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民調局異聞錄後傳 作者:耳東水壽/兒東水壽 (已完成)

 
RECON559 2019-9-6 16:17:4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0 40490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55
☆、第五十四章 大方師

  趁著怪臉人離得遠,我用地上的砂石蓋在了罰劍的劍身上。這也不知道是什麼鬼火,片刻的功夫,就將上面的砂石燒化,變成液體的砂石冷卻之後,變成了好像琉璃一樣晶瑩剔透的晶體。好在兩把短劍的劍身沒有被燒壞,只不過好像和我失去了聯繫,我幾次動用意念,兩把短劍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還在地上辟里啪啦的燒著火,火勢沒有一點要被熄滅的意思。

  這個時候,怪臉人開始慢悠悠的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一邊走臉上的黑洞一邊衝動,那個別彆扭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沒有了這兩把短劍,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你我的時間有的是,還有什麼能耐就都使出來。吳勉給你這顆種子,就沒告訴你應該怎麼使用嗎?」

  長久以來,我都是太依賴身邊的器具了。當兵的時候依賴槍,進了民調局之後,依賴的東西反而更多了,好像我還沒有那次赤手空拳就解決問題的。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我從地上撿起來半塊磚頭,對著怪臉人的腦袋甩了過去。

  磚頭出手的同時,我也對著怪臉人跑了過去。就見在磚頭在打到他臉上的一瞬間,在突然爆開化成了一團粉末。最後我也到了怪臉人的身前,伸手就對著他消失的天靈蓋位置抓了過去。只要我的手能伸進去攪合一把,他有天大的本事都應該使不出來了。噁心就噁心一點吧……

  就在我的手伸出來的一剎那,怪臉人先一步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就好像是一把幾百公斤的大鐵錘掄圓了給了我一下,當下我被打的飛了出去。還沒等我落地,鬼臉人已經撲了上來。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到了半空中,對著我的胸口於是一拳。

  我又被直接打回到了地面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伸腿踢了過來。這一腳還是衝著我的胸口來的,我條件反射的伸雙手擋了一下,就這樣,我也是橫著飛出去十多米遠,連著撞塌了兩面牆之後,我才停住了身形。

  當時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迷糊起來,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看見眼前過來一個人影。一陣「桀桀……」的怪笑之後,衝著我別彆扭扭的說道:「怎麼樣?還能再挨幾下?對付你,我都不用使用術法,幾下子就能幹掉你。放心,現在還要留你一條命。等到我把你身體裡面的種子取出來之後,再送你上路。之前還想留你一條命去刺激吳勉的,現在看還是我親自去的好……」

  怪臉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他不用術法,那麼對我呢?谷乾,當年要不是你的運氣好,早就被吳勉撕爛餵狗了。想不到活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知道什麼能惹,什麼就千萬不能惹……」

  說話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看到有兩個人影出現在怪臉人的身後。開始只看到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白衣,兩人一個白髮,另外一個是火一樣的紅髮。他倆走進了之後,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那個白頭髮的正是一年之前,從民調局中逃出來的廣仁,另外那個紅髮的,應該就是孫胖子嘴裡面的那個紅髮的神秘人了。本來還以為會有轉機,想不到來的兩個人都是對頭……

  見到這兩個人出現之後,怪臉人機械性的向身後退了幾步。他臉上得黑洞不住的呼來呼去,但就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時候,那個紅髮的神秘人眉毛一立,對著怪臉人大聲呵斥道:「谷乾!你死了嗎!沒死的話就馬上回大方師的話!回不出來的話,你活著也沒什麼用了,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怪臉人谷乾的身子開始不停的哆嗦起來,過了半晌之後,運足了氣才敢說道:「兩位大方師,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吳勉是我的仇人,也是你們的仇人。你們兩位留我一條賤命,對付吳勉的時候還能用上。」

  說到這裡,怪臉人谷乾頓了一下,身子有些萎靡的弓了下來,臉上的黑洞呼扇了幾下之後,繼續說道:「我一個小人物,到底什麼時候惹到了兩位大方師?兩位大方師給個明示,我谷乾絕不敢再……」

  沒等谷乾說完,紅髮人就呵斥住他,說道:「閉嘴!大方師怎麼問你的,你就怎麼回答!就憑你蛆蟲一樣的東西,也敢反問大方師嗎?」他的話說的竟然帶出了隱隱的雷音,轟隆轟隆的,膽子小一點的當場能被嚇得做到地上。

  白髮的廣仁先是衝著我笑了一下,隨後抬頭對著谷乾說道:「我問你,你對他不使用法術,那麼對我呢?你回答了這個就成,至於吳勉的事情,還不是你配來染指的。」

  聽了廣仁的話之後,谷乾身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他臉上被稱為嘴的黑洞裡面明明已經沒有了牙齒,現在竟然發出了那種牙齒打顫的聲音。廣仁看了之後搖了搖頭,衝著身邊的紅髮男人說道:「留著他這一條命苟延殘喘吧,帶上沈辣走……」

  聽到廣仁說要帶我走,谷乾的身體突然停止了哆嗦,他那隻獨眼看了看我。隨後扭回頭,臉上的黑洞呼扇著說道:「兩位大方師,這裡什麼東西你們都可以拿走,但是這個人請你們一定給我留下來。我只有這麼一次翻身的機會,還請兩位大方師可憐可憐我這個殘廢」

  聽谷乾說完之後,紅髮男人怒急反笑,笑了幾聲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側著頭裝作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說道:「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想好了再說——」

  谷乾臉上的黑洞不停的吸來呼去,但是卻沒有一個子說出來,過了半晌之後,他才說道:「就算觸犯到兩位大方師,這個人我也要乍著膽子留他一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紅髮男子突然伸手對著谷乾的腦袋虛劈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就看見谷乾身邊的一面牆突然被撞開,一個由行屍拼湊起來的怪物擋在了谷乾的身前,硬生生的替谷乾擋住了這一下。隨後,怪物的身子突然爆開,裡面的殘肢血肉崩了我全身,就連臉上也黏糊糊的沾了怪物的血肉。當時我的眼睛發花,都沒有看著這是個什麼怪物,它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髮男子還要再打第二下的時候,卻被廣仁攔住,他看著怪臉人谷乾,說道:「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我還以為這裡是有人想要制妖,方便取丹煉藥。不過看到了閣下的尊榮之後,我才明白,你這是想換一副皮囊。不過捨棄了你幅皮囊,真的捨得嗎?就算現在的樣子有點古怪,但好歹也是人。換上妖屍的皮囊,就連我這個過氣的大方師,都說不准你是什麼了。」

  聽了廣仁的話,谷乾沉默了半晌之後,才指著自己的相貌,對著廣仁說道:「你看我這樣,還有選擇嗎?現在這個人身上的東西,是我唯一的希望。大方師,你看我還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他說完之後,廣仁也沉默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對著身邊的紅髮男子說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送他上路吧。只可惜又少了一個白髮人,當年吳勉催生了那麼多白髮人,想不到最後大半都被他屠戮殆盡。哎,吳勉這性子——又是何苦?」

  廣仁說話的時候,谷乾四周的牆幾乎都被撞毀。幾十具由行屍拼湊起來的怪物將谷乾的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聽著遠處還有聲音向我們這裡靠近。看來谷乾也是真的豁出來了,打算靠著怪物的數量,和廣仁以及紅髮男子拼一把。

  紅髮男子也不著急,他的眼睛直勾勾得看著谷乾現在的位置。等到他那邊的怪物到的差不多了,紅髮男子才慢悠悠的說道:「好了嗎?要是還有妖屍來不及過來的話,我可以等一下,省的你一會死不瞑目。」他說話的時候,又不斷有行屍拼湊起來的怪物跑過來,放眼看過去,也有五六十個了,這些怪物在谷乾的指揮之下,全部擋在了谷乾的身前。這些怪物實在太多,眼看著幾乎就要排到廣仁和紅髮男子的身前了。

  谷乾臉上的窟窿深深吸了口氣之後,獨眼看著紅髮男子,說道:「就這麼多了,是福是禍就是它們了!」

  「好!」紅髮男子說話的時候,左手向前平著一推,就見他的掌心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長劍。長劍在手之後,紅髮男子站在原地,對著紅髮男子虛劈了過去。我就見眼前紅光一閃,擋在谷乾身前的眾怪物齊刷刷的被劈成了兩半,現在只有谷乾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那裡來的膽量,身上呼的一聲著起了剛才那藍色的火焰,向著廣仁和紅髮男子衝了過去。

  紅髮男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谷乾,嘴裡面唸唸有詞:「一、二、三、四,倒下吧……」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55
☆、第五十五章 師徒之實

  就在紅髮男子最後一個字出唇的時候,谷乾的身子突然裂開,分成兩半倒在了我的面前。看著他肚子裡面掉出來那一串下水,我馬上閉了眼睛,不敢再看谷乾一分為二的殘像,生怕一個沒忍住,將早上吃的那一點東西吐出來。

  谷乾倒地身死之後,紅髮男子看了我一眼,隨後對著廣仁說道:「現在我都看不明白,吳勉為什麼會把種子給他?論資質,這麼多年來,比他好的人成千上萬。為什麼就單單給了這麼一個人?」

  廣仁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如果吳勉的心思這麼容易就能猜到的話,那麼吳勉也就不是吳勉了。當年的大方師也不會在那麼多人當中,單單把他挑出來……」

  說到這裡,廣仁又沉默了起來,他的臉上流露出來一種古怪的神情,好像是在懷念當初和吳勉初次見面的場景。只是時間最少也隔了千八百年,就算是廣仁,八成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實在忍不住谷乾和眾怪物殘屍的血腥味。咬著牙站了起來,抬頭看著有些發愣的廣仁說道:「我是應該叫你一聲;師傅好久不見呢?還是應該閉著眼等你們過來幹掉我?不過不管是哪一樣,你們能不能給我一點暗示。要不然的話,在你們倆幹掉我之前,我就怕已經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紅髮男子聽了我的話之後大怒,眉毛一立,對著我吼道:「放肆!你以為你這是在和誰說話?要不是身體裡面有那顆種子,就憑你現在的微末伎倆,現在連和大方師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是你,就連當初的吳勉都不敢當著大方師的面這麼放肆!」

  我的這幾句話,將廣仁的從遙遠的回憶當中拉了回來。他擺了擺手制止了紅髮男子,說道:「火山,現在我們和吳勉的身份倒置。當初的事情也不要再提再想了,想起當年的往事也只是徒生煩惱而已。」他這句話說完,我才知道這個紅髮男子叫做火山,看他頭髮的顏色和脾氣,和爆發的火山也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當著廣仁的面,爆發的火山卻瞬間的冷卻下來。他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之後,站在廣仁的身後。彷彿沒有廣仁的吩咐,他就不再說話了一樣。

  吩咐了火山之後,廣仁才將目光對準我,慢慢的想著我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你真的有點讓我失望了,也難為吳勉違背了他的誓言,還親自給你設了一個局。就這樣你身體裡面的種子也只是才剛剛化開,想長成為參天大樹結出來果實,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聽了廣仁連吳勉去了馬來西亞的時候都知道,著實的嚇了我一跳,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不過這話我聽得還很是不服氣,你們都是活了年八百年的老人精,有漫長的時間給你們修研,經過那麼長時間,想沒有成績都難。更何況一看你們就都是有師承傳授,或者是得到了武林秘籍什麼的,才有現在的成就。你說我一個二十多歲的愣頭小子,就說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吳勉在身邊轉悠。但是就憑他那個神鬼莫測的脾氣秉性,你猜他會開口點撥我怎麼讓種子成長起來的法子嗎?得了種子還不到兩年,能有現在這樣的程度,就不錯了好嗎?

