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郊野] 鄉野種田小扎 作者:夢裡醉(已完成)

 
BabOdin 2019-9-13 18:3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14539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18:34
第 20 章

  還有家長想嘗嘗牛乳, 但林敬鬆拒絕了, 說這是生的,喝了總是不好,他便重新找一口小鍋, 煮上一鍋的牛奶。

  煮得同時, 有人看見他原本火上架的滿滿一大鍋的牛奶,指著問是怎麽回事。

  林敬鬆笑笑, 坦然的說:「之前攢幾天, 再放下去就要壞了, 準備做成奶酪之類好存儲的東西。」

  既然是這樣,幾個家長也就對前幾天的奶不感興趣,開始轉口問鮮奶怎麽賣。

  林敬鬆苦笑:「說真的,我還沒想著要怎麽賣這些奶呢, 四頭奶牛說多不多, 但每天産的也不少, 本來是想著往鎮上供應……市裡的話,太遠了。」

  一個一直很沉默的家長開了口,道:「運輸這方面你不用太操心, 我有個侄子是跑城際運輸隊的, 他們車隊每天往返市下面各個地方, 到時候我跟他打個電話, 問問,讓他幫忙調節一下。」

  這話一出口,幾個家長都對著她笑起來, 連連捧著道:「還是孫主任人脉廣!」

  那位孫主任沒見著多高興,臉上淡淡一笑,對著林敬鬆繼續問:「要是物流這塊不需要你操心的話,那你思考一下你這奶準備怎麽賣」

  一個模樣精明的女人,拉著她身邊有些怯懦的女孩,打斷她,說道:「我家囡囡有點挑食,老闆還是讓我家孩子嘗嘗,之前她喝了不少奶都說有怪味,最後勉强喝的是四色鴿的奶,不知道老闆這邊奶怎麽樣。」

  正好,小鍋裡的奶也沸騰有一會兒,林敬鬆找了碗分成幾份。

  他獨居的時候多,餐具也沒多少,也就分了五個小碗,幾個孩子立馬都雙手捧著接,好像接這個寶物一樣。

  搶在最前面的孩子們捧著碗等凉下再喝,各個都對著碗口蒸騰的水汽猛吸溜。

  一個胖乎乎的男孩猛力對著碗吹,把上面奶皮都吹起了一層又一層,最終感覺差不多就對著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一來,一邊喝還一邊大口呼氣說燙。

  又捨不得停,一口悶完了兩眼往回望著那個孫主任,咧著嘴道:「媽媽!超好喝的!」

  孫主任笑笑,拿出一張紙巾要他擦擦嘴邊的奶皮,小胖墩舌頭靈活的圍著嘴巴舔一圈,最後才捨得接了紙巾擦嘴。

  孫主任笑眯眯的輕輕敲敲他的頭:「像話不像話」

  小胖墩直咧著嘴裝傻,樂顛顛的嚷嚷,回家要婆婆也喝奶。

  這胖墩這麽一帶頭,剩下幾個孩子也連跟著抱著碗喝了起來,後面幾個沒輪著碗的就凑著身邊要好的朋友,兩個小孩子一個碗,喝的少的還只能眼巴巴的望著自家父母。

  「想要」一個高瘦的男人愛憐的摸著自家姑娘的麻花辮,小姑娘頭點得就像是小鶏啄米。

  剛才那個說讓自家孩子嘗嘗牛奶味道的精明女人,也被自己孩子眼睜睜的望著,一副我也想要的樣子。

  那女人便又開口:「不知道老闆這裡的奶是賣怎麽個價錢現在四色鴿入戶奶大概是四塊錢一瓶,一瓶裡面有三百五十百克;城際那幾家四人奶牛場要貴一些,但是量也多,一斤裝得鮮奶是六塊錢,包送到家門口的奶箱的。」

  林敬鬆哪有時間精力親自送去市裡小區,還放在每家門口

  那他一天的時間大半就浪費在來往的路上了,要是在再城裡找人送奶入戶,就這麽幾戶人家,哪够功夫錢

  林敬鬆一時間爲難了。

  突然,人群中有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出來,對著林敬鬆觀察了又觀察,篤定的道:「你是叫林敬鬆吧」

  這話一出,大人們便哄的議論開。林敬鬆的大名最近一周可是天天挂在市各大傳媒往的流量大戶,他們當中有些經手相關工作的人,這麽被提起更是對他熟悉。

  這還是林敬鬆這幾天在村裡生活自在,眉眼都舒展開了,氣質自然轉變,他也就一開始看著眼熟,直到剛才將將想起。

  「現在網上都找你找瘋了,聽說你放弃一身學識,跑到鄉下養牛種地,有些網友說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不報效祖國,還有些網友說你所經歷的事他要是身臨其境肯定也不樂意繼續回去幹活兒。怎麽樣,年輕人,你是怎樣想的」

  這男人說話慢慢吞吞,但他一開口別人都沒再說話,明顯,大小是個官兒。

  林敬鬆坦然一笑:「這日子過得挺自在。」

  這也是側面回答這男人問題了,現在政府是希望他回去,一來解决政府形象問題,二來他回去之後,調查自然也就可以終止,避免無端牽扯更深層的人。

  但林敬鬆再也不想委屈自己,成全別人了。

  「還是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有想法、有勇氣呦!」他長長一嘆,轉而又笑眯眯的道:「聽說你現在是流量大戶,網上人聽小道消息說你現在養牛,産品賣不出去,不少正義人士都要伸出援助之手,幫你買呢!」

  林敬鬆呵呵一笑,等著看他葫蘆裡準備賣什麽藥。

  見林敬鬆沒說話,那男人繼續挺著肚子道:「這哪是賣不出去呦,明明是根本沒想著賣!要是真想賣出去,就我們這樣一月工資四五千的,怕是要出血嘍!」

  這男人說話拐七拐八,就在林敬鬆在不耐煩的臨界點時,他又說道:「你這奶確實不錯,好好幹,擴大養殖數量,增加産出,咱們市不是有個思源小學麽!那裡面可都是有錢人家子弟,憑這質量,肯定財源滾滾!不才,我是咱們市教育局的……」

  劉四新有些急了,他左右兩邊的看。

  本來是想給林兄弟找個銷路,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打著想蹭他便宜的念頭。

  這下,林敬鬆也聽出來這大腹男人的意思,包括剛才那個一臉精明的女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模樣。

  林敬鬆再傻,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了,臉上漸冷。

  這時,孫主任又俏麗麗的站出來,道:「不管怎麽說,現在是市場經濟,副局憂心年輕人生意是好事,但咱們也不是他本人,哪知道他本人是怎麽想的呐!

  小林,我在你這兒每天訂三斤頭奶,我這個當姐姐的還能做的了家裡的主,用家裡侄子的運輸費給你抵了,你看行不」

  這當然是好事!林敬鬆自然願意。

  有她這麽一打岔,那個大腹男人臉色瞬間陰喪著。

  接著,老王也沒理他,站出來,道:「我家也沒得孫妹子家的厲害,也就疼愛孩子,我家每天訂購三斤頭奶,我願意出三十的價!」

  就兩斤牛奶,都能出到十塊錢一斤的價格,比起市場價來講都翻了一倍,可老王說的果斷。

  「這個怕是做不到,我家奶都是早上下午兩道摻一起的,而且下午有額外加餐,奶水質量未必就比頭奶差。」林敬鬆認真回道。

  老王一楞,也信服了,笑著道:「你這年輕人是個心眼兒實在的,我信你!」

  這兩人一打頭陣,剩下兩家家長被自家孩子鬧得沒辦法,也就捏著鼻子按老王說的價錢訂了幾斤,嫌貴,都沒捨得多訂。

  最後那精明女人盤算來盤算去,還是嫌弃價錢太貴,硬生生的扯了她家女孩幾下,小女孩願望落空,差點眼眶都紅了。

  女人暗地裡警告小女孩,她低頭著半晌都沒抬起來。

  林敬鬆用手機記了各家信息資料,算算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後面又有兩家被老王拉一邊一說,又反悔想再追加一些,讓林敬鬆給拒絕了。

  訂奶時,孫主任的兒子安生不住,在山頭到處的跑著轉,身後還跟著幾個半大的男孩,呼哧呼哧的跑過來,各個獻寶似的在自家父母跟前捧出手裡一顆不大的蛋。

  「媽媽/爸爸,你看,野鶏蛋!」

  幾個家長都被孩子手中的鶏蛋吸引過去,一看這鶏蛋是淡淡乳白色的,往太陽下面一照,便透光可以隱約看見裡面鮮紅的蛋黃。上面還粘著一點糞便,孫主任家孩子拿的那個還摸著溫溫熱的,激動得他直蹦起來叫。

  孫主任淡淡含笑,幫兒子整理髒亂的衣衫,不經意的問:「你怎麽知道是野鶏蛋」

  小胖墩激動的跳起來回答:「我們在山上看見的!鶏子身上花花綠綠的,那個公鶏可能撲騰了,追著我們咬呢,可厲害了,肯定是野公鶏,家裡公鶏不會飛的!」

  「可真厲害呢,知道分辨野公鶏和家養公鶏的區別,但是怎麽就不知道離危險的遠一點」孫主任說到最後,臉上笑容漸漸消抿。

  小胖墩才開始聽著興奮不已,後半句過了立馬就像被霜打了似的。

  這些家長有些是在農村裡長大的,自然知道野鶏蛋跟家養鶏蛋的區別,又開始好奇怎麽現在山上還有野鶏,竟然還能撿到這麽多野鶏蛋。

  林敬鬆笑笑,沒回答。

  他們來之前林敬鬆剛在地上播了空間草籽,又撒了空間水,引來不少鮮活的蟲子,跟著自然深山裡的鶏群也跑了出來。

  野鶏蛋可是好東西,當即便有人出手搶了起來。

  這群政府人員來到棗莊滿載而歸,走之前還說林敬鬆這裡環境不錯,問要不要開個什麽農家樂。

  林敬鬆今天招呼他們幾個就足够鬧心了,哪敢想自己以後還過這樣說一句話都在腦子裡翻來覆去過得日子,當即回絕。

  倒是幾個孩子們失落起來,孫主任疼惜的摸著她兒子的腦袋,溫柔的笑著安撫。

  送走這麽一群人,林敬鬆真是感覺自己差點頭腦都累壞了,抱著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上幾口,坐在門前大石頭上看夕陽落下。

  晚上,林敬鬆還不得眠,他跑到鎮百貨店買了幾個耐熱密封瓶,回來把明天要送的奶分裝好,時間就這麽溜了過去。

  拉燈、睡覺!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3
第 21 章

  第二天一早, 林敬鬆起來擠了牛奶, 剛剛忙罷,就有電話打過來。

  是孫主任給他留的她侄子孫喜勝的電話,他是市八方運輸公司的總領隊, 說是快到他們那邊地界了, 讓林敬鬆在鎮路口等著他。

  林敬鬆急急忙忙的把一瓶瓶的奶裝到車上,開車過去, 沒過兩分鐘就等到一輛十二輪的大車, 下來一個四方臉的黝黑年輕男子, 他笑得爽朗,伸手道:「我就是孫喜勝!」

  「我是林敬鬆,」林敬鬆笑笑,跟他握上手。

  「事情家裡人都給我交代了, 真是巧極了!這條路綫從來都是我跑的, 還就是這個時間點兒!」孫喜勝是個很開朗的年輕男, 從他身上林敬鬆似乎看到了昨天那小胖墩的影子。

  果真是一家人!

  林敬鬆也不由得被他感染,咧嘴笑起來。

  「我另外多準備一瓶奶,你這麽早就起來忙著跑車, 肯定是沒吃飯, 牛奶不能空腹吃, 我給你放了兩個饅頭, 就著墊墊肚子。」林敬鬆說道。

  孫喜勝幫著他抬筐子,完事把筐子裡的一包饅頭拆出來,也不多客氣, 三口下去整個饅頭就消失了。

  吃完他才嘿嘿一笑:「真是太謝謝你,我還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奶送到鎮路口,往後的事情就不需要林敬鬆來管了,孫喜勝會把奶送到孫主任家,孫主任也會讓她兒子給各家一一分配過去。

  這些人都是住在一個小區的,當年單位起的集資樓,裡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市政府人員,大家相對來說比較有素質一些。

  至於錢這個事兒,林敬鬆想想這些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不可能拖欠他那麽點奶錢,當時都加了威信,每個月在那上面給林敬鬆結錢。

  七家人,一共訂了十五份奶,這樣大概林敬鬆每天就能拿到一百五十塊錢,除去喂養奶牛必要的糧食消耗,林敬鬆大概每天有一百三都是他的辛苦所得。

  不過是月結,但這現在已經是中旬,等到月底也沒多久,從下學之後,日子就真的像流水飛逝,快得很。

  說是辛苦所得也不怎麽正確,畢竟他現在養牛當真是省心,早上五點擠一次奶,栓繩一放由著它們漫山遍野的吃草,下午到四五點自己就會回來。

  一邊喂了空間草,一邊再擠一次奶,這個時候再把它們栓到牛棚裡,放上玉米等粗糧,給它們補充補充身體。

  這樣,他每天要花費大量時間的只有擠奶跟打掃糞便。

  最近他攢了不少漚肥,準備過兩天去跟已經將要處在成長起的瓜瓤加加油。

  劉四新帶著那群人走了之後,林敬鬆可是過了幾天自在日子,當中魏巍還多次打了電話。

  「真不要你宣傳,我現在牛奶都能賣出去得差不多了,你再給我宣傳一下,結果沒得賣咋整我現在挺好的,知道你是好心,心意領了。」林敬鬆一接電話,就搶先說。

  魏巍無奈,嘆氣:「你就是太老實,沒貨就去跟人談合作啊!談下來的項目,也不都是你的勞動成果只是沒告訴消費者罷了。」

  林敬鬆笑笑,不再多說這個話題,道:「我給你送去些鮮奶,之前剩下的鮮奶有一部分做成了奶酪,山上的野鶏蛋,野菜之類都給你打包好寄過去了,現在天氣轉熱,你早點做了吃掉。」

  「好,多謝了兄弟。」魏巍也沒跟林敬鬆客氣,他又道:「你也知道我們家菲菲,她從來都不愛吃青菜的,你上次送過來的野菜她果然新鮮,能吃下去一些。還有你送過來的蘑菇,燉鶏腿香得呦!」

  「等你什麽時候有空了,來我這邊玩一趟,山上有不少新鮮野貨呢,可惜有的摘下來就不能放,不然也給你寄過去嘗嘗鮮。」林敬鬆略帶遺憾。

  魏巍大喝一聲「成!」,接著又道:「馬德!這段時間要憋屈死我了,等過兩周,把手頭上的工作忙完,帶著菲菲去你那邊來個一日游。」

  「歡迎至極!」林敬鬆笑笑。

  跟魏巍挂了電話,林敬鬆拎著水桶正在澆菜園地。

  幾天過去,前幾天種下的種子全都發芽了,一片翠綠的蒙在紅褐色的地面上,看著特別喜人。

  最近兩天天大晴,不種地的人們當然是覺得天氣不冷不熱也不下雨,最最好,但靠著土地吃飯的人們就憂心了——不下雨,地裡的莊稼渴啊!

