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無上皇途 作者:寒香寂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10 15:03: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3 89122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08:04
第九章 代人出頭

    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內情的道徒們,卻是恨不得立刻將這些靈果吞入腹中,而就連一些心xing不穩的修士亦是蠢蠢欲動,同時又暗嘆這清平宗的大手筆,相比之下,身為三巨頭的其他三個宗派便免不了被比了下去,而這也正是杜隔江此舉的用意所在。

    清平宗上上下下,無論門人還是修士,自然都免不了有幾分得意,而待到靈果皆發放完畢之後,杜隔江便朝著眾人微微一拱手,說道︰“請諸位同道同食,納靈氣,漲修為!”

    包括三巨頭的宗主,自然也都拱拱手,回了一禮,吃人手軟,這場面的客套話自然免不了的。

    一時間,這殿內殿外,各大中宗主們皆是齊聲響應。

    而就在這時,只听有人高聲說道︰“杜宗主且慢!”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自然是沈辰發出,而話一落下,自然引得滿堂關注,兩三千道眾便都齊唰唰將目光落到了沈辰身上。

    待沈辰慢慢站起,自也不用再隱匿修為,將正王級數的氣息全然釋放出來。在這種場合,修為絕對是說話的本錢。

    一見到沈辰年紀輕輕,資質根骨卻甚為卓越,正王級的強者修為撲面而來,直是令人動容,就連韋樹深眉頭也不由得一皺。

    他身份尊貴,靠的便是高人一等的資質和悟性,才能夠以三十來歲的年紀抵達正王級數的修為,堪稱清平宗歷史上資質最高的一人,這也是他一直倨傲不凡的本錢。

    但是沈辰一現,立刻有種將他比下去的感覺,等級相同,但人家可是年輕了足足十歲左右。

    而錢天見到沈辰出現在這里,自然也免不了大吃一驚。在他看來,沈辰是早已死在了陣中,畢竟他設下的法陣本身就已經將此人推入絕境,而為了永絕後患,更是直接將法陣引爆,其威力之強橫可想而知。

    自然,因為他早將洞府內的寶貝搜刮一空,所以自然沒有急著去搜尋沈辰的尸體,而是想著返回坊市,在同道中炫耀一番所獲的極品王器。

    哪知回到坊市,竟然發現這極品王器無法認主,便推斷其已經破裂,這才耍了個心眼,借拍賣會拍出,白白獲得三百多萬靈石,而今再過來參加這靈果大會,享用須彌靈果,可謂春風得意。

    但沈辰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中的意外,不過,錢天又很快鎮定下來,就算這小子今次要在這里和自己攤牌,那也是自尋其辱。

    杜隔江見到沈辰乃是修士身份,而他召集諸多門派過來,本就是為了讓更多的門派加入其聯盟,而任何一個修士都是絕對應該籠絡的對象,更別說這年輕人資質不凡呢。因此,被沈辰這麼打斷話,也並沒有生氣,反是微微一笑道︰“道友年紀輕輕,修為確是不俗,不知出生何門何派?”

    沈辰淡淡說道︰“在下是何門何派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次我到這里,乃是代表著青松門!”

    說話間,古靈台三人便也都站了起來,釋放修為,剎時間一正二副三個修士在這里,讓周邊本來受到震懾的修道者都是大吃一驚。

    自然,青松門三字的出現立刻引起在場的轟動,誰都知道當年青松門和清平宗那一場公案,而最後也是以青松門的失敗而告終,近二三十年來,已經早不見其門人行走于世。如今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這樣大的場合,自然引得眾人關注。

    除此之外,這年輕人的話更是讓人有幾分揣摩的深意,按照這話中的意思,他應該並不是青松門的人,而是青松門請來的救兵。

    看古靈台三人皆是修士,但身子微弓,對這年輕人呈尊敬之態,仿佛後輩一般,便讓人不由得揣摩這年輕人的身份。

    而杜隔江則是臉色一沉,冷笑道︰“原來是來找麻煩的,我可不記得本宗有邀請過青松門的人,不請自來,這臉皮倒真是厚得可以。”

    古靈台三人被說得臉色一變,一臉憤怒,沈辰則淡淡說道︰“我等不請自來,自是有所原因,今日過來,便是要討回水霧玲瓏山!”

    他直接把話題引到這至寶之上,場中諸人皆是暗吃了一驚,直道這年輕人真是大膽。

    杜隔江放聲大笑起來,臉色一沉道︰“青松門的人當真不知死活,這水霧玲瓏山分明乃是本宗之物,你們垂涎也就罷了,竟還擺出一副是你們所有的樣子。這幾十年爭斗未讓你們腦袋清醒,今個是本宗門的大盛會,你們還敢來搗亂。我可不管你這小子是什麼來頭,為何要為青松門出頭,本宗是決然不會在這件事情有絲毫退步,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他大手一揮,殿外的宗門弟子便朝著四人趕去,他們修為雖不及四人,但仗著這里乃是宗派駐地,自是不懼四人,只要他們敢動手,正好給了宗派強者出手的機會,就算將他們斬殺在此,也無人敢有所非議。

    沈辰大聲說道︰“杜宗主這麼急著將我們趕走,莫不成是怕我們說出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壞了你們清平宗的聲譽?”

    這話一說,場中便免不了議論紛紛,畢竟當年之事其實也是有著一些坊間傳聞,並非所有的輿論都是站在清平宗這一邊。

    李京此時清了清嗓子,笑言道︰“杜宗主,依本宗看,不若讓這位同道把話說個明白,今日有我等在這里給清平宗做見證,若然他們說不出所以然來,那這水霧玲瓏山的歸屬問題日後當無異議,這樣豈不甚好?”

    其他兩個巨頭宗主也都附和起來,三人心里自有著自己的算盤,他們今日雖是沖著須彌靈果而來,也算給了杜隔江面子,但卻又不象坐視其壯大,如果這件事情真個有所隱情,而能夠打擊到清平宗的名譽,那自然是拒絕它成為四巨頭的最好理由。

    杜隔江哪會看不出三人心意,暗罵了一句,但同時又知道這倒也不失是一個完美解決這事情的好方法,便擺擺手,令宗門弟子退了下去,爾後說道︰“既然三位宗主都這麼說了,那今次,咱們就當做諸位同道的面,把這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若然說完之後,你們青松門還敢不依不饒,本宗絕不手下留情,定要將你們在這世間鏟除!”

    這話一落,古靈台便不由冷聲說道︰“說得真是冠冕堂皇,你們清平宗所做的事情還不夠多麼?這麼多年靠聯盟力量一直打壓本宗,導致本宗人丁單薄,如今只剩下我們三人!”

    杜隔江嗤笑一聲道︰“弱肉強食,乃是世間之理,你們要怪就怪你們宗派硬要和本宗作對,而本宗所做的事情向來是無愧無心!”

    古靈台氣得拳頭緊握,沈辰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做這口舌之爭,淡淡說道︰“請問杜宗主,當年貴派是如何獲得這水霧玲瓏山?”

    杜隔江不緊不慢的說道︰“此天地至寶乃是本宗長老在百年前于山中歷煉之時意外所獲,眾所周知。”

    沈辰微微一笑道︰“那請問發現此寶之時,這水霧玲瓏山周邊又是如何一個情景?”

    杜隔江冷冷看著他,說道︰“自然是滿地靈藥滋生。”

    沈辰一笑道︰“這水霧玲瓏山即是應天地而生之物,只怕並非孤長于地上,取走的時候或應有幾分困難吧?”

    杜隔江冷笑一聲道︰“有何困難?此物雖長于地下,卻並非有根須之物,取之而出,何其簡單?”

    听得這話,沈辰便笑了起來,他很清楚,杜隔江這套言辭其實在當年青松門上門討還水霧玲瓏山的時候,也出自李益達之口,而這番話正是青松門主和李益達交談的時候告訴給他的。

    因此,當年那位長老挖掘水霧玲瓏山的情形,那李益達雖未親眼見到,卻也說得好似真的一般。

    只是,知道水霧玲瓏山內情的沈辰卻知道,這便是突破對方的缺口所在,那水霧玲瓏山實際上是生有根系的,根系下必定是纏繞著大量的凶物尸骨而作為養份。

    當年那位長老發現水霧玲瓏山的時候,並未先取此至寶,而是先將周邊的靈藥采摘,這靈藥皆是連根拔起,包裹土壤,以求可以移入宗派。後來取這水霧玲瓏山的時候,確實沒有在其下方發現根須之物。

    但是,按照上暝宗的記載,在發現此物有根須包裹尸骨之時,將水霧玲瓏山拔起時,其下方是有著濃密的根須,纏繞著這些尸骨,這也就意味著,當那位長老將靈藥采摘之後,水霧玲瓏山所消耗的養份也就隨之減弱,所以根須消失不見,以至于那位長老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顯然,這百年來,清平教也未有發現這事中的蹊蹺。

    見到杜隔江說得言之鑿鑿,李京便朝著沈辰說道︰“道友即是代青松門而來,杜宗主也給了你們一個講道理的機會,若你知道更多的隱情,當可現在說出來,我們諸同道自有分辨真假的能耐。”

    眾宗主們自是點著頭,沈辰便說道︰“其實在下此次過來,有兩個目的,其一,乃是拿回原本屬于青松門的水霧玲瓏山,其二,便為了拯救清平宗,不至于受滅門之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08:05
第十章 身份的證明

    這話一說,全場又不由議論起來,直道這年輕人好大的口氣,這所謂的滅門之禍分明就是威脅,也就是說,這年輕人有著莫大的後台,若然一言不合而動手,他背後的勢力一旦出手,便能夠橫掃清平宗呀。

    要知道,這世間坊市數千之眾,大宗派的實力是相當恐怖的,絕非象三巨頭這樣的中等宗派可比,清平宗在這坊市的勢力範圍內,確可和三巨頭抗衡,但放大到整個道界的版圖來看,卻還排不上名號。

    而且,沈辰的年紀和資質,也似乎映證著他背後的勢力,那決然是在清平宗之上的。

    眾人顯然誤會了沈辰的意思,杜隔江亦是如此,他重重一哼道︰“年輕人,你少拿宗派來壓人。凡事便要說個理字,若是沒有任何道理便要對付本宗,那只怕貴派也要被歸為邪道之列!”

    沈辰則是一笑道︰“杜宗主誤會我的意思了,在下並沒有拿宗派壓人的意思。我說的滅門之禍,並不和宗派沖突有關。”

    “那你是什麼意思?”杜隔江倒暗暗松了口氣,無論有任何理由,他自也不想和大宗派對著干。

    沈辰便問道︰“杜宗主可曾發現貴門派這百年來有什麼門人失蹤的事件?”

    這話問得讓眾人皆是一愣,畢竟這事情和水霧玲瓏山歸屬何派全然沒有半點聯系,而且,這光是調查門人是否失蹤,本身就是一個大難題,以至于杜隔江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沈辰便朗聲說道︰“這個問題看來對杜宗主而言也是難解之題,既是如此,在下便直言吧,這水霧玲瓏山雖為天地至寶,但並非完美的聖物,它所繁衍的靈藥靈草越多,其消耗的靈氣也越大,而當這種消化量導致地下靈脈的靈氣不穩定的時候,它便會在周邊覓食!”

    “覓食?”

    眾人听得這話有些玄乎,李京也不由問了一句。

    沈辰淡淡說道︰“水霧玲瓏山會將周邊的生物作為食物,吞噬其精氣來化為養分。也就是說,貴派以水霧玲瓏山為核心而養育成的靈藥園,其靈藥靈樹靈果,皆是由已經死亡的貴派道徒的養分所化!”

