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重生支配者 作者:歷史裡吹吹風 (已完結)

 
q781009 2019-9-8 20:28: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0 59112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0
第五百五十四章:骸骨魔神

    戎人乘黃部落據說源於北洲妖國白民國,是白民國的後裔,不過也有人說是源於世外仙島幽都。

    據說那白民國人頭髮和膚色皆是雪白,眼眸狹長,面有妖紋,看上去就好像從雪國走出的妖靈一般。

    白民國有上古異獸乘黃,是一種背脊之上長著豎排獨角,樣子卻像狐狸,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魔異種,這乘黃部落之人,便是以這神魔異種乘黃命名。

    乘黃部落之人乃是白民國國人和中土人族的後裔,樣貌雖然沒有了那上古白民國人那般神異,和大多數中土人族並沒有太大差別,唯有那一頭白髮和白皙的面孔,迥異於中土人族。

    因此乘黃部落的女子,在中土大周極為盛名,不少達官顯貴出價千金,一些陽京、埗郡、皋陽這等地方的的青樓之中,也能夠看到她們的身影。

    東洲北荒。

    遠遠望去,就能夠看到陽光下一條蜿蜒的大河從遠方流過,在太陽底下,就好像一條金色的絲帶,那便是金水,草長鷹飛,河畔不少金猞異獸在飲水,從遠處山下還能夠看到彩色的雲霧飄下,環繞著金水而過。

    每年夏秋之季,大戎王庭的金帳和金猞本部都會在這裡休養生息,可以看到河畔和山下,一片片氈帳和成群的牛羊集結,天空之中還有著騎著金鷹的衛士在巡邏。

    此刻從遠方一隻金鷹匆匆趕回金水,號角聲響起,就看到一個個戎人衝了出來,男女老少將氈帳迅速收起,推上了馱獸的大車,整個族群開始朝著遠方遷徙,朝著中央王庭聚集而去。

    整個部落的男女老少臉上帶著惶恐和震驚,不少人議論紛紛。

    “是王庭的金鷹衛士和金號,快走,王庭讓我們遷徙朝著王帳集結。”

    “聽說乘黃部落叛變了?屠殺了整個雷虎部落,除了孩子和女人,全部都被獻祭給了魔神。”

    “相鷙部落也投靠了乘黃部落,乘黃部落出了一位巫神和一位大巫,而三王子和本部的大祭司和一位巫神,都隕落在了南邊中原人的手中。”

    “不應該向南邊的中原人開戰,我們這幾千年來,就從來沒有去過南邊,那邊的神祇不歡迎我們。”

    而此刻,這個情況不斷發生在各處,大戎王庭也不斷派出金鷹衛,發出號角聲,整個金猞本部的人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他們也知道,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來了。

    因為本來就屬於戎人大部落的乘黃部落,此刻集結了金水以西的數十個大大小小部落,一路朝著這裡殺了過來。

    乘黃部落的巫神操控著骸骨魔神一路而來,乘黃部落的大巫施展著巫術,將數萬騎兵的血煞之氣融為一體,灌注到了骸骨魔神之上,那恐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陸地真仙,甚至超越,若不是因為沒有形成大道法域,恐怕都能夠媲美仙神之力了。

    沿途不知道多少部落被舉族屠滅,成千上萬的人被獻祭給了骸骨魔神,更多的人選擇了投向乘黃部落,大戎王庭的勢利呈現雪崩勢的垮塌。

    雖然戎王已經派人召回了遠在中土和天陽關之內的本部軍卒和數個忠於金猞王朝的部落,同時還不斷威逼利誘其他部落派青壯前來守衛,但是更多的部落選擇觀望,甚至是蠢蠢欲動。

    這是北荒的法則,弱肉強食,當金猞王朝強盛的時候,他們選擇屈服,獻出自己的女人和本部的圖騰和異獸血脈,而一旦金猞王朝顯露出頹敗和弱勢的局面,所有人都會如同禿鷲一般瘋狂的上來,吞噬金猞王朝。

    而此刻,不少人已經看到金猞王朝的敗亡和頹勢。

    密密麻麻的營帳環繞在山下,中央一座看上去如同山一般的豬形神魔異種盤在地上,在其背上有著一座金色的圓形尖頂宮殿,一個個強大的巫士和巫祭站在其中,宮殿之上的紋路和神魔異種身上的金紋融合在一起,組合成一道巫祭之陣,綻放出金色的光芒,遠遠看去,如同太陽一般。

    而此刻遠方成千上萬的騎著金猞異獸的戎騎朝著金帳聚集,數百金鷹衛從天空落下,降落在了大戎王庭金帳之中。

    內裡,年老衰邁的戎王穿著由金黃色的皮毛鞣製而成的王袍,坐在王座之上,顯露出一絲氣血衰竭的模樣。

    而殿內數十名傾國傾城的各個部落美女穿著什麼都遮不住的衣衫跳著舞,展露著自身的豐乳肥臀,看上去魅惑而淫邪,穿著比不穿更誘人。

    戎王抱著一位身形高挑的戎女趴在其身上,大口的吮吸著**,彷彿沉浸在了最後的醉生夢死之中。

    老戎王年事已高,當初巫神和大巫祭說他的三子乃是神魔轉世,他信了,將這個兒子當成了未來的一切來培養。

    後來三子金猞兒要求他南下,答應他說若是讓他率兵南下,他成為神魔之後,將會帶著這具肉身的父親,也就是現任戎王,讓他跟隨自己一同享受長生不死,這是一場交易。

    他也答應了,將本部和附屬部的十幾萬戎騎和飛軍交到了他手上。

    如今雖然金猞兒敗亡,但是其卻已經歸天成為了七殺星君,之前所說的一一驗證。

    他死之後,自然有人前來接他,這老戎王已經別無所求,哪怕是金猞王朝滅亡了,他也無所畏懼。

    他死之後,還管的了別人,哪怕是自己的後代,老戎王將戎人的冷血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之前帶著上萬戎騎和金鷹衛趕來的戎王長子金屠奢,這個時候衝了進來,一把推開了殿內的美人,鶯鶯燕燕摔倒了一大片,他一下子跪倒在了老戎王面前:“我將親率大軍,一定會阻擋住乘黃部落。”

    戎王大笑了起來,露出了看上去恐怖帶著血色的牙齒,點了點頭,將大權正式交給了這個平日裡最不得自己喜愛的大兒子:“你若是能擋住乘黃部的骸骨魔神和大巫,你便是下一任戎王。”

    “該做的我都做了,你若能擋住他們七日,本部的十幾萬大軍也就會趕回,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老戎王哈哈大笑,再次抱回了幾個美人,長子金屠奢面色通紅,磕了三個頭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殿內醉生夢死,鶯聲燕語和瘋狂的老戎王。

    殿外則大軍集結,每個人面帶肅殺,還有那絕命一博的下代金猞王朝戎王,彷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乘黃部落的巫神是一個白髮面容有些顯得衰老的老者,這也是巫士修行的常態,畢竟古老的巫祭之術中,不少修行和術法都是依靠血脈獻祭和壽命來實行,北方大戎王庭的巫神和大巫大多數都是一副面孔恐怖衰老的模樣。

    不過這些古老的巫祭之術中,一些恐怖的術法恐怖至極,在傷害和詭異程度上面,甚至超越了道門和武道,只有魔門能夠與之比肩。

    此刻乘黃部落的巫神坐在由數十個身高兩米,身形似妖魔的巫士抬著的金帳之中,恐怖的紅黑色力量形成狼煙衝天而起,沿著大地不斷蔓延,就好像整個地面都被烏雲遮蓋。

    而在血黑色的煙氣之中,數萬戎騎就好像從陰司地府逃出的冥將陰兵一般顯露出身形,看上去恐怖至極,而在那衝天而起的黑色狼煙之柱中,一隻魔神不斷的發出猖狂的笑聲。

    乘黃部落的巫神帶著大軍不斷前行,遠處金水已經遙遙在望,原本聚集駐紮在此地的幾個族群早已遷徙,只剩下大量的人畜糞便和飲水的野獸。

    一隻控制著骸骨魔神和吸納著血祭之力的乘黃部巫神,這個時候終於睜開了眼睛。

    “最後一戰來了!”

    “我將是最後的王和魔神之主!”

    巫神的眼中充滿了貪婪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得意,連帶著狼煙之柱中的骸骨魔神都不斷扭動起來,恐怖的利爪和透露從黑雲之中探出。

    “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響起,驅散了天空之中的雲層,還帶著風沿著青山綠水不斷吹向遠方,抵達所有人的耳中。

    在金水的另一頭,沿著山坡的最頂峰,綿延數十里都出現了金猞王朝本部的戎騎身影。

    而在山坡之後,一隻蔓延向遠方,鋪天蓋地的戎人騎兵正駕馭者蠻獸不斷的朝著上面重來,天穹之中黑壓壓一片的各種飛禽聚集,形成漩渦,發出尖利的叫聲。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0
第五百五十五章:大荒

    最後,一隻金猞的神魔異種從遠方踏著金光而來,一個穿著鎧甲的武者駕馭者它,氣息彷彿和其融為了一體。

    這一戰之中,戎人王庭的大殿下不僅僅動用了本部所有的兵力,更是將金猞王朝的圖騰神獸,金猞都放了出來。

    那是一隻純金色像是猞猁,但是卻如同山嶽一般高的異獸,和那乘黃部巫神釋放出來的骸骨魔神戰在了一起,異獸一聲咆哮,金光炸裂直接將那骸骨魔神釋放出來煙柱都給折斷,由無數戎騎組成的巫陣,也在一瞬間因為黑煙散去顯露出來了小半。

    金猞巨口一張,直接將沒有巫陣護身的上千戎騎的魂魄給抽走了,成片的戎兵和坐騎倒下,死相淒慘恐怖至極。

    但是最後魔神一出手,骸骨巨掌從天空探下,金猞就被直接打成重傷,這異獸雖然是神魔遺種,但是和這近乎人間巔峰力量的骸骨魔神,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

    雙方各自的巫祭、巫士率領著大軍呼嘯而上,就看見大地之上,黑色煙柱籠罩的乘黃部,還有騎著金猞散發著金光的金猞王朝本部,徹底的絞殺在了一起。

    異獸和魔神廝殺,各種詭異的巫術和詛咒施展而出,天空之中咆哮的鬼鳥和金鷹互相撞擊,一道道帶著氣浪和詭術的箭矢如同雨一般落下。

    大部分人根本就不是死在刀兵之下,而是死在了那異獸金猞和骸骨魔神戰鬥的餘波之中,還有那不斷蔓延傳染的詭異巫蠱之術中。

    “吼!”

