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太上執符 作者:第九天命(連載中)

 
BloomCaVod 2019-9-15 22:57: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857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5
第二十九章 生死間有大恐怖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祭祀又一次病倒了。

    楊三陽眼中滿是無奈,你說你年紀大了就好好呆著得了,偏偏要搞事情,總想著自己身上肩負著種族重任,難道沒了你這世界就不轉了?

    喝著魚湯,楊三陽一雙眼睛掃視視著茫茫大雪,晴朗的太陽照耀無盡大地,帶來那麼一絲絲暖意。

    平日裡閒暇無事,楊三陽除了搓麻,就是編製衣衫。

    一日過去,夜幕降臨,楊三陽扶著身上灼熱的老祭祀,將手中湯藥為對方灌下去,然後嘆息一聲,轉身走入了自家屋子內。

    一夜無夢,原始的生活雖然單調,但卻也並非沒有樂趣。

    清晨醒來,楊三陽在室內洗漱完畢,漫不經心的走出屋子,然後呆愣在那裡。瞧著老祭祀床榻上空蕩蕩的一片,楊三陽心中一驚,不由得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快步走到床榻處,床榻內獸皮一片冰冷,不見絲毫溫熱,這說明老祭祀已經離開了很久。

    掃視整個石洞,一群原始人依舊在懶洋洋的睡著大覺,並非每個人都有楊三陽這般充沛的精神,走遍整個石洞,卻依舊不見老祭祀的人影,楊三陽終於變了顏色,二話不說頂著刺骨冷風,沿著昨日的痕跡,一路徑直來到了火神祭壇處。

    老祭祀跪在那裡,手中持著權杖,額頭觸地身軀一動不動。

    楊三陽快步上前,扶住了老祭祀胳膊,入手處猶若冰冷的鐵石,不見半分溫度。楊三陽心臟一抖,慢慢伸出手顫抖著來到了老祭祀的鼻子下,許久後又伸出手塞入了老祭祀的胸口。

    最終,又拿住老祭祀脈搏,楊三陽呆呆的蹲在那裡,許久不語。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死了!

    老祭祀已經死了!

    而且已經死了很久!

    他說不出此時心中是什麼滋味。

    五味具雜,難以言述,心口似乎塞了一塊鐵石,難以開口。

    “不成神聖,終究為螻蟻,終有難逃生死輪迴的那一日!”楊三陽被老祭祀的執念感動,但更多還是對死亡的恐懼。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坦然面對生死的人,尤其是看到老祭祀冰冷的身軀,他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惶恐:

    “未來的某一日,我會不會也如今日這般,死在病苦之下?亦或者說,未來有朝一日,我會不會也就這般悄無聲息的自這方天地間消失?”

    我輕輕地來,亦如我輕輕地走,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點雲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楊三陽是什麼人,我注定要留名於此方世界,注定要長生久視,我怎麼會如老祭祀這般,就這樣悄悄的走了……”楊三陽身軀後退,然後跌坐在地,泥土的寒冷他感知不到,只是此時腦袋裡滿是轟隆之聲,猶若滾滾驚雷一片空白。

    過去的五年中,部落裡從未有老死之人,那些部落裡年紀稍大的原始人,已經成為了野獸的誘餌,尚未來得及壽寢正終,便已經成為野獸盤中餐,悄無聲息間的死在了野外。

    這是第一個死在其眼前的老人!部落裡地位超然的大祭司,擔負著與神明溝通的使命,當然與尋常老猿人不一樣。

    可是,卻依舊無法抵擋生老病死,放不下心中執念,病、寒交加中,化作了雕像。

    他前所未有的對死亡產生了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

    就彷彿是有一片無盡黑暗深淵,不斷向自己逼近,想要將自己吞噬掉。

    若不能成神,自己會死掉,耶會死掉、女首領也會死去。

    楊三陽默然,那一日他不知自己怎麼回到山洞中的,只記得耳邊一片嘈雜,恍惚中一群人托舉著自己,將自己抱回了山洞。

    還是耶發現楊三陽不見了,然後循著蹤跡找到了楊三陽的身軀。

    緩緩睜開眼睛,楊三陽接過耶遞來的魚湯,小口小口的喝入腹中,雙目內流轉著道道神光:“我絕不服輸!我絕不能就這般死去,我一定要成神,我一定要長生不死!不但我要長生不死,女首領、耶也要跟著我一起長生。”

    楊三陽的眸子逐漸恢復了清亮,只是自那日後,他整個人更加的活潑,更加珍惜每一日,更加熱愛生命、熱愛這方天地。就連往日裡覺得非常討厭的寒堊紀,在其眼中亦變成了另外一種景色,也不再覺得枯寂。

    楊三陽在笑,只是他黑夜裡睡去的時間越來越短,搓麻用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要利用每一日,絕不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半點遺憾,白白的耗費光陰。

    生死間有大恐怖,當他第一次看到一個與自己熟悉的人死去,那種恐怖的衝擊,叫人心中無法言述。

    耶躺在軟榻上,睡眼朦朧的看著那燈下人影,楊三陽睡得越來越晚,整日裡坐在燈下搓著麻批。

    耶很不理解,為什麼楊三陽不喜歡睡覺,而是去整日裡搓麻枇。

    無數的麻枇搓好,代價是楊三陽的雙手生出了一層層老繭,他認真的編織著麻繩,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程序、技巧,默不做聲的編織著麻衣。

    絕不浪費生命裡的每一寸光陰。

    “縱使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也要為這方世界留下點什麼……”楊三陽低垂下眼眉,眼睛裡露出點點神光:“眾位原始人雖然不識得字,不會說話,但我可以教他們。”

    楊三陽拿起自家鐵鏟,在石洞內牆壁上開闢出一方大大的空間,將漢家三千漢字雕刻了上去。

    至於說象形字?

    他實在是沒有那個閒心,而且也創造不出象形字。

    三千個方方正正的漢字,被其雕刻在石洞上,沒有惹出什麼天地異象,更沒有什麼功德。

    “傳說中倉頡造字驚得風雨大作,鬼神哭啼,有無量功德……”楊三陽心中有些不平衡。

    但隨即想想也是,文字只是開啟了人道文明,對於天道並無貢獻。只是壯大了人道氣數罷了。

    三千字體,方方正正,楊三陽一雙眼睛看向那巨大的石壁,略做沉思,手指伸出,竟然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記。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我破昔日斯特……a、b、c、d、e、f、g、h、y、j、k、l、m、n……。

    與繁雜的三千漢字比起來,還是二十四個字母更加的簡單,半個月足以叫眾人記住拼音,只要自己在那三千漢字上標註拼音,日常生活中經常領著眾人誦讀漢字,說話的時候為眾人解釋漢字的意思,言傳身教終有一日會見到成效。

    自從那日之後,楊三陽便又多了一項任務,一邊編織著麻衣,一邊引導眾人讀取拼音。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

    編制麻衣不耐煩的時候,便去石壁上標註拼音,在這寒冷枯寂的寒堊紀元,楊三陽終於找到了一點生命的意義。

    然而楊三陽想得太美,事實給了他一個沉重的打擊。

    拼音,並不是那麼容易讀出來的。

    就像是一隻貓,去學狗叫,根本就不可能的。

    “a~”楊三陽唸了一聲。

    “嗷~”眾位原始人嚎了一嗓子。

    楊三陽默然,額頭上滿是黑線,再次念了一句“啊~”

    “嗷~”

    “b~”

    “嗷~”

    ……

    砰!

    楊三陽扔下了手中鏟子,轉身去編制麻衣,留下一群面帶無辜之色的原始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彷彿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教導這群原始人,就像後世父母教育熊孩子一樣,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論楊三陽怎麼教,這些傢伙就是發不出正確音調,依舊是那般‘嗷~’,恨得楊三陽牙癢癢,明明很簡單的拼音,為何眾人卻呼喊不出來?

    “a!!!”楊三陽盯著一群原始人,話語的語調都開始變了,聲音裡滿是殺氣。

    “嗷~”

    楊三陽吐血三升。

    “a~”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語調傳來,雖然並不標準,但在那無數的‘嗷~’中,卻顯得格外引人耳目。

    楊三陽猛然轉過頭,他看到了耶,這個聰明的原始人正在發音‘a~’,一雙滴溜溜猶若葡萄般的眼睛正盯著楊三陽。

    楊三陽面帶狂喜,剎那間有一種老淚縱橫的感覺,猛然上前一把將耶抱住,說不出的欣慰。

    家鄉音啊!說不出的親切。

    至於說那群原始人,看其心不在焉的樣子,楊三陽就知道這些傢伙早就煩了。

    “撥~”

    楊三陽指著第二個字母,面帶期盼的看著耶,可惜耶再也學不來了。

    “不對勁啊~”楊三陽拿起麻批,繼續編織著麻衣,掃過一群原始人,眼睛裡滿是沉思,拼音這麼簡單的東西,眾人沒道理念不出來。

    若說眾人記不住到有可能,但若說跟著自己發音都發不出來,那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除非……這些原始人尚未進化,言語功能遲遲不曾激發……”他忽然想到了後世中的孩子與野人生活在一起,錯過了開啟語言的年齡,便再也無法開口說話,錯失了說話的機會。

    莫非因由在這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6
第三十章 天道變遷,無縫天衣

    因由他想不清楚,但伴隨著耶學會了‘a’這個發音,教導眾位原始人的事情,楊三陽便輕鬆了不少,耶被其抓來當助教、壯丁。

    他前世看過報導,人類的孩子被原始人收養,縱使有一天是返回人類世界,因為錯過了開啟言語的最佳機會,想要學會說話也是不可能。

    不過,不管眾位原始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楊三陽都會教導下去。教導下去,有一線機會,若就此放棄,則一線機會都沒有。

    他現在還弱小,脫離不了部落,要靠著部落才能在這危機重重的大荒活下去。

    時間悠悠,轉眼間三個月過去,楊三陽搓制的麻衣也即將接近尾聲,整件麻衣看起來像後世連帶著帽子的風衣,只是看起來比較厚重罷了。

    整件麻衣做工精緻,雖然沒有任何裝飾,但卻看起來相當的耐看。純手工製作,楊三陽估摸著這件衣衫若放在二十一世界,至少也要數萬人民幣才行。

    最後一道線頭被纏繞好,楊三陽將麻衣穿在身上,下一刻虛空震動,浩蕩的大道之力降臨,鋪天蓋地猶若是奔湧的大海一般,盡數灌注於其身上的麻衣內。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浩蕩異象照耀整個大千世界,似乎要將前兩件鐵鍬、燈火不曾降臨的異象補上一般。

    浩浩蕩蕩的大道之力降臨,灌注於其身上麻衣內的每一道紋路,每一條繩索。

    如果說困仙繩、鑽木取火之時降下的大道之力是小溪,天網降臨的大道之力是江河、湖泊,那麼此時降臨的大道之力便是大海。

    浩浩蕩蕩的異象席捲大千世界每一個角落,惹得無數神祇紛紛面色駭然的抬起頭,看著天地間異象,不由驚得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諸神沒有時間去關注眼下的異象,而是齊齊抬起頭看向無盡時空深處,此時法則風暴捲起,萬千法則按照某種玄妙紋路編制交錯,形成了一道道勾勒精緻完美的天衣、布匹,遮住了大千世界運行的法則,掩住了大千世界的無數奧義、紋理。

    法則被那一層玄妙的‘天衣’籠罩,眾神法眼瞪大,在看往日唾手可得的天地奧義,卻猶若霧裡看花,莫說看不真切,而是完全看不到。

    所有的天地間法則奧義盡數被隱去,被那一層層‘天衣’遮掩住,使得日後眾神再想參悟法則,近乎於不可能。

    亦或者說,即便能參悟那法則,卻也有若隔著一片布匹,想要看透布匹後面的紋路,何其難也?

