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太上執符 作者:第九天命(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9-15 22:57: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858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29
第一百零九章 去六賊

    因禍得福!

    “怪哉,最近我的情緒怎麼波動這般大?遇到挫折便想要哭?”楊三陽收斂心思,諸般喜悅盡數沉澱,慢慢站起身舒張了一下筋骨,然後慢慢走向溪水處,跳入水潭中清洗身上的污垢。

    “接下來便是考慮寄託法相之境,也不知道緣出關了沒有,那大椿樹枝椏究竟是何寶物,竟然叫其這般上心!”清洗好身軀,楊三陽將天衣小心翼翼的穿好,然後化作一道金虹,繞過山間障礙,在道緣洞穴外顯露。

    道緣依舊在閉關

    楊三陽心中思緒難定,手指略作推算:“還需要一些時日。”

    “不對啊!這卦像有些不對!”楊三陽忽然間面色凝重下來,低下頭看向手中卦象:“天南!我寄託法相的機緣不是大椿樹枝椏,大椿樹屬木,卻配不上我的法象,倒是配得上老聃坐起青牛。”

    “德不配位,大椿樹枝椏只是先天靈根的一節枝椏,配不上我的法象,與我法象屬性不符!”楊三陽陷入了沉思,果然是勞碌命,現成的寶物用不了,還要自己親自走一遭。

    既然用不上大椿樹枝椏,他不想將道緣驚醒,免得誤了道緣修行,隨即轉身拿起掃把,慢慢的向山下走去,開始清掃靈台方寸山的落葉。

    神魔大戰結束,但是那群百族弟子卻不曾回歸山中,祖師已經完成與神帝的約定,這批弟子學得道法,當然不許在貿然進入靈台妙境。

    掃把揮出,落葉捲起,靈台方寸山一片冷寂,唯有鳥雀在山林間嘰嘰喳喳的叫著,不見絲毫人氣。

    諸位師兄皆閉關了,看來上次混沌襲擊山門,對眾人影響還是很大的。

    心中默誦道德經,不斷澆灌著體內法相,手中掃把揮出,捲起道道煙塵,那掃把似乎有一股黏著力,順著冥冥中某條軌跡,所有的灰塵落葉清掃的一乾二淨。

    清掃至祖師大堂前,一陣‘咔嚓’‘咔嚓’聲響傳來,楊三陽抬頭去看,眼中露出一抹驚喜:“你好啦?”

    卻見那灰色皂袍的童兒粉雕玉琢,懶散的依靠在大門前獅子上啃著不知名的果子,聞言低下頭去看楊三陽,似乎感受到了其心中的那股喜悅、真誠,童兒懶洋洋的道:“不過皮肉之苦罷了,我體內孕育先天血脈,莫說區區傷勢,縱使是被斬為兩段,也依舊能活。只要不擊中我的七寸,便無大礙。”

    “那便好!那便好!”楊三陽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你很不錯,一舉一動已經帶有天地韻味,日後繼續修行下去,金仙有望!”童兒不緊不慢的道。

    “韻味?什麼韻味?”楊三陽詫異道。

    “你掃地的時候,軌跡有些玄妙,也到能看出幾分門道”童兒一口將果子吞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楊三陽小心翼翼的瞧向童兒,這可是一尊真真正正金仙強者,要不求其指點自己兩句?

    臉上浮現出一抹糾結,那童兒側目向楊三陽看來:“你似乎有話要說?”

    “弟子如今不知為何,總是情緒波動的厲害,若按常理說,弟子打磨了數千年的心性,不該如此才是。不知尊神可否指點一二?”楊三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

    “哦?”童兒聞言低下頭,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台階下楊三陽,眸子裡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你竟然證就了法相,這才多少年啊?而且法相已經熔煉入了元神?當真是天資不凡。”

    童兒露出一抹驚嘆:“照這般下去,千年內你必定證就天仙果位,資質實在是不凡。果然,先苦後甜,厚積薄發。”

    “不敢當尊神如此讚賞!”楊三陽憨厚一笑,撓了撓腦袋。

    “莫要稱呼什麼尊神,你有如此天資,祖師早晚要將你收入門下。你若看得起我,便喚我一聲:師兄。就是了!”童兒笑著道。

    “這……在下高攀,便斗膽喚一聲:師兄!”楊三陽恭敬一禮。

    “哈哈哈,好!”童兒一笑,上下打量著楊三陽:“你如今法相修煉已經入了火候,所以才會有六賊作怪。”

    “六賊?何為六賊?”楊三陽一愣。

    “六賊,乃是元神之功,唯有踏上修煉元神之路,涉及元神大道,才可斬去六賊”童兒笑著道:“六賊便是口、鼻、眼、耳、意、身。此六賊對應喜、怒、愛、思、欲、憂,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意見欲、身本憂。此六賊乃亂心之根,乃是肉身枷鎖,破除枷鎖,斬滅六賊,才可見天仙大道,以元神參悟天道,感知世界法則。對於尋常生靈來說,口、鼻、眼、耳、意、身、是必不可缺之物,缺一物而殘,但對於修士來說肉身是障,六賊不除,元神不顯,難見元神之功。”

    楊三陽聞言心中若有所思,法相推演,剎那間舉一反三:“師兄的意思是說,法相境界後,主煉元神,用元神觀世界、天地大道,常人以此六賊觀天地,乃是肉眼凡胎,為迷障。六賊遮掩心性,矇蔽了本源,唯有除去六賊,才可得見真正天地本相。”

    “正是如此!”童兒笑著道:“若能除六賊,必可證就天仙大道。”

    楊三陽聞言心中若有所思,手中掃把輕輕一揮,下一刻鼻竅斬斷,大千世界無盡香氣盡數隔絕,再無任何味道侵襲。伴隨著鼻賊被斬去,元神越發通透凝實,竟然好似嗅到了浸入元神的天地清香。世間任何味道,香也好,臭也罷,俱都不在捆束自己,元神通透,似乎長了鼻子一般,嗅到了天地本源的氣息。無窮日月精華滾落而下,自鼻竅收入元神內,洗練著自家的元神;掃把在一揮,耳賊被斬去,肉體凡胎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那鳥雀鳴叫、山間溪水潺潺、風吹樹葉之聲,盡數被斬去。但是無窮天音卻在耳邊響起,彷彿是大道吟唱,側耳聆聽,便似乎若有所得。

    手中掃把接連揮動三下,雙眼失明,無數景象距離自己遠去,但是無窮天地法理,盡數在其心中浮現。

    肉體凡胎被斬,但他的元神卻看到了世界萬物,看到了世間萬物的本源。

    花草在其眼中不再是花草,而是生命法則。大日在其眼中已不再是大日,而是浩浩蕩蕩的至陽法則。江河湖泊乃是無窮水之法則組合,按照某一種玄妙形態演變。

    “好玄妙的感覺,斬肉體開天眼,天地乾坤已經不再一樣。此狀態中,心中往日裡諸般情緒盡數被掃滅,心中似乎與天地相合,古井無波!”楊三陽不斷讚歎。

    一邊童兒呆呆的看著楊三陽,手中果子滾落,目瞪口呆露出一抹愕然。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怎麼說斬就斬了?這般境界只是祖師的推測,從未有人修成過???”童子的眼中滿是懵逼,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去六賊,也只是祖師的一種猜測推演而已,可耳鼻口舌乃人身本能,如何能斬去?

    這也是祖師不久前提出的一個設想,就連祖師自己都不曾斬去,誰曾想到自己在楊三陽面前稍微提了一下,結果對方真的斬去了?

    他還能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童子眼中滿是駭然、不敢置信。

    仔細感應楊三陽,確實是六賊寂滅,元神似乎經受某種淬煉,進入了一種冥冥狀態。

    就像是呼吸一般,直接斬去後天呼吸,用作先天胎息。

    仔細再三確認,童兒快步上前,來到了楊三陽身邊,戳了戳楊三陽身軀,良久後才謂然一嘆:“果然,當真是斬去了六賊。不可思議,當真是不可思議。”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三陽睜開眼,然後看到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直溜溜的盯著自己。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楊三陽下意識摸了摸自家的面頰。

    “不妥!當然大大的不妥!”

    童兒面色好奇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看你揮舞了掃把六下,竟然斬滅六賊?你怎麼做到的?”

    “很難嗎?想做就做了,我也不知怎麼做到的?”楊三陽面色詫異。

    他是真不知怎麼做到的,自家法相推演完畢,他自然而然就會了,自然而然的就斬滅了六賊。

    很難嗎?

    童子有一種想要打死他的衝動,祖師還只是提出這個構思而已,沒想到這小猴竟然直接做到了。

    “去掉那個‘嗎’字,我會告訴你,大荒世界,唯有你一個斬去了六賊嗎?”童子目光幽怨的盯著楊三陽。

    “啊?你不是說不斬除六賊,便無法證就天仙嗎?你如今已經是金仙……?”楊三陽心中不解。

    “呵呵!我等先天種族,有血脈之力,咱們修行的不是一個體系,你等是後天修行之法,我等乃先天本能!”童子收回目光,面色傲然的看著楊三陽:“就像吃飯喝水一般,水到渠成而已。”

    “……”楊三陽一陣無語,嫉妒的發狂,那目光叫童兒有些毛骨悚然。

    “走,我領你去見祖師,你如今斬出六賊,肉身寂滅,對於祖師推演修行妙境來說,必然大有啟發!你小子立功的時候到了!”童兒也不管楊三陽答不答應,直接拽著他邁入大門,一路徑直穿過講台,向後院走去。

    這還是楊三陽第一次進入後院,就像是進入了後世小橋流水般的江南大戶人家,好一副優美景色,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

    “祖師!”童子在門外呼喝了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29
第一百一十章 有教無類,入我門下

    “進來吧!”

    門內傳來祖師的聲音,童子拉扯著楊三陽,一路徑直來到後院,卻見祖師正在參禪打坐。

    “祖師,這小猴竟然去了六賊!”童兒開口,對著祖師一禮。

    “哦?”祖師聞言睜開眼,對楊三陽招招手:“且上前來。”

    楊三陽聞言乖乖上前,進入寂滅之境,祖師認真的觀察著楊三陽,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許久後才聽祖師道:“去了六賊,降服心猿意馬便簡單無數倍,可惜想要去六賊,卻比降服心猿意馬還要難。”

    “那豈不是雞肋?有那時間,大家早就去降服心猿意馬了,誰還去斷六賊?”童兒搖了搖頭。

    祖師默然,過了一會才看向楊三陽:“你可曾修成法相?”

    “回稟祖師,已經修成!”楊三陽道。

    “也是,你若不修成法相,周身也不會有這般氣象!”祖師聞言點點頭,轉身看向童兒:“去敲鐘吧,今日本座對於去六賊,有所感悟,當傳授眾位弟子。”

    “是!”

    童兒與楊三陽一道退下,童兒對著楊三陽一笑:“且去大堂聽講,我去去就來。祖師苦心鑽研去六賊,絕沒有那麼簡單,此境界比之降服心猿意馬難了無數倍,你日後好生修行,莫要懈怠。”

    “多謝師兄提點”楊三陽恭敬的道。

    童兒笑笑,轉身去敲動鐘鼓,楊三陽返回講堂,在末尾蒲團上坐好。

    沒過多久,一陣陣鐘聲響起,楊三陽進去六賊狀態,整個人再無生機,彷彿活死人一般,天地依舊是那方天地,但在其眼中卻依舊截然不同。

    陣陣腳步聲響,諸位門人弟子紛紛走入大堂,然後卻見道行賊頭賊腦的左右打量一番,圍繞楊三陽轉悠了一圈:“怪哉!”

