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封神問道行 作者：莫問初心（連載中）

第一百二十章 我不甘心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陸川微笑著一指申公豹：「我們其實是一個人，你可以把我當成是那個你內心最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申公豹：「？？？」

　　他現在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否則這世上怎麼可能出現一個，比他還要像他的人？

　　他也暗中試過了，可是也發現自己所看到的此『申公豹』並非是中了幻術。

　　「你很煩惱！」那個他微笑道。

　　申公豹怔怔的點點頭。

　　「你很失落，因為那件事很受打擊是不是？」那個他繼續微笑道。

　　申公豹下意識的點點頭，忽然問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當然，不就是……」陸川微笑著就要說出封神榜的事。

　　可是馬上他的臉色一變，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了。

　　自回來後，申公豹還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崑崙山和封神榜的事。

　　如果他現在說出來了，萬一穿幫後申公豹問起來他怎麼解釋？

　　可要是不說出來吧，他此時又冒充說是申公豹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封神榜的事呢？

　　陸川頭上隱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騎虎難下。

　　「說啊，怎麼不說了？」這次換做申公豹對他露出微笑了。

　　冷笑！

　　「我是你，又豈會不知……姜師兄，你怎麼來了？！」陸川笑著說道。

　　忽然他的目光一喜，盯著申公豹的背後屋子面露驚喜之色叫了一聲。

　　「嗯？」

　　申公豹看到他的表情，再加上『姜師兄』這三個字，他幾乎下意識的就轉頭往後看了一眼。

　　可就在他轉頭時，只覺髮梢輕動，屋中似乎颳起了一道輕風。

　　看向身後，根本沒有什麼人。

　　再看屋中也是空空如也，剛才的那個『他』也不見了蹤影。

　　啪！

　　申公豹用手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懊惱的自語道：「睡了半個月，腦袋怎麼還不好使了，居然也會中了這種小伎倆。」

　　申公豹推門大步走到門外就見院子中陸川閉目盤坐，似乎修煉了很久。

　　申公豹狐疑的四下掃了掃院中，最後目光又落到了修煉的陸川身上，眼中滿是懷疑之色。

　　剛才假冒自己的是這小子嗎？

　　他不敢確定。

　　須知他剛才都以真仙的靈覺，仔細查探過了那個自己，他的全身上下連頭髮絲都和自己一模一樣，連他一開始都沒有發現任何的一絲端倪和破綻。

　　只是他的性格比較多疑，所以直到最後，他又順著對方的話試探多問了一句。

　　這一問，對方就露出馬腳了。

　　可方才他出來後瞬間以靈覺查過了周圍三十里的地方，沒有發現假冒者的存在。

　　「唔，舒服，咦，師父，你是不是怕發霉所以自己出來了？」

　　忽然陸川睜開眼伸了個懶腰，看到他後一臉詫異，然後打趣道。

　　「徒弟，剛才有個人假冒為師，你有沒有看見？」申公豹問道。

　　陸川詫異道：「沒有啊，師父你做夢了是吧？」

　　「那個人的變化之術很精妙，老實說，連為師的道行都分辨不出來。」申公豹說道。

　　陸川心中一喜，臉上不動聲色道：「真的嗎？」

　　申公豹緊緊盯著陸川，一字一句道：「不過他最不該做的就是變成我的模樣，更不該喊姜子牙。」

　　說話間，申公豹的身影驀然消失，陸川還未反應過來耳朵便傳來一陣劇痛。

　　「師父，疼疼疼……」

　　「徒弟剛才玩的還開心嗎？」申公豹嘿嘿笑道，笑聲有些陰森。

　　陸川狡辯道：「師父你說什麼，徒弟……聽不明白。」

　　「別裝了，小兔崽子，我知道剛才是你了，你知道你剛才的破綻在哪裡嗎？」

　　「在哪裡？」

　　陸川耳朵被擰疼的厲害，況且從申公豹的話語來看，好像真的發現了什麼。

　　「嘿嘿，為師就知道是你小子作怪，看來八九玄功你是練成了啊！」

　　申公豹鬆開耳朵，神情有些驚喜，上下詫異的審視打量陸川。

　　「師父你詐我？」

　　「不完全是，一來是之前你說你練過八九玄功，如今修煉了幾日，想來有了修為後就可以使出來了。」

　　申公豹淡淡道：「二來你逃跑喊了……能確定只要喊出那個名字就一定能分散我注意的，那一定是個很熟悉我的人。」

　　「師父，其實我也是剛剛復元後，才發現練成了八九玄功後，所以想要進來讓你高興一下的。」

　　陸川不好意思道：「你最近如此頹廢自暴自棄，弟子心中著急，變你的樣子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只是他沒想到，申公豹的自我保護之心如此之強，還那麼多疑，導致他沒說幾句就露了馬腳。

　　「八九玄功千變萬化，妙用無窮，能練成絕對是你的造化。」

　　申公豹頗為羨慕，說著也在院中坐下來嘆了口氣，道：「只是為師的事……唉，一言難盡。」

　　「師父，和我說說吧！」

　　陸川趕緊問道，他沒有去崑崙山，所以雖然知道結果，但是並不知道過程。

　　申公豹嘆了口氣後說了出來。

　　原來，他回玉虛宮後果然元始天尊要吩咐的封神榜之事，只是執掌人的選擇出乎所有玉虛弟子的意料。

　　那個人選是所有人都認為最不可能的姜子牙。

　　封神大任代天封神，功德深厚，本來這是他志在必得的事情，玉虛宮的所有師兄弟也都支持他，想沾些功德。

　　可是如今這個結果出來，使得他在師兄弟跟前丟大了人，在玉虛宮也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此外，姜子牙不聲不響，鳩佔鵲巢，拜入西岐為相的事他也知道了，這讓他大為惱火。

　　跑去質問姜子牙，姜子牙也避而不見。

　　「姜師伯不肯見你？」

　　「那是他沒臉見我。」

　　「那……師父你打算怎麼辦？」

　　陸川問道：「就這麼一直自暴自棄下去等死？」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錯，可以平安避劫，可是這樣他那個師祖會同意嗎？

　　這場劫數，其他人都可以躲，唯獨申公豹不能躲，也躲不了。

　　「徒弟，說實話我不甘心，姜子牙這個偽君子，枉我過去真誠待他，薦他去西岐。」

　　申公豹猶豫一下，抬頭時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咬牙道：「可是他卻如此的待我，讓我在玉虛宮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我嚥不下這口氣。」

　　陸川在旁邊目光閃動，沒有說話。

　　平心而論，鳩佔鵲巢入主西岐的事他也覺得姜子牙做的有些不地道。

　　不過這事兒不怪申公豹傻，只是他當時還拿姜子牙當師兄看。

　　可讓申公豹成了笑話的並非姜子牙，而是……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陸川的決定

　　如今這一切事情，只怕都離不開他那位師祖的佈局和掌控。

　　「我為封神榜準備了十年，十年啊，如今封神榜是你師伯的了，西岐的明主也不需要為師輔佐了，玉虛宮那邊為師也回不去了……」

　　申公豹搖著頭，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徒兒，為師現在什麼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啊！」

　　「師父！」

　　陸川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心酸。

　　記得剛來朝歌時，申公豹就在為封神榜做準備了，每天教他道法道術的同時，還教他兵法和武藝。

　　他還說如果自己成不了仙，他會在封神榜上給自己謀一個好神位……

　　這些開心的往事都歷歷在目，可如今這封神榜執掌人選一出來，一切都不同了。

　　陸川不知道此時說什麼能安慰師父，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他感受到真心對他好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生父，一個是師父。

　　生父養了白痴狀態的他十六年，沒有讓他餓死或者自生自滅，師父給他傳道、授藝、賜寶……成就了他的今天。

　　良久後，申公豹目光慢慢堅定，似乎有了決定。

　　「徒弟！」

　　「嗯？」

　　「如果為師想替自己爭一口氣，你……會不會幫我？」

　　申公豹望著他問道，說話的語氣、目光都很平靜，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接受不好答案的準備。

　　陸川沒有遲疑，沒有思考，只是輕輕點了下頭，道：「會。」

　　「答應的這麼爽快？不考慮一下，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申公豹先是一怔，然後咧開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很開心，半月來這也是陸川看到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你可知道為師說的爭口氣，將會意味著什麼？」