    這話說得眾人直是大吃一驚,杜隔江則是冷笑一聲道︰“一派胡言!此乃天地靈物,怎麼可能會有如此荒唐的負面作用?”

    眾人也都覺得這事情說得太玄乎,分明乃是世間至寶的水霧玲瓏山竟然有吞人食物的惡能。

    沈辰便道︰“此事是真是假,杜宗主只要移開水霧玲瓏山,便可知曉。”

    杜隔江听罷,直是大笑出聲道︰“你以為本宗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把落地百年的至寶移開?你以為本宗就不知道移動至寶會影響到整個靈藥園的靈氣?你若是想用這方法來毀掉本宗的靈藥園那也太過天真了!”

    李京也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還以為這來人會帶來什麼震撼xing的隱情,能夠打擊一下清平宗,但沒想到對方說出的事情如此異想天開,怎麼想都不可能,便不無失望的說道︰“道友若說再說不出實質xing的證據來證明水霧玲瓏山的歸屬,那我等只有站在杜宗主這一邊了。”

    沈辰自然也沒想過僅憑這幾句話就能讓杜隔江乖乖移走水霧玲瓏山,他一翻掌,手上多了一枚玉牌,爾後朝著杜隔江丟了過去,同時說道︰“人微而言輕,為了讓杜宗主相信在下的話,我也唯有表露我的身份,相信以杜宗主和諸位宗主的眼力,能夠從此物上看出在下的來歷。”

    那杜隔江一手接下這玉牌,待到目落其上時,豁然瞳孔放大,驚愕之色浮于面郟。

    而李京等人見到杜隔江如此神態,頓時也是好奇心大起,紛紛將目光投向其手中的玉牌,而這一看,不無是大吃一驚,李京更是失聲叫道︰“巽仙令牌!”

    四字一出,頓時全場皆驚,殿內各宗派的來人紛紛站起身來,望向這玉牌,而認出此物者皆是面帶驚愕,同時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這青松門三人年長,卻對這年輕人以前輩相稱,怪不得這年輕人資質如此高,口氣如此大,原來來歷竟是如此不凡。

    若然他來自一線大宗派,那對眾人而言也是在預料的範圍之內,但是,持此令牌卻證明著其身為九仙傳人的身份。

    九仙一脈在道宗中有神靈一般的地位和至高無上的大權,雖然九仙一脈,皆是一師一徒,人數極少,但其資質之高,修為之深,卻是無人可及,尤其是在歷史記載之上,抵達皇級境界的九仙強者們遠遠超過諸多一線大宗派的集合,這也自然樹立了九仙的無上權威。

    縱然這幾百年,九仙的蹤跡已飄渺不可尋,極少听聞,但是其威懾力卻絕未因此而減退,如今,這九仙傳人突現于此,更作為青松門的後台,這事情便立刻變得凝重起來,而沈辰這一番荒唐之言也立刻變得可信了不少。

    杜隔江一時間也覺得口干舌躁,萬萬沒料到青松門竟然找來了九仙傳人,他雖然狡猾狂傲,但在這場合也未敢失了分寸,派了長老親自將玉牌送還,爾後站起身來,微微一躬身道︰“原來前輩竟是九仙傳人,晚輩等未曾親自迎接,還請前輩見諒。”

    包括三巨頭在內的諸宗派宗主們也都領著道眾們紛紛站起身來,一臉敬畏之色,自然,他們所敬畏的並非是沈辰本身,而是沈辰所代表的九仙勢力。

    而這場中最受震撼的莫過于錢天了,此時他站在水瀾宗眾長老中,心情一時忐忑不安。

    他本來以為這年輕人只是個落單的散人,無門無派,甚至說就算他有什麼門派歸屬也無所謂,總之將他引到浣岩洞,便是早已起了殺機。

    哪知這家伙不但沒死,反而活得好好的,而現在一想倒又覺得這原來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又有依據可尋,此人乃是九仙傳人,能耐自是非常。

    同時,他心里也涌起了濃濃的殺機,畢竟只要此人活著,必定是要找到自己報仇的,唯有先下手為強才行。

    說到底,九仙之名雖譽滿天下,但多絕跡于世間,不知道有幾脈尚且流傳著,而這數百年來,各宗派的法門法術也都經過了長足的發展,錢天以為,自己的實力不一定就比這小子要差。

    總歸是死敵,那不若趁此機會對付他!

    他便突而高聲叫道︰“宗主,我有一個疑問!”

    他這麼一說話,眾人便都朝他望去,李京也不知道他此時要說什麼,便問道︰“錢長老要說什麼?”

    錢天便朗聲說道︰“雖說持九仙令牌者乃是九仙一脈傳人的證明,但是,即使是九仙傳人也是凡體俗胎,也會橫遭不測,指不定因為一些意外,這玉牌就落入了他人之手。持令牌者因此招搖撞騙,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眾人听得又吃了一驚,萬沒想到這錢長老敢質疑來人的身份,此是為大不敬之舉。

    但是,這話中的邏輯確實又沒有任何的錯誤,此人若真是九仙傳人,那倒也罷了,但若然事後傳出真是個招搖撞騙者,那眾道宗豈不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而沈辰听到這話,則是嗤笑一聲,其實,就算錢天不針對自己,他也有針對錢天的辦法。而對方現在狗急跳牆,卻正合了自己心意。

    他便淡淡說道︰“那以錢長老的意思,要如何證明我的身份呢?”

    錢天邪邪一笑道︰“這事情簡單,便由各宗派挑選出一名精銳修士,切磋一場便好。若前輩真是九仙傳人,自可輕松敗敵!而從前輩的招數中,我們應該也看出前輩身為九仙傳人的傳承。”

    杜隔江此時眼珠兒一轉,暗道了聲妙。

    他本就一直尋求著坊間四巨頭的地位,而一直遭受三巨頭的阻隔,如今被這錢天一說,卻突而發現了另一個大壯名聲的機會。

    若然這九仙傳人是假的,擊敗了他,那必大震威名,說不定還能夠得到九仙的感激,同時也可憑借門中精銳的戰力而讓眾人知道清平宗的實力。

    若然這九仙傳人是真的,挑戰失敗也不會失了禮數,畢竟如此懷疑也是對九仙名譽的尊重,若然勝了,那更是能令宗派一躍成為大宗派的絕好時機。

    他便沉聲說道︰“錢長老說的不無道理,雖然有所得罪,但是,水霧玲瓏山的事情非同小可,唯有證明前輩的身份,才能夠做出下一步的動作。何況,我等對九仙一脈皆是崇敬倍至,前輩若能露幾手,也可讓我等受益。”、

    他這話說得也算圓滑,眾宗派諸人皆不由點點頭,想著確實能夠目睹九仙一脈的道法,也真個是一生難得的奇遇,或能因此而大受裨益才是。同時,自也可證明來人的身份。

    沈辰便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諸位宗主都是如此意思,那為了證明在下的身份,看來切磋一場是免不了了。既然如此,就諸位宗主挑選人手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1
第十一章 超然實力

    見到沈辰應戰,杜隔江便說道︰“此事即是在本宗發生,那自然出戰者乃是本宗的人手。”

    他左右環顧,似要挑選一個合適的人選,這時,韋樹深便沉聲說道︰“宗主,便有我來和這位前輩一戰吧!”

    自沈辰一出頭,韋樹深便早看不慣他了,如今有機會和他一戰,又豈會放過,而在他心里,認為自己絕對不會比這個九仙傳人弱。

    而見韋樹深說話,杜隔江倒也點了點頭,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師弟的能耐,資質猶在自己之上,一身修為功法也甚為扎實,確是出戰的最好人選。

    錢天也暗暗點了點頭,他和韋樹深交情不淺,都視對方為同類,畢竟二人年齡相仿,皆是宗派最年輕一代的皎皎之輩,以如此年紀登上正王境界,堪稱自豪。而他也曾和韋樹深切磋過,可謂不分高下。

    “前輩小心,這韋樹深一身功法非常呀。”古靈台免不了提醒一句。

    沈辰微微一笑,擺擺手,示意他們退遠一些,廣場這邊諸道宗便都將桌凳後移,空出一大片地方來,韋樹深一步步朝殿外行來,身上的氣息凝而不散,但渾然間卻又著大山壓頂的氣勢,讓人深深感覺到此人修為的強悍。

    在場修士上百,人人都是眼尖目銳,五感強大,因此這一戰還未開始,便已經察覺到必定是激烈無比的一場戰事。

    清平宗的法門屬土,名為“地清訣”,乃是凝大地之氣為一體,追尋土之變化的極限,不僅在攻擊力上甚強,其防御力也比起一般的煉氣修士要高上一籌。

    這些年來,清平宗能夠不斷擴張勢力,結下那麼多同盟勢力,和其本宗派的實力也是有著很深的關系。

    作為清平宗創始以來,資質最高,同時也是最年輕的正王修士,韋樹深身上寄托了清平宗諸多的希望,其實力之強悍,悟性之高絕,也是宗派內所公認的。

    至于九仙一脈,眾人自然也不敢小窺,但是,畢竟傳聞是虛,眼見為實,或許巽仙本人修為高深無比,眾人無法企及。但是,這個作為正王級數的巽仙弟子究竟有多強,眾人卻沒有考量的依據,于是私想著,縱然比韋樹深強,那也強不了多少,這應該是一場硬戰。

    甚至于,韋樹深還有著幾分勝算也不一定。

    待韋樹深抵達殿外之時,慢慢抽出腰間的法劍,這法劍一現身,頓時引起不少人的唏噓之聲,此乃是當年清平宗第一代宗主開創宗派後親手鑄造的一把上品王器,名為‘清平劍’,劍名同于宗派之名,一直以來都是清平宗供奉的聖物。

    直到十年前,杜隔江將此物傳承給韋樹深,使得這宗派聖器再次現世。

    劍泛青影,散發著濃郁的靈光,那靈光和韋樹深的氣息融為一體,將他的戰力提升到另一個境界,就連周邊的正王修士們亦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再看沈辰,並不為韋樹深釋放的強烈戰意而所動,他仍是氣息內斂,但那白衣翩翩,負手而立的姿態,卻也透著幾分高深莫測。

    “出劍吧!”韋樹深沉聲說道。

    沈辰微微一笑,說道︰“我若出劍,只怕你難在我手下走出一招。即是切磋,這麼快結束就沒意思了。”

    “狂妄!”

    韋樹深勃然大怒,向來只有他蔑視他人,從未有人如此蔑視于他,被沈辰這話一說,頓時怒火中燒,渾身的氣息宛如暴風旋轉,沖起十數丈高。

    而幾千道眾听得這話,也都暗吃一驚,覺得這九仙傳人口氣也未免太大了。

    若然對付的是低一級的副王修士,這麼說倒是可以理解,但他的對手可是清平宗資質最高的正王修士,怎麼可能一招敗敵?

    但他如此狂妄,反倒讓杜隔江和錢天等有私心者,心里一喜,他越是狂妄,對他們反倒越有利。

    此時,韋樹深已沉喝一聲︰“百煉地斬!”

    一劍朝前斬去,劍行刀勢,灰土色的靈氣旋轉匯聚,構造成一把巨大的戰刀,朝前橫斬而去。

    這百煉地斬乃是地清訣的一記殺招,雖然不是最強的,但也相當可怕,別看出手簡單,但其實韋樹深是在出劍之時將靈氣呈百次的堆疊在一起,使得這戰刀凝聚成的氣息相當堅硬,宛如銳不可擋的巨弩之矢,足能摧毀一座城池。

    巨斬襲來,地面的氣息波動劇烈之極,地面更好似被一股吸力要拉得裂開似的。

    只是沈辰依舊巍然不動,仿佛未曾見到這巨斬一般,而待到巨斬距離他僅有三丈的時候,他才慢慢抬起右臂,石靈鐲上閃過一絲暗光,地面突然爆裂,構造成一方丈余厚的石盾。

    “竟敢如此小看我!看我如何破了你的防御!”

