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作者:耳東水壽/兒東水壽 (已完成)

 
RECON559 2019-9-6 16:17: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0 40472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37
☆、第四章 出發前夜

  這棟小樓外面看著其貌不揚,門口貼著光屁股娃娃抱著大鯉魚的年畫。看著一付土裡土氣的樣子,想不到一向新派的黃然會選擇這樣的地方居住。但是跟著黃然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小樓裡面卻是另外的一幅景象。

  黃然的小樓裡面可以用別有洞天來形容,繞過一座水晶屏風之後,先看到腳下一面由鋼化玻璃鋪成的地板。地板下面是半米深的池水,十幾二十條各色錦鯉在裡面游來游去。兩側牆面鋪的都是米黃色的大理石牆磚,頭頂上面是風鈴形狀的吊燈,有人在下面走過,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再往裡面走就是客廳,牆邊一個歐式壁爐裡面竟然還真有燒了一半的劈材。中央的一面牆上是兩位老人的畫像,其中一個人我認得,正是宗教委員會的上任會長閩天緣。剛才另外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老人,應該就是委員的傳奇人物,閩天緣的上任會長——閩天宗了。

  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到黃然在首都的家裡面,孫胖子進來之後就直砸吧嘴,坐在了沙發上之後,看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這房子賣不賣?要是住夠了想換個環境的話,記得告訴我一聲。你這房子多少錢我都買。」

  「什麼錢不錢的」黃然微微一笑,脫掉了大衣掛好之後,才繼續說道:「你要是喜歡,等我找好新家,這一套房子就送你了」

  他這話剛剛說完,蕭和尚突然來了精神,說道:「等一下,黃然,你在首都不會只有這一套房子吧?要是還有的話,想著點我。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年級大了,住的房子還是租的,還沒有養老保險,不是住自己的房子,心裡面就是沒有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老蕭,差不多就行了,你住的房子的確不是自己的。不過你是貪圖人家房東的租金便宜,要不是裡面接連吊死過幾個人,人家能把那麼一個三室一廳的大房子,白菜價租你二百一個月?你自己在外面七八買了七八棟房子吃房租,還有三四個櫃檯,一個月最少也有十萬八萬吧?」

  當著黃然的面被我戳穿,蕭和尚面上有點掛不住,正打算爭辯幾句,說那些物業都是凌雲觀的觀產的時候,卻被孫胖子攔住,他接連的打了幾個哈欠之後,問黃然要房間睡覺。

  想不到這座小樓看著不大,但是裡面竟然有四間臥室,也不知道他家裡有這麼多的臥室都是給誰準備的。蕭和尚一點都不客氣,直接佔了黃然自己的主臥,我和孫胖子順便找了一間臥室,和黃然客氣了幾句之後就進去睡覺了。

  這一晚上噩夢連連,朦朦朧朧當中有一個白頭髮的男人不停在追我,我費了吃奶的力氣也。一直追到當初林楓逼我跳下的那座懸崖上,再次逼著我跳了下去。縱身一躍的時候,突然從噩夢中醒來。

  睜開眼的時候,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就連被褥也被汗水打得濕漉漉的。我從床上跑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窗外還是一片昏昏暗暗的。又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到五點出頭,怎麼才睡了這麼一會就頭昏腦漲的?正打算翻個身再睡一會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打電話的是孫胖子。我接了電話正打算發發牢騷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在電話裡面說道:「辣子,都睡了一天了。不是我說,差不多就下來吃點東西。吃完了再睡?」

  「什麼睡了一天,現在才早上……現在是晚上五點?」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睡了一天,這時候,孫胖子在電話裡面繼續說道:「中午就打算叫你,看你睡得熟就沒敢驚動,想不到你能一直睡到現在。下來吧,大小姐和張結巴下午就到了,一會邵一一就到,就等你了。」

  「都到了?他們來幹嘛?」話出口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嚴格來說是今天凌晨發生的事情。真是睡迷糊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還要反應半天……

  「嗯,我換身衣服就下去」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過電話也掛了,我才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披著自己的大衣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這才迷迷糊糊地下了樓。

  孫胖子他們幾個現在正在廚房,老遠我就聞到了芝麻醬的香氣,隨後看到廚房裡面煙霧繚繞的,一股火鍋獨有的香氣飄了出來。緊接著就看見一個胖腦袋從廚房裡面伸了出來,衝著我呲牙一笑,說道:「人家邵一一剛剛到,現在人齊了,來吧,辣子,下來涮鍋子!」

  等我到廚房之後,就看見黃然、蕭和尚還有蒙奇奇和張之言,邵一一已經圍著一張圓桌,對著一個大號的銅火鍋撈撈涮涮。桌子上面擺了十幾樣牛羊蔬菜和海鮮,這幾個人正吃得熱汗直冒。

  孫胖子站在門口,他面前放了兩隻小碗,正在裡面調著佐料。看見我到了身邊之後,孫胖子將其中的一隻調料碗遞給了我,說道:「你在晚來一點,就只能喝湯了。不是我說,我才看明白,昨天晚上老蕭大師是留著量的。打了九個包回來,我中午就晚起了一會,老蕭竟然都給吃了。那個湯你來記得嗎?他真問老黃要了塊豆腐燉上了。你看看他現在……」

  孫胖子向已經吃的汗流浹背的蕭和尚一揚下巴,說道:「一大半的牛羊肉,海鮮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的。快點來吧,再不上桌,一會就真的沒有了」

  說著,孫胖子拉著我做到了火鍋前。睡了一整天,現在我也知道肚子餓了。客氣了幾句之後,將面前整整一盤子羊肉倒進了火鍋中,煮熟變色之後,和鍋裡面不知道誰涮的白菜,蝦丸一起撈了出來,拌上佐料埋頭猛吃起來。

  這個時候,其他的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黃然第一個放下了筷子,看著孫胖子說道:「再對一下流程,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楊梟和楊軍會在機場和我們匯合。賭場那邊會在當地機場接。我們在賭場提供的酒店住一晚。然後第二天早上八點半上火車,差不多第三天上午十一點半直達賭場。這個沒有紕漏吧?」

  孫胖子剛剛喝完一杯啤酒,打著酒嗝說道:「差不多,我們晚一個航班,比那個日本人晚一點到就好。剩下的等賭場那邊安排吧。」

  黃然和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剛剛吃完了盤子裡面的肉片,正準備再下點別的東西,聽到了他倆的談話,就是一愣,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怎麼個意思?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怎麼明天就去了?」

  孫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往火鍋裡下肉片的蕭和尚,說道:「還不是老蕭大師的嘴快嗎,他上午就聯繫了賭場那邊,正中在人家的下懷。賭場那邊也正打算聯繫我們這邊,說政府那邊有了新的動向,有一個和他們關係不好的政客要擔任當地的一個什麼高官。他可能會直接否決掉這條火車線路,賭場那邊已經說通了當地政府,要在這個政客就職之前,完成這次的火車再運行儀式。

  賭場那邊已經聯絡了日本的那個什麼什麼神官,日本人已經同意了,正要聯繫老蕭大師的時候,老蕭自己送上門了。不是我說,老蕭大師,你至於答應的這麼痛快嗎?在準備個一天半天的不行嗎?」最後幾句話是衝著蕭和尚去的。

  蕭和尚這時候也是滿臉通紅,他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最後說道:「早去晚去不都是去嗎?再說了,早點把錢賺了不好嗎?簽在合同上面的叫紙,拿到手的才叫錢。」

  就在蕭和尚替自己辯解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馬上對著黃然說道:「老黃,還得麻煩你送我一下,我的護照,換洗衣服什麼的都在家裡,你送我回……」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孫胖子先笑呵呵的看著我說道:「辣子,不用那麼麻煩。你的護照有備用的,我下午回了一趟公司,你換衣箱裡面有幾件衣服,我一起給你拿來了,東西在客廳,一會吃完了你自己看看。」

  「護照還有備用的?等一下,我的換衣箱是鎖……這個當我沒說」孫胖子的話讓我有些費解,哪本護照還是當初去美國的時候辦的,至於那本備用的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至於鎖著的換衣箱,在孫胖子的眼裡,跟大開著也沒有什麼區別。

  孫胖子呲牙一笑,衝著我說道:「當初做護照的時候,咱們幾個人沒人我都多印了幾本,就是留著這個時候用的。」

  說完之後。孫胖子看著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邵一一他們幾個人說道:「吃飽喝足就早點找地方歇著,明天早上七點半出門,沒起來的算是自動放棄這次福利了。」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37
☆、第五章 松島介一郎

  和黃然說的一樣,第二天早上趕到機場的時候,二楊已經等在機場大廳了。黃然和孫胖子忙乎了一陣子之後,也不知道兩個人用了什麼關係,竟然讓我們這幾個人走了免檢程序。民調局裁撤之後,就是這個最不方便,每次出門處理事件都不敢再做飛機。近一點的地方直接開車過去,遠一點的就只有坐火車了。

  臨上飛機之前,我才知道蕭和尚不跟著我們一起走。用他的話講,老蕭是我們的經紀人,事前安排好了就成,臨場發揮就要看我們自己的本事了。

  看著蒙大小姐和邵一一嘰嘰喳喳的上了飛機,兩個人就開始研究起來大馬有什麼出名的旅遊景點,然後就開始擺出各種造型開始自拍起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雲杉賭場安排的也算到位,我們這一行八個人都安排在了頭等艙。想想也是,人家一千萬美金都花出去了,這點機票錢就算是毛毛雨了。

  由於昨天白天睡的時間太長,晚上反而沒有了睡覺的意思。尤其後來重新分配了房間之後,我和孫胖子分在一間臥室裡,孫胖子拖拉機一般的呼嚕聲,震得我越來越清醒,最後索性去了黃然的客廳忍了一宿。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用手機上網,查看了我們要去雲杉賭場的資料。

  想不到隨便打開了一個論壇,上萬條留言竟然都是這家酒店式賭場鬧鬼的傳說。什麼心連心、背靠背的,還有半夜出門遇女鬼的。那文字寫的聲情並茂,就算我這樣原民調局的副主任也看的是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直跳。

  昨晚沒睡好,飛機起飛之後馬上就有了睏意。吃了飛機餐之後,我就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陣顛簸中被晃醒。醒來之後飛機已經落地,再看孫胖子他們幾個臉色都異常的蒼白,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就聽見孫胖子咬著牙說道:「下次再坐大馬航空,我就是茄子!」

  打聽之後才知道,剛才眼看著飛機已經到了機場上空的時候,空姐突然慌張的跑過來詢問有誰會開飛機。原來機長在和塔台聯繫降落事宜的時候,突然羊角風發作,旁邊的副機長去幫他的時候,被機長咬傷血流不止,現在機長已經沒了行為意識,飛機由受傷的副機長勉強駕駛。他讓空姐過來試試運氣,有沒有會駕駛飛機的人過去幫他一下。