    “大家快快看,這小猴周身氣機斷絕,但卻有一縷生機吊著,好玄妙的狀態”道行對堂中諸位師兄小聲招呼了一句,然後卻見諸位師兄俱都是湊過來觀看,圍繞楊三陽竊竊私語。

    對於眾人圍觀,楊三陽故作不知,只是閉目打坐,默誦道德真言,灌注體內法相。

    “道緣來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只聽得一陣手忙腳亂,諸位師兄各自回歸原位,彷彿泥菩薩一般,在無聲息。

    道緣走入大堂,掃了眾人一眼,路過楊三陽時悄悄踹了他一腳:“死猴子,幾百年不見蹤影,跑哪去了?”

    “師姐,你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在後山潛修來著,幾次回去看你,你都在修煉”楊三陽睜開眼,瞧見板著臉的道緣,無奈開口解釋。

    “哼,回去在收拾你!”道緣哼哼唧唧的道了一聲,然後端坐在首位坐下。

    後堂一陣腳步聲響,卻見祖師與童兒一道走出,祖師端坐首位,一敲鐘磬,然後也不多說,直接開口宣講大道。

    楊三陽陷入寂滅之境,聆聽祖師講道,體內法相氣機流轉,舉一反三,不單單將祖師講道的內容收穫,更是推演出許多新的東西。

    而且楊三陽發現,伴隨法則的推演,自家法相也越來越變得妙妙莫測,越加不可捉摸,似乎又開始發生了進化。

    這一講便是三年,講的是去六賊之道,天地妙理之法。三年後,祖師停止講道,卻見諸位弟子睜開眼,紛紛等候祖師宣佈‘散學’。祖師不曾開口,只是雙目掃過堂中諸位弟子,莫名嘆息一聲。

    “祖師為何嘆氣?”道緣耐不住,問了一聲。

    迎著諸位弟子好奇的目光,祖師搖搖頭:“一身所學,無人能傳。”

    然後不再理會道緣,而是看向依舊陷入道境神遊,遲遲不曾醒來的楊三陽:“那小蠻子,你且醒來。”

    “砰!”

    道行給了楊三陽肋下一拳,打的其呲牙咧嘴,疼的自定境中驚醒,怒視著道行:“祖師講道,你也敢動手動腳,莫非想要惹得祖師責罰?”

    “那個動手動腳,祖師在問你話呢!”道行翻翻白眼。

    楊三陽聞言回過神來,連忙向高台處看去,正碰到祖師純潔猶若嬰孩般的眸子,驚得連忙跳起身,跪倒在地:“祖師,弟子陷入定境,不知祖師呼喚,還望祖師恕罪。”

    祖師聞言摸摸鬍鬚:“小猴,你來我這靈台方寸妙境,多少年了?”

    楊三陽聞言想都不想,連忙開口回話:“回稟祖師,三千五百年不止。”

    “彈指間便是三千五百年光陰,你能學得神語,踏入道途,當真是好機緣!如此福源,我亦未曾見聞。”祖師看向楊三陽:“你如今既然修得法相,當可入我門下,為入室弟子,你可願意?”

    修成了法相?

    此言一出,場中諸弟子俱都是面色駭然,紛紛看向場中那拜服在地的小猴,雙目內露出一抹悚然。

    大家為了修成法相,廢了多少苦功?數萬年不止吧?

    這小猴短短百年證就法相,當真是駭人聽聞。雖然不知那小猴法相為何,但能在百年中修成法相,怕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祖師明察,弟子確實已經證就法相。弟子願意拜入祖師門下!願意拜入祖師門下!”楊三陽聞言頓時狂喜,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祖師聞言點點頭:“吾門下弟子二十有三,你排行二十四。今日我便賜你法名,許你入我門下。”

    “多謝祖師!”楊三陽恭敬的道。

    祖師聞言點點頭,撫摸著鬍鬚:“汝出身鄙陋,可有姓氏?”

    “弟子自名:盤!”楊三陽道。

    祖師聞言面色一變,頓時心生感應,手指急速掐算,過了一會才道:“好大的造化。盤意味圓滿,既然有姓氏,我便賜你個法名。你因道緣入山,因道緣入道,因果際會,方才能自蠻族中脫穎而出,抓住那一線生機。我便賜你個‘道果’,你看如何?”

    道果?

    場中眾位弟子面色又是變了又變,那童子也是目光閃爍,心中暗道:“祖師對這猴兒好高的期望!”

    求道為甚?

    開花求果!

    求道,為的便是這道果。

    “弟子多謝祖師賜名!”楊三陽又是拜了拜。

    祖師聞言點點頭,轉身看向道緣:“你二人因緣不淺,乃是天定,你日後好生照顧他,促使其早日登臨果位。”

    “弟子遵命!”道緣瞪了台下楊三陽一眼,然後對祖師一禮。

    “都散去吧,道果留下!”祖師道。

    眾位弟子面色詫異的看著楊三陽,各自鳥獸散去,楊三陽跪坐在大殿中,一雙眼睛看向台上祖師,欲言欲止。

    “你有何話說?”祖師笑著道。

    “弟子當年拜求祖師,祖師受太一尊神委託,若無道緣師姐收留,不知祖師是否還會收我為徒?”楊三陽問出心中疑惑。

    “你等蠻族,不通神語,資質愚笨至極,我如何會收你入門下?”祖師搖了搖頭:“太一尊神祇是叫我照顧你一番,並未說傳道講法之事。道緣收你是因,若無道緣收你,太一也絕不會拜託我扶照與你。”

    太一若敢貿然開口叫祖師收一個蠻子為徒弟,只怕祖師會以為對方故意折辱,到時候說不得立即翻臉。

    “我卻是託了師姐的福!”楊三陽笑嘻嘻道。

    “你且起來吧,既然入我門下,便不必如此多禮!”祖師笑眯眯的道:“你且進入去六賊的寂滅之境,且在叫我在參謀一番。此等境界只是為師設想,不曾想竟然真個被你修成了”

    楊三陽聞言恭敬的站起身,然後陷入寂滅之境,任憑祖師觀摩。

    這一觀摩便是半個月,然後才聽祖師道:“你且醒來吧,這境界果然玄妙,我卻也練不成。六根無法斬斷,實在是難如登天。”

    楊三陽聞言不語,不知該如何接話。祖師道:“你既然入我門下,日後靈台方寸山峰,自選一座當成洞府。”

    “多謝祖師!”楊三陽恭敬道。

    “你退下吧,日後需潛行修行,不入天仙,一切終究是鏡花水月!”祖師語重心長的道。

    楊三陽聞言恭敬一禮,然後退出大堂。

    “小蠻子,恭喜你了,竟然修成了法相,得祖師欽點入門下,咱們日後可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且叫一聲師兄聽聽!”道行坐在門外等候,瞧見楊三陽走出,立即精神一震,連忙站起身來打趣。

    “你這廝,法相尚未孕育出,萬載修行皆修到狗身上了,且吃我一拳!”楊三陽一拳淬不及防,頓時打了道行一個捂眼青:“你才是小蠻子,你全家都是小蠻子。”

    “哎呦,你敢打我!你修成法相算什麼?我輩修士,法力神通才是決定勝負的因素,我修得數萬年法力,更有血脈神通,吹口氣便能將你化作灰灰,你竟然敢對我不敬!”道行捂著眼睛委屈的道:“你既然修成法相,道行必然勝過我,且為我講講。”

    道行如今正是孕育法相之境,真經尚未孕育完畢,法相只是朦朧中有了一個雛形而已。

    “你且隨我來吧,我為你講解一番大道!”楊三陽搖搖頭:“虧你還入門比我早,卻是修行修到了狗身上,竟然還要我幫你補習。”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30
第一百一十一章 命途多舛

    若論對天地法則的領悟,楊三陽自覺在道行之上,道行雖然比自己入門早了不知多少年,但若論對於天道法則的理解,他觀摩法則本源三千五百多年,伴隨著修為突飛猛進,盡數全都化作其智慧。

    二人回歸山頭,來到了道緣山峰,道行輕輕一笑:“師弟,你如今整日裡在這女魔頭掌控之下去,卻是難熬的很,何不搬出來與我一道住宿?你我二人日夜探討道法,豈不美哉?也好過整日裡在此被女魔頭蹂躪。”

    “呵呵!”楊三陽笑了笑,卻沒有解釋,他是樂在其中。若搬出去,如何與道緣朝夕相處?

    雖然知到道緣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甚至於把自己根本就沒有當成同類,但卻也樂在其中。

    “道行,你又在說我壞話是不是?”一聲清脆的呵斥,伴隨一道香風襲來,道行驚叫一聲,來不及向楊三陽討教,直接化作遁光溜走:“師弟,咱們有時間在去論道,道緣師妹既然來了,你們便好好聊聊,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道行見到道緣,猶若耗子遇見貓一般,嚇得連忙遁走。

    “見過師姐!”楊三陽笑著打了個招呼。

    道緣瞧見道行走遠,也不去追趕,而是邁步來到楊三陽身前,眼中滿是感慨的盯著楊三陽:“想不到你如今竟然已經證就了法相,當真是世事變幻莫測,時間猶若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

    “猶記得當年師姐渡我入山之時的景象,恍若昨日不敢忘懷,諸般場景在腦海中栩栩如生”見到道緣面色煽情,楊三陽也不由得感慨一聲。

    “啪~”

    “嗷~~~”楊三陽捂著頭,痛的眼淚流了出來,怒視著道緣:“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剛剛叫我什麼?”道緣開始磨牙,之前煽情盡數消失不見,此時插著腰氣焰沖宵。

    “我叫你師姐啊!”楊三陽滿臉委屈道。

    沒錯呀?就是師姐啊!

    “你是我的寵物,我是你的主人啊!你竟然還想和我平輩論交!”道緣磨牙,伸出秀氣的小拳頭:“這次暫且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敢冒犯,定叫你抱頭鼠竄。”

    楊三陽不服:“道緣,你太過分了!我乃是祖師欽點的弟子,與你平輩論交。你將我當成寵物,置諸位同門的臉面往哪裡放?置祖師於何地?”

    “我……”道緣聞言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是好。

    楊三陽揉了揉頭:“我現在是你師弟,你就認命吧。”

    “呸,你這小猴,簡直是要翻天。反正我不管,以後人前我是你師姐,人後我便是你主人!”道緣開始胡攪蠻纏。

    楊三陽氣的肝疼,對於這混世小魔王,懶得和對方狡辯,沒好氣道:“師姐,我如今已經證就法相,當年白澤取來的先天枝椏大椿樹枝,據說寄存在你這裡。勞煩師姐將大椿樹枝交還給我,如今我正要寄託法相,好再進一步。”

    那大椿樹枝椏,雖然自己用不上,但青牛用得上啊!再說了此等先天靈根枝椏,必有妙用。他心中著實好奇的很。

    道緣聞言頓時面色一變,支支吾吾道:“你才不過剛剛練就法相,怎麼這麼快就急著寄託法相了?你要先穩固好自己的境界,法相境界很重要,一旦寄託法相,便無可更改。法相的品質涉及到你未來根基,那寄託法相之物,也會化做你的本命法寶,是你日後神通術法威能的關鍵,你著什麼急啊?”

    楊三陽聞言一雙眼睛認真的打量著道緣,瞧見對方支支吾吾的樣子,連‘寵物’之事都不在糾纏了,楊三陽心中一動:“這很不道緣啊!和她的風格不符啊。”

    “師姐,我是距離寄託法相上還有一段距離,但如今正是將寄託法相之物帶在身邊,日夜用法力祭煉孕養,培養默契之時!”楊三陽辯駁道:“勞煩師姐拿出來吧。”

    道緣聞言轉過身,背對著楊三陽,卻是一言不發。

    瞧見道緣的表情,楊三陽心中曉得有些不妙:“師姐,你將寶物拿出來吧?那可是白澤大神寄託在你那裡的,你該不會想著私吞了吧?”

    “我……我……我沒有!”道緣連連辯駁,唯唯諾諾道。

    “既然沒有,那便拿出來吧?”楊三陽來到道緣對面,雙目內露出一抹怪異,心中那股不妙越加逼近:“師姐?你倒是吱個聲啊?”