    韋樹深暴怒,無形中劍勢又平增了三分,眾人見到沈辰連自身的防御真氣都不運行,僅僅是祭起一方石盾在近身處防御,便都紛紛皺著眉頭,覺得這九仙傳人也太過狂妄了吧。

    就算是在場的各宗派正王修士們,誰也不敢輕視這樣強橫的一招。而這祭石盾之法,其防御力度其實和將氣場濃縮在一起的力度差不了多少。

    “轟——”

    巨斬斬中石盾的時候,驟然發出沉悶的巨響聲。只是,巨斬並未象眾人所想象的那樣,將石盾轟至爛渣,繼續朝著沈辰bi近。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幅驚人的畫面,那石盾在巨斬的轟擊下,雖然產生了不少的裂紋,但仍然穩穩的屹立在這大地之上,未曾被這巨斬之力所撼動!

    直到最後一巨斬之力消失的時候,這石盾才塌陷了一部分,但仍然殘留了大部分。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鴉雀無聲,無論是韋樹深,杜隔江,錢天還是三巨頭的宗主們,一個個都有些愣得發神。

    韋樹深之強,眾所周知,但他如此全力的一擊,竟然連對方祭起的近身防御石盾都沒有轟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這意味著,沈辰之強是遠遠在韋樹深之上啊!

    而沈辰對于石盾力量的展現也甚為滿意,甚至他內心深處也有著半分意外。以往的石盾之力絕對強化不到如此程度,根本擋不下這巨斬。

    但是,自從在浣岩洞,他發現了龍脈之心高速運行的時候,能夠對石類產生巨大影響之後,他便試著將龍脈之心的力量轉移到石盾之上。

    融匯了龍脈之心力量的石盾,堅固程度呈百千倍的上漲,而恰恰這韋樹深修煉的又是土系的法術,踫上了自大地而生的龍脈之地,殺傷力自是大大減弱。

    就在眾人愣神之時,沈辰已舉步朝著韋樹深走去。

    韋樹深這才回過神來,仰天一吼,將力量從十成提升到十二成的潛力境界,爾後驟一揮劍,暴喝一聲︰“地靈縛劍式!”

    “轟——轟——”

    隨著一聲聲爆響,他周邊百丈的地面驟然爆開一條條裂紋,地下純粹的靈氣被強行吸入清平劍上,劍身上的光芒越發的濃烈,待抵達極限的時候,轟然朝著沈辰飆射而去。

    沈辰未曾停步,一揚手,在十丈之外祭起石盾。

    而這一次,劍氣在撞擊在石盾之後,石盾上裂紋暴增,隨後爆裂開來,劍氣成功突破石盾,朝著沈辰飆射而去。

    水讕宗的道眾們直是大喜,便要看沈辰要如何出手對付。

    只是,卻見沈辰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一股股風之氣息從體表滲透出來,驟然構造成一個龐大的風盾。

    高速旋轉的風盾帶著尖銳的刃芒,使得其兼任了攻擊和防御兩種姿態。

    被石盾所消耗了一部分力量的劍氣在撞擊在風盾上之時,便受到了極大的阻礙,高速旋轉的風刃不斷的削弱著劍氣,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一部分劍氣突破了風盾的阻礙,轟在了沈辰身上。

    在劍氣撞擊在沈辰肉身上時,眾人已經要驚呼出聲,杜隔江嘴角一勾,想著這九仙傳人雖然修為不俗,但始終還是太過大意,竟然真以為靠氣息防御就能夠完全擋下韋樹深的這一招。

    雖然轟在他身上的劍氣,其力量不足劍身上釋放出的三成,但亦足可以對其身體造成傷害,就算轟出一兩成的內傷,也足算佔了上風。

    然而,他臉上尚未綻露的笑意剎時間又凝固起來,不止是他,欲笑的錢天也神色一沉,只因為那劍氣撞擊在沈辰身上時,突然轟然崩散,連衣服都沒有給震碎!

    沈辰的兩重防御已破,按理說劍氣擊身,是直接和肉身接觸,絕沒有道理突然間潰散,這就好象是劍氣撞在了城牆上一般。

    而水瀾宗宗主李京則驚訝之後,豁然一拍腦袋,失聲叫道︰“煉體!他修煉有煉體之術!”

    眾人听得直是大吃一驚,一個個臉色大變,韋樹深又是一愣,心頭頓時一沉。

    巽仙之學乃九仙絕學中的九宮御巽訣,修煉風之道,追尋風之極致,但從未有人听說過,巽仙一脈還修煉過煉體。

    沈辰能夠凝起防御如此強的石盾已經令人意外,再加上風刃之盾,外加一身煉體,如此三重防御,宛如城牆般固若金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2
第十二章 地下的真相

    眾人這才明白,不止是各道宗的法門在進步,九仙之學亦沒有停止前進的腳步,更強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而沈辰腳步未停,就這樣慢慢朝著韋樹深走去,韋樹深聚合靈氣,施展殺招,每一招都蘊涵著十二成的強度。

    然而,任由他的力量如何驚人,卻傷不到沈辰分毫,二人的距離在不斷的縮小。

    經過和于儒之一戰,沈辰初試龍脈之心的力量,便已經使得戰力飛速提升,而如今正式將龍脈之心的力量釋放,用于防御,其展現出的力量更是驚人的強大。

    韋樹深雖自信滿滿,但是他所修煉的本身就並非是多麼玄妙高深的法門,縱然資質超群,這種中等宗派的法門也限制了他的能力,只是,因為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小圈子里,未曾接觸過其他大宗派的強者,因而才養成了這孤傲的xing情。

    而沈辰則不一樣,資質絕頂,法門絕頂,而且通過戰斗中積累起來的經驗和法術的運用都達到了顛峰,二則龍脈之心的力量大大壓制了清平宗的道法力量,無形中削弱了他的攻擊力。

    清平宗上上下下本是對韋樹深寄予厚望,但哪能料到二人之間的差距竟是宛如鴻溝一般,如此景象是他們萬萬不曾想象,也難以接受的。

    莫非九仙一脈真個如同仙人一般強大?

    韋樹深不信,只是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縱有三分劍氣能夠轟到沈辰肉身,但卻連他的衣服都炸不碎。

    而此時,沈辰已經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五十丈,韋樹深又是一劍襲來。

    這一次,沈辰並未運用石盾,爾是一拳緩緩朝前推去,沉聲說道︰“四氣合一‧狂風戰矛!”

    他旨在立威,因而並未放水,一拳轟出,並非普通的狂風戰矛,而是四氣合一,帶有四重傷害的戰矛之術。

    風氣凝聚,火元力、音元力和水元力三氣覆蓋,狂風戰矛隨拳狂轟而出。

    整個大殿範圍內頓時狂風驟起,殿堂似在風暴之中,發出搖晃之聲,而眾人則皆是紛紛色變,他們內心深處還有幾分奢望,便是這九仙弟子雖然防御極強,但攻擊力或許並不強,只待通過不斷的攻擊消耗他的真氣,一旦防御不穩的時候,便可能扳回一局。

    然而,萬沒想到沈辰一出手,宛如石破天驚,如此雄渾力量的一拳匯聚而成的戰矛之力,在和韋樹深釋放出的劍氣撞擊的剎那,便將劍氣前端絞得粉碎,爾後勢如破竹般朝前推進。

    韋樹深哪能料到沈辰的一拳之力竟會達到如此程度,如此場合,若然退避,難免丟了宗派的顏面,但是,這一拳蘊涵的力量實在太強太強,以至于他內心深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懼感,最後本能的朝左側一閃。

    這一閃之時,戰矛之力越過他原本所站之地,朝著側殿方向沖去,直接將那支撐著側殿的幾根石柱撞得粉碎。

    側殿的一半塌陷下來,全場再次陷入寂靜之中。

    眾人再看沈辰的目光已充滿了敬畏,這一次,不僅僅是對他身份的尊敬,同時還有著對他實力的認同。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正王級修士敢說一拳之力能夠達到如此程度,而且,這還是在沒有使用法器的前提下,顯然,身為九仙傳人,手上的法器至少也是上品。一器在手,如增十倍之威,只怕幾招下來,整個清平宗駐地便要成一片廢墟了。

    而他一招之下,只怕韋樹深根本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說一招敗敵,乃是千真萬確呀。

    如此可怕的實力,令人心生畏懼,而韋樹深此時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哪里還有之前出戰時那傲慢的模樣。

    錢天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當初因為沈辰人在陣中,他沒有察覺到此人的能耐,而現在親眼目睹,才知道其可怕之處,本想借清平宗之手讓此人負傷,如今看來反倒下錯了棋。

    沈辰朝著韋樹深一笑道︰“我看這一戰就不必再打下去了吧,想來在下的身份,當無人會再質疑?”

    話到最後,目光掃了下錢天,令後者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李京在一愣之後,倒是一喜,他本就對清平宗沒有多少好感,如今見對方門人敗陣,這清平宗吃了個啞巴虧,自然高興,便站起身,大聲說道︰“久聞九宮御巽訣威力無窮,如今親眼目睹這狂風戰矛之式,直是讓我等大開了眼界,前輩身份,絕無任何人敢置疑!”

    其他兩個巨頭宗主自也都站起身來,同聲言道,一時間,這大殿內外的風聲便都走了向,本來站在清平宗這邊的宗派,不少都反倒傾向了沈辰這一方。

    在修真的世界中,皆是以拳頭大小論英雄,誰都知道清平宗此次惹上了九仙傳人,後果難料,自然沒人跟著陪葬,寧願得罪清平宗,也不敢去得罪這九仙傳人。

    古靈台三人自是狂喜不已,沒想到沈辰實力之強是他們遠遠未曾料到,本來以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之戰,但未想到他一出手便把這韋樹深嚇破了膽。

    沈辰便說道︰“杜宗主,現在可否將水霧玲瓏山移開?”

    “這……”杜隔江一時發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是。

    沈辰臉色驟然一冷,重重一哼道︰“莫非杜宗主以為我說的話是在兒戲不成?”

    李京巴不得趁此討好沈辰,連忙勸道︰“我說杜宗主,前輩千里迢迢過來,還好心告訴你這水霧玲瓏山有異象,此事關系你清平宗前途,可不能等閑而待之啊。”

    杜隔江便唯有說道︰“既是前輩所言,那我就帶前輩去趟靈藥園好了。”

    他萬般不想低頭,但是,如今這形勢卻是由不得他,得罪了沈辰,若對方一個不高興,足可以大打出手,那到時候對清平宗眼紅的那些宗派都可以加入進來,千年基業毀于一旦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情。

    這世上,因為得罪了強者而被毀滅的宗派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絕不能讓清平宗落此後塵。

    于是,杜隔江便領著沈辰等人前往靈藥園,而各宗派的宗主長老們則都作為見證者跟去,穿過重重宮殿,便來到了靈藥園。

    一進靈藥園,眾修士便都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園地里生長著大量的靈樹靈花靈草,諸多罕見之物,在這里可謂應有盡有,光是這樣一個園子,便足是讓垂涎三尺。

    在園中有一座大殿,殿中空空,唯有一座丈高小山,其上水霧渺渺,靈氣bi人,正是那水霧玲瓏山。

    初見此至寶,眾修士皆是眼中發光,難以想象這麼一座龐大的靈藥園竟然是由這一山為核心而繁衍成的。

    只是,想起沈辰所說的話,眾人心里便由不免有幾分疙瘩,而事實究竟如何,便要揭曉。

    “杜宗主不介意由我來移動此山吧?”沈辰問道。

    “前輩請便。”杜隔江哪有反抗的份,唯有無奈說了句。

    沈辰指頭微微一抬,便見水霧玲瓏山發出微微的震動,此物僅有丈余,即名為山,乃是因為它重達百噸之巨,要想將其移動也是耗費不小的力氣。

    只是沈辰隨手一指,地面上便自然冒起幾根粗大的石柱,將水霧玲瓏山頂了起來,而隨著此山慢慢離地,眾人豁然發現這水霧玲瓏山的底部竟然有著粗大的根須,每一根都足有成人手臂粗細。

    沈辰意念一動,石柱停止生長,爾後扭頭朝著杜隔江望去,一笑道︰“杜宗主不是說過,貴派長老發現這水霧玲瓏山的時候,並無根須之物,那這又是如何一回事呢?”