　　「差不多，能猜到一點。」

　　陸川迎著他目光，笑著說道。

　　陽光下，他的笑容十分燦爛。

　　至於考慮這個問題……

　　他心裡已經考慮了七八年了，從拜師的那一刻就開始考慮，一直都到現在了，再不拿個主意，那得考慮到什麼時候？

　　另外，原以為申公豹是傳說中的那種煽風點火搬弄是非的小人，而心中牴觸，可真接觸過後他才發現申公豹並非那種人。

　　或許也只是現在不是，以後還是會變成那種小人。

　　但人之所以會改變，變好或變壞，不是都需要一個理由和過程嗎？

　　只用一卷封神榜就能讓原本友睦的師兄弟兩人反目，又能讓申公豹在玉虛宮淪為笑話待不下去……

　　他這位師祖的手段還真是好厲害。

　　「猜到了還敢答應？」

　　申公豹怔了怔，問道：「為什麼？」

　　陸川反問道：「你是我師父，除了這個還需要其他的理由嗎？」

　　如果申公豹一開始就是心性薄涼，不折不扣的小人，那就不會對他這麼好，他也自然不會幫他太多。

　　可偏偏申公豹之前是個好人，對他很好很好的師父。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哈哈哈……」

　　申公豹聽完仰頭高興的大笑起來：「還算老天你待我不薄，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我還有一個徒兒，一個徒兒。」

　　陸川燦爛是笑了起來。

　　現在他有了決定。

　　他，要幫申公豹，也許此事千難萬險，但他的師父他不幫，誰幫？

　　比起他一絲感情都沒有，什麼都沒給過他的師門，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師父對他最好更重要。

　　況且如果他真的背叛申公豹，想來闡教和天下人，也不會看得起一個連自己師父都背叛的人吧？

　　另外，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天意吧！

　　不久前他在練功時心中發願說，若能練成八九玄功就幫申公豹。

　　因為練成玄功後，可千變萬化，自保之力將會大大增強，比如這次變化之後連真仙級別的申公豹都沒有看出真假和破綻。

　　只是申公豹太多疑他才露了馬腳，但世上有申公豹這樣腦子的人能有幾個？

　　他也認真考慮過站在申公豹這邊後的最壞結果，那就是師徒兩人一起上封神榜，當然也可能轉世投胎當凡人。

　　不過他是一個修仙者，煉氣士，隕落後最大的可能還是封神。

　　這對他而言其實也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結果。

　　最多不能和仙一樣逍遙自在，要進入天庭做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雖然很忙但怎麼說也是個神仙了。

　　一個凡人能混成神其實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和待遇了，成了天庭公務員，那還不好嗎？

　　「師父，你想怎麼爭這口氣？」陸川問道。

　　「此時為師還沒有想好，不過，」

　　申公豹握緊了拳頭，咬牙道：「從今以後我跟他姜子牙再無情分，不，勢不兩立，我跟他要分個高下，辨個雌雄……」

　　「這個事兒就不用以後再辨了，我現在就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是雄的，你們倆都是雄的。」

　　陸川心中腹誹一句，悠悠道：「師父，當初我說你讓師伯去西岐會後悔的，現在後悔了吧？」

　　正賭咒發誓的申公豹聞言猛然怔住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複雜，最後輕輕搖搖頭。

　　「不悔！」

　　他很堅定的說了兩個字。

　　然後，神情有些失望和落寞的轉過身進了房間。

　　「那師父你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打算，無論怎樣，徒兒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陸川大聲說道，目中精芒閃過。

　　他的立場也很堅定。

　　他來到房中的案几前坐下，取出一個捲軸在案几上鋪開，閉目想了一會兒後，提起了筆畫了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接下來申公豹會選擇成為大商國師，輔佐紂王，幫助殷商去對付西岐。

　　不過陸川暫時沒有這種打算。

　　只見捲軸他先畫了一個方框，在方框外的四邊寫下了：東魯、南疆、西岐、北海八個字，最後在方框中寫了一個商。

　　如今天下就如他畫出來的一樣。

　　天下五分，以中為首。

　　北伯侯崇侯虎是紂王的爪牙，對其可謂是忠心耿耿，所以北方十分安定。

　　可是東南兩邊就不同了，因為紂王當初殺害了前東、南兩路伯侯，使得兩人的兒子繼承爵位後都打起了反旗，開始反商。

　　陸川在這兩邊畫了個叉。

　　還有西邊。

　　這邊的西岐才是真正的大患，日後是這邊奪得了天下。

　　雖然西岐如今在表面上還無動於衷，沒有打起反旗反抗紂王，但已開始招兵買馬暗中籌備了，又請了姜子牙為相輔佐治理。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悶聲發大財。

　　不像東南兩邊都是有勇無謀的蠢材，七八年前，東邊四十萬，南邊三十萬大軍反抗殷商。

　　可是如今七八年過去了，可連只有兵馬十萬左右的遊魂關和三山關都沒有攻克，使得勞民傷財，損兵折將，不是蠢材是什麼？

　　西岐如今暗中發展不鳴則已，等到出山時必將一鳴驚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麼選？

　　陸川看了會兒自己畫的圖後，閉著眼睛思考了起來。

　　殷商現在的處境用說三面楚歌這個詞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要不是現在還文有聞太師，武有黃飛虎鎮國的話，這殷商的朝堂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也是在黃飛虎叛走，聞仲死後，西岐這才覺得時機已到，敢起兵攻打朝歌。

　　在那之前可都是朝歌三番五次，一直派兵征伐攻打西岐的。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也有兩條路。

　　第一，和申公豹一起給紂王效命，保殷商的氣數，補殷商這千瘡百孔的天下。

　　簡單的說就是他們師徒倆要去給紂王擦屁股。

　　第二，則是另起爐灶，從現在都是一幫草包和蠢材的，東南兩路反紂大諸侯中挑一路去輔佐，幫他攻打殷商，最後和西岐爭一爭天下。

　　他這些年讀了不少兵書，學了用兵之道，又兼前世看過一些優秀的作戰案例，當個軍師，輔佐一個諸侯的信心還是有的。

　　「怎麼選？」

　　陸川驀然睜開眼，眸光閃爍：「現在天下大勢還在掌握，我還不急，必須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他之所以如此慎重小心，是因為這兩條路各有優劣。

　　如第一條，保紂王。

　　優勢自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如今天下動盪不安，但朝堂上還有大批忠臣猛將誓死效忠。

　　比如傳說中的牛人孔宣，魔家四將，聞仲以及他背後的截教，甚至通天教主這個天尊也可以算上。

　　當然，也只有同為天尊的通天教主才可以幫他對抗元始，所以這條路可以抱上通天的大腿，以此來佈局謀劃。

　　至於劣勢……

　　原來的劇情就是這麼發展下去的，最後殷商滅，截教殤，大家一起玩完。

　　還是以前那句話，他想扭轉乾坤，那誰給他的勇氣？

　　通天是一位天尊不假，還掌握非四聖不可破的誅仙劍陣。

　　所以他那個很實在的兩個師兄，湊了正好一桌麻將的天尊來找他談心。

　　第二條便是輔佐東、南兩路諸侯，優勢是可以大家一起從頭創業，劣勢是沒有強有力的援助。

　　截教高手之所以願意出山，不遺餘力的幫助殷商，除了申公豹的口才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截教的很多門人，如今都在殷商為官享受富貴。

　　殷商和截教的關係很深。

　　他們出山也只會去援助殷商，而不會相助一個反殷商的反賊，所以，這條路是得不到截教眾高手，以及通天教主這位天尊的援助的。

　　可西岐闡教撐腰支持，僅憑他一個又怎麼鬥得過那十二上仙，甚至他那位師祖？

　　由此可見這兩條路選擇需要慎重。

　　「如今大局都在我掌握之中，下注的事不用也不能太急，有機會見見紂王再說。」

　　陸川目光一閃，傳言中的紂王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真人怎麼樣還是見見再說。

　　事業能不能搞起來，關鍵在於老闆。

　　要是個明主的話再加上通天教主，他也不介意謀劃一番，和闡教與他元始師祖好好鬥一鬥。

　　通天便是他的底氣與資本。

　　可要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昏君，陸川絕對二話不說，有多遠離這貨多遠。

　　因為這妥妥的豬隊友啊，哪怕到時有通天當他靠山，陸川也不會在紂王身上下注了。

　　這好比偶像劇裡，公司都要倒閉了，老總卻是個情種，整天忙著和談情說愛，不管公司的事。

　　那底下人能怎麼辦，他們也很絕望啊！

　　到時通天教主幫忙又怎麼樣，說的跟原來劇情裡通天沒出手似的。

　　可最後還不是被人家四天尊教著做人，揍得服服帖帖，連家底兒都給掏空了？

　　這樣的話陸川寧願選擇重新輔助一個西岐外的明君了，哪怕沒有什麼截教高手的前來幫忙，需要從頭再來，不也比保一個豬隊友更輕鬆？

　　有了打算後，陸川看著桌上的捲軸，在西岐之上打了個叉。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東魯、南疆，以及朝歌三個地方。