  廣仁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我臉上的表情,看到我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之後。他就猜到了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廣仁的臉上露出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說道:「種子的成長和時間、功法的關係都不大。當年的吳勉得了種子之後,在幾天之內種子就成長起來。雖然這裡面也是有一些機緣巧合,但是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就算把當年吳勉的機緣巧合按在你的身上,你也挨不了幾下,恐怕早就死於非命了。」

  聽著廣仁的話,我心裡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和火山這次過來,是為了讓我體內的種子快點成長起來。想不到當初兩罐青島啤酒就換回來廣仁的這份心意,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應該聽孫胖子的話,當初直接送過去兩瓶茅台,說不定現在我也小有成就,起碼也和二楊有一拼了。想起這個來,我就想起來當初拿啤酒、搾菜糊弄我的孫胖子來,他現在藏到哪裡去了?

  和我猜的一樣,廣仁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之後,再次說道:「種子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子誰到不知道,但是它會隨著你的成長而成長。你成為吳勉那樣的人,種子就會成長為參天大樹。如果你一直安於現狀,那麼它最多只能變成一株雜草……」

  說到這裡的時候,廣仁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你和吳勉,還有另外幾個得到過種子的人都不一樣。他們都是有了術法的基礎,才得到的種子。吳勉的情況差點,不過就是他也是從小就習學術法,身體的脈絡已經分出了五行之後,才被人在身體裡面植入了種子。

  但是你的問題就嚴重了一點,你身體裡面的陰陽五行之氣還是一片混沌。現在種子已經化開,分散到你全身的每一處脈絡當中。主次倒置,再想給你分清脈絡就麻煩一點了。」

  說到這裡,廣仁頓了一下,他向著我的位置又跨了一步之後,接著說道:「吳勉跟我的恩怨是我們那代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過他的那顆種子本來是應該屬於我的。可惜我的體質和種子相剋,才便宜了他。我不能眼看著你要糟蹋這顆種子,還什麼都不做。不過,現在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幫你分清脈絡,後面種子怎麼成長,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廣仁突然抬起左手,將手掌搭在我的天靈蓋上,嘴裡同時說道:「這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一下吧,就算再怎麼不舒服也比你這個渾渾噩噩的脈絡要強上許多……」

  他將手掌搭在我頭上的時候,我本能的想要躲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身體瞬間就變得僵直起來,別說要躲開他的手掌,現在就連眨眨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廣仁的手掌搭了過來。

  就在廣仁的手掌接觸到我頭頂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熱氣從天靈蓋的囟門傳導進我的內裡。這股熱氣實在太過強烈,就像要把我融化了一樣。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只要一瞬間,我就會被這股熱氣衝擊的當場暈倒。但是現在廣仁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還讓我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熱氣給我帶來異常強烈的痛楚。

  這個熱氣順著我的頭頂一路向下,它每向下延伸一分,我受到的痛楚就加大了一倍,可我既不能反抗,還不能暈倒。除了清晰地感覺到這種痛苦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就連想要喊幾嗓子,宣洩一下這種灼熱帶來的痛楚都做不到。只能在痛苦當中,感知這熱流繼續向下延伸。

  我的眼睛現在正對著廣仁,就看見他現在比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熱流到了我小腹的時候,廣仁就已經翻了白眼,嘴裡就像是喝了洗潔精一樣,順著嘴角不停的白沫流了出來。就是這樣,廣仁也還是死不鬆手,繼續的將他掌心中的熱流灌到我的身體當中。

  我現在對時間已經沒有了概念,這段時間就好像過了一年那麼長。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這股熱流終於到達了我的雙腳,從我兩隻腳的腳心中衝了出去。就在熱流宣洩出去之後,廣仁的手掌終於離開了我的頭頂,沒有了這個鉗制之後,我再也受不了這份痛楚,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竟然是廣仁比我先一步,翻著白眼,嘴裡面噴著白沫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昏迷當中,就覺得有人再叫我,同時兩邊臉頰都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辣子……辣子……你醒醒……」

  終於,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張大胖臉正在看著我,同時還看見他舉起來的巴掌正對著我扇了過來。可能是對我突然睜眼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胖子正扇過來的手掌收不住,「啪!」的一聲,實實惠惠的打在我臉上。

  睜眼之後,剛才身體裡面那種灼熱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發燙紅腫的臉頰,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大聖!你什麼意思?」伸出左手想把他推到一邊去,但是就在我的手掌接觸到孫胖子的一瞬間,就見孫胖子的身體橫著飛了起來,撞到一面牆上之後,才反彈摔倒在地。

  好在孫胖子皮糙肉厚,倒地之後哀嚎了幾聲之後,才扶著牆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就在我驚愕的時候,孫胖子衝著我說道:「醫藥費從你的那一份裡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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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睡著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剛才那一下子是我幹的嗎?什麼時候我的力道變得那麼大了?我這時候思維還有些混亂,甚至都記不清之前出了什麼事情,我才變成這樣的。看著孫胖子被摔得鼻青臉腫的樣子,我還想過去扶他一把,但是孫胖子發覺了我的意圖之後,連連擺手說道:「辣子你站住了,別過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把自己理順了,別的事情等一下再說……」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黃然從攙扶著西門鏈幾個人從我的身後走了過來。他們幾個人也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走過來之前,黃然現在地上撿來來半塊磚頭,對我說道:「沈辣,接住了。」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那半塊磚頭對著我拋了過來。

  就在我的手掌接觸到磚頭的一瞬間,就聽見「彭!」的一聲,磚頭竟然自己爆開,化成了粉末飄散在了空氣當中。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往我的身邊走了。我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掌,這還是我的手嗎?這才回憶起來,剛才廣仁將手掌搭在我頭上之後,發生的事情。難道他給我的脈絡分清之後,我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我們這些人當中,黃然的見識最廣博。他在遠處看了我半天之後,對著我說道:「你這應該是發力不能自控。你的身體裡面有力量外洩,只要把這股力量徹底的洩出來就沒事了。這種事情以前只在委員會的文獻中看過,想不到還真能親眼看到。」

  聽到黃然話裡有緩,我急忙追問道:「怎麼洩力?老黃,不需要放血什麼的吧?」

  「這個倒不用」黃然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在外面的話,洩力多少有點麻煩,但是在這下面多少能方便一點。徒手把這裡大大小小的房子都拆了,到最後拆不動了,力道就洩了。」黃然說話的時候,孫胖子表情有些古怪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黃然一眼之後,可能是剛才摔的那一下不輕,他開始一瘸一拐找能坐的地方休息。

  聽到了黃然的話之後,我突然想起來廣仁和火山,自打我醒過來之後,就不見他倆的蹤跡,這兩人到哪裡去了?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廣仁和火山呢?你們誰看見他倆了?」

  「辣子,不是我說,你還是先顧自己吧」孫胖子將兩塊磚頭摞在一起,坐在上面對著我說道:「你暈倒之後,廣仁也跟著倒了,後來那個紅頭髮的火山把廣仁背起來帶走了。你放心,除非現在老吳到了,否則就算是印度那大姐來了,對廣仁和火山哥倆都沒有什麼影響。」

  說到這裡,孫胖子突然頓了一下,隨後他向著四下張望起來,一邊四處亂看,一邊說道:「呃?那個老吳呢?你們誰看見那個老吳了?吳連環!你藏哪去了?」說到了吳仁荻,孫胖子馬上就反應過來,吳仁荻的本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剛才見他的時候,還是谷乾將他和西門鏈幾個人打暈在地。那個時候,還看見他死人一樣的趴在地上,但是現在這個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八成是藉著剛才混亂的時候逃走了。

  西門鏈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三個人留下了老莫,西門鏈和熊萬毅兩個人四處去尋找那個盜墓賊的蹤影。不過這裡面的地勢除了死鬼谷乾之外,就屬他吳連環熟悉了,在想要抓他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什麼吳連環了,當下按著黃然說的法子,開始徒手拆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現在不洩力真的是不行了,就算我隨隨便便的走幾步,也會在磚石地留下來一串深坑的腳印。現在都行動不便了,不洩力這裡都出不去。

  老莫看到之後本來想開口阻止,但是被孫胖子耳語了幾句之後,也沒有做聲,眼睜睜的看著我將這裡的一間一間格子屋拆了將近一半。拆房子的時候我也沒有使多大的勁,經常就是隨便一推,一整面牆就轟然倒塌。有幾處相對堅固一點的房間,也只是再踹上兩腳,就變成了一片瓦礫。

  半個小時之後,眼前所見格子一樣的小房間被我拆毀的七七八八。這個時候我開始感覺到力量有跟不上來的勢頭,再動手的時候,身上也開始見了汗。又過了一會之後,我已經感覺到這些格子屋都開始異常的堅固,到了最後,將全身的力氣一起使上,才勉勉強強的推到了幾面牆。

  這時候,黃然才叫住了滿身大汗的我。說力洩的差不多了,在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就會力盡自傷。讓我休息了一會之後,我們這幾個人便按著原路返回,向著地面上走過去。走了沒有多久,就看見黃然將自己的手機,和他用來記錄的小冊子一起掏出來遞給了孫胖子。