    “這……”

    杜隔江此時也是傻了眼,萬萬沒料到這水霧玲瓏山真的有根須,這也就意味著當年那位長老所說的話出現了不該有的漏洞。

    但沈辰並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結,手微微一動,石柱緩慢抬升,而隨著這水霧玲瓏山離地越遠,這地下的根須便密集的涌冒而出,然後,便豁然見到有一條根須上鼓起一團,便好似長了個瘤子似的。

    “麻煩杜宗主將此物切開。”沈辰淡淡說道。

    杜隔江走了過去,並二指如劍,在這瘤子上一抹,待到此物切開之後,豁然大量綠色的液體從里面流出,同時也看到了這瘤子中的一具尸骸!

    這人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連骨骼都已經腐蝕了大半,只剩下殘損的一些骨骼,但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來,乃是人類的尸骨!

    “怎麼會這樣……”杜隔江直是大吃一驚,在沒有見到這尸骨之前,他對沈辰的話都有所懷疑,但眼見為實,卻容不得他不信。

    而眾宗主長老們也都是一臉愕然,未料到這至寶之下真的藏有如此秘密。

    “丁冬”一聲輕響,在液體流落的地面上出現了一枚令牌,水瀾宗的長老一眼便認出這乃是執事令牌,這也就意味著,這具尸骨的身份乃是水瀾宗的執事!

    而不待眾人多想,隨著水霧玲瓏山繼續朝上移動,一個個巨大的樹瘤接踵不斷的呈現在眾人眼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3
第十三章 錢天的殺機

    蘿卜拔出泥,這水霧玲瓏山下的根須足有千百條似的,密集而龐雜的從地下涌出,而根須上所攜帶的樹瘤足有上百之多。

    待到將這些樹瘤一個個切開,綠水流泄之後,一具具尸骨也呈現在了眾人眼前,這景象直是觸目驚心。

    有的尸骨已經腐爛成渣,難以辨別,唯有隨身的令牌尚能表明其身份,而有的尸體腐爛程度不算高,身上的道袍都尚未完全消失,而有的尸體象是最近才被包裹進去,面容清晰可見。

    而待到將這些尸體的令牌搜集之後,結果令眾人驚愕失色,除了一般的修道者外,甚至有著一些修士級的長老。

    “怎麼會這樣……”

    看到這一大片清理出來的尸體,杜隔江一時腿軟,叫聲也早沒了之前的豪氣。

    每一個修士對于水瀾宗都是無比重要的,而如今,光清理出來的修士便足足達到二十來人。一下子損失二十個修士對于水瀾宗而言絕對是沉重的打擊!

    李京等人自也免不了竊竊私語,如果死的僅僅是侯級以下的修道者那倒也罷了,但牽扯到如此多的修士,這事態的嚴重已超乎想象。

    沈辰便淡淡說道︰“這水霧玲瓏山的根須應該有著致命的劇毒和麻痹能力,而這些閉關的修士們都出入最脆弱的狀態,因此,一旦被根須所扎中,只怕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被根須拖入地下,包裹其中作為養份。也就是說,你們這靈藥園之所以有如此的繁榮,你們這些年所服用的靈果靈藥之物,全都是本門門人尸骨所化而成之物!”

    “嘔……”

    一眾長老听到這里,頓時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一個個嘔吐起來。

    這百年來,這些靈果靈藥早成了日常之物,每日必食,而如今知道這真相,怎能承受這打擊,就好似吃了一百年自家同門的血肉般,只怕連邪道都做不到這份上。

    而這事情必定成為眾人修行的心魔,只怕從此之後修為難以進步半分。

    李京等人更是長吐了口氣,暗道好險,若非沈辰阻止,他們早將這些靈果服用了。想想這些乃是尸骨所化,直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杜隔江自也不例外,他一直引為以傲的靈藥園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秘密,每日食同門之血肉而沾沾自喜,讓他也忍不住嘔吐起來。

    沈辰又淡淡說道︰“當年青松門獲得此至寶之後,因為培育時間尚短,所以此寶尚未展現出吞噬之力,然而你們的前門主李益達窺探此物而施狡計得之,百年來終使你們宗派得到長足的發展。只是,同時也為你們門派埋下了禍患,天理昭彰,自有神明矚目,李益達的一番苦心,只怕要白費了。”

    這話落下,杜隔江直是吐了口血,他自是知道這水霧玲瓏山的來歷,只是萬萬沒想到以為得來的是至寶,卻是一件奪命之物啊。

    古靈台三人直是出了一口惡氣,想想當年清平宗何等狂妄,而如今自食其果。再加上沈辰的身份說上這番話,這段公案的結果已是再明顯不過。

    “我現在要收走水霧玲瓏山,杜宗主當不會拒絕吧?”沈辰說道。

    杜隔江苦笑一下,癱坐在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很清楚經此一事,清平宗千年基業必倒無疑,整個門派皆食同門尸骨而成之靈果,延續百年,等同門派諸人全都種下了心魔,必定分崩離析,一生皆要為克服這心魔而做斗爭。

    清平宗的長老們早無力的坐在地上,滿面頹廢,傲氣不存。

    沈辰則取走了水霧玲瓏山,就此離去,而在離開之後,清平宗人繼續清理出地下的樹須和樹瘤,在樹瘤中發現了更多的尸體,而最令人震驚的,便是李益達的尸身亦在其中!

    李益達在二十多年前讓位,閉關修煉,以突破境界抵達皇級,但萬萬沒想到他也著了這水霧玲瓏山的道,喪命在此。

    隨著消息的流出,原本繁榮的靈果大會成為了一場徹底的災難,大量的宗門弟子離開清平宗,試圖忘記這個身份和長期服用過靈果的事情,清平宗在一天之間由盛轉衰,距離沒落不過咫尺之間。

    反之,青松門雖然只剩三人,但是因為有沈辰為其正名,要再建立宗派亦花不了多少時間。

    和古靈台三人分別之後,沈辰帶著水霧玲瓏山踏上返回坊市的山路,就在經過一片山間河灘的時候,他將水霧玲瓏山放在地上,爾後朗聲說道︰“錢天,出來吧!”

    這話一落下,便見到一行人從後方叢林中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錢天,而隊伍中共有八個正王級修士,其中豁然也有剛剛敗在沈辰手下的韋樹深。

    沈辰早就感知到了錢天的跟蹤,自離開清平宗一直跟到現在,對方聚集這麼多人手,顯然也是為了致自己于死地。

    錢天還未說話,韋樹深便咬牙切齒的說道︰“若非是你,本門豈會面臨滅門之禍,若不殺你,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他身邊的幾個正王修士皆是一臉憤恨之色,其中一半都是清平宗的人,而另一半則是水瀾宗的人,顯然和錢天關系甚好。

    沈辰听得直搖頭道︰“你們不去反省前門主犯下的錯誤,反倒來指責我這個給你們指了條明路的人,真是反咬一口,修道修得腦袋都蠢了,真是令人痛惜啊。”

    “你少來教訓本長老!不就是九仙一脈的弟子麼,不就是修為高一點麼?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這世界不是你們九仙的天下!”韋樹深咆哮道。

    沈辰一笑,掃過眾人道︰“怎麼,你以為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就能夠殺得了我?”

    錢天朝前走了一步,冷聲說道︰“你莫要太過狂傲,在廣場之上,你之所以能夠輕松擊敗韋兄,乃是在那種場合,韋兄不好施展全力,才讓你佔了便宜。但今次這里,咱們可以放開手腳一戰。不過,為了讓你連半分逃脫的機會都沒有,錢某可也早有準備——列陣!”

    他陡然間一聲厲喝,其他七人突如閃電般的竄出,瞬間分站七個方位,將沈辰包圍了起來。

    錢天傲然說道︰“這些年來,我和韋兄一直在都在鑽研陣法,以求能夠剿殺皇級的凶物,從而獲得至寶天物,再漲修為。如今,便用你來試試我們這‘八元誅皇陣’!”

    話落之時,八人紛紛拔出法器,皆是上品王器。

    沈辰卻是笑了起來,看著錢天手中的法劍,故意問道︰“錢長老還真是小看我,分明得了一把極品王器,怎地不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

    這話讓錢天嘴角一抽,想起那事情便有幾分心痛,耗費那麼多工夫,殺了那麼多人,為的不就是那件極品王器麼?結果千辛萬苦弄到手,卻是一件無法認主的碎器,雖然轉手賣了三百萬靈石,但日後想要再有取得極品王器的機會卻已是渺茫了。

    韋樹深亦忍不住問道︰“錢兄,你當真得了極品王器?快拿出來看看。”

    “此事說來話長,那極品王器已不在我手中。”錢天嘆了口氣。

    沈辰一笑道︰“錢長老可真有意思,花了那麼多心思弄到了極品王器,一轉手就賣了。有意思的,這法器恰恰落到我手中。”

    說罷,他信手在千藏戒上一拂,冰月劍便在手中現了形。

    一見到這極品王器,韋樹深等人直是看得兩眼發直,目光中滿是貪婪之色,以他們的眼光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乃是無主之物。

    錢天愣了愣,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所謂的九仙傳人也不過如此,眼光竟然笨拙到如此地步。我想起來,花了三百萬靈石買下這法器的那人就是青松門的人,你莫不是為了這法器才為他們出頭?真是笑死人了,因為你會發現這法器已經破損,無法認主,否則,我怎會將它就這樣賣出去?”

    一听到法器是破損的,韋樹深等人都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惋惜之態。

    只是,沈辰卻也笑了起來,拿著冰月劍隨手劃了下,說道︰“錢長老就這麼肯定,此劍是破損的麼?”

    “不是破損的,還有什麼理由會讓它無法認主?”錢天冷笑一聲。

    沈辰微微一笑,說道︰“即是如此,我便給錢長老免費上一課好了。在這之前,先讓你看樣東西,可要鎮定點,不要叫出聲來。”

    錢天一臉傲然,如今八人在場,倒不怕沈辰搞什麼鬼。

    而待到沈辰在千藏戒上再一拂的時候,手中又多了一把靈氣充裕的長劍。

    一見此物,饒是錢天再如何鎮定,也不由得脫口叫出聲來︰“極品王器!”

    韋樹深等人更是看得眼楮一直,誰也未曾料到沈辰身上竟然有著另一把極品王器,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眼中貪婪之色更重,只是他們也看得出,此劍已經認主了。

    “等等,這劍的樣式,這劍的花紋,莫不成……也是出自浣岩洞?”錢天倒是眼尖,一細看這法器,便看出幾分端倪。

    沈辰一笑道︰“錢長老眼楮倒不瞎,此物確是出自浣岩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4
第十四章 強不可擋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把浣岩洞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不可能藏有第二把法器,更何況還是極品法器!”錢天愣了愣。

    沈辰淡淡說道︰“當年那位前輩高人煉有兩件極品法器,這二者之間有著特殊的聯系。一旦其中一把已經認主,那另一把認主就有了相當的限制。因此,無論你使用什麼方法,沒有我在,就不可能認主!”

