便是有其他原因就沒有去過。

  而長孫無忌此前也是嬰裂期的大高手,人劫也沒有度過去,被大秦開國皇帝秦嬴將神魂鎮壓在那藏陰納屍穴之中一千五百年的時間,若是沒有遇到葉元,恐怕還不知道被那神秘石碑鎮壓多少年呢。

  而葉元也是在突破之後才知道明白業力的存在到底是什麼,靈魂之中開闢出來的一方介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世界,其內恍如的世界之中佈滿了屍骨,這些都是葉元所殺的生靈,這些業力便化為這種形式顯化在葉元靈魂之中開闢的世界之中。

  若是葉元以後想要走出自己的道路,靈魂之中開闢出來的這方奇異世界之中的那些屍骨,都是要解決掉的,若非不然,那一方死寂的世界,是不可能有任何其他變化的。

  這也是葉元最頭疼的事情,這些生靈,全部都是葉元前世所殺,前世為了收集天下生靈精血修煉血巫,花費了一生的時間,殺了至少數萬百種生靈,雖說大部分生靈幾乎都是只斬殺一隻獲取精血樣本,但是看著靈魂之中那方奇異世界,密密麻麻鋪滿整個世界的各式各樣生靈的屍骨,葉元便知道自己殺的生靈恐怕遠遠不止那麼個數了。

  而上次直接湮滅十數人的先天靈魂也後天神魂,靈魂之中這一方奇異世界之中卻沒有顯化出來其屍骨,葉元便知道,以靈魂大巫的手段在不傷人肉身的情況下直接湮滅對方靈魂,卻是能避免這些業力產生的方法。

  境界不到,葉元也不明白這是如何作用和如何表現的,不過葉元有揣測,直接湮滅對方先天靈魂,這種在虛無之中的靈魂,便是直接斬斷對方的因果,自然無業力。

  雖說有一些修士可以以殺戮而進階,殺戮增加的業力甚至會化為其助力,但是葉元卻不是此道,靈魂之中那一方介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世界之中的那無數屍骨,對於葉元沒有一點好處。

  正因為如此,葉元才會提醒一下長孫無忌,有些東西無形無質,卻的的確確存在。

  再次過了一月的時間,葉元再也沒有遇到過刺殺,此前也只是因為在血殺堂之下掛出了葉元的懸賞,才有幾個不自量力的傢伙絲毫不知道真實情況便來送死,而血殺堂總堂之中,真正的高手是沒有一個人肯接葉元的懸賞的,以勾離宗的情報,自然知道葉元跟無量山關係匪淺,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不知道深淺的儒道高手跟著,自然掛出一點沒有用的表面消息,那種程度的懸賞,高手自然看不上,低手來了也是送死。

  眼看咸陽城就要抵達,葉元的修為也已經抵達一氣期頂峰,靈魂的修煉也是穩步提升,眉心三寸那未知神秘所在之中,靈魂所化的虛影也微不可查的清晰了一點點。

  這修為與葉元預計提升到真元期有些出入,從一氣期提升到真元期需要的先天生命真氣的數量遠遠超出葉元的預料,先天生命真氣提升不到生命真元,便是質的差距,卻是有些許遺憾了。

  遙望咸陽城,如同一座龐大無比的巨獸蟄伏在大地之上一般,周圍千里之地,一眼望不到便的山脈,卻是一處藏風聚水的寶地,咸陽城周圍,隱約之間能感應到天地元氣非但沒有因為大量凡人的存在而變得稀薄和混亂,反而更加平穩和濃郁,周圍隱約之間更能感受到靈脈存在,甚至葉元的靈魂更是隱晦的感應到這大秦咸陽城之下更是有一道似有似無的龍脈存在1,。

  咸陽城乃是八進八出,共有八道城牆,越是向內,身份地位就越是尊貴,而最中心便是大秦真正的皇城,阿房宮。

  這八進八出也是有講究,原本這城牆經過一千五百年時間的休整拓展,早應該不止八道,但是卻不知大秦皇室從哪採納的進言,九為數之極,而物極必反,所以只到八便停止了下來,第九道城牆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卻依然沒有見其立起。

  走到咸陽城北的城門外,看著那足有百丈高的城牆,那些青黑色的磚塊之上更是隱約有一道道似有似無的波動傳出,以一絲靈魂之力佈滿雙眼,再次望去,便見這城牆的每一塊青磚之上都佈滿了符文,每一塊之上的符文都截然不同,整個城牆連為一體,便構建成一片龐大無可估量的祭文。

  眼中心中震撼,這些符文的構建坊市與巫文的祭文頗有像似之處,這最外圍足足上千里的城牆,每一塊城牆磚之上都刻著截然不同的符文,每一塊磚塊之上密密麻麻至少有上百個符文,這城牆全部連為一體,所構建的祭文要強大到何種程度,葉元不用想便知道。

  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讚嘆:「僅僅這城牆所需要的物力、人力、時間,便不可估量,這第九道城牆遲遲沒有動工的跡象,恐怕不是那所謂的天機術士的話的原因,更大的可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若再拓展出一道城牆,這消耗恐怕會讓大秦元氣大傷了。」

  「不過這消耗卻是完全值得了,僅僅看到這最外圍的城牆,便可以預料,整個天元界,絕對沒有任何力量能攻破這咸陽城,這城牆之上的祭文若是全部激發,改天換地都是等閒。」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19:57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城門下
    

  走到咸陽城外面,僅僅看到這最外圍的一道城牆,葉元便生出無限感概,大秦的秦嬴,的確是一個有深謀遠慮的梟才,不用看便知道里面剩下的七道城牆,恐怕會一道勝過一道,大秦創立之初,便居安思危,將大秦最重要的所在建立的固若金湯,大秦能走到今天這麼一步,葉元一點都不意外了。

  長孫無忌在秦嬴手足輸的一敗塗地,甚至大元都被滅國,葉元一點都不為長孫無忌覺得可惜了,走到其中一個十丈高的城門下,葉元便看到城門之外,兩撥人在對峙。

  其中一方,乃是以一位渾身透著一股子溫潤如玉氣質的青年為首,其後左邊乃是跟著一位一襲素白色紗衣,丹鳳眼柳葉眉的柔弱嬌媚女子,而其右手邊則是一位面無表情的青年,這青年身上幾乎感應不到任何氣息,如同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但是這傢伙卻給葉元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

  而另一邊,則是一位頭戴紫金冠,一身紫金色長袍的青年,還有其腳上穿的踏雲靴,手指上帶著的兩個紫金色戒指,無一不是帶著明顯的靈氣波動,而這青年則是嘴唇輕薄,嘴角帶著一絲桀驁的冷笑,眉宇之間滿是對周圍的人不屑一顧的高傲。

  而這青年身後,則跟著一個背著一個金布包裹的年輕女子,這女子身上滿是一種水潤萬物而無聲的柔情之感,無聲無息之間更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魅惑,這個是熟人了。雨宮琴音。

  葉元還未走進,便聽到這一身都是紫金色穿戴滿是靈器,毫無品味桀驁青年冷笑出聲:「唐缺,十年不見而已,怎麼,不窩在你們那山溝裡當小雞,膽兒還肥了不少啊?」

  唐缺面色不變。還是那種溫文君子,謙謙如玉,看著這毫無品味好似暴發戶一般的青年。道:「傲劍,你還是跟十年前一般沒有品味,錯了。是比十年前更沒有品味,十年前至少還是一身銀白,十年後卻是一身金,跟凡人之中的暴發戶一般。」

  傲劍被人戳到痛點,眉宇之間戾氣升騰,道:「唐缺,十年前沒有宰了你,真是讓人後悔,你的嘴比十年前還要臭,臭不可聞!怎麼。進個城門還要跟我搶不成?」

  唐缺淡淡一笑,道:「笑話,這咸陽城的城門難道是你們雨宮開的不成?本少爺想進就進,還要看你臉色不成?」

  傲劍面色怒色更顯,身上更有一絲絲細微的劍意升騰。顯然是一言不合就準備大大出手了。

  唐缺卻絲毫不在意,繼續道:「算了,本少爺不跟你爭了,跟一個暴發戶一起進去,說不得被人也當成暴發戶了,還是那種絲毫沒有品味的暴發戶。傲劍,請吧!」

  傲劍周身真元波動忽然浮現,眼看就要大大出手,遠處的城門官頭都是大的,暗恨自己今天怎麼當值,這兩位爺他一位也惹不起,一位乃是益州唐家嫡系的三少爺,一位是雲州雨宮的絕世天才。

  益州雖然門派勢力林立,但是卻有強弱之分,這唐家便是其中最強的一個上品修真家族,絲毫不比雨宮差的勢力,更兼唐家乃是精通陣法禁制,諸多門派建立山門守護陣法的時候都會請唐家的人前去,其實力遠非眼睛看到的能計算的。

  數百年前有一個上品門派惹到了唐家,卻見唐家只是派出了一個碎丹前期的修士,孤身一人殺到對方門派駐地,在其門派大門口擺下一方凶陣堵住其大門口,硬生生的堵了三年的時間,讓對方門派之中一個人都出不來,更沒有顏面從其他方位離開門派,死在大陣之中的破陣門人都有數十個之多,卻被迫拉低了臉面給唐家公開道歉,更是賠上一堆賠罪的好處之後此事才算作罷。

  唐缺作為唐家嫡系弟子,乃是年青一代的三少爺,三十歲的年紀,便已經堪至凝神後期的修為,甚至還精通醫道,雖說沒有修煉醫道功法,但是在年輕一輩之中,也算是最頂尖的醫師。

  而另一位傲劍,雨宮這個幾乎都是女弟子的門派也破例收下的弟子,可見其天賦是何等可怕,二十九歲,便已經有凝神後期的修為,修煉雨宮的《覆雨秘法》,更兼修醫道,甚至在化氣期的時候便已經領悟出覆雨劍意,雨宮之中同樣修為的弟子之中沒有一個是其對手,被雨宮二宮主收為親傳弟子,乃是雨宮上千年間第一位男弟子,也是第一位在化氣期的時候便被收為親傳弟子的。

  這二位在城門口要打起來了,其他的人豈敢上前阻攔?

  葉元站在遠處,靜心觀察,以靈魂大巫的視角,窺伺在場諸人,心中念叨了一句:「君子非君子,蠢貨非蠢貨。」

  看唐缺,看似一副謙謙君子的摸樣,一切都十分完美,一切都十分符合君子這個詞語,但是卻不見其眼神有絲毫的變化,其心底冷靜之極,冷靜到有一絲冰冷存在。

  而傲劍,這看起來跟一個沒有絲毫品味的暴發戶一般的傢伙,如此天賦,卻涉獵如此之多,甚至還領悟出一種劍意,這種人要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蠢貨的話,這世界便全部都是蠢貨了,這傢伙是認定了在這城門口幹起來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損害,甚至看其眼底的神色和靈魂波動,顯然是打心底的想幹一架了,那強行壓制卻怒色不減的模樣,都是演出來的。

  修真界的人都是演員,葉元默默的在心底念叨了一句。

  沒有一個人會將自己的真面目暴露給外人看到,葉元也是如此。

  而真正吸引葉元注意力的卻不是這二人,而是其他三個人,一。便是唐缺身後那個沒有一點氣息,沒有一點存在感的傢伙,讓人看了一眼便會注意到的存在,這個傢伙給葉元的感覺十分危險,而第二,便是唐缺身後那個少女,丹鳳眼。細長的眉毛,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極度柔弱嬌媚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走一般。讓人心中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保護欲望。

  但是葉元卻只感覺心中發寒,這張隱約之間還能辨認出一點的面孔,甚至那熟悉的靈魂波動。無不讓葉元萬分確定,眼前這個千嬌百媚的少女,就是當年在雲州有過數面之緣的儲雲楓!