  林敬鬆那片沙田靠近河還好,但也有些幹了,他都準備再旱下去就買個小型灌溉設備,沒想到這就聽到了市裡决定往天上打一炮催雨炮的消息。

  這下村裡可算是人心振奮了,林敬鬆從瓜地裡出來,見著各個臉上都喜氣洋洋。

  本來林敬鬆也搞不明白,後來聽說消息之後也不由得咧著嘴笑著回家。

  一回家,又看見了蹲在他門口拉屎的大猫。

  林敬鬆:「……」我想抽它!

  「噶!」大猫現在也完全不懼林敬鬆,囂張至極的撅著屁股把粑粑拉完了才象徵性的刨兩下,輕飄飄的從林敬鬆門前臺階上跳下去。

  虧的林敬鬆有個隨手關門的好習慣,要不然每次回家開門就是一坨驚喜,這日子誰能受得了啊!

  大猫現在是不分日夜的往林敬鬆這邊來,至於到底是什麽時候,得看它消化道的心情。

  顯然,今天大猫的消化道心情挺好,起了個大早。

  它對著林敬鬆嘎嘎叫兩聲,見林敬鬆懶得理它,又跑到牛棚旁邊,可惜空空如也,早上林敬鬆擠罷了奶就讓它們去山上自己啃草吃了,大猫能看見牛才怪!

  「嘎哈!」大猫有些生氣,整個尾巴都直嗖嗖的立著,對著林敬鬆叫了又叫,好像在問:牛呢

  林敬鬆正在鏟屎,一點都不想搭理它,大猫索性一躍上了臺階,仰著頭望林敬鬆,叫個不停。

  林敬鬆知道它這又是想喝奶,只可惜今天他心情不好,不想喂了!

  今天大爺不伺候!

  大猫在林敬鬆這邊轉了又轉,沒等到林敬鬆投喂牛奶,最後不高興的走了,走時還翹著尾巴,四肢一綫,走得那叫一個高冷。

  林敬鬆得意起來,小樣兒,還在你哥家門口拉屎不不發威還真當我好欺負的

  這邊,林敬鬆心情不錯,哼著歌兒正準備去看看前幾天在山上栽下的柑橘樹,呂嬌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聽說你現在日子過得逍遙啦你那朋友給你做推廣讓你賺錢,都不稀罕」呂嬌嬌聲音吊著嗓,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林敬鬆早就知道她這個人說話就是這樣,實際沒壞心,嘿嘿一笑,嘚瑟道:「可不是我現在這日子過得舒坦呦,什麽時候來這邊鄉下一日游」

  聽見這個,呂嬌嬌高興了,她忍不住咧嘴角,道:「怎麽才捨得請姐們兒看看嘛」

  「哪能啊,之前不就邀請過麽現在收拾得差不多了,有空來看看,現在春天萬物蓬發,整個山頭都是翠綠翠綠的,林子裡鳥叫得賊好聽!」林敬鬆熱忱歡迎。

  呂嬌嬌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哼哼兩聲,一會兒,試探著說:「這兩天我琢磨琢磨,我有一個姐們兒,逼婚快被她家裡逼瘋了,到時候去你那邊散散心。」

  「多簡單的事兒!開車、來人,帶著肚子就成!」林敬鬆爽朗的笑。

  聽著這邊林敬鬆的笑聲,呂嬌嬌也高興的挂了電話,給言希打過去:「林敬鬆那邊收拾得能見人了,後天咱們一起去轉轉,你也散散心。」

  言希抑鬱的揪著被子,幽幽的說:「親愛的,我這樣不高興,你這樣興奮激動得跟我說話,我很想打你的。」

  呂嬌嬌咯咯一笑,囂張又欠扁:「來呀!你順著網綫爬過來揍我啊!」

  「你妹!」言希大聲咆哮。

  呂嬌嬌閒閒的吊著她:「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被關禁閉,姐們兒我能去你家裡做保證,把你拯救出來的。」

  言希不敢說話了,氣呼呼的揪被子撒氣。

  「你也看開點,回頭氣出來什麽病,難受的是自己。」呂嬌嬌柔聲勸慰,言希這倒是不想說話了。

  這邊,林敬鬆把手頭上的活兒幹完,又拎著竹籃上山,他現在把山上各種野生植物認了個七七八八,每天上山撿鶏蛋都能順到各種各樣的野果子,酸的甜的,清脆的,綿軟的,換著花樣吃,能三天都不帶重樣兒的。

  自打得知空間草的作用,林敬鬆就在山上分散著撒了空間草籽,早上轉山的時候澆些空間水,引來蟲子吃草,野鶏跟著也能大飽口福。

  伙食質量一上去,不但鶏蛋下的美味,數量也能增收不少,林敬鬆連著撿了鶏蛋好幾天的鶏蛋,眼見著野鶏群數量越來越多,簡直都把這些鶏蛋要當成自己飼養的私有野鶏了。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真呀麽真高興~呦呦呦!」林敬鬆眉飛色舞,差點就要說唱起來,只可惜受限制於他薄弱得像紙片一樣的文科,著實想不出來什麽豐富的詞匯來表達自己。

  野鶏數量一多,林敬鬆剛上山頭沒一會兒都撿了半籃子的鶏蛋,野鶏們大概也是明白自己打不過林敬鬆,又阻止不了他撿自己鶏蛋。

  把人家惹惱了自己還沒有好吃的蟲子,乾脆也就由著他去撿了,要是真母愛爆棚的母鶏,它們會把蛋下得距這裡三五個山頭那麽遠。

  但是深處又有黃鼠狼眈眈相向,野鶏們乾脆放弃掙扎,賣蛋求食。

  林敬鬆對它們這樣識時務,嗯……很滿意。

  正撿著鶏蛋,林敬鬆突然聽見前面山溝裡一隻尖叫的鶏,叫聲那叫一個慘烈,林敬鬆趕忙快步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幾個黃鼠狼正在團夥作案。

  看見林敬鬆了還是囂張,衝林敬鬆鳴叫幾聲,爲首體型最大的那隻還對著林敬鬆咧著嘴,發出哢哢那種極尖銳的驚叫,聽著就讓人耳膜不舒服。

  林敬鬆挽起袖子,他好長時間沒見著黃鼠狼了,還以爲它們也跑到深山裡面去了,沒想到竟然又過來了,估計也是他這段時間催生空間草的結果。

  林敬鬆面沉如水,這種野生猛物你决不能怕它,越怕它就越是能欺侮到你頭上來,只有讓它們知道你不是好招惹的,下次看見你自然會繞道走。

  見林敬鬆無視它的警告,爲首的黃鼠狼更加凶惡,朝著林敬鬆走了幾步。

  就在林敬鬆準備按照往常習慣整治這些不開眼的黃鼠狼一番時,突然聽見山谷裡一聲熟悉的嘎嘎大叫,黃鼠狼們立馬四散逃跑,跟剛才對著林敬鬆那囂張模樣是再也沒了。

  身未到,聲已來。

  就在黃鼠狼們四躥逃離之後,大猫才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來,最後站在高處垂著眼看林敬鬆,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林敬鬆懶得鳥它。

  研究院長在他身邊裝逼裝那麽久,都被他抓住痛脚想主意整下來了,還治不了它!

  大猫一見林敬鬆不搭理它,著急了,嘎嘎叫著跳下來,嘴巴噙著那隻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老母鶏,繞到林敬鬆面前。

  由於兩者身高差,現在則是變成林敬鬆對著它居高臨下。

  「幹嘛」林敬鬆納悶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3
第 22 章

  大猫把鶏子放在林敬鬆脚邊, 兩個後肢蹲坐在地上, 仰頭看林敬鬆。

  林敬鬆沒明白,這都被咬成這樣了,還能救活麽

  一人一美洲獅就這麽站著不動了。

  林敬鬆思來想去, 也搞不明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眼睜睜的看著那隻鶏由一開始的拼命掙扎,到後面偶爾抽搐, 再到最後沒了動靜。

  死了啊!

  沒得救了!

  大猫看林敬鬆似乎不明白, 又伸著比林敬鬆巴掌還大的肉爪子往前一推, 又往林敬鬆身邊推了下。

  「給我的」林敬鬆指著自己發問。

  可大猫仍是乖乖蹲坐,雙目好像有所期待的看著林敬鬆。

  林敬鬆可不吃這種被黃鼠狼咬死的鶏,要是黃鼠狼身上有什麽病毒,被他吃進口中染了病, 那就虧大發了!

  「我可不要, 你自己吃吧。」爲表示對這種大型猛獸的尊重, 林敬鬆沒用脚踢,而是親自彎腰把鶏子往大猫身邊送了送。

  「哼——」大猫一聲長長的送氣,心裡著急溝通有障礙啊!

  眼看著這樣對峙著也沒效果, 乾脆叼著野鶏輕巧一跳, 走了。

  林敬鬆望著它走開, 覺得好像是它剛才在嘆氣嘆啥氣

  下山, 林敬鬆還是滿滿一籃子的野鶏蛋,可他這會兒心情不太好,山上終究還是引來了黃鼠狼, 這東西一般是不吃鶏的,但架不住它們找不到老鼠這類小型食物啊!

  餓極了山上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野鶏群,馬上就要變成活靶場了,還是任狼宰割的那種。

  林敬鬆憂愁起來。

  走到家門口,林敬鬆意外的看見站在院子不遠處等著的老王。

  林敬鬆對他印象挺不錯,趕忙迎著他進門,只是不知道他這次來是想做什麽。

  老王到了林敬鬆院子裡,沒坐他搬過來的椅子,而是對他這院子,乃至後山感興趣,四處轉著走起來,他在走著,林敬鬆當然也只能跟著。

  好在老王身上沒有特別重那種官場人說話磨磨蹭蹭,一句話裡面帶一百個意思那種。

  就在老王打了十分鐘幌子之後,終於切入了正題:「林兄弟有沒有意向出手這些鶏蛋」

  林敬鬆看他轉一圈都圍繞著野鶏來看,估計就是這個了。

  「這個你打算是怎麽收購」林敬鬆反口問道。

  他對老王這個人不討厭,相反的還覺得他有的一交,林敬鬆在社會上游蕩時間挺長,見識的也多,不能說特別會看人,但對一個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錯不了。

  「是這樣,我家胞弟在城裡開一家奶茶甜品店,其實他需要最多的是牛奶,不過鶏蛋也還是挺需要的,好像是做什麽布丁需要,那種洋東西我也不懂。」

  老王給林敬鬆遞了個名片,上面印著幾個大字,下面落著王耀武三個字,老王繼續說道:「這是我胞弟名片,我倆一起出生的,我早他十多分鐘,叫王耀文,小兄弟要是不嫌弃,叫我一聲王哥就行!」

  林敬鬆接了名片,撒眼大概看一下,就放在胸口處的口袋裡,他皺著眉,老王看起來說得很誠心,但怎麽就不是王耀武本來過來呢

  接著,老王便幫林敬鬆解决了他的疑問:「我那弟弟帶著他們家幾個甜品鋪大師傅去國外進修了,那天我嘗了你家的奶立馬就給他打了越洋電話,他是這幾天沒辦法回來,才慌忙讓我來跑一通的。」

  說到這裡,林敬鬆就明白了。

  不過也不太驚詫。

  畢竟野鶏蛋的質量和口感擺在這裡的,早晚是不愁賣的,只是他沒想到,買家竟然親自上門,還來的這麽快!