    “竟有如此詭異的事情?”錢天有幾分啞然,他倒也听信了沈辰的話,畢竟兩件法器確實在樣式上大有相同之處,暗暗後悔急于回坊市炫耀。但一想,也幸虧當初走得快,否則等到此人從法陣中逃脫,一對一哪里還有勝算。

    他便冷笑道︰“如今倒也不晚,等到將你殺了,那法器失去主人,只怕你這層阻礙便不見了,冰月劍照樣是我的。”

    “是麼?韋長老和諸位長老就不想要麼?”沈辰笑了笑。

    眾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雖說大家關系好,但還沒有好到一件極品王器都要拱手相讓的地步,如此機遇,千年難遇呀。

    錢天則大叫道︰“你們別上了他的離間計,等我們殺了他,再討論如何分配不遲。這家伙即是九仙傳人,他那戒指中的寶貝必定不少。”

    眾人正待點頭的時候,沈辰已經突然發起了進攻,人如閃電般一瞬便竄到了北面防線的長老身前,一拳直接招呼了過去。

    “不好!”

    眾人直是大呼不妙,哪里料到沈辰居然會偷襲。

    畢竟,以沈辰這樣的身份,就算是如此境地也應該公平一戰。只是,沈辰又怎麼可能遂了他們的意,他自然清楚,以他的實力要破這八人之陣絕對不成問題。

    但又何必循規蹈矩,他故意拿出冰月劍來,便是為了讓眾人分心,而在眾人分神的剎那,便是偷襲的開始。

    他的速度本就快如虹光,這一瞬抵達那長老身前的時候,這個正王修士還未反應過來,沈辰的拳頭便直接轟中了他的胸膛。

    蓄積全力的一拳以狂風戰矛之式轟出,力貫其全身,在其後背上冒出一個巨大的氣矛,與此同時,這長老便在這一拳之下被震至半空,高高的拋落下來,落地時狂吐了口鮮血,爾後暈死了過去。

    本來沈辰這一拳蘊涵的拳勁就可怕之極,更何況他還是煉體之身,其力量之強橫是直接將這長老轟出了八成重傷。

    一拳轟出,八人之陣即破!

    這是錢天萬萬不曾料到,而同時也被沈辰這一拳之威嚇得心頭一顫,但是,這一戰本是他們豁出性命的一戰。因此,未敢有任何猶豫,最近處的四長老已從左右兩邊夾攻而來,四聲大吼,劍出如疾電,四股龐大的劍氣宛如海浪般飆射而來。

    四人合力,誓要將沈辰重創。

    “四氣合一‧暴風巨錘!”

    沈辰退也不退,一聲暴喝,手持霸天劍朝天一舉,劍行錘式,瞬間砸下。

    巨大的氣旋凝聚成無敵巨錘,轟砸在四股劍氣之上,錘碎之時,四股劍氣也隨之崩潰!

    一錘之威,頓時又讓七人大吃一驚,萬沒料到沈辰一劍之力竟能夠將四人的殺招完全抵消。

    事實上,沈辰若無劍在手,確實無法完全消除四股劍氣,但是,有這極品王器在手,力量便陡然上升數倍,使得他硬抗四人之招成為可能!

    四人的反應自也不慢,四招出手,不管結果,已朝後一退,爾後韋樹深和錢天三人補上,再次施展殺招,準備在沈辰還未恢復真氣之前,將其重創。

    就在三人出手之時,卻見沈辰邪邪一笑,又是一聲沉喝,“四氣合一‧暴風巨錘!”

    揚劍之時,巨錘再現,硬是將三人的殺招轟至粉碎,同時殘余的勁道化為三股洪流朝著三人疾射而去。

    “怎會這樣?”

    錢天直是大吃一驚,萬萬料不到沈辰不僅修為強橫,而且真氣恢復的速度詭異之極,竟然能夠連續施展兩記如此殺招。

    三人連忙揮劍,將襲來的洪流斬碎,同時朝後退去,這時,後方蓄氣的四人又沖上來,準備再次圍攻沈辰。

    只是,沈辰可沒有讓他們如願,四人還未出手之時,他又是一聲暴喝︰“奪命風旋!”

    霸天劍一揮,數十道旋風刀刃噴射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和力道朝著四人飛射而去。

    四人大吃一驚,連忙出手,只是他們出招的速度慢了一拍,真氣還未完全在凝聚成形,便被風刃斬碎,四人連忙朝後一退,同時迅疾出手,法劍上噴射出一股股的真氣,將風旋震碎。

    風旋上蘊涵的強大力量使得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輕視,每一擊都用盡全力,以防止風旋的近身,而此時,沈辰突然一躍而起。

    見到沈辰人在半空,錢天大叫一聲︰“好機會——水龍沖天!”

    他一劍劃出,水氣凝聚化為一頭飛龍朝天而去,韋樹深和另一個修士亦同時出手,雖然陣法破碎,但是三人仍有合招,三股力量纏繞在一起,時分時合,旋轉著朝半空中的沈辰高速接近。

    以沈辰的實力,自可震破這一招,但沈辰故意飛至半空,引三人出手卻是另有目的。

    “蓬——”的一聲悶響,一對丈余長的羽翼陡然從背上現身,這一刻,眾人直是瞪大眼楮,見到那太陽被這一對羽翼所遮蓋,與此同時,突然間失去了沈辰的蹤影。

    爾後一瞬,“啊——啊——”兩聲慘叫聲接踵而來,眾人扭頭一看,豁然見到剛擊碎了風刃的兩個長老此時已倒在地上,二人脖子被切斷大半,腦袋耷拉在一邊,雙眼暴凸,離死只有一線之距。

    而沈辰,正站在二人到地的位置,鮮血在霸天劍上流動著,滴落在地。

    憑借著飛天之翼,他的速度在瞬間暴漲,從而落地襲殺,再斬兩人。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感從心里升起,錢天等人不由覺得口干舌躁,他們預料到這一戰必定是全力才可能勝利的一戰,也預料到會有傷亡,但是未曾想到沈辰的可怕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估量。

    短短時間內,三人戰死,八人之陣只剩下五人。

    “拼了!”

    錢天暴喝一聲,朝著沈辰狂沖而去,人在半途,劍隨身走,施展出平生最強的殺招,水龍疾行,咆哮驚天。

    只是沈辰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背後羽翼再現,身影又在瞬間消失。

    爾後,“啊——”的一聲慘叫再起,又一個長老死在了沈辰的劍下。

    第四人戰死,眾人目光中的驚恐已深得見底,沈辰隨手一甩劍,將血珠灑得一地,背後的羽翼慢慢消失不見,他扭頭掃過幾人,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和殺機。

    “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一個修士顫聲叫道,雙腳都有些發軟,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雖說才進先天境界的門檻,但已經很少遇到敵手,就算修士間的切磋,也都是打得難分難解。

    然而,這沈辰的修為卻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遠遠在眾人之上,八人圍攻,居然連他半根毫毛都傷不了,而且,他的速度,力量,防御都是他們無法匹及的,除此之外,其手段也甚為狠辣,一出手便要人命,豈能不讓人驚恐。

    錢天自也是嘴角發顫,如今的狀況已是非他所能掌握,更是他絕對沒有料到的,八人斗他一人,尚且敗得如此淒慘,更何況是四人呢?

    此時,四人皆盯著沈辰,但誰也不敢動手。

    大家都知道,這家伙不僅修為高深,更狡猾無比,他分明可以力壓眾人,但是,他根本不正面出手,誰若一出手,他便有機會用閃電般的速度接近另一人,一招秒殺。

    驚恐不安的氣氛在四人心頭彌漫著,爾後,終有一個修士抵不住這恐懼,突而轉身逃跑,而就在他奔出百丈外的時候,沈辰身影突然消失,爾後瞬間出現在他的背後。

    感覺到背後的寒意已經太晚了,那修士根本來不及出手,霸天劍已從他的背部插入,從胸口探出。

    “出手!”

    錢天大吼一聲,其他兩人連忙出手,趁著沈辰襲殺修士的時候,欲傷到對方。

    沈辰冷笑一聲,將這修士朝後一甩,正好被三人的劍氣撞得正著,頓時爆炸開來,化為一片血肉殘渣。

    而沈辰不知何時已越過這片血幕,沖到了三人身前,一劍劃出,三枚狂風戰矛便朝著三人飆射而去。

    三人哪敢怠慢,紛紛出手抵擋,但是狂風戰矛的力量實在太過龐大,三人直被震的連連後退,而待還沒站穩的時候,耳邊慘叫聲響起,沈辰已從側面襲來,第六個修士長老慘死當場。

    于是,場中便只剩下錢天和韋樹深。

    韋樹深落腳之時,沈辰已落到他面前,一劍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韋樹深此時可謂腸子都悔青了,他對沈辰確實充滿了嫉妒和仇恨,嫉妒他的資質和身份,同時又痛恨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擊敗自己,更揭穿了宗門的秘密,導致了宗派的滅亡,同時也葬送了他的修真之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4
第十五章 贈劍

    只是若早知道這九仙傳人強悍到如此地步,他縱有千百個膽子也不敢向他動手。

    然而此時要後悔已經晚了,脖子處傳來一陣劇痛,沈辰在眼前突然扭轉了方向,不,並非是沈辰扭轉方向,而是因為脖子斷了,所以他的腦袋掉落了下來。

    見到沈辰一劍斬殺了韋樹深,錢天渾身打了個顫,他其實早有逃跑之心,但他更清楚只要他逃跑,必定是沈辰第一個追殺的對象,所以唯有硬著頭皮和他一戰。

    哪知,剩下人竟也如此不堪一擊,如此簡單就死在了沈辰的手中。

    待到韋樹深倒地,沈辰一步步朝著他走來的時候,錢天已是嚇得渾不受舍,他連忙將戒指取下,一邊後退一邊顫聲說道︰“這儲物戒指送給前輩,請前輩饒晚輩一命!”

    沈辰冷冷一笑,說道︰“殺了你,這戒指照樣是我的。再說,你以為我今日真會放過你?”

    “是晚輩不張眼,晚輩日後便是前輩身邊的一條狗,還請前輩開恩啊。”錢天撲通一下跪地,央求道。

    他堂堂一個正王修士,平日是何等威風八面,只是如今,卻甘願做一條狗來保住性命,對死亡的恐懼已讓他失去了為人的尊嚴。

    但是,沈辰卻不是仁慈之輩,絕對不會留一條咬人的狗在自己身邊,他走到錢天身前,神色漠然的一揚劍,錢天便悶哼一聲,倒地而亡。

    隨即,沈辰便揀起錢天手中的儲物戒指,意識往內一深入,豁然暗喜。

    好家伙,這空間中的靈石堆積如小山一般,只怕有近千萬。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靈藥靈丹,數量可觀,光是這一枚戒指,沈辰便搖身一變成了巨富。

    而這死去的其他七個修士也都全帶有儲物戒指,每個都有或多或少的積蓄,使得沈辰光是靈石便已然有了幾千萬。

    他挖了個大坑,將八個修士埋好,爾後這才繼續返回坊市。

    數日之後,待抵達客棧的時候,澹台冰玉已不在房中,一問伙計才知道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沈辰便知道她必定是傷勢完全,閉關結束出去逛街去了,便也回到屋中,清理著戒指中的物品,分門別類,爾後待到晚上,澹台冰玉才回來。

    敲開房門,身著一身青裙的澹台冰玉依然神色冷然,她並未有讓沈辰進屋的意思,冷冷問道︰“有什麼事情?”