  當年葉元可是清楚的知道,儲雲楓雖然略顯陰柔,但是卻是一個純正的男子,若是連這個都辨別錯誤,葉元這個靈魂大巫也可以自裁以謝歷代靈魂大巫了。

  但是眼前這少女,無論葉元從任何角度觀察,甚至冒險以靈魂感應窺伺,得出的結論都是這傢伙就是一個女的。而且是一個特殊體質的處子,甚至隱約之間,其神魂都已經發生變化,再也不同於當時的儲雲楓,若非靈魂乃是先天而生。葉元都會認為自己認錯了人。

  真正讓葉元確定的便是,月前見到一艘遁空飛舟飛過,這少女從遠處向著自己看來的那一眼。

  雖說男子可能可以奪舍一個女子的身體奪舍重生,但是葉元卻不知道有何種秘法,可以讓一個男子徹徹底底的變成女子,特別是窺伺之下。已經發現儲雲楓的神魂都發生變化,更讓葉元感覺心底發寒。

  若非剛才那一絲窺伺已經讓唐缺身邊的那位高手察覺到一絲不妥,葉元必定會再次窺伺一下。

  而最後一個讓葉元注意的人,便是跟在傲劍身邊保護的高手,這位高手無形無跡,整個人好似透明的一般,貼身隱藏在傲劍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跟是沒有一絲氣息也沒有一絲神識波動散發出來,若非葉元能察覺到其靈魂存在,也不可能發現這位高手。

  「修真界的高手,真是層出不窮。」

  葉元雖然認出了儲雲楓,但是儲雲楓卻沒有向葉元看一眼,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葉元,也不認識葉元一般。

  唐缺和傲劍對峙片刻,口水仗打了好半天,才見傲劍忽然怒喝一聲:「唐缺你這個偽君子,來跟你傲大爺大戰三百回合!」

  話音一落,便見傲劍忽然出手,一出手便是施展出劍意,一股子凌厲之中帶著陰柔的劍意從傲劍身上升騰而出,而後並指為劍,對著唐缺便是連續點出三下,三道好似水滴一般的劍氣帶著破空聲向著唐缺襲去。

  而後傲劍整個人更是好似一柄利劍向著唐缺衝去,而唐缺面色不變,伸出一手,手指輕輕一抖,便見其纖細白皙的手指之上套上了一個指套,伸出食指在身前虛空一顫,便勾勒出數十道線條,口中輕聲一喝:「禁!」

  一聲斷喝,便見一道道禁制從其手中飛出,將傲劍射來的劍氣困在半空之中,一個個由複雜線條構建而成的網子將傲劍那恍如雨滴一般的劍氣困住,好似將其定在半空之中了一般,而後再次屈指連彈,一道道禁制在其手中不斷的勾勒出,向著傲劍落去。

  唐缺動手,其身後那個毫無存在感的高手便輕輕抬了下眼皮向著傲劍身後看了一眼,便重新將眼皮耷拉了下來,而傲劍身後的高手也明白自己的行跡被看破,退到一邊不在跟著傲劍。

  正在唐缺和傲劍大大出手,便見城門之中有一道神識橫掃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而來,隱約之間,空氣之中更有風雷之聲響起,顯然來者的神識造詣極高。

  這一道神識一出現,唐缺身後的高手便立刻睜開雙眼,眼中一道精光暴射而出,那似乎沒有的存在感立刻成為眾人注意的焦點,而傲劍身後,那虛無的高手也隱約之間帶動空氣的漣漪。

  這一道神識直直插入到唐缺和傲劍的中央,而後神識瞬間變化,化為兩道緩緩迭起的海浪一般,將二者向後推去,而且不傷其分毫,但是傲劍催發劍意射出的雨滴狀劍氣和唐缺布出的禁制卻在這神識一掃之間無聲無息之間消散。

  此舉一出,眾人都明白了,高手!

  神識退去,便見一道人影自城門之中緩緩地踏步而來,一步之下便是十丈的距離,看似極慢,卻又極快,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快,似乎只是普通的散步一般。

  來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一襲普通的長衫,頭髮之上插著一根黑玉簪,人未到,便帶著和煦的微笑,拱手道:「二位公子,還望莫要在城門口動手,引來城守那群只會板著臉的傢伙可是不好,他們可不懂得變通,不過這都是小事,若是幾位引動了其他東西,卻非人力可以控制的了。」

  來著一說話,唐缺和傲劍便面色一凜,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旁邊那看似普普通通,只是很是整齊的城牆。

  而這時,傲劍身後的琴音便輕輕踏步走到傲劍身後,軟糯糯的聲音隨之響起:「師兄,切莫衝動。」

  傲劍嘿嘿一笑,便借驢下坡直接收斂一身真元波動,對來著一拱手,道:「這位大人,可是來接我雨宮弟子進城的?」

  唐缺剛想說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雲鳳便忽然開口,跟雨宮琴音的軟糯糯的嗓音不同,雲鳳乃是一種盡顯柔弱卻又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之感:「唐公子,息事寧人,大事重要。」

  唐缺未說話,而那自城門之中走出的漢子卻歉意一笑,對傲劍道:「傲公子見諒,若是尋常時候,下官一定義不容辭,只是下官現在公務在身脫不開身,想來雨宮諸位進城的同僚已經趕來了。」

  傲劍一聽不是來接唐缺的,頓時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這位大人既然公務在身,那我等也不便強求,請。」

  來著對唐缺一方和傲劍一方都微微欠身,道:「請。」

  這禮儀卻是沒有任何讓人不滿的地方,特別是這位還是一個修為不明的高手。

  但是下一刻,這漢子非但沒有進入城門,反而向著葉元走來,看著葉元,錯開一個葉元正前方,在一側躬身道:「可是葉元葉少爺?」

  葉元一言不發,點了點頭。

  漢子便露出一絲微笑,道:「葉少爺請,應大人已經翹首以盼多時了。」

  葉元頷首,道:「有勞了。」

  這漢子帶著葉元進入城門,城門之外傲劍和唐缺都有點傻眼的感覺,半晌之後,傲劍才抽抽著嘴角,道:「這他媽的就是公務?」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19:59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初見應天聰
    

  葉元帶著長孫無忌,跟著這個一直帶著些許謙卑的高手前行,穿過城門,葉元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足有三百丈長的城門洞,其內更是另有玄奧,要連過三道城門才能真正的穿過這城牆,而隱約之間,葉元也感覺到數個高手的靈魂波動。

  這一座城門之下便有一個金丹期的高手坐鎮,道基境的高手更是有十數個之多,不用看便知道這每一座城門之下必然都有這麼一個高手的存在。

  大秦能佔據天元界資源最多,靈氣最濃郁的三個州之一,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這帶領葉元一路連續穿過八道城門的高手卻是連名字都沒有告知葉元,葉元有心試探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但是這高手除了咸陽城之中人盡皆知的消息之外,其他的更是一點口風都不露,甚至還謙卑的告訴葉元,一些消息他迫於職位所在不能說,一切都推給了應天聰。

  葉元見問不出來什麼便不再多言,甚至問其名諱,這高手都是一副謙卑之極的摸樣說他的名字不足掛齒等等。

  走到最後一道城牆下,葉元看著這暗金色城牆磚,早已經麻木了,就算這最後一道城牆也足有百里長,同樣也是最高的一道城牆,足足有一百八十丈高,所有的城牆磚都因為篆刻的符文太多而變成一種暗金色,城牆之上篆刻的符文構建成一片宏大之極的祭文,葉元暗中揣摩了一下。這篇祭文的威力若是被激發,恐怕就算是嬰裂期的高手也無法轟破這城牆之上的一塊磚頭。

  構建成一個整體之後,大秦的皇城阿房宮更是固若金湯,天上地下都會被隔離,空間被禁斷,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恐怕再多的修士也無法轟破這道防線。

  走到最後的城門口。守護城門口的侍衛,更是帶著一股子鐵血殺伐之氣,明顯的乃是百戰之兵。經歷過血與火的歷練之後存活下來的,而且每一個都是初胎期的武道高手,若是戰鬥的時候。恐怕同樣修為的修士沒幾個是這些守衛的對手。

  給葉元引路的金丹期高手走在前方,卻被一個初胎期的守衛面無表情的攔了下來,眼中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份和修為而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好似一台機器一般冷喝出聲:「令牌。」

  給葉元領路的高手卻也沒有因為這守衛的態度而有絲毫佈滿,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般,從袖中取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令牌背面書寫這少府兩個字,正面則以一種奇特的符文構建出應天聰的名諱和職位,上面還有應天聰的氣息和力量存留。

  守衛將自己腰間的一塊漆黑的令牌取出,對著漢子手中的金色令牌一照。一道隱晦的波動便隨之浮現出來,而後這守衛才後退一步,冰冷出聲:「少府太醫令應大人的令牌,無皇令,可帶一位生人進入。」

  漢子面色顯過一絲尷尬。看了一眼葉元和長孫無忌,道:「這位大人,這位乃是應大人的子侄,另一位乃是應大人邀請的客人,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守衛面無表情,聲音好似金屬一般冰冷:「應大人可在未召喚的情況下。親自帶三位生人進入皇城,但是執令牌者,只可帶一人,法令如此,這位大人贖罪。」

  漢子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下一刻,便見旁邊二十多個好似雕塑一般的守衛同時轉過頭看向這漢子,城門樓之上更有一道意念直接鎖定著漢子,大有不遵從便就地格殺的意思,其中的殺伐之意可是做不得一點假的。

  葉元心中驚訝,這顯然與想像之中的情況沒有一點相似,在葉元的想像之中,皇城之中的權勢人物,多少總應該有一些無傷大雅的特權,卻沒想到這法規如此森嚴,這與前面七道城門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天地之差,這種情況下,葉元初來乍到,卻是不願在這皇城之中多生無謂的是非。

  對這漢子道:「這位大人,葉某跟隨大人前去便可。」

  而後對從一進入咸陽城,心裡就一直頗為複雜的長孫無忌道:「長孫,你自己找個地方落腳,過不了多久我便出來尋你。」

  長孫無忌微微欠身,道:「是,一切小心。」

  另外一漢子眼中帶著一絲尷尬,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交與長孫無忌,道:「這位前輩,這枚令牌請收下,在城中活動能方便一切。」

  長孫無忌收起令牌便悄然退去,葉元跟著這漢子進入城門,這最後一道城牆,更是要連過九道城門,隱約之間更是感應到虛空之中密佈著一位高手的神念力量,晦澀的神念好似蛛網一般瀰漫城牆百里之地,有任何動靜都瞞不過這位高手。

  精修神念的高手!

  穿過城門,便看到內部一座座高達宏偉的建築,最前方先是一條白玉鋪就的大道,道旁乃是一座綿延十里的大廣場,哪怕百萬大軍在這廣場之上都不會覺得絲毫擁擠。

  進入其內,便見一對對巡邏的侍衛不斷的穿行,每遇到葉元二人一次,便會遭受一次盤查,這皇城之內的守衛,簡直森嚴到令人髮指。

  這種情況下,葉元想不出有什麼人能潛入到皇城之中為惡,眼中瀰漫到一層靈魂之力,視角頓時變化,那看似沒有絲毫不妥的上空密佈著一道道陣法禁制的紋路,在外界看不出來什麼的情況,進入皇城之中,便可以看到一個好似佈滿了裂紋的罩子將皇城籠罩在其中。

  忽然,葉元目光一凝,天邊,有許多禁制頗有一種循行不暢的感覺,細細推演了一下,便發現這有一處只有丈許大小之處,還有其周圍的禁制都是近期才彌補上去的。

  除了禁空法陣,還有許多密佈每一寸空間的禁制,恐怕要是有人在皇城之內動武,不用守衛出手,這些禁制便會齊齊轟下將來這轟殺成渣。

  再次換了一輛停在城門之外的馬車,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

  走下馬車,便見一處高牆大門的宅院,大門口,一位一身灰色長袍的老者,鬚髮皆白,一頭銀髮被一根木簪子挽起,老者撫鬚含笑看著走下馬車的葉元,那微微顫抖的手顯示著老者是多麼激動,其眼中更是隱隱有水光閃動,好似一個等待著遊子歸家的可憐老人一般,站在原地,想前進,卻如何都沒有走出一步。

  跟著葉元一起下馬車的漢子看到老者如此做派,剛準備給抱怨一下城門口那幫絲毫不給面子的殺才,但是此刻,卻將話咽到肚子裡,走上前兩步,半跪下,道:「稟大人,葉少爺已經接回。」