  想不到的是,黃然聽說之後,馬上示意自己有過駕駛飛機的經驗,然後跟著空姐去了駕駛室。隨後就是飛機著陸的時候一陣顛簸,雖然把人嚇得夠嗆,但是好在是有驚無險。起碼沒有像另外兩班馬航客機那麼不走運。

  一段小插曲過後,我們幾個人下了飛機,賭場的人已經等候在停機坪前。來接機的人群中,兩個帶頭的是賭場一位副總裁和聯繫過黃然的那位執行董事。八輛勞斯萊斯停成一排,看樣子應該是來接我們的。不過我們一共就八個人,一人坐一輛勞斯萊斯,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為了方便交流,這次來接機的兩個賭場高層都是華僑。相互介紹了一番之後,便和孫胖子和黃然說起來沒完沒了。我在旁邊都能聽出來這兩個人是在沒話找話說,不過人家不做表示,我們這幾個人總不能自己拉車門進去。

  又說了一會之後,孫胖子終於忍不住說道:「剛才在飛機上受到了一點驚嚇,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要是方便的話,我們是不是先去酒店,讓我們休息一下,順便穩穩心神。」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兩位接機的賭場高層臉上,都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那位姓李的副總裁先說道:「孫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就在你們的飛機起飛之後,我們才收到福島神社方面的通知。說松島先生的飛機發生了一點故障,要晚四個小時才能到。」

  說到這裡,李副總裁的臉上露出來一絲為難的表情,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孫先生,林總裁今天交代我,務必要把您和松島先生招待好。因為飛機故障的問題,我們已經來不及把您送到酒店之後,再回來接松島先生。所以只能請您稍等,等松島先生的飛機降落之後,我們在一起趕往酒店。對著給您和諸位先生、女士們帶來的不便,我代表雲杉酒店集團表示深深的抱歉。」說完,這位李副總裁微微的一低頭,就算是『深深』的抱歉了。

  「哦,那個日本人晚了四個小時」孫胖子說話的時候,眼睛瞇縫了起來,隨後又是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沒事,在哪待著不是待著。我們就陪著一起等他。不過話說回來,確定他一定到了嗎?不是我方他,要不然你讓機場用雷達掃一下,別飛機都沒有了,我們還在這裡瞎等。」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李副總裁先是一愣,隨後乾笑了一聲之後,說道:「孫先生您說笑了,松島先生乘坐的是全日空的客機。剛才已經和機場塔台方面聯繫過了」

  說著,這位李副總裁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手錶之後,說道:「差不多還有十分鐘,松島先生的飛機就要降落了。孫先生,您在稍等一下,差不多松島先生的飛機也快到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他帶來的幾個人裡面,有一個走了過來,雙手端著一部正處於通話狀態的手機遞了過去。李副總裁接過電話之後,臉上馬上露出來一種熱情洋溢的笑容,對著電話說出一通馬來語,其中還夾雜著幾句日語。

  趁著李副總裁打電話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身邊正在和賭場董事聊個沒完的黃然,隨後蹭了幾步,走到孫胖子的面前,低聲說道:「大聖,這個副總裁在說什麼呢?」

  孫胖子嘆了口氣,隨後看著我苦笑了一聲,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以為我世界各國語言都會嗎?」

  說到這裡,孫胖子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向空中眺望的李副總裁,說道:「不過我也能給你猜猜,那個叫做松島的日本人已經在到了,馬上就要降落,先打個電話報平安」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見李副總裁已經關了電話,遞給了手下。隨後整了整西裝,看著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孫先生,松島先生的飛機已經到了機場上空,差不多再過五分鐘,飛機就會落地,您在稍等片刻,松島先生到了我們就走。」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沒事,反正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麼一哆嗦了。正好我也早就想見識一下,這位松島嵐先生的風采了」

  李副總裁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孫胖子口中的松島嵐是另外一個行當裡面的大神。他笑著解釋道:「孫先生說笑了,松島先生的全名叫做松島介一郎,這位松島介一郎先生是日本福島神社的大神官。在這一行中是非常有名的……」

  孫胖子聽了之後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說道:「很有名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李副總裁還想替這位松島介一郎解釋幾句,但是遠處有一家飛機徐徐降落。落地之後便調轉方向,向著我們這邊的方向駛來。最後停在我面前一百多米的位置,那位李副總裁馬上帶著人迎了過去。

  而那位執行董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李副總裁的背影,搖了搖頭之後,對著黃然說道:「小李太想進入董事局了,不過這個也不能怪他。人有上進心總是好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急功近利。」

  看著出來,黃然和這位執行董事的關係不錯,他看著李副總裁的背影笑了一下,說道:「李總裁也想最後在找個打助力,福島神社身後有日本的大財閥支持,有日本人的幫助,起碼進董事局,他能多一份勝算。」

  執行董事長出了口氣,再說話的時候卻轉了話題,看著黃然,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要不要一起去見見這個松島介一郎長得什麼樣子?」

  黃然也是一笑,說道:「見識一下也好,起碼知道對手長什麼樣子,也不吃虧」

  說完之後,黃然轉頭看向孫胖子和我這邊,說道:「你們一起過去嗎?」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老黃你代表就行了,我怕我們人多,一窩蜂的過去再嚇死他。火車線還沒有重開,就嚇死一個,不是我說,不吉利啊。」

  黃然習慣了孫胖子的做派,只是笑了一下。而那位執行董事實在沒有忍住,當場哈哈大笑起來,會有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這口氣我喜歡,適合交個好朋友」說完之後,他和黃然一起向著飛機走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向孫胖子問道:「這人是誰?和黃然的關係不錯嗎,大聖,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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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個版本

  孫胖子看了一眼執行董事的背影,慢悠悠的說道:「這個人叫做王揚,當時本來是委員會那邊看中的人,正準備拉他的時候,被雲杉賭場先一步把他挖走。現在已經混進了董事局,也算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不過這個姓王的和委員會的關係一直不錯,民調局還在的時候,他和高老大的關係也不錯。」

  聽了孫胖子的話後,我也將目光轉到了這個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男人的身上。口中再次問道:「既然能被委員會看上,那麼這個哥們兒應該有點本事吧?」

  孫胖子「嗯」了一聲,隨後說道:「不是我說,辣子,在東南亞這一代開賭場,就要防著那些降頭師和巫師來詐賭。九十年代的時候,在泰國有一家賭場,就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大巫師。開業還不到一年,賭場因為這個大巫師詐賭賠了幾千萬美元的賭資,幾百雙眼睛瞧著,明知道是詐賭,卻誰也看不出來什麼問題。那可是九十年代初,上千萬美元已經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那家賭場年初開張,年尾倒閉。

  在東南亞這些國家的賭場裡面,時常會有巫師,降頭師來詐賭,不過一般都是有賭場方面送出一筆現金,請這些人離開。不過有幾家還是不買賬的,其中就有雲杉賭場,王揚除了執行董事之外,還兼著保安顧問。他其中一個責任就是負責對付這些巫師、降頭師的。自他上任以來,雲山賭場就沒有因為巫師之類的詐賭,損失過一分錢。同樣的東南亞賭場在這一塊的開銷每年都要有幾百萬美元的開銷。」

  聽了王揚的事情之後,我還是有件事情不明白。向著孫胖子問道:「就憑這個也不至於就混到董事局做執行懂事吧」

  「就憑這個當然不至於混上執行董事。」孫胖子看著王揚背影的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隨後他轉過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你知道賭場憑什麼只贏不輸嗎?」

  還沒等他自問自答說出來,就聽見身後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扭過頭就看見,蒙大小姐和邵一一同坐在一輛勞斯萊斯裡面,兩個人看著車載電視,不知道看的什麼節目,樂的前仰後合的。而張支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晃悠到二楊的身邊,看他張大嘴巴翻著白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我都在替他著急。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孫胖子說了一聲:「辣子,機艙門開了,過來看看這個松島楓長得什麼樣子。」

  聽而他的話之後,我急忙回過頭來,看向飛機的方向。就看見舷梯已經架了上去,機艙門打開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色和服的男人。這個人看著也就是三十七八的樣子,臉上好像化了妝,臉白撲撲的,擦了粉不說還化了眼線。最搞的是他的頭髮像獅子一樣,向著四外扎紮著。哪裡像是什麼神社的大神官,簡直就是一個殺馬特。

  這個殺馬特出了機艙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在飛機下面迎候的李副總裁。殺馬特當時就做了一個十分誇張的動作,他伸出雙手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隨後就這麼一直跑下舷梯,嘴裡面哈哈大笑,不停的大聲喊道三個漢字:「老朋友,老朋友……」

  下來之後,殺馬特就和李副總裁抱在了一起。看著他倆的親熱勁兒,孫胖子嘿嘿一笑,掏出來手機給他倆拍了一張照片,嘴裡面還給兩人打氣說道:「親一個!」

  看著孫胖子的這個舉動,我有些不解的問道:「大聖,你這個是什麼意思?」

  孫胖子連連拍了幾張照片之後,說道:「回去PS一下讓她倆親上,以後和這個什麼大神官翻臉了,這個就是他出櫃的證據。反正隨便在日本找個論壇發上去,誰也不知道是我發的」

  孫胖子剛剛說完,就看見那位李副總裁開始給殺馬特介紹起迎接人員來。第一個介紹的就是執行董事王揚,殺馬特又是一副誇張的表情,當場對著王揚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雙手抓住了王揚的手後,嘰裡咕嚕的說個不停。

  然後是王揚介紹黃然,殺馬特的表情還真是豐富,又換了另外一付誇張的表情。又是一個一個九十度的大躬,隨後握住了黃然的手,繼續的說個不停。黃然好像也能說幾句日本話,兩個人都是笑嘻嘻的表情,似乎說的也有幾分投機。

  這個時候,殺馬特的隨行人員也都下了飛機,跟著他的四個人都是一身白色和服的打扮,卻沒有殺馬特那麼誇張的造型,除了其中一個人染了一頭的黃毛之外,剩下幾個人都是中規中矩的打扮。

  和黃然客氣了幾句之後,殺馬特和李副總裁直接手拉著手走了過來。走到孫胖子的身邊,這時候,李副總裁指著孫胖子說了一通日語。殺馬特聽到了孫德勝三個字之後,眼睛快瞪出眼眶了,當場對著孫胖子鞠了個大躬,雙手握住了孫胖子的左手,用不太流利的中國話說道:「孫桑,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孫胖子聽了就是一笑,隨後客氣了一句:「不一定啊」

  殺馬特懂得中文不多,當時也不敢露怯,只以為這個是孫胖子的客氣話,當場又對著孫胖子鞠了個大躬,嘴裡面不停的說道:「阿里嘎多」

  孫胖子哈哈一笑,對著李副總裁說道:「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說著,也不管李副總裁幹不幹,指著我說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另外一個股東——沈辣先生」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轉回頭對著蒙奇奇和二楊他喊道:「沒看見在接見外國客人嗎?都過來,讓你們也露個面。」

  孫胖子向後面喊話的時候,殺馬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的頭髮,隨後對著我也鞠了個大躬,握著我的手,說道:「深桑,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就連說話的時候,他也是緊盯著我的頭髮不放。不過跟快的,殺馬特就將的手鬆開,因為他又發現了兩個更好的目標——二楊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看見楊梟和楊軍之後,殺馬特鞠躬鞠的頭都快要撞到地面上了。客氣了幾句之後,殺馬特又介紹了他的幾個隨從,這時,李副總裁就開始安排我們乘車離開了機場。

  本來我和孫胖子,還有黃然以及那位雲杉賭場的執行董事王揚共乘一輛汽車。但是臨上車的時候,孫胖子推說自己氣悶單獨要了一輛勞斯萊斯,拉上我一起坐了上去。汽車開動之後,我看著沒事人一樣孫胖子,那裡有一點胸悶氣短的跡象?

