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6000求訂閱,求支持!鞠躬感謝!)
醫生說,「那應該就是凝固了的淤血血塊,讓你產生的錯覺,你這個流血還比較嚴重的,所以,現在必須要聽醫囑,馬上我給你開住院條,家屬快去辦住院,辦好之後,你就要二十四小時臥床,一切事情都要在床上解決,不能自己上廁所,免得一不小心胎兒掉出來了,我馬上給你開藥,吃的和打針的黃體酮咱們同時來,還有一種叫硫酸鎂的滴液也要輸上,但是這個硫酸鎂,個別人會有心臟不舒服的反應,如果你感覺不舒服,必須按床鈴叫護士停止輸液,聽到沒有?」
姜西一臉茫然無助的樣子,乖乖地點頭,「聽到了!」
「家屬快去辦住院手續吧!」
「好!」我答應一聲,拿著姜西的身份證去辦住院了,這一次住院押金五千。
我連跑帶顛,以最快的速度給姜西辦好住院手續,然後拿到病房床位,把薑西安置到床上躺好。
醫生的效率也是很高的,很快就有護士來給姜西送藥、打針、輸液,還用上了心電監護儀。
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後,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姜西媽媽拉著姜西的手安慰說,「說不定能保住,先不要想那麼多。」
姜西點點頭,「嗯!」
我剛想坐到姜西身邊歇一會兒,安慰她一下,結果姜西的手機響了,姜西一看,神情亮了一下接通了。
因為在醫院,她沒有開免提,我沒聽到電話對面的人說得是什麼,卻見一分鐘後,姜西的臉色倏然上了一層怒火一般,對著手機就大罵了起來。
「他媽的,你要是敢少給我一分錢編劇費,我今晚就拿菜刀去你家把你全家都殺了。」
姜西說完氣得呼哧帶喘,渾身發抖,我緊張地趕緊抱住她,同時因為跟她靠得近了,我通過電話的漏音聽到了對方震驚的話語。
「呀!西姐這是怎麼了?咋這麼火爆呢?」
姜西憤怒地說,「我特麼用一大一小的生命在給你寫劇本,你說劇組沒錢給我?我限你十分鐘之內把承諾的兩萬塊錢打給我,否則我流產的賬就算到你身上。」
「別別呀,才兩萬塊錢沒那麼嚴重,我馬上打給你哈!」
對方說完這句就掛了,姜西氣得閉上眼睛,大口緩期。
「哎呀,這幹什麼大喊大叫的,還罵人?孕婦不能動氣,孕婦要保持情緒穩定,你這沒到三個月安全期,還先兆流產,一個衝動的怒氣孩子可能就沒了,就連咳嗽都得小心點……」。
我趕緊對醫生說,「對不起醫生,剛才有件特殊的事,之後會注意了,不會再這樣了。」
那醫生蹙著眉說,「來,家屬簽字。」
我一臉震驚和慌亂,「簽……簽什麼字?」
醫生遞給我一個本子說,「這是承諾書,我們承諾盡力給她保,但不保證一定能保住,這個要提前告知,確保你們都是知道的,事後如果有什麼意外你們不能追究醫院責任,所以要簽字。」
「哦!」這種簽字,是必須要簽的,只要不是簽字拿掉孩子,只要姜西沒有危險,其他什麼簽字我都無所謂。
醫生拿到了我的簽字之後,又對姜西說,「如果感覺肚子特別疼,有一種要生的感覺,必須按鈴通知護士,病房裡是不能生孩子的,這裡容易感染,要去專業的紫外線殺菌產房生,明白了嗎?」
姜西小聲說,「明白了。」
醫生終於走了。
姜西還沒有從剛才那份怒氣中緩和出來,她不時地看手機,我猜她應該是查賬。
在她看了第三次手機之後,我看到她終於鬆了口氣,然後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很多。
她扭頭看向我,微微勾了勾唇說,「收到了,兩萬!」
我也想對著她笑一下,可是我的臉竟然僵硬地笑不出來,我只是走到她的身邊,她躺著,我坐著,我沒辦法抱她,我就雙手虔誠地抓住她的小手,緊緊的,我都已經不知道我內心的感受是什麼了?但肯定是酸澀大於開心,五味雜陳,特別不好受!