    縱使有本事將眼前布匹撕裂,可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又有何用?

    猶若盲人摸象,想要參悟一條法則,要耗費多少時間?

    就像是去看一望無際的大海,本來眾人站在海邊就可以看到,但偏偏現在有人在你眼前將大海蒙上了一層很厚、不透明的黑布,你縱使能撕開一塊黑布,看到的卻也不過是大海微不足道的一角罷了,難以將整個大海收之於眼底。

    諸神震怒!

    神帝駭然失色,魔祖勃然變色。

    大千世界異象遍佈,縱使眾神也察覺不出那異象的來源,本來諸神可以隨意參悟天地間的任何法則,調動任何法則之力,可現在天地法則隱沒,大道奧義朦朧,你叫諸神如何不怒?

    怒不可遏!

    諸神的力量來源於對於法則的掌控,本來諸神掌握自己的法則,還可以去參悟別的天地法則以謀求增進修為,可現在那些天地法則都穿上了衣衫,你叫諸神如何不怒火攻心?

    一個不穿衣服的大美人,與一個穿著衣服的大美人,效果能一樣嗎?

    如今天地法則穿上衣衫,諸神除了自己本來掌握的法則,根本就無法在參悟其餘法則。縱使霸王硬上弓,撕開眼前的衣衫,卻也不過冰山一角、滄海一栗罷了。

    以前大家是想學習就學習,想怎麼學習就怎麼學習,現在老天忽然玩了這麼一手,你叫諸神怎麼辦?

    完全是措不及手!

    “怎麼會這樣!”不周山之巔,神帝駭然變色,瞧著被遮掩的天地法則,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沉重:“難道天地大變又一次開始了嗎?”

    “天地如此變化,對我等來說卻猶若晴天霹靂,簡直是天大的打擊!無法參悟別的法則,日後修為無法寸進。若諸神耐不住寂寞跳出來,只怕整個世界都會大亂!”神帝手中一對閃爍著祥瑞之光的玉珠化作齏粉,可見此時心中的震撼。

    “可能察覺出異變的來源?天道怎麼會遮掩大千世界的法則?現如今天地變換,我越加看不懂眼前大千世界的變化了!”魔祖緩步踏破虛空,來到了不周山之巔。

    “本來還想著參悟天地間無數法則,妄想能夠尋找到另外一條證道之路,可現如今天地法則籠罩,不會再有機會了!你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咱們之間終究有一戰!”神帝眼中滿是悵然,呆呆的看著那風雲匯聚的時空深處,他縱使知曉天道在變遷,但卻也沒有能力阻止。

    尋常眾生對於諸神來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可現如今諸神對於天道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必然事出有因,最近天道連連變換,定然有所因由!”魔祖冷冷的掃視著大千世界,此時滿天異象散去,其眼中殺機越加深沉:“這是在斷我先天神祇的路啊!不能參悟法則,我等修為便不會增益,豈非要命?”

    “天道莫測!天道莫測啊!”神帝苦笑,看向了那黑影:“如今天地異變,你我之爭也需暫緩,用以防備天地變遷之事。”

    魔祖聞言默然,過了許久後才苦笑著道:“我現在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時光長河被天道斬斷,之前一切皆已經成為過往,憑你我之神通,也難回溯查詢!而且,諸神的氣運竟然消失了不少,似乎被不知名的存在所阻攔、盜取,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神帝法眼掃視大千世界,但卻察覺不出絲毫異常。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如此,你我只能帝王大道一條路走到黑,沒得選擇!”魔祖在仰天大笑,聲音裡滿是惱怒的味道:“若叫本帝知曉是誰惹得天機變動,老祖我非要將其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不可!”

    “此事或許可前往斜月三星洞一問究竟,三星洞中位尊神執掌著心的力量,或許能看出些許端倪也說不定!”神帝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陛下莫要去了,在下已經來了!”虛空扭曲,一白髮老者自天邊來,邁步跨越無盡空間,來到了不周山之巔,對著神帝恭敬一禮:“見過陛下。”

    “老祖法則獨特,可能自眾生著手,追溯到異變根由?”神帝看向那鬚髮皆白的尊神。

    老者面色紅潤,彷彿嬰孩般,只是滿頭白髮顯得刺眼,聞言連忙恭敬道:“天機變換,那股氣機似乎被天道壓制,下屬也無法追尋蹤跡。如今天地大變,諸神惶恐,還望陛下再開朝會,穩定諸神之心才可。不然諸神心中躁動,惹出亂子怕是不妙。”

    神帝聞言點點頭:“也罷,且召開朝會,在去追查那異變來源。”

    話語落下,神帝終於走下八百紀元不曾走下的不周山,向中央神庭而去。

    “見過魔祖!”神帝走遠,神祇對著魔祖行了一禮。

    “有趣!有趣!著實是有趣!”魔祖淡淡的看了那神祇一眼,卻也不多說,身形消失在不周山之巔。

    待到二位尊神走遠,才見這三星洞的尊神嘆息一聲:“麻煩大了!多事之秋也!魔祖顯然起了心思,欲要趁諸神人心不穩,想趁火打劫亂了中央神庭。”

    火神部落

    那沉睡中的小鳥似乎察覺到了天地間異變,猛然睜開雙目,掃視著天地間紋理,眸子內露出兩輪小太陽,竟然撕裂了身前‘天衣’,然後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無盡虛空

    火神國度

    一尊神祇周身火焰流轉,恐怖的法則之光動盪,陷入沉睡,此時卻見那神祇眉頭皺起,彷彿遭遇了夢魘一般,遲遲無法醒來。

    中央神庭

    諸神匯聚

    足足四萬八千道神光流轉的身影,屹立於神庭之中。

    神庭落座於不周山中央虛空內,所謂的神庭便是一片無盡虛空,最中央一道身影頂天立地,無盡神輝浩浩蕩蕩,竟然將那四萬八千道諸神光輝壓了下去。

    “我等拜見神帝”諸神拱手起禮,並不曾扣拜。想想也是,諸神尊貴,除了天地,誰又能叫諸神扣拜。

    “眾神有禮”神帝淡淡的道了一聲:“諸神可曾齊聚?”

    “回稟陛下,火神當初被魔祖重傷,依舊不曾醒來,是以不曾到來。除火神外,餘者皆已經到齊!”太白之神站出來恭敬道。

    神帝聞言點點頭,然後掃過諸神:“如今天地大變,諸位可有何線索?”

    神帝話語落下,神庭內一片嘩然,諸神憋了一肚子的疑問,此時紛紛宣洩出來,剎那間神庭中一片雜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6
第三十一章 千倍大道之力

    神庭中的事情,楊三陽不知道,不管諸神有何疑惑,都與楊三陽無關。

    浩浩蕩蕩的天地異象瀰漫於大千世界每一個角落,根本追溯不出異象來源,楊三陽眼中法網流轉,看到了天地間法則的變遷。

    浩瀚的法則之海似乎蒙上了一層布匹,叫人再也看不透布匹後的無數法則,即便是撕裂布匹,能看到的卻也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不過,他體內天網不在此列,有了天網他就彷彿是裝備了透視鏡般,那層天衣對其無效。

    亦或者說,天地間的法則變化,天網皆會自動生出感應隨之變化,然後在將感應呈現於楊三陽的心中。

    “闖禍了!貌似闖大禍了!”楊三陽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天道法則竟然‘穿上衣服’隔絕大千生靈的窺視,亦或者說大千生靈即便是想要窺視,卻也千難萬難,再也沒有以前那般不要錢的給你看了。只怕大千世界無數諸神要恨死自己、無數修士要恨不能殺了自己。

    “決不能叫人知道,天道法則的異變,是與我有關的!絕對不行!”楊三陽收斂心神,浩蕩功德憑空誕生,盡數灌注於其體內,沒入其神魂深處。

    滔滔不絕的大道之力灌注而下,足足有當初編織天網的千倍,整件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此時似乎為天地造化所鍾,大道之力不要錢的洗涮著粗糙的麻枇。

    天衣無縫!

    麻衣依舊是麻衣,但卻不見絲毫縫隙,那麻衣上每一根麻繩、每一根麻繩上的麻枇,皆被大道之力洗煉過。

    然後天衣本源印記沒入祖竅,被天網吸收,只見其體內天網朦朧,與那天衣融合,竟然也‘穿上了衣服’,日後再也沒有人能窺視到其神魂中的秘密。

    “這……”楊三陽看著自家體內衍生的天衣,天衣雖然籠罩於體內的天網上,但是卻並不能遮掩自己的目光,就彷彿透視一般,他竟然可以無視天衣的力量。

    浩蕩天道之力停止,麻衣蛻變完成,此時那衣衫穿在楊三陽身上,楊三陽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玄妙,好像整個人徹底自大千世界中隱去,大千世界內再也沒有人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氣機。

    “而且……”楊三陽眼中神光流轉,天衣編制,其內自成無量虛空,有無窮玄妙,若非他是天衣主人,絕對察覺不出這天衣的諸般神妙。

    心中一動,天衣化作了綢緞,然後瞬間隱沒其體表,居然與其肌膚融合,再也無分彼此,在外面看不出分毫異狀。

    “好玄妙的寶物!”楊三陽心神沉浸在對天衣的鑽研中,卻不知外界諸神已經吵翻了天,除了最初誕生之時天地賦予的法則外,自己竟然不能在窺視別的法則,這是斷了諸神前進之路,你叫諸神如何不怒?

    無數神祇自神庭內面色陰沉的走出來,開始遍游諸天世界,想要尋找到天道變遷的根源,將罪魁禍首揪出來。

    天道忽然間對諸神變得不友好,此中必然有緣由,諸神一時間大怒,整個大千世界氣機隨著諸神的情緒動盪,本來恐怖的寒堊紀,現如今越加變得不可捉摸。

    在這大荒世界,諸神對天象的影響,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氣運無邊

    此時若有精通望氣術之輩查驗楊三陽氣數,便會其發現周身匯聚了無邊氣數,堪稱是鴻運滔天,氣運連綿不絕,縱使先天神祇也遠遠不及。

    可惜,沒有人能察覺到楊三陽的氣數,誰會來關注這一隻螻蟻未來如何?

    伴隨著天衣與肌膚融合,那無邊氣運也被天衣隱去,再也難以顯露分毫,縱使有神祇經過此地,也不會察覺到其半分異常。

    諸神閒著沒事,誰會去觀察地上的螻蟻?

    寒風冷冽,卻吹不透天衣,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只是腳下透骨的冷冽告訴他,整個寒堊紀依舊在繼續。

    從製作天衣,到如今天衣形成,已經過了三個月,楊三陽呵了一口氣,瞬間化作寒冷的冰霜落在地上:“按照前五年推斷,寒堊紀很快就過去,最多不超過兩個月。洞府內的食物綽綽有餘,莫說是兩個月,就算眾人敞開肚皮吃,三個月也夠了。”

    至於說老祭祀的身軀,楊三陽將其放在冰雪中凍結,待到來年開春在安葬也不晚。

    寒堊紀天寒地凍,他雖然有了天衣可以禦寒,但腳下鞋子卻依舊是尋常獸皮製作,在山洞內可以禦寒,若出了山洞,要不了半刻鐘便會被徹底凍僵,成為冰棍碎掉。

    楊三陽背負雙手,瞧見眾人恭敬跪倒在地,滿面虔誠的神態,顯然是被之前氣象嚇到了。

    楊三陽搖搖頭,吼了一聲叫眾人起來,然後指著牆壁上的字母:

    “a~”

    “嗷~”

    剎那間喜悅蕩然無存,楊三陽一甩衣袖,轉身離去。

    一群原始人面色忐忑的看著楊三陽背影,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眼中滿是忐忑,不知為何又惹得神子大人生氣。

    “不該怪他們的!我終究是與他們不一樣……”楊三陽一個人站在屋子內,瞧著悠悠燭火,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語言中樞終究是開發的太晚了,應該將更多精力放在那群孩童的身上。”

    三個月內,部落裡又多了數百的孩童,原始人吃了睡睡了吃,有充足的食物,生孩子簡直是一窩接一窩,而且原始人體質極好,沒有那麼嬌弱,縱使剛剛誕生下的孩童,抵抗力也很強,只要有足夠的食物,想要活下來並不難。

    還好,石洞夠大,只是數百孩童日夜啜涕,實在是叫人心煩意亂。

    楊三陽沒有多說,他獨居一間石室,倒也還算安靜,外界噪音吵不到他。女首領又誕生了一個男嬰,給楊三陽多了一個弟弟,楊三陽略帶高興的將那孩童抱在懷中,眼睛裡滿是喜色:“就用他做實驗了!”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楊三陽決定,以後多在這孩子身邊說話,早點開發其語言中樞的力量。

    “勇!”