  老者連連道好:「好!好!你下去吧,辛苦了,此前的事情我已知道。」

  漢子頓時明白老者說的是什麼,躬身一拜便走到一旁,站到老者身後的人群之中。

  葉元看著這慈祥的老者,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絲暖意,暗道:「今天,便只是一個長輩與晚輩吧。」

  葉元輕輕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走上前,俯身拜下:「見過應師伯。」

  原本站在原地的應天聰立刻走上前兩步,將葉元扶著不讓其拜下,道:「葉師侄,不用如此多禮,若是較真起來,老夫恐怕還要給葉師侄行禮,回來就好啊,回來了就好啊……」

  老者話語激動不已,聲音都帶著顫抖,讓葉元都不禁受到一絲感染,老者激動的握著葉元的兩隻手臂,手上的力氣十分的大,隱隱捏疼了葉元:「能見到師侄,老夫總算能了卻一樁心事了,壽元大限到了之後老夫也總算有顏面面見列祖列宗了,天祐啊。」

  應天聰語氣十分激動,老淚縱橫,讓葉元看的十分心酸,其身後的諸人已經有不少人跟著笑著落淚,半晌,應天聰的情緒才平復下來了一點,道:「歡迎回家。」

  應天聰身後,一眾人頓時俯身拜下,齊聲道:「歡迎少爺回家。」

  葉元微微欠身回禮:「見過諸位,有勞了。」

  應天聰以那一直佈滿了溝壑的手爪,用力的抓著葉元的一直手臂,道:「走,師侄,跟老夫進府,讓老夫好好聽聽,你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在幽州的那種偏僻小城之中……」

  引領葉元進來的那位漢子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此刻,卻也很識趣的沒有以其他事情來打擾應天聰。

  葉元心中的冷淡似乎也減緩了一點,被應天聰拉著走入府中,心中有些暖意:「真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回家……家這個詞,好陌生……」

  壓下心中的理智,葉元將一切陰暗的惡意想法都壓在心底,此刻,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在外游離失所多年的遊子,回到有自己親人所在的地方。

  被應天聰拉著,道旁兩邊,站著府中所有的守衛、僕從、管事,甚至連廚子、雜役都在兩旁不斷的說著歡迎葉少爺回家的話。而應天聰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失過。

  葉元也是帶著溫和的微笑,任由應天聰拉著,一路走過,葉元心中不禁生起一絲失落:「靈魂大巫,注定是孤獨的,若是我感覺不到應天聰的靈魂波動該有多好……」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00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猝不及防的變化
    

  葉元心中第一次生出就算被騙,也寧願被人騙的心甘情願的感覺,只要對方能真的將他騙過去,那麼葉元就認為值得了。

  如果這一切都是最為真摯的,那麼,這心中片刻的溫暖,葉元就寧願將應天聰想要得到的東西給他,只要葉元有,若是能以身外之物換的一份最為真摯的溫暖,葉元認為就值了。

  無論應天聰的表情,情緒波動,還是神魂的波動,都是完美無缺,真的就如同一個期盼著自己的後輩歸家的普通老人一般,那種期盼,那種情感,都充滿了一種暖暖的情感。

  但是,葉元的靈魂修煉已經開始顯化靈魂,真正入門靈魂大巫,就算此刻還不能直接窺伺應天聰這種級別修士的靈魂,但是卻已經能清晰的感應到其靈魂波動,從剛才開始,應天聰的靈魂波動都沒有多大的變化,靈魂的波動傳播出來的訊息之中,應天聰的確是期盼葉元的出現,但是卻是一種醜陋險惡的貪婪。

  這便是靈魂大巫的悲哀,在對方靈魂不設防的情況下,能直接窺伺到其深入到靈魂的真實情感,能清晰的感應到。

  所以在感應到應天聰的靈魂波動之後,葉元便第一時間切掉了這種感應,將自己那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狀態的靈魂感應收起,哪怕是假的,葉元也想感受一下這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淡淡暖意,這種情感是一般人不能感同身受的。

  同樣,這也是葉元對於來到這世界。唯一一個對葉元真摯的人十分重視的原因,靈魂是欺騙不了靈魂大巫的。

  自從上次秦連要為葉元拚命的時候,葉元就感受到那一種劇烈而真摯的靈魂波動,葉元很珍惜這種感覺,對於葉元這個靈魂大巫來說,最為珍惜的東西,那心底的一絲暖意。

  跟著應天聰連進三道門。便進入正廳之中,應天聰拉著葉元坐下,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下來一般。對大廳之中的僕人道:「你們都下去吧,若無大事,不要來打擾。」

  僕人都走下去。應天聰才感嘆出聲,道:「葉元,這個名字是師弟給你取的麼?」

  葉元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起,就叫這個名字。」

  應天聰唏噓,道:「曾經我們還有還有一個師妹,便是姓葉,只可惜,師妹作古,師弟也作古了。就剩下老夫一個人了……」

  頓了一下,應天聰便大笑出聲,道:「不談這些,師侄,來給我說說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我那師弟恃才傲物,顯然師侄這些年學醫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吧,當年我們一起學醫的時候,師弟可是吃了不少苦,哈哈……」

  葉元露出一絲微笑,道:「倒是沒有吃什麼苦。見識多了,總歸有好處,吃點苦不算什麼的,倒是看師伯的樣子,這些年定然是操勞甚深了。」

  應天聰撫了一下鬍鬚,欣慰道:「師弟教導出來了一個好弟子啊,相信師弟泉下有知,應該也會十分欣慰吧。」

  葉元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含蓄未搭話。

  隨意的拉了足足一個時辰的家常,應天聰才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看到天色漸暗,失聲笑道:「看老夫這毛病,師侄一路辛苦,應該先讓師侄洗漱休息。」

  葉元搖頭道:「無妨,師侄修為最然不高,但是卻也不會有多疲憊,這些年已經習慣了。」

  就算如此,應天聰卻還是對外喊道:「來人,給少爺準備洗漱的東西,另,拜下宴席給少爺接風洗塵。」

  葉元看著應天聰的堅決,便苦笑著搖了搖頭,收起了靈魂感應,這一個時辰的家常,讓葉元心中忍不住有一絲淡淡的暖氣溫暖心田。

  這時,應天聰才道:「師侄,差點忘了一事要給師侄說了,近期皇城之內有一場醫師比鬥,老夫已經將師侄作為少府的推薦名額直接推薦了上去,不知師侄可有興趣參加?」

  葉元苦笑一聲,道:「此前卻是已經有所耳聞,不過,弟子才疏學淺,恐怕會在比鬥之中丟臉,落了長輩的顏面,還有,我對這比鬥卻是一點都不瞭解。」

  應天聰大笑一聲,露出一絲傲然,道:「我應某人的師侄,自然是年輕一輩之中最好的醫師,無人可比,師侄儘管前去,以師侄的醫術一舉奪魁都不是問題。」

  「至於這醫師比鬥,卻是近三百年才出現的,每三十年比鬥一次,這已經是第十屆了,其中辛密也該給師侄說道說道了。」

  「其實這醫師比鬥的真正意義便是爭奪一物,乃是半塊石碑和一副地圖,這其中蘊含不少辛密,老夫卻是也不好直接給師侄說明,三百年前,因為這兩物整個天元界都變得混亂了起來,諸多門派勢力都有不小的損傷,而這兩物輾轉在諸多人手中流轉,卻無人揭開其中蘊含的秘密,再為了這兩物而大大出手損傷根基卻是不值得。」

  葉元一言不發,等著應天聰說道重點。

  「最後便由眾人提議,既然大家都弄不明白這東西到底的秘密,那麼便換一種不損傷諸人根基的方法,而當時亂戰足足數十年的時間,各個勢力之內損傷無數,而醫師更是隕落了不知道多少,便提議以醫師比鬥來爭奪這兩物的歸屬,奪魁的勢力,便可保管這兩物三十年的時間,三十年的時間可以隨意的探查其中蘊含的秘密,而上一次比鬥最後奪魁之人,便是大秦,所以這兩物三十年來都在大秦之中。」

  葉元眼底閃過一道亮光,半塊石碑?

  不由的,葉元便想到了自己取得的那神秘石碑殘片,莫非是另外的石碑殘片不成?

  應天聰說完,看著葉元道:「這兩物其實並無什麼特別,數百年的時間過去了,卻也不見誰能揭開其中的秘密,只不過傳聞之中,這兩物對於頂尖的高手來說十分重要,所以,老夫想讓師侄參加這醫師比鬥,將這兩物奪下,而老夫一聲無子女,甚至沒有真正的徒弟,而皇城年輕一輩之中能有六品醫師的都是屈指可數,而這三十年的時間,國師差不多已經有了頭緒,若是再有三十年的時間,想必應該能解開這其中蘊含的秘密。」

  看葉元沒說話,應天聰暗嘆一聲,道:「就看師侄遠不遠去參加了,若是不願,也無妨。」

  葉元淡然一笑,道:「去,為何不去,既然能見識到諸多年輕一輩的諸多醫道高手,為何不去,去看看也無妨。」

  應天聰露出一絲微笑,起身對著葉元一躬身,道:「老夫便再次代大秦謝過師侄了。」

  葉元「大驚」,趕忙閃到一旁,道:「師伯不必如此,弟子只是有些興趣而已,當不得如此。」

  應天聰的面色忽然沉重了下來,沉吟了一下,低聲道:「師侄從雲州前來,想來已經聽到了不少傳言。」

  葉元點了點頭,道:「可是大秦皇帝陛下與第一順位太子被人刺殺的事情?」

  應天聰面色帶著一絲陰鬱,道:「沒錯,其實外面的傳聞並無什麼差錯,事實上的確發生了此事,大秦第一順位繼承的太子已經隕落,而皇帝陛下雖然未駕崩,但是卻也已經是重傷瀕死之身,雖然靠著皇宮之中珍藏的諸多靈丹續命良藥保命,但是其生機已斷,非人力可以回天了。」

  葉元眼底神光閃爍,這消息雖然讓人驚訝,但是卻也在葉元的預料之中,大秦皇帝若是真的駕崩,這麼長時間,恐怕遮掩都遮掩不住的,統領一皇朝的權勢,甚至大秦更有龍脈庇佑,若是皇帝駕崩,必然有天象出現。

  葉元對於大秦皇帝死不死並無多少興趣,大秦不是普通的皇朝,皇帝駕崩,對於天下的影響其實並無多大,至少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並無多大變化,葉元感興趣的是何人如此大膽。

  「師伯,這一路行來,我觀皇城的守衛似乎極為森嚴,賊人如何下手的?賊人是何人?可曾抓不到了?」

  應天聰沉吟了一下,道:「這些消息本來都是秘而不宣的,不過告訴師侄也無妨,只要師侄別傳播出去便可。」

  葉元點頭。

  應天聰沉思了一下,才道:「皇城之中密佈禁制,沒有皇城頒下的身份令牌是絕對不可能在皇城之中動手的,而更有禁空法陣和凝地法陣,任何飛遁潛行之術都是無法潛入皇城之中的,賊人卻是不知從何處獲得了身份令牌與自身氣息融合,才潛入皇城之中刺殺了陛下,至於是誰,是否已經抓到,老夫也不知曉,恐怕只有三公才知曉。」

  葉元心思一轉,心底便曬然一笑,此前看到那半空之中新補充的禁制,恐怕不是這麼簡單,葉元卻沒有管這麼多,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如何取得指引前往生命之泉的那剩下三分之一的地圖,還有,進入咸陽城,葉元便在進入第六道城門之後感應到老頭的氣息。

  忽然,應天聰伸手一番,手中取出來一物,乃是一塊鏤空的金屬板子,有巴掌大小,一掌厚,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

  應天聰將其遞到葉元身前,唏噓道:「師侄,既然見到你了,這也應該傳給你了,這是指引前往生命之泉所在的三分之一的地圖。」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01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四章 複雜的心緒變化
    

  聽到應天聰這句話,葉元一直平淡如水的心境瞬間掀起了波瀾。

  原本已經完全收斂起來的靈魂感應也在同一時間釋放了出來,葉元迫切的想知道應天聰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靈魂感應釋放出來之後,卻感應到應天聰的靈魂波動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波動,明顯的波動,一股子十分複雜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出現在其靈魂之上。