    沈辰早習慣她的冷漠態度,微微一笑道︰“上次在皇城之戰,承蒙師姐出手,讓我有緩和的時機,如此恩情師弟一直銘記在心,所以特地準備了一件禮,以謝師姐的救命之恩。”

    澹台冰玉漠然的看著他,不冷不熱的說道︰“不必了,救命之恩你早已報過。”

    她話不多說,但象沈辰這樣的聰明人自是明白這話中意思,當時在和于儒之最後一戰時,若非沈辰計劃順利,否則她已重創甚至于喪命在那漫天尾刺之下,因此這恩情倒算是抵消了。

    沈辰卻是搖搖頭道︰“師姐救我在前,此等恩情不可相提並論,還請師姐笑納我的禮物。”話到這里,又一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件禮物是否能夠送給師姐。”

    澹台冰玉听得有點糊涂,而沈辰這時已進了屋,爾後一翻手,掌中便多了一枚寒光四射的法劍。

    “極品王器!”

    饒是澹台冰玉,也不由得為之而動容,她手上的法器雖為上品王器,但是這上品和極品之間,卻有著極大的差距。若有極品王器在手,那可是能平增幾倍實力呢。

    “你從哪里得來的此物?”澹台冰玉很快又鎮定下來,詢問道。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總之是意外所得。”沈辰笑了笑。

    澹台冰玉不由蹙了下眉頭,看這家伙說得輕描淡寫的樣子,仿佛得到這法器並沒有耗費什麼工夫,莫不是野外尋寶,意外就找到了,那這運氣也實在太好了,饒是她也不由帶著幾分羨慕。同時,更問道︰“你真要將它送給我?”

    她並非矯情之人,對極品王器的需求也甚大。

    沈辰點點頭,坦然說道︰“自是要送給師姐,但確實我也不知道此物是否能夠真正成為師姐之物。”

    “這是什麼意思?”

    澹台冰玉听得又糊涂起來。

    沈辰便一翻掌,手中便亮出霸天劍來。

    澹台冰玉不由瞳孔放大,朱唇微張,冰冷的面孔上浮起驚訝之色,心里更直道見鬼,這家伙手中竟然有兩件極品王器!

    這極品王器千年一現,萬金而難求,任何一件極品王器出土,都可能引得各大勢力的爭奪。而這小子,竟在自己閉關這不過半月的時間里,獲得了足足兩件極品王器,如此詭異的事情直是讓澹台冰玉驚愕不已。

    在對付于儒之一戰,澹台冰玉已經被沈辰連番不斷創出的奇跡而震撼,而如今,才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境又被沈辰這一出嚇了一跳。

    是什麼樣的天運才能夠如此輕松的獲得兩件極品王器?澹台冰玉一時也不由嫉妒起沈辰的運氣來。

    接著,沈辰這才將浣岩洞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澹台冰玉這才恍然大悟,爾後又希奇道︰“天下竟有如此奇特的煉器之法,真是白白的便宜了你。”

    沈辰一笑道︰“在下也只是借花獻佛,我已經有了這霸天劍,多一把這冰月劍,拿著又不趁手,賣又可惜,所以就想著或許師姐更適合作它的主人。只希望我的推斷正確,能夠以我的意念通過霸天劍來解除這劍身上的限制。”

    澹台冰玉便點點頭道︰“即是如此,便一試好了。”

    她劃破指頭,一滴鮮血落在冰月劍上,便浮于劍脊之上,並未有任何融入的跡象。

    本來澹台冰玉對于沈辰的話還有半分狐疑,想著天下哪有如此怪異的事情,爾今親眼見到,這才不由得不信。

    這時,沈辰則察覺到霸天劍上傳來的感應,這感應分明是從冰月劍上傳來,就好似它在詢問自己的意見一般。

    沈辰暗喜,果然這兩件之間的聯系並非是那麼簡單,他以意念貫入這霸天劍上,將自己的意識傳遞給冰月劍。

    接著,血液便開始被冰月劍所吞噬,與此同時,劍身上釋放出濃密的光澤,同時劇烈的震動起來。

    澹台冰玉自知這乃是靈物噬主之象,立刻雙掌下壓,憑自身無上的靈氣,壓制著劍身之氣。

    兩者抗衡後不久,冰月劍的反噬便消失不見,待其平靜之時,劍上平添了一抹嫣紅之色,靈氣內斂,和澹台冰玉的氣息有著冥冥之間的呼應。

    澹台冰玉手持冰月劍,嘴角也不由露出半分笑意,她這一笑,宛如冰山融化,百花燦爛,沈辰看得也不由一呆。

    論容貌絕色,她本就不在慕容瑤和蕭蝶之下,而如今一笑更是絕色再增三分。

    只是,這笑容一現而斂,澹台冰玉又恢復了冷然的表情,朝著沈辰說道︰“此劍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日後我必有一報。”

    沈辰微微一笑道︰“師姐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報答恩情的禮物。你若日後再送我東西,那我豈不是越欠越多。”

    見沈辰如此說,澹台冰玉心里倒泛起些異樣的情緒來。

    這修道之人,其實大多都是些私心貪婪之輩,象極品王器這樣的寶貝,就算私藏著也不會給他人,說起來她和沈辰也不過是初見,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沈辰卻能將如此重寶送給自己,如此無私而光明磊落,確實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想到這里,她面容上的冷色倒緩和了一些,說道︰“既然師弟如此重情重義,那師姐我就收下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承認了她和沈辰的身份,實屬不易,而沈辰自也一笑,想著即還了恩情,這重寶也有了歸屬,倒也不錯。

    “對了,我斬殺了八人之後,獲得了大量的靈藥,一些靈藥都是我未曾見過的,所以想向師姐請教一下。”沈辰說道。

    “只要我知道,必定不吝告知。”澹台冰玉輕聲說道,爾後二指在冰月劍上拂過,眼中泛起些欣喜之色,將此寶收好。

    接著,沈辰便將儲物戒指中不認識的靈藥給拿了出來,雖說他在李乘風的教導下,確實知識廣博,但是有些稀罕之物確是真的不認識。

    而澹台冰玉在這方面見識卻在沈辰之上,她所學不僅僅是書本上的知識,常年隨師傅四處游歷,因此各種靈藥不僅耳聞,更是親眼見過,所以一眼便能辨知。

    只是她也驚訝于這些長老身上有著如此多的稀罕靈藥,可見這雲煙坊市雖然不大,但寶貝倒還不少。

    而且,這還是沈辰只取了四人的靈藥而已,象韋樹深那幾人的靈藥靈丹卻都是全都扔掉了,畢竟那些多是經由靈藥園而生長之物,雖然十足的珍貴,但是明知道這些乃是修士血肉所化,若然服用必定引發心魔,步入邪道,因此唯有扔掉。

    澹台冰玉細心教導,沈辰認真聆听,不時詢問幾句,二人皆是知識廣博之輩,如此談論起來,竟就這樣過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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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突如其來的驚聞

    見到天亮時,澹台冰玉這才發現過了一夜,心里又不由有幾分異樣。

    自小她便是和師傅相伴,少與人親近,更從未有和他人談論這一夜的事情。

    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來,卻見伙計說樓下有人找。待二人出了房間,來到梯口朝樓下一望時,便見到伙計所指之人乃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相貌清秀,蓄著八字胡,顯得寧靜而內斂,他身著一襲白袍,站在這一樓中卻又種鶴立雞群之感,而其修為豁然乃是正王級的修士。

    “雲師兄!”

    澹台冰玉不由欣喜起來,這沈辰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這男子如此氣質,原來乃是離仙的弟子。

    雲輕帆走上樓來,朝著澹台冰玉微微一笑道︰“幾年未見,玉師妹越發的出塵了。”

    他說話很有種安靜的感覺,這話中包含的也並非男女之情,就好似哥哥對妹妹的談話一般。話落,又看了眼沈辰,含笑說道︰“你應該是巽仙前輩的弟子吧?”

    “雲師兄好高的眼力。”沈辰也不免有幾分驚訝,澹台冰玉應該沒有提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他卻能一眼看出來,這眼力絕非尋常。

    雲輕帆笑了笑道︰“我們離仙一派,修煉的乃是火之靈氣,我也煉有一雙火眼,能洞察他人氣息屬xing和法門運行。師弟的氣息以風為主,其氣息運行的格局乃九宮御巽訣,所以,自可辨明。”

    沈辰這才恍然大悟,同時暗道這火眼的玄妙,竟能連對方的法門運行都看清楚。這法門運行的規律和氣息流向一旦被人所掌握,便可從中推算出致敵之法。

    果然九仙的每一脈都包含著至上之學,不可輕視。就連他的搜魂眼也達不到如此程度,不過,搜魂眼能破天下萬陣這種事情,只怕也不是火眼能夠辦到的。

    雲輕帆又看了他一眼,笑言道︰“玉師妹的資質已相當不俗,沒想到巽仙前輩所收的弟子一點也不比她差呢。”

    “師哥過獎了。”沈辰恭敬說道,這雲師兄全無架子,倒讓他倍生好感。

    待進了屋,雲輕帆便問道︰“震仙前輩不在這里嗎?”

    澹台冰玉神色便驟然黯淡下來,用力的抿著朱唇,爾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師傅她老人家已經過世了。”

    “什麼?”

    沈辰和雲輕帆同時大吃一驚。

    雲輕帆倒也罷了,最為震驚的自是沈辰,雖說和澹台冰玉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全然沒想到,澹台冰玉竟然背負著如此重擔。

    她自小隨師傅長大,必定是情如母子。再如何道心堅固,師傅死了,自也是悲痛欲絕。但是她一路上皆未提起這話題,更沒有向任何人訴說的意思,將這悲痛埋在心里深處。

    雲輕帆追問了一句︰“震仙前輩修為高深,已達皇級境界,她是如何去世的?”

    澹台冰玉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機,回道︰“被人殺死的。”

    這話落下,二人又大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竟是如此答案,就連沈辰也不由問道︰“震仙前輩是被何人所殺?”

    此時,在二人的腦海中已經浮現了諸個可能。

    震仙即已抵達皇級境界,在這世間必定少有敵手,要麼是遭遇到大量強者的圍攻,要麼就是遇到了極高等級的凶物,除此之外,難以想到其他可能。

    只是,澹台冰玉的答案卻出乎二人的預料。

    只听她說道︰“師傅是在閉關的時候被人所殺,等到我趕過去的時候,師傅已經去世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師傅隨身帶著的本門法典也被盜走了。”

    “就算在閉關中,皇級強者也絕不是那麼容易被刺殺的。而且,還要瞞過玉師妹你的耳目,此人絕對是高手,很可能也是個皇級強者!”雲輕帆揣測道。

    沈辰則說道︰“九仙的居所都是不為外人所知,對方必定預謀已久,才尋找到可乘之機,那被他盜走的法典豈不就是《九宮御震訣》?”