　　如今的東伯侯姜文煥，算起來還是紂王的小舅子，天下十八名將之一，武藝絕倫，有萬夫不當之勇。

　　可惜，也只是有勇而無謀而已。

　　當初他想西進朝歌報仇，必經之路是鎮守朝歌之東方的遊魂關。

　　遊魂關守將也是天下十八名將之一，名叫竇榮，擅兵法有謀略，擅守城作戰，故而姜文煥七八年都沒打下這座關。

　　陸川又看向南方。

　　如今的南伯侯名為鄂順，武藝一般，手底下也沒有能人。

　　陸川能記起關於他的事，便是最後天下諸侯會師朝歌時，他和姜文煥、楊戩、哪吒等人聯手齊戰紂王。

　　結果紂王之勇天下無雙，在這些高手的聯手圍殺下，反殺了好幾人。

　　最後紂王力竭，在這些高手圍攻中全身而退，而被他殺死的其中之一，便是這位南伯侯鄂順了。

　　鄂順想攻打朝歌就要北上，而北上的必經之路上有座三山關。

　　如今三山關的總兵名字叫做鄧九公，武藝絕倫，有勇更有謀，在天下十八名將中排名第三。

　　相較於姜文煥，鄂順的運氣可以說十分之慘了，遇上的是有勇有謀的鄧九公。

　　鄂順與鄧九公多年交戰，可是多次都被鄧九公打的大敗而歸，損兵折將。

　　後來，鄧九公奉命帶兵攻打西岐，繼任三山關總兵的人名叫洪錦，洪錦之後則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孔宣。

　　陸川又在南疆旁邊，寫下鄧九公、洪錦、孔宣三個名字。

　　他在回憶以前看過的封神演義，並將一些能記起的人物名字、情節都記錄下來，以免遺忘。

　　事實上這部書在他前世，也是很多年前看過的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一些人物、情節都已模糊和遺忘了。

　　如今他只有通過這個方式，看看能否從一個名字上想起更多了。

　　陸川很懊惱。

　　早知道要來這封神世界，那他就把封神演義多看兩遍了，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那些人物只有他絞盡腦汁去想了。

　　慶幸的是一些事的細節他記不清了，可一些有名、有意思的人物、情節他還記得。

　　有時候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人的記憶總是會出奇的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修成元神

　　陸川沉思了一會兒後，睜開眼，將捲軸輕輕捲起後放入袖中。

　　有了打算，那麼接下來還是要把心思放在修煉上了。

　　煉氣士主修人體的三寶。

　　即精、氣和神，使之壯大合一成為元神，再，外身返先天，內煉盡元神中的純陰，成就純陽之神。

　　這便是所謂的煉精化氣、煉氣化神，以及練神返虛的三大境界。

　　最後是煉虛合道。

　　這階段說明修行之功已經足夠，需要出世，行善積累夠一定功德，方可得道成仙。

　　之前，陸川早晚采天地靈氣日月之精，苦修不惰，對精、氣、神的修煉都已修成。

　　可因為他又分神於肉身的熬煉，以及八九玄功的修煉，使得他一直在煉氣化神之境停滯不前。

　　最後出了點差錯，功力散盡，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過好在，他的運氣也沒壞到極點，只是功力沒了，但他修煉後的精氣神依舊旺盛。

　　不用多久他就能恢復功力，重返煉氣化神，並且修出元神。

　　本來他專修仙道的話，按申公豹的預計兩年以前他就能修出元神，煉氣化神接近圓滿了。

　　「只可惜，煉氣士的身板實在太脆了。」陸川輕輕嘆了口氣。

　　煉氣士和他前世遊戲中的法師很像，傷害高，但妥妥的脆皮一個。

　　被武者近身後，連施展手段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拳打死都不奇怪。

　　慘，憋屈……

　　陸川可不想當脆皮，所以他為了保命學了可千變萬化的八九玄功，肉身和武道也有了一定的火候，進行仙武同修。

　　仙武同修，等於法師和戰士的結合體，夠肉，傷害高……

　　還好這裡不是那什麼遊戲，不然陸川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天天削了。

　　武者的手段是武學。

　　武學對於武者的作用就好比道術對於煉氣士一樣。

　　道術雖然神奇，但武學在武者手中也威力強大，更有傳說上古八大人王，各傳下一部武學經典震世，鎮壓人族的氣運，其威力驚天動地，連仙、神、妖、魔等都擋不住。

　　這八人，後人將他們尊稱為三皇、五帝。

　　三皇出現於人族出世後不久，帶領人族在洪荒猛獸肆虐的大地上立足，五帝帶領人族走上大興。

　　八人對人族的貢獻空前絕後，無人可比肩。

　　可惜歲月流逝，隨著千年前最後一位人王的逝去，象徵著上古時代的正式結束。

　　這位人王名大禹。

　　如今過了這麼久之後，這些傳說也漸漸的無人知曉真假了。

　　不過陸川卻知道這是真的。

　　他從東海藏書中，看到過關於三皇五帝震世武學的記載，只是過了這麼久，現在已不知道流傳遺失到哪裡了。

　　如今，三皇還尚在世上，可是讓人族興旺起來的五帝卻壽元已盡，真的逝去了。

　　「可敬！」

　　陸川想起這八位人族先祖時，也不禁肅然起敬。

　　儘管這個仙魔世界和他以前的那個世界有著非常大的區別，但都有著相似的歷史，這八位人祖對人族的功績也都無人可比。

　　他緩緩的閉上眼，結出《五行真始訣》的法訣修煉。

　　這門五行訣可修煉出五行屬性的真力，可互相轉化，變化莫測，以此為他根基法門再合適不過。

　　八九玄功雖然名字中有個功，但實際上並非法門而是道術，可以讓人千變萬化。

　　三日後，陸川的功力恢復了兩成左右。

　　這幾日申公豹也一個在房中，分析著天下大勢，想著要怎麼跟姜子牙鬥一場，分個高下。

　　陸川沒有打擾，畢竟他自己的都沒定下主意來。

　　若申公豹選擇輔佐紂王的話，他也正好可藉機會見見紂王，確定一下把自己的寶押在哪一邊。

　　回到房中。

　　陸川盤膝坐下，結法訣，開始調動自身旺盛的精、氣、神。

　　他修煉元神的時候到了，修成元神的條件是精足、氣盛、神盛。

　　到時使三家相見，精氣神混融合一，成就元神。

　　這也是為什麼申公豹要三番五次的提醒他，不要去沾染女色，洩了元陽，會壞了修行的原因。

　　陸川捏法訣靜坐，從下午坐到天黑才讓自身處於最巔峰的狀態。

　　嗡！

　　忽然，他的身上亮起了赤、藍、黃三道光華，在他體內飛快亂竄。

　　陸川意守丹田，操控著這三道光華，向他頭部的靈台衝去。

　　哧！

　　三道光華匯於一處，撞在一起，迸發出強烈的白光，將三色光華全部都淹沒……

　　不久後，他房中的白光才慢慢的熄滅下去，被濃濃的夜色所覆蓋。

　　陸川還是閉目坐在房中。

　　只是『他』卻早已輕飄飄的飛出自己的身體，穿過房頂，飛上天空，感受天地之浩大，自身之渺小。

　　他忽東忽西，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在天空中四處遊蕩。

　　往日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景色，在今夜，似乎看起來別有不同，格外美麗。

　　漫天的星辰閃爍，月亮彷彿近在頭頂，地面萬家燈火……

　　他從沒有感覺這麼好過，然後，他向著『近在頭頂』月亮飛了上去。

　　忽然一股大風吹來，讓他好似暴風雨中的船隻，一下子就被掀飛出去好遠。

　　緊接著，一個聲音似乎在叫他名字，形成無形的引力將他拉扯著從高空向著地面全速墜落。

　　「啊！」

　　房中閉目的陸川驀然睜開眼，大叫一聲，呼吸急促，有些驚魂未定。

　　「元神出竅雖然很好玩，但別貪玩忘了時辰。」

　　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師父？」

　　陸川意外的看向窗邊的人影，道：「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幹什麼？」

　　申公豹負手站在窗前，仰著頭看著外面的明月，淡淡道：「見你小子玩的太高興，忘了回來，所以喊你回家。」

　　「時間？」

　　「你剛剛才修成元神，這一跑出去就半個時辰，元神受的了嘛。」

　　「受不了！」

　　陸川的臉色發白，此時腦袋裡針扎一般的刺痛。

　　申公豹道：「修成元神後，雖然不像陰魂那般懼怕日光，也不像魂魄那麼脆弱，但離開肉身太久也是會消散的，知道嗎？」

　　陸川點了點頭，沒了肉身後這元神就像海中的浮萍，沒有根基。

　　「我現在頭很疼，師父，你說你怎麼不早點來呢？」

　　陸川雖然想努力裝一回硬漢子，但口裡還是咬牙輕輕吸著冷氣。

　　真疼啊！

　　「我早來了。」

　　窗前的申公豹轉過身，咧嘴一笑：「只是想給你長個記性，所以看著你在外面多玩了一會兒。」

　　陸川：「？？？」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包裝推銷

　　不得不說，此時申公豹的這副神情和笑容，怎麼看都是那麼的賤，那麼的欠扁。

　　「這個記性徒兒銘記在心。」

　　「為師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

　　其實別看申公豹如此坑徒不倦，但仔細一想他也的確是出自好意，讓他在以後元神出竅時自己長點心。

　　只是這份好意吧，沒福氣的徒弟還真消受不了。

　　「師父，今天我元神出竅有點久，現在頭裡面針扎一樣的疼，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陸川比較擔心的是這個。