  看著孫胖子有些意外的瞅著他,黃然苦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我不給你,一會你也會自己『拿』走,要不然的話西門鏈他們回去不好交代。用你們大陸的話講,我還不如爭取一個好態度,讓你欠我一個人情。這裡的資料你隨便複製,用完之後記得還給我就行了。」

  孫胖子這才笑瞇瞇的接過了手機和小冊子,他對這個沒有興趣,隨手就交給了身邊跟上來的老莫。隨後一邊走,一邊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看著你這是有什麼大動作啊。你說說,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能幫到忙的地方。別的我不敢多說,但是就在大陸這一大塊地方,我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一點資源的。」

  孫胖子這幾句話,黃然倒是信服,他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外公當年有一個心願,想把他們幾代人經歷過的事件,編繪成一本閩氏異聞錄集。可惜他生前一直在苦苦支撐委員會,最後也沒有時間動筆把異聞錄集匯總出來。現在委員會在我的手裡混丟了,我就想著把他這個遺願完成了,也讓我能少點遺憾。」

  孫胖子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他拍了拍黃然的肩膀,說道:「你們家幾位老爺子的資料在我那裡還有副本,回去之後我複印一份給你。等以後異聞錄集出來了,把我的名字也一塊署上,不用太靠前,排在你後面就成。」

  黃然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回覆孫胖子的話。不過他們倆的對話倒是提醒了我,當下我對著黃然和孫胖子說道:「你們倆編書之前,先給我解解迷吧。剛才那個醜八怪谷乾對著廣仁和火山一嘴一個大方師的叫著,這個大方師是做什麼的?以前我在民調局的文獻裡面就沒有見過這三個字,而且廣仁和火山還都是大方師,方士我倒是聽的多了,這個大方師是怎麼回事?」

  現在這幾個人裡面,可能知道大方師是怎麼回事的就只有一個黃然了。他看著我笑一下之後,說道:「大方師算是一種尊稱,也算是方士一脈中最高地位的象徵。嚴格來說,大方師更像是一個精神領袖,他本身並沒有什麼實權,但是當時所有的方士都是以他為尊。最有名的一位大方師就是秦時的徐福了。徐福渡海之前將他大方師的名頭傳給了他的徒弟,只可惜漢末黃巾起義的時候,方士一門受到了牽連,有關大方師所有的史料都被列入了禁語。徐福之後的大方師有誰都不知道,後世也很少有關於大方師的資料流傳下來。」

  說道這裡,黃然頓了一下,緩了一口氣之後,他繼續說道:「現在看來剛才的廣仁和火山當年都是做過大方師的人,按著他們師徒相傳的傳統來看,廣仁應該是火山的師父,我能猜到的就是這麼多,要想在知道一點的話,就要出去問吳仁荻了。我知道的情況是吳仁荻和方士一門交惡,但是具體是為什麼,就要問問當事人了。」

  這個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聽黃然話裡話外的意思,應該是知道了廣仁曾經被吳仁荻囚禁在民調局地下的事情。想來也是,他當初可是差一點就要進了民調局地下五層的,裡面的秘密或多或少也瞞不了他。

  黃然說完大方師的事情之後,我們幾個人差不多也回到了上面的大窟窿底下。叫了幾聲之後,也沒見蕭和尚的回應,當下順著繩子爬上去之後,就看見蕭和尚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一邊。我嚇了一跳馬上跑了過去,不過檢查之後,才看到蕭和尚並沒有受傷,看他胸膛有節奏的起伏,還響起一陣微弱的呼嚕聲音。

  看到蕭和尚只是睡著了之後,西門鏈他們幾個人就出去喊甘大葉他們幾個當地的領導進來。但是開門之後,才看到門外七八十號人都東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呼嚕之聲此起彼伏。這些人竟然都睡著了。當時看著讓人目瞪口呆,但是事後還有更目瞪口呆的事情,就在我們下去的這段時間裡,整個村子裡面的人竟然都睡著了……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55
☆、第五十七章 晚了

  這些人雖然都睡著了,但是把他們叫起來也簡單。隨隨便便拍幾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哈欠連天的看著我們這幾個人。主事的甘大葉睡在車裡,他睡醒之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我們幾個人,反映了半天之後,才想明白我們是誰。透過車窗看見了我們鄉長家打開的大門,這才打了一個激靈,從車裡跳了出來,看著西門鏈他們幾個人說道:「怎麼睡著了……裡面查清楚出什麼事了嗎?」

  出來的時候忘了串詞了,當下西門鏈看了一眼孫胖子和黃然,看到他倆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才看著甘大葉說道:「地下面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就差地下面的事了。不過牽扯到保密條例,恕我們不方便說出來。」

  說著,西門鏈頓了一下,原地轉了一圈,看了一眼周圍的房屋之後,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地面,繼續說道:「以這裡為中心,半徑五公里的村民都要全部搬走。一會我會想上級匯報,很快就有部裡的專員下來親自督辦。這裡的武警不要撤,等到村民們都撤走之後,他們要暫時負責村口要道的看管,以及要挨家挨戶的清查,直到確定村民全部撤離完畢。這個時間不會太長,之後部裡的專員會帶人過來替換他們。不過你要和武警的負責人說好,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要遵守保密條例。讓他們管住嘴巴,不要外洩。如果這幾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就不是扒了這身皮,提前退伍那麼簡單了」

  小一年不見,西門鏈還真有點讓我們刮目相看。不過當初在民調局末期的時候,他就是按著副主任標準培養的,做的也都是二室副主任的活。要不是民調局突然被裁撤掉,現在這個時候,西門鏈也該叫做西門主任了。這麼想起來,民調局的裁撤還是對像他這些調查員都有些影響的。

  聽著西門鏈說完之後,甘大葉的臉色馬上就苦了起來。他當場搖頭說道:「不行,這個三道岔子村就說不是大村,但是也有二百多戶,一千多名村民。現在還是過年期間,你讓我到哪裡去給你找那麼大地方,能容納下來這麼多的村民。能不能想點別的方法?比如說在你們在下面受受累……」

  「老甘,你也不要多想了。不是我說,弄不好後面還要整體遷村。」甘縣長還沒有說完,就被走過來的孫胖子打斷了。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甘大葉,繼續說道:「有這個磨蹭的時間,還不如去找個空地,看看把這個村子遷哪吧……」

  孫胖子以前怎麼說也是廳局級別的幹部,甘大葉不信西門鏈的話,但是對孫胖子的話卻深信不疑。當下也只能重重的跺跺腳,打電話向他的上一層領導匯報了。

  剩下的就是公安部派人下來收尾,怎麼和當地政府交涉和此書無關,自不必講。

  西門鏈他們幾個人離不開,我和孫胖子、黃然和剛剛醒過來的蕭和尚一起坐車回到了我爺爺家。在路上我問了剛才蕭和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怎麼突然睡到地上的。老蕭大師眨巴眨巴眼睛,回憶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怎麼睡的我真是想不起來了,就是記得當時你們下去有一段時間了。我還在猶豫是不是下去找你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門開了,我想轉回頭看了一眼,這頭還沒等轉回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睜眼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幾個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臉上火辣辣的,你們誰抽我嘴巴子的?」

  孫胖子一臉肯定的說道:「這個我看見了,不是我說,是你夢遊自己打的。」

  蕭和尚說話的時候,黃然就一直瞇縫眼睛聽著。見到有孫胖子出來打岔,他馬上說道:「蕭顧問,你沒看到也沒有聽到嗎?你在自己回憶一下,除了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外,還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嗎?」

  「有!還真有人說話!」蕭和尚看著黃然,睜大了眼睛說道:「開門的時候,有個人說了一大串話,當時我的注意力都在下面。具體說的什麼記不得了,不過那個人說過大方師這三個字,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說完之後,蕭和尚一拍,總結性的最後說道:「大方師,對,就是這三個字!」

  聽到蕭和尚說出來『大方師』三個字之後,我和孫胖子、黃然相互的看了一眼,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廣仁和火山的手筆也真的夠大的,為了防止有漏網之魚,他們倆竟然將全村的人都催眠了……和尚看出來有些不對頭,連問幾次之後,還是孫胖子插科打諢的糊弄了過去。蕭和尚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那麼刺激的事情還是不要和他說的好。

  過了一陣子之後,我們再次回到了爺爺家。這次回來之後,還是連續不斷的有人來爺爺家找我。但是和之前不一樣,這些來找我的人都是政府的官員。有市裡面的秘書長,還有我們縣幾個副縣長,來頭最大的是當地的副市長。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我說服西門鏈他們停止村民的搬遷機會。

  這樣的陣勢我沒怎麼見過,就在我不知道應該的時候。還是孫胖子替我解了圍,說我們幾個不是公安部的人,說話不好用。最後孫胖子直接搬出來公安部的大老闆,他將公安部大老闆的名片扔在了桌子上,有事直接去找他。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雖然看著孫胖子不像是廳局級領導的做派,桌子上面的名片也是或真或假。但是卻沒有人真敢掏出手機,對著名片上面的電話號碼打出去。

  送走了這兩三波人之後,當天就連續不斷的有人找上門來。和之前的幾波人一樣,都是讓我幫著和公安部的人說情,避免三道岔子村整村遷移的。順便還有人過來探聽我們鄉長家的地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的。

  爺爺這裡實在是待不下去,商量了一下之後,我們仨還是見好就收吧。怕他們找到首都去煩我們,孫胖子連夜聯繫了去三亞的飛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們幾個人就開車離開了我爺爺家,開車直奔瀋陽機場,幾個小時之後,我們三個人一身冬衣的在海南島下了飛機。

  由於當時的酒店已經人滿為患,孫胖子和黃然兩個人各展神通,開始聯繫住的地方。最後黃然動用他的資源,找到了一間海邊別墅。就這樣,我們三個人悠哉的在三亞住了十多天,為了防止爺爺老家的人找過來,我們三個人都關了手機。白天各種旅遊景點轉一轉,各種海鮮大餐吃兩口,晚上就回到別墅休息。

  從我進民調局的那一天算起來,我還從來沒有這麼悠閒過,可惜好日子轉眼即逝,過完了正月十五之後,我們三個人重新的回到了首都。

  下了飛機之後,我們三個人才重新的打開了手機。想不到手機才剛剛打開,就有無數條信息冒出來,我和孫胖子的手機直接死機,黃然的手機勉強還能維持在開機狀態,但是上面信息也已經排滿。就這樣還不停的有信息擠進來。