  我向著孫胖子說道:「大聖,我們這麼奢侈坐一輛車好嗎?」

  孫胖子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是在給老黃和王揚製造點機會,明天就要上火車了,他們老哥倆怎麼也要說點悄悄話吧?不是我說,有些話當著你我的面,王揚也不好張嘴。」

  看著孫胖子一臉故作神秘的樣子,我聽出來他的話裡有話,當下向他問道:「不對,大聖你這是有話沒有告訴我,現在都分車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孫胖子呲牙一笑,看了前面開車的司機一眼之後,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不瞞你,王揚一直都是委員會的人,現在委員會雖然沒有了,但是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有些話他能對老黃說,就是不能和你我說。」

  這句話嚇了我一跳,想不到王揚做的就是孫胖子以前的工種。我低聲對著孫胖子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的少。不過這個我也不貪功,王揚的事情是高老大告訴我的。本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昨天老黃說到執行董事的時候,我就把他想起來了。不是我說,現在看起來,前幾年火車線路出事的時候,黃然連提都沒提,看來池子裡的水挺混啊」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有些避諱開車的司機,聲音也就是我剛剛能聽到的程度。這樣的聲音我聽著實在是難受,當下給他找了一個能大點聲的話題,說道:「大聖,再說說那個什麼福島核電站的松島介一郎,他又是幹什麼的?他的底細你一定知道,說說」

  聽我說到福島核電站的松島介一郎,孫胖子就笑的前仰後合,他笑著說道:「是福島神社,和那個核電站是兩回事。這個人也不簡單,關於他的出身有兩種說法,一是這個人是個孤兒,被福島神社上一任的大神官松島岫巖收養,因為發現他天生就有看破陰陽兩界的能力,就開始培養他作為神官的接班人,就是因為這個松島介一郎的能力出眾。最後松島岫巖力排眾議,把福島神社的繼承權叫到了松島介一郎的手裡。」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說法,這個松島介一郎本來就是松島岫巖的私生子,因為親生母親病故,才去找了親生父親松島岫巖。松島岫巖沒有辦法,謊稱這個小孩子是自己撿回來的孤兒,發現他有天分才撿回來作為養子撫養他。本來松島岫巖還有兩個兒子的,很早以前就做了決定福島神社以後交給長子繼承。不過就在最後幾年松島岫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除了松島介一郎之外誰的話都不聽,最後還把有千年歷史的福島神社當做禮物送給了這個松島介一郎。當時就有人說,松島岫巖是被松島介一郎用法術迷了心智。」

  孫胖子緩了口氣之後,總結道:「辣子,不是我說,不管這個松島介一郎是那種說法,都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我有些看不清楚了,那個見人就鞠躬的殺馬特,會有那樣的城府嗎?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37
☆、第七章 傻子蛇

  為了讓我們這兩撥人提前熟悉一下明天要乘坐的火車。車隊還故意的繞到了鐵路線,讓我們看了一眼停在上面,明早就要開始運行的火車。

  從外觀看上起,這輛火車的外形就是老式內燃機車的樣子。前面一個老式的黑色火車頭,後面掛著四五十節車廂,圍繞著這火車前後左右還有幾十名工作人員在做著最後的檢查。

  我看了一眼黑黝黝的火車,對著身邊的孫胖子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這樣的老古董早就應該進煉鋼爐了,現在誰還會坐這樣的老傢伙?」

  孫胖子也看了一眼車窗外面的火車,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要的就是這種復古風格,辣子,你別看外面老氣,裡面都是電力機車的瓤子。不是我說,現在流行的就是復古風。車頭後面掛著五十二節車廂,三十五節車廂是住人的,剩下的就是餐廳、秀場、酒吧、圖書室和健身房,當然最重要的娛樂車廂就佔了十節車廂。馬來西亞是宗教國家,除了少數幾個領了牌照的大賭場之外,就只有這火車允許賭博。當然了,他們本國公民是不能進入這裡的。上火車是要憑著外國護照的」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看著我笑了一下之後,再次說道:「再和你說點提神的,昨晚托朋友查了一下這列火車運行首日的業績。辣子,你猜猜就這趟火車第一天替賭場賺了多少錢?」

  孫胖子看著我歪著腦袋瞎猜的樣子,沒等我回答,他自己說道:「七十五萬美元,辣子,光靠火車一天就賺了七十五萬美元,那麼一年就是差不多小三億,這趟火車停了差不多兩年了,賭場少賺了多少,任誰不眼紅?這就怪不得他們那麼下本了。」

  孫胖子的話讓我咂舌不已,說不得再看這列老氣橫秋的火車,已經多了些富貴的氣息。不過沒有多久,車隊就駛離了火車的範圍,二十多分鐘之後,將我們這兩撥人帶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門口。

  下車之後經過李副總裁的介紹,才知道敢情我們入住的這家酒店也是雲杉集團的產業。雲杉賭場的當家人,也是雲杉集團的總裁林炳懷早已經在酒店大堂等候多時。看的出來,這個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已經把通車的希望都壓在我們這兩撥人的身上了。

  幾句客氣話說完之後,李副總裁就開始不予餘力的,向林總裁介紹那位福島神社的松島介一郎神官,可惜這位神官的殺馬特造型,和他誇張的表情不是很合林總裁的脾胃。說了幾句之後,就轉向了我們這裡。

  「孫先生,早就聽香港的盲金說起過幾位,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各位。今日一見,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幾年前,我還和高亮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他也是我很仰慕的人,可惜現在高亮先生已經作古。」林總裁主動握住了孫胖子的手,臉上多少出現了一點唏噓的表情,隨後他繼續說道:「明天能不能順利通車,就要仰仗各位了。」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這事您放心,我在這裡交個實底。只要火車沒事,車上的人就不會出事。不是我說,我們這幾個人聚齊了,保唐僧西天取經都有富餘,就更別說讓你一列火車開到賭場了。」

  這話說的林總裁哈哈大笑,拉著孫胖子並排向餐廳裡面走。那邊的松島介一郎還是由李副總裁陪同,一時之間遠近立見。

  吃完一頓當地特色的接風午宴之後,便有專人將我們帶到了各自的客房當中。本以為時間還早,孫胖子八成會安排了什麼節目。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這胖子竟然推說昨晚上沒有睡好,現在要回去補覺,讓我們自由活動不要煩他。

  無奈之下,我們幾個只有單獨活動。黃然被王揚叫走聊天,二楊明顯對著異域的情調不感興趣,兩個人各自回了房間也不知道幹嘛去了。邵一一和蒙奇奇一起出了酒店去逛商場,有蒙大小姐的地方就能看到張支言跟在後面。

  我在酒店裡面沒有目地的閒逛了一會,本來想進咖啡廳裡面喝點東西。但是轉了半間酒店也沒有找到咖啡廳在哪裡,找了個服務人員詢問,想不到他的英語水平還趕不上我。我們倆指手畫腳的比劃了半天,不知道還以為兩個啞巴在打架。

  最後好容易問明白咖啡廳在哪裡,不過這時候已經沒了去喝東西的心情。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健身室裡面走出來一個長髮披肩的男人。這男人見到我之後笑了一下,剛要說話的時候,被身後的人追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我對這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當下也沒有理會,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晚飯的時候,孫胖子才睡眼惺忪的出了房間。晚餐是和日本人分開吃的,吃完之後就回了各自的房間,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鐘。

  本來以為我們起的就夠早的了,想不到在大堂遇到王揚的時候,才知道福島神社的那幾個人凌晨四點鐘就已經趕到了火車的始發站,說是去進行什麼祈福儀式了。

  等我們趕到火車始發站的時候,那幾個日本人的祈福儀式還沒有結束。之間在火車頭的前面被人用稻草繩子圍了一個圈,裡面三個身穿白色和服,頭戴白色高帽,手裡面各自拿著一根類似哭喪棒之類的棒子,在裡面來回的轉圈。外面一個人在低聲的吟唱著什麼,裡面三個人按著他的唱詞做出各種動作。

  不過這幾個人裡面卻找不到昨天那個殺馬特的身影,正當我疑惑著四處尋找的時候。孫胖子看出來我在找什麼,他的下巴向著稻草繩子裡面一仰,說道:「別找了,裡面帶頭的那個就是」

  順著孫胖子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草繩圈子裡面帶頭的那個人,這個人的相貌算不上英俊,只能說的上是中規中矩,臉上看不出來有化妝的痕跡,頭髮梳成了髮髻垂在高帽下面。那裡有一點昨天殺馬特的痕跡?在仔細看幾眼,這不就是昨天在酒店健身房前遇到的那個人嗎?