    澹台冰玉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師傅閉關之所距離我所在之地不過數百丈,那里有一絲一毫的聲響都瞞不過我的耳目。因此,當我听到里面傳來聲響的時候,立刻趕到閉關的洞府中,結果卻發現師傅倒在血泊之中。”

    說到這里,她牙齒狠狠的挫了下,面容露出幾分痛苦之色,說道︰“對方的劍法極狠,一劍刺中了師傅的心脈,並且將其震碎,待到我趕到的時候,師傅已是氣息全無。”

    沈辰听得也不由暗嘆一聲,修煉到皇級境界,這需要多高的資質,多少的艱辛和磨練,但縱然如此,皇級修為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一旦心脈被毀,便必死無疑。

    自然,皇級強者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傷到心脈,但是確實閉關的時候,就算是皇級強者,也比平時脆弱許多,在這個時候遭到同級者的偷襲,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澹台冰玉接著又說道︰“安葬了師傅之後,我便下了山,想要找離仙前輩商量這件事情,他和師傅關系最好,或許能夠知道是什麼人動的手,而在半路上,遇到了沈師弟,恰恰他也要找巽仙前輩的蹤跡,所以便一道來了這里。”

    雲輕帆思索了一下,蹙眉說道︰“此事茲大,不容輕視,我們這就啟程去秋霞山。”

    說罷,三人便離開了客棧,在離開坊市之後一路北上而去,騎著快馬沿山道疾行數日,便來到了秋霞山。

    位于群山環繞中的秋霞山乃是一處絕壁險峰,周遭都沒有去路,就算是王級強者,也難以跨越周邊的懸崖而抵達山頂之上。

    在雲輕帆的帶路下,繞到了一條絕壁後方的懸崖上,這里卻也設置著棋盤陣法,解陣之後,便出現了一條蜿蜒山道,爾後便抵達了秋霞山腳下。

    但雲輕帆並不上山,而是朝著山下的深谷行去。

    谷間清幽,浮著薄霧,大量的箭竹叢和高大的紫竹密集的生長著,時不時有幾只小動物探出頭來,睜著大眼楮盯著來人,卻也不害怕,更有一些大膽者竄出來,直接跑到了雲輕帆的身上,上跳下躥。

    只是雲輕帆並沒有心情和它們玩樂,擺擺手,將小東西們趕到地上,爾後快步帶著二人朝著更深處行去。

    谷道曲折,沿途還設有各種幻術陣法,就算是沈辰,也無法一眼看透這其中的玄妙,甚至于根本難以發現其存在,這也就意味著,這陣法的等級比起浣岩洞的還要高。即使有人誤打誤撞抵達了這里,也到不了谷地最深處。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畢竟設陣之人乃是堂堂的皇級境界呢。

    待到打開最後一處幻術陣法的時候,出現在沈辰眼前的豁然乃是一副奇景,火紅的岩石鋪展開來,遠遠望不到盡頭,周邊生長各種紅色的植物,紅花紅草紅色的大樹,同時還有著比外界更高的溫度。

    這里的一切都是鮮紅而充滿生機,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體色赤紅的生物在叢林中躍動著,有的體型甚至龐大如虎,但對眾人卻沒有任何的攻擊xing,眼中分明看到馴服之色。

    沈辰是早料到離仙所住之地必定是火元力凝聚之所,但如此景象卻是未曾預料,可想沿途的陣法並非僅僅是產生幻象,更是將這里的火焰力量封鎖了起來,讓世人根本察覺不到這里有著如此一方煉火的寶地。

    而且,他細細一想,便知道了這些火岩的來歷,此物名為地火元石,乃是因為吸納了強大的地火力量而成之物,是一種煉制法器的材料,只是世間少見。但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有著礦脈般龐大的呈現。

    當然這種溫度,對于吸收了炎皇龍獸氣的沈辰而言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而修煉震訣的澹台冰玉更並非第一次來這里,早有御火之法。

    地火元石覆蓋的大地上,在叢林高地間散落的一些小宅院,看起來空空蕩蕩,並沒有人居住,而待來到一處絕壁之前,仰望百丈之上,已經被濃濃的霧氣所阻隔,看不真切。

    雲輕帆領著二人跪下來,朗聲說道︰“稟師傅,徒兒此行雲煙坊市,意外遇到了玉師妹和巽仙前輩的弟子沈師弟,听聞驚天大事,請師傅現身。”

    未過多久,便听有人說道︰“都起來吧。”

    這話落下,沈辰才暗吃了一驚,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前方已出現了一個紅袍老者,這老者蓄著濃密的胡須,看起來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頭發都是烏黑的。

    而從他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強者具備的氣息,那種氣息淡得幾乎難以察覺,便好似反璞歸真,同時,又好似和周邊的一切生靈遙相呼應,就好似他就這大地的一部分一般。

    但沈辰很清楚,這離仙前輩的實力不知道比起于儒之要強上多少。

    當初的于儒之,並未真正展現出皇級的實力,但已經恐怖非常,而這離仙更宛如火山一般,平靜時或許並不可怕,但一旦發起火來,那種恐怖只怕無人敢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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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離仙孟黷

    離仙孟黷看了澹台冰玉一眼,傲然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爾後瞥了沈辰一眼。

    這一眼瞥來,沈辰頓時有種好似衣服脫光,里里外外被對方看了個透的感覺,全身上下,毫無保留,就連體內的各種氣息,也全然落入其眼中。

    孟黷這一看,倒是驚訝道︰“你這小子,體內竟有炎皇龍獸之氣!”

    “炎皇龍獸氣?”雲輕帆听得眼一亮,對修煉火系一脈的修士而言,這炎皇龍獸氣自然是難得的寶物。

    “這只是晚輩意外所得。”沈辰答道,同時暗暗驚訝這孟黷火眼的洞察力。

    孟黷便沒再看他,只是念道︰“我想以你的修為也殺不死炎皇龍獸,就算你師傅,也沒有這個能耐。”

    話落下,便朝著澹台冰玉問道,“有什麼驚天大事,你師傅呢?”

    見到長輩,澹台冰玉眼圈微微泛紅,但仍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了出來,待听完這事,孟黷卻並沒有悲痛動怒的跡象,只是仰天長嘆一聲,搖搖頭道︰“無論修為幾高,總歸被天命所縛,這也是為何我們凡人要不顧一切修仙成道的原因。只是你師傅終究沒有跨過這個坎,丟了命,連九宮御震訣也落入他人之手。”

    話到這里,他眉頭一挑,冷冷說道,“但是玉兒,你且放心,我必會讓那賊人付出性命的代價,為你師傅報仇!”

    澹台冰玉重重點了點頭,顯是相信了孟黷之言。

    爾後,孟黷便說道︰“再過一段時日,是我和幾位同門相約見面的日子。我們九仙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只是大家的行蹤都甚為飄渺,居無定所。到底有多人會到,現在也不確定。不過,既然有人敢對我們九仙動手,縱然是采取偷襲之法,只怕也並非尋常角色,而且他得到九宮御震訣之後,實力必會暴漲,也不容輕窺。所以,你們現在這里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們就動身。”

    這話即是對澹台冰玉說,也是在對沈辰說,雖然不知道師傅是否會出席這次聚會,但對沈辰而言,能夠見到其他九仙也是一大好事,而且,澹台冰玉師傅被殺的事情他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管。

    二人被安排到谷中高地的宅子里住下,宅子相距並不遠,平日里也都是閑置著。

    很快入夜,沈辰盤腿坐在床上運功,這空氣中彌漫著的火元力使得他修煉更勝往日。修煉完後,沈辰長長的吐了口氣,走出門外,這夜深人靜之時,孤身一人在外,便難免想起遠方的皇城。不知這個時候,二女是否也在仰望這方天空,想著自己,而自己的一對孩兒是否在鼾然入睡。

    腦海中,又不由閃過段青霓的身影,不知道這公主是否已回到連山國。

    他輕輕嘆一嘆,目光掃過這方叢林,卻突而瞥見了一個人影,是澹台冰玉。

    此時,她也正站在不遠處的宅子外,遙望著遠方,靜靜的宛如一尊雕像。

    沈辰慢慢走了過去,她察覺到沈辰的到來,並未轉身,只是輕聲說道︰“是我吵到你了麼?”

    這聲音依舊有幾分冷漠,但比起往日要柔和了許多,沈辰搖搖頭道︰“不,我也恰恰睡不著,就出來走走。”

    話到這里,他又說道︰“我知道師姐必定為前輩的過世而傷心,但是……”

    他話未說完,澹台冰玉突而扭過頭來,問道︰“師弟可曾經歷過家人過世之痛?”

    沈辰微微搖了搖頭,他上世雖被人害死,但死之前,家人倒都活得好好的,只是沒有感受到多少親情罷了,至于這一世,家人也都健在。

    澹台冰玉便轉而望著這漫漫星空,慢慢說道︰“師弟你要說的話,我都明白,我心里都明白。自小我受師傅教導,修煉道心,看破這世俗間的一切。我一直以為,我連生離死別也能看透,那不過是通往輪回的必經一步罷了。”

    話到這里,她咬著嘴唇,目光中似有淚珠閃動,幽幽說道︰“但是,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當我視入母親的人就這樣死去,再也見不著的時候,我才知道要想堪破這一關是何等的難。”

    沈辰也不由慨嘆一聲,真切的說道︰“我雖然沒有經歷過家人過世,但我卻知道,若然這種事情發生,我也難以看透。但是,這正是身為人而必須去承受的痛苦,而我更認為,這並非是一件壞事。”

    “並非是一件壞事?”澹台冰玉望著他。

    沈辰便道︰“若然成仙得道,便是要看透一切,忘記愛恨情仇,忘記生離死別,那不是一尊木雕麼?若然如此,我還是寧願當一個血肉之軀的凡人。生離死別又如何?正因為這些,人才能夠懂得珍惜,懂得成長,懂得去保護所愛的一切!”

    澹台冰玉微微一愣,眼中泛過一絲異彩,輕聲說道︰“沒想到師弟年紀輕輕,悟性竟如此之高。”

    沈辰不免一笑道︰“師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這樣說我,未免有點倚老賣老。”

    澹台冰玉便不由得嘴角一勾,似要笑起來,但她很快嘴角收斂,白了他一眼。她分明在緬懷師傅,卻被這家伙逗笑,這是絕對不合時宜。

    只是這白眼中顯出幾分難得的嫵媚,讓沈辰心神一晃。

    澹台冰玉輕吸了口氣道︰“經和師弟這麼一說,我心里倒是輕松了些。希望這次前輩們集會,能夠找到真凶,以告慰師傅在天之靈。”

    沈辰點了點頭,亦誓要將這真凶給揪出來。

    但是,他內心深處又想著,只怕今次這件事情當真不易。

    九仙傳承數千年,歷來皆是維持著這世間平衡的重要力量,歷史上很多次正道危機都是九仙出手而力挽狂瀾,這也為九仙鑄就了不倒的傳說。

    而今,突然有人將魔爪伸向九仙,這絕對不是突如其來的事件,很可能背後有著一個龐大的組織和蓄謀以久的陰謀。

    此生死存亡,不止關系到九仙,更關系到中土八國億萬百姓,因此,他也絕不能坐視不管。

    第二日,四人啟程北上。在路上,孟黷才告訴三人,九仙在中土八國之上各守一方,但又沒有完全的地域局限,有隱山而居,終年不出者,亦有游走各國,培養弟子,定國安邦者,理念各有不同。

    而每隔三十年,九仙都要進行一次集會,這集會所在之地乃是為世人所不知的“授書之所”。

    所謂授書之所,便是傳聞中大地蒙難,天仙從天而降,將天書分為九部而傳授于九人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在史書上並沒有任何的記載,唯有九仙是代代相傳,而三十年一會也是九仙的例會。

    只不過,由于九仙皆行大道,有諸多天地奧妙需要參悟,有時候也會趕不及去參加,但是,每次例會至少也有一半的九仙在場。而除了這例會之外,九仙之間也有自己的聯絡方式,所以路過對方所居的地方,也會去拜訪一下,因此見面倒不拘泥于這例會。