    楊三陽覺得該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太複雜怕他日後記不住,乾脆只取了一個字。

    “勇、盤、耶……”楊三陽把一群吃奶的小孩匯聚到一處,與大人一起學習拼音。

    這個寒堊紀,對於眾位悠閒自在慣了的原始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

    學渣想想當年唸書時學習英語的困難,這簡直就是沒有天賦好嗎?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

    誦讀拼音的聲音不斷在山洞內傳開,剎那間又被外界寒風撕碎,化作了齏粉。

    手中端著魚湯,楊三陽一雙眼睛看向太陽,雖然有晦澀的暴風雪、霧氣、散亂的氣流層遮掩,但他還是能清清楚楚的查看到太陽星的本體。

    “黑色粒子還沒有消退的跡象……”楊三陽低垂眉眼,露出一抹沉思,他雖然經歷過五次寒堊紀,但卻不知寒堊紀太陽的演化,所以他每日裡都在觀察著寒堊紀太陽、萬象的變化,掌握大千世界氣象變遷的規律極為重要,這對於日後生活幫助不是一點半點。

    寒堊紀的日子是固定的,長則七個月,短則五個月,期間或許因為某種因素影響變得長短不一,但絕不會超過七個月。

    “縱使是七個月,石洞內儲備的物資也足夠,我如今掌握法眼,對於天象觀察極其有利,這是我的一個機會!”楊三陽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星,整個太陽星表面染上了一層黑色粒子,太陽散發出的熱量被那黑色粒子吸收。等到那些粒子吸納了足夠的熱量,便會退去,就此消失不見。

    至於說那黑色粒子來源於哪裡,楊三陽不知道,這次或許能一探究竟也說不定。

    日落

    月升

    浩蕩月華灑遍大千世界,滿天的風雪沾染了一層銀白之光,看起來格外的漂亮。

    就像舞台上燈光下灑落的柳絮一般,美輪美奐叫人睜不開眼。

    楊三陽盯著太陰星,然後只覺得腋下一陣涼爽,浩瀚無窮的太陰星光芒籠罩而下,其腋下的那顆珠子竟然自動出,吞吐著滿天的太陰星力量。

    “好玄妙的寶物!”楊三陽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珠子,其內似乎隱藏著一輪明月,與天空中圓月交相呼應。

    那珠子有太陰之力洩露,灌注於楊三陽體內,叫其周身一陣舒爽,寒冷刺骨的北風亦變得溫暖如春,使得其在月下不會被凍僵。

    “好寶貝!好寶貝!你就多分我一些月華吧。”

    楊三陽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圓珠,眼睛裡露出一抹神光,雖然月華入體不知有何作用,但他覺得日月精華多吸納一些沒有壞處。

    可惜,那珠子很傲嬌,根本就不理會他,依舊我行我素的繼續吞噬著天地間的月華之力,只是偶爾一縷月華沒入其體內,不斷驅散其周身的寒冷。

    月落,日昇

    珠子隱沒,收斂所有神異,自動鑽入了楊三陽懷中,卻沒有繼續隱匿在其腋下。

    “啪~”楊三陽一把捉住了手中珠子,眼中閃爍著赫赫神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6
第三十二章 小冰河紀元

    楊三陽一雙眼睛盯著手中的珠子,縱使運轉法眼,卻也看不出這珠子的底細,只能無奈放棄,將珠子塞入懷中。

    珠子內不斷有清涼氣流灌注體內,雖然不知這氣流有何妙用,但卻必然是好東西無疑。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楊三陽每日裡除了鑽研自家諸般寶物的妙用,便是默誦道德經,現如今他有天網加持,似乎能感受到自己默誦道德經並非一點作用也沒有,冥冥中似乎有一點點玄妙莫測的氣機蠢蠢欲動似乎要加持落入己身,只是終究差了一些火候,那大道之力遲遲不曾降臨。

    蚊子腿在小,好歹也是肉啊!

    不管如何,楊三陽每日默誦道德經,然後在教導部落裡的孩子識字讀書。

    悠悠間又過去了四個月,死寂的寒堊紀已經整整持續了八個月,楊三陽面色難看的盯著天空中灼灼大日,黑色粒子卻一點散去的意思都沒有。

    耶面色擔憂的站在楊三陽身後,她雖然不回說話,但卻也知曉部落裡的肉乾將要見底了。

    “簡直是見鬼,往年寒堊紀只有六個月,乃至於更短,怎麼如今八個月了,那該死的氣機依舊不曾散去!”楊三陽眉頭皺起,寒冷的風雪撲面而來,打得人面孔生疼。

    “最多還有半個月,所有肉乾將會全部吃完,然後整個部落的人皆要被餓死!”楊三陽背負雙手,仰頭看向天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女首領站在楊三陽身後,眼中露出一抹愁容,整個部落由她和耶發放肉乾,他們兩個自然最清楚部落裡的食物貯存量。

    柴火倒是好些,足夠眾人使用,還能堅持兩三個月,可是沒有了肉乾,那絕對是要命的事情。

    楊三陽背負雙手,一個人披著大氅,站在冷風中不語。

    “半個時辰!”楊三陽搖了搖頭,只要半個時辰,自家身軀便會被徹底凍透。

    當然,這是不使用天衣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如果走出外面,面對著那茫茫大雪,部落裡的男子只要六個時辰就會被凍透,然後成為風雪中的雕塑。

    當然,這個時辰肯定比自己預算的還要短,因為背後石洞內傳出的熱量,化解了一部分冷風的力量。

    也就是說,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人就會被凍死。

    半個時辰能幹什麼?

    捕獵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只能白白送命而已。

    除了他自己,他有天衣,只要自己不斷走動,腳掌不被凍僵,便不會被凍死。

    沒得選擇!

    楊三陽俯視著那一望無際的雪白,怕不單單是原始人,那些冬眠中的野獸,也已經在寒冷中被逼著醒來,在冷風中狩獵,尋找果腹之物。

    “若是鑿開冰河之水,在冰河中釣魚呢?”楊三陽搖了搖頭,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單憑自己一個人,縱使能鑿開冰河捕獵到魚類,也無法拖拽上岸。

    眾位原始人撐不到往返的來回,便要被凍死在路上。

    “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個辦法……”楊三陽心中迅速思忖,眼睛裡露出一抹冷芒,他倒是想到了一個捕獵的辦法。

    想要捕獵,那便先要有誘餌,需要濃烈的氣血傳出去,惹得冬眠中醒來的獵物瘋狂,然後才能將其抓住,給眾人做食物。

    楊三陽不想走遠,只能想辦法將那些野獸引來,而引來野獸的最好辦法便是血腥。

    洞府內不缺肉乾,但偏偏沒有血腥,所有肉食都被烘烤,不然怎麼貯存得下?

    狩獵!

    只能自己先去風雪中捕獲到野獸,然後在利用野獸的鮮血製做陷阱,引來足夠的獵物。

    楊三陽眉頭皺起,他相信不單單是人類熬不住,那些沉眠中的野獸也已經熬不住了,漫長的寒堊紀已經已經超乎了所有生靈的預料,這根本就不是寒堊紀,反倒是與前世傳說中的小冰河有八分相似。

    小冰河時期,那絕對是要命的日子。

    原始人不好過,那些凶悍的野獸更不好過。

    不過那些野獸比人類強多了,只要有足夠的食物,它們便能在寒冷的北風中生存下去而不凍僵,人類卻不行。

    楊三陽眉頭皺起,心中閃爍出各種念頭,然後轉身走入洞府,開始收拾皮囊、火把、肉乾。

    他有諸般寶物,外界野獸雖然兇猛,但卻並不覺得可怕。

    耶似乎知道了楊三陽打算,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盯著楊三陽,開始了收拾自家行囊,裹上厚厚的皮子,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楊三陽眉頭皺起,面色嚴肅的看著耶,將其身上背囊奪過來扔下,然後轉身消失在風雪中。

    “盤~”

    耶在洞府內焦急的叫著,可惜卻來不及追趕楊三陽的背影,楊三陽已經消失在了風雪中。

    冷風刺骨,好在當初其編制麻衣時,帶了一個帽子,有了帽子遮掩,再加上獸皮圍巾圍住臉部,寒氣消散了許多。

    他在快速的走動著,腳下冰雪雖然寒冷,但卻也不能在一時半刻間將其凍透。

    冷風鋪面,天地間一片茫茫,根本就不辨方向。

    原始人落在這冰雪中,只會迷失方向,然後活活凍死。

    可楊三陽不一樣,洞府中有他的一盞燈火,那就像是一個指路燈,走得再遠也不會迷路。

    而且空氣中瀰漫的神威,在其法眼中也是再好不過的指路工具。

    走了三十里路,楊三陽便不得不停下,瞧著腳下深入膝蓋的風雪,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大雪已經停了幾日,在這大荒世界,風雪來得急,但是融化速度也很快。

    伴隨著融化,風雪又被凍結,所以走起來並不是特別難。

    來到了一株乾枯的老樹前,楊三陽手掌一伸,自袖子裡掏出鐵鍬,然後對著那老樹猛然一鏟,老樹齊根而斷,被其劈成幾段放在一處,小心的自懷中掏出火摺子,然後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稻草、皮毛,在這寒冷的北風中,熊熊篝火捲起,融化了周邊的冰雪,為楊三陽帶來了足夠的溫暖。

    沒看錯,那鐵鍬就是自楊三陽袖子裡掏出來的,天衣的玄妙超乎了其想像,似乎能容納天地萬物,楊三陽不知自家天衣能盛裝多少東西,但絕對不凡。

    熊熊篝火給楊三陽帶來了足夠的溫暖,就連被凍僵的腳趾,此時亦恢復如初。

    火焰化作灰燼,楊三陽默不作聲繼續上路,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天地間大雪,摘取了樹上風乾的果子用來充飢果腹。

    大雪茫茫,想要捕獲獵物談何容易?

    一切都是在碰運氣。

    走了許久,楊三陽忽然停住腳步,看到了地上一堆已經凍結的糞便。

    那是熊的糞便,楊三陽此時低下頭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那糞便中夾雜著不少砂石。

    就連熊類這種霸主,日子也不好過。

    今日飽食,明天或許就會死去,成為了別的野獸腹中餐。

    跺了跺腳掌,楊三陽不斷採摘果子,果乾冰冷,但卻能果腹。

    走了小半日,也不見獵物,楊三陽嘆息一聲,他倒是聽到了諸神庇佑之地外一陣陣野獸的嘶吼,可惜在這茫茫大雪中,單憑他一個人不敢去那麼遠。

    出了諸神庇佑之地,可是會有妖獸的。

    人類日子不好過,掌握了神通的妖獸日子也未必好過,妖獸手下匯聚著無數野獸,這些下屬也是需要口糧的。

    而且妖獸也需要口糧,並不能食氣而不死。妖獸餓了,便會吃自家的下屬,那些野獸也不傻,總不能干等著被人吃。於是外界莽荒也亂了套,無數妖獸廝殺著,野獸廝殺著。

    除了長生不死的神明外,所有生靈皆被捲入了這場浩劫之中。

    當然,神明能法天象地,有神明庇佑的地方,自然不受寒堊紀影響,可是楊三陽部落中的神祇似乎出現了問題。

    糟糕!