  葉元不能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但是心裡卻已經不能保持平靜了,看著應天聰手中的那塊鏤空的金屬板子,如何都不能保持心境平淡如水了。

  下一刻,葉元便明白,自己敗在應天聰手中了,心境之上的交鋒,卻是被應天聰出其不意的一招給擊敗了。

  葉元看著自己的目標,這一次來到大秦的主要目標,卻再無那種迫切的希望了。

  並沒有伸手接過這鏤空金屬板子,葉元面色並無多大變化,道:「師伯,可否給我說一下這生命之泉到底是什麼,這地圖到底是什麼?代表著什麼?」

  應天聰面色沉穩,道:「這,便是仙醫門最根本的傳承,乃是仙醫門最重要的東西,這地圖有三份,只有三者合一之後才能構建出真正前往生命之泉所在的地圖,而我手中,卻只有其中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我知道其中有一份在我師弟手中,看你似乎並不知道,想來我師弟也並沒有將那三分之一的地圖也傳給你。」

  葉元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回答。

  應天聰眼神閃過一絲複雜,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鏤空金屬板子,帶著一絲釋然和感嘆,道:「現在,這三分之一的地圖,便交給你了。」

  應天聰眼中帶著一絲堅定,葉元心裡一顫。頗為複雜,卻還是伸手接過了這份鏤空的金屬板子,伸手一番將其收入儲物戒指。

  應天聰才忽然道:「你去洗漱一下休息休息吧。一路勞頓,也是時候休息休息了……」

  接風洗塵的時候,應天聰卻是沒有在出現。據管家說乃是被宮中召喚去了,而其走的時候將其腰牌給葉元留下,交給葉元,讓葉元可以自由活動。

  應天聰乃是大秦的正二品官員,更是少府的太醫令,少府院使,乃是站在少府權勢對頂端的人,乃是轉職照顧阿房宮之中諸多皇室人員康病的醫師,其腰牌足以讓葉元能出入咸陽城之中大部分地方,甚至是阿房宮之中大部分地方。除了阿房宮之中諸多皇室人員所在之外,大部分地方都可以讓葉元出入。

  而以大秦現在的戒備狀態,僅次一點便說明應天聰在大秦的地位。

  味同嚼蠟的吃完一頓飯,葉元便揣著應天聰的腰牌離開應府,向著皇城之外走去。

  出入城門。又是一套繁瑣的盤查,才讓葉元離開皇城。

  一路上葉元不斷的是思索自己的判斷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甚至有想法施展出摒棄的狀態來推演判斷事情,第一次對上應天聰,卻是應天聰的信件,那信件之上被人以一種極為細微的手法參入了一點暗示。恍如一個引子一般欲打入到葉元心底。

  但是這種對付普通修士絕對無往而不利的小動作,幾乎沒有什麼危害的小動作卻對葉元是沒有絲毫作用的,甚至不斷的感應,葉元能清晰的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便宜師伯,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對自己沒有什麼好心。

  一路輾轉,到現在才來到大秦,親眼見到應天聰之後,葉元更是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靈魂是不可能騙得了一個靈魂大巫的。

  只不過,葉元卻還是被應天聰的情緒感染,那種完美無缺,沒有一絲破綻的作為,的確擊中了葉元心中那一絲溫暖,而葉元也收起了自己靈魂感應,當做這是真的,來體會這一絲照亮了心底的一絲暖意。

  直到應天聰將這前往生命之泉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地圖忽然拿出交給葉元,其靈魂之上卻忽然出現了一絲複雜的波動,這才讓葉元有些看不懂了。

  行走在大道之上,葉元心中頗為複雜,但是卻明白,無論這個所謂的便宜師伯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都已經站在上風了。

  「希望是真的吧,希望我這師伯所表演的那些都是真的吧,僅僅如此,我也不希望以後會站在敵對的角度之上……」

  葉元的心中複雜,而應天聰心中更是複雜,從葉元橫空出世開始,到葉元這一兩年的作為,所有的一切都讓應天聰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直到親眼見到葉元,這種複雜的情緒便開始徹底蔓延。

  應天聰行走在前往皇宮的大道之上,眼中神色複雜,直到身旁的侍衛提醒:「應大人,已經到乾坤宮了。」

  應天聰才暗暗念叨了一句:「靜待發展吧……」

  眼神瞬間變換,便化為一種純粹的醫者,帶著清淡的微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緩緩地發生著一絲變化,純粹的醫者。

  踏入乾坤宮,看著宮內十數個醫師,應天聰眼神微微一顫,暗道:「陛下似乎拖不了多長時間了……」

  見到應天聰進來,諸位醫師便給其見禮,應天聰向著帷幔後方的床榻望去,床榻之上躺著一道人影,氣息似有似無,一種難以掩飾的沉暮死寂的氣息從床榻之上散發出來,而床榻旁邊坐著一位一息紫色長袍的年輕青年,青年面色堅毅,長的頗為俊秀,哪怕坐著不動,也有一股子與生俱來一般的威嚴。

  只是此刻,這青年眼中卻難以掩飾的帶著一絲悲痛和怒火。

  見到應天聰出現,這青年便揭開帷幔走了出來。恭敬地對應天聰致弟子禮:「弟子秦華,見過應大人。」

  應天聰卻回以臣子之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秦華乃是其姓名,丹乃是其太子的封號,大秦乃是以秦為國號,而第一人大秦皇帝卻不是姓秦,而是姓嬴,而其後歷代皇帝和皇子。卻無一繼承這個姓氏,究其原因便是因為大秦開國皇帝認為其後代沒有一個配繼承這個姓氏,只能以秦為姓。而秦嬴,也非大秦開國皇帝的姓名,其姓名早以消失。

  雙方見禮。太子丹那堅毅的面龐之上便忍不住升起一絲擔憂和哀慟,對應天聰道:「應大人,父皇身上的生機已經越來越弱了,可還有什麼辦法麼?」

  應天聰看著這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痛惜,面帶悲色,低沉著聲音道:「下手之人修為卓越,而太傅已經追去這麼久了,卻也不見其回來,想來是一個真正的強者。其直接斬斷了吾皇的生機,甚至神魂都陷入到寂滅的境地之中,已非人力可以挽留了,其生機倒是可以不斷的以蘊含龐大生機的靈丹妙藥補充,但是卻如無源之水。總歸不是辦法,若是藥石之力的抗性越來越強,甚至吾皇不能自主的吸收,藥石之力要不了多久也會斷絕,最麻煩的便是其神魂的傷勢,臣雖然精通醫道。對於神魂的傷害也有涉獵,甚至可以製作出恢復精神傷害的丹藥,但是吾皇的神魂……卻被此人不知道以何種手段,不但受到重創,更是斬斷了與肉身的連接,成為無根浮萍……」

  太子丹面帶一絲絕望之色,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一般,沒有一言一語,但是其面色蒼白如紙,微微顫抖的嘴唇,那眼中的死寂絕望和面上悲痛的表情,已經將所有想說的話都表達了出來。

  應天聰趕忙扶著太子丹的手臂,一絲醫道真元好似潺潺流水緩緩的輸入到太子丹的體內,同時沉聲道:「太子殿下,振作,最不能倒下的人便是你!」

  應天聰能說出這句話,但是其他人卻不能說,十幾個太醫一同俯身拜下,齊聲道:「請太子保重龍體。」

  有應天聰輸入了一絲醫道真元調節,太子丹的面色緩緩的恢復,才好似十分疲憊一般,道:「孤已無事,你們都起來吧。」

  看著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大秦皇帝,甚至已經算是死去了的大秦皇帝,應天聰心中糾結,是不是要將生命之泉的事情說出來,只有三分之一的地圖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甚至就算是有全部的地圖能不能真的找尋到生命之泉都是一個未知數,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大秦皇帝最大的傷勢不是肉身生機被斬斷,而是神魂上的傷害。

  生命之泉,就如同其名字一般,乃是蘊含純粹的生機,普通人飲一口便可活得百歲無疾,修士飲下,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沒有徹底死去,便會傷勢盡復,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其中不為人知的一點,那便是生命之泉能增加壽元!

  可是大秦皇帝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有生命之泉也於事無補,其肉身就算有可能恢復,但是神魂卻注定消亡的下場,而且其本身的修為也有碎丹後期的境界,這種程度的修為,修為越高,傷勢就越發難以恢復,甚至其神魂強度,受創到已經與肉身切斷的連接,甚至要了湮滅的境地,已經回天乏力。

  看到這種情況,應天聰卻將生命之泉的消息藏在了心中沒有說出來,這仙醫門的不傳之秘,哪怕仙醫門已經破滅,應天聰也不希望這消息落到其他人手中。

  而同一時間,皇城百里之外的高空之中,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立在萬丈高空,其眼中一道道幽藍色的光芒閃動,望著皇城的方向,在其眼中,皇城頂端,有一團尋常人看不到的雲團覆蓋整座皇城,而那雲團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翻騰一般。

  半晌之後,這神秘人影陰森冷傲的怪異笑聲便在虛空之中響起:「大秦的皇帝馬上就要死了,這隱藏在皇城頂端的氣運龍脈終於開始翻騰了,不枉費本座屈尊潛入到大秦近百年的時間,皇帝橫死,改朝換代,其龍脈必然會發生變化,若是這龍脈自己不出現,便是我也奈何不了皇城之上的萬民意念所化的雲端,一千五百年的沉澱,這雲端之中的龍脈已經差不多衍生出自己的意識了,若是再過幾百年,這龍脈吸收著沉澱了一千五百年的萬民意識所化的雲端,便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本座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死的好啊,皇帝,你死的真是太好了……」

  大秦皇朝暗潮洶湧,即將到來的醫師比鬥,生機斷絕已經瀕死的大秦皇帝,甚至在外掀起風雨的淮南王,諸多大勢力要爭奪的半塊殘碑和一副未知的地圖。

  葉元已經感覺到這咸陽城之中風雨飄搖,越來越複雜了起來,原本以為最難得到的三分之一地圖已經到手,甚至還感應到了老頭的氣息,一切似乎都是非常順利。

  有應天聰的腰牌,葉元進出城門之間十分的順利,除了皇城那一道城門之外,其他城門只要看大這腰牌,守衛都會很恭敬的放行,絲毫不管拿著腰牌的人到底是誰。

  咸陽城共有八層,最內一層乃是阿房宮所在,第七層乃是諸多大臣,能參加朝會的高官,大多都是四品和四品以上,還有皇城禁衛軍,諸多權勢門閥,這些人的府邸大多坐落在第七層之中,而第六層之中,則是四品以下官員所在,還有咸陽城八十萬城守軍也都是在第六層之中,真正的權勢人物都是在第六層和第七層之中。

  而第五層,則是一些附庸到大秦的家族駐地,這些人基本不參與到國事之中,但是卻在大秦各行各業奉獻著自己的能力和力量。

  第四層到最外一層,才基本以普通人為主,這四層五百里之地,足足有上千萬的普通人生活在其中,普通人才是修真界的基石,而咸陽城天地元氣濃郁,誕生出天才的概率也明顯高很多。

  此刻,葉元便是在第六層之中,僱傭了一輛馬車,在第六層之中足足趕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馬車便忽然停下,走下馬車,馬伕面帶一絲冷汗,看著前方那一座陰森可怖,似乎青天白日之間都有陰魂嘶吼的建築群,對葉元道:「這位大人,前方便是咸陽城的死牢,不能再靠近了……」

  葉元看著這高牆築起,隱約之間能感覺器上空陰森的怨氣升騰,心中喃喃自語:「老頭怎麼會被抓到大秦的死牢之中了?看其氣息,似乎傷勢又加重了一截子……」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05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五章 皇城死牢
    

  葉元此前進入夢境之中施展出夢占巫術,卻是得到老頭未死的結論,甚至知道老頭在南邊,這一路走來卻未見老頭的氣息,但是進入這咸陽城第六層之中,卻感應到老頭的氣息了,老頭的靈魂波動殘留在空間之中的訊息。