  這難道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麽

  嘿嘿!林敬鬆承認自己很高興。

  接著,老王問了野鶏蛋産量等一些問題,林敬鬆一一回答:

  「産量穩定目前是沒辦法保證的,畢竟撿的都是深林裡的野鶏産下的蛋,野鶏目前的種群數量沒辦法保證,野鶏的活動範圍也沒辦法保證,而且現在天熱了還好,等往後天氣轉冷,鶏蛋更少了。」林敬鬆老實的說。

  「這倒是個問題。」老王不懂那麽多,只能把林敬鬆的話記下,回頭給他兄弟打電話說明。

  見他沉思,林敬鬆繼續說:「牛奶的話,現在暫時是沒辦法一直供應很多,畢竟你也知道,前幾天我這裡訂出去散奶不少,目前是有打算再買入幾頭奶牛的打算的,要擴大供應估計至少得一周以後。」

  老王喜道:「這個我們可以等!我弟弟大概是五天之後就回國,第六天我就帶著他過來轉一轉,你這裡牛奶質量好,肯定沒問題的!」

  兩人在山上漫山走一圈,老王對這山上景色贊不絕口:「最近幾年空氣污染太大,棗莊也算是靠近市區吧,雖然這邊沒什麽重工業,但市區北邊那新興的工業城……真是一言難盡啊!」

  「可不是冬天裡羊城的PM指數直逼首都,我幾個朋友閒時坐在一起喝小酒,都笑稱羊城氣象局是給首都氣象局面子呢!」林敬鬆笑笑。

  漫山轉一圈,老王已經是氣喘吁吁了,他一到石屋旁邊,就扯著一開始林敬鬆給他搬的椅子不起來,呼哧呼哧喘氣。

  林敬鬆轉身去燒了茶水出來,茶盞擺在木桌上,潔白無瑕的茶碗當中是橙紅髮著赤色的茶湯,放在桌上放穩了,茶葉才緩緩降落下去。

  「林兄弟這套茶具不錯啊,茶葉也是極好,沒想到竟然是個這麽懂享受的妙人兒!」老王捧著茶盞小心翼翼的咂摸著。

  林敬鬆仰在椅子上坐著,左腿翹在右腿上,笑道:「這一套都是從朋友那邊順過來的,其實我哪懂什麽茶啊,就是胡整唄!」

  老王哈哈一笑,道:「我喜歡你的坦誠,那我也就坦白跟你說了,那天我幫你出個頭,訂高於市場一倍的價錢,得罪周局長和劉局長的夫人,也是想小兄弟承我一個情。

  我現在年紀也到這個歲數了,估計事業上是不可能進步了,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他們。能幫著胞弟鋪鋪路,多賺點錢,家裡父母也能好過得多。」

  林敬鬆估計當時他就是對自己有所圖謀,自己又不是萬人迷,不可能一個社會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冒著得罪上司的可能性幫自己說話。

  不過老王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林敬鬆却怎麽也對他討厭不起來。

  老王坐著歇了一會兒,最後走之前還再三交代:「我們兄弟確實真心實意想跟林兄弟合作,大概也是第一個尋過來的人,林兄弟可千萬給我們個機會!」

  「放心,我這裡現在還寂寂無名。」林敬鬆笑笑,送他離開。

  老王這麽一來,還真給林敬鬆打了個一劑强心針,給了他再購入幾頭奶牛最强有力的信心。

  是以老王前脚離開,林敬鬆後脚就給王麻子打了電話。

  王麻子還以爲他是在養牛上面遇到了困難,却沒想到林敬鬆養得挺好,銷路也找到了,這次給他打電話竟然是追著再訂六頭奶牛的。

  「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才把手上的奶牛清得差不多,剩下幾頭奶水不太好,是準備當肉牛拉去屠宰了的,我不坑你。林小兄弟你且等我一下,幫你尋好的奶牛來,准保你接手接得順順當當!」王麻子如是著說。

  林敬鬆有些驚訝,這個王麻子還真有這麽一手,那麽難賣得出去的奶牛都銷得差不多了。

  「行!那就麻煩王哥了,不過我這邊有點著急。」林敬鬆說道。

  「著急啥!不著急!現在奶牛好買,我這兩天是忙著跑孩子高考這事,跑得焦頭爛額,等學校家長會開完,我回村裡就能給你尋著!」王麻子爽快的說。

  這樣,林敬鬆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靜靜等著,第二天下午他還真打過來電話,隻花了四萬就領到家五頭特別精神的奶牛。

  林敬鬆剛把它們安置好,呂嬌嬌就帶著言希過來了。

  她們開車來時,林敬鬆正在伺候新來的五頭奶牛,它們平時在家時早上八點多擠一次奶,晚上八點多擠一次奶的。

  爲了讓它們慢慢適應這邊的新環境,林敬鬆只能是分批照顧,八點多再擠一次它們的奶。

  只可惜還是膽子太小,到了新地方受驚怎麽都不下奶。

  林敬鬆著急,怕奶水回流,打電話請教了王麻子,給它們燉了花生黃豆湯喝著,還下手親自按摩。

  呂嬌嬌下車,車門還沒鎖上,首先就衝著林敬鬆大聲打了個招呼。

  林敬鬆沒事,倒是膽小如鼠的奶牛又受驚了,偏偏它還好不容易剛剛下奶,於是言希看到林敬鬆的第二面,是他滿臉被噴的白色牛奶。

  言希這女人是個老司機,對著呂嬌嬌哈哈的笑。

  林敬鬆隨意把臉上的牛奶抹了,沒明白這位大姑娘到底是咋了,呂嬌嬌哪忍心林敬鬆這麽被人嘲笑啊,當即用她尖尖的鞋尖對著言希大腿踢了一下。

  林敬鬆一看見她脚上那精緻的女士皮鞋就頭疼。

  言希哼哼著聽了莫名的笑,對著林敬鬆奇怪的笑著說:「你這日子過得挺爽快啊。」

  林敬鬆低頭望了眼她看向的地方,正是奶牛的漲了一夜的乳.房,頓時無語:果真,女魔頭的朋友也必然是女魔頭!

  把林敬鬆調笑一番,言希總算是好像正經一些,她大大方方的走到牛棚這邊,看起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面上也不嫌弃牛棚這裡的味道,衝著伸手道:「還沒正式介紹。你好,我叫言希,是呂嬌嬌的朋友。」

  「你好,我是林敬鬆。」林敬鬆把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抹了抹,輕輕握上。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3
第 23 章

  奶牛還是一副自己良家婦牛被拐賣的一臉驚恐, 林敬鬆乾脆把它們放下, 先招待起兩位新客人。

  呂嬌嬌指指奶牛一看就飽脹著的腹部,道:「要不你先忙」

  林敬鬆笑笑,揮手道:「問題不大, 它們憋的時間長自己也不舒服, 等會兒我再過來說不定就千般願意了呢。畢竟這事兒還得講究個你情我願,對吧」

  言希咯咯的清脆笑起來, 林敬鬆發現啊, 這些女孩子們, 要是高興起來就是個小仙女,是多麽多麽可愛啊!

  要是鬧騰起來,真比一百萬個鴨子還讓人頭疼。

  當然,這些話林敬鬆是絕對不敢對這兩位大小姐說的。

  林敬鬆帶著兩位四處轉轉, 說道:「你們今天來的剛剛好, 要是明天來, 咱們就只能坐在石屋屋檐下面,喝茶欣賞春雨貴如油了。」

  言希本來對林敬鬆印象不太好,但這麽接觸兩次下來, 還真沒辦法再對他討厭起來, 就像是呂嬌嬌憂愁的, 這個人做朋友、做兄弟, 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爲人開朗大方,能接得起玩笑,自己也很有幽默細胞, 對朋友大方又有情誼,現在社會上這種靠譜的人越來越少了。

  偏偏就這麽能被好閨蜜遇著,再想想自己未知的命運,言希一時間又沮喪了。

  林敬鬆就這麽看著言希的嘴角從上揚,到平拉,最後變成下垂,完全沒明白到底是怎麽招惹到這姑娘了!

  這脾氣真是夏日的天,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不用管她,她本來心情就不好,臉上不好看是正常現象,要是一直齜牙咧嘴的笑,我還擔心是不是壓力太大導致失心瘋了。」呂嬌嬌上前爲林敬鬆解疑。

  言希給閨蜜翻一個絕對的衛生球,同時在心裡咒駡她這個有异性沒同性的傢伙!

  林敬鬆一聽,便把心放肚子裡了,言希對著已經面無异色的林敬鬆目瞪口呆:這心也太大了吧!

  林敬鬆帶著兩人到石屋下面的木桌子旁邊坐下,自己忙活著沏茶,又問道:「那你們早飯吃沒吃」

  本來只是一個客套的問候,結果沒想到兩人齊口同聲:「沒吃!」

  林敬鬆:「……」

  看他吃癟,言希終於高興起來,哈哈的笑。

  這下,林敬鬆倒是看出來了,言希這個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好,別人不好她就好。不禁在心裡琢磨,呂嬌嬌那大小姐是怎麽忍受得了她的

  奇哉,怪也!

  林敬鬆簡單給兩位做了點,白饅頭一分爲二在炭上烤著,同時還案板上準備西紅柿和青菜葉子,等饃片烤得酥脆,兩邊內裡抹上奶酪,中間夾上青菜,這邊準備好,那邊小奶鍋裡的牛奶也剛好沸騰。

  「來吧,林氏漢堡王。」林敬鬆把飯送到木桌上。

  只見一個被烤得金黃髮著油亮的饃片,當中夾著亂七八糟的西紅柿丁跟青菜,還有白白的什麽醬汁,這造型真的土到爆。

  兩位都市麗人在還沒開吃,心中就對這頓早餐打了個及格綫一下的分數。

  大概是飄香的牛奶把她們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勾引出來的,每人肚子都在造反,只能屈服於面前的早飯。

  結果她們萬萬沒想到——

  饃片焦香發脆,一口吃下去直掉渣那種!裡麵醬汁奶香濃厚,配合著裡面清脆爽口的蔬菜,簡直絕了!

  連著啃幾口,吃得口中發幹,再痛飲一把碗裡的奶,這奶香得簡直兩人舌頭都要跟著奶一起被咽到肚子中。

  如果說現在還讓她倆打分,滿分十分她們能給一百分!

  言希狼吞虎咽的吃起來,什麽賣相都是浮雲,好吃才是王道!

  兩女平時胃口不大,但生平少有的覺得吃了好像沒吃一樣,肚子好像是有點著落,可嘴巴完全沒過癮。

  吃罷飯,林敬鬆便帶著呂嬌嬌兩人繞著石屋走一圈,兩女對林敬鬆這個石屋挺感興趣,繞著轉一圈,在邊邊角發現一坨已經幹了的屎。

  林敬鬆知道了,那天他沒在自家門口找到大猫的屎,原來是背著他拉到房子後面了!

  太過分了!

  林敬鬆决定給大猫一點顔色瞧瞧,如果再這麽擱自己家門口拉屎,想喝奶門兒都沒有!

  這個插曲一過,林敬鬆生怕大猫再下山嚇著這兩位嬌滴滴的女孩,便說帶她們去地裡看看,兩人當然答應。

  反正一切動植物在幼苗期都是好看的,就像是林敬鬆曾經養的多肉,小的時候特別袖珍,看起來萌萌噠,等長大了就……一言難盡。

  儘管是一眼望過去,瓜瓤還沒完全把淺白色的沙田覆蓋,但地裡嬌嬌嫩嫩的芽兒,跟河邊帶著崽子游來游去的鴨子,還是讓兩人稀罕得不能行。

  「呀!那個小黃鴨真的好可愛呦。」

  林敬鬆趕緊把想上前蹂躪小鴨子的呂嬌嬌拉住,認真的說:「你想想你家的崽,他小時候你願不願意陌生人亂摸他的小臉蛋兒」

  呂嬌嬌認真想想,再認真的說:「小林子啊,你知道的,我沒小娃娃。」

  林敬鬆:「……」跟女人果真不能講理。

  他乾脆直說:「帶娃期的動物都是狂鬥士,要不是鬥戰勝佛就還是別去招惹它們了吧,戰鬥力都不是一個層次。」

  呂嬌嬌被林敬鬆逗笑了,笑著收回脚步,道:「都聽你的。」

  言希跟在後面,正在拍照的手一抖,左手往上捂著牙:這酸臭味兒真够濃鬱的!

  甚至於,言希都開始懷疑,這個呂嬌嬌是不是借著她的幌子,來找林敬鬆玩的

  不過下一秒,呂嬌嬌就高興不起來了,林敬鬆顯然是個很公平的人,又扭過來對著言希一字一句的交代:「你也是啊,千萬要注意,農村裡的鴨子跟鵝養著不但是吃蛋吃肉的,還是看家護院的,戰鬥力賊强!」

  呂嬌嬌被林敬鬆帶偏了:「那你怎麽不多養些鴨子,看家護院的」

  林敬鬆想想,回答說:「我是準備養的,但飯要一口口的吃,路也要一步步的邁出去。前幾天我才把牛奶出售的問題解决掉,現在又引進了新的五頭牛,等它們安頓下來,就準備把山上好好收拾一下。」

  「你準備怎麽收拾」言希歪著頭問。

  「石屋上面的那個山頭是我包了的,準備好好利用起來。裡面野鶏下的野鶏蛋口感挺好,也有噱頭,準備看著能不能想辦法把野鶏種群擴大,以後持續性可以多收些蛋。」林敬鬆指著遠處。

  在河邊往上看,整個翠山就像是個低矮的小山包,後面還有這層層叠叠的大山,半山腰上的石屋在這裡只能模糊看見一個小方盒子。

  山上有那麽一圈被圍起來,裡面是惹眼的翠綠,那是林敬鬆的小菜園。

  「估計得花老長一段時間的吧聽說農業經濟發展起來不太容易,想要做大做好,更是不簡單。」言希也忍不住插口。

  她家裡有兩個哥哥,兩個哥哥最近幾年掙家裡公司掙得越發撕破臉皮了。可她自認爲自己不差,却偏偏被家裡人一致認爲女孩子家嫁個好人家就可以了。

  家裡聲音完全不給她插嘴的空間,却偏偏又想著把她送出去,嫁給生意合作夥伴。

  現在她聽起林敬鬆說起自己的事業,真是打心眼兒裡羡慕呵!