　　「不打緊，為師來還有一件事告訴你。」

　　申公豹神色一正，目光閃動，道：「為師決定明日進王宮面見紂王。」

　　「師父莫非是想？」

　　申公豹點點頭，道：「姜子牙他既要扶持西岐，為師便扶紂王，保成湯，與他見個輸贏高下。」

　　陸川道：「師父，當年我們入朝歌時，你不是說成湯氣數將盡麼？」

　　「此一時彼一時也，雖然成湯氣數如今已呈現衰敗之勢，但它統治了天下足有六百年。」

　　申公豹道：「這就好比一棵參天大樹，紮根生長六百年你想想它的根莖有多少。

　　這些根莖便是殷商對天下的統治力，就算如今根部開始腐朽，但想讓它倒下，全部挖出來也不會那麼容易。」

　　陸川點點頭。

　　申公豹的意思他明白，簡單的說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天下五分，以中央的殷商為首。

　　天下十八名將有超過一半都在殷商，北海也暫時在紂王的掌握之中。

　　如今還沒有西征西岐，損兵折將，殷商的國力還可以，再加上黃飛虎還在，聞太師也還活著，有這兩根柱子在大廈就塌不了，

　　因此儘管如今東、南兩邊戰起，西岐也在虎視眈眈，但殷商依舊有著與他們相抗衡甚至壓過三方的力量。

　　「師父你想怎麼做就去吧，徒弟支持你。」陸川說道。

　　他也正想去瞧瞧傳說中的紂王帝辛，看看這位傳說中荒淫無度的暴君昏君是個什麼模樣。

　　不過這紂王，應該很強。

　　傳說紂王年輕勇武，力大無窮，還留下過『托梁換柱』的典故。

　　此外，陸川想起了封神後期的一個情節。

　　那就是當天下諸侯會師，打到朝歌門前時紂王已眾叛親離，無人可用，於是他單槍匹馬，一人獨戰天下諸侯。

　　這些人中就包括為父報仇的姜文煥和鄂順，甚至他記得後來連楊戩、哪吒三兄弟，雷震子等闡教弟子也都出手了。

　　可他們出手依舊沒拿下紂王。

　　當然，這些人中有很多實力不強，可姜文煥、楊戩、雷震子，哪吒三兄弟……

　　這些哪一個不是盛名在外的高手？

　　可大戰很久後，反倒被紂王反殺了好幾人，最後力竭的紂王也能全身而退，回到城中。

　　他的武力可見一斑。

　　「好，明日我便進宮去見紂王，扶持成湯天……」

　　「不不不！」

　　可是申公豹還沒說完，陸川就趕緊搖頭打斷他。

　　「徒弟你……」

　　「師父，難道你沒聽說過，這主動送上門才是最廉價的嗎？」

　　陸川按著發疼的腦門，呻吟道：「你若自己上門豈不降低了你的身價，紂王他們又豈會重視禮遇你？」

　　申公豹怔住了。

　　沉吟片刻，忽然笑著點頭道：「行啊徒弟，你說的很有道理啊，為師這次真是被氣糊塗了。」

　　陸川嘿嘿一笑，「名師出高徒嘛！」

　　「自己說自己是高徒？你小子臉皮可真厚。」

　　「咱們彼此彼此，師父你這話不也默認自己是名師了麼？」

　　「名師形容為師還有些貶低。」申公豹得意道：「但若你說你是高徒，那就是你自己高抬自己，自我吹捧誇耀之詞。」

　　「……」

　　陸川覺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把你誇高興了，順便高抬一下自己都不行？

　　過分。

　　「師父，徒兒累了，有什麼事咱們明早再說吧，我要睡覺了。」

　　「別呀，徒弟，你再給為師參謀一下。」

　　申公豹急了，趕緊道：「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重視為師？」

　　「師父你不是自詡很聰明的人嗎，徒弟笨啊，比不上師父……」

　　申公豹臉色一黑，道：「少貧嘴了，快說吧，聽你的話似乎已經有主意了。」

　　「當然！」

　　陸川笑道：「很簡單，就是造勢！」

　　「造勢？」申公豹一怔。

　　「不錯，師父你得讓自己的名聲和能力傳到紂王的耳朵裡，讓他親自來請。」

　　陸川微笑道：「若是他親自請你去，到時滿朝文武上下，哪個敢對你不敬無禮？」

　　說起來，他這也學的是姜子牙。

　　姜子牙本來在西岐釣魚，直鉤，還願者上鉤，這種奇聞跟他在東海釣龍有何區別？

　　沒幾日，附近的人絕對都聽過他這樣一號怪人。

　　再然後他教給附近百姓一些高深莫測，或者帶有治國韜略的歌謠，營造出一個奇怪人的形象。

　　然後，他又收打死人的武吉為徒，施展手段讓武吉騙過了姬昌的後天八卦。

　　等周文王夢到飛熊之兆後，他再讓文王發現武吉，繼而從武吉口中得知他的存在。

　　文王找去時，自然先遇到那些百姓，聽見他們口中的歌謠。

　　其實那些百姓都沒讀過書，哪裡知道這歌謠什麼意思，可文王是識貨人啊！

　　一聽這歌謠，其中還有治國之策。

　　嗯，高人！

　　等找去的時候一問名號，姓姜名尚字子牙，號飛熊？

　　咦，那不是他的應夢之人嗎？

　　再和姜子牙一交談，臥槽，這人肚子裡真有乾貨，不正是他需要的人才嗎？

　　不行，說什麼都得把這位高人請去。

　　姜子牙一看差不多了，於是提了個很過分的要求，讓文王下地抬他走。

　　其實這一幕是他讓西岐的文武官員看的。

　　他們的主公對自己都這樣了，那些官員哪個還敢對他不敬，無禮？

　　等到以後辦事，誰還敢陽奉陰違？

　　「有道理啊！」

　　申公豹一拍大腿，眼睛發亮，上下打量陸川，驚喜道：「徒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啊。」

　　「低調，低調！」

　　陸川裝模作樣的擺了擺手。

　　他前世就做過售貨員，當然知道要把產品賣個好價錢，就得好好包裝推銷一番了，是不是？

　　「行，今晚天不早了，你先休息。」

　　申公豹很高興，起身道：「此事咱們師徒明天再合計合計，制一個計畫。」

　　「沒問題！」

　　說完，師徒兩人對視一眼，如當初陸川要去玉泉山般『會心』一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做人不可太善良

　　次日一早，陸川剛趁太陽初升之際修煉完，申公豹就找他來合計『包裝』事宜了。

　　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兩人商量了沒多久就有了一個三步走的計畫。

　　第一步，先打響名聲。

　　第二步，讓這些名聲傳入王宮，且能吸引紂王讓他心動，並且出宮。

　　這一步有點難，畢竟紂王可不比如今正一心謀發展的姬昌。

　　他有著身為王者的傲氣，且如今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豈會肯輕易想見一個普通庶民百姓？

　　第三階段，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那就是等紂王找來時，申公豹有能耐讓紂王對他心服口服，主動邀請他去殷商。

　　當然這一點或許可能是最簡單的，之所以說最簡單，那是因為他這師父或許別的不行，可是那張嘴皮子真的沒話說。

　　這點作為徒弟的陸川也是心服口服。

　　「要弄些什麼樣的名氣出來，才可以博人眼球讓紂王也感興趣，抓妖？」陸川沉吟。

　　可是說著他自己就先搖了搖頭，捉妖這個是姜子牙玩剩下的。

　　他之前有分析過申公豹和姜子牙的長短處和優劣。

　　申公豹本身道行高深道術高強，滿腹經綸有治國之策，最擅長嘴遁，威力恐怖，可是他在謀略和帶兵這方面有些弱。

　　雖然讀過兵書，但紙上談兵這個詞大家總聽過，申公豹根本沒有實踐過，原來封神中從頭到尾他就沒帶過軍。

　　不過只是缺乏實踐，帶兵幾次估計就沒這個問題了。

　　姜子牙是修行不夠，道術還可以，後期完全是修為不夠，法寶來湊，另外他的嘴皮子也不利索，謀略行軍這方面貌似也不行。

　　可是後期打仗時，他卻治軍有方用兵如神，在大軍攻到朝歌時更是洋洋灑灑，陳述了紂王的十宗罪。

　　可見後期口皮子長進了不少，他有如此大的進步，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師祖元始給其開了小灶。