這個時候是早上七點半了,姜西媽媽說,「這保胎也不是一下子能好的,小江你上班去吧,我陪著姜西在這就行了。」
我們公司上班時間可以浮動,早上可以九點半到,晚上多工作一個小時就行了,於是,我對姜西媽媽說,「我再等一會兒就走。」
我剛說完這個話,我就發現本來閉著眼睛休息的姜西,眉頭突然蹙了一下,緊接著蹙得更緊了。
我馬上趴到她耳邊問,「老婆,你怎麼了?是肚子疼嗎?」
姜西蹙眉睜開眼睛,看著我搖了搖頭,說,「我肚子不疼,心有點開始疼了,但我覺得我還能忍。」
「那怎麼能忍呢?肯定是那個藥你不適應。」我擔憂地說。
姜西媽媽也著急,「這可不能忍,別你本身沒有心臟病,再整出心臟病了?」
我立刻按了床頭鈴,鈴對面的護士站小姐問,「什麼事?」
我說,「608床輸了那個液之後,心臟疼。」
「好的,我馬上通知醫生來看看。」
醫生也是很負責任的,很快就來了,看了一眼心電監護儀上面的顯示說,「心律是有些過快,血壓也偏高了,看來就是硫酸鎂這個藥你不能用。」
「醫生,我覺得我還沒有疼得很嚴重,我還能堅持。」姜西看著醫生還想要爭取。
醫生說,「你行了吧,你別心臟出了問題,我這裡可搶救不了,我這是婦科,不懂治心臟病,這個液馬上停掉,靠吃藥和打針吧。」
姜西眼睛立刻就紅了,「醫生,如果不輸液了,是不是小孩保住的幾率就又低了幾分?」
醫生看著姜西難過的樣子,想了一下說,「這也不一定,這麼跟你吧,就是你現在這塊地,營養跟不上了,但是如果種子本身質量好,想流產其實也沒那麼容易,如果是種子質量不好,輸再多的硫酸鎂也沒有用,該流產還是會流產,那就是所謂的優勝略汰,那種流產了也不一定是壞事,萬一生下來不健康,你更受罪,對不對?」
姜西一聽這話,立刻雙眸燃起了希望之光,「醫生,你要這樣說得話,那我覺得我的寶寶肯定能保住的,因為我覺得我老公身體特別好,那種子質量肯定也特別好,不會輕易流產的。」
我,「……」。
醫生,「……」。
那是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女醫生,聽完這話,一臉無語地翻了白眼,然後轉身走了,沒再搭理姜西。
姜西卻看著我笑了,「呵呵,老公,你說我說得有道理嗎?」
這屋裡還有三個床位,也都是來保胎的,其他人沒忍住都笑出聲了,最後姜西也傻呵呵地笑了,而且笑得聲音有點大。
這時候門外又傳來醫生的聲音,「孕婦情緒要穩定,大笑也不行啊!」
姜西嚇得立刻摀住了自己的嘴巴,把笑憋回去了。
等她情緒穩定了之後,她拉著我的手說,「你趕快去上班吧,我覺得我和寶寶應該都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要我如何相信她?
她特別自信地說,「真的,你看我性格這麼堅韌,你也不差,你身體又好,我們的寶寶怎麼可能很弱呢?」
他能這樣說,我聽了當然是開心的,但是真的不用總是強調我身體好,周圍人聽到了總是捂嘴笑。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給她打個預防針,免得萬一不好,她接受不了現實。
我說,「剛才醫生也說了,如果流產了,就證明種子不好,那樣流掉了可能也是好事,所以,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要堅強,不能要死要活的,我跟媽會擔心你,媽的身體也受不了,你能明白嗎?」
姜西紅著眼,抽嚥了一下說,「放心,我明白,要是真的沒了,我就好好保養身體,然後盡快再要一個。」
「乖了!你最懂事了!」
我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我就去上班了。
臨出病房門前,我又不捨地回頭看她一眼,她衝我笑笑,擺擺手說,「去吧,放心!晚上你來陪我,讓我媽回家休息。」
我點點頭,轉身走了。
到了公司,我便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不是我不想惦記姜西,是根本沒有一點空餘的精力惦記她,公司裡的事物太多太忙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跟周強一起吃午飯,我也沒有問,他跟他那個追星族女朋友怎麼樣了,實在沒精力關心他的事,反倒是他,跟我說,他給某bm投簡歷了,他準備要跳槽了,還說預估如果面試成功的話,工資能漲一倍。
我仔細想了一下,雖然現在姜西住院,但是我們暫時手上還不算缺錢,如果姜西長時間住院,需要花的錢會多,但是她保胎要花的錢不會像她媽媽那樣一下子急需那麼多,我跳槽的話,試用期的工資都比現在高,所以,在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我也跟周強要了某bm的招聘郵箱,發了我的求職簡歷過去。