    所有糟糕的事情都碰到一起,那便是叫人頭疼的大麻煩。

    人類部落附近的野獸皆已經被陷阱捕獲得七七八八,那些野獸也不傻,知道人類附近不安全,隨著許多野獸被人類莫名捕殺,那些猛獸也開始對人類活動範圍退避三舍。

    所以,就造成了眼下這種情況,人類經常活動的百里之內,並沒有太多的野獸,縱使是有,也非楊三陽能撞到的。

    他去查看了一下當年設置陷阱之地,雖然陷阱被收取,但他希望能獲得蛛絲馬跡。

    可惜,走遍了所有陷阱,依舊沒有半分收穫。

    想想也是,陷阱裡縱使有獵物,也早被冬眠中的野獸發現了,那裡還輪得到他?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人類掌握了工具之後,破壞力太大,已經打破了附近百里的生態平衡……”楊三陽眉頭皺起,深吸一口氣:“看來日後要注意這點,最好是選擇能夠圈養的獵物,自己馴養一批。”

    天色漸暗,一日間毫無所獲。

    回去?

    不回去?

    回去的話,自己這一日白走了,明日他頂多也是這般大的活動範圍,這個範圍內已經沒有了獵物。

    不回去?

    夜晚的野外,絕對不會太平,危機重重他未必能應付得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6
第三十三章 白澤

    回去?還是不回去,就在這裡過夜?

    這對於楊三陽來說,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如今寒堊紀到來,大雪封山,他每日裡的腳程只有這麼些,方圓五十里乃是其極限,他若回到洞府,不論如何都無法走出方圓五十里的範疇。

    今夜回去,明早出發,還是只能到這裡,不能再走出更遠。

    不回去!不能回去!空手而歸,他怎麼甘心?食物是早晚要面對的問題,繞不過這個坎。

    附近已經是人類領地,到處充滿了陷阱,野獸也不傻,早就遠遠的避開。

    再加上眾位原始人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導致了附近資源枯竭,野獸也不想來此。

    部落裡食物不夠,乃是一個繞不過去的門檻,早晚都要面對。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做準備。

    沒有實物,部落裡的族人都要被餓死,而自己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絕不可能在凶險的大荒中活下去。

    楊三陽瞧著即將西沉的大日,眼中神光流轉,過了一會才心中念動,尋了幾顆乾枯的老樹,利用鐵鍬將其斬斷,分成了長短適中的木柴,點燃起熊熊篝火。

    寒堊紀雖冷,但卻凍不死他。若是換了一個原始人在此,無法斬斷那些老樹,無法點燃熊熊篝火,黑夜必然會被凍死,但楊三陽不然。

    篝火點燃,很亮、很暖,方圓幾十里都可察覺,夜晚篝火極有可能引來猛獸,他不怕那些餓極了的猛獸來,就怕那些傢伙畏懼火焰不敢來。

    隨便摘了一堆乾果塞入袖子裡,他的袖子足夠大,其內有無窮虛空,似乎連天地都裝得下,區區果乾自然不在話下。

    篝火熊熊,那一堆干木足夠燃燒一夜,稍微有些麻煩的是伴隨著篝火捲起,地上冰雪開始融化,變得泥濘不堪,打濕了篝火的木柴。

    這對於楊三陽來說都不是事,他預備了足夠多的乾柴,而且面對著熊熊火焰,有的時候水汽反而會加劇火焰的燃燒強度。

    就像大型火災現場,潑水潑少了不但不能滅火,反而更加助長了火焰的兇猛。

    楊三陽眼睛裡流轉出一抹神光,站在篝火前不緊不慢的吃著乾果,他不敢再夜裡睡覺,因為夜裡有無數的凶險,稍有不慎便會被野獸咬掉脖子。

    “嗚嗷~”

    伴隨著烈日西沉,黑夜籠罩大地,寒冷猛烈的北風捲起,吹得篝火熊熊燃燒,捲起了兩米高的烈焰。

    楊三陽站在火焰三米外,這個距離溫度足夠,並不會覺得寒冷。

    他在黑夜裡不敢睡覺,只是靜靜的吃著乾果,黑夜裡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不斷逼近,伴隨著腥風、咆哮,蠢蠢欲動的向楊三陽靠近。

    “嗖~”

    腰間困仙繩飛出,捲起了篝火中的一顆木墩,然後其手掌一甩,木柴在空中劃過一道明亮的弧度,驚得那逼近的野獸倉皇逃竄。

    “其實這倒是一個抓捕野獸的機會,可惜我的困仙繩只有一根,失去了困仙繩威懾,只怕我會被這群野獸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楊三陽時不時利用困仙繩扯住火焰掃過一圈,驚得那無數野獸倉皇逃竄,但是片刻間卻又面帶不甘的衝過來。

    殺戮開始,血腥味傳出百里。

    那些餓極了的野獸不單單將楊三陽當成狩獵目標,更是將身邊同類當成了果腹的對象。

    見到奈何不得楊三陽,一群野獸開始互相殘殺,鮮血染紅了大地。

    殺戮慘烈,為了生存而殺戮,眾野獸沒得選擇。

    火神庇佑之地外,黑夜降臨,殺戮繼續。

    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獸,此時瘋狂的在山中逃竄,在其身後道道妖風捲起,不斷的向那小獸逼近。

    “白澤,你乃先天異種,莫要逃了,速速給老祖我果腹,只要老祖我吞了你,便可修為更進一步,奪了你的本源之氣,到那時老祖我便可開了天眼,你這廝才剛剛出世便遇見我,合該是老祖我運氣到了!”黑風中傳來一道道猖狂笑聲,席捲方圓十幾里,驚得無數野獸遁逃,面色惶然似乎遇見了什麼恐怖之物般。

    “彌風老妖,我乃白澤,得天地庇佑,尓敢害我,日後必然不得好死!”白澤在前方逃竄,聲音裡滿是怒火。

    “哼,什麼天數,簡直不知所謂!你體內流淌的可是神血,對我等後天生靈來說乃無上妙物,若是吞了你,說不得老祖我可以逆轉先天,奪了你的權柄,化作為先天神祇……”彌風老妖只是冷冷一笑,聲音裡滿是喋喋怪笑,一掌伸出籠罩乾坤,山頭大小的手掌遮天蔽日,這一掌落下白澤逃無可逃。

    “不可能,我白澤乃先天異獸,知曉過去未來,天下萬物莫能逃過我的感知,我怎麼會死在這裡!”白澤不理會背後風聲,只是拼了命的遁逃。

    說實在,白澤也是氣啊,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先天異獸,若非當年被魔祖的滅世大磨波及,將體內本源打回原形,他豈會陷入沉睡?

    陷入沉睡也就罷了,偏偏遇見了太一與太陰仙子大戰,正好波及其沉睡之地。那白澤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二人交手餘波震暈,好不容易恢復的元氣再次散亂開。若是如此,倒也不必落得如此境地,但偏偏恰逢天地大變,不斷變遷的天道法則將其自沉睡中驚醒,然後白澤心生好奇,欲要探尋到那天地大變根源,前往神帝之處邀功。

    然而還不待其探查到那異變根源,竟然被變遷的天道法則反噬,然後一身本事徹底光溜溜的化作了流水,比之普通尋常野獸強不了多少。

    偏偏此時這彌風大王不知自那個旮旯裡冒出來,竟然在飢寒中見到了遭受重創的白澤,頓時大喜過望二話不說便殺了過來。

    這彌風老妖雖然厲害,但卻也不過是才修煉八千年罷了,若放在自己巔峰時期,根本就不屑於理會,甚至於吹口氣都能將其碾死,可誰知道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竟然落得了這般地步。

    “記得當初太一、與太陰大戰最後地方,便是火神的領地吧?若是前往那裡,或許還能覓得一線生機!”白澤心中悲憤,他堂堂白澤,乃天生地養的異獸,竟然淪落到今朝地步,安能不怒?

    “就算神帝待我,也須以座上賓之禮,如今竟然被一隻孽畜追殺,簡直是恥辱啊!待老祖我日後恢復修為,非要將你挫骨揚灰不可!”瞧著身後拿下的手掌,白澤恨得是咬牙切齒。

    他白澤能念動間知過去未來,天文數術無所不曉,神帝也要問策的存在,如今竟然淪落到被人打牙祭做口糧,這怎一個‘悲’字了得?

    “魔祖!太一!太陰!你們這幾個混賬,待老祖我恢復修為,非要叫你知道老祖我的厲害不可!”白澤氣得哇哇大叫,只可惜其不善爭鬥,否則縱使是遭受重創,堂堂先天神獸亦豈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老祖我福源到了,只要將你吞噬,老祖我便可立正金仙,到那時在這大荒卻也有自保之力!”彌風老妖在笑,笑容裡滿是的得意。

    但是下一刻彌風老妖便笑不出了,一雙眼睛呆呆的看著闖入火神地界的白澤,雙眼瞪大,那手抓也不知該不該落下去。

    “咦,神威?這是火神的神威?到了火神的地盤,果然是天不絕我,我乃天生異獸,氣數不絕,怎麼會輕易死在那孽障手中!”白澤察覺到火神的氣機,腳步立即頓住,轉身看向面色陰晴不定的彌風大王:

    “笑啊!你這孽障怎麼不得意的笑了?”白澤眼中滿是嘲弄,做人立之狀,抱著雙腿眼睛裡滿是嘲弄:“孽障,你死定了!這裡是火神的領地,老祖我與火神雖然說不上交情,但卻也是面熟,你竟然敢與我為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只要老祖我嚎一嗓子,火神彈指間便可將你滅殺。”

    “白澤大神,是小的被慾望沖昏了頭腦,不該冒犯大人。不知為何,見到大人神威無邊,竟然起了追隨大人的心思,小人卑賤,如何敢冒犯大人?”那彌風大王面色狂變,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二話不說轉身便跑。

    “跑?跑得了嗎?天涯海角,亦不過火神一指罷了!”白澤抱著雙臂,傲嬌的仰著頭,眼睛裡滿是得意:“火神,老祖我如今在你的地盤受委屈,你這廝可要為我做主,滅殺了這螻蟻。”

    “白澤大神,咱們不過是一場誤會,何必要苦苦相逼?”黑風老妖一邊跑,一邊回頭無奈的解釋。

    “誤會?”白澤嗤笑一聲:“你這螻蟻冒犯了老爺我便想說是誤會?”

    聲音落下,沒有異象,火神神威不動,白澤眉頭一皺:“火神,你這老傢伙聽到了沒有?”

    “火神!火神!火神!”白澤連連呼喊,此時心中一驚,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那邊,彌風大王腳步頓住,轉身看著毫無波動的火神神威,再看看大呼小叫的白澤,忽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叫啊,任憑你喊破喉嚨也沒用,我倒是忘記火神被魔祖給重創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7
第三十四章 恭喜您捕獲一隻異獸白澤

    彌風老妖在笑,白澤卻想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麼咄咄逼人幹嘛?

    “不可能的,怎麼會徹底陷入沉睡,對我的呼喚毫無感知?。火神縱使沉睡,但只要覺醒一縷元神,便可將你這螻蟻碾碎化作齏粉,你這螻蟻還不速速滾開,難不成等死嗎?”白澤怒視著彌風老妖,眼中火氣翻滾,他堂堂白澤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氣?