　　「既然不能捉妖……」

　　陸川沉吟起來，忽然道：「師父，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在一邊沉吟的申公豹問道。

　　「師父，當今紂王身前有兩大奸臣，一名費仲，一名尤渾。」

　　陸川說道：「此二人最擅溜鬚拍馬，阿諛奉承，深受紂王的寵信，幾乎言聽計從，不知師父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一些。」

　　申公豹目光一閃：「徒弟你的意思是……」

　　「當年冀州候蘇護因沒給兩人送禮，故而被兩人懷恨在心，進讒言，使得蘇護之女進宮禍亂天下。」

　　陸川笑道：「西伯侯姬昌之所以能脫七年之困，也是西岐給兩人送了珠寶美女，他們才給紂王進言，使得放虎歸山，這兩人的身上的能耐可不小啊！」

　　申公豹遲疑道：「可是徒弟，別忘了我們是清修之人，豈能不擇手段，跟他們這種奸臣狼狽為奸？」

　　「世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如果有，那我還相信另一個詞，叫物極必反。」

　　陸川說道：「我不會和這種人狼狽為奸去做傷天害理之事，但如果有需要，我不介意和這種人合作。」

　　想想以後的封神，為什麼號稱萬仙來朝的截教會輸，闡教會贏？

　　在陸川看來，是闡教中有些人臉夠厚，心夠黑，下手夠不擇手段。

　　比如燃燈。

　　他被趙公明追殺的時候，被有落寶金錢的散修曹寶所救下，還給他送了趙公明的寶物定海珠。

　　可帶恩人一回到十絕陣前，燃燈轉眼就讓救命恩人曹寶上前破陣。

　　這十絕陣的每一個陣法都需要有人血祭之後才能破陣，可曹寶哪裡知道這些？

　　不知情之下貿然上前，結果賠了一條性命，可謂是最大的好人沒好報。

　　再看看恩將仇報的燃燈，哪裡還像一個正道中的仙人？

　　這也是他為什麼說世上沒有絕對的黑與白的原因。

　　有光的地方必然會有黑暗。

　　他很清楚三界之中任何地方都是這樣，有好人必然就會有壞人，哪怕是闡教、截教中的仙人也是如此。

　　比如截教，有趙公明、雲霄這樣重情重義的得道仙人，也會有漠視生命，有活吃人等與妖魔行為無異的弟子。

　　至於闡教再不用多說。

　　既有福德雙全的仙人云中子，也有無禮氣壯的太乙真人，恩將仇報的燃燈道人……

　　陸川相信這世上有善良正直，可惜的是他在這世上卻不能善良正直。

　　不然他還怎麼鬥得過闡教這些臉夠厚，心夠黑，不擇手段的傢伙？

　　聽完他的話申公豹微微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師父，我們可以相信善良，但做人……」

　　說道這裡陸川微微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後搖頭道：「還是不要太善良最好，否則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申公豹點點頭。

　　忽然有些訝異的抬頭看向陸川。

　　這小子年紀輕輕，算起來才不過二十來歲，怎麼這幾句話說出來忽然感覺比他要年紀大，要滄桑？

　　「那我們和這兩個奸臣怎麼合作？」申公豹問道。

　　「簡單，徒兒待會兒出去打聽一下，看看他們下朝以後經常去哪裡，然後安排來一場偶遇。」

　　陸川微微一笑，道：「師父只要略施手段給他們開開眼界，徒兒保證不出三日，師父之名必會上達天聽。」

　　「這樣還不行吧，要是別人推薦還好，可要是兩個奸臣推舉的，」申公豹捋鬚沉吟道：「只怕滿朝正直的文武大臣還未見人就會對我們的印象要差上很多了。」

　　陸川笑道：「那是自然，所以在搞定這兩個奸臣前我們還要先做一件事，那就是接觸一些大商的忠臣，最好……與他們成為朋友。」

　　「交朋友？」

　　申公豹眉頭一挑。

　　「接著師父你再用你的治國韜略和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讓他們主動向紂王推舉你，不過紂王未必會理睬。」陸川繼續道。

　　科舉考試當官還在幾千年後，如今要當官基本上靠大臣的推舉，通過大王的一些考驗就可以做官。

　　「你跟忠臣要是成為了朋友，那等到兩個奸臣推舉你時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對我們心存芥蒂？」

　　說完陸川長長出了口氣。

　　忽然他笑了起來，怎麼感覺自己此刻很像三國的那種謀士啊，嗯，要是再來一個羽扇綸巾就更配了。

　　「好主意！」

　　申公豹聽完思索一番後也讚賞有加，眉飛色舞道：「交朋友什麼的，為師最喜歡了。」

　　陸川笑了笑。

　　申公豹擅嘴遁卻不善於謀劃，否則原來就不會混那麼慘了。

　　好在他比較熟悉一些這個世界的未來之事，所以謀劃起來比較容易。

　　有他的謀劃，加上申公豹的嘴遁……

　　未來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很有逼格

　　有了計畫後陸川和申公豹兵分兩路。

　　陸川留在家中負責將木雕店進行改造，否則一家木雕店，怎麼覺得都不像是一個隱士高人待的地方。

　　申公豹則負責出門溜躂，尋找朝中如今有名的忠臣交個朋友。

　　師徒兩人最後選的是亞相比干。

　　因為紂王寵信妲己，在十年裡已經害死了不少忠臣，如太師梅伯，首相商容，上大夫楊任等，各個死的淒慘無比。

　　如今朝中文職最高的除了太師聞仲外也就剩下亞相比幹了。

　　比干身居高位，素有忠賢之名，在天下百姓之中的威望也很高，又是紂王的叔父，選擇他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比干以後的下場有點慘，連心都被剜出來了。

　　今日木雕店迎來了大改造。

　　陸川把那些賣不出去的木頭玩意兒全部丟掉了後，給店中進行了次大掃除。

　　最後他把申公豹房中的書全部都給搬來擺在了貨架上。

　　不過還有些不夠，最後還是他將老龜『贈送』給自己的兩箱書卷全部擺上，這才擺滿了左右的貨架像個書店了。

　　等到陸川將店的招牌也搞定後，天已經到了傍晚，申公豹背著手優哉游哉的出現在他視線中。

　　「遇見比幹了沒有？」

　　陸川在門口迎上去問道。

　　「為師出馬豈有不遇見之理？」

　　「那就行。」

　　陸川聽完轉身就往店裡走，只要能遇見那就八九不離十了，他得歇會兒去，忙活了半日他也累得不輕。

　　「哎，徒弟，別走啊，你不知道我跟那比干今日那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可惜今日天色已晚，」

　　申公豹眉飛色舞的跟上來，說道：「故而我們約好明天他來咱們這裡……嗯，變書店了啊，徒弟，你也干的不錯。」

　　「明天他要來我們這裡？」

　　陸川微怔，申公豹的這效率可以啊！

　　「嗯，明日你準備一下，記得要注意些禮節，別和咱倆一樣沒大沒小的，被人家看了笑話。」

　　申公豹囑咐了兩句後，背負著雙手進了他的房中。

　　「這麼囉嗦，你相親啊！」

　　陸川很無語的在後面腹誹一句。

　　還專門叮囑，至於嗎，搞得跟相親似的，難道這些禮節分寸他會不知道？

　　陸川關了書店的門回了自己的房間，可幾乎前腳剛進去後腳就退了出來，直接來到申公豹的門前敲門。

　　「什麼事？」

　　「師父你說我從陳塘關回來就教我的藏兵訣呢？」

　　陸川大聲道，剛才看到房間的紫霄劍、乾坤弓、震天箭他就想起來了。

　　申公豹說的藏兵訣，他估計應該就是那種把兵器收進體內還是在哪裡，等到需要時捏訣就可隨時隨地召喚出來的那種。

　　很方便！

　　不然他以後出門背把劍還可以，可要是再多背一個弓箭匣，等戰鬥起來就有些不太方便了。

　　「藏兵訣？」

　　門一下被打開了，申公豹讓他附耳過去傳了幾句口訣，並給他解釋了一下。

　　如他所想，藏兵訣的話理解為一種空間道術更為準確一些，平時可以將兵器存放在其中，等到需要時再結藏兵法訣就可以召喚出來使用。

　　很實用。

　　陸川返回房中盤坐在床上開始練習。

　　藏兵訣並不算很難的法術，也不是屬於玄門的道術，流傳廣泛，三界中很多神仙妖魔都會使用。

　　在道術的修煉方面，陸川有著獨有的天賦，修煉起來很容易就可以上手，這點是連申公豹這樣的奇才都認可的。

　　嗡！

　　很快，陸川左手捏訣朝前一指，印訣發光，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五芒星陣在印訣前出現。