這件事,我沒有跟姜西說,因為我不想再讓她跟著操心了,我想,如果我面試成功了,我就努力工作,爭取過了試用期,那就不怕了。
大公司有這樣一個優勢,一般情況下,只要公司業務沒有問題,員工又沒有犯大錯誤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開除員工的,因為五百強的大公司開除一個員工是需要高層層層審批,並且還要賠給員工N+1補償款的,所以,一旦過了試用期,基本就沒有什麼大的壓力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來往於醫院和公司,一共跟領導請了三次假,偷偷去了某bm面試,索性某bm離某w非常的近,都是在上地,走路只要十分鐘就可以到了,所以,一切都進行得順利又神不知鬼不覺。
每天晚上睡覺前,我會跟姜西躺在她的病床上膩歪一會兒,等睡覺時,我再睡到摺疊床上去,這樣避免擠到她和肚子裡的寶寶。
當我把薑西摟在懷裡的時候,我問她,「咱們的寶寶還好嗎?」
姜西笑著說,「感覺越來越好了,血流的越來越少了,醫生說是好症狀,就是我的屁股每天要打六針黃體酮,都快打爛了。」
姜西說這話的時候,殷紅的小嘴撅的老高,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覺得她特別可愛,又特別可憐,惹人憐愛得緊,我就忍不住親上她的小嘴一下,然後對她說,「等寶寶出生之後,我替你打他(她)的小屁股。」
姜西立刻就不干了,「你敢,我費多大勁兒把他(她)生出來,你竟然敢打他(她),你打他(她)我就打你!」
她伸手做出想打我的樣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到我的嘴邊,一邊咬著一邊說,「好好好,不打,誰都不打,我都當寶貝一樣疼著,你是大寶貝,他(她)是小寶貝。」
姜西笑著摟著我的脖子說,「他(她)是寶貝,我不應該是心肝兒嗎?」
噗!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句話的梗,來自網絡上的一個段子,段子是什麼,自己查去。
白天我上班的時候,姜西每天都會給我打一到兩個電話報備一下她的病情,真是很感恩,每天都越來越好。
大概在她住院半個多月後,醫生通知她可以出院了。
醫生對我和姜西說,「姜西已經不流血了,也已經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胎盤也長好了,胎盤可以給胎兒輸送養分了,所以黃體酮也不需要打了,一切都正常了,可以回家了。」
「謝謝醫生!」
「謝謝醫生!」
從這位醫生手上保胎成功,醫生也是有成就感的,也為我們高興,她笑著補了一句,「果然種子很好啊!生命力很頑強。」
我,「……」。醫生你可以這樣不正經嗎?
姜西笑得一臉燦爛如花。
我看向姜西,就覺得她特別美,她也看向我,我猜她可能覺得我也很帥,我們倆深情對望,此時無聲勝有聲,靜默在心底裡為這個大好的消息狂歡著。
沒有親身經歷過這種艱難保胎的過程,沒有人能體會保胎成功後的喜悅,那比失而復得的財富更令人激動、震撼,以及更有價值,因為那是生命的延續得以被拯救,代表著我們的骨血,他(她)是那樣的頑強而不肯服輸。
好樣的,不愧是我和姜西的孩子。
當我們回到家裡,我貼著姜西的肚子想聽聽動靜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小東西,你很棒哦!在你媽那塊破鹽鹼地裡,你都能頑強的健康成長。」
姜西聽了我的話,笑著說,「你竟然這樣說我,那我就報復在你小孩兒身上,你小孩兒的名字就叫江東西了。」
於是,我們家小孩便有了名字:江、東、西!這個名字將伴隨他(她)的一生。
「老婆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快被嚇死了,「能不能換一個?」
「那叫江蛋蛋?我們倆下的一個蛋?」
我,「……」。
「老婆,你不是寫小說的嗎?寫小說的不都是文采很好,取的名字不都應該風花雪月的嗎?」
姜西說,「哎?取個風花雪月的名字,容易讓孩子長成一副風塵樣兒,不如東西啊,蛋啊來得實在,東西有用,蛋能吃。」
「噗!算了,還是叫江東西吧!我認命了。」
我苦命的孩子,你怎麼比苦菜花還苦啊,將來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媽不是正經人。
………………
這段時間,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有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已經漸漸有點感覺到這句話的含義了,因為接下來,我們家發生了不少好事。