  「野**群的擴張確實不容易,我又不想插手干預。且等等吧,我現在把重心放在奶牛身上,前一批已經有著落,後面這批奶也有人尋來求合作,要是談攏了,這九頭奶牛至少能保證我每月萬元的收入。」林敬鬆說道。

  他這話一處,呂嬌嬌兩人都驚了:「你這才幹多久就能月入萬元了」

  林敬鬆得意洋洋,假裝無奈的嘆:「沒辦法啊,誰讓我偏得老天青睞呢!自打下學以來,獨得老天寵愛,世上人們千千萬,可他就寵我,就寵我!」

  說話時還眉飛色舞著,一臉欠扁的嘚瑟樣兒,跟小品上的宋大寶一模一樣!

  呂嬌嬌兩人對他耍寶一點辦法都沒有,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給他自己品味。

  「那你這西瓜呢」言希只能指著地裡,轉移注意力,這個林敬鬆嘚瑟起來真是讓人手癢癢!

  說起自己未來的規劃,林敬鬆變得認真起來,他說:「我那邊牛糞比較多,有不少漚肥,肥力充足等夏季西瓜下來肯定好吃,到時候也能算得上一筆小財。」

  呂嬌嬌嘆氣:「本來怕你是在研究院受了委屈,尋思你只是來這邊躲著,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却沒想到你這裡這麽快就能走到正規上……」

  林敬鬆看她情緒低落,一時沒明白:「怎麽了,你這是」

  言希凶巴巴的道:「人家關心你還不成嘛!」

  林敬鬆更納悶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跟這個怪脾氣的大小姐言希走在一起,林敬鬆都覺得呂嬌嬌脾氣可愛不少,呂嬌嬌私底下把林敬鬆拉到一起,小聲的說:

  「言希家裡逼婚,讓她嫁一個都不認識的人,雙方都沒見面呢,家長就在張羅,而且問題在於男方似乎也不願意。言希多驕傲一姑娘,出國學習的事兒被家裡攪黃了,前男友被逼分手了,這又逼著嫁人。」

  林敬鬆明白了,裝模作樣長嘆一聲:「這是缺少了愛情的滋潤啊!」

  「你妹的!」呂嬌嬌妙眼一橫,可却不能反駁。

  仔細想想,言希被迫分手之後,不就是突然變成這樣的性子了

  正好言希背對著兩人,林敬鬆難得八卦的問:「我看這個言大小姐長得這麽漂亮,家室也好,哪個男的瞧都不瞧,就看不上她」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5
第 24 章

  「說了你也不知道, 瞎操心她那麽多幹嘛。」呂嬌嬌突然又變臉了。

  林敬鬆簡直一頭霧水。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變!

  兩個女孩對瓜瓤挺感興趣,拉著林敬鬆東問西問,最後問明白了:「那按這個日子推算,得八月份才能開吃」

  林敬鬆點點頭:「大概是這麽個時間, 如果有早熟的瓜,大抵是七月底就可以有的吃了。」最後又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熟的西瓜被人吃。」

  呂嬌嬌兩人對林敬鬆描述的只有人指甲蓋大小的西瓜幼年期非常感興趣, 從地裡出來還說著等那個時候一定要再來一趟。

  路上,林敬鬆遇見了錢叔, 他領著趙岩正在回來的路上。

  趙岩長著一個健壯身子,雖然不會說話, 但爲人老實能幹, 林敬鬆對他印象很是不錯, 這次見著他却是雙眼紅紅,明顯是哭過了。

  錢叔眼眶也是一圈紅, 路上有人見著都問是怎麽個回事,可惜錢叔比劃半天人們也看不懂, 趙岩一直低著頭一個動作也無。

  呂嬌嬌小聲的問:「他們這是怎麽了」

  林敬鬆也沒看明白錢叔比劃的是什麽意思, 只得小聲推測:「怕是被人欺負了吧, 兩個聾啞人, 在社會上不好過活啊。」

  言希側眼對他倆看了又看,又低頭看看自己鞋面,不知道想著什麽。

  林敬鬆帶著呂嬌嬌兩人回家, 正好看見大石頭後面一閃而過的大猫,估計它是怕生,看見呂嬌嬌兩人嗖的一下就沒了踪影。

  兩位大小姐沒注意到它,她們穿著精巧的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走了好久,兩脚直發脹,坐在椅子上歇歇脚,呂嬌嬌指著林敬鬆石屋後面的翠山問:「這山上你就沒想過中些果樹」

  林敬鬆搖頭:「有,但是想想沒打算種。種植單一品種的果樹萬一遭個天灾**,一年的辛苦就沒了,種多種果樹又得亂七八糟的管理,又忒麻煩。

  現在是在各處批了一些果苗種上去,成活率看天,挂果數看它自己,要是懶洋洋的樹有就砍了,冬日當柴火燒。要是有奮鬥目標呢,能多結點果子,我就你們幾個朋友,有新鮮果子了每人分一些,就當是個生活小情趣。」

  言希從回來就沉默著,這會兒突然唉的一長聲:「我倒是羡慕你了。」

  林敬鬆笑笑,道:「羡慕我什麽我還羡慕你們呢,出生就含著金鑰匙,自己再稍稍努力一輩子都能過得逍遙,你看我現在過得日子好,這地裡的瓜瓤不是我一個一個栽下去的院子裡的小菜園不是我一點點種下的還有每天生産創收的奶牛,更是得日日照料。」

  「我要是你,我就借著自己周身的資源,努力一把,打下自己一片天地,自己有本事又何必祈求別人心情好壞、對你的憐惜施捨」

  林敬鬆的幾句話說得言希茅塞頓開,她蹭的一下站起來,身後的椅子都往後摔著,可在場的人都沒在意。

  只見言希她雙眼晶亮,揚聲道:「好!家裡不給我參與家族生意的機會,我就嘗試自己闖一闖!」

  言希滿懷壯志的走了,呂嬌嬌當然陪同離開。

  本來這邊計劃是三人歇歇脚,等吃了午飯再去山上轉一圈,按著林敬鬆所說那樣撿撿野鶏蛋,再薅些野菜,嘗嘗山裡獨有的各種莓子。

  走時呂嬌嬌還有些可惜,直到林敬鬆接連答應她,等釀好的樹莓酒分她一瓶,才滿意起來。

  走在路上,言希壞壞的問呂嬌嬌:「怎麽樣藉口我見著心上人的感覺爽不爽」

  呂嬌嬌推她一把,只說讓她好好開車,直抿著嘴樂,別的閉口不談。

  把呂嬌嬌兩個女的送走,林敬鬆的小院子裡倏然安靜下來,當然除了憋奶憋得哞哞直叫得奶牛五頭。

  林敬鬆繼續投入到幹活當中。

  這次,這五頭奶牛再也不害羞、再也不怕生、再也不矜持了,一看林敬鬆搬著小馬扎拎著小桶,跟前主人家那樣擠奶的架勢,你退我搡的往林敬鬆身邊擠。

  排排隊,擠奶奶。

  初初擠下來的奶水質量遠沒有達到老四頭産奶的質量,林敬鬆現在也算是過渡出了摸.奶小萌新階段,這些奶要拿出去賣肯定是不行的。

  可林敬鬆自己習慣了喝風味一流的奶,再加上又是自家的奶,更不想爲了那麽一點點錢委屈自己。

  林敬鬆决定把這些奶給村裡別的人家分一分,送到錢叔家時,錢叔跟趙岩正在對著頭痛哭。

  兩個聾啞,對著撕心裂肺的啊啊嚎叫,林敬鬆一個大男人家,看著心裡都直難受。

  林敬鬆敲敲院子大門,他們都沒聽見聲音,從塌敗的圍墻進入,林敬鬆走到堂屋當中兩人才發覺,局促的抹抹眼泪,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也是知道他們尷尬,林敬鬆拍拍趙岩的肩膀,拿出自己手機在上面打字:發生了什麽事嗎

  趙岩上過聾啞學校,識得字,看了之後却把手機還給林敬鬆,同時擺手,意思是不想說。

  林敬鬆繼續打字:「你們生活艱難,要是真的被人欺負了,咱們村人肯定都是好人,大家都願意爲你們出頭的。」

  趙岩還是把手機還給林敬鬆,一副什麽都不想說的樣子,林敬鬆勉强不過,只能把牛奶放下,錢叔雙手合十的彎腰感謝,林敬鬆趕緊把他扶起。

  林敬鬆這次是從他們家正門走出來的。

  錢叔家圍墻破爛很久了,但是他們父子倆在縣城有個工,平常趙岩在那裡端盤子刷碗,錢叔怕他受委屈就近在那條街道撿垃圾賣。

  只有趙岩休息時,他們才會回到村子裡,平時房子當中住得少,破爛的圍墻也就沒太多精力去管,反正家中一窮二白,沒什麽好讓人惦記的。

  林敬鬆從錢叔家出來,又把奶帶去給村子裡另外幾家一份,都是一些平時下地時見著面的老人家。

  老人家多喝些奶總是好的,他們也真真是心地善良,第二天就往林敬鬆這裡送來個各種各樣的糧食蔬菜。

  種類多的林敬鬆都快以爲他們是商量好的,換著花樣送。

  今天林敬鬆大早上起來,把手上的活兒幹完就開車準備去鎮上買東西,要好好給那些不長眼的黃鼠狼一點顔色瞧瞧。

  昨天他又在山上聽見一隻慘叫的野鶏!

  ……

  林敬鬆幹了幾天農活兒,身手可比之前敏捷多了,聽見野鶏的慘叫,立馬三步幷做兩步爬到山上,但又一隻野鶏已經糟了殃,只見那隻慘叫鶏已經蹬腿上了西天……

  「泥煤啊!」林敬鬆對著鼠躥的那幾隻黃鼠狼比了又比中指,看他好欺負是不

  今天不知道爲什麽,黃鼠狼群當中最胖最壯的頭頭沒出來,而是那幾隻瘦瘦小小的鬼東西賊眉鼠眼跑過來,偏偏膽子還沒有那個頭領大,白白把野鶏咬死了。

  林敬鬆自己也不敢瞎吃啊!

  可浪費,就是最大的犯罪!

  就在林敬鬆對著那幾隻黃鼠狼躥沒影子的草叢生悶氣時,耳邊一個哢嚓的樹枝被踩碎的聲音響起。

  林敬鬆很給面子的扭頭過去,果然又是那隻大猫,它對著林敬鬆打了個哈欠,然後:「嘎——」

  林敬鬆咧著嘴冷笑,回之:「嘎嘎!要幹啥!」

  大猫焦躁的在原地轉了個圈,林敬鬆冷眼瞧著,他就搞不明白了,這個大猫就這麽親人的嗎

  雖然之前在網上翻資料說,大部分美洲獅對人類是沒有很强烈敵意的,但也不能這樣天天在林敬鬆面前刷存在感吧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林敬鬆只能沒辦法把野鶏給了大猫吃,給時還不捨得:「我苦心吧啦勾.引來的野鶏,自己一個沒吃,全給你享口福了!「

  」嘎……」大猫看出這是林敬鬆的投喂,愉悅的叼著當著林敬鬆的面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吃得那叫一個香呦!

  林敬鬆撓撓頭,腦殼痛!

  ……

  到了鎮上,林敬鬆直奔農具店,大清早店鋪剛剛把捲簾門拉上去,老闆還在門口處坐著,林敬鬆就首先擠進去轉兩圈,一邊看一遍說:「老闆你這裡有對付黃鼠狼的東西嗎」

  「黃鼠狼呦!那東西可不好辦!」老闆正在用牙籤拼命的捅牙縫裡的菜,看得出爲此他很痛苦。

  「肯定是有的,我記得之前農村裡山上很多那東西的。」林敬鬆翻翻找找,看見一個類似於長槍的東西,頂部是一個鐵質的箭頭,箭頭下面還是一圈紅纓,再下面則是一根長又柔韌的木杆子。

  林敬鬆比劃比劃,他生得高大四肢又長,左捅一下右戳一下,再加上一直有練太極的功夫底子在,外人這麽看著,還真有那麽兩分唬人的架勢。

  老闆看了連忙阻止林敬鬆瞎戳:「那是鎮上武術館訂購的,你可別瞎戳啊,萬一出事可咋整。」

  林敬鬆看他往裡面跑了幾米遠,笑呵呵的扔下了。

  這時老闆從裡面拿出一把滿是灰塵的叉子,上面鐵質的頭子上中間一跟又長又粗,兩邊各有比中間矮了半截子的小尖,用手把上面灰塵抹乾淨,只見鋼叉頭上甑光發亮,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東西。

  老闆說:「我還是建議你沒有必要的話,不要採取這種極端的方式對黃鼠狼,那玩意記仇得很!要是真需要的話,這個東西比長槍好使多了。」

  林敬鬆翻來覆去的看,他沒在農村裡待過,哪見過這東西,當即隨口問道:「這是什麽」

  老闆繼續跟牙齒中不良分子做鬥爭,口齒不清的道:「叉子啊!你上學沒學過嗎周先生筆下閏土刺碴用的就是這個。」

  林敬鬆:「....」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6
第 25 章

  好一會兒, 林敬鬆才扯出一絲僵硬的笑:「老闆還挺愛學習。」

  他哈哈一笑,伸著頭往門店外面一吐,似乎是終於贏得革.命勝利,笑著說:「我兒子長得矮胖,當時進班剃了個光頭, 脖子上還有個從小帶到大取不下來的銀項圈,特別像他們書本上閏土那課插畫裡的閏土。

  當時我兒子進班就得了這麽個外號,後來學校組織文藝晚會他還真就上臺表演那個閏土, 這個就是我當年找村裡鐵匠專門給他打的鋼叉。」

  林敬鬆:「……」

  「放了有兩三年了,兒子正在學校讀高中, 趁著他不在家,你拿走吧, 不然等他回來看見了肯定要鬧翻天。」老闆笑呵呵的說。

  君子不奪人所好, 林敬鬆一聽這個東西對老闆兒子還挺有紀念價值, 便說不要。

  沒成想老闆竟然硬生生的往林敬鬆手裡塞,還說:「你快拿走吧, 正好你需要,正好還是生面孔, 我兒子估計是尋不著你的, 你就當是做做好事。

  那小子現在天天尋事打架, 我還真怕他什麽時候把這個玩意拿出來傷人。聽說現在鎮上已經有不服他的人頭鐵跟他叫板呐!你說說現在的小娃娃, 就是嫌命長!」

  於是,林敬鬆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一毛錢沒花,扛著一個鋼叉回到了家。

  路上遇見了早起到鎮上趕集賣菜, 早集結束正好回鄉的趙三伯,林敬鬆見他走得艱難,便停車載他一截子。

  趙三伯是個太厚道的人,乘了林敬鬆的車非要把沒賣出去的鹹鴨蛋撇給林敬鬆。

  也是心疼他年老,也沒什麽錢,林敬鬆直說不要,結果還是沒想到趙三伯在他副駕駛座位下面藏了好幾個,弄得墊子上都是黃泥。

  林敬鬆只好先把墊子拿出來拆洗拆洗。

  正在洗著呢,就聽著山上傳來又一隻命運悲慘的野鶏的驚叫,林敬鬆揣著鋼叉就大踏步的上山。

  結果想像中痛失野鶏的場景幷沒有出現,而是一個頗爲讓人意外的場面——

  只見大猫口中叼著一直黃鼠狼,黃鼠狼眼睛滴溜溜的直轉,但貪心的它又不忍心放下口中掙扎不已的野鶏。

  又一次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敬鬆覺得他要是等以後有孩子了,給孩子講解動物世界當中生物鏈肯定很好講,這不現成的例子?