    道緣抬起頭,一雙眼睛畏畏縮縮的看著楊三陽,可憐兮兮的低頭看著腳尖,細弱蚊蠅道:“我能怎麼辦?四師兄寄託法相之時,欲要利用大椿樹枝祭煉一件寶物,我以為你成道還要數萬年,到那時我已經證就天仙,為你尋來了大椿樹枝……誰知道你修行速度居然這麼快?”

    道緣話語裡滿是委屈,委屈的像是一個孩子。

    楊三陽聞言無語,一股怒火勃發,只是看著可憐兮兮的道緣,一時間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任憑他有滔天怒火,也發不出來。

    “師弟,你別擔心,我也沒有寄託法相,大不了我與你一道下山,陪你去找寄託法相之物好了……”道緣瞧著怒火沖霄的楊三陽,弱弱的道了一聲。

    楊三陽聞言無語,過了一會才試探著問道:“你也沒有寄託法相?”

    “大椿樹枝不夠!本來大椿樹枝是夠了的,但四師兄卻要以寶物寄託法相,我就將自己的那一份交給他了……法相的品質,關乎著日後修為根基……四師兄非要煉寶,可是我的那份不夠。總不能半途而廢糟蹋了寶物,我便將你的哪一份……”道緣氣勢越來越弱,聲音低不可聞,感受著楊三陽越來越重的呼吸,連忙抬起頭道:“不過你不要擔心!四師兄說了,只要他寄託法相成功,修得大神通,便會出關為我尋來最好的寄託法相之物。”

    “呵呵!”楊三陽冷冷一笑,道緣雖然不知‘呵呵’的意思,但卻也曉得不妙,連忙賠了一個乖巧的笑容:“你別生氣了,我肯定會為你尋來寄託法相的靈物,四師兄也快要出關了。”

    “我真是欠了你的!”楊三陽氣的發笑,來回不斷走動,捲起道道雲霧:“那可是先天靈根的枝椏!先天靈根的枝椏意味著什麼你不清楚嗎?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先天神靈常見,而先天靈根難覓。

    每一株先天靈根,都有無窮妙用。

    “那大椿樹無意間現世,卻是機緣巧合,當年魔祖與神帝大戰餘波撼動了陣法,還有白澤天賦神通可以規避危機……”楊三陽指著道緣:“先天枝椏,可是比諸神的身軀都要珍貴,這般寶物想要去尋找第二次都沒門,你竟然全送人了!還相信了他的鬼話,他要是能尋來大椿樹枝椏,難道還會求你嗎?他自己早就得來了。”

    白澤與道緣能找到大椿樹枝椏,那是因為自己以先天八卦開卦測定天機在前,不然先天靈根隨時隨地在大荒中遊走,縱使是神帝也找不到。

    “蠢!簡直是蠢得不可救藥!你把寶物給了他,你自己怎麼辦?你用什麼寄託法象?”楊三陽到不是心疼自己的寶物,反正他又用不上,他是在氣道緣沒有寄託法象的寶物可用。

    “小猴,你凶我……”道緣開始哭了,委屈的撅起嘴,眼中斗大淚水開始醞釀,露出一副你再凶我,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你這傻妞!簡直傻得無法救要!就連自己都不曾寄託法相,盡數將寶物交了出去!”楊三陽氣的彈了道緣白皙額頭一下,然後將其攬在懷中,眼睛裡露出一抹無奈:“好了!好了!你莫要哭了,我命數如此,怪不得你。我能修行,尚且要託了你的福,我怎麼會怪你呢?”

    道緣自己都不曾寄託法相,楊三陽還能說什麼?

    這姑娘太單純了!單純的叫人心疼,四師兄的鬼話都信,先天靈根若那麼容易尋到,早就被諸神挖光了。

    “你真不怪我了?”道緣可憐兮兮的趴在楊三陽懷中。

    暖玉溫香,那夢中嬌軀被自己抱在懷中,楊三陽一顆焦躁的心逐漸安靜了下來,慢慢摟住道緣身軀,撫摸著其秀髮:“修行怎麼會順風順水?這也是我命該如此,那大椿樹枝與我無緣。”

    話語這般說著,楊三陽心中卻是暗恨,恨死了四師兄:“這狗賊,當真不是個東西,不勞而獲好處全都被他佔了,就連道緣寄託法相之物都被他吞了,這廝絕不是省油的燈,日後還需小心一些。”

    自私、自利,這種人決不能深交。

    “我的寶物,豈是那麼容易吞的?”楊三陽面帶冷笑:“早晚要給我吐出來。道緣傻,不知你用心險惡,但我卻不是道緣。”

    “你莫要怪四師兄,他毫不知情,是我主動將大椿樹枝交給他的”道緣低聲趴在楊三陽懷中,整個人精神泱泱,似乎被抽乾了精氣神。

    道緣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罷了。她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四師兄不知自己未曾寄託法相,可是憑四師兄的道行,怎麼會不知道緣沒有寄託法相?

    楊三陽抱起道緣雙腿,公主抱般來到了青石上,二人看著遠處雲海,許久不語。

    此時他的氣消了,有的只是無盡心疼。

    這姑娘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沒有怪他,是我命該如此,那大椿樹雖好,但卻配不上我的法相,此乃天數!”楊三陽嘆息一聲,撫摸著道緣秀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30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出手暗算,命運法則

    先天靈根,配誰的法相都綽綽有餘了!

    可他能怎麼辦?

    先天靈根已經被四師兄給用了,自己總不能逼著道緣將枝椏強行拿回來,道緣自己都沒有寄託法相,全都給了四師兄!

    說實話,楊三陽心中是嫉妒的!

    不是一般的嫉妒!

    而且,四師兄也忒不是東西了,道緣這麼純潔,他竟然下的了手去欺騙她?

    楊三陽抱著道緣,道緣縮在楊三陽懷中,二人看了一日一夜的雲海,誰也沒有說話。

    第二日

    天邊一縷紫氣升騰,照耀無窮大千世界,素白色雲海渲染得一片紫色,道緣自楊三陽懷中抬起頭,看著楊三陽下巴,可憐兮兮道:“你當真不怪我了嗎?”

    “命數如此,我就知道,修行之路絕不會那麼順風順水的!”楊三陽搖搖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

    道緣軲轆一下自楊三陽懷中鑽出來,站在雲海下伸了伸腰肢,一雙眼睛看向天邊雲海,心情似乎還不錯:“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尋來寄託法相的先天靈物。和大椿樹枝椏一般,品質一樣的寄託法相的先天靈物。”

    楊三陽聞言笑了笑,袖子裡先天八卦攤開,無數信息在元神中流淌而過:

    “這確實是我的命數,那大椿樹枝椏雖然不錯,但卻配不上我的法相。若整株大椿樹,或許還可以考慮。”

    先天八卦告訴他,大椿樹的枝椏,不是他的機緣,他的機緣乃另有奇物。

    大椿樹枝椏,卻是配不上聖人法相。

    “師弟,你不必安慰我,待四師兄出關後,實力必然大漲,到那時我便叫他為你下山尋來先天靈根的枝椏!或者咱們一道下山,看一看這大荒景色!”道緣笑著道。

    楊三陽聞言不置可否,卻沒有多說,而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師姐不必擔憂,待我鞏固一番根基,在推演出一兩分玄妙,便可下山尋求機緣。”

    “小猴,你萬萬不可一個人下山,大荒百族凶險無數,若無大神通大法力護持,稍有不慎便會隕落,唯有度過三災的強者,才有資格在大荒一個人行走。師弟你修成法相時間太短,大荒中的凶險你根本就從未見過!”

    楊三陽搖搖頭,站起身走上軟塌,懶洋洋的躺在吊床上,抬起頭看著石洞頂部,眼中露出所有所思。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此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道緣來到楊三陽的吊床前,瞧著悠閒晃動吊床的楊三陽,氣的磨牙,整個人縱身一躍撲了上去,壓在了其身上,張牙舞爪的抓著楊三陽頭髮:“你聽到了沒有?不許你一個人下山,至少也要叫上我。”

    暖玉溫香,二人體魄毫無空隙的貼合在一處,感受著那凹凸有致,楊三陽氣血上湧,整個人又硬了。

    “什麼東西在頂———我!”道緣覺得有些不舒服,伸出手向身下摸去。

    下一刻道緣身子一僵,面孔猛然漲紅,猶若塗了一層殷紅色胭脂:“小蠻子,你竟然敢對我起了壞心思!”

    話語說完,連忙鬆開手,撐起楊三陽胸膛,火急火燎的跳下軟塌,一腳向楊三陽的軟塌踹來:“我是你主人,你竟然敢對我圖謀不軌,簡直是該打!”

    二人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又是八十年過去。

    楊三陽修煉了八十年,在洞穴中與道緣生活了八十年,瞧著托起下巴看向雲海的道緣,楊三陽懶洋洋的依在青石上:

    “這雲海你都看多少年了?怎麼還沒有看夠?”

    “我喜歡白色的東西,一直都看不夠!”道緣懶散無神的道。

    楊三陽搖搖頭,拿起一個桃子放在嘴中啃了一會,就在此時,雲海對面一道山峰中氣機沖霄而起,一股浩然生機鋪天蓋地,化作肉眼可見的光柱,直插雲霄,惹得無數修士紛紛側目。

    “四師兄出關了!”道緣抬起頭,眸子裡閃爍著興奮,懶散消散無蹤,二話不說立即衝了出去。

    “……你慢點啊,四師兄就在那裡,他又跑不了!”楊三陽有些無語,不就是四師兄出關嗎?用得著這般大驚小怪?

    看著那沖霄而起的生機,浩瀚無窮猶若大海一般,整個靈台方寸山無數草木的生機瞬間旺盛了三成。

    “怪不得她天天喜歡坐在這裡看雲海,原來是因為坐在這裡,可以看到四師兄閉關的山峰!”楊三陽搖了搖頭,道緣確實是夠花痴的,一顆心完全寄託在四師兄的身上,叫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楊三陽能說什麼?

    來到道緣之前盤坐的地方,楊三陽站定,一雙眼睛看向四師兄閉關的方向:“我的先天靈物是那麼好拿的嗎?不管如何說,這都是我的機緣,你奪我機緣,便是不共戴天之仇。雖然說這機緣我根本就用不上!”

    楊三陽慢慢伸出左手,在其上先天八卦流轉,細膩掌紋清晰可見,四道掌紋與四根手指,化作先天八卦之態,然後只見楊三陽右手伸出,對著那先天八卦凌空刻下了一道符文。

    只見符文閃爍出金光,流淌在其手心中,然後那符文化作一灘金黃色液體,在化作一道金黃色霧氣,被其掌心紋路吸收,傳入了四根手指之內。

    “想要晉陞?還要問過我答不答應!”楊三陽手中八卦猛然一握,把握住了冥冥中的法則之力,下一刻命運之力流淌,那一道金黃色符文循著冥冥中的命運,向著那山峰通天光柱壓了下去。

    “砰~”

    翠綠色光柱,充斥著無盡生機的光柱,彷彿火藥一般炸開,形成了滿天的煙花。

    “四師兄!”一道道驚呼自山峰內傳來,楊三陽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符文可不是尋常符文,乃是其自執符中悟出的奧義之一。

    整個山峰一片慘叫,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得意:“叫你欺騙道緣!真當大家都是傻子?我呸!”

    “師弟,你在呸誰?”道行鬼鬼祟祟的自不遠處山石後走出來,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我哪裡有呸人,只是自言自語罷了!”楊三陽搖搖頭,轉身看向道行:“你怎麼有膽子踏入道緣的山峰?”

    “我這不是看見道緣走了嗎?不然我哪有膽子登上這山峰!”道行左右打量一番,然後拉著楊三陽低聲道:“之前你那一手,我可是看到了,當真是妙妙莫測不可預防,你要不要教教我?”

    “嗯?”楊三陽聞言心中一凜,目光頓時銳利起來,知曉自家大意了。

    道緣山峰平日里根本就沒有人上來,誰能想到會有人悄悄登臨山峰?