　　小小的星陣緩緩旋轉，馬上，一個劍柄自星陣中央浮出。

　　鏘！

　　陸川伸手握住柄用力一拔，房中一道凌厲的劍光閃過，紫霄劍已被他持在手中。

　　「不錯！」他很滿意。

　　有了藏兵訣，以後就再也不用費心兵器不好攜帶了，這個法術為他解決了一個大問題。

　　他將乾坤弓和震天箭用藏兵訣收起。

　　弓箭並不是常用的兵器，至於常用的紫霄劍還是隨身帶著更好一些。

　　陸川修煉了一會兒後休息睡覺。

　　次日，陸川一大早就在準備比幹上門的事宜，將店裡、院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

　　「徒弟，你的那隻鳥呢，叫回來。」

　　申公豹直接無視了陸川投來的白眼，笑道：「你想啊，院中養只上古神鳥，等比干來了咱們師徒倆多有面子，是吧？」

　　「將你的神虎放出來不是更有面子？」

　　陸川真的是無語極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院子裡如果有只神鳥的話，的確能將他們師徒的逼格提升不少，不過叫重明回來就為了裝逼，不會被重明啄吧？

　　這隻鳥的脾氣很暴躁，實力也很恐怖。

　　陸川在吃了幾次虧後也學乖了，除非遇到要緊事，否則也不敢隨便使喚人家了。

　　「神虎？人家叫飛熊，乃是為師的座下神獸。」

　　申公豹也翻起白眼，理直氣壯道：「再說了它什麼模樣你心裡沒點數？

　　放它出去不嚇死比幹才怪呢，到時壞了咱們的計畫怎麼辦？」

　　陸川：「……」

　　在申公豹的『諄諄善誘』之下，陸川沒辦法，只好召喚重明鳥回來……

　　裝十三。

　　用申公豹的話說就是以大局為重。

　　沒多久重明鳥就來了，陸川沒敢說是想借它提升逼格，而是拿出瓊漿玉液說想請它吃點好的。

　　不過一直到中午過去，門口還是沒有出現比干的影子。

　　「師父，你被人放鴿子了吧？」陸川等的都望眼欲穿了。

　　「什麼是放鴿子？」

　　「就是被人騙了。」

　　「你敢懷疑為師的……來了！」

　　申公豹面子有些掛不住，可是忽然望著街上叫了一聲，面露喜色閃身進了後院。

　　書店前，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了門前，馬車四周跟著是個佩刀的家將。

　　車伕把車簾揭起後，一個身穿錦衣，面容清直，大約六十來歲的老者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看了眼四周後，目光這才落在書店中邁步走了進來，打量了幾眼，暗暗點頭來到櫃檯前。

　　「小兄弟，這裡是否住著一位申真人？」

　　「不錯！」陸川明知故問道：「老先生找家師有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徒弟，搞定！

　　一家將在旁邊介紹道：「這位是當朝的亞相，比干大人，和你師父有約，不知你師父今日可在家中麼？」

　　「原來是亞相大人大駕光臨寒舍，小民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陸川說道：「相約之事，家師今早就已對我說過，這時候他正在後面房中看書，亞相大人請隨我來。」

　　比幹點點頭。

　　於是陸川領著比干連帶保護他的四個家將進了後院中。

　　一進後院，比干就見院雖小，但環境十分雅緻清幽。

　　院中有兩個小花圃，其中栽種著一些靈花異草，如今已經綻放，釋放淡淡的光華在風中搖曳，十分優雅。

　　此情此景看得比干輕輕點頭。

　　陸川在旁邊一直觀察著比干的神情，看到這裡他就知道有戲了。

　　「嗯，那是……」

　　比干環顧間，猛然注意到院中一株樹上落著一隻神鳥，目生雙瞳，五彩斑斕，十分神異。

　　「上古神鳥重明！」

　　比干驚呼道，一臉驚訝的看向陸川露出問詢之色。

　　他也不愧是亞相，博學多聞，只是看了一眼就叫出來了名字。

　　陸川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手臂向申公豹的方向一抬，道：「家師就在房中，亞相大人，請。」

　　比干心中驚訝不已，若不是進來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話，誰能想的到這小小的一家書店裡居然養著上古神鳥重明？

　　「比干兄，貧道已經恭候多時了。」

　　申公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笑著將比干請進了房中。

　　四個家將往門口台階下一杵，面無表情負責起了守衛的職責。

　　申公豹道：「徒兒，今日暫且關門，不做生意了，你進來在我們身邊伺候。」

　　「弟子明白！」

　　陸川轉身出去關了店門，折身返回到了房屋前。

　　不過要進去時一個身形高大，臉上戴著半塊青銅面具，遮住了嘴巴和下半張臉的護衛卻手臂一抬攔住了他。

　　「這位大哥，你攔我做什麼？」陸川與他對視笑著問道。

　　很客氣講禮貌。

　　此人目光如電，吐息也極輕，顯然身負著不俗的武道修為，勝過邊上其它三個家將不知多少。

　　高手。

　　不過想來也是，比干既是王族又是亞相，朝中文臣中的二號人物，他的護衛裡豈會沒有個高手坐鎮？

　　另外這個家將身上的服飾也比其餘三個人要華麗不少，一看就是個領頭的。

　　聽到陸川問他也只是盯著陸川，什麼話都不說。

　　「難道被他發現了我也是個高手？」陸川心中嘀咕。

　　「什麼事？」

　　房中傳來比干的聲音。

　　「亞相大人，你這護衛不讓我進去伺候你們。」陸川馬上喊道。

　　沒有交手他也不知此人修為如何，況且他們無冤無仇的，打什麼架嘛，這世上很多事不是只有打架才可以解決的。

　　比如……現在。

　　「北山，放小兄弟進來吧！」

　　比干聽到陸川的話開口了。

　　陸川看向這位護衛，挑挑眉，你家主子都開口了，那你放我進去還是不放？

　　「不要關門。」

　　護衛對陸川說了一句，放下手臂，看著陸川走上台階。

　　「多謝了啊護衛大哥！」

　　走到門口陸川回頭咧嘴燦爛一笑。

　　那護衛依舊面無表情，至少沒被面具擋住的半張臉上，沒有露出表情。

　　陸川走進門還把門開大了一些，讓他們幾個在門口也可以看到比干。

　　畢竟人家職責所在，他們師徒倆也沒想過要對比幹不利，否則……

　　那面具護衛點點頭。

　　房中。

　　申公豹和比干兩人圍一張小方桌，相對而坐展開交談。

　　陸川跪坐在兩人下方準備侍奉。

　　只見兩人交談內容涉及廣泛，越談比干心中越吃驚，臉上的表情就越敬佩。

　　因為不管他說起天文，還是地理，醫卜還是星象，治國謀略亦或是兵法打仗……

　　眼前的道人都對答如流，才學之淵博他拍馬不及，治國之高明也遠勝於他。

　　須知他能當上亞相，除了身份外還有他的能力也重要，否則如何服人？

　　可今日換成他服人了。

　　心服口服，心悅誠服的服。

　　大賢！

　　比干雙眼發亮，如今朝中的能臣已在妲己的讒言下，被害死了大半，正是用人之際，若能將這道人請入朝中輔佐天子……

　　陸川跪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彷彿一個木頭樁子。

　　看到比幹此時的神情，他就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只要能用嘴遁解決的他這師父就絕對不會令人失望。