  「咯咯噠!咯咯噠!」

  野鶏拼命的在黃鼠狼犬齒當中死命的掙脫,終於在它掙禿了屁股上的羽毛之後,終於獲得生機,剛一跳地上,它就飛快的爬起來,撲閃這翅膀跑遠了。

  大猫轉了四分之一圈,把頭對著林敬鬆,兩隻淡藍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林敬鬆……和他手中寒光逼人的鋼叉。

  林敬鬆把鋼叉往地上用力一戳,就輕易地樹立在地上,大猫沒得慫,倒是它口中的黃鼠狼突然拼命的叫起來,叫聲刺耳得很,搞得林敬鬆差點以爲自己耳鳴欲聾。

  大猫估計也被它叫得心煩,將它放地上,然後對著它伸著脖子齜著牙。

  那隻黃鼠狼似乎是被它嚇得狠了,往地上爬著半晌起不來,接著空氣當中便是一股子騷味。

  大猫又是一聲嘎嘎粗叫,那隻黃鼠狼連滾帶爬的跑遠了,林敬鬆才注意到,剛才它爬著的地面上濕了好大一片,原來是被嚇尿了。

  林敬鬆有點不明白,大猫爲什麽把黃鼠狼放了去。

  今天可沒有死野鶏給它了啊!別是再賴上自己。

  怕什麽來什麽,林敬鬆前脚下山,大猫後脚屁顛屁顛的攆著走在後面。

  走著還不老實,東邊跑到一頭正在低頭吃草的奶牛後面,嚇得人家往地上趴;然後再跑到另外一頭老實牛身邊,對著人家肚子亂叫;或者就是攆著一頭牛漫山的跑。

  林敬鬆恨不得把手裡的鋼叉對著它腦殼來一下,但又不敢,只得恨恨的放狠話:「再亂動信不信我抽你!」

  大猫聽見林敬鬆說話,對著林敬鬆噶的一聲叫,接著非常囂張的打了個哈欠。

  「你大爺!」林敬鬆對這個越來越厚臉皮的大猫投以最深切的鄙視。

  到了林敬鬆家,大猫首先顛顛兒的跑到石屋門口,定點位置,兩腿一劈叉,它這動作林敬鬆立馬明白這是想幹啥,當即口中「去去「攆它離開。

  大猫似乎也是明白林敬鬆的意圖,瞧著往日定點拉屎的地方,頗有點失落。

  林敬鬆可不管它情緒怎麽樣,哪有人在別人家大門口拉屎的拉完了還拍拍屁股走人……走美洲獅也不成!

  這是素質問題!

  大猫看著林敬鬆態度堅决,轉了個圈跑到石屋後面,就在林敬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一蹲,跟著一坨熱翔新鮮出爐。

  」泥煤啊!」林敬鬆覺得他簡直要被這個傢伙逼瘋了!

  拉完屎,大猫平靜如常的走到林敬鬆面前粗叫兩聲,見林敬鬆懶得理會它,又跑到牛棚嘎嘎叫幾下。

  林敬鬆認命的鏟屎,那坨熱翔正對著石屋通風口下面,他可不想自己晚上正睡覺時一股子莫名味道不知從哪裡飄到鼻腔中,然後乘著臭味睡覺。

  大猫跑前跑後,也見不著林敬鬆對它有個好臉,更別說投喂它最喜歡喝的牛奶了。

  它又躍到石屋門口左右踱著,可石屋大門是質量絕對過硬的實心鋼板結構,人手敲上去都沒空響聲的,它可沒辦法破門而入,直接行竊。

  林敬鬆鏟了屎,又自顧自的澆了下菜園地,反正就是不想搭理那隻不將就的大猫。

  拉屎什麽地方不行,明看著這裡都有人住了,還拉?

  大猫對著林敬鬆後背齜了又牙,最終不高興的垂著尾巴離開。

  又過了幾天,新來的這五頭奶牛的奶水質量直綫上升,又趨於穩定,總算是達到了跟前四頭奶牛差不多的水平,它們擠奶時間也被林敬鬆調整得差不多一致。

  大概是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擠奶,九頭奶牛需要林敬鬆忙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再加上前後整理東西,忙活完都到了七點多,林敬鬆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

  沒得辦法,他只能先做飯,等吃飽了早餐在下地轉一圈。

  隨著瓜秧的漸漸長大,林敬鬆發現,被基因優化過得種子終於可以更加明顯的體現出它們內在基因的强悍優勢。

  一般來說,莊稼是爭搶不過各種雜草的,雜草生命力旺盛根系發達,臉皮還厚如城墻,如果不及時處理地裡的雜草,正宗莊稼就會被草擠占得沒有生長空間,地裡的營養也會爭奪不過。

  導致最終莊稼結不出豐厚的産糧。西瓜也是一樣。

  但這種基因優化過的種子根系十分發達,爭搶營養物質和生存空間的本領一等一的絕,林敬鬆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自家瓜田裡發現面黃肌瘦的野草了……

  地裡的瓜秧爭氣,林敬鬆每天也只是做做樣子,田裡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幾日村裡不少老人家都得了林敬鬆送去的奶牛,在地裡見著他總是熱切的打個招呼,雖說在林敬鬆送奶之後他們也有各種回禮,但老人家們還是擔心林敬鬆這個新手第一年種的西瓜。

  每每跑過來關心,却個個驚詫於地裡那精神神的苗子,最終只能對林敬鬆比個大拇指:「還是學問好的人聰明,就連我們這些老傢伙幹了幾十年都不如你這頭一年照顧得好。」

  林敬鬆適時的得謙虛笑笑:「哪能啊我這只是捨得施肥,家裡每天都有挺多牛糞的,漚肥捨得往地裡施的。」

  村長得了林敬鬆幾次送奶,此時便指點道:「瓜秧生長期得施肥沒錯,結果期千萬可得更注意,那個時候埋些豆餅要比撒漚肥有勁兒的多,西瓜成熟之後也比平常的甜得多。」

  這時,一個老人笑起來:「村長你這說的誰不知道啊!提前埋豆餅豆渣西瓜結出來甜,但誰家跟你老表家那樣,家裡是開油磨坊的?」

  村長呵呵一笑,不再多說。

  今日正好林敬鬆這邊圍的老人們多,尋思著他們見識廣,林敬鬆便求助道:「我準備在家裡養兩條狗看院子,不知那位叔叔伯伯懂得去哪買好狗的?」

  這邊有好心人幫他指點起來:「看家護院咱們農村土狗就可以,老實忠誠。每月鎮上三次大集你去瞧瞧,那裡麵包羅萬象啥都有,運氣好的話這個月就能碰見一條不錯的崽子。」

  「要是看你後院山的話,可以問問有沒有獵犬,那種狗膽子大又沉著,對著狼都沒有虛膽子的,不過到底是傻大膽還是真有本事,也不好說。」

  有人跟著反駁:「現在哪有什麽獵犬呦,就算是有,現在生活好了也沒人願意進山,狗子不進山不過兩三代就退化了,跟平常的看家犬有什麽區別」

  村長最後總結了:「要我說,不管什麽品種,只要四肢粗壯强勁,嘴巴也有力氣,膽子大不怯人,能指使,都是條不錯的狗子。」

  村長這話最終贏得幾個老人一致贊同,開始七嘴八舌的跟林敬鬆講怎麽從外表看一條狗是好是壞。

  林敬鬆好學,老人們樂教,很快林敬鬆就滿懷著挑狗技巧出師了。

  第二天,正好逢著鎮上起大集,林敬鬆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開車破金杯又去了一趟鎮上。

  就跟老人們所說的那樣,還真有不少賣狗崽的,但林敬鬆對比對比,却沒一條崽能對的上那些條條框框,只能空手而歸。

  從集市出來時,林敬鬆意外的在外邊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林敬鬆記性還算可以,似乎是上次在集市上買不拆家不要的哈士奇那姑娘。

  林敬鬆有些好奇,那姑娘面前圍著一個鐵絲網,裡面似乎是那條哈士奇小犬,它臥在裡面嗚嗚咽咽的叫個不停,看樣子頗是有些可憐。

  那姑娘看樣子對這小狗也不是不疼惜,但爲什麽這麽一副賣狗的樣子?

  林敬鬆的車正好停在不遠處,他坐上車觀察。

  那姑娘身邊還是上次遇見的幾個,應該她們是一個寢室的,染著紅髮的姑娘鼓動她說:「要不然你去找那大娘退了吧,就說這隻哈士奇不蠢,它不拆家。」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姑娘都嘻嘻哈哈的被逗樂了。

  買狗那姑娘直搖頭:「大娘說的對,寶寶拆家的……咱們不能說謊話騙人。」

  「那你弟弟家也養不了啊!這狗天天掉毛,你姑媽受不了,咱們學校也不讓養,你家人還對狗毛過敏,這狗還亂咬東西,你說該怎麽處理」

  接著又有人說:「還是退了好,你要是帶到寢室咱們都難辦。而且寢室人多嘴雜萬一捅到學校裡,咱們都得挨處分。」

  「可不是麽而且咱們寢室住八個人,你來我往的萬一一時沒看住,它跑了成流浪狗更可憐。」

  幾個姑娘們七嘴八舌的說,買狗那姑娘眼眶都紅了。

  小狗大概也是明白自己現在處境不太好,一個聲響都不敢發動出來,明明是個說起來讓人又愛又恨的狗種,可此時却是個小可憐。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6
第 26 章

  就在買狗那姑娘馬上忍不住要哭時, 一個領著小女兒的美婦人走過來。

  「麻麻!哈哈!」小女孩指著籠子裡的小哈士奇,口音稚嫩的說。

  美婦人是個疼愛孩子的,便領著女兒過去看,小姑娘挺膽大,伸著手往籠子裡想摸摸裡面的小狗。

  這個小狗倒是此時突然聰明, 伸著紅艶艶的小舌頭乖乖的舔小女孩的手掌心。

  美婦人本來還在阻止,此時見小狗如此聽話,也放了心, 對著買狗那姑娘問道:「這個不是哈士奇嗎?」

  言外之意就是怎麽這麽安生?

  買狗那姑娘還沒來得及說話,染髮的姑娘就連忙開口搶白:「這小狗挺可愛的, 也聽話,不怎麽鬧騰。」

  「姐姐, 不是這樣的, 」買狗那姑娘趕緊反駁, 然後老老實實的交代:「它之前是挺鬧人的,好像也是知道自己現在處境不太好, 突然就安生了。」

  美婦人哦了一聲,道:「倒是挺通人性的。」

  「麻麻!我想要哈哈!」小女孩拽著美婦人央求了半晌。

  她似乎是有顧慮, 買狗那姑娘便原原本本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她剛才說了實話美婦人對她很相信, 又被自己女兒纏弄得實在沒辦法, 只得同意了。

  事情到這裡算是完美落幕,林敬鬆看到這裡也在心裡暗暗的想,這小哈士奇命運坎坷, 但結果還挺好,可見是一條有福氣的狗。

  正準備發動車子離開,巧了真是,林敬鬆又遇見了到鎮上賣菜的趙三伯。

  他估計是早早起來,在大集上擺攤賣菜,此時簍子裡空空蕩蕩,只有竹簍壁上有一點被夾著的綠色菜葉。

  渾身空蕩蕩,可確實缺錢,不捨得給林敬鬆拿錢的老實趙三伯坐在林敬鬆車上,急得渾身難受。

  林敬鬆看他這般爲難,乾脆牽著他的話頭往別處引:「前幾日錢叔他們突然回村,似乎是沒再去城裡幹活。」

  說起錢叔父子倆人,趙三伯長嘆一聲:「他倆命苦哇!」

  「怎麽了看他們回來不太好,是受人欺負了嗎?那天我問趙岩是被誰欺負了,他也不說。」林敬鬆一邊開車,一邊問。

  「還能是誰?肯定就是他媽!」從來好脾氣的趙三伯說起來,竟然出奇的憤怒。

  原來,錢叔當年三十歲才娶了個姑娘,結果却是騙婚的,把他辛苦幾年攢的五千塊錢騙了個精光。九十年代農村,五千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

  騙子結婚後又把錢叔家底卷了個精光,跑了。

  後來第三年,錢叔在鄰市聽說那騙子又結婚了,對象還是個城裡人,趕緊跑過去,女騙子那次却是存了認真過日子的想法,結了婚老老實實懷孕生子。

  結果孩子兩歲多了還不會說話,一檢查是個啞巴!