    “別那麼緊張,咱們誰和誰啊?我若想要揭發你,必然在你面前矢口否認,豈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道行拍了拍肩膀:“下次施法,記得尋個隱秘之處,我是可以替你遮掩下去,但別人未必會幫你。一旦事情捅出去,暗中算計同門,少不得被祖師革除門牆。”

    “多謝師兄提點!”楊三陽聞言對道行行了一禮,無數念頭在心中流轉,袖子裡先天八卦推演,然後方才松了一口氣,曉得道行確實是不會出賣他。

    “哼,師弟教訓的好!為兄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仗著自己是磐石王朝的王爺,便不將我等看在眼中,整日裡以欺負人為樂,諸位師兄中,就他欺負我欺負的最狠,整日裡叫我清掃落葉,誤了道途!”道行恨得咬牙切齒。

    “磐石神朝是怎麼回事?”楊三陽詫異道。

    “磐石神朝乃先天神祇效仿神帝,創立下的小運朝,此勢力縱使放在大荒百族,也是最頂尖的一批,神朝中高手無數。不過咱們背靠靈台方寸山,卻是不必怕他!”道行咬著牙齒道:“我家部落,整日裡受那羽化神朝欺辱,這口惡氣我早就想出了。”

    “怪不得看起來平日總有一股子傲氣!”楊三陽背負雙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師弟,之前那一手實在是太好用了,要不要教教我?”道行有些眼饞,搓了搓手。

    “你資質愚鈍,學不會的!”楊三陽搖搖頭,露出一抹鄙夷。這目光和當年何其相似?

    “他娘的,我居然又被一隻猴子鄙視了!”道行咬了咬牙齒,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你怎麼對四師兄動手?四師兄除了平日裡將你當成猴子耍一番外,沒有得罪你吧?”道行遲疑道。

    “他奪我機緣!”楊三陽抿著嘴唇,將先天靈根枝椏的事情說了一遍。

    “什麼???先天靈根的枝椏???”道行立即跳了起來,眼中滿是駭然:“好個混賬,那可是先天靈根的枝椏,竟然被其吞了!咱們去找他算賬!”

    “算賬到不必,他受了我暗算,日後自然會被我超越。咱們去看戲倒是不錯,看看那廝現在如何了,這神通我亦是第一次施展,不知效果如何!不過聽見對面的慘叫,卻也能想像一二”楊三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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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爭執

    楊三陽側目看著道行:“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自然當同去,他鬧出這般大動靜出關,咱們理應去慶賀一番,看他如何丟人!”道行面露笑意,隨即略帶躊躇道:“咱們終究只是意氣之爭,你將其打落境界,會不會太狠了啊?”

    “狠?那可是先天靈根的枝椏,那是何等機緣?他奪我機緣,猶若殺人父母不共戴天!壞我成道機緣,我不過是將其打落境界罷了,你覺得狠嗎?”楊三陽瞥了一眼道行。

    寄託法相之物,關乎著一個人未來的潛力、能走多遠的路,他若尋不到比先天靈根更好的寄託法相之物,到那時只怕是只能黯然離場。

    道行抿了抿嘴唇,咬著牙齒道:“怪不得你,道行忒不是東西,就連小師妹都利用!小師妹那般單純,他也忍心。”

    “走吧,咱們前去慶賀一番!”楊三陽也不多說,只是一甩衣袖,身穿粗布麻衣,向四師兄所在的山峰而去。

    四師兄所在的山峰如今可謂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亂麻,本來四師兄寄託法相成功,即將完成最後一步,就此海闊天空任憑魚躍,擁有無窮的未來,可忽然間不知為何,本來順利寄託的法相,竟然莫名錯亂,然後瞬間暴躁,與其元神排斥,不但將其法相元神剝離了出來不說,還將其元神重創,傷及到了根本。

    此時整個山峰亂成一團,諸位同門趕忙尋來各類靈藥,不斷為四師兄穩固元神,方才安穩下來。

    此時十幾個弟子匯聚於涼亭內,四師兄面色慘白的癱在軟塌上,道緣雙目紅腫,哭成了一個淚人。

    諸位弟子面色凝重,一雙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四師兄,俱都是露出一抹怪異表情。

    “怪哉,族中長輩為我推演好了一切,怎麼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偏差?法相竟然寄託失敗,當真是怪哉!”四師兄此時一邊猛烈咳嗽,一邊摀住胸口,手中拿著一塊翠綠猶若玉石般的碑牌,露出一抹不解。

    碑牌長三十釐米,寬巴掌大小,其上雕刻著道道玄妙符文,做工精細至極。一道道玄妙莫測的先天符文、道韻在其上流轉不定,惹得諸位弟子頻頻矚目,露出羨慕之色。

    “咦,這碑文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符號?”忽然間四師兄眉頭一皺,看到了碑牌底座上烙印著一道玄妙的金黃色符號,那符號流轉著先天道韻,似乎墓碑天生帶來的碑文一般,看不出任何異常。

    然後那符號在四師兄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逐漸隱匿,徹底消失,與碑牌融為一體,不見了蹤跡。

    “不對勁!我剛剛看到了什麼符文?腦海中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似乎被冥冥中一股力量抹去了一般!”四師兄心中暗驚,升起一股淡淡的陰影:“不行,此事耽擱不得,還需返回族中求教老祖。”

    “四師兄,你可是好福源啊!美人常伴,當真是小日子過得舒爽!師兄你雖然遭受反噬,但卻也因禍得福,能常伴美人。若換了咱們也是樂意如此,可惜沒有機會!”七師兄開口打趣。

    四師兄聞言輕輕一笑,不以為意的搖搖頭,一邊道緣面色羞澀,整張臉漲紅,不見當初的彪悍。諸位弟子心中暗自驚嘆:果然一物降一物;道緣如此彪悍的女子,竟然在四師兄面前猶若是小貓般溫順。

    “四師兄卻是好福源,居然有幸獲得先天靈根的枝椏,不知四師兄如何獲得的寶物,也好教教我等,叫我等也能有機會追上師兄的腳步!”有弟子面色羨慕的看向四師兄手中碑牌。

    聽聞此言,四師兄面色一變,不動聲色的將碑牌收入袖子裡,打著哈哈道:“為兄這次閉關遭受重創,有勞諸位師弟關心,諸位師弟若沒有什麼事情,便請回吧。為兄還要打坐修煉,恢復元氣。”

    眾位弟子聞言你看我我看你,正要說話,卻聽遠處山間傳來一道笑聲:“四師兄,咱們可是來晚了,恭你寄託法相,成就大道。”

    道行開口,楊三陽跟在後面,二人面色真誠,手中提著果子,自遠處山林間逐漸走來。

    “咦,四師兄怎麼這幅樣子!道行師兄,你不是說四師兄突破了修為嗎?怎麼一副虧損過度的模樣?難道失敗了?”二人走上前來,楊三陽開口,瞧見道緣坐在四師兄軟塌邊緣,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不由得心中起了無名火,嘲諷道:“先天靈物寄託法相,怕是不好消受吧?”

    “是極!四師兄你怎麼這幅樣子,難道當真寄託法相失敗了?也是,先天靈物是何等珍貴之物,豈是那麼容易煉化的?四師兄你怎麼不小心一點!”道行看似關懷,但卻是冷嘲熱諷。

    一邊諸位師兄弟面色詫異,大家都不是傻子,平日裡山門中風吹草動,都心中一清二楚,紛紛側目望去,露出一抹看熱鬧的表情。

    瞧著二人,四師兄頓時面色陰沉了下來,那一句句冷嘲熱諷,綿裡藏針的話,叫人心中怒火勃發。本來四師兄遭受重創,心情便不好,糟糕至極,此時在聽聞這般話,不由得面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

    “師兄,你怕是沒聽說過一句話”楊三陽看向道行。

    “什麼話?”道行詫異道,他倒是很配合。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那寶物不是自己的,卻妄自想要覬覦,只會招惹來災禍!”楊三陽嘴角掛著一抹冷笑。

    對方奪取自己機緣,這件事決不能善罷甘休!

    “放肆!哪裡來的孽畜,也敢在山中撒野!諸位師弟,還不速速將這孽畜趕出去!道行,你如今竟然淪為和孽畜一道,卻是大有長進啊!”四師兄冷然怒喝,猶若晴天霹靂,在涼亭中炸響。

    只見其胸口起伏,眼中怒火濤濤,手背青筋暴起,濤濤殺機連綿不絕,若非其遭受重創,只怕是已經暴起殺人了。

    借取寶物的事情,萬萬不能被那猴子捅出來,一定要想辦法將話題轉移、打住。

    “畜生,你在說誰!”楊三陽聞言心中更是增添幾分惱怒。

    “畜生在說你!”四師兄喝罵,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他此時確實是氣急,再加上心中煩亂,元神遭受重創一片混亂,思維有些遲鈍。

    “噗嗤~”

    涼亭中諸位師兄弟俱都是憋不住笑出了聲,只是看著四師兄那副殺人的表情,紛紛閉上嘴巴,強行憋住笑容。

    “原來磐石神朝都是一群畜生!”楊三陽低聲喃呢,但場中眾人卻清晰可聞。

    “四師兄,師弟為你更正一下,這位是道果師弟,前些日子被祖師收入門下。你開口喝罵其為畜生,置我等諸位同門於何地?置祖師於何地?我等與畜生為伍?道義,你好大的膽子!”道行怒斥了一聲。

    道義

    原來四師兄的法號叫:道義。

    道義聞言面色鐵青,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轉身看向了一臉懵逼尚未回過神的道緣,面色冷然道:“道緣師妹,你與這小畜生究竟是和何關係?前些年我偶然出關,見你與這小畜生唧唧我我,倒是好生親熱!”

    道緣聞言心中一驚,來不及思索,下意識解釋道:“四師兄,你莫要誤會,他只是我的寵……”

    話說一半,覺得不妥,立即閉口不言。她也察覺到了自己慌亂之下說錯了話。

    話非其本意,只是她太在乎道義了,慌亂之下為了摘清關係,解除誤會,已經口無擇言。尋常人碰到這種事情,為了忙著解釋,怕也好不了多少!

    這種情況下,誰說話還會三思!

    話一出口,一邊楊三陽面色難看,所有話語瞬間噎了回去。

    “寵物嗎?”

    四師兄看向了楊三陽,臉上暴怒收斂,露出一抹輕蔑:“聽到了嗎?我與道緣師妹情投意合,平輩論交,你這道緣師妹的寵獸,不是畜生是什麼?”

    “道緣,你……!”道行怒視著道緣,氣的說不出話。

    “我……”道緣嘡目結舌,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只是想和四師兄解釋自己與楊三陽並非他想到的那種關係而已,一時心急說錯了話。

    “道義,我只問你,那先天大椿樹枝,是不是落在了你的手中?此物乃白澤贈給我的,你無褫奪取我寄託法相之物,現如今速速將寶物交出來!”楊三陽不在口舌上糾纏,直接開口逼問。

    道緣說他是寵物,他也不在意,莫說是道緣,整個山門中,真正將自己平等看待的,怕是一個也沒有!

    這是事實!這就是身為蠻族的悲哀!

    道義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精,想要在口舌上佔便宜,太過於困難,倒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聽了這話,場中諸位師兄俱都是勃然變色,面色詫異的看著楊三陽與四師兄,不曉得其中還有這般因果,怪不得道果與道行來者不善。這可是先天靈根的枝椏,被人奪走,足夠發生生死決鬥,乃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四師兄,道果師弟說的是真的?你當真奪了人家靈物?機緣?”九師兄開口質問。

    似乎感受到諸位同門目光的變化,四師兄冷然呵斥:“簡直一派胡言,這寄託法相之物,是我自道緣師妹借來的,管那小畜生什麼事?”