  這個時候,日本人的祈福儀式結束。有人將稻草繩子解開,那位李副總裁馬上就進去和松島介一郎耳語了起來。雖然聽不到這兩個人說的時候,但是看松島介一郎自信滿滿的表情,應該是對祈福的結果表示相當的滿意。

  這個時候,現場不光是我們,還有來自火車上面的動作人員都在看著剛才這場日系的祈福儀式。這次火車線路的重啟賭場方面相當的看中,裡面各色服務一應俱全,除了賭錢的觀光客沒有之外,剩下的應有盡有,完全是按著正常的火車運行計劃準備的。

  隨後,就是當地政府的官員在專門人士的陪同之下,再次檢查了火車的各個參數。確定了沒有問題之後,宣佈了這趟火車線路的第三次運行。

  賭場方面派過來陪同人員,除了李副總裁和王揚之外,還有一位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王揚介紹之後才知道,雲杉集團家族為了表示這趟線路萬無一失,竟然讓自己家族的第四代繼承人,雲杉集團總裁林炳懷的長子林懷布參加這次火車運行。

  不知道是嚇得,還是這位林公子本來就腎虛,他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上火車的時候腳下一打滑,要不是剛才的李副總裁及時的扶住林公子,他就能摔在火車上面的不銹鋼階梯上。到時候重了不敢說,起碼丟人現眼是跑不了的。第二天當地報紙娛樂版的頭條都有了——雲杉集團第三代乘坐死亡列車時,遇猛鬼嚇得當場摔倒……

  林公子上車之後,便被李副總裁拉到酒吧裡面壓驚去了。把現場交給了王揚負責,王揚看著所有人員都上車之後,便將一份人員名單表交給了孫胖子,直奔主題說道:「火車上面的工作人員有一百一十五人,當地政府的監察人員有十五人,雲杉這邊的陪同人士加上我是二十五人。一共是一百五十五人,就交給你們了。希望明天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是怎麼多人」

  「這個你放心」孫胖子呵呵一笑,接過名單之後看也不看,直接收了起來之後,才接著說道:「老王,不是我說,日本人是怎麼安排的?」

  王揚對老王這個稱呼並不介意,他也笑了一下,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這個你們兩家自己協商,我們雲杉不適合干預你們兩家的正常協商。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醒你,那位松島介一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他在日本有兩個外號,一個叫做傻瓜,另外一個叫做……」

  王揚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呲牙一笑,替他說道:「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蝮蛇,這哥們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點,二十歲之前叫做傻瓜,二十歲之後就叫做蝮蛇。其實綜合一下就夠了——傻子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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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火車開動

  上車之後,松島介一郎帶著翻譯主動找到了孫胖子,當時其他的人都主動的找話題離開。我本想迴避一下,但是孫胖子將我攔住,說道:「辣子,又沒有什麼背人的話,你怕什麼?」被孫胖子這麼一攔,我只有站在他的身邊,看看這個日本人想說什麼,這時的松島介一郎還是一副大神官,一把白紙扇在手裡把玩著。看不出一點殺馬特的影子,行為舉止也沒有那麼誇張,總之,就是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松島大神官提出來,要求將整個火車分成兩個區域。我們兩撥人分別負責兩個區域,但是遇到突發情況之後,我們兩撥人要相互幫助。這個孫胖子倒是沒有意見,不管怎麼樣也比我們中日兩撥人混在一起強。

  松島介一郎拿出來火車的平面圖紙,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和孫胖子討價還價。最後兩個人才敲定,三十五節車不管是有人沒人,他帶的人少,只是負責前十五節的,我們這邊負責後二十節。十七節娛樂的車廂,我們這邊負責十節賭博的車廂。剩下七節由松島介一郎的人負責。

  和孫胖子商定各自負責車廂的時候,松島介一郎的表情嚴肅,嘴角微微冷笑。和昨天在機場遇到的時候完全判若兩人,最後敲定好各自負責的區域之後。松島介一郎要走的時候,孫胖子突然攔住了他,笑嘻嘻的說道:「有件事情今天我要是弄不明白,晚上一定睡不著覺。打聽個事兒,昨天在機場見到的那個是你雙胞胎弟弟還是妹妹?不是我說,你倆長得長得也太像了。他卸了妝再把頭髮好好梳一下,完全就和你一模一樣。」

  翻譯聽了之後就是一皺眉,這話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翻。最後還是松島介一郎看著他問了一句什麼,這個翻譯才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大串日語。想不到他老闆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一瞬間有恢復了昨天殺馬特的表情,對著孫胖子連七八糟的連說帶比劃。旁邊的翻譯配合著他的表情,說道:「松島先生說,現在他代表的是福島神社,神社是神聖的,必須要用莊嚴的一面對待。不過松島先生本人是十分隨和的,他平時喜歡用能劇(日本的一種傳統戲劇)的裝扮來打扮自己,能劇本身就是代表神社文化的一種戲劇,以日本的傳統文化來說,這麼做並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

  「早說啊,要不然我還以為你精神分裂了」孫胖子哈哈一笑,繼續說道:「剛才還想給松島先生介紹個好醫院治治病,這種病要早治,雖然也不一定治得好。不過都在一列火車上面住著,怎麼說我也要意思意思。」

  在松島介一郎疑惑的眼神之下,翻譯仗著膽子把孫胖子的原話用日語說了一遍。還是沒有想到,松島介一郎還是沒有生氣,還是哈哈大笑了一番。隨後站起來,以昨天殺馬特的樣子對著孫胖子又鞠了一躬,對著孫胖子說了一串日語。翻譯說道:「松島先生說,謝謝孫先生的好意,如果他那一天真有精神分裂的徵兆的話,一定來麻煩孫先生,介紹一個好一點的大夫。」翻譯說完的同時,松島介一郎做了一個古怪的動作,用扇子擋住了嘴,嘴裡面地哩咕嚕的不知道再說什麼。隨後對著孫胖子又是一陣大笑,隨後帶著翻譯轉身離開。

  孫胖子看著松島介一郎的背影,笑了一下之後,輕聲的說道:「晚了,這病看來是治不好了。不是我說,只有等到下輩子投胎重新做人了。是不是老楊?」

  他的話音落時,就見角落的陰影當中,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正是二楊之一的楊梟。楊梟見了我點了點頭,隨後對著孫胖子就是一笑,說道:「他是不是要重新做人我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你要先重新做人了。」

  孫胖子聽了之後就是一驚,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對著楊梟說道:「我剛才著了他的道?不可能啊,剛才沒有看他亂動。他什麼時候對我下的手?」

  楊梟圍著孫胖子轉了一圈,邊走邊說道:「就是他剛才用扇子摀住嘴說話的時候,本來是神社的神官和鬼溝通的一種方式。不過後面有高人在這種鬼言裡面發現了一種高明的咒法,只要使用的得當,中咒的人一個對時之內必亡。」

  說到後面的時候,孫胖子的臉有些微微的變色,他看了一眼還在圍著他轉圈的楊梟說道:「老楊,你交個實底,我這個什麼咒法到底有救沒救。咱們可說好了,有救你要就,沒救你想盡辦法也要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楊梟說道:「已經把你身上的咒絲拔掉了,放心,只要你減點肥,在活個三五十年沒有問題。」

  說到這裡,楊梟頓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說吧,怎麼報復?他能害你一次,就能害你第二次。要不順手替你除了。上次欠你的人情,這次就當還了。」

  「報復?這個真不急」孫胖子看了一眼楊梟之後,說道:「他是傻瓜,我可不是。在火車上死了人就是這次的在運營失敗了,那麼之前說好的一千萬美金能不能拿到手就兩說了。弄不好還要咱們自己掏錢買機票回去。不是我說,那麼這次就賠大發了。我先忍兩天,老楊,到時候在麻煩你,也不用怎麼樣他,讓這個殺馬特欲仙欲死就行了。」

  楊梟聽了之後,微微的晃動肩膀,說道:「那也由你,不過該小心還是要小心他。這次他的咒法沒有起作用,難保他不在想別的辦法。到時候我不在的話,你多少要有點麻煩」

  「這個沒事」孫胖子呵呵一笑,說道:「見到我沒事之後,害怕的應該是他,起碼他也要費費心思想想後面我會怎麼報復。這個殺馬特暫時不會再敢動手,等他膽子大了,我們也倒賭場了。」

  楊梟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什麼時候要我動手,你隨便說一說就行。」說完之後,楊梟緩緩地向身後退去,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間,我突然開口向著楊梟說道:「老楊,等一下,你看這列火車有沒有問題?」

  楊梟聽了我的話之後,本來已經開始淡化的身體再次變得真實了起來。他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這列火車有問題,不過我還沒有看出來這個問題究竟是出在哪裡,也許等火車開動之後,我能再看出來一點什麼吧」

  楊梟說完之後,我和孫胖子相互的看了一眼,他能說出來這樣的話來,就是問題不小了。什麼時候聽楊梟說過看什麼東西不對,還沒看不來原因的。現在火車就要開了,想下去也晚了,只希望現在二楊都在車上,有什麼事情他們倆能攔得住。

  楊梟說完之後,身子就徹底的消失在黑暗當中。這裡面分在日本人的負責範圍之內,我和孫胖子二話不說,離開了這間車廂,找到了其他人之後,將我們的地盤又分成四個區域。孫胖子、黃然、蒙奇奇和張支言各自負責一個區域。二楊沒事就隱身於眾人身邊,突發事情的時候再及時出現。而我被孫胖子派了一個總巡查的活,說白了就是到處轉轉,憑我的眼力,發現突發情況的苗頭也早一點。

  最舒服的就是邵一一,她現在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這次只是一次公費旅遊,孫胖子把她安置在一間超豪華的車廂裡面。這間車間也是我們這幾個人負責的中心位置。不管這次的事件處理的怎麼樣,我們都要先保證邵一一的安全,哪怕她磕磕絆絆了一下,吳仁荻都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過了沒有多久之後,火車拉響了汽笛,隨後開始緩緩的向前開去。隨著火車的加速,場外的風景就像是走馬燈一樣一閃而過。由於今天的日子沒有選對,外面的天空陰雲密佈,遠處已經有閃電時不時就劃過一下兩下的。看著就像是一個恐怖故事最理想的開場。

  車廂裡面已經亮起了燈,我第一遍巡查走完,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回來和孫胖子說了一會話之後,就開始第二次巡查。

  開始和剛才一樣,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就在我推開一節空車廂的時候,頭等的燈突然閃了幾下,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眼前突然一花,隨後就見這節車廂裡面所有的玻璃上面,都同時映出來一個個死人的頭像。

  這些死人頭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我這邊,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都在做著一個共同的動作,張著嘴好像是在對我說著什麼,但是我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我身後在腰間的皮套裡面掏出來一張符紙,這個還是孫胖子在民調局裁撤之前讓歐陽偏左趕出來的。使用符紙的方法我最近才學會,還是黃然交給我的。想不到在民調局的時候一張符紙都沒有用上,現在民調局沒有了,這符紙還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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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奐

  就在符紙出手的一剎那,頭頂上面的吊燈突然停止了閃爍,玻璃上面的死人頭也跟著瞬間消失。因為感受不到陰邪之氣,符紙出手之後沒有燃燒爆開,飛到在車廂中間之後便沒了動力,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落下。