  那女騙子心裡有鬼,準備把孩子扔了,結果剛剛好錢叔趕到,把孩子接了去。錢叔已經對女騙子失望透頂,就此把孩子撿回來當自己親生的養。

  村裡人有人猜趙岩是他的親生兒子,要不怎麽天生啞巴?

  也有人說是那女騙子遭天譴了,要不趙岩怎麽長的高大白淨,跟錢叔那種矮個小老頭完全不像?

  不管怎麽說,錢叔是對趙岩誠心的好,趙岩也懂得他心意,父子倆相依爲命。

  只可惜趙岩學習不好,家裡條件也不行,中學上完就在外面找工作幹。那個時候他親生母親過不下去離婚了,身邊帶著個兒子開一家小餐館,就說動趙岩去給他們幫忙。

  「呸!一個月就給那一千五百塊錢!現在人出去打工幹個啥不比這個多?那壞女人嘴巴最會哄人,也是老錢跟趙岩心軟又實誠,才被她們騙了去!」趙三伯氣憤難當:

  「那小男孩天天看不起趙岩,聽說他們家衣服都是趙岩洗的,真是欺負老實人!」

  到此,林敬鬆總算是明白了,估計他們父子兩人之前還還對那女人有盼望,但又是被人瞧不起,又是被人欺負的,乾脆徹底失望,回來了。

  棗莊離蘿水鎮不遠,兩人又是半路起說,這個話題結束正好到村門口。

  趙三伯似乎仍是內心難安,下車前一直交代:「我哪裡有些竹背簍,都是新做出來的,不值錢,你今天就去我家拿啊!」

  林敬鬆怕他要是不拿,他更難受,索性點頭了。

  空手跑一趟,林敬鬆却幷不是沒有一點兒收穫。

  他發現集市上似乎有不少市區裡的人開車過來,一買就是半個後備箱的菜,林敬鬆問了才知道,原來就是圖這種農村人自己種的菜沒上化肥農藥,吃著安心的。

  一般來這裡賣菜的城裡人家庭都挺不錯,買一次很多,等回家了分給兩邊雙親一部分,剩下的存在冰箱至少能吃一星期。

  這些農人似乎也都漸漸摸清楚這些人的想法,還有一些思想靈活的會照顧城裡人偏愛的菜去進行種植。

  當然,還有小聰明的人在批發市場裡批發大量蔬菜來販賣,明明不是農家自己種的,却又打這個幌子。

  好在來這邊買菜的人也算不得太傻,幾家批發市場進的菜攤子都門庭冷落。

  林敬鬆回來想想,他沙田附近還有一片土地是空著的,倒不如把這片地利用起來,種兩季的蔬菜也能賺些小錢。

  他正盤算著要種什麽蔬菜好呢,院子門口突然叭叭兩聲喇叭,隨機一輛車停在門前。

  下車兩個人,一個是老王,他身邊跟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兩人眉眼之間似乎是有些相像,不用說,他便是老王的胞弟王耀武了。

  果不其然,老王下車便給雙方介紹:「這是我胞弟王耀武,這便是咱們羊城近段時間大火的青年才俊林敬鬆。」

  「不敢當不敢當。」林敬鬆笑笑,伸手與王耀武握上。

  王耀武眉眼之間顯得特別精明,可此時却一臉誠懇的模樣,他抓著林敬鬆的手背在空中虛虛的晃兩下,臉上堆著笑:「早就聽我老哥說你家牛奶口感一流,我在巴黎那幾天啊,是吃不下睡不著,沒日沒夜都想趕緊回來與你見上一面。」

  別看他這話說的誇張,可好聽話誰不願意聽?

  反正林敬鬆被他說的通體舒泰,又忙謙虛道:「這可太誇張了。」

  客套兩句,林敬鬆便迎著兩人進了院子,王耀武看見滿山亂跑的奶牛吃一驚:「林兄弟這麽放牛,不怕牛跑了?」

  林敬鬆笑笑:「不會的,它們認得家,等到下午第二次擠奶的時候它們自己就會回來,而且聽說關在養殖場一點運動都沒有的奶牛也不健康。」

  「這個倒是。」王耀武應和一聲。

  這幾年年輕人們喝奶茶是越來越流行,而且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那種選用純奶和優質水果鮮榨出來的飲品越來越有市場。

  王耀武很慶幸他趕上了這波潮流,而且還有家裡人照顧之下,這幾年生意越發的紅火,一連開了好幾家分店。

  只是羊城就這麽大點兒的地方,消費市場也有限的很,就在他擴張了幾個商場新店之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奶茶店到了一個平臺期,進退不得。

  無奈之下,王耀武還專門跑去一綫大城市求教,回來决定維持幾家店做普通人的低額消費之外,另外升級一到兩家店面,走中高端市場。

  這也就是他上周花了大價錢,帶著幾個大厨去國外進修的原因。

  只是光有技術還不够,還得有絕佳的原材料,就在他在國外與那些牧場主談合作時,哥哥耀文一通跨洋電話給了他一綫生機。

  就像是他剛才說的,十分驚喜。畢竟現在只要挨著個國外進口的標簽,立馬價格嗖嗖的漲,而且奶茶很多原材料對新鮮度要求很高,進口的話有很多關關卡卡十分麻煩。

  萬一花了大價錢買回來,不新鮮又不招顧客喜歡,那更是賠大發了!

  「我們先去看看你家的奶?」王耀武著急的問。

  「走!」林敬鬆乾脆帶著他們上山,跑到一頭正在吃草的奶牛身邊,林敬鬆先是拍拍它肩膀。

  奶牛立馬知道他想要幹什麽,雖然好奇爲什麽半晌來擠奶,但仍是柔順的配合林敬鬆動作。

  清晨已經擠過一次奶,這會兒上午九點多已經存了一點點,林敬鬆大概擠出一個小飯缸的一半,王耀武立馬接過去,伸著食指沾一點往嘴巴裡送。

  這邊,林敬鬆拍拍奶牛的屁股,往山上指了指,意思是讓它去山上吃草,奶牛很聽話的慢悠悠往那邊走。

  王耀武嘗了一次,皺起眉頭,又用食指沾了一點奶咂摸著,嘴巴裡發出吧咂吧咂的聲響。

  王耀文倒是對林敬鬆指使奶牛如此輕易産生了興趣:「雖說奶牛性格平順,但也沒見過你這樣好性子的,拍拍肩膀就知道要擠奶,拍拍屁股就走人,嘿!還真有意思。」

  「平常擠奶的時候都是這樣,當時只是無心之舉,沒想到竟然給奶牛們這樣的印象,不過還真挺方便交流。」林敬鬆嘿嘿的笑。

  這邊,王耀武大概咂摸了十多次,越是品嘗眼睛就越亮,到最後簡直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

  老王清咳兩聲,撞了下王耀武的肩膀。

  王耀武仍是一臉興奮,簡直就像是得了初戀同意交往的毛頭男孩,老王在一邊看著心裡直搖頭:這樣待會兒還怎麽壓價錢啊!

  「林兄弟,你這奶……怎麽賣?」王耀武一臉期盼。

  林敬鬆早兩三天就想好了,直言道:「還是按王哥之前的定價吧,一斤十塊錢十塊錢。」

  這話一出,王氏兄弟倆各有不一樣的面色,老王是嫌貴,王耀武則是出乎意料的驚喜,他這麽一個表情,搞得林敬鬆都在懷疑是不是價格算得太便宜了?

  相比王耀武在歐洲那邊幾個高端私人牧場的問價,當然是便宜了,而且便宜太多!

  那邊一升牛奶合算成軟妹幣大概都要十幾塊,要是再加上運輸跟關稅的成本,價格直逼二十關頭!

  這樣相比,林敬鬆出的價錢當然算是便宜的了。更何况他這邊的牛奶質量口感不比之前在歐洲高端牧場的差,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這樣得價格,王耀武簡直都要喜歡瘋了,怎麽可能會嫌貴?

  老王不一樣,他平時在機關單位上班,思想相對來說保守一點,要是按他的想法,一般批發價格都要比零售要便宜至少三分之一的價格。哪有批發跟零售價錢一樣的?

  按著他的想法,就算是便宜不了太多,少個一兩塊總是可以的吧?

  結果幷沒有!

  詭异的是自己弟弟還一臉覺得便宜的樣子,見鬼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7
第 27 章

  看王耀武的樣子林敬鬆也知道, 這個價錢應該是距離他內心既定的價錢便宜太多,不過林敬鬆也沒打算把價錢抬得那麽高。

  王耀武是個老生意人了,他明知自己現在表現離譜,可他自己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眼看著林敬鬆幷沒有因爲他剛才的表現而提高價錢, 心中倒是對這個人印象好了幾分。

  做生意最重要的一個是市場,第二重要的則是供貨商,要是市場那邊打開了, 供貨商却要挾著提價,這種合作人是他寧願虧一些錢都不要的。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背叛了, 再猛不丁的抽個冷子,關鍵時刻能把人送到地獄去!

  王耀武高中沒上完就出來闖蕩社會, 見識過的人不說千千萬, 可怎麽也有自己一本識人經, 他觀林敬鬆時間不長,可根據相處幾件小事就可以斷定他是個極靠譜的合作人。

  當即他便又問起供貨這事兒。

  「我這邊每天能産奶六桶奶, 其中兩桶是要分出去零售的入戶奶,剩下四桶可以給你提供, 一桶差不多在八斤左右。」林敬鬆說道。

  王耀武口中喃喃的算了一會兒, 這點奶是遠遠不够他一天奶茶店消耗的, 著急的問:「不知産量什麽時候可以提起來?」

  「我現在已經找人去尋奶牛了, 但優質奶牛本來就不好找,回來時候調整身體也是得花費一段時間,最少也得一周之後才能提高産量。」

  聽林敬鬆已經在尋找新的奶牛, 王耀武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又問到了野鶏蛋:「聽說你這山上有不少野鶏蛋不知這個怎麽賣的?」

  「每個五塊錢,一天大概只能出售三十枚,有些是受精蛋,我準備隨母鶏孵出來小鶏的。」林敬鬆說道。

  價錢正好在王耀武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他立馬就應了下來,直說他要把林敬鬆這邊的牛奶鶏蛋都包圓了。

  接著,兩人又談起了運輸問題,這個林敬鬆想到了孫喜勝,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林敬鬆也發現他性格雖然活潑,但爲人又很靠得住,便推舉道:

  「之前孫主任的侄子孫喜勝幫著送王哥他們的入戶奶,他是晚上夜班,清早剛好路過這邊的蘿水鎮,送到市裡也是順路。他是空車回來的,捎的東西都是他自己賺到的錢,肯定願意的。

  孫喜勝幹活利索,有時也會幫著我抬卸東西,是個很得住的年輕小夥子,但就一點,他是每天早上送了貨之後要求立馬付運費的。」

  「這個好說,每天接貨的時候付給他運費就好,也不用月底結錢了,方便!」王耀武笑眯眯的說。

  接著,林敬鬆又道:「另外,我這邊是要求提前支付貨款的,每周提前支付一次,停款則停貨!」

  本來林敬鬆沒想著提這麽一點的,只是他最近花錢如流水,手頭上的錢著實不多了,可他又想擴張牛群數量,只得想這個辦法了。

  這個王耀武答應得果斷,只是兩人簽合同時,他裝作似乎是開玩笑的說:「林小兄弟這奶確實不錯,要不然我出些錢,咱們合作辦個養殖場?」

  林敬鬆打了個哈哈笑著拒絕了,大言不慚的說:「我這邊奶牛都是精心喂養的,所以産出來的牛奶質量一流,要是規模大了,質量却下滑,這就得不償失了。」

  送走王氏兄弟,林敬鬆看了眼手機上剛剛轉帳過來的三千二百塊錢,心中默默感嘆,這是他到這邊來第一次實打實收到的錢!

  林敬鬆抬頭望了眼山上正在漫山遍野啃草皮的「精心喂養」奶牛,心中一股子奮鬥的熱情油然而起。

  這邊林敬鬆正在對未來展開期望,準備給自己燉上一鍋濃濃的鶏湯呢,那邊山上又是一聲野鶏的慘叫。

  「沒完沒了了是吧?」林敬鬆抄起鋼叉就往山上衝。

  前段時間他收鶏蛋的時候發現有了受精蛋,趕緊在山上搭了幾個窩,給母鶏孵小鶏用,結果山裡的黃鼠狼好像要翻天了似的,每天就往翠山上跑。

  一次母鶏受驚,直接鶏飛蛋打,氣得林敬鬆對著一隻黃鼠狼恨恨的叉了下去。

  那次見血似乎是刺激到了那群黃鼠狼,剛開始是每個白天都要在山上各種追攆野鶏,好一點的是野鶏似乎是被追著追著也變强了,至少沒有那麽輕易地就被黃鼠狼咬到。

  再加上林敬鬆時時警惕,偶爾還有大猫坐鎮,竟然雙方鬥了個你來我往,勢均力敵。

  只是這兩天黃鼠狼們晚上也開始鬧騰起來,或者乾脆挑這樣林敬鬆準備做飯吃飯的時間點兒。

  等林敬鬆扛著鋼叉上山時,半路上就聽見山上不止是有野鶏凄厲的慘叫,還有黃鼠狼氣急敗壞的叫聲。

  而且漸漸的,野鶏叫聲小了很多,林敬鬆發現不少野鶏往他山下胡躥,咯咯叫著迎面衝他過來,好像山上有什麽極爲可怕的東西。

  能有什麽?