    而這已經是孟黷第五次參加例會,他的年紀已達一百六十多歲,這是因為修為抵達皇級之後,便有延壽之能,因此活個兩百歲都不成問題。當初第一次,自然是隨著他師傅去參加的,爾後數十年後,繼承九仙身份的他才以如此身份去參加,至于雲輕帆,倒是首次了。

    而至于澹台冰玉,自然也是第一次參加。

    一路北上而去,並非都是在山野間行進,孟黷並不避諱穿行城市,因此沈辰便有了不少機會打听到如今各國的動向。

    如今的事態比起大半個月前,進入雲煙坊市時的事態要平靜了許多。

    在五龍國分裂,而各有歸屬之後,其諸州的分界地也成為了霸州國和飛穹國兩國壘兵布陣的前線地帶,但是兩國此時都有所默契。

    霸州國這邊,天武國的戰事已接近尾聲,要想將其完全納入國土之內尚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已經收復的蒼漠國也需要鞏固,五龍國的諸州同樣如此。

    對于飛穹國而言,也需要鞏固已經吞噬掉的黑龍國勢力和五龍國兩州,而湖國和連山國之間的較量也成為兩國交鋒的另一個戰場。

    暫時的大局勿需沈辰擔心,而在北上後半月,四人便抵達了位于群山之間的離水坊市。

    離水坊市的規模要比雲煙坊市大得多,其城池建立在一座山中大湖中間的大壩上,抵達之後已是這日的傍晚,在客棧住下後,雲輕帆便出門去購買物資,而到了這坊市,自然不能白來一趟,四處逛逛自也是必須的,沈辰和澹台冰玉便都跟著雲輕帆一道出去。

    傍晚的坊市甚為熱鬧,街道上人流滿滿,而且侯級修為者以上的比例比起雲煙坊市而言大大提升,這里商鋪中所販賣的靈藥數量和稀罕程度也比更甚前者。

    就在三人逛了一陣,進了一間較大的店鋪,雲輕帆在一邊選貨,沈辰二人則在一邊看著擺放在貨架上的各種靈物,這時,便听到街道上傳來一陣喧嘩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6 19:17
第十八章 離水坊市

    朝外一看,便見到兩個修道者被一群灰衣修道者押著,穿過人群而來。

    “又有人被抓了,鏡湖宗這一弄,真是搞得人心惶惶的。”跟著二人的伙計直是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這鏡湖宗為何會抓人?”沈辰回頭問了句。

    那伙計便說道︰“二位看來是剛到這里,所以不清楚這狀況。鏡湖宗是我們這坊市里的大宗派,有上千年的歷史,其宗派駐地中有著一頭王級的靈獸‘碎火’。”

    “碎火獸?還是靈獸?”沈辰和澹台冰玉對望了一眼。

    天下之凶物,又稱為凶獸,無論稟xing如何,是否好殺好斗,其靈性皆淺,唯有一些凶物,在人類捕獲之後,經過數代的馴養而誕生下來的獸種,則可能成為靈獸。

    靈獸擁有了超然的靈智,能夠和馴養者友好的溝通,成為鎮守門派的守護者,同時,其能夠依靠野獸的感知力尋找山野中隱藏的高級靈藥,甚至尋找到靈脈靈礦的具體所在地,對于一個宗派而言,有著一頭靈獸,尤其是王級靈獸的存在,那絕對是宗派勢力的一大支撐。

    同等規模的宗派,若一個有著王級靈獸,那二者之間的發展只需要十數年就能夠看出明顯的差距。

    但是,靈獸的繁殖和養成相當困難,尤其是王級的靈獸,並非是任何一種獸種都能夠成功培養。而碎火獸,乃是一種近水而居的霸主級凶物,其形似猿人,通體生有盔甲般的骨板和棘刺,是出了名的狂暴和嗜殺,而且是獨居動物,繁殖率極低。要想尋得一公一母已經極難,而繁殖馴養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听到這里有碎火靈獸的時候,二人皆不由有些希奇。

    那伙計繼續說道︰“這碎火靈獸成功培育是第三代,听說能懂人言,溫順得如同兔子一般,每隔數月,這鏡湖宗的人帶著靈獸外出尋寶,那都是滿城熱鬧,大批宗派的人馬都跟在鏡湖宗的後面,總有或多或少的收獲,鏡湖宗也因為這靈獸,獲得了大量的寶物,這二十多年來,已堪稱離水坊市第一的宗派了。但就在前不久,這碎火靈獸突然間失蹤了。”

    “這靈獸怎麼會失蹤?莫不是在野外跑丟了?”沈辰問道。

    伙計卻是搖搖頭,神秘兮兮的說道︰“怪就怪在這里,這靈獸並非是在野外失蹤的,而是在此靈獸回到宗派內之後。此靈獸有專門的巢穴供起休息,每日都有專人送去食物,同時檢查它的身體狀況。但這一天,當宗門弟子抵達其巢穴之後,發現碎火靈獸已經不見了。要知道,這巢穴可是宗派的禁地,周邊的來路上皆有門中精銳弟子鎮守,但是皆沒有發現前晚上有什麼異常動靜,所以這靈獸失蹤之事便成了一件謎案。”

    沈辰倒也點點頭,覺得這事情倒真有幾分蹊蹺。

    那碎火靈獸體型龐大,縱然智商再高,要想避過所有人的耳目而失蹤只怕不行,那也就意味著,此事必定有人為因素干擾。

    但碎火靈獸可不是普通玩意兒,它雖是靈獸,但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接近它,讓它乖乖听話。陌生人進入巢穴,照樣會發動攻擊。

    而要輕松制服碎火靈獸,更將此龐然大物無聲無息的帶離鏡湖宗,這絕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不過,這件事情對于身為過客的他而言,並沒有任何插足的意思。而就在他轉過身去,準備繼續觀賞這些販賣的靈藥。

    那一群押著兩個修道者的灰衣修道者也剛好從這店鋪路過,隊伍中領頭的乃是一個冷臉老者,有副王級的修為,眼楮冷冷掃過周邊,周邊的路人都不敢和他直視,紛紛避過臉去。

    而就在這老者掃過店鋪,從沈辰和澹台冰玉身上掃過的時候,突然間瞳孔大放,立馬停下了腳步。

    他這一停,一群修道者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而待這老者辨清所見之人時,豁然僵硬的表情上露出難得笑意,快走幾步趕到店鋪前,朝著沈辰二人恭敬的一拜道︰“晚輩徐牧拜見二位前輩!”

    見這老者突然如此舉動,周邊的人直是又驚訝又好奇,那伙計更是嚇了一大跳。

    熟悉鏡湖宗的人從這老者的衣著看,便知道乃是長老級的人物,這鏡湖宗的長老在離水坊市那是地位崇高,各宗派見著都要以禮相待的角色。

    然而,這老者突然對兩個年輕人行這拜禮,而且那腰身都壓下去直有九十度,這樣的大禮只怕就算是見到了鏡湖宗的宗主也不會如此。

    而沈辰二人本就隱匿著修為,看起來只有侯級水平,過往路人的眼力不足,自然看不出二人的實際底細,因此見到老者突然來這一著,自是大吃一驚。

    同時驚訝的,自然還有隨老者一道的那一群鏡湖宗的門人,見到長老如此卑微的態度,全都是一臉愕然。爾後,便都跟著紛紛拜了下去。

    畢竟,這長老都行了如此大禮,他們又豈敢站著。

    而眾人所不知的,但凡是親眼見過那皇城之戰中,沈辰和澹台冰玉的可怕戰力者,如此恭敬的姿態完全是發自內心。

    沈辰見這老者如此,倒是有點奇怪,莫不成這老者也修煉如錢天那般的眼力,才能識破自己的修為,但縱然如此,也沒有必要行此大禮,他便說道︰“這位道友是認錯人了吧?”

    徐牧未敢起身,反倒是將頭壓低低的,恭敬說道︰“晚輩在月前曾參加了皇城大戰,有機會目睹二位前輩的雄姿,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所以特來拜見。”

    沈辰這才明白過來,一想,確實五龍國皇城大戰是有鏡湖宗的人參加。看來此人是在參加大戰之後,又來了坊市的鏡湖宗駐地修煉,如此才認得自己。

    見身份瞞不住,沈辰便擺了擺手道︰“原來如此,起來吧。”

    “謝前輩。”徐牧挺直身來,爾後便說道,“能夠在這里遇到二位前輩,乃是晚輩之榮幸,若二位前輩能夠蒞臨寒門,必是本門無上之榮耀。”

    沈辰朝澹台冰玉望了一眼,帶著幾分征詢的意思。

    對方如此邀請,若是冷然回絕了,多少有點不好,但若然受了邀請,只怕便要攤上這靈獸失蹤之事。

    就在這時,雲輕帆從里面走了出來,澹台冰玉便走了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雲輕帆便說道︰“距離集會還有一段時間,師傅也說要在這里待上一陣,恰恰這里靈藥豐富,我也要多轉幾圈。所以,師弟去一趟鏡湖宗倒也無妨。”

    听得這麼說,沈辰便點了點頭,澹台冰玉倒也說道︰“既是如此,我也去趟鏡湖宗吧。”

    見到澹台冰玉也想去鏡湖宗,沈辰倒有點意外,似看出沈辰所想,澹台冰玉淡淡說道︰“你莫以為我便沒有好奇心,我也想知道,是什麼人有能耐能夠把碎火靈獸那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

    沈辰便喜道︰“有師姐幫忙,必定事半功倍。”

    三人交談皆是凝音成線,旁人只見嘴唇微動,卻听不見三人所言,就算是徐牧,亦是如此,畢竟,九仙本人在這里的消息需要高度保密。

    而徐牧縱然听不到三人交談,依然一副恭敬樣子,見到那中年男子那氣度,和沈辰二人的神態,便知道此人只怕也是九仙的弟子。

    只是,他卻不敢貿然發問,萬一多嘴惹得他們不高興,那可就是一大損失。

    待說完,沈辰便朝著徐牧說道︰“你先帶著人回去吧,晚些時候,我自會和師姐登門拜訪。”

    “是是,晚輩到時候必定隨宗主靜候。”徐牧不敢多言,連忙說道。

    沈辰則淡淡說道︰“務須如此勞師動眾,我們在這里的消息需要嚴格保密。”

    “是是,是晚輩考慮不周,請前輩放心,此消息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徐牧連忙說道。

    “好了,去吧。”沈辰擺了擺手。

    徐牧不敢多停留,躬身退去,待出了鋪子,這才挺直胸膛,大手一揮,領著眾人而去。

    弟子們自不敢多問,而周邊的路人們便也都恍然大悟,想著三人必定是隱匿了修為的前輩人物,當然事與鏡湖宗有關,自也沒人敢去多問。

    待到徐牧回到鏡湖宗,趕至大殿的時候,宗主吳丹心正在和大長老鄒上生討論著事情。

    因為坊市宗派力量的強大,所以很多宗派的總部其實並不設在凡世,或者是采取了兩設制度,凡世寶山之上的宗派稱為外宗,管理外宗的宗主便稱為外宗主,而坊市同名宗派的勢力則稱為內宗,管理內宗的則為內宗主。

    內宗的勢力遠比外宗要龐大,只是因為不涉足凡塵之事,所以自然不為世人所知,但在坊市中,這自然乃是公開的秘密。

    九十多歲的吳丹心修為早已抵達正王境界,執掌內宗亦有三十年之久,這二十年來,由于碎火靈獸的成功馴養,門派實力日漸壯大,已成為離水坊市第一門派。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了靈獸失蹤之事,鏡湖宗的前途和威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差不多同齡的鄒上生也是正王修士,論輩分乃是吳丹心的師弟,二人情同手足,執掌著這內宗的大小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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