  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死人頭出現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邪之氣。按著以往的經驗,類似剛才那樣的情形,應該會有鋪天蓋地的寒意湧過來,車窗的玻璃上面也會掛出來白霜。但是剛才只是吊燈閃了幾下之後,就出現了玻璃上面的人頭,這樣的情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類似這樣的情況還用不著動傢伙,我空著手在車廂裡面來回的轉了兩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正準備回去找黃然商量一下的時候,我對面的車廂門突然打開,楊梟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我,愣了一下之後,楊梟說道:「剛才你在這裡看見什麼了?」

  看著楊梟皺眉的樣子,他八成是發現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了。我把剛才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之後,楊梟「嗯」的一聲,隨後打開車窗探頭向外面看了幾眼。等他縮回頭之後,臉上出現了一種想不通的神情。

  看著他有些糾結的樣子,我主動說道:「老楊,你沒事吧?剛才玻璃上面的是什麼東西?看著可不想鬼魂之類的東西。」

  楊梟看了我一眼,說道:「剛才你看到的東西叫奐,這種東西是從人死之後到變鬼之前的記憶。奐在一般的境況之下,出現之後就馬上煙消雲散了,就算能保留下來,也是在非常偶然的特定情況之下。就是因為奐的出現是在太罕見,所以關於它的記載也不多。當初我在民調局的資料室裡面都沒有見過。」

  說到這裡,楊梟的目光看了看遠處時不時打下來的閃電,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之前關於奐出現的記錄,也是這樣的天氣,但是像你見到的那樣出現那麼多的奐,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楊梟看著我疑惑的樣子,繼續說道:「奐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而且只有極少數像你這樣開了天目的人才能看見。雖然之前有過看見奐的人被嚇死的記錄,不過加到一起也是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

  聽了他的話之後,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當下馬上向著楊梟問道:「老楊,你說有看見奐被嚇死的,那麼之前兩次火車同行死的人,會不會也是見到奐被嚇死的?」

  楊梟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奐出現的幾率有多小,就是像你這樣有天眼的又有幾個?怎麼可能那麼巧都遇到一起了。而且奐都是稍縱即逝的,沒有理由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嚇唬人玩。」

  說到這裡,楊梟突然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列火車有問題,等到了賭場之後,讓他們把裡面的零件一個一個拆下來,弄不好東西就出在裡面的零件上面。」

  楊梟說完之後,我剛剛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我進來的那扇車廂門被人打開。孫胖子腆著肚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了我和楊梟同時都在這車廂裡面的時候,孫胖子和剛才楊梟進來時的情形一樣,也是愣了一下之後,才說道:「不是我說,你們倆怎麼在這裡——不是發現什麼東西了吧?」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就一直都在眨巴眼睛。等他說完之後,整個人後退了一步,退出了車廂門外之後,才說道:「不是我說,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嗎?有什麼惡鬼凶神的,你們可早點下手。最近我心律不齊,可別嚇著我。」

  「沒事,你進來吧,剛才有點小插曲,不過已經結束了。」我對著孫胖子說完,這胖子才猶猶豫豫的走進來,到了我和楊梟身邊的時候,原地轉了一圈之後,看著我說道:「已經結束了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已經找到出了什麼問題,已經解決了?」

  我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楊梟懷疑是火車本身出了問題,他建議等車到站之後,把整列火車都卸了,看看是不是裡面的零件有什麼不對的。」

  「這個無所謂,只要這列火車能平平安安的到賭場。到時候卸不卸都看他們賭場方面的意思了」孫胖子對這個倒是不怎麼上心,不過他現在對另外一件事情倒是十分的有興趣:「後面的車廂已經開賭了,老黃剛才電話通知我,那邊的人太多,他看不過來,讓我們去幾個人搭把手。」

  孫胖子的話讓我有些意外,當下馬上向他問道:「現在過去的話,那你負責的車廂怎麼辦?」

  孫胖子瞇縫著眼一笑,說道:「我們負責的差不多就是空車廂,真正住人的車廂都在日本人那裡看著呢。他想在賭場那邊的人前露臉,我就由他去。反正這次事件完了,能痛痛快快的收到錢,他就算把整條車廂都包下來,我都高高興興的落得清靜。還有個零星個把人的,我讓大楊過去看著了。」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他進來的那道門外面,陸續的有蒙大小姐、邵一一和張支言走了進來。見到了孫胖子之後,蒙大小姐第一個說道:「胖子,不是說去後面的車廂試試手氣嗎?你們這麼都停在這裡了?不是在想辦法出老千吧?」

  說到出老千,蒙奇奇的眼睛裡面放出了精光,看著孫胖子說道:「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帶著小鬼上車了,說,藏哪了?」說著,蒙奇奇原地轉了一圈,到處尋找她說的『小鬼』。轉了一圈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隨後她接著說道:「說好了,你要是帶小鬼了。一會借我用一下,我多少贏了一點就還你。大不了江湖規矩,贏的錢我算你一半,這樣總成了吧?」

  孫胖子聽了很是不以為然,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蒙奇奇,說道:「邵一一就在身邊呢,你胡說八道的再嚇著她。不是我說你,養小鬼那種封建迷信的你也信?我賭錢靠的是實力,一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賭場鬼見愁。」

  邵一一笑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就吹吧,那賭場還能放過你?早把你灌上水泥仍大海裡面了」說到這裡,這個小丫頭頓了一下,再說話的時候,多少有些扭捏起來:「那什麼,我的錢都放在大行李箱裡了。你們是先借我一點,等我贏了就還你們。」

  這話說的孫胖子直嘬牙花子,小聲嘀咕道:「這話真有你們倆老祖宗的風采。」

  邵一一的話剛剛說完,蒙奇奇就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傻妹妹,賭錢的人,沒有借給別人錢的,會把自己的運氣一起借出去的。我陪你回去拿錢,就那麼幾步路,能有多麻煩?」

  看著邵一一有些不情願的樣子,我掏出了錢包,說道:「要不先從我這裡拿點吧,反正我也沒打算賭錢。不過我只有點美金,沒有馬幣。」說話的時候,我將錢包裡面一共一千多美元全部掏了出來,也沒數直接遞了過去:「身上就這麼多了,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刷卡。」

  「夠了夠了」邵一一笑嘻嘻的接過美元,接著說道:「你放心,這錢白不了你,等我贏了錢還你雙倍」說完之後,就拉著蒙奇奇的胳膊,兩個小姑娘一起嘰嘰咋咋的向著後面的車廂跑去,張支言一步不離的緊跟著。楊梟看了我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

  看到人都走了之後,孫胖子看了我一眼,說道:「辣子,跟你打個賭,你這千把美金就算是打水漂了。下次我也把錢藏行李箱裡面,到時候也借我一千幾百美金的,大不了贏了錢我再還你。」

  我衝他笑了一下,說道:「不就是千把美金嗎?還不還的也無所謂了。大不了就算是邵一一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找機會讓吳仁荻還,誰還不都一樣嗎?」

  孫胖子聽了之後就是一愣,隨後衝著說道:「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麼狡猾的時候。這個明明應該是我的台詞,想不到被你搶先了」

  說完之後,孫胖子也掏出了錢包,轉身向著邵一一的身後追去,一邊追著一邊喊道:「一一,邵一一,那點錢都不夠,賭錢要膽壯,那點錢能壯到哪去?再從我這兒那點。」

  我見了之後笑了一下,雖然賭不成錢,但是見識一下火車上面的賭場是什麼樣子也好。就在我跟在他們幾個人的身後,穿過一串空車廂之後,終於來到了第一個賭錢的車廂。猶豫畢竟這裡沒有幾個人有賭錢的心情,賭場裡面也顯得冷冷清清的。四五張賭台只坐著四五個人,其中三個還是那個日本的松島介一郎和他的兩個手下。

  見到了孫胖子活蹦亂跳進來的時候,松島介一郎愣了一下,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他嘿嘿的笑了幾聲,松島介一郎剛剛站起來想要客氣幾句的時候。這間賭博的車廂裡面突然滅了燈,頓時裡面一片黑暗。不過雖然現在沒有一點光亮,不過對於我們這幾個人來說,和白天也沒有什麼區別。我就看見一道黑影突然憑空從地下冒了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對著松島介一郎的位置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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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厄事開始的節奏

  從背影上看,衝向松島介一郎的黑影並不像是人。看它上躥下跳的樣子,說是一隻猴子應該準確。眼看著這道黑影已經衝到了松島介一郎的身邊,就在我們都以為松島介一郎一定會什麼動作的時候,突然間,燈光再次亮了起來。就燈亮的一剎那,剛才憑空出現的那道黑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候,負責列車營運的負責人出來用英語解釋了幾句,孫胖子主動替我翻譯道:「他說剛才是因為電壓不穩,才造成的瞬間停電的。現在正在保證說不再發生類似情況的話,不是我說,這裡面除了他們馬來西亞人,不是中國人就是日本人,真不知道他說英語是給誰聽。」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除了邵一一之外,我們幾個人幾乎盯著松島介一郎。他現在沒事人一樣的看著正在道歉的列車負責人,時不時的和身邊的手下耳語幾句。

  等到列車負責人說完之後,松島介一郎才微笑著再次站起來,帶著翻譯一起走到了孫胖子的面前。又是一陣嘰裡咕嚕的日語說完之後,翻譯說道:「松島先生說,幾位朋友有沒有興趣一起玩兩把?各位也看到了,這個車廂實在是沒有什麼人氣,松島先生實在提不起來什麼興致。」

  「好啊」孫胖子哈哈一笑,說道:「來這裡不就是為了玩兩把的嗎?不過不知道玩什麼,怎麼個玩法?」

  松島介一郎說了一通之後,翻譯的臉上微微變色,隨後說道:「既然機會難得,索性就玩的大一點。松島先生提議,就用這次雲杉集團給的酬金作為賭本,方式由孫先生選,他一定奉陪。」

  「哈哈哈哈」孫胖子大笑了一陣,隨後轉過身子看了楊梟和我一眼。確定了我們就在身邊之後,才搖了搖頭看了松島介一郎一眼。本來我以為他搖頭的意思是想要拒絕,但是沒有想到孫胖子卻說道:「單單那麼一點點錢有什麼刺激的,乾脆我加點碼,把我和你們這位松島介一郎的命一起壓上,誰輸了誰就把命留下。不過要等火車順利到了目的地之後,再把命叫出來,怎麼樣?你問問松島,他幹不幹?」

  翻譯聽了之後,臉上就變了顏色。說給松島介一郎聽之前,先中國話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先生,不用玩的這麼大吧?」他私自和孫胖子交談,引起了松島介一郎的不滿,翻譯用日語學了一遍孫胖子的話之後,松島介一郎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沉吟了半晌之後,就在他馬上要開口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又加了一句:「一局定輸贏,誰贏了對方的錢和命就都是他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楊梟有意無意的先前垮了一步,隨後他沒有說話,但是帶來的氣場還是讓松島介一郎有些吃不消。他深吸了口氣之後,對著翻譯說了幾句,隨後帶著手下人轉身去了下一見車廂賭場。