  除了那幾隻日日尋事生非的黃鼠狼!

  要說起來,真跟那個五金店老闆說的,黃鼠狼性子又邪又拗,自打上次他刺死一隻小黃鼠狼之後,它們剩下那幾隻天天搗亂。

  林敬鬆身懷异寶,一旦發生危險就鑽進空間,這些黃鼠狼偏又打不過它,每次堪堪身子從鋼叉旁邊躲過去,更是激起了它們內心中的血性。

  正在上山的林敬鬆心中大奇,平時那幾隻黃鼠狼都是團夥作案,鏗鏘一氣的,怎麽今天把野鶏都攆下山了?那它們還能胡做什麽?

  正納悶著,林敬鬆遠遠的就看見山上一群黃鼠狼正對著彼此齜牙咬。

  特別是蹲在高處哢哢瘋叫著的,不正是之前林敬鬆見到的機警黃鼠狼頭頭?

  只見它正在指揮著爪下的小弟,對另外肌瘦的個小黃鼠狼進行猛烈的進攻。而被攻擊方正巧了,是這段時間擾得林敬鬆吃不好、睡不香的那幾隻!

  瘦小的那幾隻黃鼠狼看見扛著鋼叉過來的又一死對頭林敬鬆,原本還在跟那撥對咬,見了林敬鬆過來自知不敵,幾個交流的尖叫兩聲,四躥而逃。

  至於大尾巴黃鼠狼,看著那幾隻手下敗將逃跑的方向,哢哢的狂叫,聲音尖銳得林敬鬆直牙酸。

  林敬鬆好奇的看著原地突然氣勢大漲的黃鼠狼群,合著它們是對立的啊!原來山上不止這麽一群黃鼠狼。

  只是看著剩下數目更多的黃鼠狼群,林敬鬆有些頭疼,不會走了豺狼又來虎豹吧?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顯然讓林敬鬆有些安心了。這群黃鼠狼勝利狂歡之後,大尾巴頭頭首先帶路,看都不看林敬鬆一眼,嗖嗖的往林子深處跑了。

  林敬鬆留下,在山頭上轉了一圈,最終沒發現有哪隻倒黴的野鶏壯烈犧牲的,他滿意的撿了一圈野鶏蛋,用肚子上的衣服兜著正準備回家,突然一個哢嚓聲。

  想都不用想,林敬鬆現在都能感覺得到,這種程度的樹枝碎裂聲音肯定是大猫故意做出來的。

  大猫來了,妥妥的!

  扭身過去,果然是它,正在邁著猫步走過來,目光直視林敬鬆。

  最近幾日大猫似乎摸索出來林敬鬆的性格,他這性子吃軟不吃硬,只要粘在他身後走上半小時不到,他自己都受不了,肯定要給它一些可口的奶喝。

  所以最近幾日林敬鬆更加鬱悶的發現,大猫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每天跟屁蟲一樣的跟著他,要不是怕外面有人找他,突然看見這麽一條野獸,那些老頭老太太肯定要被嚇癱不可!

  最讓林敬鬆崩潰的是,這傢伙走哪兒跟哪兒,就連林敬鬆拉屎撒尿都在一邊蹲著目不斜視。

  興致來了還兩腿一岔,跟自己同步!

  林敬鬆實在是沒法子,只能喂奶保**,同時暗暗在心裡把重建房子的計劃提前。

  大猫跟著林敬鬆下山,滿意的看著他在熟悉的大碗裡倒上熟悉的香甜牛奶,滿意的吧唧吧唧舔著吃了起來。

  林敬鬆現在手上沒什麽活兒,蹲在一邊看大猫吃奶,同時埋怨道:「你看看你,天天跟著我吃吃喝喝,結果山上有黃鼠狼造次都不幫著我看一下,要你有什麽用?」

  「天天吃完了嘴巴一舔就走,或者二回頭過來拉個屎,也不埋,就這麽白吃白喝還搗亂,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大猫吃著奶,耳邊是林敬鬆絮絮叨叨也不知道說的什麽,煩極了便對著林靜東嘎哈一聲咧嘴威脅。

  林敬鬆可不吃它這一套,跟個唐僧似的繼續嘮叨它:「看看!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供著你吃喝拉撒,結果就這麽對你的恩人嗎?」

  大猫被林敬鬆煩得透頂,又不捨得剩下碗裡的奶不吃,氣急了只能扭過去把屁股對著林敬鬆。

  林敬鬆:「……」

  終於聽他閉嘴,大猫滿意的尾巴一撅一卷,一朵盛開的菊花飄著异味面向林敬鬆。

  「泥煤啊!」林靜東咆哮一聲,拉著椅子去一邊坐,頓時也沒了吐槽它的欲.望。

  大猫耳邊終於清靜,吃奶吃得高興起來,乾脆兩個前肢往地上一趴,屁股撅得更厲害了……

  「好男不跟動物鬥,好男不跟動物鬥……」林敬鬆默念兩聲,起身去打掃牛棚,懶得理這個白眼美洲獅!

  大猫開開心心的喝了奶,林敬鬆時刻關注著它的動作,眼見著它吃完了嘴巴都不舔就往自家門口走,早知道它是個什麽尿性,林敬鬆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制止。

  大猫撅起屁股用力運氣,馬上就要出來了,突然林敬鬆一個爆呵,被驚了一跳。

  「不准在這裡!」林敬鬆認真的告訴它,同時比劃著剛才大猫喝奶的碗,意思是再在這裡拉屎,下次就沒得喝奶。

  却怎麽都沒想到,人跟美洲獅有天塹一般的溝通障礙,之前大猫艱難又不可理解的走到林敬鬆面前,非常勉爲其難的一用力……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7
第 28 章

  林敬鬆看對著面前一坨新鮮出爐的……

  一時間不知道說啥。

  大猫清理了內存, 高高興興的翹著尾巴,走著沒良心的脚步,輕輕巧巧的離開。

  ……

  自打前兩天翠山上兩撥黃鼠狼打群架之後,林敬鬆可是安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瘦的那幾隻黃鼠狼好幾天都沒往山上。

  昨天, 山上一窩野鶏孵出來七八個小鶏仔,林敬鬆高興的給母鶏撒了一把糧食,還給它面前投喂了幾株空間草, 抱崽期間的母鶏攻擊性非常强,却少有的沒對林敬鬆竪脖子上的羽毛。

  可見林敬鬆這段時間給它們搭窩, 幫著攆黃鼠狼之類,母鶏對他感官也好了不少。

  隨著頭一批破蛋而出的小鶏仔降世, 接著林敬鬆發現又一隻母鶏連著兩天沒吃沒喝了, 估計也快來了。

  他正尋思著怎麽給不吃飯的母鶏補充點營養呢, 趙三伯突然在山下院子門口喊了起來。

  只見他高興著滿臉褶子:「聽說你上次去大集上沒尋到合適的狗崽子。」見林敬鬆點頭,他又道:「一般市場上也確實少見些, 要是有好的崽子平時各家都會提前分了,除非是真的分不掉, 才會帶去市場賣的。」

  林敬鬆看他滿臉笑意, 就能猜到:「三伯有認識的哪家狗子抱崽子了?」

  「可不是?上次你提起我們村裡幾個老傢伙都隨時幫你注意著呢!」趙三伯笑眯眯的說:「我家妹子的鄰居有個大黑狗抱崽了, 都說是不錯, 我也去看了,母狗是條忠心的,身體也健康。」

  「那什麽時候能抱回來?」林敬鬆著急的問, 他還是怕那群黃鼠狼捲土重來,早日能有個狗子幫忙看著,他也不至於跟前幾天那樣奔波疲累。

  趙三伯呵呵的笑著,說了幾聲不著急,又慢悠悠的道:「咱們先去那個村子看看,你先瞅瞅那狗子合你眼緣不,要是不合眼緣不行,要是可以的話,還得等等,這還沒滿月呢,抱回來早了不好養活。」

  說是不著急,林敬鬆還是慌著開車,催趙三伯上車,要去那邊看看。

  趙三伯他們都是老莊稼把式了,林敬鬆便把他最近頭疼的黃鼠狼一事講給他聽。

  趙三伯一聽,臉上也沒笑容了,愁得抽起了旱烟,吧嗒兩聲,才道:「黃鼠狼這個東西邪性,特別記仇,一般還是家族行動,要是打死一隻,能涌上來一窩。」

  「現在好一點的情况是,那窩大的黃鼠狼對我山上的野鶏沒興趣,也沒見怎麽作亂,就這麽三五隻小窩的特別討厭!」林敬鬆按著趙三伯指的方向拐彎。

  出了棗莊,林敬鬆發現不少村子都比棗莊要好很多,至少在公路上就遠超一截子。

  趙三伯又燜一口氣,嘆氣:「多了糟心,少了不好逮,更鬧心啊!」

  林敬鬆也是拿那些黃鼠狼沒辦法,他倒是可以自信它們抓不著自己,可那次之後他也再摸不著那些黃鼠狼,一個個躥得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沒影兒了。

  雙方互拿對方沒法子,這些黃鼠狼就出來噁心林敬鬆,把翠山上的野鶏攆得是狼烟動地,最近林敬鬆竟然還發現一些膽子小的母鶏,直接被嚇得不下蛋了!

  「咱們一般是不招惹黃鼠狼的,倒不是跟東北那邊一樣避諱,只是那玩意噁心人。不過也不是真的沒法子,之前那次是村裡繳槍之前,那個時候還是村長他老子管著整個村,他帶著好些壯勞力進山,用散氣槍把整個山都清理一遍。」

  「那我現在也沒地方弄那玩意啊!」林敬鬆想想就頭疼。

  趙三伯出主意:「這樣吧,你再觀察兩周,要是實在不行就去報告鎮上,棗莊好不容易有你這樣的青年來發展,到時候村長再過去哭一哭,要一要,鎮上肯定磨不過的。」

  「行吧。」林敬鬆答應著,他突然想起之前劉二伯他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還真不想這樣搞,畢竟家裡雖然有個非常不講究還蹭吃蹭喝的大猫,好歹相處久了也有了感情,林敬鬆私心裡是不希望它被公開在大衆視野中的。

  畢竟現在這社會什麽樣的人都有,偷獵者更是屢緊不絕。

  兩人說這話,就到了趙三伯妹子嫁過去的梨園村。

  梨園村在棗莊的西北方,再往北一些就是羊城,在平原地區又靠近大河,這邊經濟發展情况可想而知。

  同樣是村子,林敬鬆開著車過來,這邊是六行車道的寬敞柏油路,車子一路走過來村子每家每戶房子都光鮮得很,看樣子都是最近幾年起的新房子。

  道路兩行都是各種店鋪,賣雜貨的、賣吃食的、賣農具的,還有汽修店加油站,各行各業都有發展,光是看這些門面就可以看出,這個梨園村經濟發展要好很多。

  趙三伯指著一家猪肉鋪,帶著林敬鬆買了一些排骨,解釋道:「咱們這邊抱狗崽子不跟城裡那樣,要花錢買的。這邊抱崽子一般只給二三十塊錢,圖的是崽子命輕好養活。

  主家一般也是圖給崽子找個好人家,也不圖那麽多錢。但是不能虧了母狗,這些排骨都是給母狗燉了下奶的。」

  這種新奇的方式讓林敬鬆感覺很新鮮,得知是給母狗補身體的,林敬鬆又掏錢買了一些。

  猪肉鋪的老闆看了都說林敬鬆是個好人。

  林敬鬆摸摸鼻尖,他敢肯定對於農村裡的這些人來講,他們肯定不知道「好人」到底在城裡意味著什麽意思。

  只是不知道是否在山上待的時間長了,林敬鬆總是覺得這邊空氣不如山上的好,也許是街道中間寬敞大馬路上車來車往的原因,一股子汽車尾氣和淡淡的機油味兒。

  上車,到了趙三伯妹子家,得知來意她便領著林敬鬆去了隔壁。

  敲門進屋,屋主帶著林敬鬆幾人到了院子裡,邊角躺著一條純黑的大黑狗,黑狗身邊是幾隻嚶嚶怪,它們聽見聲響紛紛到處張望,只可惜都還沒睜眼,只能在空氣中尋摸。

  大狗子見林敬鬆幾個人進來,本來想站起,後面看見自家主人便重新坐下,趙三伯似乎是第一次見著,對著林敬鬆樂道:「瞧!還真挺聰明!」

  林敬鬆點點頭,這黑狗子確實挺會看人眼色。

  讓林敬鬆沒想到的是,屋主竟然是村子裡的大隊長,他跟趙三伯似乎是有些認識,由著他媳婦帶領林敬鬆看狗崽,他則是站在遠處跟趙三伯說話:

  「最近市裡要再搞一個氧吧,你們得到消息了不?」

  趙三伯搖搖頭:「我們村搞不了,報名第一個條件就是路得是這兩年修好的柏油路,我們村到現在還是土路呢!」

  大隊長嘆氣:「可惜了,你們棗莊空氣特別好。」

  趙三伯也沒得辦法,苦著臉說:「之前村長也去市裡哭過,但我們村幾乎家家都是貧困戶,市裡一個領導說話老她媽.的難聽,說游客到我們村去看貧困戶嗎?」

  「有些官兒也不是個好東西。」大隊長撇撇嘴。

  大隊長的媳婦帶著林敬鬆,那母狗雖然對著林敬鬆一臉的警惕,但還是任由著他到自己身邊,只是怎麽都不肯他靠近自家崽子。

  大隊長的媳婦只好親自拿了崽子給林敬鬆看,一邊看一邊說:「我們家母狗祖上是獵犬,到它上一代算是拘在家裡看門,不過也非常聰明,平時不愛瞎叫,一叫就是有大事,平時遇見壞人也不慫的,上次有個偷狗的來我們村,楞是被它給咬跑了。

  我們家條件不算差,但是它這一窩下了七八個崽,我們還真養不了,我們信趙老三,也看你也是個實心人,要是選了哪個去,抱回家一定不能虐待它。狗子要是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肯定知恩圖報,你要是對它不好,也不能怪它愛瞎胡鬧。」

  大隊長的媳婦一看就是個心善的,拿著崽子手上動作非常輕柔,就連說話都軟軟的,非常和氣的一個中年婦女。

  林敬鬆一隻隻的看,發覺這批崽子還真不錯,對上上次老人們給他講的選狗經,十之八.九都能對的上。

  最後,林敬鬆選擇了一條全黑的和一條眉中心帶著一個白點的小崽子。

  這些崽子一倍大隊長媳婦放下,就立馬「嗯嗯」叫著往自己母親肚皮下面鑽。

  選定了這兩隻,大隊長媳婦用一條紅繩系在它們脖子中間,代表這是被林敬鬆挑選走的。

  大黑狗對林敬鬆放在它身邊的兩串排骨一點興趣都沒有,在主人把崽子放回給自己時,它好像有所感覺,靜靜的把崽子攏得更緊了。

  這邊,大隊長的媳婦拿了排骨去燉。

  林敬鬆起身聽見大隊長還在跟趙三伯說些什麽,「不知道我們梨園現在走到這一步到底是好是壞,唉!」

  「經濟發展起來了嘛,村裡人生活條件也好了,就是環境越來越差,周老五不就年紀輕輕的得了肺結核嗎?」趙三伯的妹子也插道。

  「聽說是石棉瓦的,那東西能鑽到人肺裡,弄不出來的!時間長了人的肺就壞了!」大隊長媳婦也空閒說道一句。

  「現在不是不讓做這個了嘛」林敬鬆記起,前年起網上就對這個事議論紛紛,跟著前年年底國家就立法,禁止生産出售石棉瓦,林敬鬆已經很久沒再聽說過這個名詞了。

  大隊長擺擺手:「賺錢的生意,哪能說禁止就真的不讓幹了?現在多是都在偷偷的幹呢!