    “哈哈哈,你休要誆我,真當我不知道嗎?火神是何等存在,他若感知到你的危機,早就該醒了,如今既然醒不來,那便說明真的醒不來,只要我不闖入火神神威籠罩之地,火神便絕不會驚醒!”彌風大王在笑,笑容裡滿是陰冷:“你我如今乃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乖乖叫我吞了你,一切皆一了百了。你既死得痛快,我又得了好處徹底蛻變,取代你的命格,咱們是兩利,你又何必掙扎呢?”

    “我呸,你這混賬太無恥,老祖我有朝一日若能恢復神通,非要將你抽筋扒皮點天燈不可!”白澤恨得咬牙切齒。

    “呵呵,大荒這麼大,你如何找到我?更何況,閣下覺得你還有機會能活過今晚?”彌風妖王在冷笑。

    “我如今站在火神神威籠罩之地,你敢踏入其中,必然會被法則之力滅殺,我就不信你真的敢跨進來抓我!”白澤此時恍然回過神來,瞧著虛空中瀰漫的火之法則,頓時來了精氣神,慢慢悠悠的坐在青石上,抬起頭鼻孔看著彌風老妖:“小野獸,老爺我就在這裡,有本事你便施展神通進來抓我,老爺我若皺一下眉頭,便跟你姓。”

    “神威?”彌風老妖看著虛空中瀰漫的神力,他當然沒膽子觸怒火神,不敢冒犯火神的威嚴。火神與白澤不同,火神乃殺伐之神,縱使被魔祖重創,碾死自己也和玩一般。

    看著得意洋洋的白澤,彌風老妖忽然笑了,笑的白澤心臟一抽,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中升起:“閣下如今本源遭受重創,施展不得半點神通,怕是一隻尋常野狼,你也絕對敵不過。”

    “那又如何?你莫非敢進來抓我?”白澤不屑的道。

    “呵呵,我是不敢,但人敢!”彌風大王冷笑。

    “嗯?”白澤聞言一愣。

    “吼~”

    不給白澤反應的時間,彌風妖王仰天一陣咆哮,下一刻猛然對著大荒一抓,數以萬計的野獸被其攝取而來,落在了其身前。

    那一群野獸筋骨強壯,毛髮油光發亮,顯然是日日得以飽食。

    “去,給本大王抓住那白澤神獸,本大王必然重重有賞,助爾等開闢竅穴,直接踏上修行之路!”彌風老妖一聲呵斥,下一刻無數雙綠油油的眼睛看向白澤,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咆哮著撲了過來。

    “你他娘的……”白澤心頭狂跳,二話不說轉身便跑,連罵人的話都顧不得,火急火燎的向火神領地內竄去。

    他發誓,這回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白澤好歹也是先天異獸,雖然遭受重創,但速度卻遠超那群野獸,眾野獸雖然速度快,卻只能跟在白澤身後吃灰。

    不過,一群野獸受了彌風妖王的命令,絕不會放棄追捕,跟在後面對白澤緊追不捨,而且關鍵是野獸數量太多,鋪蓋下去漫山遍野,逐漸對白澤形成了合圍之勢。

    白澤恨得想要罵娘,但他此時卻沒有時間去罵,所有精力都用在逃生上,根本就顧不得喝罵。

    眼見著一群野獸越圍越緊,自家活動空間越來越小,白澤腦海中智慧之光不斷流轉,一點神通勉強運轉:“生機在北方,我的生機在北方!”

    白澤二話不說,轉身便向北方逃竄,過了八十里後忽然瞧見黑夜中一團火光,那火光周邊無數野獸在廝殺。

    在那火光中心有一道人影,持住火焰不斷驅趕著野獸。

    “天不絕我!天不絕我!”白澤瞧著那篝火,還有調動篝火的人影,不由得熱淚盈眶,自己終於否太極來。

    他是誰,堂堂神獸白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逆知過去未來,怎麼會被區區一隻妖獸給吞了?

    有了火焰,自然可以逼迫眾位野獸退去,到那時自己獲得喘息之機,總有辦法喚醒火神,讓其為自己護道復仇。

    楊三陽此時正站在篝火前吃著肉乾,此時周邊眾野獸相互廝殺,反倒是沒有野獸敢於上前來騷擾他,到叫其安靜了下來。

    “咦,遠方好大的動靜,莫非捲起獸潮了嗎?莫非莽荒中又有恐怖的大妖崛起?”楊三陽聽著遠方此起彼伏的咆哮聲,驚得心中一顫,眼睛裡露出一抹凝重。

    獸潮,絕對是要命的事情,他自己一個人怕是無法應付。

    “嗖~”

    就在其沉思之時,一道破空聲響,眼前劃過一道白光,下一刻只覺得自己褲腿一緊,已經被抱住,然後那動物彈指間順著其褲腿爬上肩頭,然後蹬在了其腦袋上。

    “呼~”

    楊三陽驚得魂飛天外,毛骨悚然冷汗打濕了毛髮。被野獸靠近,還被其靠近自己的腦袋,豈非性命已經易手?

    心中念動,困仙繩飛出,不待那動物反應,已經被困仙繩給鎖住,然後楊三陽手掌猛然伸出,將頭頂之物攥在手中,然後楊三陽懵了。

    一隻很萌很萌的小獸,一襲潔白的毛髮,頭頂上長著一隻角,此時正滿臉憤怒的盯著自己,口中發出一道道呼喝,似乎在訓斥著自己的無禮。

    不過這小獸一副蠢萌蠢萌的樣子,倒頗為惹人喜愛,看起來便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這是什麼東西?好像是一隻羊,但那有羊長著一隻角的?反倒有點像神話傳說中的神獸白澤……”楊三陽拿著小獸左右來回打量,那小獸不斷咆哮,雙目內滿是怒火的盯著楊三陽。

    白澤怒啊,虎口尚未脫險,竟然又被一個不知名的猴子給抓住。

    這種大猴子他看到過,最是脆弱、軟弱,在大荒中已經要滅絕了,若非諸神庇佑,只怕這物種已經滅絕了。

    這廝竟然敢對自己無禮,還敢拿那髒手摸自己的毛髮,還敢摸自己的觸角!!!

    “小子,速速放開我,否則老爺我恢復神通,非要叫你好看!”白澤怒斥著楊三陽。

    然並卵,楊三陽聽不懂大荒通用的神語,只是不斷揉捏著小獸腦袋,還扯了扯其下巴上軟綿綿的鬍子。

    恥辱啊!

    白澤氣急,怒火攻心,乾脆暈了過去。

    他堂堂先天異獸,何時受過這種憋屈?還被人當寵物一般揉捏臉蛋、鬍鬚,那可是自己的生命啊,自己英俊瀟灑的鬍鬚居然被一隻大猴子給摸了,這簡直是恥辱。

    “咦,暈過去了?”楊三陽面帶詫異的捧著那小獸,正要在把玩一會,忽然聽得遠方一陣咆哮怒吼,然後隨手將小獸塞入了背後皮囊中,面色凝重的站在篝火前,將木頭扔入篝火中,加大了篝火的燃燒。

    鋪天蓋地的野獸,一眼望去怕不是有數萬,密密麻麻的逼近,將火堆團團圍住。

    楊三陽頭皮發麻,手腳發軟,迅速將背後火把抽出,點燃之後拿在手中。

    “麻煩大了!”楊三陽眼睛裡滿是凝重:“這冰天雪地,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猛獸?附近猛獸怕不是扎堆衝了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獸潮?”

    他不知獸潮根由,但知道眼下必然是自己最難度過的一觀。

    陣陣腥臭味鋪天蓋地,一雙雙流著涎水的嘴巴張開,猙獰的牙齒在火光下更顯得恐怖。

    背囊中白澤轉醒,悄悄的將腦袋自背囊中伸出,瞧著那團團圍住的野獸,不由得心生絕望:“這回是真的沒處跑了。火神,你這混賬若再不甦醒,老祖我可要成為這群畜生的腹中餐了,到時候神帝問罪,怕你也要遭受牽連。”

    白澤仰天怒罵,可惜沒有半分回應。

    原始人祭壇處,那神火微微波動,似乎感知到了白澤的氣機,但是卻見那小鳥一撲騰翅膀,所有波動瞬間壓了下去。

    “火神,你個老不死的,你可不能公報私仇啊,當年我不就是坑了你一回嗎?”

    “火神,你個混賬……”

    “火神,老爺我若死了,神帝必然不會放過你……”

    “……”

    白澤在不斷怒罵,聽在楊三陽耳中,卻是一陣頗有韻律的哼哼,他也不予理會,只是緊靠著篝火,眼睛裡露出一抹凝重。

    冰天雪地的小冰河紀元,湧現出如此多的野獸,明顯很不正常。而且這群野獸筋骨強壯,沒有半分枯瘦的樣子,很明顯是自大荒外湧進來的。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是比火把更令人安心的了。

    楊三陽手中持著火把,不斷來回搖擺,將一群野獸逼退,心中快速沉思:“必須要盡快撤離,我的火把堅持不了一夜,這群野獸若不肯退去,火把燃盡我縱使是有篝火護持,也難逃一死。”

    他是一個果斷的人,想通前因後果,隨即持著火把二話不說向野獸逼迫而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7
第三十五章 回歸

    “小子,單憑這兩根枝椏便想闖獸群,你莫非想死嗎?你縱使想死,也萬萬莫要拉上老祖我,你速速將老祖我放出來,咱們各自逃命!”瞧著楊三陽手中持著兩根火把便向獸群衝去,白澤頓時又不淡定了,此時在背囊中彷彿蟲子一般來回蠕動,聲音裡滿是氣急敗壞的味道。

    在白澤看來,單憑這兩根枝椏,只怕支撐不了多久,自己便會與這小猴子盡數成為野獸腹中餐。

    可惜,楊三陽聽不懂白澤的話,白澤純粹是對牛彈琴了。

    只見楊三陽邁著腳步,手中火把一晃,驚得無數野獸遠遠逃竄開,不敢與火把接觸。

    火焰的力量,眾位野獸絕不想嘗試,如今天寒地凍,天乾物燥,身上皮毛碰到火就引燃,眾野獸也不傻。

    “呵呵~”

    楊三陽步履從容,滿是淡定的味道,一路逼迫眾野獸退開。偶爾有野獸想要偷襲,卻見其手中火把一晃,那野獸野獸驚得連滾帶爬退避三舍。

    來到一株大樹前,楊三陽腳步站定,瞧著樹上凍結的樹脂,這可是天然火把燃料。

    楊三陽對附近雖然說不上如掌上觀花,但卻也知道哪裡有什麼,哪裡物資是自己日後需要的。

    就像是這種樹,這棵樹生長了千年,二十個人怕也未必能環抱得住,每年能為部落提供大概三噸樹脂。

    這三噸樹脂足夠一個月之用。

    楊三陽瞧著樹上凍結的樹脂,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伸出手將那樹脂掰斷,裹在身後背囊中,將白澤重重的壓了回去。

    他又不傻,一日路程,單憑兩根樹枝怎麼能撐回去?

    想要安全的回去,便要有足夠多的樹脂。至於說火把,隨便路上掰幾根樹枝就可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野獸看著楊三陽動作,但是卻不敢妄動,楊三陽收集了足夠多的樹脂塞入袖子裡,然後面色從容的持著兩根火把往回走,甚至於有的時候還主動去追趕獸潮,驚得那無數野獸呲牙咧嘴遁逃。

    至於說一簇而上的野獸?

    根本就沒有!