    隨著那骸骨魔神瘋狂的怒吼,不分敵友,將數千人吞噬之後,徹底從黑色狼煙之柱中走了出來。

    兩隻恐怖的存在揮手就看見黑色的金色的光芒碰撞,金猞鮮血染盡長河,最後被那骸骨魔神撕為了兩半,一口給吞了下來,連同那駕馭著金猞的王庭大殿下。

    這成為了這一戰之中的重要轉折點,金猞本部的大殿下一死,神魔遺種金猞都被那骸骨魔神給吞了,其他人哪裡還有戰鬥的慾望,紛紛瘋狂後撤,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金鷹飛速的朝著遠處逃去。

    戎人乘黃部和王庭金猞王朝本部一戰,荒原之上原本綠色的青草盡數染成了紅色,金水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聖潔亮麗,血污和屍體將河道都完全堵住。

    大戎王庭金猞王朝最後的大軍盡數戰死於此,甚至最後潰逃的時候,那些戎騎和巫士度過金水的時候,被骸骨魔神攔下,一片片的被黑煙吞沒吞噬,淒慘的嚎叫和恐怖場景,猶如人間煉獄。

    而潰逃的部分金鷹衛士逃向了王帳之處,急報送向了異獸托著的宮殿深處,老戎王的面前。

    急匆匆渾身血污的衛士衝進了最裡面,急忙跪下,快速的大喊道。

    “報!大殿下戰死於巫神的骸骨魔神之手,圖騰金猞被魔神所噬,數萬鐵騎盡數淪為……”

    話還沒有說完,衛士抬起頭來,卻發現,地上美酒打翻在地,沉迷于美人酒色,完全被掏空了身體的老戎王閉目坐在王座之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息。

    老戎王面帶微笑,看上去死的時候無比舒暢。

    彷彿在死亡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天上下來的金車玉馬踏著雲光而下前來迎接自己,雲頭之上站著密密麻麻的仙侍和神兵神將,拱衛著自己一同上天。

    而他的三兒子金猞兒,就在那雲光最高處,星辰之內的世界看著自己。

    乘黃部擊潰王庭金猞王朝本部,清理整個王庭之地,除了女人和不高過車輪的孩子以外,盡數被清理獻祭,連魂魄都沒有放過。

    荒古神廟這個時候則乘著機會,已經將南方大大小小的部落全部召集到了一起,在乘黃部落以為自身大獲全勝的時候,

    荒古神山之下,大大小小部落的巫和祭祀跪倒在古廟之下,朝著沿著暗色的懸崖壁壘之上的荒古神神像參拜,這一刻整個荒古神山突然拔地而起。

    在轟隆隆的巨響之中,荒古山這座屹立在北荒苦寒之地的至高神山,第一次脫離了大地,朝著天空飛去,帶著整個荒古神廟和南方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部落巫和祭祀一起。

    所有的巫和祭祀站在神山之上,俯瞰著大地一點點變小,藍天和白雲不斷的接近,最後整個神山都被雲霧環繞,一同高聲大呼:“荒古神!荒古神!”

    但是在人群之中最顯眼的不是那些大大小小部落的巫,而是之前隨著大戎王庭三殿下出征的本部三支狼騎和幾個附屬部落的統帥,這些手上掌握著十幾萬大軍,幾乎橫掃了大周北部的,讓多少世家門閥和大大小小的門派神祇都隕落在他們手中。

    雖然其實在七殺星金猞兒的率領下,還擁有著本部的巫神和大祭司一同,但是這十幾萬戎騎和飛軍的力量,也是不容置疑的,哪怕放在大周皇朝之中,也絕對是媲美神都、神武這等大軍。

    此刻這些穿著鎧甲和巫祭長袍的人,一個個沖上前去跪倒在了懸壁神像之前,大聲的懇求道。

    “乘黃部叛出大戎王庭,還請荒古神降下神罰。”

    “金猞埗本部十萬人、雷虎部落、屠元胡部落盡數被那乘黃部屠戮一空,荒古神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請荒古神出山,降下神罰!”

    “我等願舉族跟隨在荒古神左右,為荒古神獻出真靈魂魄,只願那乘黃部的巫神受到神罰。”

    這個時候,那懸壁之上的巨大神像突然睜開了眼睛,整個荒古神山之上大道法域凝結,重重疊疊的道紋從閃點蔓延下山底。

    一個黑衣神人從神像之下踩著道紋逐漸走下,荒古神廟的古巫一同匍匐在地,所有人便知道這便是荒古神下界的轉世之身。

    “昔日吾終結北地蠻荒,蠻族和人族通婚融合,開創上古大戎王庭,如同歷經數千年,這大戎王庭或許也不再適合事宜,也是時候終結這時代。”

    “此後北地沒有王庭,只有大荒皇朝。”

    所有人部落巫和祭祀震撼驚訝不已,這位上古的神靈這是要一改整個北荒的習俗和去除部落,建立如同大週一般的皇朝。

    整個荒古神山懸在雲海天空之中,南方數十部落的巫和祭祀,以及那十幾萬戎騎的統帥直到第二天才離去,當天夜裡,所有部落迅速徵召所有巫士和巫祭,以及大量最底層的部分因為血脈顯現,身軀妖魔化的戎人,披上皮甲、鎧甲,帶上弓弩和長劍,騎上各個部落馴養的騎獸,跟隨著他們本部的巫和祭祀一同朝著遠方集結,朝著金水集結。

    連同那剛剛回到北荒的十幾萬,也馬不停蹄的趕向天盡頭。

    此刻正剿滅和清理了整個金水王帳,將十幾萬金猞本部徹底清理肅清的乘黃部落以及其附屬的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正在進行著狂歡。

    篝火如同星辰一般列滿了大地,男男女女沿著篝火挑起了舞,乘黃部落的巫神甚至已經在安排著自己登上戎王之位,以及後面該如何處理那些從南方被戎王匆匆調回的十幾萬殘兵敗將。

    完全沒有想到,危機已經逐漸逼近,這一次他面臨的不是他想像之中剩餘的什麼殘兵敗將,而是整個南方部落以及荒古神廟的來襲。

    直到那荒古神山席捲著萬丈神光從天而落,天盡頭密密麻麻的大軍朝著此地合圍,乘黃部落的人才恍然驚醒,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如同之前的金猞王庭一般,陷入了絕境當中。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0
第五百五十六章:荼命

    剛剛經歷過屠殺,又進入狂歡的金水王帳,此刻看到成千上萬的人衝出營帳,所有人用戎語發出古怪的哇哇大叫,一個個震撼的看向了天空。

    只看見一座萬丈神山散發著光芒從天空落下,氣勢壓得整個大地都層層開裂,大地之上的萬千騎獸和牛羊瘋狂的奔跑亂竄,哪怕是掌握了御獸之術的巫祭都無法穩住它們。

    而遠處鬼鳥衛不斷的飛回,發出沉悶的號角聲,那是在提示遠方有大軍來襲。

    已經入駐原本的戎王金頂王帳的乘黃部巫神這個時候也抬起了投,看向了天空壓下來的神山,臉色不斷的變換。

    同時嘴巴裡面惡狠狠的吐出了幾個字:“荒古神……常德!”

    大地撕裂,骸骨魔神從無邊裂縫之中爬出,攜帶者滾滾濃煙從大地之中咆哮而起,一拳朝著天空轟擊而去。

    瞬間就看見一道大陣在骨中凝結,抨發而出,帶著虛空都層層炸裂,朝著天空的神山而去,那力量瞬間縱橫數十里,彷彿要將那山都給攪成粉碎。

    這個時候,一道神佛一般的虛影從荒古神山之上浮現,俯瞰向了大地。

    “輪迴無常!”

    一眼既出,就看見天空、神山、雲海,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獨留下六座黑色的漩渦旋轉而下,將大地之下的一切都磨滅,那骸骨魔神迎面撞擊在那留作黑色的漩渦之上,瞬間就被攪入其中,哪怕是如同神魔一般的軀體,也在剎那之間磨滅得渣都不剩下。

    骸骨魔神恐懼的倒退而回,但是那天空之中的六座黑色漩渦,還有那瀰散遮蓋住天穹和整個世界的黑暗,卻怎麼也無法散去。

    無數的戎人看向了天空,之前的異獸金猞還有那骸骨魔神,哪怕強大得能夠搬山趕岳,焚江煮海,但是在這修行者遍地的世界之中,依舊在他們的想像之內。

    但是此刻這天空的異象和屬於神魔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所有人亂作一片,就好像面臨天災之中的牛羊一般,他們無力向天空反擊,只能夠駭然的逃竄,亦或者跪倒在地上向著天空祈求神祇的饒恕。

    “大道法域!”

    乘黃部落的巫神是臉色難看至極,極力的支撐著骸骨魔神凝結成巨陣朝著天空頂去,但是天空之中的大道法域壓下,瞬間就看見骸骨魔神不斷崩潰湮滅,不論怎麼咆哮怒吼,都無濟於事。

    它就像是一隻螞蟻扛起了一座大山一般,那山落下,瞬間就將不自量力的它壓得粉身碎骨。

    關鍵時刻,乘黃部落的巫神卻掏出了一塊土黃色的玉珮,將一身道法力量全部灌入其中,瞬間就看見其形成了一道天幕,遮擋住了百里之地。

    那常德的大道法域落下,六道不斷旋轉的黑色漩渦碾壓下來,竟然被其死死的抗住,甚至呈現反擊之勢。

    那土黃色的玉珮,無疑是一件仙神位階以上的器物,巫神竟然在關鍵時刻,借助這玉珮的力量,施展出了完全不屬於自身道術的另一種大道法域,哪怕其此刻距離真正成仙還差了不知道有多遠。

    乘黃部落巫神立刻朝著遠處大喊道:“荼命,你我皆是乘黃部落之人,這常德為了土德星命而來,我死了你也得死!”

    “這荒古山神轉世下界而來,不過轉世之身而已,你我合力,定然能夠抗衡於他……”

    遠處的那被乘黃部落巫神自幼挾制,連本命神器都落雨巫神之手的土德星命之人荼命卻沒有絲毫回應,或者是在猶豫之中,常德再次出手。

    在大道法域之上,荒古神山。

    常德揮手就看見浩蕩的力量震盪而出,整個人化身上古神魔,衣袍化為了黑白二色。

    而更恐怖的是在其手中出現了一根喪魂棒,動則千萬死魂亡者的呼嘯跟隨而出,天地都彷彿在為其哭嚎,昔日常德執掌地府勾魂司,天下不知道多少強者和道門大能,在這神魔之軀和喪魂棒下,也只能夠乖乖俯首任由其勾走魂魄。

    巨大的神魔之影朝著大地之下壓下,喪魂棒隔著那土黃色的天幕揮下。

    “喪魂!”

    在異獸馱著的金頂王帳之上,巫神瞬間就看見手中鼓動的力量頃刻間消散,濃烈的黑煙從擴散數十里到瞬間消散,不過剎那之間。

    而原本在苦苦支撐,被磨滅大半的骸骨魔神,也轟然倒下。

    天空之中的大道法域也迅速散去,穿著黑白相間衣袍的常德如同巨神一般坐在雲海之中,望向大地。

    “借用他人之道,哪怕施展出大道法域之力,也滿是漏洞,有何用?”常德感覺這乘黃部落的巫神可笑無比,這人還以為自己也能夠施展出大道法域,便能夠無懼於常德。

    但是這借用來的大道,在其看來滿是破綻,使用喪魂,哪怕隔著天幕,也在瞬間勾走那巫神的元神真靈,將其擊殺。

    常德在殺死了乘黃部落的巫神之後,還沒來得及去管那土德星命轉世之人,就再次望向了九天之上,一道恐怖的雷海降臨而下,將整個荒古神山淹沒。

    常德在凡塵俗世動用仙神之力,哪怕只是短短片刻,九天之上的雷罰也瞬間降臨,若是在拖得久一些,恐怕交戰之時,常德就得一遍扛著雷罰,一邊大戰了。

    這哪怕他是遠超普通小仙,擁有一座洞天星府的星神,此刻用一副轉世之身也難以抵抗,說不定還會真的陰溝裡翻船,此次下界無功而返。

    遠方大量的狼騎和戎兵朝著此處殺來,迅速接管了混亂的局面,大多數人在瞬間就投降,成千上萬的戎兵和巫士、巫祭跪在地上,沒有絲毫抵抗之心。

    昨日裡還屠殺金猞王朝本部,在篝火之中獻祭數萬人給巫神,一邊歡呼雀躍,今日瞬間就時局變化,輪為了階下之囚。

    而荒古神山也落在了金水之畔,蜿蜒的金水從荒古神山旁側繞過,看上去就好像纏繞在神靈腳下的絲帶。

    原本屬於乘黃部落的人和巫士、戎兵徹底本打散看押,大量的大巫和祭祀被符文鎖勾穿琵琶骨,封印一身修為,拖上了荒古神山。

    神山大殿之前,密密麻麻的強大戎人修行者從古殿前一直跪倒到山腳下,成千上萬的罪人被壓在巨石廣場之前,等候著荒古神的發落。

    由粗狂的巨石鋪成,如同神人居住的神宮之中,常德絲毫沒有管這些凡人俗世的心思,若不是因為這次星君殺劫,這凡塵的一切事物都不值得他掛念在心中。

    他在神宮之內等候著被羈押而來的那位乘黃部落的大巫,也就是土德星命轉世之人荼命,常德雖然要奪取那土德星命,但是卻不一定要殺死對方,尤其是對方還是太古仙神轉世這等存在,常德準備見一見對方。