  恍然之間葉元才恍然大悟,這傢伙竟然不知道怎麼的在咸陽城之中,咸陽城八道城牆,起到的效果遠遠不止看到的那樣,雖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那城牆只是一個象徵意義。

  看著前方不遠處一片漆黑的高牆,陰森可怖,大白天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只有一陣陣徹骨的森寒,馬車的馬伕說什麼都不敢再往前了,葉元便給其丟下一塊九品靈石,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見到靈石,趕車的馬伕眼睛頓時一亮,在大秦之中,靈石遠遠不是普通人能染指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塊九品靈石,這一塊九品靈石對於這趕車的馬伕來說已經足以抵得上其在好年景的時候一年所有的收入了,一咬牙,似乎前方那陰森恐怖的皇城死牢已經不足為慮了一般,道:「這位大人,那你快一點,在這裡終歸不是什麼好地方,靠近一點,說不得就被死牢裡的殺才給抓進去了,死在裡面都不會有人知道。」

  葉元帶著淡淡的微笑,點頭示謝。

  向著那死牢走去,葉元方才感應了許久,便發現這死牢那些漆黑的高牆都是帶有特定的符文篆刻在黑磚內部,不但有困住其內死靈怨氣和枉死怨魂的效果。更是可以將這些枉死的怨魂、怨氣、陰氣都引用之下化為力量,從外面看去,其周圍裡許之地都是一片荒蕪,周圍沒有任何建築。空蕩蕩的。

  而其地表之上的建築也僅僅蔓延三四里之地,看起來破破爛爛,似乎荒廢很久了一般,但是葉元卻明白,這都是表象,隱藏在鬆散荒廢的表面之下,其內的防禦絕對不比皇城差,甚至還更要陰損毒辣的多。在外面根本感應不到其內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這也絕了葉元準備尋找機會劫獄的想法,在這裡,絕對不是現在的葉元能有辦法放肆的地方,所以葉元便尋思別的方法。正常一點的途徑,不過這必須先見過老頭之後才能決定,這老傢伙忽然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不見蹤跡,葉元幾乎都以為這傢伙被幹掉了。

  靠近死牢的大門,蔓延數里之地的漆黑的一面牆壁之上只有一個丈高的小門。也是這死牢唯一的一個出入口,看著死牢頂端那晦澀的波動,葉元可以想像,誰想要從死牢頂端突圍進出。絕對會死的很難看,不說這死牢頂端都是一個密封的存在。頂端佈置出來的禁制密密麻麻如同一張張蛛網一般將其頂端的天空完全覆蓋。

  走向這小門,還有三十丈的時候葉元便忽然停下腳步。一股子陰冷森然的殺機將葉元鎖定,葉元面色不變,帶著一絲淡淡的溫和微笑,身上帶著一絲絲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生命波動,看著前方的小門。

  「來者止步,出世令牌,擅闖死牢者,殺!」

  陰森好似一陣陣寒風吹過一般的嘶啞聲音在葉元的耳邊響起,葉元早有所覺,絲毫不為那恍如實質的殺機而感覺驚訝,從袖中一抓,一塊金色的令牌便出現在其手中,葉元舉起令牌,便見到令牌之上忽然浮現出一陣晦澀而細微的波動。

  下一刻,那嘶啞的聲響便在耳邊響起:「少府太醫令應天聰的貼身腰牌,還是主腰牌,閣下來死牢不知有何要事?」

  這卻讓葉元有些驚訝,僅僅是亮了一下腰牌,那殺機便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無聲無息的退去,甚至看這話的意思,只要不是什麼擅自釋放犯人的事情,肯定都會應允了,這些人不懷疑這腰牌的來路麼?

  顯然這看似尋常的腰牌,都有葉元不瞭解的玄奧,足以證明人的身份。

  葉元淡然一笑,輕聲開口道:「得知一位故人在此地,特別看望一下,還望這位大人應允。」

  聲音沉默了片刻,才道:「姓名,樣貌,實力。」

  葉元直接道:「在下不知其姓名,樣貌乃是一瀕死老叟的摸樣,一身帶著濃重的死氣,已無回天之力,壽元將近,所以特來看望一下。」說著,葉元便將神識延伸而出,與那來著延伸出來的神識一接觸,便將老頭的樣貌傳遞了過去。

  聲音卻不問那麼多,看到這樣貌之後,那丈高,最對只容三四人並肩通過的小門便發出一陣嘎吱的聲響,緩緩的打開。

  葉元頓時明白這就算是應允了,應天聰的主腰牌,僅僅來看望一個瀕死的犯人,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若是其他人恐怕就沒這麼好說話了,畢竟,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給少府的扛把子辦難看,那就太不會做人了。

  走入小門,葉元便感覺自己好似穿過了一層微不可查的薄膜一般,回頭看去,那原本打開的小門卻不知道何時已經無聲無息的關上,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一般,進入大門,便是一條丈高,半丈寬的小道,深入到不知道多遠的黑暗之中。

  小道兩旁每隔十丈的距離便有一戰昏黃的小油燈靜靜的燃燒著,散發著濛濛微光。

  靈魂感應不著痕跡的放開,感應到的畫面便頓時一變,道旁那漆黑的牆壁頓時變成了無數痛苦扭曲的屍骸構建而成,一個個痛苦哀嚎的怨魂不斷的向著通道之中掙脫,發出一聲聲無聲的嚎叫,甚至腳下的黑磚,好似都是以鮮血凝固而成的一般。

  感應到這些,葉元卻並無多大變化,心中也只是稍稍驚訝一下,這裡的屍骸比之靈魂之中開闢出來的那方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空間之內的鋪滿了大地的屍骨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這些以靈魂感應感應到的畫面卻都是死在這死牢之中的人那種怨恨之氣已經完完全全的與這死牢的建築融合為一而造成的,甚至還有不少怨魂已經與這些組融為一體,與整個死牢融為一體,永生永世都只能在這裡嘶吼哀嚎,等待著無盡的時間將其消磨湮滅。

  面色不變的通過這足足百丈的小道,前方的空間才忽然豁然開朗。

  喧嘩聲帶著一股子怪味撲面而來,葉元瞬間屏住呼吸,卻見一片足有兩里大的一個大廳,其內一樹立著一根根插入頭頂黑暗的石柱,石柱之上隱約能看到雕刻著難以言喻的花紋,而此刻,這些石柱之上卻基本上都綁縛著一個人影,每一個人影前都有兩三個身穿黑袍,渾身透著陰冷的人在施以酷刑。

  「說不說主謀是誰」

  「大人啊,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說是吧,來人,將其剩下的五個指甲全部拔下來」

  話音一落,便見旁邊一人,拿著一把鉗子,蠻橫暴力的夾住綁在石柱之上之人的一片指甲,而後一點一點的將其硬生生的拔出來,淒慘的慘嚎瞬間想起,綁在石柱之上的人影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身體自主的掙扎。

  小片刻,便見其十根手指都是血淋淋一片,手指不斷的顫抖,十指連心,豈是一般的疼。

  而另一邊,卻有一個赤裸著身體的精壯漢子被綁縛在石柱之上,周身已經十數個漆黑的罪字,旁邊的獄卒還在不停的以燒紅的烙鐵拓在其血肉之上,一陣陣吱吱啦啦的聲音想起,伴隨著一陣青煙和一股子怪異的燒豬毛的味道。

  「說」

  「該死的狗雜種,說不說」

  碩大的大廳之內,哭喊聲,求饒聲,厲喝聲,痛罵聲響成一片,最前方的卻是最為輕微的酷刑,而越是向內,透過隱約的油燈光芒,葉元甚至看到有一個人被一刀一刀慢吞吞的削成了人棍。

  盛世之下的黑暗,殘酷遠超所有人的想像,所有獄卒問話的時候卻只是一個字說,卻不問任何牽連到實質的問題,這足以讓人崩潰,受刑的人卻不知道問的是什麼,只能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了。

  看來這次大秦皇帝和第一順位太子遇襲的事情已經在黑暗之中掀起了滔天波浪了。

  葉元愣愣的站在通道口看著這幅畫面,身旁卻忽然響起一聲很是有規律的腳步聲。

  噠……噠……噠……

  陰森怪異的嘶啞聲音也隨之響起:「這位一定就是應大人的師侄葉元葉醫師了,請跟某家來吧……」

  葉元也不奇怪這些人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次皇帝遇襲的事情,恐怕咸陽城之內所有修士的底細都被大秦這個龐大的機器探查了一遍了,不過自己這個身份倒是沒有任何威脅,葉元倒也無謂。

  來著佝僂著身子,披著一身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一身陰森冷冽的氣息,似有似無,詭異之極,葉元卻沒有試探,無謂的試探,在這種地方沒有一點好處。

  來者前方帶路,聲音嘶啞道:「某家此前受過應大人恩惠,這些許小事,自然無妨,不過,死牢之中不能活著出去,這是第一條規矩,葉醫師,記得了……一定要記得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10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交易
    

  聽著這來者怪異的聲音,還有這怪異的腔調,葉元收斂神識,卻忍不住以靈魂感應感應了一下,卻發現此人的靈魂波動極為黯淡,似乎殘缺不全一般,按理說此人早應該是一個死人了,但是卻完好無損的站在此處,陰冷的氣息之下蘊含著深藏的龐大生機,乃是一個高手

  忽然一副畫面閃過葉元的腦海,這人的面孔,好似沒有了皮一般,露出一條條暗紅色的肌肉,甚至還有一些肌肉已經翻捲,如同腐爛了一般,葉元心中猛然一震,其生機完好,卻不知道這是何種法訣才能造成這種模樣。

  來者似乎沒有發覺一般,葉元卻已經收回靈魂感應放棄探查此人。

  此人帶著葉元走入一旁的一個小門之中,一條漆黑陰暗,就算兩人並肩而下都會顯得擁擠的樓梯延伸而下,蔓延到位置的黑暗之中。

  領路的人以那種嘶啞的聲音好似喃喃自語一般:「葉醫師所要找的人,此前衝撞了戶部御史大人的座駕,驚了馬匹,卻是直接被送到了這裡,乃在下方一層關著,葉醫師請謹記了,下去之後不要靠近其他任何一座死牢,也不要聽其他任何一座死牢之內人的話,很危險的……」

  葉元默默點頭,道:「葉某明白了。」

  片刻之後便見一道微弱的亮光浮現,一座座似乎是完全密封一般的建築出現在葉元眼前,每一座牢獄都是以黑磚構建而成。黑磚之上隱約還有一道道亮光浮現,亮光化為一個符文,似乎這符文都是在運轉狀態的,完全密封的牢籠,只有一個森嚴的鐵門之上一個半尺寬的小口子之上封死這一道網子可以作為通風之用。

  似乎聽到了人的聲音,牢籠之中頓時傳出一陣陣惡毒的詛咒和咒罵,更有一聲聲嘩啦啦的鎖鏈拉動的聲音不斷響起。

  「狗日的。放老子出去,老子翻了什麼事」

  「別讓老子出去,不然要殺盡這死牢之內所有的狗奴才」

  「狗奴才。是不是又來羞辱老夫,來啊來啊」

  瞬間喧嘩了起來,更有一道道強大的氣勢隱約之間從一座座密封的牢籠之中傳出。但是下一刻,便見牢籠牆壁之上一個個符文緩緩亮起,所有的符文都好似活過來了一般,不斷的在牆壁之上遊走,那些人釋放出來的氣勢頓時急速的萎靡了下去。

  葉元眼底閃過一道亮光,暗道:「這是在吸收牢籠之人的力量……」

  引路的人一聲不吭,對周圍的一切都不聞不問,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便來到一座牢籠之前,引路人嘶啞著聲音低聲道:「葉醫師。請吧,你有一刻鐘的時間。」