    眾人都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道緣,四師兄如今寄託法相失敗,你且叫其將先天靈物還給我吧!”楊三陽看向道緣。

    “我……我……我……”道緣面色驚慌失措,卻是不斷流淚,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小畜生,你可看到了,我不欠你什麼!下次擦亮眼睛!”道義冷冷的看著楊三陽。

    “果然卑鄙無恥,禽獸國度出來的的依舊是禽獸!”楊三陽瞧著道緣可憐兮兮、哀求的目光,不由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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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下山

    “縱使是拜在祖師門下,給你開了造化,也依舊改不了你禽獸自私自利的本性!”楊三陽冷冷一笑,掃過淚水流淌而下的道緣,卻是不忍心逼她,轉頭看向道義:“你記住,我盤能從不開靈智的蠻族,行至今朝拜入祖師門下這般地步,絕非你想像中的那般簡單。你好自為之吧,我的寶物沒有那麼好消受。”

    “呵呵,此地乃是我的山峰,卻不歡迎你!”道義吃定他不肯逼迫道緣,此時說話底氣十足。

    楊三陽一甩衣袖,轉身掃過諸位師兄:“諸位,公道自在人心,此人利慾熏心,為奪取先天靈根的枝椏,卻是坑蒙拐騙,品性如何大家自有辨別。”

    “道緣,你還不將這孽畜趕出去,任憑其再此大放厥詞嗎?”道義怒視著道緣。

    道緣聞言只是啜涕,猶若受欺負的小媳婦,不知所措的看著二人。

    “只知道依仗女人的蠢貨!”楊三陽冷冷一笑,不在叫道緣難做,轉身向山下走去。

    他不怪道緣,縱使是道緣在如何對不起他,他都不可能去怪她。無關乎美色,求道之恩不可忘!

    楊三陽與道行遠去,涼亭中一片寂靜,唯有道義喘粗氣的聲音響起,今日楊三陽與道義撕破面皮,在眾人預料之外。

    誰能想到,楊三陽竟然絲毫不顧同門之誼,一點面皮也不給道義留下?

    “四師兄,小弟忽然想起還有一株花未曾澆灌。”

    “哎呦,我的一株靈藥今日該收起了。”

    “我的靈田尚未開墾……”

    “告辭!告辭!”

    此時諸位師兄紛紛站起身告辭,叫道義的臉黑了紫紫了黑,一道道殷紅色血液自嘴角留下。

    今日過後,他道義的名聲算是完了!

    巧取豪奪人家機緣,山門中諸位弟子怎麼看他?

    “道義師兄,對不起!”道緣弱弱的道。

    “罷了!罷了!為兄還能和一隻畜生見識不成?只是那畜生辱我名聲,我的名聲在山中卻是完了。師妹你要為我做一個見證,免得叫我英明毀於一旦!”道義一把攥住道緣的手掌。

    道緣面紅耳赤,大腦發暈,一陣歡喜自心中升起,不曾聽聞道義說什麼,只是不斷歡快的點頭。

    “師弟,那可是先天靈物,當真就這麼算了?那廝還尚未寄託法相,咱們告到祖師哪裡,管叫他吃不了兜著走,將寶物給你吐出來!”道行跟在楊三陽身後,話語裡滿是不忿。

    “罷了,不過區區先天靈物罷了,又不是真正先天靈根?落在其手中,拖延其修煉進度,還能為我爭取時間!”楊三陽搖了搖頭。

    “可是沒有先天靈物,你如何寄託法相?”道行眼中露出一抹不解。

    “那大椿樹枝我未必放在眼中,此物非我機緣,我的機緣另有他物!”楊三陽笑看著道行:“師兄,我預感機緣將至,咱們就此別過,小弟欲要下山走一遭。”

    “下山?你才證就法相,下山未免太危險了!不行!不行!我不能叫你下山去送死。那可是先天靈物,你如何不能寄託法相?你定然是不願叫道緣師妹難做,所以才主動放棄的是不是?”道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三陽:“寄託法相關乎未來,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大事,你莫要顧忌兒女情長,壞了道途。”

    “你想多了!”楊三陽拍拍道行肩膀:“此一別,不知何年才能再相遇,師兄珍重!”

    說完話楊三陽轉身欲要下山,但是卻又腳步頓住,轉身自腦後拔出一根金黃色毛髮,遞給了道行:“師兄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這根毛髮,你交給道緣師姐,叫其寄託法相之用,咱們就此別過。”

    話語落下,不待道行開口,楊三陽已經化作金光飛走,彈指間消失在虛無之中。

    “好厲害的遁法!這般遁法,怕是在大千世界,也絕對是最頂尖的遁法!這小猴子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不行,待其回來,我定要問個清楚,我若能學成此遁法,大千世界俱都可以去得!”道行看著楊三陽的遁光流口水,直至驚鴻消失,方才收回目光,掃視著手中那金黃色毛髮:“這根羽毛看起來倒是不凡。”

    羽毛中金烏本源奧義,已經皆被楊三陽吸收的乾淨,祭煉成了神通,是以道行看不出羽毛的根由。

    “道緣卻是好運氣!”道行將羽毛塞入袖子,前往道緣的山頭等候。

    過了三日,才見道緣回返,瞧見了閉目盤膝的道行:“你怎麼在這裡?”

    “師妹,你回來了?”道行聞言睜開眼站起身:“為兄已經久侯了。”

    “怎麼就你一人,道果何在?”道緣面色詫異,一雙眼睛掃視著洞穴,露出疑惑。

    “唉!”道行嘆息一聲,自袖子裡掏出一根金黃色毛髮,遞給了道緣:“這是道果師弟托我交給你的,叫你用作寄託法相。”

    “這是什麼?”道緣接過金黃色毛髮,露出一抹詫異,隨即瞳孔猛然一縮:“金烏的毛髮?”。

    道行搖搖頭:“既然已經交託寶物,為兄就告辭了。”

    “等等,你還沒說道果去了哪裡?”道緣喊住道行,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是有一股不安之意在繚繞。

    道行聞言站住身子默然,面露難看之色,過了一會才道:“師妹日後怕是再也看不到道果師弟了。”

    “為何看不到?我與他住在一起,想看便看,怎麼會看不到?”道緣小臉瞬間煞白,聲音都開始哆嗦了:“師兄莫要開玩笑。”

    瞧著往日裡無法無天的女魔頭,如今卻好似落魄的野雞般,道行苦笑:“道果師弟下山去尋找寄託法相的靈物了。”

    “什麼!!!他怎麼敢下山,大荒如此危險,他下山不是去找死嗎?”道緣聞言頓時面色煞白,露出不敢置信之色,猛然便要躥出去,向著山外追去。

    “師妹,你莫要追了,道果師弟練就了一門厲害的遁法,就連我都追趕不及,更何況是你?你若真想找他,便煉化這羽毛寄託了法相,到那時修得法天象地,再出門找他的機會就大得多了!”道行一把扯住道緣,眼中滿是沉重。他其實心中清楚,楊三陽修行才多少年?修得了幾門神通?此次下山十死無生,便是永別了。

    “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都是我的錯!若非我將寄託法相的靈物交給四師兄,他怎麼會下山?”道緣在哭,不斷掙紮著道行的手臂,瘋瘋癲癲猶若是瘋魔。

    “師妹,你的心亂了!你還是安心留在山中修煉吧!”道行搖搖頭:“你這般狀態下山,也只是步了道果的後塵而已。再說,他遁法通天,未必會死。”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道緣忽然癱倒在地,嚎啕大哭,聲音裡滿是悲切、悔意:“他臨走前還要將最珍貴的寶物給我留下……嗚嗚嗚……”。

    “唉,師妹你好自為之吧!”瞧著痛哭的道緣,道行搖搖頭,轉過身去滑落兩顆淚水,轉身向山下走去。

    他和楊三陽數千年交情,在靈台方寸山不斷賠笑臉受欺負,難兄難弟的交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我只希望你活著回來!”道行邁步走下山,回到洞府內閉關修煉。

    那一日,道緣一個人坐在山間台階上哭了整整一日,直至又一次明月高昇之時,方才返回山洞,攥著手中的金烏毛髮許久不語。

    良久,道緣慢慢閉上眼睛:“你若身隕,我便為你償命!待我寄託法相完畢,我便出去找你!”

    “要不要去找祖師,請祖師出關將道果師弟找回來?”遠處涼亭中,七師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祖師閉關了,斷然不會輕易出關,那童兒也不會叫咱們去驚擾祖師的!”九師兄搖了搖頭。

    “這麼說那小蠻子死定了?”七師兄面色有些難看。

    諸位師兄弟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才聽九師兄抱怨道:“四師兄這做的叫什麼事,簡直是太齷齪了。”

    “噓……”十四師弟連忙舉起手:“莫要亂說話,羽化神朝咱們惹不起啊。”

    此言一出,場中沉寂,似乎壓了沉甸甸的石頭一般。

    “憋屈,我去修煉!”七師兄猛然站起身,向著自家山頭走去。

    “早日證就天仙才是王道!”

    “就是!就是!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咱們莫要多想了!”

    “……”

    眾人吵吵鬧鬧中散去,只是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靈台方寸山沒有了往日裡的那一團和睦,往日裡和諧的氣氛消失無蹤,再也不見了蹤跡。

    “祖師……道果他?”

    靈台方寸山山巔,立著兩道人影。

    祖師聞言搖搖頭:“好一手金烏化虹之術,這一手遁術雖然稚嫩,但卻已經有了氣魄,不比為師的差。”

    “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道果有自己的緣法。更何況,我從來都不曾看透過他!他身上籠罩著層層迷霧,必然異於常人!”祖師感慨一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31
第一百一十五章 龍鬚虎

    爽!

    要問楊三陽現在有什麼感覺?

    就是爽!

    簡直是爽爆了!

    金烏化虹之術遁光極快,彈指間萬物化作扭曲模糊的影像,不斷在其感官中飛速後退,幾個呼吸間靈台方寸山已經失去了蹤跡。

    與憋屈在後山中相比,此時楊三陽毫無忌憚的施展神通,路經那些大妖領地,還不待對方反應過來,楊三陽已經消失在天邊,眾位妖王一臉懵逼的看著消失在天邊的金虹,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甚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風馳電掣,彈指間跨越無盡虛空,楊三陽周身神光流轉,整個人陷入一種玄妙狀態,對於金烏化虹之術,又增添了幾分領悟。

    這一飛遁便是一天一夜,掃視著腳下直插雲霄的樹木,楊三陽降下遁光,只見大樹上枝椏長纏繞了一道金光,楊三陽身形站立在枝椏上。

    眼中一條金線劃過,附近方圓百里內所有氣機盡數被其收之於眼中,不由得心中一顫:“這就是真實的大荒嗎?”

    大荒中,一道道恐怖的妖氣沖霄而起,入目處方圓百里瀰漫著十幾道堪稱恐怖的妖氣,不論是那一道妖氣,都絕非他所能抗衡。

    至於說小妖?

    比比皆是!入目處,密密麻麻的妖氣,楊三陽也數不清區區方圓百里內,究竟藏匿著多少妖怪。

    “遁光雖快,但卻太過於耗費法力了!”楊三陽利用天衣,收斂了周身所有氣機,小心翼翼的避開沿途的大妖:“之前是我冒失了,竟然在大荒中肆無忌憚的施展遁光,若無意中觸怒某隻大妖,惹得對方發怒,怕是沒我好果子吃。這遁光不到萬不得已,卻是不能再用了。”

    楊三陽心中起了警惕之心,不斷思忖自家周身的破綻,想了想身上天衣被其重新收起來,楊三陽乾脆赤裸著身軀:“不能用天衣收斂氣機,大荒所有動物都將氣機顯露在外,我若是獨一個收斂氣機,便猶若鶴立雞群,黑夜中的燈火。不妥!不妥!不妥!”