  開始還以為是老家的縣長市長不死心,但是看著現在不停顯示的未接電話,竟然都是一個號碼,機主我們倒是不陌生,正是我們公司另外的一個小股東,結巴嘴張支言的手機號碼。

  黃然正要打一個電話過去問問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漆黑的一片,他的手機也沒有堅持多久,跟我和孫胖子的手機都是一個下場。張支言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竟然打了這麼多的電話?孫胖子的右眼眼皮突然沒有規律的跳了起來,他捂著右眼嘀咕道:「不會又有什麼倒霉的事情吧?」

  當下來不及多想,我們回到了公司之後,就看見張支言正在公司大門門前來回走柳。見到我們幾個人回來之後,他馬上衝了過來,拉著孫胖子就往公司裡面走。他激動的時候,話就更加說不清楚,一直拉著孫胖子進來他的辦公室之後,他拿過桌子上面的電腦手寫板扔給了孫胖子,比劃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最後跺著腳,直接把話噴了出來:「簽!簽字!」

  孫胖子拿著手寫筆一臉詫異的看著張結巴,隨後也不理會他的催促,看了一眼電腦顯示器裡面要簽字的文件內容。上面是一份資產委託書,是將他之前的錢交由張支言負責投資。孫胖子看明白之後,張支言已經急的快要哭出來,我給他一直鉛筆,要他把想說的話寫出來。但是張支言實在太緊張,下筆的時候就將鉛筆芯折斷。就在我準備再給他找一支筆的時候,就看見張支言的腳一軟,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嘴裡少有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晚了,現在太晚了,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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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筆仙

  這時候,蒙奇奇從門外探出了頭,古里古怪看著我們幾個人一眼。隨後,對著倒在地上的張支言說道:「我早上怎麼說的來著,還是晚了一步吧?我早就說了,他們肯定是來不及了。怎麼樣?那幾個億到底還是打了水漂吧?沒事,就當交學費了。孫老闆有的是錢。下次在幫著他把錢轉回來就是了。」

  現在張支言是沒法說出來整話了,蒙奇奇替他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孫胖子把錢交給了張支言之後,他想都沒想,為了方便轉賬投資,先把這筆錢存進了一家瑞士銀行裡。具體張支言做的什麼生意,我沒有聽明白。但是知道他開始做的順風順水,成績好的做夢都能讓孫胖子笑出聲來。

  但是好景不長,他存錢的那家銀行突然有了新的規矩。好像是為了防止洗錢什麼的,銀行要求所有的客戶重新進行網絡登記和實名制簽名。這個規矩本來沒有什麼,只是銀行會暫時凍結儲戶的存款。只要在網絡上重新簽個名字,證實是本人就可以了。但是對於張支言來說,這個就像是噩夢的開始一樣……

  當初存錢的時候,張支言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用的是孫胖子的名字。現在就需要孫胖子親自簽個名字,才能繼續讓張支言使用他的錢來投資。但是現在孫胖子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打電話始終處於未能接通的狀態。

  好死不死的是張支言做的是買空賣空的期貨生意。到期之後是需要馬上給錢結算的。但是銀行裡面明明有錢但就是拿不出來,急的張支言火急火燎的。這還不算,一個禮拜之前期貨市場突然出現了不利消息,之前賺錢的項目現在都開始報復性的下跌。張支言眼睜睜的看著但就是什麼都做不了。

  聽完了蒙奇奇的講述之後,孫胖子擦了擦頭頂上的冷汗。看著還癱倒在地的張支言,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說,還……還剩……剩下多……多……多少。」

  張支言抬頭看了看孫胖子之後,又將頭低下,一言不發的看著地面。孫胖子看了之後,顫顫巍巍的伸出來一個巴掌,說道:「再……怎麼……不好,也……也能剩……剩個……五……五成吧?」

  看著張支言還是像被抽了筋一樣的癱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孫胖子一閉眼,將巴掌上面的五根手指頭按下去一根,繼續說道:「四……四……四成?」

  張支言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面,孫胖子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腿一軟,坐在了張支言的身邊。深吸了幾口氣之後,說道:「你……你……直接說,打不了就是賠光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去?」想開了之後,孫胖子的話反而說的順溜了起來。

  就看見張支言抬起頭,無神看了孫胖子一眼。隨後伸手在他面前比劃了一個『八』的動作,嘴巴微微一張,說道:「八……千萬,美金……」孫胖子見了之後,長出了一口氣,笑了一下之後,說道:「八千萬美金?這不就是賺了嗎?不是我說,賺的太少了你就不過意了是吧?支言,你不要把目標定的太高,這一次咱們賺的少了點,下次在多賺點不就行了?這次賺了八千萬美元,下次的目標咱們可以定的高一點。五億,五億美金,不能再多了,再多……」

  「你負債……八……八千……千萬。」沒等孫胖子得瑟完,報應就來了。張支言這一句磕磕巴巴的話說完,孫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支言,失神了半晌之後,孫胖子才說道:「你再說一遍?」

  張支言可能是說慣了這樣的話,這個時候再說話反而利索了:「你現在負債八千萬美金,我個人建議你可以直接申請破產。我在給你做一套債務重組的方案。以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只要這個方案可以通過,孫德勝你就可以在二百七十六個月之後還清所有的債務。到時候你還不到五十歲,一樣可以在剩餘的時咣噹中享受美好的人生……」

  還沒等張支言說完,孫胖子就好像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樣,失神的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張支言的辦公室。本來我怕孫胖子受不了這個打擊,想跟著過去看看,但是這時候張支言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坐在涼地上的時間太久,他起來的時候沒有站穩,身子差一點再次摔倒。我就手扶了他一把,被這麼一耽誤,沒有跟上孫胖子的節奏過去看看他。

  就在我把張支言扶到沙發上面的時候,就見孫胖子再次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他手裡面拿著一把夏天買來切西瓜用的菜刀,直接衝著張支言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好端端的億萬富翁沒做幾天,憑什麼就欠了人家八千萬,還美金!你當我不識數嗎?二十三年不說二十三年,說二百七十六個月。你怎麼不直接按天算。你現在馬上個我算清楚,還要多少天我才能還清,不是我說,現在給我按天算啊,算錯了一天我就卸你一隻胳膊!」

  我看孫胖子的眼睛有些迷離,馬上上去將他手上的菜刀搶了下來。孫胖子還要赤手空前的去跟張支言拚命,我和黃然將他牢牢的按在了張支言對面的沙發上。孫胖子張嘴就要去要張支言的時候,突然,蒙奇奇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之後,說了沒有幾句,就將手機遞給了孫胖子,嘴裡同時說道:「是蕭和尚,他要介紹生意,對方錢給的不多,只能給五十萬,他問問這活咱們接不接?」

  「接!憑什麼不接!」孫胖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看著蒙奇奇說道:「現在我們還有挑活的資格嗎?從今天起,別說是五十萬了,就算是五萬,五千我們都接!」

  說完之後,孫胖子接過電話來,說道:「老蕭大師,長話短說,是什麼活?有沒有什麼危險性。還有,有沒有可能再問主家多要一點?不用多,有個十萬八萬的就成,就告訴他現在什麼都漲價了,再多一個十萬八萬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蕭和尚在電話的另外一頭,將事情說了大概。時間就是發生在首都,出事的是幾個還在念大學的小姑娘。就在大年初五的時候,他們幾個關係好的出來玩。類似於酒吧和KTV已經滿足不了這些孩子了。當天有一個小姑娘就建議回到他們的出租房裡面玩筆仙。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小姑娘是怎麼玩的,但是玩到半夜的時候。整棟樓的居民突然被一聲尖利的喊叫聲驚醒,樓裡膽子大的幾個人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情。就看見一間出租房的大門打開,裡面三個小女孩,兩個已經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個小女孩身子對著裡面,但是她的頭卻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一張開嘴,裡面的鮮血噴了身後眾人的身上。

  這樣的場景誰還敢靠近,在場的人都已經被剛才那一幕嚇了一大跳。當時就跑的乾乾淨淨,有膽子大的報了警。警察到了之後,地上的兩個小女孩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們倆完全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說玩筆仙的時候,請上來了一位大神,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玩的,就連她倆是怎麼暈倒的都忘得乾乾淨淨。

  這兩個小女孩有驚無險,但是另外的一個小女孩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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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事由

  蕭和尚他現在人還在我爺爺家蹭飯,也只是照葫蘆畫瓢將委託人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事態發展到了哪一步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最後只給了一個電話號碼,讓孫胖子打過去直接和對方聯繫。說了沒有幾句,他的手機就被我爺爺搶走。爺爺要和我說話,孫胖子將手機扔給了我,他自己換了部電話,按照蕭和尚給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和爺爺老了幾句家常之後,看見孫胖子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我推說有事也掛了爺爺的電話,隨後看著眉頭緊鎖的孫胖子說道:「大聖,怎麼樣?很難搞嗎?」

  「沒什麼難搞的,聽著應該就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難搞的是他!」說著,孫胖子又要衝過去對張支言拚命。好在他那把菜刀已經被黃然收了起來,而且老黃和蒙奇奇兩個人將孫胖子和張支言隔開。孫胖子就算再想找張支言拚命都沒有機會了。這時候,我開始暗自慶幸之前還沒有來得及把我那一億一起給張支言錢生錢了,現在看起來,錢拿到手裡,當然還是存在銀行裡面吃利息最保險。沒事來什麼風險投資?這不就出了禍端了嗎?