  翻譯只是飛快的說了幾句之後,就真身去追趕松島介一郎。我們幾個都沒有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左右不過是認慫的話。這個時候,黃然手裡面拿著幾個籌碼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松島介一郎的背影之後,轉過頭來對著孫胖子說道:「剛才他說你是瘋子,和你一樣的都是瘋子,他是大神官,不會和瘋子一樣的。」

  被人說是瘋子,孫胖子還咧嘴一笑,看著黃然說道:「不是我說他,認慫就認慫,還說地一套一套的,他們大日本武士不是最喜歡剌肚子嗎?這個時候怎麼不剌了?」

  黃然手裡面把玩著籌碼,說道:「他是大神官,是不可以自殺的。在神道教裡面武士自殺是無上的美德,但是如果神官之類的神職人員自殺就是最大的罪孽。松島介一郎可不想和你賭一把就犯了那麼大的罪孽。」

  黃然說完之後,將手裡面的籌碼遞給了孫胖子,說道:「提前給你們換了一萬美元的籌碼,應該夠玩一會了。」

  孫胖子笑嘻嘻的接過籌碼之後,說道:「都給我們,你怎麼辦?」

  黃然將西裝的扣子扣好,隨後說道:「我去酒吧喝點東西,有一起來的嗎?」

  蒙奇奇說道:「這個點喝什麼酒,喝多了還怎麼玩?你先去酒吧等著我們,一會我們輸光了,再去找你一醉解千愁。」

  孫胖子皺著眉頭看向蒙奇奇,說道:「蒙大小姐,會好好說話嗎?不是我說你,你出去呸三聲再回來。」

  蒙奇奇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還真的向孫胖子說的那樣,出了這節車廂,呸了幾聲之後回來,在孫胖子手裡拿了籌碼之後,就拉著邵一一,被張支言尾隨著去玩百家樂了。

  看到身邊就剩我和楊梟之後,孫胖子轉頭對著楊梟說道:「老楊,剛才什麼東西衝著小鬼子去了?怎麼連眨眼的功夫不到,那東西就消失的沒影了。這個你應該看明白了吧?」

  楊梟冷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那是他養的鬼,只不過被特殊處理了一下,沒有鬼的氣息了。剛才在火車上轉了一圈,他們負責的區域裡面都是這種鬼,再提他們看著。早知道可以這樣的話,我就把傀儡也帶來了。」

  楊梟的傀儡我見過多次,那種東西就算是平常人,也是老遠就感覺到傀儡的存在,怎麼可能帶上火車。可能是看出來我和孫胖子的不以為然,楊梟看了我們倆一眼之後說道:「只要加幾道手續,就能把他變得和活人差不多,上飛機差點,但是上這樣的火車就絕對的不是問題了。」

  說到這樣專業的問題,孫胖子馬上就沒了興趣。將自己手上剩下的籌碼分成三分,給了我和楊梟一人一份之後,他自己就跑到二十一點的檯子上翻撲克去了。

  我拿著一千多美金的籌碼轉了一圈,當初在拉斯維加斯的那次,我經歷過一次類似的場景。不過那次不是奔著賭錢去的,加上時隔三年怎麼玩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挺大的車廂也是找不到鬥地主的檯子,之後找了一個最容易搖骰盅的檯子,賭起了骰子。五分鐘之後,我就將手裡面的籌碼輸的一乾二淨,站起來回頭時,邵一一他們三個人也輸光了手裡面的籌碼。三個人正站在吧檯排隊買籌碼。

  再看孫胖子,他放在檯子上面的籌碼已經摞起來老高。就著五分鐘的功夫,竟然把分給我們的籌碼都贏了回來。楊梟也在一張我說不出來的檯子旁邊,他身邊的籌碼也多了兩三倍。不過楊梟玩的時間不長,給了荷官幾個籌碼做小費之後,剩下的都換了錢,隨後他人轉了幾圈之後,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憑空的消息在了這節車廂裡。

  這時候,雲杉賭場的陪同人員,帶著當時監察的政府官員一起進了這節車廂,可能是看到有外人在場,怕他們賭錢的樣子被我們看到,這幾個人沒有停留,直接進了下一屆車廂。他們走了之後沒有多久,對面的車廂門被打開,李副總裁和雲杉賭場的繼承人林懷布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看他倆的臉色剛才沒有少喝,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看這倆個人的樣子,應該是想先把自己灌醉了,然後睡一覺,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一覺醒來就到了目的地。看來之前幾次死人的事情,他們自己也是心驚膽戰的。

  看到兩個人都喝多了,我們也沒人離他倆。不過兩個人走到邵一一和蒙奇奇身邊的時候,藉著酒勁,色膽就起來了。

  先是那位林公子見到了邵一一和蒙奇奇的樣子之後,眼睛馬山就直了。先是衝著兩個人說了一通馬來語,見到兩個人沒有反應,李副總裁才想起來邵一一和蒙奇奇都是中國人。他在林懷布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林公子有些放肆的一陣大笑之後,用一口還算標準的中國話說道:「兩位小姐,有沒有興趣去酒吧喝兩杯?」

  看到兩位女士都不搭理他,這位林公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主動過來拉邵一一的手,被邵一一躲開之後,林公子有些惱羞成怒,舉著巴掌就要去打邵一一的耳邊。被身邊的張支言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脖子。

  張支言翻著白眼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林公子調戲女人的時候多了,被人阻攔還是第一次。他本來就喝成漲紅的臉色,氣得差不多變成了豬肝色。揮動另外一隻手對著張結巴扇了過去。他這一巴掌還沒等扇過來,張支言的腳已經到了。

  張支言一腳將林懷布踹了個跟頭,好在有李副總裁墊了他一下,要不然的話,林懷布就能直接被踹出牆去。等到李副總裁將林公子攙起來之後,就見剛才臉色還好似豬肝一樣的林懷布,現在臉色刷白。他一翻白眼,竟然在我們的面前死了過去。

  見到林公子氣絕之後,李副總裁的酒勁立馬就醒了。現在他的臉色和白紙也沒有什麼區別,和死鬼林懷布的臉色幾乎一模一樣。酒勁過了之後第一件事情,他不是要和張支言拚命,而是對著車廂裡面的荷官和服務人員說了一句馬來西亞話。馬上有人將左右兩扇門同時關上,確定政府人員暫時進不來,這位李副總裁才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們闖禍了,很大很大的貨!」

  「誰的禍還不一定」話音落時,楊梟從角落裡面現出身來,他快步走到已經徹底沒氣了的林懷布身體旁,拔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之後,對著李副總裁說道:「讓你們的人退後,如果他們看見什麼了亂傳,和我們可沒有關係。」

  李副總裁知道我們的底細,當下不敢怠慢,對著賭場的工作人員喊了一聲,隨後這些人都遠遠的避開,孫胖子也把邵一一拉走,說一會要搶救林公子,場面太血腥,不適合良家婦女觀看。

  這時候,就見楊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地板上,隨後讓林公子平躺在地板上。他自己的嘴巴快速的抖動,小聲的吟唱著我們誰都聽不懂的詞語。他念了還沒有幾句,就見林公子的嘴角,鼻孔、耳道和眼睛裡都流出來一道細細的血絲。

  這幾道血絲就像有生命一樣,慢慢的向著楊梟滴在地上的鮮血流去。這時候我才看清,流出來的那裡是什麼血絲,分明就是幾條血紅色的細長蟲子。這幾條蟲子直奔楊梟的鮮血而去,但是最後就在接觸到鮮血的一瞬間,竟然『呼』的一聲著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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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七竅蟲

  這幾條血紅色的蟲子就向著燃燒著的火藥引信一樣,燒起來之後,就一路向著林懷布的身體燒過去。李副總裁想要過去拍打,卻被楊梟的一句話攔住,就聽楊梟說道:「如果你想讓他活過來,就別動手。」

  這句話讓李副總裁愣了一下,也就是這愣了一下的功夫,火信已經順著林懷布的鼻孔、嘴巴和耳道一路燒進了他的腦袋裡面。緊接著,就見林公子的身體突然開始痙攣起來。同時不停有黃色的液體從他的口鼻裡面噴出來。

  李副總裁被這種黃色的液體吐了一身,不過他也顧不得擦了,直接對著楊梟說道:「不管怎麼樣,請你一定把林公子救回來!他是林總裁的獨子,如果他有什麼不測的話,那麼整個雲杉集團就都完了。」

  楊梟沒有搭理林副總裁,他冷冷的看著還在口吐黃沫的林公子。等他吐得差不多的時候,楊梟直接坐在了林懷布的胸前,隨後正反給了林公子四個大嘴巴。楊梟也真下得去手,嘴巴扇的「啪啪!」之響。我聽著都覺得腮幫子發酸。

  李副總裁被楊梟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剛想要上面阻止的時候。楊梟的四個嘴巴已經打完,他站起來之後,就看見林懷布的眼睛已經睜開。他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人,隨後對著李副總裁說了一句什麼。

  李副總裁見狀之後,馬上過去扶起來林公子,兩個人用馬來語交談了一陣,就見林公子捂著腮幫子,眼神迷茫的看著李副總裁。好像他已經失去了剛才的那段記憶,聽李副總裁的話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談一樣。

  趁著林李二人說話的時候,孫胖子湊到楊梟的身邊,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道:「老楊,最後幾個大嘴巴你是故意的吧,這就算是給邵一一報仇了?不是我說,下手忒輕了,完全不是你的風格。是不是因為邵一一在身邊,太血腥了你怕嚇著她?」

  楊梟看了孫胖子一眼,微微一笑,說道:「這時開胃菜,剩下的等拿到酬金之後,我在慢慢和他們算。就算我不跟他們算,吳主任也不會放過他們。跟吳主任的手段比起來,我這點手段只能算是小兒科。這位林公子是祖上積德才沒有直接對上吳主任。」

  雖然民調局已經沒了,但是楊梟已經叫習慣了吳主任,也沒打算要改口。

  這個時候,那位林公子總算對剛才的那一幕有了點印象,他向著李副總裁說了幾句馬來話之後,李副總裁看著楊梟,客氣的不能再客氣地說道:「剛才從林公子身體裡面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楊梟看了一眼李副總裁之後,又將目光轉到林懷布的身上,說道:「剛才從他眼耳口鼻裡面出來的叫做七竅蟲,他的七竅被這種蟲子堵住,稍微有一點外力刺激,就會堵住心竅發生例如猝死之類的事情。剛才也就是發現的及時,如果晚了一點點的話,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就不了他了。」