  遠的不說,我們這梨園村河邊就有一家,他們背後關係重,每次上面檢查都能糊弄過去,村裡現在還有一家塑料回收廠,也是黑作坊,天天廠子冒黑烟,現在小河都被污染得要不成了,村裡人能有什麽辦法只能捏著鼻子繞過去走!」

  從梨園村出來,林敬鬆一路開車出來。來時沒注意,出來時倒是想起了大隊長的話,路過小河邊時,林敬鬆還真發現小河惡臭難聞,而且水流斷斷續續著,有些地方擱淺成一個小黑水窪子。

  林敬鬆把車窗升起來,趙三伯也悶自嘆氣。

  出了梨園村地界,再一路盤山往上走,越是往棗莊方向走,周圍的環境就越是乾淨,在梨園那邊隨處可見的各種塑料垃圾在山上幾乎看不著。

  到了山裡面,林敬鬆甚至能感覺出來,吸進肺裡的空氣都是那麽的清新。

  趙三伯也明顯察覺到了,嘆著氣:「前兩年,村裡大多年輕人家還沒把戶口遷出去時,有人吵吵著要弄什麽石棉瓦廠子,當時村長不讓弄,村裡好多年輕人就吵吵著全走了。現在看看,人窮就窮點吧,至少身體健康就成!」

  金山銀山,不如綠水青山啊!

  林敬鬆本來在城市,還不覺得自己生活環境惡劣,現在到了山上住這麽半個多月,再到現代化的地方,怎麽都適應不過來!
  
BabOdin 發表於 2019-9-13 20:47
第 29 章

  把趙三伯送到家, 林敬鬆就著急琢磨起種植綠色蔬菜的事情。

  林敬鬆門前有一片土地,足足有十畝,要是單靠自己播種,林敬鬆肯定是沒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的,他現在每天照料家裡的奶牛都得花四五個小時的時間。

  再加上清掃糞便跟漚肥, 西瓜地裡也得花時間施肥鋤草,還有自家院子的清掃工作,再一個他還時不時的去山裡邊逛一圈。

  這麽算下來, 林敬鬆一天的時間也是非常緊張的了。

  林敬鬆還在頭疼著怎麽平衡各方面時間問題,他突然想起現在農業大部分都是機械化操作, 那至少播種這個事情相對來說是比較好解决的。

  當即,林敬鬆就找去了村長, 他應該是知道在哪裡去租用播種機的。

  到了村長家, 沒想到他正在跟媳婦翠娘吵架, 林敬鬆站在門外正好也被他們看見,這下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翠娘倒是給村長面子,勉强撑出一絲笑, 打了聲招呼:「小林來了啊, 進屋吧。」

  村長臉皮倒是厚的很, 立馬笑呵呵的迎過來, 邀請林敬鬆進屋,然後還沏了茶,翠娘到屋裡打包東西, 收拾回娘家,林敬鬆在一邊看著尷尬得不行。

  作爲一個小輩,還真不好在長輩婚姻方面插嘴,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翠娘一走,村長就長籲短嘆的,直說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林敬鬆適時的得插嘴問了一句,村長立馬竹筒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全說出來了:「說起來也不怕小兄弟笑話,村裡老錢是她娘家遠方表親,老錢帶著趙岩回來這麽幾天都沒去縣城,大概是不幹了。

  但這父子倆不幹活哪來的錢吃飯呐!你翠娘嬸子心倒是好,梨園村支書是我一個老表在當著,那邊說是有個工地缺人,她想讓我幫著介紹過去。」

  錢叔一家子情况林敬鬆大概也知道一點,這幾天他路過,總是能看見趙岩每日垂著頭坐在院子裡哭,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錢叔只能一直守著他。

  這麽情緒不穩定的出去做工,要是遇見有惡意的人欺負他,他們倆又都是老實人,只會躲起來自己難受,萬一趙岩想不開出事,那就更是得不償失。

  「趙岩這幾天情緒不太好啊。」

  聽林敬鬆這麽說,村長一拍巴掌:「可不是嘛!要是這樣出去,萬一再受點啥刺激,想不開了咋整?他們在村裡日子過得再艱難,不還有這麽多鄉親,真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

  村長大概是料想翠娘回家了,又是一聲婦人家不懂事,熟料翠娘竟然去而複返,正好聽見這話,包袱一扔就過來掐村長耳朵。

  「唉唉!疼、疼!人家林小兄弟在這裡看著呢!」村長吃痛大聲求饒。

  翠娘手一放,兩掌掐腰,道:「人家林小兄弟是文化人,哪跟你這樣的會瞧不起女性?你這就是田園男權主義!落後思想!」

  村長被指著鼻子駡,閉著眼用右手手背避開翠娘說話時噴出來的唾沫,小聲的說:「那你也得考慮一下人家趙岩,眼看著就要上吊了,你還讓人家出去打工?」

  「那他們爺倆終究是要吃飯的啊,又沒有地,咱們村裡本來每家都不好過,難不成接濟他們到明年開春嗎?趁著現在天氣好,還不出去攢過冬的錢,天天坐家裡傷春悲秋有個卵用!」

  「你沒看看現在電視裡多少人抑鬱自殺的?老錢天天就這麽守著趙岩,生怕他想不開,你還……」

  「我咋了我這不是爲他們好嗎人終究是要自己立起來的!」翠娘一下子就炸了。

  林敬鬆眼看著他倆要世紀大戰,立馬站起來抽身離開,走時村長還拉著林敬鬆不放手,大概意思是他在這裡翠娘不會太過分。

  可林敬鬆早早就聽劉二伯說起過,村長夫婦感情好,平常吵架千萬別上去勸,他倆過不了多久自己感情就能恢復,上去勸來勸去,萬一哪句話沒說好,等事後兩個人都心裡不爽。

  眼看著林敬鬆逃也似的離開,翠娘咆哮聲音更大了,林敬鬆走時還不忘貼心的把他們家院墻大門給關上。

  村長這邊是沒法子了,林敬鬆抬脚又去了劉二伯家,他好歹也是村裡的會計,多少總是知道一些的。

  劉二伯正在院子裡給魏老太洗頭,兩個老年人動作緩慢又有些笨拙,老太還一直嫌弃劉二伯,可他臉上一直笑呵呵的。

  「哎!讓你幹個活兒怎麽這樣靠不住呢!說了多少次,不能接這麽多熱水,燙到了怎麽辦?」

  林敬鬆敲門進來時,魏老太正一頭的泡沫,在彎著腰等劉二伯打熱水,林敬鬆趕緊過去幫忙。

  魏老太大概是幹活幹習慣了,總是怕不放心,一直想插手幹點什麽,林敬鬆生怕熱水燙到她,趕緊自己把活兒幹了,她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瞧瞧你這老頭子,不服老不行了啊!你年輕的時候拎這麽一桶水可沒這麽呼哧呼哧的喘。」

  劉二伯呵呵一笑,道:「現在哪能跟年輕時候比啊!」

  魏老太便跟著接嘴:「以後啊,我再洗頭你可別吹大話,讓我自己來。」

  「你?你可算了吧,就你那小脚,還沒我拎水拎得穩呐!」劉二伯坐在椅子上歇兩下,又站起來擼起袖子要給老太洗頭。

  他撩水動作大,老太只得閉嘴,免得水潑到她嘴裡。

  林敬鬆看著兩人拌嘴,可却怎麽都沒辦法跟村長那一家硝烟彌漫的場景聯繫起來,這兩口子說話總是讓人有那麽一種溫馨的感覺。

  最後衝過水,林敬鬆趕緊把繩子上的幹毛巾遞過去,魏老太不讓劉二伯動手,她把他的手撥一邊兒,喃喃的說些不知道什麽話。

  劉二伯應該是聽懂了的,呵呵直笑。

  等魏老太把頭擦得差不多不滴水,劉二伯又拿了梳子遞給她,魏老太便坐在院子裡一邊梳頭髮一邊曬太陽。

  終於安生下來,劉二伯便問起林敬鬆:「是有什麽事嗎」

  林敬鬆從來不愛拐彎抹角,直說了:「我想把沙地南邊的那一片種上蔬菜,想問問咱們這邊有沒有什麽耕種機器,我去轉了一圈,那邊土地估計都荒廢好多年了,雜草叢生,要是我自己收拾,得幹上好久呢!」

  「倒是有,但是貴。咱們這邊山地比較多,很多大機器車開不進來,小的機器車效率低,費油更多,而且那邊地難收拾,最少你也得花上個五六千才能把地整完。」劉二伯估摸著說。

  一聽有辦法,林敬鬆臉上便驚喜起來,他說道:「花錢不怕,主要是我家裡養的牛多了,每天牛糞也不少,瓜地也吃不下那麽多,就尋思著再開一片種菜的,也能再增加一份收入。」

  劉二伯一聽,就皺起眉毛:「你家裡現在十多頭牛,奶牛事情多且更繁雜,再開一片地,你能顧得過來嗎」

  林敬鬆講了實話,道:「先開著吧,我包了這麽多的地,白白放著也是浪費,活兒要是真幹不完,我是有想法在村裡花錢找個幫手的。」

  劉二伯一聽,就了然了,他吧嗒吧嗒的抽烟,仿佛在出神,一杆旱烟抽過,他才問起林敬鬆:「現在村裡有兩個人手,你要不要?」

  「什麽?」林敬鬆本來以爲是村裡的一些老人,却突然聽見劉二伯道:

  「你錢叔家之前的地轉出去了,他們現在回到村裡也沒事兒幹,趙岩目前不想出去找活兒,你要是覺得人手不够,可以考慮他們父子倆。」

  林敬鬆想想,趙岩幹活兒確實利索,爲人也非常沉默,不是個喜歡多事的人。上次錢叔也幫著他打掃房間,房間裡面乾乾淨淨,菜園地也收拾得妥當,他倆都是個能幹的人。

  當即便道:「可以啊,我這邊本來就缺人手,他們要是願意來幫忙的話,我當然歡迎至極。」

  「肯定願意的,你錢叔之前跟我通過氣兒,趙岩只是不想出門打工,要是在村裡能賺到錢,肯定也不想跑出去。」劉二伯說這就站起來,要往錢叔那邊走。

  林敬鬆跟在後面,尋思著事兒。

  他當初到棗莊來,發現這邊人們過得清苦,確實有想法幫他們一手的,只是來了之後一直忙於擴展自己業務也無,再加上自己也花了不少錢,也就只能暫時作罷。

  現在奶牛養殖已經走上正軌,也有了穩定的收穫商,而且市場明顯還有擴大空間,林敬鬆當然尋思著再多養一批奶牛。

  要是趙岩他們肯過來幫忙,林敬鬆就可以騰出來手再整治一下野鶏群,正好現在母鶏挨個得抱窩,肯定要多多注意,避免無謂的鶏仔死亡。

  劉二伯帶著林敬鬆到了錢叔家院子,他們破敗的院墻還沒有收拾,兩人直接從院墻那邊跨過去走進路,錢叔正在屋裡對著趙岩比劃著不知道什麽意思。

  趙岩則是低著頭,一臉喪氣。

  見了劉二伯跟林敬鬆進來,趙岩終於把嘴角從兩邊下巴拉平,算是臉色沒有太難堪。

  林敬鬆用手機與趙岩交流,告訴他自己想請他們父子到林敬鬆那邊去幫忙幹活兒。

  趙岩首先在林敬鬆手機上打了兩個字「謝謝」,然後又問了待遇,可見他確實只是不想出門打工賺錢,至於在家裡幹活是排斥的。

  林敬鬆便打字回答:「底薪兩千,滿勤加三百,工作認真負責的話再加獎金。」

  趙岩一看,眼睛便亮了,嘴裡「啊啊」的叫著,這樣子不用說,肯定就是答應林敬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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