  我也在旁邊跟著一起勸了起來:「大聖,錢財是身外物,沒了再賺嘛。再說了,上次你給我的一億還沒動。要不這樣,你拿去先花著,等到以後有了錢在多分我點……」

  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發現孫胖子在躲我的眼神。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生了出來,我看著孫胖子,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大聖……你不是把我那一億也……」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孫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想著有好事,咱們哥倆一起發財的。現在見財化水了,不過你放心,辣子,錢是在我的賬面上劃過去的,負資產的那個是我,絕對連累不到你——辣子,不是我說,你找什麼呢?」

  「菜刀!剛才你那把菜刀呢!藏哪了!」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原地轉了一圈,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孫胖子拿進來的菜刀被黃然藏到哪裡了。

  最後在黃然和蒙奇奇的不斷勸說之下,我和孫胖子才算暫時的放過了張支言。也是因為馬上就要去見委託人,沒有時間浪費在張支言的身上了。本來黃然還想跟著一起來的,但是孫胖子不捨得分錢,就推說這樣的小事情,不需要動用那麼多的人,他和我兩個人就夠了。再加上剛剛從海南島回來,讓他回去休息,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倆就好了。

  黃然倒是沒有強求,安慰了幾句財去人安樂之類的話之後,便帶著張支言離開了公司,邵一一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只能把蒙奇奇留下,守在公司看家。孫胖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取了裝備之後,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開車去這個地方。

  孫胖子給的地址很偏僻,要不是他指了路線,我還真沒有什麼信心能找到。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四環外的一座半新的小區裡面,別看現在這裡不怎麼起眼,但是聽孫胖子說,剛剛改革開放的那會,這座小區也是有名的富人區。只是後來高檔的豪華小區如雨後春筍一樣的湧現出來,沒有兩年,我眼前的這座小區也沒人記得了。

  在小區門口,孫胖子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大該五六分鐘之後,一個身穿軍大衣的中年人從小區裡面跑了出來。孫胖子見了之後下車,寒暄了幾句之後,打開車門,讓這個中年男人上了車。隨後,有這個中年男人指路,我將這輛車開進了小區之中,向著最裡面的一棟小樓開去。

  在車上寒暄了幾句之後,孫胖子就開始套這個男人的話,想看看事主的家底。幾句話下來,我就聽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出事小女孩的舅舅。那個小女孩是他姐姐的獨生女,出事之後家裡就已經亂了套。小女孩的父親是做古玩生意的,早年狠掙了一大筆錢。但是現在的世道不景氣,靠古玩洗錢的多,真正買賣的少。他姐夫手裡的寶貝又不打算賤賣,現在只能算是勉強的維持。不過聽他話裡帶出來的意思,他姐夫手裡還真有幾件寶貝。

  聽到這裡之後,孫胖子的眼睛就瞇縫了起來。就在這時,也到了中年男子指的那棟樓前的停車場。下了車之後,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之下,我和孫胖子到了六樓頂層唯一的一戶人家門前。

  我和孫胖子進去的時候,這戶人家的客廳裡面已經站了十幾號了人。一開始並沒有人過來理我們倆。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一間臥室的門口,他們扒著門縫向裡面張望,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麼會事,就聽見臥室裡面突然傳出來一聲慘叫。隨後堵著門口的眾人一哄而散,之後一個一身是血的老頭子從臥室裡面跑了出來。

  老頭子六十多歲的年紀,手裡面拿著一把已經折斷的桃木劍。身穿一身青色的道服,一頭花白帶血的頭髮,老頭子頭頂巴掌大的一塊頭皮已經被旋掉,正不斷的有鮮血順著頭髮流了下來。

  老頭子出來之後,馬上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半大小子,拿著紗布棉花要給止血。想不到卻被老頭子一把推開,這時,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過來,還沒等他說話。那個一身是血的半大老頭子看見這個中年人,他搶先說道:「羅老闆,剛才我差不多就要成了,可惜最後我一口真氣提不上來,反而被這個妖孽搶了先機。不過您放心,當初我應您,這件事還是包在我的身上。只是裡面的妖孽非同小可,您再給我幾天,我回終南山多請幾位師兄師弟下山,擺上個天罡北斗陣,到時候遇鬼殺鬼,遇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人群後面有人譏笑了一聲。老頭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扭回頭對著人群裡面厲聲喊道:「剛才誰笑的?出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苦了起來。就見我和孫胖子從人堆裡面擠了出來,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才看著老頭子說道:「孫大炮,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和尚,滿大家賣你的佛牌,南無阿彌陀佛你能寫成男無阿彌陀佛。當時我還納悶,怎麼阿彌陀佛就保佑女的,到了老爺們這兒就無了?怎麼,這麼點時間,你就出釋入道了?不是我說,下次我再看見你,你是不是就要進入天主的懷抱了?」

  這個叫做孫大炮的老頭子見到孫胖子之後,滿臉都是尷尬的表情,他衝著孫胖子陪著笑臉說道:「孫句,我這就是混口飯吃,您給個面子,高高手……」

  老頭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孫胖子的臉色一沉,向著老頭子呵斥道:「滾蛋!再讓我看見你出來騙錢,我就讓你孫大炮無阿彌陀佛。」

  老頭子聽了之後,乾笑著對著孫胖子說道:「您放心,我這就回工地搬磚去,這就算金盆洗手了。」說著,也不管頭頂還一直在流血,兩隻手抓在了道袍的兩邊,帶著身邊的半大小子,低著頭一路小跑的除了這戶人家的大門。

  見到老頭子跑出去之後,屋內的眾人才算是明白,這是遇到了騙子。孫胖子一句話就讓孫大炮就現出了原型,本來還有點嫌棄我和孫胖子太年輕的幾個人,也閉上了嘴不敢再說話。

  這個時候,剛才那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經他小舅子的介紹,這位正是本宅的主人,也是出事女大學生的父親。首都古玩圈裡面有名的老行家——羅石。

  客氣了幾句之後,應孫胖子的要求,羅石講了他女兒出事的事發經過,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之前蕭和尚介紹的差不多,大年初五的時候,他的獨生女兒羅青蘭到同學家去玩。玩到半夜的時候,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眼看著就要過十二點的時候,羅青蘭其中的一個同學便開始提議玩筆仙。

  筆仙對於她們幾個小姑娘也不算陌生,在學校住宿舍的時候,她們幾個就經常玩,即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也沒有真請到過什麼筆仙,無非就是比著誰的手腕勁大,胡鬧一翻而已。

  開始玩了幾次,幾個小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樣,拼著手腕的力氣玩玩鬧鬧的。但是時間剛剛過了十二點的時候,事情突然變了。其中一個小姑娘問出來羅青蘭的男朋友是誰的時候,就見他們幾個人握著的鉛筆轉到了幾個字上面。等著把這幾個字穿起來之後,幾個小姑娘的臉色當場就嚇白了,按著順序,這幾個字連在一起是——你們都死了吧,死了就能下來陪我玩了。

  開始還以為是誰在開玩笑,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發現了羅蘭清開始不一樣起來,她的頭古古怪怪的垂了下來,烏黑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還開始輕微的哆嗦起來,其他的女孩都有點怕了,其中一個乍著膽子說道:「蘭兒,別鬧了,大過年的不要裝鬼玩……」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55
☆、第六十章 銅錢

  她說話的時候開始用手撥羅青蘭的頭髮,這樣的場合看不見臉就有點太滲人了。但是當羅青蘭的臉露出來之後,當場就有一個小姑娘被嚇暈了。就見羅青蘭慘白的一張臉,睜開眼睛之後,只見眼白不見眼球。嘴角不停的有鮮血流出來。

  另外的一個小姑娘做的正好相反。他跳起來就像往門外跑,但就在她跑到門口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眼看著只要開鎖推門就能跑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她的脖子。這個小姑娘在極度的驚恐之中,再也忍受不住,當下直接就暈倒了地上。就在她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就聽見身後傳來羅青蘭的慘叫……

  就是因為這聲慘叫,才讓鄰居報警招來了警察。不過第一波趕到的警察也被嚇傻了,屋子裡面三個女孩,唯一一個看著像是有意識的羅青蘭一看就是中了邪,脖子一百八十度轉來轉去不說,還對著警察吐血。最後,在後續增援的警察一起努力之下,飛了好大的勁,最後終於將羅青蘭架到了警車,送到了醫院。

  羅石大半夜的時候,被警察一通電話叫到了醫院。當他在醫院見到羅青蘭的時候,汗毛孔也跟著豎了起來。不過羅石做古玩生意大半輩子,最不缺的就是稀奇古怪的鬼故事,現在他獨生女兒的行為都能寫成一個故事。當下他找了關係,將他的獨生女兒帶回了家。

  之後就是請人降妖捉鬼了,羅石開始打開電話本托人找關係,和尚老道的找出來一大堆。雖然大多數來的不是騙子,就是二把刀。但是事到如今,羅老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不過其中也有幾個有能耐的,看了幾眼之後轉身就走,任憑羅老闆怎麼苦苦哀求,那幾個有點道行的人都是急匆匆的離開了羅家,好像晚走了一步就要到大霉一樣。

  就這幾天的功夫,首都周邊有點名號的半仙、大神已經被羅家請遍了。他的寶貝女兒還是沒有一點好轉,今天這位孫天師,還是羅家的親戚看見他在發算命的小廣告之後,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就連這樣的人都能過來騙錢,看出來現在羅老闆已經是山窮水盡了。

  說到筆仙這玩意兒,我還真是知道一點。說的好聽叫做筆仙,其實就是古時候扶乩簡化版的變種而已。一般是人的魂魄,或者是強大一點的動物靈招過來。出一些雜七雜八的問題,讓這些人或者是動物的魂魄作答。雖然這些問題經常都是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但是也保不齊會找來一些厲害的魂魄,解答了這些問題。

  但是這樣憑人品的事情還是不大靠譜,更多的是,玩筆仙的人引火燒身,最後被招來得魂魄沖體的事情層出不窮,不過就是這樣,也擋不住這些半大孩子玩鬧好奇的心。

  聽了羅石說完他獨生女兒的遭遇之後,孫胖子點了點頭,對著羅老闆說道:「這樣吧,這個忙能不能幫到你,現在還不好說。你先讓我們試試,不是我說,如果我們哥倆能幫到羅先生你最好。要是我們哥倆的道行太淺,無能為力的話,也會給羅老闆您指一條明路,找其他的高人把你們家閨女拉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羅家請來的半仙大神開始都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是手到妖除,後來鼻青臉腫,斷胳膊斷腿的離開。向孫胖子這麼低調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羅石混在古玩商界多年,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要不是牽扯到了自己的獨生女兒,讓他亂了方寸,就憑那些半仙大神的胡說八道,早就被羅石用棍子打出去了。

  當下羅石怕我和孫胖子活動不便,將客廳裡看眼的親戚趕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隨後,把我和孫胖子送到了剛才孫大炮出來的房間,孫胖子先是將房門開了一道小縫,看到裡面一個坐在搖椅上面,年輕女人的背影。我們倆把這門縫看了片刻之後。他這才小聲的向著我問道:「辣子,怎麼樣?看出來一點什麼了嗎?」

  我第一眼就已經看出來,坐在搖椅當中的年輕女人身體裡面還有一團霧濛濛的東西。好像是由無數個細小的小東西組成的一團,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又看不出來。本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冤死人的魂魄,或者是一種強大的動物靈,這些魂魄我還有驅除它們的法子。