    雖然對方已沒落,太古的榮光也早已不再,但是常德還是以同輩之禮邀請對方而來,沒有絲毫羞辱打壓的意思,起碼在氣度上,常德認為自己還丟不起這個人。

    在一群白髮髮膚的女巫祭拱衛之下,一輛花車從山腳下沿著雲光神梯不斷穿梭而上,最後穿過那廣場之上跪著的無數古巫、祭祀的頭頂,沿著長廊和神柱進入了內裡。

    坐在神宮之內的常德,也終於看到了那土德星命轉世之人荼命的樣貌。

    那是一個穿著一襲淺色麻衣的女子,她坐在花瓣枝杈交錯而成的花車之上,懷中抱著一堆淺黃色的花朵,顯得安靜得好像是一副畫像。

    一頭長達腳踝的白色長發柔順的流淌而下,一雙眸子狹長生光,瞳孔帶著異族的色彩,眉毛看上去更像是淡淡的道紋,更不用說她那迥異於常人,白得好像在發光的膚色。

    神仙、女修之中少不了傾國傾城,魅惑天下的女子,但是這女子卻有一股迥異於其他人的風情。

    這一刻,常德彷彿感覺到了回到了數千年前,那個時候他孤身一人手持著酆都道人的神符籙進入山海界,那個時候他就在那天陽關外的小部落之中,娶了一個同樣有著這般異於常人的女子。

    女子彷彿注視到了常德的目光,抬起頭,卻只吐露出了兩個字,正是她的名字。

    “荼命!”

    常德也回應道:“常德!”

    大戎王庭在這一次大亂之中消亡,常德留下仙體以肉體凡胎轉世下界,抹去了原本大戎王庭的舊制度和習俗,更廢棄了原本各部的部落制和圖騰,強勢的將各個部落融合為一體,開創了大荒皇朝。

    雖然這個大荒王朝在目前看來各種問題多多,但是在這個已一己之力能夠鎮壓天下,仙神能夠長生不死的世界,這完全不是問題。

    常德相信有朝一日,這大荒王朝能夠媲美曾經的大周,或許到那個時候,其能夠南下,北方的大荒王朝也能夠真正的成為人族共主,執掌人道氣運。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0
第五百五十七章:帝星閃耀

    金水之畔,荒古神山之下一反戎人習俗的築起了一座雄城,高大的城郭和鋪平的街道,以及附著在城牆之上的大陣,都是在荒古神的抬手一瞬間形成,不過內裡的建築,卻是在各個忠於荒古神的部落之民進入城中之後修建的。

    雖然這城池之中的建築風格和大周有些迥異,融合北洲妖國和南洲異域的部分風格,也是因為當初戎人有不少部族祖先都是從北洲和南洲遷徙過來的妖民的影響。

    戎人信仰圖騰,而少有信仰神祇,所以在北荒,罕有山神水主,反而那等圖騰野神遍地,沒有山神水主梳理山川地脈,統合四季輪迴,北荒之荒涼和貧瘠也屬正常。

    加上戎人部落不似中土農耕王朝,其常年遷徙游離,很少在同一個地方長期定居,那等圖騰野神還能夠跟隨著部族一起遷徙,而依賴山川大河位根基的山神水主卻不可以,其失去香火,就會衰落敗亡,所以在這北荒難以實施,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原本的那戎人王庭和各個部落的巫和祭祀當然並不看重這些,反而加強這種狀態,更善於他們統御整個北荒,而如今常德轉世開創大荒王朝,立刻便廢棄了圖騰信仰,將各方野神或打殺,或重新冊封。

    大荒王朝新政令一下,除了靠近中土的不少部族迅速服從並適應,而大多數北方深處的部族強烈反對。

    初時有不少部落反抗甚至叛亂,但是到了後面,大荒王朝的騎兵和古巫一到,部落的大巫和祭祀幾乎只能夠屈從於大荒王朝的新令之下。

    原荒古神廟的古巫下山四處冊封新神,幫助各個部落建築新城。

    不過除了靠近中土的十幾個部族建城、立神、耕種,進入了半農耕半獵牧,山神水主滋養大地河川,肥沃土地。

    大部分部族只是建立了城池和立下了神祇,依舊保持放牧的習俗,一時半會還無法輕易扭轉過來。

    大部落氏族的巫和祭祀進入了城池之中,而小部落替大部落放牧和馴養騎獸,不少氏族的巫和祭祀發現,這樣更適合他們修行和統治,而且擁有了山神水主之後,更能夠掌握住整個北荒的局勢和情況。

    這種依賴於山神水主,改善河川大地不斷強盛的體系,一旦發展起來還是極為迅速了,各個大部落氏族從剛開始的極力反抗,到後來的主動建城和立下神祇,甚至開始嘗試在地祇的靈圃之中種植原本只有中原才出產的靈稻和各種靈藥。

    這可是無數巫士和巫祭都需要的,原本只能夠從中原出產,這一次各個部落入侵中土,極為重要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貪圖這中原的各種靈植和靈藥。

    中土依舊在混戰和大戰之中,北方戎人的大荒王朝,卻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

    東洲,夜裡驟然間天空星辰齊耀,於北方天穹之上,紫微星大放光芒。

    “紫薇帝星!”

    “星命顯世!”

    “那姬重明果然是帝星轉世。”

    一瞬間不知道多少星辰隨同一起呼嘯,東洲各地,三百餘星命之人一同望向天空,這些人或是天罡地煞星,處於各軍伍之中,有在神都軍威王麾下為大將,新軍之中跟隨貪狼星竇朔佔據數郡之地,與磐州大軍作戰,兩人各據一半星命互相噬咬,直到一方死去。

    也有在南方御龍軍、振武軍以及朝廷禁軍之下為統兵大將。

    當然也有不少貴星、命星等星命之人,為各個龍蛇旗下為文臣謀士,推動天機殺劫運轉。

    此刻他們都因為紫微星星命顯世而驚動,或者恍然開悟,或者大驚失色,紫微星明相對於諸天星命轉世之人來說,算得上是晚期開啟的,但是其一旦開啟,幾乎像征著殺劫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由不得這些星命轉世之人不慌張。

    埗郡,尚賢學宮。

    紫微星牽動群星閃耀,整個學宮和埗郡也都亂做一片,學宮之內一位位大賢紛紛走出,可以看到各種書信通過飛鳥、香火、車馬送往遠方。

    而學宮的夫子公羊禮卻匆匆進入了先聖宮之內,恰好看見一位白衣神人站在仙宮和滿宮晶玉和靈霧之中,仙衣飄飄,望著九天星河。

    公羊禮倒頭便拜:“豐聖,姬重明稱王了,王號為徵,繼承古徵國氣運。”

    豐聖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當初的徵國也是軒轅氏一族建立的,算起來也是同出一脈,姬重明稱徵王也早在預料之中。”

    公羊禮接著說道:“除此之外,今日夜裡,破軍星薛靖率兵五萬為前鋒已經急速進入桓地了,兵鋒抵達池北郡,桓地大戰即將展開。”

    “隨同的還有一萬水軍舟師,他們第一個目標便是沿著千里酒池打下池南郡、池北郡等三郡之地,這三郡乃是天府之國,大周苦心經營多年的靈境,各大道門的靈圃、道田不少都聚集於此地。”

    “而且一旦拿下這三郡之地,順勢便可下整個古桓地和京畿,以破軍星薛靖之力,天下無人能當,如今京畿的六王亂成一片,欲組成大軍抵禦已經下了兩州之地,稱徵王的姬重明。”

    豐聖沒有絲毫意外:“破軍星移動,星像已顯,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紫薇帝星與破軍星氣運相連,旗下貴星、文星和天罡地煞星命相互輝耀,南下之勢無可阻擋。”

    “李倉如何了?”

    公羊禮對於這南華仙君轉世之人也一直在關注和收集情報:“李倉在姬重明登上王位之後,被冊封為丞相,祿星搖搖欲墜,命格幾乎為李倉所奪,至今還未能現世。”

    這個時候公羊禮露出了一絲苦笑:“倒是那魔星羅睺,哪怕一身修為為聖人所封,這魔星依舊攪得整個學宮雞犬不寧,學宮的諸多教習和教諭都拿她沒有辦法,前些日子還放火差點燒了蒙學堂。”

    “弟子命她苦讀聖人五經和二十四賢書,她如今讀倒是讀了,不過只是死記硬背,豐聖要她修出一身浩然正氣來,弟子覺得是……難難難……”

    “這魔星認為我等欺騙了她,如今正與弟子翻臉呢。”

    豐聖笑了起來,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那麼快放這魔星羅睺出去:“若是將她放出去,那就是不是學宮雞犬不寧了,那是天下不安,你好好教導與她,其出世便被佛門封印在禁堂,論起心性與孩童無異,學宮教化世人,難道連區區一個頑童也教化不了?”

    豐聖說到這裡便沒有再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下去,反而看向了北方。

    “北荒發生大變,估計和常德有關,不過那土德地侯星卻沒有絲毫不穩和星命被奪之像,反而愈發穩固,不知道是何原因。”

    “常德邀我前往北荒荒古神山做客,既然紫薇帝星已顯,我便出去走走看看,若有何事,在先聖宮內上香便可。”

    說完,豐聖揮手從九天星河之上招下一片雲霞,整個人踏步走了上去,朝著北方而去,剎那之間如同光一般略過三十六重罡天,消失不見蹤影。

    方修若是仙體還在人間,出行便猶如皓月閱覽乾坤,動則九天星辰相隨。

    不過此刻下界的只是一句泥胎塑身,別說和仙體相比,行動都頗有阻礙,但是出行的動作,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關於鈞天仙君已然下界,就在尚賢學宮之內的傳聞也變得更盛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1
第五百五十八章:三官大帝

    大荒王朝荒神城,從荒神宮望去,整個都城都在繁忙的修建之中,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成千上萬的人沿著四座城門不斷進入城中,金水河畔甚至修建起了一座碼頭,有大巫趨駛水獸而來。

    各個部落的貴族、巫、祭祀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帶著大量的巫士和巫祭進入這座城池,拜見北荒的唯一神荒古神。

    而此刻荒神宮之內,常德的轉世之身穿著黑色的黑龍帝袍,沒有帶冠冕,行走在宮邸最內的仙苑之內,除了荒古神廟的古巫、大荒王朝的新任官員和各大部落的新城主之外,常德一般少有見其他人。

    對於常德來說,此行下界的謀劃已經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星君殺劫完結,這轉世之身便可坐化歸天。

    常德穿著黑龍袍身旁跟著幾名荒古神廟古巫,這個時候遠處如畫一般的長廊之中,幾名穿著白色祭袍的女巫祭跟隨著荼命而來。

    一頭長達腳踝的白色長發極為顯眼,女子遠遠看著常德,常德的臉上便露出了笑意,身形扭轉,迅速就站在了荼命的面前,立刻就看到長廊之內跪倒了一大片,除了荼命沒有人敢看這常德一眼。

    常德揮袖,就看見林苑之內樹木層層花開,結成一條木梯子延伸到兩人身前,常德拉著荼命一同踏了上去,如同仙人一般走到了神宮林苑的最深處:“這兩天可能有貴客要來!你應該有興趣見一見他。”

    “能夠被夫君稱為貴客的,必定是上界仙神了?不知是哪一位?”