  葉元拱手道:「多謝大人,若是大人得空,不妨到挑個時間一敘,大人體內的生機完好無損。卻是足以將狀態醫治好……」

  引路人的背影微微一頓,頓時明白葉元說的是什麼了,沒有說話,繼續向著外面走去。

  下一刻,便見葉元身前的黑鐵牢門發出一陣磨牙一般的聲響,緩緩的打開。

  打開牢門。便有一股子濕悶的晦氣散發出來,牢獄之中橫豎只有兩丈,從除了牢門之外的三面牆壁之上延伸出五道嬰兒手臂粗的鎖鏈,將老頭的四肢和脖子都束縛住,其活動的範圍也僅僅只有一丈大小,冰冷潮濕的地面,更是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而老頭卻跌坐在這冰冷的地面之上,面色並無多少痛苦之色,只是看到葉元似乎並不是很驚訝。

  葉元走進牢房,看著老頭,直接道:「你遇到屍修魁首了?」

  老頭搖了搖頭,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處境而感到沮喪一般,很是平淡地道:「若是遇到屍修魁首,我還有命活著麼,只是遇到了一個碎丹期的屍魂道高手。」

  葉元點了點頭,道:「你出手了幾次?」

  老頭伸出手指比劃了一根手指,道:「一次,殺了那傢伙和他的屍僕。」

  葉元搖了搖頭,走到老頭面前,自顧自的抓起老頭的手腕,細細感應了起來,隨口道:「你出手的力道太大了,失去了控制,消耗了你的力量,損傷之下,便是加重你的傷勢,若是在其他醫師看來,你體內的生機卻是已經湮滅,命在旦夕。」

  老頭頗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道:「我幫不了你了,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不簡單,若是我死了,請你將我屍骨埋在東海海畔。」

  葉元輕輕點了點頭,道:「放心吧。」

  老頭身體上的傷勢已經快到了爆發的時候了,那些死寂之氣已經幾乎完全融入到其肉身之中,就算是修煉了醫道功法的醫師來查看,其體內的生機也已經湮滅,只剩下無盡的死氣,這是修士壽元耗盡而死之時都會表現出來的表象。

  葉元看著面色淡然似乎已經看開的老頭,感應著其靈魂波動之中傳出來的淡淡的遺憾和不甘,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手在其頭上那稀疏的頭髮之上拔下一根枯白色的頭髮,隨手塞入袖中,道:「我走了……」

  老頭點了點頭,道:「保重。」

  一切都很是簡短,似乎只是兩個平淡如水之交的人普普通通的道別一般,絲毫沒有一回首便是最後一次見面的傷感。

  走出牢房,葉元自顧自的向著來路走去,耳邊卻忽然響起一聲驚詫的輕咦之聲:「咦?如此純粹的生命真氣,小子,你是仙醫門掌門的傳人麼?」

  葉元響起來時那引路者的話,腳下沒有絲毫停頓,那聲音卻再次響起:「小子,你放心,我說的話他們聽不到,你跟我說話,他們也聽不到。」

  葉元充耳不聞,那蒼老的聲音似乎來了興趣,繼續喋喋不休:「想當年老祖也曾見過仙醫門的掌門,他的生命真氣可沒有如此差勁,而且你修煉的似乎並不完善……」

  葉元心中微微一振,終於開口:「仙醫門已經破滅了」

  這蒼老的聲音似乎很驚訝一般,道:「破滅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以仙醫門的地位,絕對不可能滅亡」

  葉元心中微動,繼續道:「仙醫門已經破滅上千年的時間了,只剩下一些殘存下來的傳人。」

  蒼老的聲音卻時而哭喊時而大笑了起來,瘋瘋癲癲:「破滅了好啊,破滅了好啊,這一下老祖看那些頂級的高手受創之後怎麼辦,都死光了,老祖就是最強的一個了……」

  葉元暗嘆一聲:「這老傢伙被關了至少上千年的時間了,卻是不知道是誰,瘋瘋癲癲的……」

  不欲與這老者再多交談,葉元便道:「就算全部死光了,你變成最強的一個,也只能窩在這種地方」

  老者勃然大怒,道:「混賬,混賬,大秦的人都是混賬,修建這死牢的人更是混賬,將整座皇城和龍脈都壓在上面,誰能翻身,還不斷的吸收老夫的力量,小東西,若是將你放入這裡,一個時辰,不,一刻鐘的時間就能將你吸乾了,誰敢說老夫不強」

  葉元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前行,老者似乎有些急了,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活人不容易一般:「小子別走,跟老祖說說話,外面變成什麼樣了……」

  「老祖一生修為蓋世,力可通天,竟然被鎮壓在這種鬼地方,恨啊,恨啊……」

  「小子,要是你能來第六層,老夫便將我一身所學傳給你如何?」

  葉元面色不變,充耳不聞,甚至直接以巫文在靈台識海之中構建出屏障,屏蔽了這老者那股子詭異神識力量。

  「混賬混賬,大秦的人都是混賬,修建這死牢的人也是混賬,這修煉了個半吊子仙醫門功法的小子也是混賬……」

  葉元面色不變,順著來時的凶梯走出地下,那一襲黑袍的人卻如葉元所料一般,站在通道口等待著葉元。

  來者不說話,葉元卻道:「這位大人,死牢的規矩是犯人不能活著離開,對吧?」

  黑派人嘶啞的聲音隨之響起:「正是,這一條誰都不能改變。」

  葉元露出一絲淡然而溫和的微笑,道:「那這位大人,我剛才已經為我那故人診斷了,他已經命在旦夕,若是其死後,我可否將為其收斂屍骨?完成它的遺願,將其屍骨帶回其家鄉?」

  黑派人沉默了許久,葉元才繼續道:「這應該與死牢的規矩不衝突吧?還望大人通融一下。」

  黑袍人那細如蚊吶的聲音才在葉元的耳邊響起:「既然如此,老夫便賣應大人一個面子,若是死刑犯死亡,老夫便將其屍骨送去。」

  葉元點了點頭,道:「麻煩大人這麼久了,葉某也應該離開了,若是大人得以閒暇,還望到第五道城牆之中的龍門客棧一敘,讓葉某聊表謝意。」

  黑袍人點了點頭,道:「請。」

  葉元一拱手便轉身離開。

  一場鑽了死牢空子的交易便已經達成,老頭死了之後,其屍骨便會被送出,這不算是衝突了死牢的規矩,而死牢有無數種方法能確定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而葉元卻為治療因為功法的副作用而造成的傷害,這黑袍人也不在乎葉元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因為有應天聰這個金子招牌在,這交易就可以進行。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11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 信
    

  離開死牢,葉元便感覺好似穿越了一個世界一般,從一個充滿死寂、怨氣、陰氣,陰冷潮濕看不到一絲生機的世界回到這個充滿陽光的世界,一種恍如重生一般的感覺油然而生。

  回頭望去,那死牢的建築群依然是透著一股子陰森可怖的氣息,但是此刻,親身體會過之後才明白,在外界看到的僅僅是一小部分,或者說難以壓制的一部分,周圍裡許之地寸草不生,此刻看去也覺得當初建造這死牢的人絕對是一個大才,若是這死牢的氣息壓制不下來,恐怕不說這死牢地面之上建築周圍裡許之地,就算是方圓百里之地都會化為死地。

  這死牢遠比想像之中神秘的多,這便是葉元此刻的感想,細想之下,老頭體內的情況恐怕早被人察覺到了,但是其體內的生機已經近乎湮滅,就算是僅僅動用一下他的力量,恐怕都會打破這最後的平衡,轉瞬之間便會橫死。

  所以才會被放到了第一層之中,而葉元也才能憑藉應天聰的腰牌來前去探望一下,若是再向下兩層,葉元心中估摸著,恐怕連進入這死牢的大門都沒有可能。

  而其下方竟然還有至少六層之多,這死牢的每一塊磚頭之上都構建著符文,每一個牢房都構成一個陣法,無時無刻不在吸納牢房中人的力量,不斷的吸納這些死囚的力量來做以他用,第一層之中的力量對於老頭卻是無用,但是葉元稍微計算了一下。就算是自己被抓如這死牢之中,恐怕都難以抵擋那種吸力,一身先天生命真氣會不由自主的散發出去。

  而那老者在第六層之中,竟然還能將神識的力量透出,穿透而上給葉元談話,甚至還有將二者的談話屏蔽,沒有一絲外洩。那種詭異晦澀好似無數條蛛網一般瀰漫而來的神識力量,乃是葉元平生僅見,就算是靈魂感應也只能感應到似有似無的痕跡。若是其他人,恐怕是連這點似有似無的痕跡都難以感應到了。

  死牢之中的見聞,便被葉元拋之腦後,這種地方,不僅僅是表面之上的陰森恐怖,更是神秘非常。

  其實若是那陣法能將老頭體內的死寂力量吸收出來,葉元便會放任老頭在其中,可惜,按照葉元的估計,至少要第五層麼第六層之中的牢籠才能將老頭體內的死寂力量吸收出來,這想法也僅僅是想一下而已了。

  沒有再回到皇城之中,皇城之內高手太多了,葉元是絲毫其他動作都不敢做。而且皇城之中的禁制也太過強大,稍微有點動作,就算不被高手發現,恐怕也會被天空之中那密密麻麻佈滿天空的某些禁制感應到。

  就在第五層之中的龍門客棧之中住了下來,這客棧乃是與天香酒樓一般。乃是修真界覆蓋範圍極廣的一個客棧,安全性最有保證,口碑也是最好,葉元便在這客棧之中尋找長孫無忌所在。

  開了一間客房,葉元便直接付了三個月的房費,與長孫無忌相鄰而居。

  客房之中。長孫無忌在四面牆壁之上各貼了一張字符,將房間與外界隔絕開來,防禦雖然不足以抵擋真正高手的窺伺,但是只要有人想要穿透而來窺伺談話,那這字符便會生出感應。

  葉元坐在桌前,長孫無忌在一旁站立著,道:「主上,老奴已經探查清楚了,這次來參加醫師比鬥的大多都是非醫師勢力,來者也基本都是各個勢力之中年輕一輩之中兼修醫道的年輕俊傑,而身為醫師勢力聖地的無量山卻好似沒有人參加這次的比鬥。」

  葉元點了點頭,道:「無妨,這醫師比鬥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在想我要不要真的參加這醫師比鬥,若是參加,該使用多少實力去參加,這關乎到各個勢力之間的爭鬥,不僅僅是表面意思這麼簡單,而我若是要參加的話,必然會歸算到大秦的代表之下,最後爭奪的東西,也是為大秦所爭奪,但是最後他們爭奪的東西,我卻又十分的好奇。」

  長孫無忌此刻卻沒有因為對大秦的仇視而影響判斷,道:「主上,參加又何妨,以主上的醫術,進退自如,就算是參加,主上也可隨之退出,畢竟醫道浩瀚如煙海,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治療所有的病患。」

  葉元頓時失聲笑出聲,一拍巴掌,道:「我卻是忘了這一點的,只是因為我修習的乃是先天生命真氣,更兼獲得了已故仙醫門的至高傳承《醫道神經》,而我更有巫醫為輔,尋常病患傷勢幾乎沒有束手無策的,只是礙於修為,束手束腳而已,卻是忘記,不是每個人都有《醫道神經》的……」

  頓了頓,葉元便輕笑一聲道:「罷了,參加便參加吧,我也想看看這諸多勢力爭奪了足足三百年時間,卻還是沒有解開其中秘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若是真的是我猜測的那個東西的話,則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若不是,他們爭的死去活來的東西,在我看來卻不如草芥。」

  葉元現在只對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感興趣,一,鎮壓在眉心二寸紫府神宮與眉心三寸未知神秘所在通道的那個神秘石碑殘片,二,便是《醫道神經》功法篇之中那對於修煉至關重要的一環,三,便是靈石,難以計數的靈石,要培養體內那株冥靈神木的幼株,想要將其培養成熟,需要的靈石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也是葉元給修士醫治的時候開始慢慢收取費用的原因。

  若是有木屬性的靈石卻是最好,能直接催生這冥靈神木,可惜屬性靈石太過珍惜,世面之上根本沒有流通多少。

  這樣,原本並不是多看重的大元寶藏現在便讓葉元有點眼紅了,可惜這麼長時間過去。不說大元寶藏開啟的鑰匙,就連普通的進入憑證都沒有得到一樣,也幸好這大元寶藏也一直沉睡在天波海海底無人發現。