    楊三陽接連說了三個不妥,然後將天衣收入筐簍內,將自己的氣機放開,使得自家氣機與蒼茫大荒融為一體,他此時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猴子精,僅此而已,這樣的妖精在大荒中比比皆是,不會有半點顯眼的地方。

    手中先天八卦攤開,楊三陽雙目內神光流轉:“方向沒有錯,我只要在路上小心翼翼的避開路過大能、恐怖之地,自然可以尋到寄託法相的寶物。”

    “彖卦:需,須也。險在前也,剛健而不陷,其義不困窮矣。需。有孚、光亨,貞吉,位乎天位,以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楊三陽雙目內流轉出一道神光,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此行雖有凶險,但卻也是一路順暢。”

    再定方位,楊三陽心頭又是一動:“方位沒有錯,只是卻不能施展遁光了,遁光未免太過招搖。我雖然有了護身手段,但此行是為了尋找寄託法相的寶物,不可惹出因果。”

    楊三陽心中念動,盤坐在大樹上,開始運轉妙訣恢復法力,不過盞茶時間法力已經恢復圓滿,楊三陽輕輕一躍,化作遁光飄下大樹,然後慢慢邁步向遠方走去。

    之前自己施展遁光沒有遭受大妖攻擊,一者是因為自己遁光實在是迅速,二來方圓萬里皆是靈台方寸山地界,眾妖獸雖然修有神通法力,強橫無比,但卻也不敢在諸神地盤貿然行兇。

    楊三陽的遁光看起來極為不凡,必然是靈台方寸山中弟子無疑。

    如今出了靈台方寸山地界,楊三陽若再敢招搖,便是找死。

    慢慢行走在大荒中,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稀稀疏疏的陽光透過古木枝椏縫隙,慢慢的灑落,成為了大荒中無數小草、鳥雀生命之光。

    楊三陽眼中一道金光流轉過,所有的一切異常之處,在其眼中無所遁形。

    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一道道妖氣,即便是毫無威脅的小妖,他也不願招惹,能避開就儘量避開,免得因為交手,惹出大亂子。

    可有的時候,麻煩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開的,有些麻煩縱使你想躲避,對方還是會主動找上門來。

    就像現在這樣,楊三陽看到了蒼茫的茂林內,一道妖風捲起,氣勢沖霄,伴隨一道道腥躁的怒吼,那道狂躁妖氣不斷向自己藏身的方向趕來。

    楊三陽連忙竄上大樹,想要化作尋常野猴,避過這場劫數,可惜那妖風颳過,飛沙走石,驚得山林間無數鳥獸逃竄躲閃,那一道妖風竟然直接停在了楊三陽身前不遠處。

    四目相對,楊三陽看著那對面的妖獸,對面妖獸也在看著他。

    一頭很大的老虎!足足長三丈,白色鬍鬚蜿蜒,彷彿龍鬚一般,垂落在地。

    老虎周身沒有毛髮,而是長滿了細膩的鱗片,就彷彿當初被其斬殺的那隻蛟龍一般,細密的黑色鱗片佈滿全身。

    妖獸!一隻很強大的妖獸,恐怖猙獰的爪子顯露在外,口鼻間一道腥氣流轉。

    森白的牙齒彷彿鋼鐵一般,閃爍出金屬色澤,純白色的金屬色澤。

    那妖獸腦袋和小一點的尋常民房大小,嘴巴就像一扇門,很輕鬆的便能將楊三陽吞入腹中。

    楊三陽心中緊張,卻是不敢妄動,免得這妖獸撲殺自己。

    “不會那麼倒霉吧?他可是妖獸,豈會將尋常小蠻子放在眼中?蠻子在大荒中可是最低等的生靈,他該不會想著要吃我吧?”楊三陽心中各種念頭流轉,露出一抹難看的表情,不著痕跡的向左邊樹枝蕩漾,那妖物目光隨之向左漂移。

    楊三陽向右踏出,可是那妖物目光卻又向右飄蕩,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被盯上了!”楊三陽心中暗罵晦氣,他左右飄蕩幾次,那妖獸目光隨之移動,顯然來者不善。

    “居然是傳說中的蠻子?在我的血脈記憶中,只要吞了蠻子,便可修煉出一門神通,喚作:倀鬼。怪不得我會被冥冥中的氣機吸引而來,原來是傳說中已經滅絕的蠻子又出現了。合該老爺我今日運氣好,居然撞到了傳說中的蠻族,合該我又練成一門神通!”妖獸在笑,本來猙獰的臉上,此時卻越加的猙獰恐怖,那笑容看起來陰森至極:“小蠻子,速速跳下來,叫我吃了你。”

    這妖獸話語中似乎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張開嘴停在樹下,等候楊三陽自己往其嘴裡跳。

    楊三陽法相一道流光閃爍,將那詭異力量化解,聽到下方妖獸的話,心中知曉無法善了,左手迅速伸出,右手在左手上畫出一個玄妙莫測詭異至極的金黃色符文,然後左手攥起來,楊三陽瞧著下方張大嘴巴等候獵物自己跳下來的妖獸,沉氣入丹田,聲音裡滿是無奈道:“我已經開了智慧,上天有好生之德,閣下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嗯?”妖獸一怔,雙目睜開,看著樹上面色無奈的楊三陽:“沒想到,你竟然成了氣候,學成了神語。不是說大荒萬族,蠻族是最愚笨的嗎?根本就不可能修行?”

    “確實如此!”楊三陽嘆道:“可知我能有今日造化,開了靈智、學習了神語,是何等的不易,乃是老天造化。閣下神通廣大,何不遵循天數,放我一條生路?”

    “非也!非也!”妖獸聞言搖搖頭:“你能有如此造化,確實說明你不一般,但卻偏偏遇上了我?這說明什麼?說明是我龍鬚虎的機緣到了,你如此獨特,我若吞了你,修煉出的倀鬼,必然厲害無比,我的禍心神通便能更上一層樓。為了我的神通,今日不論如何都要吞了你!”

    “你這小蠻子莫要囉嗦,速速跳入老爺口中,讓老爺我嘎嘣脆的嚼了你,保證給你一個痛快,毫無痛苦之感!”龍鬚虎的聲音裡滿是蠱惑的味道,惹得楊三陽法相散發出一道道清波,將那蠱惑之力化解。

    “閣下當真不肯放我一條生路?”楊三陽氣的咬牙,這叫什麼事啊?自己招誰惹誰了?

    “你這小蠻子果然有些門道,竟然還真抗住了老爺我的神通!”龍鬚虎張大嘴巴:“休要囉嗦,速速自己跳下來,若叫老爺我動手,日後有你好受的。”

    楊三陽活了數千年,也是一個果斷的人,見到那龍鬚虎不肯放過自己,頓時心中氣急:“好!好!好!大荒弱肉強食,今日算見識到了。這是你逼我的,可怪不得我了。”

    “你這小蠻子,難道還能惹出什麼浪花不成?”龍鬚虎不屑一笑,舌頭電光火石般射出,向著楊三陽捲來:“磨磨唧唧,你既然不肯自動跳入我的口中,那老爺我只能親自動手了。”

    “嗡~”就在此時,楊三陽攤開左手,一道金黃色符文對著龍鬚虎,然後只見其掌心中一道金黃色光線射出,散發出一股玄妙波動。

    “啊~”只聽得一聲慘叫,龍鬚虎舌頭收回,翻滾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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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猴子騎虎,夜奔萬里

    這是自開天執符內參悟出的無上玄妙,只見那金光照射下,龍鬚虎一聲慘叫,滿地翻滾,接連哀嚎,周身半點神通也施展不出。

    “好孽畜,我本想就此息事寧人,誰知你這孽畜卻非要吃我!”楊三陽面色冷笑。

    “上神饒命!上神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龍鬚虎翻滾在地,不斷來回哀求。

    當真是痛,腦袋似乎要被刨開了,周身妖力半點也施展不得。

    “呵呵!”楊三陽只是冷冷一笑,並不言語。

    龍鬚虎面露狠戾之色,雙目赤紅的盯著楊三陽,血盆大口張開,便要將其吞入腹中。

    楊三陽搖搖頭,雙目內露出一抹嘲弄:“簡直是異想天開,你既然中了我的手段,還想咬我?果然是野性難馴。”

    手中符文金光流轉,只見龍鬚虎越靠近楊三陽,身子便越小。轉眼間化作拇指大小,在泥土裡不斷翻滾,露出痛苦之色。

    “孽畜,可願歸降與我?”楊三陽冷冷一笑。

    “休想!我乃先天種族,天地異獸,豈能降服你這下等種族?”龍鬚虎察覺到了不妙,跌跌撞撞的向遠方跑去,身形亦在逐漸變大:“小蠻子,不過是依仗一手厲害的神通術法而已,當真以為無法無天了?待日後老爺我尋來三五好友,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龍鬚虎一邊翻滾著逃離,一邊心中暗自發狠。

    “想走?”瞧著逃出裡許的龍鬚虎,楊三陽搖搖頭,手中符文金光晃了晃,只見那符文金光迸射,散發出一股吸扯之力,本來正在遁逃的龍鬚虎,竟然開始身不由己的倒退,轉眼間來到楊三陽身前,化作拇指大小倒飛而起,落在其掌心。

    “砰!”

    楊三陽推掌一拍,泥土飛濺,龍鬚虎被拍在泥土中,大地上烙印下一枚巴掌大小的符文,而龍鬚虎就落在那符文中央,不斷來回翻滾,痛的呲牙咧嘴額頭撞地,卻偏偏被符文吸攝住,逃不出那彈丸之地。

    “孽障,可願歸降?”楊三陽又問了一聲。

    “願降!願降!在下願降!還望尊神手下留情,饒我一次。尊神速速收手,在下疼的頭都要裂開了!”龍鬚虎在泥土裡不斷討饒,聲音都變了。

    “不急!且在承受一刻鐘的洗煉,打磨一番你這孽障的凶戾!”楊三陽此時反倒不著急了,只是盤坐在大樹下,看著那龍鬚虎不斷翻滾哀嚎。

    “果然,我輩修行中人,法力道果重要,但是護道的神通術法更是重要。我修為遠遠及不上龍鬚虎,但偏偏參悟出一門大神通,這龍鬚虎縱使修為高深,但面對著我卻也唯有低頭乞憐的份!”楊三陽眼中流轉出點點玄妙之光。

    修行就像是習武,境界是鍛鍊力量、而神通術法便是技擊。掌握了技擊之術,縱使是一個普通人,也未必不能拿下一個世界拳王。尤其還是雙方執掌兵器(先天靈寶)的情況下,勝負難料。

    一刻鐘過去,楊三陽手中再次化出一道符文,那符文飄出,彈指衍生萬千,鑽入龍鬚虎周身百竅,消失不見。

    此時龍鬚虎精神萎靡,趴伏在地連嚎叫的力量都沒了,只是癱軟在地不斷抽搐,口中噴出白沫,雙目泛白。

    見火候差不多了,楊三陽方才道:“孽障,可願歸降?”

    “願……願……願降!”龍鬚虎斷斷續續,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疼的思維混亂,說不出話來。

    楊三陽笑笑,心中念動,地上符文消失,龍鬚虎身軀失去束縛,再次變大。

    瞧著周身大汗淋漓,彷彿洗澡一般的龍鬚虎,楊三陽生怕這廝有詐,卻也不敢真個相信,只能做提前準備。

    那龍鬚虎撲在地上,不斷哼哼唧唧的吭哧著,病病殃殃趴在那裡。

    “你莫要想著要偷襲我,我是絕不會給你反噬機會的!”楊三陽踢了踢龍鬚虎,隱約感受到對方眼底的凶光:“起來,你日後便是老爺我的坐騎,馱著老爺我趕路。你也莫要想著逃跑,我已經在你身上種下手段,你縱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吼~”

    龍鬚虎猛然一聲咆哮,鋒銳的利爪伴隨著道道罡風,此時完全刺出,欲要將楊三陽刺穿:“螻蟻,也敢威脅我?還敢叫老爺我……哎呦……痛死我了……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尊神手下留下!尊神手下留情啊!”