　　兩人聊了許久，申公豹忽然道：「徒兒，泡茶！」

　　「是！」

　　陸川打開小櫃子取出申公豹的仙茶，還有一個茶壺茶杯等茶具用托盤端了過來。

　　「亞相請用茶！」

　　申公豹微笑著將一個空杯子推上去。

　　比干怔住了。

　　杯子中別說茶水了，什麼也沒有，讓他喝什麼？

　　「敢問真人，茶在何處？」

　　申公豹笑而不語，抬手在旁邊半空畫了個發光的大圈。

　　緊接著，只見其中白色的仙霧瀰漫，泉水叮咚，仙鶴長鳴，振翅而飛，浮現出一口仙泉出來。

　　「戾！」

　　忽然一隻仙鶴竟然從中飛出，落到了比干的身邊，用頭親暱的蹭了蹭比干的衣服。

　　「這……這……」

　　比干看著眼前的一幕，以及身邊友好的大仙鶴，驚得說不出話來。

　　申公豹抬手一指茶壺，便飛入光圈中落向地面的仙泉，很快就小不可見，可是不多時就盛了滿滿一壺泉水出來。

　　茶壺落在了桌上，申公豹揮揮袖，那仙泉就消失不見。

　　「真人，這鶴還沒回去呢！」

　　比干看著身邊的鶴有些不知所措。

　　「這鶴貧道也不認得，不過仙鶴自來乃是吉兆。」

　　申公豹也有幾分意外的說道：「貧道聽聞仙鶴喜琴音，常伴君子之畔，不知亞相可懂音律？」

　　「略通一二。」

　　比干謙虛道，看向旁邊的仙鶴有些驚喜，試著抬手撫摸那鶴也十分溫順。

　　「看來這鶴是發現了知音，故而不請自來啊！」陸川在邊上開口笑道。

　　比干只是輕輕點頭，看得出對此鶴十分喜愛。

　　「水有了，那麼接下來該喝茶了。」

　　申公豹說著取了些茶葉，將之輕輕放入壺中的清水中，再蓋上蓋。

　　「徒弟，奉茶！」

　　「是！」

　　陸川端起茶壺給申公豹倒茶，只見倒出的茶水熱氣騰騰，顏色清亮，白霧蒸騰。

　　還未喝茶，便有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比干已被這一手看得呆了。

　　一壺冷水在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壺熱茶，還有剛才畫圈取水的手段……

　　「得道高人，道長果然是得道高人。」

　　比干喃喃輕聲自語，看向申公豹時一臉的激動之色。

　　申公豹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微笑道：「亞相不品嚐一下貧道的茶如何？」

　　比干如夢初醒，趕緊端起茶飲了一口。

　　趁此空檔，申公豹對邊上的徒弟擠眼使了個眼色。

　　徒弟，搞定！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師徒默契

　　領略了申公豹深不可測的才學，見過了申公豹神秘莫測的手段，比幹這時對這道人早已心悅誠服。

　　他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位道人絕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而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或許是神仙也說不定。

　　接下來比干誠心請教治國之策，申公豹自然不吝賜教，以拔高凸顯他那高人的身份和形象。

　　陸川在邊上靜靜聆聽他們互相交流，受益匪淺。

　　不知不覺，日近西山到了黃昏。

　　「大人，天色已晚，該回去了。」

　　那戴面具的護衛，走進門內抱拳提醒道。

　　陸川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段北山。

　　比干擺擺手：「急什麼！」

　　段北山道：「明日便是九月十五。」

　　聽到這個日子，比干的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嘆氣道：「真人，看來今日我是不得不走了。

　　今日承蒙真人賜教比干受益匪淺，請受比幹一拜。」

　　說著比幹起身，對著申公豹誠心一拜。

　　申公豹受了一拜，笑道：「看相爺說起此事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知可否說給貧道一聽，看看能否為相爺分憂？」

　　陸川也奇怪的看向比干。

　　比干想了想，又坐下襬擺手，段北山退到了門口。

　　「真人可知道鹿台？」比干問道。

　　「略知一二，當今天子沉迷酒色，貪圖享樂。」

　　申公豹淡淡道：「數年前，他命北伯侯崇侯虎大施土木，督辦鹿台建造事宜，難道相爺憂心的與此有關？」

　　當年，姜子牙便是因為火燒琵琶精而被妲己為難，要他督辦建造鹿台。

　　拒絕此事觸怒天子，接下得罪百姓。

　　姜子牙沒有接於是被紂王追殺，這才找到了申公豹，在他推舉下去了西岐避難。

　　不曾想這一去就來了個鳩佔鵲巢。

　　比幹點了點頭，嘆息道：「半月前鹿台已經完工了。」

　　申公豹道：「那相爺在為難什麼？」

　　「真人有所不知，當初那妖後妲己在建鹿台前曾說完工後，自有神仙、仙女下凡來與天子行樂。」

　　比干嘆氣道：「前幾日大王問起，那妖後說十五月圓之夜自有神仙臨凡，明晚便是十五，天子要我侍奉仙人。」

　　「原來如此？！」

　　聽到比干的這些話陸川恍然，想起了這個情節。

　　這個鹿台其實只是妲己為了給琵琶精報仇而故意弄出來刁難姜子牙的。

　　後來姜子牙跑了，紂王卻信以為真換了崇侯虎來督辦鹿台，建好後要妲己請當初說的神仙、仙女下凡。

　　妲己這時候也沒有辦法了，於是她只好施法把軒轅墳的狐狸們，變成神仙、仙女去糊弄紂王，並讓比干給這些仙人敬酒。

　　比干離得近，聞到了一些狐騷味，之後這些狐狸喝多了酒，居然露出了狐狸尾巴。

　　比幹這才得知所謂的仙人居然是一群狐狸精，於是酒宴過後，他派人盯著這些喝醉酒的狐狸。

　　最後發現了軒轅墳的狐狸窩，直接一把火把一窩狐狸燒了個乾淨。

　　可是九尾狐是好惹的的嗎，他把妲己的一窩狐狸斷子絕孫了，這還了得？

　　也是這把火，他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神仙仙女？哈哈哈！」

　　申公豹怔了怔，忽然大笑起來。

　　比幹道：「真人不知為何發笑？」

　　「昏君無道，荒淫無度，不知國之將亡還妄想神仙和他一起享樂。」

　　申公豹冷笑道：「國之將亡，必生妖孽，神仙沒有，妖孽倒有一群，讓他好好的宴請妖孽吧！」

　　比干聽到申公豹前面大罵紂王，本來想替紂王辯解幾句的，可實在沒臉辯解，因為那是事實。

　　可聽到後半句，比干的臉色大變，忙道：「真人，你也知道那妲己是妖孽？」

　　「咳咳！」

　　陸川在旁邊乾咳了一聲，瞅著房頂撓頭道：「師父，天機不可洩露。」

　　聽到這話申公豹猛然醒悟過來，換上了一副笑臉，搖頭道：「不知道，貧道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知道。」

　　「真人，如今朝中大臣之間都在流傳著妲己其實是妖精幻化而來迷惑大王的。」

　　比干跪下著急道：「真人能不能幫忙降服此妖孽，此大恩大德，我比干和成湯江山永世不忘。」

　　申公豹聽完給陸川使了個眼色。

　　徒弟你說！

　　陸川：「？？？」

　　你倆聊得好好的，關我什麼事，為什麼現在才要我說？

　　比干向陸川看了過來。

　　沒辦法，陸川只好硬著頭皮，道：「相爺，小道勸你一句莫管此事，否則容易招致殺身之禍。」

　　「為了成湯江山，我比干死而無憾！」比干決然道。

　　「……」

　　陸川最佩服這種人，忠心。

　　當然，他也最頭疼這種人。

　　想了想，陸川忽然長嘆一聲道：「相爺，我和師父乃方外之人，如何去管你們世俗王朝之事？」

　　比干聽完一下怔住了，沒反應過來。

　　「遲鈍！」

　　陸川心中嘀咕一聲，繼續『點撥』嘆道：「要是小道也是朝堂中人就好了，可以幫……」

　　說著對申公豹擠了個眼。

　　不得不說，師徒倆這些年培養出了極深的默契，陸川一擠眼，申公豹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逆徒住口！」

　　看到眼色後申公豹大聲怒斥道：「我們清修之人豈可垂涎人間的富貴？罰你三日不許出門，抄錄道藏三百卷。」

　　「師父息怒，徒兒知錯了。」

　　陸川趕緊低頭認錯，態度十分良好。

　　「真人息怒，小道長也是一片好意。」

　　比干終於醒悟過來，忙說道：「真人道術通玄，又兼濟世之才，若能進入朝堂實乃社稷與百姓之福，明日我便向天子推舉真人出仕。」

　　看來這小道士的修行還不夠啊，本來以為沒有希望了，可突破口最後居然從他身上找到了。

　　只要請到這位高人進入朝堂，還怕他什麼妖孽妲己？

　　「還算沒有遲鈍他媽給遲鈍開門，遲鈍到家。」

　　陸川心中嘀咕道，並對申公豹暗暗伸出三根手指。

　　申公豹看到後目光一閃，搖頭道：「不可啊亞相，貧道一心嚮往仙道，不願沾染這紅塵的是與非，所以你的好意貧道只能心領了。」

　　比干再三請求，但申公豹就是不同意。

　　「真人，如今我成湯氣數漸衰，國若亡天下必將大亂，到時戰亂四起，百姓生靈塗炭，真人你於心何忍？」

　　比干憂國憂民，說道：「真人你既然身懷濟世救民之策，值此之際理當上挽大廈將傾，下救蒼生於戰亂水火，到時功德豈不比你打坐幾十年、幾百年還要大？」

　　申公豹悄悄瞄了眼旁邊低頭『認錯』的陸川，就見陸川在撓頭。

　　申公豹於是依舊默然不語，不過臉上卻開始露出矛盾掙扎之色。

　　比干心中暗喜，知道有戲了。

　　陸川這時悄悄對比干使了個眼色，比干馬上心領神會，起身道：「還請真人慎重考慮我的提議，我還會再來的。」

　　說完起身出了房屋，那隻仙鶴趕緊跟了上去。

　　老道士修行定力高深，很難說動，不過有這個還沒過富貴一關的小道士在就不怕磨不動這老道士了。

　　「師父，剛才反應很快嘛！」

　　幾乎比干前腳一走，後腳低頭認錯的陸川就抬頭對申公豹笑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出場要有排面