  林公子聽了之後臉色就變得煞白,自己的命畢竟是這個白髮男人救下來的。當場捂著腮幫子對著楊梟鞠了個躬,嘴裡連連感謝。孫胖子看見咧嘴一笑,在我的耳邊低聲嘀咕道:「這都是什麼世道?抽人大嘴巴的什麼事沒有,被抽的那個還得捂著腮幫子說謝謝……」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那位林公子說道:「這個七竅蟲是怎麼進入我身體裡面的?之前幾次在火車上心臟驟停的客人也是因為七竅蟲的原因才死的嗎?」

  在我眼裡面,這位林公子本來就是一付富二代敗家子的形象,想不到現在竟然直接將問題問在了點子上。楊梟也是有些意外的看了林懷布一眼之後,才說道:「不一定,七竅蟲並不是什麼多罕見的蟲子,全世界各地都有。猝死的人裡面十有六七都和這種七竅蟲有關,我沒有看過那幾個人的屍檢,過頭的話我不會說。」

  林懷布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之後,又說道:「那麼怎麼能看出來誰身上有這種七竅蟲呢?看出來之後又該怎麼處理?」

  楊梟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等一下之後,我會給你們所有人都檢查一下身體。放心,你們只要不過度勞累,不受刺激,七竅蟲就算有也不會生命危險。」

  楊梟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對面關上的車廂門外響起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林李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李副總裁示意手下人將門打開,就看見松島介一郎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松島介一郎突然拍起了巴掌,一邊拍手一邊說了句日本話。旁邊的翻譯說道:「松島先生說,楊梟就是楊梟,了不起就是了不起。」

  因為考慮到之後登上火車消費的人士都是非富則貴的特級VIP,賭場方面也不敢在這列火車上面安裝監控攝像頭。不過看現在松島介一郎的表情,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梟扭頭看了松島介一郎一眼,隨後微微的一笑。接下來他做了一個誰都看不明白的動作,楊梟突然伸手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就在他動手的時候,松島介一郎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後一臉驚恐的看著楊梟。他的嘴唇微微抖動,像是要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楊梟還是保持著握拳的動作,同時微笑著對松島介一郎說道:「別以為你變了生魂的特性,這裡就沒有人看得出來。這麼玩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比你高明的人也有的是。如果還覺得這樣的東西也值得拿出來顯眼的話,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更高明的魂術。」

  楊梟說完的同時,握拳的手猛地一攥,就聽見車廂裡面傳出來一種尖利的叫聲。隨著這一陣叫聲,松島介一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後的人趕忙過去扶住了他。就見松島介一郎的臉色蒼白,但是一雙眼睛卻通紅通紅的。整個身子癱在了身後幾個人的身上,嘴角動了動,他幾個人把他半抬半扶的攙出了這間車廂,向著自己的車廂方向走去。

  看見松島介一郎出現的時候,那位李副總裁還想過去迎一下。但是隨後看到了這急轉直下的場景之後,尤其是看到了林懷布對松島介一郎得臉色也不太好的時候,這位雲杉集團的副總裁將頭一偏,就當做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看著松島介一郎幾個人的背影,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年紀輕輕的,身體就這麼不好,說出血就吐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肺癆,有病早治啊,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沒事坐車玩。不是我說,日本人的心就是大。本來就是來負責火車運行安全的嘉賓,你在死在這裡算這麼回事兒啊」

  這話說得算是勉強把松島介一郎吐血這事遮過去了。不過看著服務人員在擦洗松島介一郎吐到地面上的血跡,也沒人還有心思接續玩下去了。清了籌碼之後,就開始往各自的車廂裡面走。往回走的時候,孫胖子拉著楊梟在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本來我正想回去巡視一下,卻被孫胖子叫住,說是一會有點事情要我幫忙。

  路過餐廳的時候,孫胖子進了廚房找了一隻大號的海碗,隨後在裡面倒上了食用水。等到其他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趁著餐廳的工作人員不注意,楊梟過去剛才咬破的手指伸了過去,在裡面擠了一滴鮮血。孫胖子隨後用筷子攪拌了一下,這碗水又變的清澈起來,看不出來一點血紅的顏色。

  我馬上明白了孫胖子和楊梟的意思,說道:「你們不是想讓他們喝這個水吧?」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眼不見為淨,再說了,老楊的血那是一般人能喝的嗎?不是我說,不管是誰喝了都是他們的造化。」說道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扭臉看了一眼楊梟,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幾個人應該就不用喝了吧?」

  楊梟說道:「你們這幾天都守著我,如果這樣你們身體裡面還有七竅蟲的話,我這些年的道行就算是費了。不過你們實在是想喝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那就不用了,你這血也不多,別浪費了。不過還是可惜了,早知道的話,當初老蕭和他們簽合同的時候,就多加幾個條款了。老楊這一滴血,怎麼不賣個三十萬、五十萬美金啊。」

  孫胖子胡說八道之後,又拉著我找了個湯桶,將這碗水倒進去,又加了半桶水之後,孫胖子在廚房裡面找到一些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調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倒在裡面,霍勻之後,才開始聯繫火車的負責人,讓他們連同火車上的其他人一起,到餐車服用打蟲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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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與酒的序章

  喝了楊梟的半杯血水之後,除了日本人沒來,我們幾個人(包括王揚)沒喝之外。一百五十四個人裡面有二十一個人的腦袋裡面發現了七竅蟲,楊梟的血和七竅蟲相沖,這半杯血水喝下去,身體裡面的蟲子便化為黃水被吐了出來。

  看到有一成半的人身體裡面都有七竅蟲,在我看來,差不多已經找到了以前發生在這列火車上面厄事的原因。不過孫胖子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長在看著窗外風景的楊梟,說道:「老楊,這些蟲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跑進人腦袋裡吧?這事不搞清楚就不能算完啊。」

  楊梟的眼睛盯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嘴裡回答道:「還是那句話,這火車有問題,想知道怎麼回事,到了終點之後,把火車卸了,或者乾脆換一列新的。不是正式運行之前也要拆開給我看一眼,我才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裡,楊梟終於將頭轉到了孫胖子的方向,接著說道:「七竅蟲就和沈辣之前看到的奐一樣,不應該是巧合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我只能保證這一趟跑下來沒有人命事故,剩下的等到了終點再說吧。對了,這個應該不包括在合同裡吧?替他們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會有說法吧?」

  聽到了這個,孫胖子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他衝著楊梟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你放心,老楊,不是我說,縱神弄鬼的你在行。但是談判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吹,也就是老蕭大師我還能看幾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廂門被打開。黃然走了進來,他看了孫胖子和楊梟一眼,說道:「午飯時間,有一起去的嗎?」

  聽到了飯點,孫胖子馬上就來了精神。不過現在楊梟沒有吃飯的意思,孫胖子就拉上了我,和黃然三個人一起到了餐廳。

  這列火車奢華的程度超過了我的想像,我們三人到了餐廳的時候,裡面正做著雲杉集團的幾個高層,在陪同著當地的政府官員在用餐。之前林公子出事的時候,當地的官員並不在場,後來和血水只騙火車上面有人得了重感冒,要提前喝一點感冒藥預防一下。好在幾位政府官員身上並沒有出現七竅蟲的蹤跡。

  見到了我們三個人之後,王揚和同桌的人說了一聲之後,便端著酒杯到了我們這桌,有服務人員將他吃剩的菜餚和餐具一起拿了過來。王揚坐下之後,衝著我們笑了一下,隨後說道:「給你們推薦這裡的香草小羊排配青蘋果泥,不是我替這列火車自誇,但就小羊排而言,這裡的小羊排要比米其林三星餐廳的還要好。不試試的話絕對是你們的損失。」

  孫胖子聽了王揚的話之後,眼睛就立馬瞇成了一條直線。他笑嘻嘻的說道:「那就別客氣了」隨後他直接替我和黃然做了主,對著王揚身後的服務人員說道:「那什麼羊排,三客。湯、餐酒和飯後甜點什麼的你替我們做主,我們三個都有選擇障礙,就是不會在餐廳點菜。」

  服務小姐能聽懂中文,也聽出來孫胖子是在胡說八道,她抿嘴一笑之後,便收了我還沒有看幾眼的餐牌。之後就聽見王揚笑著說道:「剛才的事情真是多虧了你們了。術業有專攻,關於七竅蟲之類正好是在我的盲點上,要不是有你們在,恐怕這次的運行就又要變成一場災難了。」

  黃然聽了之後笑了一下,他和王揚是老相識,說出話來沒有我和孫胖子的那種顧忌:「其實沒有我們,只要有你在場,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當初雲杉賭場的百連莊我可是親眼見到的,要不是王兄你最後一局定輸贏,那一次雲杉也就算是走到頭了。」

  王揚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記得。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別不提啊」孫胖子咧嘴一笑,說道:「誰說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就知道。那時候老王你剛去雲杉不久,還不是執行董事,只是一個安全顧問。有一次來了一個菲律賓的巫師在雲杉賭場賭錢,一下子連了一百零四把莊。要不是他每次賭的都不多,那次雲杉賭場就直接關門了。不過就是這樣,雲杉賭場也輸了一千多萬美元,當時的一千多萬換成現在的錢,也有幾個億了。最後還是老王你親自出馬,逼得那個菲律賓人一把定勝負,最後一局不光把之前的一千多萬都贏了回來,還逼得菲律賓巫師簽了一個終生不得踏入雲杉集團勢力範圍的字據。老王你是一戰成名,說你一個人救了整個雲山賭場有一點不為過。」

  孫胖子一口一個老王老王的,王揚非但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還笑嘻嘻的看著孫胖子,說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不過都是賭錢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光彩的,以後真的不要在提了。」

  孫胖子本來就是愛聊的性格,當下有連續挑了幾個王揚露臉的事情說了一遍。本來他是打算一直說下去,但是說到一半的時候,正趕上服務人員推著餐車過來。我們三人的午餐到了。

  王揚還真是沒有介紹錯,他推薦的小羊排襯托著香草烤的恰到好處,配上微酸的蘋果泥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味。除了一盤子三根羊肋條吃著很是不過癮之外,幾乎再找不出來別的什麼毛病。

  跟著孫胖子就是有這種好處,不管做什麼,永遠吃不了虧。他片刻就吃完了盤子裡面的羊排之後,馬上又叫過服務人員,拿過菜牌除了剛才的羊排又點了一份之外,類似澳洲龍蝦套餐之類的菜餚由點了三四份。

  黃然本來要推辭的,但是孫胖子一句話又讓他苦笑著徹底無語了。就聽見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你吃不了也剩不下,這不是還有我和辣子嗎?就這點餵貓的量,再來幾份對我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是吧?辣子」