    眾野獸也不是傻子,雖然沒有開啟靈智,但卻也有智慧,只不過智慧比較弱罷了。

    楊三陽一路行走,走累了便歇一歇,找一根大樹引燃取暖,吃一些肉乾恢復精神,然後吃飽喝足繼續上路。

    “好!好!好!”白澤在背囊中露出腦袋,瞧著風雪中不斷後退的獸群,喜不自勝的叫喚了一聲。

    天空中振翅之聲響起,一群鷹隼盤旋,卻遲遲不敢降落。

    與野獸皮子比起來,鷹隼的毛髮也是易燃,基本上碰到便是化作大火球。

    一夜跋涉,楊三陽一路依舊精神奕奕,掃視著眼前獸潮,忽然心中一動:“這裡有數萬野獸,若能引入部落陷阱內,縱使是冰河紀也能夠撐過去。”

    而且楊三陽又不是傻子,他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眾野獸沒必要整夜和自己較勁,那麼唯一的問題便是出在了自家背囊中的那隻小獸身上。

    “這小獸必然有隱秘,怕是了不得!”楊三陽一路行走,腦海中閃過無數電光,眾野獸圍著自己不放,卻是不科學,那麼唯一問題便是出現在背囊中的小獸身上。

    至於說將獸潮引到部落,為部落帶去災難,他倒巴不得將獸潮引過去。

    小冰河時期還不知要持續多久,對於這群野獸他只能說多多益善,還怕少了不夠吃呢。

    伴隨著東方一縷紫氣升騰,部落山洞遙遙在望,楊三陽瞧著周身的野獸冷然一笑,然後跨步直接走入山洞內,一群野獸圍堵在山洞外,卻遲遲不敢逼近,顯然是懼怕洞口的篝火。

    “盤~”

    耶一夜未睡,眼睛紅紅的站在洞口,身軀已經有些僵硬,見到楊三陽的身影后,想要跨步走出,但卻身軀不聽使喚,直接摔倒在地。

    楊三陽棄了火把,將耶連忙抱住,瞧著滿面淚痕的耶,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話語出,想到耶卻聽又不懂,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悵然。

    一夜跋涉,楊三陽也有些疲憊,此時女首領端來魚湯,楊三陽接過魚湯驅散體內寒氣,不緊不慢的吃著魚肉。

    眾位原始人已經醒來,瞧著洞口處匯聚的成群野獸,俱都是露出好奇之色,唯獨沒有畏懼。

    “兀那小蠻子,還不速速將老爺我放開,給老爺我準備上好的吃食!”白澤蟲子一般自背囊中蠕動出來,對著楊三陽不斷吼叫。

    “呀~”

    耶露出好奇之色,瞧見萌萌的白澤,不由得雙目放光,想要將白澤抱在懷中。

    楊三陽一扯繩索,將白澤拉過來,使得耶雙手落空。

    耶滿面委屈的看著楊三陽,楊三陽輕輕搖了搖頭,這小獸來歷未明,惹得獸潮躁動追殺,怎麼看都透露著詭異的味道。

    將手中白澤提起來,那白澤對著楊三陽開口呵斥,可惜楊三陽聽不懂,此時法網在眼中流轉,一團神祇本源在白澤體內流動,頓時叫楊三陽愣了愣神。

    “小猴子,你敢這般對待老爺我,雖然你救了老爺我的性命,但是老爺我……”白澤喝罵忽然停止,他看到了楊三陽的雙目,看到了其雙目內朦朧流轉的法則之網。

    瞧見白澤體內神祉本源,楊三陽愣住了神,白澤此時看著楊三陽雙目內的天網,破口大罵止住,同樣眼中滿是駭然的看著楊三陽雙目,似乎遇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驚得身軀僵硬不敢妄動,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想不到這小獸體內竟然有神道本源,莫非是先天神祇?可先天神祇怎麼會這般狼狽?被一群野獸追殺?”楊三陽不解,露出了一抹沉思,可白澤體內的先天法則並非作假。

    白澤此時不叫喚了,只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楊三陽,直到對方眼中流轉的天網逐漸隱沒,方才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罕見的陷入了沉思。

    “唰~”

    楊三陽心中念轉,剎那間收了困仙繩,化作腰帶纏束在腰間:“閣下既然是先天神祇,請恕在下冒昧,驚擾了上神。”

    在弱的先天神祇,那也是先天神祇不是?

    雖然不知這神祇為何如此落魄,但總歸是一樁機緣,日後怕或許有轉機借力之處也說不定。

    白澤沒有說話,他聽不懂楊三陽的話語,但看著嘰裡咕嚕的楊三陽,心中若有所思,能大概猜測出楊三陽的意思。

    “原來老祖我的一線生機並非是火神,而是應在這小子的身上!這小蠻子眼中怎麼會映襯天網?天道盡數在其眼中,這小子了不得啊!”白澤心中念轉,哼哼唧唧的瞪了楊三陽一眼,然後轉身前去石鍋內,直接趴在鍋邊去喝魚湯。

    見到白澤動作,眾位原始人想要阻止,卻被楊三陽止住,任憑白澤動作。

    “嗖~”

    困仙繩閃電般竄出,然後伴隨著淒厲的吼叫,一隻黑熊被其捆束拽了進來。

    “殺~”

    不用楊三陽吩咐,一群原始人已經嗷嗷叫著沖上去,將那黑熊大卸八塊。

    吃了六個月的肉乾,眾人早就想喝肉湯了。

    白澤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著那繩索,前所未有的認真,好像遇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再看向楊三陽,眼中那股居高臨下的味道已經不見,反而是一種平等、好奇的味道。

    先前事情緊急,生死關頭他那裡有時間去關注捆束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只是此時回過神來細想,能捆束先天神祇的東西,怕不是尋常之物。

    要知道,好歹他也是先天異獸啊。

    “明明看起來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的一個小蠻子,看不出什麼威勢,可是之前那天網做不得假,還有那繩索,竟然透露著不朽的氣機……”白澤此時一邊喝著魚湯,一邊認真的看著楊三陽,此時楊三陽眼中天網隱去,看不出分毫異狀,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個小猴子。

    對,至少在白澤眼中,所有原始人都是猢猻。

    沒有理會白澤,楊三陽走入自家石洞內,倒在軟榻上直接蒙頭大睡。

    一日一夜未眠,他是受不了了。這一路上看似輕鬆自在,但精氣神卻時刻緊繃,縱使手中有火把,也心中不安。

    白澤不喝魚湯了,隨著楊三陽來到了屋子,然後第一眼便看到了牆壁上的燈火,猛然一個健步竄上去,死死的盯著眼前燈火不語,就那般呆愣愣的坐在燈火前,似乎想著什麼無法思慮的事情一樣。

    作為諸神中的智者,神帝的智囊,能叫他不解的事情還真不多,但偏偏他現在遇見了。

    扭頭看看陷入了沉睡中的楊三陽,白澤陷入了沉思,雙目內道道神光流轉: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小部落不簡單,這小子也不簡單。”

    “天地大劫即將到來,神帝與魔祖即將決戰,這小子身上蘊藏著大秘密,老爺我卻似乎因禍得福,未來怕是有超脫之機……天網都被其一眼觀之,這小子未免太過於得天獨厚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7
第三十六章 被猴子給鄙視了

    第二日,楊三陽正常早起,然後就看到了白澤正坐在床前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倒是叫楊三陽好生怪異。

    二人大眼瞪小眼,可惜言語不通,無法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只能各行其事,楊三陽起床洗漱、吃早飯,然後看著外界虎視眈眈的獸群。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

    日常的吃飯,然後楊三陽教導眾人一遍拼音,在教導眾人唸誦那三千漢字,然後便是思考著如何狩獵。

    “面對著獸潮,想要狩獵有些難,單憑我的困仙繩,想要將那群野獸捕捉,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楊三陽眉頭皺起,想要用困仙繩狩獵,自己還不要累死?

    要狩獵多少日,才能滿足眾人一日的口糧?

    “也不知道那樹洞中的膘鯈如何了,誰能想到小冰河時期忽然降臨,整個部落準備的太不充分了!”楊三陽眉頭皺起,若是能製作出弓箭,狩獵外界的野獸便會很簡單。

    思來想去,楊三陽心中坐臥難安,一把弓箭地球上要炮製三年,在這裡怕是用不上吧?

    至於說出去挖陷阱,楊三陽還沒瘋,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不說外界天寒地凍,原始人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就是那被凍徹的大地,除了自家鐵鍬,別人根本就挖不動。

    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挖陷阱,還要防備野獸的偷襲,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一群野獸盯著呢,陷阱頂多能作用三五次,多了那些野獸絕不會上當。

    挖陷阱是甭想,唯一能緩解眼前困境的只有弓箭,用弓箭來射殺野獸,這群野獸跑不過弓箭,只要被射中便是死亡的下場。

    楊三陽嘆息了一聲,眼中露出一抹不甘,但卻無能為力。

    肉食只有一個月的供給量,留給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

    楊三陽沒得選擇,他已經想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飯之後,便帶著火把衝入了獸群。

    有火把威懾,眾野獸根本就不敢靠近楊三陽,再加上白澤留在了洞府,眾野獸虎視眈眈的盯著洞府中的白澤,楊三陽反倒是輕鬆了。

    製作弓箭的主體他已經選好,製作膘鯈的時候便已經有了目標,眼下直接去將那不知名的樹木砍下,然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彎成弓箭形狀,否則兩個時辰過後,這樹木根本就無法彎曲,堅硬若鐵。

    大荒造物神奇,楊三陽不識得那植被名稱,只知曉這‘樹木’十年長一寸,想要滿足楊三陽制弓箭的需求,沒有千年造化不可。

    被楊三陽選定的植物長了不知幾千年,有嬰孩手臂粗細,通體呈現翠綠色,枝椏古樸蒼勁,葉子上流轉著玄妙紋路。

    楊三陽將那小樹斬斷,然後按照記憶中弓箭的製作方法拉伸、彎曲,中間拉出一個大彎,兩頭拉伸出一個小彎,用來固定捆束的弓弦。

    而且弓箭主體拉伸出的彎度也是有講究的,需兩側小彎平齊,整個主體呈現一百八十度,弓箭主體便算是成了。

    在那小樹邊緣,還有十多根一米五長短,拇指粗細略次一等的小樹,怕不是長了兩百年,經受兩百年日月精華的洗煉。

    不多不少,楊三陽砍了十根用作製作箭矢,然後方才轉身來到當初樹洞所在,也不管那膘鯈是否浸泡好了龍筋,直接拿出自家鐵鍬將那‘竹子’斬斷,將整根竹節塞入袖子裡,然後持著火把回到了洞府內。

    不管膘鯈有沒有熬製好,他都沒的選擇,弓箭必須要製作出來,否則獵殺不得野獸,眾人只能餓肚子。

    如今獸潮圍困洞穴,陷阱是不必想了,至於說眾人跑出去狩獵也不可能,外界大地凍徹了厚厚的寒冰,原始人在上面根本就沒有辦法奔跑。

    再說了,那猛獸怕不是有數萬,幾千原始人出去還不夠塞牙縫的,只能給野獸打牙祭。

    至於說將白澤趕出去躲避災禍,楊三陽沒有那個膽子,那可是神祇啊!掌握了天地法則的神祇。

    天知道這神祇有什麼手段。

    不可得罪!

    楊三陽回到洞府,頓時惹得白澤注目,待見到楊三陽自袖子裡掏出巨大的膘鯈之時,更是瞪大了眼睛,雙目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那灼灼的目光裡似乎有火焰流轉,要將其燃燒成為齏粉。

    “空間法則?他一個原始人怎麼能掌握空間法則,當真是怪哉!怪哉!”白澤揉了揉眼睛,蠢萌蠢萌的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楊三陽拿出鐵鍬,一把將那竹筒上方劈出一個大洞,瞧著竹筒裡那呈現膏腴般的清澈液體,楊三陽鬆了一口氣:“成了!”