  二人正在房內談話,便見敲門聲忽然響起。

  「客觀,有一位內城的大人找您。」

  長孫無忌一揮手,那貼在四面牆壁之上的字帖頓時被其收了起來,走到門前。打開房門便見起初引領葉元進入皇城的那位高手站在門口。

  這高手尚未進門,便微微欠身,帶著清淡卻很有親和力的微笑。道:「見過葉少爺。」

  葉元也露出一絲微笑,雖然從對方的靈魂波動之中感應不到一絲變化,但是這讓人找不出一絲破綻的笑臉不知道練了多少遍了。就因為這一點毅力,也足以讓葉元肅然起敬了。

  「請進。」

  這高手進來之後,長孫無忌便關上房門立於葉元身後,悶不吭聲一副忠僕的樣子,但是這高手卻還是拱手見禮:「見過前輩。」

  長孫無忌淡淡地點了點頭。

  而後這高手才對葉元道:「少爺,大人最近公務繁忙,這些日子恐怕是沒有時間離開皇宮了,特來讓屬下略表歉意,若是葉少爺有什麼需求,儘管跟小人說。」

  說著這高手便取出一個金絲儲物袋。放到桌子上,道:「大人說葉少爺初來乍到,有這些東西起碼在咸陽城之中走動起來能方便不少,還請少爺收下。」

  葉元拿起儲物袋,神識在其中掃了一眼。便看到密密麻麻疊在一起的靈石,最差的都是六品靈石,足足五千六品靈石,還有一千五品靈石,一百四品靈石,這些靈石加起來卻是遠超葉元身上的靈石數目了。若是其他東西,葉元恐怕還不一定收,不過這靈石麼。

  葉元沉默不語,這高手卻趕緊道:「少爺還是收下吧,莫要為難屬下了……」

  葉元露出一絲微笑,道:「好吧,這靈石我就收下了,你轉告我師伯,就說我自己在咸陽城之中轉轉,咸陽城這麼大,足夠我轉很長時間了,到了醫師比鬥開始的時候我會回去的,讓我師伯安心處理公務,在其位謀其政,公務要緊。」

  高手遲疑了一下,道:「好吧,屬下會轉告大人的,若是葉少爺有什麼麻煩,可直接亮出大人的腰牌,大人的面子還是足夠用的,不知少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葉元擺了擺手,道:「你回去吧,在咸陽城之中還能出什麼事了不成,我無事需要你辦。」

  「那屬下告退了。」

  這高手離開,葉元便看著桌子上的靈石,感嘆出聲:「我這師伯可真夠大方的,若是純粹的修煉,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也足夠修煉一年之久了,卻交給我當做零花錢……」

  長孫無忌眼神沒有絲毫變化,這些靈石對比葉元身上的靈石來說的確是要多不少,但是當年長孫無忌多少靈石沒見過,自然沒有什麼反應。

  下一刻,卻見葉元將手中的金絲儲物袋一把捏爆,一座靈石小山憑空出現在地上,葉元張口一吸,便好似一隻饕餮一般,那些靈石便好似受到了無形的龐大吸力一般,向著葉元口中飛去。

  數個呼吸的時間,這堆成一座小山一般的靈石便盡數被葉元一口吞下,被吞下的靈石化為一道細流,出現在葉元肝臟的位置,冥靈神木自主開闢出來的空間之中,這些靈石好似下雨一般的落下,還未落下,便見無數細小的根鬚將一塊塊靈石束縛住拉回。

  頃刻之間,所有的靈石都消失不見,而冥靈神木的根鬚之中卻有數千個小根鬚各自束縛著一塊靈石,不斷的吸收著靈石之中的靈氣,而這冥靈神木足有數萬的根鬚之中,卻已經有近一半的根鬚之上各自束縛著一塊靈石吸收其中的靈氣。

  葉元一口將這些靈石吞下,才道:「這下好了,靈石的缺口還大的很呢,我這師伯便個送來這麼多零花錢,想做什麼手腳都是浮雲了。」

  金絲儲物袋被葉元直接毀掉,所有的靈石也扔到了冥靈神木開闢出來的小空間之中,什麼手段能敵得過冥靈神木那些根系的吸收。

  另一邊,皇城之中,應府之中,此前給葉元送靈石的高手也回到了應天聰的書房之中,而原本應該在皇宮之中的應天聰卻呆在自己的書房之中,書房周圍沒有一個人。

  高手俯身道:「大人,少爺現在去了第五道城牆那一層了,卻是沒有回到應府的打算。」

  應天聰放下手中的書卷,道:「哦?看來我這師侄不是很習慣皇城之內的生活了,也是,在外面自由慣了,現在在皇城之中規矩頗多,不習慣也是自然,靈石收下了吧?」

  「收下了。」

  「那就行,過上幾天再給少爺送點,咸陽城之中權貴子弟頗多,能用到靈石的地方卻是不少,不能拮据了。」

  這屬下退下,應天聰拿起大筆,揮筆在書案之上寫下兩個透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狂傲的大字,捨得。

  而後喃喃自語:「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師侄啊,你可莫要讓老夫失望啊……」

  另一面,應天聰手下的那個高手才走了沒多少時間,房門便再次被敲響。

  乃是龍門客棧的店小二,這店小二雖然看不出來深淺,但是卻有真元期的修為,站在房門外,店小二沒有進入房間,而是遞出一封蠟封的信件。

  「客觀,剛才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

  看著信件,上面乃是用蠟封住,但是隱約之間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波動傳來,顯然若是開啟的方式不對,這信件便會徹底毀掉。

  神念一掃,葉元便露出一絲微笑,體內的先天生命真氣像其中輸入了一絲,這信件之上的蠟封便緩緩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取出信件,其內還有另外一個信封,信封背面,乃是一個大大的漆黑手掌印。

  葉元打開信件,上面依舊是鬼手怪醫的字跡:「閣下,不知何時出發?」

  葉元手腕一抖,信件便消散在半空之中,露出一絲譏笑:「鬼手怪醫,你的消息可真快,算準了我能在進到皇城之後便能拿到地圖麼?真以為那功法之中至關重要的部分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重要麼?還有我的好師伯,你真把人看扁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12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沉眠
    

  「慧極必傷。」

  葉元輕聲吐出四個字,因為鬼手怪醫的一個看起來是智珠在握,表示自己掌控一切的舉動,卻讓葉元瞬間驚醒,思路好似從來沒有這麼清洗過一般,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瞬間明白了。

  這鬼手怪醫對自己瞭解甚深,知道的甚多,對於葉元出道以來的所有事情幾乎都瞭若指掌,而且對於葉元所修煉的功法也是瞭若指掌,這一次算是利誘算是要挾的合作,更是步步在其掌控之中。

  棋局完全按照對方的走勢來的。

  對方在葉元進來皇城之前都已經十分確定葉元進入皇城,恐怕不用耗費一點心機就能得到這最後三分之一的地圖了

  而應天聰也是在見到葉元之後,便忽然將這最後三分之一的地圖交到葉元的手中,葉元不禁心中寒意升騰。

  這些老傢伙,老而不死謂之妖,盤算起來,葉元真不是這些老傢伙的對手。

  若非這似乎無意之間的一點點時間的差距,葉元恐怕還醒悟不了,進入皇城之中總共只有一天的時間,而葉元進入這客棧之中也僅僅只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是進來之後便發現對方將信件送了過來,葉元敢肯定,這鬼手怪醫這段時間絕對不敢出現在咸陽城之內。

  而這信件必然是提前都已經準備好了

  就如同長孫無忌所說,這鬼手怪醫為人謹慎之極,但是卻有一種與那種步步緊逼的謹慎截然不同的狂傲。那便是書寫信件的時候絕對不會假借與他人之手,信件全部都是自己親筆書寫,恐怕,這也是此人為數不多的高傲也執念了。

  但是長孫無忌一千五百年前便精通儒門六藝之中的書。更是專精其中的書法,哪怕僅僅看到一個字,便能推測出書寫之人的品性、修為、實力、書寫之時的情緒,等等都能推測出來,雖然現在的轉而精修神,不修氣,神魂的力量也因為當時欲奪舍葉元而暴跌五六個等級,恢復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恢復多少。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最高估計。

  誰都不知道長孫無忌一千五百年以前乃是一個嬰裂期的儒道強者

  這估計錯誤之後的結果,甚至因為那最後一點高傲所帶來的結果,便是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破綻,這一點點破綻。便讓葉元幡然醒悟。

  「主上,屬下仔細觀測過了,這封信是在七天之間書寫好的,雖然被人以秘法保存,看起來與剛寫出來的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剛寫出來的字,上面附著的東西卻遠不是現在可比的。」

  長孫無忌下定結論,葉元便堅定了心中的判斷。

  閉上雙眼,葉元開始總結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最後得出的結論,讓葉元有些失落。

  「棋子。恐怕在那鬼手怪醫,還有我這看起來極為慈愛的師伯心中。我只是一顆相互博弈的棋子吧」

  葉元推翻之前得到的一切結論,重新回籠所有的線索,重新將所有的訊息都重新擼了一遍,才將之前忽略的很多重要問題都重新拾起。

  生命之泉。

  這東西對於葉元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作用也僅僅是恢複葉元純粹的大方面消耗的先天生命真氣,但是這先天生命真氣,葉元去也可以通過治療修士來恢復,甚至在恢復的同時來增加自己的修為。

  但是這葉元一直嗤之以鼻的東西,並不多在乎的東西,卻不一定對別人沒有用。

  仔細回想了一下鬼手怪醫的氣息,此前一直被其那怪異的靈魂波動所吸引,還有他那帶著靈魂波動的詭異面具,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見到鬼手怪醫的幾次,似乎每一次見到鬼手怪醫,其怪異的生命氣息,似乎都有微不可查的減少,此刻回想起來,葉元便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東西對自己沒有用,但是不一定對所有人都沒有用,生命之泉,純粹的生機,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體內只要還有一絲一毫的生機為本,那麼就可以將人救活,就算是神魂之上的傷勢,也可以用無量的生機來溫養肉身,以肉身來反哺溫養神魂。

  所以有這東西,幾乎可以說是不死之身,尋找這生命之泉,一方面的原因乃是鬼手怪醫手中有自己需要的東西,《醫道神經》功法篇之中最重要的一處破綻,另一方面,未嘗沒有解救一下老頭的意思,老頭的傷勢嚴重之極,但是若是有生命之泉的話,就算不能治癒,恐怕也會恢復不少,將死亡來臨的時間儘量向後推延。

  這是葉元的承諾所在,大丈夫,一諾千金,答應老頭的事情自然要盡力辦到。

  應天聰將這最後三分之一的地圖交予自己,恐怕也是刻意而為,對方恐怕早已經知道鬼手怪醫的作為了,應天聰也需要生命之泉

  再次結合自己修煉的先天生命真氣,這與自身生機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力量,只要生機不滅,葉元便永無老死的那一天,這些力量便代表著葉元的壽元,所以葉元的壽元哪怕是現階段至少都是同階修士的十倍以上。

  這樣推測之下,生命之泉這種純粹生機的天材地寶,恐怕除了能將受傷再重的人救活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最為強大的功效。

  增加壽元

  恍惚之間,葉元似乎什麼都明白了。

  對於鬼手怪醫和應天聰來說,自己就是那顆讓二人之間的死局解開的棋子,讓二人不至於同時拿著底牌,最後的結果卻是同歸於盡。

  這世界最強大的東西,時間

  應天聰的模樣也已經透出老態,恐怕壽元也所剩無多了,葉元好似看到了兩個對弈了一生的高手,棋局搏殺之間,最後的結果,卻是二人同歸於盡,誰都沒有勝出,棋局還未下完,二人便已經活生生的老死了

  很顯然,這二人都不相信對方能是合作的對象,葉元,便是打破這沉寂棋局的那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想到這裡,葉元不禁莫名的笑了起來,笑的冰冷森寒,卻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躊。