  孫胖子的話讓我都有些無地自容起來,不過我也只有乾笑著等上菜的份了。黃然和王揚閒聊了起來,王揚說起來最後一間車廂裡面還有雪茄室的時候,黃然就坐不住了,兩個人客氣了幾句之後,便一起去抽雪茄賽神仙去了。

  就在等上菜的功夫,服務小姐拿了一瓶紅酒過來,說這瓶酒是用來配後面某道菜餚的。現在打開讓我們試一下。說完之後,服務小姐用開瓶器打開了酒瓶裡面的軟木塞子,隨後順手遞給了孫胖子,讓他先從軟木塞殘留的餘香來感覺一下紅酒的味道。不過這位服務小姐突然皺了皺眉,她的鼻子抽了抽,好像是聞到了什麼異常的味道。

  孫胖子也是吃過見過的主,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西餐桌上的規矩。他接過軟木塞,聞了一下之後,笑嘻嘻的按住了服務小姐倒酒的手,說道:「這個我們自己來就好了,我有嗜好,就是喜歡給別人倒酒。」

  突然被人按住了手,服務小姐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她急忙將手抽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回到了吧檯的位置。我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大聖,你什麼時候還添了這個毛病了。還調戲人家小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就將手裡面的軟木塞遞了過來,說道:「來,辣子,你也來聞聞這酒味。不是我說,這酒味夠特別了吧?」

  將軟木塞放在鼻子底下,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氣就直衝腦仁。這時候我才發現孫胖子的大拇指已經塞在了酒瓶子裡,不讓裡面異常刺鼻的血腥之氣冒出來。

  就在我詫異這瓶紅酒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味道的時候,就見餐廳的門打開,一直沒有露面的楊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見我和孫胖子之後,逕自走過來,張嘴第一句就是:「你們誰看見楊梟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這句話嚇了我和孫胖子一跳。我們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楊梟不見了?」隨後我又加了一句:「剛才還在我們上車待過的那節車廂裡,也就是半個多小時。怎麼可能會突然不見。」

  說到這裡,我看了一眼孫胖子,隨後低聲說道:「是不是那幾個日本人搞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孫胖子打斷,他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和松島介一郎他們幾個沒關係,如果他們也能害楊梟的話,那麼這麼多年,老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楊軍沒有心思和我們墨跡,他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最後見他的時候,是在我們上車之後待過的車廂是吧?」等到我的答案之後,他轉身就向著身後走去,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隨後立即起身緊緊的跟在楊軍的身後。

  服務小姐追在身後要我們買單,孫胖子頭也不回的說道:「讓剛才那個姓黃的買單……小費也問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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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拿霸

  我們三個一路跑回到了剛才和楊梟分開的那節車廂,就見在車廂牆壁上出現了一大灘的血跡。在牆壁上還插著一直大號的銅釘,順著銅釘的尾部滴滴答答的淌著鮮血。

  楊軍見到牆上的銅釘之後,眉毛就立了起來,隨後一伸手抓進了插著銅釘的牆壁之中,用力一扯連同外面裝飾的金屬板和裡面木板一起扯了下來。這時才發現銅釘插進去的位置裡是一面人形的血污,釘子尖正插在這人形血污心臟的位置上。

  楊軍見到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之後,緊鎖的眉頭反而有些緩解。孫胖子在他身後,雖然猜到了一個大概,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道:「你們誰給我說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不是我說,楊梟呢?他不會每次都這麼倒霉吧?」

  楊軍眼睛盯著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嘴裡說道:「這個東西想偷襲楊梟,不過看來楊梟早一步幹掉了它。現在就是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楊梟明明已經除了它,為什麼還要借血遁逃走?」

  確定了車廂裡面沒有危險之後,孫胖子才從我的身後繞了過來,看著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說道:「這灘血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給我說說?」

  「這灘鬼血叫做拿霸,用華語來講就是迷蹤的意思。」聲音是從面傳過來的,這聲音的主人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和我打交道,不用回頭已經知道是黃然來了。

  剛才我們逃單之後,服務小姐給雪茄吧的那節車廂打了電話。黃然聽說我們被楊軍匆匆忙忙被楊軍叫做,連單都沒來得及買(其實壓根就沒想買)就知道八成除了什麼突發情況。他和王揚一前一後急急忙忙的從雪茄吧出來,路過餐廳的時候,直接將錢包扔進了服務小姐。

  等他倆到了我們所在的這節車廂之後,王揚只看了一看,最後就退了回去,在外面打電話安排這節車廂暫時禁止通行。這時,就聽見黃然繼續說道:「拿霸是泰國邊陲的一個地方語言,當地有一種巫術和降頭術綜合的宗教。裡面有一種類似降頭術中養小鬼的術法,就叫做拿霸。」

  說到這時,黃然已經走到了楊軍的身邊。他戴上眼睛之後,仔細看了看牆壁裡面人形血污之後,再次說道:「拿霸雖然也是一種養鬼術,但是拿霸卻可以白天出現,而且它身上的鬼氣被特殊處理過,不用專業的器具幾乎不可能發現它的蹤跡。拿霸自誕生之日起,就是用來做暗殺用的,死在它手下也有好幾位君主和有名的大巫師。不過拿霸的地域性強,幾乎都是在湄公河沿岸的國家中流傳,我這還是第一次在大馬見到它的蹤跡。」

  黃然說完之後,又掀開被楊軍撤掉扔在地面上的裝飾金屬板,看著上面的一面血跡,突然說道:「這個不是拿霸的污血,這個是人血!」說完之後,黃然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沾了沾金屬板上面的血跡,隨後又掏出來一張符紙,放在了沾著血跡的手帕上面。

  就聽見「呼!」的一聲,這種符紙連同沾著血跡的手帕一起著起了火。黃然將著火的手帕順著車窗扔了出來,隨後回過頭來看著孫胖子說道:「這個是楊梟的血,而且是施過術法的,剛才他在這裡用了血遁逃走了。」

  聽到楊梟都被逼的用了血遁,現場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能讓楊梟用血遁逃走的也就是那麼吳仁荻、紅髮男子那種等級的人物,本來楊梟已經打了包票了,說這次火車安全到達終點他來負責,現在楊梟自己都血遁了,這趟火車上面能指得上的就剩下一個楊軍了。

  不過孫胖子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看著地面上燒成灰燼的符紙灰,隨後他將目光對準了黃然,說道:「老黃,你這準備的倒是夠齊得。連老楊的血、是不是用了術法都是看出來,不是我說,不愧是委員會的老牌會長了,想的就是周全。」

  黃然嘆了口氣,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之後,說道:「這個是委員會還在的那會兒,就是為了防備楊梟準備的。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和老楊有點誤會,防著他殺到台灣,我們在做了這一手準備的。剛才那張符紙是特製的,就用來判定楊梟是否已經到了委員會的工作地點範圍。想不到那個時候準備的東西,今天卻用上了。」

  黃然剛剛說完,就見王揚走了進來,說道:「你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再過五分鐘,雲杉的人就會過來,把這裡打掃乾淨。」

  黃然回頭衝著王揚點了點頭之後,將楊梟的大銅釘子從金屬板上面拔了下來,隨後又看著孫胖子說道:「怎麼樣,還有需要檢查的地方面?」

  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一眼就看到底,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讓他們的人過來收拾吧。」孫胖子說完之後,對著楊軍和黃然說道:「我們現在分成三隊,在火車上面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麼。」

  黃然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想找到什麼?」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我可不認為馬來西亞有什麼東西能把老楊逼得一去不回頭,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回來,就躲在火車的什麼地方準備報復呢。我們四處找一下,大楊,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一點。我和辣子一隊,老黃,你和老王一起,再把蒙奇奇和張結巴一起帶上,先找到老楊,問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在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楊軍和黃然之後,繼續說道:「如果遇到什麼突然情況,千萬別硬拚,馬上跳火車跑。只要是火車外面,就是安全的。對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邵一一藏裡面。不是我說,咱們幾個人這次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都沒有關係。就是邵一一,她可是連根汗毛就掉不起的啊。」這話說的,其他幾個人沒有再說話。都是以默認表示了贊同。

  孫胖子的話說完之後,黃然就跟著楊軍到了進了對面的車廂,去找蒙奇奇他們幾個。王揚要守在這裡,等著雲杉的人來做補救工作。孫胖子帶著我向回走,等著走到了餐廳前面的圖書室之後,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才對著我說道:「辣子,看來今天的事情有點麻煩了。之前你見到的奐,火車上好幾十個人被什麼七竅蟲上了身。剛才還有拿霸,就連楊梟也被什麼東西驚走了。不是我說,這幾樣東西來的也未免太頻了吧?」

  我看著他說道:「大聖,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吧。這幾年被你慣壞了,有你在我懶得動腦子。」

  孫胖子打了個哈哈之後,繼續說道:「之前老楊說過的,這列火車有問題。火車在車站的時候被好幾路人馬仔細的檢查過。如果有問題的話早就應該被查出來。更何況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各路鬼怪層出不窮的。不是我說,平時就算把它們弄到一起都不容易,現在就想商量好的一樣,真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探頭看了一眼,確定這間車廂沒有人之後,才說道:「如果這些牛鬼蛇神不是火車本身自帶的話,那麼就是火車開動之後自己上來的。或者應該說是被什麼東西吸引過來的,只要找到那塊東西,能破解就破解,不能破解就直接扔下車。那我們就萬事OK了。」

  孫胖子就像是什麼都算到了一樣,說的我一愣一愣地。不過馬上我又覺得這話說的似乎晚了一點:「大聖,既然你都看出來了,為什麼剛才不說,起碼人多找東西也方便。」

  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要是王揚不在場,我就那麼做了。可惜王揚是賭場的人,他最先考慮到的是賭場的利益。辣子,如果你是賭場老闆,知道有一種誰都查不出來的東西,能招鬼引怪給人帶來厄事。你會怎麼半?」

  「還能怎麼辦?」孫胖子的問題問得我莫名其妙,張口就回答道:「把那鬼東西砸了燒了埋了。離他越遠越好。」

  孫胖子聽了又是一笑,隨後說道:「那就是你為什麼做不了賭場老闆了。我敢和你打一個賭,如果雲杉那邊真的得到了這了一種東西,他們一定會把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到其他的賭場裡面去,同行是冤家,不先整死冤家整死誰?」

  雖然孫胖子的話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孫胖子見我這態度,他笑了一下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圖書室的車廂門突然被打開,一身白色和服的松島介一郎帶著手下人走了進來。

  松島介一郎走到圖書室中央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四下看了一眼之後,他說了一通日語之後,旁邊的翻譯跟著說道:「孫先生,沈先生。我知道兩位在這裡,出來見一面吧,松島先生有話要和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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