    荼命開口便稱常德為夫君,看起來兩人竟然已經結成了雙修道侶,一位是今世飛昇之仙,一位是太古仙神轉世,常德原本下界是為了這土德真君之位,如今拉著這荼命的手,也沒有再提及的意思,彷彿徹底忘了自己轉世下界的目的,或者說對於常德來說,這土德真君之位已然在手了,只是在他之手,還是在荼命之手,已然沒有了區別。

    常德笑道:“是執掌上界鈞天星府之仙,鈞天仙君!”

    荼命長大了小嘴,雖然自幼被那乘黃部的巫神囚困,但是她對於東洲的各大勢力還是極為瞭解的,鈞天仙君的名字當然也聽過,而且她還知道這位鈞天仙君的另外一個身份。

    “學宮豐聖人!我幼時曾見過學宮的一名大賢行走於北荒,聽過他的名聲,今世第一仙,第一位踏破成仙路得道飛昇之人。”

    “你夫君我來自天外后土星府,昔日還是一介凡人之時,便與鈞天仙君相識,後來還是他助我入山海界,才有了我常德今日。”

    “昔日北荒小修,到後來的荒古山神,地府陰司勾魂司判官,最後修成神仙,眨眼間便是數千年歲月已逝去。”

    荼命看著常德的臉:“豐聖人來之時,我也要感謝一下豐聖,要不然我也不會碰上夫君。”

    常德哈哈大笑,看上去這數千年苦修和受到的一切苦難,彷彿都已經忘卻或者得到了回報。

    如同常德算的一般,第二天,突然從南方飄來了萬丈雲霞,彩光漫天。

    整個荒神城和荒古神山都驚動了,任由誰都能夠感覺到那雲霞深處有著恐怖到極點的存在,別的不說,動則能夠牽動百里天地異象的存在,就足夠讓人感覺到恐怖和顫慄了。

    隨後荒神宮大開,一輛輛有著神獸乘黃血脈的異獸跟隨著一位黑衣帝王飛上天穹,跟隨著的還有這無數神祇和穿著各色服飾的古巫、祭祀。

    雲霧繚繞,異獸齊鳴,看上去好像是上古神帝出行一般。

    整個荒神城鐘聲響起,連敲了十八下才停歇,要知道東洲帝王登基的時候,陽京城內的神鐘才響了九下。

    萬丈雲霞停在了荒神城頂上,一位白衣神人終於顯露出了身形,於雲海深處駕馭者無盡神光緩緩走下,和那駕馭著神獸金車的黑衣帝王目光交錯在了一起。

    除了黑衣帝王之外,所有人在雲霞之上跪下,朝著白衣神人跪拜,只有一些膽子略大的宮女才敢挑起頭小心翼翼的偷看,越是修為高深的那些大巫、祭祀越是瑟瑟發抖,不敢直視。

    而黑衣帝王身旁一位穿著素雅祭袍的女子也微微歉身,朝著白衣神人行禮之後,便好奇的看著這位天下聞名的聖人,還有東洲修行界被稱為道祖之一的仙人。

    白衣神人從雲霞走下,坐上了金車,被黑衣帝王帶著人從天穹接下,沿著敞開的荒神宮大門進入。

    進入了神殿之後鈞天仙君看了一眼乘黃部大巫荼命,彷彿已經知道了什麼,荼命不好意思的說道:“荼命見過鈞天仙君。”

    鈞天仙君點了點頭:“有禮了!”

    隨後略帶笑意的看向了常德:“常二爺!沒想到你此次竟然是人財兩得,又當人間帝王,又抱得美人,還要那土德真君之位?這一趟下界仙神之中,唯屬常德你當真是滿載而歸。”

    常德霸氣的姿態,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我已和荼命結為道侶,此後何必分你我,她為星君還是我為星君,都一樣。”

    “再說,哪怕是不依靠這星君之位,我常德日後也必定能夠修成金仙。”

    鈞天仙君贊同的點了點頭:“我輩修行者,搶奪機緣逆天而行,但是就算沒有機緣,我們也同樣能夠踏出一條道路,這才是吾輩之風采。”

    常德沒有再金殿接見鈞天仙君,而是在林苑深處,金水掘出形成的小湖旁的宮殿裡和鈞天仙君坐而論道,熟人相見,免不了提起一些舊事回憶,還有當初的美好時光和舊識之人,總感覺歲月匆匆流逝,眨眼之間就物是人非。

    最後,常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我想要問一句,酆都你此次下界,到底是想要什麼?”

    方修看了一眼常德之後,說到:“我也不隱瞞,星君殺劫終結之時,一同出現的將會有三官大帝之中的天官大帝神位現世,彼時我將出手就任這天庭三官大帝之一。”

    “此次天庭重開,星君殺劫,算是天地復甦最後一次大機緣,連太古諸神都參與其中,後來者再想要碰到這種天地大局,恐怕是很難了。”

    “而且天庭開啟之後,必將又是一番改天換地之局和新的開端”

    荒神城和宮殿修建完畢,大荒王朝的皇帝,同樣也代表著荒古神和上天的常德將會在幾日之後登上帝位,徹底宣告大荒王朝的成立。

    這還是記載以來,第一位仙神當上了皇帝,若是不算上南方夷國中雲國和夢澤國的那兩位火德星君和水德星君的話,而紫薇帝星目前也只是稱王。

    鈞天仙君留在荒神城之內見證了大荒王朝的建立,還有常德登上帝位,雖然這帝位在鈞天仙君和常德兩人看來,都有點兒戲的意思,但是卻影響到了千秋萬代甚至是整個東洲的局勢,以及無數人的命運。

    台下的成千上萬的戎人巫修,更是得以萬幸見到了兩位仙神。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1
第五百五十九章:九天殺童大將

    大周新京皋陽,昔日的皇帝行宮經過修繕已經成為了大周新的皇宮大殿,雖然比起陽京的壯闊猶如神城的皇宮比起來顯得有些簡陋。

    天子孔齊雖然時時刻刻想著重新殺回陽京,收復失地,但是目前連南方紹地和振武軍都還沒有平復的情況下,貿然重新打回桓地和京畿,等於是為他人做前驅,前有狼後有虎,天下都將昔日強橫無比,鎮壓宗門世家的大周視為盤中餐肉中刺。

    甚至可能打到一半,桓地的那振武軍定軍侯武衡和整個紹地就在背後給予大周致命一擊。

    還不如先穩定南方,等待那桓地六王和徵王拚個你死我活,還有那兩位貪狼星命之人分出勝負,最後再擇機入場。

    桓地的幾個孔齊的叔伯兄長在佛門的慫恿推動之下紛紛稱王自立,白州因為北荒出現大亂陷入空白,如今也在混戰之中。

    不過最讓孔齊擔憂和心急的徵州、黽州落入了徵王姬重明之手,這先帝孔炎死之前心心唸唸的妖星,導致前欽天監監正黎天星隕落,才有了後來天下神道秩序崩潰,大周災劫的開始。

    如今這紫薇帝星已經徹底開始展露頭角,有了一股氣吞萬里的氣勢,手下更有破軍星和天罡地煞諸星和文星貴星輔佐,群星相合之後氣運之濃烈,哪怕隔著千萬里遙遙相望,大周的練氣士都能夠感受到西北方那一股火紅的燎原之氣。

    幾乎壓制得大周殘留的氣運龍柱喘息不能,連孔齊都感覺到有一種強烈的不安和狂躁感。

    因此大周天子孔齊更進一步的逼迫鎮守紹地的振武軍,原本的御龍軍被打散整編成了禁軍和虎衛軍,皆數被派往了武關和昌郡對振武軍施壓,原本混亂的昌、滕二郡,隨著虎衛軍抵達,紛紛平定,天子孔齊手下的資本和底氣再多了三分。

    一邊不斷派人下旨讓振武軍軍侯速速回京,孔齊準備再施之前對御龍軍同樣的手段,收復整個振武軍然後平定紹地。

    如今紹地因為旱災作亂的幾支叛軍至今還沒有剿滅,堂堂振武軍十萬武者加上一位武道人仙,竟然不能夠剿滅一些山賊和普通武者以及農民組成的叛軍,簡直是可笑至極。

    更可笑的是如今那振武軍定軍侯武衡還以叛軍作亂為理由,拒不回京,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理由,抗拒朝廷聖旨。

    天子孔齊震怒之下,已經準備不再招撫振武軍軍侯武衡,直接對紹地用兵,同時招撫和下密旨振武軍的幾位統兵大將,雙管齊下,徹底拿下整個紹地。

    他已經等不及了,尤其是在北方傳來徵王姬重明已經在對池南郡、池北郡用兵開戰之時。

    不過這個時候,振武軍軍侯武衡在朝廷的威逼之下,手下軍心搖擺不定之時,竟然投靠了南方魔門,借助魔門之力將手下的幾個搖擺不定的統兵大將一一誅殺,欲重建上古紹國,脫離大周轄制。

    “什麼?南方夷國數國出大軍度過了黎江?兵臨昌郡、滕郡?”

    深夜裡消息傳到大周新京皋陽之時,皇帝孔齊還有些不敢置信,之前他還一直以為勝券在握,振武軍北上的兩個出口武關和昌郡都已經被鎖死,武關的守將甚至都已經開始傾向於大周朝廷,隨時能夠開關放大軍而入。

    在孔齊設想之下,定軍侯武衡定然在猶豫徘徊,但是有太尉、常平侯徐徹這個例子在前,天子孔齊沒有連常平侯徐徹都沒有懲處,反而以太尉之位厚待之,這定軍侯武衡不會下決心反抗到底,尤其是在底下軍卒都無心和朝廷開戰的情況下。

    但是就是這樣,在孔齊萬萬沒想到的情況下,定軍侯武衡投了南方魔門,剛好此刻魔門統御南方數十夷國對著大周虎視眈眈。

    南方十大魔門需要紹地的繁華和人口,以及完善的神道體系和大大小小的靈境、靈田等大量修行資源,定軍侯也需要借助魔門的勢利對抗大周龍庭,雙方一拍即合。

    皇帝親自召見了從昌郡送信來的影衛,影衛看上去受了劍傷,一道劍氣從其胸口貫穿而過,對凡人來說是致命傷,但是其卻硬扛著跑了數千里來到了皋陽,將情報送到了皇帝面前。

    “為何不用香火傳書?”皇帝孔齊質問道,這一來一回廢了多少功夫不說,更可怕的是耽誤了戰機和支援的機會,目前還不知道昌郡和滕郡那邊如何了。

    “魔門早就深入到了昌郡郡城和各地,一開戰之時,便殺死和控制了各地的山神水主,然後以大陣封鎖昌郡郡城,衛主這才命我親自送信過來,沿途魔門一路追殺,影衛十幾人之中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到高州。”

    孔齊臉色難看至極,這魔門竟然將手深入到了這種地步:“昌郡那邊情況如何?”

    影衛:“南方夷國的夜庭國、中雲國、夢澤國、胥國都已出兵,分別攻向昌郡、滕郡,聽說鳳陽城也被圍了,夜庭國三萬大軍正對著鳳陽城猛攻,我出發之時,聽說鳳陽城大陣以破,城內只剩下一些郡兵。”

    越說下去,皇帝孔齊的臉色就越難看,讓這影衛退下去養傷之後,皇帝靜坐在位子之上淡淡的飲了一口茶,卻不小心直接將被子給捏碎了。

    “北方的戎人,南方的夷國,這些蠻夷當我中土王朝可欺嗎?”