  葉元重新推測的結果便如同現在這樣,不過卻還不是十分的完善,很多事情還不是很瞭解,不過今次一點,卻已經窺伺到了一絲真相。

  這,便足夠了。

  這世界從來沒有下棋的人不身在其中的事情,只要你在進行著棋局,那麼,在你無所感應的時候,便已經深入到棋局之中了。

  葉元嘎嘎怪笑,卻是沒有一點被利用的憤怒。

  這世界本來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大家各腮需。

  沒有理會鬼手怪醫的信件,葉元每天不是在龍門客棧之中休息修煉,便是帶著長孫無忌在咸陽城的前五層晃悠,原本想尋思一下找一些受傷的修士給其治療一下,修為已經卡在一氣期頂峰好多天的時間了,這進階真元期所需要積累的力量卻還是遲遲不夠。

  但是轉悠了一圈下來之後,葉元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咸陽城之中勢力錯綜複雜,就算是醫館,別後都有複雜的利益網,所有負傷來到咸陽城之中的修士都會主動去一些醫館治療,隨便在皇城之中扯起醫師的大旗治療修士的傷勢的話,不說會不會戳中其他醫館的敏感神經,就算是負傷者,恐怕都不會讓葉元給醫治。

  長期的爭鬥,修煉也是有危險,煉丹都會有炸爐的危險,這讓修士負傷的概率十分的大,那麼,在一個固定的醫館之內治療,便成為最保險的方法。

  在咸陽城之中,葉元也不想隨意招惹是非,便沒有給任何一個負傷的修士治療,每天的所有活動都是遊玩,休息。

  至少在別人看來的確是這樣的。

  連續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後,一如既往的一日過後,葉元回到客棧的房間,便對長孫無忌道:「給我護法。」

  長孫無忌連續書寫了四十九張字帖,而葉元更是加去了四十九個巫文在其中,將房間完全的封鎖了起來,至此,葉元才從袖中取出一根枯白色的頭髮,看著這根頭髮,葉元喃喃自語:「老頭,這次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就看你自己的命數了。」

  五指顫抖之間,便以靈魂之力在虛空之中勾勒出一枚巫文,巫文化為一個透明的字符漂浮在葉元身前,葉元將手中那一根枯白色的頭髮拋出,這頭髮便自主的貼到這巫文之中,頭髮不斷的被靈魂之力所勾勒的巫文溶解,最後化為虛無,只有一縷尋常人感應不到的特殊氣息出現在虛空之中。

  葉元眼簾低垂,雙唇似動未動,虛空之中響起一聲聲蒼涼古樸的咒文,一股詭異之極的氣息出現在葉元身前那個巫文之上。

  數十個呼吸之後,葉元口中唸誦的周圍忽然停止,那種讓人聽到了就會立刻忘記的咒文消失不見,卻見葉元口中如同號令,沉穩一喝:「沉眠。」

  一聲號令,葉元的手指帶著一起奇異的波動,一指點在漂浮在身前的那巫文之上。

  啵的一聲清響,好似在夢中一般。

  下一刻,便見這漂浮在葉元身前的巫文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不見。
練邪真 發表於 2019-9-22 20:14
魔手仙醫 第二卷 醫師崛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滅絕老祖
    

  隨著葉元一聲號令,一股子難以捉摸的威能通過不可預知感應的方式,因為老頭的一根頭髮,瞬間降臨在老頭的靈魂之中,原本盤膝而坐的老頭忽然覺得一股子難以抵抗的疲憊從心頭之間傳來,一股子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過的睏乏之感出現。

  而後,原本準備抵抗一下的老頭便失聲笑了笑,便絕了這種死尋死路的做法,他現在的力量已經不能有絲毫的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都跟那些死寂力量達成了一個平衡,只要稍微動用一下,便會是自尋死路的做法。

  「睡吧,睡吧,要是一覺睡過去就好了,也就好了……」

  「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壞不成……」

  老頭的腦海之中自顧自的自嘲了一下,便放棄了任何一絲抵抗,眼皮沉沉的耷拉了下來,而後便傳出一絲細微的鼾聲,卻是睡著了,睡的很死很死。

  老頭耷拉著腦袋沉沉睡去,其身上那死寂氣息似乎也越來越濃厚了起來,其呼吸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徹底的斷絕,活物身上所特有的氣息隨之消散。

  而後,那種根本不可能完全隱藏的意識波動的訊息也隨之一點一點的消失,活著的人,哪怕是睡的再死,其腦海之中的意識都很保持這一種活躍的狀態,只有死人,腦海之中才會沒有任何活躍的意識。

  而此刻,老頭腦海之中活躍的意識慢慢的沉寂,原本除了死亡之後消散。只要存在便不可能沉寂下來的意識,卻在此刻緩緩的沉寂了下來,好似一片大海慢慢的變得好似堅硬的石塊一般,沒有一絲波瀾,神魂意識不在有絲毫的波動,任誰看,此刻。都已經死掉了。

  而其靈魂,虛無之中的靈魂,卻也被眉心二寸紫府神宮最深處一點沾染。虛無之中的靈魂緩緩的陷入沉眠,徹底的沉寂了下來,好似這世界再無老頭這個人了一般。

  太古靈魂巫術。沉眠。

  讓受到此巫術之人的靈魂陷入沉眠之中,恍如神魂俱滅了一般。

  老頭陷入沉睡之中沒有多久,便見其牢門緩緩的打開,一個一身漆黑長袍遮面的人影出現在老頭的牢中,人影揭開面罩,露出一張沒有皮膚的面孔,一條條暗紅色的肌肉纖維佈滿其面孔,其眼睛凸出眼眶,森白的牙齒凸出,好似一個猙獰的骷髏頭之上胡亂的貼了極快暗紅色的瘦肉一般。

  來者走到老頭身邊。一手按在老頭的頭頂之上,一道道細微而晦澀的波動流轉開來,流轉老頭周身每一寸角落,甚至連老頭眉心一寸的靈台識海和眉心二寸的紫府神宮,都被其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而老頭的紫府神宮之中。無盡的死寂之氣,一股子天地寂滅的龐大寂滅氣息瀰漫其中,一尊殘破的神宮大殿在這無盡的死寂氣息之中沉沉浮浮,似乎隨時都可能徹底的毀掉一般,大殿之上不時的會有一絲絲崩壞的波動,靠近邊緣的地方。不斷的被這無盡的死寂氣息腐朽毀滅。

  而大殿之中,卻已經是空空蕩蕩,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好似經歷了無數年的廢墟才會有的景象,殘破,寂滅。

  大殿中心,掛著一個佈滿了蛛網一般紋路的牌匾,豎著書寫這兩個模糊不清的大字。

  滅絕。

  看到這之後,這恐怖面容的人影才將手從老頭的頭頂拿開,那股子晦澀的莫名氣息才隨之消失不見,卻是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老頭全身上下,甚至紫府神宮之中的一切都探查了一遍。

  看著老頭,人影親自動手將老頭手腳和脖子之上的鐐銬取下,輕輕的給其整理了一下遺容,口中喃喃自語:「紫府神宮已經構建而成,那麼其生前必然是嬰裂期的強者,其神宮雖然只構建出了一層,但是想來是被腐朽退化而成的,看其大殿之上那兩個字,滅絕,此人應該就是滅絕老祖了,沒想到當年他沒有死,卻沒想到竟然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人影伸手一揮,便取出一本漆黑的書冊,右手虛空一抓,便有一桿大筆出現在其手中,面容恐怖的人影翻了半天書冊,便在其中一頁之上書寫上:「大秦歷一千五百年,一層三八三號牢房,經尋機大法探查,確認死亡。」

  伸手一番,書冊和大筆便消失不見,而後這面容恐怖的人影才一揮手,牢房之中便出現一棟漆黑的木頭棺材,而後想了想,又收起木頭棺材,取出一具純粹以一株不知道最大的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木棺,看著老頭,面容恐怖的人影喃喃自語:「強者,哪怕是死了,也不應該如此對待。」

  將老頭放進這至少價值數百顆七品靈石的金絲楠木棺之中,老頭的那腐朽破爛的衣衫之中便立刻有十數個小蟲子跑了出來。

  萬年金絲楠木棺,放入不朽,放蟲,更是不會生出屍蟲,這是對於曾經的強者的尊敬。

  蓋上棺蓋,面容恐怖的人影那陰冷的新似乎也有些感嘆一般,揮手將棺木收起。

  「傳聞之中,數十年前,滅絕老祖與屍魂道魁首一戰,被其隱藏的屍僕施以重擊,當場重傷,而屍魂道老祖也將他那堪比蒙惑期戰力的屍僕第一次暴露了出來,眾人都以為滅絕老祖都已經隕落,卻沒想到卻苟延殘喘了數十年的時間,落得如此下場,怪不得那葉醫師要給滅絕老祖收屍……」

  「這種傷勢,恐怕除了當今無量山那位許久不露面的天機醫聖之外,再無任何人能治療了吧,不過,那位,恐怕就算是死,都不會給滅絕老祖治療傷勢吧……」

  無意之中確認出了老頭的身份,這面容恐怖的人便再無一絲懷疑,死牢的規矩不容任何人破壞,只要是進入死牢的犯人,除非是大秦的皇帝親筆書寫,更是加上了鎮國玉璽印章的聖旨,才能將前三層之上的犯人放出去,而三層之下的犯人,哪怕是大秦當今聖上,都無權將其中的人放出來。

  不能活著離開死牢,但是死了,其屍體,卻是並不在這規矩的範圍之內,至少,前三層的犯人,並無這條規矩。

  面容可怖的人影重新戴上黑袍的帽子,跨步走出牢房,牢房的大門緩緩的關上。

  這人走了很久,老頭此前所在的牢房之中才忽然有了一絲晦澀難乾的神念波動出現,一股子誰也聽不到的聲音隨之響起:「好詭異的力量,竟然比老夫的神識力量還要詭異一點,這究竟是什麼力量,剛才那半死不活的小子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有死呢,為何我總覺的那渾身死氣的小子沒死,但是為什麼我看不出來他哪還活著了……」

  「死了?沒死?死了?沒死?到底死了沒有……到底死了沒有啊……」

  客棧之中,葉元豁然睜開雙眼,眼中帶著一絲驚駭:「好可怕的傢伙,神識的力量竟然能修煉到這種地步,恐怕其神識的力量已經到了脫離肉身也能存活的境地了吧,竟然差點順著那一絲虛無之中的聯繫感應過來,這死牢之中究竟鎮壓了什麼人物,神識竟然穿梭虛空,竟然還能堅持那麼長時間而不迷失!」

  想起剛才那種感應,葉元便明白這就是上次在死牢之中跟自己說話的那個詭異的老者,被鎮壓在死牢之中不知道多久了的強大存在。

  所幸對方的神識修煉雖然詭異,更是強大的離譜,但是卻無從未知神秘所在的虛無之中追尋到葉元的能耐,但是其神識已經追到了那未知的神秘虛無之中,卻在瞬間退了回去,而沒有迷失在那裡,這讓葉元很是驚駭,神識的修煉竟然能抵達這種地步!

  調息了片刻,葉元便聽到房門被人敲響,打開房門,小二面色煞白的站在門口,對葉元道:「大……大人,有位大人要找你……」

  小二退到一邊,便見一個一襲黑袍遮面,周身透著一股子陰森可怖氣息的人影無聲無息的走入房間之中,葉元對小二擺了擺手,小二便恨不得爹多生了兩條腿一般,硬著頭皮將葉元的房門關上之後,便飛一般的逃離而去。

  在咸陽城之中,能有這種裝扮,能有這種氣質的人,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街上的,只有一眾人,死牢裡的人!

  這對於咸陽城所有知曉一點內情的人來說都是一個禁忌,代表著死亡,有進無出,神秘,可怕。

  人影進來之後,便看了長孫無忌一眼,陰森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如此高手,若是你神魂的傷勢修復,恐怕一語便會喝死我,閣下就是葉醫師的隨從,長孫先生吧,長孫這個姓卻並不多見,歷代以來,姓長孫的儒道高手就只有一千五百年以前的大元皇朝的鎮國公長孫無忌了,可惜這位先生並非奪舍重生,若非如此,在下便會以為閣下就是那位長孫了……」

  長孫無忌心中剛升起一絲波瀾,便見其靈魂之中,靈魂大巫的烙印忽然亮起,瞬間將其所有的情緒和思緒都鎮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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