第一,姜西媽媽因為認真吃藥,身體一直沒有發病,時間長了,我們都快忘記她上一次奄奄一息的樣子了。
第二,姜西進入了正常產檢的階段,每一次產檢都顯示胎兒一切正常,並且到了五個多月的時候,醫生說,要控制飲食,胎兒長得偏大。
Why?敢情前三個月他(她)媽媽那麼折騰,一點也沒耽誤他(她)長啊?這孩子,還真是……好想打他(她)小屁股。
第三,我的新工作換成了,順利過了某bm公司的三個月試用期,並且亂七八糟補助加獎金,滿打滿算拿到了每月九千元的工資。
每月九千元,對我們家來說,真是解渴又解餓的錢數啊。
大概又過了三個月,我們手上除了借來的那四萬,又多有了兩三萬存款的時候,姜西便主張先把我大姐和二姐的錢還了,並且姜西還要我把我以前欠大姐和二姐的學費錢,每人先還五千,我大姐借我有一萬八,我二姐借我大概有一萬。
我說,「要不等我們以後錢多了,再一起還給她們?」
姜西說,「不,現在能還五千就先還五千,至少我們要讓她們知道,我們並不是不想還,有了就一定會還的。」
我覺得很多事,姜西看得比我透徹,比我明白,還比我更有原則,更有尊嚴,總之,我覺得她說什麼都有道理,所以,我什麼都願意聽她的。
果然,在我還給大姐和二姐那格外的五千元的時候,大姐和二姐都很高興。
二姐說,「我跟俺姐當初給你出這讀書的錢,都沒想過你會還,自己親弟弟,搭點就搭點吧,真沒想到,你還有還錢的一天,你家現在經濟緩好了呀。」
我說,「還錢是姜西要堅持的!」
我把薑西的好先擺在了前面,我想,姜西以後肯定是要跟我的家人見面,甚至長久相處的,把她的正面形象在我家人面前樹立起來,對以後相處肯定有好處。
果然我二姐說,「姜西這丫頭還真是個明白人呢,不差事兒啊!」
我說,「是啊,可明白了,她說,等下次再有了,就把欠你們的都一起還了。」
二姐越說越高興,「行吧,我跟俺姐現在也沒那麼缺錢,你先顧好你的日子吧,姜西這不還要生孩子了嗎?本來我和俺姐是應該去看看姜西的,可是俺姐現在正跟陳生打離婚官司呢,陳生那個人啊,他也同意跟俺姐離婚,但是他想讓俺姐淨身出戶,一分錢也不能分,這個人真是惡透了,他還挑撥孩子跟俺姐的關係,讓孩子恨俺姐。」
我聽到這種話,內心裡特別恨,恨不得打陳生一頓,可是,咳……
「二姐,我在北京也幫不上什麼忙,但要是有什麼需要的,你打電話給我,我從北京回去。」
二姐說,「行啊,需要時再找你吧,你先顧好你家的事,對了,原本你們不是打算年底辦婚禮嗎?這肚子大了,還能辦嗎?」
二姐不提,我都快要忘記這件事了,我說,「我跟姜西商量一下再說。」
之後我們便掛了電話。
晚上我回家問起姜西什麼時候辦婚禮的時候,姜西說,「怎麼都得生完孩子再辦了。」
那這事就壓後了。
手上經濟又寬裕了一些的時候,有一天,姜西跟我說,「你以前不是一直問我誰才是我最好的朋友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人生到目前為止,只交往了一個我認為的,最真心,關係最好的朋友。」
「哦?是誰?」我好奇地問,以前都沒有聽她說過。
「她是一個歌手,叫蘭蘭,今晚我們就去見她,是一個我認為,從外表到內心都特別特別美的女孩兒,身在娛樂圈的大染缸裡,她竟然做到了出污泥而不染。」
「歌手?」
我聽得有點玄乎乎的,她的最好的朋友是個歌手?我認識她這麼久,孩子都快生了,我也沒見過她的哪個朋友是歌手啊?
「既然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為什麼都沒見過?」我好奇死了。
她笑著說,「別說是你了,實際上我跟她一共也就見過兩次面。」
「能解釋得再清楚一點嗎?我的腦洞沒你這作家那麼大,可以自己補腦出欠缺的情節以及細節。」
我謙虛地請教,試問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到底是怎麼成為最好的朋友的。
姜西微笑著,臉上呈現出了一種美好回憶般的神情,「我跟蘭蘭,我們兩個雖然一共見過兩次面,但每一次都從彼此身上體會到了相見恨晚的感覺,一聊天,就感覺三觀超凡的一致,只可惜,她身為歌手,常年到全國各地去走穴,我們很少能坐下來促膝長談。」
我還是有點疑惑,「就因為你們三觀一致,很聊得來,你就覺得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了?可畢竟你們才只見過兩次?這樣肯定會不會太武斷了?」
姜西又笑著說,「當然不止這麼簡單就能斷定的。」
「那還有什麼?」我急不可待地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