    “還有那賊子武衡,朕不計前嫌,既往不咎,他不感恩戴德,還和魔門沆瀣一氣,勾結內外。”

    “可恨!可恨!”

    畢竟經歷了這麼多事,當初年少的天子也終於逐漸變得成熟了起來,其立刻下令虎衛軍迅速馳援昌、滕二地,抵禦夷國和南方魔門,甚至還命欽天監監正帶著欽天監的大批修士趕往昌、滕二地,對抗那些擁有著詭異魔門神通的魔道修士和武將。

    其然後立刻命令武關前的禁衛迅速聯繫武關守將,讓其開關獻城放朝廷大軍入紹地,其準備以雷霆之勢迅速拿下振武軍和定軍侯,只要這紹地一平,那些如同無根之萍的夷國的什麼夜庭國、中雲國、夢澤國、胥國等自然會迅速退去。

    不過這個時候又壎都一個消息傳來,武關戒備重重,城內戍守的甲士兵卒彷彿輪換過了一遍,之前的武關守將也再也沒有了消息傳出。

    消息傳到大周新京皋陽的時候,皇帝孔便知道事情已經有了變化,他們秘密聯繫武關守將之事已經被定軍侯武衡知曉,武關已經出了變故。

    而武關時南方大關,最可怕的是城牆之上還有著昔日隨著大周太祖孔淮騎兵,天星派祖師天星子飛昇之前刻畫的仙陣,加之武道大軍加持,要硬啃武關這個硬骨頭,整個禁衛都可能要折在這上面。

    這個時候九卿之一的奉常李潛求見,皇帝孔齊沒有在殿內,而是站在林苑的亭子裡召見了李潛,看上去其心情煩悶至極。

    這位昔日跟隨著天子孔齊一同從太子侍讀做起的天子近臣,如今已經做到了九卿之一,見面便直接說道:“陛下可是在為如何下武關而煩擾。”

    天子孔齊擺了擺手:“武關不下,紹州難平,如今南方夷國和魔門又將虎衛軍拖在了昌、滕二郡之地,朕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李潛這個時候拱手說道:“微臣可以推薦一個人,若是以其為前鋒統兵大將,必定能夠下武關。”

    孔齊欣喜的抬起了頭,想了一想,又想不到自己麾下有這樣的人,難道是學宮那邊隱藏的人物:“愛卿說的是誰?”

    李潛立刻說道:“太尉徐徹之子徐昊。”

    “此子乃是北斗第八星九天殺童大將轉世,乃是天生的殺星武將,若是以其為統兵大將,借武關之力激發其潛力,別說是下武關,就算是平定整個紹地和那叛逆武衡,都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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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搬山

    “徐徹之子?”

    皇帝孔齊看上去猶豫至極,他並不是不知道這位九天殺童大將,只是刻意之下將其忘在了角落裡不願提及罷了。

    畢竟皇帝孔齊好不容易才罷了他父親的兵權,以位極人臣的三公太尉之位待之,後來將整個御龍軍打散整編才徹底削去了這位常平侯對於這十幾萬武將軍卒的控制力。

    如今又將他的兒子提拔起來接任統兵將領,攻打武關和整個紹地,別說他不放心,就是滿朝文武都不放心。

    如今這滿朝文武都對那太尉徐徹極度不滿,之前每日文武大臣、御史關於他罪狀的奏摺堆砌了一座小山,要不是皇帝下令不可在提及舊事,恐怕如今滿朝文武還想盡辦法要將這徐徹拉下台。

    就算是到了如今,這風波依舊還沒有停歇,徐徹掛了太尉的名,卻基本都是告病在家,從來不對朝事發言和上奏,好像真的已經年老病衰了一般,不過想想就不可能,徐徹可不是什麼普通老將軍,他可是御龍軍軍侯常平侯,武道人仙能夠生病?那估計得瘟神下咒。

    皇帝孔齊在湖泊和假山前的池塘來回踱步,想起了武關前的八萬禁軍,還有昌地、滕地肆虐的夷軍,以及北方陷落和混亂的局勢,更加覺得迫不及待。

    “下旨傳召太尉徐徹,其子徐昊。”

    想完了之後,皇帝孔齊立刻下定了決心。

    大週三公之一太尉、常平侯徐徹看上去好像老了許多,如今朝堂之上許多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其不得不一直躲在宅邸之中修行。

    武者修行極耗物資,以大周之力也只能夠供養幾位武道人仙,就更別說自身修行了,徐徹登上太尉之位之後了,自然沒有了之前那種以一軍一州之力供養自身的局面了,修行也逐漸耽擱了下來。

    所以所謂的修行也只不過是蟄伏等待時機,或者是大周覆亡,又或者是大周崛起,相比於急迫至極的大周龍庭和皇帝孔齊,他都等得起。

    徐昊看上去面相年輕剛毅,沉默寡言,不過身材極為高大,近兩米,皇帝看了其幾眼之後,非常滿意,當場加封其為禁衛右郎將,命其入宮值守,還沒到家,又賞賜神兵、雪神丹、金光鎧。

    還沒過幾日,隨著禁衛從高州東涉城開拔向武關進發,徐昊便加封為禁軍前軍統兵大將,攻打武關,一系列操作若是在普通人眼裡看起來簡直就是瘋狂和看不懂,但是在這神佛顯世的東洲,不少人知道這徐昊為九天殺童大將轉世的時候,竟然罕見的沒有幾個人反對。

    或者說,上奏抨擊和奏章中所書的也不是認為這徐昊有沒有資格任這前軍統兵大將,而是因為他是太尉徐徹之子的身份,反而他任這前軍統兵大將一事,在所有人看來是理所當然的。

    當徐昊趕往東涉城之時,於萬軍之前接過印璽和虎令,頓時天上的北斗第八星大方光芒,一道光芒從天穹震盪而下,轟然降落在了東洲之南。

    所有人便知道,這定然是周天星君之中排位靠前的一位現世了,而這等星辰一旦現世,等於天下大局又將再次發生大變。

    若是文臣、貴星還好,這等星命之人扭轉天下局勢或者是在氣運之上,或者是在暗處謀劃推動。

    而一旦碰上那兵道殺星現世,他們可是直接以殺證道,出世則是屍橫遍野骸骨如山。

    其力量和殺伐神通之下,哪怕是陸地真仙都不一定抵擋得住,再加上其所率的大軍和軍氣加持,那些宗門大派都只能繞道走,或者鎖閉山門不敢出山。

    此刻徐昊跟隨禁軍大軍開拔,向武關而去,整個大軍都可以看到一股血色的煞氣鋪天蓋地,綿延數百里不歇,所過之處鳥獸皆散,沿途神祇河伯都躲在香火靈境之中瑟瑟發抖。

    武關新輪換的守將顏山是定軍侯的心腹,而上一任守將則是顏山親手擊殺,才壓制住了這武關之內欲要倒戈的局面。

    夜裡守將顏山看向遠方,身邊則站著武關的城隍,這些神靈最善於望氣和觀察氣運變化,顏山便請他來看一看遠處的禁軍和武關之氣。

    “武關軍氣凝結成火色玄鳥,此乃將軍所修武道神通和整個守軍上下氣運連接一起顯化而成,原本穩如泰山,而如今從東北方而來的,卻是一桿殺伐血旗,我能夠看見滔天血海和屍骸遍野在血旗下朝著武關襲來,玄鳥則在這血海屍山之中哭啼。”

    武關城隍看向了顏山:“將軍!殺星顯世,前有貪狼、七殺,後有羅睺、破軍。”

    “出則天下大亂,神鬼哭嚎,將軍不得不慎重對待。”

    顏山臉色難看至極,雖然心底裡對於這九天殺童大將忌憚至極,但是嘴上卻硬氣得狠:“武關乃天下雄關重鎮,上有仙神布下的仙陣,還有吾麾下精兵強將。”

    “我顏山就要在這裡,告訴天下人,這殺星算不得什麼。”

    “就算是那仙神轉世,也得在這武關之下折戟沉沙。” -

    鳳陽郡城。

    遠處的鳳陽湖一波接著一波的舟師不斷到來,夷人夜庭國的大船遠比他們想像的來的要迅速來的要快,碼頭之上燃起了大火,湖泊之中漂浮著大量燒焦的屍體。

    鳳陽湖之中的水神也已經隕落,整個香火神境都已經被擊潰,內裡的大量鬼神和水族都被魔門弟子或擊殺或吞噬,湖畔的廟宇也被推翻。

    原本在湖畔的鳳陽書院早已人去樓空,在夷人舟師抵達的第一時間,鳳陽書院的山長就帶著弟子逃到了鳳陽城內,而夷人的兵卒闖進書院之上什麼都沒有找到,憤怒之下一把火將這數百年書院燒成了白地。

    反倒是後來趕到的魔門弟子,看到燒成白地的鳳陽書院恐慌憤怒至極,不過又慶幸那鳳陽書院的弟子幸好早就已經離去,若是死在了這亂兵之中,惹出了學宮的大能,那簡直就是麻煩棘手至極。

    若是再牽扯出學宮背後的存在,那別說是他們,就是是魔門的那些老祖,都要抖三抖。

    數萬夜庭國大軍將鳳陽郡城團團圍住,一桿桿軍旗之上,血氣沸騰凝結,天穹都變成了血紅色,就好像火焰在燃燒一般。

    排在前面的一個個高達十幾米如同小山一般的妖獸在鐵鎖的困鎖之下,發出怒吼咆哮,迫不及待的要衝入郡城之中飽餐一頓。

    鳳陽郡城的百姓躲在城裡瑟瑟發抖,聽著那來自十萬大山可怕妖魔的怒吼聲心驚膽顫。

    而鳳陽郡城上有大修士施法,護城河捲起大浪,河水不斷往上漲,迅速如同海一般包圍著郡城不斷旋轉。

    而這個時候,從夜庭國大軍深處傳來了一聲恥笑:“彫蟲小技!”

    一隻千米巨神衝天而起,如同神魔一般俯瞰向了郡城之內,城內街道之上的老百姓和家家戶戶,一抬頭就能夠看到遠處那可怕巨神的上半身和恐怖的臉龐。

    那魔神直接將遠處的一座小山給拔了起來,反手就朝著鳳陽城咋了過來。

    空氣層層炸裂,小山拖著恐怖的陰影劃過大地,直接轟擊在了鳳陽郡城的城牆和大陣之上。

    “轟隆隆!”

    巨大的聲響不斷傳遞,大地都一下子跳了起來,城牆一角和鳳陽城內的數個街道一同坍塌,最少上千人被掩埋在其中,而原本流動不息的護城河直接被那扔過來的小山截斷填平。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1
第五百六十一章:聖人圖

    城頭之上,帶著十幾名弟子立壇做法的修士瞬間因為法術被破,連同護城大陣的撥動牽引之下,一口濃血噴了出來,同時眼睛、鼻孔、耳朵也不斷的溢出血液。

    幾名一同站在法壇之上的弟子瞬間更是臉色化為紫黑,神魂在牽引之下都被撕裂,倒在了地上,一縷真靈直接投向了陰世幽冥。

    “師父!”

    “師父!”

    “師祖!”