    龍鬚虎正要出手搏殺楊三陽,可此時只見楊三陽周身氣機流轉,牽引著龍鬚虎身上氣機,面對那刺來的利爪,楊三陽化作金光遁走。

    利爪落空,龍鬚虎不斷哀嚎,在地上翻滾,撞碎了一顆又一棵大樹,不斷開口討饒:“尊神,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回真知錯了。”

    楊三陽不理會,只是站在大樹上,冷冷的俯視著在泥土裡翻滾的龍鬚虎。

    那龍鬚虎翻滾了半響,見到楊三陽遲遲不肯收手,頓時面色凶戾不斷咆哮:“螻蟻,你莫要叫老爺我得了機會,否則必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將你化作我的倀鬼。”

    “螻蟻,你若現在收手放了我,老爺我還可留你一命,否則必然要你死無全屍!”

    “螻蟻,我若是死,你也休想好過,給我納命來!”龍鬚虎咆哮著向楊三陽撲來,只是還來不及趕到楊三陽身前,便力氣散盡墜落在地,不斷以頭撞地連連翻滾。

    “呵呵!螻蟻!”楊三陽冷冷一笑:“說不上誰是螻蟻!不就是出身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主人,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求您饒了我吧!日後小的必然忠心耿耿侍奉主人,絕不敢有二心!”

    “主人,龍鬚虎知錯了!”

    龍鬚在地上不斷翻滾哀嚎,聲音裡滿是悲切,方圓幾十里震動,有妖氣升起,但是卻不敢靠的太近。

    很顯然,龍鬚虎也是這附近一帶的霸主,周邊眾妖獸聽著龍鬚虎的哀嚎,俱都是身軀打了個哆嗦,作鳥獸散,收斂周身氣息,躲在洞府內不敢出來。

    這一次足足痛了一日,明月高昇,楊三陽方才收了神通,那龍鬚虎癱軟在地,真的化作了爛泥。

    “你且恢復一番,稍後隨我一道上路!”楊三陽盤坐在樹上,閉著眼睛打坐修煉。

    龍鬚虎聞言艱難的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樹上的楊三陽,隨即低下頭不知想些什麼。

    月上中天,地上龍鬚虎恢復了部分精神,楊三陽化作遁光,直接騎跨在龍鬚虎背上,心中測定方位,指了指前方的路:“走!”

    龍鬚虎的速度很快,楊三陽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周身景色倒流,彈指間竄了出去。

    颶風滾滾,吹散了楊三陽的發絲,臉上皮肉不斷水波般鼓動。

    楊三陽瞧著身下龍鬚虎,心知這孽畜故意給自己好看,一路上故意顛簸,叫自己上躥下跳,筋骨都差點散架了。

    天邊放光,夜幕散去,楊三陽收斂氣機,喊了一句:“停下。”

    龍鬚虎腳步頓住,楊三陽面色鐵青的坐在其背上,吃了一肚子冷風,周身肌膚遍體生寒。

    法力雖然妙用無窮,但他未曾修成卸去狂風的法門,所以施展不得,只能忍受颶風摧殘。

    “好快的速度,半日便奔出五千里,可惜我身子骨有些吃不消!”楊三陽跳下龍鬚虎的身軀,運轉法力恢復肉身,瞧著身形高大彷彿小山般的龍鬚虎,不由得眉頭一皺:“你這身軀太大,太過於招搖,可能縮小一些?”

    龍鬚虎聞言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縮小了身軀,仿若真正尋常老虎大小,靜靜站在樹下不知想些什麼。

    “我知你這孽障雖然臣服於我,但心中卻必然不服,殺機滾滾想要找機會將我幹掉,是也不是?”楊三陽俯視著龍鬚虎,尚未找到完全降服此瞭辦法之前,他也不敢隨意離的他太近。

    若龍鬚虎真的暴起,憑他的速度,自己怕是反應不過來。

    “我招誰惹誰了,我在一邊好好趕路,對你好言相勸,是你非要吃我,方才惹得我出手的,你要是不想著吃我,我又怎麼會折磨你?”楊三陽坐在樹上抱怨、訴苦:“你想要我的命,我卻只想將你當成坐騎,我這已經是法外開恩,比你待我好了無數倍。”

    龍鬚虎聞言面皮抽搐,誰能想到這區區小蠻子,竟然掌握一手這般詭異的神通?

    “你那是什麼手段?”沉默許久,龍鬚虎方才開口問了一句。

    “一些尋常護身手段罷了,若非遇見你,怕還沒有機會施展。我今日施展此妙法,不過是一點皮毛而已,你卻不曾看到其偉力!”楊三陽吃了幾個果子,略作休息,然後化作金光落在龍鬚虎背上:“收斂氣機,莫要招搖,咱們一路悄悄潛行。”

    楊三陽握住了龍鬚虎的兩根長長鬍鬚,彷彿韁繩一般,駕馭著龍鬚虎的方向。

    龍鬚虎面色抽搐,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鑽入茂林中不見了蹤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31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敖坤攔路,龍族復仇

    對於龍鬚虎,楊三陽是半點也不相信的,時刻注意著龍鬚虎動向。面對龍鬚虎這等高手,稍不注意對方反撲,楊三陽便是化作齏粉的下場。

    說實話,若非真的掌握了金烏化虹大神通,楊三陽也絕對不敢貿然騎跨在龍鬚虎背上。萬一這孽畜使詐反撲,這麼短的距離他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金烏化虹之術被其練成了本能,心中念動便可遁走,這才是其敢於真正進入大荒,求得自保的底牌。

    只要能遁走拉開距離,自己便可反撲,他掌握了諸般玄妙莫測的先天手段,只要不是遇見那等無上存在,總歸是有幾分希望。

    至於說大高手?

    在諸神的地盤,諸神便是大高手。楊三陽身為祖師的弟子,只要他不自己主動尋死,便不會遭受劫數,諸神也不會為難他。

    至於說其餘各大部族,也絕不會貿然殺了他,與靈台方寸山的神祇結下因果。

    除了神祇、各大部落、神朝,那麼剩下的便是閒散妖獸,偶爾開啟靈智成了氣候,修為卻也絕不過天仙。

    “說來說去,咱也是有背景的人!”楊三陽得意一笑,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敢貿然下山。

    在這諸神地盤,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楊三陽心中念動,不斷以八卦推演天機,測算天地間的方向,在這難以得見天日的原始森林,楊三陽不辨南北東西,免得被龍鬚虎給帶跑偏,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測算他的機緣在東南方向,若龍鬚虎故意使壞往西北方向跑,豈非南轅北轍?

    楊三陽坐在龍鬚虎身上,騎跨他的身軀,拉扯著他的鬍鬚,不斷糾正著龍鬚虎的方向。

    似乎感受到身下龍鬚虎的不甘,楊三陽不緊不慢道:“孽畜,你莫要耍心思了,我乃靈台方寸山道場的弟子,是先天神祇:鴻,的入室弟子。你若敢殺我,只怕祖師念動間一根手指跨越時空,便可將你碾死。”

    龍鬚虎聞言嗤笑:“你一隻蠻子,有何資格拜服在先天神祇坐下?休得誆我!”

    “日後你自然知曉!”楊三陽搖了搖頭。

    隨即楊三陽也不再多說,而是駕馭龍鬚虎一路飛馳,大荒中雖然有妖獸,但龍鬚虎在閒散妖王中也不是弱者,所過之處妖氣滾滾,驚得各路妖獸觀望。

    只是龍鬚虎的速度很快,不過是十幾個呼吸間便掠過各大妖王領地,諸位妖王對於路過的龍鬚虎,也不想阻攔橫生枝葉。

    二人風餐露宿,連夜奔馳一個月,楊三陽忽然目光一凝,元神氣機一動,先天八卦推演,猛地拉了拉龍鬚虎鬍鬚:“且先停住。”

    “呼~”

    龍鬚虎狂奔惹動的颶風滾滾,吹得地上落葉紛飛,轉頭看向背上的楊三陽:“到地方了嗎?”

    “地方沒到,但是敵人卻遇見了!”楊三陽看向坐下龍鬚虎:“你如今修到了何等境界?”

    “度過三災,但是卻尚未證就天仙大道!”龍鬚虎老老實實的道。

    楊三陽聞言心中念動,看向了龍鬚虎:“你我相遇,便是緣分,將我送到了地方,你且走吧。”

    “走?去哪裡?”龍鬚虎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問了一聲。

    “自哪裡來,回哪裡去!我自然要還你自由!”楊三陽化作金光,自龍鬚虎背上落在大樹枝椏上。

    大樹枝丫很粗,足有三個人合抱那麼粗,楊三陽抱著雙臂斜倚在大樹上,低頭俯視樹下龍鬚虎。

    “還我自由?你當真有那麼好?”龍鬚虎聞言眼中目光閃爍,隨即心中念頭流轉:“怕不是有詐吧?莫非這廝在試探我的真心?”

    “我既然已經認你為主,又豈會出爾反爾?”龍鬚虎冷然一笑,高傲的抬起頭:“你卻是太瞧不起我了!”

    “機會只有一次,你當真不走?錯過這個村,日後你在想離開我,怕是沒機會了!”楊三陽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龍鬚虎聞言面色遲疑,瞧見楊三陽的神情,卻是心中一動:“你當真肯放我走?”

    “你若不想走,就留下吧!”楊三陽聞言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嘲弄的味道。

    認真的看了看楊三陽面部表情,不像是在說玩笑,頓時叫龍鬚虎心中升起一股火熱。

    “嗖~”龍鬚虎聞言二話不說,化作一道狂風消散在山林間,轉念走的無影無蹤。

    自由,乃是所有生靈的渴求,失去自由,人生將黯然失色。

    不管楊三陽是不是誆騙自己,龍鬚虎都要去試一試。

    “真的放我走了?”幾十里外,龍鬚虎降下風遁,面色詫異的回過頭:“那小蠻子凶殘的很,會有這般好心?”

    心中念頭流轉,龍鬚虎有些驚疑不定:“怎麼可能?”

    “有因果找上門來,龍鬚虎這廝留在身邊,對我來說便是一種牽制!”楊三陽細細推演著手中八卦,命理在其掌心流轉,萬物如掌上觀花:“是來自於東海的因果。”

    “定然是龍族來尋我復仇的,我去了天衣,沒有天機遮掩,龍族自然會主動找上門來!”楊三陽抱負雙臂,卻不見半點驚慌。

    龍族強者找上門,到時候不需思考,龍鬚虎必然會背叛自己,到時候說不得腹背受敵。眼下將龍鬚虎打發走,這廝中了自己的手段,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而且,我的機緣就在這附近,此地天地混沌迷濛,卻也不曉得在哪裡!”楊三陽心中無數念頭流轉,下一刻天空風雲匯聚,黑壓壓的烏雲排山倒海般傾覆山川,伴隨道道猙獰的閃電,一股大海特有的咸腥味不斷流轉。

    無數妖獸紛紛低下頭,縮回巢**,雙目露出一抹駭然:“天仙境界的強者?”