  但是現在看過去,羅青蘭身體裡面的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就更不用說還有驅除的辦法了。實在不行就硬來吧,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羅石,說道:「羅老闆,你這裡有古代的銅錢嗎?有的話拿過來一點。」

  「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銅錢我這裡有的是。」這麼多天以來,向他要錢的人多了,但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要銅錢。羅石心裡面隱隱感覺到事情可能會在我和孫胖子這裡有了轉機,當下也不用別人,讓我和孫胖子稍等之後,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地方,過了片刻之後,他再回來的時候,兩隻胳膊抱著一個大號的抽屜。裡面忙忙噹噹的裝滿了各個時期的古代錢幣,羅石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動作的幅度太大,會把裡面的銅錢顛出來。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羅石,說道:「不用那麼多,有十個八個的就足夠了。」說話的時候,我幫著他將這個裝滿的銅錢的抽屜放到了地上,隨後在裡面抓起來一把銅錢,對著羅青蘭的腳下扔了去。

  這一著是當初在一室的時候,郝文明交給我的。有拿不準侵入人體魂魄有多強大的時候,就抓一把銅錢扔在他附近的地板上。如果有銅錢是垂直豎立在地上的話,就說明這個魂魄很強大,銅錢豎立在地上的數量越多,就越說明對方的魂魄越強大。

  我這一把十來枚銅錢扔在地上之後,翻滾了幾下之後,就像是受了某種磁力影響了一樣。十幾枚銅錢都直挺挺的鼠了起來,沒有一枚是平躺在地上的。這個結果下了我一大跳,就連孫胖子都看出來了不對,他眼睛盯著豎在地面上的這十來枚的銅錢,嘴裡面對著我說道:「辣子,這個意思就是不好對付,是吧?還有別的招嗎?」

  「那也未必!」我哼了一聲之後,也不再避諱屋子裡面的羅青蘭,我一腳將房門踹開,隨後又將羅石拿出來的裝滿銅錢的抽屜捧了起來,對著羅青蘭的位置一股腦的將這一抽屜銅錢都扔了進去。辟里啪啦的一陣亂響之後,就連散落了一地的銅錢全部都豎了起來。我見了這個場面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按著之前郝文明的說法,一把十來枚銅錢都豎起來了的話,對方就是很難鬥的魂魄了。需要靠主任級別的人馬才能擺平,現在這整整一抽屜,幾千枚銅錢都豎了起來,對方沖體的魂魄那還得了嗎?難不成是閻羅王沖的體嗎?

  這時候,連羅石都多少看出來一點名堂了,剛剛有的那麼一點希望,眼看著就又要破滅了。他嘆了口氣之後,說道:「要是麻煩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咱們再商量一下,興許還有別的什麼主意。」

  羅石說話的時候,坐在搖椅上面的羅青蘭突然轉回頭來,用她那白蠟皮一樣的瞳孔看向我們這邊。她看了我一眼之後,馬上將眼光移開,隨後身子竟然縮了起來,還向著身後連續的退了幾下。

  看著羅青蘭的這個動作,我突然明白了一點,不管這個羅青蘭的身體裡面有什麼,它都怕我——很怕我。雖然知道它怕我,但是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把它從羅青蘭的身體裡面擠出來。

  羅青蘭的這個動作當然也逃不開孫胖子的眼神。不過他也應該知道我也沒有本事能把羅青蘭身體裡面的東西弄出來。不過孫胖子還是找到了其他看似有可能突破的方向,他先將房門關上,隨後對著羅石說道:「老羅,這樣,你把那天晚上你們家你們家大小姐玩筆仙用的東西全部都找出來。包括鉛筆,字圖還有蠟燭什麼的。老羅,不是我說,再提醒你一句,必須要那天晚上用過的東西,千萬不要什麼買新的。」

  羅石聽了之後答應了一聲,隨後親自去安排人去事發現場,先把那天晚上用過的那些東西要回來再說。趁著羅石暫時離開的檔口,我對著孫胖子小聲的說道:「大聖,你這是要幹什麼?重組一下事發經過嗎?」

  「不是我說,那有什麼好重組的?有一個被沖體就夠鬧心了,還要第二個?」孫胖子拉著我坐到了羅石家的沙發上,隨後小聲的對著我嘀咕道:「興許事發現場有問題,我們現在初來乍到,看了一眼就走,好像是江湖騙子似的。等一下如果在那些東西裡面找不到問題的話,我們就要去一趟事發現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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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父女

  我和孫胖子在羅家待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有兩個和羅青蘭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在兩個男人的陪同之下,進了羅家的阿門。見到了這兩個小姑娘之後,本來還陪著我和孫胖子說話的羅石,見到這兩個小姑娘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而那兩個小姑娘見到羅石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兩個人怯生生的說了一句羅叔叔好之後,其中一人向前走了幾步,把手裡的塑料袋放在了羅石身邊的茶几上,然後又快速的退回到了她同伴的身邊。

  羅石斜著眼睛瞅了一眼塑料袋裡面的東西,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就這麼多麼嗎?」

  剛才過來送塑料袋的小姑娘怯怯的點了點頭,說道:「都在這裡了,鉛筆和字圖,還有蠟燭。本來玩完之後字圖是要燒掉的,不過那天晚上出了這個事,我們沒敢燒,就留到現在了。羅叔叔,蘭兒怎麼樣了?我們能看看她嗎?」

  羅石聽完之後,哼了一聲,對著門口站的四個人說道:「你還嫌害的她不夠嗎?都給我出去!以後都不要再來找她!」羅老闆的話音剛落,對方兩個小姑娘已經開始抽泣了起來。

  他們對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都在冷眼看著。這個時候,他開始打了圓場:「老羅,別那麼激動嘛,她們也都是小孩子,你在把她們嚇著。」孫胖子的面子不能不給,羅本轉過頭不再理會那兩個小姑娘。

  孫胖子衝著門口的兩男兩女笑了一下,隨後看了一眼塑料袋裡面的東西,說道:「不是我說,東西不錯啊?哪買的?」

  還是剛才說話的小姑娘說道:「淘寶買的,筆仙三件套十九塊九,玩了幾次也沒出過事,想不到這次害了蘭兒……」說著,小姑娘捂著嘴巴又開始抽泣起來。

  孫胖子安慰了她幾句之後,回頭看著我說道:「辣子,能看出來點什麼名堂嗎?」

  他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將塑料袋裡面的東西翻了出來。看了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本來以為這些召喚筆仙的器具都是老貨,裡面會暗藏著冤鬼、邪術陣法之類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塑料袋裡面的東西乾乾淨淨的,什麼髒東西都沒有。

  翻看了一遍之後,我回答孫胖子說道:「都是量產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的」

  孫胖子倒是並不意外,他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之後,對著剛才說話的小姑娘說道:「出事的地方是你家嗎?現在你還住在那裡?」

  小姑娘聽了之後連連搖頭說道:「哪還敢住啊,那房子是我租的,現在住學校了。聽說那樓裡面又傳出來鬧鬼,我就更不敢回去了,剛才羅叔叔打電話讓我把這些東西拿過來。我也是找同學幫忙才拿了出來了。」

  「鬧鬼?」聽到了這個之後,孫胖子的眼睛馬上就瞇縫了起來,他向著房間裡面羅青蘭的位置看了一眼,隨後轉回頭來說道:「你是說那天的事情結束之後,你住的那棟樓裡面鬧鬼了?」

  現在想起來,這個小姑娘還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她點了點說道:「大年初五晚上出的事情,大年初六就有人在樓道裡面聽見小孩子在哭。開始還以為是誰家大過年的在訓孩子,但我租的是老房子,樓上樓下的鄰居都是來打工的外地人和在校大學生。有孩子的基本上都拖家帶口的回家過年了,就更看不見還有孩子到處亂跑了。」

  小姑娘說完,孫胖子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對著她說道:「不是我說,反正你也回學校住了,那麼你那個房子借我住一晚吧。就住一晚,留下房門鑰匙,明天這個時候回來拿。也不用你帶路,告訴我地址之後我們自己找過去。」

  小姑娘不知道孫胖子想幹嘛,愣了一下之後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了看孫胖子身邊的羅石。

  羅老闆猜到孫胖子是想過去看看事發現場,這也是為了他女兒好,當下馬上附和著孫胖子說道:「把鑰匙留下來吧,也算你們為小蘭做了點事。」

  有了羅石的這句話,雖然不是正面原諒了這兩個小姑娘。但也是多少緩和了一點關係,說話的小姑娘忙不迭的掏出來那個房子的大門鑰匙,遞給了孫胖子之後,怕他找不到地方,還向羅石要了紙筆畫了地圖一起給了孫胖子。這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這幾個年輕人沒待多久就離開了羅家,比起他們進門時候,羅石的橫眉冷對,現在雖然還是沒給什麼好臉,但是態度也多少的強了一些。

  孫胖子收好了大門鑰匙之後,對著羅石說道:「老羅,不是我說,你閨女的事情多少有點麻煩,但也不是解決不了。今天晚上是個坎,要是今晚能順順利利的過去,明天我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大閨女。要是今晚我們哥倆的道行不夠,你也別怕,就是再耽誤一晚上。我也保證再給你找個道行高的,替我們哥倆給你解決問題,只不過倒時候你就要多少在破費一點了。」

  羅石聽了之後,眼睛一亮,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大師,要不咱們這樣,你受累就直接把那個高人找過來。錢不是問題,再加個十萬二十萬的,我羅某人還是拿得出來的。」

  孫胖子微微一笑,他看著羅石說道:「老羅,也不用加十萬二十萬的,給我們倆的數目後面再加一個零就好了。」

  羅石倒吸了口涼氣,臉色有些尷尬的看著孫胖子,說道:「那還是你們兩位大師多辛苦辛苦,要是今晚你們兩位能把女兒救回來,咱們也別五十萬了,圖個好意頭,八十萬,八十萬的現金!明天這個時候我那個丫頭能恢復到以前那樣,我就直接付現金,八十萬的現金!」

  聽到羅石主動的將酬金漲了一半,孫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他呵呵的一笑,說道:「我的話也別說的太滿,我們哥倆有九成半的把握能讓你這寶貝閨女拉回來。不過今晚上還有點小波折,就看老羅你捨不捨得了。」