    站在外圍護法的幾名弟子這看著大陣靈光層層炸裂,城牆一角坍塌,灰塵滿天,恐慌驚怖的衝上來,卻看到了滿地的屍體和半跪在地上的祖師。

    那做操控護城大陣的長生境修士勉強站起來,看向了城外那高達千米的巨神,臉色也驚駭無比:“憑依境魔修。”

    “迅速補上!大陣不能破,陣破城亡。”

    其一生淒厲的怒吼,立刻驚醒了門下的弟子,迅速就看見幾名弟子接著站了出來,站在了法壇之上,原本搖搖欲墜的大陣再次穩固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對面從舟船之上卸載下來,法器床弩和石弩在一隻隻山鬼背負之下放置在了城外。

    那山鬼高一丈許,鬼面獠牙,在這些夷兵和魔門修士的驅使之下,鎖鏈牽扯之下,卻顯得順從至極,成排的妖魔和數百山鬼排在城外,被鐵鏈鎖著,看上去不像是一場戰爭,反而像是妖魔攻城。

    “放。”

    隨著夜庭國的將領一揮手,上千的法器床弩和石弩依次發射,可以看到一根根銘刻著道術的弩箭和火石嘩啦啦的射了出去,從天而落,化為了一道道強力的術法轟擊在了鳳陽城的護城大陣之上。

    “咚咚咚咚咚!”

    那場面,如同流星降落一般,火焰和各色道術噼裡啪啦的炸裂在護城大陣的光幕之上。

    從城內望出去,就可以看到一層層漂亮的各色光暈在鳳陽城的天穹上眩暈開來,如同煙花一般燦爛。

    但是此刻城內卻沒有任何人有心情欣賞這美景,家家戶戶孩童的哭喊聲和女人驚慌聲不斷傳出,原本坍塌的街道之中負責救援的人也一個個嚇癱在地上。

    雖然在各大重要的邊境重鎮郡城之中都有布下過護城大陣,但是除了日常的修繕,一般這些大陣百年都難得開啟一次,城內的百姓甚至都從沒有見過那遮天蔽日的光幕,更未曾見過這大戰開啟的恐怖異象。

    箭矢流光、火石隕地,一道道光芒從天地拋射過來,鋪天蓋地接連不斷的轟擊在鳳陽城之上,巨響連綿不斷,沒有絲毫的停歇。

    而城外的夜庭國大軍也沒有坐等著陣破,數十名魔修念叨著咒語,手中血盅之中一道道血咒不斷蔓延而其,在他們面前的一隻隻妖魔轟然間體型不斷增長變大,面目變得更醜陋憎惡,眼睛也化為了血紅。

    數百名高達二三十米,如同小山一般的妖魔披著鎧甲朝著鳳陽城的城牆撞擊了上來,不顧一切,天空的陣法幻化無數道劍光落下,將不少妖魔直接割裂成兩半,但是有一些強大的妖魔直接施展神通硬扛住了劍光,硬生生的撞碎了城牆。

    “轟!”

    “咚咚!”

    “彭咚!”

    天搖地動,天上有流光火雨而下,地上有妖魔攻城。

    大地被撕裂,天空在燃燒,原本風景秀麗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鳳陽郡城,此刻好像被拖入了無間地獄。

    城牆之上的守卒也立刻搬出了連射箭弩,一個個輪流將血氣注入其中激射出去,不斷的射向那些咆哮怒吼裝向城牆和大陣,甚至還朝著城頭之上跳躍的妖魔。

    除此之外城牆之上還倒下了真火煉油,將城外城牆腳下燃燒城一片火海。

    這用法術和靈材加固的城牆,已經遠超金剛石,更別說再加上大陣加護,但是在這樣猛烈的轟擊之下,也逐漸出現了破綻和損毀,城牆上銘刻的陣紋逐漸磨滅崩塌,大地開裂摧毀了城牆腳下掩埋的陣角。

    城外的夜庭國大軍看到了大陣和城牆出現了缺口,迅速朝著這裡攻擊過來,四面八方,夷人大軍猶如潮水和螞蟻一般附庸而上,沿著坍塌的城牆和大陣缺口想要衝入城內。

    “殺!”

    “擋住他們,堵住缺口!”

    這一下,徹底到了刀兵相接的局面了,夜庭國兵卒組成一個個戰爭,以組合神通不斷施展刀氣攻向城內,城內一個個守卒扛著大盾手持著長槍,組成戰陣前赴後繼的堵住缺口。

    廝殺和交戰一直延續到夜幕降臨,各處塌陷的缺口堆積的骸骨已經和旁邊城牆等高。

    後面雙方堪稱是站在屍山之上交戰,頭頂著劍氣和火雨,神周是法術和刀光縱橫。

    有人到死之時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可能是從天而降的火雨貫穿胸膛,又可能是溢散出來的劍氣割掉了頭顱。

    遠處一聲金鑼的敲響,聲音震盪數十里,就看見夜庭國的大軍開始撤軍,鳳陽城的守軍也終於得以歇了一口氣。

    但是誰都知道,夜晚並不等於休戰,十萬大山的這些夷人、妖魔和魔門修士最善於夜戰,一旦夜幕降臨,鳳陽城最危險的時刻才真正到來。

    到時候那城外的夜庭國大軍統帥將會真正出手,一位憑依境界的魔道大能率領數萬大軍,整個鳳陽城將萬劫不復。 -

    鳳陽書院的山長鄒虹君此刻就在鳳陽城內,帶著門人弟子和鳳陽郡官吏的女眷、家屬一同藏匿在城北的一處大宅之中,寬大的宅邸前堂之中,到處坐滿了驚魂失色的女眷孩童。

    山長鄒虹君其遙遙望著天穹和遠方,已然將整個鳳陽城的局勢看在了眼中。

    “鳳陽城守不住了!”

    鄒虹君在看到遠處夷人的軍氣和肅殺血煞盈天之時,便已然知道殺伐將至,鳳陽書院山長迅速驅散書院之內所有鳳陽郡的門人弟子,讓她們迅速返回家族。

    而剩下來不及撤離,或者家在遠方的書院弟子,便帶著其迅速和城外各個村鎮的人一同進入鳳陽城之內,而當時城內也是一片混亂,魔道修士和夷人細作想要破壞護城大陣,城內守卒正在四處搜捕和截殺他們。

    街道之上兵卒高舉著火把衝過街道,四處都可以看到混亂和怒吼的聲音,宅邸之內鳳陽書院的女弟子和鳳陽官吏的女眷不少人都在害怕的啜泣。

    而山長鄒虹君和鳳陽郡郡守的夫人則在安撫著眾女,不過兩人同樣也無比擔心的看著城外,彷彿都知道單憑這空虛的鳳陽城,很難抵擋住來勢洶洶的夜庭國大軍。

    幾名從京畿來鳳陽書院求學的女弟子前段時間剛好因為京畿大亂,和家人族裡失去了聯繫,更因為六王作亂無法返回京畿,如今連鳳陽書院都被夷兵一把火給燒了,鳳陽城都將要被攻破,此刻不知所措的看著山長,這位看上去有些嚴厲的中年美人已然成為了她們最後的依仗和依靠。

    “山長!我們會死在這裡嗎?”

    “聽說那些夷人還吃人的,最喜歡吃細皮嫩肉的少女。”

    “外面還有妖魔,他們進城來肯定要吃人的。”

    “哇嗚!我不要被吃掉!”

    一群半大的少女本來就給嚇得不知所措,如今更是徹底崩潰。

    一名鳳陽書院的女教習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嚴厲的斥責說道:“胡說什麼!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看看你們哪裡還有一絲學宮門徒的樣子,身為學宮門徒……”

    “再說你們是學宮弟子,是我鳳陽書院真傳,那夜庭國和魔門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我們學宮。”

    這個時候一個女弟子弱弱的說道:“那些夷兵將書院都給燒了,學宮和夫子都在埗郡,現在也來不及救我們了。”

    “你……”女教習給氣個半死。

    鳳陽書院雖然也是二十四書院之中,但是卻排在最末尾,不像其他書院和五大學宮一般同樣還修習射術、劍術,擁有著各種各樣浩然正氣的對敵之術,平日裡若是碰上一些普通妖魔、鬼物當然能夠輕鬆應對,如今這大軍壓境,魔道巨擘親臨城外,哪怕是鳳陽書院山長都顯得無力至極。

    其只是因為招收女子而顯得特殊列入二十四書院之中,不過同樣也被不少書院和幾大學宮排擠,認為女子不應該算是學宮一脈。

    這個時候鳳陽書院的山長鄒虹君看了看城外,還有城內哀鴻遍野的局面和身旁的門人弟子、女眷,終於嘆了口氣。

    她對著身旁的一名始終未曾發言的書院教諭說道,清冷的眸子顯出了一絲決然:“將聖人圖取出來吧!然後隨我一同去見郡守!”

    其隨後看向了同樣站在前屋大堂之中的鳳陽郡守夫人:“還請夫人也隨我一同前往。”

    鳳陽郡郡守夫人臉色先是無比驚愕,隨後化為了狂喜:“聖人圖?難道是學宮哪位聖人遺留下來的聖物?”

    她內心也在驚呼:“鳳陽書院竟然有如此底蘊,恐怕只是五大學宮才可能有的東西吧,這鳳陽書院排名最末,底蘊也最薄,沒想到竟然還能拿出這等聖物出來,果然是學宮傳承不可小覷。”

    不少女教習和後院弟子也立刻抬起了頭震撼的望向了山長鄒虹君,其哪怕是經營數百年,歷代聖賢苦心建造的書院被燒為白地之時,都不曾捨得將這聖人之物拿出來,這門這些教習和後院弟子這般淡定,也是因為知道自家有著聖人圖,哪怕碰上再危機的局面,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山長,這可是聖人所賜!”

    “山長,真的要動用聖人圖麼?”

    “書院傳承千年,唯有此物稱得上是重器,哪怕傳承萬世也足矣啊!”

    不少今日的教習是昔日跟隨著山長出遊,見過豐聖人的弟子,這聖人圖哪怕是面對仙神之流也能夠起到作用,如今用在這鳳陽城和一個區區憑依境界的魔修身上,堪稱是暴殄天物。

    鳳陽書院山長鄒虹君搖了搖頭:“豐聖當日賜我鳳陽書院這聖人圖,或許便是預料到了今日之局面。”

    “以一圖能救這滿城百姓,遠勝於掛在書院暗室之中,以致聖物蒙塵。”

    “而且我們是學宮弟子,怎能看著滿城黎民百姓陷於水火而不救?我今日若是置滿城百姓生死於不顧,哪怕留下這聖人圖,日後又有何面目去見昔日學宮聖賢祖師,有何面目去面見聖人和對得起祂昔日所賜。”

    這個時候不少盤坐在宅邸大屋的弟子才知道,自家書院手中竟然還有這這樣的底蘊,一張豐聖人遺留下來的聖人圖。

    同樣藏匿在宅邸之中的官吏家眷,此刻也一個個看向了鳳陽書院的山長鄒虹君,這些人大部分都出自世家大族,哪怕不知道豐聖的另外一層身份,但是也知道一位聖人留下的聖物是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尤其是還是豐聖人留下的。

    昔日豐聖人帶著壎都學宮和整個鈞天界一同飛昇上界,五聖同列於蒼穹之上,豐聖人留下的聖物,絕對能夠挽救此事此刻整個鳳陽城的危局。

    在這個神魔顯世的時代,一人能當百萬兵都屢次發生,更何況是一位神仙。

    眾鳳陽城官吏大大小小的女眷家屬議論紛紛:“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鳳陽書院竟然有著一卷聖人遺留下來的聖人圖。”

    “外面可有著數萬大軍,一卷聖人圖,又能有什麼作用。”有年輕的女眷立刻提出了質疑。

    一位看上去讀過書的少女站了起來,應該是某個官宦之女:“豐聖人乃學宮第一聖,天下最強者也是上界仙聖,若真的是他留下的聖物,別說是區區數萬大軍,就算是武道人仙到了,也沒有差別。”