    虛空扭曲,草木夷為平地,恐怖的龍卷刮過大地,不知多少妖獸在颶風中打回原形,被捲入風中,然後又拋入泥土裡,活活的摔死。

    一道朦朧的人影似乎撕裂虛空,自雲層中走出來,一步、一步跨越虛空,向楊三陽不斷逼近。

    人影高大,大概有兩米左右,人身、龍角,容貌俊美,彷彿凡俗之中的富家公子,整個人周身水汽流轉,似乎蘊含著一股玄妙的道韻。

    “怪哉!居然是一隻小蠻子!”來人站定,雙目閃爍出螢光,盯著樹上的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詫異:“本以為是殺死十八殿下的凶手,可不曾想到竟然是一隻小蠻子。”

    “不過,你身上有十八殿下與敖興的氣息,這一點做不得假。縱使不是你殺了十八殿下與敖興,但二者的死必然與你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將你擒住,回到東海請祖龍施展神通,逆流時光追溯長河,必然會發現凶手的蹤跡。說來也奇怪,區區一隻小蠻子,身上怎麼會有十八殿下的氣息?你定然是見過十八殿下蹤跡,亦或者是遇到過十八殿下的屍體!”那青年冷冷一笑:“你便隨我走一遭吧。可惜了這美味,好久沒吃蠻腦了,記得上一次吃蠻腦,還是在數萬年前。”

    一邊說著,來人施展神通,欲要將楊三陽拿住。

    “你吃蠻腦?”樹上楊三陽不動如山,對於擒拿而來的手掌視若未見,忽然間開口說了一句。

    “嗯?你會說話?你竟然會神語?”那龍族修士愕然,手中動作不由得一滯。

    “你吃過蠻腦?”楊三陽沒有回應敖興的話,而是又問了一句。

    “會說話的蠻子,倒是稀奇!既然如此,不必擒你回東海,你直接交代何時見過十八太子的蹤跡,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龍族青年下意識舔了舔舌頭,一滴口水不由自主流淌而出。

    “十八殿下?那是誰?”楊三陽沒有追問,而是面無表情的道。

    “你有沒有見過一條蛟龍?”來人問了一聲。

    “見到過,一條渾身血紅的蛟龍!”楊三陽呆呆的道。

    “在哪裡見到的?告訴我?”來人一步上前,逼近楊三陽身軀。

    楊三陽聞言欲言欲止,那龍族青年一把上前,攥住楊三陽脖頸上的獸皮:“你說啊?在哪裡見到的?”

    “我不能說,會死人的!”楊三陽連連搖頭。

    “本座敖坤,乃龍族強者,你若是說出敖興的下落,我可以將你帶回東海,有我龍族護持,那個能害你性命?”敖坤眸子逼視著楊三陽。

    楊三陽聞言面色猶豫,然後瞧著敖坤,低聲道:“你且附耳上前,萬萬不可大聲,免得被人聽了去,取我性命。”

    “你只管說吧,誰能害你?”敖興不耐煩道。

    楊三陽卻是面色倔強,彷彿傻猴一般,咬著嘴唇道:“你若不肯附耳上前,我卻是不敢開口。”

    “真是麻煩,你這死猴子,稍後待我逼問出來,非要咬開你的腦袋,吞噬了你的腦漿不可!”敖坤心中不高興,但是面上卻不漏聲色,側耳湊上前去道:“你說吧,這回沒有人能聽到了。”

    楊三陽聞言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可惜敖坤側面對著楊三陽,心中醞釀殺機,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楊三陽詭異的變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31
第一百一十八章 暗算敖坤

    自始至終,敖坤就從未將一隻小蠻子放在眼中,儘管這只小蠻子學會了神語,但那又如何?小蠻子依舊是小蠻子,不是嗎?

    蠻族人不能修煉,乃是大荒共識,誰會產生懷疑?

    此時敖坤側耳來到楊三陽嘴邊,不耐煩道:“你快說!不管凶手是誰,我四海自然會庇佑你!”

    嘴上這般說著,心中卻在想稍後逼問出來,這蠻腦該如何吃。是沾一點調料?還是烹炸?亦或者直接原汁原味的直接吞下去?

    “那一條血龍……”楊三陽瞧著敖坤近在咫尺的耳廓,嘴角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下一刻口鼻之間一道金黃色霧氣噴出。

    那霧氣迎風便長,有一部分灌入敖坤耳中,還有一部分散落在周邊天地。

    呼~

    熊熊太陽真火捲起,楊三陽立即化作金虹沖霄而起,彈指間消失在天邊不見了蹤跡。

    “啊~~~”

    一聲慘叫,伴隨恐怖的龍吟、龍威,傳遍方圓幾十里,驚得無數妖獸瑟瑟發抖,在龍威中現出原形。

    鋪天蓋地的太陽神火將敖坤籠罩,只見敖坤身形不斷翻滾,滿頭髮絲、龍鬚瞬間被燒掉,身上鱗片被太陽真火燒穿,耳膜、耳竅內太陽真火捲起,不斷在冶煉著其周身。

    “好狠毒的孽障,你竟然敢算計我!”敖坤慘叫,聲音裡滿是淒厲,無數鱗片被燒穿,血肉化作灰燼,不過呼吸間敖坤便已經燒成重傷,性命垂危。

    “你以為大殿下派遣我來,能沒有護道的手段?稍後待我捉到你,非要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不可!”敖坤口中吐出一口真水,那真水迎風便長,彈指間化作暴雨,澆灌周身。

    漸漸的,在暴雨的沖刷下,敖坤身上太陽真火逐漸熄滅,只是此時的敖坤性命垂危,整個人慘不忍睹。

    他此時就算是在蠢,也該知道殺害自家殿下的便是那孽障,瞧著楊三陽遠去的方向,敖坤口中吐出一顆龍珠,那龍珠散發一道金光,定住其周身傷勢,然後敖坤身形一卷,化作了人形。

    只是此時敖坤的半張臉已經被燒穿,血肉盡數化作灰灰,變成了森森骷髏,其周身上下充斥著一個個恐怖猙獰的血洞,露出了森森白骨。

    “好恐怖的太陽真火,這廝尚未修煉到家,不然只怕我此時已經化作了灰灰!”敖坤恨得咬牙切齒,僅剩下的一隻眼睛露出狠戾之光:“此事當傳大太子,請大太子親自出手緝拿此孽障。螻蟻就是螻蟻,你縱使暗中算計將我重創,但我只要尋到你,便可一掌將你拍死。”

    敖坤有些後怕:“還好臨行前大太子贈了我三滴真水,不然只怕事情大條了,今日還真要遭那小畜生毒手。”

    只剩下白骨的右手慢慢抬起,撫摸著額頭上已經被燒得融化的一隻龍角,龍太子心中恨意滔天。在一隻螻蟻的身上承受這般大恥辱,遭受這般大創傷,你叫其心中如何不憋屈?

    “必須死!你必須死!”話語落下,虛空中電光閃爍,敖坤化作雷光,捲起道道腥風,向楊三陽追趕了上去。

    縱使是遭受重創,他也有信心一巴掌將那孽障拍死。

    東海

    龜丞相與大太子端坐在大殿中,就在此時,大太子猛然睜開雙目:“有消息了,敖坤說他發現了凶手,請我前去主持。”

    “哪裡是諸神的地盤,太子已經證就金仙,去了怕是藏不住氣機,必然會暴漏。到那時……情況不妙啊!”龜丞相勸了一聲,然後道:“敖坤既然發現凶手,直接將其擒下帶回來就是了,怎的勞煩太子殿下親自前往大荒。”

    “事態緊急,敖坤來不及細說,但對方既然開口請我法駕此地,必然是有所計較!”大太子撫摸下巴:“還請丞相開卦。”

    老龜聞言不在多言,而是慢慢轉動龜殼,過了一會豁然變色:“殿下,去不得。”

    “為何?”大太子一愣。

    “殿下去了,九死一生!”龜丞相面色慘白,猶自不敢置信的盯著龜殼:“上六:龍戰於野,其血玄黃。象曰:龍戰於野,其道窮也。”

    “不可能,我已經證就太乙,知三避五玄妙通神,誰能殺我?縱使面對老祖,我亦有一線逃離生機!縱使是大荒諸神發現了我的蹤跡,卻也萬萬不敢取我性命,總歸要給老祖兩分薄面!”大太子不敢置信:“丞相怕是算錯了。”

    “卦象如此,不可能有錯!”老龜搖搖頭:“太子此行去不得。”

    大太子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非去不可,父王當初將執符交託在我手中,如今敖興身死,執符下落不明,此行非去不可!執符必須要找回來。”

    龜丞相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太子若非去不可,還需請祖龍出關,用作後手接應。”

    “大荒中不可能有殺死我的強者,縱使是打不過,我若想逃命,還是不難的!”大太子慢慢站起身:“有勞丞相掛心,父王哪裡就交由丞相去辦,本宮要親自走一遭。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膽敢殺我孩兒。”

    大太子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他所有子嗣中,潛力最大的一個。而且為了十八殿下,還搭進去一個敖興,這股惡氣他若不出出去,日後豈還有臉面對東海諸位兄弟?

    話語落下,大太子顯露真身,辟開水波,騰空而起。龜丞相站在大殿中,瞧著遠去的大殿下,不由得面色凝重的看向手中卦象:“不太妙啊,此事還需請示大王。”

    楊三陽駕馭金烏化虹之術的遁光在虛空中急速飛馳,動手之前他已經測算過,自己生機就在東南方向。是以他在出手暗算了敖坤後,二話不說立即向東南方向狂奔。

    不過,他的金烏化虹之術速度確實是很快,但卻快不過敖坤的電光。他金烏化虹之術修煉的不過是雛形,尚未全完小成、大成,而敖興的電光乃是血脈傳承,天地賜予的無上妙法,雙方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不過,即便如此,敖坤卻也足足追了三日,方才趕上楊三陽,收斂身形擋在了楊三陽前方。

    “唰~”

    楊三陽降下遁光,面色凝重的看向前方那道人影,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不敢置信道:“這是敖坤?”

    此時的敖坤太淒慘了,整個頭顱一半化作了空蕩蕩的白骨,另外一半血肉模糊。身上充斥著一個個孔洞,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周身肌膚血肉模糊,看起來彷彿是被狗啃過一樣。

    太慘了!

    若非那熟悉的氣機,楊三陽怕真不敢相信,眼前修士竟然是之前那威風不凡的敖坤。

    “我的機緣究竟在哪裡?”楊三陽心中不斷推演先天八卦,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

    “小孽障,這回你往哪裡跑?”敖坤在笑,楊三陽甚至於能看到對方波動的大腦,在不斷來回抖動,似乎一不小心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腦袋丟掉一半,你竟然還不死?”楊三陽面色難看。

    “哈哈,很失望吧?我以龍珠與先天真水吊住性命,只要返回東海,進入化龍池中修復,便可傷勢復原!我龍族天生生機強橫,就算尋常普普通通蛇類,斬斷兩半身軀尚且能復活,更何況是我龍族?”敖坤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楊三陽:“小畜生,你擅自殺害十八太子,更是殺了敖坤,天上地下沒有人能救得了你性命。你直接說,想怎麼死!”

    很霸道的話,你想怎麼死?

    怎麼死?

    楊三陽面色凝重:“這廝被毀了半個身子,也能強行吊住生機,當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先天種族的血脈嗎?我的執符之力,怕也難以降服他。”

    怎麼死?

    他當然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那就只能逃命。

    金光捲起,楊三陽化作虹光,欲要遁走。

    “哪裡走!”敖坤冷然一笑,化作一道閃電,剎那間追趕而上,只見虛空中電光與金光交錯,然後楊三陽身形一閃,竟然被敖坤逼迫顯出了身形,不得不降下遁光。

    “嗡~”虛空中雷霆炸響,萬千雷霆被敖坤裹挾,向楊三陽絞殺而來。

    瞧著那鋪天蓋地的雷電,楊三陽心驚肉跳,迅速在手中畫出一道金光閃爍的符號,然後對著那滿天雷霆伸出手掌。

    “啊~”只聽得敖坤一聲慘叫,被逼迫的現出身形,墜落在下方茂林中。

    但是那萬千雷電卻封鎖虛空,繼續向楊三陽絞殺了過來。

    一擊暗算了敖坤,楊三陽不敢面對那鋪天蓋地的雷霆,只能慌不擇路捲起遁光飛行。

    楊三陽的遁光很快,避開滿天雷霆並不是很難。

    “小畜生,今日你非死不可!”敖興在下方泥土中鑽出來,破口大罵,周身龍血滾滾,止不住的流淌,頭顱中的腦漿緩緩流淌而出。

    “龍珠,給我定!給我定!”敖坤面色發狠,龍珠鑽入頭顱,定住了流淌的腦漿:“好恐怖的力量,竟然破去了我的先天真水之力!這小孽障本事到不少,怪不得十八殿下陰溝裡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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