    將弓箭主體塞入膏腴中,然後用繩索將竹筒吊起來,開始用大火煮。

    白澤‘噌’的站起身,竄到了楊三陽身上,一雙眼睛認真的盯著那鐵鍬,仔細打量著灰不溜秋的寶物,眼睛裡露出一抹不敢置信:“這特娘的蘊含著一縷大地本源,老天爺你是不是逗我玩?就這灰不溜秋的玩意,也配成為天地賦予道韻的至寶?”

    白澤眼睛都直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腳下鐵鍬,想要拿起來觀看,但覺那鐵鍬重如山嶽,他根本就搬不動。

    瞧著熬製弓箭、箭矢的楊三陽,白澤眼中滿是怪異:“莫非這廝是天地的私生子?那燈火、那繩索、還有這灰不溜秋的玩意,對於諸神來說,也是了不得的東西啊。”

    現在竟然落在了這個小蠻子手中,簡直是沒有天理。想他堂堂白澤大神,成道出世以來紀元無數,尚未獲得一件寶物,這小子就有三件在身,簡直是沒天理啊!

    白澤懵逼了,努力的扒拉著鐵鍬,若是不曉得這廝看到玄妙莫測的魚竿、還有漁網、天衣,又該是何等表情。

    “這小蠻子簡直功德無量啊,這要多大氣運才能匯聚諸般寶物?如此寶物在大荒中也是極其珍貴的存在,神帝才一件打神鞭、魔祖才一件滅世大磨,這小子寶物雖然及不上那二者,但卻也是好寶貝啊!”白澤的眼睛都紅了,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楊三陽忙完後,再去看白澤之時,此時正抱著鐵鏟流口水,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手掌一伸,將鐵鍬拿起來,塞入了自家的天衣內。

    “嗖~”

    這回白澤感受到了空間的波動,然後猛然躥起身,落在楊三陽的胳膊上,死死抱著楊三陽的胳膊,抓住自手臂死死的盯著。

    “嗚嗷~~~”

    楊三陽就見那白澤仰天咆哮,雙目赤紅,眼睛裡滿是老天不公的表情。

    很顯然,天衣瞞不過白澤的法眼,此時白澤死死的扯著天衣,就是不肯鬆手。

    “沒天理啊!這寶物若是被魔祖、神帝看到,怕也要出手搶奪吧!”白澤仰天咆哮,聲音裡滿是悲哀的嚎叫:想他白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大千世界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他,如今這天衣就算他也把持不住,死皮賴臉的落在楊三陽的身上,想要研究研究這寶物。

    “前輩,你這樣不好!”楊三陽扯著白澤,想要將其自袖子上扯下來,但白澤打定了注意,就是不肯鬆開,一雙爪子抓的他皮膚生疼,只能任由其藏在自己的袖子裡鼓搗。

    “我的天啊,完全由大道之力加持的寶物,這簡直是奢侈啊,有了這件寶物,就怕滅世大磨也殺不死我!”白澤在流口水,撫摸著楊三陽肌膚,眼睛似乎要鑽進去一般,認真的撫摸著天衣的每道線條。

    完美!

    完美無瑕!

    “暴殄天物啊,這小子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寶物的力量,這天衣上可遮掩天機,下可借來天地之力,我若穿著這件寶衣,何苦被魔祖重創,非要叫那魔祖知道老祖我的厲害不可!”白澤撫摸著楊三陽的肌膚,順著其肌膚向肚皮摸去:“這般完美無瑕的寶物,竟然被一個小蠻子得到,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啪~”

    楊三陽面色鐵青的摀住腹部,猛然動手將白澤自褲子裡掏出了,若叫這傢伙再繼續下去,自己小弟清白怕是不保。

    男子漢頂天立地,就算先天神祇,也不能摸自己的小弟弟。

    “砰~”

    白澤落在地上,被摔得暈頭轉向,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小子,你敢對老爺我不敬,雖然你救過老爺性命,但老爺我日後恢復神通,非要叫你小子好看不可。”

    話語說完,又一次躥上楊三陽肩膀,死皮賴臉的拽著他的頭髮,盯著其脖子處的天衣不斷打量,眼中滿是痴迷之色。

    “這真的是……”瞧著白澤一副財迷般的表情,先天神祇在其心中的高不可攀瞬間坍塌。

    就沒見過這般財迷的先天神聖,不就是幾件寶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且……”楊三陽不屑的瞧了白澤一眼,繼續熬製著弓箭。

    白澤此時愣住了,他看到了什麼?

    他居然被一隻猴子給鄙視了!

    他堂堂先天神聖,竟然被一隻猴子給鄙視了!

    簡直是無法想像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7
第三十七章 殺戮重器,血紅天花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澤看到了什麼?

    他堂堂先天異獸,竟然被一隻‘猴子’給鄙視了,簡直是不能忍啊!

    “嗷~~~放開我!!!”

    楊三陽只覺得耳朵一痛,那白澤伸出蹄子死死的拽住了楊三陽耳朵,痛的楊三陽狼哭鬼嚎,惹得無數原始人紛紛側目望來,不知自家首領怎麼了,為何如此驚叫。

    痛入骨髓,楊三陽此時也顧不得對方身份,手掌伸出攥住白澤的身子便要往下扯,可是白澤卻遲遲不肯鬆開,二人經過一番拉鋸戰後,終究是以楊三陽使出困仙繩而終結了較量。

    將白澤捧在手心中,楊三陽眼睛怒火燃燒,心中惱怒至極:“你這廝,竟然恩將仇報,縱使先天神聖,卻也不能辱我。”

    “你要幹什麼!!!”白澤聽不懂楊三陽的話,只是瞧見楊三陽怒火熊熊的眼睛,頓時察覺到了一股不妙。

    二人言語不通,只能通過動作、表情來揣摩對方的意思。

    下一刻,白澤便知道楊三陽要做什麼了。

    蹂躪!

    使勁的蹂躪!

    “手感不錯,毛髮光華,比擼貓還要爽!”楊三陽擼著白澤,心中轉動著念頭。

    “混賬,你速速放開我,老爺我士可殺不可辱……”白澤瞪大眼睛,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但終究是被困仙繩束縛住,只能任由對方禍害。

    蹂躪了半日,瞧著渾身毛髮散亂的白澤,楊三陽輕輕一笑,收回了困仙繩。

    “小蠻子,老爺我和你拼了,你竟然敢對老爺我無禮!縱使是神帝對我也要禮敬三分……”白澤一邊叫囂,一邊向楊三陽衝來。

    楊三陽沒有動作,他聽不懂白澤的話,只是晃了晃手中困仙繩,然後下一刻白澤動作頓住,果斷認慫。

    “且,什麼先天神聖,就這貨色?”楊三陽心中哼哼了一聲:“也沒什麼大不了嗎?”

    困仙繩重新回到腰間化作了腰帶,這回白澤老實了,只是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楊三陽,彷彿是受到委屈的小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困仙繩鎖:“好寶物,老爺我若能御使這寶物,只要稍微恢復一些神力,必然叫那彌風老妖吃不了兜著走。”

    “這小子獲得天地垂青,簡直就是老天爺的私生子,老爺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白澤轉身回到楊三陽石洞內,躥到了燈火前,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寶蓮燈直流口水:“這寶物了不得啊。若是交給老爺我御使,老爺我現在便能衝出去將那彌風大王打的找不到北。”

    白澤伸出爪子,欲要將寶蓮燈拿在手中,卻見寶蓮燈神光閃爍,竟然將白澤手掌彈開,倒是叫白澤一陣嘆息:“我就知道,這寶物本命烙印肯定在那小子身上,若不經過他的允許,我是無法御使寶物的。”

    “他一個小蠻子,憑什麼得天地垂青,獲得這般寶物?”白澤心中憤憤不平,他白澤大老爺英明神武風流倜儻,尚且不能獲得這般大道加持的寶物,他憑什麼獲得?

    白澤心中縱使是有萬千怨念,此時卻也不得不盯著寶蓮燈流口水,一絕話也說不出來。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

    外界又響起了漢語拼音的聲音,然後便是楊三陽教眾人朗讀漢字的時候,白澤走出楊三陽屋子,一雙眼睛看著被雕刻在石洞上的字母、漢字,眼中神光流轉,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三日時間悠悠而過,楊三陽熬製了膘鯈、弓箭三日,方才熄滅大火,將弓箭、龍筋、箭矢撈出來。

    “我了個乖乖,這是真龍的龍筋,看起來還不錯,應該是祖龍三代子孫以內體內抽出來的吧?莫非這小子將真龍宰了?不然真龍的龍筋怎麼會落在他手中?龍族可是魔祖手下得力幹將,這小子還真是好運道……若非在神帝地盤,只怕這小子已經被龍族抽筋扒皮了,不過他現在想要幹什麼?”白澤盯著那龍筋、弓箭、箭矢,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楊三陽沒有理會白澤,而是將那十隻箭矢拿在手中,卻見十隻箭矢已經由碧綠色化作了土黃色,其內葉綠素被煮了出去,唯有那弓箭本體,卻依舊鬱鬱蔥蔥,閃爍著層層綠色螢光。

    不緊不慢的將龍筋拿出來拉了拉,彈力確實是不一般,縱使以他的力量,也只能拉動很小的長度。

    搓制!

    楊三陽將兩根龍筋搓製成一根繩索,然後將弓箭主體拿過來,將龍筋以一種特殊的扣子系在了弓箭的兩端,然後在以膘鯈浸染、凝固。

    “這玩意有什麼用?果然是搞不懂這種低等小猴子的想法!”白澤看著那弓箭,眼中露出一抹不解。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只見白澤瞪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眼前虛空,嘴巴張得老大,完全無法閉合,眼睛裡全是震驚之色。

    天花亂墜地湧金蓮,浩蕩大道之力灌注而下,那弓箭伴隨大道之力的加持、洗煉,弓箭主體上多了一道道玄妙紋路,弓弦物質轉變,金黃色拇指粗細的龍筋,竟然化作一條線般粗細,然後被弓箭主體吸收,弓弦竟然就此消失。

    沒有弓弦的弓箭!

    一邊十隻箭矢亦是如此,被大道加持洗煉之後,化作一根根閃爍著各色流光的箭矢,化作了透明之狀,變成了一道印記,雕刻在弓箭主體上。

    翠綠色的弓箭主體化作了玉石般,觸手細膩溫暖,流露著無窮生機,大道之力玄妙莫測,弓箭的物質被轉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化作了玉石般的寶物。

    浩蕩大道之力灌注而下,比之當初製造出的繩索,也相差無幾。

    “咦~”

    楊三陽抬起頭,一雙眼睛看著浩蕩天花,與往日裡的天花不同,這次降臨的天花是血紅色。

    殷紅如血的血紅色,帶著道道腥臭的味道,大千世界滾滾血紅色驚雷劃過,再一次扯動了諸神的神經。

    “火神領地!”神帝鎖定了目標:“有殺戮重器出世,應天地間殺劫而生,此等寶物必然因果業力重重,沾染不得!”

    殺戮意味著不祥,殺伐寶物因果重重,日後必然與蒼生沾染大因果,莫說天帝不動心,就算諸神更是有多遠跑多遠,根本就不敢靠近。

    諸神怎麼會喜歡殺戮?