    鳳陽郡守夫人走來走去,原本慌張的臉色之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對著鳳陽書院山長再三拜謝:“妾身代表滿城百姓拜謝聖人,拜謝學宮和山長。”

    這個時候書院教諭終於從屋子深處拿出了一精緻名貴的長盒,上面層層秘紋鎖死,是特別定製的,一旦外人觸碰就會驚動內裡的聖人圖氣機,哪怕是長生境界的大能,也當不起這聖人氣機反噬。

    這樣一幅盒子便堪稱萬金,但是相比裡面盛放之物起來,所有人卻都覺得,用這樣的盒子盛放裡面的聖物,就是所謂的聖物蒙塵了。

    山長鄒虹君接過盒子之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便開到從縫隙之中綻放出道道毫光,將整個大屋都照亮,一道偉岸的氣息從其中透露出來,就好像萬古的崑崙神山一般壓在所有人心頭。

    “這便是聖人之物!”所有人內心不由得湧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

    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盒內之物的樣子,山長鄒虹君便立刻合上,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帶著盒子朝著距離不遠的城隍廟和郡守府而去,如今鳳陽城上下的官吏都聚集在那一帶,一旦城破,那裡便是最後的防守之地。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2
第五百六十二章:浩然大日

    鳳陽城外,夜庭國大軍的營帳連野,剛剛撤下來的士卒正在做飯整頓,清點人數,救治傷員,同時還有哪些被控制的妖魔、山鬼、戰獸都需要喂養,上下軍卒看上去忙的不可開交,不敢有絲毫懈怠。

    篝火綿延數十里,看上去好像星火將鳳陽城給團團圍住了一般。

    所有人都知道,夜裡將會開啟真正的大戰,夜庭國征東大將軍白九龍已經決定今日便下鳳陽城,拿下整個鳳陽郡,隨後和夢澤國、中雲國、胥國的大軍在滕地聚集,對戰大周的虎衛軍。

    軍帳之中掛著整個大周南方的山川地形圖,一位位血氣充盈的將領坐在兩側,為首之人身上看上去煞氣衝天甚至靠近都能夠感受到萬鬼哭嚎,遠遠看去,這軍帳和整個夜庭國大軍連接在一起,仿若一個整體,一舉一動,猶如手臂。

    “國主已經下令,今夜必下鳳陽城。”坐在最上面的征東大將軍白九龍立刻說起了最新的軍令。

    立刻有人驚訝問道:“為何如此急促,來之時不是說只要對大周龍庭施加壓力,並儘量保存實力麼?”

    白九龍立刻說道:“北斗第八星現世,並且加入大周皇帝孔齊的禁軍,九天殺童大將徐昊如今已經攜帶大軍衝擊武關,這等殺星現世足以震動天下,連振武軍的定軍侯都坐立不安。”

    “國主擔心出現變故,命令我們迅速拿下鳳陽,夢澤、胥國也在猛攻昌郡,中雲國已經兵臨滕地,吸引住了虎衛軍的注意力。”

    眾將議論紛紛:“貪狼、七殺、破軍相繼現世,如今這九天殺童大將也出現了。”

    “不過這九天殺童大將竟然出現在了大周的麾下。”

    白九龍看眾人做好了準備之後立刻說道:“今晚子時,吾將徹底破開鳳陽城大陣,擊殺那欽天監駐守鳳陽城的長生境修士玉岩道人。”

    白九龍的目光巡視過在場的諸人,最後看向了一個身高兩米看上去似妖魔一般的魁梧壯漢:“命令山鬼軍為先鋒。”

    “是!”壯漢沒有絲毫膽怯,反而喜不自勝,跪地便發出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氣勢十足的回應道。

    “流火都負責在城外協助,法器床弩和火石車在城破之後協助先鋒攻城。”然後白九龍看向了負責法器床弩和火石車的流火都的都尉。

    “遵命。”

    “陰鬼衛聽令。”最後,白九龍看向了身旁左手邊的一位黑甲將領,最可怕的是其麵價之下,竟然看不到人,只能夠看到一雙如同鬼神一般的眼睛在面甲下閃爍,其放在桌上的雙手,也只能夠看到淡淡的黑煙凝結,而看不到肉體。

    “麻承,由你負責攻打城隍廟和神祇靈境,若是能勸降則勸降,不能則直接打殺。”

    “是!”這鬼物一般的將領跪在地上,接下了命令。

    夜裡,不論是城內城外都沒有人敢睡覺,城頭之上火把一排排都亮著,所有的守卒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城外。

    連夜裡不少城內的修行者都在使用法術修補著城牆,不到數個時辰,就看見原本垮塌的城牆一座座重新聳立而起,原本破成了篩子一般的城牆,再次重現出完好無損的狀態。

    不過城牆可以迅速修復,但是上面原本烙印著的咒印和陣角卻無法修復,沒有了大陣加持,這城牆不過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只能夠阻攔一些普通的士卒武者,一旦那妖魔沖城和火石轟擊,不要片刻變為化為烏有,只能夠說是聊勝於無罷了。

    欽天監的駐守鳳陽郡的道人玉岩道人此刻正在想方設法的加固著護城大陣,他是欽天監下屬的修行者,但是也同樣是一個鳳陽郡本地宗門的掌門,所以一旦鳳陽城破,夷人佔據鳳陽,他和整個宗門也將巫存身之地,這才是他為什麼竭力護衛整個鳳陽城的原因。

    不過即使如此,此刻他也感覺到這鳳陽城是守不住了,臉色顯露出擔憂和無奈之色。

    “玉岩道長!郡守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城牆腳下,大陣一角突然來了一位小吏,畢恭畢敬的對著這位老道長說道。

    玉岩道長有些疑惑,這個時候突然鳳陽郡的郡守派人過來,難道還有什麼底牌或者辦法能夠抵禦城外大軍?

    不過隨即玉岩道長臉上一黑,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這鳳陽郡郡守莫不是想要棄城而逃吧?

    玉岩道長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郡守府,卻看到了此刻顯露出神祇之軀的鳳陽城隍和郡守坐在主位之上,除了滿堂官吏之外,左側還坐著一個穿著學宮山長長袍的清冷女子。

    “鄒山長竟然也在城內!吾觀鳳陽書院淪為一片火海,想要救援夷兵已經大軍圍城,山長和書院弟子能夠安然無事實在是太好了。”

    玉岩道長當然認識這位女子,鳳陽書院雖然底蘊和根基都算不上深厚,學宮排名也在末流,但是名氣卻是一頂一的大,身為鳳陽書院山長的鄒虹君當然也天下聞名。

    鄒虹君欠身微微行禮:“夷人來勢洶洶,燒我書院,虹君只能夠帶著門人弟子躲入城內,還是玉岩道長庇佑住了這滿城百姓和吾等,虹君在此謝過玉岩道長。”

    玉岩道長嘆息一聲之後說道:“夷人數萬精銳武者當前,為首的還是一位憑依境界的魔修,看其魔軀雖然算不上神魔不死之軀,但是卻最低也是上古異種的血脈和上層魔道功法凝練而成,玉岩恐怕很難抵擋住其威勢。”

    這個時候鳳陽郡的郡守站了出來:“玉岩道長不必嘆息,我等已經有瞭解決的辦法。”

    玉岩一愣,看向了鳳陽郡郡守,不過覺得這郡守不可能有能夠對付那夜庭國大軍和憑依境界大能魔修的手段,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此地當一普通郡守,隨後立刻望向了鳳陽書院山長鄒虹君,若是論起來歷和背景深厚,學宮當得起天下第一大勢力的稱號,其手上有什麼手段也不算稀奇。

    玉岩道人:“難道鄒山長有何退敵之術?”

    鄒虹君站起身來,從身後站著的弟子手中接過了長盒,這盒子立刻吸引住了玉岩道人的目光,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何物,但是卻隱隱有著一股無比的厚重和浩大的感覺從內裡透射出來,就好像將日光、月輝裝入了盒中。

    “難道是什麼學宮留下來的底蘊和重寶?”玉岩道人猜測想道。

    不過結果比玉岩道人想到的更震撼和驚人,鄒虹君將長盒捧在手中,謹慎的看向了周圍諸人:“此圖之中封印有豐聖人一道術法,只要以浩然正氣催發,便可將其釋放出來。”

    玉岩道人瞬間了倒抽了一口涼氣:“豐聖人?鈞天仙君?”

    在場的其他人不過震撼這屢屢出現在史書和神話之中的名字,但是身為長生境界的修行者,大周開國初期的人物,玉岩道人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知道這名字的含義和背後的力量,在場的這些人最多不過數十歲,或者三十四,在活了數百年的玉岩道人看來,還不如一稚童,哪裡能夠懂得這名字的重量。

    哪怕是身為鳳陽書院山長的鄒虹君,也都不懂得她手上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若是放出去,足以讓天下宗門搶破頭,豐聖人不僅僅是學宮的聖人,同樣也是道門的老祖。

    玉岩道人激動不已的看著鄒虹君手中的盒子,依舊不敢置信,由他所知,哪怕是幾大學宮之中,都不一定有這樣的東西,這鳳陽書院怎麼可能有。

    “山長可確定,這內裡是豐聖人所留下的。”

    山長鄒虹君點了點頭:“確信無疑,因為此物,便是昔日豐聖人親手交給我的,昔日因為一樁機緣巧合之下,我帶著門人弟子在大河之上遇豐聖人。”

    “豐聖還說,此次星君殺劫,若是書院碰上災劫,可憑此圖抵擋災禍,想來豐聖早就預料到了今日。”

    至於自己是如何遇上豐聖,中間的細節,鄒虹君卻沒有再多說,玉岩道人也不再追問下去,看這鄒虹君所說絲毫不像作假,再加上其感受到那盒子之內的氣機和仙人道蘊,已經差不多基本確定了,這最少也是一件仙人遺留下來的物品。

    玉岩道人羨慕至極:“山長當真是有大福緣,竟然能夠碰上豐聖人當面,親自賜下隨身之物。”

    “不過有如此利器,鳳陽城有救了,整個鳳陽郡也有救了。”

    這個時候鳳陽郡郡守終於出現體現了一下存在感:“現在吾等商議的便是,該如何用這聖人圖度過此次圍城之劫,畢竟此圖只能夠使用一次,一定要一擊致命,徹底解除城外的大軍和威脅。”

    玉岩道人點了點頭:“聖人堂堂浩然正氣,最克制魔門的這等妖魔、魑魅魍魎和十大魔門的魔修。”

    “我等不必有什麼動作,等到深夜之時,陰氣增長妖魔最甚之時,夜庭國大軍必定會攻城,到時候只要……”

    城內密謀算計,城外大軍也蓄勢待發,深夜之中一股肅殺之氣凝結在方圓數百里之內,連夏日裡的蟬鳴夜蛙都不敢發出叫聲,安靜的讓人心底發慌。

    而當月上當空,月華最盛之時,隨著夜庭國大軍軍營之中一聲軍號吹響,大軍密密麻麻整齊列隊在了鳳陽城外,妖鬼、魔物如同馴服的貓狗一般趴在地上。

    重重魔氣湧上蒼穹,一道道軍氣凝結而成血龍盤旋在大軍之上。

    一隻玄黑色的千丈大旗從軍營之中緩緩升起,魔氣開裂,從其中走出了一隻千米魔神法相抓住了大旗,然後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俯瞰向了整個鳳陽城。

    哪怕百日裡見過一次,此刻城內的守卒和百姓再次看到這魔神,依舊嚇得屁滾尿流,這已經是根本無法想像和抵抗的存在了。

    “咚咚咚咚!”急促的鐘聲不斷敲響,所有人都迅速動了起來。

    “守住!守住!”