　　「你也不差！」

　　申公豹坐下來笑道：「那個比幹一定以為你還沒過權力富貴一關……」

　　「誒，師父你這可就猜錯了，這不是比干以為的，而是徒弟思想覺悟低，真的沒過權力富貴一關。」

　　陸川截話笑道：「徒兒家裡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爹到現在還給人當下人做管家，這個錢財富貴和權力美……」

　　說到這裡陸川笑臉猛的變了。

　　失言了。

　　陸川馬上住口偷偷瞥向申公豹。

　　「權力和美什麼？」

　　申公豹的眼睛微微一眯，望向陸川，冷笑道：「繼續說啊，幹嘛忽然不說了？」

　　瞬間，房中的空氣陡然安靜了下來。

　　此時正值金秋九月，陸川卻在此時此刻感受到了，一種彷彿寒冬臘月般的寒冷，還有……

　　殺氣！

　　「權力……的美妙。」

　　陸川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猛然計上心頭，趕緊賠笑道：「對對對，弟子只是體會一下權力富貴的美妙。」

　　從這話裡申公豹感受到了徒弟強烈的求生慾望。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賠笑的陸川。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名利放不了。」

　　申公豹點撥道：「你若連這些都放不下還談什麼成仙？」

　　陸川想了想，說道：「師父，你讓徒弟放下這些，可我兩手空空，這些根本沒有拿起過又談何放下？」

　　申公豹的臉色一黑。

　　敢頂嘴，小夥子欠收拾啊！

　　「嘿嘿，不說笑了，師父你放心吧，徒兒心中有分寸的，這些富貴權力還蒙不了徒兒的道心。」

　　陸川一見事情要不妙，趕緊正色道：「權力富貴再好也不過區區幾十載，又哪裡比得上修煉成仙長生不老，逍遙於世呢，孰輕孰重徒兒還是知道的。」

　　申公豹哼了哼，道：「能說出這話，還算你有幾分小聰明。」

　　「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你這拍馬屁的功夫也是為師教的？」

　　「弟子只是實話實說。」

　　申公豹：「……」

　　好厚的臉皮，好甜的嘴，這是得了誰的真傳？

　　「不過話說回來，師父，你為什麼要送比幹一只仙鶴啊？」

　　「誰說那隻鶴是為師送他的，也許正如你所言，那隻鶴是找到了知音吧！」

　　申公豹道：「能引來一隻仙鶴追隨，看來這位亞相比干還真是位正直的君子。」

　　陸川想了想，最後認同的點了點頭。

　　在傳說中，琴、鶴、君子三者都是美好事物的象徵，三者經常會放在一起用來比喻美好的事物。

　　又有成語叫焚琴煮鶴，比喻大煞風景，糟蹋美好的事物。

　　「那麼接下來按照我們計畫的話，為師該去接觸一下那兩個奸臣了。」

　　申公豹目光閃動，道：「奸臣喜歡的無外乎錢財珍寶，比起正直的君子，對付他們反而是最簡單的。」

　　「不，師父！」

　　陸川搖搖頭，微笑道：「徒兒覺得我們的計畫需要變一下了。」

　　「嗯？」

　　申公豹不解的看來。

　　「師父，你忘了，方才相爺說明天晚上，月圓之夜，鹿台之上，大宴群仙。」

　　陸川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師父你可是得道真仙，正是紂王想見的神仙，難道不想去瞧瞧？」

　　「你是說……」

　　申公豹微微思索，忽然精神一震，看向陸川。

　　「對了，師父，明天好好休息，晚上咱們去赴此宴。」

　　陸川哈哈笑著起身，道：「明天晚上師父若是能讓紂王心折誠服，咱們還需要和奸臣合作？

　　接著只要相爺在紂王跟前一說，還怕紂王不會不請自來嗎？」

　　「有道理有道理。」

　　申公豹一邊思索一邊不住點頭，看向陸川的目光有些驚喜。

　　只怕比幹這會兒都還沒回到家裡呢。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想出利用新出現的機會，做出對他們更有利的計畫，陸川的這份機智著實叫他驚喜。

　　當年收徒只是他不好拂了姜子牙的面子。

　　可是現在隨著時間越久，他就越覺得當年收下這個徒弟是那麼英明的一個決定。

　　「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陸川沒等他說完就嘿嘿笑道。

　　申公豹哭笑不得，擺擺手，道：「天不早了休息去吧，明天晚上，你就看為師的吧。」

　　陸川點點頭，剛要出門忽然又折身進來，正色道：「師父，還有一件事需要注意一下。」

　　「什麼？」

　　「妲己請來的那些『神仙』，她既然敢說明晚有神仙去，必然會有所準備。」

　　陸川低聲道：「不過妲己如果是妖精的話，那麼她請來的神仙……」

　　他知道那些所謂的神仙，其實是妲己讓軒轅墳中有一些道行的狐狸精所幻化出來騙人的。

　　「這個你放心，為師倒想看看明晚是什麼東西敢在我跟前裝神弄鬼。」

　　「好，那弟子告退了。」

　　陸川退了出去。

　　傳說中狐狸精美豔妖嬈，善長魅惑之術迷惑男人。

　　明晚可是個大日子，陸川不知道自己的定力怎麼樣。

　　為了不當眾出醜，他覺得這些狐狸精還是交給申公豹去對付吧！

　　「傳說中荒淫無度的無道昏君紂王，美豔歹毒的蛇蠍美人妲己，小道很期待與你們的見面……」

　　想到這兩人，陸川的心中對於明晚王宮中的宴會多了幾分期待。

　　之後他整整修煉了一夜，不提。

　　次日一早，等做完早功吃過早飯，陸川這才睡覺。

　　他醒來時已經到下午申時，換上了嶄新的道袍，整理衣衫，梳理好髮髻，將紫霄劍幻化成一柄拂塵搭在臂彎……

　　陸川感覺自己正式的就像去相親了，可去申公豹的房間時他正在閉目打坐，無動於衷什麼都沒準備。

　　「師父……」

　　陸川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申公豹睜開眼望向他。

　　陸川看了他一眼，道：「師父，徒弟覺得今天晚上你出場必須要有排面。」

　　「嗯？」

　　申公豹怔了怔，一臉詫異的道：「搞些花裡胡哨的東西？」

　　「對，這人間啊最好這些，你排場越大他們對你越敬重。」

　　陸川說道：「可是相反的，如果你出場平平無奇了，誰還把你當做一號人物？

　　還有你看你身上這道袍，太舊了，換套好的，頭髮太亂了，拾掇一下……」

　　眾所周知，要想把你的商品賣個好價錢你就必須對其好好包裝。

　　不包裝的話哪怕是塊寶石，說不定也會被不識貨的人當成一個玻璃珠。

　　「衣服也要換？」

　　申公豹扯緊衣服瞪大了眼，這小子要幹什麼？

　　「人靠衣裝馬靠鞍，師父你看你這樣子哪裡像個得道的仙人。」

　　陸川吐槽道：「趕緊換一件好道袍，整理好頭髮，拿拂塵，戴道冠，讓自己看起來仙風道骨一些。」

　　或許是境界到了返璞歸真，已經不太注重外表什麼了，亦或許上次姜子牙的事對他的打擊到現在還沒過去……

　　總歸是申公豹現在的衣著打扮看起來十分的……嗯，頹廢

　　鬍子拉碴，道袍很舊，一個頹廢的道長！

　　「為師現在就很仙風道骨。」

　　申公豹不服氣的抓了抓頭髮辯解道。

　　「師父，不瞞你說，嘿嘿，你現在跟街上的那些大爺真像……」