  這話說得羅石就是一愣,他皺著眉頭說道:「捨得什麼?要我掏錢做法嗎?」說這句話的時候,羅石看我們倆的眼神開始懷疑了起來。

  「那倒不用」孫胖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這不過你閨女這事,從哪開始的,恐怕還是要從那裡了。今天晚上要你寶貝閨女再回去一趟,當天怎麼玩的筆仙,今晚就照葫蘆在玩一次。只要能把她身體裡面的髒東西不過老羅你放心,有我們哥倆看著,你們家閨女就出不了事。」

  這話說完,羅石開始猶豫了起來。孫胖子見了又是淡淡的一笑,隨後說道:「去不去這個大主意還要你來拿。不過你可考慮好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價錢了,換個店起碼是五百萬起價,還不一定能成。」

  孫胖子的話有點打動羅石了,他猶豫了半天之後,最後終於一咬牙,說道:「行!不過我也跟著一塊去,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她真出點什麼事,我也不用活了。要不然的話我就豁出去,多出五百萬請你們說的那個高人,大不了把這房子賣了。房子還能再買,錢以後還能再賺,孩子要是出事就沒地方可就沒招了。」

  這話說的我心裡也一陣的熱乎,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來老家的爺爺、我爹和三叔他們了。當下差一點就要提孫胖子答應。好在孫胖子先一步回頭看了我一眼,向我問道:「辣子,老羅跟著去行嗎?不能給你添什麼麻煩?」

  「沒事」我肯定的說道:「現在就是弄不清楚附在羅青蘭身體裡面的是什麼,不一定是什麼難纏的魂魄,以前在民調局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事件,最後發現是一些有道行的動物魂魄。只要能讓它出來,我就有本事除了它。」

  這話說的老羅來了精神,他一拍大腿,說道:「也別八十萬了,直接一百萬!剩下的二十萬就當是我的觀摩費了!」

  老羅本來還想找幾個有氣力的本家親戚,幫著把羅青蘭抬到樓下的。不過馬上被我制止了,現在的羅青蘭和剛剛玩筆仙出事的那會可不一樣了。如果在路上的時候,她突然發作再傷了誰就不好辦了。

  我讓老羅找了一張紅布,披在我的後背肩頭上,然後突然闖進羅青蘭的房間。羅青蘭還坐在躺椅上面,聽到我們闖進來也只是回頭望了我們一眼。趁著她還沒有做出來什麼大動作,我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將指尖血抹在了羅青蘭的額頭上。我的指尖血接觸到羅青蘭皮膚的一瞬間,她突然大叫了一聲,隨後身子倒地開始猛烈地哆嗦起來。

  羅石在後面見了之後,一臉驚異的看著我,說道:「她身體裡面的髒東西被制住了嗎?」

  我將暫時失去行為意識的羅青蘭抬起來,抗在將頭將向著門口走去,嘴裡同時回答了她爸爸的話:「早著呢,想要制住裡面的髒東西,要先把它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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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事發地點

  出門之前,羅石突然間想到什麼事情。他快速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片刻之後,羅石捧著一個紅布包裹著的長條木匣從裡面跑了出來,然後風風火火的追上了已經進了電梯的我和孫胖子。本來還有幾個羅家的親戚朋友想要跟過去,但是都是羅石擋了架。

  上了車之後,羅青蘭身上顫抖的頻率小了很多,她開始變得暴躁起來,我在她的額頭上面再次抹了一道指尖血血,她才又開始老實了起來。孫胖子對照著剛才羅青蘭同學畫的那張地圖,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這一路上,我又三四次的在羅青蘭的額頭上抹了指尖血,開始還能制住她。但是到了這棟居民樓前的時候,我才剛剛的抹了一道鮮血在羅青蘭的額頭。本來以為能堅持到把他扛到六樓的事發地點。但沒想到的是,羅青蘭突然失去了控制,她本來僵直的雙手突然彈了起來,向著身邊正準備開車門的羅石抓去。

  我發現得早,當時伸手將羅青蘭壓倒了車座上面。雖然在我的壓制之下動彈不得,但是羅青蘭還是不依不饒的低聲吼叫著。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懼怕我,雖然羅青蘭身體裡面的東西不敢衝著我來。但是只要我一鬆手,她就要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拚命了。

  這時候,對面樓道裡面已經有人在向外走。再走幾步就能看見車裡面的情況,無奈之下,我咬破了舌尖,含了一大口伴著唾液的血液噴在了羅青蘭的臉上。

  這一口舌尖血噴上去之後,羅青蘭立馬失去了知覺,就像睡著了一樣趴在車座上一動不動的。這時,從對面樓道裡面出來的幾個中年婦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走過來要看看熱鬧。被孫胖子一句:「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喝多了上不了樓的?」擋了回去。

  趁著現在周圍的人還不是太多,孫胖子和羅石替我開道。我扛起來羅青蘭一口氣到了七樓。孫胖子呼呼帶喘的先一步上了七樓,他先用鑰匙開了房門之後,我進屋將已經癱軟的羅青蘭扔到了臥室的床上,就直奔廚房漱口。剛才那一口咬的太狠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就像睡著了一樣躺在床上,羅石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向著孫胖子說道:「之前也有人這麼幹過,不過那幾次他們一口血噴過去之後。小蘭就像瘋了一樣去抓咬他們,要不是那幾個人的腿腳靈便,我現在可能只怕要吃人命官司了。還是沈大師厲害,這口血噴過來,小蘭就好像好了一半了」

  「你以為那些阿貓阿狗的血也能和我們比嗎?」孫胖子房子裡面轉了一圈之後,才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羅青蘭之後,從自己的包裡面取出來一條繩子,鬆鬆垮垮的綁在了羅青蘭的身上,這才繼續說道:「要不憑什麼收你一百萬?不是我說,你還沒見過那倆收五百萬的,他倆一人一口血噴出來,就算是黑山老妖都能一下子噴回去。」

  說完之後,孫胖子掏出來手機,也不避諱羅石,直接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電話通了之後,他對著電話裡面的那個人說道:「老鄭,給你拜個晚年,祝你晚年幸福。哈哈哈,咱們一同幸福。對了年也給你拜了,順便幫我個忙吧。幫我查一個地址,就是首都圈裡面的,××街九號樓。你幫我查一下,這棟樓沒蓋以前是什麼地方。有沒有什麼傳聞的,不是我說,這個我著急用,半個小時……你在老家?最早明天早上才能告訴我?那就只能這樣了,看在大過年的份上,就不折騰你了……」

  就在孫胖子打電話的時候,我含著涼水走了過來。打開門將這一口血水噴在門外,這才過來找了張椅子坐下之後,忍著舌尖的劇痛,本來想著用不用再噴一口血的時候,看了一眼綁在羅青蘭身上的繩子之後,心裡馬上有了底,這才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上來的時候我看了幾眼。樓道裡面陰氣太盛,這幾天應該是有不乾淨的東西走過,不過從殘留的氣息上看,好像和羅青蘭身體裡面的不是一路。」

  「不是一路……」孫胖子重複了一遍我說的最後四個字,他瞇縫著眼睛看向我,說道:「辣子,晚上請筆仙的時候,那一路的不會進來找事吧?別向老楊似的,眼看著手拿把拽的事情最後再讓那一路的攪了局。」

  「你當我這口氣是白噴的?」我伸了伸舌頭,感受到了一點涼氣之後,多少緩解了一點疼痛,這才繼續說道:「馬來西亞那次之後,楊梟就跟我說過,種子現在已經融化在我的血裡面了。如果真動手的話,他都忌諱我的血。楊梟都忌諱,外面那些孤魂冤鬼還能受得了嗎?」

  羅石在旁邊就像聽神話故事一樣,聽完了我和孫胖子的對話。他這才開口說道:「兩位,咱們還要在這裡待一晚上,不吃不喝的也抗不過去。現在趁著天還沒黑,我去樓下小超市買點吃喝的東西,外面不景氣,你們倆誰陪我去一趟?」

  「不用麻煩了。」孫胖子指著外面的廚房說道:「剛才我看了一眼,廚房的冰箱裡面還有不少的丸子和羊肉片。陽台上面還有一箱啤酒和可樂,桌子下面的零食一大堆。反正那個姐們兒也不打算回來取了,我們就替她打掃了吧。不是我說,浪費即是犯罪,我最看不得有人浪費吃的東西了。辣子,你受累把冰箱裡面的丸子和羊肉片拿出來化上,冰箱裡面可能還有調料,你再找找」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已經在羅青蘭躺的床底下找到了電磁爐。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捧著鍋子出去接水準備涮火鍋了。

  看著我和孫胖子各忙各的,沒人去管羅青蘭。羅石的心裡面開始不托底了,他開口向著孫胖子問道:「你們不管小蘭了?就讓她這麼躺著?一會她要是突然鬧起來怎麼辦?」

  「鬧不起來」孫胖子一邊在冰箱裡面找來找去,一邊說道:「如果這樣還能鬧起來的話,我就直接跳過兩個五百萬出場費的,直接給你找個一億出場的,還是免費讓他過來幫你的忙。不是我說,只要他能出來,隨便罵兩句大街就什麼都擺平了。」

  雖然羅石一臉的不以為然,但是這一次孫胖子都是沒有胡說八道。剛才他綁在羅青蘭身上的繩子,就是當年吳仁荻綁在尹白身上的那一條。別看繩子不起眼,那也是連尹白都掙脫不開的。我說怎麼去楊軍那裡看見尹白的時候,都不見這根繩子,原來是被孫胖子覓了起來。

  羅石見到羅青蘭確實還在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雖然不是很信孫胖子的話,但還是多少鬆了一口氣。他捧著從家裡面拿出來的長條木匣,就坐在距離羅青蘭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不多時,我和孫胖子在廚房也忙乎的差不多了。我們倆將桌子抬到了羅青蘭躺著的臥室裡面,支上了電磁爐之後,就等著水開涮肉了。可惜晚上筆仙的事情還是有些不太托底,我和孫胖子都沒敢開啤酒,只是將一箱可樂拿了進來。

  孫胖子從廚房裡面端出幾盤羊肉片和丸子之類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說道:「想不到冰箱裡面還有魷魚和蝦,不是我說,嘗嘗我和得調料,沒有蔥薑蒜和香菜,就湊合著吃吧。」說話的時候,鍋裡的水已經開了,孫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一盤子羊肉倒了進去,隨後用筷子在裡面攪拌起來。我和孫胖子下了飛機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早已經飢腸轆轆的。見到羊肉熟了之後,也顧不得客氣,直接將要肉撈出來,和著調料開始悶頭大嚼起來。