    諸神是天地孕育,喜歡的是生機、祥和,對於殺戮分外討厭。

    “那裡是太一與太陰仙子隕落之地,莫非前兩次天地異變,也是二位尊神惹出來的?怕也不是,二位尊神雖然代表著天地間的陰陽,但卻也沒有力量更改天道的變遷……”神帝在沉思,否決了心中推演結果:“不管如何,哪裡必然有大秘密,可惜哪裡是太一與太陰的涅槃之地,不好貿然闖關,若是得罪了二人,對我諸神陣營不利。寶物雖好,但卻不值當。”

    “召集諸神,此事還需商議一個章程,莫要叫諸神莽撞的驚擾了二位神祇,惹出什麼誤會!”神帝眼中流露出一抹神光:“殺戮重寶,乃是魔祖最愛,只怕他也不會為了一件寶物而得罪太陰、太一,這世間又有什麼寶物比得上滅世大磨呢?”。

    諸神神光赫赫的盯著火神領地,有心出手探查一番,但卻忌憚太一與太陰二位尊神。而且神帝召令,眾人也不敢違背,只能向神庭匯聚,心中卻將火神領地惦記上了。

    “殺戮重器!殺戮重器!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什麼?”白澤驚得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誰能想到這般驚天動地的殺戮重器,竟然是區區一個小蠻子徒手製作出來的?

    白澤此時很想問一句,你是天道的私生子嗎?

    無量功德垂落,弓箭上的本源飛出,向著楊三陽眉心射去。

    “本源印記!”白澤吼不住了,下意識撒丫子向楊三陽竄來,欲要搶奪那本源印記。

    誰掌握了本源印記,誰便是這重寶的主人。

    可惜,滿天功德之光流轉,剎那間將白澤彈飛,白澤面色絕望、悲憤,眼睜睜的看著重寶自眼前溜走,沒入了楊三陽眉心中,被天網吸收掉。

    “我的寶物!我的寶物啊!”白澤仰天哀嚎:“這特娘的簡直是不公平,塑造出殺戮重器不被天雷劈死也就罷了,竟然還降下功德?簡直是沒處說理去。”

    白澤嫉妒的眼睛都紅了,由不得他不嫉妒。

    按理說殺戮重器出世,都是天打雷劈的,沒見過天降功德的。

    “老天爺,你還能在偏心一點嗎?這小子就是你的私生子!”白澤仰天哀嚎,雙目內是痛不欲生的苦澀,看著站在功德中的楊三陽,白澤眼睛都紅了:“想我白澤挖遍大荒,卻一件寶物寶物也找尋不到。可這小子呢?隨便鼓搗鼓搗,竟然受到大道加持,經受大道之力洗練,簡直是沒有天理。”

    “寶物出世,不能沒有名字,今日起便喚作:震天弓,如何?”楊三陽盯著身前弓箭,眼睛裡流轉出一抹笑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9-15 23:07
第三十八章 總有刁民想繼承朕的遺產!

    震天弓

    三個玄妙字體出現在弓箭的把柄上,字體玄妙,他不識得,但卻第一眼便認出了這三個字的意思。

    “大道賜紋,你莫非當真是老天爺私生子不成?”白澤在一邊看著,眼睛裡滿是無力之感,他遇見了什麼怪物?

    就算老天偏愛,也不帶這樣的!

    他區區一個小蠻子,又有何德何能,自己這先天神祇也及不上如此氣數、如此運道。

    楊三陽沒有說話,滿天功德收斂一空,楊三陽伸出手將弓箭拿住,只見弓箭通體翠綠,其內似乎流轉著液體的精髓,無盡生機蘊含其中。

    弓箭沒有弦,在其上有道道紋路流轉,彷彿是十隻箭矢。

    念動間弓箭上紋路竟然開始扭曲,脫離了弓箭主體,化作了一隻箭矢,被楊三陽拿在手中。

    伴隨著箭矢的出現,那弓箭上出現一道堪比蠶絲細小的弓弦,其上流轉著道道神光。

    “好寶物!好寶物!我的寶物啊!這是我的寶物啊!小子你奪我寶物,快點將寶物還給我!”白澤此時躥上楊三陽頭頂,伸出爪子使勁的拔著楊三陽眉心處祖竅,似乎想要將沒入其體內的印記掏出來一般。

    楊三陽頭皮疼痛,這白澤下手沒輕沒重,驚得其心神渙散,箭矢自動消失化作紋路重新回歸弓箭本體,那弓弦也再一次散去。

    將弓箭扔在地上,來不及細細打量,楊三陽伸出手去抓住頭頂的白澤,將其拿捏在手心,瞧著張牙舞爪的白澤神獸,楊三陽心中有些無語:“有如此瘋瘋癲癲的先天神祇嗎?”

    “小子,放開我!那是我的寶物!那是我的寶物!”白澤氣的哇哇大叫。

    楊三陽瞧著手中不著調的先天神聖,心中敬畏盡數散去,使勁揪著白澤毛髮一頓蹂躪,然後將其扔在牆角。

    “嗖~”

    這回白澤沒有理會楊三陽,而是猛然躥出抱著地上的震天弓哈哈哈大笑,口水都流了出來。

    心中念動,震天弓化作流光,沒入其手中,楊三陽撫摸著手中震天弓,心中念動弓弦衍生,其上紋路脫落,化作一隻黝黑深邃的箭矢被其拿捏在手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數萬的野獸,圍繞洞口不斷來迴游走。

    一種玄妙意境浮現,下一刻楊三陽彎弓搭箭,然後用力拉扯,震天弓弓弦只是拉扯出了釐米距離,形成了一個輕微弧度,然後便再也拉扯不出去了。

    下意識鬆手,一道黑光飛出,然後只聽得一聲聲慘叫,寒風中捲起了腥風血雨,彈指間一道黑光掠過場中,那數萬野獸彷彿中了定身術一般,紛紛倒地斃命,然後箭矢回轉,沒入了震天弓內。

    一股磅礴的熱流在震天弓內沸騰,洶湧澎湃的向楊三陽體內灌注,彈指間消失無蹤。

    一箭射殺了數萬野獸?

    楊三陽愣在了哪裡,先前開弓之時,他還以為自己的弓箭射不出去。畢竟憑藉自己的力量,只是拉開了釐米的距離,若放在後世,根本就射不出好嗎?只是會飛出米許落在地上。

    楊三陽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雙眼內流轉著道道沉思之光,震天弓威能出乎了他的預料。

    自己只是稍微拉動,便有如此威能,若是拉伸圓滿,該有何等力量?

    白澤瞧著楊三陽懵逼的表情,一副看土包子般,翻了翻白眼,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這可是大道之力加持、灌注的寶物,比之那些罕見的先天靈寶,也不差分毫的好嗎?

    先天靈寶那個沒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射殺區區數萬螻蟻罷了,值得很驚奇嗎?

    “不愧是殺戮重寶,殺死對手之時,竟然奪取了對手的生命用來反哺主人,這小蠻子若能獵殺個百萬、千萬,再踏上修行之路,根基比之那些先天種族也不會差多少!”白澤撫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心中念頭流轉,看看眼前楊三陽,怎麼看都是一副多寶童子的模樣。

    “我若能和他打好關係,這些寶物他縱使是不給我,但借我兩件用用,老祖我也大有可為啊!這小蠻子不懂修行之妙法,我若能與其打好關係,百年後待其老死,繼承他的遺產……美滋滋……”白澤想到了未來美好的前景,頓時覺得自己太聰明了,這小猴子不懂修行之道,終有老死之日,千百年對其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罷了。

    “我的!這些寶物都是我的!”白澤又開始流口水了,然後面帶討好之色的拿起一邊乾果主動遞到楊三陽身前:“自己一個堂堂先天異獸,來討好一個小蠻子,會不會有些羞恥?”

    “咦~”楊三陽盯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白澤,心中念動,接過果子,呲牙露出一抹笑容:“不管怎麼樣,和一尊先天神聖打好關係,對自己來說都是有利無害。”

    瞧著那小蠻子純潔的笑容,白澤忽然心中一軟,竟然有些不忍:“我將其哄到死,然後在繼承其遺產,是不是有些太狠毒了?”

    楊三陽當然不會拒絕一尊先天神聖的善意,伸出手將白澤自地上抱起,放在了自家肩頭,然後轉身對著族人吼了一聲,在眾位族人駭然的目光中走入了獸群。

    死了!

    都死了!

    全都死了!

    所有野獸皆是被一箭射穿了心臟,死的不能再死,楊三陽招呼一聲,對著洞**族人呼喊,示意眾人來搬野獸。

    外界天氣雖然寒冷,但搬野獸屍體的時間還有的。

    數十隻野獸被搬入山洞,然後開膛破肚,剩下的數萬野獸繼續凍結在冰雪中。

    石洞內的溫度太高,數萬野獸短時間根本就吃不完,至於說被其餘聞著血腥趕來的野獸撿便宜,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寒堊紀演變為小冰河時期,柴火變得異常珍貴,眾人可沒有多餘的柴火去浪費烤肉乾。

    肉湯!

    豐盛無比的新鮮烤肉,楊三陽持著火腿,撒上各種調料,不緊不慢的吃著:

    “雖然這個世界有代替食鹽的材料,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和食鹽的味道終究沒法比。”

    楊三陽挑挑揀揀,一群原始人吃的歡快。

    那白澤也抱著一隻大腿狂啃:“不錯!不錯!這群蠻子雖然智慧不怎麼樣,但製作食物的手段卻不錯,老爺我在這裡躲一段時日,那彌風老妖遲遲不肯離去,還真是麻煩。”

    白澤啃著大腿,滿身毛髮一片油膩。

    吃完飯

    楊三陽抱著勇在石洞內走了一圈,然後繼續教導眾人拼音,同時默默思忖著未來的路。

    這數萬野獸,足夠眾人在熬幾個月了,而且有這只小獸在,不怕沒有野獸追趕而來。

    小冰河時期漫長無比,楊三陽還要想好如何度過小冰河的無聊時期,在這小冰河時期,人類什麼也做不了。

    他這邊想著事,白澤緩緩來到其身前,跳在其肩膀上,默默運轉神通觀察著楊三陽的身軀:“這小蠻子體內生命力好生的旺盛,怕是還有七八百年的壽元。之前那武器為其至少延續了五百年的生命力,只要在未來這小蠻子不遭受意外,不受到重創,便能活七八百年。”

    “七八百年的時間不夠老祖我睡一覺的,這麼點時間我等得起,不過他若再用那弓箭狩獵,豈不是還能增加壽數?”白澤忽然心中一驚:“貌似想要熬死這小蠻子,有些難啊!”

    “不過,這小蠻子縱使是在長壽,還能有我壽命長?老祖我等得起!而且,我只是估算了其身體中的潛能,他眼下發揮出的潛能頂多兩百年壽數撐死了,他不知開啟潛能的辦法,找不到開啟潛能的鍥機,頂多兩百年壽數罷了,我等得起!”白澤慢慢的自楊三陽肩膀上跳下去,傲嬌的來到洞口,見到所有野獸皆已經被射殺,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邁著二大爺的步伐,一路徑直向火神祭壇而去:“火神,你這老小子,在你的地盤老爺我遭受追殺,你竟然袖手旁觀,竟任憑那螻蟻追殺我,他日我非要在神帝面前告你一狀不可。”

    說著話的功夫,白澤緩步來到火神祭壇處,瞧著上方懸浮的火焰,趾高氣昂的道:“老小子,如今老爺我既然來了,你莫要裝死,速速醒來給老爺我賠罪,咱們好好辯論一番是非。”

    白澤對著那火神的火焰呵斥,插腰昂著腦袋等候對方賠罪的模樣。

    過了一會,見到那火焰沒有動靜,不由得愣了愣神:“裝死?假裝陷入沉睡?待老爺我親自出手將你打醒,教你這廝袖手旁觀坐視我遭受劫難。”

    一邊說著,白澤緩緩擼起手臂毛髮,學著山洞裡一群蠻子的樣子,邁著螃蟹步伐來到祭壇前,瞧著那凝固的火焰,吹了吹自家拳頭。

    很顯然,白澤看不到沉睡在火焰最深處的火鳥,那火鳥將這一團火神力量當成了巢穴,白澤雖是先天神聖,但卻也看不穿。

    “我數三下,你若再不出來,休怪我一拳將你打出來!”白澤晃了晃自家的爪子,搖頭晃腦好不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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