    “大陣開啟,所有人都給我堅持住!”

    “不要怕!都給我……”

    城內如同螞蟻一般的凡人和守卒亂成一片,城外如同巨神一般的魔神法相卻迅速動了起來,整個手臂和身軀如同一張大弓一般拉開,站在大地之上,千丈大旗直接朝著大地之上插了下來。

    “轟隆!”頓時就看見巨大的光暈炸裂開來,黑色的魔氣和大陣的光幕撞擊在一起,天穹和大地同時在顫抖。

    “砰砰砰砰砰砰!”

    在一聲劇烈的轟響之後,就看見整個大陣發出如同爆豆子一般連續不斷的劇烈炸響,整個大陣如同連鎖反應一般急速的崩塌。

    “給我開!”天上的魔神張開血盆大口,就好像要吞噬整座鳳陽城一般發出怒吼。

    在所有人的眼中,就看見整個大陣一起崩塌掉,光幕轟然一聲炸開,旋開城光暈消散,所有城牆和陣腳不斷倒塌炸裂。

    “完了!完了!”

    “護城大陣破了!鳳陽城守不住了!”

    “我們都得死!”

    “我們都會被那妖魔和鬼物吃掉,魔門向來殘暴嗜血祭,我們都會被殺掉血祭魔神。”

    此刻沿著城中街道向著遠處看去,就能夠看到坍塌的城牆之外,成千上萬的妖魔和比妖魔更凶狠的夷兵鋪天蓋地的朝著城內衝進來,一個個守卒和城中百姓的眼中透露出絕望的神色,甚至不少人迅速的收拾東西,紛紛朝著城北逃去,哪裡是城隍廟和郡守府的所在,不少人想要城亂從哪裡,得到庇護或者從哪裡逃出去。

    城外的夷兵則發出了瘋狂的大笑聲,一個個山鬼急速的衝向城內,一隻隻山鬼一躍而起數十米,直接沖上了殘破的城牆,翻身便站在了牆頭之上,望向了混亂一片的城內。

    “殺殺殺!”

    “將軍說過了,大掠三日!”

    “所有妖鬼的血食都在城內,它們已經餓了大半個月了。”

    先鋒山鬼軍沖上了牆頭,衝進了外城,和守卒門戰鬥在了一起,而城外的大軍也一個個穩步開拔,朝著鳳陽城而來。

    此刻,俯瞰在城上的魔神法相,立刻將目標對準了城中的城隍廟,城隍廟綻放出強烈的香火靈光,地下的神祇靈境一位穿著神袍的神靈已經望向了魔神。

    魔神發出了一聲嗤笑,抬手手中的軍旗便落下,一下要搗毀那城隍廟和整個神祇靈境,破滅這城中的最後一絲生機。

    郡守府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慌張之餘,都看向了那手捧著長盒和聖人圖的鄒虹君,還有那欽天監鎮守修士玉岩道人。

    玉岩道人看到敵人先鋒軍山鬼軍已經入城,天空之中還有著密密麻麻控制的鬼物朝著城內撲了進來,城外的大軍已經陸續朝著城內開拔,就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而且那魔神竟然還要直接搗毀鳳陽郡城隍廟和神祇靈境,已然不能夠再誘敵深入了。

    “就是現在!”

    鳳陽書院山長鄒虹君立刻身上激盪起了浩然正氣,手中的長盒瞬間擊碎,裡面的白色長卷激射而出,化為光芒衝天而起:“請聖人出手!”

    這個時候那魔神手中的軍旗如同長槍一般落下,席捲著重重神光如同九天雷霆炸裂開來。

    其卻沒有想到迎面看到大地之下扔出了一張白色的畫卷,畫卷投射而出迎風展開,綻放出白色的光芒。

    白九龍絲毫沒有當一回事,到了這個地步,他不相信城中還有什麼人能夠抵擋自己,能夠的話早就站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

    “一白卷!也想阻我?”

    身披鎧甲的魔神手持千丈軍旗砸落,直接轟擊在了那畫卷之上。

    轟然之間,白色的光芒炸裂,那軍旗好像在一瞬間不是砸在了畫卷之上,而是刺破了太陽。

    “咚嗡~”

    光芒席捲數十里,從城內一直衝擊向城外,一瞬間,黑夜消失不見,整個世界被照成了一片熾白。

    強烈的風暴席捲之下,衝入城內的所有山鬼、妖魔、鬼神,在一剎那之間被那白光衝擊,在慘叫聲之中煙消雲散。

    光芒層層遞進,空中的魔氣,大地的血煞,全部被橫掃一空。

    連衝進城頭之內,修煉魔道法術的魔修和大量沾染魔氣的兵卒,在接觸到那光芒的一瞬間,就好像整個被火焰點燃了一般,燃燒為灰燼。

    “浩然正氣!”

    “這是浩然正氣?”

    “怎麼可能,學宮夫子都沒有這麼強的浩然正氣!”

    一位位魔道修士尖利慘叫之下,剛剛想要逃去,卻瞬間被那浩然之陽追上,灼燒成為一縷黑煙,最後光芒一震盪,連黑煙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大日光芒橫掃之下,容不得世間有絲毫的污穢。
q781009 發表於 2019-9-22 20:52
第五百六十三章:火德星君

    重生支配者正文卷第五百六十三章:火德星君這波及數十上百里的浩然之氣,染遍天盡頭一切的熾白,幾乎遮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刻站在鳳陽郡城內的每一個人,就感覺天空、大地、城池、屋閣全部都消失了,獨留下自身一人站在白色的世界中央,甚至那白光流淌過身周的時候,還感覺到溫暖。

    而對於那些妖魔鬼物來說,這白色就是天敵,一個個溶解在其中。

    “浩然正氣!”驚到的不僅僅是那些魔門修士,同樣還有著釋放出這一幕的鳳陽書院山長鄒虹君。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或者想像浩然正氣這樣釋放出來的場面,彷彿天底下只留下這唯一的浩然大日,蓋壓過一切。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城中百姓和道門修士,也一瞬間對於學宮起了無比敬仰的情緒,任由誰看到這一幕,都不可能不動容。

    然而此刻首當其衝的卻不是那城中山鬼、妖魔,而是天上顯露出魔神法相的夜庭國征東大將軍白九龍。

    其硬接那聖人圖,以手中血煞軍旗轟擊其上,剎那間就看見旗崩幟毀。

    浩然正氣反擊之下,白色光芒如同大日昇起,衝擊得那魔神法相層層溶解,魔神法相瞬間崩潰,如同一座千米巨山崩塌。

    “啊……聖人……學宮聖人?”白九龍慘叫嘶嚎得怒吼聲在天空之中炸響,哪怕隔著百里都能夠聽得到那聲音之中的驚駭和震怖。

    其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到底遇上了什麼,這場景,哪怕是學宮夫子公羊禮手持傳道玉簡都不一定能夠釋放出這等遮天蔽日的浩然正氣,自己旗下的數萬大軍和魔門精心培養的精銳弟子和妖魔,在一擊之下全部化為了烏有。

    那些沾染了魔氣的軍卒還好說,多半隻是重傷或者衰弱,而那些妖魔和魔修幾乎一個都沒有活下來的。

    魔神法相和滔天魔氣溶解,白九龍露出了本體朝著遠處逃去,但是遁光哪裡能有光跑得快,眨眼間就被那鋪天蓋地的白光和浩然正氣籠罩。

    魔軀神甲崩解之際,其還極力望向那不斷釋放著浩然正氣的畫卷,隱隱約約之間,能夠看到畫上畫著的是一座覆蓋綿延不絕的仙島宮闕,月下還有無數仙人穿梭翱翔。

    “幽都仙闕……豐聖……”

    這一看之下,更是讓人絕望至極,若是學宮其他幾位聖人他或許還有活路,這月下仙闕圖竟然是豐聖所繪製的,白九龍又驚又怕。

    瘋狂欲癲之際,這個時候白九龍竟然用手剖開了自身的胸腹,那腹腔之中竟然看不到五臟六腑,而是一團團金黃色的火焰。

    “魔主!救我!”白九龍好像隔著萬里,通過某種祭祀方式,向一位強大到極點的存在獻祭祈禱,並且借助來力量。

    從其體內一團團金黃色的火焰衝天而出,一化二、二化三,瞬間膨脹到了極點,如同一座火焰之海凌駕於天穹之上。

    而在火海之中,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座千米祭台在火海之中沉沉浮浮,上面銘刻著千萬道仙紋和遠古蠻荒的祭紋,彷彿能夠感受到億萬遠古先民和無數蠻荒生靈曾對著這座祭台祭拜。

    “仙器!”

    “不好,這是大道法域,仙神之力!”

    其他人或許還不能夠看出這是什麼,還對天空之中的情況一片懵暈之中,玉岩道人觀察了片刻,便認出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其臉色一下子駭然大變,之前那憑依境界的魔修大能白九龍就對於整個鳳陽郡來說,已經是恐怖到了極點的存在了,如今還出來一件仙器凝結出大道法域。

    這東西別說是出現在鳳陽郡,就是整個東洲也得抖三抖。

    果然那火焰祭台和大道法域瞬間擋在了白九龍面前,浩然正氣侵襲而過,全部被攔截住了。

    而火焰祭台之上同時緩緩顯露出一個如同神佛一般的影子,高高坐天穹火海和祭台之上,彷彿接受著萬民的朝拜。

    不過那身影只是虛像,看起來不論是這仙器還是它的主人,此刻都在千萬里之外,還不可能瞬間抵達這裡。

    淒慘至極,只剩下大半個身軀的白九龍這個時候終於長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附庸一般站在火焰祭台下。

    “多謝魔主救命之恩!”

    然而那投影而來的夜庭國國主,火德星君卻絲毫沒有看向那白九龍,而是謹慎的看著那月下仙闕圖。

    因為此刻,浩然正氣逐漸耗盡的月下仙闕圖之中,因為魔氣和大道法域的出現,瞬間受到了刺激,裡面的場景不斷流轉變化了起來。

    這魔門夜庭國國主,火德星命之人不露頭還好,這一出面徹底驚動了這豐聖所繪製的月下仙闕圖的最後一重禁制。

    只看見那畫中的月下仙闕,原本浮在半空之中的一座仙島神宮之中,透著清寒的長廊能夠看到宮室之中有著一個小的彷彿看不清的人影,那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神人正在俯首作畫,身旁還站立著一個穿著紅裙的龍女捧著酒壺。

    此刻那畫中人影如同活過來了一般,竟然扭頭緩緩朝著身後看了過來。

    恐怖到極點的威壓隨著其轉身一同降臨在了整個鳳陽城方圓百里之內,空氣和風瞬間定格,夜庭國國主和祭台之下的白九龍只感覺天地都失去了顏色,此刻只看到了一雙俯視萬古的冷漠眼眸。

    那正在作畫的手和筆一同反手而出,跨越了畫中天地的距離,直接出現在了鳳陽郡的天空之中。

    一隻擎天巨掌握著一隻墨色的筆直接戳向了天空,一擊戳破了那大道法域和火焰祭台,將天空之中綿延不絕的火海和一切在瞬間抹去。

    不論是白九龍,還是那夜庭國國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那巨手和筆迎面而來,卻連動都不能動。

    頃刻間,一切煙消雲散,而那巨掌和墨筆也隨之一同收入了畫中,原本綻放百里神光的畫卷也在一瞬間從天空掉落,畫卷再也沒有了絲毫神采,甚至裡面原本仙闕神宮之中,屬於豐聖的身影也消散無蹤。

    隔著千萬里之地,遠在夜庭國之中,劇烈的火焰震盪而出燒紅了天空,一位神魔發出了痛苦而憤怒的吼叫聲,驚動了整個夜庭國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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