  羅石本來沒有心思跟我們一起涮火鍋,但是看著我和孫胖子吃的香甜,他最近被孩子鬧得也沒有怎麼正經吃過東西,看了我和孫胖子的吃相之後,也覺得餓了起來。當下也抄起筷子,在鍋裡面撈出來一筷子羊肉片,伴著調料吃了起來。比起我和孫胖子來,羅石吃得吃相要含蓄的多。他每吃幾口,就要抬頭看了一眼羅青蘭。確定她還在那裡好好地躺著,羅石才繼續吃了起來。

  趁著羅石夾肉片的空當,我看了一眼,擺在他身邊的長條木匣,說道:「羅老闆,這個是什麼寶貝?還要隨身帶著。」

  羅石回答道:「這是前些年收的一件古董,有人看過說是辟邪的。以前沒有機會用上,剛剛要走的時候,才把這個想了起來。不為別的,就是留著壯膽的。」

  我還想問問這寶貝出處的時候,就看見孫胖子已經將剩餘的東西一股腦的扔進了鍋裡。他下手太快,剩的東西不強就沒了。當下也來不及再細問羅石,忙著和孫胖子搶起來最後的東西。

  這頓火鍋吃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吃完之後,外面的天色也開始擦黑。孫胖子開了電燈,和我一起將桌上面的火鍋吃食都打掃乾淨,這才對著我說道:「辣子,差不多了,開始吧。」

  收拾完桌子之後,我將羅青蘭同學拿來的字圖擺在了桌子上,隨後點上了蠟燭。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我走到了羅青蘭的身邊,見綁著她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就在繩子離開羅青蘭身體的一剎那,羅青蘭的身子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RECON559 發表於 2019-9-6 16:56
☆、第六十三章 大雪

  就在羅青蘭起來的同時,我將之前食指的傷口重新擠出來鮮血,再次抹在了羅青蘭的額頭上。本來已經開始有了暴躁跡象的羅青蘭,被抹上鮮血之後,就馬上變得有些萎靡了起來。趁著這個時候,我將繩子的一頭繫了一個寬寬大大套環,將羅青蘭套在裡面。

  羅青蘭對著繞在她腳下的這個套環很是恐懼,她哆哆嗦嗦的站在套環中心,既不敢觸碰,又沒有勇氣跨出去。我牽著繩子慢慢的桌子那邊走去。羅青蘭就在套環裡面小心翼翼的跟隨著我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觸碰到了繩子。

  沒有幾步,我就把她帶到了桌子前面。孫胖子拉了張椅子,羅青蘭自覺地坐在了上面。我和孫胖子分別坐在了兩邊,羅石看到之後,本來要坐在羅青蘭對面的。但是就在他的屁股眼看著就要挨到椅子的時候,我開口說道:「羅老闆,今天這遊戲不適合你。你找張椅子先坐下,一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如果你女兒這事是筆仙引起來,一會出現的東西只會對著我們倆來,不要這房子不塌,你就沒有危險。」

  這話本來是給羅石壯膽的,但是說完之後,孫胖子的臉色反而不對了。他四周看了一眼之後,嘀嘀咕咕的對著我說道:「辣子,今天這事兒可沒有外援,我就靠你了。你給我一個准信,有譜嗎?要不這樣,反正筆仙兩個人也能玩,我和老羅先迴避一下,你和他姑娘身體裡面的哥們兒單聊,我們倆先回到車上等你,要是你這搞不定的話,喊一聲就成,我在馬上聯繫老楊過來。」

  孫胖子的話讓我很是無語,我翻著白眼看著他,說道:「現在你才問靠不靠譜?這可是你說要回來玩一次筆仙的,現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一點?」

  孫胖子乾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這還是在咱們哥倆第一次獨自搭伙出來處理事件,不是我說,現在沒有郝頭,二楊和老吳幫襯著,我這心裡還是多少沒底。辣子,只要能搞清楚羅青蘭身體裡面的哥們兒是什麼,你就有法子搞定吧?」

  我瞅了一眼還用兩隻白眼球看人的羅青蘭之後,又見目光轉回來,對著孫胖子說道:「筆仙招來的能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如果真是有能耐的話,就憑你我,根本就不可能把她帶過來。只是剛才銅錢豎起來的事情,我還沒有想通。除了這個以外,其他的跟一般的冤鬼沖體也沒有什麼區別。」

  說完之後,我起身關了電燈,這時候,外面的天黑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屋子裡面除了桌子上面的燭光之外,其他的位置都是變得有些霧濛濛的一片。我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之後,藉著這微弱的燭光看過去,身邊那位白眼球的羅青蘭更顯驚恐無比。

  本來筆仙是要幾個人用手背夾著筆來點字的,但是我和孫胖子這樣的人也無所謂了。我們倆握住了鉛筆之後,說是握住了鉛筆,其實就是將鉛筆虛扣在手心裡。還沒等開口提出問題,本來呆坐在椅子上面的羅青蘭突然伸手握住了鉛筆上端,隨後她開始不停的大氣哆嗦來。雖然她的人在哆嗦,但是我卻在她的臉上瞬間看到了一絲冷冷的笑容。

  筆仙本來就是把附近的魂魄,或者是動物靈找過來。本來這座居民樓正在鬧鬼,能招過來魂魄之類的東西不少。但是剛才我在門口噴了那一口鮮血之後,幾乎將所有魂魄之類的東西都擋在了門外,左右能招過來的也就剩下羅青蘭身體裡面的哥們了。

  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之後,孫胖子看著羅青蘭,第一個問道:「你從哪裡來?想幹什麼?」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一股寒氣突然充斥在整個的屋子裡面,可能是因為種子的關係,我倒並沒有感覺到冷。但是孫胖子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就連坐在床上看熱鬧的羅石都忍不住直打哆嗦,最後他將床上的棉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是擋不住這刺骨的寒意。

  孫胖子正打算開口埋怨是不是窗戶沒關的身後,我就覺得頭頂一涼,隨後無數的雪花從頭頂上飄落了下來,就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本來還是飄飄灑灑的雪花就變成了鵝毛大雪。本來還一竄一竄的蠟燭火苗瞬間就被雪花壓滅。好在我和孫胖子都有天眼,看清東西還是沒有問題的。見到這幅場景之後,屋裡三個男人就都是一驚,孫胖子有些驚恐的看著我說道:「辣子,這個是幻象吧?」

  我抬頭向著上面看了一眼,現在種子的力量順著血液在全身流淌,加上廣仁剛剛給我分清了脈絡。凝視了片刻之後,我已經能看到真實的場景。房間還是方纔的樣子,哪裡有什麼大雪?但是這刺骨的寒意為什麼那麼真實?

  不過我馬上就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我眨巴眨巴眼睛,放鬆了視力之後,又看到漫天的鵝毛大雪在房間裡面,看著臉上已經露出來一絲冷笑的羅青蘭,嘴裡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小心一點。是幻象不假,不過不是光讓我們看到那麼簡單。這是對著我們的五感一起來的,時間長了保不齊真的能被凍死。」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也顧不得什麼筆仙不筆仙了。他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直接竄到了掛衣服的架子前,將他和我,還有羅石的大衣取了下來。他自己穿好了大衣之後,孫胖子將我和羅石的大衣分別扔給了我們倆。

  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低,孫胖子將雙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之後,才重新的抓住了鉛筆。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我們手中虛扣的鉛筆突然動了起來。在字圖上找了一圈之後,停在了一個字的上面,輕輕的在這個字上面畫了一下。隨後又連續幾下在了其他幾個字的上面畫了一下,將上面覆蓋的積雪掃走之後,我看的清楚,按著順序連城一句話,就是——和你們無關……

  孫胖子伸著脖子見到這幾個字之後,衝著羅青蘭冷笑了一聲,說道:「那就說點和你有關的,猜猜今天晚上你會不會魂飛魄散?」不過孫胖子說了半晌之後,鉛筆還是一動不動的停在剛才的位置。

  孫胖子這才反應過來,他對著我說道:「辣子,你來問他。我忘了提問的人只能排著隊,一個一個來,我問完了就該你問。你就問今晚上算沒算到他會魂飛魄散?」

  這種鬥氣的話我實在是說不出來,心中想了一下之後,看著羅青蘭說道:「你怎麼才能放了這個小姑娘?」

  我的話音剛落,羅青蘭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糾結了起來。隨後手中的鉛筆又開始移動了起來。兩個起落之後,鉛筆都落在了同一個位置——媽媽。

  這兩個字被我和孫胖子有點被搞糊塗,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之後,我說道:「這是給我們出難題,讓我們給他找媽媽?他就放了羅青蘭?」

  我的話剛剛說完,羅青蘭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惱怒起來。就在這時,屋子裡面的大雪就跟揚白面一樣的下了起來。這雪大的帶著嗚嗚的風聲,就連坐在我旁邊的孫胖子都看不清了。孫胖子對著我大聲喊道:「這個還算是幻象嗎?辣子,今晚不成了,先撤吧!再不走就要被幻象凍死了!明天帶老楊……」

  「幻象就很了不起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我將腰後的罪罰兩把短劍解了下來。「咣噹」一聲,扔在了桌子上面。就在兩把短劍被扔到了桌子上面的一瞬間。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羅青蘭突然「啊!」的一聲,隨後身子縮了起來,她的頭垂到了胸口,眼睛看著地面。都不敢抬頭看桌子上面的兩把短劍。只是她的手還死死的抓住字圖上面的鉛筆。

  也就是在短劍扔到桌子上的同一時刻,剛才還漫天的大雪,連同已經到了腳背的積雪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被雪花壓滅的蠟燭也自己著了起來,這屋子裡面從上到下的,哪裡還有一點下雪的影子?

  之前一直都以為羅青蘭身體裡面的哥們是怕我,現在看起來,它真正怕得是我腰後的兩把短劍。既然知道它怕什麼就好辦了,我將兩把短劍向著羅青蘭的方向一推,羅青蘭直接就閉上了眼睛,身子開始不住的發抖。

  現在我和孫胖子的手也還抓在鉛筆上,局勢翻轉過來之後,孫胖子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伸手再次抓住了鉛筆上,他笑瞇瞇的看著我,說道:「辣子,看看它還要說點什麼。」

  本來以為現在用罪罰兩把短劍嚇唬羅青蘭身體裡面的東西,把他嚇唬出來之後,這件事情就解決了。但是想不到的是,孫胖子還要繼續玩下去。看著孫胖子對我連連使著眼色,雖然猜不透他葫蘆裡面埋得什麼藥,但還是伸手抓住了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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